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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御仁]盜影仙蹤(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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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敗

      此時司徒劍已是強弩之末,剛才和常無悔過了二十招,就只有二十招而已,持劍的右手竟是隱隱顫抖,劍鳴嗡嗡入耳,氣息已經有些絮亂的跡象。反關常無悔,竟依舊還是和剛才一般,一點費力的跡象都沒有,剛才那幾十招對他來說不過是玩玩而已。他想殺了司徒劍已經想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裡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要殺死司徒劍奪取司徒家的家主之位,但是今時今日,天要幫他,讓他修習魔功,助他打敗司徒劍。看到司徒劍那般無力的樣子,常無悔心中一陣暢快,就像看到了二十多年裡就連做夢都都存在的情形一般興奮。

  「怎麼樣?是不是很累?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的!我會一劍一劍地還給你,我這二十多年的痛苦,在今天我全部都要還給你!」常無悔輕描淡寫地說著,右手一揮,捻起一片草葉,短小的草葉在常無悔手中竟似利器一般,在常無悔還未反映的情況下刺穿他的腿部,司徒劍一聲悶哼!半跪在地上,大腿傷口處竟是鮮血潺流不止。

  「呵呵……是不是很痛?那就再來一下吧!我這二十多年來所嘗試過的痛苦遠不止這些!」常無悔近乎瘋狂得笑道。隨即右手一抖,一片草葉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朝司徒劍另外一隻大腿刺去,眼見就要刺穿司徒劍的大腿,突然間,一陣槍聲響起,飛到半空中的草葉瞬間被打成飛灰。

  站在旁邊不敢接近場中的眾多武林人士一陣驚詫,不禁如此,場中的常無悔和司徒劍也是詫異不已。

  「看來你這裡還有高手啊!真是難得!」常無悔輕謬地說道。

  「真是該死,浪費我一顆子彈!」金康嘴中罵罵咧咧地走出人群,那些人看到金康時,再看他手上拿著的那把怪異的槍,心中多少有些敬佩,有些比較熟悉的人清楚金康是慕老的弟子,所以見到他出面之後,一些人已經面露慶幸之色,想必他們以為金康既然是慕老弟子想必也不會遜色多少,憑剛才那一下足以和眼前這個殺人狂一較高下。

  「你是誰?」常無悔冷聲問道。

  「我嘛,我就是隸屬國家CM候補隊隊長,繼宋常青隊長後,下一屆CM部隊隊長後選人,金康!」一向愛現的金康依舊還是改不了性格,一出場就說出這麼一大堆話來,不過對於身後眾多正道之士來說卻是顯得非常激動,金康這翻話說出來彷彿讓身後大部分人打了一記強心針,鎮定了心神,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懼了,多少也恢復了些士氣。

  「原來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常無悔突然說道,隨即身形朝金康襲來,後者早就暗暗警惕此人,見其主動攻來,不敢大意,一番試探打鬥之後,金康和常無悔都沒佔到什麼便宜,前者暗暗慶幸,不禁也有些輕視之意,想必是想說眼前這個人和自己不過平分秋色而已。更何況身邊還有這麼多人,他才一個人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看來你並非你剛才所說的那麼簡單啊!」常無悔淡淡地說道。

  「不錯,我曾是少林寺無塵方丈唯一親傳俗家弟子!論拳腳功夫,你不過和我平分秋色而已,我勸你還是盡快投降,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金康說道。

  「哦?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常無悔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金康看到這笑容後,全身感到一陣不自在。正在這時,只聽司徒劍一陣急喝:「小心!」金康猛然回過神來,身體本能地朝地上一滾,也就在同時,先前自己所站立之處被數百枚青草刺穿,當真是入土三分。金康想著自己剛才如果還差那麼一點的話,就會被這些草刺成篩子了,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驚魂未定地爬起身來,沖常無悔喝道:「你竟然偷襲我!」

  「這不過是對你的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接下來,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常無悔冷聲說道,隨即身形一展,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一把精鋼寶劍,朝金康刺來,後者趕忙退開,抬手就是三槍,呈品字型封住常無悔的進攻路線。

  只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常無悔竟是憑借手上一柄寶劍將自己射出的三顆子彈全部擋了下來,並且去勢不減地朝自己喉嚨要害刺來。要知道那些可是專門殺那些妖魂之類的怪物所專門研製的彈藥,比普通子彈甚至是穿甲彈好上千百倍的子彈,尋常修習內功的人根本就躲閃不了更不要說要憑借一把寶劍就要擋下這子彈了,但是眼前的常無悔竟然真的做到了,金康不由地呆楞在那裡,眼前那把劍離自己不過幾存近,但是卻絲毫沒有感覺,似乎還沉浸在先前的震驚之中。

  恰在此時,突然間,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傳來一陣「叮!」的一聲脆響,將金康從深深的震驚中喚回現實中來。只見眼前一把起尺寶劍赫然擋在自己身前,離自己喉嚨不過幾寸近的距離處,正是竟是一隻散發著陣陣黑氣的手!

  劍刃橫切而入,那只泛著陣陣黑氣的手竟是毫無顧忌地抓住劍刃,黑氣竟是順著劍身朝持劍者襲去,司徒劍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趕忙鬆開劍柄,但也就在鬆手的一剎那,常無悔猛地抓起劍刃,回身一甩,劍柄狠狠地打在司徒劍的臉頰上,後者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也就在這時,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擠開人群,一把扶起司徒劍,正是司徒家的老管家司徒臣。

  「老爺!你怎麼樣?」司徒臣一臉緊張地看著司徒劍,後者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殘餘血跡,搖了搖頭,但是臉色卻是異常難看,猶如一張白紙一般,面如死灰。

  「你……常無悔你這個叛徒,竟然對老爺下這麼中的手!我和你拼了!」司徒臣說罷便要上前和常無悔拚命,但是卻被司徒劍死死抓住,顫聲說道:「別……別去,你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金康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來,看常無悔的眼神多了一絲憤恨和恐懼,呆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嘖嘖……真是可憐,師弟,你現在是不是感到很痛?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你的功夫還是沒怎麼長進,我還沒出招,你就敗成這副德行,你叫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死得痛快點呢?」常無悔譏諷地說道,一步一步地逼近司徒劍,司徒臣趕忙扶著司徒劍後退,身後一眾人等也是紛紛後退開來。

  常無悔沒走幾步,慢慢停下來,偏過頭,看著金康,後者渾身一陣輕顫,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要和他單打獨鬥了。

  「大家別怕,一起上,一定能夠殺了這個魔頭!」金康鼓舞了一下士氣,但是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金康轉過頭一看,只見眾人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看著常無悔,此時常無悔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個死神一般,先前殺了那麼多人,現在又打敗了金康這個救兵,還連同司徒劍這個中流砥柱都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試問他們又怎麼會有信心打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就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一雙比尋常利器要鋒利百倍以上的爪子猛地朝常無悔頭上抓去,後者一陣心驚,飛身躲了開來,但是小飛是何等靈物,又是突如其來的襲擊,常無悔肩膀一塊肉瞬間被抓了下來,一陣悶哼,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小飛一擊擊中,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立刻展翅飛了起來,盤旋在空中,時不時傳來一陣刺耳的銳嘯。想必是等待另外一個偷襲的時機。

  「小飛!」金康一陣高興,在去蘇有為的路上他也親眼見識過小飛的厲害,尋常人等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可以說只有修真者才可以對付的了它,現在它來了無異於是來了個強勁的幫手。

  眾人一見那只巨鷹來相助不由地一陣驚愕,待看到常無悔吃痛受傷後,原本絕望的信念不由地又重新復甦過來,司徒劍和司徒臣一臉驚愕地看著半空中盤旋的那只巨鷹,想起先前被無數魔蝠圍攻時,見到一個巨大黑影展翅追擊,想必就是眼前這是巨鷹了,而且先前這只巨鷹帶著奄奄一息的謝莫言回來,還有剛才被巨鷹偷襲受傷的常無悔,種種跡象表明,這只巨鷹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並且很有可能是謝莫言幾人帶來的。心下不由地也是一陣感慨。

  「爹!你怎麼樣?」司徒玲一臉緊張地抓著司徒劍的胳膊。

  「玲兒,這裡危險,快和你哥一起離開,快點!」司徒劍叫道。

  「不!爹,你放心吧,那只鷹是謝大哥他們帶來的,不過慕前輩他們虛耗靈力太多,正在加緊恢復,有這只鷹在,我們一定能夠堅持得了慕前輩他們來的!」司徒玲說道。司徒劍一陣默然,不再說話。

  卻說常無悔被小飛一爪抓傷之後,卻並沒有露出極度憤恨的眼神,卻是露出一副詫異和驚喜的眼神。猛地回過身,冷眼看著司徒劍等人,一一巡視過後,冷聲說道:「師兄,我現在改變注意了,如果你肯把謝莫言這個臭小子和水姬二人交出來的話,我可以不殺你!」

  司徒劍一陣驚詫,他是怎麼知道謝莫言在自己這邊,還有水姬,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雙眼看著常無悔,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如若再不離開的話,你會後悔的!」

  「哈哈……師弟,你還真是有趣,就連說謊都說得漏洞百出,難怪當年師傅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但是……我說的話從來都不會重複第二遍,更不會改變,你要麼交出謝莫言和水姬二人,要麼就讓他們和你一起陪葬!」常無悔冷聲說道。

  「哼!就算你殺了所有人,你也不會活著離開這裡!」司徒劍冷哼一聲,朝身上點了幾下穴位,暫時將血止住,在身後司徒臣的暗中相助下,體內的傷勢大半已經被控制住了。雖然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常無悔的對手,但是司徒劍依舊還是要上前和他拚鬥,如果連自己都徹底敗了,那這裡所有人可真的是要給自己陪葬了。而且這樣一來,那些妖魔也會乘著這個機會,立刻朝這邊串入西藏高原地帶,爹吩咐的事情絕對不能食言,否則將會死更多的人。

  「雖然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我之間的事,由你我二人來解決,不需要靠一隻鷹來幫忙!」司徒劍震聲說道。

  「爹……」司徒玲一陣焦急,剛想上前拉住司徒劍卻被司徒臣攔住,司徒臣淡淡地搖了搖頭,他跟了司徒劍二十多年來,幾乎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司徒劍為人剛直,而且非常固執,只要他說的話,就一定會去做,不論誰勸解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前輩,你不要去,還是讓小飛來幫忙吧!」金康似乎也感覺到什麼,但是卻沒意料到司徒劍竟然會一個人出來和常無悔決鬥,實力懸殊,這是眾人親眼看到的,司徒劍根本就不是常無悔的對手,更別說要和他拚命了。

  「你不要勸我,現在立刻回去,以後……玲兒就托你照顧了,一定要好好待她!」司徒劍說道。金康一陣愕然,剛想說話,卻被司徒劍一把抓起衣領,向後一甩飛回人群之中。

  「爹,不要啊!」司徒玲大叫道。但是司徒劍卻是頭也沒回地繼續朝前走去,直到離常無悔只有五米之距後方才停住腳步,右手持劍,冷然面對著常無悔。

  「嘖嘖……真是個大英雄,挺身而出,不畏生死,真是令我太感動了!呵呵……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照樣會把你殺了!」常無悔冷聲說道。就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常無悔本能超後面飛退數米,隨即右手持劍朝前憑空掃去,霎時間大片劍罡之氣朝落下偷襲的小飛襲去,但是卻只見小飛只是雙翅一展,猛地扑打,劇烈地舞動一雙巨大的翅膀,四周草木皆斷,朝常無悔飛去,劍罡遇到這突如其來的狂風竟是在半途就被化解了,正當眾人驚詫之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利劍竟是夾雜在眾多草木之中,逆風刺來,速度之快眾人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映,功力較深的也只是看到一陣寒光飛串而過。

  「嘶!」利劍刺中小飛的翅膀上,頓時鮮血淋漓,小飛一陣銳嘯,用另外一隻翅膀將劍拍斷,剩下半截留在上面,金康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查看,卻見小飛已是無一絲再戰之力。

  「哼!一隻畜生竟然有如此神威,真是少見啊!」常無悔冷聲說道,司徒劍大喝道:「你要來就衝著我來,其餘人都於你我之間的事情沒有干係!」

  「是麼?但是我不這樣認為,只要和你司徒劍有一丁點關係的人,我都會殺!包括那個老頭子在內!」常無悔冷聲說道。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司徒劍一聽之下怒火猛地串了上來,家傳絕學『龍吟九式』已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最厲害的招式,想必是想以硬碰硬,一招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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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無悔自負今時不同往日,比司徒劍強上許多,但是此時見司徒劍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確實不同凡響,所以也不敢輕視,難道他還留了一手!想到這裡,常無悔也漸漸收起剛才輕視之心,收斂心神,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比先前更加濃烈的殺氣,霎時間兩股氣勢在半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無形的戰鬥已然開始。

  正當二人動的一瞬間,兩把劍正要撞在一起時,天際霎時間劈下一道雷電,將二人分開,「轟!」強烈的撞擊聲將二人以及所有旁觀者紛紛震出數米開外,地面為之一顫。塵煙四起。待塵煙消散之時,眾人再向場中看去,只見一把七尺長劍直直地倒插在地,入地三分,以劍為中心,四周的地面隱然出現一絲龜裂的痕跡。正當眾人驚詫之時,遠處一個身影在眾人還未反映過來的情況下飛身而來,待那人站住身形之時,眾人才看清來者真面目,竟是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老者,從頭髮到身上都是花白一片,倒也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爹!」司徒劍面色一怔,身邊的司徒臣和司徒玲也是一陣詫異,來者竟就是司徒劍的父親外兼師傅,司徒嚴!

  「爺爺!」司徒玲一陣驚喜,跑了過去。司徒嚴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即差遣其回去,隨即轉過身,在司徒劍和常無悔兩人之間來回巡視著。司徒劍面有愧色,畢竟自己這麼多人也打不過常無悔一人,而常無悔此時見到昔日的父親和師傅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地也是一楞,二十多年不見了,他的目光依舊如此銳利。剛才司徒嚴那一劍猶如奔雷之勢,尋常人等根本就不能接得了,但是此時的常無悔已經不是當年的司徒無悔了,他有信心接下剛才那一劍,所以在他見到司徒來的時候並沒有一但害怕。

  常無悔冷冷地和司徒嚴對視者,雙眼隱隱閃過一絲凶光。司徒嚴雙眼逐漸緩和下來,淡淡地說道:「這些年……你還好麼?」

  「我很好,哼!多謝你的關心!」常無悔冷冷地說道。

  「無悔……你真的沒有後悔過你所做的一切麼?」司徒嚴看著常無悔說道。

  「後悔?我很後悔,後悔生在司徒家,後悔當初我為什麼這麼傻被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戲弄,後悔為什麼沒有把家主之位從司徒劍這個卑鄙小人手中搶過來。這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發生的,都是因為他,司徒劍!本來屬於我的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這一切的主使者卻是你!」常無悔冷聲說道。

  「這麼多年了,你依舊還是放不下……」司徒嚴歎了口氣說道。

  「如果我肯放得下的話,我就不會來此了,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常無悔說道。「好了,我不會和你再糾纏下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話音剛畢,常無悔雙眼一陣赤紅一道攝人寒光閃過,右手持劍已是舞出一套劍花,莫看這些劍花形同虛設,每一見舞出來都含著一絲強勁的黑氣吞吐而出,猶如一把把黑色鐮刀朝司徒嚴襲來。

  司徒嚴右手五指一張,倒插在地面上的那把劍「嗖!」的一聲脫離地面飛回司徒嚴手中,右手持劍,慢慢地舞出一道劍法,每一劍使出的白色無形劍氣就會立刻將逼來的黑色鐮刀一一擊潰。霎時間劍罡之氣充斥在四周,方圓十米之內無一人可以靠近,場面看上去似乎是勢均力敵,但是功力較深者,卻能看出司徒嚴每揮出一劍卻是一點也不費力,猶如輕描淡寫地在舞弄一般,反觀常無悔,每揮出一劍卻是凝重不已,雖然沒有面露疲態,但相信也是不遠了。

  終於,依司徒劍等人所望,司徒嚴不一會而就占進先機,將常無悔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先前被小飛一爪抓的傷勢,常無悔也是略有不忍,將劍勢停下。靜靜地看著常無悔。

  「你……你不用假仁假義了,要我命麼?來吧!來殺我啊!」常無悔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冒著一絲冷汗,先前有強大的內功做基礎,所以肩膀出那個被小飛所抓的傷口也沒怎麼樣,早已止血,但是此時內力消耗太多,再加上因為用力過度,肩膀處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直流,傷口處傳來火辣般的疼痛。

  「你當年雖然叛出家族離開,但是我不會怪你,但是今時今日,你竟然不惜入魔道也要奪取你想要的,這一切都已築成大錯!如若我就此放你走,相信難以服眾!」司徒嚴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即右手持劍一抖,數道劍氣瞬間鑽入常無悔的體內,後者突然吐了口鮮血,神色頹然,面如死灰。

  「你的功力已經被我廢了,今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如若你改過自新的話,就回到你母親的墳前,叩拜謝罪吧!」說罷,司徒嚴轉身而去,沒有人發現,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眼角處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除了常無悔以外。

  「司徒嚴!你現在不殺我,以後我還是會殺了你,還有司徒劍,整個司徒家族,我要你們全家雞犬不寧!」常無悔大聲吼道。但是卻已無人理會,有的只是憐憫,一個習武之人,在一瞬間被廢除武功,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父親,這樣的慘劇任誰看到了都會感到深深的憐憫。今後,常無悔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了,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二十多年來不惜入魔教,練魔功來報仇,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猶如泡影一般消失在眼前。

  司徒嚴慢慢朝前走去,眾人一一上前隨即朝營地內部走去,無一人駐足理會於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理應由他一人去承擔。

  司徒嚴那一滴淚被風吹起,輕輕地落在常無悔的掌心處,自從出生於司徒家以來,自己一直都沒見過司徒嚴哭過,那這一滴擂又代表了什麼,憐憫麼?還是後悔?常無悔突然間感到自己很迷茫。頹然地站起身形,一步一步地離開營地。

  自武林大會之後,由於常無恙傷勢過重,儘管有常無悔不斷輸給內力,但是最終還是不治身亡,這對於常無悔來說打擊太大,無恙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得如此不值,常無悔一直都把這個過錯歸公於司徒家。最終在歷盡千辛萬苦之下,機緣巧合遇到血影門的巫長老並且入其門中,修習魔功!半年來,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要殺了司徒劍一家,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自己的武功被廢了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司徒嚴流下的那一滴淚水。

  這滴淚水似乎突然讓常無悔清楚了許多事情,但是一想起二十多年來的信念,突然間又感到很迷茫。就這樣,常無悔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輕風陣陣,耳便傳來沙沙的響聲。

  就在這時,一滴雨水落在常無悔的臉上,後者雙眼一怔,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仔細端詳著手上的這滴液體,好像剛才司徒嚴落在自己手心的那滴淚水。緊接著,一滴,兩滴無數滴雨水從天而降,常無悔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眼前這被雨水打濕的世界,手心處那滴淚水已經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肩膀處的傷口依舊流著鮮血,雨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常無悔似乎並未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火辣疼痛感,只是一煉迷茫,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任由大雨清刷著遍體鱗傷的軀體。看著眼前的情形,遠處依舊還是草原,遠無邊際,右面隱約有一處山峰,但是卻顯得模糊不已,但是只要走過去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忽然間常無悔發現這個世界……好像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又顯得是如此清楚。

  自己以前做的都錯了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害死了這麼多人,但是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還落得武功盡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常無悔仰天長嘯,但是瞬間便被這磅礡大雨的巨響掩蓋而去。

  卻說司徒嚴將常無悔打敗之後便順著眾人回到營地,司徒嚴的突然到訪並且打跑了常無悔,大部分人都異常高興,紛紛將司徒嚴看做是救世主一般,司徒家的地位在眾人之中又提升了不少。

  司徒玲和扶著司徒劍回到帳篷休息,由司徒嚴親自為司徒劍和司徒龍二人療傷,至於金康則是帶著小飛這只龐然巨物來到一邊,為其包紮傷口。金康從未替人包紮過傷口,但是眼前小飛的巨翅受傷,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包紮,橫豎都不行,比劃了幾下後,金康乾脆直接將那只翅膀包底緊緊的,反正只要將傷口包紮住就行,其餘的他就管不了了。

  可憐小飛身為通靈異獸,整個包紮過程中掙扎不斷,叫聲徹響天際,撕心裂肺,但是最後依舊還是沒能抵得過金康的粗暴行為,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了小飛的一整只翅膀被金康包紮得硬綁綁,猶如一塊巨大的雞翅,根本就無法動彈。

  其餘眾人也收拾了一下殘局,一切將近尾聲之時,大雨也逐漸平息下來,夜色降臨,四周靜寂無聲。

  慕老和水姬已經從冥想狀態中甦醒過來,在金康添油加醋地說出事情經過之後,慕老同時也看到從司徒劍的帳篷內走出來的司徒嚴。一頭白髮,身著白衣道袍,依舊還是和幾年前一般,但是看上去卻想是老了許多,眉宇之間有股淡淡的滄桑之意。

  慕老清楚那個常無悔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入血影門這種邪魔歪道,並且助紂為孽殘害了不少的人。司徒嚴最終因為念在父子之情,所以沒有殺了他,只是將其武功廢去,將一手教養的兒子廢去武功,相信司徒嚴當初一定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和勇氣。

  當慕老發現司徒嚴的時候後者也已經發現了他,兩人似乎早已認識一般,走上前來,司徒嚴微微沖慕老做了一輯說道:「慕老,沒想到能在此見到你!」

  「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啊,對了,你不是去了布達拉宮了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慕老問道。

  「其實我是感應到前方幾百里之處的強大魔氣,擔心劍兒他們應付不裡,所以才趕來的,只是沒想到我趕到那個地方事時卻沒發現任何人,但是草地上有一些血跡和打鬥痕跡,想必曾有一魔頭在此逗留過,並且很有可能受了傷,但是無論我如何尋找卻始終找尋不到那魔頭去處。為了以防萬一,我就先趕來此看看,沒想到卻遇到無悔這個孽子……」司徒嚴說到最後不由地又是一陣悵然。

  「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初他離開司徒山莊,發誓要回來報仇,二十多年後,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一身武功,他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慕老也是一臉悵然地說道。司徒嚴點了點頭,瞭望遠方夜空,彷彿期待著什麼。

  「水姬,你先去看看莫言,還有金康,你也去吧!」慕老說道,水姬和金康二人顯然知道慕老是要支開他們,只是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非常識趣地朝謝莫言所在的帳篷走去。

  慕老走上前去,和司徒嚴並肩而立,瞭望星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沖司徒嚴問道:「布達拉宮是否除了什麼事?」

  「活佛已經圓寂了……」司徒嚴淡淡地說道,言語之間有著無限惋惜之意。慕老雖然早已在心中擬好最壞的消息,但是真正聽到活佛死的消息時依舊還是意外不已。

  「他有留下什麼話沒有?有沒有說出那個悟天神僧到底在哪裡?」慕老問道。司徒嚴搖了搖頭,說道:「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這句話是活佛臨死前要我和你說的!」

  慕老凝眉念叨著:「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何解?」司徒嚴搖了搖頭,顯然他也不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活佛圓寂,謝莫言要去見的人死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此破滅……到底該如何是好?難道送莫言回長白山麼?不對,還有一人,就是那個蘇有為的師兄,顧長義,如果可以找到他的話,或許就可以救好謝莫言的失憶症了。

  「你可知顧長義此人?」慕老問道。

  「知道,蘇無情的師兄,但是此人已經失蹤三十年了!」司徒嚴說道。

  「我曾找過蘇無情,他贈送我一隻巨鷹,乃是他的妻子夏雲和他的師兄弟三人一起飼養,巨鷹已是通靈之獸,他可以帶我去尋找顧長義。」慕老說道。經慕老這麼一說司徒嚴也回想起那只受傷的巨鷹,想必就是慕老所說的那只了,只是沒想到這只巨鷹竟有如此來歷。通常來說蘇無情脾氣古怪,根本不喜歡有人去打攪他,不過慕老竟然能夠讓他們贈送巨鷹,想必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如此,聽聞顧長義醫術勘比蘇無情,並且性情和蘇無情一樣難以琢磨,他曾用自己的術法救了不少人,只是在三十年前,他來到西藏就失去聯繫了,不知音訓。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躲在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和蘇有為一樣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總之,西藏之大,找尋一個顧長義簡直猶如大海撈針,更何況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否是在西藏。單單憑借一隻鷹未免太過草率!」司徒嚴說道。

  慕老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而且顧長義此人為人如何等都是一個迷,相對他的師弟蘇有為來說,顧長義的資料簡直就是少得可憐。

  「但是不管怎麼說,謝莫言的病不能拖了,我最近一直有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今日血影門的妖人如何了?」慕老問道。

  「根據其他門派的弟子來報,血影門的人已經早就來到這裡了,但是找遍大半個西藏卻連血影門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有不斷傳來少女失蹤的消息,還有黑翼怪的出現。我懷疑這三則之中肯定是有什麼關係。」司徒嚴說道「另外,大批魔物不斷朝西藏湧來,雖然大部分已經被西藏外圍的法陣暫時阻攔住了,但是還是有不少魔物逃了出來,有少部分已經染指西藏境地內,肆意作祟。我已經派出不少弟子去剿滅了,相信不會有什麼大礙!」

  「嗯,不過血影門的事情是最迫在眉睫的,務必要叫人加快尋找他們所在!」慕老說道。司徒嚴轉過頭沖慕老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再次抬頭望空,似乎正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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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離開

      又過了兩日,一切平靜如常,似乎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一般。這天,謝莫言從深深的昏睡狀態中甦醒過來時,發現是在自己的帳篷裡。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師傅來!」金康的聲音從右邊響起,說罷便朝帳篷外跑去。謝莫言剛想起身卻感到全身一陣酸痛,好似每一塊骨頭都被人敲斷了似的,根本無法使出半點力氣。

  「別動!你現在非常虛弱。」水姬一進來便開到謝莫言醒了,趕忙上前提醒道。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謝莫言看著水姬一臉緊張的樣子,歉意地說道。

  「照顧你,是應該的,因為你以前也是這樣照顧我的!」水姬說到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再說下去。謝莫言暗歎了一聲,隨即抓著水姬的手說道:「不管我以前是怎樣待你的,從現在開始,我一定不會讓你擔心!」水姬點了點頭,眼中微微泛起一絲水霧。

  「怎麼了?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謝莫言一臉疑惑。

  「沒……沒什麼!我很開心!」水姬說道。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金康帶著慕老和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

  「誒!莫言,你可是昏迷了兩天兩夜,我和師傅他老人家輪流看著你累都累死了,但是最讓我佩服的是水姬姑娘竟然徹夜未眠地守在你身邊,一點怨言都沒有。當時你被小飛送回來時只剩下半條命了,水姬姑娘和師傅他老人家合力將你救醒,損傷了不少元氣,這兩天才完全恢復過來呢!說起來,你還真是幸福啊。」金康沖謝莫言說道。

  謝莫言轉過頭感動地看著水姬,張口要說什麼卻被水姬伸手制止,淡笑一聲說道:「不用說什麼,我知道你的心意,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去做點吃的給你!」謝莫言點了點頭,看著水姬離開,站在一邊的金康見狀也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出去找他的司徒玲。一時間帳篷內只剩下二老和謝莫言。

  「慕老,多謝你救了我!」謝莫言感激地說道。後者淡淡一笑,隨即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司徒嚴,說道:「這位就是司徒家的上代家主司徒嚴前輩,同時也是司徒莊主的父親。這次救你,他也有一份!」說罷便將常無悔來此尋仇的事情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謝莫言聽罷轉頭看向這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者,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晚輩謝莫言,多謝司徒前輩相救!」

  「呵呵……叫我嚴老就可以了,剛才慕老實在是過獎了。」司徒嚴淡笑道。

  「誒!如若那天沒有你出手將常無悔擊退,或許他就不僅僅是來此尋仇這麼簡單了,就連你我都要受到滅頂之災!」慕老說道。謝莫言聽到這裡,心下不由地更加感激司徒嚴,但同時也暗暗自責,剛才金康說過慕老和水姬二人損傷了不少元氣才將自己救回來,想必當初他們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如果沒有司徒嚴來相救打退那個常無悔的魔教教徒的話,或許當日自己就已經不知不覺地死了,還要連累慕老和水姬二人。

  「都過去了,就別放在心上了!」司徒嚴雙眼銳利,一下子就捕捉到謝莫言的自責之心,不由地安慰道。慕老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也上前安慰了幾句。

  「對了,莫言,當日你為何會受了如此重的傷,到底是誰將你傷成這樣?」慕老問到重點上來。

  「其實……那天晚上我們打跑那只想要抓司徒玲的怪物的時候,我就叫小飛幫忙追蹤,後來終於找到那些怪物的聚集地,我連夜趕到那裡,但是卻遇到血影門的人,他們人多勢重,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不是小飛的話,我恐怕已經死了!」謝莫言說道。慕老和司徒嚴面面相窺,兩人都看出對方臉上的驚詫之色。

  「那你是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了?」司徒嚴問道。

  「嗯!離這裡大概三百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不怎麼高的山峰,那裡有機關,打開後,下面有一處非常大的空間,血影門的人就在那裡,並且還有十多隻黑翼怪,那裡還有被關押的女孩子,有百來個人之多。我聽其中一個人說他們要抓九百個極陰處子,並且將他們的鮮血讓一個叫魔尊的傢伙吸收,接下來的我就不知道了!」謝莫言說道,隨即似乎想起什麼,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忿忿地說道:「最可惡的是那個黑袍人,竟然說水姬是他的女人,還說水姬是魔教的人,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再讓我看到他的話,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乓!」一聲脆響從帳篷外傳來,慕老掀開帳篷的布簾,只見水姬正一聲不吭地收拾著地上破碎的瓷器,裡面的食物已經灑了一地,可見是不能吃了。眾人都發現水姬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謝莫言不由地問道:「水姬,你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水姬慌張地應道,隨即不顧手指上被瓷器一角割破的傷口,慌張地跑開了。慕老看著水姬離去的方向,暗暗搖了搖頭。謝莫言見水姬如此慌張地離開,不禁疑惑地問道:「慕老,水姬她怎麼了?」

  「哦,沒什麼,不小心打破了給你弄的稀飯,或許是怕你責備她吧!」慕老說道。

  真是個好女孩兒,自己能夠和水姬在一起簡直就是自己三輩子修來的福氣!那個黑袍人所說的簡直就是在放屁,根本就是胡扯一通,水姬根本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好了……你現在什麼事都不要想,先休息吧!」慕老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看著慕老二人離開帳篷。不知道為什麼謝莫言總覺得慕老一直以來似乎都瞞著自己一些是事情,不過或許是因為自己失去記憶的緣故吧,謝莫言自我安慰地說道。

  離開帳篷後,慕老和嚴老二人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兩人臉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半晌,慕老開口道:「你認為,應該如何是好!」

  「如今魔道捲土重來,還妄想將血魔復生,不惜追捕九百多個極陰之女實乃天地不容,我等正道必定會竭力阻止。等下我就先離開,回去後將此消息散佈出去,然後糾集眾多正道之士,圍剿魔道。」司徒嚴面色冷峻地說道。

  「不可,魔道之人既然會讓莫言保命回來,必定會做好一切部署,我等如若貿然前去必定會陷入他們設下的圈套之中。現在你回去務必要保護好魔道所要抓的極陰之女,這些女子雖然為數不多,但是既然知道魔道要尋找的目標,那我們就有對策了,到時候只要讓魔道自動現身必定可以一擊擊破!」慕老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就一切依照大長老的意思去辦!」司徒嚴想了想,沖慕老說道。

  「別叫我什麼大長老了,我一直都沒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大長老,我們幾個老傢伙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就不要講這麼多俗世規矩了!」慕老說道。

  「議政閣雖然只有區區四人,但是論修為還是其他方面,你一直都凌駕我和那兩個老傢伙之上,是我們三人一直都敬佩的人,認你作為議政閣的大長老是應該的。」司徒嚴說道。

  「呵呵……你太抬舉我了,好了,不說這些!你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派幾個弟子來這裡吧!我擔心我離開的話,如果遇到一些緊急情況他們可能應付不了,還有你的孫女乃是極陰之女,你要好好保護!」慕老說道。

  「嗯!我會的!」司徒嚴點頭說道。

  另外一邊,金康一臉愜意地牽著司徒玲的手漫步在營地附近的草原,心中不斷想著和司徒玲今後美好的未來。因為前兩日司徒劍親口承認了他和司徒玲的關係,並且還非常看重自己似的。「以後……玲兒就托你照顧了,一定要好好待她。」這句話金康一直都是唸唸在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你笑什麼啊?這兩天都看你時不時地傻笑,你是不是被那個常無悔打傻了?」司徒玲疑惑道,說罷便將信將疑地要上前摸摸金康的額頭,卻被後者一手拍掉,一臉得意地說道:「我笑的是,你爹已經承認我和你的關係了,不僅如此,他還很賞識我呢,很有可能是你們司徒家的女婿嘍!」

  「就你?想做我們司徒家的女婿,別想了!」司徒玲說道。

  「嘿!由不得你不相信了,我一表人才,又不畏生死和常無悔搏鬥,就沖這點上看,我就足以成為司徒家的女婿了!」金康一副一定是這樣的表情說道。

  「哼!就算如此,那你也是入贅我司徒家而已!」司徒玲說道。金康聽到這句話時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在地。惹來司徒玲一臉幸災樂禍地笑容,清脆得猶如銀鈴一般的聲音徘徊在著碧綠的大草原上。金康一臉不滿地上前要捉弄一番,但是司徒玲卻靈巧地躲開了,兩人就這樣一個跑一個追,好不快樂。

  正當金康抓住司徒玲時,旁邊突然響起一陣乾咳聲,金康和司徒玲二人趕忙分開,規矩地站在一邊。來者正是司徒嚴,不怒而威的樣子依舊如初,金康看到司徒嚴那張面容時,本能地縮了一下,不敢做聲。就連司徒玲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爺爺,不免也感到有些尷尬,輕聲說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看看,你的意中人,到底是何許人也,是否配得上我們家的玲兒!」司徒嚴淡淡地說道。司徒玲縱使再開朗,在聽到爺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免也有些羞澀。

  司徒嚴偏過身,看著站在一邊唯唯諾諾的金康,說道:「你就是金康?」

  「是……是的,司徒前輩!」金康低著頭不敢看司徒嚴。

  「你為何不抬起頭看老夫?難道老夫很讓人害怕麼?」司徒嚴說道。說話的語氣不由地加重了一分,金康渾身一陣輕顫,隨即慢慢地抬起頭,待看帶司徒嚴那雙威嚴的面容時,本想低下頭,但最終還是正視了一下,隨即將眼球轉移開來。

  「你們二人機緣巧合走到一起,我不會干涉,但是現下乃是亂世之際,你若真要和玲兒在一起,就必須要有保護她的責任,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你能做到麼?」司徒嚴說道。

  「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就算拼了命我也不會讓玲兒受到一絲傷害!」金康幾乎沒有思考地立刻回答道。站在一邊的司徒玲聽了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幸福的甜蜜。雖然兩人不過相處很短的時間,但是卻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兩人互相之間都對對方有了深刻的瞭解。金康平時雖然說話散漫,自誇自大,簡直到了自戀的最高境界,而且行事也是很懶散,但是他的心地確實很好,一些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毫無義顧地出手。就說上次常無悔的事情,他不顧生死硬是衝出來和常無悔打,雖然不敵,但是他卻是像極了自己的父親,那般執著,這或許就是司徒玲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吧。

  「哼!但是如若面對的是比你厲害百倍以上的對手,你縱使拚命保護玲兒卻依舊還是於是無補!」司徒嚴說道。金康面色一怔,司徒玲也是一臉擔憂地上前說道:「爺爺!金康他能力有限,就算他能打得過你說的那些對手,但還是會有更厲害的對手出現,所謂學海無涯,一山還有一山高,這些可是你以前和我說過的話。但是你剛才說的話,明擺著是故意刁難他嘛!」

  司徒嚴沒想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會拿著自己曾說過的話來壓自己,微微一怔,淡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現在就已經向著外人了!」

  「爺爺……本來就是你說錯了嘛!」司徒玲一陣嬌嗔。司徒嚴笑了一下,隨即沖金康說道:「聽劍兒說你出師少林?」

  「是的,晚輩自幼拜在無塵大師之下!」金康說道。

  「恩……後來你拜入慕老為師?可有此事?」司徒嚴繼續問道。

  「是的,晚輩非常敬佩慕老的高深術法,所以一路跟了過來,最後幸得慕老收容,才得以跟隨左右!」金康說到後面臉上漸漸浮起一絲驕傲的笑容。

  「慕老不論是為人還是修為上均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你能夠有幸拜在他門下,可謂是三生有幸!要知道慕老可是從未有收過弟子,你是第一個,可要好好修習!」司徒嚴說道。

  「晚輩一定會努力修煉,不負師傅和前輩厚望!」金康說道。司徒嚴擼著鬍鬚微笑地看著他的面容淡笑地看著金康,隨即似乎想起什麼,繼續說道:「近日來魔道妖人可能會對玲兒有所行動,單靠你一人可能無法保護她,所以我叫了幾個同道弟子前來相助。你好自為之吧,一定要記住你先前所說的話,否則,縱使你是慕老弟子,走遍天涯海腳我也必定會取你人頭!」司徒嚴說到最後語氣放重了許多,身上一直隱含著的氣勢也瞬間爆發出來。

  金康趕忙低下頭,堅定地說道:「晚輩一定不會違背誓言,我會用生命去保護玲兒!」金康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感覺想電視劇裡的台詞,但是現在說出來卻沒有一絲扭捏的感覺,相反還隱隱感到有股豪氣,肩膀上也隱隱多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是保護司徒玲的責任。

  「不過……師傅說過幾日要去西藏內部,幫莫言治病,我擔心他老人家不肯讓我留在這裡!」金康憂慮道。

  「這點老夫早已意料到,他已經准許你留在此地,這是慕老叫我給你的修煉法決,乃是最基礎部分,你在此保護玲兒的同時也需要努力參研修習!」說著司徒嚴取出一本本子,遞給金康,後者雙手微顫地接過手,慢慢翻開,裡面均是些修習的法決,晦澀不已,比自己以前學的內功心法還要複雜,不過正因為如此,更讓金康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多謝前輩!」金康一臉激動地說道。司徒嚴微微笑道,隨即又說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又過了兩日,謝莫言的傷竟出奇地痊癒了,這或許都應歸公於體質吧,自己的身體裡掩藏著太多秘密,現在的自己根本就無法參透,只要等到記憶恢復的時候,必定可以一飛沖天。另外一邊,司徒劍在經過司徒嚴的幫助下,傷勢也是好得非常快,但是比起謝莫言來多少還是有些差距。還有小飛,受傷的翅膀早已恢復如初,比起受傷前毫無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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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慕老便將攜著謝莫言離開此地,這一夜水姬躺在帳篷內,卻是無眠,深夜的風輕輕吹著,水姬走出帳篷外,繁星點點,一閃一閃的,而明月卻已化成一道彎彎的銀鉤,掛在繁星之中,將這夜色點綴得如夢似幻。

  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水姬卻是感到一陣悵然,她真希望明日永遠不要到來,但是人的力量是脆弱的,留下的也只是深深的遺憾歎息。

  走進謝莫言的帳篷內,水姬再次看到心愛的人靜靜地睡著,看到那張英俊的臉龐,水姬又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記得當初被困血影門的時候,兩人互相照顧,但是身份卻又是對立,他一直都勸解自己離開血影門,但是到最後反而是自己害了他。

  蜀山一役,他不畏生死,在眾多正道之士面前毅然將自己救下,但是這也導致了他最後受了重傷,以至兩人半年之見毫無因循,再見之時卻是行同陌路。不過還好他雖然不記得以前所發生的一切,但是他能夠如此真心待自己已經很滿足了。但是心中卻為什麼還是如此不捨……水姬輕輕觸摸著謝莫言的臉頰,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他的臉上,水姬輕輕俯下身,雙純相對,輕輕觸碰了一下,水姬臉色略顯羞澀,但是眼角卻是掛著一絲淚水。剛想起身,卻被一隻手抓住,隨即只聽到一陣夢囈:「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水姬……不要走……」

  水姬轉過身,將謝莫言的手鬆開,慢慢放好,然後再替他蓋上被子,一咬銀牙,轉身離去。剛離開帳篷,慕老的身形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出現在前面,慢慢轉過身,沖水姬說道:「你決定要離開了麼?」水姬點了點頭。

  「哎……走了也好!這裡是我當年隱居之地,你只要按著著地圖走就可以到了,那裡是深山野地,有我道家劍陣守護,不會有外人進去更不會有妖魔侵襲,你可在那裡安然度過,你依照上面的步法走進去就可以了,切忌不要走錯!」慕老遞過一塊羊皮。

  「多謝前輩!」水姬接過手,小心地放在背後的包袱裡,抬起頭沖慕老說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求。」

  「好吧,你說!」慕老說道。

  「還請前輩務必要替水姬編造一個可以騙過莫言的謊言,否則,我擔心他一醒來會做傻事!」水姬說道。

  果然是惠質蘭心的女孩子,世界上有這樣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更何況水姬是出生魔教。慕老點了點頭:「我會的!」

  「那一路上,就多由前輩照顧莫言了!」水姬深深地朝慕老鞠了一躬,朝謝莫言所在的帳篷看了一眼,身形化做一道淡藍異光,朝遠處飛弛而去。

  慕老看著水姬離去的身影,雙眼一陣迷茫,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此時另外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赫然就是司徒嚴。

  「你說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慕老微歎了口氣,看著星光點點的夜空。

  「她本是血影門的人,雖然叛出血影門,但是正道中人也未必會接納她,她和莫言在一起只會害了他,更會害了你,所以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嚴老淡淡地說道。

  「但是……你沒發現她是個好女孩子麼?這樣的女孩子,這年頭,可真的是太少了,只可惜老天爺開了個大玩笑,她竟然出生魔道。」慕老苦笑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我們可以接納她,其餘人未必會接納她!身為魔道之人,那他一輩子就都會被扣上一個魔道妖孽的身份,永遠也擺脫不了。這或許就是他們的悲哀吧!」嚴老歎了口氣說道。

  今晚的夜色很朦朧,淡淡的雲輕輕遮掩在明月前,只露出半個月影,似乎連它也不想看到如此悲蒼的一幕。

  次日早晨,謝莫言休息了一個晚上後,甚感神清氣爽,比起昨天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比金康還要肩膀百倍,精神抖擻地走出帳篷外,先耍了一套掌法,鬆弛筋骨後便準備去叫水姬,但是當他來到水姬帳篷時,卻發現她並不在裡面,被子疊得好好的,什麼東西都在,但是謝莫言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對了!是水姬的包袱,來此的時候她明明有一個小包袱的,但是現在怎麼不見了?

  「水姬!」謝莫言衝出帳篷外,沒頭沒腦地喊著。慕老聞聲走過來,謝莫言轉過身,抓著慕老問道:「慕老,你有沒有看到水姬去哪裡了?」

  「她昨晚已經離開了!」慕老說道。

  「離開?她去哪裡?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走?」謝莫言有些激動。

  「她說他有要事要急著離開,但是你在睡覺,所以為了不打攪你,只和我說了一聲就走了!但是她也沒說去了哪裡,只是叫我好好照看你!」慕老說道。

  「不會的,她……她能有什麼事要這麼急著離開,慕老你是不是聽錯了,還有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謝莫言說道。

  「我沒聽她說過!大概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她很希望你能夠恢復記憶,如果我們從西藏回來的話,相信她已經回到這裡來了!」慕老說道。

  謝莫言有些失魂落魄地鬆開抓著慕老的手,慢慢轉過身,走進帳篷內。慕老看著謝莫言如此這般,不由地感到一陣愧疚。

  謝莫言靜靜地坐在水姬的帳篷內,裡面依舊飄蕩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謝莫言想著自己和水姬相處的這段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自己已經將她牢牢記在心中,難以割捨,這或許就是自己失去記憶前的副作用吧。有些東西無論怎麼樣去改變,它依舊還是會和原先一樣,一層不變。

  但是現在她卻突然不辭而別,自己印象中的水姬是不會做出這樣不付責任的事情來的,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自己根本無法找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謝莫言將自己整整關了一天,慕老和金康也在外面等了一天,本來金康是不用陪慕老等的,畢竟他這次已經經過慕老批准不必跟著進西藏了,還有保護司徒玲的重任在身,事實上,金康留在這裡也並不顯得像表面上那般輕鬆。

  「師傅……莫言進去一整天了,或許他已經睡著了,我們還要在這裡等麼?」金康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答應過她,要保證他的安全,不能讓他做傻事!莫言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哎……」慕老似乎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她?她是誰?師傅,該不會就是水姬吧!」金康捕捉到慕老口中的漏洞,似乎想到什麼不由地說道。慕老一聽之下,臉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

  「師傅……水姬為什麼要突然不辭而別,她和莫言相處得很好啊!怎麼會變成這樣!」金康不解地說道。

  「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慕老輕歎了口氣說道,隨即轉過身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瞪了一眼金康道「你還不回去休息的話,恐怕明天司徒山莊的二小姐就要過來抓著你的耳朵起床了!」

  「啊!那……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師傅你要保重!」金康一想起司徒玲用她那幾近變態的方法,每天早上準時四點鐘用力扯著自己的耳朵將自己整個人拉離床板的情形,全身不由地一陣輕顫。別看司徒玲平時對金康很好,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她施加暴力,展現出她本性的一面時通常是在秘密中進行的,但是金康卻是感到越發地喜歡司徒玲,這或許就是金康苦中做樂的原由吧。

  慕老淡笑一聲,看著金康小跑著離開後,轉過頭,繼續看著謝莫言所在的帳篷處,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後,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次日,當慕老剛走到謝莫言所在的帳篷時,卻剛好見到謝莫言走出帳篷,但是一雙眼睛中卻已是充滿了血絲,一股深深的憂鬱充斥在他的雙眼中,令人看了無不為其哀歎。

  「想好了麼?」慕老說道,他清楚莫言一時間多少也是難以接受水姬的不從而別,所以給了他一天時間,但是現在看到謝莫言一臉憂鬱的樣子,心中也不是那麼好受。

  「嗯!想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去?」謝莫言淡淡地回道。

  「現在先去拜別司徒家,然後我們就立刻啟程!」慕老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沒做回答。

  兩人來到司徒劍所在的帳篷處時,恰好看到司徒一家還有金康也在裡面,不由地有些詫異。

  「哦!是慕老,來!快坐!」司徒劍非常有禮貌地說道。

  「不必了司徒門主,今天來我是要和你辭行的!在此已經逗留了數日,是時候要為謝莫言辦些正事了,這些日子多虧司徒莊主厚待,老道銘記在心,在此先謝過了!」慕老說道。

  「慕老過獎了,您是家父的舊友,待你如上賓是應該的,更何況你曾三番兩次救過我們,司徒劍感激還來不及呢!」司徒劍說道。

  「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該啟程了!」司徒嚴在一邊說道,慕老點頭會意,正想離開卻被金康叫住道:「師傅,等等!」

  「還有什麼事?」慕老問道。

  「弟子向師傅保證,在您還未回來接我之前,弟子一定會把你所教授的東西學會!」金康一臉堅定地說道。慕老點了點頭,站在旁邊的謝莫言不由地疑惑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去麼?」

  「呵呵……這小子可是要留在這裡負責保護我們家孫女的重大任務,你們還是先去吧!他會在這裡等你們回來的!」司徒嚴說道。謝莫言抬起頭看想金康又看了看司徒玲,兩者紛紛低頭,一副羞澀的樣子,謝莫言不由地欣然一笑,看來金康已經得到司徒家的認可了。沒想到才過了這麼幾天,就進展得這麼快,真是世事難料,就比如水姬,原本好好的就這樣突然不辭而別了。

  慕老見謝莫言神色有些暗淡,心知他想起了水姬,沖眾人做了一輯後,司徒家等人將慕老二人送到帳篷外,那裡已經停了一輛車,正是金康送來的。

  「師傅!記得早點回來啊,還有一定要治好莫言的失憶症!」金康說道。

  「放心吧!」慕老拍了拍金康的腦袋,和謝莫言鑽進車內,車尾噴出一股濃濃的煙塵,朝遠方奔馳而去。高空處,一隻巨鷹盤旋了一陣子,在一聲銳嘯聲之後,也尾隨那車子朝前飛去。

  坐在車上,朝窗外看去,落如視野的除了草原依舊還是草原,似乎整個天地間都被草原覆蓋住了一般。謝莫言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的景物,發著呆,腦海一片空白。

  慕老也開著車一路飛奔,已經將馬力開到最大,但是車子依舊還是在這片大草原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一個小村落,慕老一見之下不由地有些欣喜,看來自己還是沒有走錯。在這麼大的草原上很是容易迷路,現在看到有村落了,多少也感到安心很多。

  車子開到一處山腳下便不能再開進去了,兩人走下車,帶上一些日用品和師傅後,走過一條長長的山谷,終於來到村子內,這裡的人都穿著少數民族的衣服,但是慕老卻不知道這是哪個種族的,衣服甚是怪異,但是每個人看到有人來到這裡時卻也是感到異常開心,對慕老和謝莫言這兩位稀客也是以上賓相待,慕老久聞少數民族好客之情今日卻得以親身感受一番,不由地感到一陣親切。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都是夕落族的族人,這個名字幾乎沒有人聽說過,就連身為議政閣的慕老也是沒聽聞過,而這個村落也因此叫做夕落村。

  夕落族至於為什麼會取這樣奇怪的名字,是因為他們信奉太陽,他們相信太陽會給他們帶來光明,同時也會讓他們在陽光照射下的種子可以在田地裡快速發芽成長,但是每當太陽西下的時候整個村子的族人都會立刻停止播種或者收割,立刻離開田地,回家。因為他們相信如果沒有在太陽的情況下播種或者去照看收割農作物,就不會有什麼好收穫。整個夕落村內不過五百來人,但是相互之間卻是以禮相待,相處融洽,而招呼慕老二人的正是這裡的老族長喀裡瓦,喀裡瓦族長已經有七十歲的高齡,但是走起路來卻像個四十多歲的壯年男子。

  夜色降臨,慕老和謝莫言選擇了在此度過,夕落族的族長竭力要留慕老二人留宿,二人坳不過他,也只好留了下來。老族長顯得很高興,一邊以酒菜相邀,一邊聊著家常。所謂的酒菜不過是幾盤鹹菜和醬肉之類的粗陋食物,但是對於謝莫言和慕老來說卻已是非常足夠了。這也證明了夕落族確實是個民風淳樸的少數民族。

  「夕落族已經好久沒有外人來了,今日兩位稀客來此,真是夕落族的貴客!來,我代表族人先敬兩位一杯!」咯裡瓦族長非常痛快地將一小杯燒酒一口喝進肚子裡。謝莫言不會喝酒,只是淺嘗了一下,而慕老也是和喀裡瓦族長一般一口喝盡杯中酒。

  「在下謝莫言,這位是慕老!我們二人是準備去拉薩欣賞西藏風光景色的!途盡這裡,有咯族長熱情款待,真是受寵若驚!」謝莫言說道。說實話,他對這個喀裡瓦族長非常有好感。而慕老對這個熱情好客的老族長也是非常敬意,不斷和喀族長喝酒暢談一番。

  酒過三巡,喀族長終於醉倒了,謝莫言和慕老二人趕忙將他扶起,一路扶到他的住處,粗陋的木門打開後,發現是一個老婦人,是喀族長的夫人喀瓦爾麗,喀瓦爾麗一見到喀族長之後,不免一陣嗔怒,無非就是喝了這麼多酒之類的。

  「真是抱歉,我們來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謝莫言歉意地沖族長夫人說道。

  「沒關係,他沒次想起女兒時都會找人喝酒!喝杯茶,讓他睡一覺就會好的!」喀瓦爾麗扶著老族長,餵他喝了杯茶,抬起頭微笑地說道。但是謝莫言和慕老卻看出喀瓦爾麗心中苦楚,想必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謝莫言好奇之下問了一下後,喀瓦爾麗終於說出心中苦楚,同時也是讓族長煩惱了將近一個星期的苦楚。原來族長和喀瓦爾麗有一個女兒,叫喀瓦伊娜,今年已經將近二十,但是在一個星期之前的晚上,她卻突然被一隻怪物抓走,那怪物長著一雙黑色翅膀,形同如人,夫婦倆沒看清楚樣子,只只看到一雙黑色翅膀和一雙血紅的雙眼,感到甚是嚇人。之後連續一個星期,直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消息,族人找過附近幾乎所有的山脈,但是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喀瓦伊娜是夕落族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子,平時經常主動幫助別人,族人都很喜歡她,但是現在卻突然被怪物抓走了,一時之間卻也讓整個夕落族倍感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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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遇襲

      謝莫言和慕老二人聽罷喀瓦爾麗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臉上驚詫和憤怒的神色,特別是謝莫言,那股凝而不散的殺氣竟是隱藏在雙目之中,如若慕老修為不深的話也是看不出謝莫言竟有如此濃的殺氣,令人驚詫不已。

  「話說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夜深了,兩位貴客就先回去休息吧!地方簡陋,還請包涵!」喀瓦爾麗見謝莫言和面老二人面色不是很好,不禁有些歉意地說道。

  「哪裡,您能夠收留我們在此一住已經是我們的福分了!那您就先安歇吧,不必送我們了!」謝莫言說道,順口制止了喀瓦爾麗進一步的相送。

  待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回到那間簡陋的木屋時,慕老終於開口打破這古異樣的沉靜:「莫言,剛才族長夫人說話的時候,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可能……族長女兒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還有祝賀龍的姐姐,那些怪物抓走那些女孩子竟然是將她們殘忍地殺死,然後用她們的鮮血來讓那個叫什麼魔尊的人享用,他們不是人,簡直就是畜生!」謝莫言越說越激動,雙眼中所隱含的殺氣也一股腦地發洩出來。空氣突然間變得陰冷無比,還好慕老修為深厚,否則根本就抵擋不了謝莫言此時散發出來的殺氣,這足以瞬間將一個普通人置於死地。

  慕老凝重地看著謝莫言,「啪!」的一聲脆響,慕老竟摑了謝莫言一巴掌,後者瞪大雙眼怔怔地看著慕老。

  「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散發出來的殺氣簡直就比那些血影門的人更加濃烈,可以說你差點就要走火入魔了。莫言,其實來西藏的一路上我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了,從你在火狐洞的時候,為了保住火狐一條性命不惜隻身擋在眾多正道之士面前,與其相抗!接著到後來你私自跑去,深陷血影門重傷而歸,你以前雖然是個重情義之人,但是我知道你做事不會這麼衝動的,你到底是怎麼了!」慕老大聲說道。

  謝莫言呆呆地看著慕老嚴肅得近乎憤怒的面容,慢慢地低下頭,竭力想著慕老剛剛所說的話,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火狐洞的時候,自己看到火狐身陷重圍,不惜以命相護,當看到那個帶著棉紗的少女用劍刺傷火狐的時候,似乎有股非常狂暴的東西瞬間沖昏了腦子,一股殺戮的感覺油然而升,近乎有種想要將所有人殺死的衝動。

  還有在高原上,自己被血影門的人困住時,也有同樣的感覺,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強烈,自己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想法了?為什麼會這樣?

  謝莫言越想越激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全身隱隱顫抖,慕老發現謝莫言有此異象,不由地趕緊上前抓住謝莫言的手,隨即輸入一股精純的靈氣,同時在謝莫言耳邊說道:「別說話,竭力護住靈台一片清明,切不可有一絲雜念,將所有注意裡轉移到我這古靈力上,順著著股靈力運行的路線調動你體內的能量……」謝莫言原本僵硬的身軀,在慕老的幫助下,慢慢緩和下來,情緒也逐漸平衡許多。

  良久,謝莫言從深深的入定狀態中甦醒過來,慕老正一臉凝重地坐在對面的床鋪上似乎在想著什麼。

  「慕老,怎麼了?」謝莫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道。

  「哦,沒什麼,你感覺怎麼樣了?」慕老說道。

  「感覺腦子清晰了很多,沒有剛才那種混沌的感覺了!多謝慕老!」謝莫言感激地說道。

  「不用謝我,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被一股非常厲害的魔氣攻入心脈了,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時不時就暴怒的情緒出現,這還只是前兆,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入魔之時將會是你的死期!」說到最後,慕老近乎嚴肅地看著謝莫言,後者神色一頓,臉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我……我怎麼會被魔氣侵入體內?」

  「我不清楚,我只清楚這麼多!歷年來都有不少修真者被魔氣攻心,最後引發心魔迸發,入了魔道,成了正道之士眾矢之的,我不想見到你變得和他們一樣!」慕老說道「但是……但是你和他們比起來實在是太特殊的情況了,我根本就無法把握住你體內那股魔氣什麼時候爆發,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魔氣會慢慢壯大,直到最後將你最後一絲神智吞沒,到時候就誰也救不了你了!還好,你身上有那件紫色圓盤的法寶護體,所以才能夠拖住那股魔氣,否則在火狐洞的時候,你已經被那股魔氣沖昏頭腦肆意殺戮了!」

  「那……那該怎麼辦?」謝莫言有些緊張道。

  「現在只有盡量讓你的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否則一旦魔氣再度爆發出來,可能連我都會控制不住!」慕老凝重地說道。

  謝莫言呆呆地坐在床上,慕老所說的一切最終還是說自己遲早是會入了魔,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了。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被魔氣侵入體內?謝莫言不由地一陣沮喪。

  慕老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對於他來說,謝莫言一向以正道自居,但是現在卻被魔氣侵入體內,時不時地就會走火入魔,就像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一般。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像他現在一樣。謝莫言乃是百印門的希望更是整個修真界的希望,當日能夠憑借一己之力重傷血魔,謝莫言功不可沒,各路正道之士甚至也因此沒有怪謝莫言當日強行解救水姬的事情。這對於謝莫言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可惜代價卻是讓他失去記憶,輾轉幾回方才跟隨自己下山尋找醫治他的人。

  但是現在活佛已死,唯一能夠讓謝莫言恢復記憶的希望就只有蘇有為的師兄,賴長義了!只是現在卻根本沒有那個賴長義的消息,甚至連他的原始資料都少得可憐。單靠小飛的靈感去尋找消失了三十年的人,或許也只有不到一半的希望。而現在又加上謝莫言魔氣侵體,真是禍不單行,慕老開始也為今後的路程擔憂起來。

  一夜無眠,當清晨的一屢陽光透過簡陋的窗戶照射進來的時候,門口便有人在敲門了,謝莫言打開一看,落入眼簾的是一位翩翩少女,身著夕落族特有的服飾,顯得清純可人。少女叫喀瓦伊慧,是喀瓦伊娜的親妹妹,兩人雖然只相差兩歲,但是卻顯得非常可愛,不知她的姐姐長得什麼樣,一定也是非常漂亮吧!

  「兩位貴客,阿爸阿媽叫我來叫你們起來,這是給你們的早點。還有今天是全族人最盛典的晚宴,阿爸叫我來告訴你們,晚上一起去參加我們夕落族的晚宴!」喀瓦伊慧說道,隨即將手上端著的四個雞蛋遞了過來。夕落族以種田為生,家畜不是很多,所以雞蛋對於他們來說是種非常奢侈的食物,謝莫言輕輕將雞蛋推過去,微笑道:「我已經吃過了,我們自己有帶乾糧來,謝謝你的好意,這些雞蛋得來不易,你們還是留著吧!」

  「可是……可是阿爸叫我一定要給你的!夕落族是不可以怠慢客人的,特別是遠方來的客人!」喀瓦伊慧說道,但是雙眼卻是時不時地往碗上的雞蛋瞟著,顯然年紀尚小的她似乎對雞蛋非常喜歡,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但是我已經吃過了,不如這樣,我將雞蛋都送給你如何?我不喜歡浪費食物,相信你也不會吧!」謝莫言說道。單純的喀瓦伊慧開始猶豫了,雙眼看著碗中的四個雞蛋,又看了看一臉誠懇的謝莫言,似乎有些下不了決定。

  「放心吧!如果你阿爸問起來的話,就說這些雞蛋是我送給你的!怎麼樣?」謝莫言微笑道。

  「那好吧!」喀瓦伊慧終於展露出她的笑容,當真是清純可愛。

  「呵呵……以後就不要叫我貴客了,我叫謝莫言,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其他的名字也可以,不過不要再叫貴客了!」謝莫言說道。

  「這……」喀瓦伊慧似乎又開始有些躊躇了,但看到謝莫言那張真誠的微笑時,不免含笑答應了下來,隨即怯生生地說道:「謝大哥……」謝莫言聞言不禁婉爾一笑。

  「對了,你剛才說晚上是你們夕落族最盛大的晚宴,到底是什麼晚宴?」謝莫言好奇道。

  「是這樣的,我們夕落族崇拜太陽,所以每個月的初一晚上都會出來祭太陽之神!這是祖輩傳下來的,已經延續了一百多年了!」喀瓦伊慧說道,隨即臉上便洋溢著高興的微笑道「晚上的時候會有族人跳舞助興,還會有各種各樣的比賽,很多很好玩的東西!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呢!」

  謝莫言坐在一邊看著喀瓦伊慧滿臉憧憬的樣子不由地淡笑道:「那晚上一定是很熱鬧了,我想我不去都不行了!」

  「呵呵!是啊,有了謝大哥你們來的話,一定會更熱鬧,咦?謝大哥,跟你一起來的那位爺爺呢?」喀瓦伊慧問道。

  「哦!他出去散心了,相信不用多久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會跟他說,晚上他應該也會去的!放心吧!」謝莫言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阿爸他們!」說罷喀瓦伊慧興沖沖的跑出屋外,謝莫言看著喀瓦伊慧離去的身影,微微笑了笑,大山裡的孩子,果然是比外面的人要單純的多。突然之間,謝莫言非常羨慕喀瓦伊慧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多麼愜意的生活啊!只可惜,自己是沒有希望享受這樣的生活了,不知道水姬現在去了哪裡,如果她在的話,也會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過了不久,慕老從屋外回來,謝莫言知道慕老昨晚一直都沒睡,直到四五點左右的時候才突然出去,謝莫言也沒問他去哪裡,只是默默地看著他離開。有時候,謝莫言會有種錯覺,認為慕老是自己的爺爺,因為一路上他就像一個年邁的長輩一樣照顧自己,無論在什麼時候只要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但是當他發現自己被魔氣侵入體內的事情之後,就變得異常沉悶,凡人終究還是凡人,有些事情不是凡人可以做得了的。

  「慕老,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謝莫言走過去問道。

  「問吧!」慕老淡淡地回道。

  「我是不是真的會入魔!」謝莫言說道。

  「雖然有你的法寶護體,但是只要心魔一旦作祟,你的靈台失守,就立刻會被魔氣吞噬!無法避免!」慕老歎了口氣說道。

  「既然如此……我在這裡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務必要答應我!」謝莫言說道。慕老抬起頭,看著謝莫言,半晌才緩緩點頭。

  「如果我真的入了魔,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希望你能夠殺了我!不要留情!」謝莫言淡淡地說道。似乎被殺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慕老聽罷,神色一怔,嘴巴微張似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喉嚨內卻只能發出一陣嘶啞的悶響。看著謝莫言那雙堅定的雙眼,慕老心中一陣愧疚,沒想到在自己萬般照料下,莫言竟然會被魔氣侵入體內,這就好比普通人得了癌證,已經開始宣判死刑。不同的是,謝莫言一旦入了魔,所要面對的就是自己的恩師和所有關愛自己的情人,兄弟,朋友!相對來說,死得更加殘酷。

  「到時候再說吧!或許還會有一縣生機!」慕老說道。

  「不行!你一定要答應我!」謝莫言立刻說道,聲音也大聲許多,神色頓時變得嚴肅不已,慕老從未看到過謝莫言這般嚴肅的時候,不由地微微一怔。

  「到時候,希望一定要殺了我,我不希望自己到時候會亂殺人,我不想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所以請你一定要殺了我!」最後一句話,謝莫言近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語氣堅定不已,慕老無奈地點了點頭。

  謝莫言見狀,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但是卻多了一分滄桑感,苦笑道:「其實現在想想,水姬離開我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果到時候讓她看到我狂性大發的樣子,她一定會非常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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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48:20 |只看該作者
  慕老暗歎了口氣,神色頹然,第一次他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無能。

  到了晚上,繁星點點,月光柔和地籠罩這片大地,在這片大地上,一個個火堆升了起來,一桌桌的酒菜擺上桌,大都多是些蔬菜水果之類的農作物,但是對於整個夕落族來說已經是最豐盛的食物了。

  十幾個身著「夕落族」族服的少女,圍著一個最大的火堆翩翩起舞,還有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坐在旁邊,拿著幾個簡陋的敲打樂器伴奏,百來個「夕落族」的族人三三兩兩地坐在各自的桌前談笑風生,S時不時舉杯對飲。

  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分別做在喀裡瓦族長左右兩邊的桌上,喀族長夫婦坐在中央首座,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

  其實謝莫言和慕老二人都看得出喀族長夫婦二人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是卻隱含著一股深深的憂愁,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的大女兒喀瓦伊娜被那怪物抓走的原因吧。也正因為如此,其餘族人看似一派興高采烈的樣子,但是多少也是有些傷心。

  此時身著喀瓦伊慧穿著族服在十幾個美麗少女的擁簇下來到謝莫言面前,說道:「謝大哥,一起跳舞吧!還有這位慕爺爺,也一起來吧!」

  「呃……不了,我不會跳!」謝莫言回絕道,慕老也是如此這般回絕了喀瓦伊慧的邀請。

  喀瓦伊慧見慕老一直堅持不肯上來,便也就不加勉強,一雙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謝莫言,後者見狀,心不由地軟了下來,起身進入這翩翩舞叢之中。謝莫言不是很會跳,但是在喀瓦爾娜的教導下,多少也知道了些步伐,配合著那節奏,也是跳得有模有樣,喀瓦伊慧不由地笑了起來,說道:「謝大哥跳得很不錯啊!怎麼會說不會跳呢!」

  「我以前沒跳過,所以不知道怎麼跳!」謝莫言有些羞澀地說道。在旁邊十多個少女擁簇下跳完一曲,雖然喀瓦伊慧竭力要求,但是謝莫言還是婉言拒絕了。

  謝莫言沒跳後,喀瓦伊慧也沒有再跳下去,而是回到族長夫婦的桌子上乖巧地坐在旁邊。喀族長笑呵呵地沖謝莫言說道:「今日乃是我夕落族慶典之日,來!各位舉杯!」說罷以喀族長為首,所有人夕落族族人紛紛拿起手中酒杯,面向東方,神色恭敬。

  「今日慶典,希望太陽之神保佑我夕落族,豐衣足食,一年比一年過得好,夕落族族人身體健康……」喀族長神色恭敬地說了一大段話之後,才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所有人紛紛將酒一飲而盡,隨即鼓聲響起,晚宴正式開始。

  舞影翩翩,歌聲綿綿,暢笑聲,一派生機勃勃的情形,豐衣足食,身體健康,這就是他們所有的希望,普通人的願望對於那些不普通的人來說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往往不普通的人卻是非常羨慕普通人如此淳樸單純的生活方式,有時候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近乎奢侈的想法。

  此時喀族長舉杯沖謝莫言和慕老二人相邀,二人也紛紛舉杯,起身對飲。由於昨晚喝酒的事情過後,謝莫言和慕老二人都清楚喀族長不腎酒力,所以也沒有多加勸解,只是禮貌性地喝了一杯就止。而喀族長卻並非如此,相對來說他今天似乎顯得特別高興,一張笑臉從頭到尾都未停過,謝莫言和慕老相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都清楚喀族長心中憂愁,不免一陣歎息。

  「阿爸,你別再喝了,再喝的話你又要醉了!」喀瓦伊慧走過來勸解道,喀夫人也上前要拿下喀族長手中酒杯,但是卻被喀族長撥開了:「放心,我今天不會喝醉的,讓我再和遠方的來客多喝兩杯!」

  「可是阿爸……」喀瓦伊慧一陣憂愁,她清楚自己父親本來就不甚酒力,幾乎是一小壺酒喝下去就已經醉了,現在他已經喝了近一壺,可以說已經快到他的最大限度了,如果朝過這個限度,那就不是喝酒這麼簡單了,酒喝多了就會傷身。

  「謝大哥,求你不要讓阿爸再喝酒了!」喀瓦伊慧一臉懇求地沖謝莫言說道。謝莫言見狀,只好上前勸解著喀族長,在慕老的幫助下終於將已經醉了大半的喀族長扶回屋子休息。喀夫人感激地沖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後者淡笑一下,告了聲退便先離開,離開前慕老還暗暗渡了層靈氣給喀族長,對他的身體有莫大的好處。

  喀瓦伊慧一路送著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四處閒逛著,似乎是因為晚宴的關係,今晚的夜色顯得異常明亮,今晚的宴會也並不會因為喀族長的中途退席而中斷,反而更加喜慶起來。喀瓦伊慧看著這番情形,淡淡地說道:「阿爸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高興過了,以前他經常笑的,但是自從姐姐被那個怪物抓走之後,阿爸開朗的性格突然間變得很沉悶,並且本來硬朗的身體也逐漸衰弱下來。每天都喝酒,但是阿媽勸解他根本就不聽,只是不停地喝酒,姐姐是族裡最善良最美麗的女孩子,所有族人都很尊敬很喜歡她。沒想到……」說到最後喀瓦伊慧不禁一陣落寞。

  謝莫言看得出她很傷心,但是卻竭力控制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因為今天是夕落族喜慶的日子,不可以哭的!謝莫言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的姐姐不會有事的!」

  未料,謝莫言這一下,對於竭力忍住情緒的喀瓦伊慧得到了一個可以宣洩的對象,竟是撲在謝莫言懷中哭了起來。謝莫言一陣發怔,看著懷中微微顫抖著哭泣的女子,心中不由地一陣歎然,抬起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慕老,後者也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過了良久,喀瓦伊慧從謝莫言懷中起來,雙眼隱隱有些紅腫,但是卻隱隱有些羞澀之意。謝莫言多少也看得出來,遞過一張面巾紙說道:「擦擦吧!」喀瓦伊慧羞澀地接過手,卻盯著面巾紙發呆,抬起頭問道:「這手帕真漂亮,好白!」

  謝莫言微微一怔,隨即緩過神來,大山裡的孩子,近乎和外界斷絕聯繫,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面巾紙是什麼東西,更別說見過了。

  「你喜歡的話,這一包都送給你!」謝莫言將身上帶著的一小包面巾紙遞過去。喀瓦伊慧一見之下,微笑地要接過手,但是手剛伸到半空中便停了下來。謝莫言疑惑道:「怎麼?你不喜歡?」

  「不是,阿爸說不可以隨便拿別人東西!夕落族是個樂善好施的種族,不可以隨便向別人提出要求,更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喀瓦伊慧一臉正經地說道,但是謝莫言卻看得出她對這面巾紙確實很感興趣,不禁婉爾一笑,說道:「不用理會這些規矩了,就當這些是我主動送給你的,收下它,就當做是見面禮!」

  喀瓦伊慧躊躇了很久,接過謝莫言手上的那包面巾紙,隨即從身上取下一個褐色的荷包遞給謝莫言道:「這是喀瓦伊慧給你的見面禮,這個荷包是我十八歲成人禮之後,自己繡的第一件飾物,現在就當做是給謝大哥的見面禮!」

  「不可以,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收不起!」謝莫言連忙推脫。

  「夕落族人送出去的東西是不可以收回來的,說過的話更是不可以隨便駁回,你一定要收下這件禮物!」喀瓦伊慧面色嚴肅地說道,隨即雙手遞過那個荷包。

  謝莫言見狀,只好無奈地接過手,這荷包繡得非常精緻,顏色雖然是褐色的,但是卻顯得很淳樸,荷包上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記顯得特別顯眼,右角處還留著一個慧字,代表喀瓦伊慧!看來這荷包可以說是喀瓦伊慧的信物了。一包普通的面巾紙竟然換回別人的一件信物,謝莫言不禁一陣苦笑,但是看著喀瓦伊慧如此認真的樣子,心下對手上的這個荷包不禁更加珍惜,小心地放在懷裡。喀瓦伊慧也是如此,雙手輕輕摸搓著謝莫言給的那包面巾紙,小心奕奕的樣子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

  晚宴在深夜的時候終於結束了,眾多族人帶著幾分醉意結伴而回,場面也已打掃得乾乾淨淨,看來夕落族不禁勤勞善良,而且還很愛乾淨。

  將喀瓦伊慧送回去後,謝莫言慢慢摸搓著手上的荷包,輕輕搖了搖頭,淡笑了一下,還未走出幾步遠,只聽一陣破空聲傳來,隨即一陣「轟!」的一聲木頭撞隨的聲音和巨物倒塌下來的巨響聲傳來。謝莫言一個機靈,本能地轉過身,朝喀瓦伊慧的房間跑去,幾乎是在他剛剛跑到喀瓦伊慧房外的時候,只聽見一陣尖叫聲傳來,伴隨著一陣烏鴉一般的怪嘯聲,謝莫言神色一怔,立刻想起黑翼怪。

  難道是那怪物又來抓人了,謝莫言如事想道,正想衝進屋內時,卻見一道黑影正抓著掙扎不已的喀瓦伊慧飛了起來,一雙黑色翅膀顯得異常顯眼,還有那對腥紅的雙眼,顯得如此詭異恐怖,喀瓦伊慧此時神色恐慌,劇烈掙扎著,但是無奈雙肩被那怪物一雙巨大的爪子牢牢抓著,掙扎根本就是徒勞,只能增加她的痛楚。

  謝莫言看著喀瓦伊慧疼痛哭泣的樣子,不由地一陣憤怒,大吼一聲,右臂劍型紋身一真灼熱,一道紫色異光沖天而起,紫色圓盤散發出陣陣紫色靈光朝那怪物射去。黑翼怪似乎特別畏懼這道紫色異光,巨大的黑翅猛地遮掩住雙眼,雙爪抓著喀瓦伊慧飛退數十米。謝莫言見狀,指揮法寶朝怪物追去,身形也一陣飛奔。

  一路飛奔出數里開外,未料這裡竟是一面死胡同,右邊則是一處懸崖,這一切的地形對於謝莫言來說未免是大大不利。那怪物長著翅膀,雖然被紫色圓盤的異光牽制,但還是不斷朝高處飛去,欲要飛過旁邊的山頂逃逸。眼見那怪物就要將喀瓦伊慧抓走,謝莫言心中一陣焦急,剛想駕御這紫色圓盤朝怪物追去之時,卻見一道白光閃過,「嘶!」的一聲刺穿怪物護在雙眼前的雙翅,直接將其頭顱刺穿,黑色鮮血噴灑出來,四處飛濺。怪物幾乎連哼都沒哼一下就直直地掉了下來。同時抓著喀瓦伊慧的雙爪也慢慢鬆了開來。

  喀瓦伊慧從高處落下,本能地尖叫起來,謝莫言趕忙御使法寶將其穩穩接住,緩緩落了下來。一站到堅硬的地面時,喀瓦伊慧不由地撲到正朝這邊走來的謝莫言懷中哭泣著,顯然是被那怪物嚇壞了。至於那個怪物則是直接掉入那萬丈深淵。

  「沒事了……沒事了,那怪物死了!」謝莫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盡其所能,輕輕拍打著喀瓦伊慧的肩膀。

  此時慕老也走上前,收起法寶後沖謝莫言說道:「怎麼樣?有沒有事?」神色之間不禁有些緊張。謝莫言搖了搖頭,隨即將目光轉移到懷中的喀瓦伊慧身上,只見其雙肩處,隱然已經出現一絲血跡,看來是被那怪物利爪抓傷的。

  謝莫言輕輕推開喀瓦伊慧,剛想將其包紮,卻見身後一真騷動,隨即便看到眾多夕落族人紛紛拿著鋤頭等工具衝過來,待見到謝莫言三人時,不禁一楞。帶頭的喀族長夫婦一見到喀瓦伊慧的時候,趕忙走上前去,喀瓦伊慧見到她的父母,也是一陣哭泣。

  那怪物撞破木屋的巨響聲即使夕落族人都已半醉卻還是會被驚醒,特別是離喀瓦伊慧住處最近的喀族長,聽到喀瓦伊慧的哭喊聲時,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操起房間角落處的鋤頭就衝了出去,將整個族裡的壯丁都叫了起來,拿起工具便朝喀瓦伊慧的叫聲處追去。沒想到來到這裡的時候卻見到那怪物已經被殺死,而喀瓦伊慧也是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面前。在喀瓦伊慧的訴說下喀族長夫婦非常感激地沖謝莫言和慕老二人道謝,身後所有人也都是一臉崇拜地看著二人。

  「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們的話,恐怕伊慧已經被那怪物抓走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如果伊慧也失去了,我可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喀族長一臉激動地便要跪下來,謝莫言趕忙上前將其扶住,說道:「不要這樣,我受不起,更何況喀瓦伊慧如此可愛,那些怪物死有餘辜。不過喀瓦伊慧受了傷,你們還是快點找些藥幫她包紮一下吧!」

  經謝莫言這麼一說,喀族長夫婦才發現喀瓦伊慧雙肩處隱然已是被鮮血濕透了,不禁一陣緊張,道了聲謝後,趕忙帶著喀瓦伊慧回去,身後眾人尾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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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喋血魔窟 第一章 計劃

      謝莫言和慕老將喀瓦伊慧從怪物手上救回來後,喀族長夫婦對謝莫言二人更是尊敬有加,簡直把他們當成神一樣。而夕落族人更是都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二人,每當二人出去之時,都會非常禮貌地向其問好云云。夕落族對外來客人本來就是非常熱情了,現在發生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後,更是不得了,搞得謝莫言二人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喀瓦伊慧在慢慢調養了兩日後,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對謝莫言雖然感激,但是眾人發現喀瓦伊慧對謝莫言似乎更多的是依賴,時不時地都會叫謝莫言一起做事什麼的,看著其餘夕落族那種曖昧的眼神,謝莫言不由地一陣不自然。

  這一日,謝莫言和慕老準備離開這裡,畢竟呆在這裡不是他們的本意,更何況因為喀瓦伊慧已經在此多逗留了兩日,雖然不是很妨礙行程,但是謝莫言還是竭力渴望能夠盡快找尋到那個可以治好自己失憶的高人。

  兩人來到喀族長門前,輕輕敲了幾下,喀夫人打開門一看,見是謝莫言二人後,臉上不由地浮起一絲笑容,隨即將二人引了進去。

  夕陽西下,喀夫人正準備晚飯,見謝莫言二人來了,不禁要其二人留下吃飯,但是謝莫言卻制止道:「喀夫人,這幾天多謝您的照顧,莫言在次感激不盡!不過我和慕老還有些事情要去辦,所以不能在此逗留了!」

  「什麼?你們要走?」喀族長聞言,不禁上前問道「你們……真的要離開?不再逗留幾天麼?」

  「不了,多謝喀族長美意,今後如若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的!」謝莫言說道。

  正在這時,木門被人從外推了進來,伴隨著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正是喀瓦伊慧,喀瓦伊慧見到謝莫言二人時,不禁高興道:「謝大哥,你們兩個今天怎麼想到要過來了?一起吃晚飯吧!後院的雞剛生了三個蛋,我剛去弄了個雞蛋來呢,剛好下菜!」

  「呃……我和慕老已經吃過了,我今天來是來辭行的!」謝莫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乓!」一聲脆響,只見喀瓦伊慧手中盛著雞蛋的碗失手掉在地上,脆弱的瓷碗瞬間四分五裂開來,裡面盛著的雞蛋也破殼而開,蛋黃和蛋青灑在地板上,已然是不能吃了。

  「伊慧,你怎麼了?」謝莫言一陣疑惑。

  「伊慧你這孩子,怎麼動不動就哭呢!還不快將那些東西收拾好!」坐在一邊的咯族長說道。

  「哦!」喀瓦伊慧急忙掩飾道。隨即蹲下身撿起那些破碎的瓷片,不小心割破手指,本能地縮了一下手,謝莫言見狀趕忙蹲下身小心地接過她受傷的手,取出一張面巾紙包住那傷口,猩紅的血跡瞬間染紅了白嶄的面巾紙,喀瓦伊慧看了,不禁一陣娟然淚下。

  「哎呀,伊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喀夫人此時見喀瓦伊慧手指流血了慌忙過來查看,卻見喀瓦伊慧手指受傷處已經被一張白嶄的面盡紙包住了,鮮血已經暫時止住了,不過喀夫人依舊還是非常關心地回屋拿創傷藥幫喀瓦伊慧包紮。

  「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謝莫言一陣手足無措,女孩子哭的時候也就是謝莫言最脆弱的時候。

  「謝大哥……你真的要走麼?」喀瓦伊慧抬起頭,淚水依舊不停地流下來,微紅的雙眼看著謝莫言。

  看著這雙秦著淚水的眼睛,謝莫言一陣愧疚,事實上謝莫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愧疚些什麼。

  「嗯!我有事,必須要離開這裡!」謝莫言說道。

  「可不可以不要離開!平時除了姐姐之外,就只有謝大哥最關心我了,但是現在姐姐被那些怪物抓走了,不知生死,現在謝大哥又要走……」

  看著喀瓦伊慧如此面容,謝莫言心中不由地一陣動容,抬起頭看著站在一邊的慕老,後者輕輕搖了搖頭,謝莫言雙眼隱隱抖動了一下,回過頭,看著喀瓦伊慧,似乎下了什麼決定,說道:「放心吧!謝大哥離開前,謝大哥一定會把你姐姐帶回來給你的!」

  喀瓦伊慧渾身一陣輕顫:「真……真的麼?」站在一邊的喀族長夫婦兩人聽到謝莫言如是說著,神色也是一陣動容。謝莫言站起身,不顧慕老竭力對他使的眼色,沖喀族長夫婦二人說道:「離開這裡之前,我會將你們的女兒救回來,但是……我不能保證她完好無缺!」

  說到後半句話,謝莫言的神色有些黯然,喀族長夫婦二人也是清楚謝莫言隱含的意思,但是還是非常感謝他,顫聲說道:「謝謝你!不過你的好意我喀裡瓦心領了,那些怪物非常厲害,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不必去了!我喀裡瓦不想失去你這麼一個好朋友!」喀裡瓦一手拍在謝莫言肩膀上,一臉感激,淚水隱隱在那雙蒼老的雙眼中凝聚著。

  「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會給你個交代!」謝莫言拍了拍喀族長那雙蒼老的手,隨即邊轉身離開,慕老尾隨其後。

  謝莫言一路走出夕落族人的領地,來到山谷外,來這裡的時候,車子就停在眼前不遠處的山腳下。找到車子,謝莫言便想上去,慕老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道:「你知道那些怪物是被血影門控制的,他們所在的地方你也清楚,但是你不能去!」

  「為什麼?」謝莫言問道。

  「因為那裡不是你去的地方,以你現在的實力單身匹馬地去那裡根本就是送死!」慕老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肆意跟蹤那怪物,後來被血影門圍攻的事,你差點就沒命了!」

  「但是我答應過喀族長,不管喀瓦伊娜是死是活,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答覆!」謝莫言說道。

  「剛才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根本就視而不見,你這是什麼意思?裝英雄啊,好!你去,我想你還沒去到那裡就已經死在路上了!」慕老幾近憤怒地說道。謝莫言見慕老發如此大的脾氣,心中不由地也感到一陣愧疚,一路上慕老處處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幾乎什麼事情都有他來幫助自己解決,盡量不讓自己單獨面對危險,現在自己竟提出要去血影門救回喀瓦伊娜,試問慕老怎不氣憤。

  「對不起……」謝莫言歉意地說道,「但是我曾答應過祝賀龍,還有喀族長他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我現在言而無信,只能看著那些無辜少女一個個被那些禽獸殺死,我余心不忍啊!」

  「但是就算你去了,你又能怎樣?你還不是照樣被打得半死,上次已經是一個教訓了,難道你還要重蹈覆轍不成!」慕老說道。謝莫言被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要拿什麼話出來反駁,慕老說的確實有道理,只是謝莫言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兩人各持一詞,互不相讓。第一次,兩人之間竟開始有了摩擦。

  「對不起!」謝莫言說道。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吧!」慕老說道,隨即便朝前方走去,估計是去生悶氣了,謝莫言看著慕老的背影,心下一陣愧疚。

  夜色降臨,謝莫言慢慢走到慕老身邊,後者歎著氣看著夜空繁星,說道:「你一入百印門就代表了百印門的興旺昌盛,甚至是整個修真界的新星。在你失去記憶前,你是修真界年輕一輩中的頂尖高手,你手上有傳說中的軒轅劍靈,勘稱修真界之最,無人可以匹敵。也因為你,才會將血魔釋放出來,同時也重傷了他,而令你失去記憶的人也是因為如此!你本性重情重義,這導致你一生波折不斷,沒想到你失去記憶後,你本性依舊如此,感情用事!遲早會害了你的!更何況你現在被魔氣侵入體內,一旦受到什麼刺激,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了那股魔氣的反噬,也控制不了你的心魔作祟。」

  「慕老,一路上我感受得到你一直都很關照我,什麼事情都盡量親力親為,盡量不讓我受到危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有時候我會把你當成是我的爺爺!我不清楚我的未來到底還要經歷些什麼挫折,但是我清楚,有些事情,答應了就一定要做,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真情存在的。請你不要試圖要改變我,如果我真的變了,那我就不是原來的謝莫言了!」謝莫言淡淡地說道。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陣陣夜風吹拂著臉龐,呼呼聲在耳邊響起,兩屢長長的髮絲垂在額頭前肆意飄蕩著。

  「哎……罷了!雖然你失去記憶,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但是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加干涉!」慕老淡淡地說道。正當這時,突然漆黑的夜空中劃過十幾道異光,猶如流星雨一般長長的白色尾光拖在身後,最終消失在遠處,化做點點光斑。

  「是修真者!」慕老雙眉一凝,顯然對此異象感到驚詫不已。

  「修真者?」謝莫言一楞,看著慕老,顯然對慕老會有此一說感到有些不可思義。先不說在這妖氣沖天的西藏高原地帶御劍飛行會大大損耗靈力,而且一個不好還會被妖氣侵入體內,這些修真者明知御空飛行有此凶險,卻還要這樣做,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如此焦急?再看他們去的方向……依照謝莫言的記憶力和方向感來判斷,那裡就是那個魔窟所在!難道他們……此時慕老似乎也察覺到什麼,雙眉一凝,法決一掐,背後飛劍「錚!」的一聲奪鞘而出,靈光陣陣,令人不敢正視。正當謝莫言還未反映過來之時,慕老右手一抓,將謝莫言的胳膊緊緊抓住,隨即御劍而行,朝那十幾道異光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到半刻鐘,慕老御劍落在一處山腳下,收起飛劍時,才發現不遠處站著十幾個人影,也就在同時那群人似乎也發現慕老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紛紛走上前來。

  「晚輩李侍,見過慕前輩,謝道友!」李侍一臉驚喜地說道。顯然對於能夠在此遇到慕老和謝莫言兩位高手感到非常驚訝,但同時也為他們此行而更加有了把握。

  「剛才偶然看到眾位御空而行,恐有不測,所以來看看!」慕老說道。出於禮貌,慕老和謝莫言也相應回了一禮。此時謝莫言才發現站在李侍旁邊還有十幾個衣著統一的弟子,但是一個個都是靈氣逼人,想必均是有一定修為的人了。但是令他意外的是,旁邊竟還有另外一撥人,而且均是身著白衣束裝,面帶薄紗,帶頭的一個赫然就是那個冰如,火狐洞的那一幕幕不禁又重新湧現在心頭。

  自上一次火狐洞的事情發生後,當時在場的人看謝莫言都多了一分疑惑和淡淡的疏離感,也只有冰如一人對謝莫言還報有另外一種感覺。

  「我們這次是奉掌門師尊之命前來監視魔窟,傳聞此處乃是大凶之地,這段時間來妖氣日益濃盛,均是由此處引出!不過掌門吩咐過要離那座山百里遠,魔道妖人已經控制了那裡方圓五十里的地帶,如若太過接近反而會被發現。」李侍說道。慕老聽罷,心知司徒嚴已經按照自己的意思將消息向眾多正道之士通報了。

  「你們說的那個魔窟是不是就在那座山腳下?」謝莫言說道。

  「按照掌門所說的,的確如此!只是我們並未感覺到有何異樣,不過掌門吩咐下,我們也只好奉命行事!」李劍說道。李劍和李侍乃是師兄弟,但是從修為上看李劍的修為似乎比師兄李侍強上些。蜀山弟子一向均以修為高深來尊輩分,雖然表面上稱呼未有變化,但是只要修為夠高,在眾多弟子中的輩分也會提高。

  「你們所說的那個魔窟所在確實是在那座山腳下,數日前我曾親自進去過,血影門餘孽也隱匿其中!」謝莫言說道。

  「啊?」眾人大驚!沒想到這裡竟真是魔道妖孽群集之地。更沒想到謝莫言竟然有此膽量隻身闖魔窟,想必修為一定是在眾人之上了。但是眾人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若當時他們在場的話就不會有如此想法了。

  謝莫言又將當時的情況悉數說了出來,特別是被抓的那些少女殘忍地被殺死,令眾人為之震驚,駭然。李侍滿是怒氣地說道:「魔道妖孽抓了很多無辜少女來祭祀他們所謂的魔尊,實在殘忍至極!師兄,我們現在一起衝進去,將那些無辜凡人救出來!」

  「不可以!」慕老和李劍同時叫道。

  「為什麼?」李侍疑惑道。

  「此地既然已是魔道妖孽群集之地,必定是萬分凶險,魔道妖人一定在此布下無數陷阱,我等如若鹵莽衝進去必定會變成甕中之鱉。更何況掌門派我們來的時候千叮萬珠,不可擅自闖入魔窟,務必要小心謹慎。」李劍說道。李侍聽罷,不禁默然。

  「你們不去……我一個人去!」謝莫言冷冷地說道,隨即便欲離開,慕老站在旁邊,本想阻止謝莫言但是一想到先前他所說的一切,伸出去的手不禁又縮了回來。

  「站住!」一陣冰冷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淡淡的清香,冰如一個閃身攔在謝莫言面前,雙目直直地盯著謝莫言說道:「你不准去!」

  「我必須要救那些人,我要給夕落族和祝賀龍一個答覆!我曾經答應過他們的,絕對不能食言!」謝莫言說道。冰如微微一楞,顯然並不清楚謝莫言所說的夕落族到底是什麼,但是祝賀龍卻是知道,當初在火狐洞出來的時候碰到的那個跟在謝莫言旁邊的小孩子。

  「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你這樣進去無異於自尋死路,我們還是從長計議!或許會找到一個好辦法!」冰如說道。

  「等你們想好辦法的時候或許她們都已經死了!」謝莫言激動地說道,但是剛說完話只覺得一隻手掌迎面拍來,謝莫言竟不知躲閃,「啪!」的一聲脆響,冰如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你連命都沒了,又如何能夠救出他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便走開了,身後十幾個一襲白衣打扮的少女連看都沒看謝莫言一眼,跟著冰如走開了。

  李侍和李劍還有在場所有人都沒意料到冰如竟然會對謝莫言下手,不禁為之一楞,待冰如等人走開後,才回過神來,本想上前安慰一翻,但是想了想還是做罷,沖慕老行了一禮便也走到一邊去了。現場只剩下陷入呆滯狀態的謝莫言和慕老二人。

  夜色如舊,但是過不了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到時候又是一個新的開始,謝莫言仰望星空,腦子一片空白。先前被打的一巴掌早已不痛了,事實上那一巴掌打得不怎麼重,但是冰如說的那句話卻是讓謝莫言反省了好一會兒。的確,如果自己沒命了,又如何去救喀瓦伊娜和祝雲舒二人。

  慕老站在一邊,也是暗暗歎氣,謝莫言的性格實在是太倔強了,自己根本就無法勸解得了他,如若剛才沒有冰如那一巴掌的話,或許謝莫言早已不顧性命危險衝進魔窟救人了。

  天色慢慢亮了起來,朦朧的光亮籠罩四周,隱隱一點紅光從東方升起,這一晚,眾人均未入眠。一大早,李侍便叫了幾個弟子在附近尋找到幾處山洞,恰好可以入住。順便也打典好天山派的住宿,其餘等人都警惕地在四周巡視探察著。雖然相隔百里之遠,但是只要登上旁邊這座山就可以清楚地看清那魔窟山腳下的形式。

  冰如孤身一人站在山頂,凝神望著遠處一片白雲,微微抬起手,想著自己昨晚竟然打了他一巴掌,心下不由地有些詫異。

  從冰如認識謝莫言開始,便發現他是個非常重情重義的人,無論什麼事情只要關係到情義二字,他必定會全力以赴去做,甚至可以和萬人相抗。失去記憶前他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卻差點把自己的命賠進去,失去記憶後他依舊還是如此倔強,火狐洞裡,差點反目成仇,當時的他露的那般眼神,竟是如此可怕。直到現在,自己又遇到他,但是他卻是要單槍匹馬不顧性命地去救那些無辜的凡人。由始至終,他的命對他自己來說竟是如此渺小,真不知道是他太傻還是「情義」二字對他的荼毒太深。

  此時冰如感覺到身後有人接近自己,如若是自己師妹的的話必定會先通報一聲,而如若是蜀山派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天山雖然和蜀山交好,但是自己卻和蜀山派的人沒什麼來往,這一次如果不是師傅吩咐的話自己根本就不會和蜀山派的人一起來此。

  想到這裡,冰如猛地一轉身,手上飛劍已經錚然出鞘,潔白無暇的劍身泛著陣陣琉璃異光,靈氣煞是逼人。沒想到長如鞭的軟劍在冰如的控制下竟有如此威力,想必近段時間來她的修為已是精進不少。

  但是當冰如看到身後之人竟是謝莫言時,手上劍勢不禁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劍尖恰好停留在謝莫言喉嚨口,如若冰如再進一分的話,恐怕劍已刺破謝莫言的喉嚨,再加上劍身上吞吐而出的靈氣,可以瞬間將謝莫言的喉嚨刺穿。

  「你來這裡幹什麼!」冰如收起劍,轉過身冷冷地說道。

  「我是來想你道歉的!」謝莫言從先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剛才冰如的劍再進一分的話,恐怕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摸了摸脖子,依舊還有些冰冷,剛才被劍尖頂住的位置已經隱隱有些發紅,真的是好險。

  「道歉?什麼意思?」冰如疑惑道。

  「昨晚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已經不顧大家的勸解去魔窟了!你說得對,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那又怎麼能夠救回那些無辜的女孩子。」謝莫言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去送死而已!」冰如依舊和往常一般冰冷。似乎那張面紗下保持著只有那冰冷的氣息。

  「不論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謝莫言說道。冰如轉過身,不再說話,謝莫言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呆站在那裡,氣氛一時間竟有些尷尬。

  「上次在火狐洞的時候……」謝莫言最終還是首先打破這股不壓抑的氣氛,但是話說到一半便被冰如打斷道:「火狐洞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就當沒發生過什麼!」

  「但是那只火狐確實心地善良,它為了不讓自己再被魔氣控制自己,寧肯自殺……」謝莫言說道,語氣開始有些強硬。

  「我們是修道之人,這世間只有黑和白,自古就有正邪之分,是邪就是邪,你能保證那只火狐從未殺過人麼?或許她在未被魔氣所侵之時曾親手殺過一個無辜的人,那又做何解釋?」冰如說道。

  「你……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謝莫言顯然沒料到冰如竟會有如此一說,竟是有些動怒。

  「我不想再和你說這個,我們既然是修道之人就必須斬妖除魔,這是我們的職責,但是你三番兩次救那只火狐於生死之間,還差點送了命,你這樣做值得麼!」冰如的語氣也逐漸變得尖銳起來。

  「我不知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我只清楚萬物平等,就算她是一個妖怪,只要它本性善良,那就足夠了,我們根本就不必要斬盡殺絕!」謝莫言語氣強硬地說道。

  兩人各有自己的信念,但兩人也都非常倔強,誰也不服誰,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沉悶起來。良久,謝莫言緩緩開口道:「對不起……剛才……」

  「不用道歉!你沒錯,失去記憶前你已經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失去記憶後你依舊如此,我明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因為某個原因放棄你的性命,火狐洞的事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冰如說道。

  謝莫言微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來,失去記憶前自己也是這般感情用事麼?自己真的只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謝莫言想起慕老曾對自己說過的話,他也曾說過自己是個重感情的人,但是自己做事的方式……真的錯了麼?

  正當謝莫言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間,感到站在旁邊的冰如神色有些異樣,再往她注視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那魔窟的山腳下,陡然飛出十幾道黑影朝這邊飛來,謝莫言大驚,仔細一看,目力竟彷彿將整個鏡頭拉了幾十公里一般,一下子清晰起來,只見那十幾道黑影赫然是那些黑翼怪。

  「快下去,那些怪物來了!」謝莫言說道。冰如轉過身疑惑地看著謝莫言,顯然不清楚謝莫言所說的黑翼怪到底是什麼東西,但聽名字就知道是怪物了。也沒做聲,轉身和謝莫言下了山,第一時間將所有人叫了過來。

  「什麼!有怪物朝我們這邊飛來!」李侍驚訝地說道,但更多的卻是興奮,自從火狐洞事件之後,李侍就沒有殺過怪物,這次被掌門派來此地還以為能夠有一番大戰可打,但是卻沒想到是在此觀察監視而已,根本就是閒得不能再閒的活了,對於好動的李侍來說簡直就如同煎熬。

  「有多少?是什麼怪物?」李劍鎮定道。

  「大概十五隻上下,長著一對黑色翅膀,紅色雙眼,非常厲害!我曾和它們交過幾次手。還有它們就是血影門派出去專門抓那些女孩子的!」謝莫言說道,最後一句話特別加重了語氣,眾人一聽之下,不禁為之動容,特別是聽到血影門這幾個字的時候,一個個竟是露出一副驚詫和痛恨的神色。

  「師兄,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做好準備迎戰吧!」李侍一副躍躍於試的樣子說道。李劍凝重地想了半刻,依舊還沒有下決定,站在一邊的冰如也是如此。最終還是慕老開口說道:「不如我們先藏起來,它們應該沒有發現我們,現在我們只是在這裡監視而已,如果等一下伏擊他們必定會驚動血影門,這樣一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就按照慕前輩說的去辦!師弟,你現在立刻帶人隱藏起來,切不可被那些怪物發現!」李劍說道。李侍不滿地說道:「師兄,這是個不可錯失的良機,我們正好可以打得它們措手不及,為什麼要放過它們!」

  「你沒聽到慕前輩說的麼,這是打草驚蛇,我們是奉命來監視血影門的,如果驚動了血影門的人,就憑我們這麼點人手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李劍說道,李侍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李劍瞪了回去,只能悶著氣,帶著十幾個師兄弟躲進洞內。

  另外一邊,冰如也早已吩咐下面的眾多同門回去隱蔽,現在就是剩下謝莫言,李劍,慕老和冰如四人在場。

  「我們現在各自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如果他們真的發現我們了還不至於會處於被動狀態!」慕老說道。其餘三人點頭應和,顯然是非常贊同慕老所說的,隱然間慕老已經成了這裡的指揮者。

  過了半晌,半空中傳來陣陣「撲唆撲唆」的聲音,謝莫言等人一一藏在一巨石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緊緊盯著半空中一個個飛過的黑翼怪,直到最後一隻怪物飛走之後,眾人方才慢慢從巨石後面站出來。

  「它們已經離開了,看來它們並未發現我們!」慕老說道。

  「嗯!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李劍問道。

  「等!」慕老看著眾多怪物飛遠的方向,吐出一字。

  夜色降臨,繁星點點,秋風蕭瑟,不知不覺間,天氣竟已變得冰涼起來,但是由於眾人都是修為高深之人,所以也並未有多少不適。

  洞外附近由天山派和蜀山派的二十餘名弟子把手,監視任何一個可疑的方向,而其餘等人則是圍坐在一洞內,中間則是升起一個火堆。

  「慕老,你確定那些怪物晚上就會回來麼?我們已經等了一天了!」李侍說道。

  「以那些怪物的行動方式和它們的速度來看,它們一般都選擇晚上作為下手時機,一可以保護自己,二也有利於他們逃逸。而它們的速度你們也看到了,不比我們駕御飛劍全力而行的時候慢多少。相信晚上就會回來了。」慕老說道。

  坐在一邊的謝莫言整個晚上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火堆,時不時地加上一根乾柴,或堆中,時不時地發出陣陣「辟里啪啦」的脆響。坐在謝莫言正對面的冰如也是一整晚沒有說一句話,雙眼略顯呆滯地看著眼前虛空,似乎在想些什麼。

  過了不久,眼見天都已經有些魚肚白了,只見洞外跑進一位蜀山弟子,還未等他說話,只見李劍便已起身說道:「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有怪物接近這裡,和白天的一模一樣,大概有十幾隻!有幾個怪物手上都抓著一位女子!」那弟子說道。

  「大家注意,都找一處地方藏起來!」慕老說道,隨即便率先朝洞外走去,李氏師兄弟尾隨其後,冰如和謝莫言最後,順勢弄滅了火,同時也將輕煙驅散開來,那些魔物異常靈敏,如果有些破綻的話,就有被發現的可能。

  就在眾人看著眾多黑翼怪從頭頂飛過之時,眾人方才慢慢走出來,再三確定那些怪物已經走遠後才略顯放心。

  「那些怪物抓這麼多女孩子是為什麼?」李侍問道。

  「它們奉了血影門的命令,去抓九百多個極陰之女來給他們所謂的魔尊享用,用她們的鮮血企圖喚醒那個魔尊!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女孩子慘死了。」謝莫言說道,語氣顯得異常憤怒,剛才如若不是一邊的慕老強壓著他,謝莫言恐怕已經衝出去將那些少女救回來了。

  「極陰之女本來就異常稀少,如過要尋找九百個極陰之女,更非易事,至少短時間內不能完成!只是如果我們不再加阻止的話,若等血魔甦醒之日,事情可能會更加惡化,道魔之戰再所難免!天下間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喪命於此。」慕老說道。

  「前輩,那我們應該如何辦才好?」李劍問道。

  「我已經和幾個同道好友說過此事,他已經派了幫手去保護那些極陰之女,但是這也只是權宜之計而已,非長久之策,最多只能拖延血魔的甦醒時間。」慕老皺著眉頭說道。

  「那我們不如直衝入魔酷之中,將那些少女都救出來不就行了!」李侍提議道,他依舊還是不忘想去大鬧一番,似乎殺那些怪物已經殺上癮了。

  「魔窟內必定非我們想像中這麼簡單,恐怕血影門的人一定正在等著我們落網呢!」慕老說道。眾人均不再說話,慕老不經意地巡視過旁邊站著的十幾個天山派弟子,陡然間,慕老似乎想到什麼,隨即搖了搖頭。

  「前輩,如若你想到什麼計策,不妨直言!」冰如說道。

  「哎……這個辦法是在最緊要的關頭才能用的,現在還不到時候!」慕老說道「而且這個辦法非常危險,我不能讓你們冒險!」

  「前輩,你就先說說吧,或許我們還能提點意見!」李侍說道。站在一邊的李劍也點頭贊同。慕老見狀,也只好鬆口說道:「其實這個辦法是剛才李侍師侄說的話引發出來的,目的也是要救出那些女子,只是辦法卻是非常危險!」

  「危險也要試一次!」冰如說道。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不是要曝露行蹤了麼?」李劍說道。

  「無妨,自上次莫言獨闖魔窟成功脫險後,血影門應該會意料到我們遲早會去找他們,所以他們一定會在外面布了天羅地網。而且現在乃是關係到天下蒼生,絕對不能讓血魔甦醒過來,所以我們只能從內部著手!」慕老說道。李劍這次沒插話,眾人都一臉期待地站在旁邊,聽慕老說最重要的部分。

  「剛才我看過天山派的弟子之中,恰好有兩位是極陰之女!」慕老這話一出,眾人臉不由地一陣動容。

  「前輩,難道你是想……」李劍說道這裡便沒再說下去,眉宇間也對慕老這個想法感到驚訝。

  「不錯!那些怪物既然要找極陰之女,就絕對會去尋找,而且他們也對極陰之女有一定的感應能力!我們只要讓我們的人混進魔窟,到時候,我等再從外圍佯裝要和血影門對決,將血影門的人引開,到時候,混入魔窟內的兩個人就可以乘機將那些女子救走!」慕老說道。

  「果然是好辦法,但是這樣也確實很危險,但是要派誰去?」李侍說了一句非常白癡的話。但是眾人此時早已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也就不往心裡去。只是等著慕老說出那兩個人的名字來。

  「一個是她!」慕老指了指站在角落處的天山派弟子,冰如等人也同時轉過頭,只見那弟子慢慢走了出來,雙眼之中隱隱有些慌亂之意,畢竟是只有兩個人闖進魔窟內,如果中間任何一個步驟慢了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還有一個呢?」謝莫言等人紛紛問道。慕老轉過身,看著冰如,後者不由地一楞,眾人見狀也是一楞,看了冰如一眼,又看向白老,神色間滿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另外一個就是你!」慕老說道。雖然眾人都已經意料到了,但是慕老說出來之後還是讓大家感到驚訝唏噓不已。就連當事人冰如也是異常驚訝,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極陰之女……「慕老,你是不是看錯了,你怎麼知道她們兩個是極陰之女?」謝莫言說道。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女天生寒帶一股陰寒之氣,這類女子世間少有,但是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只要你們將靈氣凝聚到雙眼看一下她們,就會發現她們一寸外有一層淡淡的白霧,俗稱陰氣!這是極陰之女的最大特徵,但是平時根本不會有人感覺得到,甚至就連極陰之女也是不知情。那些怪物雙眼通紅,相信也是非比尋常,應該可以看得到極陰之女的陰氣!」慕老解釋道,眾人紛紛按照他所說的話去做時的確看到冰如和她身後的那位蒙面女子身上有一層非常淡的薄霧,如果眾人不仔細看的話確實是看不出來,現在看來的確如慕老所說的那般。

  但是謝莫言卻隱隱感到不安,一股非常強烈的不安,或許是為冰如而擔心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曾幫過自己。

  「我再提醒一次,這個辦法非常危險,你們如果想退出去的話可以離開!於公於私,我都沒有權利指揮你們的生死,我只是指引一個辦法而已。」慕老說道。老實說慕老他本人不過是個半路出家並非像他們一樣,自幼在修真大派中熏陶,修煉正宗道門法決。慕老只不過是個「議政閣」的大長老而已。議政閣在現代社會中確實是有至高無尚的地位,但是在修真界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地位,充其量不過是正道中的旁支而已。

  不過就算如此,慕老的修為和帶領能力上的確是在眾人之中最好的,更何況慕老也是這裡輩分最高的,又他來當指揮是最好不過了,但是同時大家也是將命拴在慕老手中,如果中間有一個步驟出錯的話,後果無法估量。

  「我們一定要去麼?可否請示掌門之後,再做定奪?」李劍說道。

  「師兄,現在事態緊急,我們還是按照慕前輩所說的去做吧!」李侍勸解道。李劍似乎還有些舉棋不定,畢竟這不是自己生死的問題,是關係到身後十幾個同門還有天山派弟子的性命問題,一定要非常仔細考慮才可以下決定。

  「慕老,上次我和血影門的人交過手,我擔心就憑我們幾人,到時候恐怕未等冰如他們救出人來就不敵了!」謝莫言說道。

  「這點我也想到了,這裡有一五行天門陣,乃是我一好友共同參詳古籍五行相生相剋創出來的。整個陣法需要十個人來做陣角,再由一人做陣眼,先引血影門的人進入陣中,再啟動陣法。五行天門陣中有個守字陣決,口訣簡單,易守難攻,應該可以拖住他們一段時間。」慕老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本子,遞給謝莫言,眾人一一看過之後然覺確實簡單。

  「好吧!一切就由慕前輩指揮!陣眼也就由前輩來做,如何?」李劍說道。慕老點頭應允,再轉過頭看向冰如等人,後者也是點了點頭。沒什麼猶豫,除了冰如和旁邊那位師妹外,眾人當下便開始操練起來,五行天門陣的守字決異常簡單,只有簡單明瞭的幾句話而已,和那些枯燥的道門術法口訣比起來簡直就如同白話一般。

  但是當真正要操練起來的時候就不盡其然了,首先是步伐不統一,其二是各人優長劣短分配不均勻,甚至修為上相差也是很多,所以後來慕老重新調整一番後,操練結果好上許多。這還是多虧慕老的指揮有當,相信現在就算是幾百個人衝過來,謝莫言等人也有信心可以將他們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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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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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6:07: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開始

      兩日後,一切都準備就緒,眾人的操練結果已經是有板有眼,效果基本上已經達到慕老的要求。冰如和那位師妹站在山頂,靜靜地享受著夜風撫慰過身體的飄逸感,今晚過後,明天就要混入魔窟之中,生死懸於一線之間。

  「師妹!你怕麼?」冰如說道。站在旁邊略顯蕭瑟的女子轉過頭淡淡地說道:「只要師姐不怕,我就不怕!」

  冰如苦笑了一下,再次問道:「你入門多少年了?」

  「從八歲入門開始,至今已有十年!」那女子回道。

  「十年……好快,已經十年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明日還有要事辦!」冰如說道。那女子似乎感覺到什麼,轉過身,卻見到謝莫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山頂,再看了一眼冰如,微微俯首,轉身離開。

  夜風吹拂著臉龐,掀起衣袂髮絲,夜色下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站著,但是卻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這一刻,兩人心中同時也想著往事的點點滴滴。

  「這夜色真美,如果能夠天天這樣享受的話,那就好了!」謝莫言說道。

  「要看的話就看吧,否則可能明天就看不到了!」冰如轉過身,看了謝莫言一眼,不冷不淡地說道。

  「你能回來的!我保證。」謝莫言說道。冰如轉過身,看了一眼謝莫言,那雙深邃的雙眼,流動著一絲堅毅和淡淡的不捨,令冰如不由地一陣心顫,趕忙轉過身,迎著冰涼的夜風來平息砰動的心靈。我不可以喜歡他,為了天山派,為了師傅的期望,我不可以喜歡任何男人。

  「不但如此,我們還能救走那些被抓的女孩子!實屬公德一件,你師傅一定會大力誇獎你的!」謝莫言說道。

  「說起來……你說的那個夕落族到底是怎麼回事?」冰如突然間好奇地問道。但是一出口便後悔了。

  「其實那個夕落族是我和慕老在路上偶然遇上的小民族,那裡的人崇拜太陽,以種田為生,很是疾苦,但是卻過得很開心充實。但是他們族長喀裡瓦的女兒喀瓦伊娜被那些怪物抓走了,他們感到很傷心,後來我不忍心只能答應他們要救回他們的女兒。」謝莫言簡單地說道。

  「看來你還是這麼感情用事!」冰如說道。謝莫言知道如果自己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冰如爭吵就會再次發生上次一樣的局面,遂也岔開話題道:「我以前……我是說我還沒失去記憶之前,我是不是認識你?」

  「為什麼這樣問?」冰如偏過身子說道。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很眼熟,只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了!」謝莫言說道。

  「是麼?」冰如淡淡地說道。謝莫言聽不出她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我記錯了吧,等我找回記憶的時候就會記得了!」謝莫言訕訕地說道。便轉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冰如發現謝莫言離開之後竟隱隱有股失落感環繞在心。

  次日,一切均已準備妥當,為了讓那些怪物不起疑心,也是為了要更順利地混進魔窟內,冰如和她的師妹準備摘除面紗,正當眾人以為可以一睹芳容時,卻見兩人已經進了山動,半晌才換了一身簡單樸素的服裝出來,臉上也是平平無奇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難道她們真面目就是這樣?

  不!不可能的,就算是在平時他們雖然只是看到她們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可以很直接地判斷出來她們一定長得非常漂亮,特別是冰如,但是現在一看卻是如此平凡,一點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美麗。不過舉手抬足之間卻也能夠隱隱露出她們不尋常的身份。但是只要不仔細看,再加上她們隱藏得夠好的話,就不會有任何破綻。

  慕老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謝莫言等人知道冰如他們一定是化了妝,只是沒想到竟是如此改頭換面的裝扮,如果不是剛看到她們進去的話,還以為從哪裡冒出兩個女人來呢。

  「現在我這裡有三道符咒,如若等一下我們將血影門的人引出並困住的話,我就會燃燒第一道符咒,否則我就會燃燒第二道符咒,你們兩個就必須盡量離開魔窟,如果有意外事件發生我就燃燒第三道符,到時候大家就各自逃離,在這裡匯合!如果魔窟內有特殊情況的話,你將靈力灌注此符中,投擲出去,便會有強大威力,可以暫且牽制敵手,這符咒威力巨大,不到緊要關頭切不可用!」慕老將四道符咒遞過去說道,神色肅然。冰如接過手,感覺這四道符咒竟如同萬斤巨石一般沉重。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眾人在無聲中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後,探風的弟子跑過來說那些怪物已經出來了,眾人打了個機靈。李侍神色激動,想必是在期待即將迎來的大戰。

  冰如和那位師妹早已喬裝好,然後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果然,那些飛近的怪物一陣怪嘯發現了她們兩個,霎時間兩隻怪物俯衝下來,冰如和那位師妹待看清楚那怪物的樣子時不禁一陣心顫。

  雖然殺過不少妖孽,但是自己還是第一次當做誘餌,第一次如此接近這些怪物,那位師妹驚叫起來,但是雙肩已經被那怪物龐大而又尖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了,輕如鴻毛一般提了起來,雙翅一展,朝過來的方向飛去,之後便是冰如了,當怪物那雙爪子就要抓向她的肩膀時冰如右手已經放在腰側隱藏的軟劍劍柄上,如果她現在抽出寶劍的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眼前的怪物撕成兩半,但是最終她還是忍住了,任由那怪物將一雙醜陋巨大的鋼爪牢牢地抓住自己的雙肩,身體隨之離地而起,朝魔窟的方向飛去。

  一隊怪物慢慢地飛遠後,謝莫言說道:「什麼時候開始?」

  「十分鐘後!要等那些怪物將冰如二人送會魔窟後我們才可以行動,否則血影門再加上那些怪物,我們的壓力會很大!」慕老說道。眾人一聽之下,也頻頻點頭。

  冰如和那位師妹被怪物制住雙肩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能力,就連輕輕動一下手都覺得非常疼痛,顯然肩膀大穴已經被那怪物的鋼抓制住了。莫言曾說過這些怪物非常厲害,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終於飛到那做山腳下了,這裡就是魔窟所在,但是冰如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這做山脈,但是仔細地看了很久,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或者是一個入口,甚至連一個標記都沒有,不禁感到一陣疑惑。

  就在這時,冰如竟發現山腳下傳來一陣「轟轟!」的響聲,只見一個巨大的入口出現在冰如二人面前。沒想到在這偏僻的山腳下竟有如此隱蔽的地下魔窟,真是無法想像。那些怪物收起翅膀雙爪卻依舊抓著冰如二人的雙肩,然後一路押送。終於走過一條迷宮一般的甬道後,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空間,冰如發現這裡簡直就如同一個地下宮殿。臉上不禁浮現出和當初謝莫言第一次來此的驚訝神色。

  正當她們驚詫之時,只覺得雙肩一緊,身體竟再一次臨空飛了起來,朝對面的石壁上飛去。恰在這時,冰如二人才發現這面石壁上竟有十多個洞,洞內都關著三三兩兩的少女,臉色大多都顯得很是憔悴,更有甚者,雙木呆滯,還有些則是在嚶嚶哭泣著。冰如二人相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

  冰如和那位師妹被怪物分別關在兩間囚室內,這囚室看似簡陋,只有一個小鐵門關著出口,但是這鐵門卻是異常堅固,普通辦法根本就奈何不了它。不過對於冰如二人來說,一扇小小的門根本就困不住她們,現在只有等,等慕老給的消息,冰如暗暗摸了一下手上拽著的那四張符紙。

  囚室裡加上冰如一共有六個人,囚室不大,而且裡面骯髒不已,六個人擠在一起還有那臭得令人作嘔的味道令冰如感到一陣皺眉。仔細打量了一下其餘五個女孩子,差不多年紀都只在二十左右很是年輕。

  正在這是,牢籠被一個怪物打了開來,扔了六個包子進來,那些女孩子卻是瘋了一般衝上去搶奪,看來她們已經很久沒吃過飯了。但是冰如卻看到其中一個女孩子倦縮在一個角落裡,頭埋在雙手之間,而在此時,其中一個女子搶到了食物走到那女孩身邊,輕輕扶起她,然後遞過半個包子過去,說道:「雲舒……雲舒!有吃的了,快點吃吧!」

  那女子疲憊地抬起頭,長長的頭髮肆意批灑在面前,將她大半張臉遮住,但是冰如卻還是能夠看得出她滿是污濁的臉上慘白一片,臉色很不好看。

  「我不吃了……伊娜,你自己吃吧!」那個叫雲舒的女子虛弱地說道。

  「不行,你已經兩天沒吃到東西了,快點吃吧,否則會餓死的!」那個叫伊娜的女子說道「來!我掰一小塊一小塊給你吃,你現在很虛弱,要吃東西!」說罷便不由分說地撕下一小塊麵包塞到那女子嘴中,後者嘴巴慢慢動了兩下,然後接著由伊娜餵了一小塊麵包。但是只吃了一小半,雲舒便不吃了,勸伊娜吃,後者無奈也只是隨意地吃了一點點,然後又將食物慢慢餵給雲舒。到最後,雲舒實在是不想吃了,伊娜才罷休。正當她要吃下剩下的那一小半麵包時,卻看到坐在對面的冰如正看著她。

  「你……要麼?」伊娜將手上那一小半麵包遞過去道。冰如為之一楞,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你吃吧,我不餓!」

  伊娜點了點頭,隨即便三兩下將那小半麵包吃了,還意尤未絕地舔了幾下手指,顯然她也早已餓壞了。冰如看到此情形,心下跟是對那些怪物恨之入骨,還有血影門的人,恨不德現在就衝出去殺了他們,但是慕老的消息卻始終還未出現,所以冰如只能等待!

  半晌,那些女孩子吃完東西後,便又各顧各地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早已失去了生命一般,四周又開始恢復了死一樣的靜寂。

  「你叫什麼名字?」伊娜率先開口問道。冰如楞了一下,隨即回道:「我叫冰如,你呢?」

  「我叫喀瓦伊娜,是夕落族人!」喀瓦伊娜說道。那身古怪的服裝顯然已經證明了她所說的,但是當喀瓦伊娜說出她是夕落族的人時,冰如不由地怔了怔,隨即問道:「你是夕落族人?」言語之間似乎是想確定一番。

  「是的!我們夕落族很少有人知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喀瓦伊娜說道。正在這時,縮在旁的那個女子突然間渾身一陣顫抖,隨即便慢慢倒了下來,喀瓦伊娜一陣緊張,趕忙扶住她道:「雲舒……雲舒!你怎麼樣了!」喀瓦伊娜便叫邊撥開遮住她臉頰的長髮,露出一長滿是黑色污濁的臉。

  「我……好……好冷……好難受!」雲舒近乎蚊子一般的聲音徘徊在喀瓦伊娜耳邊。正當喀瓦伊娜焦急不已時,冰如插口說道:「讓我看看吧!」喀瓦伊娜轉過頭看了冰如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冰如走近雲舒,雖然她的臉上沾染了不少污濁的東西,但是樣子卻顯得很清秀,只是隱隱透露出一種病態的感覺。冰如一手抓住雲舒的手腕,隨即傳過一股精純的靈力,冰如發現雲舒體內竟是虛弱無比,幾天沒吃飯,導致她嚴重病患,還好有冰如在,送過一股靈氣護住心脈,然後再在她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她的病情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了。

  喀瓦伊娜見冰如只是握了雲舒的手腕便發現原本渾身顫抖的雲舒竟慢慢安靜下來,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漸漸開始平穩了,不由地對冰如另眼相看。

  「她怎麼樣了?」喀瓦伊娜問道。

  「她已經好多了,不會有事的!」冰如說道。喀瓦伊娜聽到這話之後,似乎輕鬆了許多,隨即又朝冰如善意地說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對了,她叫什麼名字?你好像很關心她?」冰如問道。

  「她叫祝雲舒!是比我早抓進來的,這裡的生活很惡劣,吃東西必須要搶才有得吃,我一開始根本就搶不過她們,只能餓著肚子,是雲舒將她搶到的東西給我吃,我才能活到現在。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姐妹!」喀瓦伊娜說道。

  「看著一個個女孩子被抓出去,殺死,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有一天那些怪物會把我抓出去殺死!但是雲舒卻一直在旁邊鼓勵我,她確實是個好女孩,比我堅強多了!」喀瓦伊娜繼續說著。冰如坐在一邊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她的話,但是喀瓦伊娜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彷彿說在冰如心裡似的。雖然自己一直都不說話,冷漠不已,外人卻不知自己心中是如此渴望有一位知心的好友。從小到大,自己身邊根本就沒有這樣一位好友,甚至連一個知己都沒有,在天山,任何一個弟子都不敢接近自己,因為自己的身份,還有因為自己近乎天身冷漠的性格令人無法接近自己。

  其實有時候冰如確實很羨慕那些有知心朋友的人,比如謝莫言,現在看到眼前的喀瓦伊娜和祝雲舒時,不由地又讓她隱隱有些羨慕。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結交一個好朋友確實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兩個人竟是如此坦城相待,更是難得!

  正在這時,一陣靈氣波動傳來,冰如渾身一陣輕顫,隨即便在耳邊聽到一陣聲音:「師姐!什麼時候開始?」

  「還未有消息,靜觀其變,切不可肆意行動!」冰如用同樣的方法將話傳回去。坐在一邊的喀瓦伊娜只是看到冰如嘴唇一陣輕啟隨即喃喃說了些什麼,神色肅然。雖然心中很奇怪,但是喀瓦伊娜還是沒有問。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夕落族族長的女兒?」冰如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喀瓦伊娜詫異道。

  「先不用管這些,等一下我會帶你們離開這裡!」冰如說道。喀瓦伊娜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想繼續問,卻被冰如一個手勢打斷道:「不要說話,你只要準備好離開這裡的打算就行!等一下我可能會顧不到很多,你盡量照顧好她們!」冰如示意了一下雲舒和其餘三個女孩子,喀瓦伊娜看著冰如的眼睛,想著先前救雲舒的情形,再加上她一開始被關到這裡來到現在竟沒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樣露出驚恐的樣子,相反還很是鎮定,不由地相信了大半,重重地朝冰如點了點頭,眼中泛著一絲逃生的希望。

  卻說冰如二人被那些怪物抓走後,慕老等人看著那些怪物從魔窟折回來離開後,慕老便帶著謝莫言等人朝魔窟趕去,雖然相隔百里之遠,但是以眾人的修為也不過半刻鐘的時間而已,況且這次慕老是和血影門「正面交鋒」就算驚動了血影門也已竟無所謂了。

  正當慕老接近魔窟只有幾十里的距離時,突然間迎面十幾個手持各樣法寶的血影門人攔在眾人面前,不由分說地沖慕老等人襲來,這幾個小嘍嘍那裡是謝莫言這幾個修真界的精鷹的對手,沒到幾個回合便死傷大半,剩餘的人見討不到便宜趕忙逃了回去,眾人窮追不捨。

  已經看到那座山了,就在眼前大概還有幾里遠而已,正當眾人準備一路趕去之時,卻見到眼前有十幾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趕來,慕老朝眾人點了點頭,謝莫言等人會意,特別是李侍,卻是興奮不已,剛才那幾個小兵根本就殺得不爽,現在他簡直就像是一個興奮劑吃多的怪物,剛才殺敵的時候是眾人之中最拚命的。

  來者正是血影門的巫長老等人,以他為首的還有三個女人,分別是火、金、土三位聖使。另外還有幾個陌生臉孔,但是看起來煞氣逼人,想必也是些不容易對付的角色。除了這些以外,幾十個血影門餘孽也是將眾人團團圍住,肅殺之氣漸漸瀰漫四周。

  「呵呵……真是沒想到,你們竟然會找到這裡!」巫長老不冷不淡地說道。那幾句笑聲彷彿從地獄跳出來死神發出的音符一般陰森恐怖。

  「哼!魔道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少說廢話,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李侍冷著一張臉說道。

  「哦?是麼?那就看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了!」巫長老冷冷地說道,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旁邊的人早已祭起各樣法寶朝謝莫言等人襲來。

  謝莫言等人也是義無返顧地祭起飛劍法寶,一個個面露肅然之色,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雙方人馬都是打得你死我活,平分秋色,各有損傷。不過謝莫言這群人中卻是漸漸落入下風,畢竟血影門人多勢重,任何一個人的修為都比謝莫言要高得多,如果不是憑借慕老和謝莫言那件怪異法寶的援助下,恐怕死傷會更加大,看來血影門確實如同慕老所說早已準備好正道之士的襲擊。

  猛地一劍揮去,一道長達數米長的劍氣泛著一道白色靈光朝血影門襲去,將其逼退,慕老轉過頭,沖謝莫言等人點了點頭,後者會意,每個人霎時間以一種奇怪的步伐在血影門眾間穿梭抵擋,漸漸地竟是將其圍困其中。

  「起!」慕老冷喝一聲,霎時間所有人雙手結印,射出各色異光,在空中聚成一個琉璃光彩的光罩,將血影門一眾圍困其中。

  「成了!」李侍激動地說道。慕老轉過頭喝道:「別分心!」但話音剛落,只見一個黑影閃過,一道血光襲來,猛地撞在李侍這邊的光幕一角,後者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一絲血絲緩緩從嘴角處溢出,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這一下更是讓其餘等人聚精會神地將靈力源源不斷地從體內釋放出來匯聚成光幕。

  「哼!想用這個東西來困住我們?真是太天真了!」巫長老冷笑一聲,身上的寬大黑袍漸漸鼓了起來,到最後只覺得一陣地震般的巨響從地下深出傳來,眾人一陣驚詫,慕老冷喝一聲:「別分心!」眾人又立刻會意,雙眉一凝,神色肅然,雙手連續變了幾個不同的手印,隨即嘴中喃喃數語,只見外圍那道琉璃光幕竟是漸漸變得絢麗無比,一陣陣異光在上面流動,煞是漂亮。

  也就在同時,地面上那股震動越來越強烈,而被困其中的巫長老卻是單手成掌,猛地拍在地面上,一瞬間,那股震動彷彿找到宣洩的出口,「轟!轟!」連續兩聲巨響傳來,伴隨著一道血色龍捲風以巫長老為中心直直地朝頂上的靈光聚集點衝來。

  「轟!」又是一聲巨響,眾人全身一陣輕顫,有些修為比較弱的弟子已經被震得吐血,神色萎靡,但是立刻有一位弟子上前補充。修為最深的慕老站在一邊,臉色似乎也有些慘淡,但是看他呼吸的樣子似乎並不是顯得很嚴重,反觀其餘等人多少都受了傷,不過還是死死撐著。

  那道血紅色的龍捲風沒有衝破這道屏障,巫長老不禁感到有些驚詫,就連旁邊的血影門眾也是一楞,平時高高在上修為深不可測的巫長老竟是衝不破這陣法,不禁令他們士氣大落。

  「哼!魔道妖人,難道你以為有這麼容易就可以衝破我們布下的陣法麼!」謝莫言冷哼一聲說道。

  被困在其中的血影門眾一陣怒目而視,而一身黑袍看不清樣子的巫長老卻是不做聲,只是冷哼一聲說道:「看你們還能撐多久!」顯然他也看出剛才他那一擊已經讓不少人受了傷,血影門的其他人哪裡不清楚巫長老的話中之意,相視一眼,紛紛祭起各樣法寶,拚命一般地朝那層琉璃光幕襲去,霎時間光幕之內異光閃閃,每次被那些法寶打中,琉璃光幕就會泛起一陣陣水紋般的波紋傳開,同時謝莫言等人的壓力也逐漸加大起來。

  這巫長老果然不同凡響,慕老暗暗想道,看著腳下已成飛灰的符紙,慕老想著:希望冰如她們二人可以救出那些女子,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其實當初慕老答應他們救出這些女子時,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不應如此義氣用事,畢竟現在自己這些人馬根本就不是血影門的對手,更何況如果有個閃失自己會內疚一生,現在眼見有這麼多正道弟子死去,慕老心中也是傷心不已,但是這樣也更加讓他下定決定要救出那些女子的目的,否則那些弟子豈不是白白送命。

  魔窟外打得難捨難分,而在魔窟百米的地底下,卻依舊平靜如初,四周除了偶爾傳來一絲細弱游絲的酣聲之外便只有嚶嚶的哭啼聲。來這裡已經一個小時了,慕老為何還未有任何信號傳來?冰如不禁有些擔心。

  而坐在對面的喀瓦伊娜面色也早已沒有先前那般迷茫,而是一臉期盼地看著冰如,正在這時,原本昏睡的祝雲舒終於緩緩醒了過來,喀瓦伊娜見狀,趕忙將她扶起,並且向她介紹了冰如和剛才救她的經過,祝雲舒甦醒後,臉色依舊有些慘白,如果除去她臉上的污濁的話,可以看得出她是個非常清純的女孩子。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祝雲舒一臉感激地說道。

  「不用!」冰如淡笑一下說道,隨即問道「你姓祝?」

  「是的!」祝雲舒回道,不過對冰如會有此一說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那祝賀龍你認識麼?」冰如問道。

  「啊……他!他是我弟弟,你知道他在哪裡?」祝雲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坐在旁邊的喀瓦伊娜趕忙上前安撫她的情緒。

  「你放心,他沒事,等一下我會救你出去!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你弟弟了!」冰如說道。

  「真……真的嗎?」祝雲舒激動地說道,眼中泛起一絲霧氣,將近半個月的折磨,終於就要過去了,半個月對祝雲舒來說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她天天盼望會有人將自己從這個鬼地方救出去,時不時地會想起那個還未成年的弟弟,性格衝動的他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半個月來,不斷看著身邊的女孩子一個個被那些怪物抓走,然後親眼看到她們被割破喉嚨和脈搏,親眼看到她們的鮮血灑滿那個奇怪的石棺上,而且那個石棺竟像一塊海綿一樣將鮮血一滴不剩地吸進去不見蹤影……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噩夢一般,現在這場噩夢終於就要結束了。怎能讓她不敢到激動。或許老天爺一直都在冥冥中保佑著自己吧,半個月來那些怪物都眉頭挑中自己,從而保住這條性命等待眼前的冰如來相救,這一切就是天意!

  正在這時,冰如只覺得手上的符紙一陣灼熱,趕忙鬆開手來,只見慕老給的第一道符紙騰的一下突然間串出一道火苗,瞬間將符紙吞噬,化做飛灰。喀瓦伊娜和祝雲舒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如此就連一直呆在旁邊的另外三個女子也是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冰如。

  「終於來了!」冰如暗暗說道,隨即抬起頭,雙目精光一閃,沖坐在牢門邊的三個女子說道:「退到後面去,我救你們出去!」

  那些女子一聽冰如是來救她們的,不禁一陣興奮,紛紛退後開來。冰如站在鐵門一米處,右手猛地抽出腰間隱藏的軟劍,那些女子只見到一道白光閃過,就只聽到一陣轟然巨響,伴隨著一陣陣火花。就在眨眼之間,眼前的牢門便已經被拆成數塊,墜落下去。

  也就在同時,旁邊的牢門也隨即被一陣大力衝破開來,一位少女載著兩名女子衝了出來,沖冰如說道:「師姐!」

  「嗯!你快點帶走她們,速度要快,我去打開其他牢門!」冰如說道,隨即轉過身沖喀瓦伊娜等人說道:「你們先呆在這裡,不要走動,外面等一下會有人來把你們帶出去!」眾人紛紛點點頭,正當冰如要駕御飛劍下去之時,只聽身後一陣聲音響起,喀瓦伊娜和祝雲舒上前緊張道:「冰如姐姐,你要小心啊!」

  冰如微微一楞,隨即點了點頭,給了個放心的微笑後,轉身駕御起飛劍,朝下面飛去。在天山,只有師傅才會關心自己,但是這兩個女孩不過是和自己剛剛相識而已,卻是把自己當成知己一般,怎能讓冰如不感動。

  大概有十三個牢籠,但大多數的牢籠裡的女子都只剩下三四個而已,總的加起來也不過五十個左右,以自己和那位師妹的修為來說,將她們帶出去不過片刻之間。而現在讓冰如引起注意的就是眼前這個石棺,棺蓋造得出奇地大,這裡面躺著的難道就是血魔?聽喀瓦伊娜和祝雲舒說過這個石棺是那些女子喪命之地,每次都看到那些女孩子被抓下來,然後將她們身上的血全部放出來,之後再讓這石棺慢慢吸收待盡,這石棺竟有如此詭異的能力,想必不是凡物,就算不是,那裡面躺著的東西一定不是自己所能想像得到的邪物。

  冰如慢慢走到離石棺三米左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她便感到眼前的石棺有股非常奇怪的感覺傳來,這股感覺彷彿……彷彿是在召喚……又或者是在吸引著自己不斷朝它接近。

  冰如神色逐漸變得有些呆滯,腳步慢慢地接近石棺,就在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只聽見上面傳來一陣驚叫聲:「師姐,不要啊!」

  冰如懵然驚醒過來,神色一變,飛身速退,離石棺十米之遙,隨即駕御飛劍升到半空中,早已換回一身白衣蒙面打扮的師妹沖冰如說道:「師姐!剛才你的樣子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嚇死我了!」

  冰如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了,如果剛才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已經被那邪物攝去神志,性命不保!」那師妹神色一怔,似乎顯得很驚訝,平常在天山的時候從來都沒見到過冰如師姐會向人道謝的,現在冰如竟然放下原先冰冷的面容如此誠懇地道謝,不禁讓這位師妹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對了,她們怎麼樣了?」冰如說道。

  「哦!都已經送出去了,我叫她們先呆在洞內,不要出去,以免讓血影門發現!師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先出去看看,你在這裡先照顧好她們!」冰如說道。後者點頭應允。

  冰如小心地走出洞外,雖然在地下魔窟內只是呆了一個小時而已,但是對於冰如來說卻是猶如過了好久,真的很難想像在這裡度過十五個日夜的祝雲舒到底是承受了如何的大的壓力才能夠堅持到現在。

  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傳來,冰如巡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只見在出口前十里處,慕老等人正聯合架起一道琉璃異光,而被圍困其中的正是十幾個血影門餘孽,十幾個人雖然被圍困其中,但是卻是死命地用自己的法寶打向這層琉璃異光,已經有幾個弟子支持不住吐血暈了過去,已經沒有救援了,眼見又要有幾個弟子支持不了了,慕老也是焦急不已。

  冰如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差點就要上去幫忙了,但是一想起還呆在魔窟內的那些女孩子,不由地又止住前進的步伐,千里傳音給師妹消息,叫她們立刻上來,自己在上面接應。看著一個個蓬頭垢面的女孩子從魔窟內走上來,一個個感激的樣子,冰如突然感覺到自己這次決定捨身救她們是個明智之舉。

  逃離後的少女在冰如的指引下,朝山上跑去,從這裡走過去,翻過一座山就是一片森林,正好適合逃跑。至於她們要跑到哪裡,那就無從而知了,冰如也不清楚該如何處理,只能讓她們離開一個是一個,總比呆在這個猶如地獄一般的魔窟好得多。

  眼見人漸漸要走光了,突然間,洞下傳來一陣驚叫聲,冰如一陣心驚,趕忙朝洞內走去,但是走到一半,卻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用力地扯了進去,任憑冰如如何掙扎反抗卻還是沒能夠抵抗得了這股強大的吸力。

  身體彷彿沒有重量一般憑空被洞內深處的巨大吸力扯去,就在要衝出甬道之時,冰如右手一揮,將軟劍拔了出來,白光一閃,硬生生刺進石壁內,將身體暫時固定住,但是那股吸力卻是越來越強了,彷彿一個黑洞一般,要吞噬四周所有東西。

  「師姐,小心啊!」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陣聲音傳來,只見身後不過兩米的距離外,師妹的右手緊緊抓著甬道盡頭凸出來的石塊,而身體卻是在甬道之外,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扯著,另外一隻手則是抓著喀瓦伊娜和祝雲舒二人,三人在半空中連成一條直線。

  那塊凸起的石塊漸漸有些鬆動了,一絲裂痕漸漸從底部擴散開來,冰如雙眼一凝喝道:「接著!」隨即左手一甩,一條長長的白色絲帶「嗖!」的一聲飛串而去,呈螺旋狀將三人緊緊紮住,也就在同時那石塊也被這股吸力吸了過去,還好有冰如的那條白色絲帶,纏住三人,但是就算如此,眼見那吸力越來越快了,那絲帶竟是有些斷裂的跡象。

  「抓住,千萬不要放手!」冰如叫道。身後的喀瓦伊娜三人被風吹得睜不開雙眼,苦苦掙扎著,雙手依照冰如所說的緊緊抓著身上的那條白色絲帶,猶如拽住一條救命稻草一般。

  此時冰如發現那巨大吸力的來源竟是下面百米之地躺著的石棺,四周的東西源源不斷地被吸過去,沒入石棺不見蹤影,彷彿那個石棺是個巨大的黑洞一般。這情形不禁讓冰如想起在半年前,蜀山一役中,自己當時身在蜀山封魔洞外時的情形,那時候也是有股非常強大的吸力將自己的飛劍吸去,如果不是謝莫言幫助的話自己的飛劍一旦被血魔吸去,不但會受重傷,還有可能會根基盡毀,畢竟經過自己精、氣、神粹煉十多年的法寶一但損毀必定會給自己造成嚴重的傷害。

  上次是這樣,這次他還會出現來救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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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6:08: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九死一生

      而在此時,洞外的謝莫言等人依舊苦苦支撐著僵持局面,但是就在這時,地面竟是傳來一陣顫動,比之先前巫長老使的更加激烈,甚至就連範圍都要寬大許多,只見附近的山壁上竟是有碎石落下。同時天色竟是逐漸變得暗淡下來,慕老神色一變,也就在這時,血影門等人終於衝破這層琉璃異光。這一下又有幾個弟子承受不了暈了過去,現在慕老這邊人數已經只剩下六七個人,其餘等人均已受傷,甚至有些已經戰死。

  反觀血影門,雖然被困這麼久,表面上沒受多少傷,但是其大多數人也已是耗盡靈立,也是空有一副架子而已。雙方人馬相隔五米對峙著,都不說話,只是隱隱將注意力轉移到漸漸變暗的天空。

  就在這時,地面的震動一下子停止了,慕老等人渾身一震,隨即只看到十里外魔窟所在的山下竟是泛起一層詭異的紅光沖天而起,瞬間衝破天際沒進雲層之中,又瞬間消失而去,但是那道紅光卻是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殘留的紅色痕跡,詭異不已。

  「好強的魔氣……」慕老臉色變了變。而站在對面的巫長老見狀,心中一陣激動,近乎瘋狂地笑道:「哈哈……至高無上的魔尊就要甦醒,世間即將由魔尊統治!光復血影門往昔崢嶸!哈哈……」

  「魔道妖孽!找死!」站在一邊已經是氣喘吁吁的李侍提起手上寶劍便要衝上去,但卻被慕老攔住道:「別去!」李侍抬起頭,見慕老神色竟是露出異樣的光彩,那是種深深的憂慮,不禁讓李侍停住身形。

  「莫言!你和李侍等人一會兒找到機會就盡量去救冰如二人!這裡有我先扯住他們,記住!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性命!」最後一句,慕老的語氣重了許多,謝莫言看了看遠處依舊殘留的紅色殘痕,又看了看慕老,有些擔憂地說道:「慕老,那你……」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一定要保住性命!」慕老再三警告道。謝莫言點了點頭,隨即沖站在一邊的李侍微微點了點頭,後者也點頭示意。

  也就在這時,慕老上前兩步,未等對面的血影門人從那血色異光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的一剎那,雙手法決一掐,半空中的飛劍陡然間爆出一陣刺眼的異光,這一瞬間,天上的太陽竟是顯得如此暗淡無光。

  血影門等人反映過來之時,已經無法顧及謝莫言二人,狼狽地抵擋眼前襲來的強勁劍氣。「轟!」一聲巨響傳來,地面為之一震,巨大的半月型劍氣化做烏有,慕老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站在旁邊的正道弟子一臉崇拜地看著慕老。但是眼尖的李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慕老,關心道:「慕前輩,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慕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隨即不動聲色地站穩身子。空氣中的塵土漸漸消散開來,幾個身影依舊屹立在前面,仔細一看赫然竟是巫長老等人,但是原本披在外圍的黑袍已經被那股劍氣的割得四分五裂,露出他原本的樣貌。

  血影門之中,尤其屬巫長老其人最為神秘,從來都沒有人清楚巫長老的真實面目,就算是在血影門內部也很少有人知道巫長老長什麼樣子。而此時一見之下竟發現巫長老竟是和謝莫言一般大的年輕人,不禁一陣驚詫,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上還有少許黑袍碎片的話,任誰都不會把他和血影門最神秘的巫長老聯繫在一起。

  「哼……果然厲害!和半年前相比,你好像更厲害了!」巫長老冷冷地說道,年輕的臉上浮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原本血影門的幾十個人到現在已經剩下不到十個,剛才慕老使出的那一劍,威力十足,又有五個倒下,現在巫長老身邊就只有五個人,和對方相比起來,可見是勢均力敵。

  慕老聽罷,心中微微驚詫,難道上次蜀山一役中他已經注意到自己了?慕老自問做任何事情都很謹慎,特別是想他自己這種無門無派的修真者,更是要小心,但是聽巫長老所說的話,可見他早已開始注意到自己了。

  「彼此彼此!」慕老毫不畏怯地迎向巫長老那雙妖異的雙眼。雙方人馬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但卻遲遲不動手,空氣中漸漸凝聚起一股沉悶肅殺的味道。

  卻說謝莫言和李侍二人衝出血影門的阻攔來到魔窟入口,李侍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洞口不禁有些驚訝,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驚訝了,二話不說率先下去。

  「等等!魔窟內陰森無比,而且甬道錯綜複雜,你跟在我身後!」謝莫言說道。李侍轉過頭,想了想,點了點頭,讓謝莫言走前面。

  一走進洞口,一股陰寒之氣傳來,李侍不禁打了個冷顫,謝莫言似乎感覺到什麼轉過身說道:「小心點,這裡到處佈滿陰寒之氣!」李侍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莫言見狀,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

  一路來到甬道盡頭,謝莫言停住身形,下面便是魔窟所在,離地十丈之高,李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宏偉的地方,雖然沒有任何的建築,但是單單說這麼大的地下空間就足以讓他感到吃驚了,毫無誇張地說這裡就算建造個地下宮殿都綽綽有餘。血影門盤踞在此就是為了要讓他們的血魔甦醒。難怪掌門師傅說這裡魔氣濃盛,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謝莫言守在甬道盡頭,能夠清楚地看到對面石壁上的那些牢籠都已經空了,想必冰如她二人已經將那些女子成功救走了,只是為何卻不見她人影,還有剛才串出來的那道血光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思忖間,身後傳來一陣脆響聲,謝莫言轉身一看,只見李侍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是一把軟劍,通體乳白的軟劍早已沒有先前璀璨的白茫附在表面,如果不注意看的話還以為只是一把非常普通的軟劍而已。

  「怎麼會有兵器丟在這裡,而且……這把兵器好眼熟,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李侍皺著眉頭喃喃說道。

  「是冰如的!」謝莫言凝重地說道。隨即轉身走到甬道環顧四周,叫道:「冰如!」聲音空蕩蕩地徘徊在巨大的空間中,謝莫言緊張地看著四周,無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謝莫言瞄到擺放在下面的那個石棺,上面竟滿是鮮血,彷彿祭台一般的棺蓋正慢慢吞噬著那些鮮血。謝莫言的腦子轟的一下懵住了,腦海中猶如幻燈片一般閃過一張張少女躺在上面鮮血流盡的鏡頭。

  此時李侍似乎也覺得謝莫言的臉色有寫不大對勁,不由地朝他看去的方向一瞧,片刻後,李侍也驚呆了,但是卻沒有像謝莫言這般臉色,看了一眼謝莫言後,沉靜地說道:「我下去看看!」說罷便駕御飛劍朝下面飛去,但也就在同時,那石棺竟突然間通體發紅起來,李侍根本就來不及驚訝,就被石棺內飛串出來的一道觸鬚一般的東西纏住腳,猛地一扯,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扯了過去,差點就要撞在眼前的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也就在同時,石棺內突然爆出一陣刺眼的紅光,隨即無數條細細的觸鬚猶如活了一般從棺內延伸出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瞬間覆蓋住石棺後面的整塊石壁,情形詭異不已。

  謝莫言一怔,趕忙將法寶叫喚出來,紫色原盤泛著琉璃紫芒,將謝莫言送到地面上,順勢甩出一道紫光,打在纏住李侍的腳上,「嘶!」的一聲,那紅色觸鬚斷成兩截,李侍趕忙甩開依舊纏在腳上的那一小截觸鬚,身形速退幾尺來到謝莫言身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李侍驚魂未定地說道。但是話未說完,只見又有幾條觸鬚襲來,謝莫言駕馭法寶飛身半空中,腳下紫色圓盤射出萬丈紫芒,籠罩著那幾道血觸鬚!瞬間,被紫芒照射到的血觸鬚轟然退了下去,看來對紫芒感到非常忌憚。

  反關李侍這邊,卻是抵擋得異常辛苦,三四條血觸鬚從不同的角度襲來,以李侍的修為,對付這些血觸鬚卻是異常勞累。謝莫言見狀,身形一閃,紫芒再次射出,將那些血觸鬚擊退。順手將李侍帶到甬道口,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情形。

  李侍再次感激地看了一眼謝莫言,短短幾分鐘時間,竟救了自己兩次,李侍雖然感到有些慚愧,但更多的卻是崇拜。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李侍就已經非常崇拜謝莫言了,從論道大會上謝莫言脫影而出,後到蜀山鬧婚之事,為了好友竟能付出這麼多。總之謝莫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深深震撼了李侍。

  此時,謝莫言全神貫注在下面已經是血紅一片的石棺上,也就在這時,謝莫言忽然發現爬滿了血紅觸鬚的石壁上有幾個凸起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冰如和兩位女子,只是身子均被數條血紅觸鬚纏住,只露出一個頭顱來。所以剛才根本就沒看到。

  這個怪物這樣做是什麼意思?要挾自己麼?謝莫言看了看石壁上不知生死的冰如等人,再看了看那個通體發紅的石棺,不知該怎麼辦。此時李侍似乎也發現了什麼,順著謝莫言看去的地方望去,卻見三個女孩被血觸鬚緊緊捆住貼在石壁上,只露出個頭顱來。

  「謝師兄!怎麼辦?」李侍緊張道。

  「拼了!」謝莫言冷冷地說道,隨即身形一展,紫色異芒猶如一道閃電,猛地打在冰如三人身上的那幾條血色觸鬚上,果然如原先一樣,血紅觸鬚非常忌憚這紫色異類光,「嗖!嗖!」幾聲,縮了回去,謝莫言順勢抓住冰如,而尾隨其後的李侍接住了另外兩位女子。

  正當二人準備離開這裡時,那些血觸鬚竟聚成一條巨大觸鬚,朝謝莫言和李侍二熱襲來,速度之快令李侍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反映,謝莫言只是本能地將李侍推開,隨即腳下法寶射出一道紫色光柱,巨大的血觸鬚縮了縮,但是依舊來勢洶洶,謝莫言見狀趕忙催動靈力,但是不論如何依舊還是無法阻攔。

  「砰!」一聲悶響,血觸鬚猛地撞在謝莫言身上,還好法寶知道護主,在體外布了一層防禦罩,但是被這巨大的血觸鬚正面撞到還是顯得異常疼痛,謝莫言也整個人向後倒飛了數米遠狠狠地撞在石壁上,還好謝莫言本能地將昏迷不醒的冰如護在懷中,否則這一下就算不能要了謝莫言的命也足以讓冰如一命嗚呼。

  此時,李侍已經將兩位不知生死的女子送到甬道口,隨即又駕御飛劍法寶準備去接應謝莫言,但是還未接近便被幾條血色觸鬚打得好無還手之力。根本無法接近謝莫言。

  此時謝莫言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剛才那一下如果沒有那層防禦罩卸去大部分力道的話,恐怕那一下足以讓自己受重傷。

  扶起昏迷不醒的冰如,謝莫言控制法寶在頭頂處盤旋,並且同時撤下一道紫色霞光,將自己籠罩其中,不讓那些血觸鬚接近。展開身形,在那些攻來的數道血觸鬚之間的縫隙中來回穿梭,眼見就要遠離血觸鬚之地,眼前突然間閃出一條巨大的血觸鬚,謝莫言一時迴避不及,血觸鬚狠狠地撞在謝莫言的紫色屏障上。

  「砰!」一聲悶響,謝莫言身形一晃,臉色一白,雙手軟了一下,抱在手上的冰如差點就要掉下來。

  謝莫言一手鬆開冰如,也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一條長長的籐條來,將冰如擱在背部,用籐條將她和自己綁在一起,隨即身形一展,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猛地一掌打在襲來的觸鬚上,一道強大的力道傳來,謝莫言順勢藉著這股力道身形速退幾丈遠,恰好來到陷入苦戰的李侍身邊,右手一抓駕御法寶朝甬道出口處飛去。

  眼見只有幾米遠就到了甬道口,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謝莫言一掌打在李侍身上,將他恰好送到甬道口,而自己卻是連同背上的冰如而人被這股吸力硬生生從半空中被扯了回去。

  「謝師兄!」站在甬道口的李侍沖謝莫言叫著,神色淒然。謝莫言身在半空中,看了看背後的冰如,急中生智,右手一扯,將籐條甩向李侍,後者一接,緊緊拽在手中,謝莫言一手抓著籐條一手抓著冰如,形式危急。

  而在此時,冰如竟是慢慢醒了過來,慘淡的面容看著謝莫言,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瞬間被那股吸力扯開,露出一張純潔無暇的臉來,謝莫言看到這張絕世容顏,神色一怔,竟是呆住了。

  「放開我吧,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的!」冰如虛弱地說道。

  「我不會放的!堅持住!」謝莫言堅定地說道。隨即御使法寶朝前飛行,但是無奈那股吸力實在是過於強大,根本就無法再前進半分。只能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謝莫言雙目閃過一絲凶光,紫色圓盤底心朝後,射出一道道紫色異光,但還是無法擺脫那股怪異的吸力。

  而這時,籐條開始有了斷裂的痕跡。

  「快點放開我!否則你也會被扯進去的!」冰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繼續說道,長長的黑髮飄灑在雙頰,但還是無法遮掩住她的絕世容顏。

  謝莫言對冰如的話不加理會,繼續御使法寶沒頭沒腦地朝後面射出一道道紫色霞光。另外一邊,李侍站在甬道口,身上纏著籐條,雙手緊緊拽著籐條,雙腳深深陷入堅硬的地面,每拉進半分好像都花費了他大部分的力氣一般。

  冰如右手鬆開謝莫言緊緊抓著的手掌,謝莫言發覺,趕緊抓緊她的手說道:「你幹什麼!」

  「快放了我,否則你也會死的!」冰如說道。

  「我說過我不會放開的,要死一起死!」謝莫言堅定地說道,最後一句話竟是讓冰如聽呆住了,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溢出她的眼眶,但是瞬間便被那股吸力扯了過去。

  曾幾何時,自己期盼他來救自己,但是現在他來了,卻是這個時候,難道每次的相遇都是一種生死的磨練麼……就在這時,籐條終於承受不了強大的吸力,「啪!」的一聲脆響,謝莫言和冰如二人雙雙被那股吸力扯了過去。謝莫言在空中一個轉身,拉住冰如的手,讓自己最先著地,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濺紅了衣襟,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而紫色法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謝莫言體內。

  就在謝莫言和冰如二人落地的同時,那股吸力竟是奇跡般消失了,但是卻有漫天血霧鬼魅般飄了過來,仔細一看竟是無數條學觸鬚組合而成的。謝莫言和冰如二人還未反映過來,四週五米內的地帶已經被那片血霧遮住。而站在甬道口的李侍卻是見到一個半圓型的血霧猶如比賦予了生命一般將謝莫言二人籠罩其中。

  謝莫言掙扎著爬起身,然後將冰如扶起,後者卻是面如死灰一般看著四周血紅一片,猶如地獄。但是看到謝莫言依舊還在身邊,不由地感到一陣溫暖。

  「你怎麼樣?」謝莫言問道。冰如搖了搖頭,反口問道:「你呢?」謝莫言也是如此,兩人此時被這詭異的血幕籠罩著,一時間竟有些絕望。

  「軒轅劍鞘?你是軒轅劍靈的主人麼?」此時血霧中竟傳來一句怪異的話語,聽聲音根本卻分辨不出是男是女。謝莫言和冰如二人同時一怔,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臉上看得出一絲凝重和疑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莫言冷冷地說道「不管你是什麼妖魔,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出來決一生死!」

  「哼!就憑你?雖然擁有軒轅劍靈和軒轅劍鞘兩大法寶,但是你根本就不懂得怎麼用,還想和我鬥,找死!」死字剛過,血幕中便飛出一道拳影,冰如失聲叫道:「小心!」但是話剛說完,那拳影已經重重地打在謝莫言的臉頰上,後者整個人飛撞在血幕上,又重重地彈落在地,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冰如趕忙上前扶起謝莫言,緊張道:「你……你怎麼樣?」

  謝莫言臉色慘白,張了張嘴,虛弱地說道:「沒事!」

  「不管你是否記得,當日你用軒轅劍靈傷了我,讓我大損魔力,直到現在還未恢復過來,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懲罰而已!」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如果這是真的話,我恨自己當初怎麼沒有一劍把你殺死!」謝莫言在冰如的幫助下慢慢起身,盯著眼前的血幕狠狠地說道。

  「哈哈……殺我?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殺死你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那聲音說道。

  「哼!你想耍什麼詭計?除非我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謝莫言冷冷地說道。

  「我不會殺你!因為今後你也替我完成我一直所要做的事情!」那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哼!別做夢了!」謝莫言說道。

  「你不相信不要緊,你已經有了無於倫比的魔氣,只要時候一到就隨時可以爆發出來,吞噬你的理性,然後你會殺光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哈哈……想想都覺得興奮!」那聲音狂妄地笑道。

  此時謝莫言不禁突然想起慕老曾和自己說過自己體內有股非常不安分的魔氣,難道是他搞的鬼!謝莫言越想越緊張,沖血幕大聲吼道:「放屁!」隨即不顧傷勢,身形一閃,一掌打在血幕上,但是卻被一道強大的力道彈了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嘖嘖……真是可憐!就憑你現在的能力根本就傷不了我,還是不要自討苦吃!」那聲音冷傲地說道。

  「咳……咳……」謝莫言想爬起身來,但是卻始終無法站力起來。看著謝莫言如此狼狽,冰如心中一痛,轉身面對血幕,冷冷地說道:「你要殺就殺,何必講這麼多!」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那聲音陡然變得陰冷無比,血幕中突然閃現一把血紅長劍,劍尖對準了冰如,嗖的一聲飛了過來。倒在地上的謝莫言見狀,雙眼猛地睜大開來,嘴巴大張,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吼道:「不要!」

  謝莫言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衝了上去,但是卻依舊無法阻擋那把血紅色的劍刺穿那人的身軀……謝莫言緊張地扶住冰如,靠近心窩的一處地方竟出現一個血洞,滿是鮮血,那張絕世容顏上卻慘白得猶如一張白紙,令人心寒。

  「莫言……」冰如半睜著雙眼,呢喃地說道。

  「不要……你不會有事的,不要說話!」謝莫言緊張道,緊緊地抱著冰如,神色激動。

  「對不起……」冰如輕輕在謝莫言的耳邊呢喃道。鮮血不斷從她嘴中溢出來,但是卻依舊無法掩蓋得了她的美。

  「不要說話,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欠你的,放心,你不會有事的!」謝莫言緊張道。

  冰如慘淡一笑,虛弱地說道:「如果天山派的弟子被其他男子看到真面目的話,除了殺了那個人以外,就只有和那個男子成親。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有第三種結局……」說到最後,聲音竟是細若游絲,如果不是靠在謝莫言耳邊說話的話,後者根本就聽不到。

  耳邊那聲音已經消失了,謝莫言輕輕推開,慢慢將她的身體放在地上,為她擦拭乾淨嘴角的血跡,看著那張恬淡的面容,謝莫言心中猶如刀割一般,腦子一片空白,一股噬血的慾望猛地衝到心頭。

  霍地抬起頭,半長的頭髮竟是無風自動,一股黑氣漸漸在他身外瀰漫起來,黑氣漸漸濃郁猶如一道黑色漩渦,謝莫言身在漩渦之中,全身殺氣騰騰,雙眼發紅,面目肌肉扭曲,猙獰無比。

  「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潛力,你不入魔道真是太可惜了,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就單憑你現在的魔氣,足以將那些所謂的正道之士打敗。」那聲音說道,卻絲毫沒被謝莫言的氣勢嚇到。

  「你!去!死!」謝莫言大吼一聲,隨即身上那股魔氣霍的一下會聚成一道黑色巨劍朝眼前的血幕襲去。

  「轟!」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陣驚訝的聲音:「什麼!」

  只見黑色巨劍瞬間刺破血霧,去勢不減,斜斜地朝上面飛去,「轟!」又是一陣巨響傳來,地動山搖,巨劍竟是硬生聲穿破石壁,魔窟離地近百米的距離竟是被這一劍刺穿開來,可見這一劍的威力有多大了。

  正當四周的血霧消失無蹤的時候,一道紫光沖天而起,斜斜地朝那個洞口飛去,一直站在甬道口的李侍雖然驚詫這震人心魄的一刻,看到那道紫光之後,心中不禁一喜,趕忙扶起躺在地上的兩個女子,駕御飛劍朝出口飛去。

  謝莫言本來就已經受了重傷,再加上剛剛硬生生地衝破血魔的禁制,已經是頻臨油盡燈枯之勢,剛衝出地面看到天上的的亮光之時,便昏了過去,失去靈力控制的紫色圓盤也瞬間回到謝莫言的身體內。

  而此時正和血影門對峙中的慕老見狀,本能地想去幫忙,但是卻看到一陣銳嘯聲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黑影嗖的一下飛過天空,待眾人反映過來時,那個黑影已經來到一里外,雙爪一抓,將半空中正往下墜的謝莫言和冰如二人緊緊抓住,隨即又是一聲銳嘯,朝遠方飛去。

  也就在同時,李侍也帶著那兩位女子朝這邊飛來,慕老見到李侍沒事略顯放下心來,略略看了那兩個女子一眼,不再說話,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血影門身上。剛才謝莫言使出來的那一劍直接穿破地面時讓眾人嚇了一跳,特別是血影門的人,一個個面色凝重,顯然是非常緊張,特別是那個巫長老,臉色更是錯綜複雜,特別是看到謝莫言衝出來之後,更是驚詫不已。

  「哼!這次就先饒過你們,下次再見之時就沒這麼簡單了!」巫長老冷冷地說道,隨即轉身朝魔窟飛掠而去,旁邊那幾個人尾隨其後。

  慕老幾人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待血影門的人離開之後,眾人彷彿放下了什麼,一屁股坐了下來,神色頹然。

  看著地上幾十具屍體,有魔教的,也有正道的,李侍和李劍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幾天前還是有說有笑的同門師兄弟,現在卻是陰陽相隔。而天山派那邊也是如此,只是冰如如今不知所蹤,更是讓她們覺得失去了中心樑柱。

  「我們走吧!」慕老神色頹然地說道。眾人沒說話,慢慢跟在他身後。

  夜色悄然來臨,四周靜寂無聲,眾人站在一排,眼前是半人高的柴堆,上面躺著兩位女子,是李侍從魔窟中救出來的,但是殊不知她們早已死去,全身精血都被人吸走,只剩下一具空殼而已。

  可以看得出,兩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莫言一直說要救的那兩位女子,一個是喀瓦伊娜,穿著夕落族特有的族袍,慕老曾見過,不會認錯。還有一個則是在照片上看到過,就是祝賀龍的姐姐,祝雲舒。沒想到兩人竟然都死了,真是天大的諷刺。

  火堆上時不時地發出一陣「辟里啪啦」的脆響,慕老等人默默地站在前面,看著大火將眼前的兩具屍體燒成灰,一邊聽著李侍訴說著在魔窟內所發生的一切,沒有人插話,也沒有人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這樣靜靜地聽著,彷彿是個旁觀者。但是每個人心中都被李侍所講的每一句話所牽繫,特別是謝莫言突然間衝出那道血幕時的情形,更是讓慕老眉毛一跳一跳的。

  人們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而慕老則是兩邊都跳,顯然謝莫言和冰如二人都受了傷,生死未卜,而小飛也不知道將二人帶到哪裡去了,慕老根本就沒辦法找到。

  不過這只是慕老擔心的其中一個,另外他所擔心的是謝莫言體內的那股魔氣,一旦謝莫言情緒波動特別大的時候,它就會開始作祟,爆發出異常恐怖的能量。雖然慕老未曾見識過這股魔氣爆發後的威力如何,但是可以看出這股魔氣一旦爆發出來威力必定非同小可。還記得上次在火狐洞的時候,慕老就看到謝莫言的反常,雖然後來謝莫言恢復過來了,但是當時他面色猙獰的樣子已經深深印在慕老心中。

  先前和血影門對峙之時,發現有一道黑色異光衝破地面,隨即消失在空氣中,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慕老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道黑色異光了,難道是莫言他……慕老想到這裡,便不敢再想下去。

  慕老現在腦子混亂一片,一方面擔心謝莫言生死,一方面擔心如果謝莫言活著的話,卻入了魔,成了魔道中人,那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哎……」慕老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

  「慕前輩,你不用自責,其實這一切是我們自找的,如果當初不是我們硬是堅持要去救那些被抓去的女子,也不會發生這種事。而且,既然我們當初已經決定去救那些女子,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李侍說道。

  「師弟說得不錯,而且那些被抓去的女子均已被救出來,只是現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想明天應該回去向掌門說一下!」李劍說道。隨即看向坐在旁邊的五個天山派弟子,後者也是點了點頭,沒做聲。

  「也不知道謝師兄和冰師姐二人怎麼樣了……」李侍淡淡地說道。眾人聽罷,一下子又陷入沉悶的氣氛當中。是啊,如今和冰如一樣的那兩位女子都已被血魔吸乾精血而死,而冰如呢?還有謝莫言,兩人的失蹤似乎給大家帶來了不小的擔憂,只能默默地祈禱著,希望他們二人能夠平安無事。

  一夜無眠。

  次日早上,天山派剩下的五個弟子和蜀山派的李侍李劍師兄弟二人帶著死去的同門屍首和慕老告別,畢竟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兩派弟子都覺得有必要回去告訴掌門一番。慕老本來想暫時先離開這裡,先去拉薩和司徒嚴幾人匯合再做商議,但是想了想還是準備先去尋找謝莫言,無形中,慕老發現自己竟是早已把謝莫言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般對待。

  不過在去尋找莫言之前,需要做兩件事,就是把手上這兩個骨灰盒裡的東西交給他們,一個是夕落族的族長,另外一個則是祝賀龍。慕老不清楚當自己拿著骨灰盒拿到他們面前時是什麼心情,這是否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算了,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了的。

  一道白光沖天而起,眨眼間消失在視線中。

  另外一邊,謝莫言和冰如二人被小飛帶走後,一路飛行,最終停留在一處小院裡,小飛降落下來後,銳聲叫了幾下。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來,走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見到小飛時,不禁有些氣惱地說道:「你這畜生,不要以為我養過你就會縱容你,剛才如果不是我反應快,你那一叫我可就要走火入魔了。」

  小飛撲騰著它那雙大翅,鷹啄上下不斷合動著,尖叫了幾聲,似乎是對老頭的話感到不滿。此時,那白髮老頭撇見小飛腳下昏迷不醒的謝莫言和冰如二人,待看到冰如樣貌時,不由地一怔,暗歎道: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那老頭小心奕奕地上前替謝莫言和冰如二人把了一下脈搏後,眉頭微微皺起,沖小飛說道:「喂!你把這兩個死人抬過來幹什麼,上次你抬了個半死的人過來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你抬兩個死人過來幹什麼,你還真以為我是神仙啊!」

  小飛又撲騰了一下翅膀,叫了幾聲,似乎是不怎麼贊同老頭所說的,後者會意,神色自若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他們兩個一個重傷入骨,一個已經只剩下半口氣了,可以說是個死人,雖然我很同情這位漂亮的姑娘就這樣死掉,但是我確實沒辦法救他們啊,而且我很忙,我的束魂術還沒練成,你別打攪我!」說罷便準備回屋去。

  忽然間,小飛飛身衝了過來,巨翅一展,攔在老頭面前,鷹啄內發出一聲怪嘯,似乎是對老頭的行為感到很不滿。

  「吶!不要以為我老了就可以欺負我,你照樣是手下敗將!」白髮老頭說道。小飛叫了幾聲,似乎有股挑釁的語氣在內,白髮老頭一陣怒氣,抬手就是一掌朝小飛巨大的身軀打去,卻見小飛身形雖大,但是動作卻是敏捷無比,雙翅一拍,一道強勁的罡風霍的一下席捲而來,白髮老頭大叫一聲:「好!」身形不退反進,幾道銀光閃過,瞬間釘在小飛身上。

  正舞動雙翅的小飛被這幾支銀針刺中之後,竟是瞬間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看樣子像是被人點了穴道,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點動物穴道的,而且這個世界上恐怕能夠點動物穴位的幾乎沒有,看來這個白髮老頭不是個普通人。

  「哈哈……被我點中了吧!哼!別以為你塊頭大就厲害,我老頭子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是收拾你照樣不費吹灰之力。」說罷,老頭得意揚揚地準備走進屋子裡去,卻見小飛又叫了幾聲,聲音顯得有些地氣不足,想必是在哀求什麼。白髮老頭本來想不加理會的,不過後來看小飛如此堅持的樣子,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輕歎了口氣沖小飛說道:「哎呀……怕了你了!行了,我就先保住他們的命,至於救不救等我心情好了再說吧!」

  小飛聽罷似乎顯得很高興,不斷叫嚷著,聲音尖銳無比,白髮老頭面色一頓,破口大罵道:「我只是說保住他們的命而已,你高興個什麼勁,也沒見到過你這麼幫助別人,這兩個人難道是你的新主人不成!」

  小飛輕輕叫了幾聲,表示委屈,白髮老頭輕哼了一聲,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先呆在這裡站幾個小時吧,誰叫你惹我來著的!」

  說完,白髮老頭看也不看小飛那雙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將謝莫言和冰如二人抬進屋內,順勢關上門。就這樣歷史上第一隻被點了穴道的巨鷹在此誕生,可憐的小飛只能保持著展翅的樣子,就連脖子都不能動一下,只有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看著眼前虛空,似乎顯得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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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6:08: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進退兩難

  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有個白髮老頭在眼前晃動,看著自己喃喃說著些什麼,謝莫言想睜開雙眼看個清楚,但是眼皮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控制住了,任憑自己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讓眼皮提起半分。

  最終還是那股強大的力量戰勝了自己,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當謝莫言再次醒來之時,是在白天。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甚覺陌生,自己怎麼會在這裡?謝莫言掙扎著想起身,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半分力氣,最多也只能動一動手指和嘴巴。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被拆掉似的,根本就無法動彈。

  此時門外走進一個身影,一個滿是白髮的老頭正笑咪咪地看著自己:「你醒拉!」

  「前輩……我這是在哪裡?」謝莫言虛弱地說道,一張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竟是出奇地撒啞,這句話說出來後,喉嚨更是猶如火在燒一般乾燥疼痛,不由地咳嗽起來。

  「來!把這個喝了,對你有好處!」老頭說道。隨即走過去將謝莫言扶起,後者看了看老者,也沒問什麼將那碗藥喝了下去。這藥竟是如同白開水一般,毫無味道,謝莫言不由地感到一絲驚詫,但是喉嚨的疼痛已經漸漸消失了。

  「多謝前輩!」謝莫言說道。

  「不用不用!是那隻畜生把你帶回來的,我只是順手幫忙而已!」白髮老頭說道。謝莫言不清楚白髮老頭所說的畜生是誰,不禁開始想起自己失去意識的起因,當謝莫言想起自己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力量將魔窟打了個洞,並且從這個洞內帶著冰如逃出去之後,只是隱約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便失去了意識。這樣說來,那應該就是小飛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了。一路上小飛三番兩次救過幫過自己,就像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一樣,這次不僅僅還救了自己而且也救了她,謝莫言不禁感到一陣溫暖。

  謝莫言淡笑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來,沖白髮老頭問道了:「前輩,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你是說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白髮老頭說道。

  「是的,她是和我在一起,不過我當時昏過去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謝莫言緊張道。

  「她……她還好!死不了!」白髮老頭沉吟了一下子說道。謝莫言聽罷,才緩緩呼出一口氣來。感激地沖白髮老頭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你已經謝過了,好了!你剛醒來,身體懷念弱,還是先休息吧!」白髮老頭說道,隨即便拿著那個藥碗離開房間。

  謝莫言看著白髮老頭離開後,平躺著看著天花板,竟也慢慢睡了過去。在房間裡修養了兩三天後,謝莫言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白髮老頭也對此感到非常驚訝,想必是沒見過受到這麼重的傷在短短的兩三天就可以恢復的,白髮老頭雖然對自己的醫術很自負,但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當初他救謝莫言的時候發現謝莫言體內靈氣絮亂,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傷,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白髮老頭用獨家運氣之法準備輸送一道靈氣過去,帶動謝莫言體內的絮亂的靈氣重新組織起來,但是他剛把靈氣輸進謝莫言體內時,發現謝莫言體內有股非常奇怪的能量在幫助他修復受傷的部位,雖然速度很慢,慢得幾乎毫無察覺,但是白髮老頭依舊還是發現了。現在看到謝莫言如此快地能夠下床走路,更是驚訝不已,恨不得把謝莫言當場解刨來研究一下。

  這一日,白髮老頭依舊準時來到謝莫言房間送藥,當謝莫言喝完藥時感到胸口已經有股氣在慢慢流動了,看來這兩三天的修養已經起到效果了,相信今晚就可以打坐,加速恢復。只是不知道冰如怎麼樣了,一想到冰如,謝莫言不禁又有些憂愁起來。

  「前輩!」謝莫言叫住要離開的白髮老頭。

  「什麼事?」白髮老頭轉過頭問道。

  「呃……我想問一下,那位和我一起來的女孩子她怎麼樣了,可以帶我去看看她麼?」謝莫言問道。白髮老頭沉吟了一陣子說道:「好吧,你跟我來!」

  一出門,謝莫言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個別緻的小院,雖然有些簡陋,但是卻是非常幽靜,非常適合清修的人。看來眼前的白髮老頭八成也是個修真者,就算不是修真者,憑借他能夠治好自己的傷就可以看出他並非普通人。

  不一會兒,白髮老頭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推開門一看,裡面擺設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不過最顯眼的是,躺在床上的人兒正是冰如。謝莫言趕緊跑過去,緊張地叫著,但是後者卻始終沒有醒過來。

  「前輩!她……」謝莫言起身說到,但是才說到一半便沒再說下去。白髮老頭慢步走過來,看著床上的冰如淡淡地說道:「雖然我保住她的命,但是我也救不醒她,她胸口處的傷實在是太深了,如果再偏一寸的話,她的心脈就徹底被切斷了。還好她的修為不低,能夠千里迢迢地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前輩,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謝莫言緊張道。

  「我也想救她,這麼漂亮的姑娘死了太可惜了,只是我確實是無能為力啊!」白髮老頭說道。

  「前輩……」謝莫言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白髮老頭打斷道:「我先回去休息了,別打攪我!」遂也不理會身後交換的謝莫言徑直離開。

  謝莫言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冰如,似乎放不下心來,追了出去,沖白髮老頭說道:「前輩,不論如何請你要救救她,如果需要什麼幫忙的地方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辦到的!」

  「哎呀,你怎麼這麼煩啊,我說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而且你也不屬於這裡,傷好了就快點抬走這個活死人!」白髮老頭不耐煩地說道。

  「前輩……」

  正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謝莫言和白髮老頭紛紛轉過頭一看,只見小飛從天而降,鷹啄上下合動著,發出一陣怪嘯。

  「小飛!」謝莫言一陣驚喜。小飛見到謝莫言沒事撲騰著雙翅朝前走來,謝莫言上前高興地拍了幾下小飛的大腦袋,雖然一路上小飛幫過自己不少次,但是謝莫言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打量它,越看越覺得親切。

  「你叫它什麼?」老頭問道。

  「前輩別誤會,小飛只是我幫它起的一個小名而已,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但是它一路上確實幫了我不少忙!」謝莫言解釋道。隨即和善地拍了拍小飛的大腦袋表示感謝,小飛也是高聲鳴叫了幾聲表示附和。

  「你是怎麼和它認識的?」白髮老頭問道。謝莫言便將遇到蘇有為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卻見白髮老頭臉色怪異,不禁停住口。

  「我早該知道……早該知道你和那個混蛋有關係!哼,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救你。」白髮老頭突然間語氣不善地說道。謝莫言微微一怔,他不明白為什麼白髮老頭這麼生氣,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不對啊,等等!謝莫言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白髮老頭說道:「前輩!難道您也認識蘇神醫?」

  「神醫?呵呵……那個老混蛋還真是會給自己戴高帽子!」白髮老頭冷笑道。

  「前輩您……」謝莫言不知道眼前的白髮老頭為什麼處處都要針對蘇有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和蘇有為有關係。此時,站在旁邊的小飛叫了幾聲,謝莫言聽罷,神色不由地一變,略顯激動地看著白髮老者,說道:「前輩……您……您難道就是蘇神醫的師兄賴神醫?」

  「哼……那老混蛋一向自負,我不是什麼神醫,當不起他的師兄,而且我也沒有他這樣的師弟!」白髮老頭不冷不熱地說道。這樣一看,謝莫言更是確定眼前的白髮老頭就是蘇有為的師兄賴長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如此機緣巧合就找到這裡了,謝莫言怎能不激動,但是賴長義的脾氣似乎也很怪,而且聽語氣好像和蘇有為有深仇大恨似的。謝莫言激動之餘卻也顯得有些淡淡的失望。

  「你馬上離開,帶著那個活死人離開這裡,別說我救不了她,就算我救得了她我也不會救!」白髮老頭沖謝莫言怒道。

  「前輩……」謝莫言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白髮老頭粗暴地打斷道:「你不用再說什麼,我不會救和蘇長義有關係的任何一個人,特別是他救不了的人!明天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說罷,賴長義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謝莫言站在原地,一陣失落,賴長義和蘇有為之間的恩怨一定非常之深,當初夏雲也只是簡單地說賴長義和蘇有為是因為在醫術上有了分歧才會各自分開來,但是卻沒說兩人之間的關係竟是如此惡劣,簡直就是勢如水火,兩不相容。

  自己千里迢迢來西藏為的就是要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但是現在找到可以救自己的人了,卻因為這樣的緣故讓自己失去希望。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冰如她還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到底該怎樣才能讓賴長義答應救冰如?

  正在這時,一陣女孩子的聲音響起:「爺爺!我回來了!」謝莫言轉身一看,只見一個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少女背著一個小背簍走進院子,清秀的臉上泛著一絲疲憊,但是卻掩飾不了她的清秀的臉蛋。

  「咦?你是誰?」少女見謝莫言站在院子裡,不由地一楞,奇怪地問道。

  「我……」謝莫言剛想說什麼,走進屋內的賴長義滿臉笑容地走出來,沖那少女說道:「憶雲!你回來拉,我要的東西帶回來沒有?」

  「帶了,爺爺!好累,我整整找了三天才找到這株雪蓮,還差點摔下懸崖,你說應該怎麼報答我!」少女小跑地過去,雙手抱著賴長義,滿臉撒嬌。

  「呵呵……讓爺爺看看先,如果我覺得滿意的話,你想要什麼爺爺就給你什麼!」賴長義呵呵笑道,滿臉的溺愛看著少女。那位叫憶雲的少女從背簍裡小心奕奕地取出一個用布帛包著的東西遞給賴長義,後者滿臉喜色地接過手,剛要打開看時,少女問道:「爺爺!我這三天不在家裡,你都幹了些什麼啊?還有,這位是誰?」

  賴長義抬起頭,順著憶雲指的方向看去,見謝莫言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自己,賴長義冷冷地說道:「咱們別管他,來!你三天沒回來,可擔心死爺爺了,呵呵!咱們先回去看看你採的雪蓮。」說罷雙手像護著寶貝似地捧著那塊用布帛包起來的雪蓮走進內屋。

  「前輩,請留步!」謝莫言叫住道。賴長義本想不再理會,但是旁邊的憶雲見謝莫言一副欲言幽止的樣子明擺著是有事想求,不由地拉住賴長義道:「爺爺,人家叫你呢!」

  「哼!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來,咱們回去再說!」賴長義說罷便要繼續朝前走去,卻被憶雲硬拉住,說道:「爺爺!我看他不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更何況我們又沒錢財,怎麼會有人對我們不利呢!」

  「哼!你認識他麼?怎麼知道他不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更何況如果真的想害我們的話,普通錢財更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我想他是別有用心,來這裡準沒好事。」賴長義說道。

  少女憶雲見狀,知道爺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強不由地暗歎了口氣說道:「那算了,我這裡還有壺剛從山下小鎮裡帶來的花彫酒,現在只好拿去澆花了……」

  「你……你這死丫頭,第一次見到別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賴長義罵道。憶雲嘿嘿笑道隨即拉著賴長義來到謝莫言面前說道:「你找我爺爺有什麼事麼?」

  「呃……我想求前輩幫我治好我朋友的傷!至於我的失憶症,治與不治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救好我那位朋友的傷!莫言甘願為你做任何事情作為報答!」謝莫言見事情有希望,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位叫憶雲的少女,上前說道。

  「原來是來求醫的,那正好,我爺爺可是這裡方圓百里內最有名的神醫了,你算是找對人了!」憶雲說道。

  「哼!我說什麼都不會救的!」賴長義說道。

  「爺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別人可是千里迢迢來求醫的,我看他這麼焦急的樣子,他的朋友一定是非常危險了,你救過這麼多人,怎麼就不救救他!」憶雲不滿地說道。

  「你也聽過爺爺和一位叫蘇有為的人有仇了,這個人和那個蘇有為有不淺的關係,當年我曾發過誓,不會救和蘇有為有關係的任何一個人!」賴長義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爺爺……」憶雲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賴長義卻是一甩手走進屋內。

  「對不起!我爺爺他脾氣有些怪。」憶雲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謝莫言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心下又是一陣失望。

  「對了,你那位朋友現在在哪裡?可以帶我去看看麼?」憶雲說道。謝莫言指了指院子內的其中一間廂房說道:「三天前我和我的朋友無意中來到這裡,是前輩救醒我的,只是我的那位朋友卻一直醒不過來,後來他清楚我和蘇神醫有所關係後,便不再救我的那位朋友!」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先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吧!我從爺爺那裡學了點醫術,或許可以幫得了你!」憶雲說道。

  「真的嗎?」謝莫言似乎找到了點希望,但是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暗淡地說道:「可是你爺爺如果知道你偷偷幫我的朋友治病的話,他會怪你的!」

  「不用擔心,從小爺爺就很疼我,更何況我不過是救人而已,他就算再生氣也不過是罵我一頓而已,回頭我再給他買幾壺花彫酒哄哄他就好了!」憶雲一副你放心的樣子說道。謝莫言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憶雲打斷道:「好了,救人要緊,我們還是快點吧!」

  謝莫言點了點頭,帶著憶雲走到冰如所在的廂房。推開門,一尊猶如睡美人一般的畫面出現在二人面前,雖然早已見到冰如那絕世的面容,但是再一次看到她靜靜躺在床上的樣子,心還是情不自禁地顫動了一下。

  此時站在旁邊的憶雲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冰如,這是她這輩子所見到最美的女子了,心中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她的美。她就像一位仙子一樣靜靜地躺在那裡,樸素的裝扮根本就無法玷污她的聖潔,讓人有種膜拜的衝動。

  直到謝莫言輕輕碰了憶雲一下,後者方才驚醒過來,歉意地沖謝莫言說道:「不好意思,你的朋友,真的很漂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姐姐!」

  謝莫言微微一笑,看著冰如那張恬靜的臉說道:「我也是在不久前才見到她的真面目」

  「什麼?」憶雲有些奇怪。

  「哦,她平時都是蒙著面紗,我看不到她的真正面貌!還是不說這個了,你看看她吧!」謝莫言說道。冰如點了點頭,隨即從身上取出一個布帛,輕輕攤開,裡面竟是放滿了幾十根髮絲一般細的針,憶雲先給冰如把了一下脈搏,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又看到她胸口位置有些許血跡,不由地沖謝莫言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幫她檢查一下傷勢!」

  「好的!」謝莫言知道憶雲所說的事情,自己一個男人站在旁邊總是有些不方便。

  待謝莫言走出房間之後,憶雲輕輕拉開冰如上衣衣領,靠近心臟處一個三寸長的細長傷口觸目驚心,旁邊有一片已經幹掉的血跡,看得出是有人用針灸幫她止了血,看手法略有些痕跡,看來是爺爺幫的忙。爺爺也真是的,先前救了她,卻只救了一半就撒手不管。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姐姐,他怎麼忍得下心。

  不過說起來,爺爺從小就跟自己說他有個仇人,叫蘇有為,他曾發過誓,不會救和蘇有為有關係的任何一個人。現在看來,爺爺和那個叫蘇有為之間的仇恨確實不淺,否則也不會看到這麼漂亮的姐姐而撒手不管了。

  憶雲又檢查了一下冰如的傷勢,眉頭微微皺起,半晌,收回手,然後取出其中一根針輕輕插在她的雙肩大穴,然後再在她身上取出數枚針插在她身上各大穴位上,直到冰如上半身全部插滿細長的針之後,憶雲方才停了下來,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的細汗。

  一直在門外等待的謝莫言來回走動著,已經等了一兩個鐘頭了,不知道裡面怎麼樣了,謝莫言甚是焦急不已,現在賴長義不肯救冰如,自己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回去找蘇有為,但是千里迢迢,自己就算在快,趕到那裡時,恐怕並如已經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終於打了開來,略顯疲憊的憶雲從屋內走出來,謝莫言趕忙上前問道:「她怎麼樣了?」

  「她的胸口有一處致命傷,但是還好她體內有股精純的靈力護住心脈,再加上及時有我爺爺用金針替她止了血,所以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我發現她體內有股非常奇怪的能量吞噬著她的精血,這古能量很可怕,我用了七十二根針才將這股魔氣暫時控制在丹田以下,不過也支持不了多久,這是她甦醒不了的主要原因!」憶雲略顯擔憂地說道。

  謝莫言聽罷,臉色漸漸擔憂起來,默默地站在一邊沒說話,憶雲見謝莫言不說話,不由地感到一陣無奈,不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沖謝莫言說道:「對了,只要爺爺出手,就一定可以救得了她了!」

  謝莫言一陣苦笑:「你也看到了,你爺爺不可能會救冰如的!」

  「恩……沒關係,全包在我身上了,爺爺最聽我的話了,我會盡量勸爺爺的。你就先住在這裡吧!反正這裡有很多空房間。」憶雲說道。

  「那……方便麼?」

  「沒事的,放心吧!那我先去看看爺爺了!」憶雲微笑道,隨即便轉身離去。未走幾步遠,卻見謝莫言叫道:「等等!」

  「嗯?」憶雲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謝莫言。

  「謝謝你!我叫謝莫言!」

  「我叫夏憶雲!」憶雲嫣然一笑,隨即轉身離去,消失在走道口,謝莫言看著憶雲離去的身影,再看了看冰如的房間,暗暗祈禱著:希望冰如可以撐過這一關吧……次日,憶雲一早就來到賴長義的房間門口,興沖沖地衝進去叫道:「爺爺!起床拉!」

  「小雲啊,這麼早就來叫爺爺,呦!還帶了爺爺最喜歡吃的皮蛋瘦肉粥,呵呵!還真是沒白養你這丫頭!」賴長義剛洗刷完畢,便見到憶雲衝進來,這丫頭就是這樣沒規矩,進門也不會敲門,不過賴長義喜歡的就是憶雲這樣活潑的性格。今天還帶了自己最喜歡吃的早點來給自己,賴長義感到非常滿足,雙眼瞇得只剩下一條線。

  「嘿!當然了,我可是你的乖孫女!從小到大我哪裡虧待過你老人家!」憶雲見賴長義笑意盈然的樣子,不由地高興道。

  「呵呵……你這丫頭,怎麼能這樣說話,要不是當年我把你從山溝裡撿回來,你現在可能已經被那些狼刁走了!」賴長義說道,「你伺候我是應該的,對了!你昨晚給我帶的那壺花彫我喝得差不多了,等一下下山順便幫我再帶幾壺來!」

  「知道拉爺爺!」憶雲吐了下舌頭,樣子嬌巧可愛,令人愛憐不已,「對了,爺爺!今天山下又有不少人來求醫的,我已經叫他們過兩個小時來,現在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嗯!那些小病小痛的就由你來幫我打理了,我要去練功!」賴長義一邊品嚐著憶雲為他準備的早點,頭也不抬地說道。憶雲知道爺爺的脾氣,也不多說,繼續說道:「爺爺,你看每次山下來求醫的人都這麼多,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忙得過來,不如……你請個人來幫我吧!」

  「請誰來?」賴長義抬起頭問道。

  「隨便請個人啊,否則我一個人都忙不過來了!」憶雲說道,看著她那副乞求的樣子,賴長義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去請個來吧!不過要老實點的,最好是個女的!」

  「為什麼?」憶雲問道。

  「上次山下鎮裡有幾個小伙子纏著你的事你忘了?我是怕你請了隻狼回來,我孫女這麼漂亮可愛,被那隻狼叼走了以後誰給我做吃的!」賴長義半開玩笑地說道。

  「爺爺!」憶雲羞澀道。

  「好好好,這件事就由你做住吧!」賴長義哈哈大笑,全然不顧長輩風範。

  「好!這是你說的哦,你可不能干涉!」憶雲說道。

  「好了好了,爺爺聽你的就是,現在爺爺要進去練功了,可別讓人打攪我!」賴長義說道。

  「爺爺,你還在練那個束魂術啊!」憶雲問道。

  「是啊,這種術法很難練,一共有十重境界,你爺爺我練了三十多年才練到第八重!」賴長義說道。「不過這次有你帶來的那株百年雪蓮,估計可以練到第九重!到時候基本上就可以達到我所期望的程度了!」

  「啊?爺爺你要利用那株雪蓮練功?」憶雲驚詫道。

  「是啊,要不爺爺怎麼會叫你替爺爺千里迢迢去找雪蓮回來,這株雪蓮可以讓爺爺在閉關的時候更加集中意志,並且可以幫我衝破這麼多年來的瓶頸狀態,說起來這雪蓮還真是我的寶貝呢!」賴長義說到這裡,似乎頗顯高興,隨即又衝憶雲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沒……沒什麼!我只是好奇而已!」憶雲掩飾道,但是心中卻顯得很是鬱悶。賴長義見憶雲臉色有些異樣,不由地問道:「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拉?」

  「哪有!爺爺你想得太多了,只是……爺爺,你可不可以把束魂術教我?」憶雲問道。

  「你學這個做什麼?」賴長義疑惑道。

  「你孫女我只是想替你分擔一下嘛,如果以後你有個不測我也好把你的醫術繼續流傳下去啊!」憶雲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你個死丫頭,竟然咒你爺爺!我真是白養你了。」賴長義佯怒道。

  「爺爺……把束魂術傳給我嘛……」憶雲彷彿唸經一樣在賴長義耳邊不斷重複著,賴長義終於無奈道;「好把好吧,不過練束魂術沒那麼簡單,你的修為還不到火候,弄個不好就會走火入魔,過幾年等你修為夠了之後我再教你吧!」

  「過幾年?那太遲了!」憶雲說道。

  「太遲了?」賴長義疑惑道。

  「哦……我是說要等那麼久才練我可能等不了那麼久,爺爺!不如你現在就把口訣給我!」憶雲掩飾道。

  「你今天怎麼突然對束魂術這麼感興趣了?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麼事了?」賴長義狐疑道。

  「爺爺我這幾天都在幫你採藥材,哪有時間去惹事啊!」憶雲不滿地說道,剛說完卻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不禁輕掩嘴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賴長義哈哈大笑,憶雲嗔怒地站在那裡,賴長義竭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衝動後,故做鎮定地說道:「吶,爺爺答應你,等這次爺爺閉關出來之後,就教你!」

  「真的?謝謝爺爺!」憶雲高興道,先前的羞怒煙消雲散。「爺爺,我先出去打理事情了,那些病人就要來了!」

  「好好好,你去吧!」賴長義說罷,忙慌不迭地將憶雲趕出房間,待冰如走出房間後,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陣誇張的笑聲,氣惱地蹬了幾下腳,便走開了。

  賴長義這個孫女雖然說是他自己撿來的棄嬰,但是賴長義卻非常喜歡她,而憶雲從小到大一直都非常調皮,有些事情做出來簡直讓賴長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而賴長義自己卻又不捨得責怪這個丫頭,這樣直接導致這孩子越來越得寸進尺,幾乎快騎到他頭上來了。剛才憶雲不小心說錯話,倒是讓賴長義感到高興不已,前幾天因為謝莫言的事情而感到的陰鬱之氣逐漸消失無蹤。

  另外再說那個束魂術,這是當初賴長義和蘇有為二人同時拜在華佗門下時,得恩師看重,將華佗門最寶貴的醫經授於二人,二人非常高興,日夜參詳,久而久之二人也都從醫經中悟出不少東西,但也就因為如此,二人之間的分歧也從此開始。

  蘇有為認為以藥為住,術為輔,才算是醫術真理,而師兄賴長義則是恰恰相反,他主張以術為住,藥為輔。二人各持一詞互相理論多次,終無結果,後因師傅突然歸西,更是讓二人找到宣洩點。矛盾開始逐步惡化。最後賴長義離開藥王谷,來到拉薩市的某個小鎮過起了隱居生活,因緣巧合收留了憶雲這孩子,這孩子也確實乖巧,學得非常快,到現在幾乎已經把賴長義大半的醫術都學過去了。而同時賴長義也在這段時間中整理出從醫經上悟出來的術法,他把這種術法稱之為「束魂術」。

  這種「束魂術」可以深入病者意識深處,激發病者的潛質,從而達到無藥而愈的效果,雖然賴長義已經悟出這種術法,但只因這種術法特別難練,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練成功,還險些走火入魔了幾次。

  此時,謝莫言剛準備去看看冰如時,卻意外遇到憶雲,見她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地上前打了個招呼:「夏姑娘!」

  「謝大哥!」憶雲也見到謝莫言,上前繼續說道「你以後可以叫我憶雲,或者雲兒,都可以!至於夏姑娘這種稱呼還是免了吧,我聽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哦,憶……憶雲!」謝莫言嘗試性地叫了聲,不過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夏憶雲淡笑一聲,說道:「你來看冰如姐姐啊!」

  「嗯,是啊!」謝莫言說道,神色有些頹然,隨即抬起頭問道「剛才我見你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是不是你爺爺罵你了?」

  「爺爺哪捨得罵我,只是我給爺爺的那株百年雪蓮他說練功要用!我根本就拿不回來。對不起啊……」憶雲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你已經盡力了,更何況這雪蓮是你千辛完苦採回來給你爺爺的!」謝莫言說道。雖然謝莫言這樣說,但是憶雲還是看得出謝莫言隱隱有些失望,畢竟這是關係到救好冰如姐姐的大事。

  「你放心吧!爺爺答應教我束魂術了,這種術法很厲害,我曾見到一個快要死去的人,爺爺不用任何藥物,只是施展了束魂術後,那個人就奇跡般地復活了!爺爺說這種術法練到最高層的時候可以醫治天下間所有病症,就算已經死掉的人,只要死去時間不要太長就可以令其復活。」憶雲說道。

  「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術法!」謝莫言一陣心驚,那如果真的練到最高層的話,不就是神仙了。

  「是啊,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爺爺答應我他這次出關之後,就教我束魂術,差不多三十天時間,這段時間裡,有我在身邊,冰如姐姐不會有事的。」憶雲說道。

  「真的很感謝你!」謝莫言感激道。

  「不用客氣,救人是應該的,更何況冰如姐姐這麼漂亮,恐怕閻王也不捨得她死呢!」憶雲笑說道,謝莫言不禁也露出久違的笑容。雖然認識憶雲才一天,但是謝莫言卻是深深感受到憶雲的善良。

  「對了,今天山下鎮子裡有些病人來求醫,我要去準備一下!」憶雲說道。

  「要不要幫忙?」謝莫言說道。

  「呵呵,當然要了,讓你在這裡住,自然要收點利息,你就當我的私人助理吧!」憶雲笑說道。謝莫言微微一怔,含笑點頭。

  「對了,你能不能識別藥材?」憶雲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來,如果謝莫言不會的話,等一下幫自己抓藥的時候如果抓錯了,那不是糟了!

  「呃……我不會!」謝莫言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我就知道,不過沒關係,等一下我會把藥材都放在一些箱子裡,等一下我會寫藥材單子給你,你只要按著單子上面的箱子號碼和藥材數量抓就行了,這裡有一個小稱子,你要細心量好藥的份量哦,否則會出人命的!」憶雲說道。

  「嗯!我會的。」謝莫言信心滿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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