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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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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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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26: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以勢壓人
    徐長青冷冷一笑,沒有再理睬陳家的人,而跟在徐長青身旁的黃山卻替自己師父趕到氣惱,正要暗中教訓一下那名大漢,卻被黃娟制止了。

    就在徐長青走出去沒有多遠,那名大漢忽然瘋似的,朝著身邊的陳德景以及其他几個陳家旁系老人狠狠的抽了几個耳光,不但陳德景等人愣住了,就連那名出手打人的大漢也愣住了。很快他便嚇得跪地道歉,而陳德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明明知道這是徐長青再搞鬼,但卻也不敢出言指責,只能又氣又怕的瞪著徐長青遠去的背影。

    “陳家!”徐長青在路上不屑的笑著搖了搖頭。陳家嫡系離開了陳家沖,這座山城就差不多已經死了,陳家旁系他們就像是一群暴戶一樣,無休止、無節制的使用著手中的這點來之不易的權利,最終陳家旁系和陳家沖這山城會走向何方已經是可以預料的了。對于這些徐長青毫不在意,現在義庄主人一脈他已經傳給了黃家兄妹,等過几年他們出師之后,自己便離開桃花山,看是否能夠有機緣得到天地靈物,畢竟靠人不如靠己。

    桃花山下陳家蓋的那個桃花山神廟熱鬧非常,陳德景接手之后又在旁邊建了一個街市,開設了几個賣香燭的鋪子,顯得繁華了不少。遠近鄉鎮的香客在聽聞了桃花山的神異之后,全都到此進香祈福,這些香客的愿力極為混雜,在被桃花山陣吸收轉化之后形成了獨特的陣力。由于桃花山陣現在所生的變化根源在于大道圖,所以當徐長青接近桃花山的時候,桃花山陣將一部分精煉過的天地愿力直接傳入了徐長青體內,被混元金身所吸收。雖然這股信仰之力雜亂且弱小,但是對于徐長青的混元金身來,也算是一劑不錯的補藥,特別是現在他的修為已經停滯不前的時候,利用天地愿力來提升混元金身地力量就成了他現在唯一能夠運用的修練法門。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徐長青領著兩個小家伙走入了濃霧彌漫的樹林,那些也曾經試圖闖入桃花山的外鄉人則在一旁笑著等待他們師徒三人和其他人一樣,又從原路轉回來。然而令他們感到遺憾的是即便等到天黑都沒有人從桃花山中出來,最后一問當地人才知道原來徐長青正是這桃花山的主人,方才感到驚訝不已。

    在上山地路上,濃霧自動的從徐長青等三人的身邊飄開,路兩旁的桃花樹則搖動著樹枝。出了沙沙的聲音,似乎在歡迎徐長青回家。在經過半山腰地時候,一棵華蓋四張的巨大桃樹擋在了路中央,隨后從樹冠上忽然脫落下了兩片桃葉,緩緩的落在了黃家兄妹的手上。令黃家兄妹驚訝萬分。

    “你們實在是兩個好福氣。”徐長青見到那兩片葉子,些微一愣,笑了笑說道:“還不快把這兩片葉子好生收好,將來你們若是身受迷心之類的道法魔功,只需將它含在嘴里,便可破除魔障,穩定心神。”

    “啊!兩片桃葉竟然有這么大的作用?”黃山將桃葉放在眼前反復的看了看。疑惑地問道:“師父。我怎么沒看出來這桃葉地好壞呀?”

    “你要是能夠看出來,就已經出師了。”徐長青輕輕的敲了敲黃山的頭,說道:“這棵桃樹并非普通的桃樹,這是一棵用道法蘊養的桃樹王,乃是整個桃花山千萬棵桃樹的母樹,也是桃花山陣的陣心所在。這桃樹本身已經有了些許靈智,平素為師想要從它身上取下一根枝葉都要求上好久,今日竟然自己跑出來送你們兩片葉子,這已經算是莫大的福氣了。”

    就在徐長青說話的時候。一股濃霧慢慢地將桃樹包圍,沒多久濃霧散去,那棵巨大的桃樹在三人面前消失不見。整個過程黃山只感覺到了一股靈氣的異常波動,而黃娟則用天眼通看到了桃樹王遁走時流下的靈氣軌跡。兩人這時都清楚了手中樹葉的珍貴程度,不約而同地想要將樹葉交給徐長青。而徐長青則笑著取出兩個小布包。幫兩人將樹葉放好,然后挂在他們地脖子上。吩咐他們收好。

    師徒三人快要到義庄的時候,便聽到了義庄中傳來了一陣陣地吆喝跟咒罵聲,將周圍的寧靜打亂。徐長青聽后,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后露出了一絲笑意,腳步也快了几分。走到義庄門口時,三人便看見義庄的院子里圍著四五個人,而在他們中間一個威猛大漢則像是戲耍一般逗弄著一個手持鋼刀的年輕人,旁邊觀看的人中則不時有人出言提點。

    “京城一別,諸位可好?”徐長青笑著走進去,抱拳說道。

    院內兩個年紀最長的人見到徐長青都面露喜色,同時上前噓寒問暖,在兩人身后那個年青人上前几步后,又停了下來,顯得有些拘謹,而剛才那個大漢和另外一個面容蒼白的干瘦老則對他報以冷漠的視線。這院子里的人正是在陳家沖等候徐長青歸來的燕風等人,他們分別是燕風、鄭玄、常滿、常陰和江三保等五人,只有關正和廢五不在。

    徐長青雖然有一絲疑惑,但卻也沒有不合時宜的詢問,招手將黃家兄妹叫過來,介紹道:“他們兩個是我收的正式弟子,名叫黃山和黃娟。”

    燕風和鄭玄一眼就看出二人的不凡之處,點頭稱贊,拿出早已准備好的禮物遞給兩個小家伙。這是一旁神色緊張的江三保也走了過來,朝徐長青行禮道:“弟子江三保,見過師父。”

    “嗯!”徐長青仔細的看了看江三保,才几個月的時間他便已經神氣內斂,看樣子是他所修煉的龍虎小金丹法門在上清龍虎丹的幫助下,直接令其過了煉精化氣的神氣融溶這道坎,現在他已經算是一個正式的修行了。徐長青雖然擔心他這樣修功不修心,會有被心魔所制的危險,但是看到他眼中露出的那一絲權欲后,放棄出言警示,十分平靜的讓他起身,隨后將黃家兄妹叫過來,說道:“叫江師兄,他們和其他師兄一樣都是師父的記名弟子。
黃家兄妹上前見禮后,江三保也從身上取出兩塊早已備好的金鎖送給兩人。

    徐長青這時又主動走到了常家兄弟面前抱拳道:“二位常兄近日可好?”

    常陰臉色一陰,冷哼道:“難道以你九流閑人徐長青的眼里都看不出我現在是好是壞嗎?你使計誆我助你殺了玄罡天魔,你現在名震天下,修為大漲,而我呢?我卻成了一個廢人!”

    “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徐長青淡然一笑,面無表情道:“若常陰兄不是貪心作祟,又豈會讓我收買,而且如果沒有我,你或許已經和玄罡天魔、邪陽子他們埋尸地下,又豈能有機會和我在這里理論對錯!”

    “你……”常陰怒目而視,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徐長青,嘴唇氣得不停抖動。

    “徐長青,你實在太過分了!”常滿伸手扶在其兄長身上,怒視道:“雖然我等暫居你這里,但你也不能如此羞辱我等。”

    “這并不是羞辱你們,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相比起用那些幼童來修煉邪法的常陰,徐長青反而跟欣賞直來直去的常滿,說話的語氣也好了不少。

    “二弟,我們走!”常陰忍不下這口氣,用力一抓常滿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常陰兄可要三思,”徐長青漠然道:“想必你也聽到了一些消息,仙佛正宗已經清剿了天下邪修,而你們兄弟倆的仇家又大多數是那些正道名門,離開了我這桃花山義庄,只怕不出十日你們便會死在那些正道中人的手里。”

    聽到徐長青的話,常陰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深吸口氣,轉身朝徐長青抱了抱拳,咬牙切齒道:“多謝先生收留。”

    說完,便轉身走入了小院一角新搭建的一處小屋中,常滿也瞪了徐長青一眼。跟了過去。

    鄭玄走到徐長青身邊,笑道:“你這樣激他,這老小子現在只怕已經恨死你了。”

    “只可惜恨意再大也不可能令他恢復修為。”徐長青略帶不屑地一笑,轉身告了個罪,解開拒客竹帘的禁制,然后領著黃家兄妹和江三保。走入了正堂屋內。

    徐長青讓三人在正堂等候,轉身步入偏屋,從袖里乾坤中將碧玉葫蘆一一取出,挂在屋內的挂鉤之上,然后點上九根長香,以五行之法將屋內灰塵除盡后,回到了正屋。

    “從今日起。這里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二人近日起就住在偏屋里。”徐長青微笑著摸了摸黃家兄妹的頭,指著另一邊他曾經住過的房間,雖然這句話很普通,但是對于黃家兄妹來說卻深感激動。他們兄妹兩人還不懂事的時候便被拐賣,受盡苦難,從未嘗過家地滋味,現在聽到了徐長青的話,就連一向冷靜的黃娟也忍不住扑到徐長青的懷里哭了起來。

    在兩個小家伙都平靜了之后,徐長青吩咐他們回屋收拾一番。然后轉頭朝江三保說道:“先生的死訊想必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吧!”

    一說道張之洞,江三保臉上露出一絲傷感黯然,眼睛微紅,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點頭道:“弟子從報紙上知道的。”

    “嗯!”徐長青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沒有我。或許你能夠在先生去之前一直伴其左右,也能夠在京城為先生守靈。這些對你算是一個不小地遺憾!不過有失必然有得,先生對你有何期望我就不明言了,我也答應了先生要好生教導你,傳授你一身本領,至于先生讓你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弟子明白!”江三保用力擦了擦眼睛,神色堅定的說道。

    “你過早的服用了上清龍虎丹,一直修煉的龍虎小金丹法門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現在再轉而修煉上清九轉金丹*已經不行了。”徐長青直接點出他現在修行的弊端,見其臉色微變,又抬手示意其不必擔心,道:“雖然龍虎小金丹法門并非大道之法,但是它卻是修煉龍虎金丹*地必修功課,而龍虎金丹*地功效與九轉金丹*不相伯仲。我九流一脈收藏的金丹*典籍中正好有一本,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傳授給你的。”

    “謝師父。”江三保的心隨著徐長青的話大起大落,氣息也亂了起來。

    徐長青從袖里乾坤之中取出了在京城時奪自藤岡左助的東瀛妖刀羽切以及煉制的上清氳氣丹,將這兩樣東西放在江三保面前,說道:“這刀是東瀛的一把邪刀,雖然刀身之中蘊含極強戾氣,但是若能用心煉制也算是一件不錯地法器。另外這個瓶子里面裝了一枚丹藥,雖然功效無法更你之前服下的上清龍虎丹想比,但卻也有其獨到功效,可助你行功通關。這兩樣東西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江三保連忙接過道謝,隨后他的視線便被手中的妖刀所吸引。這把羽切地年代雖然不可考,但觀其直脊刀身地唐刀造型以及刀身的中國篆體字,應該是唐末東瀛某位遣唐使回了東瀛后所造,一直流傳下來。雖然這刀年代久遠,但刀鋒依然是鋒利無比,江三保地手指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刀鋒,便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見江三保對這把妖刀愛不釋手的樣子,徐長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恢復常色,繼續道:“你這段日子在義庄想必也從燕前輩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吧?”

    “是的。”江三保知道瞞不住徐長青,見其沒有反感,便直言承認,道:“燕前輩傳授了弟子一些東華派的御劍心法,鄭師伯傳授了弟子一些丹道法門,常家兩位前輩也教了弟子一些邪道法門,”說道這里他停了一下,看著徐長青的臉色,說道:“如果師父不愿弟子練那邪法,弟子以后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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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26: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在劫難逃   
徐長青抬手打斷了江三保的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必要,我九流一脈從未有過正邪法門之分,只要能夠用的上,又不傷天害理,盡管學就是。從明天開始兩年之內,我會傳授你上清道法以及一些外道法門,能夠學到多少就靠你自己了。”

    “弟子明白。”江三保點頭道。

    徐長青讓江三保下去休息,并讓他把燕風和鄭玄叫進來。

    “鄭師兄、燕前輩請坐。”徐長青等二人坐下后,朝鄭玄謝道:“這些日子還要多謝師兄調教三保,此外京城一事也未曾謝過師兄。”說著,他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了那几件在尸神宗得到的邪修法器,遞給鄭玄,道:“這些法器我是在南京老山尸神宗一戰中得到的,就此送與師兄。”

    鄭玄在邪道中混了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這些全都是上等的邪修法器,其中赤魔君的毒蟒雙盾更是夠資格稱為魔器,一時高興不已。他毫不做作的將法器一件一件的收起來,隨后取出腰間的三獸刀,說道:“這把十變魔君的三獸刀我一直用不慣,而且此物太過凶煞,有几次我甚至被它引出心魔來,想來也只有你才鎮得住它,就將它送給你吧!”

    徐長青也不客氣,將三獸刀接到手里,仔細的看了看。當日地穴之中的時候,徐長青忙于對敵,雖然三獸刀握在手中時,刀身魔氣也曾激起反抗,但又很快被神打的神靈真力給壓下去了。并未有所察覺。現在徐長青握住三獸刀之時,便清晰的感覺到了三獸刀中蘊含地那股凶戾之氣。

    “好一把凶刀!”徐長青皺了皺眉頭,從袖里乾坤中取出數十張鎮邪符,貼在刀身之上,將整個刀身密密的裹了起來。隨后他咬破中指,逼出本命金血,在刀身兩面的符紙上快速的畫上兩張上清法雷神咒符,同時引動符咒道力將凶刀徹底鎮住。或許是凶刀有靈。感覺到了周圍的壓力,自動的在徐長青的手中不停震動。

    “還有能力反抗,不愧是十變魔君的本命法器!”徐長青起身將其放在身后地供桌之上,將大道圖施展出來,懸祭于凶刀之上。大道圖中蘊含的三大陣圖立刻運轉起來,六道輪回圖吸收刀身凶戾之氣。周天星辰圖為符咒提供力量,而大道圖則外界隔絕一切靈識引動。

    就當徐長青完全封絕三獸刀的時候,遠在河南某處荒山洞穴中的十變魔君不禁皺了皺眉頭,朝陳家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有閉上眼睛靜心煉尸。

    “有必要搞得這么復雜嗎?”見到徐長青的這一連串動作,一旁地燕風很不理解,說道:“這把三獸刀我也拿過。雖然凶戾無比。但也不是不可煉化,長青為何如此小題大做。”

    鄭玄也點了點頭,對燕風的話表示贊同。

    “你們有所不知。”徐長青淺笑道:“此刀乃是十變魔君的本命法器,刀中蘊含了十變魔君的部分精元,若是將三獸刀重新煉制,其中十變魔君的精元也必然會逃逸而出,回到十變魔君體內。眼下十變魔君應該已經開始煉化銅甲僵尸王,若是再得了這一部分本命精元,他便可以更加快的成就旱魃之身。到時天下便大亂了。”

    “十變魔君還活著?”燕風和鄭玄都驚訝的看著徐長青,問道。

    “是地!”徐長青點了點頭,然后將周庄生地事情簡單的說給了二人聽,不過還是隱去了周家和他的關系。

    “沒想到玄罡天魔逆天一事的背后也有這個老魔頭。”燕風皺了皺眉頭,嘆息道:“一魔平息一魔又起。現在連這謠傳死去多年的老魔頭也出來了。不知下一個是誰,唉。正道亡矣!”

    燕風的神色顯得極為沮喪,眉間暗含愁色,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擾一般。見到燕風這個樣子,徐長青詢問似的看了看旁邊的鄭玄,而鄭玄則小聲說道:“尸神宗的正邪之戰。”

    聽到鄭玄地話后,徐長青恍然明白,語氣淡然,朝燕風問道:“燕大俠,已經知道尸神宗一戰的真相了?”

    燕風點了點頭,說道:“在開戰之前,我便已經知道了,我接到的是內山門長老的飛劍傳書。”說著,又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會這樣,正道中人為了那一線生機竟然會設下如此毒計,其中還有不少人是我們門下弟子。”

    說到這里,燕風黯然神傷,低下頭不愿再提,一旁的鄭玄略帶不屑地看了看燕風,說道:“天道之下,人如草芥,所謂正邪只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你也算是修行界地高手,竟然連這個也看不穿,實在令人失望至極!”

    “師兄,別說了!”徐長青出言制止鄭玄繼續說下去,隨后像是轉移話題,道:“燕大俠,你違抗門中的劍令,東華派是不可能回了,以后准備怎么辦?”

    “唉!或許會找一處安靜地地方隱居起來。”燕風嘆息一聲,顯然仙佛正宗那些掌教真人和各派派內山門長老的做法對他的打擊十分之大,與他多年信奉的正道准則截然相反,讓他不禁產生了遁世隱居的念頭。

    “如此也好!”徐長青心知這是燕風的一個心障,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為其解開,所以也沒有勸解他,反而表示贊同,道:“燕大俠若是無處可去,何不在這桃花山安下一處陋室,與我等共居?”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燕風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自己找一處偏僻點的地方一個人獨居,有些事情我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一下。”

    徐長青點了點頭,沒有爭取,或許是感覺到周圍氣氛有些沉悶,于是轉移話題道:“為何不見關正和廢龍頭二人?他們不是也在義庄嗎?”
“他們五天前已經離開了。”燕風平復了一下心情,神色略顯肅然,說道:“不知為何數日之前黎家巫門突然全族出動一連滅了金丹南宗白玉蟾一派在丹霞山和云台山的傳承,現在正前往白玉蟾在云南蒼山的最后一處道統所在,似乎想要把白玉蟾一派趕盡殺絕似的。你也知道云南蒼山的金丹南宗宗主飛蒼老人于廢龍頭有救命之恩,而且與白苗宋家、除魔關家也有一些淵源,關正和廢五在收到消息之后,才會匆忙趕往云南。我也想見過你之后,前往云南一趟,看能不能化解此事,畢竟修行界現在的爭斗實在太多了,若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有等天地大劫劫起,我們這些修行中人就已經死得沒剩几個了。”

    “燕大俠,留下來等我,只怕不單單是想要見我一面吧!”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燕大俠是想要讓我也一同前往?”

    心思被拆穿,燕風顯得有些尷尬,點了點頭,說道:“我曾聽你說過,你和黎家家主大神漢黎頡有些交情,所以你去或許……”

    “燕大俠并非我不愿幫忙,只是此事我去也于事無補,或許還會雪上加霜。”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我和黎頡雖然有些交情,但那交情可不是什么好交情,他見了我只怕會適得其反。”跟著又問道:“可知此事起因為何?”

    “起因也是尸神宗一戰。”燕風臉色陰沉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了出來。

    自從仙佛正宗鏟除各地邪道以來,一些未受此事波及的小門派也認為此時正道檔興,于是不再滿足于在一旁搖旗吶喊,開始動手清剿周邊的邪道中人。丹霞山、云台山以及蒼山的白玉蟾一脈源自同一祖師白玉蟾的徒孫玄妙道人,算是一體三門,在南方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修行門派。丹霞山一派的宗主在領著弟子清剿周邊邪道中人地時候,遇上了一個養著邪魅地黎家神漢,在爭執無果后。那名黎家神漢和邪魅都被丹霞山一派的人所殺。雖然事后他們毀尸滅跡想要隱瞞過去。但是最終還是被黎家以巫法探知,于是便生了黎家大開殺劫一事。

    聽完燕風的敘述之后,徐長青臉色一怔,心有所感,隨后立刻掐指算了一下,現周庄曾與他合作過的黎兵氣數已絕,不由得嘆了口氣。當日他也曾看出黎兵有血光之災,曾經出言提醒。沒想到最終還是未能逃過一劫。

    “燕大俠,恕我直言,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妙。”徐長青表情嚴肅的說道:“下九流九門之中,數巫門最為神祕,其巫朮法門暗合天道,令人防不勝防。巫門神漢在黎家地位崇高,絕非等閑人可比。這次他們是挾怒傾巢而出。勢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無論勝負如何,其結果必然死傷眾多,燕大俠你若去了也不過是平添一個怨魂罷了。燕大俠,你……”

    “長青,不必再說了。”燕風打斷徐長青的話,說道:“你我結識多年,難道在你眼中我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嗎?”

    徐長青知道自己的這番勸阻適得其反,不禁嘆了口氣。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根刻有花紋地尺長銅棍遞給燕風,說道:“此物是當日我和黎頡斗法后,他送給我的一件信物,燕大俠你且拿去,遇到危機之時。或許能夠有些用處。”

    “多謝了。”燕風小心接過銅棍。收入腰囊之中。

    之后三人又談了一會兒,交流了一下最近修煉所得。燕風和鄭玄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徐長青轉身走到黃家兄妹的房間看了看,見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房間,并且自覺的打坐修煉,不由得欣慰的點了點頭。徐長青回到正屋,將正屋四周的封靈陣打開,然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那個靈骨令牌。

    在回來的路上,徐長青便已經仔細研究過這個靈骨令牌,雖然其煉制手法神妙無比,但是功用卻十分單一,它就是專門為了六十甲子神將大陣而制作出來地。如此一件寶物卻只是雞肋般地存在,實在讓徐長青感到可惜,直到剛才見到了常陰,他才心有所思,想到了一套寄靈換體之法,可以讓常陰利用這靈骨令牌恢復功力,并且還可能令其修為更上一層樓。

    自從尸神宗一戰后,徐長青心底多了一絲危機感,雖然以他的修為即便遇到那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圍攻,只要內山門里那些老怪物們不出世,他便有絕對信心安然退走。可是他走了,桃花山義庄卻走不了,黃家兄妹也不可能走脫,為此他只能想辦法找一些實力足夠震懾他人的修行界高手。原本他的理想人選是燕風、廢五和鄭玄三人,以這三人的實力放眼整個修行界能夠與其匹敵的也沒有几個,充當義庄護法是最合適不過了。可惜事與愿違,眼下除了鄭玄以外,其他兩人都已經沒有了可能,所幸還有常家兄弟可以充數。

    常滿個性簡單,只需要用絕對武力就可以降伏他,而常陰則心思復雜,并且因為京城一戰,不但沒有撈到任何好處,還修為盡廢,對徐長青可謂恨之入骨。想要讓常陰充當山門護法,實在需要花費一些心思和手段。剛才一進來,徐長青便以冷言冷語來刺激常陰,很輕易的便找出了他的心理底線和愿望,他依然想要活下去,依然想要恢復修為。

    徐長青自然沒有蠢到就這樣用這靈骨令牌來恢復常陰地功力,這樣做常陰即便恢復了修為,也不會感激他,還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常陰會在外界的事情徹底平息之前暫居義庄,徐長青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准備,到時無論他是否愿意都只能乖乖的待在義庄做山門護法。只要有鄭玄、常陰和常滿三人在,加上桃花山守山大陣,即便自己離開了桃花山,黃家兄妹也不會有事,實在不行還可以將大道圖留下來給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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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安心修煉
    入夜之后,燕風收到他給廢五的飛劍急書,知道云南那邊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于是立刻跟徐長青告辭,趕往云南。在他臨行之前,徐長青送給了他一本有關黎家巫朮的古籍,雖然其中沒有直接指出如何對付黎家巫朮,但最末尾一頁卻有一種黎家巫朮的施法手段,或許能夠讓他有些借鑑。

    “長青,你真的不想插手黎家一事嗎?”回到屋內,鄭玄跟了進來,問道。

    “現在針對天地大劫已經開始了,我又能管得了多少呢?還是各掃門前雪吧!”徐長青搖了搖頭,將自己對天地大劫已經開始的推測以及自己的打算等事情全都告訴給了鄭玄聽,讓他有個准備。

    鄭玄聽后,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雙眉緊鎖,道:“的確危機重重。如果是在京城一戰之前還好,那時雖然你名聲在外,但并不彰顯,現在你已經被整個修行界稱為外道第一人,可以說是樹大招風。現在胡月娘已經開始聚集下九流旁門的各方力量,而你雖然不像她那樣建立勢力,但外界卻或多或少將你看成是一股可以和她相匹敵的力量。如果有人想要對付下九流旁門,最好的立威方法就是先行對付孤家寡人的九流閑人,看來我們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徐長青長嘆了口氣,說道:“若是真的只是孤家寡人,我倒是不怕,現在義庄一脈已經有了傳人,他們兩個小家伙關系著我能否擺脫世俗劫運,無論如何他們兩個都不能有事。”

    “常滿收服起來很簡單,以你的實力足以讓他俯低頭,至于常陰……”鄭玄托著手,來回走動了一下,說道:“此人心機太過深沉,而且為人反復。沒有半點信譽可言。以恩情來對付他沒有半點用處,我們只能從他處著手。”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長青,你還記得黃泉道中有一章專門寫了一個法朮,名叫禁魂三法。”

    鄭玄的提醒也讓徐長青想起了那個法朮,但是他很快又搖了搖頭,說道:“那的確是最合適控制常陰的法朮,只不過要施展此法尚需一物血陰草。這種草自從乾元帝君被鎮壓后。便已在世間絕跡,想要找到這種草除非是能夠如乾元帝君那樣穿梭陰陽,入陰間去采摘。”

    “乾元帝君雖然死了,但并不代表血陰草已經消失了。”鄭玄笑了笑,說道:“數年前玄罡天魔曾經派我去請隱居四川一線峰的陰陽元君出山相助,我在他那里看到過血陰草。”

    “陰陽元君?”徐長青些微一愣,想了想。說道:“莫非是乾元帝君的左輔陰陽元君!沒想到這個鬼修高手還活著。記得當年他好像是被龍虎山的伏魔金印給打得散了體,沒想到這么多年他竟然還能重修鬼體。”

    “只可惜重修鬼體后,實力并未恢復。”鄭玄不屑地說道:“這家伙實力弱小,還一副高高在上地樣子,讓我給禁錮在一塊玉碑上了。那血陰草被他養在了一線峰的飛仙洞里面,我隨時可以去取過來。”

    “不用立刻去,”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外面正道正忙著斬妖除魔,師兄你雖然已經公開了身份。但你畢竟修的是鬼修,若是遇到了那些仙佛正宗還是會有不小的麻煩,等外頭風聲減弱以后在去,反正現在也不急在一時!”

    徐長青回到義庄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陳家沖,原來居住在這里的少數民族頭人紛紛前來桃花山。希望徐長青能夠勸阻陳家旁系不要改變山城的寧靜。然而他們在桃花山霧林外等了十天。最終只得到了徐長青的一句話,樹挪死。人挪活,之后他也讓黃山公開表示自己准備閉關,不會再參與陳家地事務,其意直指現在在陳家主事的陳家旁系。

    義庄主人在山城的威信依然存在,徐長青的一句話便令到整個山城震動不已,大量失業的本地人離開山城出外謀生,其中大部分都被陳家嫡系雇用走,前往陳家在南美種植園。這樣一來就使得陳家旁系在外人眼中似乎沒有容人之量,不少原本准備來這里做生意的商戶都因此離開,這令到一心想要讓山城大變樣的陳家旁系憤恨不已。一些從未在陳家沖待過地旁系子弟甚至想要找到桃花山地地契,將徐長青給趕走,誰知道陳德尚在將山城交給旁系的時候,已經將桃花山的地契全都帶走。

    無處泄的他們最終將目標放在了桃花山下的廟宇上,趁著陳家旁系的老人外出談生意的機會,一把火把廟宇給燒了,所幸桃花山有陣法保護火勢蔓延不上來。雖然徐長青忙于授徒,不屑對這些人下手,但這并不表示桃花山上每個人都有著好脾氣。看不過去的鄭玄暗中出手,將火勢蔓延到旁邊的商鋪,并且隨著這一條街地商鋪燒到了山城里面,還好徐長青及時制止,否則整個陳家沖山城都會被這把大火給燒個精光,而那些放火的陳家旁系子弟也被鄭玄以定身法活活燒死在了火海里。

    這一場大火不但沒有燒滅那些信徒的信仰,反而讓他們更加相信這是所謂桃花山神顯靈。大批信徒一起動手,在聞訊趕回的陳家旁系老人到達山城之前,又在原址蓋起了一座更大的山神廟。那些回到山城地陳家旁系老人在得知情況之后,雖然傷心自己地子侄之死,但也不敢到桃花山來鬧事,反而還怕徐長青會怒,對付他們。于是在派人來桃花山義庄向徐長青解釋的同時,他們也全家遷居到了廣州,只留下几個陳家老人看守祖宅。陳家旁系一走,大量地商戶也跟著走了,陳家沖山城最后一縷生氣也漸漸消失,只留下一座寂靜殘破的山城。

    與外界的混亂變化不同的是,桃花山義庄內卻一直都平靜安詳。黃家兄妹所要學的東西徐長青早就已經全數交給了他們,剩下的就只有自己領悟和經驗了
江三保則略有不同,他的修為短時間內無法提升,徐長青除了傳授給他龍虎金丹*以外,最主要的就是教給他一些實用道法。雖然江三保資質一般,但勝在勤奮,無論徐長青傳授什么道法都能通過苦練快速掌握,但這樣付出的代價也十分的巨大,很多次他都因為施展法決出了一點岔子而身受重傷,精氣受損,整個人顯得老很多。但也因此他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就將上清部的雷法學了個七七八八,跟徐長青斗法的時候也有模有樣。

    雖然江三保刻意掩飾,但徐長青還是現他這一年在隨自己學道法以外,還跟常陰學了不少的邪道法門,其中還包括一種可通過汲取妖刀羽切中的戾氣來提升自己力量的邪法。這一切早就在徐長青的預料之內,他沒有表示反對,表面上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同時在上清部雷法傳授完了之后,提前結束了道法的傳授,改為傳授他那些看上去顯得急功近利的外道法門。

    常陰雖然對徐長青怨恨非常,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即便是在全盛時期也不會是徐長青的對手,所以他將視線放在了徐長青弟子們的身上。黃家兄妹兩人自然無法被其引誘,而剩下的江三保則成了他最好的目標。充滿權欲,做事急功近利,只講結果,不論過程,這些江三保的本性在常陰眼中是如此的明顯。常陰几乎沒有花費什么力氣,便將江三保引到了邪修之列。常陰最開始這樣做是因為心中無法泄的怨恨引起地沖動。但是之后他卻有些后悔了,他很清楚徐長青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害怕徐長青會借此為由來對付他。然而當他看到徐長青提前結束道法傳授。改為傳授一些比邪道法門更加邪門的外道法門之后,他的腦子變得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徐長青這到底是何用意。

    相比起有點思慮過度地常陰,常滿在桃花山的日子卻過得十分的簡單。他自創雷霆萬鈞訣講究的就是以戰養戰,使用得越多,修為提升得越快。徐長青的五行戰決與他可以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几乎每天兩人都要在義庄前坪比試一番,這樣的肉身對戰令常滿的雷霆萬鈞訣變得愈強悍。

    然而常滿的修為提升很快。但徐長青地力量則比他提升得更快,特別是對五行戰決的掌握,逐漸在實戰中達到了圓融自如的境界。最開始常滿還能跟徐長青戰上半天,但是隨后徐長青越來越容易取勝,即便常滿使出全身解數,也無法扭轉局面。由于兩人都是真刀真槍的全力以赴,這就使得常滿每次敗下陣之后。都會渾身是傷。需要休息十天半月才能痊愈。徐長青對常滿全力出手,將其打成重傷,不但沒有令到常滿反感,反而使他生出了一股敬意,態度也不再像開始的那樣敵對了。

    在這段日子里,居住在桃花山上的人中,以鄭玄的修為提升最快。在得到黃泉道之后,他勤修黃泉道中地鬼修法門,加上有徐長青地黃泉幡相助。他只用了一年時間便達到了當年陰魁達到的境界。

    為此他將身上所有的邪修法器全部分解開來,然后利用徐長青碧玉葫蘆里的尸氣,將這些材料制成了一杆新的黃泉幡。雖然這杆黃泉幡外形和徐長青的黃泉幡很相似,但是因為材料的不同,其內在威力也有極大的差異。徐長青的黃泉幡內含煉獄十圖。當十圖煉制完成之后。便可以說是包含了整個陰曹煉獄,而鄭玄地黃泉幡卻只有一個九幽血海圖。充其量只能算是萬鬼幡。雖然鄭玄的黃泉幡只有一圖,但是煉制起來卻比徐長青的黃泉幡容易很多,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九幽血海圖就已經初具威力,與徐長青以黃泉道斗法時,單以一圖之力便可與之斗得不相上下。

    相比起其他人,徐長青顯得最為悠閑,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刻意修煉,九流大道每日每時每刻都在一點點的疏導經脈,精煉真元。一年多地時間,經脈中地金丹真元自然而然的全都變成了金液真元,下丹田地金液真元團已經凝實到了極點,可惜無論怎么變化真元團始終無法凝結成大道金丹。雖然這早已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徐長青依舊生起了一絲沮喪和焦心,每天只能通過和常滿比試來舒緩心中的焦急。雖然這樣的比試,沒法令大道修為有所增長,但在不斷提升對五行之力的掌握時,他的混元金身也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一個層次,舉手投足,可開山斷流,與那上古煉體修行也不遑多讓。

    這一年多以來,徐長青每日都會將傳授道法、比試戰決等等事情放在上午完成,之后他便會一整天都待在之前放大道圖的那件練功房里。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練功房里作什么,常滿曾好奇想去試探,但還沒等他看到東西,就被蕩魂鐘封住了一半修為,隨后又被陰神棍打得三魂七魄出了竅,一連躺了一個月才好轉過來。知道了徐長青的態度后,所有人都對這間練功房敬而遠之。

    其實徐長青是在練功房內修煉自創的上古變化之朮,只因其中過程極為凶險,他不愿讓人知道,所以才會下重手對付那些窺探,并故意將事情弄得如此神祕。自從回到義庄之后,徐長期便將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了這上古變化之朮上,由于有道心境界的幫助,他在短短的一個月內便沿著前人的思路創出了一套上古變化之朮。

    由于這上古變化之朮并未有前人經驗,徐長青修煉起來不得不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也是失敗連連。最好的一次是已經差不多將一只開明獸的精魄融入自身,并且混元金身也變化成了開明獸樣子,感受到了開明獸那種上古荒獸的強大力量。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多久,融入自身的開明獸精魄便自然而然的消散開來,融入了天地之中。徐長青雖然不斷的改進這套上古變化之朮,但是封存在大荒印中的上古荒獸精魄卻不容他多番嘗試,在最近一次修煉失敗后,大荒印里的上古荒獸精魄只剩下一只蒼背暴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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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亂局初現
    這蒼背暴猿原名朱厭,據傳乃是天地初開凶戾濁氣所化,主兵災,生性暴戾,力大無窮,有托舉天地之神通。由于朱厭數量稀少,其能力形狀所以很少被載入古籍之中,世間流傳的朱厭外形為白頭紅腳。徐長青則是從一本甲骨行文中找到了這種荒獸的記載,這才知道朱厭生有蒼背可吸納天地戾氣,當它的戾氣累積越多頭上的白毛就越少,最終只剩下眉毛的話,便會成就神體。只可惜甲骨文后面的文字已經模糊,無法知道這朱厭還有何等神通。

    由于現在只剩下一只荒獸精魄,徐長青只能根據以前經驗,在道心境界里不斷推延改進這套上古變化之朮,力求在最后一次修煉中能夠成功,否則只能另想他法來提升混元金身的力量了。

    除了這套上古變化之朮一直停滯不前以外,徐長青的袖里乾坤*也讓他傷透了腦筋。自從袖里乾坤世界中的定天混元珠吸收了那個載有皇極經世書的神奇銅函以后,袖里乾坤*就變得有些讓徐長青捉摸不透了,其中最大的改變是袖里乾坤世界多了一絲生氣,也多了几股神祕的力量。徐長青無法通過定天混元珠來控制著几股力量,只能像個旁觀似的在一旁看著這几股力量對袖里乾坤世界的改變。

    這種改變最明顯的地方有兩點,其一就是袖里乾坤世界變得更大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大。再現在施展袖里乾坤*后,竟然已經可以輕易地將一些弱小的活物以及蘊含真靈的下品法器收入袖里乾坤世界中。雖然不知道袖里乾坤*最終還會有如何變化,但就目前來看情況還是對徐長青極為有利的,至少讓他多了一種制敵地手段。

    雖然徐長青忙著錘煉自身修為。但是在破解十變魔君施加在四靈鎮璽上的魔禁一事上,他絲毫沒有懈怠。在這一年的時間里他將四靈鎮璽上的魔禁破除了七七八八,現在只等著一個黃道吉日,便前往飛石山的潛龍穴,將其置于九流一脈歷代先祖的埋骨之地上。

    另外徐長青的陰神戰鬼經過這一年對五行之力的掌握,其體內地五行鬼元增長也變快了不少,雖然未能完全恢復,但已經步入了鬼王境界。這也算是一次不小的提升。相比起陰神戰鬼的變化,徐長青的銅甲尸分身卻始終沒有一點反應,若是徐長青能將那些從尸毒中分離出來的怨魂吸收的話,或許銅甲尸分身的力量能夠恢復到毛尸地水准。可惜這些怨魂世俗因果太大,徐長青只能在七月半地時候,將其全部超度,至于超度怨魂所得的功德則便宜了混元金身。這也是混元金身能夠再次提升力量的原因之一。徐長青回山潛修的這一年多的時間。外界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黎家對白玉蟾一派金丹南宗的報復,因為燕風、廢五等高手以及白苗宋家和除魔關家等修行世家的插手,最終未能盡到全功,損失了一部分巫門修行。之后,在回福建的途中,更是遭受了以龍虎山、茅山為地仙佛正宗堵截,損失几名黎家的几名神漢。最終只有大神漢黎頡存活下來,而那些仙佛正宗也損失不輕。或許是因為巫門法朮的原因,參與尸神宗一戰且中了尸毒的正道修行體內被壓制的尸毒突然被引出來,他們無一例外全部當場斃命,加上黎家地反擊。最終仙佛正宗慘敗而回。

    龍虎山和茅山因此實力大損。兩派外山門掌教真人當即宣布關閉山門,將碩果僅存地弟子保護起來。只留下一些世俗門人在外應劫。而未曾參與圍攻黎家的東華派這一次卻保存了實力,一躍成了江南仙佛正宗中當之無愧地第一宗門。東華派雖然成了江南正道的領袖,但是為了獲得龍虎山和茅山的支持,他不得不向外宣布黎家為正道公敵,准備擇日再組人馬剿滅黎家。

    然而就在仙佛正宗大張旗鼓的對付黎家巫門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不愿意與仙佛正宗翻臉的胡月娘突然站了出來,表示支持黎家,而黎家也適時的表示愿意與胡月娘結為盟友。一時間整個修行界風起云涌,不但南方修行界震動不已,就連北方修行界也因為此事不得不派出弟子趕往棲霞山,力挺東華派。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就要一觸即的時候,胡月娘忽然對外宣布,將娼門、混門、醫門、伶門、農門、丐門、巫門等下九流旁門中的七大宗門融為一體,創立了外道盟,而她則自任為盟主,下設娼、混、醫、伶、農、丐、巫等七大副盟主。這一消息擴散開來之后,不但沒有激化和正道的矛盾,反而令到之前濃烈的火藥味全部像是被峰吹散了一般。仙佛正宗此刻也很清楚胡月娘的外道盟已經成了一方強大的勢力,即便能夠將其剿滅,但自身損失也足以滅門絕派,與其拼死對立,倒不如合力抗劫。于是乎因為胡月娘的建盟之舉,使得仙佛正宗對修行界邪道的圍剿得以平息,而整個修行界也在天地大劫來臨之前獲得了一段難得的平靜時光。

    修行界的紛爭得以平息,可世俗界的爭斗卻暗潮洶涌,變得極為的怪異、微妙。

    陳家旁系掌握南方祖產后,便一改陳家嫡系以往的處事方法,認為繼續支持革命軍是一筆賠錢的買賣,于是停止南方產業對革命軍的支持。陳家內部爭斗所引的態度轉變令到革命軍有些措手不及,不少在湖廣之地的地下組織被暴露出來,受到了清廷的圍剿。所幸革命軍在香港的根據地因為陳德尚的特殊關照以及被陳德尚安排在香港的那個陳家旁系的陳輝暗中支持,使得它得以保存下來。
事后,陳德尚曾請自前往檀香山會見孫逸仙,做出了解釋,并且還贈與了革命軍一大筆的援助資金,但革命軍在南方的損失依然不能挽回。為此,心有愧疚的陳德尚專門派人回了陳家沖一趟,向徐長青詢問革命軍該如何挽回頹勢。然而徐長青卻以自己已經不是義庄主人為由,沒有見來人,而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交托給了黃娟。

    黃娟現在所學已經超出了徐長青的所知范圍,他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傳授給黃娟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九流一脈的世俗權謀以及兵略之道交給她。以黃娟漏盡天眼之能,加上她所掌握的知識,已經足以勝任義庄主人這一身份。見了陳德尚派來的人不久,她便起卦找出了革命軍的氣運所在,并且給予了一些建議。

    或許是因為對黃娟的不信任,革命軍并未完全按照她的建議將展重心向云貴、長江中下游以及長江以北推移,依舊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兩廣福建等地。最終他們在一次胎死腹中的起義中,痛失了大量的志士,這才醒悟過來,逐步按照黃娟的建議開始將自己的思想向四方擴散。

    這一改變,很快便讓革命軍嘗到了甜頭,滇黔之地最重要軍事將領的云南陸軍講武堂將近九成的士官學員成了革命軍的地下成員,而以新軍第十九鎮第三十七協協統蔡鍔將軍為地滇黔軍方也大都自愿加入了同盟會。可以說云貴之地已經完全掌握在了同盟會地手里。一直在外飄泊不定的革命軍也有了一個確確實實的地盤。

    除此之外。革命軍對長江流域各個大城的掌握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其中以最大的兵工業城市武漢最為突出。先是建立文學社和共進會兩個革命組織,其后又大力將革命思想展到武漢新軍中,很快便有大量新軍將領響應。逐漸輜重隊、炮兵營、工程隊等軍事組織相繼加入了革命軍。然而湖廣總督瑞澄對革命軍的活動卻一無所知,現在他忙的是和奉命鎮守武昌的張勛爭奪兵權,張勛是十分徹底的保皇派,而瑞澄則是慶親王奕匡的人,兩勢同水火,自然全都無暇他故。

    在以南京為中心的兩江之地,雖然有張人駿這位保皇派的能吏駐守,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被架空的兩江總督,真正掌握實權地是外道盟盟主胡月娘。在這江南富庶之地,有將近七成地官吏以及軍隊將領是外道盟的世俗弟子。即便是張人駿身邊最寵愛的小妾也是娼門門人。胡月娘深知九流一脈的天道演算是何等的厲害。所以在建立了外道盟之后,便遵循徐長青給陳家的指點,分別交好北洋軍和同盟會,不斷的有世俗弟子加入兩的組織,逐漸也在外道盟形成了兩個派別,同時同盟會也在江南站穩了腳跟。

    就在同盟會不斷的向北方擴張地時候,清廷卻因為摧毀了革命軍在兩廣的重要基地而掉以輕心,轉而開始無休無止的內斗。攝政王載灃在北洋派和元老派聯手之后,就日漸勢弱。每日政令如果沒有這兩派的人同意,就絕對出不了京城周邊三百里。載灃登上攝政王時的雄心壯志也因為這些制肘而逐漸消磨殆盡,逐漸沉迷古玩書畫不能自拔,其麾下勢力除了那些最忠實地保皇派以外,其余地全都被另外兩派給瓜分了。

    載灃逐漸淡出了朝堂權爭的行為。卻意外使得原本合作無間地北洋派和元老派出現了裂痕。先因為陝甘總督的任命。元老派在朝堂上突然變臉,讓原本北洋派定下的人選未能赴任。而北洋派也毫不示弱,讓原本准備擴建第一鎮人馬的資金全部用來擴建段祺瑞的第六鎮人馬。之后,兩派人便開始在朝堂上下爭斗不休,元老派掌握清廷財政,他們暗中使壞,斷了北洋軍的軍餉,想要激起北洋軍對徐世昌等人的不滿。而徐世昌等人也不甘示弱,干脆堵住了前往京城的所有通道,以清剿革命黨為由,扣留了元老派的貨物充作軍餉。

    雙方勢均力敵,雖然里面斗得激烈,但外面卻顯得和和睦睦,沒有人愿意撕破這層窗紙。這樣一來,在京城周邊最大的第三方勢力龍進寶就有了用武之地。他遵照徐長青的意思,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誰也不得罪,左右逢源,從中大撈好處。短短的一年多時間,他便由一個單純的兵營將領,成為了九位封疆大吏之的直隸總督,手下人馬也擴充到了兩萬之巨,几乎可以和北洋軍最精銳的第六鎮相提并論。

    比起遠在南京的第六鎮人馬和關外的第三鎮人馬,龍進寶的直隸大軍顯然更能夠左右京城局勢,這也就使得京城的兩大派系對他愈拉攏。龍進寶也不是一個蠢人,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雖然風光無限,但實際卻是走在刀鋒上,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應付兩派。于是他改變策略,暗中向北洋派靠攏,而明面上卻倒向元老派,甚至為了讓奕匡相信自己投靠了他,還和徐世昌在朝堂之上演了一場好戲,最終如他所愿的那樣打消了奕匡的疑慮。

    雖然朝堂之上兩派人馬爭斗不休,但是他們都沒有放棄對革命軍的監控。宣統三年二月,兩江總督張人駿、湖廣總督瑞澄以及四川總督趙爾丰相繼奏報同盟會在兩江、四川一帶活動頻繁,朝中兩派人馬得知此消息之后,一改以往針鋒相對,反而很快便出詔令,命張人駿、瑞澄和趙爾丰全權負責三地清剿革命軍一事,可便宜行事。這條詔令下達之后,清廷和革命軍之間的爭斗,開始走向了白熱化。

    “看來局勢要亂了。”徐長青將剛剛看完的報紙放在石桌上,端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滿上一杯,輕輕喝了一口后,朝一旁的鄭玄道:“師兄,最近一段時間你練功時有沒有感覺那里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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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多番准備
    “這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將起,我們修行界照理說也應該會有事?”鄭玄皺了皺眉頭,面帶疑惑,道:“不過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有什么不妥,反而最近一段時間我的運氣好得不得了,黃泉幡也被我煉化為第二魔靈,實在感覺不到天地大劫將起的樣子。”

    “越是這樣我越擔心,所謂物極必反,盛極而衰。”徐長青淡淡的看著鄭玄,說道:“現在我們氣運旺盛,但很快就會跌落谷底,這點不少人都看出來了,最近不少修行門派都將外山門也關閉了,就連胡月娘也閉關了,看樣子都是准備應劫了。”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過几日是個還算不錯的黃道吉日,我決定去飛石山一趟,把那四靈鎮璽給安放好,以免到時手忙腳亂。”

    “如此也好!”鄭玄點了點頭,跟著又湊到徐長青面前,小聲說道:“我們是不是也該動手了?常陰那厮這一年來已經服下了不少的血陰草,分量應該差不多夠了。”

    徐長青沉思了片刻,說道:“也好!最近這老魔因為聽到仙佛正宗大部分都封山閉關,開始有了其他心思,是時候運用禁魂三法了。從常陰身上攝取的一魂一魄就由師兄你掌握,那兩個小家伙功力太淺,常陰恢復修為后,我怕他們鎮不住那凶魂。”

    “嗯!”鄭玄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看正在院子里練習操作邪鬼的江三保,皺眉道:“你連這邪鬼索命朮也傳授給了三保這小子,難道就不怕他出事嗎?”

    “他想要修煉什么法朮,都是自己挑選的,我只是把每樣法朮的名單和利弊羅列出來罷了。”徐長青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他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就應該有准備,來承擔響應的后果。”

    就在說話的時候,江三保操控邪鬼將一個由五行之氣形成的傀儡桃木人撕碎。突然失去了對邪鬼的控制,原本應該被收入令牌里地邪鬼轉而朝他攻擊了過去。

    “拙!”一旁的徐長青似乎早有准備,快速的提聚真元,手掐法印,施法將邪鬼制住,逼入令牌里面。隨后他站了起來。走到坐在地上的江三保面前,略顯生氣道:“三保,你最近是怎么回事?為何老是心不在焉?剛才若不是我在,那邪鬼早就讓你尸骨無存了,之前煉制五雷令也是這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江三保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忽然轉身朝徐長青跪了下來。一個頭磕在地上,說道:“弟子想要下山回京,求師父恩准!”

    “你就是為了這事而心不在焉?”徐長青些微一愣,隨后問道:“你認為你已經算是學有所成可以下山了嗎?”

    “雖然弟子的修為在師父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弟子卻認為自己所學已經足夠應付世俗紛爭了。”江三保神色堅定的說道:“還望師父可以成全。”

    “也罷!你現在地心全都放在了京城,留在這里也無心學藝,我就放你下山。”徐長青沒有過多挽留。見其面露喜色,又沉聲問道:“你可想過回京之后,該怎么辦?”

    江三保想了想,直言道:“老爺子在京城還有一些門生故吏,弟子回京之后,想要拜托他們幫我在北洋軍中安排一份差使。”

    “北洋軍?”徐長青略顯驚訝,道:“是北洋第一鎮?”

    江三保搖了搖頭,道:“不,是王士珍大人的北洋第五鎮。”

    “王士珍?”徐長青略感驚訝,問道:“為什么不是第一鎮?或在元老派手下任職。畢竟先生在元老派中的影響力最大,足夠讓你短時間內登上高位。”

    “弟子想要的不是登上高位。”江三保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京城三派中,以北洋派最有前途,其他兩派遲早會被北洋派吞并的,與其到時再向北洋派搖尾求官,倒不如現在便加入北洋派,憑借和革命軍的戰斗,累積軍功,逐步從底層做上去。”

    “你倒是打算得很清楚。”徐長青微微一笑。從懷里取出一封早已准備好的信,遞給江三保,說道:“我和北洋派的徐世昌、馮國璋都還有些交情,你拿著我地介紹信去,可能對你有些幫助。實在不行。就去找直隸總督龍進寶。他是你的師兄,或許能夠幫你說得上話。”

    江三保連忙接過信件。叩頭稱謝,之后徐長青又給了几件最近才煉制的法器給了江三保,囑咐了几句后,才讓江三保回屋收拾東西,即刻離開。

    “若是他能專心修煉個十几年,或許天下又多了一個修為不錯的邪修高手。”鄭玄看著江三保的背影,嘆了口氣,略顯惋惜,畢竟一起生活了將近兩年,多少有點感情。

    “他的心不在修行界,強求無用。”徐長青神色淡然,將杯中之茶一口飲盡后,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准備今晚施法的用具。”

    江三保准備下山在桃花山義庄也算是一件大事,即便是一向陰沉著臉地常陰也露出了一絲不舍。相比起徐長青這個記名師父,常陰更像是江三保的正式師父,無論最開始他是打著何種目的,但是到了后來他逐漸真心的傳授江三保各種邪道法朮,在他的心里或許已經把江三保當作了自己的弟子來看待。而黃家兄妹對江三保這位師兄的態度則截然相反,沒什么心機的黃山自然流露出依依不舍,而黃娟似乎看出了江三保的內心,顯得極為平靜,只是在領走之前,送了几句贈言給他。江三保也很清楚黃娟的天道演算之朮決不在徐長青之下,用心將黃娟地話牢牢記住。

    “九幽冥道,魂法長運,魄法長久,尊我號令,急急如律令!引魂。”夜晚,徐長青身穿道袍,在練功房內擺上供桌香燭,放上法器,腳踏罡步,劍舞七星,口頌法咒,將一股股精純道力打在了面前用血陰草編織的草人上,以此來引動另一間屋子里常陰的一魂一魄。
或許是老天幫忙,白天江三保的離開,令到常陰大失常態,在山城的酒館里喝得酩酊大醉方才回來,而常滿也在下午和徐長青的比試中,被徐長青刻意打成了重傷,正在全身心的療傷,根本無法察覺到任何異樣。此刻常陰因為酒勁侵擾,而令到心神失守,徐長青几乎沒有花費太多精力,在打出第七股道力之后,便將常陰的一魂一魄給引了出來。雖然常陰的修為盡失,但是他的修心道行卻日漸增長,在諸多不利的條件下,被徐長青引出來得一魂一魄依然還有反抗的能吏,始終不愿意投入草人之中。

    在修行界拘魂之法并不少見,大多數的門派都有一兩種這類法朮,可是能夠從活人身上取走部分魂魄的法朮卻少之又少,即便是茅山和龍虎山這樣的大門派也沒有這類道法。常人的三魂七魄都是緊密相連的,相互之間都有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天地之力在其中,想要從常人身上攝取部分魂魄都非常困難,又何況是一個道行高深的修行。

    乾元帝君不愧是接觸過古代修行的千年老鬼,他根據古代失傳的道法,自創出的這套禁魂三法便是專門針對修行的攝魂之法。只不過施展此法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讓修行服用血陰草,并利用血陰草的特性,將血陰草的藥力潛移默化的融入修行的魂魄中。方法雖然簡單,但實行起來卻又點難度,主要是血陰草并非陽間之物,乃是陰曹九幽生長的一種植物,專門用來引導魂魄步入輪回,所以血陰草又稱為引路草。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用血祭法吧!”鄭玄站在一旁看著徐長青施法,略顯浮躁的說道。

    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雖然血祭法是禁魂三法中最強的法朮。但是施展出來以后,必然會傷到常陰的一魂一魄,那樣他再想恢復之前的功力就有點困難了。”

    說著話,徐長青再次打出一股道力在草人身上,一點點的牽引著那一魂一魄。只見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魂一魄逐漸變得虛弱起來。反抗力也逐漸減弱,最終沒等抵抗住徐長青的道力,被強行拉扯到了草人里。徐長青立刻將早已准備好地符咒貼在草人上,暫時鎮住那一魂一魄,便把草人交給鄭玄。鄭玄也不敢怠慢,立刻以黃泉幡將其裹住,融入體內,控制著黃泉幡內的主魂戰鬼煉化草人內的一魂一魄。將其融入黃泉幡內,以便完全控制常陰。

    經過一晚上的工夫,鄭玄終于將那一魂一魄融入了黃泉幡中。至此常陰已經完全被徐長青掌握在手中,他即便恢復了修為,其生死也全都在鄭玄的一念之間,而且鄭玄還能通過這一魂一魄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常陰地情緒。早上常陰起來之后,雖然覺得頭有點痛。但是他只是將其看作是宿醉后的不適,并未放在心上。之后几天,常陰因為失去了一魂一魄,總感覺容易忘記東西,并且身體還特別的累。

    這些異樣看在徐長青和鄭玄的眼里十分正常,畢竟損失一魂一魄,對人體的傷害不亞于一場勢均力敵的厮殺。為此徐長青也拿出了早已准備好的補藥,給常陰調理身子,讓其盡快恢復過來。徐長青的這一番動作,反而讓常陰感到一絲不對勁。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徐長青會這么好心,經驗告訴他其中定然有鬼。于是他每天都仔細觀察著徐長青,希望能夠從徐長青的身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徐長青算到的黃道吉日到了,一大清早跟鄭玄說了一聲后,便離開了桃花山,朝飛石山的潛龍穴飛縱而去。當義庄里其他人起來后,現一年多沒有下過山的徐長青竟然無聲無息的下了山,不禁大感意外,常陰更是把徐長青這次下上和之前的怪異行徑聯系到了一起,心情變得緊張起來。

    數年沒有來到飛石山。徐長青見周圍除了樹木變得更加高大茂密以外,再無其他變化,潛龍穴洞口地水潭還是一汪碧綠。當徐長青走到岸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水里,那條曾經被靈威地魔打傷的大鯉魚從水里冒出了頭。似乎認出了徐長青。轉了個身子用尾巴拍打水面,向他打招呼。徐長青則笑了笑。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瓶養神丹,將其全數倒入水中。那大鯉魚訓練有素的將丹藥一顆顆的吃了下去,隨后朝徐長青搖了搖尾巴,又潛入到了深潭地步。

    徐長青稍作停留之后,便轉身步入了潛龍穴的洞口,沿著熟悉的小道走了進去,很快便過了中間的八門*陣,來到了陳家先祖的墓地。令徐長青感到驚訝地卻是一直鎮守此處的那條巨蟒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在地上留下了兩條干了的蛇皮,而其中一條蛇皮的頭部前額極為明顯的兩個角的痕跡,看樣子那條巨蟒已經化身為蛟,離開了這里。

    走過那段數年前被五行火靈氣燒過的琉璃過道,徐長青來到了九流一脈歷代先輩的墓穴。徐長青取出香燭,依照歷代九流閑人的次序,逐一跪拜祭典,最后跪倒他母親的墓地時,他停了下來,眼中略有感傷。

    “娘,孩兒一年多之前已經到過周家,也見過了你地家人,他們和我的仇怨都已經一筆勾銷了,”徐長青施展五行道法,將墓碑上的灰塵全部清除,然后說道:“那個負心男人我也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雖然他跑到西洋去了,但我還是會把他找出來的,倒是我會讓他嘗盡你所嘗到地痛苦。”

    說這話地時候,徐長青身上的殺氣不可控制地四溢開來,周圍地面的鐘乳石都因無法承受這股壓力,一根根全都被碾壓成了粉末,散落一地。

    將自己的不良情緒泄出來后,徐長青覺得舒服了很多,伸手一拂,所有的灰塵全都自動的飄落到了洞穴邊緣,隨后凝結成塊。經過這一年多的潛修,徐長青對五行之力已經掌握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舉手投足,便可輕易的施展出任何五行法朮,比起專門結印施展出來的五行道法相差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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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定運化龍
    在將周圍清理過之后,徐長青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四靈鎮璽。如今徐長青的袖里乾坤*已經可以輕易的將一些含有真靈的無主法器收入其中,過不了多久,就算是那些是那些有主法器也能在斗法中將其收走,只有那樣方才有點上古袖里乾坤*的樣子。

    握在徐長青手中的四靈鎮璽,已經被徐長青重新煉制了一番,其中不但有四靈靈氣,還有最為精純的五行之氣和星辰之力。在印璽頂端的四靈像中央,徐長青特別加了一個刻有上古符文的紫金架子,書有徐長青生辰八字的命牌被緊緊扣在了架子中間,并且以五行道法將命牌和四靈鎮璽融為一體。

    徐長青將神目打開,找到了洞穴內天罡星斗大陣在這個時辰的陣心所在,走過去將四靈鎮璽放在陣心位置上,然后盤膝坐下運轉金液真元,手掐法決,將一股股道力打在了穹頂的周天星辰圖上。以徐長青對周天星辰圖的了解,他很輕易的便將穹頂上的陣圖推動了起來。陣圖之中的天罡三十六星緩慢的運轉起來,逐漸開始與地下的三十六處墓穴重疊在了一起。當兩上下完全吻合后,從天罡星斗大陣傳出一股陣力托著在陣心的四靈鎮璽浮了起來,最終停在了以前雷霆大判官印停留的位置。最后穹頂上的天罡三十六星分別沖出一股陣力融入下面的墓穴中,然后通過墓穴組成的天罡星斗大陣注入陣心所在的四靈鎮璽,再通過四靈鎮璽融入周天星辰圖之中,完成一個天地循環。

    當四靈鎮璽完全安放好了以后,徐長青立刻感覺到了極為明顯的變化,原本高漲的氣運開始回落,逐漸平穩。這一刻徐長青的心變得格外寧靜,他什么也沒有想,就仿佛進入了佛門所說的忘我至境似的。此刻五氣朝元金輪也出現在他腦后,并且快速的轉動起來。與之相對應地是下丹田的金液真元團也一改往日的平靜,開始快速轉動并且向里收縮,周圍的金液真元化為龍虎形態以三昧真火反復錘煉真元團,看情形大有接丹之勢。

    然而老天似乎并不想讓徐長青就此逃過劫數,洞穴外突然烏云密布,一道勁雷狠狠的劈在了碧水潭上。同時這道勁雷也引起了徐長青神目雷勁的共鳴。一股神目紫雷瞬間從神目中鑽了出來,沿著經脈融入下丹田地真元團中。由于這股紫雷的刺激使得徐長青從那種空明忘我的境界中清醒過來,五氣朝元金輪以及金液真元團也瞬間恢復成原樣。

    徐長青剛剛從空明忘我境界中清醒過來,對之前自己身體生過什么事情一點也不清楚,只是感覺體內的金液真元精純了不少,對此徐長青只能將其歸咎于四靈鎮璽的作用。

    在查看無誤之后,徐長青從母親的墓碑前抓了一把土放入腰間的小袋子里,又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周圍。轉身退出了洞穴。在走過過道地時候,他全力施展五行土靈道法,身后通道的石頭像是酵的面團似的膨脹起來,跟著碎裂、塌陷,一點點的將過道封閉起來。當徐長青走到陳家祖墳的時候,身后的通道已將完全被碎石掩埋,為了讓它和周圍完全一樣。徐長青又施法將通道表面抹平,直到看不出一絲破綻為止。

    “你們就好生在里面安眠吧!不會再有人去打擾你們了。”徐長青輕輕撫摸著封閉地通道口,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轉身想洞外走去。當徐長青走出洞穴之后,看到眼前的一幕,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口中不由得驚呼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見之前這里還是一片碧潭密林的自然風光,現在卻變得一片狼藉,碧水潭里面的水全部消失了,周圍大量的密林像是被巨獸碾壓過似的倒在了地上。甚至有一些老樹被連根拔起。徐長青自問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而且他也很清楚世上沒有那個修行可以做到這一點,除非是已經成就元神仙道的大修為。

    就在徐長青為此疑惑不解的時候,在他頭頂上厚厚的烏云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龍吟聲。當他抬頭向上看的時候,依稀看到在云中電光閃過之時,一條巨龍在云層中若隱若現。

    “化龍了?鯉魚化龍了!”徐長青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喃喃說道。

    這時徐長青將神目完全打開,想要看清楚龍這神物,而令他感到震驚的卻是自己的神目竟然完全無法穿透烏云,仿佛烏云蘊含了一種力量似的將他的神目力量給擋在了外面。烏云中的龍似乎能夠感覺到徐長青正在看著它。一條巨大的尾巴從烏云中露出來,朝著徐長青搖了搖,像是拍打水面似的拍打著云層,隨后又很快的縮回到了云中。

    這一熟悉地動作令到徐長青啞然失笑,大嚷道:“是它。真的是它!”

    就在這時云層越來越厚。也蔓延得越來越廣,不過片刻便看不到邊際。天色也像是黑夜一般。當天色黑到極至后,一道閃電橫穿云層,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打得地面啪啪作響。傾盆大雨令到云層逐漸變薄,徐長青的神目這時也能夠穿透云層,可云層里面現在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這一切就像是在夢幻之中似的,若不是親眼所見,徐長青也不會相信現在天地間地靈氣還足夠讓妖物化龍。

    此刻徐長青忽然心有所感,隨即運用天羅斗數掐指一算,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隨后又轉變為一絲苦笑,抬頭看了看天空,滿臉地無奈之色。

    在徐長青的天羅斗數之下,剛才地事情原委被他算得清清楚楚,碧水潭里的鯉魚之所以能夠化龍,其實與他有著很大關系。其實,這尾鯉魚應該在四年前就已經化龍了,而因為有徐長青將母親的遺骸放入潛龍穴這個變數,使得在洞穴里醞化的火鳳真靈未能完全成型。這樣一來,巨蟒無法化龍,龍門就不能出現,鯉魚也不能憑越龍門這一偷天之法化龍離去,這樣算起來徐長青還欠了鯉魚一個天大的因果。
巨蟒因為吸收了大量的地靈之氣,雖然未能化龍,但卻已經令它成蛟,它和徐長青已經毫無因果。徐長青這次利用四靈鎮璽鎮壓自己以及九流一脈的氣運,讓其不受天地大劫的左右。雖然事情非常順利,但是其中還有一絲小誤差,那就是四靈之氣不能和此地潛龍之氣相融合。于是乎得到天罡星斗大陣相助的四靈鎮璽將累積在洞穴里的潛龍之氣全數排擠出去,正好那尾鯉魚在吸收徐長青給它養神丹,連同排出來的潛龍之氣也一并吸收,最終憑借這股潛龍之氣化龍飛升,了卻了徐長青這段因果。

    然而這股潛龍之氣可以說是支撐華夏之地氣運的最后一股龍脈氣運,眼下潛龍之氣消失,華夏的天地大劫很可能在他的手上開啟,這讓徐長青感覺自己一直都被天道算計著,充當它的打手,為它推動運載著大劫的車軌。

    徐長青回到桃花山后,鄭玄也在之前察覺到了天空云層的不對勁,不過他以為這事徐長青安放四靈鎮璽產生的自然現象,而徐長青也沒有明說,足以讓整個修行界為止震動的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

    “常陰兄,在我這義庄可住得習慣。”徐長青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到正屋,然后將黃家兄妹叫到身邊,又讓鄭玄把常家兄弟叫了過來,在眾人坐下來,淡笑著想常陰問道。

    常陰瞥了徐長青一眼,冷哼道:“沒什么習不習慣的,除了沒有欄杆以外,和牢籠差不多。”

    “看來常陰兄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否則不會如此精神。”徐長青淡然一笑,隨后朝常家兄弟,說道:“近日我把二位叫來不為別的,只因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二位幫忙一下。”

    常滿愣了一愣,正准備答應。但立刻就被常陰給壓了下去。常陰冷笑道:“天下間竟然還有事情讓你九流閑人感到棘手,需要讓人幫忙,實在讓人感到好奇。”

    “常陰兄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徐長青收起笑容,正色道:“其實這件事并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這兩個徒兒。”說著。他將黃家兄妹兩人推倒前面,說道:“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已經開始了,我這兩個徒兒修為低淺,不知道能不能渡過大劫,所以我想為他們找几個山門護法。鄭師兄自然是選,而你們二位也是我中意的人選。”

    “山門護法?”常陰微微一怔,隨后仰頭大笑,道:“徐長青。你是不是糊涂了?你難道忘記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嗎?竟然讓一個廢人當山門護法……”

    “我既然敢向兩位提出邀請,自然有辦法令常陰兄恢復修為。”徐長青冷冷的看著常陰一眼,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靈骨令牌,放在了常陰面前,說道:“只要二位以本命真靈起誓,答應我稱為桃花山山門護法,這件東西就是常陰兄你的了。”

    此刻常陰的視線全都放在了靈骨令牌上面。這一年多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如何恢復修為,一見到靈骨令牌自然直到這東西對自己是如何重要。只要將這靈骨令牌完全煉化,就足以修復以前所受地傷,恢復以前的修為,或許還能更上一層樓。

    常陰忍不住伸手過去想要拿起來仔細看看,然而鄭玄卻先他一步將靈骨令牌拿走,并略帶嘲諷道:“常陰老弟可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貪心,條件還沒答應,就想要那東西嗎?”

    “我們答應。只要能夠讓我兄長恢復修為……”不等常陰考慮,常滿便先行答應了下來,急聲道。

    “等等!”常陰等了弟弟一眼,貪婪的看著鄭玄手中的靈骨令牌,看了良久,才將視線收回,轉而看向徐長青,神色嚴肅的說道:“徐先生,是想要用這寶貝買我兄弟兩人一輩子,還是……”

    “若是一輩子呢?”徐長青笑道。

    “不夠。”常陰冷然道:“雖然這東西對我至關重要,但我兄弟二人還未低賤到如此地步。”

    “看到常陰兄的傲氣還在,實在很讓我欣慰。”徐長青從鄭玄手中取過靈骨令牌,再次將其放在常陰面前,說道:“不需要一輩子。只需要在天地大劫劫數之前。二位擔任這山門護法便可,大劫一過。二位想要去哪里都可以!如何?”

    常陰看了看弟弟,考慮了半天,一咬牙說道:“好,我們兄弟倆就以本命真靈起誓,在天地大劫中擔任桃花山義庄一脈地山門護法。”

    現在鄭玄掌握了常陰的一魂一魄,可以說是掌握了他的生死,徐長青想要讓常陰成為山門護法可以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不過那樣做就未免太下乘了,難保常陰知道真相后,不會來個魚死網破,所以殺手锏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有用。

    常陰在得到了靈骨令牌后,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修煉起來,他所用法門和徐長青想到的法門很相似,只不過更加合適他自身的魔功。未免出意外,徐長青讓常滿和鄭玄都過去為其護法,在正屋內只留下了黃家兄妹二人。

    此刻徐長青地表情極為嚴肅,兩個小家伙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顯得格外緊張。在示意兩個人坐下后,徐長青盡量讓與其平靜一些,說道:“你們可知師父今天這樣安排所為何事?”

    黃山茫然的搖了搖頭,而黃娟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已經開始了,師父是想要讓我們平安渡過這個劫難,所以才把師伯和常家兩位前輩安排在我們身邊。”

    “嗯!”徐長青點了點頭,跟著又一愣,微感驚訝的問道:“小娟,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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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世俗亂起
    “是今天下雨的時候。”黃娟小聲的說道:“在下雨的時候,弟子的天眼通好像看見天上的云中有一條龍在游動,之后弟子起了一個卦,才知道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已經開始了。”

    “啊!小妹,你也看到龍了!”這時黃山一臉震驚,說道:“我還以為那是幻象呢?原來是真的。”

    黃娟身具佛門六神通,她的天眼通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已經日漸成熟,能夠看到云中的龍徐長青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黃山也看到那條龍,這才讓徐長青有些差異,于是問道:“小山,你是怎么看到那條龍的?”

    “弟子也不知道怎么看見的,”黃山一臉茫然道:“就是聽到天上有一個叫聲,然后弟子跑出去看,接著、接著弟子眼睛有點漲,然后就能夠看見那條龍了。”

    徐長青聽后讓黃山到身邊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黃山的眼睛,臉上先是露出驚訝之色,隨后又一臉欣慰,說道:“很好,很好!”笑著說道:“小山,你是不是修煉太上法眼萬象訣了?”

    “師父,你怎么知道?”黃山驚訝的看著徐長青,隨后惋惜道:“可惜弟子愚笨,沒有能夠練成功。”

    “傻小子,你已經練成了。”徐長青笑著拍了怕黃山的頭。太上法眼萬象訣在九流一脈眾多的功法中,算是一種很不錯的功法,這套法門如果練成了,修煉的雙眼便會化為太上陰陽法眼。這太上陰陽法眼并不能攻擊他人,但是卻能夠看穿六道眾生、辨識萬物三世,用來輔助道法施展,是最合適不過了,比起佛門的天眼通還要強上三分。然而這套法決之所以只能算是不錯的功法,主要是因為這套法決很少有人能夠修煉成功,歷代九流閑人包括徐長青在內全都修煉過這套法決。但最終只有徐長青的師父才略有小成。

    黃山聽后也喜出望外,這一年多來,他雖然知道徐長青不會對自己有什么要求,但是他卻無形中自己制造出來了一些壓力。徐長青有神目,黃娟有天眼通和漏盡天眼,他總是覺得自己如果沒有一個和眼睛有關的法朮就配不上他們似的。所以他才會選擇修煉太上法眼萬象訣,只因上面有一個眼字。原本他想著自己或許已經失敗,感到失望透頂,可現在卻莫明其妙的練成了,失而復得地喜悅自然無以言表。

    至于徐長青也自然為自己弟子高興,好好的贊揚了他一番后,吩咐其坐下,繼續道:“現在小山有了太上陰陽法眼。你們渡劫的機會又多了几分。雖然你們知道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已經開始了,但是你們卻不知道其實開啟天地大劫的人是你們師父我。”徐長青此言一出,兩個小家伙立刻大驚失色,愣愣的看著他。徐長青自嘲地笑了笑,隨后將自己在潛龍穴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兩個小家伙,聽得他們目瞪口呆。

    “雖然天世俗界天地大劫開始一事,師父是受了天道所引。但其中因果也未嘗沒有。”徐長青肅然道:“等到了時機成熟之后,為師就要和你們兩個分開,以免你們也沾上了其中因果。”

    “師父,不要!”兩個小家伙連忙扑上前來,趴在徐長青面前,痛聲說道:“弟子愿意和師父同生共死!”

    “胡鬧!師父這樣安排自然有師父的道理。”徐長青肅然叱責了兩人一聲,隨后又沉聲說道:“之前我就和鄭師兄商量過,為你們找几個山門護法,今日之事只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讓你們離開師父身邊,除了是為了你們的安全以外。也是為了師父。你們是我義庄主人的繼承人,關系到了我九流一脈的世俗道統,你們若是出了什么事,最終師父也會受難,所以等你們離開師父身邊后,一定要千萬小

    “是,師父!”黃家兄妹知道自己的安危關系到徐長青之后,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熟練掌握道法,不讓自己有任何危險,黃娟使更決心讓自己地演算能力再增強一些。以求趨吉避凶。

    從這以后,桃花山義庄一改以往的松弛放松,各自都有了目標變得忙碌起來,就連徐長青也干脆閉關,專心修煉那上古變化之朮。或許是因為見到了鯉魚化龍的原因。徐長青從中悟出了一點小法門。將最后那只蒼背暴猿的精魄攝出來,融入自身之后。并未和以前一樣嘗試變化,反而以內養之朮蘊養精魄。同時他還以寄靈之法逐步將從心識分離出來的大道真靈融入精魄之中,整個過程極為緩慢,而且在大道真靈完全融入那精魄的過程中,徐長青絲毫不能動彈。

    就在桃花山眾人提升修為的時候,世俗界地革命軍和清廷之間的斗爭也達到了最高點。清廷三大總督突然出手對兩江、湖廣以及四川三地的同盟會革命軍進行清剿,打了革命軍一個措手不及,不少暴露在外面的成員被抓捕斬,從表面上來看清廷占據了絕對上風。

    清廷上下都被這種假象所迷惑,認為革命軍必將滅亡,只有少數人看到了其中的變化如袁世凱和徐世昌等人。北洋派現這次所抓捕的同盟會成員雖然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但是這些人全都一些不太重要的人,而那些重要人物一個也沒有,對于同盟會來說這次清剿根本沒有傷筋動骨。然而清廷的這種盲目樂觀,讓北洋派看到了一絲契機,在袁世凱和徐世昌互通了几次信件后,徐世昌便指使一名暗中投靠北洋派的元老派戶部大臣借著盛宣懷地名義上了一道折子,其中列舉了一條表面上看可以令國庫丰裕的辦法。
這條辦法就是讓朝廷借著這股清剿革命軍大勝的威勢,頒布一條鐵路國有政策,將原本已經賣給民間的川漢、粵漢鐵路筑路權收歸國有,然后再轉手賣給洋人。這樣只需頒布一條法令,便可令到國庫充裕了起來,至于那些對此不滿的人便直接以亂黨之名抓捕起來,便足以鎮壓民怨。

    由于這本奏章說得是天花亂墜,加上國庫的確空虛,而北洋派又對此并未反對,于是以慶親王奕匡為的元老派便力主此事,并且派出最得力的能吏前往湖廣、四川督辦此事。這員能吏名叫端方,曾任直隸總督,當年的戊戌變法、修憲運動,也都曾參與過,他所撰寫《請定國是以安大計折》和《歐美政治要義》為立憲運動的重要文典之一。當年在慈禧出殯之時,他對慈禧之死心有懷疑,從而冒然攔住出殯隊伍,借拍照為名意圖檢查,被玄罡天魔控制下的載灃罷了他的官,一直閑賦在家。

    這樣一名清廷少有的能吏原本應該讓元老派放心不已,只可惜端方急于表現自己,重新登上高位,在上任渝漢鐵路督辦一職之后,便跟保皇派的湖廣總督瑞澄爭功。他以極其強硬的手段將四川當地民辦鐵路收歸國有,而同為元老派的四川總督趙爾丰也極力配合,大肆屠殺那些請愿民眾,一時間激起了極大的民憤。這段時間一直被清廷壓制的同盟會立刻感到這是一個翻身的契機,于是便讓各地同盟會成員以保路為由,組織了民眾,成立了保路同志會,同時同盟會的人則暗中拉攏各地鄉紳地主。在眾多保路同志會中,以此次鐵路國有政策的中心四川最為勢大,成員高達十萬余人,曾經的立憲黨人蒲殿俊等人擔任會長等要職,而同盟會的人則在暗處操控。

    為了避免事態擴散。趙爾丰未和任何人商量便擅自作主抓捕了蒲殿俊等十余名在四川頗有聲望的鄉紳名流。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卻是這件事反而令到事態更加激化,同盟會地人暗中指使民眾將各地電線搗毀,在沿路設置卡哨,斷絕了四川官府和外界的聯系,將四川徹底隔絕了起來。隨后又讓同盟會在各地成員組織群眾集會、工人罷工、商人罷市、學生罷課等等激烈的運動,借此將徹底激化清廷和民間的矛盾。

    同盟會的手段的確非常成功。隨著他們地鼓動,兩江、兩廣、兩湖、福建、云南等地紛紛起了各種運動,清廷立刻慌了神,馬上勒令各地總督府全力鎮壓各種集會運動。當清廷的強硬手段將民憤激起到極點的時候,同盟會當機立斷,決定動一次有史以來最大的起義,而起義的中心就是清廷的兵工業中心武漢。之所以選擇武漢,除了這里是清廷的兵工重鎮以外。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清廷為了鎮壓四川地暴動,將能吏端方派往了四川。同他一起前往四川的還有瑞澄麾下最精銳的新軍第八鎮第十六協第三十一標及三十二標兩部人馬,張勛也被調到了兩江,現在清廷在武漢的軍力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薄弱的時候。雖然清廷事先有所察覺,湖廣總督瑞澄也曾下達戒嚴令,并且全城搜捕革命軍成員,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派出的人中有不少人也都是革命軍成員。

    隨著一聲槍響。同盟會控制下的新軍工程第八營先在武昌動起義,奪取了中和門附近地楚望台軍械所,收繳了大量的槍枝彈藥等武器。隨后輜重隊、炮兵營、工程隊、第八鎮2標和30標等等潛伏在新軍的革命軍成員,紛紛動起義,向楚望台軍械所聚集過去。

    在獲得了槍械之后,革命軍各部人馬立刻向總督府進,雖然中間遭遇到了總督府的強力反擊,但在革命軍的猛烈火力之下他們最終還是沒能抵抗得住。不到兩個時辰,總督府便被攻破,隨后督署和鎮司令部也相繼被攻占。湖廣總督瑞澄與第八鎮統制張彪逃出武昌,武昌徹底的落入了革命軍的手里。之后兩天,漢陽、漢口分別起義成功,到這時武漢三鎮全數都在革命軍的掌握之中,革命軍立刻推翻滿清旗幟,成立了革命軍湖北軍政府,并改國號為中華民國。

    隨著武漢起義大獲全勝,全國各地相繼動起義,而湖南、浙江、江蘇、廣西、安徽、廣東、江西、福建等江南八省掌握實權的高官十分詭異的未曾抵抗便相繼投降,張勛、張人駿等清軍兵敗如山倒。倉皇逃回了京城。四川方面端方走到半路上便被手下將領殺死,而那些軍隊也在革命軍成員地鼓動下,投靠了四川現在的革命軍軍政府。云南第十九鎮第三十七協協統蔡鍔在昆明動起義,很快便控制了云南軍政,隨即又派遣得力干將唐繼堯前往貴州。掌握了貴州軍政。而他和唐繼堯則分任云南貴州兩地軍政府都督。隨著南方各省起義成功,陝西、山西這兩個靠近京城的北方省份也相繼動起義。成立軍政府。

    革命軍的起義之所以會如此成功,并且迅捷的掌握南方各省,其中外道盟的胡月娘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些年來胡月娘全力展世俗勢力,通過修行的各種手段逐漸掌握了江南各省的大部分實權官員。其后又因為黃金榮等上海大亨的關系,胡月娘通過與黃金榮交好地陳其美和同盟會的高層取得了聯系。在陳家嫡系產業外移、陳家旁系排擠革命軍的情況下,同盟會急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胡月娘的出現正好附和他們地心意。兩一拍即合,立刻在各個方面都展開了親密地合作,外道盟不少的弟子都成了同盟會地成員,而同盟會成員也通過外道盟逐漸滲透到了江南官場軍隊之中。

    這次起義其實是同盟會和外道盟商量過后的結果,為了獲得外道盟的支持,同盟會不得不放棄部分利益,并且答應起義成功之后,將一部分實權官職交給外道盟。在武漢起義成功之后,新成立的湖北軍政府便立刻推舉外道盟門人的黎元洪擔任都督一職,借此向胡月娘表示自己遵守諾言,而胡月娘也投桃報李,立刻在江南各省動起義之后,命令外道盟掌握下的各省高官無抵抗投降,方才令到革命軍迅速占領江南各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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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各方心思
    哼!徐長青已經在里面十多天了,我們絲毫感覺不到他任何氣息,如果不將這鬼帘子割開,又怎么知道他是死是活了?”常陰一臉不在乎的將法器收回,心中卻感到極為駭然。前几年同在玄罡天魔麾下的時候,雖然鄭玄隱藏了實力,但是常陰相信若是比拼起來,兩人不過是伯仲之間。雖然后來常陰因為修為盡廢,未能與之一起精進,但是這次通過靈骨令牌恢復功力后,他自感比起以前要超出甚多,足以彌補修為盡廢那段時間的差距。可從今天這場小比試看來,他估計錯了,兩的差距不但沒有縮短,反而拉開得更加大了。

    鄭玄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看一旁略顯焦急的黃家兄妹,問道:

    “你們看出什么了嗎?”

    黃家兄妹全都一臉難看的搖了搖頭,黃娟則說道:“十几天前,師父閉關之后,我即便用先天大衍神卦也算不出他的存在來,就好像師父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為何會如此?”鄭玄緊皺雙眉,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道:“如果到明日還是如此的話,就把竹帘打開!”

    就在鄭玄等人在商量對策的時候,在陳家沖山城的祖宅內,各方勢力也在各自的小院落商量談判該怎么辦。

    “我們干脆不等了!”同盟會的院落里,傳來陳凡惱怒的聲音,說道:“難道我中華的革命事業也要看一個江湖神棍的臉色嗎?”

    “神棍?”一旁的馬錦春對陳凡這個無資歷無功績的人能夠成為談判副使一職感到極為不悅,見其一口一個革命事業,很是不屑地說道:

    “如果人家是神棍,你陳家歷代家主又為何會奉其為師呢?不是我小看你們陳家。若非你們有義庄主人相助,或許你們陳家還達不到現今的地位。”

    “馬錦春,你……”陳凡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著馬錦春,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火藥味也越來越濃。

    “子愉,你家的藏書還真多呀!很多在外面已經失傳的古本善本,這里都能找到,真后悔沒有早來你家。”這時,一直坐在窗戶旁邊的宋教仁忽然莫明其妙的扯了一句毫無相干的話。這一句話瞬間將周圍緊張的氣氛化解得無影無蹤。

    陳凡深吸口氣,壓下心頭之火。坐了回去,語氣淡然道:“宋先生。如果喜歡什么書盡管拿去便是,我想父親和德景叔父不會介意的。”

    “噢!那好,我還真想向陳翁討要几本書了。”宋教仁一臉驚喜,也不客氣隨手從書架上取下了几套書籍,好生放在桌上,隨后轉頭看了看陳馬二人,說道:“二位能夠被挑出來參與這次足以影響中華未來的談判。本身就是對二位能力地一種肯定。孫先生、黃先生以及同盟會所有同志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等身上,我等可謂是任重道遠啊!若是還沒開始談判就起內訌了。那我們又怎么能從如狼似虎地北洋軍中取得最大利益呢?”

    “宋先生,教訓得是,我等受教了。”陳凡和馬錦春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

    馬錦春接著皺了皺眉,又說道:“只不過我們老是這樣等下去實在不是一個辦法,要不然就讓陳翁牽頭,開始和對方談判好了。”

    “不可!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地勢就弱了,談判雖然技巧和實力很重要,但雙方的勢也很重要。”宋教仁搖了搖頭,神色嚴肅的看著北洋軍所住的院落方向,說道:“現在就看彼此之間,誰更有耐性了。”

    “誰有耐性?難道哪几個同盟會的小子會比我們更有耐性。”在北洋派的院落中,傅良佐極為不屑的說道:“現在主動掌握在我們手里,我們想談就談,不想談就打,以我們北洋地實力,害怕几個革命亂黨不成。”

    “話雖如此,但袁公只怕也不會想打,因為我們北洋地情況并不比同盟會好多少。”衣著筆挺正規的徐樹錚喝了口茶,面無表情地說道。

    徐樹錚的話令到屋內另外兩人些微一愣,傅良佐是一臉的不解,而楊士琦則滿臉驚訝,并示意道:“又錚,繼續說下去。”

    徐樹錚眉頭微微皺起,說道:“據我得到地消息,北方俄國的兵力開始調動頻繁,已經有五萬余軍隊開始准備越過外蒙向內蒙靠攏,而最近奕匡和載灃大肆在宅子里舉辦酒會,每次都有俄國領事,看樣子他們是准備借外力來圖謀東山再起。袁公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生,所以中華內戰必須盡快結束。雖然同盟會的南方兵力并不算太強,但是二位別忘了,云南蔡鍔的新軍十九鎮可是新軍中的精銳,蔡鍔又是袁公口中的不世將才,這樣一個人和軍隊絕對無法短期內剿滅,內戰局勢拖得越久越對我們不利。”

    “好好!”楊士琦連連鼓掌道:“難怪袁公常言他手下有三杰外,還有一匹千里駿馬,看來又錚將來必然成就非凡。”

    “楊先生過獎了。”徐樹錚淡然一笑,抱拳道。

    “既然形勢如此緊急,我們該怎么辦呢?”傅良佐了解情況后,表情一改輕松,變得嚴肅起來,問道。

    “等!”楊士琦站在窗邊,嘆了口氣,道:“現在這陳家沖就是另外一個戰場,陳家和義庄主人徐長青給了我們一個戰機,誰先動手誰就輸!”說著,又轉頭輕松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們的優勢要比同盟會大得多,畢竟戰爭比的不單單是軍力,也是比誰錢多,大批的軍隊存在一天,花費的錢財就不計其數。雖然現在同盟會的財政有陳家以及南方商賈支撐著,但是他們也不會無限制的支撐下去,同盟會比我們更想停止內戰,我們就等著吧!無論最后是徐長青出現了,還是同盟會先提出談判,我們都站在有利的位置上。
“誰更有利不到最后一刻是不可能知道的。”這時在西北各省代表的院落中,蔡鍔坐在涼亭下,輕輕的抹了抹嘴唇上的兩撇小胡子,說道:“雖然表面上看北洋軍占據絕對優勢,但他們的弊端也很大,至少內部不穩,民心全失這兩樣就足以讓他們全軍覆沒。”說著他看了看桃花山的方向,說道:“而且談判最終的走向如何,完全要看九流閑人的意思了?他不出現,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在談判中勝出。”

    “九流閑人?”唐繼堯愣了一愣,不解道:“松坡兄,九流閑人是誰呀?”

    “九流閑人就是義庄主人徐長青。”蔡鍔端起茶杯,吹了口氣,道:“義庄主人是世俗人對他的稱呼,修行界的人都稱呼他為九流閑人。”

    “管他什么九流閑人、義庄主人,他不過是個依附在大家族身邊的神棍罷了。”唐繼堯不屑的說道:“即便出現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這你就錯了,賡!雖然我對修行界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那里面全部都是一些大神通,我們以前拜會的白苗宋家便其中一股修行家族勢力。”蔡鍔神色嚴肅的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白苗宋家里面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神祕力量吧!據我所知,宋家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比得上這個徐長青,在修行界這個徐長青可是被人尊為外道第一人。姑且不論他在修行界的地位,單單看他在世俗界的勢力就已經不可小窺了。”

    說著話,蔡鍔從身旁的皮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遞給唐繼堯,沉聲道:“據我得到的消息,現在北洋軍中風頭最勁的龍進寶和江三保就是他的弟子,陳德尚對他也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另外黎元洪代表的那個外道盟雖然聽說與其不和,但在大事上還是會看他的意見走向。這樣一個掌握如此多勢力動向的人別說是我們同盟會,就算是袁世凱也要小心應付。極力拉攏。”

    “什么?這個人有這樣厲害?”唐繼堯連忙接過那疊文件,看了看,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深吸口氣,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我也不清楚。”蔡鍔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反感這種命運不把握在自己手中地感覺,說道:“來之前,我專門去了一趟宋家,他們給我的建議是讓我看徐長青的意思如何。再做決定。”

    “為什么要看徐長青的意思?”在外道盟代表居住的屋子里,黎元洪臉色陰沉,極為不悅道:“難道盟主信不過我黎某人的判斷嗎?”

    “盟主她老人家選擇讓黎大人作為外道盟的全權代表自然是對黎大人的能力信任有加,”程德全輕輕撫摸著胡須,笑瞇瞇的說道:“只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世俗之人可以了解地,我曾聽聞這徐長青可觀天道,知道天下氣運走向。只有跟著他便可知道天道大勢走向何方,我們外道盟才能在這亂世中占據一席之地。”

    “既然是盟主的意思,我遵從便是。”黎元洪一臉勉為其難的哼哼道。

    程德全很清楚黎元洪心中所想,說道:“黎大人若是擔心自己將來的地位,這大可不必。盟主既然花大力氣讓你當上了中華民國第一任都督,自然也會讓你平步青云。雖然將來的民國政府大總統一職不太可能落在我們手里,但一個副總統和几省都督是跑不了的。到時大人想要何等職位盡管挑選便是,只不過黎大人還需提拔提拔在下噢!”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黎元洪的臉色立刻由陰轉晴,仰頭大笑著,得意非常。

    翌日清晨,陳德尚急匆匆地從山下趕到了義庄,手里拿著一份早上從韶關送過來的新報紙,臉色顯得格外凝重。進了義庄之后,他便急聲朝站在屋門口的鄭玄。問道:“先生,現在怎么樣呢?屋子里面有動靜了嗎?”

    此刻鄭玄已經沒有心情回答陳德尚的問話,他的臉色絲毫不比陳德尚好多少,雙唇緊閉,白眉緊鎖。就連一旁地常家兄弟也變得格外凝重,眼睛始終看著徐長青的練功房內。似乎里面有著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一般。

    即便鄭玄不說話。陳德尚也感覺到了不妙,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練功房。然而無論他如何觀察房屋依然和昨日一樣,沒有一點變化。這時陳德尚忽然感覺到自己內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戾氣,有種想要殺掉眼前所有人的沖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猛然伸手朝鄭玄的脖子掐了過去。

    就在陳德尚變得不受控制的時候,在几人身后的黃家兄妹也覺察到了不對勁,連忙出手相救。黃山熟練的取出一張凝神符,將其中蘊藏地道力打入陳德尚體內,定住陳德尚的心神,而黃娟則手呈拈花式,運用體內佛元一點陳德尚的前額,將其體內的戾氣驅散,令其蘇醒過來。

    “二位小先生,剛才是怎么回事?”陳德尚清醒過來之后,還依舊記得剛才的怪異舉動,急聲問道:“我怎么會變得那樣?”

    黃家兄妹相互看了一眼,臉色凝重,將陳德尚拉到一邊,并將事情原委告訴給他聽。

    原來就在陳德尚昨日離開后沒有多久,練功房里便生出了一絲變化,一股淡淡的殺戮征伐之氣從練功房內散出來。開始地時候還只是微不足道地一絲絲,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屋內似乎有著某種吸引力,大肆地吸納天地間的殺戮征伐之氣。從而令屋內的殺戮征伐之氣變得越來越濃,直到現在,這股殺戮征伐之氣已經濃烈到單憑一絲最外圍的氣息便足以影響常人心智的地步。

    “怎么會這樣?”陳德尚雖然久經世故,也曾見過不少修行界的事情,但依然還是為黃娟的話而感到驚詫,當回過神后,立刻急聲問道:“先生呢?在屋內的先生現在怎么樣呢?”

    黃家兄妹臉色頹然,搖了搖頭,黃娟沮喪的說道:“無論是用鄭師伯的道法,還是用我和哥哥的神通都感應不到師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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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朱厭化身
    你們几個退后,老夫要強行把房間的禁制打開,”這時鄭玄忽然將自己那杆黃泉幡取出,轉頭朝黃家兄妹吩咐几句道:“未免生意外,你們几個都到桃樹王那里躲一下吧!”

    說著話,鄭玄用柔勁一推,將黃家兄妹和陳德尚送出庄外,堪堪好落在了庄外桃樹王的樹下。直到這時陳德尚才意識到義庄外不知何時多了這么一株高達十丈的大桃樹,一時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黃家兄妹雖然很想待在屋內,但他們也知道自己修為不夠,在那里只會礙事,所以只能焦急的感覺著義庄內氣息的變化。這時桃樹王似乎知道要保護黃家兄妹等人,將樹枝垂了下來,形成一個大護籠將几人包在了樹干周圍,并且以桃花山的整個陣勢為根基,凝結成了一個陣力護罩。

    就在鄭玄將黃家兄妹送出義庄后,他不做多想,回身持幡朝屋子的拒客門帘直擊過去,口中同時念誦鬼修真言。只見黃泉幡內沖出九只凶戾鬼獸,張牙舞爪的沖了出來,轉瞬之間便便將拒客門帘撕成了碎片。

    這九只鬼獸乃是鄭玄黃泉幡內九幽血海陣圖中的九只鎮海鬼獸,每只鬼獸的實力都有鬼王境界,加上幡中的黃泉天鬼,其威力就連常家兄弟聯手也要退避三舍。

    就當練功房的禁制被打破,這九只鬼獸想要沖入屋內的時候,屋內猛地涌出一股被壓縮的暴戾之氣,瞬間將九只鬼獸的鬼體打散,退回到黃泉幡中。同時這股几乎凝聚成型的暴戾之氣還未停歇,一分為三。

    化作三個血紅色地拳頭沖向了鄭玄以及常家兄弟三人。

    “小心!”早已按耐不住的常滿大叫一聲,搶身迎上,全力施展雷霆萬鈞訣,一股堪比神霄雷法的雷勁從體內涌出來,纏繞周身,和那一個血紅色的拳頭對撞在一起。其他二人也各施其法,將沖過來的拳勁給擋了下來。

    這一年多來,鄭玄和常家兄弟的修為都提升飛速,比起兩年前不可同日而語,他們自信即便是玄罡天魔復生。聯手起來也有一拼之力。

    然而就在他們三人不約而同和這一記暴戾拳勁對撞之時,他們心里都不由得同時感到自己的修為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高深。雖然三人都擋住了拳勁中所蘊含的暴戾之氣。但是作為拳勁本體的強橫力量卻將三人地防御法決打破,直接打在了三人的身上。將三人撞飛出去。

    三人在半空中翻滾了几圈,分別落在了對面地屋頂之上。前腳剛剛落地,三人便立刻運轉真元檢查了一下身體,可是令三人奇怪的卻是雖然他們被這一擊打得氣血翻騰,但是身體卻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地傷害。

    “嗥!”隨著一聲厲嘯,三人的視線又不約而同的全都集中在了徐長青的練功房內。

    只見原本籠罩在屋子周圍的殺戮征伐之氣像是被某種力量拉扯一般,瞬間涌入了屋子里。隨后消失得一干二淨。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就當三人對眼前的變化詫異萬分的時候,從屋子里傳來了一陣沉重地呼吸聲。好似一頭沉睡地猛獸剛剛被驚醒過來似的。在一陣腳步聲過來,一個高達丈許地人形怪物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這個怪物樣似巨猿獼猴,體形四肢卻與常人無異。渾身長滿了黑色的棕毛,只有后背的毛色為蒼白,手掌腳掌呈現朱紅色,用法眼細觀,便能現一股血色地殺戮之氣不時的從掌中冒出。雖未刻意施威,但一股令人倍感窒息的戾氣依然從他那充滿力量的身體里面散出來,使得屋頂上的三人都不由得緊張了一分。

    “朱厭,是上古荒獸朱厭。”鄭玄忽然驚聲疾呼,而其他二人也為之一愣。

    就在這時那暴猿忽然一動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便已經來到了常陰的頭頂之上,巨大的身體落下同時,雙手抱拳朝常陰的頭顱狠狠的砸了過去。雖然暴猿的攻擊來得突然,但常陰畢竟是老江湖了,在暴猿從原地消失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做好了攻防准備。當見到巨大的拳頭砸落下來的時候,他體內的邪骨七殺刀立刻從頂門沖出環繞周身組成一個邪骨護體陣法。

    雖然拳勢被擋了下來,但是拳頭中的龐大力量卻穿透了護體陣法,直接打在了常陰的身上。常陰痛哼一聲,頓時感到身體欲裂,真元隨時都要被擊散似的。驚駭之余,他不再保留任何實力,將全身修為施展出來,周身肌肉立刻凹陷下去,皮膚變得黝黑透亮,整個人則完全變成了一具漆黑的骷髏,將襲來的力道完全接下。雖然常陰抵擋住了這股強大無比的力量,但是他腳下的房屋卻無法承受如此壓力,立刻被震得粉碎,而常陰也被打了下去,砰的一聲,陷入了地面。

    “常陰!”“哥!”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其他人還沒察覺是怎么一回事,便見到常陰落敗,他們在驚駭之余,都不約而同的全力施展法決,朝暴猿打了過去。

    然而令他們感到驚訝的卻是那暴猿絲毫出手的意思都沒有,任由鄭玄的黃泉幡和常滿的拳頭打在了身上。

    隨后更讓他們奇怪的事情生了,兩人足以開山破海的強橫力量沖入暴猿體內后,便猶如石沉大海一般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眼前的事物讓二人感到震驚萬分,但是他們手上的攻勢卻絲毫沒有停止。常滿瞬間打出十几記大雷霆拳,每一拳都是十成力道,將暴猿的進退之路全部封死,而鄭玄則將黃泉幡展開,朝暴猿裹去,同時動幡中禁制,將其困入幡中的九幽血海大陣里。

    兩人落地之后,鄭玄連忙手掐法印,打出十几股精純鬼元提升黃泉幡的力量,并控制幡中鬼獸和天鬼,配合陣法圍攻困于陣中的暴猿。而常滿則縱身朝徐長青的練功房沖去,查看里面的情況。

    “徐長青不見了?”很快常滿便從屋內沖出,并驚聲說道。
什么?”鄭玄聽后,一臉震驚,轉頭朝屋內看了過去,屋子并不大,很快便看了個清楚,除了一些破碎的物品以外,屋內再無其他東西。

    “不是不見了,而是變了另外一個樣子。”這時,常陰沙啞陰沉的聲音從房屋廢墟中傳出來,隨后便看見一個骷髏從飛塵中走了出來。此刻的常陰完全失去了人的樣子,臉上的肉全部消失,猶如黑鐵一般的皮膚包裹著一身的骨骸,粗大的經脈浮現出來,散著血色的紅光,在其身體上勾勒出一副詭異的花紋。他的臉部還稍微有點肉色,但眼睛卻已經完全變成了兩團青色的光芒,隨著他的氣息一收一縮,讓人不由得從心底里滲透出一股寒意。

    “沒想到你竟然修煉到了煞骨境界,看來我以前還小看你了。”鄭玄心中雖然感到驚訝,但臉上卻未表露出來,眼睛微微一瞇,露出一絲寒光,說道:“要不是被這上古荒獸全力攻擊,只怕你還不會將自己的底牌完全泄漏出來。”

    “每個人都會藏一手,”常陰冷冷一笑,身上冒出一股黑色的煞氣,化作一件長袍將裸露出來的身體裹住,便道:“鄭兄,你不也一樣藏了一手嗎?別告訴我,你的黃泉道只有這么一點威力,咱們彼此彼此。”

    鄭玄冷哼一聲,沒有反駁,隨后轉頭朝懸祭在空中的黃泉幡看了過去,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你剛才說長青只是變了一個樣子?莫非你認為長青就是這只上古荒獸朱厭?”

    “難道你不也是這樣認為的嗎?”常陰抬頭看向黃泉幡,眼中的青光微微一縮,說道:“這一年多來。他一直都在修煉祕法,提升修為,而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短時間提升上去,據我所知,除了几種魔道*以外,就只有那已經失傳地上古變化之朮了。”

    這一年多以來,雖然義庄眾人都知道徐長青在修煉一種可以瞬間提升實力的祕法,但具體這祕法是什么,就連鄭玄也不知道。眾人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來揣測。

    就在几人說話的時候,半空中的黃泉幡忽然生了變化。一股充滿殺戮征伐之氣的紅光從幡中散出來。跟著鄭玄便感到從黃泉幡中涌出一股無可抵擋的強橫力量,瞬間打在了他雙手結成的法印上。瞬間將其掌陣法印打散,雙手也被震得暫時失去了感覺。隨后一聲響徹天地的暴吼從幡中傳出,一個由血色紅光所化作的巨大身影將黃泉幡完全籠罩住,并且飛快的吞噬進去,同時身影也在不斷地漲大。

    這一刻鄭玄驚駭的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和黃泉幡地聯系,就像是從來未曾擁有過這樣靈寶法器似的。常家兄弟也感覺到了這個巨大身影給他們帶來地壓力,腳下不由自主的向鄭玄靠攏過來。全力戒備。

    當那個散著紅光的巨大身影長到七八丈高的時候。便停止生長,然后微微向內收縮。逐漸清晰,身影周圍的紅光也慢慢融入體內。只見那傳說和神話之中的上古荒獸朱厭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只不過此刻朱厭的形體和神韻、乃至氣勢和剛才完全不同。少了那份狂燥,多出了一絲震攝天地地威儀,几乎和傳說中那上古掌管戰爭殺戮地荒獸相差無几。在舉手投足之間,他便自然而然的生出莫大威壓,令站在其陰影下地鄭玄等三人不由得有種窒息感。

    就當鄭玄等人思考對策的時候,上古荒獸朱厭又生了變化,其巨大的形體快速散開化作了云團一般地血色氣霧,并且翻滾著逐漸縮小。

    很快黃泉幡也在氣霧中顯露出來,重新令鄭玄有所感應,并在他的法決控制下收回到了體內。

    很快氣霧便縮小到一個常人大小,并且凝固成型,跟著身穿淡青色長衫的徐長青出現在眾人面前。此刻他雙目緊閉,臉色有點蒼白,呼吸極為緩慢悠長,纏繞周身的血色霧氣凝聚成了粘稠狀,被從膻中穴吸入體內,其臉色也逐漸恢復過來。

    “呼!好險!實在好險!”徐長青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看到面色震驚的眾人,淺淺一笑,朝三人抱拳道:“多謝師兄和兩位常兄相助,否則我這上古變化之朮不可能修煉圓滿。”

    徐長青這次修煉上古變化之朮雖然事先准備充足,但在時間上還是有些倉促。之所以如此冒險修煉,除了是感覺在道心境界中上古變化之朮的推演已經達到了極至以外,還有就是隨著華夏政權南北分立之后,蘊養在體內的朱厭精魄似乎在吸收天地間的殺戮征伐之氣,逐漸便強。

    若是再讓朱厭精魄強下去,必然會讓上古變化之朮的修煉變得困難不少,更有可能會生精魄奪舍之類的禍事。

    然而事實正如徐長青所料,當他開始正式吸納朱厭精魄,修煉上古變化之朮的時候,被天地見殺戮征伐之氣激起的一絲朱厭神識,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上古荒獸乃是天地之氣所化,天生就有莫大威能,哪怕只是一絲殘存的朱厭神識也不是徐長青這樣還未完成金丹大道的修行所能抵擋。

    朱厭神識很輕易的便奪取了徐長青大部分的身體控制權,所幸徐長青憑借大道圖、蕩魂鐘以及陰神棍等靈寶的力量,將朱厭的力量暫時壓制住,然后借用鄭玄等人的攻擊將還未成型的朱厭神識給打散,最終有驚無險的將自創的上古變化之朮修煉圓滿。

    “這就是上古變化之朮?”常滿走上前,又仔細的看了看徐長青,感嘆道:“沒想到才剛剛練成就如此厲害,要是運用純熟之后,難道真的會像上古傳說那樣掌挪日月、移山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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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破碎山河
    “不可能的。”徐長青神色些微暗淡,搖了搖頭,說道:“這類移山倒海的*都必須要借用天地靈氣才能施展,而如今天地間的各種靈氣已經極為稀薄,根本不足以施展這等*。”

    “看樣子你已經在化身朱厭的時候掌握了移山倒海、掌挪日月的仙法。”常陰這時將身體逐漸恢復正常,臉色顯得有些難看,雖然剛才那一擊他完全接了下來,但是依舊未能完全抵擋這股來自上古的強大力量,身體多少受了一點傷。

    徐長青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見到徐長青的自信笑容,常陰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畏懼之情。當月前他憑借靈骨令牌的力量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煞骨境界,便認為自己雖然不一定能夠勝過徐長青,但至少自保有余。然而現在他感覺到自己的和徐長青之間的差距變得難以逾越,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不說那移山倒海的神通仙法,單憑朱厭的荒獸力量,就遠遠不是他所能抵擋的。一陣無力感襲上常陰心頭,讓他不由得變得老實很多。

    常陰心態的細微變化,站在他身旁的鄭玄很清楚的感覺到了。鄭玄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隨后朝徐長青問道:“你現在的修為到什么地步了?按照剛才朱厭的威能來看,絲毫不會比天地靈物所蘊藏的力量差多少,若是再得我們的幫助,你應該可以憑借這股力量突破屏障,順利結成金丹。”

    “不行。”徐長青長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可以憑借朱厭之力。吸納這千百年來天地間累積的龐大殺戮征伐之氣,而且這股力量絲毫不弱于天地靈物所蘊含的混元之氣,足以助我突破修為屏障,但是這樣做地話,只怕我還未結成金丹,心神便會被這股殺戮征伐之氣給沖散,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

    “雖然你沒有金丹大道的境界。卻有超越金丹境界的力量,”常滿語氣微酸,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拳頭,無不羨慕的說道:“若是能夠讓我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即便陽壽減半也在所不惜。”

    “若是真的讓你陽壽減半,你就不會這樣想了。”徐長青滿含深意地看了看向來崇尚一力降十會的常滿,沒有再出言反駁。轉頭朝鄭玄問道:“師兄,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南北談判開始了沒有?”

    “人是已經都來了,但各方都還在以你不在為借口,比拼各自的耐性。”鄭玄冷笑著將徐長青閉關之后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后走到義庄外面。將黃家兄妹和陳德尚接了進來。

    由于有桃花山的陣力阻攔,就連黃娟的神通也無法穿過桃花王的陣力護罩,窺探到義庄內所生地事情。只有黃山施展他自創的特異道法。通過留在義庄內的一個紙鶴感覺到義庄內真元道力的激烈波動。當三人走入義庄之內,立刻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給驚呆了,隨后黃家兄妹見到矗立在眾人之中地徐長青,趕忙飛奔過來,投入徐長青的懷中,關切的詢問著剛才生地事情。

    徐長青拍了怕兩個小家伙的頭,沒有多言,而是抬頭看著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陳德尚。說道:“陳翁來義庄是為了南北談判的事情吧!我現在已經出關了,就勞煩陳翁下山通知各方代表一聲,正式談判就在下午開始吧!”

    “能夠盡快開始最好,不過老夫上來除了談判一事以外,還有一件事情……”陳德尚雖然對剛才的事情感到好奇,但也清楚什么這些事情與他這個世俗人無關。所以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將從剛才起便緊抓在手中的報紙遞給徐長青,神色凝重的說道:“你看看昨天連夜從省城送過來的報紙頭版。”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接過報紙,仔細地看了看,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隨后他將報紙遞給了鄭玄等人一一閱讀,才沉聲詢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事先外界都沒有一點消息?”

    “正式宣布大概是几天前的事情,但據老夫得到的情報這個消息應該已經晚了四個多月,這么長的時間清廷不可能不知道。”陳德尚臉色陰沉的說道:“當時革命軍在南北鬧得很大,清廷怕這消息會助長革命軍地氣焰,所以才將消息封鎖地,現在這版消息也是革命軍為了增加談判籌碼而抖落出來的。”

    這時報紙交到了常滿手中,當他看到頭版頭條地時候,就連一向不關心世俗政治時事的他都變得大驚失色,忍不住叫出聲道:“怎么會這樣?外*立?”

    只見在常滿手中的報紙上赫然寫著外*立等字樣,內容則是有關外*立的一些細則,其字里行間無一不將外*立一事歸咎在清廷的無能腐化上面。對于字面上的文攻筆伐徐長青毫不理會,他現在心中想的是陳德尚所說的那個時間正好是自己安放四靈鎮璽泄走最后一股華夏龍氣的時間,若說兩沒有聯系,只怕就連徐長青自己也不能相信。

    一國的龍氣關系著國運,而國運的根基就是土地,所謂寸土必爭,爭得不單單是土地,也是在爭奪氣運,而國土的流失也正式華夏龍氣流失的最好証明。

    鄭玄見到徐長青難看的臉色,明白他心理在想些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朝陳德尚問道:“我當年在京城的時候,也曾看過一些卷宗,知道外蒙的王公早就有分裂之意。我記得當時清廷派遣了一支裝備精良的大軍專門駐守在居廷海和阿加蘭圖兩地,首尾呼應,鉗制外蒙各部軍隊。雖然外蒙有俄國人插手,但是以這支軍隊的戰力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讓外蒙獨立呀?”
“雖然現在內外形勢對北洋軍不利,但是他們的實力并未受到任何損傷,我們還談不上占據絕對優勢。”宋教仁摸了摸嘴唇上的兩撇小胡子,沉聲說道:“依我之見,我們是時候該和陳翁好好談談了,現在讓陳翁對北洋軍施壓,比我們直接施壓的效果要好得多。”就在說話的時候,他看到一旁的馬錦春始終雙眉緊鎖,一言不,于是好奇的問道:“副司令,你是否還有其他想法?”

    馬錦春沉吟了一聲,而后直言道:“你們那些政治談判上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從我擅長的軍略上來看,外蒙被俄國利誘獨立,對于北洋軍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此話怎講?”宋教仁和陳凡異口同聲道。

    馬錦春于是將自己心中的看法說了出來,其想法和徐樹錚几乎一樣,聽得宋陳二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相互看了一眼,都感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色。

    宋教仁雙唇緊閉,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走了几圈,最終將目光放在了那份報紙上,隨后道:“若真的如馬兄猜測的話,眼下的局勢反而對我們極為不利……”說著話,他手指敲打了几下桌面,表情嚴肅的吩咐道:“馬兄,你現在立刻去聯系蔡鍔將軍和黎都督,就說我有事相商。”跟著又對陳凡說道:“子愉,你就去見一下陳翁,盡量說服他在之后的談判上能夠支持我們,即便不行。也希望他能夠在表面上做出支持我們的樣子。另外如果徐先生出關地話,我希望我們可以是第一個見到他的人。”

    陳凡聽到徐長青的名字,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雖然不愿,但也清楚現在不是表達自己意見的時候,沒有再多說什么,起身和馬錦春一同快步向外走去。

    入夜后,陳家下人將內院門廊屋庭的燈燭點上,這一點點星星***在整個幽深的大宅之中,不但沒有增加一絲暖意。反而多出了一種陰森的氣氛。雖然表面上整個宅院顯得空蕩蕩的沒有任何防衛,但是仔細看的話,在一些院落轉角的旮旯處始終會有些人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鷹目般的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或物。

    原本這些天極為寂靜的陳家后院從白天開始就變得不那么平靜了,很少聯絡的几個獨立院落忽然像是變成了久別重逢的親友一般來往探視,顯得極為熱情。就連很少露面的陳家嫡系家主陳德尚也在回到宅院后一反常態的游走于各個院落之中,直到入夜都沒有停歇。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隨陳德尚一同前往各方勢力居住院落地人極為突兀的多出了兩個,那便是這一代的義庄主人黃家兄妹。自從徐長青看到了外*立的消息。想要促使南北各方勢力地談判盡快完成以后,陳德尚便擔當起了聯絡人的角色,為徐長青探察各方的談判底線以及安排雙方見面的事宜。至于徐長青不愿意太過牽扯到世俗之事之中,所以便由黃家兄妹充當自己的口舌。與陳德尚一起面見各方勢力地代表。徐長青這樣決定除了自身因素以外,也是為了讓黃家兄妹盡快接手義庄一脈的事物。

    由于有陳德尚在事先摸底,南北主要勢力代表的內心活動被摸得一清二楚。其對南北勢力所提出談判條件的調解也異常順利,除了一些政治上的理念還有所差異以外,其余大部分實質性的條件都已經有了一定的共識。接下來就等著雙方明日正式談判后確定下來。在這一下午的奔走中,相比起黃山的木吶少言,黃娟則顯得可圈可點。正式因為她對人心地把握,加上漏盡天眼這一天賦神通,使得她往往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給陳德尚提出一些得當的建議。這些建議令到陳德尚能夠協調各方勢力,使各方勢力在明日談判之前達成一個初步的協定,加快了南北和談的步伐。

    雖然談判前的准備進行得十分順利,各方勢力都接受了黃家兄妹作為徐長青代表地身份。但如黎元洪等人還是提出希望在正式談判前見見徐長青。為此陳德尚讓黃山回山,詢問徐長青地意見,而徐長青再三思量之后,點頭答應了下來,同意晚上見各方代表一面。

    “今日還是要勞煩先生了。”入夜之后,陳德尚得知徐長青已經到了陳家宅院門口。連忙趕出來迎接。并將其領入內院正廳,說道:“沒想到今日事情會如此順利的解決。看來明日正式談判也會十分順利,這還多虧了兩位小先生地幫忙。”

    徐長青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兩旁黃家兄妹的頭,以示贊賞,隨后說道:“事情之所以這么順利,最主要的還是雙方都不想再繼續打下去,而且他們事先也都知道彼此的底線,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說著,又皺了皺眉頭,道:“只不過你也別認為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順利,畢竟你剛才也曾提到過,新的華夏政權建立之后,那個當家人的位置還沒有決定呢?這個位置可是干系重大,南北雙方絕對不會輕易讓步的。”

    陳德尚剛剛舒緩下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雖然他是一個世家的家主,是一個商人,但是在這之前他的身份先是炎黃子孫,是人,無論他如何看重利益,都會以不損傷國體為底線。他此刻很清楚如果南北出現對峙局面,對他這樣的商人來說,可以大戰爭財,之前屯積的大量藥品和紗布可以高價賣出,但是于國卻是有害無益。特別是周邊華夏周邊的地區,見到中原戰事持久,加上外國勢力的介入,必生反心,整個華夏便會有支離破碎的危險。到時即便他成了世界富,只怕也是一塊人人宰割的肥肉。

    “依先生之見該我們該如何讓雙方松口呢?”陳德尚皺眉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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