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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鬼店主]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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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1:36:5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9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5-5-6 16:10 編輯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節


作者: 鬼店主
  
鬼這東西,很多人信,也有很多人不信,在去泰國之前我是壓根就不信這個,但一個遠房表哥的長途電話改變了我的命運。我不但信了鬼,而且還賣鬼,有人可能會說你在吹牛吧,撞了鬼躲還來不及,你還敢賣?
沒錯,我不但敢鬼,而且還在淘寶開了店,總共乾了有三年吧,交易量說實話並不高,平均倆月才能開一張。但這並不是經營不善,而是我賣的商品太特殊,不是你付了錢就能買到手的,要看人,看機遇,看時間,還得看我手上有沒有貨,也就是鬼了。

估計可能有人會問我的店名,別問,因為我關店洗手已經快八年了。因為工作忙,可能不會每天更新,各位也不要私信問這問那,我不提供任何諮詢。

這些年我結了婚,孩子也五歲了。有時候想起開鬼店的那幾年,心裡頭還有點兒怪怪的,因為遇到的怪事太多。說實話,錢是賺了不少,但也得罪了很多人,甚至鬼,好在我收手早,不然現在大家可能看不到這個貼子了。

在泰國,養小鬼、古曼童、下降頭這類事非常普遍,淘寶上相關的店也有很多,我並不是獨一份,但那些店主是否也和我一樣,碰到過這麼多離奇詭異的事件,那就不知道了。

前幾天樓下新開了一家賣泰國佛牌的小店,店主跟我吹噓他精於此道,我很擔心,這種人不但坑自己而且還會坑別人,所以才有了發這個貼子的念頭。大家也不要好奇心太重,鬼這東西別隨便買,不然後悔。
  
昨天在貼子裡勸說大家不要隨便養小鬼和古曼童之類的東西,就有好幾個淘寶店家私信我,指責我破壞他們的生意,還說我不懂。我覺得這很可笑,我七年多前就不干淘寶了,我在04年開淘寶店的時候,很多中國人連網銀是什麼還都不知道呢,現在居然也都敢在我面前充行家了?省省吧你們。

  繼續說。從沒坐過飛機的我很興奮,過程還算順利,除了那兩瓶好不容易買來的真虎骨酒被以“珍稀保護性藥材不得出境”為名讓海關沒收之外。表哥開車接的我,羅勇市離曼穀不到兩百公里,開車三個小時就到了,表哥的銀器廠不算大,但裡面還有個三層的獨樓,還有車庫和花園,在當地也算是中產階級了。

表哥的泰國老婆挺漂亮,身材豐滿性感,就是長得黑了點兒。她不會中文,基本全靠表哥當翻譯,我把帶的土特產一樣一樣往出拿,表哥的眼睛發了光,像個小孩似的高興,最後東西拿沒了,表哥問: “是不是還有一瓶虎骨酒?”

我說:“是有,而且是兩瓶,可惜在海關被沒收了。”

表哥問:“哪個海關?瀋陽的還是廣州?”

我說:“瀋陽的,機票在這呢。”

表哥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拿起手機打了幾個電話,聽內容我知道他是在給瀋陽海關工作的一個朋友聯繫,當然我沒在意,半個月後看表哥收到了從瀋陽寄到泰國的那兩瓶虎骨酒,我才領教了表哥的人脈之厲害——他居然能讓瀋陽海關把那兩瓶罰沒的虎骨酒還給他。


有幾個朋友發私信問我還賣不賣這類東西,其實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要不是7年多前我就洗手不干,可能現在都沒命了,大家不要再問這個問題,謝謝
  
看著這兩瓶顏色黃金的虎骨酒,表哥有說不出的高興:“弟弟,我在泰國這幾年得了類風濕,虎骨酒最好了,可不能浪費。海關那幫傢伙,罰沒的東西一是拍賣,二是私分,千萬別便宜了他們。”

表哥這工廠裡有二十多人,中國人不到七個,都是南方的,沒有東北人。表哥對我很好,可能是太長時間沒看到老鄉了吧。報銷了路費後先帶我旅遊,曼谷,清邁,芭堤雅,趁著表嫂不在場,我有生以來頭一次看到了勁爆的男女真人秀,那時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

表哥的生意非常賺錢,他的獨樓裡全是最新的家電,用的手機也永遠是最新款,記得那時我用的手機是諾基亞3310,而表哥用的是摩托羅拉的V3。可不知道為什麼,四十多歲的表哥沒有孩子,我也沒細問。有一次表哥去銀礦辦事,我在家裡找什麼東西忘了,東找西找都沒有,來到頂樓看到有個房門關著,這十幾天我從沒在意過這個房間,估計是放雜物的,就隨手拉開,看到裡面的東西,我愣住了。

 

我原以為這是個房間,其實卻只是個比大衣櫃還小的空間,裡面有個木製的龕架,分為幾層,最中央的一層有個銀製的小龕,最多也就是一本書那麼高,正面是個透明玻璃罩,裡面有個塗著金粉的東西,形狀有點像人形,但又太小,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半蹲半跪在裡面。

銀龕周圍堆了很多食品和玩具,有香蕉,養樂多酸奶,水果,還有成包的泰國蝦條、芒果乾和一些餅乾等物。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能猜出肯定是供奉的什麼,於是就關上門退出房間,繼續找東西。

看到那個東西之後,我才回想起這些天表哥經常把一些零食送上樓去,要是和我出去旅遊的時候,也會每天打電話給表嫂讓她別忘了送吃的玩的。開始我還以為三樓有什麼寵物,可再聰明的寵物也不可能會玩塑料水槍吧?但礙於不太熟,也不好發問,現在我才明白,這些東西是供奉給那個東西的。我以前在同學家看過供佛的地方,吃的有,但頭一次聽說給佛供玩具的。
晚上表哥回來了,看樣子收穫不少,帶著我和表嫂去本地西城一家海鮮酒樓吃飯。他多喝了幾杯,這半個多月來算是喝的最多一次了,我酒量一般,不過好在他不拼灑,只是自己一杯一杯地灌,表嫂也不勸阻。

他邊喝邊哭又邊笑,我藉此機會問他:“哥,你們咋沒要孩子?”
 
表哥喝在興頭上,聽了我的話,嘿嘿笑著對錶嫂說了句,看來是把我的問題翻譯給她了。表嫂的臉頓時沉下來,我馬上閉嘴不再問。可是表哥卻拍拍我肩膀,硬著舌頭說:“你哥有孩子啊,現在都快三歲了。”

我很奇怪,還要問什麼,卻被表嫂打斷。她講的是泰語,我聽不懂,但猜也能猜出大概就是“不許再說”之類的話。可表哥已經被酒精麻醉,不以為然的推開她,對我說:“弟弟,哥有個兒子,就住在家裡的樓上。我兒子可好了,又聽話又懂事,而且還能保佑我財源廣進。可惜啊……就是你嫂子沒法再生,不然我們老吳家這香火就——”

他的話又被表嫂給打斷,她拉起表哥就往包走,還帶著歉意地對我說了幾句話,我明白她的意思,只得跟著表嫂一塊兒結賬叫出租車回家。

晚上用表哥的電腦上網,和一個同學聊QQ談起這個事,這傢伙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研究神神鬼鬼這類東西,聽了我的描述,他立刻說我表哥供的並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金童”,是用夭折或未出生的嬰兒製成的供奉物,但要由法力高強的法師或僧人作法開光之後才有效果。我聽了嚇得夠嗆,心想東南亞人就喜歡玩這類東西,把中國人都給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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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1:40:2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cotchtao 於 2015-5-6 11:51 編輯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2節
作者: 鬼店主


同學讓我拍照用QQ傳給他欣賞一下,我氣得罵他:“你他媽的不知道我用的是諾基亞3310啊,這手機有拍照功能嗎?”但同學不甘心,讓我想辦法拍張圖片留著,我先答應下來,但沒打算照辦,萬一被表哥表嫂發現就不好了。

當晚睡覺,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三樓似乎有什麼動靜,我爬起來開門,聽得更清楚了,從樓梯傳來一陣陣的哭泣聲,像男又像女。我嚇了一跳,心裡在猶豫:上去看看?

  
本不想這麼好奇,但樓上的哭聲更加清晰起來,是表哥的聲音。我擔心表哥大醉後會出什麼事,於是悄悄上樓去查看。

三樓沒開燈,只有晃動的燭光,我在拐角處偷眼看,只見表哥夫妻倆跪在白天我發現的供奉小銀龕的門前,邊哭邊低聲說著什麼。我仔細地去聽,隱約能聽到表哥說的是什麼“你的命怎麼這麼可憐”“我的親兒子”“賺這麼多錢有什麼用”之類的話。我越聽越糊塗,估計表哥可能是酒後心情差,聯想到自己沒有後代,家業沒人繼承的意思吧。

第二天,表哥陪表嫂去美容院做頭髮,讓我到處逛逛,只要別走丟了就行。羅勇市和泰國別的地方一樣,到處都是寺院和佛塔,很多西裝革履的上班族都會對著路邊的幾尊我連名字都叫不出的佛像參拜。

逛了幾條街,我覺得實在沒意思,就回家去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全是泰語節目,雖然樓頂安了衛星接收器,但也只有中央電視台的幾個頻道和香港鳳凰台。我覺得很無聊,忽然想起同學和我說的話,趁表哥不在,我找到他那部130萬像素的數碼相機,鬼使神差地悄悄出屋上樓去看。

那個銀龕周圍供奉的東西沒什麼變化,但多了兩套漂亮的兒童衣服,另外還有一把漂亮的帶鞘小刀。拍了幾張照片,我以為那把小刀也是玩具,拔出來一看竟是鋼的。我用手指肚輕輕刮著刀刃,心想小孩玩這個東西是不是有點兒早?

這時從走廊窗外傳來摩托車引擎聲,表哥回來了,我連忙把刀收回鞘,慌亂中把指肚劃了個小口,我顧不上這麼多,連忙下樓去假裝看電視。
 

  剛起床,回答大家一些問題。一是有關上圖片的,關於小鬼和古曼、賓靈、崇迪之類的圖,在我洗手關店時就把所有圖片全都刪掉,因為出了一件事,原因以後會慢慢說。樓主人在北京,只留了一些和表哥嫂的合影,還是用135膠卷相機拍的,以後回老家的時候,可能會把合影翻拍傳上去。二是表哥給嫂子打電話送吃的這個問題,已經解釋過兩次了,在此統一解釋一次,以後不再回答這個問題。

我在泰國半個月,表哥教了十來個最基本的泰語單詞,當時是出於純好奇學的,比如吃飯,睡覺,你好,我是XXX之類的。表哥在電話裡提到了吃的,我就問是不是表嫂已經做了好飯在等我們,他說是給樓上送吃的。我就沒再問,以為樓上有寵物,但又在銀龕中看到塑料水槍,有疑惑但沒再問。


表哥兩人上來,拎了不少海鮮和新鮮水果,表嫂穿的緊身牛仔褲,屁股又圓又翹,胸也大,長長的黑髮燙成細波浪,看起來十分性感。我心想這個表嫂實際最多不超過35歲,但外表最多30歲,表哥都快50的人了,能娶到這麼年輕漂亮的泰國女人也不錯。

表嫂先拿了一些東西送上三樓去,我也見怪不怪了。在和表哥聊天中我得知,他打算用大部分資金在本地開一家水果加工基地,羅勇的工廠特別多,最多的是汽車廠,還有橡膠、水果廠等,泰國水果很著名,羅勇的水果更是品質一流,表哥已經和國內幾家沿海貿易公司聯繫好,包下貨機每隔三天空運泰國新鮮水果到中國,準備大干一場。

正說著,突然從外面廠房傳來雜亂的吵鬧聲,表哥連忙出去看,我也跟了過去,到車間一看,很多人圍在專門給銀器括形的液壓床周圍亂成一團。我和表哥擠進去,嚇得我差點吐了,一個工人不知怎麼的,上身趴在加工床上,腦袋被液壓機死死壓在沖床上,都扁了,紅的白的一大堆到處流。

表嫂聞聲也趕來,一看就尖叫起來,嚇得臉煞白。表哥手忙腳亂地打電話,讓人把那人扶起來準備扶進汽車,但一看還是算了,腦袋已經被壓爛了。過了十多分鐘警察來了,皺著眉開始拍照和清場,表哥也被帶去警局問話。

工廠暫時停業,所有工人都被警察查了一遍,我也不例外,護照簽證身份證仔細檢查,警察的表情讓我很不爽,好像我是個躲在黑工廠裡的偷渡者似的。表哥幫我辦的旅遊簽證,有30天期限,查完後終於自由了,在警察局門口和工廠裡的一個中國工人聊天,他告訴我警察主要查工人們都有沒有辦理人身保險。

我問他:“你們應該都有保險的吧?”

工人回答:“上個月我們的保險到期,這個月的還沒有辦下來,正巧現在出事了,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呢。”

  我一驚,怎麼會這麼巧?這時那工人指著遠處說:“他的家人都來了,你看。”

遠處有十幾個人都坐著摩托車駛來,是那名遇難工人的家屬,下車後直奔警局,看表情一個個氣勢洶洶。果然,在警局裡這通鬧,這些家屬差點把我表哥給吃了,好在幾個關係不錯的工人和警察在勸架。

死者家屬看來也知道死者正巧沒有保險,開始大吵大鬧,漫天要價,警察局估計也知道我表哥有錢,於是藉題發揮,要指控我表哥非法僱傭。這件事持續了近一個禮拜,最後表嫂的老爹托關係,表哥又花了不少錢息事寧人,才算了結。
  
表哥姓吳,和我的關係有點遠,我姥爺有個大排字的二弟,東北習慣叫“二姥爺”,二姥爺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這個表哥就是二姥爺二女兒的兒子。表哥十幾歲的時候,二姨家吵架離婚,他跟了母親,和二姨父再沒什麼聯繫。而在二姥爺去世時又因房產問題,三個兒女大打出手,從此三家鬧得很僵。

姥爺和二姥爺家在同一個村子,我和表哥小時候在姥爺家還經常碰到,那時幾個表哥弟妹上山下河玩得很開心。後來村子的地被政府徵用改成工廠,親戚們各自分開買房安家,幾乎再沒碰過面。只在幾年前聽二姥爺家的三舅說起過二姨去世的消息,表情冷漠,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二姐,而是哪個鄰居過客。親戚處好了像一家人,處不好還不如朋友,每家都有這種情況,只是吳表哥從此後幾乎再沒一個可走動的親戚,更孤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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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1:42:1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cotchtao 於 2015-5-6 11:54 編輯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3節
作者: 鬼店主

二姨過世後半年多,表哥通過單位去泰國出勞務,在羅勇認識了表嫂,婚後乾脆辭去工作,賣掉房子定居泰國,再開了銀器廠。思鄉心切的表哥很很常回國看看,但大舅和三舅顯然不很待見,後來三舅以身體不好為理由,乾脆把我的聯繫方式給了表哥,表哥也是出於無奈,才讓我給他寄點東西。如果不是這樣,我也沒有機遇接觸到那些東西。

出了這件事,表哥感到身心疲憊,索性把工廠停掉,說等再過幾十天,我的簽證到期就帶上表嫂和我回國一趟,雖然是遠親,但怎麼也比朋友強,住的地方還是有的,我痛快地答應了。
  

那幾天表哥每天都要開車去曼谷中國大使館辦簽證交材料,我就藉機會到街上採購一些當地的特產,準備帶回去給家人和朋友嚐鮮。這天我去買東西,逛到半路才發現錢包被偷了,幸好帶得不多,只好回去再取。

廠院已經空無一人,掏鑰匙開大門上到二樓,聽到從表哥房間里傳出奇怪的聲音,很低,但我耳音很好,聽的很清楚。我心裡一驚,悄悄摸到房門口,從鎖孔向裡看,頓時傻了眼,看到表嫂坐在沙發上,有個年輕男子緊緊抱著他親。

我嚇得魂都沒了,趕緊溜下樓走出去,連錢也忘了取,心怦怦跳得厲害,一直在街上轉到下午才慢慢回來,在院子裡看到表嫂正在晾衣服,看來那男人已經走了。

晚上三人一塊吃飯,表嫂對錶哥毫無異常,我倒是生怕她知道被我碰見,心裡這個厭惡,總是在想要不要把事情捅給表哥,做為男人,最悲哀的就是當王八,這怎麼行?

飯後表哥送表嫂去娘家住幾天,我壯起膽子把白天遇到的事告訴了表哥,他半天沒吭聲,後來讓我出去,想一個人靜靜。我後悔了,管人家的閒事幹什麼?要是因為這個離了婚,是不是還得怪我?

深夜,我躺在床上來回翻身睡不著,想出來到院子裡透透氣。剛轉身想坐起來,黑暗中看到床頭有個人影,就靜靜地站在我面前。

我嚇得“啊”地一聲往後退,眨眼間那黑影又不見了。看來是眼花,我定了定神,摸到開關打開燈,屋里安靜無聲,開門出來,看到漆黑的走廊裡有個影子一閃而過,我以為是表哥,就走了過去。

在表哥房門前,我聽到裡面傳出低低的說話聲。我心想他倆也太怪了,男的不在家,女的有外遇,難道女的不在家,我表哥也找了個相好?
  
我放輕腳步把耳朵貼在房門上,隱約聽到表哥說:“乖兒子,你怎麼搞的,是不是爸爸做錯了什麼事?”

並沒有人回答,但表哥頓了一會兒又說:“我什麼時候餵你喝過生血?爸爸沒這麼糊塗的呀!”

又頓了一會兒,表哥說:“好兒子,你肯定是誤會爸爸了,明天爸爸去曼谷給你買進口玩具——”突然表哥的話停了,從屋里傳出斷斷續續、痛苦的呻*掙扎聲。我連忙去推門,可門竟是反鎖的。我大喊表哥的名字,表哥無法應答,我不敢再猶豫,連續幾腳去踹,終於把木門踢開,我的腳踝也扭了。

屋裡沒開燈,但能看到表哥躺在床上,雙手徒勞地摸著自己的脖子,顯然很痛苦。我連忙上去想扯開他的手,但他緊緊地捏著自己,怎麼也拉不開。我急得大叫:“表哥,怎麼回事啊?”

表哥痛苦地看著我,光張嘴說不出話,忽然表哥的身體迅速上升,竟然貼著牆懸空。我嚇壞了,後退幾步呆呆看著,手腳都像灌了鉛似的。身在半空的表哥勉強伸出一隻手指向牆角,我回過神來,跑到牆角的櫃子,拉開幾個抽屜手忙腳亂地找,幾本書,一些泰銖現金,一塊手錶和一把水果刀,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

  我問:“用什麼東西啊?”

表哥說不出話,我拿出錢,表哥勉強搖著頭,我再拿出手錶,表哥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又拿出小刀,表哥用力點頭。我忽然想起昨天在銀龕那裡的小刀來,不知道有什麼關聯,但也沒時間想,就拿著刀跳上床,朝表哥面前的空氣裡亂揮,什麼效果也沒有。

表哥漸漸說不出話,雙手也鬆開了,我急得要死,忽然心念一動,咬著牙用刀把手指割破,把流出的血滴朝表哥揚過去。
 
說來也怪,揚出的血滴並沒有濺在牆上,而是好像碰到了什麼物體,表哥的身體重重摔在床上。我連忙打開燈,一切安靜下來,就想什麼也沒發生過。我不懂怎麼急救,只好幫表哥搥胸口,幾下之後他漸漸緩過來了,咳嗽一大陣子,喝半杯水之後,總算是沒事了。

我和表哥坐在床邊,我緊張地說:“哥,是鬧鬼嗎?要不要報警?”

他搖了搖頭,邊喝水邊說:“弟弟,沒必要,那不是鬼,是我兒子。”


我知道他把那個供奉的東西稱做兒子,就說:“鬼就是鬼,當寵物養也是鬼啊,我看咱還是報警吧,要不就把那個東西扔掉!”
表哥說:“那真是我兒子,是我和你嫂子的孩子……”
  我傻了眼。
表哥這才開始給我講這件事的來歷。原來他供奉的那個小東西是個嬰兒的干屍,而這嬰兒不是別人,正是我表嫂懷的孩子。

表哥和表嫂結婚兩年,一直沒孩子,到了第三年表嫂終於懷孕了,可四個半月的時候醫院檢查說胎兒有點問題,但也可以生下來,也許問題不大。表哥怕孩子生下來不健康,就力勸老婆打掉了。

醫院的大夫和表哥是好朋友,說可以考慮把胎兒送到寺廟裡去製成小鬼來養,能招財進寶,尤其是沒經過產道的胎兒靈力更大。表哥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胎兒託一個精於此道的中國人送到曼谷東南一個小寺廟去,製成小鬼供奉在家裡。

 
表哥搖著頭說:“你表嫂怕疼,所以當初非要做剖腹引產,其實完全可以自然引產的。

就這樣,我把小鬼從寺廟請進來放在家裡,開始供奉。那個中國介紹人告訴我很多注意事項和禁忌,比如要每天給小鬼送好吃的和玩具,還有兒童衣物,主要是多給甜食,因為小孩都愛吃甜的和喝甜水,自從開始養小鬼之後,我的銀礦生意出奇地好,一年比一年批的貨多,錢也越來越多,可是不知弄的,你表嫂從那後的兩年多內又懷了三次孕,而每次都是在四個半月左右的時候死胎。”

我從沒聽過這種事,吐了吐舌頭,問:“是不是那個小鬼嫉妒心強,不希望你們再有孩子而失寵?”

表哥點了點頭:“也許是吧,第三次流產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那時候想過要把小鬼給送走,可寺廟不收,說自己的胎兒製成的小鬼不要。後來我把小鬼驅車送到清邁的寺廟裡,可半個月後居然在書房的書櫃裡發現了它!”

我驚道:“怎麼,送都送不走了?”

表哥說:“沒辦法,就只好一直把它養下去,有時我們想抱養一個孩子,但又怕他遭到小鬼的報復,就沒敢。我想著某一天回中國去定居,它總不能跟著我出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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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1:44:4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cotchtao 於 2015-5-6 11:56 編輯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4節
作者: 鬼店主
我想了想,又問:“你剛才是在……在和它說話嗎?”

“是的,它晚上的時候有時會在房間裡找我聊天,我必須陪它聊,不然它會不高興,輕則讓東西損壞,重則讓我們生病。其實它還算好養活的,只是有幾條禁忌,不能餵活食,尤其是生血。剛才它說我前幾天餵過它生血,怪不得這幾天這麼倒霉,可我什麼時候餵牠生血了?沒有的事啊!”表哥說。
我心裡一驚,才知道這事的禍頭原來是我。

 
表哥站起來,倒了杯紅酒,頹廢地坐在椅子裡。我實在不想再瞞下去,就說:“哥,其實……那天你帶嫂子去燙髮的時候,我偷偷去看過那個小鬼,玩刀的時候剛好你回來,我不小心用刀把手指割破了……”

表哥表情很驚訝,瞪著我看了半天,我以為他會揍我,但表哥漸漸平靜下來,苦笑著搖頭。我很內疚:“哥,這事就沒辦法彌補嗎?”
表哥嘆氣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這都是天意啊!”

看著表哥花白的頭髮,和痛苦的神情,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幾天后,表哥和表嫂去羅勇民政局辦了離婚後續,表哥無法容忍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好,那怕只有幾天。

我的簽證也快到期了,表哥買了機票,和我一塊回到瀋陽,就住在我家裡。我帶他去拜訪大舅和三舅,兩人對錶哥的到訪很意外,但畢竟是親外甥,也不好說什麼。

一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吃飯,其中有兩個女士是一位朋友在駕校學車的同學,都是做生意的。聊天中大家無意中提到泰國佛牌,還有古曼童和養小鬼的話題來。那位朋友問我:“你不是剛從泰國表哥家回來嗎?怎麼樣,那東西到底靈不靈?”

“當然靈,我表哥家裡就有個小鬼,可靈了,自從有了它,表哥的銀礦生意一順百順,特別賺錢。”我故意壓低了聲音回答,會顯得更神秘。

大家都來了精神,尤其是那兩個女士的其中一位,更是特意把座位換到我身邊,問東問西打聽個沒完。她問:“那我也想去泰國請個古曼童回來,這兩年生意特別不好,想轉轉運。”

我說:“沒那麼容易。那些遊客在泰國買到的古曼童和小鬼很多都是假的,根本沒開過光,也沒效果。”

“那去寺廟請不就行了嗎?”有人問。
 
我笑著說:“要是人人都能去,泰國的寺廟早就被擠塌了。得看你是不是有緣人,最好得有門路,比如認識某個寺廟的住持。”
那女士問:“那你表哥認識嗎?”

我說:“當然認識,他人脈廣著呢,認識一個專門聯繫這種活的人,就連泰國著名歌星Jack和Jill的古曼童都有他幫著弄來的。”

那女士急切地問:“你能幫我牽牽線嗎?我可是誠心的啊。”

我隨口說:“行,回去我問問表哥。”

那女士姓陳,高興地和我互相交換了手機號,讓我隨時聯繫她,還特意告訴我幾點打電話都行,她離婚了,是單身獨居,不怕有男人誤會。

回家後,我就把這事丟到腦後勺去了,表哥在我家住了十幾天,就要回去繼續弄那個水果加工廠的生意,還想讓我幫他的忙,畢竟親戚比外人可靠。我和媽商量了一下,覺得我還年輕,有機會去國外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就答應了。

臨近出發的前兩天,那個陳姐打電話給我,問我古曼童的事有結果沒。我這才把她想起來,就想推辭,沒想到陳姐直接開價:“老弟,你要是嫌錢少我可以給你加點兒,我打聽過了,這邊本地的店賣幾百塊,泰國開過光的要三五千,但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敢買。咱們都是朋友,我相信你,要是真能在那邊幫我弄個真的來,我給你報銷機票和辛苦費,一萬塊錢,怎麼樣?”
  一萬塊?我真動心了。
 
2004年我還在瀋陽最大的手機市場賣手機,月薪800塊錢,我記得很清楚。一萬塊是什麼概念?整整一年的工資還拐彎。去泰國的機票又不是我出錢,到了那邊打聽一下真正的古曼童什麼價錢,要是划算的話,這事我看幹得過。

陳姐在電話裡對我說:“老弟,我想讓生意變好點兒,以前每年都能賺上百萬,這兩年也不咋了,每年最多也就是進個三五十萬,太差了。聽說古曼童都得起個名字,我這個就想叫大寶,你開光的時候可千萬別忘了。錢我可以先付,反正你和趙哥是好朋友,我也不怕你騙我。”

我給她留了銀行卡號,再要來她的QQ,掛斷電話後心裡直打鼓,因為我對古曼童這類東西一竅不通,哪知道還得給它們起名字?第二天上午收到陳姐發來的短信,說一萬塊已經匯到,我去ATM一查,果然,卡里多了一萬塊。

看著卡里這一萬塊錢,我激動得想哭,不怕別人笑話,活了27年,頭一次賺這麼多錢。同時也感到壓力很大,要是這事辦不成,那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看來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表哥替我辦的工作簽證下來了,為期一年,到期了再續辦,最少可以辦到兩年的。回到羅勇市,因為沒有了表嫂老爹的能源局後台,表哥就停了銀器廠,開始跑水果加工廠的事。有一天表哥是被朋友的車送回來的,原來是走在路上被摩托車撞到,好在沒骨折,但也折騰了夠嗆。

我想起了那個小鬼,就對錶哥說:“咱還是想辦法把那個小鬼送出去吧,它已經發火了,以後恐怕永遠都不會順利。”
 
表哥搖搖頭:“原寺廟不肯收,別的寺廟就算能收,兒子自己也會再跑回來。已經試過幾次了,不管用的。”

我想盡快解決此事,畢竟是因我引起的,就問他:“那個專門聯繫這種活的中國朋友電話多少,我想問問他。”表哥心煩,只好把號碼給了我讓我自己去打,提他的名字就行。又給了我幾萬塊泰銖,特別叮囑說那人精明狡猾,眼裡只認錢。

有利益就有動力,任何行業都有掮客。這天是陰天,和這個名叫方剛的人在曼谷碰面之後,我才知道在泰國像他這種專門聯繫古曼童小鬼的人還不在少數,其中不乏中國人。方剛中等個頭,很瘦,穿一件花格襯衫,全是坑的刀條臉曬得很黑,戴著變色墨鏡,長得特別像香港那個專門演黑社會的明星何家駒。他脖子上掛著一根墜著三塊佛牌的粗金鍊子,手上戴著勞力士綠水鬼,看來收入很不錯。

我問:“方先生,我表哥吳秉財家裡的那個小鬼,是您幫著給聯繫寺廟製作的吧?現在表哥要把它送回去,我想去那寺廟問問方法。”

方剛抽著雪茄煙,操著濃重的廣東口音笑著說:“田先生,您是第一次來東南亞吧?看來你還是外行。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話你應該聽過。吳先生去年就託我辦過這件事,阿贊都說過了,自家胎製成的不能送,我也有沒辦法。”

我說:“您幫著想想主意吧,說實話,我在中國的一個朋友還要讓我帶個古曼童給她,錢都付了,到時候可能還得麻煩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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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5節
作者: 鬼店主

方剛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看來確實只對錢這個字感興趣,說:“有點麻煩,請佛和送佛都要費功夫,我現在很忙,好多大人物等著我給他們找呢,抽不出時間啊。”

我知道這傢伙是在要錢,但又不知道給多少合適,萬一給多了豈不虧了,於是掏出兩張1000泰銖的紙幣放在桌上。方剛噗了一聲:“田先生,這是給乞丐的零花錢?”
 
我假裝為難:“我身上就這麼點錢。”

方剛:“​​吳先生那麼有錢,不會讓您這麼寒酸吧?當初他請那個小鬼還花了二十萬呢。”

  二十萬泰銖?我心想表哥真敢花錢,於是說:“他最近在曼谷忙著談事,顧不上我,您就先拿著吧,等事成了再補上。”
方剛搖搖頭:“太少了,最少十張,我就帶你去一趟,否則就算了。”他站起身就要走,我只好再掏出幾張1000面值的泰銖,湊了一萬塊給他,這可就是兩千多人民幣,把我給心疼的。

他把錢收起來,拍拍衣服:“好吧,就帶你去見見阿贊,你自己和他談,成與不成我就不管了。”

方剛開著一輛八成新的豐田皮卡,我很奇怪,這傢伙應該沒少賺錢,怎麼開這麼舊的車?其實在泰國的街道上很少有豪華車,除了我在曼谷機場出來的時候看到幾輛奔馳寶馬奧迪,其他城市就更少了。基本都是日系的豐田日產,歐洲車幾乎沒有,可能泰國人對汽車不太熱衷吧,他們更喜歡摩托車。

方剛這傢伙很會察言觀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著說:“日本車省油,好修,皮卡後面能裝貨,要是有人請大型佛像也能拉。”

因為我對泰國風俗、古曼童和小鬼一類的知識完全不懂,只好在車上用和他閒聊來盡可能多套出一些東西來,但還不想讓他知道我是菜鳥。交談中得知,方剛是廣東惠州人,在泰國已經呆了十幾年,什麼都乾過,甚至販毒,但後來覺得風險大,就入了幫人請佛這一行。這行業風險低多了,錢來的也容易,很多亞洲人深信這個,有些富翁明星家裡都有幾十上百甚至上千的古曼童,市場很大。

  
天越來越陰,可就是不下雨,車裡悶熱悶熱的。車前擋風玻璃上掛著好幾串奇形怪狀的東西,有一串很像星月菩提,可下面墜著的卻是蜘蛛金牌;一串銀鍊子帶個盤成蚊香狀的干屍牌,還有一個更怪的,是個裝有不明黃色液體的小瓶,裡面半泡著一對抱著的裸體男女,男的胯下有一根紅色的粗大物體,比人物的大腿還粗,從女人腰間穿過。

我很想了解這些東西是乾什麼的,但又怕在方剛面前露了底,於是自己拿起來仔細看。方剛卻說了:“想知道這都是什麼嗎?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100塊。”

看到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倒把我氣樂了,心想他還真是明碼實價。我數了三張100元的泰銖,說:“付錢可以,但你不能騙我,否則以後我再也不會介紹業務給你。”

方剛笑了,單手鬆開方向盤從我手裡把錢拿過來,揣進襯衫胸前的口袋:“我方剛在這行里混了七八年,是出名的認錢不認人,讓想我騙你,我還嫌浪費時間呢!”

這話我相信,不怕賺你的錢,就怕惦記你的錢。方剛吸了一大口雪茄,說:“那個蜘蛛配尼泊爾星月,能招夜間八方財;第二個是印度海蛇,加持過九頭蛇王咒,能保護平安;第三個是燕通,能讓我變成性超人!”

我無語,看來他是在用佛牌給自己進行全方位保護,安全賺錢之餘泡女人,簡直是無敵了。這時我覺得手指有些癢,便撓了幾下,不撓不要緊,這一撓忽然覺得癢得不行,低頭一看,發現我的右手大拇指腫得又黑又亮。

方剛也看到了,問:“你被毒蛇咬過嗎?”

我只好說實話,把前幾天的事件經過說了一下,方剛神情緊張起來,瞪著我,好像在看一隻大熊貓似的疑惑。我說:“是不是我招惹了什麼?”

方剛半天沒說話,後來開口說:“從阿贊那裡出來後,你自己叫輛出租車回羅勇吧,我不想載你回去。”

  
“怎麼,怕費油啊?”我很奇怪。

方剛說:“不怕費油,但是我害怕倒霉啊。”

我不再多問,看來表哥的“兒子”小鬼已經準備和我槓上了,我心跳得厲害,暗想表哥啊表哥,你說你閒著沒事在銀龕上放什麼小刀呢?

朝曼谷的東南方向開,每隔幾條街就能看到一座寺廟,大多小巧玲瓏,精巧漂亮,顏色特別鮮豔,就像昨天新修好似的。雖然沒統計過,但我敢肯定泰國的寺廟比公共廁所多。

一個小時左右到了Ban Bueng,比羅勇還小的一個市鎮,路邊都是一排排的六七層樓,又像工廠又像學校,看上去半新不舊的。天陰得像黑鍋底,汽車停在一棟灰白色用鐵柵欄圍著的七層樓前,我跟著方剛下了車,他邊走邊打手機,不到兩分鐘,一個穿白色半袖T恤的矮個男人從樓裡出來,打開鐵柵欄門,互相行了合十禮,再讓我們進去。

樓裡很昏暗,燈沒有一個是亮著的,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電。那矮個男人帶著我們倆東拐西拐,來到一個房間裡。這裡供了好多佛像和佛牌,大大小小足有幾百個,一個法師模樣的中年男子盤腿坐在地上,上身半披著土黃色的僧袍,光腳穿著人字草拖,胸前和手臂全是看不懂的紋身圖案。

矮個男人對方剛和法師分別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方剛朝法師雙手合十行了個鞠躬禮,我也跟著照做。方剛和法師邊對話邊指著我,又特意指了指我那腫黑的拇指。法師嘰里呱啦講著泰語,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抓起我右手仔細看了看,又對我說了一些話。

“阿讚說,那個小鬼的陰氣已經從傷口中進到了你的身體裡,因為你用生血破壞了它和你表哥之間的契約關係。”方剛翻譯道。
我連忙問:“那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方剛給翻譯過去,法師回答後他再翻譯回來:“你會越來越倒霉,直到死去,除非讓那個小鬼重新投胎,要么被別人請去,變成他的小鬼。”

 
聽了他的話,我忽然有了個念頭,陳姐不是在讓我物色金童或者小鬼嗎?要不把表哥的兒子轉給她……但這個想法立刻又被我打消,表哥這個小鬼的厲害我可領教過,還是別轉給熟人了。於是我說:“那就讓小鬼轉世投胎吧,得怎麼做啊?”
方剛翻譯道:“很簡單,小鬼的主人一死,小鬼就可以投胎。”

什麼,那豈不是要表哥去死才行?我連連擺手,法師似乎不想再理我,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大著膽子上去攔他,焦急中用漢語一個勁地求助。法師目光如炬地瞪著我,嚇得我閉上嘴。方剛說:“都說了沒用,是你偏偏要來,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媽的,被這個傢伙拿走一萬塊,卻什麼事都沒解決,無奈的我剛要轉身,法師又對方剛說了幾句話,再指著我腫脹的手指。方剛說:“快謝謝阿贊,他說看在你表哥當初給了大紅包的份上,可以先幫你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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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6節
作者: 鬼店主

我很高興,連連合十鞠躬,方剛示意我跟著阿贊走,我們一前兩後出來又拐了幾拐,竟出了樓來到後院,這才發現這座樓中央有個空地,空地上居然修著一座寺廟,大概只有不到二十米見方,從樓的正面完全看不到。

進了寺廟內部,有個小屋,地中央生著一大堆火,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一個穿黑衣袍的人坐火堆後面,不知道與旁邊的另一個人說著什麼,屋角堆著十幾個用麻袋包裹著的東西。阿贊和我們走進來,示意讓我坐下,又對屋裡的幾個人說了幾句,有人從屋角抱起一個麻袋包裹打開,竟是個死嬰。

那黑袍人從旁邊拿過一張用細鋼絲編成的網,有人將死嬰放進網裡,再用棍子穿上,開始架在火堆上烤,阿贊則拿著一個鋼盆在下面接。我感到一陣陣噁心,胃裡開始翻騰,連忙把頭轉過去,但烤死嬰發出的吱吱聲和那股這輩子也忘不掉的焦臭味,讓我仍然止不住想要嘔吐。
  

堅持了兩三分鐘,空氣中開始瀰漫著烤肉的味道,再混上屍臭味,我再也忍不住了,胃裡的東西已經衝到脖子,連忙爬起來要往門外衝,被方剛一把按住。他臉上帶著微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和味道,完全沒反應,我閉上眼睛大口喘氣,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那死嬰的事,就當烤的是羊腿。

這時有人走過來拉住我的右手,阿贊拿著那個小鋼盆走到我面前,將裡面剛接的屍油倒在我的大拇指上。熱油燙得我大叫起來,下意識想縮回手臂,但被兩人按住,阿贊左手像鉗子似的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口裡急促地反復大聲念誦著什麼。

滾燙的屍油從我手指中滴落,奇怪的是,原本黃色的油滴下來卻變成黑色,就像加熱過的瀝青。我疼得緊緊咬住牙,等屍油滴盡,又有人拿過涼水盆,我迫不及待的把手按進去,冰涼的水和燙傷的手指相接觸,疼痛瞬間減輕了很多。

我疼得滿頭都是汗,水盆撤走後,那黑袍人又抓了一把淺色的灰撒在我傷指上,我已經疼得沒了感覺,這時方剛拍拍我肩膀:“快包個紅包給阿贊師父。”

我點了點頭,又喘了半天氣,從口袋裡顫抖著掏出大約一萬塊左右的鈔票遞給方剛轉交給阿贊。方剛扶著我走出寺廟來到一間空屋坐下休息,方剛笑著說:“我們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這時那個矮男人走進來,對方剛說了幾句話,又看看我,似乎與我有關。方剛站起來出去,只留我一個人在屋裡。我慢慢緩過神來,想著剛才的一幕,又有點想吐的感覺,這時方剛回來了:“你運氣真好,阿讚說有辦法讓你表哥的小胎鬼轉魂,但事情是你搞出來的,解決也得由你來做,就怕你弄不來。”

“我、我能做,只要有辦法就行。”我累得快要說不出話。

方剛說:“好吧,阿讚說讓你回去休息一晚,我們明天早點再來。”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方法,但已經沒興趣再問,剛才的折騰讓我只想安靜一會兒,直到疼痛緩解為止。
 
方剛拿鑰匙開車,我摀著手腕在後面慢慢跟著,方剛正要鑽進駕駛室,看到我這副模樣笑了,說:“哎呀,你算是遇到好心人了,快上車吧,只要阿贊肯幫你,你就不會倒霉,也不會連累我啦。”

在車上,方剛打開收音機,放的是一首泰國流行歌曲,是兩個男歌星合唱的,旋律很輕快好聽,但在我聽來卻是無比吵擾。方剛不時斜眼看著我笑,最後把音量調小:“那個阿贊名叫塔那蓬,我們都叫他阿贊蓬,是黑衣的,正廟阿贊瞧不起他們,但是無所謂啦,他很靈驗也很邪,我們這些人都靠他吃飯。”

我靠在座椅上,覺得手指確實沒那麼癢麻了,只是還很疼,疲憊又心有餘悸地問:“他……阿贊蓬師父經​​常烤死嬰嗎?”
方剛:“​​你以為他喜歡吃燒烤,只有下降或製作小鬼的時候才這麼做。”

我又問剛才阿贊蓬施法的事,他說:“阿贊蓬是用夭折死嬰的屍油為你解陰,再撒上大象骨灰祛毒,你的傷口已經好了,但小胎鬼還是在盯著你。”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類事情,但親眼所見,只好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回到羅勇市,方剛把我送到表哥家院門口,離開之前對我說:“沒熟人你是進不去那個院子的,明早八點我在這裡等你和吳先生,一定要兩人都來,再把那個小胎鬼也帶上。對了,多帶幾萬塊錢出來,準備紅包和辛苦費。”

我進了院子,空蕩蕩的沒人,開門進去先到衛生間用水沖洗手指傷口,竟然發現腫黑的部位已經消了。經過二樓客廳,忽然藉著月光看到表哥呆坐在沙發上,也沒開燈。我知道他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打壓太大,可能有點承受不了,就問:“哥,你吃飯沒?”
表哥慢慢轉頭看了看我,搖搖頭。我打開燈,看到表哥臉色發白,說:“我也沒吃呢,出去吃點東西吧。”表哥點點頭。

下樓出院子,在附近找了家餐館。餐館老闆和表哥很熟,我也在這家吃過幾次飯,餐館服務員是老闆的兒媳,很漂亮。她笑吟吟地走過來,手裡拿著菜單,和我打過招呼後,又對錶哥說了幾句話,把菜單放在桌上。表哥直勾勾地看著女服務員,忽然伸手去摸她的胸。
  
女服務員嚇得尖叫後退,幾名食客都看向這邊,老闆連忙跑過來,女服務員指著表哥說著什麼,老闆臉色很難看,但表哥就呆呆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我心裡發毛,知道表哥肯定不是好色之徒,隱約能猜出怎麼回事,連忙過去​​勸,可這兩人都聽不懂中國話,那老闆揪著我的衣領說個沒完,我估計他可能是想報警。這時救星來了,旁邊有個食客碰巧是在羅勇市工作的中國人,就走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我連忙讓他翻譯,就說表哥前幾天摔傷了腦袋,神誌不清,請店老闆原諒。翻譯之後,那店老闆悻悻地沖我們倆邊說話邊揚手,表情仍然很難看,很明顯,如果不是幾年的熟客,這頓打我們就挨定了。

我拉著表哥出了餐館,我沒問他怎麼回事,因為表哥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他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似乎剛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大事。我怕他再惹事,就準備拉他回家。這時表哥轉頭看著我,說:“你是不是勾引過嫂子?”

  “哥,你說什麼呢?”我愣了。表哥瞪著我,走到路邊摸索,最後撿起一塊石頭朝我走過來:“我把你當成親弟弟招待,你卻勾引我老婆,以為我不知道?”他揮石頭就砸,我只躲開一半,石頭把耳朵刮破,血流了下來。

我大叫:“你瘋了,連我也打?”

表哥揮舞石頭一直追我到樓下,我衝進樓關上鐵門鎖好,表哥在外面像瘋子似的用石頭咣咣砸門,邊砸邊叫:“勾引我老婆,讓你勾引我老婆!”我掏出手機想報警,但一想明天還得找阿贊蓬解困,方剛說了表哥必須到場,絕不能讓他被警察帶走,於是我連忙打方剛的電話,讓他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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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7節
作者: 鬼店主

方剛在電話裡說:“田先生,你去報警啦,我又不是警察,這種事情不要找我吧!”

我焦急地求他,說不能讓警察抓走表哥,否則明天沒辦法去找阿贊蓬,大不了多給你點辛苦費,讓他叫幾個人來救我。方剛答應了。
我在樓裡焦急地等救兵,樓裡的電燈閃了幾下忽然滅了,余光看到黑暗中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從走廊裡掠過,我大驚,操起立在牆邊的一根機器扳槓,緊張地環顧四周。

外面砸門的聲音停了,我在走廊窗戶前向外看,院子裡空蕩蕩的沒人,不知道表哥忽然跑哪去了。這時一樓雜物間的門忽然開了,裡面燈光亮起,我壯著膽子手持扳槓慢慢走到門口,裡面背對著我站著一個小孩,看身高不會超過四歲,身上插滿刀子,鮮血流了滿地。我剛要退,那小孩慢慢轉過身,臉上幾乎看不清五官,全是橫七豎八的碎肉。

“還要喝。”小孩張開已經不成樣子的小嘴,說了這麼一句。看來是我臉上的血吸引了它,我嚇得連忙逃開,顧不上外面的危險,打開鐵門衝出大樓,左右尋找,這才發現表哥坐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裡,正用石塊一下一下地敲自己的腦門,血把石塊都沾滿了。

我連忙跑過去抓他的手,表哥漠然地看著我,這時從鐵門裡慢慢走出那個小孩,我抱起表哥剛要逃,車燈柱晃動,院外響起汽車引擎聲,兩輛汽車駛進院子,回頭再看那小孩已經沒了。

方剛和幾個人跳下車,看到表哥和我的模樣,都皺起眉頭。我讓方剛先把表哥的手反剪捆起來,以免他傷人或自殘。方剛說:“看來不能等到明天,現在就出發去Ban Bueng找阿贊蓬吧,明天估計人都死了。”

我不敢上樓去取那個小胎鬼,方剛叫了兩個人拿著一把亮閃閃的小彎刀跟我一塊上三樓。打開走廊的燈,看到那扇銀龕門大開著,那些食物和玩具撒了滿地,我走近玻璃罩,驚訝地發現裡面那個塗著金粉的小乾屍居然改了姿勢,原先記得是半蹲半跪的,現在已經挺直了身體,而那柄小刀仍然放在桌上。

拿了小胎鬼和小刀,我回身剛要走,走廊的燈又滅了,拿刀的那個人神色緊張,走在最後面高舉彎刀,嘴裡念誦著什麼,我們三個人連忙下樓出來,鑽進兩輛汽車朝Ban Bueng方向全速駛去。
 
在路上方剛告訴我,金童和小鬼是兩種不同的東西,金童只是注入靈氣的塑像,可以求財求平安,但小鬼大多是用夭亡死胎製成,靈力大怨念也強,多用來達到一些正路達不到的目的,比如暴富、拆散、吸引等,表哥這個是自家死胎製成的小鬼,屬於最難搞定的一類。

到了Ban Bueng的阿贊蓬家裡已經是深夜,再次來到樓中那個寺廟,說來也怪,小胎鬼的玻璃罩裝在我的褲袋中,而那個黑衣人竟然在昏暗又人影雜亂的屋中,隔著兩個人卻能準確地指著我,示意讓我快拿出來。

我連忙把小胎鬼和小刀一塊交給黑衣人,阿贊蓬讓人給表哥鬆了綁,表哥沒有亂動,而是呆呆的站著。黑衣人把小胎鬼遞給阿贊蓬,可阿贊蓬並沒有接,而是讓他把小胎鬼放在一個長條木桌上,接過小刀拔出來看了看,對黑衣人和方剛說了幾句話,
方剛對我說:“吳先生不知從哪裡請了一把小滅魔刀放在龕旁,那是多餘的,因為小胎鬼一直和吳先生還算和睦。有了滅魔刀的鎮壓,小胎鬼生氣了,覺得父親在讓別人壓迫自己。而你的血沾在刀上,滅魔刀立刻失效,小胎鬼又受到生血氣味的吸引,開始發狂,就像接觸到新鮮血肉的幼獅一樣,再也壓制不住了。”

“那要怎麼辦才好?”我連忙問。

方剛搖搖頭:“我不知道,一切都聽阿贊蓬的。”

阿贊蓬指著我說了一大通話,方剛很吃驚,神色緊張地看著我,阿贊蓬又說了幾句,方剛對我說:“阿贊蓬說,是你的血吸引了小胎鬼,它一心想要鑽進你身體裡才算完,所以阿贊蓬現在要想辦法讓它進入你的軀體,再殺死你,這樣小胎鬼就等於真正死去,也可以轉世託生了。”

我大驚:“這怎麼行,你們怎麼想的?”幾個人都看著我不說話,我慢慢退到門口,拔腿就跑,可早有幾個人衝上來把我死死抓住,我大叫:“你們要殺人那?方剛快報警啊!”
  

方剛看看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阿贊蓬讓人把我拖到長條木桌旁,用手把我的上半​​身按在桌上。我用力掙扎,但那幾個人的個頭雖矮,卻身強力壯,我怎麼也掙不開。

阿贊蓬打開玻璃罩,把裡面的小乾屍拎出來,還往下滴著黃色液體,有人按住我的四肢,把襯衫扯開露出肚皮。阿贊蓬快速念誦咒語,把小乾屍用手掌按在我肚子上。我大喊:“放開我,放開我!”他根本不理,雙手用力在我肚子上左揉右按,忽然他抬高聲調,雙手迅速放開,我低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那小乾屍竟然在我的肚子上消失了。

我喘著氣左右看,沒找到小乾屍在哪裡,忽然見阿贊蓬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鋼釬,在火堆的光亮映照下反出雪亮的光來。他指著表哥,嘴裡念誦著咒語,原本站著不動的表哥慢慢走到阿贊蓬面前,伸手把鋼釬接過,朝我走過來。

“哥,你要幹什麼?”我感覺不對勁,想大聲吼醒他,表哥來到我面前,那幾個人更加用力地按著我,尤其是腦袋,把我的左側太陽穴使勁按在木桌上。阿贊蓬緊跟在表哥身後念著咒語,表哥繞到我的頭部附近,高高舉起鋼釬。

我急得大叫:“表哥醒醒,快停下,是我啊!方剛,你快救救我,快救——”來不及了,表哥手中的鋼釬已經對准我的右側太陽穴猛刺下去。

說實話,那時候我沒感覺到疼痛,只感到一陣冰涼,表哥用力太猛,鋼釬又鋒利,穿透我的腦袋後又扎破了木桌,把我的頭給釘在桌上。那幾個人同時鬆開手後退幾步,我大腦一片空白,但神誌卻還清醒,能感覺到身體在不住地抽搐,完全沒有知覺,就像全身麻醉。

過後一回想,那時候的心理還是很有趣的,正常情況下,鋼釬穿頭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我居然還有神智,而且還不疼,但當時完全沒想到自己沒事,只覺得無比害怕,就像一隻被釘在砧板上的牛蛙,那種感覺真是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側躺在木桌上,眼睛中看到的物體都是旋轉了90度的,剛好能看到阿贊蓬走過來,兩隻手在我肚子上摸來摸去,手掌如刀,用指尖肚用力朝我肚皮里捅。我的身體慢慢有了知覺,能感覺到阿贊蓬的手掌已經切進我的小腹,在肚子裡掏著什麼,我大口喘著氣,迷糊中看到方剛直往後躲,好像想跑出去。

阿贊蓬後退幾步來到牆邊,我感到肚子裡有東西在左突右拱,似乎在尋找突破口。阿贊蓬和那個黑衣人都開始低聲念誦,火苗忽然變暗,我一陣劇痛,有個東西從我的肚子裡爬了出來,沒錯,那種感覺我記得很清楚,是有東西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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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cotchtao 於 2015-5-6 12:02 編輯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8節
作者: 鬼店主

我的頭完全動不了,但聽到表哥發出欣喜的聲音:“兒子?是你嗎兒子?”

啪噠,那東西從木桌掉下來,表哥剛要走過去,阿贊蓬搶上一步半蹲下身體,伸出右手張開五指,不知道是不是摸在那東西上,嘴里大聲念誦著。

表哥撲通跪下,哭道:“兒子,你放過爸爸吧!”

我苦於看不到那東西的模樣,但聽到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就像嗓子眼裡堵著東西,或者動物的喘氣聲。黑衣人用那柄小刀來到我身邊,劃破我的右臂,讓滴下的鮮血流滿刀身,他再用刀把血一滴一滴在地上撒了一長條,直到那堆火苗處。

這回我才看到,有個渾身裹著濕濕紅白液體的東西慢慢順著血滴朝火苗走去,阿贊蓬跟在黑衣人旁邊唸誦,表哥在地上跪爬幾步,大哭:“兒子啊,不是爸爸不要你,是怕你生下來不健康啊,你別怪爸爸啊!”

那東西走到火堆前,慢慢轉身看了看表哥,又轉過去走進火堆。阿贊蓬操起一個玻璃瓶,把裡面的黃色液體揚向火堆,忽!火苗躥起老高,燒得更旺了,吱吱的聲音從火堆里傳出,表哥哭倒在地:“兒子啊,你去投胎找個好人家吧,爸爸對不起你啊!”
火苗躥起直燒到屋頂,卻沒聞到那種焦臭氣味,我神誌漸漸模糊,沒了知覺。
  
開始的幾天,我一直都以為那天晚上在阿贊蓬廟中所碰到的奇遇是幻覺,直到兩年後某次我和表哥去菲律賓旅遊時,無意中親眼看到了當地被稱為“希利爾”的巫醫為患者施行外科手術的場景。

那是一種幾乎沒有創傷的外科手術,不打麻藥也不用工具,只用手掌就能切開患者的身體甚至眼珠,無痛也不流血,傷口癒合極快,很受當地人的歡迎。菲律賓上至副總統,下到乞丐,都有被希利爾動過手術的經歷。

那次事件之後,我的太陽穴位置僅能看到有一點點無血蹟的創痕,而肚子的瘢痕更明顯些,但也在不到三天后完全找不到了,就像當初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我猜阿贊蓬應該也有這種類似菲律賓巫醫所掌握的掌刀術吧,或者像新聞中的非洲土著那樣,用無數鋼針穿透身體各個部位甚至舌頭和腦袋也都能安然無恙,但我右胳膊的那條傷口卻過了好幾年才漸漸消失。

這個世界有太多我們用正常科學三觀沒辦法解釋的事,除了別讓它們影響生活,好像也沒別的辦法。當年回國後和朋友提起,很多人不相信我說的話,也難怪,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別人講我也不信。信疑隨心,本貼說實話是有些加工成份,但大部分內容均為真實,發不為非要你相信什麼,只是表達我對當年那段奇特經歷的感觸。

表哥給阿贊蓬包了十萬泰銖的紅包,又給了方剛兩萬塊,他嘆著氣說:“當初給老婆打胎的時候,我偷偷問那個醫院的朋友,他可能也都沒仔細看,就隨口說是男孩。要不是阿贊蓬告訴我,我都不知道那其實是個女孩,還一直當成兒子供養呢。”

方剛的眼睛似乎都變成了銅錢形狀,居然對到手的錢嫌少:“只有這麼兩萬塊嗎?吳先生,我可是幫了你的大忙啊!”

我很不高興:“老兄,我把小命差點兒搭上才救了我哥,兩萬塊已經不少了,拿著吧,別忘了我還有生意介紹給你。”
表哥嚇怕了,連忙看著我:“我說弟弟,你可得加小心,千萬別幫朋友請那種小鬼!”

我連連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問方剛:“為什麼小胎鬼不對我嫂子下手?她和表哥可都是孩子的父母啊。”

 
方剛說:“未出世就夭折的嬰靈是男纏母、女纏父,所以只對吳先生有影響。其實那些嬰靈也很可憐,它們在冥界每天都要爬刀山,還要被野獸吃咬,除非能再次轉世,不然就得永遠受那種折磨。”

我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麼那天晚上看到的小胎鬼身上插滿了刀,渾身都是血和爛肉。不管怎麼說,小胎鬼從此後是真的走了,再也沒出現過,也沒有打擾表哥和我,表哥對我很感激,他其實早就害怕了,恨不得早早送走這個其實是女孩的“兒子”。
但我卻覺得若有所失,據說至少要在六道的三惡道中輪迴十次,才能有機會託生為人一次,可見人生之寶貴。而一個本應該來到世間的生命,卻被表哥給扼殺了,它就算繼續被人供養,也只是以鬼的形式,這又有何意義?

有好幾次我都夢到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從某座房子的窗戶慢慢爬進去,邊爬邊臉上帶著微笑,我估計她是在尋找合適投胎的人家吧,我也相信她能找到。

從那以後我又連續便了十幾天的血,鮮紅鮮紅的,以初以為是阿贊蓬把我的腸子給掏斷了,讓方剛去請教阿贊蓬,他說沒事,半個月後就真的好了,但之後我只要看到尖銳的金屬物體就害怕。

為了慶祝終於甩掉小胎鬼,表哥又帶我四處遊玩了一陣子,可能是最近遭遇太多,心情不佳,表哥瘋狂地吃喝玩樂,幾乎是天天喝醉,勸也勸不住。可惜我胳膊上的傷口還沒好,不能甩開腮幫子吃海鮮,也不敢下海。不過剛到泰國那時候,我已經領略過了泰國的大海和海鮮,完全不是國內能比的,那海水比游泳池還清,海鮮也不是國內海鮮的味道,就像你有機會在澳洲或歐洲喝到當地的牛奶後,才終於相信中國超市裡賣的所謂“純牛奶”都是摻了他媽尿素的。

  
遊玩中,我勸表哥再找個老婆,而他也漸漸有了想回中國定居的打算。在距羅勇只有幾十公里處的海邊曬太陽時,我接到了瀋陽那個陳姐打給我的電話:“我說老弟,你不是把陳姐託你辦的事兒給忘了?”

我這才把她給想起來:“哦哦,是陳姐啊,你別急,這段時間我出了點事,被人給砍傷了,胳膊開個大口子,還沒好利索呢,不信我借個能拍照的手機發彩信給你看。”陳姐明顯帶著不太相信的語氣,但說話還很客氣。掛斷電話後,我怕她覺得我是騙子,就用表哥的V3手機拍下胳膊上那道仍然在紅腫的長條傷疤。發了彩信給她。

幾分鐘後,陳姐又打電話過來了,語氣有了很大轉變,不再懷疑我想騙她那一萬塊錢。我給她吃定心丸,她又說:“老弟,我還有別的事兒找你,你那說話方便不?”

我看了看在躺椅中打盹的表哥,起身走到沙灘旁邊一個賣冷飲的小攤旁,低聲說:“方便,沒事你說吧。”陳姐支唔了半天,才說出實情。

這個陳姐在瀋陽開了兩家美容院,在哈爾濱還有一家,比較有錢。平時忙於兩地生意,和老公聚少離多。兩年多前的某天她因故提前回瀋陽,到家正是半夜,卻撞到老公和其公司一女同事正在床上折騰得起勁,她大怒髮瘋,無法容忍,當時就辦了婚。可她和老公是大學時的同學,感情非常好,要不是近幾年做生意,根本不可能出這種事。離婚後她又後了悔,想複合,可她老公在失意之餘已經和那個公司女同事結了婚,這下對陳姐刺激更大,她經常半夜哭泣、大醉,美容院的生意也沒心思管了,一年比一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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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cotchtao 於 2015-5-6 12:04 編輯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9節
作者: 鬼店主

她的意圖很明顯,開始只是想讓我幫著弄個真正加持過的佛牌來給生意轉運,但後來又聽人說泰國的古曼童特別靈驗,不但能求財保平安,還可以有別的功用,比如大紅大紫、報復某人、桃運旺運之類的,但得是真貨,假的沒用。於是她就改了主意,想讓我幫著弄一個能讓她老公回心轉意,再次跟她複合的供養之物,形式不限。
  

聽了陳姐的要求,我有點兒心裡打鼓,怕達不到她的要求,就說:“陳姐,這可有點難了,你也知道這種要求不是普通古曼童能達到的,你看實在不行我把錢退給你吧,你再找找別人。”

沒想到陳姐挺還生氣:“咋的老弟,怕陳姐出不起錢啊?要說花幾十上百萬買個佛牌我心疼,可你真能託人弄到好東西,幾萬塊我肯定捨得。”

我連忙說:“那倒不是,大姐,跟你說實話吧,我也不是內行,也得找懂行的聯繫這東西,要是到時候沒效果,你不是還得怪我嗎?”

陳姐在電話那邊笑了:“老弟,只要你能托到真正有門路的人,別讓他忽悠你陳姐,別的事兒不用擔心。那一萬塊錢就算是訂金,趕快操作吧,事成之後指定不能虧了你。”

我溜回表哥身邊再次躺下,把遮陽帽蓋在臉上假裝睡覺,心裡卻七上八下。陳姐的要求恐怕不是普通佛牌和古曼童能達到的效果,真聯繫成了,幾萬塊至少頂我打工幾年的收入,這誘惑力實在太大,可我對古曼童又不太懂,看來要想賺她這份錢,還得去找方剛。

那是我在泰國接的第一個活兒,從此後我就開始了和方剛一樣的靈媒掮客生涯,除了佛牌、古曼童,後來我又開始賣小鬼,還幫別人解邪降甚至下邪降。表哥當初對我的告誡,漸漸隨著時間拋到腦後去了。

我承認錢的誘惑對於一個屌絲男來講太大了,真是無法抵擋,尤其在這個金錢幾乎能買到一切的社會。特別喜歡歐米茄手錶的我卻只戴著420塊錢買的西鐵城,喜歡手機的我卻還用著別人淘汰下來的諾記3310,連彩屏都沒有。所以在聽到陳姐說還能加錢的時候,我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我來到商場瀟灑地扔出一張銀行卡,告訴營業員就要這塊歐米茄007海馬錶的場景,於是我妥協了,想辦法幫她弄一個吧,仔細囑咐供養方式,別出錯就沒事。

人都會有這種心理,在需求大於道德的時候,就會找藉口安慰自己的行為和選擇。這事不能讓表哥知道,否則他肯定會很生氣,趁他這幾天去曼谷談水果出口的事,我又去找方剛。
  
他讓我晚上八點到芭提雅的一家KTV去找他,我不會開車,只好叫出租車去。記得那時候的芭提雅路邊棕櫚樹有很多已經收起來的伸縮遮陽傘,除行人外,還有不少或坐或蹲在路邊的年輕女人,以短裙高跟為主。以前表哥告訴過我,這些大多是站街女,她們至少都懂幾句與數字有關的英語和漢語,用來討價還價。

到了方剛說的那家KTV,他正坐在沙發里和朋友喝酒聊天,總共有三個男人,方剛和另一個瘦男人摟著四名小姐,另一名男子單獨坐在右側的小沙發里,看長相應該也是泰國人,身材強壯但個子矮,黝黑的皮膚和黑色短捲髮,穿著黑色的半袖T卹,胳膊上滿是紋身,腕上戴了很多手串,面無表情。那幾名小姐倒是個個身材惹火漂亮,但泰國最出名的不是美女而是人妖,所以我每次在泰國看到漂亮女人都會覺得是男人變過來的。

方剛用戴著金鍊子的手朝我揚了揚,招呼我坐下,那瘦男人很熱情,伸出手來和我握,又說了幾句泰語,而另外那個黑衣人則是冷冰冰的,好像有人欠他幾百萬一直沒給。方剛對我說:“這是我的好朋友,KTV的老闆。”又抬手介紹那黑衣人:“這位是阿贊平度師傅,今天特地請他過來和你見面。”

之前我曾經向方剛取過經,他告訴我泰國的法師分為兩種,在正廟修行的師父被稱為龍婆或古巴,德高望重,能用高深的法力加持正牌或古曼童。

另一種稱為阿贊,不算正式僧人,以外道修行,有的法力也很厲害,一般製作出來的佛牌和古曼童從起源、形製到配方都與龍婆師父造出來的大不相同。阿贊還分白衣​​和黑衣,白衣阿贊也算正派師父,而黑衣阿贊專修邪法,最擅長製作帶有陰邪功效的東西,有的還會製作小鬼給別人供養,或者幫人下邪降、解邪降。

雖然不是所有的黑衣阿贊都經常穿黑衣,但像我這種外行也能猜出這人必定是黑衣阿讚了,說實話看到他我很害怕,連忙雙手合十向他行禮,阿贊平度也合十還禮,臉上仍然沒表情,我懷疑他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長話短說,我向方剛提了陳姐的那個要求,方剛轉述給阿贊平度,他看了看我,和方剛說了些話。方剛問我:“要古曼童還是小鬼?”

我想了想,對小鬼的恐懼之心還沒消退,還是古曼童吧,反正陳姐都說了,靈與不靈都沒關係,錢賺到手就是勝利。方剛又與阿贊平度交談。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懷疑,雖然不太懂,但阿贊也算是修行者,就算黑衣阿贊也是法師的一種吧?法師怎麼也去這種風月場所,他們不用守戒律?

方剛把阿贊平度的話解釋給我聽,主要是提出瞭如下這些要求,時間過去太久,也許記得有誤,但大體應該不會錯。
事主和被施法者的照片、全名及出生年月日。
  2、事主的干淨頭髮和**各十根。
3、事主想辦法與被施法者要在單獨房間見面,周圍百步以內不能有寡婦,時間維持十五分鐘,並第一時間通知阿贊。
  4、五萬泰銖。

我連忙找服務生借來紙筆記下,心想這都是什麼奇葩要求?但還是老老實實做了記錄。

回家後趕緊打越洋電話給陳姐,把這些要求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再告訴她光給法師的預付金就得一萬多塊人民幣,讓她盡快用郵政速遞把東西寄給我。能聽出陳姐的聲音很尷尬,顯然,讓一個中年女人要拔下自己的**寄給陌生男人,是一種什麼心情?
東西只用了六天就寄到了,而電匯一萬元人民幣比EMS還慢兩天,又要扣手續費。我好奇地打開寄來的信封,裡面有男女兩張照片,照片後面寫著全名和陰陽曆的生日。另外用兩個透明塑料袋裝了一些毛髮,顯然長而偏酒紅的是頭髮,而彎彎曲曲的那袋就是**了,我邊看邊暗笑,原來中年ShaoFu的**是這樣的。

我通知陳姐可以行動了,方剛並沒有把阿贊平度的手機號碼給我,看來是為了保護商業機密,但告訴我如果陳姐那邊與被施法者碰面,就馬上打電話給他,由他轉告阿贊平度。十多天陳姐也沒找到機會,她發短信告訴我別急,正在想辦法,她前夫的現任妻子管的嚴,機會不太好找。

到了約半個月頭上,陳姐打電話告訴我一小時後就和前夫會面,為了保證百步以內沒有寡婦,她特地想辦法把地點約在一個大學的足球場,而且是沒有比賽的時候。過程很順利,陳姐和前夫碰頭用了半個多小時,代價是兩人差點打起來,為了拖足時間,她只好用指責對方來實現,結果前夫被惹怒了,激烈地吵了起來。不過好在事辦成了,次日一早方剛告訴我,阿贊平度已經把古曼童製成,讓我去方剛家裡取。

我第一次去方剛的家,就在芭提雅那家KTV不太遠的一棟舊式公寓裡,屋裡很亂,屋頂的吊扇慢慢轉著,桌上有很多空的啤酒罐。他把一個東西交給了我,是一個丰乳裸體女人的蹲像,下面有底座,女人雙腿分開,連**都刻畫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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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4 21:58:26 |只看該作者
《我在泰國開淘寶店賣小鬼的那幾年》
第10節
作者: 鬼店主
  
      方剛坐在沙發上,把腿蹺起來架在桌上,囑咐我:“這是伊霸女神,比佛牌法力還要生猛。你告訴事主,把女神壓在被施法者的照片上面,再讓她來月經的時候,在被施法者的出生時辰把當天經血塗在女神**,同時把要達到的目的說出來,連續五天。這個阿贊平度很邪的,但心願達成之後,要在一個月內將被施法者當天的**塗在女神**,連續五天,否則女神會要生氣​​。”
我佩服得不行不行的,這都是什麼規矩啊?但一想反正也不是我來供奉,管他呢,照例用筆記下來。我正欣賞著這個伊霸女神,方剛把手平著伸出來:“一萬泰銖。”
  “錢不是付過了嗎?”我問。
方剛有點不高興:“你把我忘了嗎?我的介紹費和辛苦費呢?”
我這才想起來,說:“方先生,你上輩子不是窮死的吧?介紹費就收一萬?我今天只帶了五千,多少就這樣了。”
方剛斜眼看了看我:“那你湊夠一萬塊的時候再來。”他剛要伸手去拿女神像,我搶先抓在手裡:“方先生,阿贊平度的錢我早就付了,這介紹費你事先也沒說多少,總不能讓你漫天要價吧?做生意得講誠信,就算這次我給了你,下次再有生意我不見得找你了,你覺得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方剛嘿嘿笑了,用慢動作把錢拿在手裡,又慢慢數了一遍,點點頭:“有道理,這次就給你個面子。”其實我不是心疼這錢,而是不想養成對方言不二價的習慣,對以後做生意不太有利。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這麼邪門的東西能郵寄回中國嗎?別被海關給沒收了。”
“那麼多古曼童都是怎麼運到國外的,偷渡嗎?這叫泰國工藝品,海關沒有權利沒收的。”方剛笑著回答。我一想也是,把女神小心翼翼地裝在背包裡,臨走的時候對他說:“方先生,你這屋子最好抽時間收拾一下吧,都有發霉的味道了。”
方剛坐在沙發上,抬眼皮看了看我,哼笑了聲,繼續反复地數著那五張鈔票,似乎成了固定的習慣。
 

在芭提雅的中餐館向店老闆打聽,在幾​​條街後找到一家DHL速遞公司,用小紙盒把伊霸女神包好寄走,速遞公司的人很有經驗,給我提供了一個寫有“泰國民間工藝品”的禮盒包裝,說這樣過海關時候不容易被找碴,看來他們經常向國外寄古曼童佛牌這類東西。
事情辦妥後給陳姐打電話告知,然後再回家。這次去找方剛我沒乘出租車,因為太貴了,從芭提雅到羅勇有BTS長途大巴站,記得是在羅勇一個叫Pan Phe的碼頭下車,再叫出租車回表哥家就省錢多了。
陳姐是典型的東北女人,辦事夠爽快,收到東西後就又給我匯了一萬,說要是真有效果還會再加。我高興極了,用計算器算了好幾遍:陳姐共給我三萬塊人民幣,而我全算上付出不到六萬泰銖,折合不到一萬四,也就是說,這筆生意總共賺了一萬六千多塊人民幣,相當於我在瀋陽打工近兩年的收入。
那幾天真是做夢都能樂出聲來,為了慶祝這第一筆生意順利完成,我在附近的手機店買了一部黑色摩托羅拉V3手機,那可是當年最牛逼的手機,剛上市才兩個多月。表哥那部是銀色的,我來個黑的,花了一萬多泰銖,近四千塊人民幣,雖然過了十年,但我仍然清晰地記得手機店的年輕女店員看我的眼神中那叫一個羨慕,我第一次深切體會到:有錢真好。
表哥忙於水果碼頭的生意,有時一連好幾天都不回羅勇,而我也樂得清閒。過了半個月,接到陳姐的電話,她說已經按照我的囑咐操作過,但沒什麼效果,問我會不會是假的。
我當然否認,讓她耐心等待,心想一個裸女塑像而已,又不是小鬼,哪會有這麼靈?反正你也​​說了,有沒有效果都認可,別的我就不管了。
三天后,我的手機收到陳姐發來的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不到十個字:
  “那個女人出車禍死了。”
  
我看後一愣,連忙回复她的短信:

  “陳姐,你發錯人了吧?”
  陳姐又回复:
“沒發錯,我前夫的老婆死了,車禍,兩天前。”
我這才明白過來,非常吃驚,怎麼這麼巧?開始以為陳姐在開玩笑,晚上又收到陳姐的幾條短信,這才知道是真的。她前夫的現任妻子、也就是那個公司女同事前天晚上和朋友聚會,之後又出去K歌到半夜。坐出租車回家時坐在副駕駛,喝多了耍酒瘋的她和司機吵架搶方向盤,結果車撞在電線桿上,她當場死亡,司機有氣囊逃過一劫。
  這是巧合還是真有了效果?說實話我並沒有多高興,卻隱隱覺得不太好。因為方剛曾經和我說過,那個伊霸裸女也屬於佛牌的一種,只是被阿贊平度製成了類似古曼童的塑像形狀,按理說不應該把人詛咒至死,難道方剛沒和我說實話?在來泰國之前,我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什麼報應、詛咒、下蠱和降頭這類東西,但經歷過小胎鬼事件之後,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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