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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jasonne 於 2015-3-19 22:40 編輯
(五十八)醜媳婦見公婆,媳婦難為呀
秦暮錦在馬車裡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襟,撫撫頰邊的碎發,彎身扶著趙珊伸出的手臂下了馬車。站定後,沒好氣的瞥了眼趙珊回道:“難道孩子人來瘋也由著她,嗯?每次都是我做黑臉,你這娘做的可真是奸猾。”聞言,趙珊只好小心的陪著笑臉,不敢得罪這懷孕後變得陰晴不定的夫郎。
宛荷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嚇愣住了。啊,是少爺,少爺居然回來了。轉首看向邊上的季尤文,尤文姐昨日回來可沒說是少爺回來了。季尤文看宛荷一臉驚嚇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呃,具體咱們進屋再說。”
宛荷緊張的看了看周圍,一看不遠處正有些人好奇地打量著他們。趕緊命令後面的僕奴幫著拿行李,順便打發了馬車。自己則趕緊領著眾人進府,少爺居然回來了,而且是帶著他的妻主和孩子回來了,這可怎麼辦呀?
雖聽老主夫大人說過少爺嫁人了,可自從新帝發了榜文到處尋找少爺,主夫大人就日日夜夜在菩薩面前焚香祈禱,希望少爺逃得遠遠的。可沒想到少爺居然自己回來了,得趕緊稟告主夫大人才行。宛荷不敢耽擱,把趙珊他們安置到後面的客房後,就趕緊去主夫大人那回稟了。
一路上臉色越來越白,但心裡還是慶倖府裡現在的奴婢侍僕都是新來的。沒有幾個人認識少爺的,急急的穿過了幾個廳堂、庭院,一把推開老主夫大人現在暫住的佛堂,也不管主夫大人正在念經,趕緊關上門,跪下拉住主夫大人的手,說道:“主夫老爺,不得了了,少爺他自己回來了。”
正在念經的禪無師傅驚得手裡的經卷和佛珠全落了地,趕緊拉住宛荷問道:“真的假的,這傻孩子,傻孩子呀,自投羅網呀。”跌坐在一邊大歎是命,過了一會,趕緊讓宛荷扶著他去見兒子。
趙珊她們正待著一個屋子裡談著些事情,本好好坐在那的秦暮錦突然站了起來,眼眶很快濕潤了,上前幾步打開半掩的門,跪在個居士布袍打扮的中年男子面前。此人正是秦暮錦的爹秦舒氏現法名禪無師傅,看到自己許久未曾謀面的兒子,舒氏將秦暮錦扶起,摟進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趙珊看著眼前這像是要生離死別的場景,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實話,自從她死過一回後,對於這哭得肝腸寸斷、仿佛就要生離死別的場景不太感冒,但也不好打斷自己夫郎與爹爹的重逢相聚。只好低首逗弄著站在椅子上的小安平,總不能連她也哭吧。唉,看看同樣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的季尤文,果然這世界的女人輕易哭不得呀。
等舒氏緩了過來,看到對面椅子上站著個大概一歲上下,長得很像暮錦小時候的孩子。一高興那眼淚又再次下來,弄得懷孕後本就變得有些多愁善感的秦暮錦又再次紅了眼眶。趙珊一看這樣,趕緊上前幾步拱手行禮轉移眾人的視線。有些尷尬地說道:“呃,趙珊趙五娘拜見禪無師傅。”張了嘴才發現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好喚秦暮錦爹的法號。
綠雯看家主突然來了這出,撲哧笑了出來。訓道:“家主,你把這當成寺廟了吧,啊,一開口就差說信徒,弟子這詞了。呵呵,該說是……少爺,你說,家主該說什麼?”
秦暮錦聽了這話,沒好氣的瞪了眼這時貧嘴的綠雯。拉住這一副狀況外的妻主到自己的身後,抱起椅子上同樣正拿著個無辜大眼看著眾人的閨女安平,心裡大歎這女人呀,真是沒心沒肺的東西。他這邊哭得肝腸寸斷,而這邊沒心肝的娘倆卻是像看猴戲一樣打量著他們。
將安平送到爹爹的懷裡,拽著自己這笨蛋妻主一起跪了下來。說道:“爹爹,這是孩兒嫁的妻主趙珊。她是孩兒生的女兒喚作安平,安平快叫爺爺。”小安平雖然不太明白眼前是怎麼一回事,但看看跪著的爹娘,再看看抱著自己哭得滿面淚水的人,乖乖的喊了聲“爺爺”。
舒氏一聽這稱呼再次哽咽,連聲喊著好孩子,招呼跪著的兒子兒媳起來。機靈的小安平趕緊拿出自己的小帕子給舒氏擦淚,嘴裡說著:“娘娘說,哭哭不好。嘿嘿,爹爹肚子裡的小弟弟會變成哭包的,嗯……安平現在可不哭哭……爺爺也別哭哭,安平不想弟弟變哭包。”
眾人聞言紛紛破涕為笑,這孩子才多大,就這麼鬼靈精。舒氏打量了一下自己兒子那有些微凸的肚子,趕緊招呼綠雯扶少爺坐下來。欣慰的看著自己這從頭到腳大變樣的兒子,抱抱懷裡的小外孫女,方才的悲傷瞬間煙消雲散。眾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話家常,太久沒見有太多想說的話了。
趙珊看大家都這麼開心,看看自己留在這也怪不舒服的。就找了個藉口,說是給暮錦熬補湯去,就急急的出屋想去廚房。秦暮錦一把拉住自己這沒心肺的妻主,責備道:“我現在就差那碗補湯,別每次都想著開溜。我可瞧見了你方才從頭到尾,眼眶都沒紅過,怎不喜歡我與爹娘相聚?”
趙珊一愣啞口無言,不想他們相見那她來幹嘛?嗷,暮錦這次懷孕後越來越不講理,嗚,她寧可要那個冷得和冰山一樣的夫郎,也不要這三天兩頭使小性子的嬌兒郎。嗚,簡直蠻不講理。秦暮錦見她不吭聲,更是窩火的厲害。氣得甩了趙珊的手,扭身說道:“哼,你個沒心肺的傢伙。”
趙珊一看暮錦的小脾氣再次上來,趕緊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急得就差眼淚下來,嗚,她的小祖宗姑太爺唉。綠雯看著這急得團團轉的趙珊,冷臉發小脾氣的少爺。很不給面子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取笑道:“少爺,你今日就饒了家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笨蛋憨子。”
秦暮錦聞言臉一下紅了,忍住笑看向此刻滿臉討饒,就差跪下來給他謝罪的妻主,笑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怎越來越沒個女人樣?”
趙珊欲哭無淚的回道:“我哪敢有一點那心呀,夫君大人,我……”邊上的眾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看著這對夫妻鬥嘴,宛荷更是張開了嘴,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面色羞紅,嘴角帶笑的少爺。呃,少爺變了好多呀。
舒氏看自己兒子這副故意使性子的嬌態,還有這兒媳急得和熱鍋螞蟻一樣的傻態。就知道之前綠雯和他說的一點都不假,這兒媳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實際上卻是個事事以夫為天,就差把夫郎捧到天上去的女人。呵呵,兒子嫁了個好妻主呀。
安平習以為常地看著爹娘的逗嘴,但很快皺起了眉頭,嘟嚷道:“呃,娘娘……嗚,安平餓餓。要吃糖葫蘆,嗯,糖葫蘆,爺爺……糖葫蘆。”舒氏抱著撒嬌的乖孫笑得很是慈祥,趕緊應口說讓人買去。
秦暮錦這才回神瞪了眼趙珊,站起身接過爹爹懷裡的安平,念叨道:“爹爹,可別由著這孩子。今早剛給她買了個,肚子餓,綠雯拿糕點來。不許吃那些饒什子。”小安平不滿的嘟起嘴,看著自己的爹爹,求救般的看向溫柔的娘親,爹爹好壞。教訓完娘娘,又教訓她。
趙珊則趕緊轉移視線,裝作沒看見女兒的求救。她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對不起呀,閨女。小安平撇撇嘴,瞪了眼沒骨頭的娘親,繼續搖著自己爹爹的手臂,撒嬌道:“爹爹,爹爹,嗚……安平最乖乖了。不像娘娘,笨笨。趴趴熊娘,趴趴熊娘……”指著趙珊的鼻子,一遍遍的喊。
逗得秦暮錦悶聲笑了起來,讓傻在那的宛荷去給安平買糖葫蘆。趙珊一把搶抱過安平,臉氣得通紅,說道:“你這丫頭賣娘求榮,哼!下次話梅零嘴、撥浪鼓全部沒收,沒了。”小安平撇撇嘴,看著娘娘有些生氣的臉,笑道:“娘娘最好了,捨不得的,嘿嘿。”趙珊頓時語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綠雯笑得東倒西歪,拿袖子擦擦笑出來的淚水。家主真是越來越肉腳,連安平都可以整到她。呵呵,呵呵,實在太好笑了。捂著笑疼的肚子,說道:“嗯,安平最厲害。哈哈,家主,你可越來越窩囊了。”
趙珊回身看看一臉同情的季尤文,再看看周圍笑得樂不可支的眾人,嗚,我又成了包子。連閨女都欺負我這沒用的娘,嗚……轉身不再理會眾人,哼!屁股朝你,死丫頭。
小安平此刻還是不滿足,戳戳娘的後背,奶聲奶氣的說道:“娘娘,阿福不在這裡。不要學它,女人要有氣概……”此言一出,知道阿福是誰的幾個人更是不給面子,笑得東倒西歪。季尤文很是同情的擦著笑出的眼淚,拍著趙珊的肩膀回道:“妹子,不容易呀。嗯,阿福,哈哈,女人是要有氣概的。哈哈……安平,這丫頭……”
趙珊此刻已經不是羞憤可以表達自己的心聲,落井下石的丫頭。轉身說道:“哼!我現在就出去給筠兒、葉安買好多吃的。就不給你這丫頭買。”小安平坐在爹爹的膝上,扭扭身子,嘟了下嘴,回道:“幼稚……”
本還一直忍笑的舒氏此刻也徹底破了功,呵呵,這兒媳婦和安平呀,真是一對大小活寶。難怪兒子的性格會變得這麼多,看看自己此刻滿面笑容的兒子,幸福的搖了搖頭。唉,回來就回來吧。
宛荷看著這氣得正張牙舞爪的趙珊,還有笑得滿面紅光的少爺。還有那個鬼靈精怪的小小姐,捂嘴笑了笑,說道:“嗯,我這就讓人給小小姐買糖葫蘆去。呵呵,少夫人別再吵了。”趙珊聞言更是羞得滿面通紅,呃,她不活了!讓人以為她和個孩子在吵架。頹然的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哀悼自己早已失去的骨氣與面子。
綠雯推推此刻僵在一邊白了臉的宛荷,笑道:“別理家主,她還在耍寶了。老是這樣,輸了就是這樣,不一會兒就好。”指指那個正咬嘴唇準備道歉的安平,繼續低語道:“家主這一家都是個人來瘋,可別把她們的話都當真了。你看……”
小安平拉著一臉受打擊模樣的娘娘,嘟起嘴說道:“娘娘,不是真的生安平氣了吧。嗯……娘娘,抬頭看看安平呀,嗚……安平最乖了。娘娘,安平給你吹吹,不痛不痛……”秦暮錦此刻冷下臉,沒好氣的推了把趙珊,笑道:“夠了,你們娘倆真是一對猴精。”
本哀傷的氣氛被她娘倆攪得亂七八糟,雖然看到爹爹笑得很開心。可再玩下去,可就過分了。趙珊和安平一看被秦暮錦識破,趕緊一起縮縮脖子。趙珊抱過向她伸手求救的安平,胡亂的說了句:“呃,還是我帶安平去買吃的吧。”說完就像後面有惡鬼在追似的,逃出了屋子。
綠雯則後面趕緊跟上,免得和蒼蠅一樣亂撞的家主迷了路。屋子再次靜了下來,舒氏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再看看趙珊她們遠去的背影,笑道:“錦兒現在有個好家呀,為爹也放心了。呵呵,只是安平實在機靈,如果方才不是你提醒。我還真以為媳婦是真生氣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這母女倆耍寶。”
秦暮錦笑著摸摸自己的肚子,回道:“嗯,爹爹,可別理這對活寶。沒事總愛折騰,呵呵……”舒氏看著兒子帶笑的臉,籲出口氣,方才兒子笑的次數,可是比他以前十幾年看到的還多呀。拉住秦暮錦的手,好久沒見面的父子開始了屬於他們之間的談話。
季尤文、宛荷則借機離開。宛荷關上門等走遠了些,回身望向關起的屋門,問道一邊的季尤文:“少爺現在每日都像這樣嘛?我可從未見過少爺笑得這麼開心,笑的次數那麼多,還和少妻主逗嘴。”
季尤文撓撓後腦勺,回道:“嘿嘿,是呀。少爺現在就這樣,你不說他是秦暮錦秦公子,估計沒幾人會相信呀。以前那冷冰冰的少爺變得這麼開朗愛笑,呵呵,這都是珊妹子的功勞。”
宛荷點了點頭,心裡對那個看上去有些軟弱的少妻主很是佩服。嗯,難怪少爺願意嫁給個平民布衣,之前主夫大人說少爺嫁了個平頭百姓,他還替少爺不值。可看了方才那場戲,他可是對這少妻主大為改觀了。四兩撥千斤,看似在耍寶作戲卻化解去了眾人之間的尷尬。大家笑得很是和樂,一下子關係就拉近了,後來才發現是她刻意這麼逗大家開心的。
等秦丞相上朝回來,看到久未謀面的兒子,還有外孫與那兒媳,很是吃驚。但聽完她們的來意與目的後,只能大歎這是步很險的棋。再次看了看變得恬淡柔美,不再那麼憤世嫉俗的兒子,算是接受了眼前這看上去有些文弱沒用的兒媳婦。招呼下人趕緊備菜,還讓人通知別的兩個同樣是嫁人的兒子回來,一家人一起聚聚。
秦丞相交待完這些,便起身再次出去忙事務了。兒子既然回來了,那她就要多一手準備了。兒子他們走的是一步險棋,雖然對他們敢回來承擔一切很是欣慰,可她這做娘的肯定要為兒子做些什麼,也許之前她還想著讓兒子兒媳和離,可看到她們真的是甜蜜一家後,就再也不忍心提這話茬。原來那麼心高氣傲的兒子,居然提出要自己下廚房做幾道菜,讓家人嘗嘗鮮,她還能說什麼?
自己這兒子以前什麼樣,她不是不知道。而現在的這兒子,說實話,還真的很陌生。願意對她說笑,甚至還說下廚房給她這娘做些她沒嘗過的菜。兒子這麼做,她心裡怎麼會沒數,說明他愛極了自己的妻主,希望她這做娘的幫幫他。呵呵,先忙去等回來一定要嘗嘗這曾經堅決不碰男兒家事情的兒子,做出怎樣的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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