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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天地異變
當我得勝返回時,香草峽內響起妖軍雷鳴般的歡呼聲,震得周遭山谷迴響不絕。
只看眾妖鼓舞雀躍的身影,或許我會生出自己威風八面的錯覺,但心境的映照最真實,一個個妖怪強烈的情緒變化登躍其上。我細細琢磨,便可探查出個大概:只有一小部分妖兵對我誠心懾服,心存感激,大多數妖兵則是松了口氣,慶倖自己可以不必廝殺,安全返鄉。
心境將他們隱藏的念頭赤裸裸地袒露出來,只需抽絲剝繭,即可估摸推測。至此,心境已可稱得上是「心鏡」,觀照情欲,洞察內心,七情六欲鏡徹底融入我的道境,真正合一。
我的目光掠過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心鏡衍生出的弦線游走於眾妖的心靈,就像一根根無形的光線,照射出精神世界的各種情欲。
這些情欲繁多雜亂,悉數映在清澈晶瑩的心鏡上,好似蒙了一層厚厚的塵灰,需要我不斷擦拭,磨礪光亮。這個「磨鏡」的過程,便是我今後的修煉方式,隨著我對眾生情欲逐步深悉,心鏡越發通透,直至鏡光反照,最終操縱人心。
就好比一隻蜘蛛結出四面八方的巨網,穩坐中心,以縱橫交錯的蛛絲黏住各類昆蟲,予取予奪,生死由心。難怪當初的七情六欲鏡上,會攀爬著十三隻類似蜘蛛的怪物,鏡中蘊含的妙法,其實早已顯露外相。
想到這裡,我心頭猛然一個激靈。最大的蜘蛛並不是我,而是北境!它以天道法則為蛛網,以天下眾生為昆蟲!
晏采子掙脫了蛛網的糾纏,楚度想把蜘蛛連著蛛網一起撕碎,唯獨我是要取這只蜘蛛而代之。因為情欲之道同樣要將芸芸眾生視為昆蟲,如此一來,我和北境爭食獵物,衝突在所難免。
這是道的爭奪!是世間最殘酷,最兇險,也是最玄妙的鬥法!我心中一片雪亮,北境與我,將來只能你死我活,再也不可能有絲毫緩和。縱然我沒有代替北境的野心,我的道也會驅使我這麼做。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替天行道。
至於我和楚度之爭,不過是北境利用我這只慢慢成長起來的小蜘蛛,先獵食掉楚度這只危險的昆蟲。但既然我選擇了蜘蛛這條路,楚度同樣對我構成了威脅。
「恭祝魔主大人以一敵萬,威震天下。」龍眼雀和阿凡提連袂迎上前,態度恭謹臣服。
心鏡自然而然地映照出兩妖的情緒。相比一干小妖,兩大妖王的內心深處若隱若現,只能探測大概。阿凡提心中以驚喜居多,我的實力越強,他報仇的希望就越大,對夜流冰的怨恨幾乎佔據了他整個精神世界。龍眼雀是又敬又怕,甚至還心存一絲忌憚。
此時,心鏡上又映出海姬、鳩丹媚的濃烈情思,兩女俏立在妖軍中,翹首顧盼,美目依依。我在外廝殺了一天一夜,她們也為我憂心了一天一夜。
迎向我的目光,鳩丹媚故意慵懶地舒展身姿,將茁壯誘惑的雙峰凸顯出來。海姬對我展顏一笑,眉頭的愁緒還未化開。
我輕歎一聲,移過目光,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對她們的虧欠也只能日後彌補了。
「稟告魔主,這一日一夜,天壑生出了些變化。」阿凡提又道,「興許大軍不必等到月圓之日,便可抵達魔剎天了。」
我心頭一震,立即向天壑處掠去。
原先的茫茫虛空,已然大變。
一道道裂紋猶如有形之質,爬滿虛空,仿佛將天壑變成了一塊碎裂的琉璃。裂縫中綻現出耀眼的紅光,火焰「滋滋」燃燒,像一條條火蛇沿著虛空遊走。時不時地,火焰暴漲而起,將虛空炸得塌陷,一些碎片崩裂激濺,震得空間動盪不休,掀起層層氣浪,四周圍的景物也隨之變得忽遠忽近,難以確定位置。
在虛空崩碎的地方,儼然出現了大大小小的透明空洞。透過空洞,可以望見魔剎天模模糊糊的景致。
我靜靜端詳了一陣,弦線卷起一棵大樹,投向空洞。大樹徑直穿過空洞,安然無損地落入對面的魔剎天,濺起一片塵土。我看了看阿凡提,道:「阿翁先前所言,是想從空洞抵達魔剎天吧?」
阿凡提道:「最大的空洞可以容許大軍慢慢穿過,我等也派人試過,此法的確可行。只是天壑極不穩定,一旦空洞附近的虛空崩碎,就會連人一起炸成粉末。」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穩妥起見,我等本該耐心等到月圓之日。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過去月圓的前幾天,香草峽早就蟲鳴不絕,響徹四野。如今卻死寂一片,不但紡織娘銷聲匿跡,連湖裡的魚精也不知去了何處。屬下擔心,天壑恐怕會生出不可測的變化。」
龍眼雀面有憂色地道:「天壑崩碎的變化昨日裡才有,卻愈演愈烈,北境的壞空難道又加劇了?」
我點點頭:「天波水所言非虛,天精必然已經大舉入侵各重天,導致天地法則崩壞。天壑源於法則,當然會受到波及。看這情形,各處的天壑遲早都會崩裂消失,各重天也將彼此連通,合成一片。」
龍眼雀微微色變:「各重天的宇、宙迥然不同,若是連通,豈不是亂了套?」
聽聞此言,跟隨而來的妖將們神色倉惶,不安地議論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爾等何必慌張?我們本就做好了迎接北境破滅的準備,如今只不過因為天精入侵而提前了。」我沉聲喝道,試圖穩定軍心,心中卻深知,事情遠遠不是亂了套這麼簡單。天壑一旦消失,各重天的宇、宙法則將會正面衝突,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災難。
特別是在各重天交接處,法則衝突之下,幾乎沒有倖存的可能。即便僥倖活下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怪物,就如同被幽冥氣息侵蝕的水鬼一樣。
想到這裡,我暗叫不妙,天壑正是各重天法則衝突最激烈的地方,萬一生變,後果不堪設想。
「吩咐下去,立即整軍,強行穿越天壑!」我果斷下令道。
片刻後,妖軍排成長龍,從虛空塌碎的幾處空洞中魚貫而出。
為了身先士卒,我特意頭一個穿過空洞,然後返回,督促將士們儘快穿過天壑。
「你們兩個現在就過去,不要落在後面。」我暗中傳音給海姬和鳩丹媚,並囑咐阿凡提率領忠於我的妖怪先行一步。天壑的情形極不樂觀,部分虛空開始像薄膜一樣微微顫抖,仿佛隨時會裂開。
「快!加快速度!」我站在天壑前,不住催促妖軍。隨著天色漸暗,虛空的抖動越來越劇烈,發出奇異的聲響,一道道細密的裂縫滲透出來,旋即被熊熊火焰填滿。
「畢剝!」清晰的爆裂聲傳入耳中,一道狹長的裂溝沿著虛空急速延伸,如同飛速生長的藤蔓。裂溝過處,赤焰灼燒,綻出一條條向四周輻射的細縫。「轟!」一塊指甲大小的虛空碎片迸濺出來,周圍的裂紋瘋狂擴散。
我想也不想,身形激射倒退,轉瞬飛出數裡遠。
「轟隆隆!」火光沖天而起,虛空炸開狂濤駭浪,一塊碎片接著一塊碎片崩塌,無數裂紋猛烈抖動,又崩碎成無形的氣浪,幾乎追著我一路奔湧。
數千個妖兵被爆炸捲入,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相距較遠的妖怪也被拋飛上天,隨著氣浪上下顛簸翻滾。
峽谷內變得千瘡百孔,一片狼藉,草木岩石都被碾成粉末,兩側山峰塌陷,湖被整個夷平,裸露出光禿禿的湖床。
過了好半天,爆炸的餘波才稍稍平息。放眼望去,天壑破開了一個龐大的空洞,烈火仍然沿著空洞邊緣灼燒,將其不斷擴大。
倖存的妖兵大約有近萬人。有的蜷縮在地,斷手殘足,痛苦呻吟;有的勉強撐起身,滿臉汙血流淌,神情渾渾噩噩。所幸大部分妖軍已經穿過天壑,留下的這些都是桀驁不馴,對楚度仍存幻想的死忠。借助天壑除去,倒也算是名正言順。
「天壑的變化只會越來越劇烈,沒多少時間可以拖延了。能爬起來的人馬上穿越天壑,否則只能在這裡等死。」我小心翼翼地飛近天壑,順手送出一縷縷碧色的生螺旋胎醴,為妖兵們治癒傷勢,做一下表面功夫。
「我……不想死,我要……要回家。」一個隻剩上半身的豬妖趴在地上,血跡斑斑的雙臂扒拉著泥土,一邊哀嚎,一邊艱難地向我爬過來。
心鏡映出豬妖無限絕望的情緒,以及內心深處一絲微不可辨的希望。
「我……要……回家,帶我……帶我回家。」豬妖痛苦挪動著殘軀,鮮血順著炸爛的腰流出了蜿蜒的軌跡。他一點點爬到跟前,顫抖著揚起手臂,死死抓住我的靴子。
這一刻,他的情緒波動如此強烈,像是燭火燃燒到了最亮時爆出的耀眼燭花,清晰無誤地展現在心鏡上,令我忍不住沉浸其中,抽絲剝繭,洞悉玄妙。
驀地,燭火熄滅了,再也感受不到一點情緒的變化。我低頭瞧去,豬妖氣絕斃命,手兀自抓緊我的靴子,不曾放鬆。
我呆了呆,立在原地良久,心中忽而感到一絲莫名的茫然。
「爸爸,他都快死了,你還利用他研究道法,你變得越來越冷酷了呢。」絞殺悄悄對我耳語道。
我沉默不語,絞殺說得沒錯,道境越是精進,我身上「人」的味道也就越來越少,不由自主地會以神靈般的心態俯視芸芸眾生。
默然片刻,我道:「因為看慣了世態冷暖,經歷了太多生死存亡,心態自然會硬如磐石。生命只是一個過程,如果擁有洞悉它的智慧,又怎會被情緒所累?」
絞殺吃吃地笑起來:「可那樣地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爸爸也許會變成另一個更強大的北境,但你會快樂嗎?你再也體會不到年少時的輕狂,彷徨,膽怯,興奮,激動……無論海姬她們想什麼,都會明明白白地暴露在你的心鏡上,總有一天,你會連對她們的愛都失去。說穿了,愛也只是情欲的波動而已。」
我哼道:「乖女兒,你是想要我效仿煞魔操控情欲之法吧?」
絞殺甜甜地親了一口我的耳垂,雀躍道:「爸爸真聰明!我們域外煞魔玩弄人心時,就會感到無比快樂。如果爸爸修煉此法,肯定覺得樂趣無窮,這種滿足感可不是修道能比的哦!」
「乖女兒,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淡淡一哂,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怎麼可能再去改弦易轍?絞殺一次次的煽風點火,只能令我的道心更加堅定。
這時,又有不少妖怪陸續穿過天壑,剩下幾千個傷殘妖兵仍然躺倒在血泊中,苦苦掙扎。整個虛空已經爬滿烈焰,晃動得猶如波浪。我心知不能再等了,當下振動魅胎,徑直穿過天壑。
魔剎天這邊,海姬她們早已等到心急火燎。適才天壑炸裂,魔剎天也受到波及,不少妖怪因此負傷。我來不及多說,指揮大軍一路急行,逃命般地遠離這片區域。
不知為何,魔剎天的氣候與紅塵天迥然不同,不但滴雨不落,反倒乾旱燥熱,空氣仿佛彌漫著窒息般的灼熱火煙。原本蒼翠的林木冒出一叢叢枯黃,葉片捲曲發蔫,山坡上的野草稀稀落落,到處可以望見一條條乾涸的河床。
「魔剎天也變了,北境的末日不可更改了。」阿凡提神色黯然,發出沉重的歎息聲。雖說北境破滅在即,但多數人仍舊心懷僥倖,直到此刻,才真正接受註定的宿命。
「魔主大人會帶領我們找到自在天的。」龍眼雀猶豫地道,通過心鏡窺知,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會讓你們大多數人都活下來。」我沉聲道,只要情欲之道圓滿,我便可邁出那最後一步,成為北境般的無上存在。
「不好了,有士兵中邪了!」龍眼雞突然從後面追上來,大呼小叫。
「中邪?」我心中一凜,急忙趕過去。中邪的妖怪佝僂在地,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皺,頭髮漸漸變白。沒過多久,他就像蒼老了幾十歲,肌肉乾癟下去,薄薄地包住骨骼,活像一具骷髏。
周圍的妖怪紛紛驚呼,連連向後退避,不敢靠近這個中邪的妖怪。有人神色驚恐地低語:「我們一定惹怒上天了,才會遭到上天的懲罰!」
「住口!」我眼看妖軍出現了一陣騷亂,當即大聲喝止。
「你們仔細看看,這名士兵絕非中邪,而是被天壑爆炸時的時間法則衝擊,才會加速衰老!」我高高舉起中邪的妖怪,向眾妖展示。這個妖怪已經老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喉頭咕咚了幾聲,便氣絕身亡。
妖群中有個兔妖嚷道:「天壑爆炸的時候,他好像被卷到氣浪裡去了,還摔傷了腰!」
我放下妖怪的屍體,道:「你們放心,只要未被天壑爆炸波及,就不會有事。」
「我……我也被氣浪撞了一下!」一個長相憨魯的狼妖將領顫聲道,周圍的妖怪立刻閃開一片空地,躲得他遠遠的。
狼妖愈發驚慌,胡亂摸索著自己的臉,尖叫道:「我怎麼了?我變成什麼樣了?你們為什麼跑,快告訴我,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的叫聲越來越尖利,說到後面,聲音竟然變得又細又尖,宛如女子。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滿臉的絡腮鬍子根根脫落,粗糙的皮膚生出了光澤,逐漸白嫩起來。
「你……你居然變成女妖了!」兔妖指著狼妖驚叫。
狼妖面色蒼白如紙,慌亂地伸手一摸胯下,動作僵住了。他呆呆地望瞭望四周,淚水奪眶而出:「怎麼會這樣?我奎土可是十代單傳啊!」
眾妖越發悚惶了,許多在天壑前受過傷的妖怪更是變成驚弓之鳥,狂躁不安,恐慌的氣氛像瘟疫一樣傳播開。
阿凡提眼見不妙,當機立斷道:「只是法則衝突,爾等無需驚慌,靜觀其變。誰再敢妖言惑眾,斬!」
在阿凡提、龍眼雀的強行勒令下,大軍繼續一路疾行。我把受過天壑波及的妖兵集結起來,自成一隊,與其他妖怪隔開,由我親自帶管。
沒過多久,大多數妖怪已經開始異變,異變的情形千奇百怪:有的只是受時光法則影響,或是衰老,或是倒退成了嘻嘻哈哈的孩童;有的像充氣般變成了一個大胖子,體形肥碩得連路都走不動;有的身上長出各類器官,或是多了一隻眼睛,或是生出了翅膀;還有的變得神神叨叨,自稱獲得了天人感應的超能力,預卜吉凶,明斷禍福。
在他們身上,無不充斥著法則殘留的痕跡。我以替他們療傷為名,一邊體會各種法則的奧妙,與道輪的傳承相互驗照,一邊磨礪心鏡,窺探精神世界的種種情欲。
「魔主大人,我還能變回去嗎?」狼妖奎土跟在我屁股後面,哭喪著臉,追問不休。
我瞥了一眼他微微鼓起的胸脯,道:「難!不過變成女子也是一番難得的體驗,對你提升境界或有益處。」
奎土哀怨地道:「魔主大人這話說的,我家裡還有幾十個如饑似渴的婆娘啊,難道要我體驗怎麼戴綠帽子?就算有益處,那也是其他公狼得去了。您行行好,大發一下神威,讓我重振雄風吧!」他眉尖彎彎一挑,眼波盈盈流動,看得我一陣惡寒。
奎土之所以由雄變雌,是受到了陰陽法則的衝擊。陰陽逆轉、乾坤倒持的法門,道輪的精華裡有一些,晏采子感悟的易經裡也有一些,但我對此造詣平平,不知要修煉多少年才能把奎土變回去。
從奎土和這些變異妖怪的身上,可見北境法則包羅萬象,奧妙無窮。要不是恰逢壞空,天道衰竭,我沒有一點勝算的機會。
「你要我為你施法治癒,就必須敞開心胸,對我全心信任。你能做到嗎?」我沉吟良久,對奎土道。
縱觀北境法則,基本以物質為主,本質是「實」。而我的情欲之道根植於精神,本質是虛。若要顛覆北境法則,只有從「虛」處著眼。
龍眼雀嘗言,萬物的本質源於精神。這句話雖然有失偏頗,但物質與精神乃是一體兩面是沒錯的。我追蹤夜流冰時,無意中見過一個純精神構成的宇,在那裡,必然是物質為虛,精神為實。
可見實和虛,不過是手心手背之分。既然如此,我大可以憑藉精神轉換物質,來個翻手為陰,覆手為陽。
「魔主大人,真……真要這麼做?」奎土遲疑了好久,才結結巴巴地問道,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我面色一沉:「你對本座還不能毫無保留地信任嗎?」要以情欲之道逆轉陰陽,就要深入他的意識,雙方精神相融,再由我為主,以精神改造肉體。在這個過程中,奎土必須全力配合,不能生出半點抗拒。不然輕則他變得不男不女,重則我神識受創,心鏡蒙垢。
奎土臉色發苦:「毫無保留?」
我正色道:「毫無保留。」
奎土一咬牙:「好,我豁出去了!」他猛地撕開衣衫,露出白嫩尖翹的酥胸,閉上眼道,「魔主大人,我已敞開心胸,毫無保留!」
我頓時頭皮發麻:「你這是做什麼?快穿起來!本座是要你精神上毫無保留!」
奎土愣了一下,哀嚎道:「還要精神上?魔主大人,雖然我身子變成了女的,可我喜歡的還是女人啊!你要我在精神上對你……對你那個,我做不到啊。」
邊上已經有幾個小妖下意識地躲開了,還竊竊私語道:
「魔主大人重口味啊。」
「聽說不求肉體,只求精神的境界叫做意淫。」
……
我哭笑不得,只好對奎土詳細解釋了一番。他是我對北境小試牛刀的戰場,也是精研情欲之道的試驗品,自然要小心對待。
即便如此,奎土仍然將信將疑:「照您這麼說,我只要想著自己變回男人,就能真的變了?魔主大人,您……您沒有被天壑波及大腦吧?」
無需天壑,你也一樣被波及大腦啊。我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歎,高處不勝寒啊。不過這幫凡夫俗子,倒也偶爾能帶給我一絲樂趣。
回想起來,隨著道境漸深,我又有多少日子沒有開懷大笑過了?
常人簡單的樂趣,我如今再也不可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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