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店主]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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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3節
作者: 鬼店主
　　
我連忙稱是，又問你到底知道老謝一些什麼事，你倆之間有什麼矛盾和衝突？方剛哼了聲：“這傢伙以前跟我有過合作，好幾年前的事了，開始聯繫好從清邁某座寺廟的龍婆處請出五十條佛牌，專門送到廣東一個開佛牌店的大客戶手裡。結果貨到了，人家對我說不是真牌，有的連泥還都沒有乾。原來是老謝這王八蛋自己找人連夜做出來的，那筆生意至少騙了我三萬多人民幣，我找他還不承認，硬說是真牌。”

聽完這話，我立刻就大笑起來，方剛早就知道我也被老謝用同樣的方式坑過，兩人真是同病相憐。他拄著單拐去衛生間上廁所，正好服務員又上了一盤焗蟹和一盤大螺，我剛要開吃，餐館門打開，老謝那矮胖的身影擠了進來。

他看到我之後，立刻臉上笑開了花，一屁股坐在方剛的位置上，看著桌上的菜，笑呵呵地說：“田老弟你真客氣，還給我點這麼多菜。 ”

我連忙說這不是你的座位，老謝看到面前是個用過的盤子，才明白另有別人。剛要問我，方剛從旁邊拄著拐來到桌前，眼睛直盯著老謝。

老謝抬頭看是方剛，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慢慢站起來，笑得很不自然。方剛面無表情：“您坐吧？我站著就行了。”

“還、還是你坐吧，田老弟沒告訴我你也在，嘿嘿嘿！”老謝臉上賠著笑。為了緩解尷尬，我往裡移了移，老謝​​連忙坐在我旁邊的座位。

方剛大刺刺地坐下，掏出雪茄點燃，撇著嘴問：“謝老闆這兩年混得不錯吧，又騙了多少人啊？”

老謝又露出那種招牌的真誠笑容：“方先生就愛開玩笑，我老謝可是個實實在在的生意人，對每個客戶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不信你問田老弟，是吧？ ”

方剛譏笑：“你是恨不得把每個客戶的心都掏出來炒著吃才對！我前陣子聽田七說，你現在製造假牌的手藝還那樣，沒什麼長進啊。”

老謝乾咳幾聲：“那都是誤會，是阿贊師父連夜趕製出來的。”

方剛哼道：“我不管是誰趕製出來的，你騙別人可以，要是坑田七，我方剛可跟你沒完。”

老謝臉上又露出和善的笑：“哪能呢，我和田老弟合作得很愉快，田老弟你說是吧？”

　　方剛疑惑地看著我。我暗想首合作我被老謝坑了是不假，但其實並沒什麼損失；第二次我還把他給治了；第三次老謝為了和方剛競爭，不但沒耍心計，讓我賺了不少錢，還給我一張“終身66折”的VIP合作金卡。我畢竟心眼實惠，想到這裡，就說：“謝老闆對我還算不錯，尤其是這樁生意。”
　　
老謝連忙笑著說：“你看，連田老弟都這麼說。方先生，不要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得與時俱進了。”

方剛哼了聲：“與時俱進就是自己做假佛牌，再冒充龍婆僧加持過的往外賣嗎？”

老謝嘿嘿笑著：“那不是一場誤會嘛，您想問題太鑽牛角尖。”

“少來這套，那五十條假佛牌的事我還沒找你算清呢！”方剛猛拍桌子大叫道。

老謝辯解：“能怪我嗎，三天就要五十條龍婆僧佛牌，全泰國也只有我老謝能這麼快出貨，不然你為什麼找我？”

方剛怒道：“你還有理了，自己做假的還用得著你，我自己不會做嗎？”

“你做出來的還不如我呢，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老謝還在替自己辯護。

方剛怒不可遏，站起來一把揪住老謝的衣領。我連忙上去拉，方剛邊揪邊罵：“你這個肥九頭鳥，連我方剛也敢騙，當初就不該把你從衛生里放出來。應該堵你個七天七夜，讓你吃屎活命！”

老謝用力掙扎：“那時候我沒去警察局告你非法拘禁呢！還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都是炎黃子孫的面子上……”

“我揍死你這個炎黃子孫！”方剛氣得臉漲紅，另一隻手舉起那跟單拐就要打老謝，我連忙緊緊抓住拐杖，生怕他盛怒之下再把老謝打成重傷，那樣我還得送他去醫院看病。

好不容易把拐杖搶下來，方剛餘怒未消，罵道：“告訴你老謝，少跟我耍花樣。田老弟是我在泰國唯一的好朋友，你要是敢擺他的道，我讓你後半輩子都拄這根拐！”

老謝老謝額頭的汗都下來了，緊張地整理衣服，嘴裡不停說著“這人怎麼這樣、說動手就動手”之類的話。方剛坐下，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喝果汁，只是眼神還在冒火。

我見局勢不妙，就趕緊取出那條陰牌交給老謝，讓他先走。老謝把裝在透明塑料袋中的佛牌收在口袋裡，訕訕地告辭。方剛看著我說：“什麼意思，你這樁生意客戶佩戴的陰牌為什麼要交給他，還嫌這傢伙黑的錢不夠多？”

“不是不是，這樁生意我還真賺了不少，只是這條陰牌裡又多附了一個在賓館房間中招來的陰靈。我怕麻煩，就先交給他處理。”我解釋著。

老謝也補充道：“沒錯，田老弟這條陰牌不太好處理，得讓阿贊師父想辦法鎮住陰靈，我先走了……”他邊說邊往餐館門口走，方剛目送老謝的背景從餐館離開，臉上全是鄙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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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4節
作者: 鬼店主
　
老謝走後，方剛又把我數落了一通，無非是怕我上當被坑，說老謝比狐狸還狡猾，是那種從屍體身上都能摸出三分錢的人。我心想，剛認識你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生意就是生意，每次你都從我這裡賺了錢，又憑什麼說別人？

其實我還是不了解方剛，他是個既複雜又簡單的人，或者說是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或者太複雜了。方剛經歷過大風大浪，已經把人情冷暖看得很淡，可以說沒什麼人能騙他，他也不會過於相信誰。

和我合夥做生意兩年，方剛竟然把我當成他在泰國​​唯一的朋友，當時我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以為他只是想和老謝搶生意，或是怕我被坑而說的一句比較誇張的話。

幾年之後，當我為了保命而散盡錢財、重新回到東北老家的時候，回想起當年的想法才覺得自己很自私，同時也明白了方剛那句話的含義。

在他眼裡，我是個值得交往和信任的人，合作三年多，我從未向他虛報過生意的收益，這在他看來是很難相信的。方剛覺得世界上還有像我這麼實惠的人，真是很少見，開始他以為我是東北人的那種傻，後來他才發現，我是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戰場上的戰友，而不僅僅是合作​​夥伴。

之所以我把方剛當成朋友，是因為對他的敬佩，那絕對是發自內心。這哥們看問題就像手術刀那麼準，行事決斷不拖泥帶水，從不怕事，但也絕不去惹無謂的麻煩，這一點我拍馬也追不上。

晚上回到羅勇，我給老謝打去電話，這傢伙也埋怨我，說為什麼方剛在場也不告訴他一聲。我說已經發短信給你了，老謝嘆了口氣：“我的手機太舊，信號也不好，經常收不到信息，有時候還自動關機，不然就不會被方剛那傢伙臭罵一通了。”

我很奇怪，像老謝這種在泰國干了幾年佛牌生意的奸商，錢肯定沒少賺，怎麼連個好點兒的手機也不捨得換？關鍵是舊手機接不到信息，也會耽誤生意的呀，這哪多哪少？那時候我是不理解，但到了後來才知道，原來老謝也有著說不出的苦衷，當然那是後話了。

表哥老婆的肚子越來越大，水果加工廠的生意全都託付給一名職業經理人，其實他還是想讓我管，畢竟是自己人。但我壓根就沒有這種管理頭腦，還是覺得賣佛牌不錯。那天有個廣州的手機號碼給我打來電話，自稱姓黃，操著濃重的廣東口音，雖然對方已經盡力在往普通話上靠，但我聽起來仍然很吃力。
　　
這位黃先生是廣州一家餐館的老闆，說最近生意很不順，問我有沒有能轉風水的東西。這類東西有的是，正牌陰牌都可以，其實很多佛牌古曼的用途都很寬泛，比如大家能在賣佛牌的店鋪中看到類似“此牌兼具旺桃花、轉運、避禍、助事業等功效”的字樣。於是我就問對方想要什麼效果、什麼價位的。

黃老闆說：“我有個東北的老顧客說你這邊賣的佛牌都是從泰國來的，很靈驗。我也不懂這個，反正就是餐館的生意最近很不好，很奇怪啦，以前我的餐館在這條街生意都是最好的。”

一聽是客戶介紹的客戶，我還是比較上心的。聽了黃老闆的說法，我就讓他簡單介紹一下餐館的情況，又問為什麼以前生意好現在忽然不行，是換了廚師還是漲價的原因。黃老闆說都不是，他的餐館開在天河區某著名商務美食街上，以粵菜為主，檔次屬於中上等。光顧的客人基本都是懂行的老顧客和有頭有臉的人，有時還會接待很多名流明星，生意非常好。

也不知道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餐館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漸漸變得冷清。據黃老闆努力回憶，最開始是有位老顧客辦生日宴的時候吃著吃著就大吐不止，好幾個人跟著狂吐。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是飯菜問題，但既然發生在飯桌上，又是多人症狀，而且又在當地有名的飯店，於是黃老闆不但免單，還賠了一筆醫藥費。好在事發後幾天那幾位客人就沒事了，但傳出去不免對生意造成不小的影響，因為這在黃老闆的餐館裡從未發生過。

開飯店就是這樣，生意越好食材越新鮮，原因很簡單：原料消耗得快，也就極少發生存放過久而變質的情況。廣州離江海近，無論蔬菜還是鮮類都很豐富，所以在廣州開飯店要是生意好，想原料不新鮮都很難。

這件事只是開始，更奇怪的還後頭。數日後，黃老闆飯店的總大廚在做一道特色菜時突然昏厥，正巧倒在旁邊的烤箱裡，把半邊臉都燙爛了，要不是被及早發現，估計腦袋都能被燙熟。

這位大廚是黃老闆花重金從廣州著名老字號酒家挖過來的，最擅長一道方法奇特的烤製菜餚，除他之外再沒第二個人掌握，來餐館吃飯的有錢人基本必點此菜。現在大廚重傷辭職，餐館頓時少了很多熟客，競爭力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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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5節
作者: 鬼店主
　　
又過了一兩個月，餐館好幾名傳菜員、服務員紛紛辭職，都說餐館裡有不干淨的東西。黃老闆連忙調查，這些人說近段時間總是做噩夢，而大家的夢境內容還詭異地雷同，都是夢到有個嚇人的羊頭人身怪物和自己臉對臉，膽小的女服務員還會從夢中直接被嚇醒。

剛開始黃老闆沒多想，以為只是巧合，大堂經理還說這叫什麼“集體心理暗示”症，也算是精神病的一種。可後來漸漸覺得不對勁，因為連黃老闆和大堂經理也開始做這種怪異的噩夢。廣東人大都迷信，黃老闆覺得可能是無意中招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就託人在黃大仙廟花重金請了兩道符回來供。

十幾天后，在餐館輪流值夜的一名男傳菜員正在一樓某包間裡用椅子拼成的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每隔一會兒就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他開始以為是隔壁房間的聲音，可總覺得不對勁，那聲音是從廚房傳出來的，好像是鍋鏟之類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以為是廚房的工具沒掛牢，就繼續睡，可又有明顯的沉重的聲音響起。傳菜員起身來到廚房，打開燈就傻了，原本應該掛在牆壁鋼鉤上的好幾把不銹鋼鏟、勺卻都在地上放著，還有一個重達二十多斤的榆木菜墩。

要說沒掛牢，不可能這麼多東西都掉，再說那菜墩是前天晚上洗淨後斜靠在牆上的，就算滑落，也不可能從工作台掉在地上。傳菜員以為有賊，操起菜刀找了半天，廚房里里外外空無一人。這時又從前廳傳出怪聲，傳菜員連忙出了廚房回到包間，發現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莫名其妙地掉在地上，屏都摔裂了。

傳菜員想起餐館近段時間的不干淨傳聞，嚇得再也不敢睡覺，連夜給黃老闆打電話，把包間門鎖上戰戰兢兢地坐著等，直到黃老闆帶人趕到，他才敢從包間裡出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服務員願意晚上留下值班，黃老闆無奈，只好又出錢僱傭一名退休老頭給餐館守夜。

可沒出三十天，黃老闆就把打更老頭給辭退了，還扣了他半個月工資，理由是這老頭監守自盜，藉著晚上守夜的機會去廚房偷吃食物，每天都是。老頭死活不承認，說他是因為退休後閒不住才來餐館賺點外快，他家裡生活不錯，又不是吃不上飯，怎麼可能偷你餐館東西吃？

黃老闆做這麼大生意，自然不會剋扣一個打更老頭的工錢，但最後還是把他辭了，因為廚房確實每晚都在丟食物。但奇怪的是只丟蔬菜，從來沒丟過肉類和海鮮，難道這打更老頭是個信佛的，一向吃素？

守夜老頭走了之後，廚房繼續丟食物，在大堂經理的建議下，黃老闆悄悄在廚房角落隱蔽處安裝了攝像頭。再次丟食物之後，黃老闆和大堂經理、廚師等人一齊在辦公室裡調出錄像。昏暗的廚房中，有個模糊的白色長條影子慢慢來到存放蔬菜的保鮮櫃前，用奇怪的姿勢弄開櫃門，開始吃裡面的蔬菜。

看到監控錄像之後，所有人都呆了，可是畫面中那個白色影子根本看不清是誰，甚至連是人還是狗都分辨不出來。

黃老闆被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件搞得焦頭爛額，他大怒之下，讓大堂經理帶著幾名男服務生晚上分別守在辦公室內和廚房門口，徹夜監控電腦屏幕，如果白色影子再出現，就立刻衝進廚房裡抓現形。

第四天晚上，白色影子終於露面，正在偷吃蔬菜的時候，兩名男服務生用最快速度衝進廚房打開電燈。

奇怪的是，廚房的保鮮櫃門打開，蔬菜散落滿地，但卻沒有任何小偷的影子，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這麼一來，餐館鬧鬼的傳聞就更多了，買賣越來越稀，最後居然連服務生的工資都成問題。黃老闆不甘心，之前生意火上天，可現在卻變成這樣，他開始四處尋找解決方法。既然黃大仙廟的靈符都不管用，就把眼光放遠，經一名在廣州做生意的東北朋友介紹，黃老闆就找到了我。

既然不知道黃老闆餐館詭異事件的原因，但傻子都能肯定是在鬧邪物，至於是鬼還是什麼東西在鬧，誰也不清楚。我在考慮這樁生意是找方剛還是老謝，老謝雖然狡猾無良，但他為了和方剛競爭，至少在短時間還不會耍花招坑我。還是老辦法，我分別找了方剛和老謝，讓他們聯繫阿贊師父給我報價。

方剛的價格是五萬泰銖，讓阿贊師父到廣州現場施法，能驅一切鬼靈；而老謝的價格是三萬泰銖，方法是加持一尊辟邪古曼，但前提是必須弄清楚鬧鬼的原因，這樣才好區分辟邪童子加持咒種類，以達到最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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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6節
作者: 鬼店主
　　
這種事最令我頭疼，去現場調查以前經常做，雖然都是客戶出路費和辛苦費，權當旅遊，但一是不可避免地要遇到陰靈，說不害怕是假的；二是我有這個接觸鬼神就頭疼的毛病，心裡有些打怵。我問老謝，有沒有不去現場就能查出原因的方法？老謝在聽了我的仔細描述之後，為我出了個主意——用招靈物來判斷陰靈的方向和源頭。

所謂招靈物，就是容易把鬼魂和陰靈引來的東西。這類東西有很多，比如空的容器如年頭久的盒罐，尤其是骨灰罐和空棺材、老舊照片和死人衣服、對著床頭或暗處的鏡子、法相不吉利的塑像和人偶、陰性體質的人或久重病者、供桌或神龕上的東西如牌位等物。

老謝說：“有兩個辦法，一是你到客戶的餐館裡去實地調查，但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畢竟你不是阿贊師父；二是用我給你配好的招靈灰，你再交給客戶讓他用，看能不能起到效果。”

我問什麼叫招靈灰，老謝說就是用幾樣招靈物焚燒後混成的灰。把此灰在午夜時分撒在出事地點，灰就能藉著微風或自行飄到附近有陰靈的地方。
這東西牛啊，我連忙說那還是按第二種方法來，我還真不想去那個鬧鬼的餐館。老謝說：“配好的招靈灰就算你五千泰銖吧，半賣半送，誰叫咱們是朋友呢。”
“怎麼這東西還要錢，我哪知道有沒有效果？先給灰，有效果了再付錢。”我很不高興。

老謝嘿嘿笑著：“田老弟，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這招靈灰的配方也是從阿贊手裡用錢買來的，肯定有效果。再說上次那樁生意為了能跟你長期合作，我都沒賺錢，你也得體諒體諒我吧？”

我心想也是，這老傢伙難得沒坑我一次，但又想，反正都是花錢，與其買招靈灰，不如把製作的配方買來，以後也用得上。就說：“我送你的那條陰牌你怎麼也能賺點，這樣吧，你把招靈灰的配方給我，我給你八千泰銖。要是真有效果，接下來這樁生意要用的辟邪古曼我就跟你合作。”

老謝連呼不行，別說八千泰銖，八萬也不能賣。我當然知道這配方不可能用八千泰銖買來，只是個敲門磚而已，就問多少錢能賣。老謝開出十萬泰銖的價格，我說要不是因為你給的價比方剛便宜，又碰上他腳有傷，我才不找你合作。我在中國的客戶何止千千萬萬，你自己看著辦。
　　
在與黃老闆通過氣之後，又經過了一番磨磨蹭蹭的討價還價，最後以三萬泰銖成交，但講好先只付兩萬，配製出來後客戶用了有效果才付餘款，如果老謝忽悠我，以後絕不再合作，老謝用自己親爹的健康發誓說肯定有效果。在我匯給老謝兩萬泰銖之前，黃老闆已經打了四千塊人民幣給我，是買招靈灰的費用。和方剛交往這些年，我學會了做生意盡量不墊錢的習慣。我在銀行匯了兩萬泰銖給老謝，隨後他就把配方用手機短信發給了我。

看過配方我有點後悔，那些原料雖然不值什麼錢，但實在不太好收集——要某位死者嚥氣時所穿的衣服塞進骨灰罐裡，再加上此人的體毛和最少三張早已死去人物的照片，年頭越老越好。最後將這些東西灑上白酒，在骨灰罐內焚燒成灰，再把灰焙得細細的就行。平時不能裝在金屬容器內，可先放在透明塑料袋裡，再存放布袋中或泥土製品內。

我有些頭疼，早知道這麼複雜，還不如直接從老謝手裡買現成的了。骨灰罐最好找，泰國的大寺廟中都存放有很多骨灰罐，全是死者家屬交錢後存放在寺廟裡的，還有寺廟提供免費存放服務。有時家屬會把骨灰提出來找地方安葬，罐子就閒置了。老舊照片我在表哥的水果加工廠裡問了一圈，有兩名和我比較熟的泰國工人次日就從家裡帶來幾張，確實很舊，起碼有十幾二十年了，裡面都是死去多年的長輩老人。

死者嚥氣時穿的衣服最難弄，後來還是我花錢托附近醫院裡一名大夫給搞定的。這名醫生從我手裡請過佛牌，因為接觸死者太多，怕運氣不好。碰巧那醫院好幾天沒死人，大概過了十幾天才有重症患者去世。那醫生趁家屬為死者換衣服的時候，偷偷把那人所穿的衣服藏起來，又在為檢查患者瞳孔的時候悄悄收集了死者的頭髮。

幸好泰國天熱，人穿的是薄薄的襯衫，要是冬天穿毛衣，還塞不進去骨灰罐口呢。灑上白酒把東西燒成灰再焙細，又在地攤上買了一個藝術品布袋把灰裝起來寄給黃老闆。

在黃老闆收到東西的兩天后，他給我打來電話：“田先生，你賣給我的那個什麼招靈灰，真的是很邪門呀！我讓人把它撒在廚房的地磚上，結果一路飄到酒樓後院的羊圈裡去了，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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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7節
作者: 鬼店主
　　
我不禁笑了：“你這是酒店還是農場，哪來的羊圈呢？”

黃老闆說：“您不了解呀，我這家酒樓和別人的不一樣，之前我說過，我們有一道非常有點的特點菜，是要用到羊的。所以在後院設了個羊圈，在做菜之前的十天，要用特殊的草料去餵羊，等羊有了反應才能用來做菜。”

“特殊的草料，有了反應？什麼意思，羊要有什麼反應？”我順口問。黃老闆支支唔唔地沒說，我知道應該是商業機密，也就沒再問。但既然招靈灰跑到羊圈裡，那就肯定和羊有關了，之前不是總丟蔬菜不丟肉嗎，而且還監控到有白影，難道是羊成精？

還沒等我開口問，黃老闆就招了，說他自己很清楚病根就出在這道用羊製成的特色菜上，之前那個掌握唯一烹飪方法的大廚莫名其妙差點被燙死，可能也是這個原因。我很奇怪，雖然用動物做菜也算殺生，但全中國每年那麼多人都吃魚吃肉，要是這些動物都成精，豈不早就天下大亂了？

我對黃老闆說出疑惑，要他解釋，黃老闆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不然那道'三羊開泰'我怎麼也不會引進的！”

我一聽這菜名，就問是不是每道菜得用三隻羊，黃老闆說不是，只用一隻。我想了想：“那就是把兩隻羊羔塞進大羊肚子裡再做了？”黃老闆仍然說不是，在我的追問下他才說出原委，其真相令人震驚。

烤全羊不算什麼特色菜了，中國和外國都有，一般原料都用母羊，畢竟母羊比公羊肉質要嫩些，和雞一個道理。之前那個被黃老闆挖過來的大廚原先是在廣州一家著名的老字號酒樓工作，最擅長烤製肉類菜品。某次他做完烤全羊之後讓人端上桌，客人一吃發現羊腹內居然還有一隻不到兩個月左右大的胎羊。原來此母羊已經懷孕，但不知什麼原因，飼養主沒發現，就給賣到酒樓去了。

對客人來說只是個笑談，但此大廚卻看出商機。從此後他自創了一道菜，開始叫“炭烤雙羊”，專門挑選那些懷孕已經四個月出頭的母羊烤製。其腹內的小羊已經發育完成，就差生產了。而大廚又請了中醫特地配了拌有草藥的嫩草給母羊吃十天，母羊在藥力作用下有催生反應，一定要在母羊快生還沒生的時候將其用鐵鎚擊昏，再放血，然後烤製成菜。

一般殺豬牛羊都是活著割喉直接放血，這樣血才能放得乾淨。而此菜的羊之所以要先打昏，是因為很多母哺乳動物在懷孕時如果遇到殺身之禍，其天性會讓它奮力將腹內哪怕還沒足月的胎兒硬生產出來。要是這樣的話，就不能用做炭烤雙羊的原料了。中國人是聰明的，也是殘忍的。
　　
這道炭烤雙羊頓時出名，母羊腹內的小羊肉質極嫩，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一時間食客把門檻都踩破了，大廚也越來越有名。羊是胎生，普通品種的母羊每胎能生一到四隻小羊羔，如果此羊恰巧懷了雙羔，那就是三隻羊，因此又得名“三羊開泰”。

聽了黃老闆的介紹，我才算徹底明白，敢情還真是母羊的怨靈成形，不但在酒樓裡鬧，還把那位名廚給燙得毀了容。按理說中國人好吃，尤其廣東人，那真是什麼都敢吃。全廣東每天得殺多少動物，數也數不清，可偏偏為什麼這家酒樓的羊會變精？按我的理解，生靈被殺的怨氣，遠沒有生靈的兒女被殺所產生的怨氣大，這可能也是為什麼泰國陰牌經常要用死去孕婦的某些部位來做原料的原因吧。

既然知道了原因，我再把情況轉告老謝。老謝也覺得意外，兩天后回复我說可以由阿贊師父製作羊胎路過的陰牌，讓黃老闆供在餐館裡，就可以鎮住那些母羊怨靈了，三萬泰銖搞定。

我本想把價格加兩倍之後報給黃老闆，但又一想，像黃老闆這樣的廣州大酒樓老闆，就算半年沒開張，至少也有上千萬的身家，幾萬人民幣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於是我報出了五萬人民幣的價格，保證有效，黃老闆說：“只要能徹底解決鬧鬼問題，五萬就五萬。”

“那道烤孕母羊的菜，你們酒樓不會再做了吧？真是太殘忍了，吃什麼不行，非得吃那個？”我不客氣地道。

黃老闆連忙滿口應承：“不會不會，別說烤孕母羊，以後我看到羊就害怕了，保證不會再做有關羊的任何菜。其實我們酒樓還有很多特色菜餚，不一定非要烤羊，像猴腦、煮活貓、生片牛肉、鐵板燙鴨掌都是可以做的嘛，廣東人很喜歡吃這些東西！”

我不解，就問你說的這些菜是什麼意思，尤其是生片牛肉和鐵板燙鴨掌。

黃老闆笑著說：“煮活貓就是把活貓直接扔進燒好的鮮湯中，煮到酥爛脫骨，貓皮毛自然就脫落了，而活貓在剛下鍋的時候用力掙扎，肉質就會又緊又嫩，很美味的；生片牛肉和北方的生切活驢差不多，也是用刀子從活牛的身上腿上往下片肉，直接煎著吃；而鐵板燙鴨掌就更有意思，讓鴨子在加熱的鐵板上來回走，直到腳掌被燙熟，吃起來別有風味。田先生，乾脆你親自把那個什麼辟邪古曼給我帶到廣州來吧，機票我報銷，再請你把廣東的幾大禁菜全都吃一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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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8節
作者: 鬼店主
　
聽著黃老闆那滔滔不絕的介紹，我心裡很不舒服。如果真替黃老闆弄了陰牌將羊的陰靈順利引走解決，他的酒樓生意就會恢復，到時候還會繼續做那些稀奇古怪又殘忍的菜式，那我不成幫兇了嗎？

其實，這兩年我接的這些生意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我都是起的幫兇作用。像之前提到過的Z小姐、馮姐和小玲等等，還有很多我沒寫出來的小生意。但人是很奇怪的動物，有時對動物的感情遠比人還多，我家裡曾經養過三隻貓，最久的一隻老貓養了八九年，最後在窗台曬太陽時老死的。所以我對貓有很深的感情，聽到黃老闆說煮活貓那道菜的時候，就生出對他這類人深深的反感。而之前那些生意因我銷售佛牌而倒霉的人，我卻沒什麼感覺，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內疚。

所以當時我決定，錢還是要賺的，但這次不能再當黃老闆的幫兇，得想個辦法既滿足了他的要求，又得讓這種人繼續倒霉，出出心裡這口噁心。

我把情況告訴老謝，他表示有點為難，同時也很奇怪，說：“田老弟，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何必搞這麼複雜呢？就算你把那個在廣東開飯店的客戶整得再慘，中國還是會有那麼多酒樓餐館做這些菜，食客也不會因你而減少。所以呀田老弟，人生在世不容易，千萬別總鑽牛角尖、給自己出難題，你一個人甚麼也改變不了。 ”

可我堅持要這麼做，老謝只得說先幫我問問，看有什麼方法能達到我所要的效果。

這傢伙辦事還是很有效率，下午就回復了，說可以讓阿贊師父製作兩塊陰牌。一塊由部分羊胎製成的陰牌，另一塊則由幾種動物器官加持而成，能起到吸引附近死去動物陰靈的作用，但最多不能超過五種，而且最好指定哪幾種動物，這樣效果最好。價格方面，第一塊陰牌三萬泰銖，這是之前就已經講好的，後一塊兩萬泰銖，總共五萬，不能議價，因為製作起來太不容易，尋找原料費時費力，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這回我很能理解老謝報出的價格，由動物器官製成的陰牌，那些動物可不能隨便去街上找或者花錢買，只能尋找那些因故而意外死亡的動物，絕對不能是因制牌而殺死，否則會起反作用。五萬泰銖也不過一萬人民幣，我還能淨賺四萬呢。

針對黃老闆對我說的那幾樣菜，我提供給老謝幾種動物的名字，也許回憶有出入，但大體不會錯，記得分別是貓、猴、牛、鴨和狗。
　　
五萬泰銖匯給老謝，這次的等待時間最長，足足過了一個月才收到貨。老謝說阿贊師父收集符合要求的動物太難了，不能是病死，更不能殺死，只能意外死亡，比如車禍或吃了有毒的東西吃掉。

這兩塊陰牌，一塊是用雷劈死羊的眼睛風乾製成的陰牌，另一塊則附有五種橫死動物的陰靈，本來可以讓老謝直接把東西寄給廣東的黃老闆，但我還是怕老謝做手腳，於是提出還是讓老謝先給我寄到羅勇。老謝好心地說：“這兩塊牌可不同尋常，動物的陰靈怨氣更甚於人，恐怕你附近的時候都會頭疼，更別提打開檢驗了。東西肯定沒問題，如果客戶那邊反饋有問題或不靈驗，我可以給你退貨。

既然老謝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他一次，讓他直接把東西寄到廣東的黃老闆餐館去了。

等黃老闆收到東西後，問我為什麼有兩塊佛牌。我告訴他，這是特殊的鎮邪方法，一塊用來驅邪，一塊用來消災，各有各的用途，得配合使用。客戶對這種隨便編出來的藉口是完全不會懷疑的，我又把老謝囑咐的供奉方法教給他，讓他買來兩個木製供龕，將兩塊陰牌分別供起來，而且不能放在同一房間。供奉品也很簡單，白色鏈的佛牌要供鮮嫩的草，黑色鏈的佛牌要供奉嫩草、鮮魚、香蕉、肉骨頭和苞米或米糠，千萬不能弄錯。

不管是否懷疑，黃老闆也都一一照做了。對於我來說，把錢賺到手才是正經，至於今後要發生的事，我早就能猜到結果。剛開始的兩三個月，黃老闆非常滿意，羊精鬧鬼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看來老謝現在跟我合作的態度確實老實多了。

又過了兩個多月，黃老闆在半夜給我打電話，聲音急迫，說：“酒樓裡又開始鬧鬼了，這回鬧得更厲害。好幾批客人在我店裡吃過飯後，回家都出現中毒現象，還有人出現狂犬病症狀，還有人發作的時候學猴子和貓的叫聲，特別恐怖，醫院也查不出原因。但這些客人都是在我酒樓裡吃飯之後得的病，於是他們紛紛把我告上法院，還投訴到工商局和衛生檢疫部門！”

這些部門勒令黃老闆的酒樓停業整頓，但並沒查出什麼名堂來。可黃老闆天天失眠，就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我給你的陰牌只能解決羊精的問題，但如果你們酒樓仍然用其它動物來烹製過程方法殘忍的菜餚，難保它們的陰靈不會再次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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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39節
作者: 鬼店主
　　
　　黃老闆說這樣似乎不太現實。我生氣地問：“難道你非得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把動物做成菜？普通宰殺賺不到錢嗎？”

黃老闆很為難地表示，現在生意難做，沒有特色菜就沒什麼競爭力，尤其在廣東。這裡經濟發達，人們對飲食的要求也更高，有特色菜就不用四處去挖大廚。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在居高臨下訓了黃老闆一頓之後，告訴他想解決問題也行，按之前的套路就可以了，價格也是五萬元。

黃老闆同意了，說過兩天就付款，可一直過了半個月也沒見有錢到賬。我發短信過去問，黃老闆居然說他已經打算轉行，不再開餐館了。我非常意外，不太相信有這種可能性，但這個事除了我似乎也沒什麼人能解決，除非他又從泰國找了別的佛牌商。

不管怎麼說，既然客戶自己都說洗手不干，這生意就到此為止了。有時我會想，黃老闆除了開酒樓還能幹什麼呢？但又想人家是大老闆，只要有錢，投資什麼不行？如果不是事後有一位廣東的客戶從我手裡請招財古曼，我還真不知道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那位客戶是深圳人，做什么生意的忘了，想招財旺運，成交之後我和他閒聊，他說他喜歡美食，經常到廣東各地出差辦事，順便品嚐。我忽然想起黃老闆在廣州天河的那家酒樓來，他發給我的地址資料還保存著，就隨口和他說了這家酒樓的名字和地址。沒想到那位客戶連說知道，上個星期去廣州辦事的時候還和幾個朋友去他家吃的飯。他家在半年前有一道“三羊開泰”特別出名，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不做了，但現在仍然有那麼幾道特色菜。

黃老闆不是說不開酒樓轉行了嗎？我連忙問是什麼特色菜。客戶說：“汾酒醉玉兔、活驢金鞭，這兩道菜挺受歡迎的，據說想吃還得預訂。但說實話我不喜歡，有些太殘忍。”

我問這兩個名字是什麼意思，客戶一解釋，簡直把我氣瘋了。把兔子活著扔在裝有老汾酒的透明大玻璃罐內，食客看著兔子喝一肚子酒之後淹醉而死，再撈出烤熟；那驢的更狠，打獸用催情素讓公驢發情，生*器突出，再活著割下來旺火炒成菜。據說這兩道菜是北方兩個省的某飯店發明的。

我很奇怪，黃老闆不但繼續開著酒樓，而且還繼續搞這種殘忍的菜式，為什麼？之前那五種動物陰靈鬧事是怎麼處理的？
　　
在確定黃老闆的酒樓仍然在營業之後，我開始分析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得出的結果是，當初老謝一再建議由他直接把佛牌寄給廣州我的客戶手中，那時候我覺得不妥，開始沒同意，但後來老謝保證不會坑客戶，我也實在是被頭疼病折騰怕了，才勉強答應。

現在回想起來，老謝這傢伙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跟我合作久了，不可能不動歪腦筋。我估計他給廣州黃老闆寄陰牌的時候，肯定是故意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告訴黃老闆直接找他又便宜又方便，再後來兩人就繞開我，開始單線聯繫了。這種事情在生意場上經常發生，也是最令人忌諱的。

質問老謝顯然沒用，因為兩人私下聯繫的行為毫無證據可言，就算我去廣州找到黃老闆，他也不會承認的。但就這麼算了？看到黃老闆的酒樓繼續以那麼殘忍的方式烹飪動物，我心裡就十分不舒服，恨不得能打他一頓才能出氣。

當初在黃老闆剛找到我的時候，方剛就給我報過價，可後來我並沒找他，而那時他的腳已經好了。後來方剛打過兩次電話給我，問我為什麼最近我都沒接生意，我找藉口搪塞過去，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有點兒對不起方剛這老哥。

因為從黃老闆最開始給我打電話，直到我發現他的酒樓仍然在營業，之間已經過了幾個月，在這段時間我和老謝有過不少次合作，比和方剛合作的次數多。這其中有雙贏的生意，也有被老謝忽悠的案例，但看在這傢伙報價總是比方剛低的份上，我也就忍了。

可當我發現老謝居然跟我的客戶私下聯繫時，卻並沒有特別憤怒，因為在這段時間，我對老謝又有了更深的了解。那些事情在接下來的講述中會繼續回憶，是後話了。

對於黃老闆這個事，我卻毫無​​辦法，甚至讓我懷疑“人性本善”這個論調是否正確，因為之前我可是堅信不疑的。古時候人最怕的就是野獸，什麼豺狼虎豹、熊羆蛇蠍，躲避之尤不及。

幾百幾千年過去，社會在發展，人類成了地球的主宰，反過來開始把這些仇敵當成食物和玩具對待。老虎和惡狼這些人類的天敵居然都開始躲避人類了，這是人類的成功還是失敗，我們到底該高興還是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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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40節
作者: 鬼店主
　　日期：2015-02-12 18:12:00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上個故事之後發生的事情好好回憶梳理了一下，有兩個和以前基本雷同的事就不給大家講了。

下面要說的這個事還和錢有關，其實幹這行所遇到的所有客戶，其目的無非有三種：錢，權，色。那些高考生也多少沾了“權”的邊兒，上名牌大學不也是為了好前途嘛。當然，這三種東西合在一起就是“慾望”二字，人活在世，吃飯睡覺也是慾望的一種，但這個慾望要是沒了邊，或者毫無指望，那就是“妄想”了。

同行是冤家，那時候凡是我在論壇裡發的貼子，底下的回復中都有大量謾罵，雖然沒有挨個核實，但其中至少有八成以上都不是義正辭嚴的批評，而是同行的攪和。但真正的顧客都會選擇發私信，因為凡是要壞你事的人不可能發私信，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看到留言，所以私信最可靠。

那次在某論壇裡看到有一條瀋陽老鄉發給我的私信，那是位年輕女士，內容很長，比我在這個貼子裡的任何一條更新都長，起碼得有三五千字吧。記得那論壇的私信有字數限制，總共收到了十來條，滿滿噹噹的全是字。

原本我對這類長文是不太感冒的，我習慣於對方三兩句話就把事說完，然後留下電話給我就行。可這位女士不同，他所說的具體內容雖然已經記不得，但事件給我印像很深，大概意思是說她家已經債台高築，都快要自殺了。

她家不算大富，但多年來父母攢錢有道，家裡有兩套房，家底也算厚實。可她老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個財迷的愛好。其實財迷是好事，凡成功人士無不是財迷，但這老太太和別人不一樣，她比較喜歡那種來錢速度快的、特殊途徑的投資，說白了就是傳銷。

現在這社會大家都知道，騙子要遠比傻子多得多，再加上中國教育失衡，很多地區的教育還很落後，就算發達地區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容易上當，這也算是中國特色吧，就拿傳銷來說，往往大學生是主力軍，而另一股主力部隊就是老人。

這位女士的老媽在事業單位上班，還有幾年才退休，但託人辦了病退，又另外找了份輕鬆的工作，每月收入加在一起四五千塊，這種收入在2006年的瀋陽，相當於政府處級待遇了，能過得很滋潤。

可她偏偏入了此道，不光信傳銷，還深信很多改頭換面的行騙方式，比如某些直銷、非法集資和投資等，要么說本公司即將上市，現在發行內部股票，等到了上市那一天，股票就會翻倍，你就坐著收錢吧。要么假借銀行的名義炒假黃金，要么加盟什麼大項目，總之一句話，很少的投入就有高回報。
　　
這位年輕女士的姓名忘了，但我記得在她論壇資料的相冊裡有幾張照片，人長得很白，就叫她白小姐吧。她發的那幾千字長文，要是縮短成幾句話，無非就是“老媽沉迷傳銷投資，將家中積蓄全部敗光，現債台高築無力償還，想請佛牌轉運賺錢”這些內容。

我回复只有寥寥幾句，把聯繫方式發給她，讓她給我打電話。晚上電話進來了，白小姐聲音很好聽，又柔又甜，可上來就哭泣，抽抽噎噎的聽了很煩。

我連忙制止，讓她長話短說，經她仔細解釋才知道，這位老太太並不是白小姐的母親，而是她婆婆。這老太太很能敗家，幾年前入了傳銷這個坑爬不出來，不但把自己的存款都敗光，而且又通過兒子向她借錢。白小姐不信這東西，但她婆婆居然跑到白小姐娘家，張嘴向親家借錢。親家礙於面子，借了幾筆，但一直沒還，後來就不再藉了。

她婆婆沒辦法，竟開始攛掇兒子出錢，她們夫妻的錢由白小姐管著，但房子是在丈夫名下，兒子明知道母親幹這個傳銷不靠譜，但經不住當媽的天天嘮叨，居然背著白小姐把房子抵押給銀行，用錢投了一個什麼黃金公司。

過了兩個月，她婆婆哭天搶地，和兒子說那個黃金項目的老闆逃跑了，找不到人，錢也打了水漂。白小姐知道後大鬧一場，要和丈夫離婚，婆婆又哭又鬧，說她沒良心，看到兒子婆家有難就跑，不管丈夫的死活。白小姐和丈夫的感情還很好，無奈之下，只好拿出全部的夫妻積蓄，但也不夠，再求助娘家賣了一套房子，拿出一半房款來，把錢算是藉給婆婆還給銀行，才了結了此事。但從此警告丈夫，不許給他老媽一分錢，房產證也由她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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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41節
作者: 鬼店主

幾個月後她婆婆舊病復發，又讓兒子趁白小姐生病的機會把房產證偷出來，抵押給銀行，投了一個什麼“全世界最賺錢”的項目，老闆號稱要成為世界首富。沒過多久，國家公『安』部發消息，通報了十幾個傳銷和詐騙組織，其中就有這個項目，錢又沒了，兒子只得向白小姐再次坦白。

這回白小姐要瘋了，她堅決要和丈夫離婚，婆婆又開始哭鬧，最後威脅兩人要上吊自殺。她丈夫跪著求她原諒，白小姐無奈，只得跑回娘家把賣房款的另一半又藉了來，再從父母和親戚手裡借了不少錢，才堵上這個窟窿。

兩件事之後，白小姐娘家硬是賠進去一套房子，外加兩家的存款，而她的婆婆卻像得了失心瘋，繼續沉迷傳銷不能自拔。她整天在家裡就是聽課、看材料，大大小小的投資項目不下十幾個，天天在小本子上作記錄，幻想總有一天能發大財。
　
聽到這裡我就打斷了白小姐的話，說：“你想怎麼樣就直說吧，不然你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白小姐說：“現在每天都有親戚找我們催還錢，我婆婆每月退休金不低，但全都打水漂裡了，我夫妻倆省吃儉用地攢錢，工資都不敢花，也不知道哪天能還完這些債。我真的受夠了，以前我家生活相當不錯，可現在連給孩子買個雞腿吃都要猶豫很久，這叫什麼日子！你這裡有沒有能讓人神智清醒的佛牌，我想給我婆婆弄一個，讓她遠離傳銷這東西。我丈夫人不錯，但太愚孝了，他自幼沒爸，對媽媽言聽計從，我怕他再去偷房產證。 ”

我想了想，回答她：“你婆婆並不是神智不清，而是被人給洗了腦，這又不是病，佛牌也治不了她的問題。”

白小姐顯得很焦急：“我看論壇上不是說古曼童能和人交流嗎，還能控制人的行為，能不能用這個方法讓我婆婆把心收回來？”

做了兩年多生意，像這種想用佛牌古曼制止傳銷洗腦的，還真不多見。我覺得這怎麼也算是行好事吧，但到底怎麼解決，我還得好好想想。按照慣例，我問白小姐能接受什麼價位的，她說：“我也不懂這個，但只要有效果，就是砸鍋賣鐵也認了。我現在已經賣掉家裡凡是比較值錢的東西，用來還親戚的債，要是您還算同情我的情況，就給我算便宜點兒。”

我很同情白小姐的遭遇，因為我的一個親姨也是這樣，雖然遠沒有她婆婆這麼嚴重，但也讓親戚不勝其擾。每次來我家串門都會拿出一些什麼保健產品建議我們買，要是白小姐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估計非拿刀捅了那老太太不可。

我給方剛打去電話，順便問了下病情，這老哥的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跟他把情況一說，他滿臉的不屑，說這種人家就是活該。我說你別這麼說，白小姐是受婆婆所累，方剛說：“為什麼不離婚？這種無用的男人嫁他有什麼用，老媽放個屁都說是香的！”

“你就別挖苦人家了，快幫我想個方案，價錢別太貴。”我說。

方剛讓我等消息，又問我最近有沒有找老謝做生意，我當然說沒有，上次黃老闆的事可不能告訴他，不然他會氣死。

過了十來天，在白小姐的每天追問下，方剛終於回電話給我，說針對白小姐婆婆這種情況，想來想去也只有魂魄勇比較適合。有位阿贊師父加持的魂魄勇避禍效果很好，能抵擋一切邪門外物，可以讓白小姐試試看有沒有用。價格大概一萬泰銖，還不算貴。

我對是否加價、加多少錢糾結了很久，本來我是想不賺白小姐錢的，因為她的確很可憐，如果不是她有這麼個婆婆和愚孝的丈夫，自己怎麼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但方剛之前曾經一再囑咐我，免費的生意就和吃壯陽藥一樣，不是什麼好事，除非特別情況，否則越少越好。最後我給白小姐報價三千元人民幣，其中九百塊打算給方剛，我只象徵性地收取一百。
　　
白小姐說他會盡量籌錢，並要了我的銀行賬號。兩年多佛牌生意，那時候我已經從打工仔到攢有大幾十萬身家的人，對幾千塊錢還要去四處借錢很不能理解，也沒放在心上。總之過了一個多星期大概，白小姐打電話說兩口子剛發完這個月的工資，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費，剩下的剛夠三千塊。

為了避免頭疼病再犯，我讓方剛幫我直接發貨到國內，反正我對這老哥很信任。

等白小姐收到貨後，她在網上發了兩張照片給我，問：“這是什麼東西啊，看起來就是個泥捏的人形，看上去像海星，上面嵌著不少東西，還纏了很多線。我聽人說泰國佛牌都是一個小牌子，還有鍊子能掛的。”

我按照方剛給我的講解說：“這東西叫魂魄勇，泰國很多陰物都是用特殊方法和原料製成的，不一定全是小牌子。是法師在泰國古代戰場的遺址中念咒加持，把那些將軍和士兵的亡魂召喚出來附在東西上。這些亡魂身上的煞氣，能幫助人遠離邪門外道，這是泰國佛牌中最合適你婆婆用的了，如果這個沒效果，我也沒有辦法了。”白小姐只得同意。我又把使用方法傳授給她，讓她按照附帶的那張紙把經咒念出來，再把這個陰物以紅布包裹，悄悄放在她婆婆枕頭底下的被褥中。

因為在古戰場中招魂的時候，會有很多士兵的靈魂跑出來，所以魂魄勇中一般都不止有一個亡魂，經咒也就比較多，我讓白小姐多念幾次，有效果的話會有感應。

之後的一段趕時間，方剛因為腳傷痊癒，很多活動也解禁了，比如去酒吧泡妞、跳舞、喝酒吃海鮮等等。我和他玩得昏天黑地，也見到方剛認識的很多狐朋狗友，大多數都是撈偏門的，什麼蛇頭、皮條客、販野生動物甚至倒賣槍支的人。我對這些人敬而遠之，連說話打招呼都很少。

大概過了二十幾天，我又接到浙江美院那個女大學生小楊的電話，這個說話風風火火的漂亮女生又開始幫我聯繫買主，這次是她同班同學的親戚，有求財的，有求升官轉運的。之前我已經提過，小楊人很不錯，幫我聯繫顧客從不圖回扣，完全出於對東南亞文化的好奇心，還說想抽空來泰國找我玩。我當然同意，說只要你來，機票錢我給你出。她當即表示，一個禮拜後就放暑假了，到時候就來。

正在我高興的時候，白小姐電話過來了，帶著哭腔：“我婆婆徹底沒救了，那東西不管用啊！”我連忙問怎麼回事，她和我說，開始似乎有效，但後來婆婆去聽了一個什麼高人的課，之後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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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42節
作者: 鬼店主
　　
正好我那時候想回家看看父母，就約好了我回瀋陽的時候和她碰一面詳細。幾天后我和表哥告了假，動身回到瀋陽。女大學生小楊聽說我回了國，說什麼也要來瀋陽和我見一面，我幫她訂了機票，讓她來到了瀋陽，安頓在我的一處空房子裡住下。

見到小楊的真人之後，我有些失望，因為她長得併沒有照片上那麼漂亮，可能是化了妝的藝術照吧，不過那170多公分的身高和挺拔的身材還是看起來很出眾。這姑娘一見我面就像看到老熟人似的，咭咭呱呱說個沒完，倒是不認生，我們也很快熟悉了。在家附近的川菜館吃飯時，她一個勁地問我：“田哥，聽說泰國鬼比人還多，在大街上走，你看到的一半人其實都是鬼，是真的嗎？”

我哭笑不得：“是真的，其實我也是鬼。”

小楊一愣，又哈哈大笑起來，說：“田哥你真逗，鬼可是沒有影子的，可你有啊，你唬不了我。”

我心想現在中國人的鬼神知識還真普及。小楊讓我這兩天陪她逛逛瀋陽的景色，我說這幾天有客戶要見，在她的追問下，我和她說了白小姐及婆婆的事，她立刻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非要和我一起去會見白小姐。我說不行，我的客戶都有隱私，你以什麼身份去？

小楊急了：“就說我是你的工作助理，還不行嗎？反正我一定要跟著你，不然大老遠我從浙江跑到遼寧來幹嘛？又不是來和你一夜情的。”我無語，被她纏得心煩，就只好答應下來，但告誡她只能坐在我身邊聽著，或者假裝在本子上做記錄，不許說話，否則以後沒戲，小楊同意了。

第二天我帶上小楊和白小姐見了面，記得是在光榮街的一家小飯店，那裡全是賣發燒音響的，我的最大愛好有二，一是手錶，二是音響和電子產品，當初給新房裝修的時候我還在這裡置辦過一套KEF的書房音響。白小姐長得不錯，但臉色不太好，神情很疲憊，她看到我還帶了個女孩時有些意外，我解釋說她是我在泰國的工作助理，這次專程回國處理幾個客戶的問題。

白小姐很感激，還以為我是專門為了她的事而回國。這邊小楊的戲也做得挺足，之前特地買了個硬皮本，記錄著我和白小姐的對話，但我不知道她寫的內容是不是真的對話還是什麼。白小姐說：“那個什麼魂魄勇我按照你說的方法給婆婆用過，再加上我和丈夫對她的開導，那些天在婆婆身上確實起了些效果，因為她居然推掉了好幾個朋友找她投資的事。我們很高興，可有一天婆婆和鄰居一起去某賓館聽了個什麼課程，說是聽了不用買任何東西，還有一桶油贈送，她就去了。

　
這種課程很多老人都參加過，以送東西為由頭，藉機推銷產品，讓你不好意思不買，當然也有很多人以無錢為由拒絕購買。可這個課程很奇怪，凡是參加聽課的人，無論年輕年老，都被那個講課者忽悠得激情澎湃，甚至很多人當堂大哭起來。散課後很多人紛紛解囊，購買了不少XX公司的理療產品，最少也有幾千塊，白小姐的婆婆也沒倖免，本來她沒帶錢去，可居然特地跑回家，把當年母親給的翡翠耳環都賣了。

白小姐的婆婆雖然敗了不少錢，但這個耳環卻從來沒有要變賣的念頭，因為那是其母臨死前給她的信物，但現在連這個都賣掉，白小姐覺得無法理解。
我問：“你婆婆參加這個課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現象？”

白小姐回答：“我也問過婆婆，她說聽課的時候有點頭暈，但也沒在意，聽到後期暈得更厲害，開始懷疑屋裡有什麼迷藥，但現在是夏天，窗戶大開，還有電風扇吹著。事後我又問了和她一起聽課的幾個人，大家都說那時覺得心發慌，就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想著掏錢買了東西才能安穩，於是搶著買產品。聽說有賣戒指的，有提前支取定期存摺的，有把還套著的股票拋空的，反正都像中邪了一樣。”

我還在思索的時候，小楊忍不住發話了：“那個講課的人肯定會氣功，他邊說話邊給下面的人發功，真的，以前我爸就和我說過這種事！ ”

我用眼睛使勁瞟她，示意讓她閉嘴，可她還在說個不停，白小姐疑惑地看著我，我打斷小楊的話，說：“她的猜測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但沒見到那個講課者，什麼也只能是猜測。”

白小姐連忙問：“我知道，現在我們家已經從中產變成貧農，連孩子的補課費都得去借，婆婆賣了翡翠耳環那簡直是在吃最後一分錢老本了，您能幫我查查原因嗎？”

我說：“這個怎麼查？總不能我也跟著你婆婆去聽課吧？萬一那人使了什麼偏門法術，再把我也給騙了，那就慘了。”

白小姐苦苦哀求，我一直搖頭不允，小楊生氣了：“田哥，你這人真沒良心，人家大姐姐都把話說到這地步了，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呢？去看看又怎麼了？”
白小姐露出奇怪的神色，我說：“你不知道，在商言商，如果不是因為我售出佛牌而造成的善後處理，都是要收費的。可現在你的情況又很困難，我不好意思再讓你出錢，但我也不能白白處理這類事件，光機票錢都搭不起。”

沒等白小姐說話，小楊又來了：“田哥，反正你回國也可以看看家里人，就當探親吧，順便給大姐姐處理一下嘛！”

我心想你到底是我的助理還是顧客的助理？這胳膊肘拐得太厲害了。白小姐也趁機力勸，我只好先答應下來，其實我也很同意她的遭遇，只是免費善後不太敢做，方剛說過，免費生意越做越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