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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御仁]盜影仙蹤(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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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02:22 |只看該作者
  進入劍陣內後,謝莫言等人跟著李侍、李劍兩兄弟順利地來到蜀山頂峰,雲霄殿外已經聚集了近千位正道人士,謝莫言大多數都不認識,不過他們卻是認識謝莫言,見謝莫言等人來了,紛紛上前打招呼,顯然對他是非常看重。

  「喂!小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他們好像都不認識我似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半個師傅啊!」卓不凡不滿地說道。

  「呵呵……師叔啊,這些不過是表面形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何況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謝莫言悄悄沖身邊的卓不凡說道。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卓不凡暗暗罵了一句。謝莫言笑了笑,也不見多說。

  「謝兄止步,我等先去裡面通報一聲,還請見諒!」李侍歉意地說道。

  「哦,無妨!」謝莫言說道。李侍、李劍兩兄弟微微頷首,隨即往大殿跑去。正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莫言!」謝莫言轉過頭一看,發現幾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正是常樂、何安、和一臉冷漠如常的梁三,就不見藍玉飛和那位天山冷美人冰如。

  「呵呵……好久不見啊!」謝莫言見到這幾個好朋友,不禁高興地上前打招呼。

  「莫言,才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你的頭髮怎麼……」常樂詫異地指著謝莫言的腦袋說道。

  「呃……說來話長!」謝莫言便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這一說可把常樂三人嚇了一跳,沖謝莫言說道:「謝兄果然厲害,竟然隻身從血影門中逃逸,想必其中曲折艱險一言兩語無法說完,謝兄的修為恐怕已經凌駕於眾多年輕一輩了,甚至已經追趕上其他門派的前輩!」常樂和何安一臉羨慕又佩服地沖謝莫言說道。就連一臉冷漠的梁三在聽到謝莫言從血影門中全身而退的情節時不由地也另眼相看。

  「對了,玉飛兄呢?」謝莫言問道。

  「哦,斷情谷今日只是派了幾個弟子前來,玉飛和他父親留守谷中,本來斷情谷人數就不多,為了以防魔道中人偷襲,所以只能暫且留守谷中!」何安說道。謝莫言暗暗點了點頭。

  「二位這裡請,掌門師尊和天山派首座已經在裡面久候多時了!」這時,李侍、李劍兩兄弟從大殿中跑出來,恭敬地沖謝莫言做了一輯說道。隨即將謝莫言等人往大殿內引去,不過身後十幾個弟子卻是被留在殿外,一個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看到殿外這麼多人,心下也微微平衡了點。

  謝莫言一一和那些不認識的人打了招呼之後,來到雲霄殿內,只見偌大的大殿內只坐了十來個身影。其中有六個便被蜀山的人佔了,不用說,除了坐在中間首座的無崖子之外,其餘五人就是蜀山五位堂主了。至於其他幾位有一個是謝莫言認識的,正是天山派的掌門竹梅大師,身後那位寸步不離的關門弟子,也就是那位冷美人冰如,依舊如常,蒙著一張薄紗,詫異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便不再看他。這一下並未躲過謝莫言的眼睛,想必她也是為自己的頭髮感到意外吧!

  「在下百印門謝莫言,見過無崖子前輩!見過各位前輩。」謝莫言上前便報上自家名號,身邊的卓師叔也慕老也紛紛上前拜見,畢竟是在蜀山之地,多少也要一些禮節。不過待看到公孫洪那張鄙夷而又憤恨的眼神時,謝莫言裝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依舊擺著那張微笑的臉。卓不凡也注意到這點,不過還好有慕老在旁邊拉了一下卓不凡作為提醒,後者放才恨恨地看了公孫洪一眼,沒做聲。

  「呵呵……謝閒侄年少有為,不必多禮,快請坐!」無崖子指了指大殿中空著的三張靠中間的椅子說道。

  謝莫言和卓不凡、慕老,坐了下來,不過謝莫言的坐位正好是天山派竹梅大師身邊,身後的冰如離自己非常之近,不由地多看了兩眼,腦海中依稀浮現出當時在碧波池見到的那張幾乎不屬於人類所能擁有的絕世容顏。

  「時至今日,魔道死灰復燃,屢次挑釁於我正道中人,眾所周知,血魔的萬靈封印已是最薄弱的階段,血影門餘孽必定會來蜀山,對封印虎視眈眈!聽聞血影門已經收集到五聖物的其中四樣,還有五行之女,都已具備,這次血影門勢必會大舉進犯,不擇手段要將血魔釋放出來,不知眾位道友有何見解?」無崖子說道。

  「天山派願意全力以赴,助我正道,斬妖除魔!」竹梅大師說道。其他幾個前輩紛紛拱手做了一輯說道:「願意全力以赴,斬妖除魔!」

  「好!相信今日一役,勢必能夠讓正道,浩然正氣,永存世間!」無崖子說道。聲音彷彿灌注了靈力,在這龐大的大殿內徘徊不已,久久不能散去。如此鼓舞士氣的話語從無崖子口中說出來似乎更加能夠讓所有人心裡有了點安穩,難怪無崖子帶領的蜀山派能夠成為修真界第一大派。

  「李侍、李劍,你們安排好廂房讓眾位前輩休息,還有外面所有的正道人士!」無崖子說道。

  「是!師尊。」李侍、李劍兩兄弟恭敬的回應道,隨即將在場所有人引到偏殿,那裡是主客所在的廂房。蜀山不愧為修真第一大派,就沖這足以容納幾千人的廂房來說,就足以顯示出它的大氣。這還不包括蜀山派眾多弟子所住的地方呢,可見蜀山派有多大了。

  「師叔啊,蜀山派真的好大,我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能夠住上萬人的廂房還真是嚇了我一跳誒!」謝莫言邊走邊沖卓不凡說道。

  「大是夠大,不過就不知道裡面怎麼樣了,或許那廂房裡面什麼都沒有,就一張椅子呢!」卓不凡不屑地說道。

  「哼!蜀山派乃是修真第一大派,可是你們小小的百印門可以比的,別枉加定論!」不知道什麼時候,公孫洪出現在謝莫言身邊,不冷不熱地說道。

  正當卓不凡要發飆時,眼疾手快的慕老趕忙插到兩人中間,賠笑道:「蜀山派乃是第一大派,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想必不會讓我們失望!」隨即慕老拉著卓不凡和謝莫言朝前走去。走在後面的公孫洪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蜀山廂房分為東西兩面,西廂是專門給一些來客住的客房,東廂則是給蜀山派的弟子住的,兩廂相隔一個小樹林,樹林不是很大,不過謝莫言卻來過這裡,上次就是在這裡被丁石暗算,然後被他抓去強迫和古月昕成親,不過到最後謝莫言還是能夠感覺到丁石的心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為那件事而迴避,看來他對感情這方面的事情很執著。

  一說到丁石,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剛才在大殿處也沒見到他,就連丁衛都沒見到,只有公孫燕跟著他的父親。

  在李侍的帶領下,謝莫言等人來到自己的廂房門口,各自進了房間。除了一些前輩之外,其餘一些下屬弟子都是以六人為一組分配一個房間,謝莫言、卓不凡、慕老三人則是每人一間。

  「這麼早叫我怎麼休息,莫言,咱們一起四處逛逛吧!」卓不凡提議道。謝莫言剛想說好,站在一邊的慕老便及時插口說道:「不可,這裡是蜀山派的地方,更何況今日前來蜀山乃是框復我正道,除去血影門餘孽!現在蜀山各個地方都已經布下暗哨點,想必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當中。」

  「什麼?監視我們?」謝莫言大驚。

  「香蕉個疤瘌,蜀山這幫混小子還敢來這套,看我不把他們一窩都給端了!」卓不凡罵罵咧咧地說道。

  「呵呵……你看看你們自己,如果剛才我放你們出去走走,恐怕還沒等血影門餘孽來,蜀山就變得一團糟了,到時候讓魔門有機可乘,我們就是罪人了!」說到最後,慕老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卓不凡像小孩子似地低下頭,沒說話,事實上他根本就沒什麼話來作為反駁。而謝莫言也是一臉羞愧地說道:「對不起,慕老,是我們疏忽了!不過他們這樣監視我們又是何用意?」

  「蜀山這樣做同時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我雖然和無道友的交情不深,不過他的做法自有他的用意。我們只要完成明日除魔之事便可!」慕老說道。

  看來這次白老把慕老派來可是做對了,否則謝莫言和卓不凡兩人就像兩個極度容易爆炸的「炸彈」一般,如果沒有慕老這個「拆彈專家」在的話,恐怕這兩個「炸彈」一來蜀山就已經爆炸了。

  「明天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讓我們百印門丟臉!」謝莫言堅定地說道。

  「嘿!我也是,明天記得跟我說上次綁架你的那個混蛋!我一定幫你報仇!」卓不凡一聽到打架,便興奮不已,雙眼冒出陣陣精光。謝莫言和慕老看罷,全身不由地一陣發顫。

  夜色降臨,謝莫言盤坐在床上,卻怎麼也入定不了,右眉毛一陣陣狂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無奈之下,謝莫言只好起身走出門外,散散心,正巧看到李侍正端著一盤飯菜走過,謝莫言不禁上前打了個招呼:「李師兄!」

  「哦,是謝兄!這麼晚了還沒安歇啊!」李侍見到謝莫言不禁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非常禮貌地說道。

  「李師兄這麼晚拿著這些飯菜,是不是要給誰送去?」謝莫言好奇地問道。

  「呃……這……」李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謝莫言知道自己是問得太多了,不禁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問多了!還請李師兄見諒!」

  「哪裡哪裡,謝兄言重了!」李侍說道,對謝莫言的好感多了幾分。

  「對了,在下和貴派丁石有過一些微薄交情,只是為何都不見他出現,不知道李師兄可知他在哪裡?」謝莫言問道。

  「啊?」李侍端著飯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微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李師兄難道不知道丁石在哪裡?」謝莫言詫異道。

  「不是,只是……哎……丁師兄上次因為和古月昕成親的事情,和丁衛師兄都被掌門罰去面壁思過了!」李侍似乎下了什麼決定,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他現在在哪裡?還好麼?」謝莫言不禁緊張道,再看向李侍手中端著的飯菜,不禁再次問道:「這些飯菜也是送給他吃的了?」

  「嗯!是的,這些都是給丁石師兄吃的,他還好,只是一直都不肯吃飯,雖然有靈力護體,不過終究是凡體肉胎,現在他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李侍說道。「也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吃飯!」說到這裡李侍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憂愁。

  「怎麼會變成這樣……李師兄,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謝莫言說道。

  「這……這……公孫師伯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不准其他人見他們。」李侍為難地說道。

  「我只見他一面而已,更何況明日將血影門除去之後,我就要回山了,他不會發現的!」謝莫言乞求道。

  「這……好吧!」李侍一咬牙,說道。

  「真是謝謝你了!」謝莫言說道。李侍悄悄帶著謝莫言一路來到一處瀑布下,夜色雖然陰暗無光,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依舊像白天一樣,眼前的情景不禁讓謝莫言一陣詫異,沒想到蜀山還有這麼幽靜的地方,左邊角落一個半人高的石碑立在那裡,上書「思悔」而字,想必這裡就是蜀山派犯了錯的弟子的思過之處了,想必丁石也在這裡。

  「這裡一般都是門中禁地,你等一下可要早點出來,否則其他巡夜的師兄來了就麻煩了!」李侍緊張地說道。謝莫言點點頭,沖李侍說道:「那丁石被關在哪裡?」

  「就在前面瀑布最下面的那個洞裡,等一下我進去的時候你要緊跟在後面!」李侍說道。

  「嗯!好的!」謝莫言點了點頭。

  李侍見罷,雙手端著飯菜走了進去,謝莫言隨即跟了上來,靈氣漸漸外放,探詢著四周是否有人跟著云云。

  眨眼間已經來到瀑布下,李侍有手托著飯菜,左手一引法決,一道白光朝瀑布射去,瞬間,巨大的水幕竟慢慢分了開來,現出一個洞口,謝莫言心中不禁一顫,這是什麼法決,竟能將水幕分開,不過現在已經沒時間想這些了,李侍飛身進去之時,謝莫言已經跟了上來,幾乎是在謝莫言另外一隻腳跨進來的時候水幕便恢復了原先的樣子直直地傾洩下來。

  洞口不大,裡面也顯得非常乾燥,只有一盞破舊的油燈時不時搖拽著它的弱小身軀,燃燒著,空氣中隱隱有股淡淡的油味。透過幽暗的燈光,一個清瘦的影子,顯現在對面的石壁上,石壁下,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子盤坐著面向壁面,背對著謝莫言和李侍。

  「李侍,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想吃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以後不要給我送吃的了!」一陣沙啞的聲音從眼前的身影上傳來。

  「丁石!」謝莫言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只見眼前的身影突然一顫,起身轉了過來。竟真的是他,但是只是一段時間沒見到丁石,現在的他就像一個中年人一樣,蓬頭垢面,滿連的鬍渣,臉色清瘦並且顯得有些微黃,雙眼無神,但是見到謝莫言之時,卻突然閃現出一絲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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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02: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叛徒

      場面似乎一下子變得很尷尬,隱隱有一絲無法言喻的氛圍充斥其中,李侍將飯菜放在地上,非常主動地走到外面。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謝莫言上前,皺著眉頭問道。

  「呵……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犯了錯,讓蜀山派丟臉,師傅罰我在這裡閉關十年,已經是非常大的寬容了!這點又算得了什麼。」丁石慘淡一笑,虛弱地說道。

  「對不起……如果當時我……」謝莫言說到一半,卻被丁石打斷道:「你不用跟我道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不怨任何人。以前師傅跟我說做人一定要面向現實,凡事都要親自去面對而不能去逃避,呵……只可惜,我一直都沒聽進去。到現在,我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丁石苦笑道。

  「只可惜連累了你,聽說你和古月昕的關係很緊張,真的很抱歉!」丁石歉意地說道。

  「千萬別這麼說,上次那件事情,也有我的過錯,我太衝動了!」謝莫言說道。「如果當初知道你會被罰十年面壁的話,我說什麼都不會那樣說,只要把過錯全都推到你師傅和你師兄身上就行了!無崖子前輩一定會相信的!」

  「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做錯了事,就應該自己來承擔!莫言,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最要好的一個!我很幸運能夠認識你這樣一個朋友。」丁石說道。一股非常奇特的情愫充斥在空氣中,謝莫言一手用力拍了一下丁石的肩膀,隨即緊緊抱住丁石:「你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謝莫言鬆開手,雙眼隱隱有些朦朧,胡亂擦了一下後,說道:「我不想失去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所以,這些飯菜你可要吃了!」

  「就算不為了我自己,為了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我會好好活下去!」丁石也是雙眼朦朧,微笑地回應道。

  正當丁石準備吃飯之時,留守在洞外的李侍急匆匆地走進來說道:「不好了,有……有人來了!」

  「別緊張,是誰來了,你的那些來夜巡的師兄麼?不用怕,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謝莫言說道。

  「不……不僅是我的那些師兄來,而且還有……還有公孫師伯也在啊!他正帶著人朝這邊走來呢!」李侍一臉緊張地檔饋?

  「什麼?師傅來了!」丁石一陣詫異,謝莫言也是略感意外,公孫洪帶著人來這裡,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半夜睡不著所以就帶著人四處閒逛來到這裡看風水吧。忽然間,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慕老曾說過現在蜀山派四周都佈滿了暗哨,其他門派的人走動去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自己剛才緊張丁石的安危竟然突然忘了這件事,現下不由地一陣心驚,難道他發現自己偷偷來這裡了?公孫洪本來就和自己勢如水火,現在自己私自闖入蜀山禁地,他還不把自己的皮給扒了,謝莫言不排除他會這麼做的可能,畢竟他有足夠的依據殺自己,擅闖蜀山境地可不是小小的過錯,和上次的聯姻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見謝莫言皺著眉頭的樣子,丁石臉色一鬆,沖謝莫言說道:「放心,師傅他就算來到這裡,我也會有辦法讓他傷害不了你。李侍說過你這次來是為了明日大戰血影門餘孽而來的,還有其他各大派的正道中人,師傅最多就是威脅你幾句,也不會怎麼樣。」

  謝莫言想想,雖然話說如此,不過自己連累他兩個弟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始終還是有些心悸。打架謝莫言根本就不怕,怕的就是這一架打了之後,百印門和蜀山關係就破裂了,這還是小的呢,如果像慕老所說的那樣,血影門乘機而入的話,正道恐怕會被它各個擊破,到時候自己就是個大罪人了。

  可如果不打的話,以公孫洪瑕疵必報的性格,自己勢必會被公孫洪羞辱漫罵一番,還有可能會被打傷,自己丟臉事小,讓百印門丟臉事大啊。

  到底該如何取捨?謝莫言的腦子一下子變得繁雜起來,眉頭緊皺,就在這時,水幕外一陣聲音響起:「謝莫言,我知道你在裡面,給我出來!」

  站在一邊的李侍一臉緊張地看著謝莫言,謝莫言和公孫洪有仇這已經是整個修真界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但是大家都清楚公孫洪是蜀山派執掌刑法的青雲堂堂主,雖然心胸狹窄,極為護短,但是為人卻非常正派,所以也沒怎麼說。

  謝莫言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氣一沉,飛身衝出水幕,站在公孫洪面前。公孫洪身後站著十幾位蜀山派弟子,一個個拿著火把,見謝莫言出來了,如臨大敵一般,不過卻都沒有動手的意思,畢竟謝莫言在論道大會上展現出來的實力並不是他們所能夠抵擋的,只是見謝莫言擅闖蜀山派禁地,而略有不滿地看著謝莫言。

  「你肝膽擅闖蜀山禁地,謝莫言,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丁石這個畜生,怎麼會結交你這樣的朋友!」公孫洪冷冷地說道。

  「我只是想看看丁石而已!如果想打的話,儘管來,我絕對不會還手!」謝莫言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麼!」公孫洪被他這一說,不禁有些怒意,右手運起靈力便要一掌打去,就在這時,水幕內兩個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李侍跪在公孫洪面前道:「都是弟子的錯,師伯要罰的話就罰弟子吧,和謝兄弟無關,請師伯防過他!」

  「師傅!弟子求你放過莫言吧,他只是想來看看我而已,不是有心闖禁地的!」丁石也是一臉乞求地跪在地上說道。

  「你……你們兩個竟然!」公孫洪一陣氣窒,說不出話來。

  「不關李師兄的事,是我要求他帶我來的!」謝莫言一把站在兩人面前說道。

  「師傅,念在上次莫言在掌門面前沒有將您說出來的份上,就請你放過他吧!」丁石說道。這不說還好,一說之下以公孫洪如此愛面子的個性,臉色一陣發紅,胸中怒氣不由地爆發出來,大聲吼道:「放肆!沒想到我竟然會收你這樣的弟子,來人,把他帶進去!別讓他出來!」

  「是!」公孫洪身後的其中兩個弟子上前架起手無存鐵的丁石,飛身進入水幕中。

  「李侍,念在你是初犯,本座不加罪於你,但若你再替謝莫言求情的話,別怪本座不客氣!」公孫洪怒氣沖沖地說道。李侍身子輕輕一震,不敢說話。

  「謝莫言,本座從來不希望自己欠別人什麼,這次念在你無知,本座就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如若有下次,休怪本座翻臉無情!」公孫洪冷聲說道。謝莫言和李侍一聽之下,不禁詫異地看著公孫洪。今天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會放過報復自己的好機會,還說不想欠自己什麼,謝莫言瞪大雙眼,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還不走?難道要本座請你們離開不成!」公孫洪見謝莫言和李侍一臉詫異的樣子看著自己,不由地佯怒道。

  「多謝師伯!」李侍驚喜地說了一句,隨即站起身,拉著謝莫言往外跑去。

  兩人離開之後,又走了一段路放才到廂房,謝莫言沖李侍說道:「多謝李師兄,晚上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經有大麻煩了,不過讓你受累了……」

  「哪得話,公孫師伯不是沒怪罪下來麼,真是沒想到公孫師伯晚上竟然沒有責罰我們,真是奇怪了,不過不論如何我們是安全回來了!如果公孫師伯以後都這麼寬宏大量就好了!」李侍說道。

  「嗯!但願如此吧!」謝莫言若有所思地說道。「只是不知道丁石怎麼樣。」

  「放心吧,既然師伯放過我們了,就不會為難丁石師兄,更何況丁石師兄還是他的弟子呢!」李侍說道。「也不早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要事要做呢!」

  「嗯!那就好,李師兄走好!」謝莫言和李侍分手之後,孤身回到自己的廂房,想著晚上發生的事情。剛才公孫洪竟然肯放過自己,這讓謝莫言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畢竟從最先和他打交道以來,公孫洪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不是很好,並且還很惡劣。但是晚上發生的事情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和自己以往對他的印象相結合起來。

  公孫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胸狹窄,非常愛面子,並且很自傲,還非常護短,幾乎所有的缺點他都具備了。可晚上的事情又似乎表示他並非自己想像中那樣。

  想了想,謝莫言還是想不出個什麼來,甩了甩腦袋,心思逐漸放回平靜,心神漸漸浸入冥想狀態,真是奇怪,現在竟然右眉毛不跳了,入定竟然也這麼順利,只是謝莫言沒留意到罷了。

  次日早晨,蜀山「雲霄殿」上已經聚集了眾多修真高手,一個個名氣或多或少都在修真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外殿處雖然站了不下千人,但是卻顯得井然有序,沒有絲毫嘈雜之聲,場面非常安靜,甚至安靜得有些肅穆,壓力陣陣而來,進入備戰狀態。

  雲霄殿內,包括天山派、百印門、等各大修真前輩雲集在此,為首的蜀山派掌們無崖子一臉嚴肅地看著眾人,說道:「眾位道友,前幾日我蜀山門下抓到一位血影門餘孽,現下聽聞我師弟一言,以其為誘餌,將血影門餘孽盡數引出來,再將其一網打盡。各位有何異議不妨提出。」

  無崖子這一說,下面眾人紛紛動容,有些贊成的,有些反對的,不過贊成的比反對的人要多的多,除了謝莫言和卓不凡、慕老為代表的百印門和竹梅大師帶領的天山派,這兩派投反對之外,其餘眾人紛紛贊成蜀山派以那個被抓的俘虜為誘餌,將血影門引出來。

  畢竟血影門在暗,而正道在明,如果血影門搞偷襲的話,自然是防不勝防,如果把那個俘虜拿出來作為誘餌的話,勢必能夠將血影門餘孽引出來。不過新的疑問又隨之出來了,那個俘虜是誰?憑什麼他(她)能夠將血影門的人引出來?

  「無掌門,那個俘虜究竟是誰?您有把握只要把那個人帶出來,血影門的餘孽就會被引出來麼?」此時其中一個人上前問道。

  「各位儘管放心,血影門有五行之女,我們下抓到的就是其中一位,五行之女的鮮血是釋放血魔必需品,血影門不會不緊張!」此時公孫洪站出來說道。眾人聽罷放才釋懷,不過對蜀山能夠抓到這樣一位不得了的俘虜心中多少也有些崇敬。

  「無道友,本座有話想說,不知當講不當講!」竹梅大師起身說道。

  「大師請講!」無崖子非常客氣地說道。

  「雖然眾位道友都非常贊成用那位血影門俘虜作為誘餌,但是我們都是名門正派,這樣做的話,和那些邪魔歪道有什麼分別,還請無掌門三思!」竹梅大師上前一步說道。

  「誒!血影門是邪魔歪道,我們不必和他們講什麼規矩!只要能將他們除去,破滅他們想把血魔放出來的邪念,那就是好辦法!」公孫洪站出身來說道。「更何況如今血影門來勢洶洶,根據蜀山旗下弟子匯報,血影門餘孽竟有千餘人之多,而且藏匿極深,防不勝防。再加上血影門已經取到五聖物之四,相信各位知道五樣聖物的神通之處,只要發揮得當,威力也不容小窺。」

  「但是這樣做似乎有些欠妥!」竹梅大師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無崖子打斷道:「大師之意,本座心裡清楚,不過此時形式嚴峻,血影門在暗,我在明,處於被動狀態,所以暫且先用這種辦法將他們盡數引出來一網打盡才是!」

  竹梅大師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輕歎一口氣,坐回椅子上。身後的冰如似乎想上前再說一番卻被竹梅大師一手攔住,雙眼示意了一下,冰如面無表情地退了回去。

  在聽到無崖子說蜀山弟子抓到血影門五行之女的其中一個之時,謝莫言本能地想到失去蹤跡的水姬,難道當時水姬被蜀山派的人抓回去了?想到這裡謝莫言便準備上前反對蜀山派這麼做,但是就連天山派的竹梅大師都沒能說服無崖子眾人,自己出去更是無功而返。

  根據無崖子所說,當年血魔被封印在蜀山之下的一個時洞內,再由蜀山的鎮山劍靈留守,相信不會有什麼意外,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那個地方已經被蜀山例為禁地,只有掌門才有資格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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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間,眾人已經陸續走出大殿,只見大殿外的寬大廣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豎起一個一丈高的木塊,上面吊著一個年輕的女子,一張白嶄的瓜子臉上,透露著一絲非常清秀的氣息,但是那雙眼睛卻顯得異常無神,彷彿在想著什麼,身上水藍色的服飾依舊飄逸如常,只是卻顯得非常破舊,上面隱隱有一絲已經干了的鮮血。

  場中近千名弟子四散開來,不過都注視著吊在上面的那為女子,清秀漂亮的臉蛋讓所有人感到心驚,不過一想到她是血影門五行之女的其中一個時,便紛紛將心中的歹念排除出去,冷冷地看著她。

  「水姬!」正當場中靜寂無聲之時,一個極不協調的聲音冒了出來,眾人一看,只見謝莫言滿臉怪異表情地跑上前,站在高大的木塊下。

  「莫言,你幹什麼,還不快回來!」慕老不禁大叫道。誰知謝莫言根本不理會他,只是怔怔地望著吊在上面的女子。卓不凡一臉詫異地看著謝莫言,不是說他被綁架了嘛,怎麼好像和眼前的血影門中的女子認識,而且交情還不淺的樣子。

  吊在上面的女子緩緩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著謝莫言,隨即一雙眼睛變化著不同的神情,一滴淚水娟然淚下,苦笑道:「你來了!」謝莫言不知道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右手攤開的手心上,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心不由地一陣抽搐。

  「莫言賢侄,這位是血影門的妖女,你怎麼會認識她?」這時無崖子詫異地問道,其餘等人在謝莫言說出那句話來的時候,亦是一副驚愕的樣子,呆呆地看著謝莫言,心中思緒萬千。

  自上次論道大會之後,謝莫言就已經是修真界年輕一輩中最頂尖的高手,幾乎所有修道人氏都很崇拜他,但是現在謝莫言卻認識眼前這個血影門的妖女,不禁讓他們為之動容,不知做何感想。

  「各位前輩,莫言在這裡請你們放了她!水姬已經決定離開血影門了,她已經不是血影門的人了!」謝莫言雙手抱拳,沖四周所有人說道。

  「你憑什麼說她不是血影門的人?」此時有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大聲喝道。

  「請各位相信我,當初我被血影門抓過去時,是她幫我救回來的,後來因為一次意外,我才有機會把她救出來,但是卻突然失去她的行蹤,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解釋,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水姬她確實已經不是血影門的人,就算你們把她抓起來作為誘餌,血影門的人也不會上當的!」謝莫言說道。

  「哼!但是我把她抓回來之後,她是親口承認自己是血影門的五聖使之一!難道你要我們相信你這個片面之詞麼?」此時公孫洪上前說道。

  「什麼!!!」謝莫言轉過頭,看著水姬,後者微微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道:「我生是血影門的人,死是血影門的鬼,對不起,莫言,是我連累了你!你還是不要管我了!」

  「你……你怎麼這麼傻!你已經不是血影門的人了,就算你自己承認,巫長老他們也不會認同你的!」謝莫言說道。

  「對不起,我過不了自己這關,你的恩德,我會永遠記住的!」水姬幽幽地說道。

  「哼!妖女,蠱惑人心,不要再假惺惺作態了,今日你必死無疑!」此時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弟子又開口說道,語氣非常強硬。

  「殺妖女,殺妖女……」此時四周所有人都紛紛附和起來,聲勢浩大,可謂是平生所見。原本只是準備利用水姬將血影門的人引上來,沒想到場面會因為謝莫言的話而變成這個情形,這已經違背了無崖子和其餘前輩的初衷。不過現在這種場面就算自己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誰敢殺她!就先過我這關!」謝莫言大喝一聲,灌注靈力的聲波瞬間便將在場幾千人的喊聲壓了下去,瞬間,場面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楚,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莫言,快回來!不要再亂講話了!」慕老說道,這次就連站在旁邊的卓不凡也知道事情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不禁也在一邊沖謝莫言叫道:「臭小子,快回來,憑你一個人想和這麼多人打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還不快回來!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為百印門著想啊!師兄他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謝莫言一聽之下,渾身一陣輕顫,白老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唯一接班人,希望自己能夠帶領百印門,自己怎麼樣沒關係,但是連累到百印門就罪過了,自己一定原諒不了自己。但是如果不救水姬的話,她必死無疑,當初她曾救過自己一命,現在這個危機關頭,如果自己放置不管的話,也有違道義,該怎麼辦?

  「莫言!還猶豫什麼,還不快回來!」慕老叫道,卓不凡也在一邊手舞足蹈地叫道……除了幾個人以外,其餘等人都是一副靜關其變的樣子看著謝莫言。何安,常樂,梁三,還有一位是天山派的那位冰美人,冰如。

  四人個懷心事地看著謝莫言,眼中透露著不同的擔憂和疑惑,事實上,謝莫言為什麼要這麼做,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外人是不明白的。

  「哼!沒想到你竟然勾結魔道,是魔道的奸細!今天我鐵扇門就要為正道清理你這個背叛師門的弟子!」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再次說道,右手一揮,數十位弟子紛紛上前,數十把鐵扇圍著謝莫言,金屬的光芒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現出陣陣一樣的白色流光。

  未等謝莫言反駁,數十把寶光閃閃的鐵扇便呼嘯而來,陣陣罡氣將謝莫言裸露在外的皮膚吹得生疼不已。飛身躲開一把正面襲來的鐵扇,謝莫言開口叫道:「我不是奸細!」

  「哼!還敢狡辯,魔道妖女在這裡,你竟然還要說救她!你不是奸細是什麼,不用多說,你還是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我鐵扇門翻臉無情了!」那個年輕人說道。

  「我不是血影門的奸細,信不信由你!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水姬一根寒毛!」謝莫言的脾氣不禁也上來了,倔強地說道。

  「哼!還說自己不是奸細,各位師兄!上,殺了這個魔道奸細!」那個年輕人一聲大喝,帶頭迎了上來,一把特製的鐵扇在半空中每揮出一下,便會有數道強烈的罡氣,混合著一道白色靈光朝謝莫言襲來,雖然比不上劍靈的威力,但是如果謝莫言中招的話,還是會要了他的命。

  謝莫言想出手,但是他清楚自己一旦出手,就勢必會將形式搞得更加混亂,而其餘等人就會更加相信自己是魔道奸細,到時候自己就是百口難辯了!可如果不還手的話,自己遲早會被打死,該如何取捨?

  正思忖間,只覺得後腦勺一陣涼意,本能地想要低頭,卻發現眼前兩道白光朝自己襲來,左右兩邊也都各有一把鐵扇夾擊。眼下,謝莫言已經被困其中,根本無法做出閃躲,眼看就要喪命鐵扇之下,三道身影「嗖!」地飛了出來,將四周的鐵扇擋開。

  謝莫言詫異地看著三人,問道:「你……你們怎麼來了!」

  「莫言有難,我們這些做朋友的怎麼可以束手旁觀!」常樂微笑道,半空中一把粗大的判官筆隱隱泛著黑白相間的靈光,將鐵扇逼開數尺開外。

  「我向來最看不過那些人多欺負人少的人了,今天這閒事我是管定了!」說話粗鄺的何安,猶如鐵塔一般站在謝莫言右肩處。

  「哼!」粱三依舊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善言語,只是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看著眼前只見過幾面的朋友,謝莫言感慨萬千,不禁說道:「莫言有你們這幾位朋友,是莫言三生修來的,但是今天事關重大,莫言不希望連累幾位朋友,還請退開吧!」

  「這怎麼能行,我可不會讓我的朋友平白蒙受不白之冤!」常樂說道。隨即雙手一掐法決,浮在半空中的判官筆一陣異光閃起,將眼前襲來的兩把鐵扇格開,隨即筆尖彷彿蜻蜓點水一般在半空中連續甩出數道黑白相間的靈光,朝鐵扇襲去。其中一把鐵扇躲閃不及瞬間被靈光穿透過去,只見其中一個弟子,突然吐了口鮮血頹然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看來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

  梁三雙腳不動,右手持著的雙龍劍突然出鞘,劍光一閃,兩把鐵扇瞬間被披成兩半,另外一個鐵扇門的弟子吐了口鮮血昏死過去,不知是死是活。

  至於何安則是指引著他的那把一人多高的狼牙棒,渾身金光閃閃,刺眼不已,任何一把鐵扇一碰到金光,瞬間敗下陣來。

  三人都是論道大會中的佼佼者,實力當然不俗,眼下鐵扇門這個名不見經轉的小門派根本就不是三人的對手,只是三人都留有餘地沒有乘勝追擊罷了,眼見自己的師兄弟一個個敗下陣來,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眼睛瞟了一下上面吊著的水姬,右手一揮,祭出自己的那把銀色寶扇出來,飛身朝水姬襲去。

  謝莫言眼疾手快,冷喝一聲,身子竟飛了起來,右手一引,軒轅劍靈瞬間覆蓋住他的整只右手,右手朝那個年輕人一揮,一道強勁的劍氣瞬間將那把銀光寶扇格開,隨即餘力不減地將其打退數丈開來。

  「打我可以,但是不准傷害她!」謝莫言冷冷地說道。那年輕人駕御著銀光寶扇被那道劍氣擊回數丈,差點掉下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看來那道劍氣讓他吃了不小的虧。

  在論道大會中,謝莫言用的那個神秘法寶很少人知道那是軒轅劍靈,只清楚謝莫言有一件非常神秘而又厲害的法寶,現在一看,果然非同凡響,靈光四射,隔了老遠都能感覺出那件包裹著謝莫言整只右手的法寶上傳來的逼人氣勢。眾人不禁駭然,紛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法寶,好生厲害。

  「莫言,住手吧!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水姬說道。謝莫言迎著她那雙乞求般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蕩然,說道:「是我把你救出來的,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就算你要回去,也要完好無損地回去!」

  水姬看著謝莫言那雙堅定的雙眼,心中不禁一陣愧疚,明眸上泛起一層水霧,漸漸朦朧了眼前情景。

  謝莫言右手一揮,一道劍氣射出,將綁著水姬雙手的兩條粗大鐵鏈瞬間切斷,隨即將水姬摟在懷中,看著懷中的人兒,謝莫言不由地感慨萬千,心中隱隱有股無法言喻的情愫彷彿要崩發出來。謝莫言張了張口,卻無法說出半個字句。

  「我值得你為我這樣做麼?」水姬看著謝莫言,一滴淚水溢出眼眶。

  「值得!」謝莫言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欠了水姬一條命,一直都把這個作為自己救她的理由,卻不知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對水姬產生一絲無法言喻的情愫,就像自己和慕容香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

  「勾結魔道中人,殺無赦!」那個駕御著銀光寶扇的年輕人冷喝一聲,隨即雙手起印,腳下寶扇霎時間銀光一閃,數百道銀光,化做道道無形利箭朝謝莫言襲來,後者雙眉一皺,右手軒轅劍靈一橫擋在身前,如雨一般的利箭接近謝莫言三尺開外時,便被一道白幕擋了下來,根本沒傷到謝莫言一絲寒毛。

  謝莫言收起白幕,摟著水姬緩緩落了下來,和何安,常樂三人並肩而立,沖無崖子和所有人說道:「莫言自知今日所做之事會讓眾位前輩所不齒,但是莫言必須要這麼做,因為水姬並非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殺人不眨眼,她雖然是血影門的人,但是卻沒有傷害無辜。何安三人是在下好友,因形式緊急,所以迫不得已出手傷了鐵扇門弟子,過失根本在於莫言。莫言在此替水姬和何安三位向眾位前輩求情,希望各位前輩和同道師兄能夠放過他們!」說到這裡,謝莫言竟跪了下來,眾人為之駭然。

  「莫言!起來啊,你……」卓不凡叫道,慕老則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言之過,莫言願意一人承擔!」謝莫言說道。站在身後的水姬和常樂三人紛紛動容,上前欲扶起謝莫言,卻被謝莫言擋開。

  「你是我朋友,有難同當!要罰的話,各位同道師兄和前輩就連我一起責罰吧!」何安說道,常樂和梁三也紛紛效仿。場面一下子變得非常複雜,就連無崖子和公孫洪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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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03:46 |只看該作者
第七集 蜀山封魔 第一章 異變

      正當場面變得有些僵持的時候,忽然,整座山脈一陣地洞山搖,眾人差點站不穩,呆震動過後,只聽見山腳下傳來陣陣冷喝聲,伴隨著一道道邪氣,朝這邊蔓延而來。眾人紛紛大驚失色,轉過身一看,只見山腳下,以巫長老為首,幾百個清一色黑衣打扮的血影門眾朝這邊襲來正邪不兩立,這是早就存在的法則,不知道是誰最先反映過來,大喝一聲,隨即千餘正道弟子紛紛祭起法寶,朝血影門人襲去。血影門眾也不相遜色,一個個似乎吃了什麼興奮劑一般,速度奇快,全身泛著火光,猶如一個火求一般,那些法寶打在其身上只是緩了緩他們的速度罷了,根本無法傷到他們。幾個弟子驚愕之時,只見眼前紅光一閃,腦袋已經硬生生被一拳打了下來,鮮血漫天噴灑開來,情勢血腥恐怖不已,令人做嘔,有幾個女弟子已經受不了俯臥在一邊大吐特吐起來。

  謝莫言總覺得眼前那些血影門眾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在看到他們行動猶如閃電一般,身上隱隱泛著火光,好像著了火似的,腦門靈光一閃,想起當初自己救了古家兩姐妹時,遇到的那個叫紅魔的人,當時他似乎吃了什麼東西就變成眼前看到的這個樣子了,全身著火似的發紅,猶如一頭發狂的凶獸一般,速度奇快,而且殺傷力也非常強悍,雖然沒有修真者的法寶之類的,但是他本身的強悍已經足以禰補這點。所以算起來這些全身發紅的人還是有實力和這些正道中人一拼之力的。

  「他們不懼怕普通法寶,但是要集中威力打他們的頭部,那是他們的要害!」謝莫言大叫道。眾人紛紛大駭然,轉過頭,不知道是否該相信謝莫言所說的。

  「謝莫言勾結魔道中人,大家不要相信他!」先前那個鐵扇門的年輕人駕御著銀光寶扇大聲說道。

  「請眾位同道師兄相信我說的,打他們的頭部,那裡是他們的要害!」謝莫言沒時間和那個年輕人鬥嘴,脫口說道。

  「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話,如果不是他,血影門的人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破除外面的劍陣進來,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正道叛徒!」那個年輕人繼續鼓動著,謝莫言猛地一轉頭,冷冷地看著他,雙眼絲毫不掩飾他的憤怒和一絲殺氣,說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信不信由你們!」

  就在這時,在外圍和那些渾身泛著紅光的血影門鬥法的正道弟子,其中一個利用法寶全力打向其中一個渾身泛紅光的魔道弟子頭上,只聽見一陣爆炸聲傳來,那個渾身泛著紅光的魔道弟子,炸得粉碎開來。其餘弟子見狀紛紛效仿,不到一會兒,那些泛著紅光的魔道弟子變死了七七八八,這下眾人才相信謝莫言的話,看著他的眼神多了一分親切和感激。不過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卻已消失不見,不禁有些詫異。

  此時那些渾身泛著紅光的人都死光了之後,兩方人馬漸漸拉了開來,中間隔了一段兩米左右的距離。

  「呵呵……真是沒想到,所謂的正道中人不過如此,猶如一盤散沙一樣,不如也加入我血影門下!」此時,一襲黑衣打扮的血影門眾自動讓出一條道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走了出來,巫長老依舊還是披著那件黑色大袍,將他的樣子籠罩在黑暗之下。左右兩邊各自伴隨著兩個老者,赫然就是那個骷髏長老和那個鬼爪老頭。還有幾個老者也是身著黑白相間的衣服,一臉氣定神閒的樣子看著對面。

  以血影門的實力,與蜀山派來說也有些差距,此時蜀山之上更是以蜀山為首的各大門派相對峙,單從人數上就已經不知道少了多少倍,可巫長老看上去負手而立,談吐自如,顧盼自得,根本沒有一絲懼怕的意思。

  眾多正到弟子手持法寶,也漸漸分散開來,引出一條道路,讓無崖子等人走出來,以無崖子為首的眾多門派掌門和巫長老對峙著,無崖子開口沉聲說道:「魔道妖人,膽敢侵犯蜀山聖地,拿下他們!」隨著無崖子一聲令下,眾多法寶紛紛飛至空中,和血影門眾纏鬥起來,一時間,人群聳動,時不時伴隨著一陣「轟轟」的雜聲,慘叫聲斷不絕耳。

  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慕老和卓不凡第一時間便是想到謝莫言,上前將他和何安、常樂三人扶起說道:「你們快走,離開這裡!」

  「這怎麼可以,那你們呢?」謝莫言說道。

  「先別管這個,血影門人數不多,相信也沒怎麼厲害,你們先離開這裡,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慕老說道,隨即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水姬,後者本能地垂下頭,不敢看慕老。

  「就先這樣了,你們快走,凡事有我們先替你頂著!」慕老說道,站在一邊的卓不凡也是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先走吧,小子……」謝莫言看著卓不凡,再看向身邊的水姬和那三個朋友,心中泛起一股深深的感動,點了點頭,隨即帶著水姬等人朝山下走去。

  另外一邊,巫長老祭起自己的血色飛梭威風凜凜地飄在空中,眼前不遠處,無崖子也是一臉冷俊地飄在半空中,一襲白色袍子,配著他那張略顯仙風道骨的氣勢,冷冷地看著巫長老,沒借用任何法寶的威力竟然能夠臨空飛起,這份修為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了。巫長老冷冷地看著無崖子,雙手一掐法決,霎時間血色飛梭朝無崖子襲去,速度之快在後面劃出一道血紅的軌跡。

  無崖子雙手一掐法決,全身一陣白光泛起,長髮飄揚,衣衫鼓蕩,後背陡然間串出一道刺眼異光,幻化做一柄巨大飛劍,朝襲來的血色飛梭纏鬥起來。白光和紅光不斷糾纏和分開,時不時爆響出陣陣靈力摩擦的「嘶嘶」聲和兵器相撞的「鏘鏘」聲,兩件均已通靈的寶物在兩個高手之下鬥得好不精彩。

  「血影破!」巫長老冷喝一聲,雙手連掐數印,咬破中指一道血光射入半空中的飛梭上,隱入其中,霎時間,血色飛梭一陣刺眼的紅光閃起,無崖子雙眉微皺。雙手在身前憑空畫出一個八卦,嘴中念道:「以劍為媒,御靈為氣,氣轉乾坤,以靈御劍!」半空中泛著白光的劍靈和八卦的陰陽眼以一種奇異的方式結合在一起,一道紫色閃電,陡然從八卦中射了出來。

  「御靈劍決!!」謝莫言失聲叫道,雙眼呆呆地看著半空中的奇景。雖然擁有軒轅劍靈在手,但是「御靈劍決」在謝莫言手上卻發揮不到百分之一的威力,眼下看到無崖子使出的御靈劍決,不由地看呆了。

  半空中,紫色閃電和血色飛梭猛地撞在一起,「轟!」一陣巨響,以撞擊點為中心,一道無形的震波四散開來,無崖子和巫長老紛紛飛退數丈,而下面近千人打鬥也紛紛被這股無法言喻的震波震得退出數十米開外,修為比較淺得則是當場被震暈在地。半空中,無崖子臉色微顯發白,急運靈力,平息體內翻湧的氣息,並無大礙,而巫長老卻是口吐鮮血,落在血影門眾之中。

  這一下明顯讓鼓舞了正道弟子的士氣,一個個紛紛祭起法寶朝血影門襲去,霎時間血影門眾死傷大半,而正道弟子雖然也有死傷,不過和血影門比起來還是顯得微不足道。眼下只剩下近百個血影門眾被今千人的正道弟子團團圍住,就差一聲令下便要撲上去一番撕殺。

  「呵呵……枉費你們自稱正道,原來也不過是一群只會以多欺少的小人罷了!」嘴角殘有一絲血跡的巫長老在鬼爪老者和骷髏老者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前頭。無崖子駕御劍靈身形降落在地,沖巫長老冷聲說道:「魔道妖人,妄想釋放血魔出世,對於你們這種歪魔邪道根本就沒有道義可講!」

  就在這時,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一道血光沖天而起沒入天際,眾人一見之下不僅大驚失色,無崖子和其餘掌門臉色一變,驚訝之色毫無掩飾地表露在臉上。

  「哈哈……當今正道,以無崖子為首的蜀山派為最,今日一戰果然不同凡響!只是你們忘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了麼?」巫長老看到那道沖天紅光之後,不禁大笑道。

  「四聖物和四位五行之女的鮮血雖然不能將封印破除,但是,足夠可以減弱萬靈封印,血魔重見天日,指日可待!」巫長老說到這裡,不由地狂笑起來,笑聲狂傲無比,面對四周高手如雲的正道人士和比自己門下多出數十倍的正道弟子,巫長老根本沒有一絲懼意。

  「蜀山十二劍使聽令:立刻去後山,封魔洞!」無崖子冷喝道。隨即身後十二個衣著和長相極為相似的十二個蜀山弟子立刻回應道:「是,師尊!」十二道白光猶如流星一般朝後山飛掠而去。能夠如此毫無防備地進入蜀山境地,無崖子清楚血影門並沒有這種實力,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裡有內奸!

  此時無崖子沒理會巫長老等人,其餘門眾足以應付他們這些人,現在關鍵的就是將萬靈封印修補完整,並且一定不能讓血魔出來。想到這裡,無崖子已經飛身往後山封魔洞趕去。

  眾弟子見無崖子離開,卻無下達任何命令,不由地紛紛祭起法寶朝血影門眾弟子襲去,場面一下子又變得混亂起來,公孫洪和其餘四個堂主帶領蜀山弟子一路殺了過去,血影門眾本來已經士氣委頓,不過看到那道血光之後,似乎吃了興奮劑一般,幾乎是以命搏命地方式朝正道弟子迎去。

  謝莫言在看到那道血色光柱之後,也隨著無崖子朝後山趕去,水姬和何安,常樂三人也跟了過去,自血魔被封印在蜀山之後,無崖子便在後山開闢一個封魔洞,萬靈封印的核心就在那裡,可以說只要破壞那個核心,萬靈封印就蕩然無存,對封印數百年的血魔來說就形同虛設。但是這個核心哪裡是這麼容易就可以破除,不過擁有五聖物之四還有五行之女其中四個的鮮血,核心多少也會受到影響,剛才那股震動和沖天血光就是憑證。所以無崖子才會如此緊張。

  蜀山十二劍使是無崖子在百年前創下的一套劍陣,威力無比,不過最主要還是以守護為住,也是為了有當一日,萬靈封印被破壞的話,來鎮壓血魔所用的,沒想到還真的有這一天。

  十二劍使和無崖子幾乎是同時來到封魔洞外,只見一個兩丈高的洞口內,隱隱泛著一絲血光,陣陣陰煞之氣撲面而來,無崖子微微皺起眉頭,雙手結印,一道白光從右手激射而出,鋪在洞外,形成一道透明屏障,將洞口封住。

  「佈陣!」無崖子臉色冷俊地說道。隨即身後十二個劍使紛紛祭起手上飛劍,十二把飛劍幾乎在同一時間出鞘,十二個人雙手連掐幾下法決,腳踩九宮八卦,嘴中默念法決。隨著腳步越來越快,十二個人的身行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猶如虛幻的影子一般,半空中的十二柄飛劍彷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牽引著,一道白光從中連接著,形成一個八卦形的陣法,罩在洞頂。

  封魔洞內,血光撲騰閃爍,猶如雲霧一般,彷彿感應到一股非常強勁的力量,翻騰的血光再次形成一道血色光柱衝破洞頂,和那個由十二柄飛劍形成的八卦陣撞在一起。「轟!」一陣巨響,八卦內,靈光一陣浮動,劍吟不絕於耳,血色光柱竟被擋了下來。

  而在同時,十二個劍使也是臉色煞白,看來也是受了不小的創傷,無崖子見狀,飛身向前,無形劍靈尾隨其後,落在無崖子身前,無崖子雙手連掐數下法決,劍靈一陣呼嘯,化做兩點靈光,融入半空中那個八卦劍陣的陰陽眼之內,頓時,原本靈光暗淡的八卦陣突然閃出陣陣紫色異光,強烈的靈氣匯聚成一片光罩,將整個封魔洞籠罩其中。

  此時,謝莫言和水姬、何安幾人也趕到這裡,見此異狀,不禁再次目瞪口呆,血魔的威力已經超出自己的想像了,沒想到少了水姬和謝莫言的軒轅劍靈,這血魔竟也能有如此威力,濃厚的陰煞之氣能透過封印,和無崖子等人相抗衡。如果真的把血魔放出來的話,恐怕無崖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自己。

  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禁也有些緊張,水姬和何安三人也是一臉凝重的神色看著無崖子等人。

  就在這時,封魔洞內異象再生,一股強大的吸力朝謝莫言和水姬兩人襲來,兩人躲閃不及之下,只能勉強支撐,但卻也是一步步地被這股吸力吸了過去,眼看就要觸碰到八卦布下的那面光罩,謝莫言一咬牙,右手靈光頓現,軒轅劍靈猛地朝地長刺去,猶如一把釘子,將謝莫言緊緊釘在原地,左手一把抓住身邊的水姬,叫道:「不要鬆手!」

  此時身後的何安三人見此異狀不禁紛紛上前幫忙,但卻被謝莫言喝住道:「別過來,你們會被吸進去的!到時候就是屍骨無存,快離開這裡!」

  「我們不會回去的!」何安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莫言今日有你們三位好朋友,已經是上天賜給我最大的禮物了,莫言不敢奢求太多!如果你們還把莫言當成朋友的話,就不要過來,快點離開這裡!」謝莫言說道,右手緊緊抓住軒轅劍靈,左手抓著水姬,過於用力的雙手隱隱有些泛白。謝莫言此時說話都顯得非常吃力,那股吸力越來越大,簡直就像個黑洞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挺多久。

  此時,半空中的無崖子見此異狀,不由地飛身向前,右手一揮,數十道強勁的劍氣透過外面那層八卦光罩,沒入封魔洞中,卻只是稍微減少了那股吸力罷了。而且失去無崖子來鎮守八卦劍陣後,那道紅色光柱似乎更加狂盛起來。八卦劍陣一陣顫動,牽動外圍的光罩,十二柄飛劍一陣顫動。

  無崖子見狀,不得不飛身回到八卦之上,原本顫動的八卦劍陣,瞬間又回到原先靈光飽滿的樣子,下面的血色光柱似乎也停止了那狂暴的肆虐,不過還是和八卦劍陣相對峙著。

  無崖子一離開,謝莫言和水姬身上的那股莫名的吸力又重新加大,更甚剛才,謝莫言右手持著軒轅劍靈,卻依舊還是能感受道自己被那股吸力漸漸向洞內拉近著,無崖子鎮守八卦劍陣,沖謝莫言叫道:「萬劍之靈,以意為先,御靈為守,誅萬魔之始……」一句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在謝莫言腦海中浮現出來,霎時間謝莫言腦海中只剩下這樣一句話,胸口一陣起伏,右手持著的軒轅劍靈迸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幾乎把八卦和封魔洞內的血光掩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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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04:07 |只看該作者
  白光漸漸將謝莫言吞噬,而那股吸力也逐漸弱了下來,離謝莫言最近的水姬彷彿被一股怪異的力量逼退數十步放才停下,何安三人趕忙上去扶住,四人被這古強大的排斥力推出數十米遠,卻依舊能夠感受到謝莫言身上迸發出來的那股無法言喻的靈氣。

  「破!」隨著光團內傳來一陣猶如炸雷一般的響聲,一道無形劍氣從光團內射出,朝封魔洞內襲去,沒入其中,不多時,封魔洞內傳來一陣驚天巨響。一時間,地動山搖,就在同一時間那股吸力頓時消失於無形,就連和八卦劍陣相抵抗的那道光柱也隨之消失。

  光團隱去,露出謝莫言的身影,不過此時他卻已是全身無力,猶如經歷一場惡戰,雙腳一軟跪坐在地,右手上的軒轅劍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入體內。

  「莫言!」水姬和何安三人趕忙衝過去,扶起他的身子叫道。謝莫言微睜開雙眼,看了眾人一眼,微聲地說道:「我還好!你們怎麼樣?」

  「我們都很好!你……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水姬叫道。淚水不禁再一次落了下來,謝莫言見狀,非常費力地抬起手,拭乾她的淚水說道:「我沒事,快離開這裡!」水姬連連搖頭,彷彿要說什麼,一開口卻只是發出一陣哽咽。

  「我們不會走的,要走一起走!」何安說道。其餘兩人也是在一邊附和著。就在這時,原本已經平息了的封魔洞突然急射出兩道血光,朝謝莫言等人襲去,謝莫言等人大驚失色,血光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讓所有人反映過來,就連無崖子等人也是一連愕然的神色,呆他們反映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了,眼見血光就要打在謝莫言和水姬身上,突然間,一道藍光閃過,「砰!」一陣悶響,兩道血光瞬間化做無形。眾人轉頭一看,發現蒙著臉的冰如正站在不遠處,半空中一柄長長的劍身浮在空中,全身隱隱泛著藍色靈光,陣陣靈氣蕩漾開來,彷彿水紋一般。

  「是你!」何安三人一陣驚愕。沒想到冰如竟然會來到這裡,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想這些了,就在眾人準備離開這裡之時,突然一條猶如觸鬚一般的血柱飛串出封魔洞外,朝水姬襲來,後者根本毫無反映之下,腳上被纏了個正著,本能地想擺脫,卻發現那道血色觸鬚一陣蠕動,強大的拖力將水姬一下子脫離謝莫言的手中,何安三人和身後的冰如大驚失色,紛紛祭起法寶朝那條血色觸鬚襲去,但就在這時,封魔洞內又串出數條血色觸鬚,抵擋著眾多法寶。卻絲毫沒有落入下風,未完全解封之下,血魔威力已經有如此厲害,如果一旦解除封因,恐怕世間再無人能夠降伏這妖魔,它的力量簡直是匪夷所思。

  就在這時,無崖子為首的八卦間陣再次迸發出異光,一道透明的屏障將血色觸鬚和眾人法寶隔離開來,由於體內靈力被封,水姬根本就無法使用半點靈力,只能無奈地被那道血色觸鬚拉進封魔洞內,白嫩的皮膚一下子破了個口子,鮮血直流,還好有無崖子及時救助,否則水姬進入封魔洞後,不知道會怎麼樣。

  雖然有無崖子等人鎮守封魔洞,不過謝莫言等人依舊還是非常警惕地遠離洞口,謝莫言不顧早已虛脫的身體,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看著水姬手腳上磨破的傷口,謝莫言一陣心疼。不知道什麼時候謝莫言竟然會因為只是相識不久的女孩子而感到緊張,這似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映,謝莫言無法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一個確切的判斷,此刻他只清楚不能讓水姬受到傷害。

  「我沒事!」水姬眼中泛著淚光,柔聲說道。此時,站在一邊的常樂插口說道:「這裡很危險,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謝莫言點點頭,沖常樂說道:「你們先離開這裡,我等一下再回去和你們匯合!」

  「不行!要走一起走!」水姬脫口而出道。

  「放心吧,有無崖子前輩在這裡,我不會有事,相信我!你們先離開這裡,我隨後就到!」謝莫言堅定地說道,水姬似乎還想說什麼,何安已經開口說道:「好吧!那你要小心點!」謝莫言點了點頭,常樂最後看了謝莫言兩眼後,便要離開,卻被謝莫言叫住道:「記得幫我照顧水姬!」

  「你……」常樂臉色一變,似乎想說什麼卻被謝莫言打斷道:「放心,我會活著回去的!只是叫你幫我招呼好水姬,她現在的身份,那些人還以為她是血影門的人,我擔心她會受到傷害,所以請你務必要保護好她。多謝了!」

  「我會的!不過你一定要記著出來和我們匯合,我和何安三人在斷情谷等你!」常樂說道。

  「好的!我會回去的,一路上拜託你們了!」謝莫言說道。

  「嗯!」常樂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謝莫言轉過頭,卻意外地看到冰如那雙明目正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地一陣莫名輕顫。隨即甩了甩頭,將注意力轉移到封魔洞口。

  十二劍使各佔一位,駕御劍靈形成的八卦劍陣以飛身在半空中的無崖子為陣心,形成一道半圓形的屏障,將封魔洞籠罩其中。但是所有人都沒發現,剛才水姬在地上落下的那幾滴鮮血彷彿被一股怪異的能量牽引著,慢慢向封魔洞口蠕動過去。幾分鐘的時間,猶如過了幾個世紀,眾人見封魔洞久久沒有異樣,不由地更加警惕,額頭隱隱冒出一絲細汗。

  另一面,在蜀山大殿外,近千個正道弟子和殘餘的血影門眾相鬥已經進入尾聲,不過卻突然冒出數十個血影門高手,赫然就是金姬四人和更多埋伏在蜀山腳下的千餘名血影門眾,所有正道弟子此時才知道,真正的惡戰才剛剛開始。

  天山派的竹梅大師、百印門的慕老和卓不凡、蜀山派的公孫洪以及其餘四個堂主最為顯眼,一個個都是正道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一出手非死即傷,血影門眾有大部分是死在他們手上。不過在金姬帶領的四個聖使以及近千名血影門眾加入戰團之後,形勢變得相對平衡起來。

  再看封魔洞,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水姬落在地上的那幾滴血跡已經沒入封魔洞內,正當眾人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洞內迸發出來,血光沖天,八卦劍陣雖然有無崖子鎮守,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血光還是讓他一陣手足無措,十二劍使本來就已經倍感吃力,這一突如其來的血光來勢洶洶,根本沒有讓人有考慮的餘地。一時間,血光竟有破陣而出的趨勢。

  冰如雙手一掐法決,在同一時間,祭起法寶朝封魔洞襲去。比尋常兵器精細很多的軟劍,泛著淡藍光芒,猶如一道藍色閃電,去勢之快,令人乍舌,但是一接近封魔洞卻被一股吸力扯了過去,如果不是冰如修為深厚的話,法寶就要被這股吸力吸入封魔洞內。

  另外一邊,謝莫言先前使用劍靈已經讓他體內的靈力虛耗太多,本來已經無法有再戰之力,但是不知為何,當他面對眼前封魔洞內的血魔之時,一種必須要將他消滅的想法出現在他腦海中,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為了水姬,慕容香,卓不凡,還有所有的天下人。謝莫言重新祭出軒轅劍靈,白光頓起,猶如太陽一般四射開來,身形逐漸和白光融合在一起。

  「你真的決定這樣做?以你現在的修為,根本承受不了御靈劍決所需要的靈力!」寶寶大聲說道。

  「把那個該死的怪物消滅掉再說,如果血魔拚死掙扎,破封而出的話,恐怕這個世界將會變得屍橫遍野!」謝莫言微喘著氣說道。「你也不想看到這種情形吧!」

  「但是你這樣的話會死的!」寶寶急道。

  「我不會死的!」謝莫言說道,隨即不等寶寶發話,口中冷喝一聲,雙手一掐法決,腦海中浮現先前無崖子說的那幾句真言:萬劍之靈,以意為先,御靈為守,誅萬魔之始……以劍為媒,御靈為氣,氣轉乾坤,以靈御劍!

  不知不覺中,謝莫言已經悟通「御靈劍決」的第二劍招,並且將兩個劍招結合起來,再加上手上持著軒轅劍靈這不世法寶,威力何等驚人,封魔洞內,早已被血氣充斥其中,隱隱有血色觸鬚蠕動的跡象,彷彿感應到謝莫言發出來的強大力量,觸鬚一陣瘋狂蠕動,牽動一股股血霧翻騰不已。

  源源不斷的靈力從外匯聚體內,衣衫咧咧做響,無崖子眾人已經看不清謝莫言的身形了,只看到眼前一團比太陽還要耀眼的靈光球集聚膨脹開來,心中震驚絲毫沒有保留地表露在臉上,大喝一聲,撤陣,隨即劍靈化做一道白光飛出八卦中心的兩個陰陽眼,十二炳飛劍立刻飛會十二劍使身上,眾人散了開來。也就在同一時間,謝莫言所在的光團化做一柄巨型飛劍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時,冰如的那柄飛劍似乎不再被那股怪異的吸力吸住了,不禁趕緊將法寶收回來,目光驚愕地看著旁邊的巨型飛劍,朦朧中,她似乎看到謝莫言轉過頭,衝自己叫道:「快點離開!」冰如全身輕顫,眨眼間,謝莫言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難道這柄巨劍就是他的化身麼?這就是傳說中御靈劍決的最高境界,人劍合一的境界麼?

  「錚!」一陣劍吟,在眾人耳邊響起,彷彿炸雷一般,全身一震,巨型飛劍彷彿要切開空氣一般,直朝封魔洞內刺去,沒入封魔洞中,眾人的呼吸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就連時間彷彿也停留在這一刻。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封魔洞逐漸泛起一陣白光,彷彿要撐破整個山洞,光芒一道道刺穿石壁沖天而起,霎時間只聽見一陣驚天巨響,碎石紛飛,地動山搖。眾人紛紛速退百丈開外,運起靈力將飛來的碎石擋開,眼前的情形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掌握得了了。只能暗自盼望謝莫言能夠保全性命。

  爆炸過後,眾人紛紛沖想前去,原先的封魔洞此時已經只剩下一堆廢墟,碎石滿地,萬靈封印的核心,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冰如瘋了一般地四處翻開碎石,彷彿在尋找著什麼,就在她一掌打碎一塊一人高的石塊之時,下面露出一個身影,蓬頭垢面,滿身鮮血,不是謝莫言又會是誰,只是此時不論冰如怎麼叫喚都無法讓謝莫言甦醒過來。無崖子湊過來,一手探向謝莫言的脈搏處,眉頭微皺,最後緩緩起身,冰如蒙著面紗,抬起頭,緊張地看著無崖子,等待他的答覆。

  「他全身毫無生機,但是有一股精純的靈力保住他的心脈,我的靈力一進入他體內就會被排斥出來,不知道為什麼!」無崖子皺著眉頭說道。

  「那他是死是活?」冰如說道,聲音雖然冰冷,但是卻透露著一絲焦急。

  「如果那股靈力沒消失的話,他還活著!只是和死了沒什麼兩樣,除非有天山冰凝露和高深的靈力逐漸打通他堵塞的經脈,他或許還有點希望」。無崖子說道。

  「天山冰凝露?」冰如喃喃地念道。天山冰凝露乃是天山的鎮山靈藥,千年才有一瓢,非常稀少,因為非常稀少,且很珍貴,除非是到了生死危急的關頭,否則師傅絕對不會動用一滴冰凝露,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師傅她會答應麼?

  「嗯!」無崖子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環顧四周,彷彿在尋找什麼,十二劍使在這廢墟中翻找著,無崖子雙目一凝,一道精光從眼中射出。忽然,就在無崖子剛看到一塊巨石的時候,一道血光從中沖天而起,沒入天際,無崖子等人大驚失色,十二劍使正要飛身追去卻被無崖子攔住道:「不用追了!」

  凝望天際,微微歎了口氣:「血魔破封而出,轉世投胎,三年之後,重現天日!魔星歸位,遮日覆天……」

  「前輩,現在該怎麼辦?」冰如似乎也察覺到事情有了變化,不禁問道。

  「你先帶謝莫言回天山!其餘的事情日後再說!」無崖子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不過雙目卻始終目光如炬看著天際。但是眾人卻都忽略了接近謝莫言的地面上,一滴鮮紅的鮮血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慢慢蠕動到謝莫言的手指上,一眨眼間沒入其中,隱去不見,彷彿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這一戰,血影門死傷大半,但是卻成功釋放出血魔,雖然血魔受到重創,轉世投胎,但是血影門的目的已經達到,死去近千餘名弟子換來這樣的代價,巫長老感到非常值得,只是骷髏長老和鬼爪老者戰死,五行聖女除了木姬一樣戰死之外,其餘三人也是受到重創,短時間內無法提聚靈力,而巫長老失去一臂,修為大減。

  正道之中,數十個小門派死傷大半,甚至在修真界中從此除名。另外,三大派之中,以蜀山損失最大,畢竟戰場設立在蜀山之顛,除了古剎破損嚴重,甚至有一座大殿倒塌之外,損失的弟子亦有幾百人,生還的弟子乃是其中佼佼者,不過也是受到重創。

  天山派和百印門以及一些無門無派的正道修真士也是死傷大半,待冰如和無崖子等人從後山回來之後,慕老和卓不凡紛紛上前,剛開口要問謝莫言在哪,卻突然看到蓬頭垢面,昏迷不醒,身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謝莫言被十二劍使的其中二人扶著。

  「莫言!」卓不凡和慕老衝了過來,卓不凡不由分說地推開那兩個扶著謝莫言的劍使,將他扶在地上,欲哭無淚地叫道:「莫……莫言,你這臭小子,你可別嚇我!我還要等著和你打架呢……」說罷竟真的像小孩似地哭了起來。

  慕老一言不發地搭向謝莫言的脈門,眉頭緊皺,卓不凡見慕老皺眉沉默的樣子不禁更加緊張道:「慕老,你倒是說話啊,莫言他怎麼了?」

  「他……他好像活的,又好像死了……我也不清楚!」慕老皺著眉頭說道。

  「那到底是死是活,你說個清楚啊!」卓不凡叫道。慕老無奈地搖了搖頭,卓不凡一見之下,心彷彿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似的。正在這時,站在一邊的無崖子沉聲說道:「謝莫言命懸一線,心脈有一股精純的靈力護著,可以說,他是活的,但是他全身上下經脈盡斷,可以說已經是個死人,不過如果以天山派的天山冰凝露配合深厚的靈力或許還有可能救回他的性命!」

  無崖子的話讓絕望的卓不凡又重新有了一點希望,抬起頭說道:「天山冰凝露?那不是天山的聖物麼?竹梅她肯給謝莫言治病?」

  「天山冰凝露雖然珍貴,但是謝賢侄為道除魔,身受重傷,我天山派理應救助!」此時竹梅大師走出人群說道。冰如見到師傅竟然答應救謝莫言,不由地走上前,一臉感激地看著她,竹梅大師似乎感覺到冰如心裡所想,給了個放心的笑容後,轉身面對眾人。

  「多謝竹梅道友相助,我百印門感激不盡!」慕老以及百印門的生還弟子紛紛做了一輯感激的說道。

  「哪裡!」竹梅大師說道。

  另外一邊,卓不凡臉色扭捏地站在竹梅面前,後者卻是一臉冰冷地看著他,兩人似乎早就認識似的。卓不凡不敢看竹梅大師,輕聲說道:「多謝你了,以後有什麼事幫忙的話,我一定幫!」

  「不必了,你是越幫越忙!更何況他是你教出來的,我可沒有十成把握救醒他,或許他會死掉也不一定!」竹梅大師不冷不淡地說道。

  「呃……你……」卓不凡一陣尷尬,卻又無可奈何,眼下是自己求她,也只能嚥下這口氣了。

  「哼!如果他僥倖保住性命的話,在謝莫言未甦醒之前,我不希望你們百印門的人來打攪!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竹梅不冷不淡地說道。卓不凡見有所希望,不由得趕緊點頭回應,便走回慕老這邊。冰如見師傅面無表情地看著卓不凡,不由地問道:「師傅,你以前認識他?」

  「不認識!」竹梅冷冷地甩下一句話便走開了。

  此時,無崖子也將血魔轉世投胎的事情和眾人說了,眾人大驚,後者屈指一算,血魔將在三年後現世,頓時,這一消息讓所有人心中充滿危機感。

  「那莫言就交給你了,我等先回山通報掌門!」卓不凡說道,隨即和慕老等人駕御飛劍急駛而去。百印門眾一走,其餘正道人士也紛紛告退離開蜀山,看著地面上血跡斑斑,無崖子歎了口氣,仰望天空。夕陽西下,將天邊映出一片血紅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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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04: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失憶

  卓不凡和慕老帶著剩餘的百印門弟子回到長白山之後,白老和江師叔親自來到大殿外迎接卓不凡。見眾人如此狼狽,不由地緊張道。

  「你們怎麼變成這樣?莫言人呢?」白老上前問道。

  「莫言他……」一說起謝莫言,卓不凡便說不下去了。白老等人似乎感覺到什麼,一直站在身後的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也緊張地上前等待卓不凡的下文。一股不詳的感覺湧在眾人心中。

  見卓不凡遲遲說不出口,慕老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悉數說了出來,慕容香幾乎是聽到一半便上前拉著爺爺的衣角緊張道:「爺爺!那莫言他現在在哪裡?我要去看看他!」

  「我也去!」左峰和霍宗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一直站在角落處的古月昕聽到謝莫言受了重傷需要去天山療傷之後,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一股擔憂的神色絲毫沒有掩飾地表露在外。古月櫻看了看姐姐的表情,不由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輕聲說道:「姐姐,你很擔心他麼?」

  「他是我們的師兄,又是朋友,怎麼能不擔心呢!」古月昕不敢看古月櫻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說道。古月櫻看了看姐姐,暗暗歎了口氣,想道:謝莫言啊謝莫言,你上輩子到底是什麼人,這輩子害了這麼多女孩子為你傷心。

  另外一邊,白老得知謝莫言受了重傷並且只有天山派的竹梅大師帶回去之後,心下多少也放下心來,天山派的天山冰凝露是修真界公認的療傷聖物,傳聞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不過數量稀少,也很少見竹梅大師肯願意為一個不是自己本派弟子而動用此聖物,沒想到這次竟然會主動答應醫治謝莫言,不過莫言的傷勢非常嚴重,多少也讓白老心裡有些懸懸的。

  「好了!看莫言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天山派向來以救世為己任,天山冰凝露乃是療傷至寶,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莫言不會有事的,你們先回去吧!」白老沖慕容香和左峰三人說道。

  「慕道友,這次讓你辛苦了!百印門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今後若有事相助,百印門上下定當全力幫忙!」白老恭敬地沖慕老說道。

  「白道友過謙了,我也是為了正道而來,於情於理,我還是有些慚愧,沒有把莫言賢侄看好,否則……」慕老說到一半便被白老打斷道:「誒!慕道友不必再自責了,莫言除魔衛道,受傷是理所當然,這乃是天命,並非人力所能改變的了!」隨即白老沖卓不凡說道:「師弟,你帶著受傷的弟子回去好好養傷吧,莫言的事我會處理的!」

  卓不凡一聲不吭帶著身後的幾位受傷的弟子朝偏殿走去,臉色平淡,白老和兩位師叔深知他的脾氣,知道卓不凡現在情緒很低落,所以都不去打攪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到卓師叔有這種多愁善感的樣子了。慕老和慕容香、左峰三人也是一臉擔憂的樣子,還有就是古家兩姐妹,各懷心事地悶不做聲,彷彿謝莫言一受傷,牽扯了所有的人情緒。

  三個月後。

  天山雖然沒有蜀山的雄壯和長白山的神秘,卻也顯得非常清麗脫俗,猶如仙境一般,天山是所有修真門派中唯一一個只收女弟子的門派,所以一入此地,雖然沒有花草,卻到處都充滿清香。

  四周古剎沒有蜀山派和百印門一般雄偉,卻也顯得頗為不俗。天山雖然時有接待男客,但是卻從未有男性在此逗留。然而,就在三個月前,竹梅大師和她的關門弟子冰如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來到天山,並且在此一住就是三個月,而且依舊還是昏迷不醒的樣子。

  「師姐啊,你說那個叫謝莫言的人到底是誰啊?住在我們天山這麼久了,也不見他醒來,師傅還叫我們每天來照顧他呢!」此時一個身著紫衣的年輕女子端著盤洗臉水在走道上說著。

  「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那個謝莫言在上一屆的論道大會上是第一名誒,很厲害!後來聽冰如師姐說謝莫言是因為傷了那個血魔,受了重傷,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走在身邊的一個年紀稍微比較大點的女子說道,一襲紅衣顯得異常鮮艷。

  「哇!原來他就是謝莫言啊,我以前聽其他幾位師姐經常提起他,師姐說謝莫言是我們年輕一代中,修為最高的一個,而切他還長得這麼英俊。」紫衣少女一臉欣喜地說道。

  「呵呵,你剛來不久,以後還會知道更多的呢!不過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思春了!」紅衣少女嬉笑道。剛才說話的那個紫衣少女臉色陡然羞紅不已,嬌嗔一句道:「討厭,師姐你欺負我!」

  「呵呵……」紅衣少女嬌笑一聲,不說話。就在這時走道另外一頭一個纖纖身影走了過來,不冷不淡地沖兩人說道:「你們在幹什麼!」

  「師……師姐!」紅衣少女和紫衣少女趕忙停止嬉鬧,站在眼前一襲白衣的少女面前,顯得有些手無頓挫。

  「把東西放到裡面吧!」冰如的臉依舊還是和往常一樣冰冷,臉上的面紗依舊如常,看不見面紗後的表情。紫衣少女和紅衣少女紛紛點頭應是,隨即打開房門,將洗臉水和一些衣服放在桌上後,轉身沖冰如應了一聲,隨即便匆匆離開。

  房間內,泛著淡淡清香,那是女孩子特有的味道,這個廂房本來是冰如住的,不過自謝莫言來了之後,冰如便將房間空出來給他,並且經常來這裡照看他,說是由那些師妹來照顧,其實大部分時間則是由冰如來照看謝莫言。

  謝莫言的臉色和三個月前的情形比起來好了很多,臉色紅潤很多,氣息也相對平穩,三個月前的光頭,此時已經重新長出頭髮。但是他卻始終沒有醒。

  擰乾了水,將濕毛巾鬆開,慢慢擦拭著他的面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替他擦臉了,但是每一次,總會讓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起謝莫言在封魔洞外的情形。不知道為什麼,如果一兩天沒見到謝莫言的話,冰如心裡就會有股無法言喻的思念,她曾嘗試過強迫自己去修煉入定,借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根本就無法入定,以至修為一直停滯在原地,竹梅大師似乎也感覺到冰如的情緒變化,曾和她談了幾次,但是每次過後,冰如又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謝莫言,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裡照顧謝莫言,彷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三個月前,謝莫言來到天山之後,竹梅大師親自將一滴「天山冰凝露」餵給謝莫言喝進去,還運用自己的靈力為謝莫言打通經脈,由於謝莫言全身上下的經脈都斷了,所以竹梅大師每天只能為他打通十條左右的經脈,而且每次打通經脈後就要潛心療養幾天,令竹梅大師奇怪的是,每次修補謝莫言的經脈時,總能感應到謝莫言的心脈處有一股非常奇怪而又精純的靈力護著,每次竹梅幫謝莫言修補受損經脈時,都能感到那股靈力幫著竹梅大師修補那些受損經脈,否則謝莫言體內受損的經脈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修補好,可奇怪的是,當竹梅大師想試探這股靈力時,總會被一股非常強大的能量排斥出來,久而久之,竹梅也就沒再繼續試探那股靈力。三個月下來,經脈也修補得差不多了,但是謝莫言卻始終沒有甦醒的跡象。

  將謝莫言照料好之後,冰如歎了口氣,準備起身離開,剛轉過身,卻突然聽到一陣非常輕微的呻吟聲傳來。剛開始冰如還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了,是幻覺,但是當她看到謝莫言微張的嘴,輕輕顫動的時候,冰如全身一陣輕顫,趕忙走過來,扶起謝莫言叫道:「莫言……你……你怎麼樣?」

  「呃……水……」謝莫言雙眼微閉,嘴中喃喃叫道。冰如聽罷,轉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走到床頭,扶起謝莫言,小心地將茶水餵進他嘴裡,一個不小心,茶水從謝莫言嘴角處溢了出來,冰如一陣手足無措,手上的茶水猛地倒進謝莫言的嘴中。

  「咳……咳……」謝莫言被茶水嗆了一下,大聲咳嗽起來,雙眼終於睜開,入眼的是一雙非常漂亮的大眼睛,隱隱含帶一絲驚喜。

  冰如雖然不是第一次這麼近看著謝莫言,但是這麼近看著謝莫言的眼睛,卻是第一次,心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臉色微微有些發燙,還好有面紗遮住,否則臉上微紅的雙頰一定會被謝莫言看道。

  「你……你醒了!」良久,冰如才收回眼光,淡淡地說道。原本以為謝莫言會向自己道謝或者其他。沒想到謝莫言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語氣不是很和善地說道:「你是誰?剛才是不是你用水餵我喝的?」

  「呃……我剛才聽到你說要喝水,所以……」冰如一陣錯愕。

  「所以你就把一杯茶水一股腦地往我嘴巴裡倒,還把我嗆得差點死掉!是吧!」謝莫言語氣不善地說道。

  「你……我沒有!」冰如解釋道,詫異地看著謝莫言,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和以往很像,但是那種神情已經改變了,並且變得好像……好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吶……你還狡辯,我先不問這是哪裡,先問問我怎麼來到這裡的,而且全身上下都好痛,你是不是把我綁架到這裡的?」謝莫言一副責備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似地沖冰如說道。冰如微微搖頭,轉身便要離開房間,謝莫言怎麼會變成這樣,或許只有自己師傅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但是謝莫言眼疾手快,一手抓住冰如的手,說道:「吶!你別出去,我知道你是去叫救兵來,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放手!」冰如雖然非常容易掙脫謝莫言的手,但是心中卻擔心自己如果不小心傷到他了,那就麻煩了。不過這並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冰如內心深處感受到謝莫言的手彷彿有股無法言喻的溫暖,自己本能地不想掙開,只是冰如一直都不願意讓自己往這方面想罷了。

  「就不放!」謝莫言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說道,想必他現在以為一個若質女流沒什麼力氣,卻不知對方怕會傷到他呢!

  「我不想傷害你,你給我放手!」冰如的聲音逐漸冰冷下來,但是卻含帶著一絲柔和。老實說她還是第一次讓一個男人碰自己的手呢,更何況這個男人曾經還見過自己真實的面目,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記得!

  「你威脅我,那我就更不放了!」謝莫言的痞子性格上來了,就算是誰都無法阻擋。冰如轉頭看了謝莫言一眼,隨即將手一甩,將謝莫言甩開,後者只覺得一股力量將自己推了兩步,心中雖然驚訝那女孩子的力氣,不過待他要跟著出去時,卻發現門被鎖住了。不由地大喊道:「放我出去!你這個賊女人,把我關在這裡,放我出去……」雙手猛地拍打門板,卻根本沒有辦法出去。冰如將先前那兩個師妹叫過來說道:「謝莫言已經醒了,但是你們要把他看住,千萬不能讓他出來,我現在去叫師傅來!」

  「是!師姐!」紫衣少女和紅衣少女異口同聲地說道。冰如走後,謝莫言以後還在不斷叫喊,拍著木門,站在房外的紫衣少女和紅衣少女相視一眼,兩人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謝莫言突然醒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師姐還叫自己看著他,好像犯人一樣,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多時,謝莫言好像叫累了,也拍累了,喘息著坐靠在門上,喃喃自語道:「你個賊女人,千萬不要讓我再見到,否則我一定不會饒了你!」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都沒印象,該不會是被綁架了吧!越想越緊張,謝莫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又再此拍起門來,欲叫出去,站在門口的紫衣少女不由地衝門邊說道:「不要費力氣了,你出不來的!」

  謝莫言原本已經失望的心態在紫衣少女說出這句話之後,又重新找了回來,不由地趴在門上叫道:「兩位姐姐,求你們放我出去吧!我身上沒錢,你們綁架我沒用的!」

  「嘻嘻!誰綁架你了。」紫衣少女掩嘴笑道。站在旁邊的紅衣少女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說道:「阿紫,別說話,等一下被師傅看到了又要被責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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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04:58 |只看該作者
  紫衣少女說完便不再多說,任謝莫言怎麼用力拍打門窗,怎麼大聲叫喊也於是無補,剛才說話的那個女孩子已經不再搭訕。

  過了一會兒,冰如帶著一身道袍的竹梅大師來到謝莫言的房間,紫衣少女和紅衣少女將門打開,把兩位引進門後,主動合上門。

  「賊女人,你終於來了!快把我放了,否則我要你好看!」謝莫言見冰如來了,不由地怒道。隨即看到冰如旁邊還站著一個尼姑,卻是一身道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微皺著眉頭看著謝莫言。

  「吶!你不要以為找了個比你大點的老女人來我就怕了你,我勸你還是快點把我放了,否則……」謝莫言說到一半便被冰如喝止道:「放肆!」謝莫言好像被這一陣冷喝震住了,全身一陣輕顫,話頭也不由自主地曳然停止。未等他反映過來,竹梅大師右手微微抬起,一道指風點向謝莫言的胸口大穴,謝莫言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將謝莫言扶到床上躺好後,竹梅大師查看了好一會兒,卻始終察覺不到什麼異樣,就連當初感應到謝莫言心脈處的那股怪異的靈力都消失不見,自己找遍他的全身上下硬是沒有一點蹤跡。只有一個地方竹梅沒找過,就是謝莫言右手胳膊上的那塊劍型紋身。那裡好像是禁地一般,竹梅大師每次將靈力注入他體內查探,運行到右手臂上之時,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就好像掉進海裡似的,任憑竹梅怎麼找都是徒勞,並且因此還損耗了不少靈力。

  「師傅!他怎麼樣?」站在一邊的冰如見竹梅大師醒過來了,不禁上前問道。

  「奇怪……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傷都已經好了,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他右手臂上的那個劍型紋身之外,其餘地方比正常人還要好上百倍。唯一的缺憾似乎就是他的靈力非常之弱,不過他的情況和這點也沒有什麼關係。為師也不清楚他為何會變成這樣,或許是和血魔鬥法之時,撞傷了頭部,所以引起他的局部失憶。」竹梅大師微皺著眉頭說道。

  「那……師傅,他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記憶?」冰如追問道。

  「失憶並非你我所能醫治得了的,這只有靠他自己了,外人是幫不了的!」竹梅說道,隨即轉過身對著冰如說道:「如兒,你等一下派人去百印門通報一聲,就說謝莫言醒了,叫他們來領人!」

  「是!師傅!」冰如恭身說道,「師傅……如果現在告訴他們,我擔心百印門的人會說閒話,畢竟他現在變成這樣……」

  「為師知道你的意思,哼!這小子是卓不凡教出來的,我肯救他弟子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如果當初不是見他危在旦夕,平時人品不錯,我絕對不會救他!」竹梅大師冷冷地說道。

  「師傅……」冰如似乎想問什麼卻被竹梅大師打斷道:「不用問這麼多了,他是生是死與我無關,現在就去告訴百印門的卓不凡,將他帶走!」冰如見竹梅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不由地應了一聲,隨即退出房間。

  次日,陽光透過單薄的窗紙,照射在謝莫言臉上,似乎是被刺眼的陽光驚醒,謝莫言本能地將手擋在額頭,睡眼惺忪地起床,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依舊還是在那個屋子裡,不由地想起昨日昏迷前發生的情形。

  正當謝莫言在想怎麼報復那個賊女人時,房門便被推開了,赫然就是謝莫言嘴中的那個賊女人,冰如!

  「你醒了!」冰如淡淡地說道,由於蒙著面紗,所以看不見她的表情。冰如身後的兩個女弟子將洗臉水放在桌上,轉身離去。

  「哼!又有什麼事,你們綁架我有什麼企圖?」謝莫言看了一眼冰如,不冷不淡地說道。

  「你還記得你是誰麼?」冰如說道。謝莫言突然一陣愕然,呆立在那裡,老實說這個問題他確實想不出來,是啊,自己到底是誰?

  「你……你知道我是誰?」謝莫言不知所措地問道。冰如看著謝莫言,半晌,才緩緩說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還說我綁架你?」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謝莫言雙手抱頭,一副痛苦的樣子,雙手揪著雜亂的頭髮,神色似乎很痛苦的樣子蹲在地上。

  「你……你先起來,好好休息,以後會記起來的!」冰如見狀,上前扶起他坐回床邊說道。謝莫言重重地歎了口氣,鬆開雙手,問道:「對不起,昨天我……」冰如打斷謝莫言的話道:「沒什麼,我已經忘了!」

  「你叫謝莫言,是百印門的弟子!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其餘的,我想只有等到你回去才有結果吧!」冰如說道。

  「謝莫言……這名字怎麼這麼奇怪啊?你確定我以前是叫這個名字?」謝莫言疑惑地看著冰如說道。「「你是叫這個名字,不過至於為什麼這麼叫,恐怕就要問你的父母和師傅了!」冰如說道。

  「哦……」謝莫言應了一聲,嘴中喃喃自語:「謝莫言……謝莫言,這名字說起來是比較順,不過總是覺得奇怪,莫言……就是不說話,難道我父母要我以後裝啞巴?」想到這裡,謝莫言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開,隨即沖站在眼前的冰如問道:「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呢!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我叫冰如,這裡是天山派!」冰如回道。「不早了,你清洗一下,然後換件衣服出來見一下你的師傅,他們今天已經趕到天山了,在柳雲閣等你!我的師妹在外面,你整理好後她會帶你去柳雲閣的!」

  「哦!」謝莫言應了一聲,冰如點了點頭,便離開房間。

  天山派的建築都偏向清淨幽雅,沒有大開大合的雄壯氣息,而柳雲閣向來都是迎接來賓的地方,雖然是樓閣,不過卻也非常之大,也能容納個幾百人也不顯得擁擠。

  白老,卓不凡、慕老還有古家兩姐妹、慕容香、左風、霍宗,幾乎謝莫言熟悉的人都來了,在他們苦等了三個月之後,終於收到天山派救醒謝莫言的消息。一大早便來了,可見謝莫言在眾人心中的地位。

  卓不凡原本散漫的性格似乎從跨入天山派的那一刻開始就變得沉默謹慎起來,話都少了很多,而且行為也非常檢舉,簡直和平常判若兩人。古家兩姐妹和慕容香等人還以為他緊張的緣故呢,畢竟三個月沒見到謝莫言了,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現在一聽到他醒了,多少也顯得興奮和激動,但是這並非卓不凡改變的真正原因,其中原由也只有白老和慕老這些前輩清楚了。

  終於,在冰如和兩位女弟子的帶領下,謝莫言一襲白衣長袍來到柳雲閣,謝莫言看上去顯得很精神,白老等人一見之下,不由地欣喜不已,雖然知道謝莫言已經醒了,不過親眼看到受了重傷的謝莫言在死亡邊緣走了回來,還是感到異常高興。

  「莫言!你終於好了,她們終於把你救醒,真是太好了!」卓不凡激動地抓住謝莫言的肩膀叫道。後者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卓不凡和其餘等人,說道:「你是誰?」這一說,眾人不禁大驚失色。白老和慕老趕忙上前看著謝莫言問道:「莫言,你……你怎麼了?難道你不記得我們了?」

  「莫言,你小子別嚇我,你剛醒怎麼就不認得你師傅我了!」卓不凡激動地問道。

  「我……我確實不記得你們是誰……不過有人說我叫謝莫言,是百印門的弟子,你們是我師傅?」謝莫言摸了摸頭,木吶地說道。眾人這下不禁嘩然,他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莫言!!你……你沒事,你還記得我麼?」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三人上前問道。謝莫言神色淡漠地搖了搖頭。淚水禁不住從慕容香的眼眶中溢了出來,強打歡顏道:「沒……沒關係,只要你醒了就好,你不記得的事情我們回去之後會幫你記起來的!」

  「哦!」謝莫言木吶地回道,眼前的女孩子似乎在哪裡見過,不過長得……好漂亮!一時間,謝莫言竟看呆了。

  此時卓不凡終於忍不住沖竹梅問道:「莫言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已經把他救醒了嗎!」語氣頗有責備的意思。竹梅不冷不淡地說道:「我只是說他已經醒了,他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能夠保住性命已經很難得了,至於失憶,我也沒有想到!你要怪,就怪你平時沒有教好你徒弟!」

  「你……就算我求你!求你把謝莫言救好可以麼?」卓不凡看著竹梅,最終還是投降地說道。

  「你求我也沒用,我雖然什麼病都能救好,但是失憶這病,我根本就沒辦法治療!」竹梅對卓不凡的請求視而不見,不冷不淡地說道。

  「大師,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麼?」白老和慕老問道。竹梅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用『還神大法』或許還有點用!」

  「還神大法?那是什麼?」慕容香和其餘年輕弟子紛紛詫異道。

  「還神大法曾是一位叫『悟天』的神僧所創立的獨門密法,曾在西域有過他的蹤跡。這還神大法不僅能夠喚回失去的記憶,並且還能知曉他的前生往事!非常厲害,不過幾百年後的現在已經沒有他的蹤跡了,不知是否還在人世!」

  西域神僧……眾人心中想著,白老和慕老幾個前輩聽罷不由地沖竹梅恭敬道:「多謝竹梅大師,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日後有百印門幫忙的地方,百印門上下必定全力相助!」竹梅雖然和卓不凡有些「過節」不過對白老還是非常客氣,不禁和顏悅色地回了一禮說道:「哪裡哪裡,白掌門言重了!」

  「那本座便先回去了,就此告辭!」白老做了一輯說道,身後幾人也紛紛朝竹梅行禮,只是卓不凡卻是有些扭捏地做了個樣子,便做罷,臉依舊不敢抬起來看著竹梅。後者卻是一副裝做什麼都看不見的樣子,輕哼了一聲。

  再走的時候,謝莫言似乎想到什麼,轉身看向冰如,似乎想到什麼不禁脫開慕容香的手說道:「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隨即便跑到冰如面前說道:「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說!」冰如見到謝莫言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張有些壞壞的笑容時,不禁本能地將視線從他臉上轉移開來。

  「你……能不能揭開面紗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謝莫言問道。

  「不可以,你敢動一絲邪念,我就一劍殺了你!」冰如似乎想起在百印門碧波池邊被謝莫言偷看的情形,臉色略顯羞紅,語氣非常強硬地說道。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你又不會少塊肉,這麼緊張幹什麼?」謝莫言對冰如的反映有些詫異,不禁說道。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走不走,不走我送你走!」說罷冰如作勢便要一掌打去,謝莫言趕忙跑開,一臉壞笑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面紗拿掉的!你等著吧!」說罷,謝莫言小跑著朝白老等人追去。

  冰如一臉羞怒地看著謝莫言,忿忿地將手放下,心臟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得飛快,就像第一次被他拉住自己的手一樣的感覺。冰如這幾天好不容易將謝莫言的影子弄出自己的心海,現在這一下腦海裡滿是謝莫言那壞壞的笑容和剛才所說的那句話:「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面紗拿掉的!你等著吧!」

  他到底知不知道天山派的弟子,面紗被摘除後,是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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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病變

      來到天山外,白老等人御劍飛行的樣子,謝莫言甚覺羨慕,自己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本事御劍飛行?謝莫言正想著,便被慕容香的聲音喚回現實。

  「莫言,快上來啊!」慕老祭起一柄巨型飛劍停在半空中,慕容香和左峰、霍宗也在上面,也一起催促著。

  「哦……」謝莫言嘗試性地跨出一步,一隻腳剛踏上年劍身時,情不自禁地朝下看去,卻滿是白色浮雲,這裡好高啊!謝莫言此時才清楚自己是在一座很高的山峰頂。身體輕輕顫抖著,就連腳都有些發抖,慕容香見謝莫言躊躇不前的樣子,心中不由地一疼,記得他以前根本不會這樣的,想到這裡慕容香上前伸出手道:「莫言!伸出手,我拉你過來!」

  「這……這裡好高啊!」謝莫言顫抖著聲音說道。

  「不要往下看,把手給我,放心!不會有事的!」慕容香盡力安撫著謝莫言,伸出手臂說道。

  謝莫言深呼吸了幾次,將手伸了過去,慕容香一把拉住他的手,一用力,便將謝莫言輕易地拉到飛劍上來。後者被拉到飛劍身上後,全身一陣搖擺不定,左峰和霍宗趕忙扶住放才安穩下來,慕老見罷,雙手一掐法決,巨型飛劍呼嘯一聲,朝天際飛去。

  站在巨型飛劍上,謝莫言迎面吹著風,雖然有些害怕,畢竟是在天上飛,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劍會突然掉下去,那自己可就是屍骨無存了。不過害怕歸害怕,享受這種在天上飛的快感還是讓謝莫言心醉。隱隱之中彷彿想起什麼,腦際一道靈光閃過,一個奇怪的畫面閃現在謝莫言腦海。好像看到自己正親自御劍飛行在天際,那種感覺和現在簡直就是兩種感覺,前者更加強烈一些。但是也是僅僅想到這點罷了。

  難道自己以前真的能夠有這樣的本事,御劍飛行?可是現在自己怎麼就不會了?謝莫言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長白山。看著白老在一面牆壁上比劃了幾下,就看到那面石壁上一陣白光閃起,猶如水紋般的門出現在眾人面前,謝莫言一陣驚愕,這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卻又想不起來,正在思忖間慕容香便拉著謝莫言跟著眾人穿過那道水紋門,眼前豁然開朗,彷彿到了另外一個寬闊的世界。眼前一個巨大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謝莫言看著「百印殿」三個大字時,不禁又是一陣感歎。

  「莫言,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你就來過這裡了!」慕容香拉著謝莫言說道。

  「哦?有這事?」謝莫言看著眼前巨大的建築物,再看看四周景物,淡淡地回道。看來四周的景物和眼前的大殿已經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莫言,你記不記得,幾個也前這裡曾舉行過論道大會!你也有參加,你還記不記得!」卓不凡走過來沖謝莫言說道。謝莫言看著四周這龐大的場地,不由地一陣茫然,卓不凡歎了口氣,喃喃自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雲山,你帶莫言回去休息吧!」白老輕歎一口氣,說道。雲山這次沒去天山,不過看氣氛似乎有些不對,應了一聲後便帶著謝莫言朝偏房走去。

  謝莫言離開後,卓不凡沖白老說道:「師兄,我要帶謝莫言會無指峰,那裡是他潛修的地方,我想他應該會想起些什麼!」

  「哎……算了,現在還是派弟子去尋找『悟天』的蹤跡吧!但願他還在人世!」白老說道。

  「但是天大地大,我們要找『悟天』就如大海撈針,怎麼找啊!更何況竹梅她根本就沒說悟天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怎麼找啊?」卓不凡說道。

  「竹梅大師說那個『悟天』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西域』,西域雖然大,不過地方總是縮小大半,我在下界比較熟悉,明日我下山派人去西藏等地尋找那裡的得道大師,只要那個悟天還在人世的話,他的威名一定不俗,所以應該不麻煩!」此時慕老說道,慕容香和左峰霍宗兩人立刻附和道:「我也去找!」

  「不行!你們還是在這裡繼續帶謝莫言去一些他平時去的地方,這樣多少能夠幫助謝莫言恢復記憶。還有,你們也要加強修煉,白印門不能只靠莫言一人,你們也是百印門的希望!」慕老說道。

  「我在這裡也沒事,不如我和老黃找幾個正道修真士一起下山尋找如何?」卓不凡說道。白老想了想,說道:「好吧!不過你們要小心,如果找不到的話就不要找了!另外也順便查找一下血影門餘孽的動靜,血魔已經轉世投胎,三年後即將現世,血影門務必會死灰復燃捲土重來,所以這三年中,你們也要提高自身的修為。」

  「謹記掌門教誨!」除了慕老之外,在場眾人紛紛向白老恭敬地說道。

  另外一邊,帶著謝莫言朝廂房走去的雲山興奮地沖謝莫言說道:「謝師弟,你終於回來了,上次我聽說你在蜀山和血影門一戰受了重傷危在旦夕,沒想到過了三個月,你竟然全好了,天山派果然不愧為修真界的神醫。」雲山說著,便轉過頭看去,卻發現謝莫言正東看西望地,彷彿第一次來這裡似的,雲山不禁叫了一聲才將謝莫言喚了回來,一臉茫然地沖雲山說道:「什麼事?」

  「謝師弟,你這是怎麼了?」雲山似乎感覺到謝莫言的異樣,不禁問道。

  「我?我很好啊,不過他們都說我失憶了。」謝莫言木然地說道。

  「失……失憶?」雲山停住腳步,雙眼睜大,不敢相信地看著謝莫言說道:「謝師弟,你……真的什麼都忘了?」

  「恩……醒來的時候,我好像什麼都忘了,後來那個叫冰如的女孩子跟我說我叫謝莫言,是百印門的弟子,我開始還不信,後來到了這裡之後,我有點信了,不過這裡感覺好陌生啊,你確定我以前是住這裡麼?」謝莫言看了看四周,沖雲山說道。後者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謝莫言,說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不是說把你救醒了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拉!失憶就失憶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又沒少塊肉!」謝莫言非常樂天地說道,隨即問道:「對了,我的房間在哪裡啊?」

  「在這裡!」雲山指了指旁邊的廂房。謝莫言和雲山打了個招呼後,便走進房間,四周的擺設很簡單,一桌三椅,牆壁上掛著幾副字畫,還有一張床,就此這些而已。擺設雖然簡單,但是對謝莫言來說卻是非常之熟悉,彷彿以前自己來過這裡一般,不過腦海卻沒有出現像先前站在飛劍上那種特別的畫面了。

  走到床邊,旁邊放著一個包袱,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套衣服,謝莫言拾起衣服,是一套灰色的休閒裝,謝慢言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就在這時,一個長條狀的東西從那件休閒褲裡掉了出來,落在地上,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謝莫言木然地拿起地上的手機,上面一個小巧的金鈴一陣搖晃,清脆的響聲再次傳入他的耳內。

  「這東西……好面熟……」謝莫言想著,但是卻不清楚這東西是怎麼來的,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很重要,但是卻總是想不起來在以前在哪裡見過。而且越想頭越痛,右手不禁悟著額頭,坐在床上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

  甩了甩腦袋,謝莫言暫時將心結放下,將手機收好,打開門走了出去,百印門雖然不比蜀山雄偉闊達,但是地方也算是不小了,謝莫言東走走西逛逛,凡是碰到一些穿著白色勁裝的百印門弟子紛紛朝自己恭敬地叫了一句:「謝師兄好!」謝莫言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些弟子已經走遠了,看樣子自己以前不僅是百印門的弟子,還是他們的師兄呢,只是自己卻一點記憶都沒有,不由地有些頹喪地來到一片小樹林裡,眼前一池碧綠池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這樣,謝慢言坐在池邊,呆望池面,腦海一片空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經意地看過一個角落,陡然間,腦海出現一個幻影,一位白衣飄飄的輕逸女子坐在池邊,將棉紗緩緩摘除,露出一張不屬於人間女子擁有的絕世容顏。

  畫面在這一刻就消失了,卻換成另外一副畫面,一個少女輕盈身形在夜色下舞劍弄影,一個男子在樹林邊靜靜地看著,然後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女子身形想前撲去,抱住謝莫言的身子。畫面在這一刻便消失了,謝莫言渾身一陣輕顫,回過神來。眼前的情景又恢復到原來碧綠的池面,四周靜寂無聲,偶爾微風吹過,掀起樹上繁密的葉子,「沙沙」做響。

  「莫言!」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隨即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沖謝莫言說道:「不介意我坐下吧!」

  「呃……當然不介意!」謝莫言楞了一下,回道。

  「你很久都沒這麼親切和我說話了!」古月昕說道。

  「呃……啊?那我以前是不是很壞?」謝莫言問道。

  「不是啊,你很好,只可惜被命運束縛著!」古月昕說了一句謝莫言聽不懂的話。後者疑惑地說道:「那以前……我和你的關係很好了?那我應該叫你師姐還是你該叫我師兄啊?」看著古月昕一副詫異的樣子看著自己,謝莫言解釋道:「剛才我來這裡的時候,那些弟子都叫我師兄,所以我猜測,我以前是不是在這裡很有威信,呵呵……」

  古月昕聽罷,微笑道:「我來這裡也是因為你知道麼,於情於理,我應該叫你師兄!」謝莫言聽罷,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說道:「那我應該叫你師……妹了?」

  「嗯!是啊!」古月昕微笑道,心中卻想著,如果你肯叫我月昕的話,我會更開心的,只可惜你現在已經把我的名字忘記了……「嘿嘿!師妹,不論以前我對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我現在已經都不記得了,咱們一起重新開始啊!不過我的記性不好,有什麼地方你要多多提點了!」謝莫言微笑地看著古月昕說道。誰知卻看到古月昕竟哭了,謝莫言一陣慌亂,不知道該做什麼,歉意地說道:「師妹,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你別哭啊,我……不知道為為什麼,你一哭我就覺得很愧疚!你別哭了!」

  「我……我沒事,只是太開心了!」古月昕拭去淚水,和顏悅色地沖謝莫言解釋道。

  「是麼?」謝莫言不是很相信地問道,古月昕點了點頭,前者見罷,不禁微笑道:「那你以後高興的話,可以笑啊,不用哭的,否則很容易讓人誤會!」

  「嗯,我知道!」古月昕點了點頭,看著謝莫言,腦海裡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想起他帶著自己來到百印門的時候,想起他在蜀山,撕去假面具露出真面目和自己成親的時候,想起他受傷昏迷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淚水再一次溢出眼眶。

  「你……你怎麼又哭了,高興的話,就笑,大聲笑出來,就像我現在這樣!」謝莫言生怕古月昕不知道似的,雙手將嘴巴向兩邊撐開,一副滑稽的樣子。古月昕破涕為笑,謝莫言放下手,高興地說道:「你肯笑就好了,以後開心的時候就要笑,可別再哭了知道嗎,我可是你師兄!要聽我的話!」古月昕無聲地點了點頭,說道:「能……能接個肩膀讓我靠一下麼?」

  謝莫言一楞,不過又釋然道:「沒問題,儘管靠吧!」

  靠在謝莫言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覺得間,天空陰暗下來,一滴,兩滴,濛濛細雨落了下來,睜看眼看去,雨水彷彿將這個世界打濕了,看到的所有東西都蓋上了一層朦朧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彷彿回到幾個月前那個濛濛細雨的夜晚,也是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樣一個朦朧的時候,兩個身影緊緊抱在一起,聞著對方的體香,享受這一刻的幸福。

  可以再重新開始麼?古月昕不知道,突然間,古月昕好想謝莫言永遠不要恢復記憶,這樣自己就可以享受這永恆的幸福。

  在古月昕貼上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謝莫言突然間有股非常奇怪的感覺,想起剛才閃過的那兩個畫面,那對男女在黑夜中擁抱著,濛濛細雨,就像現在這樣,突然間,謝莫言有個大膽的假設,難道那個人就是自己?隨即又苦笑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現在自己不過是個可憐的病患,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雖然知道自己叫謝莫言,但是叫起來還是覺得很陌生。自己究竟是誰?以前幹過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唯一感到熟悉的就是這裡,在這個池邊,似乎曾發生了一些熟悉的片段。只是自己一直都想不起來,並且一想就頭疼。看來那個冰如確實沒說錯,自己失憶前一定受過很重的傷。

  就在這時,謝莫言的腦海陡然冒出剛才那兩副畫面,待他要繼續想下去的時候,頭突然疼了起來,和先前在房間裡一樣,只是疼痛更加強烈一些。

  「呃……」謝莫言摀住頭,輕輕推開古月昕,後者一見之下,不禁驚慌道:「莫言,你怎麼了?」

  「我……我頭好疼,不過沒關係,一會兒就好的!」謝莫言說道,雙手將頭重重按住,兩個大拇指不斷在太陽穴邊揉著。但是一張發白的臉卻是讓古月昕看得清清楚楚,不倒一會兒,便昏了過去,古月昕緊張地上前叫道:「莫言……莫言你不要嚇我,我們去找掌門師傅,他一定會救好你的!」古月昕說完,便將謝莫言扶起來,身形猶如一道長虹,朝大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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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莫言彷彿睡了很久,當他醒來的時候,眼前幾張臉幾乎要湊到鼻子上來,由於湊得太近,所以並未看清真面目,謝莫言本能地一陣驚叫:「鬼啊!」那幾張臉霍地閃到一邊。同一時間,謝莫言也骨碌一下爬了起來,此時他才看清楚眼前幾個人。

  「莫言,你終於醒了!」只見房間裡,站了四五個人,說話的正是白老。卓不凡、慕老和江,秋兩位師叔也在場,一臉欣喜地看著謝莫言。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突然昏了過去,是古月昕幫你帶來的!還嚇了我一跳呢,你個臭小子,我都幾百歲了還不讓我好過點。」卓不凡略顯不滿地沖謝莫言說道,但是言語之間卻無任何責怪的意思,相反還有種親切的感覺。

  「你們是誰?我怎麼會來到這裡?」謝莫言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眾人一聽之下,不由地一陣驚詫,卓不凡趕忙沖白老說道:「師兄,他……他是不是腦子又傻了,怎麼不記得我們了!」隨即又是一副緊張的神色湊到謝莫言面前,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叫道:「臭小子,你被嚇我,昨天你還好好的,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把我們忘記了吧!」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我是誰?你們又是誰?這裡是哪裡?」謝莫言一臉茫然地喃喃自語,卓不凡和所有人再次愕然,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所有人呆立當場,不知做何解釋。

  「你叫謝莫言,我是你卓師叔,這是你的師傅!還有其他師叔!你的病剛好,不要再想了,睡一覺就會好的!」卓不凡一臉心痛地上前安撫著謝莫言,卓不凡的話,似乎很有說服力一般,謝莫言竟真的慢慢睡著了。

  呆謝莫言睡著之後,卓不凡沖眾人問道:「怎麼辦?他昏迷過去一醒來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怎麼會這樣!」

  「看來要加快尋找『悟天』的蹤跡了,否則謝莫言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白老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白道友放心,貧道一定竭盡所能尋找『悟天』的下落!」慕老說道。卓不凡也附和道:「我立刻去老黃那裡,叫人一起找那個『悟天』!」說罷便離開房間,慕老見罷也說了一聲,跟著離開房間。

  一直站在門外等著的古家兩姐妹和慕容香見卓不凡走出房間後,紛紛上前說道:「卓師叔,莫言他怎麼樣了?」

  「他……哎……」卓不凡歎了口氣,隨即轉身離去。這時,慕老也走了出來,慕容香趕忙上前說道:「爺爺,莫言他怎麼了,他們說莫言突然暈過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他醒了,但是……卻什麼都忘了,包括他的名字!」慕老歎了口氣說道「不過我已經準備去尋找『悟天』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治莫言的辦法了!」

  「怎……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慕容香竟哭了起來,慕老上前輕輕撫慰著她軟弱的身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孩子,放心!有爺爺在,還有這麼多前輩在這裡,莫言他不會有事的!」

  站在一邊的古月昕看著這一切,心種不由地有股酸酸的味道,站在一邊的古月櫻似乎看透姐姐心中所想,不禁輕聲問道:「叫道……」

  「什麼?」古月昕問道。

  「謝莫言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還忘不了他麼?或許,他失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會記的你,不會記得任何人,從新開始!」古月櫻說道。

  古月昕沉吟了一下子,沒說話,轉身離去,古月櫻也沒去追問,只是怔怔地看著姐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在這時,左峰和霍宗也過來了,沖古月櫻問道:「師姐!到底出了什麼事?聽說莫言他昏倒了,所以我就托雲山師兄幫我們來到這裡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該忘的人不忘,不該忘的人卻忘了!」古月櫻淡淡地說道。左峰和霍宗兩人一臉詫異的樣子,相視一眼後,將疑惑的眼光轉移到古月櫻身上,說道:「師姐,你能不能說詳細點?我們聽不懂誒!」

  「不懂就回去好好修煉!」古月櫻不冷不淡地說道,性格似乎又回到原來冰冷的模樣來,左峰和霍宗兩人又是一陣驚愕,心想:這女人翻臉怎麼比翻書還要快,陰晴不定!

  「還不快走,是不是要我趕你們走!」古月櫻以師姐的身份,沖霍宗兩人叫道。

  「是,師姐!」霍宗和左峰點了點頭,眼下還是少問為妙,先不論古月櫻的輩分比自己大,且說她的術法修為就不是霍宗和左峰能夠對付得了的。要是惹惱了這隻母老虎,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謝莫言從白老和江、秋兩位師叔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還有自己原來是叫謝莫言,因為和血影門的邪派鬥法,受了重傷,所以記憶才會不見。謝莫言聽罷,雖然顯得很疑惑,不過內心深處在第一次見到白老等人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只是不知道在哪見過,現在一聽之下也信了大半。只是腦海中一直都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畢竟只是在白老等人的提點下,才有點印象而已。

  今天,謝莫言起了個大早,當他準備出門之時,一陣談話聲傳進他的耳內。

  「掌門師傅,我想帶莫言一起下山,畢竟他是在下面的世界長大的,把他帶回去,或許他的記憶會恢復過來也不一定!」慕容香一早就來到謝莫言門口,本來想看看謝莫言的,不過卻剛好遇到白老。

  「經過蜀山一役,血影門雖然元氣大傷,但是現在你帶他下去未免有些不妥,更何況血魔出世,這世界恐怕只有修真界才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帶他下去恐怕更加危險!」白老說道。

  「但是……」慕容香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白老打斷道:「莫言現在傷勢怪異,如果他下山,一旦發生什麼事情,那該如何是好?好了……莫言暫時還是呆在山上比較安全,我們也好照顧他,但願你爺爺和我師弟他們能夠找到那位悟天神僧吧!」

  就在這時,謝莫言打開房門,站在門外的慕容香和白老一陣驚愕,隨即上前說道:「莫言,你醒了!」

  「莫言,你怎麼樣?」慕容香關心道,身子靠向謝莫言,後者卻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有些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我很好!」慕容香雖然知道謝莫言的記憶再次消失,但是沒想到他會排斥自己,心中不由地一陣失落,但是表面上卻強打歡顏道:「沒關係!」

  「呃……師……師傅!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好像和我有關!」謝莫言沖白老說道,「師傅」那兩個字對他來說似乎很難說出口一般,畢竟腦海中對他的記憶一片空白,能說出口已經很不錯了。

  「哦,沒什麼,你剛起來就讓小香帶你四處走走吧!」白老說道,慕容香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謝莫言,後者想了想,說道:「那好吧!」

  百印門似乎真的沒什麼地方逛了,小香認為非常美麗的景色在謝莫言面前雖然也顯得很特別,但是內心深處依舊沒什麼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副非常普通的畫一樣。慕容香似乎也看出謝莫言並不是很喜歡這些,心中雖然有些頹喪,但是她依舊不放棄地找話題和謝莫言聊著,大多都是以前和謝莫言在一起時,發生的事情等等,不過謝莫言卻什麼印象都沒有,這讓慕容香再一次感到失望。

  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碧波池邊,一來到這裡,謝莫言渾身輕顫,呆呆地看著碧波池,慕容香似乎察覺到什麼,問道;「莫言,你是不是想起什麼?」

  「我……我覺得這裡好眼熟!」謝莫言微皺著眉頭說道。

  「真的嗎,那你再想想,這裡你去過的!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莫言你再想清楚點!」慕容香激動地說道,謝莫言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頭隱隱做痛,一手摀住額頭說道:「我頭好痛!」

  「莫言,你怎麼樣,我們不想了……不想了!」慕容香趕緊上前抱住謝莫言,關心道。過了不多時,謝莫言緩緩回過神來,慕容香依舊緊緊抱著他,隱隱抽泣著。

  「你……你怎麼哭了?」謝莫言輕輕推開慕容香,問道。

  「沒……沒什麼,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慕容香拭去淚水,似乎不想讓謝莫言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

  「我沒事了,不過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謝莫言問道。慕容香環首抱著謝莫言的脖子,輕聲說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你的記憶失去了,我沒有,大家都沒有,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慕容香哭泣道。

  「那我以前……是不是也很喜歡你?」謝莫言問道。

  「恩……喜歡!雖然你從來都沒說過,但是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慕容香幸福地說道。「你還知不知道,你曾送給我一個『靈犀鈴』,那是你師傅送給你的,本來是一對的,不過你把其中一個送給了我,叫我不管去哪裡都要帶著它,說只要你我其中一個有危險,這靈犀鈴就會有反映,我一直都帶著。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從血影門手中拚死將我救出來,那時候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害怕就這樣失去你。你還記得上次你帶我去摸月亮了麼……」說到最後,慕容香竟就這樣抱著謝莫言睡了過去。

  謝莫言呆呆地看著慕容香,不知道該做什麼解釋,以前,自己真的曾有過這樣一段感情麼?那自己為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個靈犀鈴是什麼?是慕容香手上緊緊抓著的那個金色鈴鐺麼?謝莫言想著,身體卻不敢動,生怕會驚醒懷中的人兒。

  手輕輕放下,不小心碰到褲子上的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好奇之下不禁拿出來一看,赫然就是一個手機,謝莫言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知道這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叫手機,此時的他的注意力已經被手機上掛著的一個金色鈴鐺吸引過去了。

  「這……就是慕容香所說的那個靈犀玲了麼?」自己身上竟然有一個和她手上一模一樣的鈴鐺,可以非常直接地推斷出來,這就是慕容香口中所說的靈犀鈴。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四周彷彿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漆黑一片,就連月光似乎都被烏雲遮住了,只剩下點點星光,點綴著這漆黑的夜晚。碧波池邊,夜風陣陣,時不時伴隨著一陣樹葉摩擦的沙沙響,池面一陣平靜,彷彿一直都是那般古井不波的樣子,像面鏡子一樣。不知不覺中,謝莫言竟擁著慕容香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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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26: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天山之情

  次日,清晨。

  當慕容香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躺在謝莫言懷裡,不禁一陣錯愕,隨即卻是感到甜蜜不已,早晨這裡的空氣格外清新,隱隱還有些潮濕,慕容香看著謝莫言熟睡的樣子,不由地湊進他的臉頰,仔細看著這副面容。正在這時,謝莫言眼皮下一陣蠕動,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見到一張漂亮的臉正看著自己,不過任何人第一眼睜開來都神經都是還未完全反映過來,謝莫言也不例外,雙手一撐,便要爬起來,卻不小心碰到慕容香的嘴唇,最要命的是,自己竟然是嘴對著嘴親她,這下讓謝莫言和慕容香頓時呆楞在那裡。

  「不……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謝莫言不好意思地說道,打破了這股尷尬的氣氛。

  「沒關係!」慕容香雙頰微紅地說道,想必也是有些羞澀。「昨晚……我是不是說了很多話?」

  「呃……昨晚……我們有說過話麼?」謝莫言疑惑道。

  「你……你難道不記得了?莫言?」慕容香一陣詫異,謝莫言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覺醒來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昨天一模一樣。

  「我好像真的不記得了,對了,你剛才叫我莫言?我是叫這個名字麼?」謝莫言疑惑道。

  「莫言我們去找師傅,他會幫我們的!」說罷,慕容香擦去眼角要溢出的淚水,拉著謝莫言便朝大殿跑去,後者見慕容香說了一句自己聽不懂的話便拉著自己的手跑,心中雖然驚訝,卻也沒說什麼。

  經過白老和兩位師叔的診斷,謝莫言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沒有問題,但是謝莫言為什麼會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還是無從得知。此時,江師叔說道:「師兄,不如再去天山一趟,或許竹梅道友對這種症狀有應對之策。」

  「恩……也好,我親自帶莫言去天山一趟,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白老微點了點頭,說道。

  「是,師兄!」江師叔說道。

  「莫言!」白老叫道。一直站在旁邊四處看的謝莫言被白老叫了回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白老問道:「什麼?你是在叫我麼?」

  「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跟我走吧!」白老歎了口氣,說道。謝莫言會變成這樣,自閡燦性鶉臥諛塚鮮鄧蕩擁彌荒栽謔襠絞萇嘶杳圓恍訓哪且豢炭跡桌暇馱諫釕鈄栽穡刻焱砩習炎約汗卦陟恐校奼謁脊U餳攏疾恢潰皇怯幸淮撾摶庵斜喚κ宸⑾鄭頌鞠⒉灰選?

  「哦,好吧!」謝莫言彷彿初生的嬰兒一般,對四周所有的東西都感到好奇,面對一臉陌生的白老和其餘等人,謝莫言竟沒有一絲害怕的味道,並且隱隱感到有些熟悉,只是腦海中依舊空白,沒有一點印象。

  一路飛馳來到天山,只見眼前一片雲霧繚繞,隱隱有一峰頂從中隱露出來,名副其實的天仙之峰,猶如仙境一般。白老御劍落在天山峰頂後,兩位天山弟子輕衣束裝迎了上來,沖白老兩人做了一禮說道:「原來是白前輩,有失遠迎!不知前輩來此可有要事?」

  「嗯,我找你們掌門,是關於莫言病情的!」白老說道。

  「請允許晚輩前去通報一聲。」身著紅衣的少女做了一輯便離開了。紫衣少女上前說道:「前輩請隨我來,師傅一會兒就到!」白老點了點頭,隨著她來到柳雲閣。

  來到柳雲閣坐下,紫衣少女非常懂禮節,還特地泡了一杯茶給白老,後者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微顯悅然。站在身後的謝莫言來到天山之後,就一直在回味剛才站在飛劍上的那種感覺,來到柳雲閣後,卻也被這猶如仙境一般的地方看呆了,就像第一次來這裡似的,四處張望,全然不顧身份儀態。事實上他除了知道自己叫謝莫言之外其餘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就連他的名字也是別人告訴他才清楚的。

  不過在這期間,站在一邊的紫衣少女卻是時不時地向謝莫言這個方向看來,對於她來說,謝莫言的名聲早已是響徹整個修真界,但是經過上次蜀山和血影門一役之後,他就變成這樣子,不由地讓人暗呼可惜。

  不多時,竹梅大師在紅衣少女和一襲白衣束裝的冰如的陪伴下來到柳雲閣。待眾人坐定,竹梅大師和白老二人打了個門面招呼之後,白老便將自己此次來天山的目的悉數告訴了竹梅,後者一聽,微微有些皺眉,說道:「根據白道友所說,莫言這種病況本座以前根本都未遇到過,不知是否是因為他受了什麼刺激,所以病情有變。」

  「刺激?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有一次他突然昏倒在地,還好及時發現,才無大恙,不過他醒來之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本來我沒什麼在意,但是待他次日一早醒來之時卻又突然忘記前一天所發生的任何事情,包括他的名字在內。所以我就帶莫言來此,向大師賜教!」

  「賜教不敢當,本座從未遇到過此怪異病情,所以可能也無從下手!」竹梅站起身,微皺起眉頭說道。

  「啊?難道……連大師都無法解救此病症!」白老一陣失望。站在一邊的冰如見師傅一陣躊躇的樣子,不由地也插嘴說道:「師傅,不如用回夢大法!」

  「不行!回夢大法乃是偏門術法,而且手續極為複雜,為師也不能肯定有百分百成功施展!如果在其中某個步驟出問題的話,我修為大減事小,謝賢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竹梅大師說道。

  「大師,這回夢大法需要的手續真的這麼複雜麼?」白老說道。

  「三年前,本座在黃山瀑布洞內,無意中拾到一殘卷,正是回夢大法,不過上面記載的法決已有半數被毀,只剩下半數回夢大法。其手續需要三個以上和莫言關係甚密的人,並且這三人必須要在莫言內心深處佔有一定地位,能夠讓他刻骨銘心的人,除了這些以外,這三人的修為也必須要很高才是,否則到時候也會承受不住強勁的陣法施壓,吐血而亡。這一過程之中,如若誰分心的話,就會牽連到所有人的性命,規程凶險可想而知。」竹梅大師說道。

  「那這回夢大法是否也能救好莫言的失憶?」白老追問道。

  「從某種方式上來說,是完全可以的,只可惜本座得到的回夢大法只剩下半卷,否則本座也不會讓白道友去尋找『悟天』神僧了!」竹梅大師說道。白老聽罷,不由地陷入沉思,眉頭緊皺。站在一邊的冰如也是焦急地看著白老和竹梅大師二人,只有謝莫言一人楞在那裡,東看看西看看,彷彿剛才白老和竹梅大師所說的他根本就沒聽到一般。其實是他根本就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冰如看著謝莫言一臉好奇地看著四周,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由地一陣鑽心的疼痛。冰如從來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只有當遇到謝莫言的時候,只有遇到這個敢在自己面前公然對說要摘出自己面紗的男人的時候,才有這種感覺。

  良久。白老無奈起身,沖竹梅說道:「老道打攪大師了,先行告辭!」隨即便準備帶著謝莫言離開。就在這時,竹梅大師終於叫住道:「白道友且慢!」白老轉過身,似乎期待著什麼。

  「如若白道友肯甘願冒此一險的話,就請找出三位以上,平時和謝賢侄相處親密並且彼此互相心中也佔有重要位置的人,只要人數越多,成功的勝算也就越多,不過本座不敢肯定一定能夠將謝賢侄救好!」竹梅大師說道。

  「要找和莫言相處甚密的人不難,但是如何判斷莫言心中有那個人呢?」白老問道。

  「這本座自有辦法,只要白道友找到足夠的人來就可以了!」竹梅大師說道。

  「那好,老道現在就去找,明日帶人前來,一切就拜託大師了!」白老沖竹梅做了一輯,身子就要彎腰而下,竹梅大師趕忙上前扶住道:「白道友這又何苦,本座何德何能要白道友行如此之禮。」

  「大師過謙了,大師肯以身犯險,救我弟子,這分恩情老道無以回報啊!」白老說道。

  「白道友此話差矣,本座救謝賢侄不過是善念所至,人之本性罷了!更何況謝賢侄是為了除魔衛道所以才受到重傷,如若本座不出手相救的話,就妄為天山首座了,更無臉在眾多正道之士前立足。」竹梅大師說道。「白道友如若要謝的話,重要將人找齊,就當是謝過本座了如何?」

  「嗯!如此,那老道就先離開了,三日內,老道定當找齊和莫言關係甚密之人前來,不過這三天內還請大師暫且照顧莫言。」白老說道。

  「無妨,無妨!白道友請儘管放心!」竹梅大師說道。白老轉過身,沖謝莫言說道:「莫言,這幾日你留在此,可要聽從竹梅大師安排!」

  「哦!」謝莫言木吶地回道。

  將白老送離柳雲閣後,竹梅大師吩咐冰如將謝莫言安頓好後便在紅衣少女和紫衣少女的陪伴下離開了。

  柳雲閣此時只剩下冰如和謝莫言二人,老實說謝莫言剛才見到冰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在他看到冰如那雙明亮的眼睛時,心中一陣輕顫,這雙眼睛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你在看什麼?」冰如不冷不淡地說道。

  「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奇怪,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謝莫言說道。對於冰如的冰冷,謝莫言本能地感到這個女子並不怎麼容易讓人接近。但是謝莫言所說的卻讓冰如全身輕顫,他失憶了,怎麼還會記得自己?

  冰如感到心臟正在劇烈跳動著,竭力平息心中莫明的激動,正視謝莫言說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自己醒來的時候,就什麼都沒了,不過我對一些東西倒是感到很熟悉,只是不記得自己以前在哪裡見過。」謝莫言說道,他並不清楚自己以前曾認識冰如,只是覺得眼熟罷了。但是冰如卻不是這樣想的。

  「好了,我帶你去廂房!」冰如避開謝莫言投來的目光,轉身離去,謝莫言看著冰如的背影心中不由地一陣疑惑,是不是女孩子天聲就是脾氣古怪的動物。

  在迂迴的走道上走了不久,冰如停在一間廂房門口沖謝莫言說道:「這就是你的廂房,這三天你就住在這裡,沒什麼事不要到處跑!」冰如說完就後悔了,過了今天,謝莫言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自己說這些簡直就是多餘。

  「哦……」謝莫言低聲應了一下,隨即打開房間,四處打量了一下,發覺和百印門的廂房沒什麼不同之處,唯一一處就是這房間似乎比百印門的廂房多了一股無法言喻的香味。

  就在冰如準備離開之時,謝莫言突然叫住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冰如本能地想避開謝莫言,老實說她雖然很喜歡那種心動的感覺,但是她的內心依舊還是有些排斥這種感覺,內心的矛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想四處看看,不知道你能不能帶我四處走走!」謝莫言說道。冰如聽罷有些遲疑,就在這時,謝莫言又說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不勉強的!不過到時候我亂闖的話那就不好了!」後半句話有一半是威脅,一半是戲謔,謝莫言說出這話之後,心中不緊有些詫異,自己怎麼會這樣說話,但是回頭一想,或許是自己以前的本性所至吧!

  「你……好吧!」冰如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便帶頭走去,謝莫言關上房門趕緊跟了上去。

  天山派景色最好的除了靜心湖之外似乎沒有其他地方了,事實上這裡也是冰如經常來的地方。靜心湖和百印門的碧波池很想像,古井不波的水面彷彿一面鏡子,或許是因為想像的原因,所以當初在百印門的時候冰如才會去碧波池。

  穿過一小片竹林,一片比百印門大上許多的小湖出現在眼前,旁邊小山併力,猶如一面面屏障,保護著這片湖水。四周除了隱約傳來的蟲鳴鳥叫聲之外,倒也顯得異常清逸。

  「這裡是哪裡?」謝莫言似乎很喜歡這裡,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這美麗的景色不由地一陣享受,微閉上雙眼,雙手張開,說道:「如果能夠永遠享受這種感覺那該多好!」

  「只可惜你失去了記憶!」冰如淡淡地說道。說完之後,卻不由地一怔,自己這是在說什麼。謝莫言轉過身,看冰如站在一邊不敢面對自己的樣子,不由地一陣好笑,似乎沒聽到冰如先前所說的話一般,微笑道:「我這麼見不得人麼?就算如此,這麼漂亮的地方你應該多看看!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自己竟然會來到這麼漂亮的地方來。」

  「看了這麼多年,依舊如此!」冰如不冷不淡地回道。

  「原來如此,再好再漂亮的東西,看久了也會覺得厭煩!」謝莫言說道「不過……對於我來說,每天都是新的開始!記憶失去了,未必是壞事,你說呢?」

  看著謝莫言那長開朗的笑容,冰如頓時感到一陣深深的感觸,不由地問道:「你真的不想找回你以前的記憶麼?」

  「當然想了,不過看大家為了我一個人如此勞師動眾,心裡多少也有些過意不去,比如朝好的方向去想,如果找得回來以前的記憶那是最好了,如果找不回的話,那我現在就當做是重新開始咯!反正這麼美的地方,誰不想一輩子在這裡享受!」謝莫言笑道。那陽光的笑容深深刻印在冰如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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