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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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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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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49: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七章 降頭小道(上)

  家兄妹在船上興奮了一天,跑上跑下的,身心都很疲 艙吃了東西以後,便上床休息了。徐長青給兩個小家伙蓋好毯子,坐在了房間里,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本前代九流閑人對上古變化之術研究的手抄本,借著從船舷窗口射進來的一點點月光,靜靜的看著書。 

  徐長青此刻已經不需要刻意修煉了,九流大道這套他自創的功法隨著道心修為的增長,已經日漸圓滿,掌控著各種功法有序的在體內運行著,一點點的積累結成金丹的資本。雖然沒有刻意施展,但是在他的腦後這時也逐漸形成了一個虛影狀的五氣朝元輪,慢慢的旋轉著吸收從窗口射進來的月華光芒。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過了子時,徐長青手中的書也換了兩次。就在眾人酣然入睡之時,船的東側瞬間爆發出一股真元波動,隨後便听到有幾個人發出痛哼和尖叫聲,接著似乎有人跳入了海里,而船上的乘客也被吵醒了,紛紛向發生事情的地方靠攏過去,一時間船艙變得極為吵 雜。  

  雖然船上吵鬧不已,但是這並沒有驚擾到黃家兄妹的美夢,兩個小家伙翻動了一下身子,嘰吧了幾下嘴,又沉沉的睡了下去。看著兩個小家伙這麼沒有警覺性,徐長青只能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了一聲“還任重道遠啊!”。之後他便給兩個小家伙施展了一個上清護身法咒。然後離開艙房朝事發地點走了過去。 

  順著人流,徐長青來到了位于上層甲板第二活動艙房地事故地點 外。這里因為傍晚舉辦了一次西洋舞會,還未來得及清理干淨,顯得有些凌亂。而在船艙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很多船員已經將窗戶和門都用黑布蒙上,並堵在門口一邊疏導人群,一邊規勸船上的乘客回房。 

  雖然有不少人已經听勸,陸續回房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聚集在外 面,七嘴八舌的猜想著船艙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站在門口的大副見到徐長青走過來連忙迎上前去恭敬的作揖行禮。隨後領著他,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進了船艙。這條船上的船長、大副等重要的工作人員雖然都是洋人,但也全都是陳家歐洲的嫡系人馬,對于徐長青在陳家的身份地位也有所了解,自然也沒有將他擋在外面地道理。 

  進入艙房內,只見船長等幾人零散的站在了中間舞池的邊緣處,在他們身旁安德烈和瑪麗都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那個裝有煉蠱盅的箱子擺放在他們的腳邊,而在舞池中間有一具尸體躺在那里。從船頂吊燈射下來的光芒可以看清這具尸體上面爬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蛇。不少毒蛇還在其裂開的肚腹里面鑽得不亦樂乎,讓人看了不禁頭皮發麻。 

   

  見到徐長青走進來,船長連忙迎上前。讓神情盡量保持平靜,行禮後用半生不熟的華語說道︰“徐先生,這麼晚還打擾到您休息真不好意思!” 

  徐長青淡然一笑,朝這個滿頭白發地老船長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朝那具尸體走了過去。 

  “小心!”這時不明徐長青身份的安德烈和瑪麗都不約而同地顫聲提醒道。 

  “心性還算可以,不枉我救你們一命。”徐長青轉頭看了看身上金剛符道力已經消失的安德烈二人,欣慰的笑了笑。邁步走到尸體旁,蹲下身子,伸手朝尸體探了過去。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些爬在尸體上的毒蛇似乎很怕和徐長青的手接觸,全都驚恐的四下躲避,來不及躲避地毒蛇在踫到徐長青的手後,便立刻潰爛開來,很快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于無形之中。 

  這時徐長青已經解開了尸體胸口的衣服,只見在其胸口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些古怪的文字,旁邊紋滿了花紋。這種文字他有所了解。是降頭師根據巫道文字演化而成的一種特有的降頭文。也是施展降頭術必須要用到的,就跟東瀛密教中地言靈一樣全都改得不倫不 類。  

  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些許不屑的笑容。自言道︰“好個精明地家伙,竟然知道運用控尸術來做事。” 

   

  就在這時,那具應該死絕地尸體猛地張開眼楮,射出慘綠色的光 芒,雙手急抓徐長青地衣襟,張口準備坐起來朝徐長青的脖子上咬下 去。  

  “孽障爾敢!”徐長青冷哼一聲,出手一點尸體的前額,隨後凝聚在指尖的精純真元瞬間化作驅邪道力,爆發開來。眾人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隨後便看到尸體上和周圍所有的毒蛇全部化為烏有,尸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終化為一堆塵土。 

  “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德烈二人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知識範圍。 

  而一旁的船長等人雖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徐長青施法,但畢竟有了一絲心理準備,臉上驚訝之余,也沒敢多問什麼。 

  徐長青吩咐船長派人收拾一下船艙,然後朝驚魂未定的安德烈二人招了招手,領著他們從另外一個船員專用出口走到了外面,來到的郵輪尾部。安德烈二人緊跟在徐長青身後,而那個皮箱則緊緊的抱在了安德烈的懷里。 

  徐長青轉過身,目光平淡的看了看他們二人,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我希望你們听過以後就忘了。” 

  安德烈和瑪麗微微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接下來,徐長青將他所猜測的事情經過給安德烈二人述說了一遍,听得他們是目瞪口呆,顯然這些東方的神怪之事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接受的知識範圍,與他們的宗教信仰截然不同。什麼驅動毒蛇攻擊人,操控死尸等等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在他們心中那只有聖經中的魔鬼才會做。但是剛才那一幕卻又神奇非常,是對其最好的證明,不容得二人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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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49: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七章 降頭小道(下)

徐先生,你不是說笑的吧?”瑪麗還有些懷疑,注視 表情,顫聲問道。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認為我是在說笑 嗎?” 

   

  “啊!”已經完全相信徐長青所言的安德烈驚叫一聲,將剛才還視如珍寶的皮箱子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扔到了地上,拉著瑪麗連退兩步,急聲說道︰“這太恐怖了!我們不要這個東西,把它還給那個人,讓他不要再糾纏我們,行嗎?” 

  “沒用的!降頭師的追殺是不死不休,他既然找到了你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徐長青蹲下身子,將皮箱打開,取出煉蠱盅,說道︰“你們觸摸了降頭師的法器,也就是犯了他們的禁忌,如果不讓你們死在他的降頭術之下,他的修為必然會折損大半,甚至有可能因此喪命。剛才那具死尸想必你們應該認識吧?” 

  二人臉上露出了些許的茫然,而瑪麗很快想起來,驚道︰“是他,是那個賣給我們蛇頭骨的人。” 

  “噢,不!我不要變成他那樣。”安德烈抱著頭,臉上表情痛苦,為自己的買下蛇頭骨而深感痛悔。但當他見到徐長青若無其事的拿著那個蛇頭骨的時候,眼中立刻多出了一絲希望,連忙上前,急聲道︰“徐先生,剛才能夠將那個惡魔殺死,想必也能夠對付那個惡魔背後的人對不對?” 

  “是的,我可以對付他!”徐長青微微地點了點頭。看著安德烈和瑪麗臉上露出那絕處逢生的幸喜表情,突然話音一轉,笑道︰“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安德烈二人完全愣住了,看著徐長青,張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志要比安德烈好很多的瑪麗首先反應過來。急忙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幫我們?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是的,我們算是朋友,但也只是普通朋友。”徐長青淺笑道︰ “而且做為朋友的我也已經救過你們一次了,你們如果不是有我地金剛符附體,剛才你們就已經變成兩具死尸了,又哪里還有機會在這里跟我說話?” 

  這時安德烈也清醒了過來,上前說道︰“那麼你要怎樣才能救我 們,是要錢嗎?我有!” 

  說著話,他從身上掏出了一大把之前在香港對換的莊票和一些英   。瑪麗也取出皮包來。朝徐長青遞過去。 

  徐長青見到二人如此舉動,深知他們已經被嚇壞了,笑著搖了搖 頭,說道︰“這些東西對我沒用。而且如果我需要錢的話,陳家的錢我予取予求,難道你們的資產還能比得上陳家嗎?” 

  兩人自然知道陳家的實力,加上之前陳暉藍和這艘郵輪的船長對徐長青的態度,自然相信他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時候,瑪麗深吸口氣,似乎做出了很大地決定,臉上略帶沮喪之色,道︰“那徐先生你想要什麼?” 

  徐長青之所以這樣說。只不過是隨心使然,耍弄二人一下,並非見死不救,但是當瑪麗詢問他有什麼要求地時候。他的道心忽然為之一 動。似乎把握到了一絲天道軌跡,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境界。就在安德烈二人因為他沒有答復。感到心灰意冷的時候,他忽然輕聲說道︰“我不需要你們任何東西,只要你們各自欠我一件事,等什麼時候我想起要你們辦地事時,你們就要為我去辦。 

   

  ” 

  安德烈和瑪麗面面相覷,不明白徐長青為什麼把事情搞得這麼復 雜,有什麼事情不能現在提出。但他們隨後又一想徐長青提出的這個要求對自己十分有利,只要現在事情解決了,等他們回到歐洲,到時是否還需要因為承諾而為徐長青做事就有待商榷了,至少會危害到他們自身的事情,是一定不會做的。 

  安德烈和瑪麗已經是多年的情侶了,自然對彼此的想法有所了解,雙方一個眼神便已經知道了彼此的打算,于是不約而同的點頭答應道︰“好的,我們答應你!” 

  這兩個洋人地如意算盤又豈能瞞得過徐長青,見兩人答應之後,他便虛空伸手朝兩人彈了一下手指,手指中蘊藏的真元道力化作兩道青光沖入二人體內,附著在他們的三魂七魄之上,而這兩個洋人只覺得有點頭暈,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徐先生,你剛才在做什麼?”安德烈感覺到事情有點古怪,急忙問道。 

  “沒什麼,”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只不過為了你們能夠守 諾,我做的一個小小地禁制,以免你們到時不遵守諾言,我也無憑無據去指責你們。” 

  雖然徐長青沒有明說,但安德烈可以猜想到那青光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皺眉說道︰“徐先生,您地這種懷疑行為,這是對一個大英帝國紳士的污辱。” 

  “很抱歉,自從鴉片戰爭之後,我就對所謂大英帝國地紳士再也不相信了!”徐長青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反駁道。 

  安德烈還想爭辯,但他身旁的瑪麗卻要現實很多,一把拉住情人的手臂,沖著他搖了搖頭,然後臉色盡量保持平靜,說道︰“既然徐先生已經為我們的承諾安排好了,是否可以開始解決我們二人的事情呢?”

  “這是自然。”顯然對于瑪麗的表現,徐長青除了感到些許意外,畢竟能夠知道何時進退的女子都能夠做出一番常人難及的事業來,如胡月娘便是如此。 

  徐長青答應了瑪麗之後,便不顧施法時驚世駭俗的場景,將那個煉蠱盅懸祭在身前,隨後手指凝結真元快速的在半空中畫了一張神霄引煞符。在靈符畫好以後,便立刻將其打入面前的煉蠱盅之內,同時運勁一點蛇頭骨的那枚獨角,道了一聲散。 

  只見隨著徐長青的勁力沖入獨角之中,凝結在一起的邪煞之氣立刻被震散開來,一股黑色煞氣瞬間爆發。然而還沒等它發揮煞氣的威力,就被之前打入頭骨的道符給束縛凝聚了起來,隨著煞氣越來越重,以蛇頭骨為首,在空中逐漸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黑蟒,讓人看了不禁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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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49: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八章 登陸上海(上)

德烈二人雖然知道這不會傷害自己,但是見到這種詭 舊把兩人嚇得面目失色,連連後退了七八米才停下腳步。而那條巨蟒則逐漸凝結成形,在其蟒身表面更是覆蓋了一層鱗片,裸露出來的頭骨在其眼眶部位閃爍著森森綠光,在這黑夜之中格外醒目。所幸在船的後甲板除了他們三個以外,再無其他人,否則定然又要引起不小的騷動。 

  當蛇頭骨上的獨角完全消失,化作了巨蟒的蟒身之時,這條巨蟒已經有了二十幾米,在半空中浮游猶如一條小蛟龍一般。徐長青手掐劍 訣,口中念誦法咒,隨後劍指朝船尾黑暗的海面上一揮,沉聲道︰ “疾!” 

   

  那條浮在半空中的巨蟒立刻順著徐長青的劍指朝漆黑的大海中沖了過去,遵循著煉蠱盅原主人的獨特氣息,在海洋中尋找著它的目標。在巨蟒沖出之後,徐長青站在船尾,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元氣波動,沒過多久,就感覺到在船後三四海里的地方,兩股邪煞之氣激烈的纏斗,隨後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穿過海面傳到了船上,令一些不知情的人以為遇上了什麼海怪之類的東西,結果又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那個跳入海里的降頭師已經死了,現在你們應該安全了。”徐長青轉過身,走到癱軟的坐在地上的安德烈二人身旁,拍了怕他們的肩 膀,說道︰“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你們的承諾,否則……” 

  徐長青的話沒有說完,但其中地威懾之意已經讓二人為之心悚。當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徐長青早已經離開了甲板回到了艙房之內。 

  之後的郵輪的航行再也未曾遇到什麼意外,郵輪只在上海停留了半天,補充完燃料和貨物,通報了一下船上發生的事故後,就繼續啟航前往香港。 

  原本安德烈和瑪麗要停留幾日領略一下這個東方魔都的風姿,可惜船上發生的事情已經令他們失去了游玩的興趣,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回國,所以船靠岸之後。他們二人都沒有下船。 

  徐長青來上海地消息,早在日前便已經通過電報通知這邊了,不過陳德尚深知徐長青不喜歡張揚。便沒有親自過來迎接他,而是派了府邸的管家在碼頭守候。即便是如此。徐長青一行人依然備受上海碼頭上的各方勢力注目。畢竟陳家地勢力擺在那里,所謂宰相門前三品官,即便是一個府邸管家在上海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物。讓這樣一個人物在大清早來此等候一天地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加上陳府管家對徐長青的恭敬樣子,令到上海市的各方勢力紛紛對他地身份進行猜測。 

   

  郵輪停泊的港口在吳  區,距離陳府所在的閘北區還間隔了三四個區,徐長青上岸後,並沒有和常人一樣做火車進入市區,而是改為乘坐馬車。黃家兄妹這兩個小家伙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精力恢復了過來,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上了馬車後,便坐在前面車夫的旁邊。黃山一邊目不轉楮的看著兩旁的風景和建築,不時的發出驚嘆聲,一邊為自己的妹妹細細的講解。為了照顧兩個小家伙。陳府管家特別讓車夫選了一條最繁華地道路行駛。 

  “先生,這是第一次來上海吧!”在車廂里。陳府管家安莊舉止恭敬的詢問道。 

  “不,以前來過一次,大概是十年前吧!”徐長青看著車窗外,刷刷而過的高聳建築不禁感嘆道︰“上海變化真大,當年我來地時候,這里還只是一片農田荒地。” 

  “的確變化很大!”安莊微微地點了點頭,更著又皺眉說道︰“只不過這些繁華情景只在洋人租界里面看得到,出了租界,只怕比先生在十年前看到的還要慘。唉!國弱民欺啊!” 

  馬車駛過幾條小巷時,徐長青見到了不少賣兒賣女的場景,神色也略顯暗淡,但很快便有恢復常色,淺笑道︰“想不到安管家也是一個憂國憂民之人,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安莊連忙謙虛還禮,說道︰“小的只是有感而 發,知道得多了,自然也就想得多了。” 

   

  能夠成為陳家府邸的上海總管,這個安莊自然不是一個普通人物,從其談吐來看,絲毫沒有一點下人的樣式,而且對事務有著自己的觀 點。這樣一個人物自然也就引起了徐長青的注意,他仔細的看了看安莊的面相,見其命入武庫,又紫氣轉承印綬,過不了幾年必然可以為官,而眉心蘊含正氣這顯然不是一個下人該有的氣質。在心存疑慮之時,他運用自己的天羅斗數掐指算了算安莊的命格,很快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安管家是同盟會的人?” 

  安莊臉上表情微微一愣,略顯驚訝,但卻也沒有否認,點頭道︰ “是的!” 

  徐長青眼楮微微一眯,說道︰“陳翁知道你的身份嗎?” 

  “我想應該知道!”安莊如實說道︰“老爺在我第一天上任的時 候,就有意無意的警告過我一次了。” 

  徐長青听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明白這是陳德尚在接受了自己的建議後,兩年都向同盟會為主的革命軍主動示好。讓一個同盟會的人成為陳府在上海府邸的管家,必然是為了方便和同盟會的高層商談時局要務。其中,陳德尚必然和同盟會的高層有一番交易,畢竟有了陳家的背景,同盟會想要在上海做什麼事也方便很多,而交易的內容很可能就是陳凡未來的職位。 

  雖然徐長青對于以同盟會為首的革命軍也頗有好感,但是卻因為自身原因不能接觸太多,在得知安莊的身份後,也失去了和他繼續聊下去的心情。在之後的路程里,兩人都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外面,徐長青是不想多說,而安莊則是感覺到了徐長青對他的排斥,不知該如何與之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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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0: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八章 登陸上海(下)

長青的身份對于一小部分同盟會的高層來說已經不是 在得知徐長青要來上海之時,同盟會在上海的負責人陳其美就立刻派人傳信給安莊,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和徐長青接觸,盡量把他拉到同盟會這邊來。只不過從徐長青現在的態度看來,這個任務對于安莊來說有了不少的難度。 

  在馬車駛入了北站區之後,人流車流陡然增多,馬路寬敞了不少,馬路兩旁的建築也變得更加高大,來往的行人多出了不少西裝革履的華人,行色匆匆,顯得格外忙碌。 

   

  “把車停一下!”在馬車經過一個小廣場花園時,徐長青忽然吩咐道。  

  馬車立刻被拉停在路邊,這時徐長青眼楮看著花園中正在排演的一出革命話劇,而主要的扮演者之中有個熟人,就是董家大小姐董芳。 

  “先生,認識董家大小姐董芳?”感覺到徐長青的視線所在,安莊輕聲問道。 

  徐長青臉色平淡的說道︰“有數面之緣。” 

  安莊微微一笑,語氣頗為贊賞的說道︰“雖然她的歲數還小,但是也頗有見識,而且也是一個少有的熱血青年,會里已經有人推薦,想要讓她入會。” 

  “熱血和無知盲目往往只有一線之差!”徐長青不屑的冷笑了一 聲,隨後問道︰“她不是應該在天津嗎?為什麼會來上海?” 

   

  “一個月前京城地局勢變得有些詭異。天津也被殃及,氣氛很緊 張,隨時都會打起來似的,所以董家決定把部分產業南移上海。”安莊沒有對徐長青的不屑表示任何不滿,表情平靜的細心解釋道︰“現在董家老一輩在天津守著那里的產業。而董震宇夫婦就來上海開拓事業,董芳也是那時候轉校到上海聖馬利亞女中就讀。不過這丫頭真是個惹事地主,才來沒多久就已經被租界巡捕房警告了三次。雖然這里是租界區,但是這樣大肆張揚的宣傳反清,讓租界上層很是為難,若不是董家在上海還有些地位,只怕這丫頭早就被租界領事扔給清廷了。” 

  徐長青又問道︰“董家在上海拓展的生意如何?” 

  “嘿嘿!”安莊笑了笑,說道︰“雖然董家在天津衛算得上華商的一把交椅。但是在上海可沒有他們的位置,而且上海的龍蛇混雜可不是天津衛能夠與之相比的。剛來的時候,董震宇就被幾個白相人給騙了一大筆錢,若不是他老婆機敏買下了一個舊紡織廠,並且為董震宇在法租界商薰會找了一個位置。只怕薰家還沒站穩腳跟,就已經回天津去 了。” 

  徐長青淡然說道︰“想必陳翁在這件事事情上也幫襯了他們一下 吧!” 

  “如您所料!”安莊笑道︰“老爺說董家和我們陳家有些淵源,所以派人拉了一些商董會地人幫了董家一把,也貸了一筆款,幫董家把紡織廠辦了起來。” 

  徐長青點了一下頭,似乎對陳德尚的做法表示贊同。這時花園的話劇已經演到了一半。周圍也聚集了不少的人,而從另外一條小巷里,忽然走跑出了十幾個華捕和印度巡捕,將舞台給團團圍住,並驅散周圍的人群,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頭目地人正要抓捕董芳等幾個主要的演員。

   

  見到徐長青這時眉頭微微皺起,安莊立刻明白自己該做什麼,吩咐車夫將那名巡捕頭目叫了過來,神色倨傲的朝那人。說道︰“笑面虎,今天你帶隊嗎?” 

  “喲!這不是安爺嗎?小的給您見禮了。”原本一臉不耐煩的巡捕頭目見到安莊臉色驟然一變,表情舉止十足的奴才樣,上前作揖行禮 道︰“今天原本是三哥帶隊,只不過昨晚三哥在飄香樓小桃紅那里耍弄了一晚上,沒了精神,所以才讓小地出來抖抖威風的。” 

  “你小子也算是混出頭來了!”安莊笑了笑,然後指著花園舞台 上,說道︰“只是出來抖威風。至于把動靜鬧得這麼大嗎?” 

  笑面虎連忙解釋道︰“呵呵!您老是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這些天都在這里鬧事。 

  已經驚動了清廷,現在清廷向上頭施壓,要上頭處理這件事,否則小的又哪有這閑功夫來管這件事呀。” 

  “處理有大有小,把他們驅散開就可以了,何必抓人呢?董家和我家老爺有些關系,我既然看見了也不能不管。”安莊說著,從衣袖里掏出一張莊票,遞給笑面虎,說道︰“這些錢就是給兄弟們的辛苦費,你們拿去分了他們吧!” 

  “勞您破費,這怎麼好意思呀!”笑面虎雖然嘴上說不好意思,但手卻一點也不慢,連忙接過莊票塞到衣服里,跟著行禮道︰“小的知道怎麼做了,您老就放心吧!” 

  說完,便轉身快步回到花園里,朝周圍的那些巡捕吆喝了幾句,然後收走了幾樣舞台道具,便轉身離開了。這樣虎頭蛇尾的草草收場,弄得原本準備拼死抗爭的那些年青學子們感到莫明其妙,只有少數幾個人注意到了馬車這邊。 

  “走吧!”徐長青見事情解決了,但又不想再接觸董家人,于是吩咐繼續啟程。 

  陳家在上海的府邸座落在閘北甦州河旁,對岸便是江寧區,這一條路上大部分地別墅公館都是住著華商,這里雖然屬于公共租界,但卻也歸法租界公董會管。在清晨的時候,這一線的別墅都能夠听到江面上船家的號子聲和漁歌聲,頗有一番田園風格。 

  這座陳公館是一座最常見的法式花園別墅,三座一模一樣的小洋樓成品字形建造在一大片空地之上,中間部分則是一個頗大的人工花園,其中還有一座用一人高的灌木叢所組成的迷宮。這棟別墅是徐長青在繼任義莊主人後,為陳家做地第一件事,從選址到擴建,都是徐長青在幕後操作,特別是那個灌木迷宮下面他埋下了十二根生肖黃金拄,組成了一座正元寶華聚財陣,為陳家聚集上海的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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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1: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各自安排(上)

許是心態的變化,現在徐長青看這座聚財陣覺得過于 然陳家因此累積了不計其數的財富,但是卻也因此把大部分的產業暴露了出來。所幸這些年徐長青讓陳德尚不斷的將產業外移,造成散財之 局,加上陳家拋光隱諱,才沒有令其成為眾矢之的,步當年胡雪岩的後塵。  

  此刻別墅里除了陳德尚夫婦以外,就只有一些下人。對于徐長青到上海的消息,陳德尚並沒有宣揚出去,也沒有讓陳家在上海的子弟都過來迎接,一切都以簡潔、不張揚為主。馬車徑直駛入公館內,在靠西面的那座洋樓前停了下來,早已守候在這里的陳德尚請自上前將車門打 開,迎徐長青下車。 

   

  “先生,你總算是回來了!”陳德尚一臉關心的看著徐長青,笑 道︰“這些日子可把老夫擔心死了!” 

  “多謝,陳翁關心,雖然事有凶險,但所得也算頗豐。”徐長青下了馬車,施了施禮,隨後便朝黃家兄妹招了招手,將其推倒身前,說 道︰“最大的收獲就是為我義莊一脈找到了傳人!” 

  “兩個?兩個都是?”陳德尚雖然已經從電報中得知了徐長青找到傳人,但並不知道他的傳人有兩個,所以一臉的驚訝。身為陳家家主的他比其他陳家人更了解義莊一脈的傳承,歷代義莊主人全都是一脈相 承,從未有過找到兩個傳人這樣的事情。雖然在以前的義莊主人也曾有過發現有兩個資質合適傳承地人,但最終因為種種極為怪異的原因使得傳人只剩下一個,這也使得義莊主人一脈單傳成為不成文的慣例。 

  平常人大多數都認為人越多越好。但是陳德尚卻想得更多,在他看來任何事務的變化都不一定向著好的方面進行。徐長青見到陳德尚遲疑的表情,心中清楚他的顧慮,笑了笑,拍了一下黃娟的肩膀,說道︰ “小娟,讓陳翁看看你的本領。” 

  “是,師父!”機敏過人的黃娟立刻明白徐長青地意思,點了點 頭,面無表情的圍著陳德尚轉了一圈。灰白的雙眼始終盯著陳德尚,最後不差分毫的停在了起始位置,說道︰“陳翁,面格財運入府,命入印綬,看樣子最近做了一筆大買賣。而且還正準備當官。” 

  听到黃娟所言。陳德尚立刻對其有了興趣,蹲下身子。說道︰ “小先生,是否可以算出我這筆大買賣在何處。 

   

  價值多少,另外官位何在?何日上任呢?” 

  黃娟傲然一笑。取出腰間的簽筒,運勁一拍簽筒地步,五十五根靈簽飛縱而出。極為詭異的懸浮在半空中,飛旋轉動,不斷變化這各種組合,形成一個個卦爻,而她則閉上眼楮似乎入神一般。沒過多久,她地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將手中簽筒一舉,道了一聲收後,所有地靈簽全都自動的回到了簽筒里面,仿佛從未離開過一般。 

  這是黃娟在道心境界中自創地第二套心法,根據她所學的大衍之術演變而來地一套命學道法。這套道法不但可以用來推命、測運,若是能夠找到合適的材料,將簽筒和靈簽煉制一番,更可組成一個不錯地先天大衍陣法。 

  算出結果之後,黃娟湊到陳德尚耳邊,小聲的將最終答案告訴給了他,陳德尚的表情變得驚喜萬分,看向黃娟地眼神也變得尊敬有加。 

  “黃山和黃娟雖為二人,但實則一人。”徐長青知道陳德尚已經默認了黃家兄妹的傳人身份,上前說道︰“黃娟學的乃是我的命學,而黃山學的乃是我的法學,每個人所學都只是歷代義莊主人所學的一半,兩人相輔相成正好湊成一個人。” 

  “原來如此。”陳德尚一臉恍然,雖然他也想再看看黃山的道法深淺,但是剛才黃娟的那一幕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再讓黃山出手指不定會有什麼驚人場面,于是便暫時作罷。 

   

  吩咐好下人領黃家兄妹去他們的住處之後,陳德尚便帶著徐長青來到了樓內的書房。在將門關好以後,陳德尚臉上的笑容盡斂,露出了隱藏在後面的愁容,示意徐長青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為他倒了杯茶,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決定放棄陳家嫡系在江南的大半產業了。” 

  “嗯!我知道。”徐長青表情始終保持淡然,微微點頭道︰“看陳翁你讓旁系的人擔任陳家在香港的掌舵人一事,便可窺得你的心意去 向。” 

  “當年先生所預測的事情都差不多已經發生了,”陳德尚面容略顯疲憊,坐在椅子上,說道︰“陳家的產業外移已經勢在必行,只不過陳家內部有不少反對的聲音,即便是我這個家主,也不可能完全將其掩 蓋,所以只能將嫡系產業讓出一半來,以此做為條件。” 

  “自從我建議產業外移之後,陳家的資產不是翻了好幾倍嗎?”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說道︰“為什麼那些旁系中人還要反對?” 

  “其一是鄉土難舍,畢竟陳家在這片土地上存在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將其完全割舍,”陳德尚感嘆萬分,很快臉色驟然變得陰沉許多,冷道︰“另外一個就是陳家在海外的資產並未被記入陳家的明賬之內。”

  徐長青些微一愣,隨後明白過來,說道︰“陳家現在有內奸?” 

  “家大業大難免會有一些害群之馬這不足為奇,而且窺視我陳家家產的勢力也不在少數。”陳德尚恢復常色,說道︰“這次我差不多已經把他們喂飽了,加上我嫡系一脈和南方的革命黨以及北方的北洋派之間的關系,相信只要我還沒有離開,他們不敢太放肆。只不過現在唯一的分歧就是你義莊主人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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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1: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各自安排(下)

    家現在會出現分裂早在徐長青建議陳德尚將產業外移 已經預計到了,在徐長青看來陳家在江南湖廣兩地積累起來的祖產,就像是一個枷鎖一樣束縛了陳家的未來。當年徐長青便建議陳德尚,將大量錢財交給還在牛津大學讀書的陳靖國,讓陳靖國前往歐洲各國置業,那便是一次嘗試,也正是徐長青的眼光和陳靖國的才能才使得陳家在華夏之地的眾多勢力之中,處于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局面。 

  “陳翁的心意我很明白,這件事我早有打算,陳翁請放心。”徐長青沒有立刻表態,含糊的說道。 

   

  兩人之後又聊了一會兒當下的時局,徐長青給了陳德尚一些建議。隨後他又借著機會,將陳暉藍的事情提了一提,陳德尚似乎早就已經知道李文軍這麼一個人,並沒有感到太大的驚訝。雖然陳德尚對自己大女兒的婚事極為反對,但是經過徐長青的一番勸說後,還是同意見李文軍一面,同時也要見李文軍的妻子和兒子。徐長青很清楚陳德尚是怎麼想的,他一定是想要讓自己女兒正面接觸李文軍正妻及其兒子的仇視,讓她自己打消嫁人的念頭。 

  雖然清楚其想法,但徐長青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在他看來自己能幫的都已經幫到了,兩人最終能否成事,就已經不是他該管的了。 

  離開書房後,徐長青向下人問清了紙人張的房間後,便走了過去。到了房門外,門沒關,徐長青推門而入後。便看到紙人張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而在他對面則是陳家長老的陳雄。或許是在上海地日子過得太好了,紙人張顯得有些發福,早已不復當年那個瘦老頭的樣子,從外表來看很像是一個鄉下的土財主。正霄道人等師兄弟三人之死對陳雄的打擊很大,畢竟多年的師兄弟情感極為深厚。在見到三人送回陳家沖的尸體和遺物之後,陳雄倍感傷痛,整個人顯得蒼老了不少,眼神中也多出了一絲頹色。 

  見到徐長青進來。兩人都站了起來,朝他抱拳打招呼,徐長青也沒有怠慢,上前回禮,隨後問道︰“陳老為何也會在上海?” 

  “我想來見你最後一面。”陳雄示意坐下後,嘆了口氣。說道︰“半個月後,我便要回樓觀道閉關了。如果我們都能夠躲過這場天地大劫倒還有相見之日,如果沒有躲過,今日可能就是我們相見地最後一面了。” 

  听到陳雄充滿頹廢之色的話,徐長青心中不禁生起了一股同病相憐的哀嘆,對天地大道的感悟越深。他越是能夠感覺到這場天地大劫對整個修行界地打擊是如何的強大。對此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天道之 下,萬物皆為螻蟻。即便是修行者也不例外。 

   

  “如此也好,畢竟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在山門內有人能夠相互照應,或許會好些。”徐長青也嘆了口氣寬慰道。 

  或許是不太習慣房間內沉悶的氣氛,紙人張打了個哈哈,故作灑脫道︰“什麼劫不劫的,人死卵朝天,我們活了這麼久!什麼都活夠了,就算是死也比其他人值得,你們現在唉聲嘆氣的樣子真像是兩個娘 們。” 

  紙人張相對粗俗的話或多或少緩解了一點屋內地氣氛,徐長青和陳雄也不禁對視而笑。 

  “看來這次京城之行,你的收獲也蠻大地。”陳雄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長青,表情略顯驚訝,道︰“華光內斂,氣貫天橋,看樣子你快要結丹了。” 

  “咫尺天涯!如無天地靈物,我的大道修為現在就可能已經到頭 了。””徐長青露出一絲苦笑,而後轉頭看了看紙人張,眉頭微微一 皺,疑問道︰“張老頭,幾年不見,你倒是富態了不少,只不過修為怎麼弱了這麼多,連你在陳家沖一半的功力也沒有,是不是受了什麼 傷?” 

  “以陳家的實力,只要不惹上那些修行同道,世俗中又豈會有人能夠傷到我。”紙人張說著話,從衣服里取出了一個桃木人,遞給徐長青道︰“雖然嘴上說不怕天地大劫,活夠了,但好歹也要抗爭一下。” 

   

  “替身回龍術!”徐長青接過桃木人,臉色一驚道。 

  替身回龍術乃是閣皂山一脈的秘術,據說創出此術之人乃是一個即將成就仙道地高人,其原因是為了躲避即將來臨的天劫。據說此術可將一生孽報因果集于桃木傀儡之上,由桃木傀儡替其應劫,而自身本體則功行圓滿,白日飛升。可惜此術自創出之日起,並未能夠驗證其效果,只因那位高人在之後的一次爭斗中,被人打得魂飛魄散,此術從此也就束之高閣,在修行界銷聲匿跡。即便是現在地修行界,能夠說出此術名稱的也不是很多。 

  “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用到這種奇術。”徐長青將桃木遞還給紙人 張,說道︰“當年你閣皂山的那位高人是快成就仙道方才施展此術,而你卻連結丹都沒有就運用此術,難怪會修為折損了這麼多。不過也幸好成功了,否則你即便不魂飛魄散,也會三魂七魄也會被禁錮在一個桃木人中,生不如死。” 

  “呵呵,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紙人張將桃木人收好,而後又道︰“雖然有了替身回龍術,我此生因果都已轉移到桃木傀儡上,但這奇術的功效如何,畢竟無人知曉,若是我繼續待在中華,可能還會陷入劫數之中,所以我準備遠走海外。” 

  陳雄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做只怕也是徒勞無功,若是劫數這麼好避開,早就有人想到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徐長青雖然也同意陳雄的說法,但不想加重紙人張的心理負擔,並沒有直說出來,同時轉移話題道︰ “有沒有想好去哪里?” 

  “去南美。 

  ”紙人張直接答道︰“最近陳家準備在南美開拓事業,我準備去那邊,一是有個依靠,另外也可以幫把手,听說那里的土著會不少巫法,我也正好去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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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1: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章水上霸主(上)
如此也好! 」徐長青點了點頭,隨後又笑道:「只可走,以後我就沒有那麼好的靈符法器可以用了。 」

「早就知道你小子惦記著我那點壓箱的東西。」紙人張取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徐長青道:「給,這是我當年沒有教給你的那些東西。趁著這些天我還在上海,你盡快將裡面的東西記熟了,不懂的就問我。」

紙人張製作的靈符、硃砂等法器比其他人做的都要好,效果非同一般,其中桃木傀儡更是天下一絕。一直以來,紙人張都視其為不傳之密,就算是當年徐長青也沒有學到一絲半點。 現在紙人張竟然將其傾囊相授,自然令徐長青感動不已。

「多謝了。」徐長青話雖不多,但彼此早已熟知,一句足矣。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散了,陳雄在回房之前,跟徐長青說起了鄭玄一事。 現在鄭玄、江三保和常家兄弟都住進了桃花山義莊,而燕風、廢五和關正三人則對他們並不信任,在陳家沖山城內監視。 這些人弄得陳雄很是緊張,除了常陰、關正和江三保以外,其他人每個修為都不比他差,若是他們在陳家衝動手的話,對山城百姓而言只怕是一場災難,為此他詢問徐長青該怎麼辦。徐長青想了想讓陳雄帶話給燕風和鄭玄,雖然不一定能夠消除他們的疑慮和敵對,但卻可以相對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徐長青回房之後,還沒有坐多久,陳府管家安莊便敲門進來,拿著一封請柬。 說道:「徐先生,剛才四海船幫的龍頭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您前往聚仙樓赴宴。」

「四海船幫?」徐長青愣了一愣,接過請柬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說道:「這小子多年沒見還喜歡玩這一套!」說著將請柬放到一邊。吩咐安莊到時準備馬車,吩咐完了以後,見安莊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安莊猶豫了一下。安莊猶豫了一下。 還是從衣服裡,取出了另外一封請柬,說道:「這是我們同盟會宋先生地請柬,宋先生希望能夠和先生見一面。」

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疑惑道:「宋先生?哪個宋先生?」

「是宋教仁先生。」安莊神色顯得頗為敬仰的說道。  

「原來是他!」徐長青一臉恍然,跟著又搖了搖頭。  沒有接請柬,說道:「我是個方外之人。宋先生還是不見的好,你下去吧!」

見到徐長青一口回絕,安莊不敢再多嘴,將請柬收回衣服裡,躬身退出了房間。見現在離赴宴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便讓人將黃家兄妹叫了過來,然後就在房間裡傳授他們二人世俗權謀之學。 為他們將來在陳家立足打好基礎。

徐長青的授課直到傍晚時分才停止,相比起黃山的懵懵懂懂,黃娟則已經領會了七八成,剩下地就只是經驗了。 見此情況徐長青決定把陳家的事情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慢慢的交給黃娟,至於黃山,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讓憨厚地黃山玩弄心計顯然有點不切實際。

在此之前徐長青就讓陳德尚取消了準備舉辦的陳家家宴,見赴宴時辰差不多快要到了的時候,便領著黃家兄妹兩人坐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前往聚仙樓。

聚仙樓位於南京路上,原本是蘇州一個小商人的產業,因為生意興隆,被法租界的黃金榮看中了,用些江湖手段不花一分錢把它訛了過來。 由於這裡有黃金榮這個華捕頭目保護著,聚仙樓便成了上海灘江湖中人談判請客地必選之地,生意比起以前又好了一倍有餘,讓黃金榮賺了個盆滿缽滿。

今天黃金榮的門生謝保生娶第三房姨太太,在聚仙樓大擺筵席,雖然是姨太太,但是筵席規格絲毫不比正妻差。 這主要是因為這位姨太太身份不同,明面上地身份是上海灘九連星的大姐,暗中則是娼門胡月娘的徒孫。

胡月娘自從吞併白蓮教之後,大有一統天下的勢頭,下九流旁門中除了那些保持中立歸隱世外的人以外,其餘還在世俗裡混地人差不多都投到了她的麾下,在上海灘這一畝三分地上也只有根深底厚的白相門還在苦苦支撐著。 雖然白相門對外擺出一副對抗地架勢,但是其內部卻有如一盤散沙,那些原來主事的修行者不是死在娼門高手手裡,就是投靠了胡月娘,剩下的也只有一些世俗中人。 若非因為修行界不能太過插手世俗界的事情,只怕胡月娘早就統一了整個下九流勢力。

雖然修行界的事情世俗界知道得很少,但還是有一些大亨通過各種渠道,瞭解到了一些有關修行界的事情,黃金榮就是其中之一。黃金榮這人沒有讀過什麼書,可他也知道什麼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上海灘上盯著他這個位置的人多如牛毛,就等著他哪一天重重的摔一交,所以靠上胡月娘這棵大樹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而胡月娘似乎也想找一個在上海的世俗代言人,正好一拍即合。

原本按照黃金榮的意思是他來娶這房姨太太,和娼門聯姻,可惜人家雖然出生低賤,卻看不上黃金榮這張麻子臉,反而便宜了他的門生,這件事著實讓黃金榮氣惱非常。

聚仙樓分為東西兩個廂房,眼下東廂房謝保生娶姨太太是熱鬧非常,而與之相對的西廂房卻顯得冷冷清清,門口只有一個臉上有疤的漢子站在那裡,像是在等客人。雖然這邊看上去寒酸,但是在南京路上討生活的混混潑皮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惹事。別說包下整個西廂房的那個人惹不起,就算是站在門口的這位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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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2: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章水上霸主(下)
上海灘的大亨裡除了有黃金榮這樣披著一身官皮的混有一些從頭到尾就是混江湖的大佬,四海船幫興隆號龍王陳震山就是其中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上海灘的黑道中,陳震山雖然不是勢力最大的,但是卻也沒有人敢招惹他。 不說別的,單單當年他闖上海的時候,單槍匹馬挑了上海灘上最大船幫海龍幫七個堂口一事,就足以威嚇群雄了。現在陳震山手上握有蘇州河碼頭、黃埔碼頭和吳淞碼頭等十三個上海灘最大的碼頭,所有進出上海的輪船貨物都要經過他的地盤,即便是黃金榮這樣橫的人也要讓他三分。

包下聚仙樓東廂的人正是陳震山,而站在門口迎客的就是陳震山的八門大將之一的死將納蘭宣。納蘭宣是一個落魄的滿清貴族,流落到上海灘時,因為得罪了人而被追殺,後來是陳震山救了他。 陳震山不但收留了他,還收他為門徒,教了他一身本事,而真正讓他揚名的一戰是殺了青幫大老顧士奎,一夜之間搶了顧士奎的三個堂口,這令他也成了上海灘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能夠讓納蘭宣這樣一個人物畢恭畢敬站在門口等候的客人,不單單只有來往東廂的賓客感到好奇,就連在聚仙樓迎客的黃金榮也忍不住好奇,出來看了看。

黃金榮躲在二樓的窗戶後面,三角眼盯著納蘭宣看了良久,最後朝身旁的一個小門生吩咐道:「章子,去談談他的底,看看他是在等什麼人?」

那個門生應了一聲。連忙跑下樓去,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裝著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走了出來,掃看了一下四周,見到納蘭宣便做出一臉地驚奇,走過去搭訕道:「這不是夜挑三堂的納蘭爺嗎?今天怎麼像個門神一樣杵在門口呀?莫不是得罪了龍王爺。被罰站崗?」

納蘭宣冷冷的掃了那人一眼,沒有多言,眼睛又回到了馬路上。

那人見沒有反應又上前了一步,說道:「今天我師兄納妾。要是納蘭爺無事的話何不來我們這邊喝上一杯。」

納蘭宣面無表情,依舊沒有作聲。

那人再進一步,笑著說道:「說起來我真替納蘭爺你感到不值,想你也是上海灘上響噹噹的人物,竟然被龍王爺派來做接客的,我實在想不通什麼人有資格讓納蘭爺你這樣丟份子?」

那人地話剛剛說完。 就只聽見啪的一聲,整個人在原地轉了三圈。 摔在了地上,一縷縷鮮血從鼻子耳朵裡流了出來,跟著就聽見納蘭宣冷冷的說道:「老子在等誰,是否丟份子還輪不到你這個小癟三插嘴,你是個什麼東西。靠著賣屁眼上位,還敢在爺面前多嘴。今天爺高興,賞你一個巴掌讓你記記事。要是再敢在爺面前晃悠,老子就要了你的狗頭。」

「納蘭爺,好歹我們也是黃老闆地人,你這樣做是否太不給黃老闆面子了?」這時謝保生的把兄弟路長有正站在門口迎客,見此情景急忙上前扶起變得有些神志不清的那名門生,並向納蘭宣套話道。  

納蘭宣沒有回答,只是瞪大眼睛盯著他們,身上的殺氣四溢,像是隨時都要動手似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只聽見一聲聲清脆的馬蹄聲從東側馬路上傳了過來,隨後便看到一輛印有陳公館標記地西洋馬車駛了過來。

見到這輛馬車納蘭宣身上的殺氣立刻有如陽春白雪一般散開,瞪了路長有等人一眼後,便快步走到路邊,當馬車停在他面前地時候,親自伸手將車門打開,隨後施了一個滿人的馬扎禮,道:「納蘭宣給先生道萬福了。」

這時從馬車上跳下來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隨後緊跟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衫、身材高瘦的書生從馬車裡走出來。 在見到納蘭宣之後,那書生微微一笑,伸手將其扶起來,拍了怕他身上的灰塵,說道:「好久不見了,納蘭。算起來有七年了吧!」

「是七年零五個月。」納蘭宣恭敬地說道。  

陳震山在上海灘闖蕩的時候,曾多次將自己的門徒派到陳家衝去,由徐長青加以訓練,而徐長青也沒有刻意訓練他們,只是教了他們一些世俗地武學,就打發他們回去了。 雖然這些東西在徐長青眼裡不值一提,但是在這些人眼裡無疑是保命的絕學,所以這些人都視他為師祖,尊敬有加。

「轉眼就七年了,」徐長青略微感歎了一句,笑道:「你可比七年前要壯實多了,看樣子你的鐵布衫功力已經爐火純青了。」

「這還是先生當年教導有方。」納蘭宣謙虛了一句,隨後在前引路道:「龍頭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先生請隨我來。」  

說著話,納蘭宣便躬身將徐長青往裡引,這時在東廂那邊見到這一幕的江湖混混紛紛猜測徐長青的身份,而黃金榮也深感駭然,他很清楚,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讓納蘭宣如此恭敬。 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時候,在他身後忽然有人語氣略微驚訝道:「是他!他竟然到上海來了!」

黃金榮顯然對身後之人很是熟悉,並沒有表示太多驚訝,轉身朝那人問道:「三元兄認識這人?」

只見站在黃金榮身後的那人正是曾經在陳家衝開店的白相門長老李三元。自從胡月娘吞併白蓮教後,對江南下九流旁門的其他門派逐一侵蝕,雖然在下九流旁門中還有幾個人有能力阻止胡月娘,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出手,這就使得胡月娘一統江南下九流旁門的勢頭無法阻擋。

白相門在江南各個省份的外堂在短短的一個月裡接連被挑,李三元也被迫逃回了上海。 善於見風使舵的他清楚的認識到了胡月娘的勢力,於是也顧不上什麼臉面,拉攏了一部分白相門的人手,投靠到胡月娘麾下。謝保生的婚事便是他和胡月娘的大弟子雲官一手主導的,謝保生的姨太太也正是雲官的世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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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3: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一章上海龍王(上)
於黃金榮的問話,李三元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說並非世俗中人,你最好不要過問,另外讓你的那些人千萬不要招惹到他,否則即便是門主也保不了你! 」 」

黃金榮並非愚鈍之人,轉頭又看了看那輛停靠在門口的馬車,腦子裡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說式的人物,臉色些微一驚,說道:「莫非他就是陳家背後的那個人? 」

「金榮兄,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特別是修行界的事情,那裡的爭鬥可比世俗凶險萬倍,要知道死並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更會痛苦萬分。」李三元面色淡然的拍了拍黃金榮的肩膀,勸說道:「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再問了!」

「明白了!」黃金榮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下去,讓自己門下的各個勢力避開徐長青。

從剛才徐長青下馬車的那一刻開始,徐長青就感覺到了有人在窺探他,不單單他感覺到了就連一向對人的視線極為敏感的黃娟也感覺到了。 走進酒樓之後,黃娟便將被徐長青牽著的那隻手緊了一緊,小聲的說道:「師父,剛才有人在看我們。」

「小先生不必在意!那些不過是些好事之徒罷了!」走在前面的納蘭宣有點會錯意了,笑了笑說道:「得等會兒我去把他們打發了。」

徐長青搖了搖頭,吩咐納蘭宣不要多事,然後低頭朝黃娟說道:「你算算看那個人姓什麼?何方人士?目的為何?」跟著又對另一邊的黃山說道:「你也一樣要算,誰算錯了晚上罰抄十遍道德經。」

「是的,師父!」黃家兄妹點了點頭,立刻抬起小手快速的掐算起來。

「先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嚴厲!」這時一個穿著西洋襯衫和馬甲的威猛漢子從房間裡走出來,一臉笑容的看著徐長青,說道。

見到來人,徐長青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溫馨笑容,說道:「比起你陳震山來。這兩個小傢伙要好帶多了。」

在陳家嫡系男丁裡面只有陳震山和陳靖國兩兄弟與徐長青的關係極為親密,陳靖國才智過人算得上是徐長青地好友知己,而陳震山則是一個總是跟在他們屁股後頭的小兄弟。 雖然後來陳震山成了徐長青的記名弟子,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從來沒有改變過,徐長青也一直將他當弟弟看待。在他出去闖蕩江湖的時候,也對他多番照顧。

「納蘭,吩咐廚房上菜,另外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打擾。」陳震山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吩咐了手下一聲。 便將徐長青迎進了房間。便將徐長青迎進了房間。 陳震山藉著四周的燈光,這才看清楚黃家兄妹的樣貌。陳震山藉著四周的燈光,這才看清楚黃家兄妹的樣貌。 當見到黃山的手臂和黃娟的眼睛時。當見到黃山的手臂和黃娟的眼睛時。 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收斂了眼中地驚訝,笑著說道:「想必這兩位就是先生收的傳人吧!果然不同一般!」

「黃山見過師兄。」黃山很老實地行了個禮。

黃娟卻似乎看出了陳震山掩藏地驚訝,臉色平靜的說道:「所謂人不可貌相,師兄闖蕩了江湖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也執著於皮肉外相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師兄就要小心陰溝翻船了。」

聽到黃娟的話,陳震山感覺到了其中有對自己剛才異樣視線地不滿。聽到黃娟的話,陳震山感覺到了其中有對自己剛才異樣視線地不滿。 連忙笑著說道:「教訓得是,是師兄不對!還望師妹可以原諒。」

黃娟顯然也感受到了陳震山的誠意,剛剛生起的不滿立刻煙消雲散,微笑著行禮道:「黃娟見過師兄。」

陳震山連忙扶起黃娟,轉頭看著面帶笑容地徐長青,說道:「先生,你收的傳人可了不得,一來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誰讓你這傢伙狗眼看人低啊!」徐長青很自然的伸手敲打了一下陳震山的頭,說道:「來上海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學會,到學會了勢利眼!」

陳震山摸著腦袋,打了個哈哈,和徐長青等人一一坐下,在上菜的這會兒,聊起了這些年闖蕩江湖的經過。

雖然徐長青早就從陳家那裡知道了一個大概情況,但是坐在這裡聽當事人說起又是另外一種感受,最直接的結果就是令到黃家兄妹對他是好感倍增,視其英雄人物。

「你現在也在上海灘闖下了偌大的家業,現在上海灘哪個不知道你龍王陳震山,」徐長青給黃家兄妹夾了點菜,然後為自己和陳震山滿了兩杯酒,說道:「現在陳家嫡系的產業已經轉移到了上海和天津,你好歹也是陳家的一份子,將來準備怎麼辦?」

「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老頭以及家裡那幫子弟的關係是水火不容!」陳震山收斂了臉上的狂放不羈,變得肅然正經,說道:「當年我從陳家出走,就是想要讓他們知道我陳震山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也能夠不靠陳家,闖下一番事業。現在我可以說是事業有成,手頭掌握十三個碼頭,兩個船幫,五千多號人都要靠我吃飯,上海灘黑道能夠和我平起平坐的人屈指可數。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就準備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至於興隆號的這些產業地盤我也沒有打算留下來,準備分給手下的弟兄,讓他們以後有個生活依靠。」

陳震山的想法令到徐長青感到有些驚訝,他問道:「這件事你跟陳翁說過沒有?」

「跟他說乾什麼?這地盤全都是我拼回來的,就算是老頭子也無權過問。」陳震山愣了一愣,跟著略顯沮喪的搖頭道:「而且我這點地盤在老頭子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徐長青沒有多說什麼,這對父子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 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加上陳震山的母親只是一個走側門的填房丫鬟,使得他在陳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整個陳家上下只有陳靖國和陳暉藍兩人將他當兄弟看待,而其他人的眼中全都帶著一絲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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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上海龍王(下)
陳震山想要結束自己一手創立的幫派,只怕不單己的事情這麼簡單,恐怕更多的原因是陳家嫡系的產業準備轉移到上海,他不想和陳家人在一個城市裡過那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

見陳震山已經下定決心,徐長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又問道:「解散了你的幫派之後,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陳震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準備環遊世界,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聽到陳震山的理想,徐長青不禁怔了一下,跟著問道:「環遊世界?你的性格還真是沒變,和以前一樣膽大妄為,我只是想問你懂得那些洋人的語言嗎?」

「這個我正在學。」陳震山笑了笑說道。  

這時,納蘭宣忽然敲了敲門,在房間外說道:「龍頭,葉莎琳娜小姐在酒樓外想要進來。」

「該死,那娘們來幹什麼?」陳震山臉色微微泛紅,略顯氣惱的說道:「找個人把她架回去。」

「等等,」徐長青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陳震山的表情,笑道:「納蘭,把她領進來,我想要見見她。」說完,又朝陳震山,道:「看來你想要環遊世界,可不單單是為了你自己,你還是從實招來好些。」

陳震山憨笑了兩人,臉色泛紅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這個葉莎琳娜是俄國的一個落魄貴族的女兒,頭上頂著侯爵的頭銜。 其父女兩人因為在俄國國內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會來上海尋找發財的機會。 可惜財沒有發成,身上僅有的一點積蓄也被幾個白相人的騙光了,葉莎琳娜的父親隨後病逝,而葉莎琳娜不得不在一間國際大酒店當伴舞小姐,後來她被上國際大酒店談生意的陳震山看中了,將她贖了出來,收了房。 成了他非正式地幫主夫人。 雖然兩人的文化和學識都相差很大,但是卻能相處得很不錯,而陳震山也是經常從她口裡聽到有關世界的一些見聞。 而對外面地世界產生了興趣。

徐長青聽完以後,笑道:「看來你對靖國可是崇拜有加,他娶了一個伯爵夫人,你呢?就找了一個侯爵小姐。」

陳震山笑著說道:「這是意外,這是意外!」

房門這時打開,一個身穿歐式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只見這女子長著一頭捲曲的金髮,瘦削的臉上五官極為精製,感覺就像是西方童話裡的人物,雖然曾經流落風塵。 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身上那股子西洋貴族的氣質。這樣一個西洋絕色佳麗,別說是陳震山這樣陽火旺盛的大男人,就連一直在努力對付眼前食物的黃山也忍不住叫道:「好漂亮啊!」

「葉莎琳娜見過先生。」葉莎琳娜走進房間後。 立刻走到徐長青面前,向他行了個西洋禮節。雖然她的華語聽起來有點怪異,但是比起其他地那些洋人要好太多了。  「常聽震山提起您,葉莎琳娜十分好奇。所以才會貿然來見。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你起來吧!在這裡不流行這一套。」徐長青淡然一笑。 伸手虛托將其扶起,然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朝陳震山說道:「震山,你這次可是撿到寶了!」

「是寶,是寶!對我來說,她的確是個最大的寶貝。」陳震山笑著讓葉莎琳娜坐在自己身邊,那溫柔地態度和剛才截然相反。

「不要在先生面前胡說八道。」葉莎琳娜顯然也聽慣了他的甜言蜜語,只有臉上略微顯得紅暈了一些。  

黃娟似乎很看不慣陳震山地變化,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個笨蛋,師父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師父想說地是這位姐姐身俱鳳棲命格。」

「鳳棲命格?」陳震山和葉莎琳娜全都好奇地問道:「什麼是鳳棲命格呀?」

黃娟頗為得意地說道:「所謂鳳凰不落無寶之地,鳳棲便是鳳凰休息的地方,要是身邊有身俱鳳棲命格地人遇事便可無往不利,要財得財,要權得權,所以師父才說師兄你撿到寶了。」

葉莎琳娜苦澀一笑,說道:「如果我真的是你說的那個鳳棲命格,我父親也不會落得客死異鄉了,我也不會… …」

「這正是鳳棲命格的奇特之處。」在周家寨積累了不少為人算命經驗,這讓黃娟現在已經頗有一副正統命師的架勢,說道:「鳳凰未落地之前,乃是至衰命格,很有可能一生顛沛流離,淒苦度日。但是如果鳳凰找到了棲身梧桐的話,命格便會由極衰變成極盛。現在觀姐姐你的紫氣入中宮,而剛才我也起了一卦,乃是天地否卦,講的是否極泰來,所以說姐姐現在已經找到了棲身的梧桐了,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徐長青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也暗歎,不愧是漏盡天眼,對於命學竟然掌握得這麼快,不過數月就有如此成績,就學習速度而言,已經遠遠超出了歷代九流閒人,就連自己也比不上。

「哈哈!若真是如此,那就承小師妹你的貴言了!」陳震山顯然因為黃娟的歲數原因,沒有把她的話當真。

黃娟也看透了他的心思,不滿的冷哼一聲,轉頭不再多言,弄得陳震山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徐長青這時看到葉莎琳娜長裙的右肩部位繡著一個家族紋章,好奇的問道:「你是奇奧列夫家族的人嗎?」

「是的。」葉莎琳娜驚訝的問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徐長青笑了笑指著那個紋章,說道:「雖然現在懂得紋章學的人很少,不過我卻是少數幾個對西方紋章有過研究的人之一。」

西方的紋章學不單單只是代表著榮耀,也代表著歷史,通常一個貴族的家族歷史,可以從他們家族的紋章變化看出來。 徐長青在當年曾經隨馬修斯神父學過西方紋章的演變,所以一眼就認出了葉莎琳娜的家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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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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