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公告] [小司的謎]無良師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61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04:57
  60.卷軸

  “啊,皇兒,你怎麼來了?”魔皇一臉的驚悚,慌亂無措的將卷抽塞進了衣袖裡,而後轉身努力讓自己的臉上堆滿落花般的笑望著三殿下,甚比學會了功夫的熊貓,只是笑得有些驚人的扭曲。

  “把卷軸拿過來。”三殿下伸出手,冷颼颼的口氣中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皇兒啊,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辦完啊,比如繼位前的宣言。”魔皇眨著眼睛裝無辜,故意繞開話題。

  三殿下怒了。

  莊小北在旁邊就這麼看著火苗在三殿下的眼睛裡燃燒熾烈,他狠狠的盯著魔皇,幾乎想要將他吞之入腹。

  可惜魔皇像是早已習慣了他這種殺人目光,轉身跳到莊小北的身後,跟他打趣:“兒媳婦,你現在已經是皇族中的人了哦,肚皮要爭氣,朕的兒子們不願當皇帝,朕的小孫子可一定不要跟他的父親學才好啊。”

  三殿下怒火中燒的直接在掌心聚集起了能量對準了魔皇,一陣破空之聲響起,從他的掌心射出一條黑色漩渦,直逼魔皇面門。

  魔皇圓滾滾的短身材從容的推開莊小北,腳尖輕快的點地,像是在跳舞一般,華麗的一個陀螺旋轉,質地華貴的衣衫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然後,落地。

  輕鬆的避開了三殿下的襲擊。

  如卷龍一般的漩渦在他的身後,紫色大理石建成的宮殿牆壁上破開了一個大窟窿。

  魔皇用胖乎乎的小手優雅的捂著嘴看著合不上下巴的莊小北,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媳婦,你日後可不能像你夫君這般不孝順,朕都一把年紀了還要被兒子打,簡直就是宮廷悲劇。”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魔皇就沒有精力繼續教育莊小北了。

  三殿下的漩渦分成了若干個一起向他飛襲而去,魔皇的臉上終是露出了有些難看的表情,他慌忙的避閃著,宮殿的牆壁瞬間又多出N個破洞。

  一直站在外面等待吩咐的婢女見此,十分平靜的自發喚來宮廷的建築部門負責人,商討此番修復工程有多巨大。

  莊小北站在原地眼花繚亂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身旁,磚頭與木屑共長飛,如電閃雷鳴一樣的戰爭場景讓她覺得,剛才在安府發生的事根本就稱不上戰鬥。

  此時此景,充分的擴展了她的見識。

  原來皇家父子之間鬧矛盾,真的如民間所傳的那般,會要人命的。

  但,看婢女的反映,貌似這種毀滅性的戰鬥以前是經常發生的,莊小北滿頭黑線的看著打得正起勁的父子倆,徹底無語。

  她只聽說過男人之間用打架來表達感情,但從沒見過感情需要表達這麼熱烈的。

  突然,莊小北的腦袋被一個堅硬的重物砸到。

  她摸著腦袋上瞬間鼓起的大包,彎腰撿起地上剛才差點可以做兇器的類似剛才被逼在上面按手印的一個卷軸。

  “兒媳婦,先幫朕收一下。”

  她抬起頭,看著魔皇飛在空中,如乒乓球一般閃著身影,外袍已經變成了襤褸的布條,他氣喘吁吁的對她說道:“朕的身體可以碎,但這家譜可不能出現問題啊,兒媳婦千萬要收好,不要讓皇兒搶去。”

  這卷軸為何如此重要?

  金色穗子墜在卷軸的兩頭,周邊是用黑色的亮線織邊,打開卷軸,似牛皮的紙頁上,四周標著一些古怪字體的符號,像是古代的咒語一般,守護著這上面的內容。

  從最上面開始,魔界的皇族一代代的婚姻壽命像是一棵巨大的樹般,開枝散葉,繁盛了無數後人,輝煌的家族史記和歷史興衰無不時刻提醒著作為皇室的歷史重任,只不過……

  莊小北研究著這棵“樹”的形狀。

  很明顯的,“樹”由大變小,再變小,直到魔皇那那一代,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很容易辨認:寧神才。

  再看他的嬪妃框裡,一大片灰色的手印,幾乎蓋滿了整個框面,其中只有一個小小的紅指印悄悄綻放著神秘。

  在框面的下面排列著三個人的名字:甯真洛、甯真修,甯真玄。

  而很奇怪的是,上面列祖列宗的嬪妃框都是每個名字旁邊單個的分列出來,而到了魔皇這一代,因為只又他一個人的情況下,嬪妃的框面是非常大的,很有可能直接導致他的嬪妃也很多。

  但是下面,三位殿下的嬪妃框卻是連在一起的。

  莊小北一個赫赫的紅手印孤單留在了上面。

  她有些不解的想要弄清楚,剛抬頭,卻發現了他們父子倆早已停住了,同時震驚的看著她的舉動。

  只是三殿下的臉色更加的冰冷了。

  “兒媳婦,你打開這卷軸的時候,沒感到有什麼不對勁麼?”魔皇的眼中閃亮亮的全是驚色,但更多的是驚喜。

  “沒啊。”

  “啊,看樣子這婚事不能耽擱了。”

  “咦?什麼婚事,為什麼啊?”莊小北更加糊塗了。

  “兒媳婦啊,身為皇族中人,身上有著祖先傳下來的神秘力量‘一點魅蓮’,只有擁有這種力量的人才能打開卷軸,皇族的家譜外人是打不開的,若是硬開,只會被這卷軸本身帶的詛咒毀滅掉,剛才是朕打開的卷軸,拿著你的手指沾上的卷軸,所以你沒事,但若你自己強行打開的話,後果是可以想像出來的,不過,你能打開卻沒事,這只能說明,你早已是皇兒的人了,身上已經有了皇族的骨肉,所以,這婚事不能耽擱啊。”

  “這個……”肯定是因為師傅將含有一點魅蓮的銅鈴給了她,才會這樣的,“不是啊,您誤會了,我不是……”

  “呵呵,兒媳婦害羞了。”魔皇很瞭解的向她眨了眨眼,偷偷笑著。

  這明明不是害羞好吧。

  莊小北欲上前繼續解釋,不料三殿下突然抓過卷軸和了起來,他沉著臉,一手拉過她,道:“換個房間,這裡不能住人。”

  說完,也不等她應聲,直接拉了出去。

  這時,莊小北才突然想到剛才不明白的事情,“三殿下,為什麼魔皇的嬪妃框面裡的指印全是灰色的,只有一個是紅的啊?”

  此話一出,三殿下微微愣了一下。

  而魔皇本來欣喜的和藹面容卻突然間如夏日的暴雨般,瞬間變色。

  “灰色的,代表著指印的主人已經去世了,”三殿下停了下來,慢慢解釋道,但那口吻,更像是在對自己的父皇闡述著一個被他故意忽略的事實,“而紅色的,代表著那主人還活在四界裡的某一個地方。”

  “啊,這樣啊,那麼就是說皇后的身體還是很好的啊。”莊小北不知為何,後背一陣陣的冷汗,強顏著笑臉,附和著說道。

  “父王的嬪妃,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確定沒有一人存活,哪裡來的皇后?”

  莊小北硬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這事靈異啊。

  此時的魔皇沒了剛才搶卷軸的興奮,整個遠滾的身軀像是洩了氣一般,突然之間有些令人心酸的佝僂。

  他沒有說一句話,默默的向著走廊的盡頭踱去。

  每走一步,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一般,沉重而無生氣。

  站在走廊上的婢女紛紛惶恐下跪,不敢出聲。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莊小北看著他這般,頓感失言。

  “不是你的問題。”三殿下的眸中,憂鬱如霧氣一般慢慢迷蒙了起來,但那霧氣突然轉成了一股強烈的擔憂。

  他忽的低頭湊近莊小北,淺聞了一下,道:“你受傷了?”

  受傷?

  莊小北滿頭問號,怎麼突然冒出這一句?

  但,隨著下身的一陣異樣的暖流和越發寒冷的身體,紅暈再次光臨她的小臉龐。

  這哪裡是受傷嘛。

  “沒……沒受傷。”她有些扭捏的低頭回道,還是做僵屍的時候好啊,至少沒有這種煩惱,不知道魔界有沒有女性用品的部門,沒有的話,她可以直接去撞牆了。

  “那為何會有血腥味?”三殿下敏銳的目光來回在她的身上掃蕩。

  看著作為魔界的第一戰神,天生對血腥敏感的三殿下,莊小北直接囧到無語。
匿名
狀態︰ 離線
62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06:41
  61.淚眼看大姨媽

  三殿下對她的個人身體問題關心的程度讓莊小北有些滴汗,很顯然的,他的認知已經把莊小北的親戚大姨媽到訪成功,過於敏銳的想成了流血受傷。

  其實也不能怪他,從心儀的女子身上聞到了血腥味,又是剛經歷過一番搏鬥的,換誰誰都擔心啊。

  但他的擔心著實讓莊小北愁苦不已。

  她總不能直接跟三殿下直說:其實那點血也沒啥,流就流了,想止也止不住啊,隨它去好了,總會有不流的那天。囧。

  估計這樣一說,三殿下保准立馬找個沒人的地方給她扒光衣服檢查傷口。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還好她在大婚當天被帶到這裡來。

  她身上的大紅嫁衣還沒有脫下來,若是浸染出驚悚的血腥顏色,也不至於過於窘迫。

  福禍雙臨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心裡的嘀咕加上大姨媽的突然造訪所帶來的冰冷寒氣,使得莊小北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紫,下腹傳來的微微酸痛,讓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撫在肚子上。

  她強顏無事狀:“三殿下,沒什麼事的,小問題而已。”

  但此番舉動在他的眼中已經不是什麼小事了,分明就是有苦難言不知如何訴說滿臉無處話淒涼的小可憐樣兒。

  三殿下沉著臉,目光掃視了旁邊仍跪在地上的眾多婢女和剛到不久的建造部門的工匠,他們雖然是身姿卑微的跪著,但在三殿下的心裡清楚的很,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有多少人是在注視著他的舉動。

  若是在這裡就公然的救治她,必將惹人側視。

  更何況,在暗處想要摸清他弱點的心懷叵測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為今之計,也就只能……

  “來人啊。”三殿下命令道。

  “奴婢在。”婢女們連忙起身低著頭站到前面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父王已經將這位姑娘納入了皇族,成為了本王的妃子,你們下去將本王的寢宮整理一下。”話意已明,威嚴不減。

  此話一出,婢女們馬上明白了三殿下的言中之意。

  他準備在魔皇為他準備的皇族大婚日之前,就跟人家姑娘同居(想不到三殿下好色啊)。

  但三殿下的意思其實是,在眾人面前擺正莊小北的身份,總比偷偷摸摸的藏著來的穩當,偷窺他行事的暗使若是知道了她的王妃身份,想必對她也不會明目張膽的進行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比如像他王兄那般。

  當事人莊小北此時卻是在想,完了,三殿下準備霸王硬上弓了,雖然他長的不比師父差,人又比師父有良,但剛不久之前跟師父的親熱回憶整天在腦袋裡轉悠,她就算抱著一種培養感情的態度去面對他,仍是覺得彆扭,像是心裡有個地方被硬生生的砍去一部分似的。

  不同的人抱著不同的想法,慢悠悠的去了三殿下的寢宮。

  魔殿是由紫色的大理石建成,前部分是莊嚴的議政大殿,黑色的簷頂,白色的門前石雕,無不顯出魔界帝王的威嚴感。後半部分是皇室正統成員的就寢之地,別致的小橋流水,奇花異草的後花園,在淡淡的陽光照射下,映出一番醉人的景象。

  其實兩地距離的並不遠,但這段路卻是走的異常的漫長,並不是因為這幾步路中的景色過於迷人,也不是因為大家都有這個閒情雅致。

  而是,莊小北走的太慢了,大家都在遷就她。

  她邊左右搖著邁著小碎步邊在心裡哭泣,實在是不想眼睜睜的讓自己被三殿下強X,若是能在最後關頭出現奇跡的話,她情願永遠停留在奇跡出現的那一刻。

  不過,照眼前這種狀況來看,很難就是了。

  當他們進了三殿下的寢宮那一刻,三殿下快速的遣退了隨從,長臂一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抱住了莊小北,向金質的床榻走去。

  蒼天……他這麼性急。

  莊小北的四肢奮力如狗刨式的亂撲騰,企圖離開他的懷抱,不料卻讓他鎖的更緊,同時,小腹的脹痛隨著她的張牙舞爪更厲害了。

  一到床上,他並沒有如她想像般那樣,就開始直奔主題,而是摟住她,將手掌輕柔的放到了她的後背上,緩緩的將精氣注入她的身體。

  “本王知道你不會讓本王檢查你的傷口,畢竟是女兒身……這精氣能修復你體內的受傷經脈,使得血氣順暢。”三殿下的的嗓音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味道,但這種語氣,足以讓莊小北淚奔了。

  血氣順暢啊!

  在大姨媽到訪之際,這種順暢會讓人血崩的。

  莊小北有苦說不出,滿眼閃著淚花。

  掙扎也不是,畢竟是三殿下好心,不忍抗拒。

  順從也不好,總不能讓自己血虛吧。

  真是糾結啊。

  隨著體內一陣暖流回轉,暖意流竄到四肢的同時,莊小北明顯的感覺到下面有股熟悉的熱流緩緩的溢了出來。

  她愁苦的小聲建議:”三殿下,我沒啥事,要不,請大夫來下吧?”

  大夫總該明白生理上的問題吧。

  “不行。”三殿下一口否決。

  “為什麼?”大夫不來,她總不能一直躺在床榻上任小河流淌吧。

  三殿下的臉色有些微微的窘色,“宮裡沒有女御醫。”

  …………………………

  莊小北無語凝噎了。

  敢情三殿下這是在計較性別問題呢,雖然男女有別,但此時的有別卻是快要了她的命。

  若是師父在的話,想必早就明白過來了吧。

  師父會幫她解決這些問題的,應該會的,好像他從未什麼事情而煩惱過,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的。

  若是他真的在,也會如三殿下這般,抱著她,為她輸送精氣麼?

  不會了,肯定不會。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傷的那樣安靜,血液噴灑出來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腦海裡重複播唱。

  怎麼都揮之不去。

  “三殿下,其實,我沒受傷。”她輕輕說道,情緒忽然之間平靜了下來“我只是葵水來了,讓婢女姐姐幫個忙就好。”

  三殿下微微一愣神,道:“如此的話,就更不能請御醫來了。”

  “這是為什麼?”

  “剛才你已在卷軸上印了指印,並且卷軸接受了你,父王已經說了,那沒被它傷害到的原因是你已有了皇族的骨肉。”

  “可是我沒……”

  “本王知道你沒有,但,不能讓外人知道你的身上有‘一點魅蓮’,否則,會很麻煩。”

  莊小北心有餘悸的摸摸脖子,“要是別人知道了,會有多麻煩?”

  “會來搶,而且,皇兄的麻煩更大。”

  莊小北冒出一身冷汗,“他會怎樣?”

  三殿下緊緊的盯著她的表情,半晌,歎了口氣,道:“皇兄曾經得罪過的人太多,若是他沒有‘一點魅蓮’護身的事情傳出去,必將引來殺身之禍。”

  “這也就是說,”她的眼中亮起無限光芒,“師父現在沒事,他不會死?”

  三殿下看著她突然間充滿希望的臉,冷色的面孔有些僵硬,道:“你……可真會惹本王生氣。”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思索了下,像是作出了決定一般,又道,“冥沙不會如此不中用,魔界第一護衛的名頭不是擺著玩的。”

  莊小北乖乖的點了點頭,有些扭捏的放平自己的身體,讓那粘稠湧勢稍緩一些,不想這時候三殿下卻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就不好奇那卷軸上的框面為何三皇子同連在一起?”

  “好奇啊。”莊小北一副想當然的表情。

  “那麼,你還好不好奇,皇兄為何為何會脫離皇室去了仙界,為何會分離出‘一點魅蓮’後,竟然能支持到現在?”

  莊小北明眸低垂。

  是不是當初的師父,所經歷過的一切,都是她始料不及的……
匿名
狀態︰ 離線
63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07:09
  62.原來如此

  三殿下轉身斜靠在床榻之上,躺在了莊小北的身旁,眼眸看向帳頂,靜靜的沒有說話。

  像在思考,又像是在發愣。

  時間是一朵最為毒斂的花,不停的噴灑著毒氣,逼得莊小北有些急躁,她很想知道師父的事情,但此時,卻有些害怕知道。

  如鴕鳥一般將頭埋在沙子裡,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是件很幸福的事,可現在她卻開始有些想要拋棄這種幸福了。

  三殿下的眼角瞥向她,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

  半晌,慢慢說道:“本王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些事情之後,再決定願不願意嫁給本王,且,不想讓你後悔。”

  …………………………

  屋外的天空中,始終都會飄著一朵屬於自己的雲,縱使在天邊,可它依舊只屬於自己。它會跟著莊小北一起,聽著本來不多言的三殿下娓娓的道出一些塵封了很久的事。

  …………………………

  一直以來,魔界皇族代代相傳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一點魅蓮”。

  在很久之前,它是不存在於血液中的,它只是像武林高手的內力般,一代魔皇終老的時候,可以叫來繼位的皇子,將自己的魅蓮傳給下一代,如輸出內力一樣。

  魔界的皇子們不是天生就擁有這種力量的,他們擁有選擇自由的權利,但同時,因為沒有魅蓮的保護,生命受到的威脅也就越大。

  自由,是多少人的願望。

  繼位的皇子畢生將被束縛在豪華的囚籠之中,百年的仙魔大戰,朝廷的內憂外患,心愛之人的獨自守候……

  一代代的魔皇雖是至高無上的萬聖至尊,但在空曠的月夜下時,每一代都在禱告,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後可以自由的遨遊於天地之間。

  終於,魔界皇族的皇子一代少過一代,卷軸上的樹形家譜越往下也越小。

  卷軸是隨著魔界誕生的,它是四界靈氣的產物。

  當皇室血脈少於一定數量的時候,它的靈氣通過魔界夜裡陰濕的空氣,將那一代皇子的血液裡,強行注入了“一點魅蓮”。

  流傳下來的書裡記載過,那一夜,如撕裂般的痛不斷侵蝕著皇子們的身體,哀號聲四起,在未來的一年當中,整個魔界的天空就像是被灰濛濛的紗罩住了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戰獸被強大的靈氣干擾的食不知味寐不能睡,所有的九葉停止了進化,魔界陷入了有史以來最為惶恐的時段。

  在那之後,皇子們的力量大增,卻擺脫不了終身為魔界效命的命運。

  繼位的皇子終身為王,其餘的殿下分別封號,效命於魔皇,一代接一代,就算是離開魔界的管轄範圍,依舊能夠讓同血緣的兄弟找到。

  誰都逃不了,誰也都別想逃。

  很多皇子想要掙脫枷鎖,四處派心腹去查分離“一點魅蓮”的方法,卻都不得用,有些通過邪門之法將魅蓮從身體裡分離出來後,瞬間斃命。

  還有些通過修行隱於塵世的心法,分離開魅蓮後,也只能存活一段時間。

  在到了他們這一代的時候,皇子就只剩下三人。

  魔皇當初為了皇室的繁榮,獻身取義的娶回了眾多妃子,但終究因為感情的原因,他曾愛過的女人,一個個的離他而去,她們情願自我了斷,也不願苟延殘喘的祈求著那一點點高傲的垂憐。

  當三位皇兒開始成長的時候,魔皇去了皇族的祖先靈位前拜叩。

  七七四十九天,香火繚繞。

  終於求得了祖先的允許,魔皇改了卷軸。

  他將三位皇子的妃子框面連在了一起,不是因為想要他們互搶媳婦,也不是想讓他們幹些亂倫的事,而是……

  魔皇深有體會,他的那個妃子框面太小了,不夠用的,但他沒有兄弟,沒人勻框面給他,他不能讓他的兒子們走他的老路子。

  所以,費勁千辛萬苦,他終於將他們的妃子框面連在了一起。

  大殿下失蹤多年,就連用魅蓮去感應他,都一直找不到影蹤,很可能是死了,所以三個人的框面兩個人用,是很劃算的。

  這是魔皇的小算盤,只是他的算盤還沒怎麼打的過癮,二殿下就出了問題。

  擾亂朝綱,乃大罪中的大罪。

  本應該淩遲的,但畢竟血濃於水,魔皇的惻隱之心讓他在大殿上佯裝憤怒的直接將他趕出了魔界。

  將他趕了出去,就能保他一命了吧。

  做為君王,當以不得保私,但作為父親,怎能親手處死自己的孩子!

  甯真修離開魔界後,魔皇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他。

  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視。

  他有魅蓮,自身的安危至少是不用擔心的,但他的行蹤位置,魔皇不能每時每刻都調用魅蓮去查探。

  第一是用魅蓮查探,他也能感覺到,第二就是調用魅蓮很累,魔皇舒坦日子過慣了,不愛使力。

  據探子回報,甯真修出了魔界後就一直在人界尋找一個神秘的冊子,據傳那是魔界祖先留下來可以脫離魅蓮的方法指南。

  後來找到後就躲進了深山裡修煉,但依舊無果。

  在他脫離出魅蓮痛苦的將要死去的時候,一直行蹤不定的隱居仙人注天見到了他,他當時就問了甯真修一句話。

  “你這麼辛苦的把它脫離出來,最後還是要死,何必呢。”

  後來,甯真修回了他一句,就昏死過去了。

  也是這句話,讓注天下決心救他,同時,收他為閉門弟子。

  當時甯真修說:“就算是死,也不願憋在宮裡,我總得為自己做點什麼。”

  注天耗盡畢生所學,只能延緩死亡的速度,幫他撿回半條命。

  在有限的時間裡,來之不易的自由凸顯的尤為珍貴。

  若是可以避免情動,他的生命會更長一點,對於心愛之人的感情,能夠催化他體內殘留的魅蓮的根。

  甯真修,其實可以活的更長一些的。

  若是沒有莊小北出現的話。

  而後的甯真修一直都想開啟守玉寶珠來讓自己活的更長,只是去努力開啟的動力在慢慢改變,到底是為了自由,還是為了可以相守……

  …………………………

  莊小北的大腦像是被針固定住了一般,一直在“可以活的更長一些”上旋轉。

  師父的生命當真在耗損之中,師父真的會死!

  三殿下看著她愣神的小臉,眼神慢慢變得黯淡,“你可以選擇,嫁給皇兄或是嫁給本王。”

  “呃……”莊小北回過神側著頭看向三殿下的臉龐,道出了一個心底一直都在的疑問,“你為什麼一直對我都那麼好?因為我以前救過你麼?”

  三殿下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尷尬,帶著不自然的僵硬,“這個你不用問,只管操自己的心就好。”

  “難道是因為我以前給你洗過澡?”雖然那時他是個狗狗樣。

  “不……”

  “還是因為我抱著你睡覺?”

  “沒……”

  “要麼就是因為我親過你。”

  “……”

  “這個也不對麼?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殺了我,心中有愧,想娶我來彌補吧?”

  “……”

  三殿下黑著臉轉身起來不理她了。

  “其實你也不用在意那麼多啦,”莊小北看著他的背影,依稀間有了悲涼的感覺,好心想要安慰他,“我本來也是一直把你當寵物的,你不用對我負責啊。”

  三殿下的後腦勺上,鬥大的一滴汗滑落。

  正在這時,房梁上突然傳來“噗”的憋笑聲。

  三殿下頭都沒抬,直接揚起手指,剛想要施展法術,冥沙如輕燕般的身影落了下來。

  他的一身紫衣,以被血染成了暗黑色,中間透出濃濃的血腥味。他對著床榻上的莊小北打了個招呼,轉而笑嘻嘻的看著三殿下。

  “原來殿下以前有這麼香豔的遭遇,卑職竟然錯過了。”

  冥沙的輕功向來是無人敢於攀比的,畢竟人家的前職業是樑上君子。

  三殿下有些惱怒,冷色道:“冥護衛既然這麼無聊的話,去幫莊姑娘找些乾淨的白布吧,限你半柱香之內趕回來。”

  “白布?”冥沙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看向莊小北,眨了下眼睛想要詢問些原因,卻看到她躺在床榻上,身姿還有些彆扭,頓時明白了大概。

  “三殿下,您不會讓卑職去找女人用的……”

  “沒錯。”

  冥沙的臉頓時一片死灰。
匿名
狀態︰ 離線
64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07:29
  63.血跡

  “三殿下,這種事情卑職不擅長啊。”冥沙開始冥思苦想的找藉口。

  “這種事本王就擅長了?”

  “呃……卑職剛剛捨身完成殿下您下的命令,勞累不堪,正準備回去好好休息呢,您看要不王妃的事情,還是請您這個做夫君的……”

  “冥護衛勞累不堪了還有體力飛身到房梁上?”

  “……”

  冥沙的嘴巴張張合合,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咬著牙望向門外,一臉悲壯的朝外走去,神情如即將上戰場的勇士,為大義而獻身的樣子。

  正在這時,莊小北起身喊住了他,“冥護衛身上的那麼多血……受傷了麼?”

  “沒,”冥沙回頭,有些不自然的慌張。

  不是他的血,那麼他身上乾涸的大片大片的血印,會是誰的?

  “這血,是師父的麼?”聲音帶著些顫抖,卻又不得不問。

  冥沙的表情瞬間變得認真,帶著些難言的苦澀,他看了看三殿下,猶豫了片刻,沒有出聲。

  三殿下低頭順目,渾身的霸氣蕩然無存。

  一時間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你告訴我,冥沙,那是不是師父的血?”

  “師父受了那麼重的傷,傷的那麼深,可是,他是神仙啊,他會醫好自己的,但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那麼多的血?”

  “還是不願說麼?冥沙,告訴我,快告訴我,師父到底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死,一劍穿胸啊,平常人肯定當場斃命的,可師父是不會的,他那麼聰明,不會讓自己死的,對不對?”

  莊小北獨自說著,像是在求證,更像在安慰自己。

  淚水就這麼很平靜的,緩緩的流著,一滴一滴……如浮花落地,寧靜的讓人難以呼吸。

  “王妃,切莫太傷心了,二殿下……他就這麼死了的話,也太過於便宜他了,他做過那麼多壞事,還沒遭到報應呢,怎麼會……”冥沙看不過去他的眼淚,忍不住的勸道。

  “你是說,他會沒事的,對麼?”

  “……是的。”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那麼多的血。師父流這麼多的血,會要命的。”

  “這個……”冥沙向三殿下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無奈三殿下依舊不語,只是深深的看著莊小北的哭咽,一直看著,眼眸的顏色深到辨不出顏色,只能嗅到重重的失落和不易察覺的寂寞。

  像是一把塵封千年的古琴,被人不經意拾起後,奏出了絕妙樂曲,卻又被人拋棄到了黃沙滾滾的大漠。

  被掩埋,被遺忘。

  此番,只是在這一瞬間被人拈起,只是這瞬間的曇花。

  “冥護衛,”三殿下轉身向外緩緩走去,語氣裡沒有任何情緒,“本王吩咐你的事都辦了麼?”

  “回殿下,都辦妥了。”

  “好,帶莊姑娘去皇室地壇。”

  冥沙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解,隨即又恢復了過來,低頭領命。

  他走到床榻旁,低頭看著一臉期待中帶有一些莫名的莊小北,道:“王妃還請稍等,待卑職取來乾淨的衣物,稍稍換洗過後,再去地壇。”

  “地壇是什麼啊?為什麼要帶我去?”

  “那裡是魔界皇族祖先安眠的聖地,,至於為什麼要去,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卑職先行告退。”

  說完,冥沙“嗖”的一聲,身影如紫色的煙霧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他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包袱。

  莊小北翻開一看,裡面竟是一身黑色的華麗錦緞的衣袍,金絲滾邊,銀絲繡圖,微敞的領口,做工精細的剪裁縫製,莊重而不失嬌媚。

  絕不是普通婢女妃子的衣物。

  莊小北看著驚呆了,“冥沙,你從那裡找來的這衣服?”

  “呃,卑職隨便在魔皇的衣櫃裡拿了一件,三殿下說不能讓你的身體……就是那個女兒家常到親戚被別人知道,卑職不能公然去問下人要,並且讓王妃穿下人的衣服,拿不失辱沒了皇族尊嚴麼,魔皇以前的妃子又那麼多,肯定有還沒處理完的衣服,所以嘍!”

  所以就去魔皇那偷了一件。

  順手還多拿了一件乾淨的絲質內衫,撕成條也能用來墊一下。

  這就是當過小偷的好處啊。

  莊小北也顧不及抹淚了,滿頭黑線的讓他們出去,自己則躲到內間換衣服。

  因為一直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所以換個衣服並沒用太長時間,而且這衣服看似華貴,但穿上去並不麻煩,設計者摒棄了繁瑣的花式,簡單而凸顯不凡。

  絲質的內衫也讓她利用了,雖然覺得這樣很浪費,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臉上的新娘妝因為哭的太多而全都花了,她隨意的用清水洗了下臉,之後走了出去。

  三殿下和冥沙在房門口看著換了衣服後的莊小北,臉上同時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但三殿下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轉過眼睛不再看她,說了句:“跟在本王的身後,去地壇的事不能驚動別人,特別是那個礙事的老頭。”

  而冥沙在他們去的路上還一直處在震驚當中,完全迷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我這算不算是不經意間拆開了一個大事啊,天……”

  莊小北雖不明白他們為何會這樣,但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一些事情正在慢慢的被揭開,像似找到了線索,但又覺得什麼都不是,反倒越想越糊塗。

  去地壇的一路上,都是三殿下在撐開結界來隱藏他們的行蹤。

  一直到了地壇的入口處,莊小北才驚呼此建築的宏偉,氣勢磅礴。

  白玉雕成的門柱,盤龍祥雲交錯向上盤曲著,巨大的玄石建成的石橋通向地下,上面佈滿了翻騰的似龍又像蟒的神物。

  它們盤疊著睜著巨大的眼,狠狠的盯著進來的人,讓人不由得渾身發顫。

  橋的扶欄上,每隔幾步路就有一個用白玉雕成的端坐的小獸,眼神也都是直直的,像是在審視著每個從這裡經過的人一般。

  直到地下的地宮門口,一扇巨大的玄石做成的門矗立著。

  三殿下走到門口,抬手在手掌上劃出一道血痕,貼在門的環扣上,道:“偉大的祖先,子孫為了我族昌盛,前來尋求您的庇護,子孫當以血起誓,不負祖先不負魔殿。”

  隨著一陣巨響,玄色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三殿下收回手掌,給他們使了個眼色,冥沙很默契的點了下頭,迅速帶著莊小北閃了進去。

  門裡是一個寬敞的大殿堂,墨色的牆壁,壁上懸掛著無數個夜明珠,將這裡照的通明。

  相似的畫面浮上莊小北的腦海,揮之不去。

  宮裡,閃爍搖曳的火把,師父的背影,健壯的手臂將自己護在身後……

  是不是從開始,師父就不曾如表面那般放蕩不羈,是不是,他一直都在努力著,可以讓自己活的更好,或是,讓自己看不到他的悲傷……

  生存,是件很辛苦的事。

  若是自己活不了的話,至少讓身邊的人能繼續的好好活著。

  沒有遇見,也就沒有捨不得。

  前方的盡頭,是一座巨大深紫色木台,上面排滿了靈位。

  木台的前方,是一個圓形的白色蓮花座,上面霧氣迷蒙,花香四溢,但這香氣中卻是淡淡的血氣。

  莊小北跟在冥沙身旁向那裡走去,只是冥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走近了蓮花座,他才皺緊了眉頭,有些自責的跟隨後而來的三殿下說道:“他不見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65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07:50
  64.選擇

  冥沙看著霧氣飄騰的蓮花座,上面明顯的是有人躺下去過。

  刺眼的血紅色在上面撩繪出妖嬈的畫面,血跡隨著潔白的蓮花瓣邊流下,顏色鮮紅,還沒有乾涸。

  只是座中早已沒了人影。

  莊小北看著冥沙,眼中的疑惑不斷加深,像是想到了一些,但又不敢確定,心中甚是迷茫,同時也是焦慮不安。

  冥沙仔細的看著蓮花座,皺著眉頭,低聲說道:“這裡有種新鮮的仙氣味道,怕是有仙人偷偷進來把他帶走了。”

  “不可能。”三殿下從後面走過來,面色凝重,語氣確定的說道,“魔界的邊境把手森嚴,怎麼可能讓神仙在沒有魔界的允許之下就自由的來走。”

  “可是……若不是這樣,卑職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別的可能性。”冥沙百思不得其解。

  三殿下的眼眸暗了下去,在夜明珠璀璨的地壇裡,猶如妖魅的幽幽鬼火,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神秘色彩,“神仙來去不得,獸總可以的吧。”

  冥沙頓時愣住了,“若真是如此……”

  “他不是在自尋死路麼。”

  莊小北看著他們倆,心中的那個猜測愈發她坐立不安。

  魔界皇室祖先的地壇。

  冥沙身上的血跡。

  師父獨立在黑衣人包圍中那淡淡的笑。

  蓮花座上的斑斑血痕……

  這些無不向她訴說著一種可能性。

  莊小北顫抖的抓住冥沙的衣袖,聲音沙啞的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師父剛才在這裡?那些血是不是他的?”

  冥沙沉著臉,片刻之後,輕輕的點了下頭。

  師父真的在這裡。

  莊小北的大腦“轟”的一聲,全亂了。

  “師父為什麼會在這?”莊小北有些哽咽的問道。

  冥沙看了眼三殿下,有些難言,不自然的將頭別了開去,沒有出聲。

  她像是明白了一些,看向三殿下,眼中的淚悄然滑落。

  “是本王命冥護衛將皇兄帶來的。”三殿下只是看著蓮花座,緊縮眉頭,沒有看她一眼,但像是明白了她想問什麼似的,直接回答了她。

  “三殿下為什麼要把師父帶到這裡來?為什麼師父還會流那麼多的血,為什麼不讓宮裡的御醫去給他治療,而讓他到這裡來?”莊小北似有些哭訴,更有些非乎尋常的激動與不理智。

  這些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三殿下是師父的弟弟,新兄弟怎麼會害自己人呢!兄弟之間,應該是有著想當然的信任的,三殿下帶他來這裡,想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魔界的皇室祖先守護著子孫後代,千秋萬代,不曾變過。”三殿下靜靜說道,語速不快不慢,平靜的有些讓人害怕,“這蓮花座是世代相傳下來的,它有著比魔界更早的歷史,祖先們曾在這上面打坐練功,年數長了,蓮花座也被沾染上了靈性,只要是皇室正統血脈,在這上面,自然會被它保護住。雖不可能治癒傷痛,但護住心脈保其性命還是不難的。”

  “您是想把師父帶到這裡來,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師父的性命,現在要依靠外物來保護了麼?

  “嗯。”

  “師父的傷難道很嚴重麼?雖然傷在胸口,但他是神仙啊,可以自己用仙術來治療的。”一種不祥感悄悄爬上心頭。

  “刺傷皇兄的劍上淬了毒,叫做連心生。那種毒對於凡人來說,只是簡單的一種草藥,但對於魔界的人來說,就是一種致命的毒藥,見血封喉。”

  “……”

  “安為笑早以做足了準備想要皇兄的性命,你以為他會笨到用把普通的劍去刺一個前魔界皇子麼?那種劍傷別說皇子不把它放在眼裡,任何一個魔界的子民也都不會把它放在眼裡。”

  “……”

  “安為笑算准了直接刺殺皇兄根本是不肯能的事,皇兄各種邪魔法術全部精通,再加上做了注天的徒弟後,仙術的造就也是與日俱增,小小的一個死士,想要直接去殺他,無異於以卵擊石,除非有一種可能性,”三殿下轉眸,看向莊小北,“就是你。”

  “……”

  “殺了你,總比直接殺皇兄來的更容易。並且,以皇兄的個性,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所以,安為笑本是來殺你的,為的就是算准了皇兄不會坐以旁觀,而皇兄也是沒讓他失望的擋住了那個死士替你接下一劍而已。”

  “師父的傷……”莊小北的淚水肆意的流淌下來,打濕了身上的衣物。

  “還好他早以脫離魔界去了天界,注天的仙術早以名響天下,皇兄身為他的弟子,學術也絕對是精湛的,用仙術治療自己的話。還是能抵擋一陣子的。但……這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想要治癒傷口,不能全部依靠仙術,所以,本王讓冥沙將他帶到了這裡來。”

  冥沙專注的看著蓮花臺上的血跡,接著三殿下的話說道:“沒想到的是,我將二殿下放到這裡的時候,他早以沒了意識,但我前後離開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竟然離開了,沒有了蓮花座來護住他的心脈,除非是注天在他身邊,幫他療傷,否則,縱使他的法術精湛到了非凡的境界,仍是於事無補,四界裡能解這種毒的人,屈指可數,可惜此時都不在他身邊。並且,他現在又沒了玉牌,想要去注天那裡也是不可能的。”

  “卑職真不明白啊,”冥沙抓著頭髮苦悶的說道,“二殿下他為什麼要離開啊。”

  莊小北默默的擦著眼淚,那斷了線的珠子像是怎麼也流不完,直到讓她擦的有些麻木,根本忘記了這眼淚為什麼會流下來。

  “師父離開,是因為他的驕傲,”她淚眼滂沱的看著三殿下,字字如刀割一般,讓她的心裡憑空出現了道道傷痕,“師父是不會讓自己落魄的一面出現在別人面前的,他永遠都是以鮮亮的一面示人,沒有誰發現過他的不開心他的傷痛,誰都沒有,包括我……”

  莊小北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些話,讓她有些驚異的難過,這些像是早以埋在了她的記憶深處一般,漸漸的浮了上來。

  這些字從她的嘴裡吐出來後,突然有些讓自己無所適從。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師父的感覺越發的強烈,像是可以穿透他的靈魂一般。

  是不是在沐浴的時候,看到師父身上滲出密密一層血珠,痛,卻不出聲。

  當傷痛變成了家常便飯,那種淡然的平靜,那種依舊痞笑中的故意輕鬆,是否早已悄悄的在她的腦海紮根發芽了。

  是不是在師父說道娘親的時候,那種毫不在乎的輕描淡寫,卻甚比哭聲震天的孝子。

  當心傷早以被深埋到只有自己知曉的時候,那種欲蓋彌彰的故作輕鬆,那種明明想要更多,卻不敢奢求的悲戀,統統被掩蓋在了他張狂不可一世的囂張笑靨之下。

  師父的真性情,又有幾人可以知曉。

  師父在離去的時候,明明告訴她,要她相信他,只這一次也好,相信……

  可是她卻做了什麼!

  她放棄了對師父的信任,放棄了一些觸手可及幸福。只要對他信任就好,她可以不去想那麼多的,閉上眼睛,活在小小的一片天地之中,其他的,交給師父就好了。

  可是她還是沒能做到。

  三殿下看著莊小北痛苦的神色,眸中一片柔和,“本王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做出選擇。”

  蒙蔽有時候是一種得到,卻也是一種傷害。
匿名
狀態︰ 離線
66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08:42
  65.司如是

  選擇?

  莊小北迷茫的看著三殿下,卻見他低下眼眸,道:“你難道不奇怪為何在卷軸上父皇的妃子框面裡那麼多的指印卻全都是灰色的麼?”

  “啊……她們全都……”去世了,當魔皇的女人,想不到卻全都是這種命運,只是中間好像還剩下一個的。

  “這件事……還是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玉牌去救皇兄。”三殿下轉身朝著冥沙使了個眼色,繼而對著莊小北呼道:“時間不多了,冥沙在那裡沒能拿到玉牌,這裡面有些古怪的,但皇兄卻也不能等的太久,只有硬闖了。”

  “硬闖什麼?”她還有些不明白。

  “去安府。”三殿下放下幾個字,朝著門口走去。

  冥沙在旁邊解釋道:“卑職向來拿東西比較順手的,但在安府裡卻沒找到玉牌,就連和安為笑對手的時候,都沒能在他身上發現玉牌的蹤影,這只有一個可能,就是……”

  “什麼?”細細想來,原來她在安府裡見到三殿下身旁一抹紫色的身影,就是冥沙,想不到那時三殿下已經在暗中查探此事了。

  “就是,在卑職下手之前,早已經有人將玉牌偷走了。”

  莊小北驚訝之餘,更加擔心師父的傷勢了。

  如今玉牌下落不明,傷勢又不得減緩,另外加上“一點魅蓮”在他體內造成的傷害,師父的性命危在旦夕,卻又什麼都摸不著頭緒,直教人急躁不已。

  但……莊小北轉念一想,不解的向前去走到三殿下身旁,問道:“玉牌丟了,為什麼我們要去安府?三殿下知道是安府裡的人偷的?”

  “你不覺得那個救我們出來的夫人舉動很奇怪麼?”三殿下微微側頭,“她是安為笑的母親,但為什麼幫我們呢?這其中肯定有蹊蹺,玉牌是在安府不見的,我們當然應該先去安府。”

  聽他如此一說,也是很有道理的,莊小北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頓感自己突然間變得堅強起來了。

  這次,就讓自己為師父去做點什麼吧。

  但是莊小北還沒做好心裡準備工作的時候,三殿下突然間停了下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巨大的門口,面色僵硬。

  莊小北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向前望去,在玄色巨門的開合處,出現了一個身影。

  身姿妙曼,卻又帶著些狼狽與急躁。

  那是安為笑的母親。

  莊小北驚詫的看著她,腦袋更加混亂不堪了。

  那位美豔夫人緩緩的朝著他們走來,腳步淩亂,氣色欠佳。

  她剛走到她們前面,想要對莊小北說話的時候,三殿下眯著眼睛看著她,直接問道:“你是皇兄的母親?”

  美豔夫人微微一笑,讚賞的看著三殿下,輕輕頷首,“三殿下好眼力。”

  隨即轉過目光,靜靜的看著呆滯狀的莊小北,眸中充滿暖色,輕道:“你好,我叫司如是。”

  莊小北回過神,回了一個僵硬的禮貌性笑容,“我叫莊小北。”

  然後慌忙的瞧向三殿下,眼中滿是疑惑,潛臺詞是:師父說他的母親早就死了,你有沒有認錯人啊?

  “三殿下是如何認出我的?”司如是有些奇怪。

  “很簡單,”三殿下轉身不再看她,身子慢慢朝著門口移去,邊走邊說,“當初冥沙從父皇的衣櫃裡拿來那件衣服的時候,本王就有些奇怪,父王那些早以去世的妃子的衣物應該早以都被燒掉了,為何還有女人的衣服,以父王那種陀螺……呃,晚年身材和脾性,是不可能來個夕陽戀的,所以,那肯定就是以前妃子的衣物,並且,絕對是屬於還活著的妃子的。直到莊小北穿上了之後,本王才敢肯定,皇兄的母親還活著,那樣的衣物亂成一堆是看不出來什麼的,但一旦穿了起來,就會喚起一些記憶,那些記憶,都是有關於妃子死亡的,。”

  司如是看著她身上的那黑色的華貴錦衣,眼角似有些濕潤,“那麼三殿下又為何如此肯定我是修兒的母親的?”

  “呵呵,能入的了地壇的肯定要和皇室的血脈扯的上關係才行,冥沙進的來是因為他的身上有太多皇兄的血,莊小北能進的來是因為她有‘一點魅蓮’,你進的來,是因為你生過皇室的正統血脈,畢竟骨肉相連。”

  “……”

  “更何況,當初魔界嬪妃慘死一案,雖被封口,但也有太多疑點遺漏了下來,其中一個就是殺人兇手穿著黑色錦衣,並且,本王的母親是自殺而死,這早以定案,不足以去懷疑,大皇兄失蹤多年,如今能讓如妃親自踏上這片土地的,肯定不是大皇兄的母親,而二皇兄又恰巧最近發生了些事情,您不是二皇兄的母親又會是誰呢?”

  司如是的眼眸裡一片清淨的水色,淡淡的,卻有有著止不住的哀愁,“沒錯,三殿下不愧是魔界皇位的准繼承人,如是佩服。”

  莊小北驚呼:“師父的娘親竟然沒死,他會高興壞的,您為什麼不去找他呢?”

  司如是的眸中蒙上了一層霧水,“我不配做他的母親。”

  她靜靜的向她訴說著一些早已成煙的往事,幾抹淡色而已,卻更叫人難過。

  “當初,我還是十六七歲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初遇神才,知道他並非尋常人,本不該動心,無奈世事總變化無常不在控制之中。”

  “那一年,人界的大雪迷漫了整個天空的時候,我嫁到了魔界,做了他的妻子,小北,你知道麼,我太自私了,從不承認我是他的妃子,而一直都固執的認為我是他的妻子。”

  “妃子可以有很多人,而妻子,獨此一個。”

  “所以我終究是毀了很多人的幸福,我把她們的幸福親手捏碎在手裡,卻同時也斷送了自己的幸福,她們的幸福來自我愛的男人,而我卻妄想要阻止本來早已註定的事。”

  “我不是個好人,當她們的血流淌在我腳下的時候,我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悲哀,為了所眷戀的東西,完全喪失了自己。”

  “他也是有苦衷的,必須要壯大皇室的血脈,不得不去接受臣子的建議,去納新人進門,而我,只懂得哀怨,不懂得理解。”

  “那時的我如同著了魔一般,不停的殺戮不停的殺,殺,殺,就連只有幾歲大的真洛也不放過,可當我自己懷上孩子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總要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的,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自己的孩子鋪墊一條通向死亡的道路, 於是,我開始懺悔。”

  “可終究是改變不了什麼,看著真修一天天的長大,從剛出生時的吃睡模樣到開始牙牙學語,看著他跟真洛越來越好的關係,我卻是越來越害怕。”

  “我殺了真洛的母親,他卻沉靜的不像是一個孩子,我不怕他殺了我來報仇,但卻害怕他日後會報復修兒,本想先下手為強的除去他,不想他卻失蹤了。”

  “夜夜的驚心日日的害怕,最終把我逼的將要瘋狂,後來,我離開了宮裡。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只不過,魔皇依舊不肯放過我,他不停的找我,我便不停的躲著他。”

  “安丞相是個好人,他收留了我,直到後來修兒長大後將他驅逐到邊境去,他本身不肯,卻在聽了我的身世後,毅然去了人界,不管為笑對此有多麼的恨之入骨。”

  “小北,”司如是看向她,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牌,“這個是我從為笑那裡偷來的,我求求你,快快拿著這個去救修兒吧。”
匿名
狀態︰ 離線
67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08:56
  66.又到流洲島

  莊小北滿心激動的看著她手裡的玉牌,感激涕零。

  從她身上丟了的東西終於又找到了,這讓她驚喜的有些不敢相信,但三殿下此時的眉宇之間竟是透出了一絲擔憂。

  “若只是想把玉牌給我們,你大可不必跑到這裡來。”三殿下站在巨門旁邊,回頭看著司如是,道,“你來到地壇裡的動機絕對不會這麼單純。”

  莊小北驚歎,“她來這裡除了還玉牌,還能做什麼呢?”

  “小北,我來這裡確實是有其他目的的,”司如是看著她,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安慰,“修兒以後就拜託給你了。”

  “呃,您想要幹嘛?”莊小北只覺得她的語氣中,竟是透出淡淡的離傷,不由得心顫了一下。

  此時的氣氛過於悲傷,誰都沒有發覺到冥沙早以不見了蹤影。

  三殿下的目光一直遊走在她們兩人之間,有些殘忍的說道:“她是想來在皇室祖先面前贖罪。”

  “啊,在這裡贖罪?”莊小北看著司如是,求證一般的問道。

  “是的,我的罪孽深重,如今在我的孩子身上得到了報應,我不能繼續活在世外桃源裡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邊說著,邊走向了擺滿了排位的木台。

  莊小北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明顯,但在此時,卻感覺到了身後三殿下注視的目光,她回頭看去,正巧對上了他的眼眸。

  他輕輕的搖了下頭,示意她不要過去。

  有些事情,是必須自己獨立去面對的,無人能參與進去。

  司如是走到木台前,輕輕跪下,對著牌位,聲如泣歌,“如是在祖先靈位前懺悔,我以我的鮮血來洗刷當年犯下的錯事,只求祖先能夠保佑我兒得以康健。”

  說完,她從衣袖裡抽出一把匕首往手腕處一抹,鮮豔如火的血蓮瞬間開滿遍地。

  莊小北驚呼了一聲,剛想要上前去阻止她,身後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她轉頭一看,是三殿下。

  他拉著她走向了玄色巨門。

  “三殿下,我們要回去救她呀,她這麼流著血,會死的。”莊小北掙扎著道。

  他沒作聲,依舊拉著她向外走去。

  直到走到了橋的那頭,三殿下才回道:“你轉頭看看。”

  莊小北聽話的回頭看去,在玄色巨門的後面,魔皇正躲在暗處向裡面張望,他背對著他們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說,魔皇會進去救她的吧?”莊小北有些遲疑的問道。

  “有些事情,死亡是詮釋一切的最好方法。”三殿下不忍心將話說的過於明白,但他心裡清楚,父皇之所以一直沒進去而選擇了遠遠的站著,肯定是知曉當初那妃子血案的真相的,知道她是用血來彌補一切,他沒有理由來干涉這對於亡靈的愧疚。

  能在愛人死前見到最後一面,也是一種幸福。

  三殿下帶著莊小北悄悄離開,將這裡留給了他們兩人。

  只是莊小北還有些不明白,“魔皇為什麼只在外面站著而不進去呢?”

  “你現在擔心的不應該是這個,而是皇兄受的傷。”三殿下低沉著嗓音提醒她。

  “啊,對了。”她拍打著腦袋,剛才被司如是的事情轉移了全部的精力,現在才驚覺到,師父那麼重要的事情卻被拋到了腦後,真是不應該。

  但此時也發現了一件事情,“三殿下,冥沙怎麼不見了?”

  “本王交給他別的事情了,我們先去皇兄那。”

  三殿下說完,才突然發現,甯真修受傷後去了哪裡,他們根本不知道,而且,他身上的“一點魅蓮”早以被脫離了下來,三殿下想要用魅蓮感應都不行。

  “你覺得,皇兄受傷後會去什麼地方?”三殿下鎖著眉頭看向莊小北,事實上,他根本不願意問這個問題,他不希望莊小北跟皇兄熟到連他受傷後第一個能想到的地方她也知道。

  莊小北托著下巴冥思苦想了片刻,慢慢的說道:“師父可能回了流洲島,畢竟那裡有他的家。”

  流洲島。

  三殿下有些頭痛,“那裡是仙島。”

  “是的,怎麼了?”

  “沒什麼,”三殿下抬手喚來一頭戰獸,“本王送你去。”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而已,莊小北卻有著說不出來的感動。

  三殿下一直如此為她著想,讓她覺得自己有些愚笨,更有些難以回報的彆扭。

  他看著她這般神色,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

  “你可以選擇當本王的王妃來報恩。”

  莊小北的臉色頓時有些僵硬,滕然不知如何應答。

  三殿下將她的反映都看在了眼裡,低下頭默默的不再出聲,一手扶住戰獸,一手拎著莊小北,縱身跳了上去,讓她坐穩後,如一陣風似的奔去了人界的流洲島。

  …………………………

  依舊是那番如夢似幻的美妙景色,依舊是仙氣環繞的瓊樓宇閣,師父的鎏金府邸依舊古樹環抱,只是現在再回來看到這一切,心中突然有了些難過。

  曾幾何時,她也是活的如此單純,在這不大的別院中,雖然被軟禁,但守著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田,活的比誰都要開心,比誰都要快樂。

  那一切都是師父給的,如今,師父在受了這麼重的傷之後,還會回到這個單純的地方來麼。莊小北的心裡其實是沒底的。

  剛踏上這片土地,莊小北就直奔她的小別院,她記得師父會結界的,他若是受傷了,應該會去那的吧,畢竟那小別院面積小,結界的話,用的力氣也不大。

  但是,當他們一踏進小別院,莊小北驚奇的發現,這裡並沒有結界的影子,反倒是仙鹿在院子周圍來回的騰空飛躍,像是在織著一塊錦緞。

  莊小北離老遠就興奮的大喊:“小鹿,我回來了,你見到師父了麼?”

  仙鹿在空中嘎然而止,蔑視她,“本仙尊在布結界呢,你不懂就退散出去,別在這裡瞎嚷嚷。”

  它在布結界?

  莊小北有些莫名,結界是織出來的?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根本不懂本仙尊有多厲害,”仙鹿昂首挺胸,瞥了她一眼,“本仙尊最擅長的就是將藥物從身體中吸出來,然後成倍的釋放出去,本仙尊利用以前吸的春毒在這裡布下了一個春毒結界,凡是活著的動物碰到,定是馬上中毒。”

  “那……你為什麼要布這結界呢?”

  “當然是為了保護主人。”仙鹿滿臉的自豪。

  原來師父真的在這裡啊。

  莊小北高興的剛想要奔過去,卻被三殿下拉住了。

  他看著那結界,臉色有些不自然,“本王就不進去了。”

  “啊,為什麼?”

  難道要讓本王看你們師徒團聚的感人畫面麼?三殿下不開心的別開臉,隨便扯了個理由,“那有結界,本王不想過去。”

  莊小北馬上就明白了,三殿下怕中春毒。

  “這樣啊,那好吧。”她還是有辦法進去的,唐氏秘術的結界要比仙鹿造出來的精湛多了,正巧她用來墊著的內衫布條還剩下些,可以拿來當白紙用。

  “本王這就回去了,記得,”三殿下湊近她的臉,正色道:“有什麼麻煩事就回魔界,本王的王妃沒人敢招惹的,另外……”

  他提醒道:“把那玉牌讓仙鹿叼著去注天那裡叫他過來救皇兄的命。”

  莊小北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看著三殿下離去的背影,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但她很清醒的明白,身後的別院中,師父需要她。
匿名
狀態︰ 離線
68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10:17
  67.拯救師父

  三殿下的背影漸離漸遠,像是一個巨大的樹,為她擋盡了風雨後,悄悄退下。

  仙魔大戰中那獨傲一方的氣勢。

  幽幽魔界邊境中,眸中一閃而過濃到化不開的疼惜。

  地牢之中,那突如其來的黑色身影,溫暖的懷抱,低沉的嗓音。

  那不顧一切蔑視天下的霸氣。

  …………………………

  一幕幕猶如畫卷在她的腦海裡展開,悠悠如散發著絲絲暖意的淡墨,一圈圈暈染開,迷蒙了她的雙眼。

  其實她不是不懂得三殿下的好,只是那樣的溫情讓她無所適從,沒有源頭的愛,她明白不了也不懂得怎樣去明白。

  三殿下和三寶對她來說,是兩個極不同的人,或寵物。

  她可以無限制的去崇拜他去膜拜他,和他在一起,永遠都是安心的。

  可是,他卻勾不起她的難過和悲傷。

  縱使當初三殿下為了阻止她嫁人而殺了她,將她變成了僵屍,但她當時只是心懷歉疚和期待家人的關心,而不是他……

  抑或,心裡雖有些不舍凡人的生活,但她從沒去怨恨過他。

  可是對於師父……

  莊小北狠狠的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她要快些去見師父。

  她不想師父出事,不想他會真的消失在自己的身旁。

  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後,她毅然朝著仙鹿跑去。

  剛到結界邊上,就聽見仙鹿在那邊大喊:“你這個卑微的女人快停住。”

  額,它是在說她麼?

  “小鹿,我過來找你是有急事的。”

  “你能有什麼急事?”仙鹿身姿優美的跳到了地上,斜眼道:“你別想騙本尊,剛才你明明就是想碰到這春毒結界讓自己中毒,然後進去找主人幫你解毒。”

  …………………………

  天地可證,她絕無此意。

  “師父的傷……怎麼樣了?”莊小北此時滿心的擔心與焦慮,無暇去跟它爭辯什麼。

  仙鹿聽她如此一問,高傲的腦袋立刻垂了下來,“主人快撐不住了。本尊就是想布不個結界保住主人不被外人打擾,然後硬闖天目老人的地盤去找主人的師父求救呢。”

  “師父他,快不行了?”她的聲音帶著些顫抖。

  “嗯……主人的傷口裡有毒,可本尊又不會解毒,主人只能使用法術來延緩毒蔓延開來的速度,可是他流了那麼多的血,意識早已經呈半昏迷狀態了,並且一旦動用法術,主人的身體就會自己的力量反噬,因為當初脫離‘一點魅蓮’的時候,主人的師父就跟他說過,他的身體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更加的破敗,法術的使用次數能省則省……”

  莊小北的腦海中幾幅畫面一閃而過。

  在安府中,三殿下抱著她飛在空中。黑衣人的攔截,師父充滿了力量的攻擊法術……

  一切的一切。

  都像是在跟她闡述著一個事實——師父在保護她。

  並且,是在危在旦夕的時候保護她。

  莊小北的心像是被悶住了一般,連呼吸都帶著陣陣抽痛。

  她顧不得那麼多了,掏出玉牌,對這仙鹿說道:“你快快叼著這玉牌去師祖那叫人來救師父吧。”

  仙鹿定睛一看,果然是主人丟失的那保命之物,不由分說的含在了嘴裡,看了莊小北一眼,猶豫了下,朝著她點了點那頭,“本尊知道了。”

  然後便撒開蹄子,飛一般的奔去了天地交接之處。

  隨後,莊小北從袖子裡抽出一條白色絲質布條,這是她把冥沙找來的內衫撕了後用來墊下麵後剩下的,此時卻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白色的布料飛舞在空中,莊小北用手指輕輕的在上麵點了點,瞬間在她的四周出現了一層結界——唐氏秘術。

  經唐西行親自教學,她勉強使的出來這結界。

  唐氏秘術天下難逢敵手,保護她過了這春毒的結界應該是可以的。

  果然,莊小北順利的通過了那層仙鹿製造出的保護層後,刻不容緩的奔向了她的房間。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跑去自己的房間。

  只是有這種感覺,師父在那裡。

  那種感覺如此強烈。

  站在熟悉的門口,莊小北顫抖著手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依舊是淩亂的床榻,如她離開的時候一樣。

  也如她迎接師父從西方回來的那夜一般。

  還是那張曾經寫滿了他們之間回憶的床榻之上,師父的白色外衫上沾滿了暗色的早以乾涸的血跡,斑斑點點。

  他斜躺著,美眸緊閉。

  胸口的傷一直流著鮮紅的血。

  莊小北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那個曾經在她心中至高無上可以張狂的笑著的大神,那個曾經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頂的師父,那個曾經給她製造了無數美夢卻又親手打碎一切的男子……

  如今蒼白著臉,靜靜的像是入睡了一般。

  她輕輕走到床榻旁,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他。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師父的生命跡象如青煙般,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到,只有胸口的傷還掙扎著發出點點法術來做著沒有太大用處的療傷工作。

  她僵硬的拉著他的衣袖,“師父……”

  …………………………

  沒有任何反映。

  真的來不及了麼?

  怎麼可能……

  他是不會倒下的。

  她堅信著,她的師父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包括她。

  可是現在,為什麼淚水流淌的如此肆意,讓她控制不住。

  她記得他的一切。

  一切的記憶裡都有他的影子。

  就是在這裡,他的懷抱,他的壞笑……

  他輕轉眼眸時,那魅惑人心的眼神,他抱著她偷香時的得意……

  就像是略影浮華一般,在她的腦海裡不斷翻轉。

  師父

  是不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你回不到當初的灑脫。

  我回不到那時不懂憂愁的年代。

  你必須有著你的歸途,而我,也有著自己的簡單生活。

  可是如今,你的歸途到了。

  而我呢?

  你建造了那麼多的美夢,卻讓我一人獨自醒來。

  …………………………

  莊小北慢慢的坐到他的身邊,俯身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還殘留著淡淡的暖意。

  但,最終會變得冰涼麼?

  她淚水滂沱。

  抬起頭,輕輕吻上他冰冷而性感的薄唇。

  師父,這是我欠你的。

  你從一開始就騙我。

  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被謊言支撐起來的。

  可,我忘不了你讓我心碎的微笑。

  所有忘不了的,都讓我忘記吧。

  她向下去,吻住了他的胸口的傷。

  帶著毒液的血通過她的嘴唇流進了她的內臟。

  此舉減緩了他的毒發,

  卻會要了她的命。

  …………………………

  讓我墜入輪回忘記這一世,你忘記這一段路。

  抑或,我們同時忘記彼此。

  下一個輪回之中。

  你會是我的誰?

  她漸漸無力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她能聽見血液侵蝕身體的聲音,絕望而期待。

  他會支撐到注天來的,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眼皮越來越重,她閉上了眼。

  細細的聽著生命逝去的聲音,只是腦海中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

  當初在安府,若是她相信了他呢?

  她相信他的話呢?

  真的相信了呢?

  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一直藏在甯真修懷中的守玉寶珠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匿名
狀態︰ 離線
69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10:39
  68.幸福生活之欲求婚

  數月之後……

  在人界的一座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深山裡,出現了一幢嶄新的散發著樹木清香的舒適小木屋。

  其不論是從整體結構上還是從製作功底上都可稱為精品中的精品。

  甯大神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微笑著摟住身旁正在遠目中的莊小北,充滿對美好未來憧憬:“我們暫時先住在這裡生幾個孩子,等到魔皇的軍隊來了之後再造下個房子。”

  魔皇的軍隊來一次他們的房子就被毀一次,造房子的速度趕不上被毀的速度,魔皇對皇位繼承人所抱的激情總是惹得甯真修大動肝火,於是兩人一見面就PK,PK所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房子被炸飛。(十分好奇寧大神懂不懂得“孝心”是啥意思)

  他的微笑依舊溫和的猶如春天裡的暖風,只不過我們的女主在神遊。

  莊小北繼續遠目……

  她在思索著在這附近種稻穀還是大麥。

  寧大神有些黑線,神色不快的攬住得來不易的夫人,他將自己絕世的俊容湊近她的臉,企圖用美色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

  “徒兒,外面風大,咱們先去看看內室建造的怎麼樣,床榻夠不夠舒適。”說完,甯真修便帶著她向小木屋裡走去。

  莊小北的視線本已經回到了他的臉上,但在聽到‘建造’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由自主滿懷同情的看向前方蹲在木屋前的一個顫抖的背影上。

  冥沙滿身塵土的蹲在一堆木料中哭泣,樣貌甚是悲涼:“你們二人世界沒人在旁邊當電燈泡多好,幹嘛要讓我來造房子!”

  “……”

  甯真修笑盈盈的一撩衣擺,略過他踏上臺階,喜悅之情不予言表:“寧某要養精蓄銳儘快讓小北擺脫她與卷軸的契約,這種造房子的苦力活當然要麻煩冥護衛。”

  養精蓄銳……///v\\\莊小北紅著臉冒蒸氣,師父他說話好直接,都不帶掩飾的,討厭哦~

  冥沙繼續咬著衣角哭泣:嗚嗚嗚……魔界第一護衛又不是苦工。

  …………………………

  鏡頭倒帶到數月之前……

  當仙鹿帶著注天到了流洲島的小別院之後,可悲的事情發生了,那春毒結界沒有擋住莊小北,倒是讓注天在沒有心裡防備的情況下不小心中招了……

  仙鹿慘白著臉看著一代仙術大師有著天目老人之稱的注天咬著牙硬將體內的春毒壓制住(他沒有讓仙鹿幫忙吸毒是因為拉不下來臉,畢竟當師父的要比徒弟牛X一點才像話)。

  仙鹿如洪水般的內疚和崇拜瞬間淹沒了頭頂。

  它閃著淚花滿心激動地跟著注天進了房門,看到昏迷中的甯真修和莊小北身上被一層柔和的光籠罩著,注天當時便斷定守玉寶珠被開啟了。

  至於開啟的方法,想必是他們誤打誤撞才摸索到的吧。

  甯真修胸口的劍傷可以很容易就醫治好,但那毒就比較頭疼了,還好有守玉寶珠,兩人的性命暫時沒有大礙。

  只要守玉寶珠還在守護著他們,他們便可以一直如此生活下去。

  甯真修醒來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之後,包括他的笨徒弟吸毒來延緩他的毒發,他就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在新的房子造好之後,趁著莊小北午睡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到了人界……

  站在揚州被譽為中原第一大青樓的門口,甯真修再一次懷疑自己的頭是不是因為中毒而產生非自主能動性行為,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到煙花之地來呢!

  不是說他有了莊小北之後就改色歸正守著貞潔牌坊不動搖了,來這裡完全是想奔放下深埋的情X。

  而是……且在下文中慢慢看來他到底目的何在。

  此時正是白天,樓裡的客人零星幾位,都是來喝酒解悶的。

  寧大神帥氣的揚起微笑進了青樓,就見滿臉白粉撲撲往下掉的老鴇猥瑣著接待他。

  “呦,好俊美的小相公,來來來,我們的姑娘個個如出水芙蓉,保你滿意。”說完,還眨了下眼,瞬間無限香粉風情朝著寧大神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去,只是無奈流水無情,他不理。

  抽出一條絲絹捂住鼻口擋住香粉氣味,他搖了搖頭,“在下不是來找姑娘的。”

  “哦HOHOHO~”老鴇笑的如千年妖孽,她把他捂住臉的舉動看成了是靦腆,“敢情小相公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害羞了?”

  寧大神忍著爆她腦殼的衝動,在心裡扶牆感歎:竟然有人說我害羞……

  老鴇一臉明白的神態,轉身拍了幾下掌,樓二層便出現了一隊打扮妖豔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從寧大神這角度上來看的話,遠觀如爭相鬥豔的綠葉紅花,但以他不是人的視力近距離掃描的話,保守估計那姑娘們臉上粉的厚度不比老鴇的薄。

  他突然很想念那個笨徒弟的清湯掛麵。

  至少不會害怕偷香的時候,誤食過量的非食用物而導致消化系統工作紊亂。

  此時正道寧大神魂遊在香噴噴的徒弟衣衫內部景色裡的時候,老鴇在心裡將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這小相公一身說不出的高雅氣質,看那華貴的淺色長袍,她做這行那麼多年接觸過的有錢人家多了去了,但如此質地衣料的還從未見過。

  由此斷定,他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開葷來了。(那可是神仙的衣服呦~)

  由於最近社會被和諧的過於嚴重,青樓的生意日況愈下,這麼一純潔美好的公子送上門來,一定要不負眾望的——搾幹他!

  老鴇揚起大幹一票的努力認真的神態,振臂剛想高呼,卻見他抬起修長的食指朝她晃了晃。

  “在下來,是想問問,那名滿京都的桃花酥可是出自貴地?”

  額?老鴇摸不著頭腦的點點頭。

  是出自這裡沒錯,不過,這公子哥逛窯子不為賞花不為品酒不為紅帳香暖,反倒問起點心來了?男人幹啥都好,但一旦貪吃……

  那好感在老鴇的心裡嗖嗖的往下降,想不到女子貪吃也就罷了,這公子哥也愛這……不過再想起白花花的銀子,她直接將自己的那點厭惡感無視了。

  從容的開始剔指甲,她慢悠悠的說道:“咱這裡的桃花酥可不是隨意的人都能嘗到的。”

  寧大神指尖微微一動,掌心立馬出現了兩塊金燦燦的元寶。

  老鴇盯著他的掌心開始流口水,腔調瞬間變味,“小相公一看就不是隨意的人,奴家馬上令人做好端上來。”

  “在下若是想去做這桃花酥的廚房,不知方不方便?”寧大神另一隻手又送上幾串頂級圓潤的珍珠鏈子。

  怎麼可能不方便~

  老鴇的小心肝雀躍著,順帶著身姿也輕盈了許多,咧著嘴片刻不停的帶著他去了後堂,生怕那珠寶飛了。

  於是,在熱氣蒸騰炊煙繚繞四壁焦灰有些髒亂的廚房內,一名有著圓滾肚皮粗壯的廚子,正打著赤膊用巨大的手指輕柔的捏著麵團做點心。只不過,他的神態不自然,同時身上正往外冒著豆大的汗滴,都是冷汗額……

  不是因為爐火烤的,也不是因為這天氣到了三伏,而是被旁邊以為俊美的公子哥直勾勾的看的他心裡發慌。

  他的心裡沒邊:現在雖然肉漲價了,也不能打他肚子上肥肉的注意呐。

  而此時的寧大神看似氣定神閑的坐在廚子旁的雕花木椅上邊品茶邊盯著廚子的舉動,都不帶眨眼的,但心裡卻早以是冰火兩重天了,在二度魂遊。

  曾幾何時,他在師門下學藝的時候,人界有著這麼一個新興起的說法流傳於市井當中:之所以為好男人,當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

  他和南池當時對此說法嗤之以鼻,不屑的唾棄過外加在心裡伸出中指鄙視。

  但此時……他就在廚房當中,並且一心還想學廚藝……(額這是在幹啥……)

  並且到了青樓連姑娘都懶得看了。

  …………………………

  好殘酷的現實。

  寧大神不禁心裡有些顫抖,這種事情還是沒人知道比較好。

  他暗暗的下了決定,等他走後就消了這兩個凡人的記憶。

  只是,當回過身來,灶神正樂呵呵的坐在灶臺上對著甯真修露出充滿了崇拜的笑。

  我們的無良大神終於感到了有些頭痛,他優雅的輕輕揉捏著眉頭。

  娘的,先把灶神秒了。

  關於廚房的資訊,他絕對不允許傳出去。

  總不能說,他到了人界進了廚房是想學著做點心吧,雖然自從他得知了徒弟生前最想嫁的是賣點心的之後,就無時無刻的記掛著這事。

  做點心,那是娘們幹的事。

  他才不屑為之。(那你還來!)

  所以,當寧大神提著一籃溢著香氣的桃花酥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忒自信的邪笑著:這點心不是我做的,是我買的,暫當求婚道具。

  不管前面他和徒弟之間是怎樣的糾結,他有這個自信,當他的笨徒弟看到點心的時候,肯定會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不愉快,跪倒在他的石榴褲下。

  他也不是想跟一個普普通通要胸沒胸要腦沒腦的平凡女子求婚,而是那守玉寶珠逼得他沒辦法,他為了生存必須如此。(你就不承認吧)

  嗯,他給了自己一個很好很勉強的理由,微笑著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匿名
狀態︰ 離線
70
匿名  發表於 2015-5-3 21:11:06
  69.幸福生活之求婚先ox

  此時的莊小北正趴在內室的軟榻上,今天沒去折騰屋外面的花草當莊家種,在睡覺。

  當寧大神提著一籃香氣四溢的桃花酥進了屋之後,咬著牙逼自己將眼前的一切看成是一副美好純潔的畫面:她姿勢自然且充滿童貞的(其實是很沒形象地呈大字型的趴著)臥在榻上,櫻桃小口誘惑的微微張著(流口水中,不張著不行),柔軟的小秀髮隨意的(實際上是亂到暴的草窩頭)纏在她那微露的香頸上(以前是“平白”,現在是“香頸”……)。

  寧大神捏著眉頭再一次的告訴自己:美要靠深厚的視覺功力來發覺,目前自己的審美功已經強悍到無人能敵的境界了,需感謝提高他功力的功臣莊小北同志。

  他將桃花酥放在他的鼻子前晃了幾下,誘人的香氣成功的將她喚醒了。

  甯大神滿意的看著她還在迷茫中的眼神當看到他的那一霎那,變成了無限的渴望。很好,看樣子這次求婚不會失敗。

  其實他心裡對這個笨徒弟在最後關頭捨身吸毒的做法很是感動,他當時並沒有失去神智,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她溫熱的唇,那一刻的悸動是他從不曾體驗過的。

  沒有她,也許他熬不過來。並且,她看到了他這一生中最為狼狽的樣子,這讓他很介意。

  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娶她。

  被自己的媳婦看到很丟人的樣子……應該也不算太過分吧。

  但至今寧大神的心裡仍是有些不安,像是埋藏著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種子。

  莊小北和他身上的毒至今都無法清除掉,注天沒能找到解毒的有效方法,她們的性命時時都在懸著,索性那守玉寶珠很奇妙,將兩人的性命互相牽絆著,毒性索要著他們生命的同時,守玉又時時刻刻的在保護著他們。

  但是,一旦沒了那種牽絆,兩人便會立刻斃命。

  注天說,她體內的毒因為是在她葵水來的時候中的,所幸毒素流出去一些。

  甯真修也是那時候才明白了,作女人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在延緩毒素方面比男人強。

  他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她,一時間尷尬不已。

  求婚這事……他從來沒做過。

  沒這方面經驗。

  曾經那些暖香的調調都莫名的不翼而飛,平常那些色腔如今到了真正要用的時候,反倒全空沒影了。

  甯大神人生第一次求婚,難免緊張。

  看著眼前充滿渴望的小臉,他詞窮了。

  “我肚子餓了。“莊小北見師父盯著自己半天沒出聲,便率先發了言。

  被香氣誘醒的她,肚子裡的饞蟲欲欲作怪。

  …………………………

  不該這麼發展的。

  她看到那點心應該感動的,應該淚水漣漣的懂得他的用心良苦的。

  那點心是用來求婚而不是讓她張開虎口生猛的往下吞的。

  寧大神的微笑有些僵硬,“徒兒啊,這個東西……不是用來吃的。”

  “額……”莊小北努力收起如餓狼般的眼神。

  她左右打量著桃花酥,滿頭都是問號,不是用來吃,那是用來幹嘛的。

  他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用手撐住額頭,思索著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明明不該這樣的。

  這輩子第一次給女人買點心,她竟然只顧得吃。

  嗯,決定了。

  既然她不領他的好意,那麼,只有直接說明了才是硬道理。

  寧大神準備壓倒她,先行了房事,成親也就理所當然了,求婚這步自然而然的就省去了,一舉兩得。

  既然決定了,那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他一把扯開前襟露出健美的胸肌,然後開始脫她的衣服。

  以前都沒問題,這次也絕對會順利的。

  只不過徒弟怎麼想的他就不知道了。(這才是關鍵呀,囧)

  一般情況下,笨徒弟看到他半裸就無法自製了,這次突破極限……(可憐的寧大神準備用美男計來勾引老婆)

  “師父……你……你在幹什麼?”這只正在師父的大掌中掙扎。

  “睡覺。”好直接(害羞)

  她的小眉頭就擰起來了,眼眸中帶著淡淡的氤氳水色。

  效果並沒有預期那麼理想。

  莊小北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臉上的恐怖神色也隨之越來越強烈。

  寧大神鬱悶的想撞牆。

  O.O??

  又是哪一環出錯了捏?

  其實我們的小白莊小北同學可憐的回憶又湧上了心頭。

  前一次也是這樣,衣衫半退,色情奔放的時候,師父他老人家沒有任何預兆的給停了,先不說她憋的身體不舒適,書上說男人不是一般OOXX的時候想喊停都停不了的麼?

  為什麼到了她這裡,是她想停停不了,反而師父更為理智,直接憋回去了!

  前車之鑒啊。

  所以這一次,她不想被憋著。

  最好的方法就是,眼觀鼻,鼻觀心,心如止水……

  她收起色念,開始喃喃著:“南無阿彌陀佛般若菠蘿蜜南無阿彌陀佛般若菠蘿蜜……”

  甯大神的臉黑了。

  二話沒說的就把起她從軟榻上扛起來,向著床榻走去。

  待到了床邊,不顧她四肢如狗刨般很沒形象的亂劃,硬是擠身附到了她的上面,掰開她的腿就英勇的向前沖。

  他的意思是,早OOXX早了事,省的掛心。(其實是怕多生事端,婚事黃了)

  但是,這種情況,根本就進不去嘛。

  莊小北被硬扔上 床,本來後背就摔的發疼,接著師父又來硬的。

  她這麼一朵對愛情充滿了瑰色幻想的小花朵這會兒心裡的苦水根本無處發洩,師父沒有甜言蜜語,沒有親親(接吻),連溫柔一點的動作都看不到……

  好想哭。

  她撅著小嘴,委屈的淚眼迷離,但這麼一副惹人憐愛的畫面,寧大神看在心裡卻又是別一番滋味。

  雖然他以前豔史是挺多的,雖然他的人品跟潔身自好完全沒有任何聯繫。

  但是,他的技術也不至於這麼差呀。

  雖然挺長時間沒練習了。

  技術活果然是要勤修苦練的。

  他伸手將旁邊的被子蓋到兩人的身上後又摟過她,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後背,他慢慢蹭到她的頸窩,用牙齒淺嘗著,惹得她一身戰慄。

  他清楚的聽到了她情難自禁的咽口水聲。

  手指像是得到命令一般,向下劃去……

  莊小北輕呼出聲。

  下身傳來的酥麻觸感讓她渾身敏感到了極點。

  師父他怎麼又碰她那裡啊。

  “師父……嗯,不……”哼嚀著出聲,她也要喊一次停~

  但還沒說完,他就用唇堵住了她剩下的話。

  “唔……”

  (T T 我還沒說完呢)

  “用心點。”

  …………………………

  紅燭下去了大半,天色漸漸淡了下來。

  在做了N個時辰的活塞運動後,莊小北徹底被搾幹了體力,昏睡了過去。甯真修這廝一臉的奸笑,看著懷裡輕輕的打著呼聲的徒弟,嘴角邊的笑一直都沒隱下去。

  終於吃到了,比想像中可口。

  看著她頸上綻放的小梅花,再加上指尖那細細的觸感……人生之極樂也就如此吧。

  笨徒弟,雖然你白癡的讓人抓狂,並且毫無姿色可言,剛才在運動中的那種不算在內,但本大神願意儘量去克服這些困難把你娶回來。

  從此之後,你只要做我甯真修的女人,每天在家裡老實的待著讓我放心就好,相夫教子這種高難度的活不適合你,你只要把自己吃的飽飽的,就足矣。

  “嗯……”在夢裡,莊小北哼了一聲,像是附和了他一般,手臂無意識的搭到他的腰上,磨蹭了幾下。

  他的呼吸又有些渾濁,剛才那聲“嗯~”像是一種默認更像是無言的邀請。他剛忍不住想要摟緊她再行雲雨的時候,突然從她那裡斷斷的傳來夢語。

  “三……三寶,表……表動,嗯……好好洗……”

  甯真修的臉瞬間冷到了北極。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4 22:0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