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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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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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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1
匿名  發表於 2021-12-3 00:09:10
第2190章 交手

  就劉一琳問題的解決,夏想心中早就計畫,只等衙內主動上勾。

  沒錯,劉一琳問題背後的元兇,就是衙內!

  夏想和衙內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從最早在燕市的一宗土地的專案上結怨,到之後在京城又因國華瑞事件而繼續交惡,再到齊省時因衙內意圖吞併達才集團,積怨進一步加深。

  如果再算上因肖佳和衙內之間的一次慘烈的商戰,即使不算夏想和衙內因政治立場的不同而天然的敵對,單是以上的經濟糾葛,他和衙內就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夏想離開齊省之後,和衙內的衝突漸少,尤其是到了西省之後,幾乎沒有再和衙內有過直接或間接的交手,但不可否認的是,曾經的矛盾還沒有解決,他和衙內還有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需要坐下談個清楚,算個明白。

  不提衙內現在還持有的達才集團的股份,就是衙內被肖佳合法吞併的幾處產業,他能咽下這口惡氣才怪。夏想也知道他和衙內必然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坐在一起,沒想到,機會來得比想像中快。

  衙內竟然打起了劉一琳的主意。

  劉一琳確實和丈夫感情不和,但不和歸不和,婚姻還可以勉強維持,反正一個國內一個國外,一年到頭都見不上一面,愛誰誰,只要有一張結婚證書,只要在組織關係上的婚姻一欄可以填寫「已婚」即可。

  但卻沒想到,衙內不知怎麼就轉了性子,不再喜歡追逐二三流的女明星,反倒喜歡上了熟女和人妻,然後就……不知怎麼就看上了劉一琳。

  確實,劉一琳是一個極有味道的女人,優雅、從容,身居高位又無形中為她的女人魅力增加了分數值。還有一點,一個結婚後享受單身待遇的女人,比一個真正的單身女人更讓一些男人意動。劉一琳正是所謂的熟女加人妻的典範,而且她還沒有孩子,就更讓如衙內一般的男人趨之若鶩。

  衙內先是對劉一琳送花送禮物,還大獻殷勤,然後又三番五次地到魯市以各種理由接近劉一琳,並且向劉一琳暗示。

  也就是劉一琳,換了別人,衙內早就直接提交換條件了。

  結果讓衙內大失所望的是,劉一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圖,不等他進一步表示,直截了當地傳話給他,三個字——不可能!

  衙內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追求女人雖然也不是沒有失敗過,但被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還是第一次,關鍵是,大家還是熟人,就讓他顏面大失。盛怒之下他就警告劉一琳,要麼向他道歉,要麼接受他的求愛。

  劉一琳的答覆還是三個字——不可能!

  衙內終於火了。

  如果劉一琳的答覆稍微委婉一點,或許事情不會演變成現在的樣子,但劉一琳是一個很敏感的女人,對於厭惡的男人對她的求愛,心中無比反感,尤其是衙內,她曾經以為衙內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沒想到,衙內居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就讓她覺得十分噁心,答覆的時候,也就沒有考慮什麼後果。而且她也不認為衙內是會拿她怎樣,本來不是一件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難道還能出什麼大事不成?

  結果還真出事了,衙內比她想像中陰險小氣多了,竟然在背後算計了她的婚姻,手段歹毒,用心惡毒,用離婚來逼她就範。

  她不想去指責她那個有名無實的丈夫怎麼會聽從衙內的鼓動非要和她離婚,她也不去猜測丈夫和衙內之間達成了什麼交易,她只是知道,她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屈從于衙內的淫威,甘心被他玩弄。二是被迫離婚,鬧得沸沸揚揚,最終連累前程。

  劉一琳在走投無路之下,想到了夏想,在她的視線之內,只有夏想肯幫她,也只有夏想有能力幫她並且不會對她有所企圖。

  劉一琳的不幸是有一個不幸的婚姻,劉一琳的幸運是她認識了夏想。

  對於劉一琳的事情,夏想的想法是——管定了。

  全聚德8號雅間,是全聚德從來不會對外公佈的雅間,只招待最尊貴的客人,只有錢不行,還要有權。衙內之所以選擇在全聚德宴請夏想,一是為了顯示他在京城處處吃得開,二是他聽說夏想愛吃烤鴨,也是出於對夏想的示好。

  衙內主動提出和夏想見面,就要拿出行動來證明他想要坐下談談的誠意,而且還他特意在樓下等候夏想的大駕光臨。

  畢竟……夏想現在是省長了!

  衙內對夏想依然恨得牙根癢癢,但他還沒有做好再一次和夏想交手的準備,就只能對以前的失敗忍氣吞聲,況且現在的政治氣候也不允許他再和夏想真刀真槍地對峙了。

  夏想今非昔比,是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而他屬於正在日薄西山的夕陽,此消彼長,形勢比人強。

  「夏省長,歡迎,歡迎。」衙內在大堂遠遠看到夏想下車,急忙迎出門外,熱情十分。

  「路上堵車,讓高總久等了,抱歉。」夏想淡淡一笑,伸手和衙內握手,「高總風采依舊,令人驚歎。」

  「哪裡,哪裡,還是夏省長風采照人,讓人折服。」衙內笑了奉承了夏想幾句,十分恭敬地恭請夏想入內。

  以前衙內和夏想同行,要麼和夏想肩並肩,要麼當前一步,總之在每一個細節上都要表現出比夏想高出一等之處,但今天,他特意落後夏想半個身子,明顯放低了姿態。

  夏想卻渾然沒有察覺一般,只顧有說有笑和衙內一起入內,進雅間的時間,腳步微微一滯,似乎是讓衙內先行,衙內卻突然收住了腳步,還微不可察地稍微退後一步,夏想假裝沒有發現衙內的細微之處,哈哈一笑,當前一步邁入了房間。

  在夏想面前,衙內氣勢完全被壓制了。

  賓主落座之後,衙內拍了拍手,陸續上來幾名美女——古裝美女,也不知衙內從哪裡聽到了傳聞,說是夏想喜歡古典美女,就投其所好,特意準備了幾個瓜子臉女大學生——他爽直地笑道:「夏省長,古人會友,狎妓飲酒,今天,我們來一曲古風……如何?」

  夏想目光一掃,也是哈哈一笑:「好是好,難得高總有雅興,但古人狎妓,是琴棋書畫,是琵琶美酒,幾個美女,誰會彈奏一曲《陽春白雪》誰就可以留下。」

  現在女子會彈古箏的已經少之又少,何況琵琶?夏想的特意點了一曲《陽春白雪》其實寓意衙內,不過是下里巴人,何必假裝高潔?

  等幾名古裝女子陸續退下之後,衙內努力掩飾一臉的失望和尷尬,舉杯敬夏想:「夏省長,不管以前我們之間有過什麼過節,有一句話說得好——相逢一笑泯恩仇,來,請。」

  夏想舉杯在手,臉上的笑容十分意味深長:「這一句話是有前提條件的……」

  衙內一下愣住,手中的酒杯就舉不動了,慢慢收了回去,臉上的笑容也冷了幾分:「夏省長莫非真要多管閒事了?」

  夏想的暗示是借「度盡波劫兄弟在」一句作為提前,意為強調兄弟之間才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而他和衙內顯然不是兄弟,而是對手。

  「高總,我不是多管閒事,我是路見不平。」夏想今天沒有對衙內假以顏色,有時候對一些沒有底線的人,不必虛與委蛇,直接單刀直入效果更好。

  夏想才不會被衙內的熱情所迷惑,他輕輕夾起一塊肥膩的鴨肉,聞了聞,又放了回去,搖頭一笑:「其實我不太喜歡吃烤鴨,既肥又膩,我喜歡比較清淡的食物。世界上的事物,過熱和過冷都不會長久,唯有溫和才是永久之道。就如沒有味道的白開水,雖然沒味道,但人人都喝,而且一輩子也喝不夠。」

  衙內的臉色就愈加難看了:「夏省長,我以前對別人從來沒有這麼恭敬過,哪怕他是省委書記!」

  夏想冷笑一聲:「謝謝高總的盛情,只不過飯不對口,我也無福消受了。」

  衙內勃然變色:「夏省長,你到底想要怎樣?」

  夏想哈哈一笑:「衙內,你問我到底想要怎樣?我還想問你,你到底想要怎樣?幾次麻煩,都是你主動挑事,今天的會面,也是你主動邀請。我勸你一句,好好賺錢養老,別再瞎折騰事情了,萬一用力過猛剎不住車,連養老的錢都保不住了,我想你一個月就算領3萬塊的退休金,怕是也不夠花。」

  衙內「呼」地站了起來:「這麼說,你管定劉一琳的事情了?」

  衙內在京城縱橫多年,還從來沒有一人敢當面威脅他,就算換屆在即,至少換屆之後,餘威還在,再有五年的影響力不在話下,夏想現在就敢對他出言不遜,太囂張了。

  「衙內,我不是管定劉一琳的事情,我是保定她了。」夏想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動作不快,但自有一股威壓從他身上迸發而出,「而且我還明確地告訴你,不管她最終是不是離婚,齊省省委常委、魯市市委書記的位置,她也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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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3 00:09:29
第2191章 制服

  印象中,夏想一直是笑裡藏刀的類型,何時變得如此強勢和咄咄逼人了?衙內被夏想的硬話壓迫得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胸口十分沉悶,房間內的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

  過了不知多久,衙內才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濁氣,心中震驚夏想凜人的氣勢,竟然讓他有喘不上氣的感覺,以他的見識和經歷,就是面對總書記也不至於此!

  衙內感覺十分丟臉,他擺出姿態敬夏想三分,是想營造一個良好的會談的氛圍,可不是真的怕夏想,現在真的被夏想壓得矮了一頭,他才不會認輸。

  「夏省長,牛皮吹得太大了,小心吹破了,哈哈。」衙內哈哈大笑。

  夏想呵呵一笑:「你認識我這麼多年,見過我說過一次大話沒有?」

  「……」衙內的大笑戛然而止,腦中迅速轉了一轉,也確實,夏想在他面前從未說一句大話,而且只要是他說過的話,都不打折扣地實現了。

  衙內冷靜了下來,緩緩坐回了座位上,一抬頭,不知何時夏想已經先他一步也坐了回去。

  「夏省長……」衙內斟酌了一下語句,「我不明白你什麼非要袒護劉一琳?」

  「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打劉一琳的主意?」夏想說道,「我更不明白你堂堂的一個衙內,看上別人的女人本身就已經很無恥了,求愛不成還要強迫,你不覺得手段很下作嗎?」

  「你……」衙內又一下升騰起無可抑制的怒火,「夏想,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好,再見!」夏想倒也乾脆,起身就走。

  衙內幾乎要暴跳如雷了,今天他請夏想前來,是本著友好協商的出發點和平解決劉一琳的問題——當然,衙內不願承認的是,當他聽到夏想故意放出風聲要介入劉一琳的問題時,他怕了,怕夏想真會沖他出手,所以才擺出了大陣勢請來夏想。

  原以為夏想多少會給他幾分面子,或許會提出什麼交換條件來談判,只要夏想提出要求,就證明事情有可以協商的餘地,沒想到,夏想根本就沒有談判的意向,吃他的喝他的,不給他一個好臉色,也不賣他一點面子。

  有種,真有種。

  「夏省長請留步!」衙內喊住了夏想,「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

  夏想回身,站定:「怎麼,你決定收手了?」

  「不,恰恰相反,我想告訴夏省長的是,我也吃定劉一琳了。」衙內陰陰地一笑,「劉一琳又不是你的女人,你何必為她強出頭?只要你親口告訴我,說她是你的女人,我馬上拱手相讓。」

  衙內說得好聽,其實是挖了一個陷阱讓夏想跳。

  夏想不接衙內的話,說道:「衙內,我剛才說的話,不是空話,你小心下半輩子的養老錢打了水漂。在劉一琳的問題上,你也別想討價還價,有些問題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還有,如果你願意,我們今天就新帳舊帳一起算個清楚!」

  衙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想的氣勢之強,和以前判若兩人,他微微一想,仍然強詞奪理:「我這個人重朋友不重利益,只要你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我立刻在劉一琳的事情上收手,而且還會當面向她賠禮道歉。」

  衙內還是在打太極,夏想的耐心就消磨殆盡了。

  「衙內,你名下的三處產業,我準備收了。」夏想直截了當,毫不含糊,「如果你覺得還不夠刺激的話,你在美國、瑞士等地的存款,要麼會因為涉嫌洗錢被凍結,要麼帳戶會在國外媒體上大肆炒作,不管是哪一種導火索,最後的結果只有一種——你在國外的存款會曝光然後被合法沒收。」

  「以上還不算,你在美國的幾處產業,會在一個月之內破產倒閉,然後被人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也就是說,大概不用兩個月的時間,你辛苦二十年的成果就會成為別人盤子中的美餐。再換句話說,在十八大結束的一個多月之後,你就會由風光的衙內變成不名一文的窮光蛋!」

  「你……」衙內氣得渾身哆嗦。

  哆嗦,不僅僅是氣憤難平,還因為害怕。他沒想到,他在國外隱蔽的產業和存款,竟被夏想摸得一清二楚,就如一下被脫光了衣服站在夏想面前一樣。

  羞愧,恥辱,驚恐!

  「夏想,你欺人太甚!」衙內害怕了,他見識過夏想的手腕,品嘗過夏想的厲害,知道夏想的性格向來是說的少做的多,現在居然公然威脅他,想起前一段時間和肖佳的交手,夏想是怎樣的深藏不露,直到最後他才知道幕後黑手是夏想。

  現在夏想不再躲躲藏藏,直接正面對他威脅,就更說明了一點,夏想不但確實掌握了大量真實的證據,而且很可能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衙內在京城,不,在全國縱橫多年,從來沒有品嘗過被人當面威脅的滋味,今天,夏想讓他品嘗到了是什麼感覺。以前,他不止一次威脅別人,總是自以為很瀟灑,可以玩弄別人於股掌之間,每次看到對方惱羞成怒卻又發作不得的窘態,他就會哈哈大笑,獲得了極大的心理滿足感。

  但現在,當他轉換了角色,變成了被威脅的一方,才切身體會到當年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的對手的心態——憤恨、無助、氣急敗壞,感覺胸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只差一點就衝破了胸膛。

  「想想以前被你霸佔的無辜女人,想想當年被人逼得家破人亡的企業家們,衙內,你沒有資格說我欺人太甚!」夏想冷笑聲聲,「如果我真的對你欺人太甚的話,我不會對你事先警告,而是直接出手。說一句對你不太恭敬的話,我如果不是給你三分薄面,你現在還能和我坐一起討價還價?你早就火燒眉毛了。」

  衙內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

  確實,在夏想在德國說出一番不合適的言論而引發了外交風波之後,保守勢力發動了一場對夏想的攻勢,當時衙內以為可以打夏想一個狼狽不堪,不料夏想最後不但從容過關,還讓保守勢力險些閃了老腰,等於是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反倒讓平民一系在關鍵時刻臨門一腳出賣了保守勢力,也更讓團系和家族勢力合作得更加密切。

  如果在言論風波之前,衙內還可以幻想在政治上能夠打垮夏想,但現在,他心中十分清楚的是,夏想已經長成了一片森林,憑藉再大的狂風暴雨已經奈何不了他半分了。

  衙內一瞬間如洩氣的皮球,直視了夏想半晌,最終還是在夏想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退縮了,他收回了目光,無力地坐回到了座位上:「夏省長,我保證從此以後不會騷擾劉一琳!」

  「劉一琳的離婚事件怎麼解決?」夏想才不會輕易放過衙內,幾次麻煩事,都是衙內主動挑起,不讓他長個教訓,他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賊心不死,還想惹是生非,「還有,你和肖佳在生意上的糾葛,怎麼算清最後一筆賬?」

  衙內和肖佳的生意糾葛,雖然以衙內的全面失敗而告終,但衙內不甘心失敗,一直沒有放棄反攻倒算,不時地製造一點小麻煩來為肖佳的生意添亂,雖然麻煩不大,但就如一只癩蛤蟆落在腳上一樣,不咬人但噁心人。

  但從小打小鬧不敢再大打出手的做法之上也可以得出結論,衙內底氣不足,只能採取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來顯示他的無恥和下作。

  「全部一筆勾銷!」衙內答應得十分爽快,他怕了,確實怕了。

  「我就說一句……」夏想轉身就走,用一個堅定的背影最後留給了衙內一句一直讓他記憶深刻的話,「記住了,想安穩地養老,從現在起,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本分的人!別有私心雜念,也別再有歪門邪道,否則,你會和廣大的企業退休職工一樣,要靠養老金過日子。」

  夏想的背影沒有任何猶豫,一閃就消失在了門口,衙內呆呆地從窗戶望向外面,看到夏想迅速地上了汽車,然後汽車無聲地開走了,如一道黑色的閃電,閃過的黑光,永遠在衙內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不止是陰影,還是惡夢,是從今以後一直折磨了衙內後半生的惡夢。

  「高總,怎麼辦?」

  夏想才走不久,國華瑞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神秘兮兮地問了一句。

  「什麼怎麼辦?」衙內很是不耐地看了國華瑞一眼,「今天的事情,不許對外提起,否則……」

  衙內冷哼了幾句,冷冷地看了國華瑞幾眼。

  國華瑞連連點頭:「肯定不會亂說,我又不是靠不住的人,是不是高總?」心裡卻想,靠,什麼東西,被夏想罵得跟一條狗一樣低頭哈腰,現在在我面前耍什麼威風,有本事滅了夏想?

  國華瑞一轉身來到外面,拿出電話,想了一想,還是撥出了一個號碼,響了半天對方才接聽了電話,他就如對方人在眼前一樣,恭敬地彎腰說道:「夏省長,我是國華瑞……」

  夏想對接到國華瑞的電話也是微吃一驚,隨後一想明白了什麼,笑了:「華瑞,你好,怎麼,有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大事,就有一件關於宗高的小事,我想向夏省長彙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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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3 00:09:45
第2192章 最後一座大山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絕對是極有中國特色的人情世故,國華瑞在衙內即將失勢之前及時倒向,符合他的性格。

  夏想也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呵呵一笑:「好,好,我在聽。」

  國華瑞一聽夏想沒有拒絕他的意思,就更膽大了:「謝謝夏省長的信任,我這些年一直跟在衙內身邊,對他做的一些事情很看不慣……」

  「這樣啊……」夏想打了個哈哈,想了想,「華瑞,我現在趕時間,你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楊威說。」

  國華瑞微有失落,夏想不直接聽他彙報,顯然是對他的輕視,但一想也是,他和夏想本來沒什麼交情,人家一個堂堂的省長,正在迅速崛起的後備力量,哪裡有時間聽取他關於衙內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彙報。

  凡事要從長計議為好,只要夏省長肯接納他,他就不至於以後有領養老金養老的後顧之憂。這年頭,都不容易,誰也不想老了老了,還要靠幾千塊的養老金過日子,想想就是悲慘世界,太可怕了。

  夏想也確實厲害,抓住了一個養老問題,不但打得衙內潰不成軍,也讓國華瑞臨陣倒戈,可見養老問題真是大事,就連身居高位的衙內和國華瑞也不敢掉以輕心,何況每天都要算計米錢菜錢的小老百姓?

  夏想初步的安排是今晚回燕市,先和彭雲楓等人見上一面,商議一下細節問題,因為,明天就會召開大會了。

  和衙內分別之後,夏想回到了吳家,和連若菡見了一面——連若菡會和他一起去燕市,但她拖兒帶女多有不便,要先安置一下連夏和連心——正商議何時動身時,夏想接到了付先先的電話。

  接到付先先的電話不奇怪,奇怪的是,付先先竟然和衛辛、宋一凡在一起。

  付先先的性格天馬行空,她幾乎和每個人關係都一般,不管是季如蘭、還是嚴小時,或是古玉,她和她們的交往都是平淡如水,甚至說,她完全游離于夏想的女人圈之外。

  嚴小時和季如蘭關係不錯,以後,她也會和古玉走近,成為古玉兒子的乾媽。而季如蘭和李沁在以後的歲月裡,也建立了密不可分的友情。

  衛辛和宋一凡關係密切,情同姐妹。

  似乎只有付先先一人,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不過好在付先先身為付家的大小姐,她既不孤單又不缺少親情,她一個人獨來獨往倒不怎麼讓夏想擔心,只是夏想卻沒有想到的是,她怎麼就和衛辛、宋一凡在一起了?

  「是不是很吃驚?」付先先聽出了夏想的驚訝,笑著說,「你吃驚就對了,以後,我讓你吃驚的事情還多著呢。不要小瞧我,我一直沒有露出真本事。」

  夏想呵呵地笑了:「好呀,我有耐心等你露出真本事的一天。」

  「不用等,你現在過來就是了,我和衛辛、一凡在西山別墅等你。」話一說完,付先先就掛斷了電話。

  開什麼玩笑,吳家距離西山別墅可是有一段距離,過去的話至少要一個多小時,夏想抬手看了看表,還未說話,連若菡開口了。

  「哪個妹妹邀請你去赴會?」一開口,就是打趣。

  夏想無奈地一攤手:「什麼姐姐妹妹的,是正事,經濟班底……」

  「反正我習慣了你說謊不眨眼睛。」連若菡擰了夏想一把,不輕不重,「我不是不放心你,是想告誡你,以後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因小失大,要站得直行得正,還要一碗水端平。」

  如果說前面幾句話還說得十分得體大方,最後一句話,就是西宮娘娘的口氣了,一碗水端平?怎麼聽怎麼像是讓夏想平等對待每一個女人,不要有偏有向。

  當然,理解成讓夏想平等對待每一個經濟班底也可以,總之一句話,連若菡的暗示就是讓夏想既收到了提醒,又不讓夏想過於難堪。

  夏想就嘿嘿一笑,抱了抱連若菡:「要是在古代,你絕對是人人敬重的二奶奶。」

  「呸,你才二。」連若菡笑駡了一句,「要是在古代,我還會沒名分?至少要有一個平妻的身份。」

  「哈哈。」夏想哈哈大笑,「不對,要是在古代,你就是朕的連貴妃了。」

  「那要是皇后意外病逝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扶正當皇后了?」連若菡一臉壞笑,故意陰森著口氣說道。

  「一邊去,宮庭戲看多了,皇家的後宮,哪裡有這麼多勾心鬥角?」夏想樂了,連若菡還是當年那個敢愛敢恨也敢作敢為的連若菡,十幾年了,她一直不變當初的情懷。

  「好了,既然佳人有約,你快去赴約吧。我就不和你一起去燕市了,我先走一步,要先和李沁碰個頭,商量一下事情。」連若菡拍了拍夏想的肩膀,十分大度地說道,「你還算誠實,不象別人一樣,把女人的電話設置成上級領導。比如把小三設置成市長,把小四設置成市委書記,市長和書記一來電話,老婆就鼓勵他趕緊去向領導彙報工作,還鼓動他好好幹……」

  夏想被連若菡嘲弄得無話可說,只能嘿嘿直笑。

  連若菡先行一步去了燕市,隨後,夏想和老爺子、吳才洋打了個招呼,就直奔西山別墅。

  上次夏想陪衛辛和宋一凡看完別墅,一個月後,在王之志的親自監工下,別墅就裝修完畢交付使用了。王之志對夏想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將全部感動傾注到了別墅之上,別墅的裝修不但迅速,而且使用的全部是環保材料。

  最主要的是,王之志分文不收。

  衛辛本想過一段時間再入住,她和夏想一樣是一個念舊之人,故居難舍。但宋一凡卻一心要搬進新居,捱不過宋一凡的躍躍欲試之心,衛辛同意了。

  新居確實不錯,寬敞的露天陽臺,游泳池,前後花園,再加上依山傍水,空氣清新,是一處宜居的風水寶地。

  衛辛心情大好!

  夏想來到西山別墅,敲開了衛辛新居的房門,開門的人是付先先。

  付先先一見夏想就先做了一個鬼臉:「怎麼樣,沒想到是我,對不對?也沒想到我能找到這裡,還能和衛辛、宋一凡成為朋友,對不對?告訴你,我本事多著呢,你不瞭解罷了。」

  夏想無語:「也沒人說你本事小,不是啞巴,也不用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來證明。」

  「你繞著彎罵我,是不是?」付先先叉著腰,不讓夏想進門,不料她才提起氣勢,卻被一人一把拉到了一邊。

  「夏哥哥快來,等你半天了。」

  是宋一凡。

  宋一凡才不管付先先是誰,誰擋了她夏哥哥的路就不行。付先先無奈,只好收了樣子,輕手輕腳在跟在夏想身後,就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夏想沒空理她,被宋一凡軟軟的小手拉到了二樓的露天陽臺,陽臺上,有太陽傘和幾把座椅,衛辛正忙著擺上西瓜和各式水果。

  夏想笑道:「這是做什麼?我可事先聲明,兩個小時後,要啟程去燕市,可沒有時間悠閒。」

  「不耽誤你多少時間。」衛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的一綹頭髮飄了下來,擋住了眼睛,夏想自然而然要伸手替她去挑,卻被她巧妙地一閃,讓開了。

  夏想才意識到不但宋一凡在,付先先也在,還是不要有太親昵的動作為好。

  不過衛辛卻是幸福地笑了,一個男人自然而然地要為她撩起頭髮,就是愛她到深處的體現,她的心中就滿是甜蜜。

  「不耽誤你多少時間。」付先先重複了一遍衛辛的話,又說,「就和你商量一件事情,頂多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三位美女陪你一起南下燕市,怎麼樣,幸福不?」

  夏想無奈:「先說正事。」

  宋一凡拿起一塊西瓜,堵住了夏想的嘴:「夏哥哥,快吃瓜,我用涼水冰鎮的西瓜,比冰箱裡面的西瓜好吃多了。」

  最難消受美人恩,夏想就只好坐下吃瓜。此時正是下午兩點時分,西山別墅依山而建,下午的陽光隔了山隔了水再落在露天陽臺之上,就顯得格外悠長。

  果然是一處好地方,夏想心想,算是買對了,衛辛在此長住,也適合她淡然的性子。

  吃完了瓜,夏想很沒省長形象地一抹嘴,說道:「說,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我想投資醫院。」付先先一開口,就又讓夏想吃了一驚。

  「怎麼想起投資醫院了?」夏想不解。

  「是衛辛的病情……」付先先平常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沒有憂傷沒有心事,但突然就語氣低沉,表情凝重,「我才聽說了衛姐姐的怪病,心裡很難受。衛姐姐的病每年都要花費十幾萬的費用,要是換了平常人家,肯定治不起,只能等死了。我就想,要是我投資一家公益醫院,每年就算只能挽救幾十上百個人的生命,也算值了。」

  夏想愣住了,沒想到平常無憂無慮從來不關心人間疾苦的付先先,卻突然之間善心大發,由衛辛的病情引起她關注起了人間的疾苦。

  由此,也引發了夏想對國內另一個必須正視的現象的關注——醫療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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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4
匿名  發表於 2021-12-3 00:10:02
第2193章 出事了

  汽車一路疾駛,由京城直奔燕市而去。

  車上一共五人,司機之外,還有衛辛、宋一凡、付先先和夏想——就如付先先所說的一樣,夏想由三位美女陪同,一路南下前去燕市。

  現在夏想不再開車了,級別高了,不允許再坐在司機的位置之上,其實以他現在的年紀,很願意自己駕車。只是限於規定,只好作罷。

  要是讓他開車,車上也不用這麼擠,但現在坐了五人,就稍微擠了一點。宋一凡非要擠過來坐,不肯坐另一輛車,夏想就拿她沒有辦法。

  而且她還非要坐在後面,緊緊靠著夏想。夏想坐在右後的位置,衛辛坐在他的前面,宋一凡坐在他的左邊,宋一凡的左邊,是付先先。

  本來付先先想挨著夏想坐,她還有許多話要對夏想說,不料宋一凡耍賴,非要坐在中間,她最小,又最受夏想寵愛,付先先無奈,只好讓步。

  第一次,付先先在宋一凡身上感受到了威脅,平常夏想對她最是寵愛,現在她在知道,宋一凡才是夏想最寵愛的妹妹。

  不過還好,宋一凡只是夏想的妹妹,不是夏想的女人。

  付先先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宋一凡擋在她和夏想中間,讓她和夏想的交談很是彆扭。

  在衛辛的別墅,付先先並沒有說完她的設想,夏想提議在路上邊走邊說。

  在路上是邊走邊說了,但宋一凡的大電燈泡亮得耀眼,讓付先先不由對宋一凡又氣又笑。氣宋一凡依小賣小,笑她有時候確實沒有心計,就是小孩子脾氣,就讓付先先不好意思非要和宋一凡過不去,畢竟,她比她大了幾歲。

  「你的想法是很好,不過實施的難度很大,我不是打擊你的積極性,投資一家公益醫院,每年至少要虧空幾個億都填不滿。」夏想對付先先的想法先是給予了肯定,然後又提出了中肯的意見,「中國有句古話叫救急不救窮,救死扶傷是好事,但也不能完全免費,要想一個合適合理的免費政策救治無錢治病的窮苦百姓,不但需要有善心有資金,還要有智慧,三者缺一不可。」

  「簡單的事情,你總是複雜化了,我就大開免費之門,誰進我門來,誰就可以得到免費治療,又有什麼不可?」付先先想問題是簡單了一點,她很不服氣地沖夏想說道。

  「你想問題太理想化了。」夏想微微搖頭,「國內的經濟適用房,有多少開寶馬賓士的人去申請?甚至國內的低保救濟,區區每月1000元,不夠一些有錢人一頓飯錢,但還是有許多有錢人假冒低保戶,還成功地申請了低保救濟。中國人的智慧,是你想像不到的精明。而在精明之下掩蓋的私心和尊嚴,也是你想像不到的廉價。」

  付先先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合攏,她的模樣雖然十分可愛,但她震驚的表情,讓夏想心中無奈。

  付先先的願望是美好的,但她不瞭解部分國人的劣根性,一些國人為了貪圖一點點的便宜,可以將智慧發揮到極致,但實際上最終傷害的還是自己。

  在義大利有一座20萬人口的城市,華人就有3萬人之多,大多是溫州人。溫州人的聚集地被當地稱之為溫州城,起初,溫州人為當地經濟發展做出了突出的貢獻,並且深受當地居民的歡迎。

  但如今,由於競爭,由於中國人固有的小聰明,開始在做生意時耍精門,開始以次充好,結果十幾年辛苦建立的名聲毀於一旦,當地的員警大舉出動,無休止地挨家挨戶搜查假冒偽劣產品。

  曾經的輝煌一去不復返,華人在當地被人歧視,而且生意也一落千丈,只能苦苦支撐。

  就和當年東北的倒爺一樣,一開始和俄羅斯做生意還遵紀守法,不久就自作聰明,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完全自毀長城,直到今天在俄羅斯一提起中國貨,還被當地人認為是偽劣產品。

  小聰明終究難成大智慧,合法、誠實的經營,才是長久之道。

  只可惜,有太多國人喜歡尋找各種漏洞,世界上也只有一個國家可以製造出地溝油、有毒大米和瘦肉精,就是中國。

  付先先再有錢,也填不滿有便宜不沾的國人的私心和貪婪,免費醫院只能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真要開起來的話,恐怕到時住院的會是許多裝窮的有錢人,真正的窮人反而沒有受益的機會。

  一個合理的制度是保證公益醫院健康發展的必要前提,夏想不會打擊付先先的善心,更不會不幫她實現夢想,繼續說道:「公益醫院要提供免費治療,不可能和經濟適用房或廉租房一樣對申請者進行資格審查,有時候病人病情危急,肯定要救人為先。但問題是,如何保證公益醫院健康、有序的長遠發展,不讓有錢有權者也借機侵佔貧苦百姓的資源?你有沒有想好一個合理的制度,制定一個既可以保證窮苦大眾得到免費救治,也可以保證有錢有權者在侵佔了不屬於他們的資源之後,事後進行彌補?」

  付先先頭搖得跟不倒翁一樣:「沒有,沒想好。要是我什麼都想好了,我就不是付先先了,我肯定就是女夏想了。」

  夏想無奈地笑了,說道:「公益醫院雖然只面向窮苦大眾,但如果你的醫院醫術高超,名聲遠揚,肯定會有不少有錢有權者趨之若鶩,他們到時前來求醫,你又不能拒絕,救死扶傷是醫院的根本,你又該怎麼辦?」

  付先先眼睛眨了幾眨,壞壞地笑了:「我明白了,狠宰他們,然後拿他們的錢,補貼勞苦大眾。」

  夏想點頭:「也對,也不對。不能叫狠宰他們,而是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多掏錢,比如可以美其名曰是某企業家捐助了一筆愛心款,然後將他的大名留在醫院的公德碑上,將他們的名字刻進石頭,讓他們在石頭上不朽,肯定許多人會願意。再比如每年都公佈一次公益醫院的最大捐獻的愛心慈善家名單,將他們的名字印製在免費病人的衣服和各種生活用具上,等等,名聲,尤其是善名,也是人生之中最大的財富。」

  「你真聰明。」付先先連連點頭,「到底是當官的,心眼真多,算計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讓人不上當都不行。」

  夏想哈哈一笑:「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再說損有餘補不足,本是天道,何來算計一說?替為富不仁的人積一些陰德,也是好事,他們以後都會感謝你的。」

  說話間,汽車不知不覺已經行駛到了下馬河大橋之下,此時夕陽正好,橋上人來人往,一副和諧美滿的景象。

  夏想剛和付先先討論了沉重的話題,目光就被外面的美景吸引了,心情一下輕鬆了不少,說道:「停車!」

  車一停穩,他就下了車,站在橋邊,遠望波光浩蕩的下馬河,見萬點金光閃爍,確實是無邊美景,遙想當年下馬河的一場洪水,曾經的激情和夢想,今日得以實現,讓人不免生髮一種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感慨。

  下馬區是夏想的官場之路真正起飛之地,也是夏想平民情懷最開始展現的一任,正是在下馬區任上,他經歷了一系列的波折和磨難,最終成功地屹立在了潮頭,也還是在下馬區,奠定了夏想仕途之中最深厚的根基。

  下馬區,怎不令人回味?

  下馬河,怎不令人暢想!

  夏想一下車,付先先、宋一凡和衛辛都下了車,幾人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不發一言,都被夏想出神的神態吸引了。幾人很少見到夏想有發愣的時候,夕陽的餘暉映照在夏想堅毅的臉龐之上,讓他的眼神憂鬱而神傷,仿佛時光無比漫長,在這一刻靜止不動,只在夏想的眼中如河水一樣,緩緩地流淌。

  付先先、嚴小時和宋一凡雖然心思各異,卻是同時想起了和夏想初識時的時光,當年在下馬區熱火朝天的激情,當年在下馬河殊死抵擋洪水的兇險,當年和夏想在下馬河漫步的溫馨,一一在心頭浮現。

  是記憶再難輪回,是往事再難浮現,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擁有可以再三回味的回憶。

  忽然,一聲凜厲的喊聲驚醒了幾人的沉靜美夢……

  「救人啊,有人跳河了!」

  正好在夏想的目光所及之處,就在幾十米開外,一人從橋上一躍而下,在夕陽的照耀之下,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撲通」一聲落入了幾米深的下馬河。

  夏想看得分明,閃過的白光是跳河之人的滿頭銀髮,就是說,是一位白髮老人!

  「快救人!」衛辛情急之下也驚叫出聲。

  因為離得遠,付先先和宋一凡都看得清清楚楚,二人哪裡見過自殺場景,又驚又嚇又緊張,宋一凡「呀」的一聲向前一撲,試圖抱著夏想的胳膊。

  付先先也是一時驚慌,情不自禁也去依靠夏想……夏想雙手支撐欄杆,身子重心前移,被宋一凡一推,被付先先一靠,猝不及防之下,手一軟,整個人就從欄杆之下翻身落下。

  只一眨眼,夏想就緊隨跳河之人,也「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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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4章 管閒事

  很多時候,即使是親眼所見,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在外人眼中,一人剛一跳河,就有一名英雄毫不猶豫地下河救人,其毅然決然的姿態,從十幾米高的橋上一躍而下,劃出一道完美並且感人的曲線,讓無數人為之感動!

  如果讓他們知道救人的英雄是省長,恐怕就是國人最大最轟動的新聞了。

  可惜,事情真相並非如此。

  平心而論,若是以前,夏想也會好不猶豫地下河救人,但現在他身份不同了,他一人之身牽動無數人,而且還有可能引發嚴重的政治事件。救一人不要緊,但因此落了保守勢力的口實,被指責為不夠成熟難以擔當重任,就麻煩了。

  政治家的無奈就在於必須權衡利弊,畢竟他不是平常人,作為關鍵的支點人物,必須要有心系天下的大局觀,不再再逞一時之勇。

  況且夏想現在出行,有司機和警衛,如果他跳水救人,不但是身為省部級高官的衝動和冒失,也會讓警衛難堪。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有人跳河的一瞬間,夏想只差一點就翻身跳入下馬河去救人,但一瞬間想到了種種可能的嚴重後果,還是收回了腳步。

  卻不成想,他被宋一凡和付先先推下了河。

  夏想人在半空的時候還在想,萬一他因此而壯烈犧牲,真是死得可憐死得好笑。好在他不但會游泳,水性還好,索性將錯就錯,就當是下河救人罷了。

  夏想一落水,頓時震驚了許多人!

  宋一凡「啊」的一聲,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夏想飛身掉入了河水之中,隨後浪花一閃,夏想沒頭而入,就不見了身影,她才意識到是她闖了大禍,愣了片刻,忽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急火攻心之下,宋一凡一口氣沒有上來,眼前一黑,直直地歪倒在地,昏了過去。

  幸好衛辛和付先先離得近,二人一左一右聯手扶住了宋一凡。

  宋一凡昏迷,衛辛心急如焚,卻又顧不上理會夏想,她知道夏想會水,應該不會有事,但還是心中一陣陣揪心的痛,只希望落水的人是她。

  比起宋一凡的昏迷和衛辛的揪心,付先先的內心卻是一陣刀割般的疼痛,如果不是宋一凡雙眼緊閉倒在她的身上,她會立刻緊隨夏想身後縱身躍入下馬河中。

  夏想落水,付先先認定是她的原因,不管夏想有事沒事,她都痛恨自己的蠢笨,怎麼會大驚小怪失手推了夏想下水,萬一下麵是萬丈懸崖,夏想豈有活命之理?

  她怎麼這麼傻這麼笨這麼蠢?付先先不能原諒自己!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雖然喜歡夏想,但和別的女人愛夏想愛到骨子裡不同的是,她自認自己灑脫,不會一生被一個人羈絆,她相信有一天等她玩夠了,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不會被夏想牽絆她一生一世。

  但在夏想落水的一刻,付先先心如刀絞,在看到夏想的頭頂淹沒在水中的一瞬間,仿佛心中有什麼東西打碎了,一陣不可抑制的疼痛傳遍了全身,讓她幾乎站立不住。

  她終於知道,她愛夏想,愛得如此之深,以至於她願意為他犧牲一切。

  此時的下馬河大橋上,人流不息,至少有幾十人在欣賞日落的美景。在一個老人落水,又有一人隨後跳水救人,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之快,讓周圍的人群來不及反應過來,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人群忽然就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好樣的!」

  「英雄!」

  在掌聲剛剛響起的同時,又有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兩個人影閃電一般飛身躍起,如兩發炮彈彈射,幾乎同時落入了河中,濺起一朵微小的浪花之後,不見了人影。

  正是宋立和盧義。

  事發突然,宋立和盧義根本就來得及來到近前,夏想就落水了,二人只嚇得肝膽欲裂,夏省長是什麼身份,千金之軀,萬一有個閃失,二人萬死難辭其咎。

  哪裡還顧得上多想什麼,二人只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拼死也要救下夏省長。

  不過還好,二人都看清了夏想是被宋一凡和付先先無意中推下了河,不是主動跳河去救人。救人的事情由他們去做就行了,如果省長還用下水救人,要他們警衛何用?

  宋立和盧義才一下水,夏想的其他警衛也迅速出動,短短半分鐘就下橋,沿河邊隨時接應。

  前後四人落水,但都是只在河水之中濺起了四朵浪花之後,就沉沒在了水中,一分鐘過去了,不見人影。一分半過去了,河水依然嘩嘩流淌。兩分鐘過去了,湍急的下馬河就如張大嘴巴的巨獸,吞沒了四人之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奔騰不息。

  橋上、岸邊,圍滿了揪心的人群,不少人指指點點,都期待著一個緊張時刻的到來。

  終於,一個人頭露出了水面,是滿頭銀髮的老人。隨後,又有一人浮出了水面,正是緊隨其後跳下的夏想——夏想救下了老人!

  「好!」

  「太好了!」

  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的圍觀人群,猛烈地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叫好聲。

  隨後,宋立和盧義也游到了夏想身邊,二人一人接過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的老人,一人接應夏想。

  十月的下馬河,河水微涼,夏想上岸之後,凍得渾身發抖。好在他成功地救下了落水老人,也不枉被人推下水一場。

  隨後,唐天雲、司機以及其他隨同人員紛紛圍了上來,給夏想披上了衣服,簇擁著夏想上車。

  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此時才意識到夏想的來歷非凡,從他身邊無數人圍繞的排場來看,肯定是一個大官,不少人就議論紛紛,猜測夏想是什麼來歷。

  也不知是誰眼尖,總算認出了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救人英雄,依稀是當年下馬區的區委書記夏想,就試探著大喊了一聲:「是夏書記嗎?夏書記好,下馬區人民想念您!」

  夏想正要上車,見自己被人認了出來,只好停下了腳步,沖人群擺了擺了手:「你們也好,我也想念你們,家鄉的父老鄉親。」

  夏想的回答,等於是默認了他的身份。

  距離夏想擔任下馬區委書記已經十幾年的時間了,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也可以沖刷一切,夏想當年再有豐功偉績,在經歷過幾任區委書記的淡化之後,他的影響力也基本上消失殆盡了。但夏想又不是一般人,下馬區是在他手中從無到有,從廢墟之中崛起,迅速成長為一座充滿活力的城區。

  而且當年夏想在下馬河搏擊洪水的事蹟,一直在民間口耳相傳,他在下馬區的盛名,是連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傳承。

  圍觀的人群躁動了。

  「真是夏書記?」

  「是當年跳進河水之中抗洪救災的夏書記?」

  「是締造下馬區的夏書記?」

  「是下馬區之父夏書記?」

  人群猛然向前湧來,紛紛向夏想伸手。

  「夏書記好。」

  「夏書記,當年您抗洪救災的時候,我還在場,我一直想念您呀,夏書記。」

  「夏書記,我是老余,發大水的時候,您還救了我一條命,您還記得不?夏書記,好人呀。」

  宋立和盧義是鐵血軍人,一向冷酷,輕易不動感情。

  他們認識夏想的時候,夏想已經是副省級高官了,所以他們從未見過夏想受人愛戴的場景,但今天,確實感動了,見無數群眾潮水一般湧來,紛紛要和夏想握手,他們並未阻攔,他們知道,眼前的一群人是最樸實的百姓,心中湧動的是感激之情和崇敬之心,對夏想沒有絲毫的威脅。

  夏想一一和百姓握手,不顧身上的寒冷,他被熱情的百姓圍在中間,再次切身體會到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幸福,心中百感交集。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人的一生,有多少財富可以帶走?一分也無法帶走!只有做過實事、好事的官員,才能真正讓百姓記在心裡。

  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警車來了。

  警車剛一停穩,就從車上下了三五名員警,氣勢洶洶地分開眾人,來到銀髮老太太面前——沒錯,跳河的老人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太太——上來就駕起了老太太,轉身就要走。

  夏想向前一步攔住了對方的去路:「是去老人去醫院,還是要把老人關起來?」

  為首的員警是一個20歲出頭的小年輕,他斜著眼睛打量了夏想幾眼:「你是誰?要你多管閒事?趕緊讓開。」

  夏想其實已經猜到了什麼,嚴肅地說道:「你是不是接到上級通知,凡是上訪和容易滋事人員,一律先嚴加控制……」

  下馬區即將高官雲集,區裡肯定要採取一系列的措施嚴防死守,從官場常態來說,可以理解,夏想也不會對下馬區的事務指手畫腳。但出現了七旬老人跳河事件,夏想既然遇上了,就不得不管了。

  夏想離開下馬區多年,現在又不是燕省的官員,確實也管不到下馬區的事情,但以他在燕省燕市的影響力,還真能過問一下眼前的事情。

  這一管不要緊,卻管出了一系列的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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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5章 由小及大

  下馬區現任區委書記和區長,都不是夏想的人。

  下馬區自從江天走後——江天現任燕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區委書記和區長都換了人。

  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走馬換將是常態,但有一點不同尋常的是,燕市在於繁然走後,夏想的影響力有所下降,直接的後果就是下馬區新任區委書記和區長全是保守勢力的人。

  好在燕市還有一人是夏想的嫡系——章國偉。

  章國偉現任燕市市長,經過在燕市幾年的經營,終於打開了局面,但還是被保守一派的市委書記陸儒牽制,好在燕市市委班子中還有江天等人和他聯手,不至於被保守一系完全掌控了大局。

  燕市市委班子之中,江天現任常務副市長,不出意料,幾年後章國偉擔任市委書記的話,江天將會順勢接任市長。作為陳風的秘書,江天在陳風離開燕省多年還能保持了強勢的上升趨勢,除了與他個人的能力不無關係之外,同時,不為人所知的是,江天自己明白,大部分還是得自于夏想的相助。

  沒有夏想明裡暗裡的提攜,江天在燕市的升遷之路,恐怕會止步於副廳級,哪裡有現在身為燕市常務副市長的風光?陳風在燕市的影響力已經不復存在,只依靠陳風的餘威,江天恐怕下馬區一任之後,就會退居二線了。

  江天……也是夏想身後最龐大最隱蔽的政治班底之一,當然,章國偉也是。

  下馬區自從江天走後,在經過長達十幾年的夏想其及後來者治理之後,終於全面移交到了另外一方勢力的手中,而且恰恰還是保守勢力。

  現任區委書記徐志強和區長魏其才,全是陸儒的親信。

  陸儒作為保守勢力在燕市最長遠的佈局,在燕市十幾年後,終於坐上了市委書記的寶座,自然要大力扶植自己的親信上臺。在下馬區的區委班子任命上,市委常委會討論時,曾經一度發生了激烈的爭論,最終陸儒還是力排眾議,讓自己的人坐上了一二把手的位置,強勢和霸道的做法,令許多人不滿。

  包括章國偉。

  不過章國偉也沒有輕易讓步,在區委班子的組成上,接連提名了幾個自己的人選,包括曆飛。

  曆飛在下馬區一直在公安系統打轉,此次在章國偉的力薦下,終於得以邁出公安系統,擔任了區委常委、常務副區長,算是邁進了一條寬闊大道。

  政治之上向來講究平衡,但在平衡之中也稍有側重,總要有一方佔據主導優勢。現在下馬區的班子配備上,就是陸儒一方優勢明顯,章國偉處在下風。

  不過章國偉也不會甘心失敗,雖然陸儒是班長,他好歹也是副班長,再說他政治鬥爭經驗豐富,也不怕和陸儒較量,反而很樂意和陸儒你來我往地明爭暗鬥。

  陸儒性子偏軟,陽謀有餘而陰謀不足,偏偏章國偉生性好鬥,手段層出不窮,他又不如夏想一般講究策略和手法,甚至有時候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陸儒雖然是省委常委,又是書記,表面上處處壓章國偉一頭,實際上也被章國偉折騰得疲憊不堪。

  章國偉咽不下下馬區的惡氣,在他看來,下馬區是夏省長的發跡之地,就到他的任上落入到了保守一系的手中,是他無能的表現,他說什麼也要奪回下馬區,不讓夏省長小瞧了他。

  在章國偉的心中,一場關於下馬區的保衛戰剛剛有了雛形,就聽說下馬區將要召開一次意義重大的盛會,他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而且還是天大的好機會。

  只是讓章國偉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計畫還沒有得以實施,夏想就偶遇了一件七旬老人跳河事件,並且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夏想此時也沒有意識到,老人跳河會引發什麼樣的連鎖後果,他只是知道,下馬區肯定採取了一系列的防範措施,防止上訪戶、釘子戶、三無人員和社會盲流亂跑亂說,不止是因為下馬區有一場盛會的召開,還因為十八大召開在即,燕市作為京城的南大門,早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早在五六月份,燕市就開始全市範圍內禁放煙花爆竹——國家召開歷史性的會議本是好事,卻上升到不敢讓百姓放煙花爆竹的杯弓蛇影的地步,著實可笑——同時,還在全市範圍內收繳模擬手槍,暗中清查社會閒散人員,力保燕市不發生任何可以擾亂十八召開的大小事件。

  夏想所以才會對小員警有此一問。

  小員警名叫房周字,名字很雅,其實是一個愣頭青,仗著有點背景有點後臺,在下馬區目空一切,甚至連當年下馬區的公安一哥曆飛也不放在眼裡,也是,他的姨夫是區長魏其才。

  夏想一問,房周字眼睛一瞪:「你是哪個單位的?請出示證件。」

  房周字說話就說話好了,或許是職業習慣,又或許是在下馬區橫行慣了,向前一步,又一伸手……夏想可是堂堂的省長,不是什麼一般的廳級幹部,不是什麼人物都可以近距離接近。

  房周字的手剛伸出,宋立就出手了,一閃身擋在夏想面前,一伸手就拿住了房周字的手,冷冷說道:「保持距離!」

  房周字才參加工作不久,眼力不夠,沒看出宋立的身手是什麼級別的警衛,手被捏住,疼得直叫:「放手,快放手!你他媽的弄疼我了……」

  話未說完,宋立手一提一送,當即就將房周字摔了一個跟頭出去。

  和房周字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員警,一見房周字被打,都怒了,上來就要動手。盧義見狀,向前一步和宋立呈並肩之勢,準備和宋立一起出手收拾幾個不成器的小員警,不想不等他們動手,就突發意外。

  圍觀的群眾怒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敢對夏書記無禮,打他。」

  「打他!」

  「打房周字這個敗類!」

  人群的情緒一點就燃燒了,估計也是平常對房周字印象不好,有人指名道姓要打房周字,話音剛落,人群一哄而上,有人上前就朝倒在地上的房周字的臉上踢了一腳。

  有了帶頭者,後面的人就無所畏懼了,紛紛拳打腳踢,打得房周字哭爹喊娘,連滾帶爬。可惜爬也逃不走,壞事做盡的人,總會有遭到報應的一天。

  在房周字的慘叫聲中,夏想一行帶上跳河的老人,悄然離開了現場。夏想走後,大概過了幾分鐘,唐天雲才悄然離開了現場。離開時,他還特意看了看手機,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送老人去醫院的路上,夏想瞭解到了老人自殺的原因。如果不是他親耳聽到,他還真不敢相信下馬區會有這麼悲慘的事情發生。

  老人姓王,是孤寡老人,前年老伴得了一場大病去世,花光了一輩子的積蓄,還欠了10萬元的債。她是退休工人,一個人的退休金才1000元多點,一年省吃儉用連5000元都攢不下,10萬元的債,她到死都還不清。

  王老太是一個要強的人,每天只吃饅頭和鹹菜,頂多到菜市場撿點菜葉,租住在一間四面透風的平房之中——原來的房子為了治病賣掉了——每個月的生活費降到了最低,頂多花上200元,這樣每個月可以還款800元,希望在她的有生之年可以多還一些。

  老人常年的營養不良,終於病倒了,實在支撐不住才去了醫院。醫生上來就要求她化驗、拍片,甚至還要她做全身核磁共振,嚇得老人差點沒當場暈倒,按醫生說的全套做下來,沒有三五千下不來,老人身上只有區區十幾元!

  最後老人苦苦哀求醫生,她只是感冒發燒頭疼,只想拿最便宜的藥。醫生很不耐煩地開了一個藥方給老人,老人扶著腰,一步步來到藥房,遞上單子,裡面的人冷冷地說出一個數字:「50元。」

  老人絕望了,她連一個感冒都病不起,連一個燒都發不起,想想以前拿一個幾分錢的藥片就可以治好的感冒,怎麼到現在打個噴嚏都要50元?

  年輕時,青春奉獻給了上山下鄉,年老時,為國家工作了一輩子,卻連一個感冒都病不起,她活著還有什麼用?老人沒有拿藥,心裡一片絕望,既然活著是煎熬,不如一死了之。

  辛苦工作了一輩子,老伴只得了一場病,就房子沒了,養老金沒了,人生的希望,全沒了。

  老人就選擇下馬河夕陽最美的時刻跳河,隨便死後屍體怎麼處理,反正她付不起火葬費,買不起骨灰盒,更買不起一塊天價墓地。

  老人的話還未說完,夏想就已經流下了眼淚,是同情之淚,也是憂國憂民的省長之淚。

  和夏想的眼淚相比,付先先的眼淚更是肆意汪洋,是切身體會到人間冷暖的悲痛之淚。如果說之前她憐惜衛辛的病情要建造公益醫院,是基於友情,那麼現在她被老人的悲慘經歷震動,第一次對人間疾苦有了最真實的認識。

  「領導,章市長來了。」唐天雲彙報敲門進來,說道,「還有下馬區委書記徐志強和區長魏其才。」

  好,都來了,夏想微一點頭:「先讓國偉進來,徐志強和魏其才……先等等再說。」

  盛會還未召開,先來一盤涼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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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3 23:59:59
第2196章 經濟班底大會

  老人被安置到了下馬區最好的醫院,付先先全程陪同,她現在愛心氾濫,對老人關懷備至,決心負責老人到底。

  老人也算否極泰來了,遇到了付先先,她不但病情會得以根治,而且晚年的生活也有保障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的縱身一跳,也為下馬區的百姓帶來了劇變。付先先只負責她一人,而夏想卻由她的事情引發了對醫療問題的深入關注。

  下馬區……即將再次成為風雲際會之地。

  夏想此時已經在帝王大廈入住,也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他在房間內坐正,見章國偉邁著自信的步伐進來,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沒有起身,點頭說道:「國偉來了……坐。」

  章國偉面色如常,並未因夏想沒有起身相迎而不快,反而一臉喜色:「夏省長,可盼來您了。」

  夏想暗暗贊許,經過磨礪,章國偉比以前城府更深了,也更堪大用了,他才起身,伸手和章國偉握手:「國偉,好久不見。最近我一直想起在秦唐的歲月,回味起來,有許多值得懷念的事情。」

  章國偉雖不計較夏想是否對他禮遇,但見夏想還是起身相迎,他還是心中欣喜,又聽夏想第一句話提到秦唐,就知道夏省長念舊,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強調他和他是故交。

  「我也很懷念在夏省長領導下的歲月。」章國偉忙握住了夏想的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又寒暄幾句,分別落座之後,唐天雲上了茶水,卻不退出,而是站立一旁,章國偉就明白,唐天雲是夏想絕對信任的秘書,不出意外的話,有望跟隨夏想走到最後。

  不等章國偉主動問及救人一事,唐天雲就簡單介紹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至於夏想跳河救人的真相和動機,唐天雲直接略過不提,反正只讓章國偉知道夏想落水就是了。

  又著重提了提房周字抓人的事情,對於房周字被圍觀群眾暴打,唐天雲也含蓄一提,反正點到為止,相信章國偉心裡有數。

  章國偉確實心裡有數了,他正愁打不開下馬區的局勢,現在好了,夏省長一到,機會就擺到了眼前,想起以前夏想的種種手段,他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就將下馬區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國偉,我現在不是燕省的幹部,按說不該對燕市的工作提什麼建議,但我對下馬區畢竟有感情,下馬區算是我的第二故鄉,又正好遇到了王老太跳河自殺的惡性事件,我很痛心。下馬區是燕市最富裕的區,也是最年輕最有活力的一個區,我當年和廣大市民一起締造了下馬區,希望在下馬區的百姓都生活得富足而快樂,哪怕不富足,也不至於因為50元的醫藥費而跳河自殺!」

  章國偉深深地低下了頭:「夏省長,我有負您的重托,沒有管理好下馬區,請夏省長批評我!」

  「我不批評你,也不全是你的責任。」夏想對下馬區現在的情況很瞭解,知道章國偉盡了全力維護下馬區,他剛才的一番話表面上是官話套話,實際上是向章國偉暗示,他不會放任下馬區毀在無能者的手中!

  章國偉知道夏想要出手了,心情十分激動,夏省長一出手,下馬區必將恢復青天白日的氣象,如果下馬區掌控在他的手中,不,不必全盤掌控,只要區委班子有一半人馬是他的勢力,他在市委的分量就會大增,陸儒對他也會再客氣幾分。

  「告訴徐志強和魏其才,就說我有點累了,就不見他們了。明天要召開一個會議,會很忙,恐怕也沒有時間和他們見面,讓他們不必再來了。」作為下馬區的締造者,來到下馬區不見現任的區委書記和區長,夏想的做法不符合官場常態,就算他是省長,也要給下馬區的父母官幾分薄面。

  章國偉聽了卻是大喜,夏想強勢拒絕徐志強和魏其才請求見面的提議,等於是關上了和談的大門,也就是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夏省長會追究到底了。

  聯想到夏省長在燕省驚人的影響力,章國偉只差一點就歡呼雀躍了,在燕市隱忍了多年,終於即將等來揚眉吐氣的一天。

  章國偉告辭而去,夏想向醫院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付先先守在王老太身邊,王老太經治療已經退燒,暫時沒有大礙,他也就放心了。

  以為付先先會留人照顧王老太,不料付先先不知怎麼特別可憐王老太,說什麼也要親自陪護,夏想也沒勉強,就由她去了。

  晚上,先召開了經濟班底大會。

  夏想的兩次班底大會,都在齊亞南名下的產業舉行,齊亞南的興奮之心自不用說,深知夏想對他的信任,就處處追求完美,決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辦好這一次的全體大會。

  從硬體到軟體,齊亞南事無巨細都一一親自過問,力求不出一絲紕漏,他清楚的是,參加夏想全體大會的人,不是高官就是權貴,馬虎不得。

  齊亞南忙碌招待事宜,忙得不可開交,李沁也同樣在忙,卻不關注住宿等瑣碎小事,她操心的都是大事。

  夏想的經濟班底每一個與會人員的安排、未來的經濟規劃,全要由李沁一手完成,雖然有季如蘭幫忙,但由於季如蘭加入夏想的班底時間太短,許多人和事她都不甚瞭解,只能在一旁輔佐李沁。

  在人員安排和調配上,李沁可謂嘔心瀝血,考慮到了每一個經濟班底的經濟實力,專門針對每一人制定了不同的策略。不過李沁行事偏重規矩而不注重人情,總覺得只要制定一個人人遵守的規章制度,就萬事大吉了。

  幸好她有季如蘭幫忙,否則在此次大會的安排上,必定會有失誤之處,在對人性的瞭解和把握上,她遠不如季如蘭心思剔透。

  夏想的經濟班底雖然都團結在夏想的旗幟下,但畢竟是一個鬆散的組織,況且夏想對經濟班底也沒有提出過太嚴格的要求——當然,也有一部分經濟班底被連若菡收購了部分股份——合則來,不合則不來,全靠自覺。

  但夏想的經濟班底的規模卻不減反增,固然與夏想的個人魅力不無關係,也與夏想的無為而治的高明策略有關。只要加入了經濟班底,就有利可圖,不但可以獲得政治上的扶植,還有資金上的優勢可以借助,而且成為夏想的經濟班底之後,每個人的產業都會獲得突飛猛進的提升,誰會主動退出?

  也正是夏想的無為而治,並且施恩不圖回報,才讓他的經濟班底的規模越來越壯大。話又說回來,能進入夏想的視線並且成為夏想的經濟班底,都不是尋常之人,能在商界混得如魚得水,還不清楚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若無利益必有情誼,既然夏想從不貪圖他們的利益,那麼尋求的就是他們的情誼。

  身為商人或者說企業家,誰還能拒絕一名年輕並且前途無限寬廣的省長的友誼?

  晚上的會議,在帝王大廈頂樓的會議室召開。作為帝王大廈開業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會議,占地600多平方米的會議室座無虛席。

  就是說,能容納300人的會堂,全部坐滿!

  原以為頂多能有200人就不錯了,不想竟然坐滿了300人,齊亞南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曾幾時起,夏省長的經濟班底的規模如此龐大了?

  真是喜人的爆發式的增長。

  齊亞南卻不知道,經濟班底的規模如此之大,一是在之前李沁的建議下,經濟班底之間的互相帶動作用,讓更多的人加入了進來。二是在季如蘭的精心安排下,原本李沁不會安排與會的經濟班底,她也巧妙地安排到了後排就座。

  就是為了繼續壯大夏想經濟班底的實力,讓更多的有識之士成為夏想的助力,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此次大會,是規模最大的一次,也是人數最齊的一次,不但夏想的忠實的追隨者遠景集團代表閃連,達才集團代表沈立春,天安房產孫現偉,江山房產蕭伍,安達礦業朱虎,都全部現身,還有馮旭光等人也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古玉的委託人于緣,還有來自齊省、湘省、嶺南和西省的部分人士,整個經濟班底所從事的行業涵蓋了房地產、交通、煤炭、電力、醫療和教育、文化,等等,幾乎涉及到了國內除了部分壟斷行業之外的全部重量級行業。

  夏想的經濟班底的影響力,初具規模,經濟戰略的規劃,初見成果!

  除了連若菡在前排就座之外,嚴小時、叢楓兒、衛辛、宋一凡也在前排就座,再加上季如蘭和付先先的話,等於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娘子軍團。

  如果說以上幾人的出現還不讓人吃驚的話,那麼坐在人群之中不顯眼的一人,就足以讓在場燕省的經濟班底十分震驚了,不是別人,正是成達才!

  堂堂的達才集團的締造者,燕省商界的傳奇人物成達才也會以夏想的經濟班底自居,太令人驚訝了。成達才作為傳奇人物,多少年不再拋頭露面了,今天卻特意參加夏想的經濟班底會議,本身就可以用奇跡來形容。

  然而,更令人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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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7章 正當其時的盛會

  夏想邁入會議室的時候,喧嘩的會議室一下鴉雀無聲。

  今年36歲的夏想,顯年輕,穿一身休閒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如果不對外介紹,誰也不會相信他就是國內最年輕的省長。

  不過就算對別人介紹今天的盛況,也會有許多人不敢相信夏想能收服如此一幫來自全國各地的經濟班底。各位在當地都是功成名就的鉅賈,都不辭辛苦從各地趕來,只為了參加一個由他發起的會議,只為了當面聆聽他的講話。

  在座眾人之中,除了幾位前排就座的美女之外,其餘人等都比夏想年長,有的甚至年長幾十歲,卻都聽命於一名以大部分人眼光判斷依然年輕得過分的年輕人,許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夏想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坦然一笑,伸手抱拳:「各位朋友,不管是順路而來,還是遠道而來,都辛苦了,來,先喝茶。」

  「哄……」一陣輕鬆的滿堂喝彩的笑聲之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就不要鼓掌歡迎我了,當官久了,天天聽到掌聲,聽得多了就感覺很心虛,不知道哪些掌聲是真心實意,哪些掌聲是應景。」夏想在面對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之時,肯定不會說官話套話,況且在座的都是他昔日的故友或是明日的至交,他又不是一個喜歡處處打官腔的人。

  夏想的話又引發了一陣哄笑。

  「開會之前,我先隆重介紹幾名重量級人物。」夏想微笑著沖成達才致意,「達才集團的創始人……成達才先生!」

  成達才一臉微笑起身,沖周圍抱拳致意。

  在座300多人,無一人沒有聽過成達才的大名,但見過成達才之面者,少之又少。成達才大名,是每一個經商者心目中神一樣的存在,今天傳說中的人物就在身邊,不少人都激動地站起身來,熱烈地鼓掌。

  成達才今天與會,一是正式確定以後達才集團緊跟夏想的步伐,二是表明他對夏想堅定支持的態度,三是達才集團要借夏想之勢,在今後的經濟大潮之中,繼續保持弄潮者的地位。

  現今房地產行業進入了短暫的低谷並不是成達才積極向夏想靠攏的原因——成達才相信房地產重回高位只是時間問題,最晚就是明年三月政府換屆之後,房地產行業就會迎來新生——而是他經過長時間的觀察,認可了夏想組建經濟班底資源分享利益均分的模式,也完全認可了夏想的為人,認為達才集團加入夏想的經濟班底,不但不會自降身價,反而有助於達才集團拓寬思路,開拓視野。

  再者成達才靜極思動,想借國家即將調整大方向的東風,為達才集團奠定百年基業。

  「國家電網西省分公司的副總,季如蘭女士。」介紹完成達才,夏想又隆重推出了季如蘭,特意強調補充了一句,「季如蘭祖籍嶺南梅花。」

  最後一句的暗示,在座的眾人再不明白季如蘭的身份就太沒政治頭腦了,嶺南季家不但在國內政壇人人皆知,而在商界圈子也是無人不仰視,誰想在嶺南的工商界打開局面,必然繞不開嶺南季家,嶺南季家對嶺南經濟的掌控力,無人可及。可以說,嶺南政治事務,陳皓天說了算。嶺南的經濟事務,季家說了算。

  在座不少人都有想在嶺南經商卻鎩羽而歸的經歷,想再進入嶺南龐大的市場,正不得其門而入時,卻驀然發現原來今天在座的經濟班底之中,赫然有一名嶺南季家的大小姐,眾人的震驚、驚喜無以言表。

  不少人紛紛起立,對季如蘭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並且都期望和季如蘭結識,從而借勢打開嶺南的市場。

  眾人在驚喜過後,才又驚醒夏想介紹季如蘭的時候,最先介紹她是國家電網西省分公司的副總,才又怦然而驚,什麼時候夏省長的經濟班底已經滲透到國家壟斷行業了?厲害,了得,了不得。

  不少人心中更加篤定,今後一定要緊緊跟隨夏省長的腳步,而且還得步步緊跟,稍微落後一步,就有可能被邊緣化。想想看,夏省長現在不但在政治上上升的勢力迅猛,在經濟佈局上,已經開始滲透到了國家電網,下一步會不會插手石油等壟斷行業也未可知。

  在夏省長的身上,奇跡不是奇跡,只是時間問題。

  更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在介紹完季如蘭之後,夏想又鄭重推出了連若菡。

  「美國連氏控股公司CEO連若菡女士。」夏想對連若菡的介紹十分簡單,在座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不必非要明說連若菡名下的產業是多麼龐大,「連氏控股持有世界500強一半以上公司的股票,是其中100多家公司的大股東。」

  後一句的點晴之話,相信人人聽得明白,都大概會對連若菡的影響力有了一個基本概念。

  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比起季如蘭季家大小姐以及國家電網西省分公司副總的身份,連若菡令人恐怖的身價,更讓在座的經濟班底為之震驚!經濟市場,資金為王,有多少好專案因為資金短缺而擱淺,現在,如果有了連若菡雄厚的令人恐怖的資金的支撐,會讓多少好專案起死為生,也會讓多少人的實力因此大步邁上新的臺階。

  驚呼聲之後,是經久不息的雷鳴般的掌聲。

  和季如蘭只是站起微笑彎腰示意並未說話不同的是,連若菡站了起來,發表了一番簡短的講話:「連氏控股提供資金支援的三個原則,一是必須和全域的發展保持一致,經李沁審核之後,可以向連氏控股提出申請。二是連氏控股會以資金換股份的方式,參預到經營之中。三是連氏控股不扶植夕陽產業,只扶植新興產業,不扶植中小專案,一般投資規模小於10億人民幣的專案,不予批准。連氏控股的扶植資金,起步數目是1億美元。」

  連若菡的話,等於為在座的經濟班底的長遠發展,注入了一針強心劑,有夏想政治上的指導,再有連若菡巨額資金上的扶植,在座各位如果再不能大步向前邁進,就白在商場混跡了這麼多年。

  孫現偉眯著眼睛,既驚豔季如蘭的如蘭氣質,又羨慕連若菡的風采不減當年的美豔,但他卻不敢對二女有非分之想,朋友之妻不可欺,夏省長的女人,誰敢打主意?

  對孫現偉來說,雖然要改邪歸正不再追逐女人很難,但近年來他在女人身上下的力氣確實比以前少了許多,主要精力都投入到擴大產業規模上了。不努力不行,別人都在突飛猛進地前進,如果他原地踏步,不用夏想點他的名,他自己都無地自容了。

  就連朱虎也到西省成了一省的負責人,他如果還一直流連女人的肚皮,也太沒出息了。

  介紹過連若菡,夏想又介紹了梅曉木。

  「梅曉木,京城梅家的經濟事務負責人。」

  沒錯,梅家第一次派人參加夏想的經濟班底的會議,而且還是派梅曉木出馬,也是對夏想此次會議的重視。梅家向來在經濟事務上十分低調,甚至外界不少人都不清楚梅家的經濟觸角到底伸到了哪裡。

  梅曉木身為梅家三代之中的長孫,在政治上沒有太大的前景了,但正在全面接管梅家的經濟事務,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成為梅家的經濟掌門人。他現身會場,意義非同尋常,表明梅家要在經濟事務上,和夏想攜手共進了。

  梅曉木很謙遜地鞠躬示意,說道:「我是後生晚輩,在座都是前輩,希望各位前輩多多指點。梅家在經濟發展上,願意和在座各位攜手共進,互通有無。」

  又是一枚重磅炸彈,誰不知道四大家族之中,梅家的生意做得最隱密但也最成功。梅家從事的都是風險小利潤高的行業,不顯山不露水就把錢賺到手了,而且還不惹人眼紅。

  眾人都對梅曉木抱以熱烈的掌聲,打定主意會後就和梅曉木接觸,看有沒有可以合作的項目。

  「邱緒峰,京城邱家未來的掌舵人和經濟事務負責人。」夏想又向眾人隆重推出了邱緒峰。

  邱緒峰是邱家三代中的重量級人物,身兼政治和經濟接班人的兩重身份,他能參加會議,表明了邱家不但和夏想在政治上步調一致,在經濟上也將和夏想緊密握手。

  邱緒峰在燕省為官多年,在座不少人都來自燕省,他一起身,會場的歡呼聲就響成一片。

  邱緒峰很高興地沖眾人揮手致意,笑道:「我就不多說了,一句話,邱家大開方便之門,只要是在座的,都是邱家的朋友。」言外之意自然是在夏想的經濟班底的圈子之內,邱家願意和所有人合作。

  好嘛,以前只知道京城四大家族和夏想是政治盟友,不想現在也加強了在經濟上的合作,夏省長如果和四大家族再在經濟事務上建立廣泛的合作,必將如虎添翼,就是說,今後四大家族和夏省長之間,將會親密無間,如同一家。

  等等,不對,還差一個付家……難道付家要在如此難得一見的盛會之時,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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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8章 下一階段

  如果四家之中獨缺付家,也將是不小的遺憾,四大家族假如不能團結一心,別看只有四分之一缺席,也將是一個巨大的漏洞,容易讓對手有可乘之機。

  夏想似乎也忘了付家一樣,隨後又介紹了朱虎。

  朱虎自從調到西省之後,就和江山房產劃清了界限——是為了方便以新身份行事,不管朱虎是否跳出江山房產的範疇,他都是夏想最忠實的追隨者。

  「朱虎,西省安達礦業的董事長。」

  朱虎起身,先抱拳後作揖:「各位,諸位,各諸位,在下姓朱名虎,燕市郊縣人士,今年四十有五,現任西省安達礦業董事長。安達礦業是西省最大的煤炭企業,日產原煤6萬噸,各位有能源方面的需求,直接和我打個招呼,肯定優先供應。能和各位交友,在下三生有幸,四生有福,五生有運……」

  會場上響起了一陣哄笑,朱虎又犯了賣弄成語的毛病,不過好在不少人都對朱虎也熟悉了,笑,也是善意的哄笑。

  朱虎嘿嘿笑個不停,撓了撓頭,坐了下來。才一坐下,又想起了什麼,一下又站了起來,高舉起右手:「我們要緊密地團結在以夏想同志為核心的經濟班底周圍,高舉和平共處、共同富裕的理論和『三個第一』的重要思想偉大旗幟,全面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進一步加強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作出更大的貢獻!」

  三個第一的重要思想是什麼,朱虎沒有解釋,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知道,好在在座眾人都很理解朱虎想要表達的是什麼,都善意而熱烈地為朱虎鼓掌。

  朱虎漲紅了臉,再三起立致意感謝。

  隨後,夏想將會議交由李沁主持。

  李沁又介紹了部分新加入的經濟班底,足足介紹了半個多小時才介紹完畢,不過介紹環節卻無一人感到乏味,平常許多隻聞其人未見其面的國內有影響力的商界要人,今日竟然發現卻在身邊,就不免驚喜連連。

  會場時,不時響起驚喜的驚呼聲,不時有握手、交換名片都小聲的交談聲,氣氛熱烈而和諧,都對今天的風雲際會歎未曾有,都感歎今天算是來對了,如果錯過了今天的盛會,會是一生的遺憾。

  整個會場的氣氛,就達到了高潮。

  李沁接下來又總結了經濟班底的規模和長遠規劃。

  「與會人員的資產總值達到或超過了5000億的規模,其中不包括隱形的資產和不宜公開的部分,如果綜合各種因素,再算上附加值和品牌影響力的話,保守估計,會有一萬億的規模。」

  富可敵國!

  「現階段與會人員的產業主要集中在房地產、交通、煤炭、電力、醫療和教育、文化等行業,對於部分正在開放壟斷市場的行業介入還不夠,下一步發展的指導方向是,房地產熱會繼續興起,不過將由一線城市向二三城市以及中小城鎮轉移,十年之後,農村將會迎來新一輪的房地產熱,希望各位把握時機,提前搶佔先機。」

  「據分析,今後不少壟斷行業將會逐步開放,最先鬆動的是電力。年底將會出臺檔規定可以允許民資進入電力行業,從長遠發展的眼光來看,投資電力行業是一步好棋。但電力行業不比其他開放性行業,有太多的政治因素和政策限制,如果沒有政治優勢可以借助,我的建議是,還是不要投資為好。」

  「未來的發展,第三產業會持續升溫,尤其是文化產業,具體細分就是出版、影視等方面。隨著國家以更開放更自信的心態來開放文化方面的限制以及出版管制,國內的文化產業必將有井噴式發展。就和改革開放初期壓抑已久的生產力得到了全面的釋放一樣,開放文化出版行業,會掀起一股文化創新潮,希望各位把握時機,未雨綢繆,一步先才能步步先。」

  「我的初步設想是,在未來五到十年內,期望各位的資產總值再翻上一番,到2020年時,再在帝王大廈召開大會的話,相信各位都已經在各個行業初具了王者之相。十年時間,我想對各位在座的精英人士來說,已經足夠了。」

  「有一首歌這樣唱道——再過二十年,我們重相會,偉大的祖國該有多麼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我要說的是,不用二十年,十年就足夠了。希望到時偉大的祖國,真有那麼美,而屬於我們的春光,更明媚。一萬億到兩萬元的規模,看似很艱難,其實不難,相信在正確的政策的指引下,再有我們團結一致的決心,肯定可以勝利達到目標。」

  李沁的發言,也贏得了熱烈而持久的掌聲,在座眾人都對李沁既好感又敬畏,李沁十分精幹,而且處事公正,沒有私心,只認規矩不認人情,再者她又有令人賞心悅目的姿色,不少人都喜歡聆聽李沁的發言。

  李沁的發言,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夏想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不是故意忽視了夏想,而是夏想早有暗示,刻意弱化他在經濟事務之中的發言權,樹立李沁的權威,建立一種公平合理的競爭機制,不讓經濟班底沾染太多的官場風氣。

  李沁發言完畢之後,會議再次交由夏想發言。

  「其實該說的,李沁都已經說完了,我再說,就狗尾續貂了。但不再說幾句也不行,每次發言最後都要由領導總結幾句,似乎成了慣例,既然是慣例,我就不要特立獨行了。」

  夏想輕鬆的發言,讓會場的氣氛放鬆了下來,沖淡了剛才李沁過於嚴肅的發言氛圍。

  「今天我在路過下馬河大橋的時候,無意中救下了一個跳河的老人……」

  會場再次發出一陣驚呼,夏想救人的事情,只在小範圍內傳播,並無幾人得知,與會人員都在帝王大廈入住,沒有出去,自然沒有聽到夏想的英雄事蹟。

  夏想笑了,伸手虛壓:「不要一驚一乍,你們沒聽錯,我跳進了下馬河中救下了一個跳河自殺的七旬老人!你們應該關注的落腳點應該落在七旬老人為何跳河自殺之上,而不是什麼省長救人。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說一句不好聽的話,還能再活幾年?風燭殘年還要跳河自殺,我現在雖然不再是燕省的官員,我也感到羞愧,感到面上無光!」

  眾人都沉默了,夏想的話發自肺腑,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老有所養,老有所依,不是一句口號。當一名七旬老人在我面前跳河自殺的時候,我臉上是火辣辣的羞愧。身為燕省人,作為曾經下馬區的區委書記,親眼見到一名孤苦無依的七旬老人被50元的治病費用逼得跳河自殺,我覺得我愧對下馬區的父老鄉親……」

  夏想的語氣低沉,神情凝重,面有愧色,他不是假裝,而是真心感到心中難受。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會被50元錢逼上了絕路,不是一個簡單的社會現象,而是深刻的現實問題。老人表面上是被50元逼得跳河,其實是被高昂的藥價所逼。再深入解讀的話,老人是被社會的養老制度逼死。

  「如果我們在追求成功的同時,將目光更多地投入到如何回報社會上,我想我們今天的會議召開得才更有現實意義。」夏想點了題,「京城付家的付先先小姐心底善良,不但親自護送老人到醫院救治,還決定出資興建一座公益醫院,要免費救治天下所有沒錢治病的窮苦大眾。我很讚歎她的善舉,也願意為她的善舉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如果你們都盡一份心出一份力,不要多,在幾年之內興建十幾座公益醫院,就可以避免多少人間悲劇的發生!」

  孫現偉第一個回應:「領導說得對,現在對我來說,賺再多的錢也就只是一個數字,我在想,我這一輩子除了追隨領導的腳步之外,就沒有別的動力了,現在女人、汽車和房子什麼的對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我一直在苦苦追尋一個問題,人生的意義在哪裡?聽領導剛才一番話,我終於豁然開朗,我下半生的奮鬥目標就是為了救助沒錢治病的窮苦大眾而奮鬥終生。」

  孫現偉的話,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卻達到了最好的效果,在眾人的笑聲中,夏想的提議得到了積極的回應。

  成達才第二個回應:「我現在就做出承諾,達才集團將在三年之後,在全省每個地市都投資一家公益醫院!」相比孫現偉的逗哏角色,他充當的是捧哏,「但要尋求一個可以長遠發展的策略,才能更好地將公益醫院的模式向全國推廣。」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成達才的提議,隨後就進入了熱烈討論的階段。

  正在此時,門……意外被人推開了,付先先急匆匆奪門而入。

  「夏想,不好了,房周字帶領一群人沖進了病房,非要帶走王老太!」

  「什麼?」夏想拍案而起,火冒三丈,「好,我現在就親自過去一趟,天雲,立刻安排一下。李沁,你留下繼續開會,緒峰,你陪我一起去。」

  夏想一出門就撥出了一個電話:「高書記,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親自過問一下。」

  高書記不是別人,正是燕省省委書記高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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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4 00:01:02
第2199章 各色人等

  剛剛在夏想提到付先先時,讓不少擔心京城付家沒有參加此次大會的經濟班底大為松了一口氣,就是,四家之中,三家到齊,怎麼可能獨缺付家?

  在付先先推門而入,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不是夏省長而是夏想時,眾人更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擔心是多餘的,付家不但也派出了付大小姐與會,而且看樣子,付大小姐還和夏省長關係非同一般。

  眾人都心領神會地微笑了,如此說來,最讓人擔心的付家卻和夏省長關係最密切,有付先先和夏想的一層關係在,付家和夏想的關係只有更密切,沒有最密切。

  在座有不少人親眼目睹過當年夏想和付先鋒鬥得你死我活的過往,都在心中替付先鋒掬一把同情之汗,想想當年付先鋒的陰險,險些害得夏想送命,現在妹妹歸了夏想,他的大舅子當得不冤。

  夏想一走,會場頓時熱鬧非凡,眾人紛紛握手寒喧,遞名片,留電話,相見恨晚,恨不得馬上就簽定項目合作協定。

  成達才和連若菡、李沁被圍在了中間,無數人都在諮詢資金扶植等問題。

  孫現偉也被人圍在了中間,不少人在一起討論公益醫院的長遠發展的模式問題。在夏想因突發事件離開之後的經濟班底大會,不但沒有中斷,反而討論得更熱火朝天了。

  夏想本來就對下馬區委區政府意見不小,不提王老太跳河自殺的事情,就是他從各個管道得到的消息,就已經讓他十分惱火了。在徐志強和魏其才搭班子之後,就在下馬區大肆收權,排除異己。

  如果政治鬥爭是為了經濟發展還好說,夏想勉強可以接受,但徐志強和魏其才的所作所為只為了消除他和江天的影響,而且二人都是政治鬥爭有一套,發展經濟沒高招,除了整人就是整人,以整人為目的和樂趣,將好好的一個下馬區弄得烏煙瘴氣。

  現在下馬區經濟停滯不前,有能力者被排擠,無能的溜鬚拍馬者被提拔,大好局面不再,讓夏想好不痛心。

  如果是別的區也就算了,偏偏下馬區是夏想傾注了心血最多的一個區,也是他唯一擔任區長和區委書記的一個區,更是留給他許多深刻記憶的一個區,他不在意別人敬他的下馬區之父的說法,他只在意下馬區是否良性發展,只在乎下馬區的百姓的生活是否幸福而安康!

  夏想在給高晉周打過電話之後,又拿出電話打給了章國偉:「國偉,你到下馬區人民醫院來一趟,要快。」

  現在是晚上9點多,章國偉正在家中看報,要是平常,他現在已經睡下了,但今天他一直不困,似乎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夏想的電話一打來,他頓時激情高漲,差點一下跳起,立刻說道:「是,夏省長,我馬上到。」

  一邊飛快地穿衣服,一邊不無惡趣味地想,夏省長真是快手,才到下馬區半天就開始動手了?好,真是太好了。

  上車的時候,章國偉還努力保持鎮靜,不讓他已經很少流露出的陰險的笑容掛在臉上。

  夏想本身就在下馬區,所以他最先來到下馬區人民醫院。

  遠遠就聽到房周字的喊聲:「放開,我讓你放開!我數到三,再不放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不客氣?」唐天雲一步當先,來到正在拉拉扯扯的幾人面前,臉色一沉,對房周字冷冷地說道,「你身為人民警察,明知王老太有病在身,還非要帶走病人?而且不顧形象地在醫院大吵大鬧,國家公職人員的素質哪裡去了?」

  之前,房周字被圍觀群眾一頓暴打,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時,人群已經一哄而散,想找到打人兇手已經不可能了,他鼻子被打歪了,嘴巴也腫了,兩隻眼睛成了熊貓眼,他氣得暴跳如雷,視為平生的奇恥大辱。

  房周字怎能咽下如此惡氣,不過當他聽說今天衝撞的人是夏想時,還是牙疼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也是真牙疼,門牙都被打掉了一顆——怎麼這麼倒楣碰到了喪門星夏想?

  在下馬區關於夏想的評價分為兩種,一種稱夏想為下馬區之父,另一種則稱夏想為下馬區喪門星,房周字自然就是後者了。

  房周字雖然有點怕夏想,但思來想去還是咽不下惡氣,他眼歪嘴斜地去醫院治療,簡單包紮了一下,回到區委,正好遇到了徐志強和魏其才。

  徐志強和魏其才求夏想一見而不得,正鬱悶之極,一見房周字的狼狽模樣,更是氣惱難安。魏其才當即狠狠打了房周字一個耳光,罵他笨蛋加混蛋,草包驢大漢,能吃不能幹。

  魏其才雖然並不認為夏想能奈他何,但能得到夏想的接見,也是對他的肯定。但夏想只見章國偉,不見他和徐志強,擺明就是擺譜,而且話說得還不太委婉,完全就直接將他和徐志強拒於門外。

  就是說,沒有一絲見面的可能了,魏其才就感覺十分憋屈,夏想未免太托大了,雖然他和夏想不是同一陣營,但官場上本來就是花花橋子眾人抬,夏想是省長怎麼了?他又不是燕省的省長!

  魏其才越想越是憤憤不平,他比徐志強城府稍淺,總是控制不住情緒,不快就在臉上流露出來,而徐志強卻沒事兒人一樣,似乎一點也不將被夏想拒之門外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對房周字被打的事情視而不見,只是哼哼哈哈問了幾句,就轉身走人了。

  徐志強一走,魏其才才又關心地問起了當時的情景,在聽到夏想跳河救下王老太之後,他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怕是夏想要小題大做,拿王老太的事情來上綱上線,現在全國正在熱炒養老金危機問題,再聯想到夏想拒而不見的態度,他頓時大驚。

  不好,要壞事。

  魏其才趕緊關上房門,又詳細問了一遍當時的情景,隨後又如此這般地交待房周字一番,對房周字耳提面命並且面授機宜。

  房周字聽了連連點頭,領命而去。

  應該說魏其才也是一個人才,敏銳地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才第一時間派出房周字去將王老太控制起來——說是控制,美其名曰由區委區政府負責治療,其實還是要將王老太掌控在自己手中為第一要素,防止王老太事件擴大化。

  但魏其才在王老太事件上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一是不該派房周字去——誠然,房周字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親戚,但房周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二是他嚴重高估了他自己的分量,以為夏想會利用王老太對他出手,他錯了,以夏想現在的省長之尊,怎會眼睛向下和他一個副廳計較!

  夏想是想利用王老太事件大做文章,但不是特意針對他,而是針對當前養老制度的改革和醫療改革,是政策層面上的高屋建瓴,不是魏其才所想的針對他的低層次的政治鬥爭。

  儘管魏其才再三叮囑房周字,一定要按規矩辦事,他還專門讓區政府辦的一名秘書隨同前往。但房周字本來就不是一個懂規矩的人,又因被打懷恨在心,他去醫院能有規矩才怪了。

  沒規矩也就算了,房周字還好色,一見王老太旁邊有一名絕色美女守護,頓時就忘了正事,竟然以盤查證件為名和付先先搭訕。付先先作為曾經的小魔女,對於如房周字一般的低層次色狼見得多了,幾句話就讓房周字一邊去了。

  房周字先挨打後受辱,今天算是倒楣透頂了,他就越想越氣,在他提出要帶走王老太遭到付先先的拒絕後,就說了幾句硬話。

  付先先也沒和他理論,扔下他就走了,他以為現在可以帶走王老太了,不料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倒是負責,說什麼也不肯,甚至還出動了保安和他對峙,就讓他的怒火火上澆油。

  其實也不是醫院多強勢,敢和員警對抗,主要還是付先先夠聰明,臨走之前交待醫生和護士,如果王老太被人帶走,她會直接帶市長來討個說法。

  房周字正和醫院方面僵持不下時,冷不防唐天雲殺出,他才不給唐天雲面子,輕蔑地看了唐天雲一眼:「對不起,我是什麼形象和你無關,也不需要向你負責!」

  「那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負責?」一人從門外閃出,背著手,臉色冷峻,目光直直盯著房周字……正是下馬區常務副區長曆飛。

  房周字退後一步,勉強一笑:「曆區長,您的話我得聽,但我是落實魏區長的指示精神……」

  「魏區長有什麼指示精神?」

  又一人從門外進來,房周字不看還好,一看就嚇得一縮脖子,正是他在燕市最怵的一人——章國偉。

  不知何故,房周字特意怕章國偉,總覺得章國偉的笑容背後是高深莫測的陰險。

  「周字,你打電話給魏區長,就說我在醫院,請他過來一趟。」章國偉說話的時候,臉色平靜如水,卻有讓房周字一眼望不底的深不可測。

  「不用打電話了,我們已經趕來了。」話音剛落,魏其才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門一響,魏其才推門而入,他的身後還有兩人,一人是區委書記徐志強,另一人則是燕市市委書記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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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1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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