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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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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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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4: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二章意外之得(上)
奇奧列夫家族在俄國算得上是一個古老的家族了,最早這個家族出現在有著上帝之鞭稱號的阿提拉時代,家族祖先有著高加索人和匈奴人的血統,被西方人稱為千年家族。 其家族在西方隨著一個個王國的興衰而起落,最後一次輝煌是在葉卡捷琳娜二世時代,曾經擔任俄國的重要官員,可之後彼得大帝上位,奇奧列夫家族受到殃及,從此衰敗下去,最終消失在西方的貴族圈裡。

對於葉莎琳娜的家族史,徐長青並不太感興趣,反而在聊天時,引起他注意的東西卻是戴在葉莎琳娜脖子上的一串項鏈。 那串項鏈並不突出,一眼看上去反而覺得極為普通,項鏈的帶子是用黃銅打造的,中間有些凹洞,看樣子原本上面應該鑲嵌了寶石,而在項鏈的中心部位則鑲嵌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心形石頭。說它是石頭也不完全正確,其光澤雖然沒有寶石那麼亮,但未像石頭一樣暗淡,其形狀有點類似於一顆心臟,鮮紅透亮,其紋路猶如血管,縱橫交錯。

「能把這條項鏈給我看看嗎?」徐長青感覺到項鏈的石頭裡面似乎蘊藏了一股從未見過的奇異力量,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指著項鏈說道。  

「這條項鍊嗎?」葉莎琳娜低頭看了看自己帶著的項鍊,臉上充滿了不解之色。

這條項鏈是葉莎琳娜祖傳之物,聽說源自第一代祖先,由於項鏈的主要組成部分是黃銅和石頭,和奇奧列夫家族的地位很不相稱,雖然事後有人又加上了一些寶石鑲嵌在周圍,但看上去更顯得不倫不類,所以奇奧列夫家族很少有人帶它。 後來,葉莎琳娜的父親帶著這條項鏈和其他一些財產來到了上海,項鏈上的寶石已經被挖走當掉充作藥費,只剩下這條光禿禿的項鏈。正好還其本來面目。葉莎琳娜之所以現在還一直都帶著這條項鍊。 主要是因為想要記著以前的苦難,以此來提醒自己不要懈怠。

見徐長青竟然對這條項鏈如此上心,葉莎琳娜不禁感到奇怪,於是讓陳震山幫她取下來,交給徐長青。 並且說了一下這項鏈的來歷。並且說了一下這項鍊的來歷。 其來歷中還有一個神話,說這石頭乃是一條龍的心臟所化,不過想想她本人也覺得很是荒謬,世上又有那條龍的心臟會這麼小呢?

徐長青在接過項鏈之後,便將其握在手中,閉上眼睛,默默運轉體內地五行之氣,輸入到了項鏈上地那枚看似普通的石頭之中。突然在石頭中心部位產生了一股吸力。將徐長青輸入石頭的五行之氣吸納過去。就當徐長青想要做出應對的事後,那股吸力也隨之轉變,激起了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吸納過去地五行之氣完全給震了回來。這不但令徐長青吃了一痛,而且還將徐長青握住項鏈的手掌給震開。

在其他人眼中,只看到從項鏈的石頭上閃過一陣白光,徐長青的手便被震開。 跟著項鏈掉落在地上,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陳震山一臉驚訝,急聲詢問,在他身旁的葉莎琳娜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異之事,深感好奇。  

然而此刻徐長青也不能回答陳震山的問題,他也是一臉的疑惑。剛才他用特殊手法引動了石頭裡蘊含地力量。在那股力量反擊的一瞬間。摸清了力量的構造,發現這股力量乃是一股精純到極點的五行火靈之氣。

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世間陰陽、五行、萬物、天地全都不是單一至純,陰陽之中純陰必然帶有一絲陽氣,而五行火靈之中,也必然蘊含了木靈、土靈之氣。 然而徐長青卻在這塊石頭裡面感受到了至純的五行火靈之氣,這樣的東西絕對不會是自然形成的,定然是某位大修為者做出來地。 以徐長青現在對五行之氣的掌握,如果有合適地材料,也能做出一個這樣的物件。 只不過有點得不償失,畢竟做這個物件所消耗的五行靈氣,遠遠要大於物件內所蘊藏的五行至純靈氣。

對於這物件是何人所造,徐長青也沒有一個頭緒,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東方修行者做地,因為上面沒有一絲東方氣息。 他唯一可以肯定地是葉莎琳娜所說這塊石頭是龍的心臟一事,很有可能是事實。 他曾經也細細研究過西方神話以及英雄史詩中地各種神獸,以他的瞭解西方龍雖然沒有東方神龍那樣神異,但也擁有一定的神通,就猶如東方的上古荒獸一般。絕大多數西方龍似乎都掌握了一種五行之氣,而其心臟作為五行靈氣的容器是再好不過了。

「這條項鏈對我有些用處,不知道葉莎琳娜小姐可否割愛?」徐長青看著葉莎琳娜,沉聲問道。

雖然項鍊上的石頭並非天地靈物,但是石頭中蘊含的五行火靈之氣,對於現在虛弱異常的陰神戰鬼卻是一濟不小的補藥。 若是能夠將裡面的火靈之氣完全吸收,融入陰神戰鬼體內的五行鬼氣,那陰神戰鬼的實力至少能夠恢復到接近鬼王的水準,之後幾年再多加修煉的話,達到鬼帝的修為也未嘗不可能,到時擁有陰神之體的鬼帝絕對是徐長青的一大助臂。

聽到徐長青的要求,葉莎琳娜遲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此物是她祖傳之物,雖然在她看來不值一錢,但卻也意義非凡。聽到徐長青的要求,葉莎琳娜遲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此物是她祖傳之物,雖然在她看來不值一錢,但卻也意義非凡。 葉莎琳娜有些為難,可陳震山卻立刻替她回答道:「先生既然想要,拿走便是,反正這玩意對她也沒有多少用處。」

葉莎琳娜見陳震山擅自替她做出覺得,略感不滿,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掐了他的大腿一下,但桌面上卻微笑著點頭道:「先生既然需要,就送給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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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4: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二章意外之得(下)
葉莎琳娜的那點小動作又豈能瞞過徐長青,他微微一笑,說道:「雖然說送我,但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東西,」說著,他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瓶丹藥來,放在葉莎琳娜的面前,說道:「這瓶丹藥是我早年煉製的一瓶駐顏長春丹,你只需每日用溫水化開一枚丹藥,以藥水擦拭身體,十天之後,你便可容顏永駐,青春長留。」

聽到徐長青的話後,葉莎琳娜完全愣住了,若非剛才的那一幕,只怕她現在都很難相信徐長青話中所說的功效。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容貌青春無疑要比什麼都重要,徐長青的這樣交換物正好擊中了她的要害,剛才還感到些許不滿的心情立刻變得欣喜不已,將藥瓶抱入懷中連連稱謝。

見到葉莎琳娜這樣,陳震山感到有些丟臉,剛想要教訓幾句,但卻被徐長青抬手製止了。 只見他又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了一個裝有上清氳氣丹的瓶子和幾本手抄秘笈,遞給陳震山說道:「瓶子裡是一枚靈丹,可助你提升修為,這幾本書則是一些你能夠用得上的道法和武學,拿去好生研習。世界上奇人異士不在少數,你外出闖蕩,可要小心警慎,可別墮了我的名聲。 」

陳震山也不客氣,接過丹藥和秘笈揣入懷裡,以他和徐長青之間的關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此刻手中握有一件靈物的徐長青已經沒有再繼續坐下去閒聊的心情了,吩咐陳震山一聲,讓他如果修煉新道法和武學時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便派人過來找他。 之後,便領著酒足飯飽的黃家兄妹兩個離開了聚仙樓,而陳震山親自送他們離開的行為,又引起了不少人的驚疑。

上了馬車後,徐長青忽然拉了拉陳震山,說道:「有件事我想你這個地頭蛇幫我打聽一下?」

「先生,請說。」陳震山聽到徐長青有事要他辦理很是興奮,急聲問道。

徐長青於是將魯易正的身份說了出來。 讓他打聽魯易正的住處。 來歷及其出生以來的所有經歷。對於魯易正,陳震山也曾有過聽聞,若在上海只是打聽一個不知名的阿貓阿狗可能會有點難度,但是要打聽一個這樣知名的人物,在陳震山看來就像是小兒科一般。 於是他拍著胸脯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資料收集齊全地後。我就派人去送給先生。」

在回程地路上,徐長青師徒三人都沒有說話,黃家兄妹雖然對那條項鍊非常好奇,但卻因為對徐長青的敬畏,不敢開口詢問。 看著兩個小傢伙一臉疑惑的樣子,徐長青笑了笑,抬起手,在他們面前展開握在手心的項鏈。 說道:「你們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師父會忽然想要這條普通的項鍊?」

兩個小傢伙雖然連連點頭,但始終沒有開口詢問。

徐長青招了招手讓他們坐到自己身邊,隨後將九流一脈地四十大限等事情一一說給兩人聽,聽得兩人目瞪口呆,都不約而同的急聲問道:「那師父您是不是也會在四十歲那天……」

徐長青平靜的回答道:「只要找到了天地靈物就不會。」

聰慧非常的黃娟立刻將這件事和項鍊聯繫在了一起,急忙問道:「師父,那條項鍊是不是就是您要找的天地靈物呀?」

「如果是就好了。」徐長青苦澀一笑。 又嘆了口氣,道:「只可惜天地靈物不是那麼好得到的!」

「怎麼會這樣?」黃娟很替徐長青感到惋惜。 緊緊的摟住徐長青的手臂,嫩聲嫩氣地寬慰道:「師父您一定會找到天地靈物的。」

「是呀!師父會找到天地靈物的。」黃山也湊了上來道。

「不過你師父我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雖然這條項鍊不是天地靈物,但是對我也有一些作用,可以讓我另求他法。看是否能夠在大限到來之日。逃脫生天!」徐長青見到兩個小傢伙如此懂事,不禁開心的笑了笑。 摸了摸兩人的頭髮,道:「呵呵!你們兩個小傢伙,師父還沒落魄到讓你們來勸解的地步。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該做地都已經做了,我徐長青是否能夠有條生路,就要看老天是否願意給我了!」

馬車車廂內,又變得安靜了不少,過了沒多久,黃山又突然問道:「師父,那我和小妹是不是也有那個四十大限呀?」

「你們不會有的,師父雖然以灌頂之法將九流一脈地修煉法訣印入你們的神識之中,但是並未用開脈增功之法提升你們的功力。」徐長青摸了摸二人的頭,說道:「你們現在的金丹修為雖然因為靈藥地緣故增長迅速,但也差不多到了頂點,之後十幾、二十年甚至一生都有可能不會有任何增長,所以你們萬萬不可就此自滿,一定要勤加修煉。」

「嗯!」兄妹兩人聽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回到陳公館之後,一直等候在門口的安莊將徐長青請到了書房,這時陳德尚早已等候在這裡,雖然他詢問地都是一些有關商業政局上的事情,但徐長青卻可以感到他想要問的並不是這些。

在徐長青準備轉身離開的事後,陳德尚終於忍不住問道:「先生,見了文彬那個臭小子嗎?」

徐長青點了點頭,說道:「見了!」

陳德尚面有難色,最終吞吞吐吐的問道:「先生,你看他有沒有可能回到陳家來?」

「如果桂蘭夫人還活著的話,或許有可能,不過桂蘭夫人已經在五年前病逝了,只怕震山對陳家的心已經死了。」徐長青直言不諱,之後將陳震山對未來的打算告訴給陳德尚。

「唉!孽啊!這一切都是孽!」陳德尚嘆了口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那撐起整個陳家的身軀在透過窗口射進來的微弱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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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三章五行轉化(上)

徐長青緩緩的退出了房間,吩咐安莊自己會在花園中間的迷宮中靜修幾天,不要讓下人來打攪他,之後他又將為黃家兄妹準備的功課留給了他們,便安心的來到了灌木迷宮之中。

這片灌木迷宮是一個英國人設計的,完全按照西方的設計風格。原本這樣的設計應該會極為美觀,只可惜因為徐長青埋在地下的正元寶華聚財陣聚集了太多的五行金氣,使得這片灌木叢從栽種的那年開始,這麼多年都沒有再長高過。 整片不高不矮的灌木叢看上去很是怪異難看,但之後這也是成了上海灘上的一個奇聞。

徐長青盤膝坐在了灌木迷宮的中央位置,隨後將大道圖施展出來覆蓋整個灌木迷宮,九流大道也緩慢的吸收這周圍濃厚的五行金氣。 當周圍的五行金氣和其他的五行之氣達到了一定的平衡後,他又取出自己煉製的那根竹杖,將其祭起,雙手結成法訣,以五行相生之法將體內的木靈之氣通過竹杖施放出來,影響著周圍的灌木生長。

因為受到木靈之氣的滋潤,周圍的灌木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起來,不過片刻便長高了兩米多,雖然枝葉眾多,盤根錯節,但表面看上去卻依舊平整,就像是一扇扇精心修整過的樹牆似的。

徐長青滿意的看了看周圍,將竹杖收回到了袖裡乾坤中,又從腰囊裡取出那串項鍊,運轉五行道法中的火靈道訣。 只見他的手掌表面立刻冒出了一團藍中帶紅的火焰將項鍊團團圍住,過了一會兒,項鍊上的銅帶全都被靈火的高溫融化,只剩下那塊心性石頭,絲毫不受靈火的影響,懸浮在徐長青的手掌心上。 將火靈之氣收回之後,他摸了摸石頭,雖然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煉製,石頭表面依舊非常冰涼。 看來裡面的火靈之氣很不簡單。看來裡面的火靈之氣很不簡單。

徐長青定下心神。 雙手合十,將那塊石頭合在手心之中,隨後結成一個道家上清靈虛法印,九流大道緩慢地調動著金丹真元緩慢地按照大周天法門逆向運轉。 對於修行者而言逆轉真元乃是修行大忌,輕則經脈受損。 重則修為盡廢,所以徐長青做得非常小心,真元運行得極為緩慢。

當一個逆行大周天運轉完成之後,金丹真元化為金液真元回到下丹田之中,並且包裹在已經有著金丹雛形的金液真元團外層,並形成一個逆行漩渦。 就在這時漩渦中產生了一股吸力,沿著經脈直達掌心勞宮穴,通過勞宮穴緩慢的抽取著心形石頭中的火靈之氣。就在這時漩渦中產生了一股吸力,沿著經脈直達掌心勞宮穴,通過勞宮穴緩慢的抽取著心形石頭中的火靈之氣。

雖然石頭中所蘊藏的火靈之氣極為雄厚並且很不穩定。但是徐長青施法抽取地速度卻非常平穩且緩慢,就有如抽絲一般,一絲絲的將靈氣從石頭中心引導出來。 當一線如絲般的至純火靈之氣順著勞宮穴進入徐長青的體內時,他這才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這股至純火靈之氣的強悍。 雖然表面上看這一絲火靈之氣極為稀薄,但其中所蘊藏的力量就如同積累了數十天的火靈之氣一樣深厚,使得他地經脈漲痛不已。

徐長青一邊緩慢的抽取石頭中的火靈之氣,一邊以五行之法快速的推動引入體內的至純火靈之氣。 沿著十二正經和先天八脈的路線反覆運轉。 直到這股至純火靈之氣完全轉化為極其精純的五行之氣後,便將其一股腦地通過任督二脈的三個丹田。 由下至上,導入在上丹田靜修地陰神戰鬼體內。 陰神戰鬼體內的五行鬼氣也同時運轉,快速的吸收這股精純的五行之氣,其虛弱的外表也逐漸恢復過來,因為五行之氣中火靈之氣佔據優勢。 其週身也散發出一陣陣火焰般地光芒。其週身也散發出一陣陣火焰般地光芒。 隨著三昧真火一同煉化神識識海中地盪魂鐘。

至純火靈之氣的抽取越往後面速度越慢,當抽取到最後一絲地時候。 其難度要比前面困難幾十倍。就在徐長青最終將那絲靈氣抽入體內之時,那塊心形石頭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跟著便在他的手心中化成了粉末。

同事先預料的結果一樣,當最後一絲至純火靈之氣煉化後融入陰神戰鬼後,陰神戰鬼的實力飛速猛增,迅速提升到了極為接近鬼王的水準。雖然就修為而言比不上鬼王,但擁有陰神之體和九幽冥火的陰神戰鬼絕對不是一般鬼王可以匹敵的。

「吁!」徐長青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雙手解開法印,站了起來。

這一次借用至純火靈之氣提升陰神戰鬼的修為非常順利,雖然這與本身的大道修為無關,但是憑藉至純火靈之氣轉化而來的五行之氣,在周莊地宮裡受損的經脈也有所恢復。 而且通過這個過程使得他對於天地間各種力量轉化運用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各種道法戰訣的運用也隨之趨向完美。

現在的時間還是晚上,但徐長青卻很清楚,距離他入定的那一日應該已經過了很多天,因為灰塵已經在身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五行道法隨心而動,附著在徐長青身上的灰塵立刻飛了起來,然後在他的面前聚集成一個小灰球,跟著一團深紫色的火焰憑空冒出來,包裹住小灰球,同時在周圍不斷的有力量擠壓著它。 數個呼吸後,火焰忽然熄滅,那個鵪鶉蛋大小的小灰球現在變得跟小指尖一樣大,而且所有的灰塵都凝結成一起,變成了一塊堅硬的石頭。

徐長青這是在測試自己的道法修為增長了多少,剛才他將五行道法中的金土火三訣同時施展出來,而最終達成的效果很是令他滿意,而且五行道法中的火靈訣似乎威力增強了不少。

大道圖被徐長青收回到了體內,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徑直朝迷宮外走去。 當他靠近灌木牆的時候,那些灌木枝葉立刻向兩邊讓開,形成了一道拱門,在他走過之後枝葉形成的拱門有閉合了起來,就像從來沒有改變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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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5: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三章五行轉化(下)
徐長青剛剛走出迷宮,便感覺到花園周圍有十幾個武林高手守護著,看樣子應該是陳家護院之類的人。 在他離開花園之時,得到通報的安莊則正好快步走了過來,只見他臉色嚴肅,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在他離開花園之時,得到通報的安莊則正好快步走了過來,只見他臉色嚴肅,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陳家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陳家的生意一切順利。」安莊搖了搖頭,跟著說道:「三天前,京城傳出消息張之洞張大人病逝了。」

聽到這些消息,徐長青心中微微一痛,雖然在京城時,他也清楚張之洞的身體已經燈枯油盡,陽壽所剩無幾,但切實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不由得為之傷感。聽到這些消息,徐長青心中微微一痛,雖然在京城時,他也清楚張之洞的身體已經燈枯油盡,陽壽所剩無幾,但切實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不由得為之傷感。

徐長青用力的深吸幾口氣,聲音微顫道:「我進去了多長時間?」

「已經有一個半月了。」安莊如實答道:「老爺原本想等您出來後一起進京的,不過因為還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出來,所以在昨天早上,老爺就先行乘船入京了。先生,您是否要定明天清晨前往天津的船票?」 「已經有一個半月了。」安莊如實答道:「老爺原本想等您出來後一起進京的,不過因為還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出來,所以在昨天早上,老爺就先行乘船入京了。先生,您是否要定明天清晨前往天津的船票?」

「不用了!」徐長青擺了擺手,將心情完全平復下來,一邊向他的房間走去,一邊問道:「我那兩個小傢伙呢?」

「兩位小先生在先生閉關一個星期後,便都住到了三少爺那裡,說是指點三少爺練功。」安莊緊跟著他身後,語氣猶豫了片刻,急行幾步,到了徐長青身側,說道:「三日前,杞園先生已經秘密到達上海了,他命小人傳話給先生,說跟先生桃花山一別已兩年有餘,當年多虧先生指點,方才能夠讓我會逐漸壯大,希望這次能夠見您一面。好當面感謝。」

「杞園先生?」徐長青停下腳步。 轉頭看了看安莊,道:「莫非是黃興黃廑午先生嗎?」

安莊點了點頭,道:「正是。」

徐長青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我也想見見他,你負責安排吧!」

回到房間後。回到房間後。 徐長青關上門,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靜靜的思考著之地未來的走向。張之洞的死無疑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清廷最有力的一根頂樑柱也喪失了,隸屬清廷正統的攝政王載灃必然要勢力大減,而慶親王奕匡的元老派和北洋三傑為首的北洋派也定然會勢力大漲,清廷此刻只怕已經成了三國鼎力地局面。

從張之洞地死中受益最大的人有兩個,一個就是那個在河南鄉下釣魚的袁世凱,另外一個就是聽取了徐長青建議。 一直在海外奔波的孫逸仙。張之洞對於袁世凱來說就像是一座壓在他身上的大山,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不敢放開手腳,畢竟張之洞地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即便是北洋軍中也有不少張派之人,這也是他不敢輕舉妄動的最大原因。至於孫逸仙在海外拉攏的那些華商,也有不少人因為張之洞的緣故不願放開手腳支援革命軍。要知道當年張之洞提倡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開明思想。 不單單只影響了一代人,就算是同盟會的內部也有不少人對其思想極為推崇。

「先生的死給兩條潛龍帶來了升天之機,只怕之地又要進入多事之秋了!」徐長青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一聲。 他打開前額的神目,抬頭透過窗戶很輕易的便找到了袁世凱和孫逸仙的本命星,見到清廷的紫微帝氣正在逐漸向兩者轉移。他打開前額的神目,抬頭透過窗戶很輕易的便找到了袁世凱和孫逸仙的本命星,見到清廷的紫微帝氣正在逐漸向兩者轉移。 而也有不少的將星正在向兩者靠攏過去。而也有不少的將星正在向兩者靠攏過去。 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分庭抗爭的局面。 反觀陳家地運勢則逐漸脫離中華大道的格局,大有天高任鳥飛之勢。

「咚咚!」這時。 有人在房間外敲了敲門,並說道:「先生,休息沒?陳德鈞有要事求見先生。」

陳德鈞是陳德尚地五弟,陳德尚這一代共有兄弟五人,老大、老二幼年夭折,陳德鈞雖然排行老三,但實則老大,老四陳德武在美國協助陳濤開創陳家嫡系事業,而陳德鈞則一直都在上海打拼。 如果說陳家能夠在短短的幾年裡,在上海這個龍蛇混雜之地,站穩腳跟,並且成為上海華商和洋商的龍頭,陳德鈞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對於這樣一個能力出眾、卻有肯默默打拼之人,徐長青很是尊敬,站起身來,親自上前開門,道:「五爺,請進吧!」

只見一個衣著樸素、兩鬢花白的中年漢子手裡提著一個公文皮包,走了進來,其普通的樣子很難讓人想像這就是陳家在上海地掌舵人。只見一個衣著樸素、兩鬢花白的中年漢子手裡提著一個公文皮包,走了進來,其普通的樣子很難讓人想像這就是陳家在上海地掌舵人。陳德鈞進來後,也不客氣,將燈打開,坐在了辦公桌旁,從皮包裡取出一份份檔案。

徐長青走到他身旁,不解地問道:「五爺,這是乾什麼?」

陳德鈞將其中一份檔案拿起遞給徐長青,解釋道:「三哥在離開上海的時候說過,上海地一切事務先生沒有出關的話,由我決定,先生若是出關了,就由先生和我一同決定。這是一份南美巴西咖啡種植園的資料,小濤和四哥去看過了,都覺得不錯,想要買下來,不過這片種植園歸屬於一家英國公司,公司的老闆現在在上海,所以……」

「等等!五爺你應該清楚這些商業上的事情我是不會插手的!」徐長青沒有接過資料,拒絕道:「想必陳翁在離開之時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出關,所以才會那樣說,這些事情五爺你還是一個人決定吧!就當我還在閉關好了。」

「這怎麼行?」陳德鈞面帶難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最後才下定決心直言道:「其實這件事半年前我就在談了,只是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古怪,一直都下不了決心。先生,你來了以後,本想找先生給我參謀參謀,但是誰曾想先生竟然閉關靜修,而且一下就過了一個多月。再過幾日,那間英國公司的總裁就要離開上海回國去了,現在先生正好出關,所以我才會藉著三哥臨走時所下的命令為由頭,來打擾先生,還望先生能夠幫我這一把!」

說著,陳德鈞便要起身向徐長青行禮。說著,陳德鈞便要起身向徐長青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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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2:56: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四章滬上命界(上)
「五爺,你這可是以求相逼哦!」徐長青飛快的伸手將他按下,看著一臉微笑的陳德鈞,嘆了口氣,接過他手中的資料,一邊看,一邊問道:「能夠讓你五爺這麼紆尊降貴的來求我,看來這筆生意很大。」
「呵呵!」
陳德鈞憨笑了兩聲,點頭道:「的確很大,只要談成了這筆生意,我們陳家就差不多在美洲站穩腳跟了,到時我們也可以憑藉那片咖啡種植園,掌控美國的咖啡市場,在美國商界佔一系之地。」
「這件事陳翁知道嗎?」
徐長青仔細的翻閱了一下手中的資料,資料全都是英文,其中有種植園的規模、咖啡品質以及年產量等等資料,後面還附帶了幾張在當地拍攝的照片。
「知道這件事,但事情的大小他並不清楚。」
陳德鈞笑道:「我、四哥和小濤想把事情談成以後,再給他一個驚喜。」
「能有驚喜那當然很不錯,但是若是變成了驚慌,那就不太妙了!」徐長青緩緩將資料合上,表情嚴肅的看著陳德鈞,說道:「五爺你來找我是對的,這事情有些蹊蹺。」
陳德鈞臉色驟變,急忙問道:「有問題嗎?是哪裡不對勁?」

「五爺您也應該知道時局對商人的影響有多大,特別是那種置產的商人。」徐長青將資料遞給陳德鈞,道:「這份英方提供的資料裡完全沒有當地時局的介紹,而我正好在前不久從一家法屬的報紙上看到南美有個叫做玻利維亞的國家正在發生動亂,而且還波及到周邊的國家,我想同屬南美的巴西也一定受到了影響。」
陳德鈞連忙接過資料,也翻開仔細的看了看,痛哼道:「該死!難怪我覺得總是有什麼事情不對勁,原來是這個。」

「其實這樣也好,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雖然事情有些風險,但是若成功了獲利也會超出想像。」徐長青淡然一笑。 隨手取過桌子上那家英國公司的資料。 翻看了一下,在看過之後,眉頭微微一皺。

這家英國公司原本屬於西印度公司的一個子公司,在十三年前就分離出來了,在分離地時候。 從西印度公司獲得了一部分南美地產業,現在這家公司的總裁是一名英國上議院的貴族,乃是世襲伯爵,名叫菲爾南.佛朗西斯.德普。 徐長青之所以皺眉,主要是因為這個姓氏,因為他記得馬修斯主教曾經跟他提起過,英國現在僅存的三個世襲護國騎士家族,德普這個姓氏便是其中之一。

陳德鈞聽了徐長青的話後。 沉思了片刻,然後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間,沒過多久,他就拿著一張英文報紙回來,驚喜道:「先生,果然如你所料,巴西那邊果然出事了!雖然報紙上沒有明說。但從評論上來看,英國那邊並不看好巴西現在的掌權勢力。不少英國和西班牙的公司都準備從巴西撤離。先生,你認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五爺,你心裡既然已經有了主意又何必問我呢?其實這些商業上的事情,你的經驗要比我要多得多。」徐長青微微一笑,將資料放在桌子上。 隨後肅然說道:「如果你硬是要我給你一些指點的話。這幾日把那個巴西當權者和那個造反之人的出生年月等資料給我,我來算算他是不是能夠撐過這一劫。」

「如此最好。」陳德鈞拍掌大讚。 跟著眼珠一轉,又道:「既然先生願意出手相助,我們就乾脆玩大點。只要先生能夠肯定那個巴西當權者能夠維持現有局面,我們就可以開個舞會,藉此將那些擁有巴西種植園的洋人公司全部請來,趁著他們急於出手種植園,我們可以把它們全部低價收購過來。您看怎樣?」
看著陳德鈞狂熱地樣子,徐長青不禁感嘆陳德尚讓他來上海開拓事業不是隨便決定的,就憑他這膽大包天的手段就足以讓他在上海這個冒險家樂園來回馳騁了。

陳德鈞屬於那種風風火火的性格,事情一旦有所決定就全力實施,之後幾天他親自走訪各方收集巴西種植園主的資料以及南美時局的消息。 事情果然如徐長青猜測的那樣,巴西現在似乎也陷入了內亂之中,而那些擁有當地種植園地公司都在準備將這些種植園脫手,價格都非常的低。

資料收集完全之後,陳德鈞立刻送過來給徐長青,而徐長青也知道這件事對陳家地重要性,仔細的看了一遍。 資料收集得很全,不單單只有影響巴西時局的那幾人的資料,就連那些種植園公司的資料也收集地極為詳盡。 這不是徐長青第一次為洋人批命,將洋人地生辰曆法換算成中華使用的黃帝歷有些麻煩,而且由於其他地一些原因,推命的結果往往會有所差異。這不是徐長青第一次為洋人批命,將洋人地生辰曆法換算成中華使用的黃帝歷有些麻煩,而且由於其他地一些原因,推命的結果往往會有所差異。 但隨著大道修為的提升,他對天道軌跡把握更深,天羅斗數也愈發的精準細緻,不過片刻,巴西那些當權者和造反者的命格全都瞭然於心。但隨著大道修為的提升,他對天道軌跡把握更深,天羅斗數也愈發的精準細緻,不過片刻,巴西那些當權者和造反者的命格全都瞭然於心。

巴西那個當權者至少還有二十年的氣運,這次劫難也是有驚無險,所以徐長青給予了陳德鈞肯定的答覆。之後,徐長青又將資料裡一些不太可靠的種植園公司剔除掉,剩下的人則是宴會的主要賓客。 陳德鈞將名單整理好了以後,立刻製作成了一張張極其精美的請柬,散發出去 。一場上海灘有史以來最大的宴會將在陳公館舉行,上海灘的大亨權貴們無一不以得到這樣一張請柬為榮,坊間更是開出了兩條黃金一張請柬的天價,一時間上海灘的上層社會變得熱鬧非常。

就在陳家上下為了晚上這次上海灘最大的宴會忙碌的時候,徐長青這個陳家最重要的人,卻以清靜為由離開了陳家,孤身一人來到了黃浦江邊的龍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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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強勢威逼
以徐長青的能力,略施小法,便過了命館的重重障礙進入了內堂。只見內堂分內外兩間正屋,外面還有了一個小廳,屋子的裝飾和擺設很有講究,在普通人眼里顯得中正沉穩,而在徐長青眼里,周圍的擺設連起來正好是一個偷天聚財陣。雖然此陣名為偷天,但實為偷人,其作用乃是將進入屋內之人的財運逐漸轉移到陣心之人的身上。雖然此陣法能夠快速的為人聚集財氣,但是卻極損陰德,修行界的人絕對不會為了得到一點點的世俗財氣而損耗與大道修為息息相關的陰德,所以此陣在修行界雖然知道的人很多,但卻無人會去用它。從這點徐長青就可以判斷出魯易正絕對不會是一個修行者,甚至可能連一點修行界的常識都不清楚。

    此刻在屋內的小廳之中已經坐了四個衣著光鮮的商人,在旁邊負責接待客人的命館弟子見到徐長青在沒有人陪同的情況下走了進來,露出了驚訝之色。對于自己師父一天接待多少人、對方是誰他都非常清楚,顯然徐長青不再他的名單之中,正當他準備上前詢問徐長青是怎麼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徐長青朝他看了一眼,而後他的身體便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不能動彈。

    在屋內的四名客人都以為徐長青也是客人之一,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有一人見到徐長青的樸素穿著,略感驚訝,似乎在他心中能夠進到這里的人全都是達官顯貴,不可能有人會這樣的打扮。

    這時,魯易正已經接待完了一位客人,親自將其送了出來。{君_子_堂 首_發 JunZitang.com]當掀開門簾見到徐長青時,不禁一愣,隨後想了想露出恍然之色。接下來他沒有理睬徐長青,而是轉身向其他客人道了聲歉,說今日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辦理,所以他們的預約只能向後推延一日。雖然那幾個商人對此頗有不滿。但也沒有人多說什麼,想必他們之前在這里得到了不少地好處,不敢翻臉得罪眼前這個指路明燈。

    將客人送走之後,魯易正又吩咐弟子全部下去,沒有吩咐不要來後堂。在只剩下他和徐長青兩人之時,才走到徐長青跟前,抱了抱拳頭,說道︰“今日清晨我便偶得一卦,說有貴客上門,後來我算了半天都沒有算出這貴客是誰。沒想到盡然會是先生你。天津一別,已有月余,先生最近可好?”

    魯易正臉上顯露出來的熱情讓徐長青心里感到一絲詫異,抱拳還禮道︰“魯老板貴人事忙,沒想到還會記得在下。”

    “當日天津還要多謝先生讓談師父提醒我,方才沒有讓我釀成大錯,對我而言,先生無益于我的恩人。”魯易正說這話。將徐長青往里屋迎進去。在進到了一間充滿奇香的房間後,請其坐下。然後繼續道︰“我回上海後,曾托了不少的朋友尋找先生下落,可是先生蹤跡縹緲,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今日能夠再見到先生,看來我們二人還有些緣分。”

    雖然魯易正滿臉的熱情。但徐長青還是從他眼里看到了旺盛地貪婪。他似乎將徐長青當成了一個獵物。從其話語之中,可以听出一些蛛絲馬跡。定然是談吾沒有提醒之功歸在自己身上,實話告訴給了魯易正,之後可能連徐長青送他堪輿秘本的事情也說出來了,徐長青的所學自然也被野心勃勃的魯易正惦記上了。只不過魯易正認識的人里即便有知道徐長青行蹤地人,必然也知道一點他和陳家的關系,又豈會因為一個命師而得罪勢力龐大的陳家,所以魯易正才會沒有一點消息。如今徐長青自己送上門來,自然讓魯易正欣喜若狂,舉止不知不覺中也表現的極為反常。

    徐長青在走入屋子後,便立刻曉得了魯易正想要用什麼手段從他身上套取所學。在房間里彌漫的奇香乃是下九流旁門的一種迷魂香,可令常人神智迷糊,不知不覺中听從他人地命令。只不過魯易正現在用的這種迷魂香要比其他市井流傳的迷香高級很多,里面添加了一種醒目草的藥物,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出有任何異樣,離開房間後反而會顯得更加精神,沒有任何不良反應。這種迷香再加上魯易正獨有的法術梅花迷魂術,常人絕對無法抵擋,這也難怪他在不長的時間里就能在上海混得風聲水氣。

    可惜這些迷香對付普通人足夠了,對付修行者就算濃度提升百倍也沒有任何用處,更別提徐長青這樣的修行界頂尖高手了。

    徐長青沒有拆穿魯易正的把戲,反而坐了下來,和魯易正有話沒話地閑聊起來。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魯易正見徐長青絲毫沒有中招地跡象,就連自己的獨門法術也似乎失去了效用,臉色越來越難看,神色也越來越焦急。

    “魯老板,不但在堪輿之法方面堪稱大師,沒想到就連命學之道也如此精湛,實在令人佩服。”徐長青看了看魯易正略顯焦急的表情,臉上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有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想要請魯老板幫我算算他地命程如何?”

    說完,徐長青也不管魯易正是否願意,馬上說了一個生辰八字和命格方位,而這個八字則是魯明陽地出生時辰。

    魯易正皺了皺眉頭,看著始終氣定神閑的徐長青,感覺事情有點不簡單,特別是這個八字時辰听起來十份耳熟,雖然並不情願,但他還是依照八字時辰起了一卦。當他以梅花易數之法將卦象解讀出來之後,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身子不由得一抖,驚恐地瞪著徐長青,顫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八字?”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魯老板你到底是誰?”徐長青冷冷一笑,負手而立,走到魯易正面前,說道︰“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世人早已忘記了當年的三指仙魯明陽,不過對于魯家的絕學還是有不少人惦記著,不才正好是其中之一。”
在前一刻還被魯易正當成獵物的徐長青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了獵人,這樣的身份反差令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徐長青走到跟前方才回過神來,而這時他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動彈,似乎周圍的空氣全都變成了堅硬的岩石一般將他團團困住。

  魯易正用力的搖動了一下身子,最終還是放棄,抬頭看著徐長青,心中雖然驚駭,但臉上始終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些什麼?什麼三指仙?什麼魯家絕學?”

  “我沒有多少閑工夫和你在這里磨,”徐長青面無表情,伸出手來,蓋在魯易正的頭頂,道︰“想必你修煉了魯家的梅花心法後,感覺到了它給你帶來了一些不同的東西,算起來你也應該是半個修行同道,應該懂得一些超出世俗常識的法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介意直接詢問你的三魂七魄,只不過詢問的過程會令你痛苦萬分,最後你即便不死,也會變得痴痴呆呆的。”

  魯易正知道自己之所以會這樣定然是徐長青動了手腳,對其能力不由得心生畏懼。他既然能夠在上海灘闖蕩,自然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而此刻他從徐長青的眼里可以看出,對方當自己不過是只螻蟻。知實務明進退的他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候,也清楚知道該如何做,連忙叫道︰“等等,我願意。”

  徐長青笑了笑收回了手,其實他也不想用搜魂之法來對付魯易正,畢竟魯易正乃是世俗中人,若是對用法術令其喪命,必然會令他牽扯到世俗因果之中,既然魯易正能夠自己服軟,就再好不過了。

  見徐長青收手,魯易正不禁舒了一口氣,隨後神色略顯頹廢的看了看徐長青。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所學得自魯明陽?”

  “有些事情你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是在一些有心人眼里卻漏洞百出。”徐長青淺笑道︰“你在那處山谷用來影響曲家家主判斷的法術,非常獨到,天下間與之相似的只有洛陽魯家的梅花迷魂術,而你又擅長三合水法、梅花易數,這些都是魯家的絕學,破綻如此之大又怎能瞞過有心人呢?”

  魯易正臉上表情變化了一下,似乎心中在打著什麼主意。跟著恢復常色,長嘆一聲,看著徐長青,問道︰“以先生這樣的高人為何會看上我這點所學。現在我雖然已經將魯家的絕學融會貫通,但是在先生面前依然還是如同螻蟻,莫非魯家絕學中還有什麼讓先生上心的秘密不成?”

  “地確你的那些所謂魯家絕學我根本看不上眼,即便你將梅花心法修煉至大成境界,在我眼里也不值一提。”徐長青知道魯易正在打什麼主意,但卻毫不在意,直言不諱的道︰“我要得乃是你所得魯家絕學中的一本皇極經世書!”

  “皇極經世書?”精通命學的魯易正自然知道這本奇書,也曾從書局買來各種版本看過,但是這樣一本在市面上常見的書竟然能夠引起徐長青這樣的高人主意,不禁讓他感到萬分的詫異。而且在他地記憶里。從魯家廢宅里找到的魯家絕學秘本中並沒有皇極經世書,于是他直言相告,希望徐長青能夠相信。

  听到魯易正的話。徐長青些微一愣,皺了皺眉頭。雙眼盯了魯易正良久,最終確認他沒有謊後,臉色變得陰沉了不少。隨著徐長青的臉色下沉,魯易正地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眼楮咕遛亂轉。使勁想著脫身之法。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想法都是空談,最終只能听天由命。

  徐長青在房間走了兩圈後。忽然問道︰“你從魯家廢宅找到了什麼東西?”

  魯易正想了想,臉色微微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道︰“就只有幾本手抄的命學秘笈,以及一本心法。”

  魯易正心里的算盤又豈能逃過徐長青的法眼,他什麼也沒,低下頭,面無表情的盯著魯易正,看得魯易正汗水直流,臉色蒼白,最終忍受不了這股壓力,全盤托出道︰“還有一個完全密封的銅函,非常邪門,無論怎麼弄都打不開,拿著它以後我差點連命都丟了,現在被我埋在了城外的山里。”

  感覺到魯易正沒有再謊,徐長青便轉身朝外走去,並道︰“帶我去找到那個銅函。”

  “呼!”魯易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由得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時他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現在竟然已經可以動彈了,心中不禁更感駭然,喉嚨干咽了一下,努力平伏下心中的震驚,整理了一下衣服,緊跟在徐長青後面向外走去,絲毫不敢生起半點逃跑地心思。

  在外堂的客人見到魯易正從房間里出來,紛紛站起身來,向他行禮問號,若是在平常,他或許會為了留住生意和這行地聲望停下腳步和客人打幾聲,可現在他又哪有心情招呼這些人。他面無表情的快速穿過前屋,坐上了徐長青叫的一輛馬車,吩咐馬夫一句後,便朝上海外城駛去。

  馬車過江之後,沿著黃埔、老閘等租界區一直向西,直到過了租界區,到了郊外的青浦縣方才停了下來。隨後魯易正領著徐長青下了車,從青浦鎮外面改道向南,走進了鎮外的山林里面。山林十分茂密,長滿了交錯縱橫地荊棘,為此魯易正專門在鎮外買了一把柴刀,可令他驚訝地卻是當他進入山里後,他面前的植物像是擁有了意識一般,全都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路。雖然沒有明,但是他很清楚這一異象絕對跟身後地徐長青有關,心中不禁對徐長青更加畏懼,心中也對這種力量愈發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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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怪異銅函
路上沒有東西擋路,兩人很快便翻過了幾座小山,來到了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剛剛走入林中,魯易正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而徐長青也感覺到了一股極濃的邪異之氣將整片山林籠罩起來。越是靠近山林中間,邪異之氣越濃,而樹木也似乎受到了這股邪氣的影響變得怪異非常,樹干極度扭曲,甚至有些樹的樹洞形成了一張張長相相同且充滿痛苦表情的人臉。

    山林的這種變化魯易正顯然並不清楚,他此刻已經被周圍的環境嚇得兩腿發軟,若不是徐長青或許他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很快他們二人便來到了林子中間,只見在林子中間的樹木全都因為承受不了這股邪氣而枯死,地面的土壤像是被火燒過似的呈焦黑狀,看上去很是駭人。

    魯易正指著面前一大片空地說道︰“東西就埋在這里,但具體的地方我已經記不清了。”

    “沒關系,路帶到這里已經足夠了。”徐長青此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股邪氣的源頭,已經不再需要魯易正帶路,只見他手掐法決,運轉真元,施展土靈道法,真元化作道力擴散開來,融入地下。地面立刻產生了微微的震動,隨後靠近東側的土地突然隆起一個小包,接著不斷有土壤如同涌泉一般從地下翻滾起來,很快一個表面呈現黑色的銅函被拱了起來,托在了土堆的頂端。

    “對,就是它!就是這個邪門的東西。”魯易正對眼前的奇事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之色,只是在看到銅函的時候,顯得有些慌張。

    徐長青沒有立刻去取銅函,而是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本上清練氣心法,遞給魯易正,說道︰“這個銅函乃是你的東西,我既然要取也不能白拿,這本練氣心法能夠助你梅花心法大成。我就用這個來交換你的銅函。你看怎樣?”

    魯易正原曾想今日定然是一無所得,沒想到最後還能有一個驚喜,雖然他也知道這練氣心法在徐長青眼里根本不入流,但是對他來說卻算是無價之寶,哪里還敢提出什麼另外的條件。他連忙點頭答應。接過練氣心法,小心地收入懷中,在徐長青地示意下,逃似的從原路離開了樹林。

    依照徐長青的想法,像魯易正這樣心性卑劣的人定然處置而後快,但是魯易正這樣一個混跡市井之人又實在牽扯了太多的世俗因果,自己親自動手殺了他反而有點得不償失。為此徐長青想了一個辦法,送他一本夢寐以求地修行之法。只要知道修煉之法沒有問題,依照魯易正的性格定然會努力修煉。然而他越是修煉,就越會接近死亡,其梅花心法的功力定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到那時他也必然躋身修行者之列。當天地大劫來臨之日,因果纏身的他毫無疑問會是第一批應劫的修行者,以他的功力絕對無法逃過這一劫。讓老天來收拾他,總比自己動手弄髒了手要好很多。

    在用法術探知周圍再無其他人之後。徐長青緩步走向銅函。在剛才銅函出土的那一刻,徐長青感到周圍的邪異之氣瞬間增強了十余倍,就連他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寒毛也倒豎了起來。當徐長青走到了銅函旁地時候,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銅函內的邪異之氣是如何的強大。這股邪異之氣並不是徐長青所看過的邪氣中最強的一股。若是比起強度來。常陰的邪骨七殺刀要遠遠超出甚多,然而若是論蘊含邪氣地量。這銅函的邪氣則是其十倍有余。

    銅函表面極為光滑,且呈現黑色,四周沒有任何鑄造地痕跡,也沒有一絲縫隙,看上去就像是一坨渾然天成的銅塊一般。徐長青取出兩張上清驅邪符放在手心,以三陽真火點燃,在手上施加了一層驅邪道力,然後才將銅函抱起。當他的手踫到銅函的時候,其接觸到的黑色表面立刻燃燒了起來,冒出青色地火苗,但火焰又很快熄滅。外表由邪氣所化地黑色表皮被火焰煉化,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銅函表面,而大小則正好和徐長青地手掌吻合,而且有著一些細細的紋路,感覺像是某種陣法或者咒言。

    銅函比想象中要輕很多,或許里面是中空的,雖然其周圍有大量的邪氣保護,但是以徐長青的功力想要強行打開它也並非難事。不過考慮到銅函里面可能放著皇極經世書,若是強行打開,可能會對其造成損害,徐長青再三思慮決定暫時將其收入袖里乾坤中,等有時間再慢慢研究。

    當銅函收入袖里乾坤時,周圍已經完全被邪氣轉變的樹林似乎失去了支柱一般,全部崩潰,化作一堆的黑灰,而樹木中所蘊含的邪異之氣也飄散在了空中。這些邪氣也算龐大,若是不管,听之任之,最終會在天亮之後,消散于天地之間,而徐長青絕對不是那種浪費的人。他將大道圖召出,懸于頭頂,大肆吸納聚集在空中的邪氣,將其融入六道輪回圖之中。

    在周圍的邪異之氣吸納完了之後,大道圖回到體內,徐長青感覺到大道圖中的六道輪回圖已經初具雛形。他估計若是能夠用心煉化,相信最多一年時間六道輪回圖將會最終大成,到那時即便十變魔君將銅甲僵尸王煉化成了旱魃,他也有自保之力,或許還能借助六道輪回圖和黃泉幡反擊回去。

    臨走之前,徐長青又看了看四周,感到沒有什麼遺漏後,便施展鬼魅神行身法,從原地消失,如風一般踏空而去。在徐長青離開後沒有多久,魯易正從那片已經化為灰燼的樹林外側走了出來,一臉驚駭的看著眼前已經化成一片黑灰的樹林。他將徐長青給他的上清練氣法門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低頭看了很久,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最終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法門塞到里衣中,退回到了樹林里面。
回城的路雖然很長,但是對于徐長青來說算不上什麼,為了避免驚世駭俗,他一直在城鎮外側的山林之上飛縱而行。當他趕到徐匯區的龍華鎮外時,忽然感到在南側靠近黃浦江的河堤上傳過來一陣陣真元波動,似乎有修行中人在那里斗法。

    徐長青停下了腳步,轉頭朝真元波動傳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自從明朝以來,絕大多數修行中人都會遵守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修行界的爭斗盡量不要讓世俗界的人知道,而像現在這樣,時間才剛剛接近傍晚,隨時都會被人發現的情況下,修行中人在世俗中發生爭斗十分少見。

    估算了一下時間,感覺不會耽誤參加陳府宴會,徐長青決定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徐長青的身法,不過數息時間便來到了雙方爭斗之處,雖然在四周有人設下了封界,但封界很不牢靠,徐長青不會吹灰之力便不知不覺的穿透過去。進去里面一看,著實讓他下了一跳,如果不算上京師一戰的話,這里算是一次修行者最大的集會,粗略的算一算就有八十余人,而且九成九都是下九流旁門中人,或者可以這樣說下九流旁門中將近一半的修行者全都聚集于此。

    徐長青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棵大榕樹的樹頂,雙目掃視了一下靠近河堤的大草坪上。眼下這八十多人分為兩派,分庭而立。絕大多數都是熟人,如左弼任、老頭子、胡三等人。(君子 ^堂 首 發 junZitang.com)只見老頭子領著以娼門為首的五十多名修行者靜立一邊,而左弼任和胡三則領著白蓮教跟混門等三十余名修行者與其對視,在雙方中間兩個人正在祭起各自法器大打出手。

    這兩個爭斗地人也是徐長青認識的人,一個就是上海灘乃至整個甦杭揚一帶的地下女皇胡月娘,另一個則是京城一戰後。便未曾再見的唐婉。此刻兩人的相搏似乎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雙方的支持人馬全都沒有辦法插手。

    胡月娘以娼門至寶勾魂扇和前白蓮教靈寶幻境天羅,施展密宗地三千大世界法門,端是厲害,入其世界者稍有不慎便會被幻境所迷,生死握于他人之手。反觀唐婉也絲毫不差,在京城一戰後,她似乎又有奇遇,其普世白蓮法門已經達到九品境界。只要等煉至十二品便可直證菩薩道果。如今她將白蓮教至寶淨世白蓮祭于頭頂,手結大慈悲法印,緊守本心,絲毫不為外界三千大世界所迷,同時尋找幻境破綻。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越來越緊張,以五行道法隱身在樹上的徐長青根本沒有插手解圍的意思,反而他比任何人都想雙方斗起來。隨著道心修為的提升。他愈發能夠更清楚的把握住天道軌跡,最近更是從天道軌跡中發現針對修行者的天地大劫強弱其實與應劫修行者的人數息息相關。修行人數和修行高手越少。天地大劫也就越小,而修行者也就更有可能在劫數中活下去。

    雖然知道了這一個天道遺留的漏洞,但徐長青卻從來沒有想過去實行。其一大肆殺戮會牽扯因果。到時即便有四靈鎮璽鎮壓氣運,結成金丹,他也是死路一條,這種損己利人地高尚品格顯然不屬于九流閑人一脈。其二他認為能否順利度過劫難各憑本事,而主動挑起修行界殺戮來爭取自身活下去的做法。並不太附和他做人的準則。所以此事就一直壓在了徐長青的心底。

    可是此時此刻老天卻為他準備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挑起雙方爭斗。最後必有傷亡,天地大劫的力量也會減弱不少。一時間,在徐長青的心里自然而然生起了一個聲音,不斷的鼓動他出手挑起兩方爭斗。

    最終徐長青還是沒能抵擋住活下去地欲望,施展五行道法,出手偷襲了胡月娘那邊一個修為頗低的修行者。以徐長青地實力用這種偷襲的方法要將那修行者當場擊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出手時也地確是想要擊殺此人。然而到了施法之時,真元運轉全身,他的道心卻又突然將心神中那股殺意和挑起雙方爭斗的欲望給壓了下去,最終土靈道法只是傷了那人一點皮毛。

    雖然只是傷了一點皮毛,但是卻已經足夠了,雙方緊張的氣氛瞬間爆發。所有修行者不約而同的祭起手中地法器朝對方打了過去,各種獨門法術交錯縱橫,不少人甚至連法器法術都沒有來得及施展便被打得魂飛魄散。雖然胡月娘這邊人數佔優,但唐婉這邊也有不少高手,任弼時接下了老頭子,胡三被李三元和雲官擋住,而那些修為過于低下地都在第一輪對攻中殞命,人數一下子減少了十幾個。

    雙方爭斗被挑起來了以後,隱身樹上的徐長青臉上並沒有一絲喜色,反而顯得極為不悅,因為他感覺剛才那一刻自己並不是自己。雖然听上去很矛盾,但他地確有這種感覺,仿佛剛才那一刻他的心神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最開始他認為可能是心魔作祟,但是經過仔細查驗之後,發現道心穩固,並無任何心魔的蹤跡。沒有從自身找到原因,徐長青便將猜測放在了身外,可他自問以他現在的修為,如今修行界還沒有誰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他的心神,做出與其心性截然相反的決定。即便有這樣一個高人,那他完全可以自己出手挑起雙方爭斗,或者控制下面一個修為低下的修行者出手,又何必冒著被他識破的危險,控制他的心智呢?

    一個個疑問不停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令他愁眉緊縮。就在徐長青沉思之時,河岸邊修行者的爭斗已經接近尾聲,傷亡達到二十多人,就連老頭子、任弼時、胡三這樣的高手也掛彩了,而能夠活下來的人都算得上是下九流旁門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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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江邊亂戰
雙方爭斗的中心,胡月娘和唐婉也將功力提升到了頂點,胡月娘使出幻身成就身體在三千大世界中幻化成一片虹光,而唐婉也毫不示弱,周身被三十六朵九品白蓮護住。就在這時一名娼門弟子不知為何突然被扯入了三千大世界中,胡月娘為了避免傷到手下,不得已將運轉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的三千大世界停頓了一下,而就是這一停頓,讓唐婉看到了一絲破綻。

    只見唐婉手結普世慈悲印,將全身普世佛元聚集與雙手,只見一朵晶瑩剔透的九品白蓮憑空出現,隨後她身形合一,朝胡月娘露出的那處破綻打了過去。當她的九品白蓮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處破綻時,胡月娘虹化法身突然停止施展,真身出現在唐婉面前,臉上絲毫沒有慌張,反而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急聲道︰“你上當了!”

    胡月娘話音剛落,便看到原來他露出來的那處破綻被一面虎頭盾牌填補起來,唐婉的九品白蓮完全打在了那面虎頭盾牌上。

    “唐小姐小心,那是教中靈寶虎嘯盾。”一名反抗胡月娘的白蓮教長老見到那面盾牌,急聲叫道。

    雖然那名白蓮長老提醒了唐婉,但一切都太晚了。還沒等他的話傳到唐婉的耳中,便看到虎嘯盾冒出一股蒼白的光芒和九品白蓮對撞在一起。兩股強橫的力量對撞後的余波瞬間把那名被胡月娘當作誘餌的手下碾得粉碎,就連魂魄也沒有來得及逃走。

    兩股力量並沒有僵持多久,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九品白蓮佛元便被胡月娘借用虎嘯盾發出的力量吞噬下去。混合成一股極不穩定地真元團,然後被其反推回去,打向唐婉。此刻唐婉的佛元還沒有恢復過來,只能全力祭起淨世白蓮,抵擋這一擊。擁有九枚涅舍利的淨世白蓮畢竟是白蓮教的鎮教至寶。立刻將唐婉的佛元放大了數倍,幻化出一朵十二品玉蓮。護住其主全身,將那股強橫無比地真元團完全卸開。雖然得淨世白蓮之助,唐婉得以擋住了胡月娘的必殺一擊,可她自身也受傷不輕,臉色蒼白,一口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雖然此刻是追擊唐婉地最好時機,但胡月娘此刻卻完全沒有辦法出手。那股真元團被淨世白蓮卸開之後,轉而攻擊胡月娘的三千大世界,逼得她連忙將勾魂扇和幻境天羅收回。解除了三千大世界,頗有一點作繭自縛的感覺。

    那團真元去勢未減,飛快的破壞了外圍的封界,朝黃浦江面上沖了過去。此刻在江面上還有三四家在船上討生活的水上人家,他們全都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奇異景象給驚呆了,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危險。眼看著那幾家人便要死在了這股真元團的轟擊之下,在場沒有人有能力出手相救。而即便有能力,絕大多數地修行者也不會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救十幾個被他們視為螻蟻的世俗人。

    一直站在樹冠之上的徐長青此刻從思索中清醒過來。見此情形,想也沒想的便沖了出去,鬼魅神行身法提升到了極至,幾乎瞬間跨越了千丈距離,懸浮在真元團和幾家漁船之間的江面上。只見他雙手虛空抱球。將真元團包住。以太極運球之勢快速的轉動,暴戾且不穩定地真元團被他完全鉗制在雙手之間。其身形緩緩落下,最終如履平地一般站在了水面上。

    見到如此情景,漁船上的人家全都跪在船板上連連叩頭,敬呼神仙。

    這般景象不單單那些世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岸上那些修行者也全都心驚不一。他們全都自問沒有本事接下那股真元團,而其中認識徐長青的人全都對他此刻表現出來地修為而敢到極為震驚。特別很清楚這股真元團是如何強大的胡月娘更是驚得合不攏嘴,至于唐婉見到徐長青後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但眼神又很快多出了一抹黯然。

    徐長青通過九流大道已經對各種靈氣真元的轉換法門運用得爐火純青,隨著他的手快速運轉,位于手中心地真元團越來越小,最終完全消散在虛空之中。見危機已經解除,徐長青收回雙手,微微閉了一下眼,飛快地將剛才的體悟融入心神之中。隨後轉身看了看船上地水上人家,施展水靈道法推波助瀾,將幾艘漁船快速的沖離此地。

    在漁船消失在水道拐角之後,徐長青才負手身後,踏波緩行,朝眾修行者走了過去。在岸上的修行者則重新聚集在胡月娘和唐婉身旁,那些不認識徐長青的修行者也從他人口中得知了眼前這名高手的身份,一時間雙方都是驚嘆連連。

    自從京師一戰後,徐長青的名字逐漸取代了九流閑人的稱號。以前修行界的人總會在稱呼徐長青前加上九流閑人之名,而現在修行者、特別是那些旁門左道的修行者都習慣稱呼他為外道第一人,聲望已經可以和那些仙佛正宗內山門的老怪物們相比了。他的聲望提升如此之快,自然也有人對其真實實力表示懷疑,現在這群修行者中有此心態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從剛才開始,見識到徐長青如此輕松的化解了那麼強大的一股真元團,已經沒有人再敢心生懷疑。現在眾人的疑問只有一個,那就是徐長青會支持誰,在場之人全都清楚,只要徐長青倒向哪邊、哪邊就是最後的獲勝者。

    所有知道徐長青和胡月娘恩怨的人全都清楚他絕對不會支持胡月娘的,然而本應該驚惶失措的胡月娘此刻卻氣定神閑,仿佛有莫大的信心似的。

    這時徐長青已經走到了兩幫修行者的中間,站定腳步後,他左右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淡然說道︰“諸位應該已經打夠了吧!既然夠了那就散場吧!天下已經夠亂了,諸位又何必亂上添亂呢?”
“既然連你徐長青都開了口,我自然遵從。”胡月娘扇了幾下手中的扇子,而後冷笑著指了指唐婉,說道︰“只不過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答應呢?”

    唐婉見胡月娘的樣子剛剛壓下去的怨恨怒氣又冒了上來,正準備與之針鋒相對,但站在他身旁的胡三立刻拉住了她,搖了搖頭,然後代替她說道︰“今日之事已經驚動了世俗之人,再斗下去對誰都不好。今日既然有徐先生做公道人,我們也同意休兵,來日再擇一處寂靜的地方一決生死。”

    “哼!希望你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胡月娘不屑的笑了笑,領著手下們將尸體清理出來,施法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混門和白蓮教的長老們跟徐長青的關系絕對稱不上好,留下徒生尷尬。于是在胡月娘離開時,他們便也收拾了一下地下的尸體,同唐婉商量了一個會合的地方後,便陸續施法離開,很快在這塊河岸草坪上就只剩下徐長青、唐婉等四人。

    徐長青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瓶療傷丹藥遞給唐婉,讓其立刻服用,運功療傷,然後轉頭朝胡三和任弼時問道︰“二位本是閑雲野鶴,怎麼也來趟這渾水?”

    “唉!”胡三嘆了口氣,面露痛色道︰“並未我們願意趟渾水,而是胡月娘做事太絕了!她這幾個月趁著我和任老弟等人療傷之機,勾結邪丐門,一連挑了我正丐七個外堂,盜墓門也算被她滅門,左龍頭身隕,現在只剩下任老弟一人。眼下長江下游的幾個省份的旁門外道差不多全都落入她的手里,若非巫門在南邊根深蒂固。文武二門在西北勢力龐大,而你九流閑人又差不多佔據湖廣之地,或許她現在已經完全統一下九流旁門了。”

    “沒想到她竟然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徐長青皺了皺眉頭,當想到胡月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統一了長江下游所有的旁門外道勢力,怎麼看都不像是突發奇想,應該是早有預謀。但說她早有預謀的話,那麼她又是如何那麼肯定玄罡天魔逆天一定會失敗呢?即便是徐長青自己在入京之前都沒有半點把握能夠阻止玄罡天魔地逆天大計,又何況是她呢?

    胡月娘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讓徐長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若是直接去問,相信即便她說的是實話,徐長青自己也不會相信。

    “你們今後準備怎麼辦?”徐長青詢問道。

    “先去北方呆一段時間,避避胡月娘的風頭。”任弼時有點英雄遲暮的樣子,說道︰“這次本想趁著胡月娘把手下全都派到其他省份之機。偷襲她一把,沒想到這樣都拿她沒辦法,等到她緩過氣。把手下那些下九流旁門高手和左道散修全部集中起來的話,我們只怕連還手的力量也沒有,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胡三在一旁,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唐婉此刻已經煉化了藥力,傷勢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起身道謝後,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徐長青明白她想說什麼,于是直言道︰“唐小姐。如果是想要讓我出手助你報仇,那就免了,我是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另外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不要、至少你地普世白蓮法門沒有修練到十一品境界之前,不要再招惹胡月娘了,你遠遠不是她的對手,最終只會是送死。”

    原本听到徐長青不會幫自己時,唐婉便感到了一陣失望。之後的話更是令她的失望變成了惱怒。于是她上前兩步。沖著徐長青賭氣似的說道︰“徐先生,是否有點夸大其詞了?從今天看來。她的修為也不算什麼!”

    “若是你以今日之戰,來估計胡月娘地修為深淺,你會很快死在她的手上。”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臉色陰沉了一些,說道︰“今日她和你斗法之時,只不過用了一個剛剛修煉的法術,六成就法中也只是用了幻身成就和光明成就,其他如六成就法中威力最大地拙火成就,以及她最擅長的娼門大法英雄冢,全都沒有施展出來。你可以想想看她隱藏了多少實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這次偷襲應該是中了她的計,她只怕是想要借用你們的手清除手下的不安分子,否則以她穩重求勝的處世之道又豈會讓你們找到這麼好的偷襲機會呢?”

    雖然唐婉等人不願意承認,但細細想來,徐長青的分析完全在理。一想到自己這些人不過是胡月娘手中地扯線木偶,心中不禁對胡月娘的心計感到駭然,後背也生起了一股寒意。

    “今日言盡于此,至于諸位道友是否願意听從我的建議就悉听尊便了。若來日有難,諸位可到陳家沖來,相信即便胡月娘在強橫也不敢來我桃花山放肆。”徐長青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加上唐婉眼中那種世俗之情讓他有點敬而遠之,于是不再多言,朝眾人抱了抱拳,便縱身朝上海城區飛馳而去。

    唐婉雖然張口想要叫住他,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嘆了一口氣後,轉身朝胡三二人道︰“二位前輩,我們走吧!”

    徐長青一路疾馳,周圍地建築物快速的在他身旁閃過,他選的路全都是一些無人小巷,加上身形猶如清風一般,所以並未引起常人的注意。當他轉入江寧區的一個幽靜小巷時,忽然停下身形,轉頭朝一旁地牆壁,說道︰“出來吧!雖然你地幻身成就神妙無比,但想要瞞過我的法眼還差了一截。”

    徐長青話音剛落,便只見那扇牆壁猶如水波一般蕩開一陣漣漪,隨後表面極為詭異地向外張開,逐漸化為人形,數個呼吸後,娼門門主胡月娘便站在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為什麼跟著我?”徐長青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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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陳府夜宴
胡月娘沒有像往常一樣故作資態,反而異常嚴肅,看了徐長青良久,說道︰“長青,你為什麼不尊信諾,出手幫助那個丫頭?”

    “胡月娘胡門主,說話之前想清楚一點。”徐長青神色淡然的說道︰“我出手幫助的是那些世俗中人,至于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並沒有插手。”

    “哼!”胡月娘冷哼一聲,道︰“若不是你中途插手,那些人早就已經被我一網成擒了!嘴上說是為了那些世俗中人,實際上為了什麼你我之間非常清楚,不要告訴我你們九流一脈有了人性,會為一些螻蟻的死活大打出手。”

    “我們九流一脈是否有人性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徐長青狠狠的瞪了胡月娘一眼,體內的金丹真元驟然爆發,形成一股氣勁朝胡月娘推了過去。雖然胡月娘也有防備,但還是被這股氣勁推得向後退出了幾米,靠在了小巷的牆上,吃了一點小虧。

    這時娼門、前白蓮教、混門以及其他一些外道散修高手近二十余人,紛紛從樓頂和周圍的躲藏處走了出來,就等著胡月娘下令,便要在此阻殺徐長青。這二十幾個人每個人的修為都不比正丐長老胡三弱多少,其中幾個更是高出胡三一籌,他們可以說是胡月娘麾下真正的精銳。原本胡月娘故意將他們分批調往他處,行引蛇出洞之計,沒想到最後一刻收網之時,卻被徐長青打斷,現在這些準備對付唐婉等人的高手轉而用來對付徐長青。從某種意義來說,徐長青這條大魚比起那一群小魚更有價值。

    雖然周圍殺氣彌漫,壓力似乎將空氣給凝固了,可是作為眾人中心的徐長青卻視他們為無物,逼開胡月娘後。步履輕松的繼續朝前走去。當徐長青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在場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錯覺。覺得如果發動攻擊的話,那麼自己會成為第一個被徐長青殺死地人,而這種錯覺最靠近徐長青的胡月娘感受最深。雖然知道她並不認為徐長青能夠在瞬間擊殺自己,但是她卻也沒有膽量嘗試。

    就在徐長青快要走到小巷尾端地時候。胡月娘忽然開口道︰“徐長青,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一統下九流旁門嗎?”

    “我說過你們這些事情只要不涉及到我,就與我無關,我也不想過問。”徐長青頭也沒回。冷言的說道︰“有一點我提醒你一下,所謂樹大招風,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擴張勢力,那些仙佛正宗又豈會不知!即便那些仙佛正宗的老人們因為要避劫,不願出山,那麼還有魔道、鬼道等邪修?要知道天下間有實力地魔頭邪修可不只玄罡天魔一個。”

    說完,他便施展鬼魅神行之法,從原地消失,就連一絲微風也未卷起,下一刻再出現時。便已經在三十余丈外的鐘樓屋頂。令眾人感到駭然的是在場之人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看清其身影,若非沒有感覺到任何真元道力的波動,或許眾人會以為這又是九流閑人自創地什麼挪移法術。

    看著徐長青消失在夜空中。眾人都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臉上都顯露出一絲疲態,畢竟這樣的對峙乃是斗心斗勢,耗費的心神不亞于異常大戰,而對象是旁門外道第一人其損耗更是加倍。老頭子從屋頂飛落下來。站在了胡月娘身旁。問道︰“門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胡月娘想了想。說道︰“徐長青說話向來不是無地放矢,我們的勢力最近的確膨脹得太大了,應該已經引起了仙佛正宗的注意。比起那些貪生怕死的仙佛正宗來,我倒是更擔心,他所說的那個邪道修行中人。現在能夠和玄罡天魔相提並論的魔頭只有兩人,乾元帝君被壓在了邙山之下,上有仙佛正宗數派高手地封印大法,絕對無法逃出來。即便逃出來了,他也失去了心神,不會有任何作為。若這樣看來,徐長青所說的魔頭應該就是已經失蹤多年的十變魔君,現在細想起來玄罡天魔逆天地背後似乎也有十變魔君的影子,看來徐長青應該和這個老魔頭見過一面,甚至可能交過手。”

    胡月娘能夠統一東南各省的旁門左道並非僥幸,其慎密心思讓她能夠從徐長青的只字片語中,看出不少東西,並且推斷的結果和事實極為相近。

    年歲未過甲子地修行者對于十變魔君並不了解,而如老頭子這樣地老人卻依然對那個魔頭的強大和狡詐記憶憂新。當听了胡月娘地分析後,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巷內的氣氛陷入了一陣沉寂,很快胡月娘便將其打破,語氣充滿自信的對眾人說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即便他是大魔頭一樣也要擔心天地大劫。你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擴大外堂勢力,把外堂勢力和那些世俗勢力完全融合在一起,至于那些仙佛正宗、妖魔邪道我們盡量不要與他們發生爭斗。既然這次天地大劫是因為世俗界而起,我們就從世俗界下手,只要我們的勢力達到能夠影響世俗界,我們便能左右時局,左右劫數。我們都是有著大能力、大神通的修行之人,不應該如同世俗螻蟻一般生滅,天地都應該掌握在我們的手里。”

    “是,門主!”听了胡月娘的話,周圍眾人心神二識都不約而同的生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就像是將她看成了精神支柱一般,齊聲應道。

    這時,老頭子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沉思片刻,輕聲問道︰“門主,南京那件事我們要不要……”

    胡月娘打斷了老頭子的二話,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攙合進去!如有必要,南京的分堂不要也罷!”說著,看了看徐長青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現在我們要準備的是應劫,至于其他東西等劫數過了再說。”
胡月娘等人在慶幸自己沒有和徐長青動手的同時,徐長青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他的修為大增,但還沒到能夠對抗二十幾個修行高手的地步。同時他也並不害怕動手,畢竟以他的實力想要安全離開包圍,並非什麼難事,只不過從此以後可能就沒有多少安寧日子可以過了,想要閉關靜修更是不可能。所以同胡月娘一樣,他也盡量避免與之動手,維持現有局面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了。

    回到陳府之時,宴會還未開始,賓客們正在相繼趕過來,由于絕大多數都是洋人,而宴會也是西洋風格,所以徐長青也不得不換了一身得體的西洋套裝。因為今天宴會後所要談的生意關系到陳家能否在美洲立足,事情非常重大,交給黃家兄妹協助處理這樣的事情有些冒險,最終徐長青還是決定由自己親自上陣。

    在晚宴上,由于來赴宴的人絕大多數都相互認識,所以氣氛非常活躍,上海灘的大亨富商們有說有笑的,絲毫看不出他們之間其實都有頗深的仇怨。晚宴後的舞會,華商和洋商分成兩邊,就猶如象棋里面的楚河漢界一般,互不侵犯,而這些商人的子女則顯然比他們的父親開明很多,交談幾句後便很快成了知交好友。

    徐長青站在主樓的大陽台上,端著一杯紅酒,靜靜的看著樓下的洋商群體,心中不禁感嘆道︰“到底是東方魔都,什麼牛鬼蛇神都跑過來了!”

    雖然西洋的那些妖物極善隱藏氣息,但是在徐長青的法眼之下,他們無所遁形,不過掃看兩眼,便輕易的在那群洋商中找出了兩個西方狼人和一個魅魔。這三個西洋妖物中兩個狼人的實力都不怎麼樣,充其量也就是個世俗武林高手的水平。而那個魅魔力量更差,但她卻又一種類似迷魂術的天生能力。對于常人而言,反而比那兩個狼人更難對付。令徐長青感到頗為諷刺地是站在魅魔身旁和她調情的西洋男士,正是英格蘭僅存地三個護國騎士之一菲爾南.佛朗西斯德普伯爵,這位伯爵的家族也就是為了消滅那些西方妖物而存在的。

    這時,陳府管家安莊走了過來,向徐長青行了個禮,道︰“先生,老爺請您前往偏室。”

    “嗯!我知道了!”徐長青轉身朝安莊點了點頭,轉身朝屋內走去。

    今晚的陳德鈞會將宴會上擁有南美種植園的洋商都依次帶到主樓的書房里。商談收購事宜。由于事先雙方都有過一些接觸,知道對方的底線是什麼,所以談起來並不困難。在書房的一側有一面整理衣物用的大鏡子,這是陳德尚專門派人從歐洲買回來地魔法鏡子。一面和普通的試衣鏡子沒什麼兩樣,但另一面則可以透過鏡子看到對面的東西。徐長青就坐在鏡子的另外一面,他主要是幫助陳德鈞看對方是否有詐,另外還幫陳德鈞在商談中算出對方地底線是多少,然後以秘術傳音之法告知陳德鈞。

    這已經不是徐長青第一次和陳家合作了,過程顯得輕車熟路,一個個洋商很快就面帶笑容的帶著一張張花旗、渣打等國際銀行的商業本票離開了房間,而陳家在南美擁有的種植園也越來越大,幾乎遍布南美各國。在商談中間,和事先預計的結果並沒有多大差別。唯一的意外就是那兩個西班牙裔的狼人。他們似乎听到了陳德鈞正在收購南美種植園的消息,覺得事有蹊蹺,原本已經談好的價格被臨時推翻。最終沒能買下他們二人手上那片巴西西部最大的種植園。

    英國新美洲投資公司地總裁菲爾南伯爵是最後一位商談對手,原本陳德尚準備了不少的招數,準備來對付這個年輕有位的公司總裁,但最終卻一拳打在了空處。菲爾南十分爽快地就答應了一個對雙方都還不錯的價格,並且立刻簽下了轉讓合同。若非有徐長青作為後盾。陳德尚或許會以為其中有詐。

    “菲爾南伯爵。為我們的合作干杯!”陳德尚將整個收購種植園的計劃順利完成,感到一身輕松。親自為菲爾南到了一杯酒,然後笑著舉杯邀道。

    “干杯!”能夠說一口流利華語的菲爾南舉杯回應,淺淺地嘗了一口,隨後微笑著向陳德鈞問道︰“陳先生,我有一個小小地願望,不知道是否能夠讓我實現?”

    陳德鈞眉頭微微一皺,放下酒杯,面帶笑容的問道︰“難道以菲爾南伯爵地身份還有什麼願望是無法實現的嗎?”

    “這個願望是否能夠實現就要看陳先生了!”菲爾南雙眼盯著陳德尚,說道︰“我希望能夠見見貴府的徐長青徐先生,不知道陳先生是否能夠為我安排一下?”

    對于徐長青的身份,在上海灘乃至整個中華商界都算不上什麼秘密,只不過真正見過徐長青的人卻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只聞其名不知其人。也曾有過一些人提出希望能夠見徐長青一面,以求能夠得到一些指點和幫助,但最終都被陳家人給擋住了。只不過這個菲爾南的身份特殊,在歐洲擁有很大的產業,和陳靖國也有不少商業上的來往,得罪了他對于陳家在歐洲的產業非常不利。

    所以听到要求的陳德鈞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耍了一個太極,淺笑道︰“先生在我陳府身份特殊,他想要見誰,都是由他自己決定,至于我們陳府上下都無權過問,即便有我安排,也毫無用處。”

    “那麼以陳先生的意思就是只要徐先生願意見我,那麼你們陳府也不會阻撓是嗎?”菲爾南看著陳德鈞,直到他點頭,便緩步走到了書房那面大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在英國,我也有幾面這樣的大鏡子。這東西雖然很貴,但卻又物有所值,能夠讓你看到很多其他時候看不到的東西,也能夠幫你做成一些不容易成功的事情。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徐先生就應該坐在鏡子對面。”說著,他敲了敲鏡子,說道︰“徐先生,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見我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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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英國貴族(下)
自己的把戲被人當面拆穿,陳德鈞顯得有些尷尬,正準備起身制止菲爾南的所為時,卻被徐長青以傳音阻攔,隨後便退出了書房。當房門關閉的時候,徐長青運轉土遁術,瞬間消失在偏室內,幾乎同時從菲爾南身後的地面冒了出來。菲爾南從鏡子里面看到了身後出現的這一詭異場景,不由得一驚,急忙轉身朝徐長青看了過去。借著燈光他看清了徐長青的樣貌,愣了一愣,笑道︰“原來你就是徐長青徐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年輕很多!”

    在剛才的晚宴上,菲爾南曾注意過身材氣質可以說是鶴立雞群的徐長青,以為他是某位華商的公子,和他交談了幾句,對其學識談吐以及語言都有非常深刻的印象。之後,菲爾南心里也有了將徐長青聘為公司駐華總代理的想法,只是沒想到最終他的身份如此復雜,在打消念頭的同時也多了一份釋然。畢竟以菲爾南對他的了解,那份淵博的學識出現在他的身上,完全合理。

    “年輕?呵呵,算起來菲爾南伯爵你還比我小一歲!”徐長青示意其坐下後,微笑著說道。

    或許是因為常年坐船前往世界各地照顧家族生意的緣故,菲爾南的額頭上多出了不少皺紋,兩鬢也出現了一些花白,相比起相貌始終保持二十歲的徐長青,顯得要老了許多歲對于徐長青的年齡,菲爾南並未表現得太過驚訝,只是對他能夠保持年輕樣貌而表示了一點羨慕,笑著說道︰“若是徐先生能夠將保持青春的秘訣公開的話。我想全世界地女人都會願意為你獻身!”

    對于這種西洋人的幽默,徐長青有些不太習慣,淡然笑了笑,然後直言問道︰“不知道菲爾南伯爵有何事需要見我?”

    菲爾南也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服,然後看著徐長青說道︰“算起來徐先生和我還有一些淵源,徐先生的西洋學老師馬修斯主教是我的教父。”

    徐長青略顯驚訝,似乎想到了什麼,定眼看了菲爾南好一會兒。似乎想要將其看穿一般。而菲爾南卻不曾想自己一句話會讓徐長青有這麼大的反應,在徐長青的視線下,他感覺自己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可以隱藏的秘密,不由得干笑了兩聲,開玩笑道︰“徐先生。你地眼神實在犀利,不但女人會受不了,就連男人也無法抵擋。”

    徐長青淺笑一下,而後正色道︰“菲爾南伯爵,不要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

    菲爾南似乎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臉色有些陰沉,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表情嚴肅的說道︰“前些日子。我無意中從教父那里知道了西方教廷的聖物十字架在徐先生手里。這件聖物不但對教廷有很大地作用,對我德普家族也十分重要,不知道徐先生是否可以將這件聖物轉讓給我?我願意將家族整個亞洲和一半歐洲的產業作為交換條件!”

    這麼大一筆財產對于普通人而言是個絕對無法拒絕的誘惑,然而在徐長青眼里這與糞土無異。菲爾南之所以開出這樣一個條件,是因為在他的內心之中始終將徐長青看作一個依附在大家族身上的幕僚,一個可以用錢收買的世俗人。

    徐長青並未對菲爾南的愚蠢條件表示出任何的不悅,反而笑了笑。說道︰“我很高興又多出了一位買家,買家越多對我就越有利。如果菲爾南伯爵你真的想要這十字架地話,我便告訴你我的條件。”說著,他隨手從書房火爐里取過一支木炭。便將天地靈物化作的石頭畫在了一張紙上,遞給菲爾南道︰“錢財對我來說沒有半點作用,你如果能夠找到這樣東西,就跟我來交換十字架吧!”

    “石頭?一塊石頭?”菲爾南接過畫一看,感到驚訝萬分。

    “不錯。這東西對于你們來說。就和石頭無異。”徐長青也不做過多解釋,然後將天地靈物的大概下落告訴給了菲爾南。說道︰“這些消息馬修斯主教也知道,希望你能夠在他之前找到,誰能把石頭拿給我,十字架就屬于誰。”

    听到徐長青最後那句話,菲爾南眼中閃過一道異彩,笑道︰“自由競爭,十分公平。”說著將那幅畫用水定型,好生收好,而後又請求道︰“不知道徐先生是否可以給我看看那枚十字架?”

    “可以!”徐長青隨手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那枚十字架,像是丟垃圾一樣扔給菲爾南。

    菲爾南連忙將其接住,小心的捧在手中,略顯不滿的瞥了徐長青一眼,顯然對徐長青如此不尊重這件西方聖物而感到氣惱。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手中地十字架上,只見他將十字架合在手中,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雙手觸踫前額,口中念念有詞。

    隨後徐長青便看到那十字架散發出一陣白色的光芒籠罩住菲爾南的身體,這時在菲爾南的頭上也同時出現了一個十字架狀地白光,跟著所有光芒全部消失,一切又恢復了正常。然而兩個在書房的人所不知道的是,當菲爾南頭上出現了十字架光芒的同時,正在陳府花園里和人聊天的狼人跟魅魔不約而同地生出感應,全都驚駭地看向陳府正屋書房。在恢復正常之後,那三個西洋妖物也不敢再在這里停留,向陳德鈞告了聲罪,便各懷心事的陸續離開。

    在書房內,已經驗明十字架真偽地菲爾南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心中的念頭也層出不窮,其中不乏將此強行奪走的想法。然而當看到徐長青始終不便的自信微笑,他所有的念頭全都消失不見,因為他意識到就連馬修斯主教那樣的人也不敢從徐長青手中搶走十字架,現在的自己就更加不可能了。
菲爾南取出一塊絲絹將十字架小心包好,然後念念不舍的遞給徐長青說道︰“希望徐先生能夠將它好好保存,不要讓它有任何損傷。”

    “對于重要商品,我都會妥善保管,請伯爵先生放心。”徐長青接過十字架,翻手將其收入袖里乾坤中,而這等上古大法看在菲爾南眼里就成了一個嘩眾取寵的魔術,眼中露出了些微的不屑。

    在徐長青送菲爾南離開書房時,菲爾南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道︰“若是有其他人比我先行找到這塊石頭,徐先生是否可以預先通知我一聲?”

    菲爾南已經知道現在西方教廷、隱修會以及歐洲黑暗勢力都參與了這個找石頭的游戲,他完全沒有信心在這幾大勢力之前找到那塊石頭,為此他只能另謀他法。

    徐長青頗有深意的看了看菲爾南,自然清楚其心思,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不知菲爾南先生願意以什麼樣的價格來買下這樣一個消息呢?”

    “貪婪的東方人?剛才還說錢財對他沒用,現在卻又開始談錢了。”菲爾南心中咒罵連連,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將之前陳德鈞給他的那張花旗銀行本票連同聯系方法一起遞給徐長青,說道︰“我想這個價錢應該合適吧?”

    “夠了!當然夠了。”徐長青將兩樣東西隨手放入口袋里,朝菲爾南伸手道︰“希望不久的將來,我們彼此都能听到好消息。”

    “希望如此。”菲爾南緊緊的握了握徐長青的手,說話地語氣卻並未露出什麼信心來。

    整個宴會結束之後,所有的賓客都滿意而歸。徐長青將菲爾南那張本票交給陳德鈞,讓他把這些錢全部投入到之前建立的那個義賑行會,畢竟精純的願力是提升混元金身強度的不二補品。將陳家的事情妥善處理完了以後,徐長青便和自己的兩個徒弟一樣搬到了陳震山的碼頭暫居,白天領著兩個小家伙到龍王廟擺攤增加市井閱歷,晚上便回到碼頭,專心傳授陳震山一些外道絕學。

    在傳授陳震山絕學地同時,陳震山麾下的八門大將也得到了徐長青的指點。而且陳震山也逐漸的將手中的權利以及地盤分割下去,為自己地離開做準備。陳震山準備收山的想法,麾下的一些干將全都知道,雖然也都勸解過,但是最終還是順從他的意願。在這些人看來興隆號對于陳震山這條強龍來說太小了。他應該有個更為廣闊的未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陳震山即將離開興隆號的消息很快在上海的江湖傳遍了。一時間,各方勢力風起雲涌,都想要趁機從興隆號身上咬下一口肥肉。然而就在這些人還在做夢分割興隆號的時候,陳震山麾下地八門大將帶領各自嫡系人馬,一夜之間挑了之前和他們作對的三個幫派。他們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就像是在對所有的人宣布即便沒有了大龍王,興隆號依然是上海灘最大的水上勢力。

    在上海灘世俗界的江湖在為權勢地盤大打出手的同時。在龍王廟一帶地文門命師們也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爭斗。原本龍王廟一帶的命師行業共有四股勢力把持,盲派、明眼派、中華命師協會以及知天命的上海外堂,四股勢力各有各地客人,一直相安無事。可就在幾日前,中華命師協會的會長魯易正突然宣布辭職,然後匆匆離開了上海灘。一時間,中華命師協會內部紛爭不斷。這里面誰都不服誰,協會會長的位置也一直空缺著。

    就在中華命師協會內斗不休的時候,其他的幾個勢力毫不客氣地搶奪中華命師協會地客源,很快中華命師協會的實力就一落千丈。到了後來一些元老級地人物也都紛紛出走。魯易正的弟子們更是拉走了一部分原本屬于協會的客人,猶如雪上加霜,令到中華命師協會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行會。

    徐長青在听到魯易正離開的消息後,便知道自己拋下的誘餌已經讓魚上鉤了,最終留給魯易正的只有一條死路。至于他辛苦創立中華命師協會。在他離開上海後的第二天。就已經露出了衰敗的端倪,結局明眼人一看便知。

    八里橋路四十七號是一間兩層高的舊樓。外面是紅磚水泥,里面則是木架結構,由于木板大多已經老化,踩上去總是發出嘎吱異響,感覺像隨時要垮塌下去似的。這樓原本是一個洋商的住所,後來因為這名洋商在上海做生意賠光了錢,被賤價賣給了在八里橋路上討生活的混混頭子漆雕。殊不知這漆雕乃是同盟會成員陳其美手下,而這里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同盟會在上海的重要據點。

    夜晚一輛黃包車就著昏暗的燈光停靠在四十七號的門前,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貴氣像是個有錢人,另外一人則是名青衫長褂的書生,顯得極為樸素,這令兩人看上去很不搭調。

    那名有錢人付了車資之後,並沒有立刻敲門,而是向四周張望,顯得極為警惕,像是生怕有人跟蹤似的。而站在他身側的那人似乎對這人的舉止很是不屑,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危險,直到這時,那有錢人才放下心來,上前敲了敲門。

    在經過三輪頗有規律的敲門手法後,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年輕人從里面生出頭來,見到有錢人立刻面露喜色,連忙打開門讓屋外兩人進去,隨後又警惕的伸頭向外看了看,方才把門關上。

    “進之兄,你總算來了!杞園先生已經在里面等了很久了。”這時從屋內走出一名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楮的西派文人上前握住那有錢人的手,隨後看到在他身後那名身材高瘦的書生,立刻上前行禮道︰“想必這位就是徐長青,徐先生吧!士英,在此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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