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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cotch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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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鬼店主]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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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19:12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2節
作者: 鬼店主
 
阿傑連忙表示同意,又說:“可現在這個怪夢怎麼解啊,完全沒頭緒!”

方剛問他:“你夢到的這個小男孩躲在你臥室的衣櫃裡,難道你的房子以前出過人命?”

“這個不可能,”阿傑搖搖頭,“我住的獨棟公寓是從叔叔手裡購得,他家裡七八口人住了十幾年,所以不可能發生那種事。”

我心想,也不排除十幾年前發生的呢。方剛讓阿傑先回去,要等到怪夢中的小男孩說出有線索價值的話時,才能夠繼續分析。他對阿傑說:”你可以試試跟那個小男孩對話,問他一些關鍵情節,我們也好幫你判斷解決。”

無奈之下,阿傑只好開著車返回華欣,臨走時方剛告訴他,把那塊佛牌挖出之後,別忘了在水里泡半個小時。阿傑走後,我和方剛坐在餐館裡隔著玻璃窗目送阿傑的奔馳車消失,方剛邊剔牙邊問:“那傢伙很有錢吧?在泰國能開得起奔馳的年輕人可不多!”

我非常清楚他心裡的想法,就像蚊子見血一樣,是方剛的天性,就說:“這位阿傑先生確實是富人,而且還有個更富的女朋友。”
方剛嘿嘿笑著:“那就好,我發自內心地喜歡有錢人。”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喜歡有錢人腰包裡的鈔票,對了,要怎樣才能幫阿傑解決鬼求人的事?”

方剛回答:“很簡單,找出他夢裡那個小男孩在什麼地方,一切就都搞定了。”我說這個我也明白,可問題是怎麼找?方剛說那就要等阿傑先生的回复,看他的怪夢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當天晚上,阿傑給我打電話說他在埋佛牌的地方,已經忘了具體埋藏的地點,用鐵鍬挖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才找到。我說找到就好,別忘了泡水,等著再次做夢吧。

又過了幾天,阿傑給我打電話,說昨晚果然再次做怪夢,夢裡的小男孩還是躲在衣櫃裡蹲著哭泣。阿傑記著方剛說過的話,在夢中,他努力開口問小男孩​​:“你家在哪裡啊?”

小男孩低聲哭泣著說:“叔叔,你別打我,我不喊,我真的不會喊。”阿傑再問別的話,可小男孩仍然只是那幾句,然後阿傑就醒了。他急得要死,好不容易隔天晚上再次做夢,他又問:“小弟弟,你的家到底在什麼地方啊?快告訴我!”

那個小男孩慢慢抬起頭,阿傑在夢中看得很清楚,小男孩右前額處有一道細細的疤,臉上全是白色斑點,連眼睛都看不清了。他慢慢地說:“我家在XXX……”
  
再次驚醒後,阿傑怕忘了,連忙提筆把剛才夢中小男孩說的地名記下來,再上網搜索,發現那是​​距離海灘幾公里處一家度假酒店的名字,於是阿傑就給我打電話匯報情況。我問方剛怎麼辦,他想了想,說:“讓阿傑先生去那家酒店打聽一下,有了結果再說。”把情況轉告阿傑,他想讓我陪著一起去,心裡也有個底。好幾百公里的路程,我就說要先收取兩萬泰銖的辛勞費,阿傑答應了。

華欣是個很小的市鎮,但風景很美,沙灘很棒,而且海鮮美食非常便宜。這里歐美人比亞洲人多,中國遊客基本都不了解華欣的景色,所以還沒那麼吵鬧。

和阿傑在華欣碰面後,我又開始頭暈,而阿傑離我遠一些就沒事,看來是他身上附著的陰靈的緣故。之前幫聶小姐請古曼的時候也是這樣,那時候方剛還說我和那尊古曼有緣,現在看來,是我只要一接觸陰靈就會頭暈,沒辦法只好先忍著。

來到那家XXX度假酒店的前台,阿傑還在猶豫要怎麼打探消息,我直接問前台接待小姐,說我和你們酒店老闆是熟人,想找他談筆生意。接待小姐告訴我:“老闆最近每天要都出去辦重要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給他打電話吧,但他恐怕沒心情和你談生意。”

阿傑連忙問怎麼回事,接待小姐壓低聲音說:“我們老闆的兒子被人給綁架了,打電話勒索不少贖金。錢已經給了,可人還是沒送回來,也不知道在哪,現在老闆夫妻倆和華欣警署的人天天都出去找。”

我問:“你們老闆的兒子右前額是不是有一道傷疤?”

接待小姐回答:“你和老闆是熟人,肯定見過他兒子啦,沒錯。”

我和阿傑對視一眼,轉身走出酒店。我說:“明顯酒店老闆的兒子是被綁架並藏在某處,但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藏在哪裡。”我打電話給方剛,他說他立刻動身來華欣和我們匯合,了解情況之後一起去宋卡找阿贊都坤。

兩個小時後方剛到了,剛鑽出汽車就讓阿傑把佛牌泡在水里一個小時。天已近黃昏,我們三人就在這家酒店登記住下,並告訴接待小姐她們老闆回來後立刻通知我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我們先在附近的海鮮餐廳吃晚飯,海鮮非常豐盛,每種都有兩三種做法,價格也極便宜。我和方剛連吃帶喝很開心,阿傑卻悶悶不樂,我一個勁地勸他別急,什麼事都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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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22:28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3節
作者: 鬼店主
  
酒店老闆夫婦一晚上也沒回家,凌晨三點多鐘,我和方剛的房門被阿傑敲得山響。他告訴我們剛才又做怪夢了,在夢裡他問小男孩是誰帶你來的,這次小男孩滿身都是白色斑點,哭著回答:“捲髮阿姨,光頭叔叔。”

阿傑趁熱打鐵又問你在什麼地方?小男孩哭道:“鐵路,要過鐵路……”

早晨七點多鐘,酒店老闆夫婦終於回來了,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矮壯男人,和妻子兩人疲憊地坐在前台附近的沙發上,愁眉苦臉。我上前把鬼求人的事對他們夫婦說了一遍,中年男人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們:“勸你們別再白費力氣,我已經把全部家當都付給綁匪當贖金,沒什麼油水讓你們騙。”

看來他是把我們當成騙子了,我又說:“老闆,你要是肯配合我們,還是很有希望找回你兒子的。”

酒店老闆娘走過來,怒沖沖地說:“我看你們是和綁匪串通好的吧?”

方剛笑了:“我們真要是綁匪,還用到這裡來找你們!你們贖金都交了,還找你們幹什麼?想放人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放,用得著這樣?”

老闆娘沒話說了,阿傑把那個怪夢說給老闆聽,並讓他打電話給警察,按這個線索去找。老闆苦笑道:“就算是真的也沒用,捲髮、光頭、過鐵路,這讓人去哪裡找啊?而且這些天全華欣的警察都在找我的兒子,完全沒結果,他們已經累得走不動路了。”

  這可怎麼辦?方剛說:“現在只有去宋卡找阿贊都坤,讓他來幫忙,也許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就這樣,阿傑開奔馳帶上方剛和我,驅車前往宋卡去找阿贊師父,酒店老闆夫婦一夜沒睡,正好趁機補覺。

在車上,方剛對阿傑說封口費也要十萬泰銖,和施法的錢相同,阿傑肉疼地答應了。到了宋卡阿贊都坤的家,助手認識我和方剛,但今天不是見客日。方剛告訴他,這次我們來的目的和平常不同,不只是幫客戶解決問題,而且還關係到一個被綁架小男孩的生與死,非同尋常。

過了十來分鐘,助手走出來說讓我們進去,阿贊都坤就坐在房間裡的法壇旁邊。方剛把經過對他講了,阿贊都坤朝阿傑要回那塊佛牌,看著帶有明顯水漬的佛牌,問:“戴佛牌的時候洗過澡,就開始遇到鬼求人的事情了?”阿傑連忙說是,阿贊都坤滿臉疑惑的神色,但也勉強答應跟我們走一趟。
 

在阿贊都坤家簡單吃過飯後,由方剛開車,我們又返回華欣的XXX酒店。剛下車,阿贊都坤就站住了,愣了幾分鐘慢慢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嘴裡念念有詞。方剛低聲道:“師父似乎感應到一個怨念強烈的靈魂。”

過了一會兒,阿贊都坤對方剛說:“有個幾歲的小男孩靈魂徘徊在這附近,說想讓我幫他。”我大驚:“既然是靈魂,難道酒店老闆的兒子已經死了?”

方剛搖搖頭:“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我也遇到過活人靈魂出竅的事件。”走進酒店,看到有兩名警察正坐在沙發上和酒店老闆邊抽煙邊談話,看來是熟人。

我對老闆說了情況,他急得眼珠發紅,但警察卻有些懷疑。這時,站在外面的阿贊都坤大聲讓我們開車,說那個靈魂已經離開,必須追上去。方剛連忙讓阿傑開車帶上我們出發,讓酒店老闆開車跟上,酒店老闆夫婦和那兩名半信半疑的警察開車在後面跟著。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阿贊都坤雙眼緊閉,嘴裡念著什麼經咒,右手停留在胸間,食指不停地改變著方向。阿傑眼睛盯著阿贊都坤的手指,緊張地打著方向盤,有時候阿贊都坤指的方向根本就是一堵牆,汽車就只好繞路而行。

快要駛近華欣火車站的時候,阿贊都坤用食指筆直地指向前方,那是火車站北側的一小片樹林。泰國的國土不大又狹長,長途巴士網很發達,火車就沒什麼人乘坐,所以人流稀少,但華欣火車站風景很美,來的遊客大多不是為了坐車而是拍照。汽車在樹林前停下,阿贊都坤鑽出汽車,朝樹林內走去。兩名警察不情願地邊嘟囔邊在後面跟著。

過了小樹林,阿贊都坤的手指向前面遠處的兩排三層樓房。警察說:“那兩排樓房是一家金屬加工廠,頭幾年被政府徵用準備改造成公園,但一直沒動工,現在只有工廠老闆夫婦守著。之前我們查過這裡,沒發現可疑的地方。 ”

另外一名警察似乎想起了什麼,說前幾天到這裡檢查的時候,記得那工廠的老闆就是光頭,而他老婆就燙著大波浪的捲發。酒店老闆娘連忙說:“那我們快去看吧!”大家加快腳步來到那間已經廢棄的金屬加工廠跟前。大鐵門緊鎖,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後來阿傑從汽車後廂找出修理工具把鐵鎖撬開,大家​​才進到廠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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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27:54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4節
作者: 鬼店主
  
這裡空無一人,警察說:“奇怪,前幾天工廠老闆夫妻還在,現在怎麼沒看到人?”大家跟著阿贊都坤的手指尋找,最後來到一堵磚牆面前,再也沒路可走。酒店老闆娘焦急地說:“所有地方都查過了,可是什麼也沒有啊?”

方剛走上前用手仔細摸磚牆,再撿起廢磚東敲西敲,發現中央有個區域是空的。警察掏出警用匕首插進磚縫用力撬,打開一堵暗門。阿贊都坤說:“裡面有怨氣。”

大家順著裡面的台階走下去,盡頭是個地下室,能聞到隱約的臭味。地下室內有很多用來存放金屬元件的櫃子。酒店老闆夫妻連忙逐個打開櫃子,其中有的櫃門鎖著,阿傑用工具砸壞鐵鎖打開櫃門,強烈的屍臭味立刻冒出出,裡面蹲坐著一個小孩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渾身爬滿蛆蟲。

酒店老闆夫妻撲上去大哭,其實屍體已經爛得看不出男女,我感到胃裡來回翻滾,阿傑忍不住吐了。警察連忙用電台聯繫警署叫人,阿贊都坤盤坐在屍體之前,掏出佛牌讓阿傑戴在脖子上,口中念著經咒。我和方剛知道他是在藉著小男孩靈魂怨氣平息的時候,把附著在阿傑身上的陰靈再次吸引到佛牌中。

等更多警察來的時候,阿贊已經施法結束,我、方剛、阿贊都坤和阿傑都被帶回去協助調查,當然最後都把我們給放了。

檢屍結果小男孩不是被打死,而是餓死的。估計是金屬加工廠的老闆夫婦在綁架小男孩之後,因故忘了給小男孩充足的食物,收到贖金後發現肉票已死,就只好逃走,到現在也不知道抓沒抓到。

阿傑的生活也恢復正常,為了感謝我和方剛幫他聯繫施法和封口,阿傑付給我們二十萬泰銖作為酬金,佛牌也退回給阿贊都坤,方剛則把其中的七萬泰銖交給阿贊都坤作為施法的費用。阿傑開車送阿贊都坤回家離開後,我的頭暈才有些好轉。據說從那以後,阿傑再也不敢碰任何佛牌,但後來他是否跟那個有錢的女友順利結婚,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這個遇到陰靈就會頭暈難受的病根從此就落下了,那時候沒多考慮,心想大不了做生意接觸陰物的時候忍著點兒,為了賺錢嘛。

從警署出來之後,我在車上問方剛,為什麼之前那些生意客戶遇到陰靈纏身之類的事,卻沒有發生鬼求人的情況?方剛邊開車邊哼幾聲:“鬼心裡是什麼想法、有什麼打算,我怎麼會知道?總之盡量離鬼遠點就行。”

我又問:“我現在只要接近陰靈就頭暈,這可怎麼辦?你比我接觸這一行時間久,為什麼你沒事?”

方剛笑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可能是我有佛牌護體吧,誰讓你自己不請佛牌!你也別羨慕我,福損有的是發生在後世,而不是本世。當然,我可不怕來世做鬼還是當豬,只要這輩子過得舒服就行。”

 
從阿傑那樁生意結束之後,我開始有意地避開與陰物接觸,不管是陰牌還是古曼甚至小鬼,就連靠黑衣阿贊師父太近了也一樣會覺得頭髮暈。

方剛總勸我也請佛牌護身,他說會幫我選一塊絕對厲害的、全東南亞難找的限量版陰牌,保證效果超強。但我一直沒同意,這兩年間看到了太多貪財貪欲者的不良下場,早就有了心理陰影,要不是做這行賺錢多,我也不願意接觸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那時候,有個湖南衡陽的男人通過淘寶頁面聯繫方式找到我,聊天中他說很想發財,有沒有能幫助人迅速發橫財的佛牌或別的什麼東西,但不要太貴。聽這話就知道,肯定是那種既不想付出辛苦又想賺大錢,但還不想付出的人。我很討厭這類人,但看在錢的面子上,還得和他勉強聊下去。

我對這個人印像很深,他沒說自己的姓名,只自稱叫小伍,開始甚至也沒說他是什麼地方的人,只說在湖南,就連QQ號也沒填任何信息,明顯是為了和我聯繫而新註冊的。我隨口問他住在湖南的哪個市縣,他卻很警覺地避開話題,但又在一直問我到底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幫人發財。

說實話,我不想和這種人做生意,不但賺錢費勁,而且事也多,就隨口說了句五千到一萬塊錢的都有,效果不同。小伍又問東問西問了一大堆,把我給問煩了,就不再回复。

小伍似乎感覺到了我對他的鄙視,從那天之後,他就經常在網上和我聊天,很多時候其實已經不是聊天了,而是他不停地給我留言,基本都是在向我炫耀他有多麼精明。

今天說他這幾天買六合彩贏了多少錢;明天又說幫朋友管工廠,私下做假賬騙了朋友多少錢;後天又說他盯上了某個朋友新賺到手的幾萬塊,最後終於找到機會偷走。

最奇葩的一次,他說自己是很講義氣的,以前有人和他因故對罵了幾句,過後對方早就忘記,而他卻懷恨在心,在半年內天天盯著對方的行踪,終於找到機會用黑布蒙那人的頭,暴打了那人一頓,這才算出氣,而對方完全不知道得罪了誰。

看了小伍給我的QQ留言,我覺得相當無語,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如此喜歡坑騙朋友和熟人,又為了報復居然能在半年內天天盯梢?仔細想想也是,只有朋友和熟人才會放鬆戒心,正應了那句話:你只能騙相信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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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32:20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5節
作者: 鬼店主
  
我已經看出這個小伍的性格特點了——典型的不勞而獲、鬼迷心竅,而又習慣於算計別人,所以也常常防備著被別人騙。似乎全世界都有可能騙他,哪怕是朋友最簡單的一句話,在他眼裡也值得懷疑。這個小伍絕對是中國人優缺點的完美混合體,頭腦聰明活絡,但又自私狡猾,做事能吃苦有毅力,卻很少干正事。
我無語地說:“你這麼能坑能騙,還請佛牌幹什麼?很多路可以走啊,像什麼網絡詐騙、都是路子。”

沒想到小伍回答:“我只騙朋友和熟人,而且也不是經常騙,以免被別人盯上。我做事是有原則的,騙了你還要你蒙在鼓裡。”

我已經笑不出來了,只想讓他離我遠點,為了不再讓小伍騷擾我,我還是決定賣給他一塊佛牌。報價六千,他嫌貴,還價三千,看來是在地攤買東西的習慣——張嘴砍一半,我氣得不想再理他。他又開始每天留言,我將其拉黑,沒想到他居然每天都更換不同的新QQ號碼加我,真是防不勝防。

我屈服了,告訴他三千有三千的效果,六千的肯定更好,你自己考慮。小伍刨根問底,問三千的效果能具體到什麼程度,我氣得開罵,說:“我他媽哪裡知道你要拿來幹什麼?實話告訴你吧,泰國陰牌裡面有鬼,是讓鬼來幫你達到目的,我又不是鬼,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沒想到,小伍居然對我這句話非常感興趣,說:“既然是鬼在幫忙,那再好不過了!三千的也有鬼嗎?和六千的鬼有什麼區別,是不是大鬼和小鬼,大鬼到底能幫我賺多少錢,小鬼呢?”我簡直要吐血了,甚至有了想換QQ號的念頭。好在這傢伙不再騷擾了,說先弄個兩千的佛牌試試,效果好再說。

我長吁一口氣,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把淘寶鏈接發給了他。小伍問:“我怎麼知道給了錢你就能發貨給我,怎麼證明你不是騙子?”

“有支付寶,擔保交易,你收不到貨,我也拿不到錢。”我疲憊地給他解答。

他又問:“我沒在網上買過東西,怎麼知道你和這個什麼淘寶網站是不是串通好的,我怎麼知道網站會不會吞了我的錢跑掉?”我已經無力罵他,直接告訴他愛買不買,就不再理他。

可過兩天他又來糾纏我,說為什麼有生意不做,你是不是心虛,你是不是騙子……我差點發瘋,說你到底想怎樣?怕騙你就來泰國,我們一手錢一手貨!
 
小伍沒話說了,最後勉強同意用支付寶交易,我告訴他最低三千起,小伍假充惡人般地對我說:“告訴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找人去泰國把你砍成幾十塊。”我連連說相信,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心裡想著盡快交易吧,再和他多聊幾次,我非進精神病院不可。

不知道他和誰學會了使用支付寶,三千塊錢終於到位,我連忙聯繫方剛,讓他幫著隨便弄個能招邪財的便宜陰牌,價格別超過一千塊人民幣。方剛說:“開什麼玩笑?去哪裡找這麼便宜的邪陰牌?你是今天才做佛牌生意,以為在地攤選貨的嗎?”

我笑著告訴他,這個客戶很討厭,既狡猾又摳門,糾纏不清,所以我一定要多賺他點錢,這樣心裡才能平衡。方剛哈哈大笑:“那就隨便找座正廟請塊正牌寄給他算了。”

我說:“不行,這個人很難纏,至少得讓他用上佛牌之後起點效果,哪怕只有一次。”

方剛很不理解:“你身在泰國,又沒賣過他東西,怕什麼?”

我苦笑道:“你不了解這個傢伙,要是效果沒那麼明顯,他就會像鬼上身似的纏著我不放,又不能更換網絡賬號,所以就得自認倒霉。”方剛終於理解了我的處境,說這兩天去找阿贊師父試試看,但不保證能弄到。

下午的時候,小伍在QQ上問我貨發了沒有,我說得先找到阿贊師父訂製,收集材料,製作加持再跨國發貨,再快也得半個多月。小伍又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在騙他,我告訴他能等就等,要是不能等我立刻退錢給他,以後別再打擾我,小伍只好說那就再等幾天吧。

過幾天我去芭提雅找方剛要取一批貨,幾塊白衣阿贊加持的陰牌和兩尊古曼,這麼多陰物湊在一起,讓我頭暈得不行。拿貨給錢後,我已經沒法回羅勇發貨,只好選當地附近的國際快運公司。出門不久,我忽然想起小伍這檔子事來,連忙再返回方剛家,問為什麼沒有那塊我要的便宜陰牌。

方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真給忘了,像這種沒什麼錢賺的生意,我就忘得比較快。而且邪陰牌這個價位也真是不容易搞到,要不再加一塊普通正牌吧,實在沒有更便宜的。”

我頭暈得沒心情,也不管小伍那個傢伙拿到手後有沒有效果,就同意了。方剛從抽屜裡拿出一條招財符管,說:“前幾天收拾櫃子從角落裡翻出來的,可能是當時出貨漏掉了。也不知道壓箱底多久,但至少有半年多,製作和加持者是位不太出名的寺廟僧侶,很便宜。就用這個頂吧,算零本錢,賣多少都平分。”

我哼了聲:“這東西說不定當初是你從哪個三流小廟裡用幾百泰銖弄來的通貨,我家裡也有幾十條,怎麼和你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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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36:23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6節
作者: 鬼店主
  
方剛把眼一瞪:“你小子憑什麼說這是通貨,也許是龍婆培的呢?哎呀算了算了,就算你三千泰銖吧,不要斤斤計較,不然做不成大事的!”看在他給我剛弄了貨的份上,我不再計較,撇著嘴又數了三張千元泰銖鈔票給方剛,拿著這些佛牌到附近的快運公司把貨給發了。不得不說小伍很謹慎,給我提供的地址是湖南衡陽市某縣城的一個小超市,看來是用朋友代收。我覺得很可笑,難道還會去找你不成?

離開快運公司幾十米,我的頭暈症狀才有所緩解,方剛發短信給我,邀我去喝酒泡女人,可我已經被剛才的頭暈折騰得沒心情,就乘坐大巴回羅勇去了。

不到半個月,小伍在QQ上說收到從泰國寄來的包裹,打開看之後是這個東西,隨後他用手機拍照發給我。我看到圖片就傻眼了——那條佛牌並不是方剛壓在抽屜角落的那個便宜的招財符管,而是另一塊本應該發給廣東某客戶的邪陰牌,那是由阿贊拍製作加持的,光成本就四千多人民幣。

  難道發錯了貨?我立刻問廣東的那位客戶是否收到了貨,那人回复說三天前就已收到,忘記告訴我,還拍了照片發給我,不出所料,就是那塊招財符管。這可怎麼辦?我聯繫小伍說了情況,讓他把牌寄回來,郵費我出,可剛說完我就後悔了,對小伍這種人來說,看到便宜不佔,簡直和要他的命一樣。果然,小伍根本不同意退回,還說:“你是不是後悔了想調包,想換個不值錢的便宜貨給我?你以為我傻嗎,退貨不可能!”

我氣得真想找塊豆腐撞死,我記憶力很好,尤其對數字和名詞這類東西非常謹慎,像這種發錯貨的事件近兩年來極少發生,要不是那天我頭暈難受,怎麼也不可能發錯。看來讓小伍退回是不可能了,沒辦法只好認賠,讓廣東的客戶把那塊便宜到家的招財符管郵回來,自己貼錢換貨補上。

給廣東的客戶打過去電話,剛寒喧幾句,他就興高采烈地對我說:“田先生,你的貨還真管用,我剛把這個符管戴上不到三天,就談成一筆拖了兩個多​​月的訂單,謝謝你啦!”

這把我要說的話又給堵回去了,我在泰國做生意兩年,從沒賣過假貨,也沒騙過顧客。而那條招財符管的出處既非龍婆古巴,也不是什麼黑白衣阿贊,這位客戶談成大生意,顯然並不是符管的功效。
 
但不管怎麼說事已至此,我要是說貨發錯了,那東西根本沒效果,豈不是在扇自己商品的嘴巴?有沒有佛牌都能談成大生意,還花錢請牌幹什麼?

在經過一番內心掙扎之後,我違心地決定不告訴廣東客戶事情真相,就這樣將錯就錯下去吧,就算以後再沒效果,這位客戶也不會覺得上當。

可我心裡很堵得慌,像小伍這種連自己老媽都有可能不信的人,又像鐵公雞那樣一毛不拔,卻輕易占了我這個“資深牌商”的大便宜,真是讓人說不出的彆扭。後來又一想,小伍曾經和我說過他連二十年的朋友都騙,我算什麼。

第二天,小伍在QQ上問我:“怎麼沒效果啊,我這兩天一毛錢都沒賺到!”我無奈地告訴他,佛牌不是毒藥,吃了就有效果,你得有耐心,要看機遇。小伍半信半疑地說要是敢騙我,我饒不了你,肯定砍你全家,我連連稱是。

又過了幾天,小伍在網上和我聊天,說最近心神不定,老是想出去搞點錢花。那時候我正在和一個剛認識的泰國女孩在外面看電影,實在不想理他,就敷衍​​說那正常,你不是一直都這麼想嗎?去看看你朋友有沒有發了財的。小伍說:“以前是想賺錢,可也沒這幾天心情這麼急切,就像有人催我還債似的。”

我不再理他,幾天后小伍又給我QQ留言,說他今天路過銀行,看到有個人手裡拿著紙包走出來,忽然有一種想跟踪搶劫的衝動,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我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顯是你想錢想瘋了,和我沒關係。”

小伍說:“雖然我也偷過騙過,但都是對朋友和熟人下手,像搶銀行這類事,我根本就沒想過,總覺得不對勁。”

我也有點兒奇怪,問他最近是不是太缺錢了?小伍說是啊,我一直都很缺錢,買六合彩,賭錢喝酒泡妞,都要用錢。我對和他聊天的興趣徹底打消,也就不再回复。

半個多月後,小伍在網上激動地和我說他發財了,真是發大財了,這輩子都不愁吃穿。我問怎麼回事,他說他賺了一百萬,我還以為他在說胡話,但小伍信誓旦旦地說真的,整整一百萬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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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39:55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7節
作者: 鬼店主
 
我問他怎麼賺來的,他說:“這個不用你操心,反正錢是真的,你的佛牌還真有效果,以後我可能還會再​​找你買。”我再問他,就什麼也不說了。

我很奇怪,像小伍這種人,就算坑朋友也沒這麼多吧,哪裡來的錢呢?但從那以後小伍就變得很消停,沒再騷擾我,慢慢我就把這事給忘了。

過了幾天,我在網上瀏覽新聞,看到有一條的標題是“湖南衡陽XX縣某村民為某母買十份意外險,雨夜騎摩托帶母看病致其摔死獲賠百萬”。看到這標題我頓時想起了小伍,他正是這個縣的人,而那個“百萬保險金”更是觸動了我,於是我連忙給他QQ留言,質問這條新聞和他有什麼關係。

小伍幾天后才回复,開始不認賬,但在我的逼迫下終於承認。我疑惑地問:“意外險為什麼要買這麼多份,最多兩份就夠了,難道你盼著你老媽出意外?”

小伍說:“你老媽才會出意外,我就是覺得反正保險公司打折,十份才頂兩份的錢,就買了。”打折的東西就得買?要是碰上骨灰盒打折也買幾十個當抽屜用唄!但心裡很奇怪,他不給自己買意外險,卻非要給老媽買,這是什麼用意?

我對小伍的懷疑讓他突然變得義憤填膺,開始痛罵我害死他的母親。我疑惑地問什麼意思,小伍說:“半個月前我媽生病,晚上我想帶她去縣城醫院看,她說明天再去,可我怕耽誤病情,就連夜帶她去了。正趕上那天下大雨,我借了鄰居的摩托車帶她去縣城,結果半路不小心滑到溝裡,把我媽給摔死了!”

我奇怪地問:“你自己騎摩托車不小心出的事故,關我屁事?”

小伍說:“怎麼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給我弄了這塊佛牌,我怎麼會給我媽買那麼多份人身意外保險?又怎麼會大半夜冒雨非要騎摩托車送我媽去醫院?多危險啊,又不是什麼大病!”

我哭笑不得:“你也知道危險?買保險和冒雨都是你自願的,又沒人強迫你。”忽然我又想起剛才他說的話,連忙問:“你媽死後保險公司賠錢了嗎? ”
小伍支支唔唔:“關你什麼事!”

我追問:“賠了一百萬吧,我知道。”

“賠多少錢關你什麼事?你想幹什麼?”小伍警惕地問。

我說:“摔死你媽這事是你做的,怎麼賴也賴不到我頭上。得了一百萬保險金,你怎麼沒說分我點兒錢?”
  
小伍罵道:“那是我媽用命換來的錢,是他媽歸我的,給你幹什麼?”

我也很不客氣地罵他:“得了便宜你自己佔,出意外賴別人頭上,你媽從小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就這樣罵來罵去,我忽然問小伍:“當初​​你媽得了什麼病?”
小伍沒好氣地說:“感冒,打噴嚏!”

“感冒打噴嚏你偏偏要連夜冒大雨送醫院,還騎摩托車?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想把你媽摔死騙保險,我要去告你!”我飛快地在QQ窗口裡打字,還故意多打了很多驚嘆號以加強語氣。

這話明顯讓小伍感到不安,他立刻否認:“你他媽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故意往溝裡摔?再說我的臉還摔破了呢!”

我又問:“你家裡有摩托車嗎?”他打字說有,然後又立刻改口說車壞了。我說:“你家裡有摩托車,卻向鄰居借摩托車出去辦事,明顯是到時候好找藉口說別人的車用不習慣,所以才摔倒出事,我說的沒錯吧?”小伍氣極敗壞地辯解,隨後就又毫無邏輯地用髒話罵人。

我已經知道事情經過,沒必要再和他糾纏下去,就嚇唬他說:“你向我隱瞞了地址、姓名、電話號碼和一切個人信息,但沒用。我認識公『安』局的人,能從你收貨的超市找到線索抓到你。你等著,我要告發你故意殺害自己親媽來騙取巨額保險金,就等著蹲監獄吧,最少二十年,你千萬別跑! ”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像小伍這種人最怕尋仇或是公『安』找上門。還沒等我打出下一段話,小伍的QQ頭像就變成灰色了,再和他說話,從此後再也沒回復過我。

小伍的事就算結束了,我特別後悔當初把貨發錯。小伍這傢伙雖然不務正業,人品又差,但畢竟還有底線,不敢大張旗鼓偷搶。可得到那塊邪陰牌之後,他的心變得更黑,原本貪欲就盛,在陰牌的驅使下更是無法掩蓋,就像用扇子滅火,越扇越旺,最後竟然在自己父母身上動惡念。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測,也許小伍真無辜,也許是那塊邪陰牌的力量令他變得更壞更沒有底線,也許是小伍早就有騙保險的打算。到底哪種可能,恐怕只有老天爺才曉得答案了。但從此得到了一百萬保險金是真的,今後他的人生是幸福美滿,還是醉生夢死?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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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44:15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8節
作者: 鬼店主

這篇貼子已經寫了近四個月,因為時間太久,很多事情寫到後期才慢慢想起來,有的經歷也把時間記錯了。記得有件事發生在05年的聖誕節前後,但是我給錯記成了06年,現在把它重新補上。

方剛是我在泰國最佩服的朋友,這傢伙不但人脈廣,心眼也多,而且當機立斷。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理財,方剛對待客戶的風格和我可不一樣,他絕對是鐵石心腸,除非有錢拿。但也有例外,那就是他以前的舊情人,不但免費善後,還倒貼錢給她,讓我非常意外。方剛是個複雜的人物,他既黑心又有原則,既沉迷酒色又看破紅塵,平時就是個認錢不認爹的奸商,但偶爾說出話來又像一位大徹大悟的老僧。反正和方剛認識的那幾年內,我也沒能把他的脾氣秉性了解清楚。

記得那是臨近聖誕的時候,泰國和東南亞國家雖然都篤信佛教,但社會在發展,歐美文化對全世界尤其是亞洲的影響力非常大。

泰國各行各業每到聖誕節的時候都會舉行很多活動,而像我、表哥和方剛這些中國人,在這段時間內除了吃喝玩樂似乎也沒別的方式參與。那天正是平安夜,我和表哥、方剛三個人在飯店吃平安大餐,表哥知道我愛吃海鮮,所以每次出去吃飯都請我吃各種海鮮。餐中我接到電話,有個自稱叫柏朗的泰國人說經朋友介紹,想請求我幫他一個忙。

我最討厭在兩種時候被電話打斷,一是吃飯,二是打遊戲,熟睡的時候反而沒這么生氣。那時我正在吃一種被當地人叫做“大龍”的龍蝦,味道非常鮮美,所以沒好氣地說我正在吃飯,柏朗連忙說那過一會兒再打。可不到二十分鐘,這只蝦還沒吃完一半,柏朗的電話又來了,我氣得直接按掉關機。

當晚方剛也住在表哥家裡,我和他都喝了不少酒,到後半夜我的酒才醒了大半,反而睡不著了。拿起手機玩的時候才想起柏朗的事,就打電話過去,話筒那邊的聲音非常吵鬧,孩子哭女人叫的。

柏朗問我能不能接驅邪之類的生意?我連忙說沒問題。說他現在要處理一些事情,如果方便的話,他會把家庭地址發給我,希望我這幾天能抽時間去他在烏汶的家看看。
 
烏汶距離羅勇比較遠,我正在猶豫,柏朗說:“田先生,我朋友說您信譽很好,生意也很見效。我不會​​讓您白跑一趟,就算您解決不了我的困難,我也會付給您車馬費。”這麼說就再沒什麼可猶豫的,我就同意了。

放下電話我才發現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心裡很奇怪,都這個時辰了,柏朗家裡怎麼還那麼吵鬧?第二天上午起床,我和方剛說了這件事,我倆立刻動身出發,從芭提雅取道再經過曼谷,有一條長途大巴的主幹線直達烏汶。

到了烏汶已經是中午,按手機短信中的地址,我們乘出租車來到柏朗家,一幢漂亮的別墅門口。院裡停著兩輛汽車,旁邊有狗舍,拴著一條健壯的大黃狗,警惕地盯著門外的出租車。

方剛說:“看來你的人脈渠道也很廣了,能認識這麼有錢的客戶,最好再能狠狠敲上一筆。”我心想這傢伙怎麼說到我心坎裡去了。

進了院子,柏朗家中的女傭人把我引到客廳裡坐下,又泡好錫蘭紅茶。柏朗夫婦出來了,柏朗看起來不到五十歲,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那種有錢人。他妻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穿著打扮入時,容貌也很有風韻,卻板著個臭臉,好像別人都欠她錢似的,對我們點點頭就出門開車走了。

柏朗帶著歉意微笑著同我和方剛握手,笑容很和善,但我還是能讓從他眉毛里看出幾分愁苦。

通過柏朗的介紹,得知他在泰國做精油生意,因為質量好銷路廣,所以賺的錢比較多,這在泰國並不多見。

因為泰國和中國的國情完全不同,在中國做生意是很難的,壓力也大,而泰國除了不允許外國人大批湧入經商之外,本國人經商的壓力很小,這一點和南美國家比較相似。所以在泰國經商很少賠錢,但也很難做到巨富,而像柏朗這種能做到本地中產階級以上的真不多見。

我很想知道是哪個客戶向柏朗介紹的我,於是就提出這個疑問。柏朗說:“是我大兒子的大學女朋友,她叔叔曾經在您這裡請過一條避凶符管,後來她叔叔有天遇到歹徒開槍,子『彈』卻剛好嵌在那條符管上。正因為有這麼靈驗,所以她就向我兒子介紹了您,可能田先生已經不記得,我大兒子在您這裡請過佛牌,後來送給了他媽媽,也就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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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2:55:50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10節
作者: 鬼店主
 
第二天,柏朗的妻子完全記不起昨晚她起來過,記憶中是一直在熟睡的,但卻夢到在電影院裡看電影,整個影院只有她自己。她看了一部長達三個多小時的電影,從頭到尾情節都記得。

柏朗覺得妻子可能有些神經衰弱,提出讓她去醫院看看大夫,可她不同意,說最近出現的這些事很奇怪,是不是撞到什麼邪物了?柏朗身為泰國人,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聽得特別多,他也是信佛的,於是就到附近的一座著名寺廟裡燃幾炷香,從龍婆僧手裡請了兩個加持過的平安符。

開始的兩個月確實很平安,大房子裡沒再發生什麼怪事。後來學校因故放假,柏朗的大兒子從學校回到家里居住,結果又出事了。

那天下午,阿賈在院子裡叫得特別兇,柏朗照例讓女傭用塑料扣把狗嘴給扣上。半夜時分,大家都在熟睡,柏朗卻做了個詭異的夢,夢到有一男一女兩人,分別穿黑白兩色衣服。其中男人緩緩對他說:“要是再打擾我們,那就換個位置吧。”一轉眼柏朗已經睡在棺材裡,又悶又臭,他伸手用力去推棺蓋,卻怎麼也不行。就在他快要被悶死的時候,突然從夢中驚醒坐起。

柏朗大口喘氣,似乎剛才確實被悶得半死,轉頭看到妻子並不在床上。柏朗以為她去了衛生間,可在床上坐了十幾分鐘也不見妻子回來。他疑惑地來到衛生間門口,門大開著,裡面並沒有人。再去樓下尋找,猛然看到院中妻子和大兒子直挺挺並排躺在院子裡的地面上,就像死人般一動不動。柏朗連忙跑過去叫醒兩人,妻子和大兒子看到自己居然睡在院子裡,也都感到很奇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妻子和兒子以前從來沒有夢遊的症狀!柏朗覺得可能是這棟的房子風水有問題,於是托朋友請來當地著名的菲律賓籍風水師來看局。

風水師在他家走了幾圈,說這幢別墅從地勢到格局到朝向都不錯,風水方面肯定沒問題。送後風水師之後,柏郎勸妻子別多心,也許過幾天就好了。妻子勉強同意,說如果再出這種怪事,她就要搬出去回到曼谷娘家住。

  半個月後。柏朗的妻子睡夢中似乎聽到屋裡有動靜,幾次要醒卻沒能如願,最後終於醒了。

她感到太陽穴疼,就起身到衛生間用冷水洗臉,之後再回到臥室,屋裡的情景把她嚇呆了:臥室空蕩蕩的,地中央擺了兩口棺材,其中一口棺材裡躺著柏朗,另一口是空的。一男一女兩個人身穿黑白色衣服站在棺材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其中女人對她說:“快進來吧,我們該換換了。”

 
柏朗妻子已經驚得說不出話,連連後退,後背貼在房門上,回頭去扭門鎖,卻怎麼也扭不動,被鎖死了。

那兩人慢慢走過來,她大聲尖叫,兩人伸出只剩枯骨的手去抓她的頭髮,最後她終於驚醒,發現還躺在床上,柏朗在旁邊奇怪地看著妻子。她從床上彈下來,衝出房間跑到院子裡,用力想推開大鐵門。全家人都驚醒了,跑出去把她拉回來,她嘴里大叫著:“放開我,我不要和你換,我不要進去!”

第二天,柏朗的妻子說什麼也不願意再住下去,準備收拾行李回娘家。這麼一來,柏朗和家人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知道事情很複雜了。柏朗想找驅邪師來看,可他對這些東西完全不了解,而且又聽說那些阿贊師父性情古怪,一不小心得罪他們,不但事情解決不了,還會倒霉。

他想找個介紹人從中牽線,可又不認識這方面的人。後來他大兒子說有個姓田的中國人專門經營佛牌古曼,而且也接驅邪解降之類的生意,就住在羅勇,就這樣,柏朗在平安夜給我打了那個電話。

我和方剛來到柏朗家的時候,正趕上他妻子已經收拾好東西,要出發回曼谷娘家,柏朗怎麼也勸不住,只好讓她走。聽完柏朗的講述,方剛思考了幾分鐘,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半年前搬來這裡,而第一次出事是搬家兩個月之後。那也是你大兒子從學校回家住的時候,對吧?”

“嗯,是這樣的,有什麼問題嗎?”柏朗回答。

方剛說:“幾次比較嚴重的詭異事件,基本都發生在你妻子的身上。”

柏朗點點頭,方剛又問:“那塊佛牌是你大兒子在田先生這裡請來,那又是什麼時候送給他老媽的?”

柏朗想了想:“好像就是在他從學校搬回家住的那幾天,他說這佛牌找專人鑑定過,是效力很強的白衣阿贊陰牌,也比較貴。我妻子比較信這種東西,於是就要走了佩戴在身上。”

“現在您妻子還戴著嗎?”我問。

柏朗搖搖頭:“有近一個月沒戴吧,自從家裡出了這些怪事之後,她精神越來越差,脾氣也壞,那條佛牌好像被她扔在抽屜裡。”他說著走上樓去取來佛牌遞給我。我和方剛看著佛牌,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為這條佛牌是由阿贊TAM加持過的猴胎路過,這是用被野獸咬死母猴腹中的猴胎爪骨製成,專門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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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3:01:04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11節
作者: 鬼店主
 
方剛點了點頭,這時柏朗的兩個兒子走下樓來,在柏朗的介紹下,兩人很有禮貌地和我們打招呼。這時從院子里傳來狗的叫聲,柏朗的大兒子說:“阿賈又開始叫了,晚上必須得用塑料扣把狗嘴封上,不然根本沒法睡覺。也不知道它遇到什麼了,以前沒這麼吵的。”

大家都走出客廳來到院子裡,那條叫阿賈的狗站在院子偏西側的地方,一直汪汪個不停。方剛慢慢湊近它,阿賈扭頭警惕地看了他兩眼,低聲嗚嗚幾下,又轉過腦袋汪汪叫。

我摘下脖子上的五毒油項鍊拎在手裡,也慢慢走向阿賈。發現顏色越來越深,當我站在阿賈身邊時,項鍊中的油已經變成黑色。狗忽然撲向天空,用爪子把我手裡的五毒油項鍊扒落在地,嗚嗚著死命用嘴去咬。柏朗連忙上前把狗強行抱開,好在項墜是堅硬玻璃製成,那也被狗嘴咬出了幾道痕跡。

“這狗真討厭,怎麼專咬我的寶貝項鍊呢?”我仔細查看著項鍊,生怕給漏液了。方剛走過來,說:“它不是對你的項鍊感興趣,是對項鍊中的油感興趣。五毒油能感應陰靈,吸收了陰氣,所以狗能察覺到。”

我看了看四周和腳下:“不知道這附近什麼地方有陰靈,讓這條狗沒完沒了地叫喚,是有鬼在空中游盪嗎?”

方剛對柏朗說讓他叫幾個男人,帶著鐵鍬和工具過來幹活。柏朗很疑惑,但還是打電話給精油工廠,二十分鐘後,有三名男子帶著鐵鍬開車來到柏朗的家。

方剛在院子地面用手指虛劃了一個範圍,讓他們挖土。在柏朗的點頭之下,幾個人開始挖掘,大概挖了半米多深,刨開一個方圓兩米多的方坑,可什麼也沒有。大家挖得熱汗直流,柏朗從冰箱裡取出冰鎮啤酒讓大家休息片刻。又問方剛:“沒結果啊,怎麼辦,還挖嗎?”

方剛還沒說話,大黃狗阿賈突然用力掙斷狗鏈,跳進剛挖好的大坑里狂叫,幾個人連忙過去把狗拉出來。方剛讓他們繼續挖,幾個人又挖了有近半米深,忽然有人說:“好像有東西!”大家仔細一看,泥土裡半埋著黑棕色的木板狀物體。

又挖了沒多久,一塊長方形的棺材蓋板就顯露出來了。三名男子都慌了神,神色忌諱。柏朗只好答應每人多加半個月的薪水,讓他們繼續挖,在棺蓋旁邊不到半米的位置又顯現出另一張棺材蓋板。
  
柏朗額頭的汗也開始往下流:“這、這院子裡的地下怎麼會有兩口棺材……”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女傭也嚇得臉色煞白,跑回到屋裡去了,我讓柏朗的兩個兒子也進屋去,暫時別出來。

方剛說:“這就是答案,一切噩夢和詭異的根源就是這兩口棺材。”

  我遲疑地問:“要打開嗎?”

“建議先別開棺,我先聯繫阿贊師父,等他到了再處理。”方剛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幾個電話之後,他對我說已經聯繫到居住在烏汶以西不到兩百公里的阿贊康拉師父,他這就去接,這位阿贊康拉之前曾經為喜歡打麻將的胡女士製作過招財銀錠。

大家在柏朗家吃過午飯後,方剛就乘坐柏朗的汽車去接阿贊康拉,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女傭打開電源,別墅院子四周的幾盞金屬桿燈同時亮起。

我也是頭一次和阿贊康拉見面,此人中等身材,穿白色半袖衫和黑褲子,腦後扎著小辮子,胳膊和脖子上紋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經咒。柏朗似乎很害怕和這種人打交道,遠遠站在方剛身後,阿贊康拉下到坑里,掏出炭棒分別在兩口棺材的蓋上面寫了一些經咒文字。

我低聲問方剛這是什麼意思,灰棒的字是黑色,棺材蓋也是黑色,根本看不出寫的是東西。方剛回答:“那些經咒不是給別人看的,而是用來與棺材內部的陰靈相通,而不至於把它們惹怒。當然,前提是棺材裡有陰靈。”

有人把阿贊康拉拽出坑外,對大家示意可以開棺,柏朗下令後,那三個人全都擺手錶示不干,柏朗威逼利誘,這三人苦苦哀求,嫌不吉利。最後方剛走過來說要是不干,你們的老闆就會開除你們,這三人見柏朗不置可否,只好表情痛苦地從汽車後備廂裡找出撬棍,開始撬棺蓋。柏朗的大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悄悄溜了出來,湊在人群裡跟著看熱鬧。我低聲問他:“你不害怕嗎?”小伙子笑了笑,表情既害怕又好奇。

三個人嘎吱嘎吱撬了十來分鐘,左側那口棺材的釘子全部鬆動,再用鐵鍬把棺蓋頂起移開,大家雖然心裡害怕,但仍然被好奇心驅使著探頭朝棺材裡看去。

棺材裡躺著一副枯骨,穿著男式黑色西服,棺材底部滿是腐爛之後與泥土潮氣混合的屍液。再撬開另外一口,裡面也是枯骨,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呈灰黑色,但仍然能分辨出下葬時穿的是白色女式洋裝。

兩副屍骨都爛得只剩下雜亂的頭髮和衣服,頭骨上那兩個黑漆漆的圓眼洞和大張著嘴裡的牙齒顯得相當嚇人。柏朗看得臉色煞白,喉頭髮緊說不出話來,他兒子身體搖晃,彎著腰似乎要嘔吐,最後一直跑回屋裡。阿贊康拉對方剛說,要有人下去檢查兩具屍骨,看看身上是否​​佩戴了什麼東西,有的話就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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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發表於 2015-5-6 13:07:43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12節
作者: 鬼店主
 
柏朗讓那三個人派出代表去做,可這三人打死也不去,在東南亞普通人眼中,亂翻死人身上的東西是最不吉利的,柏朗自己也不干。最後方剛說:“還是我來吧,但要多付給我五萬泰銖做為倒霉費。

我差點笑出聲來,而柏朗卻很認真地連連答應,並讓女傭找出廚房用來洗碗用的橡膠手套給方剛。方剛跳下坑,戴上手套在兩具屍骨身上摸了一陣,取出兩條項鍊,然後跳了上來。

方剛把東西遞給阿贊康拉,我們也都湊過去看,阿贊康拉用一塊布擦乾淨項墜的表面,才看清這兩個項墜是用金屬製成的小小的扁壺,頂部有塞。阿贊康拉用手指捏著項墜在耳邊輕輕搖晃,說裡面好像有某種液體。阿贊康拉把兩條項鍊遞給方剛:“快放回原處,快!”

我們都很奇怪,這時我的頭又開始發脹,又暈又噁心。阿贊康拉說:“這項墜裡面裝的是死者死後數小時內燃燒手指末端的屍油,下葬的時候再用經咒加持給死者佩戴,死者靈魂就不會害人。”

為柏朗幹活挖坑的一個男人問道:“死人的靈魂都會出來害人嗎?”

阿贊康拉說:“不是,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死亡的才會。”

“什麼特殊情況?”我連忙發問。

阿贊康拉回答:“冤屈而死、猝死、自殺、死於災難或他殺的人。”

說到這裡,意思已經很明顯,坑中棺材裡躺的這兩具屍骨不是正常死亡的,至於是什麼死因,那就沒人知道了。為了分散頭暈的症狀,我拿起手機開始攝像,畢竟這種場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以後回國聚會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炫耀一番,保證他們沒見過。

我邊錄像邊聽阿贊康拉和柏朗對話,這時方剛已經跳下坑去把兩條項鍊又給死者戴好,忽然周圍那幾盞金屬桿燈同時閃爍幾下,全部都滅了,院子裡一片漆黑。

柏朗連忙高聲呼喚女傭,問是怎麼回事,又讓大兒子幫著去查看電源開關。我打開手機背部的閃光燈,柏朗又從屋裡找出兩支手電筒分給手下人,勉強把現場照亮。大兒子和女傭跑過來對柏朗說電源開關沒問題,屋裡仍然可以供電,可能是這幾盞金屬燈同時壞掉了。

在場的人都覺得有些古怪,金屬燈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同時損壞?這時方剛爬出坑,神色緊張地對阿贊康拉說似乎不太對勁,有具屍骨好像動了。

這話把所有人都嚇著了,女傭尖叫著又跑回屋子,柏朗的大兒子也嚇得臉色煞白。阿贊康拉連忙問怎麼回事,方剛說:“奶奶的,我把項鍊摘下來時,那兩具屍體明明都是臉朝上的。可剛才放回項鍊的時候,那具男屍的頭骨卻朝著東面,難道是我記錯了?”

阿贊康拉連連揮手,對我們說:“快進屋裡去,誰也不要出來!”我們不明白什麼意思,但也沒敢多問,一個個都準備進到別墅裡去,阿贊康拉指著柏朗說:“你留下別走。”

柏朗嚇得腿直發抖,方剛問為什麼,阿贊康拉說:“我一會兒要藉用他的身體和這兩名死者通靈問詢,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從之前發生的事情來判斷,應該是他打擾或得罪了死者而造成的,我需要問清楚。”

我手裡仍然舉著打開閃光燈的手機,邊錄像邊往別墅裡面退去,等進了別墅客廳,我的頭暈才有所緩解。方剛把大門關嚴,我還在隔著玻璃窗戶拍攝外面院子裡的兩個人。但天已經黑透了,院子裡又沒有燈,手機的錄像效果極差,屏幕上什麼都看不清,只有一道晃來晃去的手電筒光束,只好按停。

三個為柏朗工作的工人神色比柏朗還緊張,都跪在客廳角落的四面佛像前,不停地禱告著。他們剛才挖坑挖出了棺材,就等於是在掘墓,這在東南亞是很不吉利的,也難怪他們害怕。女傭坐在椅子裡一直在哭,看來也嚇得不輕,柏朗的大兒子不敢上樓,站在我身邊擔心地問:“哥哥,我父親有、有什麼危險嗎?”

  我連忙安慰他說沒事。方剛點燃雪茄抽著,對那三個工人說:“怕什麼?死的又不是你們!”幾名工人連忙躲開,顯然是嫌方剛剛才用手摸過死人,太不吉利,同時又用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剛才是方剛讓他們挖土撬棺材,還用開除相威脅,所以這幾個人特別恨方剛。方剛不屑地哼笑幾聲走開,三名工人這才又回到原位繼續跪拜。

我和柏朗的大兒子站在窗前,緊張地盯著院子裡的動靜。只見阿贊康拉讓柏朗盤坐在大坑前,他則用手按住柏朗的前額,另一隻手平平伸出,手裡握著兩串黑珠,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

透過玻璃窗,能看到柏朗的身體開始有節奏地前後仰動,夜色太深,看不清兩人是否在說話。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柏朗慢慢站起來,腳步踉蹌,阿贊康拉向屋內招手,示意大家可以出來了。我們連忙出來,柏朗的大兒子扶著父親,我們看到柏朗雙眼發直,似乎中了邪似的。

阿贊康拉對我們說:“這兩具屍體是夫妻,死了已有幾年。女人因出軌而被男人誤殺,後來男人也被判死刑,之後兩人被安葬於此。

因男屍靈魂怨氣重而經常乾擾附近的人,而被家人請法師製作鎮符項鍊戴上,再重新下葬。

後來舊房被人購去翻建,但院子未動,所以棺木沒被發現。再後來柏朗先生購得這棟別墅,原本沒什麼事,但柏朗朋友眾多,又喜歡聚會,經常在院中吃喝玩樂吵擾陰靈,尤其有天深夜,有很多人在院子裡小解,把尿就排在埋葬棺木位置的地面。

再加上柏朗的妻子身上又佩戴有陰物,所以這兩個靈魂才不得不經常出來,糾纏柏朗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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