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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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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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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17: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章 略有收獲
    與此同時,一道紅得紫的光芒從尸神宗的山門上直沖而下,一把四尺血刃直劈徐長青的脖子,而徐長青耳邊也聽到一聲怒吼,道:“把人給我放下!”

    “血尸連濤,你的修為還不夠格命我做事!”徐長青真元運轉起來之后,四周血霧中蘊含的那種力量不知為何突然被雙手吸入袖里乾坤中,四周的壓力頓時減小了不少,同時他不及多想,轉身全力施展金靈戰決,揮拳沖著刀刃對撞過去。

    “嘭!”只聽見一身沉悶的響聲從兩的交擊處傳出,四周濃稠的血霧被中間爆的強悍力道給震開了一個大口子。連濤雖然有血海大陣相助,但也沒能完全擋住徐長青的拳勁,一聲痛哼,身形飛退回去,沒入血霧之中。而徐長青則趁血海大陣露出一絲的破綻,沖了出去,并且馬不停蹄的鑽入樹叢之中,以五行道法掩藏身形,朝南京城飛馳而去。

    就在徐長青離開沒有多久,他闖陣的這個地方便出現了几個人,他們分別是茅山上元真人、東華劍心道人以及齊云山的問天叟等仙佛正宗的高手。几人的視線全都放在了血霧變得稀薄不少的血海大陣上,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上元真人先行開口問道:“看樣子是有人闖陣,而且斗得很厲害,連血霧都被打散一片了。莫非是他們提前動手了?”

    站在上元真人身旁的几人全都清楚話中的他們是誰,視線不約而同的放在了劍心道人身上,劍心道人則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們!他們還沒准備好,要等几天。林雷”

    “既然不是他們,這江南還有哪一方勢力,能夠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呢?”一旁茅山派的長老不由得猜測道:“會不會是下九流旁門的人?胡月娘這段時間將半數以上的旁門外道高手招攬到了手下,勢力之大即便是我們仙佛正宗也略有不及。”

    “不,不可能是下九流旁門中人。”劍心道人搖了搖頭。說道:“別忘了,胡月娘已經給我們各派過名帖,表明不會參與南京一事。”

    “那些下九流旁門中人的話,又豈能相信,”那名茅山長老略顯不屑地說道。

    上元真人冷哼一聲,道:“哼!若胡月娘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她的所謂霸業也不會長久。”

    “我也認為不是胡月娘派出的人,因為闖陣之人只有一個。”齊云山老君府的問天叟在四周走動了一圈后,手不停的變換法印。口中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人獨自闖陣之后,似乎從陣里抓出一個尸神宗的弟子。之后進入了樹林里面。不過讓我不解的是進入樹林里面之后,這人似乎消失了一樣,絲毫找不到任何離開的痕跡。”

    問天叟的話令眾人為之震驚,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們很清楚以自己地修為,雖然也能夠闖入血海大陣之中,但是想要全身而退就有點難了。更別提從里面抓走一個尸神宗的弟子。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那些仙佛正宗里掌握了鎮派靈寶地內山門長老們。

    這時,劍心道人忽然想到了一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世俗的外堂弟子說九流閑人徐長青似乎此時正在南京,你們看會不會是他?”

    眾人又陷入了沉默,雖然他們心里很不愿意,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徐長青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外道第一人。在整個南京能夠單槍匹馬闖入血海大陣的修行,或許就只有他一人。

    上元真人忽然說道:“前不久乾坤道的羅士軒似乎受了傷。可能中了連濤的尸毒,以徐長青和羅士軒之間地關系,他必然會出手相助,看來今日這人很有可能是他。”

    “那他會不會影響到……”一名東華派地長老臉色嚴肅的問道。

    “不會!依照徐長青的性格,只要事情與他無關。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因為燕風的關系。劍心道人也對徐長青了解甚多,沉聲建議道:“我們只需要將他當作不存在就是了。或許在必要的時候,他還能幫我們一把。”

    就在仙佛正宗在尸神宗的山門外商量如何應對這一個新出現的高手時,在尸神宗的血池殿中,一干魔頭們臉色凝重地圍在血池周圍,看著浸泡在血池中的連濤。小鬼王羅汴似乎不太習慣這種沉默,像是在提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以連濤宗主的實力,加上血海大陣之助,天下間還有誰能夠在血海大陣中,讓他受如此重傷,莫非是仙佛正宗那些老鬼們出山了?”

    云南三陽峒的羅剎魔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他們若是這個時候出山,那么在天地大劫來臨之前,他們的封山法器絕對沒有辦法再次封山。為了對付我們,而冒著遭受天地大劫之禍,絕不會是那些老鬼們地處世之道。”說著,又轉頭朝一旁耷拉著腦袋地七煞邪君,問道:“邪君當時也在場,可否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呢?”

    不同于外陣地一方獨大,坐在血池殿內的魔頭全都是赫赫有名之輩,七煞邪君自然跟個小狗似的規規矩矩,不敢由絲毫亂動。聽到羅剎魔主的問話后,他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就連對徐長青的言語描述也說得活靈活現。

    “七煞魔在世也只能有資格跟他說兩句話!好傲氣的家伙。”峨眉山赤魔君蒼皓闞皺了皺眉頭,說道:“若是他沒有夸大其詞的話,這人只怕也是老一輩的修行,而且他既然蒙面,那就說明這里有不少人都認識他。”

    “無論他是誰,從他沒有對外陣那些邪修干淨殺絕,就能看得出他并非有意與我們為敵。”小鬼王羅汴摸了摸干瘦的下巴,說道:“這人行事有些莫明其妙,跑到這里鬧騰了一場,最終卻只是殺了几個人,裹挾了一名尸神宗的弟子……等等!莫非他是沖著那尸毒來的?”
“很有可能。”眾人想了想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赤魔君則說道:“不過他即便抓了那名尸神宗的弟子,也一樣無法找出尸毒的煉制方法,若是這樣,他很可能還會過來,我們當務之急應該盡快將連宗主的傷勢治好,重新布置血海大陣,以免給那些仙佛正宗以可乘之機。”

    說完,他便從衣袖里取出一個瓶子來,將瓶子里的紅色藥液,倒入了血池之中。沒過一會兒,血池便像是燒開的水一般沸騰了起來,而身處血池之中的連濤則對此無知無覺,而臉色卻越來越紅潤。當沸騰的血池最終平息的時候,連濤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周身重新被一團紫紅色的光芒所籠罩。

    “多謝蒼兄相助,就這樣浪費了蒼兄一瓶九嬰液,連某實在罪過。”連濤睜開眼睛,從血池中走出來,朝赤魔君抱了抱拳,敬謝道。

    “連宗主,不必客氣。”赤魔君上前將連濤扶起,說道:“現在乃是我等生死存亡之時,一切都以大局為重,這等東西若是現在不用,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用呢?”

    連濤聽出赤魔君話里有話,其意直指自己的尸毒祕方,由于剛剛受了人家好處也不好反駁,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眾魔也像是商量好的一般,紛紛上前勸說連濤也將自己的尸毒祕方貢獻出來。連濤低頭看了看布滿裂縫傷口的雙手,雖然體內的傷勢已經完好,但是手上的傷卻因為對方那一拳中所蘊含的金靈之氣而無法愈合,想到這一拳若是打在了身上要害,其后果不禁讓他感到后怕。s眼下外面圍滿了仙佛正宗的人,那名神祕高手隨時都會再次出現,單靠自己的血海大陣絕對無法抵擋這么多高手,所以周圍這些各有私心的魔頭們他無論如何都要拉攏住。于是,他點頭答應,暫時先將一部分已經煉制好的尸毒交給眾人使用。等來日打退了這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后,自己再將尸毒祕方交出。與眾人共享。

    眾魔頭也清楚這件事情不能逼得太急了,現在能夠得到部分尸毒和一個承諾已經算是達到了目地,所以眾人都表示贊同,并且立下盟約與尸神宗共進退。

    對于自己走后生在尸神宗山門內外的事情,徐長青一無所知,現在地當務之急,是如何從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得到尸毒的解藥。雖然他也知道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不一定擁有尸毒的解藥,但是他還可以用另外一個方法,借這名尸神宗弟子的身體來幫助羅士軒解毒。只不過這種方法使用后。即便解了毒,羅士軒也不可能恢復其畢生修為,而且過程極為痛苦,稍有不慎便會適得其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之前他不想用這種方法。

    回到賭場后院后,商戰等人見到徐長青出去半個月回來后竟然多帶了一個人,雖然好奇也沒干多問。徐長青詢問了一下黃家兄妹的功課。解答了他們心中的疑問,隨后便提著那人進入小院之中。徐長青也沒有打算開口詢問,直接使用搜魂道法,將這名尸神宗弟子的魂魄從軀體里抓了出來,以三陽真火對其拷問。雖然方法非常歹毒,但是這尸神宗弟子一身的業障之氣,身上少說也有數千條人命,殺了他非但不會有事,反而會有不少功德,徐長青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

    經過一夜的拷問。徐長青几乎知道了這名尸神宗弟子一生地往事,有些事情甚至他本人也很難想起來,至于那種針對修行的尸毒一事也全數吐露了出來。雖然目的達到了,但徐長青并不開心,反而眉頭緊皺,事情就如同他所想的最糟情況一樣,那種尸毒沒有任何解藥,只有連濤運功吸毒,方能將尸毒吸出化解。

    這種尸毒出現得也不算太久,是月前那名引起正邪大戰的尸神宗弟子取回的邪修殘卷中記載的一種毒藥地煉制方法。連濤將這種方法融入自身的尸毒之中,從而令其變異成一種專門針對修行的毒藥。從徐長青抓回來的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得知,就連連濤事先也不知道這尸毒會如此厲害,而且煉制起來極為麻煩,煉制尸毒所需似乎和世俗人的魂魄有些關聯。所以未能事先准備好煉制材料。這就使得他現在手頭上的尸毒存量并不多。從而令他不得不限制門下弟子使用,盡量借用來援的邪修跟血海大陣來抵擋敵人。

    此外徐長青也從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得知血尸連濤為何會如此執著跟仙佛正宗硬碰硬。原來他并非是不想將自己那名弟子交出去,而是不能。因為他的那名弟子在茅山派前來要人之前便莫明其妙的失蹤了,無論連濤如何解釋茅山派的人也不相信他所說地是真話,最終兩方鬧僵起來,從而變成現在的局面。

    對于事情的變化,徐長青始終都覺得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背后推動著仙佛正宗和邪道修士之間的爭斗。可轉念又一想,天下間又有哪一方的實力能夠做成這件事呢?當年曾一度執掌天下邪修的乾元帝君做不到,現在就更沒有人能夠做到了。徐長青曾一度在想若是仙佛正宗和那些邪魔外道聯手的話,或許能夠推動此事,只不過這樣做對他們又能有什么好處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徐長青頭痛不一,不過畢竟這件事跟他的牽扯不大,很快他便將這些疑惑全都放到了一邊,全身心地想辦法救治羅士軒。從那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徐長青找到了他那份還沒有來得及使用的尸毒。這尸毒是純毒,還未因人而產生變化,更加有利于徐長青從中找出尸毒中那股力量的根源。

    徐長青解析尸毒的方法非常簡單,就是將那份尸毒吸收到銅甲尸分身之內,以銅甲尸分身的尸火逐一煉化這份尸毒,從而將里面地尸毒和那股力量分隔開來。做這種事情需要極為細膩地心思和超出常人的耐性,稍有不慎便會被尸毒反噬,即便徐長青有銅甲尸分身,但受傷也是難免得。為此徐長青將身體轉換成銅甲尸分身,專門將大道圖收回體內護住混元金身,并且讓黃泉幡將銅甲尸分身裹住,以幡中還未煉制完成地煉獄十圖護住其周身要害,以便出現反噬時可以協助銅甲尸分身化解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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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20: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一章 驚動八方
    在一切准備妥當之后,徐長青命商戰和黃家兄妹在外守候,不得進來打擾,然后便讓銅甲尸分身將尸毒服下。尸毒入腹之后,還沒等它揮作用,便被早已准備好的尸火包裹起來。外層作為偽裝的尸毒很容易便被尸火煉化吸收,可內層的那股令尸毒變異的力量卻在接觸到尸火之后,變得格外激烈,不斷的想要沖開尸火的包圍,感染銅甲尸分身的尸氣。

    徐長青全神貫注的對付著這股奇異的力量,外界的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就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由于徐長青多次閉關,每次都是十天半個月的,黃家兄妹早已習以為常。可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商戰記挂羅士軒的傷勢,有點坐不住了,滿臉焦急的在門外來回走動著,好几次都想推門看看里面的情況。反而羅士軒卻沒有半點緊張,搬了張椅子坐在院子里,享受著秋日的陽光,傳授黃家兄妹一些跟修行界有關的事情,一副忘卻生死的模樣。

    在徐長青閉關后不久,東華派就派人前來試探一番,在得知徐長青閉關之后,就略顯懷疑的離開了。只不過在他們離開后,沒多久黃娟的天眼通就現有人在暗中監視賭場后院。雖然商戰對此不滿,但也拿仙佛正宗沒有辦法,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里。負責監視這里的人是在東華派僅次于燕風的男院掌院三殺劍呂白。此人修為極高,即便是羅士軒在全盛時期也只是和他在伯仲之間,至于現在這几個還未達到修行界水准地地小家伙那就更不用提了。s

    雖然那股奇異力量極其怪異,但是在銅甲尸分身的尸火面前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下去,那股力量在徐長青閉關后的第二天凌晨,便被尸火煉化分解開來。然而將這股力量分解后,徐長青立刻駭然失色,連忙將這股力量完全排出體外。隨后他立刻將身體變回混元金身,用大道圖罩住整個房間。然后雙手結成普世蓮花印,口頌大悲往生咒,將周身金丹真元轉化成佛元。結成滿天金蓮勢。

    徐長青之所以如此駭然,主要是這股力量的組成乃是數千個充滿怨氣以及業障的冤魂。雖然不知道連濤是用何種方法將如此多的冤魂凝結起來的,但可以預料的是如果徐長青沒有及時將這數千冤魂排出體外,而是用尸火將其煉化。還原成尸氣。只怕不用等到天地大劫,光憑這數千冤魂的因果業力就足以令他萬劫不復。

    在屋外地人只見屋內傳來一聲痛哼,隨后便聽到無數令人心顫的冤鬼厲嘯。黃家兄妹和商戰擔心徐長青的安危正想要上前查看,但卻被一股力量給向外推開,轉眼間屋里突然散出一陣純正渾厚地佛光以及傳出了一連串的梵音佛唱,逐漸將那刺耳的鬼嘯壓了下去,秋涼的小院里也多出了一絲暖意,眾人甚至看到在屋子附近出現了金花亂墜地奇妙景象。

    “是普世慈航地大悲往生咒。”這時從黃家兄妹和商戰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只見白眉冷峻的三殺劍呂白不知何時站在了小院之中。只聽見他贊嘆道:“難怪燕長老常說九流一脈的實力深不可測,號稱外道第一人,以他現在施展的大悲往生咒來看,所言非虛。”

    在一旁的羅士軒對于呂白的出現并沒有感到有多少意外,在他看來眼前的情景這么醒目。就猶如黑夜里的明燈一般。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在光芒出現地那一瞬間,羅士軒便后退到了佛光無法觸及的距離。這主要是這股光芒讓他有種刺痛刀割的感覺,似乎生起了在光芒里呆久了就會被其毀滅的錯覺。

    就在呂白剛剛說完那番感嘆沒多久,又有几人從外面飛身落入院子里,這次是下九流旁門在南京的掌堂三兄弟。三人進來后見到羅士軒這樣一副不人不鬼地樣子,臉上略微露出一絲驚訝,隨后立刻收斂起來,朝羅士軒和呂白行了個禮后,視線便轉到了光芒四色地房屋上。

    在屋內,徐長青催動著大悲往生咒中的佛力,一點點地煉化屋內冤魂的怨氣。由于七月半已經過去了,鬼門未開,徐長青無法將這些冤魂直接送入黃泉,所以只能耗費精力將這些冤魂的怨氣煉化掉,然后收起來,等回到桃花山借用香火愿力為其化解業障。等七月半到了以后,再將做法將這些冤魂送入黃泉之中,助其輪回。

    無數冤魂在屋內四處亂竄,想要避開充滿整個房間的佛光,而大道圖卻將它們全數封在了房間內,無論如何躲避都逃不開。隨著冤魂身上黑霧般的怨氣在佛光中一點點消散,冤魂的五官逐漸清晰,表情也恢復平靜,不再對佛光感到恐懼,緩緩的飄落到徐長青的身邊,化作一個拇指大小的鬼魂,坐在由佛元化作的金蓮之中,專心的聽著徐長青口頌法咒。

    當最后一個冤魂的怨氣被煉化之后,徐長青將大道圖一收,把所有的冤魂收入大道圖內的六道輪回圖之中。雖然六道輪回圖還未完全練成,用來對付修行顯然差了很多,但是用來暫時收留這些冤魂卻并不是什么難事。

    將大道圖收入體內后,徐長青長舒了一口氣,在調息恢復真元的同時,也在思考如何救治羅士軒。然而直到真元完全恢復過來,他都找不到任何方法來治療羅士軒,這讓他不由得生出些許沮喪來。其實治療方法很簡單,只要將混入尸毒中的冤魂之力煉化,然后用銅甲尸分身將尸毒吸收化解便可以了。可是隨著尸毒擴散到羅士軒的全身,用來對付冤魂的佛力會在煉化冤魂的同時,也毀掉被尸毒損壞的肉身,最終結果也跟尸毒作一樣。

    感到自己只能用那個最終辦法之后,徐長青略顯喪氣,起身走了出去,當門推開見到站在小院中的呂白和下九流南京掌堂三兄弟時,不禁些微一怔。因為懷有心事,使得心神被蒙,竟然沒有察覺到院子中還有其他人。此外徐長青當日闖陣之時,也曾想過自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一定滿不過仙佛正宗的一些有心人,但卻也沒有想到仙佛正宗的人來得如此之快。
“東華派男院掌院呂白見過徐先生。”呂白先上前施禮道。

    “呂白?三殺劍呂白。”徐長青略顯驚訝,視線放在了他身后背著的三殺劍上。徐長青也曾從燕風口中聽過他的這個師侄,知道他是東華派修為提升最快的一人,不到四十便力壓全派,成為東華派最年輕的男院掌院,著實是東華派未來掌教的不二人選。

    “正是在下。”呂白并未顯得有多傲氣,反而像個書生一樣顯得謙恭有禮,隨后語氣略顯欽佩的說道:“在下常聽燕長老提起先生,說先生乃是現今這末法年代的一個異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呂兄過獎了!”徐長青謙虛了一下,見其面部表情知道他有些話不想在下九流旁門中人面前說,于是便轉頭朝那三兄弟抬了抬手,問道:“多年不見,三位修為見長,看樣子已經到了混元兩分境界了,若是再閉關苦修一段日子,想必能夠達到混元歸一境界,到時証得金丹大道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多謝先生提點,只可惜我等兄弟身陷世俗,已經無心証道了,先生的一番美意就此謝過。”三兄弟之一的老大上前抱拳稱謝道。

    徐長青知道三兄弟對胡月娘的忠心,也沒想過光用只字片語便令三兄弟離開胡月娘,之所以出言提點,只不過是當年在桃花山時頗為欣賞三兄弟的爽直。現在見三兄弟有所誤會,也懶得解釋,淡然一笑,問道:“不知三位今日放下手中的事務,來此守候見我,所為何事?”

    “門主得知羅前輩身受重傷,所以特地派我等那一枚千年人參過來給羅前輩滋補身子,并且讓我等轉告羅前輩,下九流旁門絕對不會踏足羅前輩的地盤。s希望羅前輩可以放心養傷。”

    說完,三兄弟便分別從懷里取出裝有人參的匣子和胡月娘的信件,也不問羅士軒是否愿意接收,放在小院的石桌上,朝眾人行了個禮后,飛身離開了小院。

    “好爽直的漢子,做事果斷,且不卑不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呂白見到三兄弟的表現也不禁欣賞。看著三人地背影,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明珠暗投。”

    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說其明珠暗投倒也不當,畢竟能夠在一個能夠賞識自己,并且信任自己的人手下做事,這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胡月娘是不是得罪你呢?竟然用這么大的手筆來借題揮。”羅士軒這時將裝有人參的盒子打開。小院內立刻散出一陣參香。讓人聞了之后不禁精神一震,體內真元也運轉得快了不少。只見那人參體態飽滿,參須完好,在其表面竟然已經有了血紋,的確是參中的極品。

    “好家伙,嘴上說千年人參,看其體態怕是有四千年以上了,若是細心培養,成為極品血參也未嘗不是什么難事。”見到這人參就連一直穩重的呂白也不經面露驚色。隨后臉色有些微一陰,悠悠道:“胡月娘竟然連這種能夠提升她修為的寶物也毫不猶豫的送給先生,看樣子她所圖不小啊!”

    徐長青笑而不答,看了看人參便將盒子蓋上,施以靈符封住盒子縫隙。不令人參靈氣這樣平白散掉。其實他心里也地確對胡月娘的手段欽佩不已。姑且不論她的大方,光憑她選擇送禮地時機。就已經深得人修之道,讓他不能不接。

    徐長青沒有看信,將其遞給羅士軒,然后轉頭朝呂白問道:“不知呂兄現在可否將來意說明?”

    “這……”呂白似乎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圍眾人。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耐著性子,說道:“呂兄請放心,這里全都是我信任的人,今晚之言絕不會透漏出去。”

    “既然如此,我便相信先生所言。”呂白見徐長青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也不再廢話,直言道:“我仙佛正宗各派掌教真人希望徐先生能夠在明日出手對付尸神宗的血海大陣……”

    “諸位真人太看得起我徐長青了,”徐長青微微一挑眉毛,淡笑道:“我徐長青不過是以旁門外道中人,又怎么比得上仙佛正宗各派的高手,而且老山這趟水渾了,我徐長青地修為實在玩不起。”

    “徐先生太過謙了。”呂白笑了笑說道:“先生,日前獨闖血海大陣,擄走尸神宗弟子,擊傷血尸連濤,面對邪修高手如入無人之境,這等修為在現在地修行界只怕還沒有人能夠做到。”說著,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匣子,說道:“如果先生明日能夠出手,無論是否能夠破了血海大陣,這件禮物都當作是酬勞,送與先生。”

    原本徐長青想著既然那尸毒沒有解藥,只能用其他方法救治羅士軒,老山正邪之爭的這趟混水也就沒有必要去淌了。可是見到呂白如此自信的將盒子放在桌上,他又不禁有了一絲好奇,想要知道仙佛正宗到底出了何等價錢來請自己出手。當他上前將盒子打開之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坐在一旁的羅士軒也忍不住輕聲呼道:“是金剛智的三身佛。”

    在唐朝乃是中原佛學傳播最快的時期,不少天竺僧侶都攜帶佛經來中原傳法,其中被后世稱為東密的佛門密宗便是在那個時候傳入中原的。當時在所有天竺僧人里面,又以善無畏、不空以及金剛智三人的成就最高,被世人稱為開元三大士。三大士中善無畏開創東密先河,乃是密宗胎藏界地傳入,而論到成就最大的則是金剛智,他身兼顯、密二宗所長,就連后來力証金剛道果的不空也是金剛智的弟子。

    世間流傳金剛智之名,只是因為他譯出了《金剛頂經》、《瑜伽念誦法》、《觀自在瑜伽法》等八部十一卷佛門密宗,而在修行界真正令他揚名的則是他從七俱胝佛母准提大明陀羅尼經悟出地准提大明妙佛法門。當初金剛智便是以這套法門,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之時,和禪宗六祖惠能五大弟子之一南岳懷讓斗法七天七夜,最終頓悟成佛,于是這套法門也被佛門稱為即死成佛地無上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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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身佛像
    當年金剛智并未留下這套法門,只不過在脫去凡胎之時,以虹化之法將自己的肉身化作三身金相,送給了南岳懷讓,據傳准提大明妙佛法門便藏在這三身佛之中。之后隨著唐武宗、周武宗滅佛,加上宋朝抑佛,以及后來元朝將藏傳密宗引入中原,東密逐漸從中土消失,現在只有日本還留有一絲痕跡,只不過這一絲痕跡也被改得面目全非。

    雖然金剛智的三身佛一直在禪宗手里,但卻從未有人從中悟出准提大明妙佛法門。之后禪宗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將這三身佛拿出來,讓佛門眾僧體悟,想要集眾人之力找出那套妙法,然而最終無果。雖然現在三身佛變成了一個象征性的東西,但其價值遠非平常傳法法器可比,就憑這三身佛里所蘊含的精純佛力,便可令修行百邪不侵,萬法不滅,毫無走火入魔之憂,可謂是珍貴無比。

    今日仙佛正宗竟然能夠讓禪宗將此物拿出作為酬勞給徐長青,想必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而對于徐長青來說,此物的確是一個不小的誘惑。姑且不論能否從中悟出准提大明妙佛法門,單單是此物能夠讓他在修煉上古變化之朮時無走火入魔之憂,便已經足夠讓他下決心參與此事了。

    徐長青也不做作,伸手將三身佛取出,仔細的看了看,除了感覺到三身佛中蘊含著一股祥和的浩渺佛力之外,再無其他特異之處。

    “徐先生認為如何?”呂白見徐長青不說話,略顯性急問道。

    徐長青將三身佛放回盒子里,說道:“既然諸位真人以如此重禮邀請本人,我再多說什么便有些矯情了,明日午時日正當中之時,我便會由后山入陣,至于到時是否能夠破陣那就不是在下所能預料的了。”

    “只要先生肯出手,就足夠了。”呂白朝徐長青抱了抱拳頭,說道:“明日就靜等先生共同除魔降妖了。”

    說完。便朝羅士軒行禮告辭。

    等到呂白走后,羅士軒也將三身佛取出看了看,感覺里面的佛力令他身體刺痛不已,便立刻放了回去,皺眉說道:“看來這次仙佛正宗可是對尸神宗志在必得,下這么大的本錢難道就不怕收不回本錢,畢竟那個藏有失傳經典的寶藏只不過是傳聞罷了!”

    “那倒未必,或許仙佛正宗的人早就知道他們所得遠遠超過付出也不一定,”徐長青看了看老山的方向,說道:“前輩別忘了。那些仙佛正宗一個個全都老謀深算,論到計算利益得失,我們這些下九流旁門中人可遠遠不如,他們能夠傳承千年可不是單單靠的仙佛修為。”

    “就算他們再有能力又能如何?”商戰這時也站到了羅士軒的身旁。無不崇敬地看著徐長青說道:“那些仙佛正宗現在不是照樣需要重禮邀請先生相助嗎?若是我們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必然能夠……”

    “胡鬧!”羅士軒怒聲打斷了商戰的話,說道:“你已經代我打理地盤這么久,難道還不懂得處世之道嗎?你要是明日把這事情說出去的話。我后日就要去給你收尸了。這些仙佛正宗最重視的不是什么寶物典籍。而是他們積累了千年的面子。”

    徐長青也點了點頭,轉頭朝一旁的黃家兄妹,說道:“今日之事,你們也不可向外透漏半句,知道嗎?”

    “是的,師父!”黃家兄妹應聲道。

    “先生,你這一天一夜是否找到救師父的方法?”商戰見羅士軒還一臉怒氣的樣子,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徐長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此尸毒除了連濤以外,無法解除。”

    “什么?那師父……”商戰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色,眼淚便在眼中翻滾起來,上前一把抓住許長青的衣袖。說道:“先生。你神通廣大,一定要救救師父。”

    “戰兒。你難道忘了我如何教你地嗎?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方有鼎定乾坤之心。”羅士軒雖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還是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嘆了口氣,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若是老天真的要我的命,我也活得夠本了。”

    “其實前輩也不必如此沮喪,”徐長青想了想,說道:“雖然我無法解去這尸毒,但是想要保住前輩的命,卻也并非難事。不知前輩可曾聽說過,當年乾元帝君創出地逆道轉命*?”

    “逆道轉命*?”羅士軒皺眉想了想,說道:“莫非長青說的是乾元帝君為救玄陰帝姬所創的那種逆天*?”

    當年乾元帝君曾有一個相伴千年的陰陽雙修地道侶名為玄陰帝姬,可之后玄陰帝姬遭遇天人五衰,命不久矣,為此乾元帝君創出一套逆天*。只可惜還沒等他以此法救治玄陰帝姬,帝姬便已經死在了天劫之下,魂飛魄散。

    此法之后被乾元帝君收錄在黃泉道之中,陰魁得到此法之后,也曾找人試驗此*效,并且將此法利弊得失詳細地編入黃泉道之中,最終被徐長青得到。

    “不錯。”徐長青點了點頭,又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此法若是施展之后,前輩可能會比死還痛苦。”

    逆道轉命*雖然有奪天地造化之功效,但其弊端也顯而易見,只因此法乃是轉逆天道之法,自然要遭受天遣。依此法救活之人,無論他之前有多深的修為,都會盡數廢除,而且九為天數之極,受朮之人每逢正九之日,便會遭受非人痛苦,之前几個被陰魁當作試驗的人全都因為受不了這種痛苦而選擇了自我了斷。

    徐長青如實的將此法的弊端告訴給了羅士軒,雖然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若是先知道一生將會受盡痛苦折磨的話,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當聽完徐長青的話,就連一心想要羅士軒活下去的商戰也變得猶豫起來
  “前輩,這事一時半會難做決定,反正鎮魂釘還能作用大半個月,你慢慢考慮吧!”徐長青也不多言,轉身吩咐商戰事先准備好施法用具,便拿著兩個盒子,和黃家兄妹離開了小院,回到他們的居所。

    “小娟,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對師父說?”回到房間,徐長青便見到黃娟臉上露出了一絲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問道。

    “徒兒、徒兒。”黃娟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過了半天才跪在徐長青面前,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道:“徒兒想請師父將剛才那個金剛智的三身佛賜予徒

    “什么?”徐長青聽后一愣,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小妹,你在胡說些什么?”黃山顯然也為自己妹妹的大膽而感到心急,極為少見的斥責道:“師父對我們恩重如山,你怎么可以這么大膽向師父索要東西呢?你……”

    “小山,不要多嘴!”徐長青打斷黃山的話,轉頭看了看快要急哭的黃娟,心中也的確對黃娟的大膽而感到驚訝,但也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好奇,以黃娟的性格絕對不應該做出這等事情才是。于是他便將黃娟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擦了擦她臉上已經流出來的淚水,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小娟,你且說說為什么要這三身佛,如果真的事出有因,師父將這寶物給你也無妨。”

    黃娟擤了擤鼻子,聲音略帶哭腔的說道:“師父,其實不是小娟要那東西,是那東西想要小娟拿著它。師父不要生小娟氣,小娟不要那東西就是了。”

    “不要哭,師父不生氣,”聽到黃娟的話,徐長青愣了愣,不解的問道:“你慢慢的把事情告訴給師父聽。”

    雖然徐長青再三表示自己不生氣。但黃娟還是有些擔心,眼淚止不住的流,邊哭邊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給徐長青。原來當徐長青將金剛智的三身佛拿出來的時候,黃娟就感覺自己地天眼通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同時腦子里便有一個聲音,要她求徐長青將三身佛給她。同時她心里也的確對這個三身佛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才會大膽向徐長青求賜這尊三身佛。

    聽完黃娟的解釋,徐長青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靈寶法器自行認主地事情在修行界并不少見,但是像這樣影響到人心神的事還是少見。為此,徐長青將裝有三身佛的盒子放在黃娟面前,再三表示自己不會生氣后,讓黃娟將那尊三身佛取出來。

    當黃娟小心翼翼的將三身佛取出來的時候,異變突然生。只見三身佛忽然散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徐長青雖然有所准備,還是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三身佛已經從黃娟的手上消失不見。黃娟瞪大了灰白的雙眼,不知所措的看著空蕩蕩地手,黃山也驚慌的看著妹妹,而徐長青則如有所思的打量著黃娟。

    “師父,我不知道……”黃娟又哭了出來,急忙想要解釋。

    “沒事。師父不會怪你!你們兄妹倆先不要說話。”然而徐長青卻打斷黃娟的話,伸手一點她的額頭,只見在其指尖散出點溫和的金光,令黃娟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萬分,混亂地心也逐漸安靜了下來。聽到徐長青的話,一旁擔心妹妹受罰的黃山也安靜了下來,可他轉頭看向徐長青的時候,立刻變得目瞪口呆,滿臉的敬畏之色。

    只見徐長青此刻前額微微外鼓。眉心的神目完全打開,從神目中散出一陣紫色光芒將黃娟罩住,同時一道道雷勁纏繞在神目周圍,端是駭人。

    “二郎神?”黃山雖然也從徐長青口中知道自己師父有這么一個神目,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徐長青將神目打開過,像是這樣完全打開就更不要提了,此刻徐長青的樣子不禁讓他將廟宇里的神像重合起來,心中更是崇敬非常。

    此刻徐長青無心理睬黃山的狀況,他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黃娟身上。自從自己莫明其妙地多了一個五氣朝元金輪之后,自己的神目也似乎提升了一個層次。并且產生了其他的能力。隨著自己的大道修為修為日漸穩固,這種新的神目能力逐漸成型,直到最近徐長青才完全掌握這種能力,并且用它來觀察血海大陣的陣力運轉方式。說起這種能力,其實和佛家的天眼通有點類似。他能夠通過神目觀天下而知萬物本源。只不過和天眼通唯一不同的是天眼通只可觀世俗界,而他的神目卻可觀遍三界。而且無需任何道力佛元。

    此刻徐長青雖然修為未夠,不能讓神目遍觀三界,甚至連世俗界也無法觀全,但觀黃娟本源卻還是綽綽有余的。在神目紫光地照射下,黃娟體內的一切變化盡收徐長青眼底。此刻消失在黃娟手中的三身佛已經與黃娟的心識融合在一起,其中蘊含精純佛力緩緩的融入黃娟體內,同時黃娟這些日子積累起來地道家真元也在一點點地消失,逐漸被佛元所取代。最讓徐長青感到驚訝的是三身佛地法身相竟然逐漸變成黃娟的臉,而黃娟的前額也多出了一個淡紅色的太陽烙印,看樣子就快要即成佛門的法身成就一般。

    在佛門的顯密二宗里都有即身成佛、頓悟成佛以及漸悟成佛等修行法門和論說,成佛乃是佛門最高成就,然而無論那種成佛方法,其根基都離不開三身成就。所為三身乃是法身、應身以及報身,証得法身成就可明心性、去我執,証得應身成就可度生死苦海,明色相不二,只要能夠成就法身和應身就有了成佛的基礎。只是如此成就佛果并不能超脫業力,還要受涅輪回之苦,藏傳密宗的法王活佛皆是如此,只有成就報身才有資格証徹空性,即身成就五明霓虹佛身,証得大乘佛果,超脫業力,無災無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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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再入老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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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三身佛似乎想要憑借自己的浩渺佛力一舉讓黃娟証得法身成就,可惜黃娟修行日短,而且一直都是修行道法,對于佛家的悟心之學并不了解,心性道行一直無法提升上去。眼看著黃娟的即成法身成就就要功虧一簣了,徐長青決定出手幫她一把,畢竟在九流一脈看來修佛修道都無所謂,只要是自己的弟子就行了。

    徐長青吩咐黃山在一旁護法,然后拉著黃娟盤膝坐下,將金丹真元轉化為精純佛元,手結大般若智慧印,口頌般若般羅蜜多心經,一身精純佛元化作無數金光梵文將兩人團團圍住,將自己對佛門修心的一種體悟以這種方式傳授給黃娟。

    般若般羅蜜多心經乃是佛門流傳俗世最廣的經文之一,即便是三歲小兒也會念誦兩句,其中那句色即是空更是家喻戶曉。這段只有數百字的經文乃是顯宗金剛經的根本,也是佛門直指本心的不二經典,對于現在繼續提升心識修為的黃娟來,這段經文是再何是不過了。

    在徐長青的佛力推動下,黃娟體內的三身佛產生了共鳴,從而無形中影響到了黃娟,令她不知不覺之中也和徐長青一樣手結法印,口頌多心經。隨著徐長青和黃娟的誦讀經文聲音越來越大,在房間內逐漸形成了一股類似于佛門梵音獅子吼的佛力。這股聲音震得一旁護法的黃山暈頭轉向,所幸挂在他辮子上的金鈴鐺這個時候也自動的響了起來,散出一股股道力將黃山保護起來。雖然這股聲音在房間里無比巨大,但是出了房間門卻沒有半點聲響。顯得格外怪異。

    雖然黃娟對多心經的體悟逐漸提升,三身佛地法身相也完全變成了她的樣子,而她眉心太陽的印記逐漸清晰,最終完全浮現在其前額上。這時,徐長青、黃娟的讀經聲,以及黃山的鈴鐺聲不約而同的全部消失,房間內又回歸到了一片寂靜。

    “現在感覺怎么樣?”由于連續施展這種耗費真元的轉換*,徐長青神色顯得有些疲態,收了法印后。看到黃娟周身自然散出來的一股祥和佛力,心生喜色,急聲問道。

    “徒兒的那個天眼通好像變得清晰了很多,我能夠看到師父地臉了,不像原先似的只是一團光。”黃娟睜大灰白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將視線最終放在了徐長青身上,驚喜的伸手朝徐長青的臉上摸去。當碰到徐長青臉時,她或許覺得這樣太過放肆,連忙把手放下。低著頭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身體,跟著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又哭喪著臉說道:“師父,小娟的真元全都不見了!”

    “呵呵!不見就不見了,沒什么可惜的!你這小丫頭今日得到的可比失去地要多得多。”徐長青笑了笑,又摸了摸黃娟的頭,說道:“還記得為師傳授給你的普世蓮花印法門嗎?試試!”

    黃娟用力點了點頭。雙手結成普世白蓮印,無需她可以運轉佛元,法印便散出一陣白光,隨后化作一朵二品白蓮,不過很快白蓮就散開消失。

    “很好!很好!”徐長青連連大笑,黃娟現在雖然已經即成法身,但這只是外力將其推上去的,根基道行并不穩,能夠做到法印白蓮外相已經超出了徐長青的期望。他笑著說道:“當日師父收你們兄妹倆為徒的時候,賜給了小山我義庄一脈的傳法金鈴鐺。而對你卻一直都沒有給與任何法器靈寶,今日既然這三身佛與你有緣,師父就將它送給你吧!你以后一定要好好鑽研這三身佛里面地祕密,若是能夠從里面找到准提大明妙佛法門,也算是你的一份福運。”

    “徒兒,謝謝師父。”黃娟擦了擦濕潤的眼睛,擤了擤鼻子,用力的點頭道:“小娟一定為師父找出那個法門。”

    徐長青笑著摸了摸黃娟的頭,這時站在一旁的黃山也快步走過來,向黃娟道賀。雖然他知道自己妹妹所得的三身佛其價值遠遠高于自己的金鈴鐺。但卻沒有一絲嫉妒,這份兄妹之情讓徐長青看了開心不已,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只給黃山這一個金鈴鐺,于是便承諾將來再給黃山一件了不起的靈寶,弄得兄妹倆人開心不已。

    之后的一天。徐長青將九流一脈地佛門經典以及法門整理了一番。并且為黃娟指定了一套極為嚴謹的修煉次序,還為其講解顯宗根本經典金剛經。與黃娟對道法的遲鈍相反的是黃娟對佛法領悟里可謂是超強。不過一天時間便將徐長青身上那點佛學底子掏得一干二淨,以后只能讓其自修,徐長青已經是教無可教。雖然黃娟有三身佛中的佛元相助,再提升將修為提升一個層次也未嘗不可,但是徐長青卻為了穩固黃娟根基,不讓她修煉任何佛門修行法門,只是每天抄寫二十遍多心經以及一遍金剛經,通過抄寫經書來穩固其道基。

    至于黃山,他也將自己這些日子對道法的領悟以及特異能力的掌握詳細的說給了徐長青聽。雖然因為徐長青刻意壓制黃山的修為,讓他穩固根基,以他現在的功力,能夠使用地道法并不是太多,但是也正因為這樣的壓制才使得他對道法的悟性也逐漸凸現起來。

    一種普通用來除邪的玄光朮被他摻入了鎮山靈符,立刻變成了一種強上數籌的誅邪法咒,像是這樣地例子還有很多。其中最令徐長青感到驚訝地是他將自己的那種特異能力和紙
這次徐長青依舊是几天前那樣一副蒙面勁裝打扮,雖然他并不怕這些邪修,但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總是一件麻煩事,而徐長青最討厭的也就是麻煩事。在他突然出現在尸神宗后山門的血海大陣前之時,不但血海大陣內的人為之大驚,就連在陣外守候的仙佛正宗的人也露出了驚慌之色,紛紛取出法器來提氣戒備。尸神宗的邪修驚慌是因為他們早已從連濤等人的口中知道徐長青這么一個神祕高手的存在,而那些仙佛正宗驚慌則恰恰相反,他們一定沒有從那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口中知道自己今日此行的目的。

    “在下乃是龍虎山的正陽子,敢問前輩名諱可否告知。”果然,一名看上去是這群修行頭目的人走了出來向徐長青抱拳問道。

    對于周圍眾人的視線,徐長青沒有半點理會的意思,他現在的心神全都被身體的怪異表現給吸引住了。當他靠近血海大陣時,前几日從袖里乾坤傳出的那股吸力又出現了,并且在不知不覺中一絲絲的吸納血海大陣中混雜了各種邪修真元的邪異力量。徐長青好奇的將心神沉入袖里乾坤世界之中,想要找出這股吸力的源頭,一看之下倒是讓他吃了一驚。只見被吸入袖里乾坤中的邪異力量一分為二,然后分別被放在袖里乾坤世界中的兩樣寶物吸收,一件就是被當作六十甲子神將大陣陣心的金簡,而另一件則是裝有皇極經世書的怪異銅函。

    當初從周庄地宮中得到了那六十甲子神將大陣的陣心之后,便一直放在袖里乾坤之中,沒有理睬,若不是今日的異動。他差點都忘了袖里乾坤中還有這樣地一件寶物。至于裝有皇極經世書的銅函因為一直無法靜下心來解決它,所以就放在袖里乾坤中。等回山之后在慢慢想辦法將其打開。這兩樣東西在吸收了血海大陣地那股邪異力量之后,都不約而同的生了一絲變化。

    作為六十甲子神將大陣陣心的令牌在吸收了那股邪異之力后,原本淡淡的金色光芒立刻轉變成血一般的赤紅色,而那個黑色地銅函也順著表面的凹凸紋路勾勒除了一絲絲血線。無論兩件物品如何變化,它們全都散出一股極強的邪怨之氣。若是平常人被這邪氣籠罩的話,只怕不用一會兒就會變得瘋狂起來。

    徐長青地漠然在他看來不算什么,然而對于那些心高氣傲地仙佛正宗門人來說,卻是莫大的侮辱。特別是在這末法年代。以他們的能力稱為陸地神仙也不為過。走到那里都會被世俗百姓尊重,曾几何時又受過如此冷遇。

    那名上前向徐長青搭訕的龍虎山正陽子還算有些處世之道,雖然心中對徐長青充滿了不滿,但在未完全了解對方實力之前,他并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一向和龍虎山交好的東華派女院高手有點強出頭的意思,一名前額帶有劍紋的東華派女劍修嬌叱一聲,手指凝聚劍氣,朝徐長青的蒙面頭巾一彈,射出一道青光劍氣。想要削掉徐長青地蒙面手巾,稍微教訓一下這個在他們看來無禮至極的人。

    然而還沒等那道青光劍氣靠近徐長青的身子,徐長青便已經伸出一手,看似隨意的夾住了那道劍氣,而本應該立刻爆開的青光劍氣非但沒有爆開。反而在徐長青地手中逐漸變長變大。最終變成了一杆七尺長柄斬馬劍。

    “啊!凝劍朮!”那名東華派女劍修看到自己地劍氣在對方手里凝結成實體,不禁驚呼一聲。隨后上前几步,說道:“敢問前輩是門中哪位長老,女院桓月剛才出手冒犯,還往前輩恕罪。”

    這也難怪這名東華派的女劍修誤會徐長青地身份,因為徐長青這時所用的乃是東華派內山門的獨門劍修法門凝劍朮,是當初他用一本殘本的御劍法門與燕風交換的。

    這時,血海大陣生了一絲變化,一股極強的力量向外推來,將龍虎山和東華派的弟子全都推得后退連連,而徐長青卻入泰山一般巍峨不動。與此同時,血海大陣很大一部分力量正在向西北方向涌過去,原本守在此處的邪修高手也分出了一部分人前往西北方向,看樣子雷霄劍宗葉方靖等人商量的攻打血海大陣一事已經開始了。

    “你們几個不要亂動。”徐長青故作沙啞的說了一句,便提起以道法真元幻化的那杆七尺長柄斬馬劍沖入血海大陣之中。

    這次入陣徐長青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他是為了試試血海大陣的威力,所以用的是毫無技巧的強行闖陣。而這一次他一進入血海大陣便立刻把握住陣勢運行軌跡,在邪修圍攏上來之前,搶先一步占據了外陣的天機位,同時也是整個血海大陣的玄武位。此位雖然不是血海大陣外陣的中心所在,但是卻是唯一可以掌握大陣陣力走向的位置。當徐長青站在了這個位置之后,其心神便清晰的感覺到了整個血海大陣外陣的陣力,同時大陣也出一股力量似乎想要將他的真元和大陣陣力融合起來。只要他和血海大陣連接到了一起,那么就能像每個占據陣眼的邪修一樣,借用其他人的力量來進攻或防守,同時能夠將陣力調給陣中的邪修并且壓制闖陣人的力量。

    像這樣的陣眼位置在外陣總共有一百零八處,而在內陣只有九處,若是那些邪修高手能夠完全占據這一百零八處陣眼,別說是整個仙佛正宗了,就算是加上下九流旁門也絕對無法破開此陣。然而現在別說邪道修行了,就算加上仙佛正宗和下九流旁門,能夠真正稱得上高手的人也不超過一百人,此血海大陣的威力自然也揮不出來。當初乾元帝君在邙山布置的血海大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仙佛正宗的高手給破了的,只可惜事情才剛剛過去一甲子,連濤又故計重施。仙佛正宗之前之所以會屢次受挫,只不過是一時大意,當他們回過神來,在各自門中尋找過去記載修行界大戰的文冊后,此陣也就威脅不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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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老山斗法
    就在徐長青站在這里沒多久,忽然一名脖子上挂著一串森白骷髏的邪修冒冒失失的從血霧中沖了出來,正想要站上這個位置。然而他顯然沒有料到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見到徐長青立刻露出了驚訝之色,整個人也遲疑了一下。

    徐長青卻絲毫機會也沒有給這名邪修,手中青鋒戰馬劍順勢很掃,將毫無防備的邪修斬當場。隨后他取出事先煉制好的七面招魂攝魄旗,快速的扎在邪修尸體的周圍,將傀儡桃木人拍入尸體之內,跟著手掐劍指快速的在空中畫符,并念誦法咒道:“五方鬼蜮,九幽青冥,丰陰鬼帝急急如律令,攝魄,起!”

    只見扎在地上的七面招魂攝魄旗應聲而起,隨后空中道符化作一股道力打在七面旗子上,令七面旗子直直的插入邪修尸體之上,放走他的三魂,而將他的七魄釘在了尸體之中。跟著在徐長青的劍指牽引下,趴在地上的無頭尸體極為詭異的站了起來,并且依照死前的本能自己將頭撿起來,抱在懷里,尸體周身一股邪氣從中散,令人不寒而栗。

    徐長青控制著尸體占據了自己所在的天機位,然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所有裝有那種尸毒的碧玉葫蘆,將葫蘆中蘊含著那種尸毒的尸氣全數打在了無頭尸體之中。

    “讓你們也嘗嘗這尸毒的滋味吧!”一切准備就緒之后,徐長青眼中寒光一閃,以自身道力為牽引,將通過眼前的無頭尸體,和整個血海大陣的外陣連接在了一起,并且在將自己的真元道力借出去的時候,也將尸毒一同通過大陣陣力散到了每一個陣眼和借用大陣陣力的人身上。

    徐長青將無頭尸體身上的尸氣和外陣連接在一起之后,便施法啟用傀儡桃木人繼續控制無頭尸體散尸毒,而他本人則快速的朝內陣飛馳而去。

    徐長青的布置很快就揮了作用。雖然那些蘊含著尸毒地尸氣分散開來并不算很多,但卻足以令所有中毒的人痛不欲生。那些通過血海大陣外陣陣力吸收了尸毒的人中除了尸修以外,其他地人全都倒地不起。其中還有不少想要通過搶奪陣眼控制血海大陣的仙佛正宗門人。這種尸毒很快便在他們體內蔓延開來,修為功力低的修行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腐爛著,一身地真元被尸毒吞噬一空,最后爛成了一攤尸水。而旁邊那些沒有中毒的修行無論正邪都被驚呆了,雖然想要上前施救。但卻又還怕中毒,只能遠遠的躲開,看著同伴或同門在痛苦的尖叫中慢慢地死去。

    “閣下,好狠辣地手段!”在徐長青將一名在內陣附近的尸修刺死之后。一個滿臉橫肉、坦胸露肚的高大和尚從內陣走了出來。雙眼狠狠的盯著徐長青,說道:“閣下竟然連同道也不顧下手將尸毒散于外陣,你這手段即便是我邪道中人也比不上,看來所為仙佛正宗也比我們好不到哪里去!”

    “苦和尚,你現在才知道呀!”一個妖嬈的女人猶如拂柳一般一步三搖的走出來,冷冷的看了看徐長青,說道:“這些仙佛正宗明面上是道貌岸然,背地里則是男盜女娼,肚子里的壞水可比我們這些人多得多。”

    “不要說太多廢話了。我們來是要他命的,不是跟他聊天地。”有一個身材瘦削、鷹目薄唇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頭戴高冠,身上被一股陰氣纏繞,說話的聲音像是金鐵摩擦時出的聲音一般。顯得格外刺耳。

    自己的小動作被現這點徐長青并不感到驚訝。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會瞞得了位于血海大陣內陣陣心地魔頭門,反而令他驚訝地卻是眼前的三人。他冷冷地看了看三人,故作沙啞道:“苦頭陀、陰娘子、玄太歲,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里見到武夷山三陰洞的洞主,實在令人驚訝,你們三頭喪家之犬還有膽量跑出來嗎?”

    見徐長青一口便道出了他們的名字,三人都些微一怔,隨后玄太歲上前一步,冷笑道:“廢話少說,我們不是來敘舊的。”說著話,玄太歲突然出手,握在他手中的兩團石頭滾球一樣的東西被他扔出來,在半空中瞬間散開,形成一張巨網朝徐長青包裹過來。與此同時,另外兩人早就配合多年,見玄太歲突然出手,他們也將自己的法器施展出來,陰娘子的太陰輪和苦頭陀的金缽一同封住徐長青的退路。

    眼前三人在邪道修行中也算是有名的高手,而且與其他邪修喜歡獨來獨往不同的是他們更喜歡聯手對敵。不少的仙佛正宗高手都折損在他們手里,就連當年傳自宋朝張伯瑞的道家內丹紫陽派在武夷山的那一支傳人也因為得罪了他們,而被滅了滿門。后來與紫陽派一脈相承的內丹天台宗掌教張真人代同門討公道,將三人打成重傷,令他們逃入三陰洞,躲了二十多年。或許是他們聽說天台宗張真人已經封山閉關,所以這才敢這么大搖大擺的從三陰洞跑出來,和仙佛正宗作對。

    雖然三人都是成名已久的老魔頭,但對于現在的徐長青來說,想要取其性命已經不是很難了。只見他的鬼魅神行提升到極至,在那張巨網快要罩住他的時候,身形忽然從原地消失,順著身后堵住他退路的兩件法器中間微小的空隙,躲開了三人的圍攻。隨后他又出現在陰娘子面前,一劍朝陰娘子狠狠的劈砍了過去。陰娘子在徐長青出現在面前的那一瞬間便向后急步退卻,而徐長青的青鋒斬馬劍乃是真元形成可長可短,陰娘子后退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斬馬劍延長的速度。眼看著陰娘子就要被劈成兩半的時候,苦頭陀連忙將手上的金缽祭起當在青鋒劍的前面,并且與陰娘子合力推動金缽形成一層無形護罩。而玄太歲也絲毫不滿,那件變成大網的法器在他的驅使下化作了一柄鋸齒大刀,狠狠的朝徐長青的后背砍去,試圖用圍魏救趙之計,救下陰娘子。
對于身后的大刀,徐長青毫不在意,運轉真元,令混元金身的抗打效果達到最佳,而手中的斬馬劍卻絲毫不慢,重重的劈砍在金缽之上。只聽到“嗆啷”一聲脆響,徐長青手中的青鋒劍暗淡了不少,看上去隨時都要散開了似的,而陰娘子和苦頭陀卻臉色變得蒼白了很多,雙腿陷入低下齊膝,祭起的金缽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這時玄太歲也將鋸齒大刀劈砍在了徐長青的背上,他立刻感覺到一股反震力從刀上傳過來,力量之大差點將他手中的法器震脫手,身子也不由得連連后退。而徐長青在硬抗了玄太歲的這一刀后,覺自己有點低估這三人的實力了,在他后背此刻被玄太歲的玄陰邪罡凍成了一塊冰,而且這股陰氣還試圖鑽入他的混元金身內,不過很快便被混元金身的護身罡氣給震散了。

    顯然徐長青的實力著實讓三人大吃一驚,眼見自己三人合力之下竟然無法傷到徐長青分毫,不由得將徐長青提升到內丹天台宗掌教張真人那個級別的高手。三人對視一眼后,都不約而同的噴了一口心血到各自的本命法器上,隨后引動血海大陣的陣力附著在法器之上,在外陣陣力中蘊含的尸毒也附著在法器表面。或許他們還覺得附著在尸毒還不夠,他們又從懷里各自取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血紅色的尸毒原液全數倒在法器上門,一切准備好了以后,便朝徐長青攻殺過去。

    在三人做准備的時候,徐長青極為反常的沒有搶攻,他靜靜的看著三人將尸毒涂在法器上,同時施展凝劍朮令手中斬馬劍還原。當三人攻過來的時候,徐長青也沒有再和之前一樣以力相斗,反而以鬼魅神行之法與他們游斗起來。玄太歲三人和徐長青的實力本身就相差甚多,雖然以心血提升法器威力。并且還加了尸毒,但是他們的法器根本連徐長青的衣服都沒有挨上。

    從表面上看像是三人在對徐長青圍攻,徐長青疲于應付。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現截然相反。徐長青其實一直在壓著、引著他們和自己斗,每當他們想要收手抽身地時候,徐長青的斬馬劍便會朝他們的脖子上靠過去,令他們不得不祭起法器抵擋。一會兒地功夫。三人的額頭已經滲出豆大的汗水,氣息也開始紊亂起來,以心血提升法器力量的副作用也開始凸現起來。

    徐長青之所以這樣不急著解決眼前三人,主要是因為他想要一些已經等的不耐煩地人主動入血海大陣幫他試這內陣的深淺。雖然內陣的陣圖他已經知道。但是其中的陣眼和陣心所在他卻并不清楚。特別是當兩個陣圖結合在一起之后會有什么樣地變化更加沒有一點頭緒。他地確答應呂白會出手,但卻也不想為了一件寶物而拿自己的命去拼,所以才會這樣消極怠工,等待那些仙佛正宗的人出手。

    從進入血海大陣之后,徐長青就感覺到有人在用法朮窺探自己,而他施法尋找源頭,卻又什么都找不到。在整個修行界能夠有實力用法朮窺探他,并且不被他現的人几乎可以說是不存在,但是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齊云山問天叟的小天地鏡。據傳此鏡乃是上古天帝視察三界的寶物昊天鏡的碎片,后被龍虎山一名弟子拾得,煉制成了這方小天地鏡,并開創了龍虎山旁支問天谷一派。

    就在徐長青在陣中演戲的時候,在陣外仙佛正宗的高手大多都聚集在問天叟身旁。視線全都集中在了被懸祭在中間地小天地鏡上。眾人的表情各有不一。其中大多數都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而只有少數人臉色顯得凝重不少。

    “哼!什么外道第一人?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對付三個修為一般的邪修竟然如此費力,看來我們還是太看得起他了。”在問天叟將小天地鏡收起來后,茅山派的玄法道人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另外一名佛門法相宗地長老也皺眉說道:“我們用三身佛來請他出手是否有點過了?看他表現出來地實力,實在有些不值!”

    “嘿嘿!徐長青的實力若是不強,在場所有人就沒有一個能夠稱得上是高手了!”東華派掌教劍心道人冷笑一聲,看了看那些一臉不屑地人,說道:“你可知道和徐長青對陣的那三個魔頭是誰?他們是武夷山三陰洞的三個老魔頭,其實力每一個都不比諸位差多少,當年內丹天台宗的掌教張真人親自出手,也只是打傷了他們。現在徐長青以一敵三,竟然還會被你們笑做實力不濟,實在令人可笑!”

    聽到劍心道人所說之話,眾人全都變得格外難看,其中几個龍虎山的弟子顯然不太顧忌劍心道人的身份,還想要出言反駁,但立刻被龍虎山法宗的掌院真人太微真人給壓了下去。太微真人看了看這群仙佛正宗高手中的主事几人,說道:“我等承認徐長青實力深不可測,但從剛才的表現看來,他似乎故意降低實力,沒有取出任何法器制敵,只是在用他派法決與那三個魔頭纏斗,看樣子……”

    雖然太微真人沒有明說,但眾人全都明白他的意思,能夠在眾多仙佛正宗高手之中脫穎而出的人全都是才智杰出之輩,又豈會看不出徐長青這是在故意降低實力,拖延時間。這時本應該在血海大陣之內的雷霄劍宗宗主葉方靖卻從一側的樹林走了出來,同他在一起的還有三論宗的本因和尚跟地藏宗的正視和尚。對于這三人的出現,周圍眾人全都沒有任何意外,雖然眼神中略顯鄙夷,但還是得體的合手行禮。

    三人雖然也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屑視線,但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神色如常的走到上元真人等等面前,行禮道:“諸位真人、大師,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現在外陣的邪修已經差不多完全清理干淨了,雖然那些小門派的修行也死傷眾多,但他們還是占據了絕對優勢,現在正准備闖入血海大陣的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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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思各異
    “嗯!很好!”上元真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后朝眾人說道:“無論九流閑人徐長青是否在隱藏實力,但我們邀請他出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將那尸毒導入大陣陣力之中倒是省了我們不少麻煩,否則那些小門派修行又豈能這么容易就攻入內陣,所以在我看來那三身佛付出得還算很值。”

    眾人聽后,都點了點頭,這時葉方靖又上前朝上元真人,說道:“真人,那些人入陣之后,想來也支撐不了多久,畢竟我們給他的內陣陣圖并未標注陣眼所在。我們是等他們全滅了以后在出手,還是……”

    聽到葉方靖的話,眾人全都露出了鄙夷之色,葉方靖口中的那些人不單單只是一些修行,其中還有他的門人和好友。然而在談論他們的生死之時,葉方靖表現的顯然可以配得上冷血二字,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痛心惋惜等表情,至于本因和正視二人也和他一樣,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這讓周圍眾人對他們不禁心生厭惡,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們該插手的了。”劍心道人冷冷的打斷了葉方靖的話,然后從衣袖中取出一冊古籍,遞給葉方靖說道:“這是我事先答應你的雷霄劍元*全本,你拿了它就走吧!另外不要讓我再在江南看見你。”

    葉方靖沒有多說,起身快速將古籍拿在手里,打開貪婪的看著上面記載的法門,他用自己一門弟子和數位好友的性命為代價,目地就是這本雷霄劍元*。在他看來只要有了這本雷霄劍元*。雷霄劍宗便能夠傳承壯大下去。自從他由第一代宗主起居錄中知道東華派還有一本雷霄劍元*地副本后。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要將這法門弄到手,所以在劍心道人跟他談過之后,他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死几個弟子和好友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本因和尚和正視和尚在看到劍心道人將修行法門交給葉方靖后,無不露出羨慕之色,不約而同的轉頭朝禪宗明鏡禪師問道:“明鏡禪師,你答應我們的東西呢?”

    明鏡禪師面無表情,從身側的弟子手中接過兩個盒子遞給二人,從始至終沒有和二人說一句話。兩人在接過盒子之后,連忙打開只見盒子里面躺著兩本經書。一本乃是三論宗的迷悟成佛法門,另外一本則是六地藏修持*,全都是兩宗失傳的經典法門。

    見自己需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三人不再停留,就連禮也不行,便匆匆轉身離開了這片小空地,只是在走的時候。三人地眼睛不約而同的狠狠看了看那些仙佛正宗高手的臉。

    雖然三人自認為自己的動作很隱祕,但殊不知其一切動作都被這些仙佛正宗的高手看在眼里,問天叟陰陰一笑,說道:“真是三個狼崽子!若是他們學有所成的話,只怕諸位有難了。”

    “有難?問天兄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劍心道人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他們能不能過這天地大劫還是未知之數,就算能夠修成*我等也有辦法對付他們。”

    “好了!我們還是說說眼前之事吧!”上元真人顯然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了看劍心道人等人,神色嚴肅說道:“諸位現在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江南那些小門派地修行已經差不多都死光了。下面也該輪到那些邪道中人了,我們出手吧!”

    眾人聽后都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全都肅然凝重,這時劍心道人站了出來說道:“還是按照原計划,上元真人以控尸法驅動群尸打頭陣,龍虎山太微真人以鎮妖天鎖鎖住血海大陣的內陣陣力。之后分別由我、問天叟以及明鏡禪師三人各帶一隊人,從三個方向攻入內陣。諸位手中的丹藥雖然能夠壓制尸毒,但是并不能完全將其解除,所以到時還是小心為妙。”說完,他又轉頭吩咐身旁的呂白一聲。道:“你現在就去后山門找到徐長青,就說我等已經進入內陣,他不想入陣也可以,只希望他們收住后山,不要讓邪魔逃脫。跟著劍心道人又在呂白耳邊細語了几句。呂白聽后。點了點頭立刻轉身朝后山飛掠過去。

    早已准備妥當的仙佛正宗等人立刻分成三隊人馬攻入血海大陣之中,當他們踏入大陣的那一刻開始。徐長青便已經感覺到了。眼前三人的氣力早已消耗殆盡,在徐長青眼中不過是三只被戲耍的老鼠罷了,他想要取其性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玄太歲三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快完了,隨著那些小門派地修行攻入內陣,所有外陣的陣力全都被收入了內陣之中,他們能從血海大陣借來的力量越來越少,心中不禁后悔受不了誘惑來淌這趟混水。這時,三人合力再將徐長青逼退之時,玄太歲和苦頭陀突然趁陰娘子不備,一同聚集邪罡拍在了陰娘子的后背上,陰娘子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出,便化作萬千血箭朝徐長青打了過去。

    對許徐長青來說,這些邪修損人利己的心思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當看到玄太歲和苦頭陀身形后撤的那一刻,他便早有准備,手結法印,在身前布了一道太清元罡,將襲來的血箭悉數擋住。隨后控制陰神戰鬼手提一根用五行靈氣組成的棍棒,猛然沖出,避開襲來的血箭,舞出滿天棍影,朝二人天靈狠狠的砸了過去。

    原本以玄太歲和苦頭陀地修為,完全可以抵擋陰神戰鬼的這一記棍擊,然而他們只顧著逃命,絲毫沒有察覺到又多了一個敵人,直到五行棍砸到了他們頭頂上依舊沒有施法抵擋。二人的六陽魁應聲而碎,五行棍中所含冥火和五行之氣攻入他們體內,將他們的身體化作了灰燼,兩人的法器也都掉落在了一旁。
徐長青將陰神戰鬼收回體內,并將這三人的法器拾起看了看。苦頭陀的金缽看樣子原本應該是某個佛門子弟的,在金缽底部還有法名印刻,只是好好的佛門法器被他煉得陰氣森森的,原本的靈氣已經喪失,徐長青見留著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便隨手將其練成了一塊金錠。陰娘子的太陰輪倒是一件不錯的法器,雖然其中有不少邪陰之氣,但是若再小心煉制一番,給黃娟用正好合適。至于玄太歲的法器,則最為吸引徐長青目光,姑且不說它變化多端的功能,單看其形狀似水,表面卻又如同金屬,這讓他不禁想起了一種早已消失的靈物九天弱水。

    九天弱水雖然有著九天之名,但實則并非生于九天之上,實乃九地精金與玄陰地氣結合所化的一種靈物。據傳九天弱水可變化萬千形狀,融會天下真元,而且它還具有破天下護身*的功效。當年秦國武安君白起以魔功煉化數十萬戰魂結成不滅魔身,天下兵刃皆不可破其身,實力堪比魔神,天下正邪無人不懼,最終他卻被秦王以計讓其服下九天弱水,令其身破人亡。

    徐長青將太陰輪和金錠收入袖里乾坤后,將那件法器拾起,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雖然他將真元注入那團不明液體之中,那團液體立刻隨著他的心意快速的變化任意形狀,雖然他沒有見過九天弱水,但是單從此物能夠融會真元,并且變化形狀的特性來看,此物的確是九天弱水無疑。這不禁讓徐長青深感疑惑,以玄太歲的能力又如何能夠找到這種早已滅絕地靈物。

    其實不但他疑惑。就連死去的玄太歲也對這東西的來歷驚疑不已。原本玄太歲等三人自從被內丹天台宗張真人打傷之后,傷勢一直未好,加上本就知道天地大劫降至,本打算在自己的三陰洞中躲藏起來,等天地大劫過了在謀其他出路。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一股地靈之氣在某日突然從他們洞府經過。不但令他們傷勢大為好轉,而且還令陰娘子損壞多年的太陰輪修復完成,并且帶來了這么一團九天弱水。

    之后。他們三人聽到了尸神宗地事情,加上張真人已經封山歸隱,便不由得將這些事情聯系起來,認為這是老天給他們的一次重新揚名立萬的機會,于是玄太歲還沒來得及煉制這九天弱水,便三人一起離開洞府,來到了尸神宗地山門助拳。可惜事與愿違。他們名聲還沒來得及恢復。便被徐長青這個殺神給殺了,最終兩件難得的寶物也落在了徐長青的手里。

    就在徐長青對手中九天弱水的來歷疑惑不已之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真元波動,以及身形破空之聲,似乎有人正朝這邊趕了過來。所為財不露白,他立刻將九天弱水收入袖里乾坤之中,轉身朝來人方向看了過去。

    未過多時,只見血霧中寒光一閃,霧氣從中分開。呂白便御劍破空,落在徐長青的面前。雖然東華派乃是天下劍修第一門,但他們派中的劍修古法也失傳頗多,這御劍破空之朮早已沒有古法那種踏劍橫空、遁光千里的神異,現在看起來就只是極為普通地身劍合一之法。

    “先生能夠赴約而來。各派真人都深感欣慰。皆言魔道必將在今日滅亡。”呂白見徐長青蒙面,心知所為何事。非常知趣地沒有說出徐長青的名字,上前行禮,客套了几句,說道:“只是眾位真人大師覺得讓先生如此獨當一面,實在太過為難先生了,所以派在下來助先生一臂之力。不過現在看來我等似乎還太小看先生了,武夷山三陰洞的几個魔頭竟然也在先生面前無還手之力,實在讓人不服不行。”

    聽到呂白這一番話,徐長青不禁笑了笑,明明是來催人的,卻聽起來很是舒服,難怪劍心道人會讓他做男院掌院,就憑這手待人接物之法就足以讓其勝任了。在聽到最后時,徐長青微微一笑,轉身指著身后這些血肉模糊、面目難分的尸體,說道:“你們東華派還真厲害,連這么模糊的尸體都能辨認出身份來,實在讓我驚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監視這里,否則也不會對數十年未曾在修行界走動的那三個魔頭如此熟悉。”

    聽到徐長青略帶嘲諷的話,呂白心知自己說漏嘴了,又不知如何對答,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看在燕風的面子上,徐長青也不再為難呂白,收起了笑意,肅然問道:“說吧!你來到底所為何事?”

    呂白看了看徐長青的臉色,直接說道:“仙佛正宗的各派真人大師都已經攻入血海大陣了,我等希望先生能夠全力出手配合,守住這一方出口,不要讓那些妖魔邪道之人從此逃離。”

    徐長青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隨著對在大陣陣力的把握,他感覺到了仙佛正宗地人已經由茅山派地行尸大陣開路,龍虎山的鎮妖天鎖輔佐,從三面攻入了血海大陣地內陣,而外陣的陣力也已經被內陣吸收得差不多了。他很清楚仙佛正宗的用心,雖然表面上看自己這邊十分輕松,但實際上守住這一方的壓力遠遠要比其他地方的壓力大上很多。所謂圍三缺一,三面都受到了仙佛正宗的猛攻,那些邪道中人若是要逃跑的話,必然會從此處突圍,單單以他一人之力,縱然修為高深,也無法抵擋群魔,讓其逃走。到時即便這些仙佛正宗不提出來,迫于九流一脈的臉面,他也只能將此事的酬勞原物奉還。

    相通其中關節后,徐長青面無表情的看著呂白好一會兒,看到呂白頭冒冷汗之時,才點點頭說道:“既然仙佛正宗的高人們如此看得起我徐長青,我就堅守這一方門戶,決不讓那些邪魔外道由此通過。”

    呂白見到徐長青點頭答應了下來,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在徐長青面前總是覺得有種莫名的壓力,這是從其他那些仙佛正宗的真人大師身上感覺不到的。這種壓力他并不喜歡,所以在徐長青答應了下來之后,他便以回去報信為由,飛快的轉身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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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工少力
    見到呂白離開后,徐長青臉上那一絲冷笑逐漸擴大,隨后變得放肆狂笑。雖然表面上來看徐長青是被那些仙佛正宗的暗算了一把,但實際上徐長青卻借著這些仙佛正宗的安排,讓自己置身這次正邪大戰之外,不必涉險進入這能力莫名的血海大陣內陣。原本以徐長青的能力和對黃泉道的理解,即便入陣也不會有太大危險,但是這種知己不知彼的戰斗方式實在不和他做人的方式。現在只需守在陣外,以大道圖等一身靈寶之助,即便群魔傾巢而出,他也有能力將其困死在此地。正因如此仙佛正宗對旁門外道的多年輕視,以及對徐長青實力的判斷錯誤,反而令他們失去了這一個重要的助臂。

    徐長青將大道圖施展出來,覆蓋整個尸神宗的后山門,雖然大道圖中的六道輪回圖還未煉制完成,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可單單用來困住這些魔頭們倒是很容易的事情。到時徐長青再在大道圖中,潛藏暗算,相信想要將這些魔頭擊殺在大道圖之中也不是什么難事。

    在大道圖中,徐長青盤膝坐下,分別將那個六十甲子神將大陣的陣心以及裝有皇極經世書的匣子取出來,放在手中。自從入陣之后,這兩樣東西就一直在吸收血海大陣的血霧,現在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后,吸收陣力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起來。他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圍淡淡的血霧猶如龍卷風一般分別沖入了兩樣物品之中,而兩樣物品表面的紅光也越來越強。在周圍的血霧全部都被吸得極為淡薄后,兩樣物品地吸收力逐漸延伸到了血海大陣之中,而血海大陣卻并未因此引什么禁制。

    這時,正邪之戰已經在血海大陣里正面交手起來。徐長青清晰的感覺到了血海大陣的變化,兩樣物品對血霧的吸收已經困難了不少。事情如他所想的那樣,血海大陣果然很不簡單,結合了有缺陷地太清兩儀鎖靈陣之后,九幽血海圖變得更有威力。并且將每個陣眼邪修的力量融入九幽血海圖的殺陣血海驚濤之中,十倍的提升這一殺陣地威力。

    雖然仙佛正宗的人事先知道內陣的威力,但是依舊還是有所低估血海大陣的威力。在邪修魔頭們起的第一輪血海驚濤之中,上元真人的行尸大陣便全數被滅。一些來不及反應的正道修行也被周圍地血霧所淹沒、吞噬,化為陣體地一部分。之后,雖然仙佛正宗在龍虎山鎮妖天鎖的幫助下穩住了陣腳,并且全力施展各自*抵擋血海大陣,但面對威勢如此強大的力量,他們只能節節后退,每次受襲都有几名高手被殺。形勢不容樂觀。

    表面上看仙佛正宗吃了大虧。一入陣便死傷了十几名高手,然而血海大陣中的邪修們也不好過,特別是充當陣眼的那些邪修們。連濤雖然掌握了血海大陣多時,但他并未修煉過黃泉道,對陣法的掌握并不純熟,并不知道這血海驚濤殺陣會有反噬。要知道當年乾元帝君創建此陣的時候,是依據黃泉道的來創造的,沒有黃泉幡作為陣心,就會使得血海大陣殺敵威力變得強大地同時。反噬力量也會相應的增強。

    几輪攻擊過后,身處陣眼控制大陣的那几名連濤的弟子和邪道魔頭驟然現自己已經被血海大陣同化了,身體以及真元全都被血霧吞噬,他們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化作了九根血柱。身處陣心地連濤所幸反應得快。在動第一輪血海驚濤后。便察覺到了不對頭,連忙將控陣法門交給了一名早就對血海大陣垂涎三尺地魔頭。自己逃脫出來。

    正在等待邪修動新一輪攻勢的正道修行們現血海大陣平靜了不少,這時劍心道人收回受損將破碎地山門靈寶萬仞劍盾,取出自己的心劍天輔,一馬當先朝著自己所知陣眼方向,御劍沖去,并疾呼道:“魔頭們已經無力動大陣了,此時正是滅魔時刻,諸位道友殺!”

    邪修會被血海大陣反噬一事,似乎早就在正道修行的算計之中,所有人都拿出了本命靈寶,朝著各自預定的目標沖殺過去,就連一向面容祥和的明鏡禪師也化身忿怒金剛手持降魔杵沖在了最前面,絲毫沒有一點高僧大德的樣子。

    相比起正道的准備充分,邪修的魔頭們就有點不知所措了,還沒等他們從對血海大陣反噬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便有七八名魔頭在毫無准備之下,死在了劍心道人、上元真人以及明鏡禪師等人的手里,正邪雙方的實力這一刻又平衡了下來。更令那些邪修吃驚的是他們作為殺器的那種尸毒竟然失去了作用,在擊傷一些正道中人后,那些正道中人并未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中毒倒地,反而像個沒事人似的實力不減半分。一時間,邪修們不得不以他們最不擅長的方式,正面和正道中人交手斗法。雖然血海大陣無人操作,但依舊能夠壓制正道真元,邪修人數雖少,可卻占據地利優勢,和人數稍占優勢、實力強橫的正道中人斗個旗鼓相當。

    就在正邪雙方在血海大陣內陣里面生死斗法的時候,在陣外守護的尸神宗后山門的徐長青卻正在為眼前的兩樣物品愁。在蘊含邪異力量的血霧幫助下,那件周庄地宮中取出的不知名的金牌表面的偽裝終于脫落下來,徐長青也最終知道這是何物煉制而成的。

    在滿清入主中原之后,做出了不少欺壓漢人的事情,曾經有不少人出關想要找出努爾哈赤的遺骨鞭尸泄憤。可是這些人由始至終卻從未有人找到過努爾哈赤的遺骨,就連一點線索也沒有,即便是滿清皇室也不知道努爾哈赤葬在何處。那一代的九流閑人也曾受友人之托尋找過,但是找到的只有一個衣冠疑冢,最終無果而終。

    現在徐長青才明白當年的九流閑人找到的的確是努爾哈赤的墓,而非疑冢。因為即便是滿清皇室都沒有努爾哈赤的遺骨,而努爾哈赤的遺骨已經被人煉制成了他現在手中的一面令牌。雖然努爾哈赤的遺骨已經面目全非,但是去除偽裝之后,徐長青還是可以清晰的從中感覺到其中蘊藏的關外龍脈的氣息,稍微以天羅斗數掐指一算便可對其知之甚詳。
在這塊令牌中還不單單只有努爾哈赤的遺骨,另外還有無數漢人死后所產生的怨氣,煉制此物的人將兩以一套已經失傳的太上八景古陣揉合在一起,令其相生相克,無休無盡。雖然這塊令牌中沒有殺胡令那種由對敵殺氣、滅族怨氣以及自身霸氣揉合產生的強橫力量,但令牌中努爾哈赤的關外祖龍之氣跟漢族抗死怨氣的無休爭斗,使得它有了几乎無窮無盡的爭斗之氣,這也使得它有了成為六十甲子神將大陣陣心的資格。

    令牌吸收血海大陣的血霧主要是因為此刻清廷氣數將往,使得令牌中的努爾哈赤的祖龍之氣也同時衰落。而太上八景古陣此刻則自動的吸收有著奇異力量的血霧融入令牌本體的骨身之中,以增強祖龍之氣,讓兩始終處于一個平衡。

    制作這塊令牌的手法十分高明,而且徐長青從未見過,至于這令牌除了做陣心以外,還有什么作用,徐長青暫時還沒有辦法知道,只能等它恢復平衡之后,在找時間慢慢的研究。比起這令牌來,反而那個怪異的銅函更讓徐長青傷頭不已。

    徐長青在大道圖之中將這個銅函取出來之后,大道圖中的周天星辰圖便和銅函有了一絲奇妙的聯系,銅函在吸收那血霧的同時,也通過周天星辰圖吸收天上的星辰之力。隨著兩股力量在銅函表面的花紋中重合,銅函上面那股極其邪異的氣息逐漸減弱,而銅函表面的花紋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細小,看上去像是一種文字,但又像是一種星辰圖形。這種變化讓徐長青疑惑不已,他已經開始懷疑所謂皇極經世書根本就不是一本書,而是這個銅函。

    隨著銅函對星辰之力以及血海血霧的吸收融合,銅函表面的花紋變得越來越細小。已經到了需要徐長青用神目之力才能看清出的地步,而且銅函上面的邪異之氣也越來越稀薄。銅函表面逐漸由黑色變成血紅色,又由血紅色變成銀白色,在最后一絲紅色轉變成銀色之后,盒子開始分解,變成數百個小了很多的銅函,銅函上面的花紋再次縮小。小到已經超出了神目微視能力地極限,徐長青已經看不起那數百個小盒子上到底有些什么。

    盒子還在變化,但是徐長青此刻已經沒有工夫來理睬這件事了。血海大陣內的正邪之戰似乎已經分出了勝負,所謂邪不勝正,這次也不例外。在其他邪道中人正在被仙佛正宗追殺的時候。正有三四個真元波動很強的魔頭結伴朝這邊退過來,而在逃亡的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仙佛正宗的人上前攔截。看樣子那些仙佛正宗的人是嫌徐長青在這里太輕松了,想要找點事情給他做。徐長青將眼前這兩樣物品暫時放在一旁,將其留在大道圖中,然后將外側地周天星辰圖和大道圖禁制解開,讓這些魔頭們能夠順利走入六道輪回圖。

    “該死。若不是你的血海大陣出了岔子,我們也不會這么狼狽。”小鬼王羅汴捂住肩膀的傷口,氣急敗壞的朝身邊的連濤吼道:“等我們逃過這一劫,之后我們再好好算你這一筆賬。”

    連濤此刻也受傷不輕,頭上高冠被打落,劈頭散,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一點沒有擦干淨地血液。雖然實力與之相差無几的羅汴對他無禮呵斥,但他也沒有半點生氣反駁的意思。這并不是因為羅汴,而是在他面前還有羅剎魔主和赤魔君這兩個實力強悍且未受損傷的大魔頭。若是惹惱了他們,自己只怕逃出了這老山,也難逃一死。

    “好了,羅兄不必如此氣惱,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輸贏算不得什么。再說這次仙佛正宗也損失慘重,其門下弟子十去六七,剩下的也中了我們的尸毒。”依然顯得氣定神閑的赤魔君抬手打斷了羅汴地喋喋不休,轉頭神色略顯嚴肅的朝連濤問道:“連宗主,你是否確定那尸毒無解?我可不想再次遇到血海大陣那樣的意外。”

    “的確。是無藥可解的!這我可以以本命心神來起誓。”連濤急忙回答道,然而他也使了一個小花招,用無藥可解替代了無法可解,暫時隱瞞了赤魔君等三人。

    赤魔君等人似乎也沒有聽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安下心來。羅剎魔主此刻也向眾人邀請道:“仙佛正宗這次圍攻老山之后。肯定會清剿我等洞府,我等若逃回洞府。必然中了他們的下懷,所以我夢還是另外尋找一處棲身之所才是。”

    小鬼王這時想了想忽然說道:“現在仙佛正宗最顧忌的便是牽扯到世俗界的事務之中,我在山東之時,曾經和袁世凱有些交情,這次雖然他被清廷趕出了朝堂,但在世俗界的實力并未減弱多少,而且他似乎也在招攬奇人異士,我們可以去他那里暫避風頭。”

    眾人聽后也找不出其他更好地辦法,于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赤魔君忽然站住了腳,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其他人也停下了腳步,不解的看著他。

    “老山并不算太大,以我們的身法早就應該已經到山下了,為什么還會在血海大陣的外陣里呢?”赤魔君緩緩的取下背在后背的兩個有些邪異花紋的圓盾,盾牌邊緣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然而此刻不寒而栗的卻是它地主人,“你們感覺到我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原地打轉了嗎?”

    經過赤魔君的一提醒,眾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紛紛取出法器靈寶來,背靠背的站著面相四周,而此刻四周的場景驟然一變,化作了一陣無邊血霧,腳下是看不到岸地紅色海洋,感覺就像是血海大陣地內陣一樣。

    感到那一絲熟悉的氣息,連濤立刻驚聲道:“是血海大陣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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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快刀亂麻
    “不、不是血海大陣,這里面沒有血海大陣中的那股陣力。”細心的赤魔君搖了搖頭,隨后朝血霧中抱了抱拳,說道:“不知是哪位正道高人將我等囚禁與此?可否現身一見,也好讓我等四人死個明白?”

    赤魔君話中夾雜了自己的魔元,擴散出去,這是一套極為特殊的魔功,他可以通過聲音知道四周圍的情況,這就使得任何陣法對他都形同虛設。這種祕法可以說是萬試萬靈,即便是真正的血海大陣也能被他找出了陣眼所在,并且找到離開的辦法。可惜這次他失望了,在聲音傳播出去后,周圍的血霧似乎可以吸收任何力量,很快就把附著在聲音上的魔元給吸收個干淨。

    赤魔君見到自己的祕法沒有用處,便不再施展,只能和其他人一起靜靜的等待對方現身。他們全都是經驗老道的魔頭,深知一個看不見的敵人遠遠要比一個看得見的敵人危險上百倍。顯然知道這一點的人并不單單只有他們几人,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四周都沒有任何變化,除了聽到血海的海浪聲和見到不斷變化形狀的霧氣以外,再無其他異常。

    四人此刻根本不敢分開,只能彼此背靠背的緊守在一起。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而周圍依然沒有任何異常,安靜得可怕,即便是見慣了各種厮殺的四人也無法承受這種無形的壓力,額頭上都不約而同冒出了汗水。

    就在這時忽然一根紫色的棍棒憑空出現在赤魔君地頭上,毫無征兆地朝赤魔君打了過去。赤魔君也算了得。雖然事出突然。但依舊能夠做出反應,一手用盾擋住攻擊,另外一手則朝棍棒后部甩出手中的刀盾。其他几人聽到這邊聲響,都不由自主的朝赤魔君那邊看了過去,手中的法器也舉了起來。似乎朝那名他們久候的對手准備施展出來。

    “不要異動,守住陣腳。”赤魔君擋住那一棍后,感到并沒有想象中地厲害,同時飛出的刀盾也沒有打到應該打到的東西,心中立刻明白了原因,露出驚色,大聲喊道。

    然而其他人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可徐長青已經不准備放棄這次機會。借著六道輪回圖的掩護,突然出現在小鬼王羅汴的面前,全力打出一記火靈戰決。徐長青充滿了火靈之氣的拳頭,毫無阻擋的打在了小鬼王羅汴地心口,混元金身地巨大力量輕易的便將它的心臟絞碎,同時拳頭中蘊含的火靈之氣瞬間令其全身燃燒了起來。當眾人反應過來,看向這邊的時候,徐長青已經再次退入了血霧之中,而小鬼王連本命法器都沒有來得及施展便被火靈之氣燒成了炭。而三魂七魄也被五行火靈燒得一點不剩。

    見到與自己實力相當的道友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接下,便死在了自己面前,赤魔君等三人全都驚駭非常。一貫在云南作威作福的羅剎魔主又哪里嘗過如此擔驚受怕的心情,朝四周大聲叫罵著,想要以此來趕走自己心中的膽怯。然而他這樣地舉動非但沒有將心中的恐懼罵走。反而把能夠要他性命的殺神給引了出來。

    就當羅剎魔主有些罵得忘乎所以。和其他二人的身形有了一定的距離時候,徐長青以土遁之法突然從三人中間地空地中鑽了出來。站在了羅剎魔主地身后。他手中此刻牽過一根極為細小的金屬線,快速地繞過羅剎魔主的脖子,將扣住線兩端拉環的手全力一收。羅剎魔主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以涼,同時不出聲音來,然后就看到眼前的一切事物在翻滾、上移,在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無頭的身體,鮮血從他頸部傷口向外噴出。

    “那是誰的身體?”在羅剎魔主的腦海里閃過了最后一絲念頭。

    徐長青所用的金屬絲乃是當初從在京城雍和宮從吳宮手中得到的。這種金屬絲的制作手法極為神奇,在其表面有一層極為細小的鋸齒,鋒利無比,即便是他自己的混元金身也能被其割傷。此外制作這種金屬絲的材料徐長青也完全沒有見過,用各種火焰都無法令其融化,唯一的缺憾就是此物無法被煉制,只能作為普通法器來使用。

    徐長青偷襲了羅剎魔主之后,便立刻使用土遁之法潛入了底下,再次躲開。而赤魔君同連濤見羅剎魔主突然停止了叫罵都覺得奇怪,又不敢將頭完全轉過去看,只能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瞄過去。眼前的一幕讓兩人大驚失色,羅剎魔主的無頭尸體站在那里不斷的向外冒著鮮血,而他的頭則靜靜的躺在地上,臉上露出詭異的驚詫表情。

    如果是正面拼殺斗法,二人絕對不會有半點恐懼,即便是自己的道友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面前。然而此刻兩個實力高深的邪修高手竟然都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自己身邊,而對手的樣貌卻一點都沒有看到,這種自內心的恐懼已經不是用修心之法可以壓制得住的。

    無法在忍受下去的赤魔君立刻有了動作,手結法印,口中快速的念誦天魔破體*的無上魔咒,身上的毛孔立刻噴出黑色的魔氣,將其團團籠罩。他似乎准備使用這種自殘的方法強行突破身處陣法,先逃出去再說,至于事后修為減半,受天魔噬身之苦等等弊端先拋到一邊。見到赤魔君有所動作,連濤也以破血之法,將自己的血神功力提升了一個層次,周身血氣完全變成了紫色。

    就當兩人氣勢達到了極點,准備闖陣之時,一陣響徹心扉的鐘聲驟然傳入兩人耳內,兩人的功力似乎被無形的繩索捆綁住似的,實力驟然減半,比起剛才都有不如。

    赤魔君聽到這鐘聲加上身體的異常,立刻想到了一件法寶,驚聲叫道:“是四魔君的蕩魂鐘!”
“怎么可能?四魔君已經在京城被九流……”連濤也變得驚慌起來,臉色驟然一變,顫聲道:“徐長青,是九流閑人徐長青!”說著便朝四周叫道:“徐長青你給我出來,你這樣躲躲藏藏難道不怕墮了你外道第一人的名頭嗎?”

    “我一個人殺死你們四個赫赫有名的大魔頭,又豈會墮了我的名頭?”徐長青不再隱藏身形,周圍的血霧也瞬間散開,露出一片荒涼的黑色土地,在土地上只有一道道密集的裂痕,而裂痕里面全部都火海,從火焰中依稀可以看得見人影,看了讓人不禁心顫。此刻徐長青沒有在蒙上臉,走出來時手里提著陰神棍,同時一口小鐘懸浮在頭上兩尺之地,在心神的催動下不停的晃動著,那股壓制他們修為的聲音便由此傳出。

    見到徐長青出現,兩人反而冷靜了下來,連濤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問道:“這是哪里?這也是陣法嗎?”

    “這是六道輪回中的煉獄道。”徐長青平靜的說道:“可以說是陣法,但其功效和煉獄道相差無几,你們待會死了之后,也要下到煉獄之火里,受千年之苦。”隨著徐長青的手指所指向的裂縫,二人看到剛剛死去的羅剎魔主便痛苦的在煉獄之火里痛苦的慘叫著,“可惜小鬼王羅汴已經在剛才連三魂七魄都燒成灰了,否則他也要在那里待著。”

    “幻朮,這不過是你的幻朮罷了!”赤魔君表面上裝著鎮定非常,但內心卻顯得格外緊張。畢竟他和四魔君只在伯仲之間。而徐長青卻能夠殺死四魔君,兩的實力差距遠遠超出他地想象。他臉色稍微陰沉,上前一步,說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在此伏擊我等?你下九流旁門也是不容正道地外道中人,你……”

    “不為什么?就為了仙佛正宗出得起一個讓我心動的價錢。所以我才淌這趟混水的。”徐長青淡然的笑了笑,打斷了赤魔君的質問,隨手將剛才還沒來得及取地兩個魔頭的法器攝到手里,收到袖里乾坤中。

    見到徐長青這番動作,連濤心里似乎找到了一絲活命的希望,急聲說道:“我們也可以……”

    連濤一開口徐長青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冷言打斷道:“他們給我的是金剛智的三身佛。你們能夠有這樣的東西嗎?”

    聽到徐長青地話。兩人剛剛生起地希望又立刻暗淡下去。赤魔君還算有些硬氣,見徐長青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已經絕無生路,將手中的兩面刀盾用力一撞,大聲吼道:“你以為你一定能夠贏嗎?本魔君……”

    赤魔君正准備為自己鼓氣,做拼死一搏的時候,在他身后的連濤忽然將自己的血刃刀刺入赤魔君的體內。赤魔君感到后背一痛,胸口透出利刃尖后,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吼一聲。將體內所有的魔元全部注入雙臂的刀盾之中。刀盾表面地魔陣立刻運轉起來,瞬間噴出一股柱狀魔氣,化身兩條黑色巨蟒,朝身后的連濤咬了過去。見到兩蛇夾攻,連濤想要抽身退走。可他的雙手似乎被吸住了一樣無法掙脫血刃刀的把手。

    “連濤小兒。我們一起死吧!”赤魔君面露猙獰,大聲叫道。

    就當連濤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徐長青陡然出手,手中陰神棍舞動而出,狠狠地砸在了兩條黑蛇地頭部,棍身上的強橫真元瞬間將兩股魔氣震得四散,而赤魔君也一臉不甘地瞪著徐長青,停止了呼吸。在赤魔君死后,他的三魂七魄如同羅剎魔主一樣立刻被大道圖中的煉獄圖吸收,受到煉獄之火的折磨。

    雖然六道輪回圖沒有煉制完成,但其中的煉獄圖卻已經初見功效,凡屬在圖中死去的人只要其孽業達到了一定程度,這人的三魂七魄便會被煉獄圖吸收,成為煉獄中的一部分,增強六道輪回圖的力量。

    徐長青滿意的看了看在煉獄之火中痛苦哀號的兩個魔頭,將煉獄圖撤去,令周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然后將赤魔君尸體上的法器也取下來,收入袖里乾坤中。一切處理完了之后,徐長青轉頭看了看靜立一旁的連濤,見到他眼中驚慌的樣子已經全然沒有一點大派之主的氣勢,走上前說道:“你以為你這樣我就不殺你了嗎?”

    “至少比剛才要多出一線生機。”連濤見到自己的血刃刀被收入袖里乾坤中,心頭一痛,神色卻依然保持平靜,說道:“而且我似乎賭對了,徐先生如果要殺我的話,就不會出手了,而且剛才若是先生想要將我們四人全部殺死的話,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這個身受內傷的人。”

    “你很不錯!難怪能夠成為一派之主,果然比常人要多層心思。”徐長青微微一笑,隨后正色道:“你活命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把解你那尸毒的方法告訴我。”

    連濤聽到條件這么簡單,不禁些微一愣,有點難以置信,急聲問道:“此話當真?”

    “你可以再賭一把。”徐長青淡然說道。

    連濤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低頭將自己解那尸毒的方法說了出來。聽了方法之后,徐長青神色黯然,連濤的確能夠解除這種尸毒,但是那只能是在剛剛中毒的時候,以血神*中的一種祕法將毒吸出,羅士軒中毒太久了,那種祕法已經失去了作用。

    見到徐長青的臉色陰沉,連濤的心也沉了下去,當他准備拼死一搏的時候,徐長青將陰神棍和蕩魂鐘全都收入體內,隨手一擺,說道:“你可以走了。”

    連濤遲疑了一下,有點難以置信,但隨后他明白過來,伸手朝徐長青抱了抱拳,繞開徐長青的身子,不顧傷勢,施展血神化身法,朝山下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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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仙凡無別
    徐長青撤去了六道輪回圖,讓其安然下山,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連濤逃走后,會不會心存不甘回頭來報復,因為他很清楚,仙佛正宗的人絕對不會讓他這個漏網之魚逃走的。過了沒多久,就從山腳下傳來了一陣厮殺聲,伴隨著一陣劍光,徐長青聽到了一聲淒厲不甘的慘叫聲,暗中下在連濤身上的符咒道力也隨之消失。

    徐長青步入大道圖的中心,身形就像是融入了空氣之中似的突然不見。在大道圖的中心,靈骨令牌已經不再吸收血海大陣的陣力了,另外記載有皇極經世書的銅函不知何時又融合在了一起,但表面上泛起一陣陣水波似的銀光,而花紋已經細小至極。徐長青好奇的伸手過去觸摸了一下,然而那銅函立刻化作了一道光,順著手上的經脈進入了袖里乾坤之中,未等徐長青反應過來,便和定天混元珠融為一體,定天混元珠也一改之前的灰黑色,化為太極圖一樣,黑白相交不斷運轉。

    當那個應該載有皇極經世書的銅函融入定天混元珠的那一刻,徐長青感覺到袖里乾坤世界似乎多出了一絲生氣。定天混元珠此刻也傳出一股靈氣,沿著經脈注入雙手的那些小珠子中,雖然那些小珠子還未恢復到周庄之前的程度,但這股新的靈氣卻又蘊含著一絲奇怪的力量,這讓徐長青感覺自己的袖里乾坤*有了一絲變化。

    可惜現在不是修煉的好時機,由于陣眼陣心被破,血海大陣也逐漸潰散開來,一些斗法的真元劍光也能夠穿透越來越稀薄的血霧。徐長青伸手將靈骨令牌握在手中,無需以真元引動。從令牌中蘊含的兩股力量融合后自動引地爭斗之氣便已經刺得徐長青地手掌微微疼痛。

    此刻徐長青想不出合適這令牌使用的地方。將其收入袖里乾坤后,蒙上臉,再將大道圖也收入體內。這時,之前在山下見到的那几名東華派和龍虎山的弟子正好落在了徐長青的身邊,對于這個突然憑空出現在面前地蒙面人。他們顯得訓練有素,立刻將徐長青圍了起來。

    “大家住手,”那名龍虎山的正陽子見到徐長青,立刻將其認了出來,命眾人將不要亂動,然后看了看地上的尸體,抱拳道:“前輩是大概是派中長老請來的高人吧?剛才多有得罪。不知可否前輩告知血霧里面的情況如何?”

    徐長青冷眼看了看周圍的人。見他們劍上帶血,再看他們的傲然神色,心知他們此刻因為在山下斬殺半廢人地連濤而變得信心膨脹,認為自己可以應付一切。于是他語氣略帶不屑地說道:“你們還是留在這里為妙,里面的魔頭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周圍眾人聽后臉色驟然一變,其中一名東華派的弟子正想要出言反駁,這時一道劍光破開血霧落在了眾人面前,眾人定眼一看來人,立刻躬身行禮道:“見過劍心真人!”“見過掌教真人。”

    來人正是劍心道人。只見他此刻殺氣騰騰,渾身沾滿了血污,手中心劍散出一股令人心顫的血紅色,眼光掃過眾人時,令人心生畏懼。不由得低下了頭。劍心道人掃視了一下周圍。見到地上的尸體,表情略感驚訝。隨后朝徐長青抱了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余聞弟子說,赤魔君等四人逃往此處,怕先生應付不過來,所以便匆忙趕來,現在看來是余多慮了。”

    “劍心真人過獎了!”徐長青神色淡然的說道:“他們几個逃到此處之時,斗志已失,想要將其斬殺不過是舉手之勞。”

    劍心道人自然不會將徐長青的客套話當真,赤魔君等人地實力如何他自然清楚,即便是自己也只不過是略高一籌,若是以一敵四,自己能夠勝出的機會很低,為此他心中不禁再次將徐長青的實力看高了几分。

    “我們不是吩咐你們在山下等候嗎?為什么跑上來?”在和徐長青打過招呼后,劍心道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怒目看了看周圍數人,叱責道。

    眾人都微微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而他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正陽子身上,其中頗有責怪的意思。正陽子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神色略顯拘謹,上前行禮道:“弟子等是見諸位長老真人在山上斬妖除魔心有牽挂,加上剛才尸神宗宗主連濤倉皇逃竄,被弟子等斬殺于山下,弟子等以為此刻大局已定,所以……”

    當聽到連濤是這些后輩弟子斬殺地時候,劍心道人略感驚訝,但很快又明白過來,轉頭看了看徐長青,隨后吩咐道:“山上沒你們地事情,你們只需緊守山下便可。”

    “弟子遵命。”眾人見劍心道人不追究他們的過錯,連忙應聲行禮,各自施法快速地向山下行去。

    見眾弟子離開后,劍心道人朝徐長青合手,道:“血海大陣內還有一些邪道余孽未消,還往先生可以再多守些時候。”

    劍心道人正准備回到血霧之中,徐長青則突然問道:“真人不好奇你們弟子是否從連濤口中知道那個寶藏的下落嗎?從剛才開始,真人對連濤等人的生死便毫不在意,若不是真人早已知道這個寶藏的下落的話,那就是真人知道這個寶藏從開始就并不存在。”

    劍心道人停下腳步,看了看徐長青,微笑道:“先生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明言呢?”

    徐長青取下面巾,神色肅然的說道:“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仙佛正宗要費這么大的力氣設下這樣一個局,將整個江南修行界卷入其中,似乎這對你們沒有半點好處。若是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你們不少旁支、外堂以及門下高手也多有死傷,實力大損,難道你們就不怕因此斷了在世俗界的道統嗎?”
“先生何必明知故問?”劍心道人淡然一笑,說道:“天地大劫將之,以我等修為尚可窺探一絲天機,難道先生就不行嗎?”

    徐長青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真人可是說修行界的大劫降至,世上的修行越少劫難越輕這一天機。”

    劍心道人沒有明說,只是自言自語道:“天地大劫之下,修行比起世俗人更有不如,大家都是為了爭取那一線生機。”

    說完,劍心道人便轉身步入了血海大陣之中。徐長青看著他的背影隱沒在血霧之中,心中不禁浮出了一絲悲哀和自嘲。他們這些自認為高人一等,視世俗人如同螻蟻的修行高人,在天地大劫之前也不過是個為生存而拼搏的凡人罷了。

    由于失去了几個可以支撐局面的魔頭,加上血海大陣的反噬,使得邪修節節敗退。正道中人雖然氣勢如虹,但由于血海大陣的陣力壓制,他們的實力也大大折扣。雙方之間的差距并不算太大,斗法一直延續到了夜幕降臨方才結束,除了少數一些擅長遁朮的魔頭逃走了以外,其余的魔頭全數被殲。

    徐長青雖然只是固守一地,但是死在他手上的魔頭就有十人之多,比起在陣中沖殺的劍心道人一點也不差。這些魔頭們每一個都可以說是滿身罪孽,殺了他們不但不會有業報,反而會天降功德,其中最大的受益除了修煉金身的禪宗明鏡禪師以外,就數對功德理解最深的徐長青了。這些功德之力全都被他融入了混元金身之中,雖然還不能令他萬法不沾,但卻能使他暫時無氣運衰竭之憂。

    事后清理戰場。徐長青反常的沒有參加,他向劍心道人等人告辭之時,雖然有不少人想要讓他將那件三身佛吐出來,但看到了死在地上地羅剎魔主等魔頭以及他毫無傷的樣子,卻又無一人敢上前索要。

    尸神宗一戰有將近百名邪修死在了這小小的老山之中,這足足占據了整個修行界邪修中人的六成,對邪修來說可謂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在徐長青京城一戰的那些魔頭們雖然整體實力遠高于死在老山的邪修。但是這些實力弱小地邪修乃是修行界邪道的根基所在,他們的身隕重重的傷到了邪修地根基,其對邪道的沖擊遠遠大于徐長青的京城一戰。

    相比起邪修的根基受損,仙佛正宗也同樣遍體鱗傷。姑且不說那些已經滅亡的正道旁支及小門派,但龍虎山、東華派、茅山派等這些名門大派死傷就高達七成。以前門派中充當中流砥柱的那些長老真人們全都變成了炮灰,反而是那些修為低下的年輕弟子卻被保留了下來,讓人看了很是覺得怪異。大戰過后,被眾人期待地那個所謂能夠讓人白日飛升地大寶藏并未找到,所得只有一些世俗的金銀以及那些邪修的法器,實在讓人失望到了極點。雖然各派中人都對力主此戰的各派掌教真人不滿。但卻也不甘多說什么。畢竟各派掌教真人在大戰中所展示的實力遠非他們可以匹敵。

    回到了南京城后,徐長青將老山生的事情告訴給了羅士軒聽,羅士軒聽后也唏噓不已,連聲感嘆自己傷得冤枉。

    “的確,也只有仙佛正宗的藏經閣才有這么多外界失傳的修行法門。”羅士軒長嘆一聲,隨后神色肅然道:“這次修行界地邪修法門可能會就此失傳也不一定。”

    “不可能!”徐長青些微一怔,反駁道:“雖然這次邪修損失慘重,但還有不少邪修未曾攙合此事,藏在自己的洞府之中躲避天地大劫。在我看來。這次邪修只是傷到了根基,前輩又怎么可說是失傳呢?”

    羅士軒淡然一笑,說道:“長青,你別忘了這次尸神宗一戰只有南方的修行界正道參與,而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北方的全真道等仙佛正宗的影子。這種現象本身就是一種反常。”

    徐長青聽后。臉上一驚,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前輩是說仙佛正宗這是在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在這里大張旗鼓地吸引他人注意,另外一路人馬則連日奔襲直扑那些魔頭地巢穴?”

    羅士軒點了點頭,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解釋可以說明北方仙佛正宗的反常之舉!”

    “好大地動作!”被點醒的徐長青將事情前后聯系起來,一下子全都明白過來,不禁深吸口氣,長嘆道:“看來我有些小看這些仙佛正宗的那些人了,沒想到他們有如此魄力來做這樣一件大事,只可惜這事利弊參半,最終事情是否會走向對他們有利的一面就難以預料了。”

    “比起那些仙佛正宗,我倒是更加擔心我們下九流旁門,”羅士軒臉色陰沉,面帶擔憂道:“他們這次若是滅了修行界的邪修道統,下一個要對付的自然就是我們這些占據半壁江山的下九流旁門中人。”

    “不會!”徐長青神色篤定的回答道:“不說其他的人,但以胡月娘的勢力,他們就很難令其滅亡,再說下九流旁門于世俗界盤根錯節,若是他們對下九流旁門動手,必然也會將他們自身扯入世俗紛爭之中,這與他們想要避開天地大劫的初衷背道相馳。”說著,他又沉思了一下,說道:“比起他們以后會對何人動手,我倒是很想知道仙佛正宗這次對邪修的圍殲是如何起的!單以劍心道人等人的聲望絕對不可能影響所有的仙佛正宗門派同意這樣一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也不可能有魄力為了安然渡劫而舍棄那些依附在身旁的旁支弟子和其他小門派。”

    羅士軒并非蠢人,聽到徐長青的話立刻有所感觸,臉色一驚道:“你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些封山后的老怪物們暗中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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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事畢回鄉
    徐長青點了點頭,道:“除了他們以外,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么人能夠促成此事!劍心道人等掌教真人只怕也是為了讓這些掌握道統傳承的老怪物們安然渡劫,方才會答應此事,只是可憐那些正道高手全都被他們設計到了局內。”

    “唉!何止那些正道高手,死在老山的旁人中人也是不少。”羅士軒長嘆一口氣,隨后神色平靜,淡然道:“長青,我考慮了一天,還是不希望你用逆道轉命*來救我。我這輩子活夠了,死前能夠將乾坤道傳授給戰兒已經了卻了心愿,再這樣苟延殘喘下去,實在太難看了,到時希望你能夠送我一程。”

    羅士軒的決定并未讓徐長青感到驚訝,他很清楚羅士軒的性格,知道他一定不會接收逆道轉命*,微微點了點頭。

    羅士軒欣慰的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唯一的牽挂就是戰兒,你幫我好好照顧一下他,不要讓他收人欺負。”

    “前輩請放心,進寶和我也算有些淵源,自然會從旁照顧。”徐長青點頭答應,隨后朝門口叫道:“進寶,你進來。”

    早已在門外哭得稀里嘩啦的商戰推門走了進來,跪在羅士軒面前,正想要開口求他改變主意,但卻被徐長青打斷了,說道:“進寶,羅前輩在修行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難道真的想要見到他一身修為盡廢,受盡痛苦折磨嗎?”

    “師父!”商戰不知如何作答,跪在羅士軒面前痛哭流涕。

    徐長青拍了怕商戰的肩膀,隨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連濤的血刃刀,對遞給商戰道:“你們武門一派若是能夠得到一件稱手的兵器。實力便可倍增。這血刃刀乃是尸神宗宗主血尸連濤的法器,雖然是邪修法器,但其中所用煉制手法和我們外道相差不大。你可每日以無根之水,清洗刀身,四十九日之后,便可驅除刀身戾氣,到時你在每日以武門地養器法粹煉刀身。此法器必然能提升你不少的實力。”

    在將血刃刀交給了商戰之后,徐長青便起身離開,不再打擾這師徒兩人。

    徐長青再次將回桃花山的時間向后推延,一直待在了南京。這段日子他讓黃家兄妹兩人自修,而他本人則協助羅士軒調教商戰。在兩人合力調教之下,商戰的實力飛速猛進,乾坤道的各種法門已經差不多融會貫通,而且從徐長青身上也知道了不少外道法門,足以在修行界獨當一面。

    在羅士軒的最后一天,鎮魂釘無法在壓制那股尸毒。感到極度痛苦的羅士軒將商戰趕出了小樓。然后讓徐長青出手了結他地生命。沒有人知道徐長青是如何解除羅士軒的生命的,站在小樓外的人只是知道徐長青在樓內念了一夜地地藏王菩薩往生咒。第二天小樓門被打開后,徐長青從里面走出來,臉色顯得極為蒼白,而其身后羅士軒的遺體則一點都不像是中了尸毒的樣子,完好無損,神色顯得極為平靜祥和。

    商戰將羅士軒的葬禮操辦得極為盛大,雖然徐長青不喜歡鋪張,但卻也沒有說什么。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商戰和當年的自己一樣一定要找些事情來做才能緩解心中的痛苦。徐長青在葬禮上從始至終都坐在家屬席位上,這是在給那些來悼念地修行界中人一個信息,也算是完成羅士軒死前地一個委托。

    或許是因為有徐長青的緣故,前來悼念的修行界中人比那些世俗中人都要多,不但胡月娘等下九流旁門來了。就連那些從來看不起下九流中人的仙佛正宗也悉數到場。徐長青在這几日已經從其他渠道得知了仙佛正宗對邪道中人的圍剿戰果。比起南方的正道修行,北方正道損失也極為慘重。就連佛門華嚴宗的大德法王以及紫光閣閣主正福元君也全都殞命。這次邪道修行几乎滅亡,仙佛正宗的長老真人也損失殆盡,只留下了一些剛剛進入修行界的低級弟子。這些正道名門損失頗大,但是徐長青卻從這些門派前來悼念地掌教真人身上看到了他們氣運大漲,多了一絲平安渡劫的本錢。

    相比起仙佛正宗,以胡月娘為的下九流旁門也暗中將那些已經滅派的小門派和正道旁支的世俗地盤掌握在手中,逐步完成了對江南世俗界地控制。相比起胡月娘,北方唐婉地改變則更讓徐長青感到驚訝。她不但借用她在佛門修行門派普世慈航的長老身份,還利用唐家以及她夫家在世俗界地力量,快速的吸納一些世俗的權勢人物以及修行界的散修,逐漸形成了一股強勢的力量。雖然唐婉的實力還遠遠無法與胡月娘相互抗衡,但是由于她身后有那些仙佛正宗的支持,這著實讓胡月娘有點頭疼。

    徐長青知道胡月娘此刻正在整合手下勢力,絕對不會有心思向北方延伸,唐婉至少在這几年都會是安全的。

    比起唐婉,徐長青更加擔心商戰,不知何時商戰知道了尸神宗一戰全部都是仙佛正宗搞得鬼,于是便將羅士軒的死歸咎在仙佛正宗身上。之后,徐長青現之前那名被收押的尸神宗弟子突然失蹤了,而一直嚷著要用他來給羅士軒陪葬的商戰卻一點也沒有表示出任何反常。除此之外,他還現商戰在修煉乾坤道的同時也在修煉尸神宗的血神*,而且血刃刀也沒有按照徐長青的方法去除戾氣,反而被他直接練成了本命法器。

    商戰有什么打算徐長青十分清楚,但卻沒有打算阻止他,在徐長青看來此刻的商戰有一個目標也算不錯,雖然不可能實現,但卻能沖淡喪師之痛。在徐長青看來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當商戰覺仙佛正宗的實力,并且已經逐漸平息下心中的怨恨之時,他會知道該做出如何選擇。
葬禮過后,徐長青動身繼續回鄉之旅,這次徐長青并沒有直接坐船前往岳陽,而是領著兩個小家伙,打扮成算命師父從陸路直接翻山越嶺,前往陳家沖。在路上,徐長青還將羅剎魔主的鬼頭法刀和陰娘子的太陰輪重新以五行靈火煉制了一遍,去除了其中的戾氣,加入了一些正道法陣符咒,將其煉制成了兩件不錯的法器,分別交給黃家兄妹。在無人之時,他便讓兩個小家伙練習運用法門,以訓練他們的實戰之力。

    自從尸神宗一戰后,徐長青逐漸有種感覺,或許天道之下針對整個修行界的大劫早就已經開始了,源頭便是玄罡天魔逆天。正是因為京城一戰,使得邪道中人的高手大半隕落,從而令現在仙佛正宗的外山門和那些邪修勢力相當。之后,徐長青這些大修為就從天道軌跡之中窺探到了那一個聽起來很合理的天機,最終引了讓正邪兩道損失慘重的尸神宗一戰。然而,與世俗界緊密相連的下九流旁門等人卻絲毫未受影響,反而因此壯大了不少。這一連串的事情,雖然看上去沒有絲毫聯系,實際上卻一環扣一環,讓人無法阻擋。

    雖然黃家兄妹還不算是修行界中人,但難保他們不會被大劫殃及,所以徐長青才會改變計划,提前訓練他們的自保能力,以免弄得措手不及。

    師徒三人就這樣走走停停,從南京一路向西南行走,走了將近一個多月,方才回到了陳家沖。黃家兄妹是第一次到陳家沖顯得格外新奇,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手里拿著剛剛在街邊買來的一些南北小吃,嘴巴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經過這些日子的佛家觀想法門的修煉,黃娟地天眼通已經能夠隨意施展,雙眼就像是正常人一樣看東西,只是沒有顏色,而且總會看到一些其他凡人看不到的東西。即便如此,這也讓從未看過任何東西的黃娟感到激動不已,但黃娟的性格使得她沒有外露過多的心中喜悅。比其黃娟,反而黃山更顯得高興,為此他一連高興得哭了几天。

    原本回家的感覺會很舒服和溫暖。但是徐長青卻絲毫沒有那種感覺。雖然離開陳家沖不過半年時間,但是陳家沖的變化卻可謂是翻天覆地,現在在山城外圍又興建了不少的房屋,來往地商賈增加了一倍有余,同樣的山城的居民也成倍地增長,周圍顯得喧鬧了不少。

    在陳家嫡系還掌握著陳家沖山城的時候,陳德尚一直都在限制外鄉人在山城定居。即便是外來的商戶也多加限制。盡量保持山城的原貌,雖然山城顯得有些冷清,但是卻也平靜。在陳家嫡系將山城連同陳家南方產業一同交給陳家旁系之后,陳家旁系的當家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垂涎多年的權利。在短短地几天時間內,他將陳家嫡系以前定下地規矩推翻了七七八八,不但大肆容納外鄉人,還將原本陳家嫡系留給山城少數民族的房子全都拆了興建商鋪,而那些原本山城內的居民則和其他那些外鄉人一起擠在城外的木板房里。

    陳家旁系的當家人似乎想要將陳家山城興建成一個類似于武漢、長沙那樣的大城市,而他卻沒有現在表面的浮華下面。隱藏了各種矛盾。外鄉人的到來不但占了當地少數民族的房子,還搶了他們地生計,不少商戶都辭退了那些苗人和土家人,改為雇用更為便宜聽話的外鄉人。然而一向被當地人當作依靠的陳家對此事卻聽之任之,這讓山城原住民心生怨恨。由于陳家多年的積威使得這些人不敢與陳家爭執。于是他們便轉而將怨氣全都放在了外鄉人身上。徐長青從山城門口走到中間的小月樓。在他身旁就生了七八起當地人和外鄉人地爭斗,顯得格外混亂。

    “滾。要是你再來鬧事,我就對你不客氣!”一個新開商鋪地伙計把一名老苗人推出了店子,趕到了街上,舞動手中的木棒大聲地叫嚷著。

    “你們這些外鄉人占了我們的地,讓我們做事還不給工錢,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讓你全都還回來的。”老苗人臉被怒氣脹得通紅,滿含怨恨的揮動著拳頭,叫嚷著。當他轉頭時見到了徐長青,立刻一愣,剛想要上前見禮,但是似乎想到了徐長青的身份,又收住了腳步,朝徐長青抱了抱拳,嘆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

    老苗人的舉動讓徐長青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陰了下來,雖然他想過陳家的變化會令山城有些動蕩,但沒想到竟然會變得如此仇視,就連一向聲望尚佳的自己也被波及。極為敏感的黃娟似乎也感覺到了徐長青的不快,拉了拉黃山的袖子,示意他穩重些,緊跟在徐長青的身后,朝桃花山方向走去。

    或許是聽到了徐長青回來的消息,陳家旁系的當家人陳德景領著一干家人趕在徐長青出城之前,攔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半年在外辛苦了!”陳德景滿臉笑容的上前一步,一邊行禮,一邊說道:“聽聞先生已經找到了傳人,實在是我陳家的一件大喜事,老夫已經命人准備的酒宴,為先生慶賀,還望先生……”

    “不必了!”徐長青抬手拒絕,語氣淡然的說道:“我等修道之人不宜沾染太多俗事,而且我半年來在外歷練有所感悟,還需回山潛修,陳家主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這小子好生無禮,陳老為你設宴是看得起你,你還真當你是個人物了!”徐長青話音剛落,在陳德景身后便竄出一個彪形大漢來,咧著嘴,嚷道。

    這人顯然是陳德景新招攬的手下,對徐長青并不了解,而陳德景聽到徐長青拒絕他的好意,心中有點羞惱,對這人的話也未作表示,似乎有種默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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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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