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sminec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Rank: 4

狀態︰ 離線
311
發表於 2018-4-19 23:36: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心算計
    見到徐長青的身體在被邪眼白光定住的時候,還能夠動彈,那邪靈像是見到了什么天大的怪事一般,雙眼瞪得大大的,驚聲叫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被本座的天賦神通定住后,還能夠動彈!”

    “不錯,你夜摩一族的天賦神通的確有其神妙之處,若是在你全盛時期,我可能還會吃一點虧。”徐長青心神一動,運轉金液真元,瞬間便將體內的那股邪異白光給逼了出去,混元金身也絲毫不受其影響,雙手微微一抖,將附著在貝葉上的血色佛元給震散,隨后冷笑說道:“不過你現在只是一縷殘魂,神通再大也只不過能揮一兩層威力罷了,又豈能奈何得了我!而且這位何家少爺的生死絲毫不放在我的眼里,我的目標其實是你!”

    說著話,徐長青身形一動,瞬間便來到了何家少爺的面前,跟著看似隨意的一拳打在了何家少爺的胸口上。隨著何家少爺一聲痛哼,拳頭中蘊含的一股五行道力瞬間涌入何家少爺體內,在邪靈的尖嘯聲中,摧枯拉朽一般將其本命魂魄給逼了出來。附著在何家少爺周身的梵文花紋也在邪靈的本命魂魄脫離寄主后,從皮膚下浮了出來,圍繞在邪靈魂魄周圍,將八卦鎮魂鏡的道力擋在外面。

    邪靈顯然沒有想到徐長青會如此利害,在五行道力的逼迫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可就在本命魂魄被逼出來后,它似乎還不愿意束手就擒,利用梵文花紋將八卦鎮魂鏡的道力擋開地一瞬間。向上沖去,想要逃離這里。

    “當!”本不應該聽到任何聲音的邪靈魂魄這時卻突然聽到了一聲鐘聲,隨后魂魄像是被一股奇異力量控制似的懸浮在空中不能動彈。當邪靈向徐長青感知過去的時候,一副徐長青頭頂懸浮著一個銅鐘的畫面出現在它的靈識之中,隨后又看到一個金甲神將從徐長青頂門沖出,向它飛了過來。跟著便失去了任何知覺。

    徐長青見邪靈魂魄想要逃走,立刻祭出蕩魂鐘,將邪靈定住。隨后喚出陰神戰鬼,將那團毫無抵抗地血霧邪靈一口吞下。在邪靈被吞下后。陰神戰鬼體內的五行之力立刻運轉起來,像是一個大磨盤似的一點點地將那邪靈輾碎吸收。原本還在和八卦鎮魂鏡對抗的那些梵文花紋朝陰神戰鬼飛了過來,并纏繞在它周身,似乎將它當做了那個夜摩族地邪靈一般。

    “呼!”徐長青略顯欣喜的看著梵文花紋和陰神戰鬼融為一體,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于是將陰神戰鬼收回體內,以三昧真火助其錘煉鬼體,并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只要將這夜摩族人完整的邪靈魂魄吸收的話。我的陰神戰鬼將重回鬼帝境界。而且說不定還有其他的好處。”

    其實,徐長青在見到邪靈對施元所使用的那種邪法后,便已經猜到了它是夜摩人地魂魄,在那個時候他便有了其他心思,所以才會東拉西扯,布置暗手,最終將其魂魄完整地捕捉起來。

    徐長青心中打算得很清楚。若是陰神戰鬼在吞噬了夜摩魂魄后。能夠從其魂魄靈識中找到那些已經失傳的佛門法訣,那樣是最好了。即便對佛門法訣一無所得。常年修持日耀、月淨和地獄法門的夜摩魂魄對于陰神戰鬼來說,也絕對是一件遠超數年前那塊火靈之石的大補品,能夠將其完全吸收,戰鬼境界必然能夠大為進境。所以無論怎樣,對于徐長青來說都是有得無失。

    這時四周的梵經貝葉因為失去了邪靈的佛元支持,全都恢復成了普通的貝葉,而那些困住貝葉地符幡也在徐長青撤去道力之后,因為材質問題,化為了灰灰,數十片梵經貝葉緩緩地飄落到了地面。

    這些梵經貝葉雖然不過是一件不錯的佛家法器,對于徐長青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但他畢竟沒有浪費地習慣。于是他伸手一拂,室內憑空刮起了一陣旋風,將那些散落的貝葉吹了起來,一片片整齊的飄回了之前的那個長匣子里,并重新蓋上了蓋子。

    在將匣子收入袖里乾坤后,徐長青又取下了安置在頂上的那面八卦鎮魂鏡。這面鎮魂鏡材質做工都還不錯,在承受了徐長青金液真元所化的精純道力后,竟然只裂開了一條縫。

    徐長青有心造就毛方正,自然也不在乎多出一點力,于是便將八卦鎮魂境祭于胸前,然后分出兩股三昧真火加以淬煉,同時手掐劍指,連連虛空畫符,將七十二張龍虎山伏魔大神咒打入鎮魂境之中。由于并不是煉制什么上品法器,在將鎮魂境的雜質完全煉化之后,徐長青便停下手來。此刻這面八卦鎮魂境縮小了不少,只有掌心大小,但其中所蘊含的威力卻比之前要大上十几倍,這給入道后的毛方正使用正好合適。

    在周圍的一切收拾妥當之后,徐長青才將注意力放在了何家少爺身上。之前,邪靈以何家少爺的本命心血施法,隨后徐長青又以霸道無比的五行道力將邪靈逼出。這兩記打擊不但傷了何家少爺的心神二識,還傷了他的心脈,弄得眼下這位何家少爺只剩下了一口氣。

    “你還有些用處,姑且讓你多活一些時候!”徐長青似乎對這位第一次見面的何家少爺極為反感,語氣異常冰冷。他隨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小碟朱砂和一張黃紙,用小指在何家少爺眉划,引出一滴精血,彈入朱砂之中,用筆調好,運轉真元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祝由十三科的續命符。

    在符咒畫好以后,徐長青轉身將其貼在何家少爺的頭頂之上,以劍指一點,引動其中續命道力,念道:“九天普化太乙天尊律令,引符!”

    只見道符青光一閃,符咒化作灰灰,那股青光則鑽入何家少爺的頭頂,隨著身體的一陣顫抖,渾身癱軟的何家少爺站了起來,雙眼圓睜,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濁氣。隨后疑惑驚懼的看著四周,警惕的朝徐長青問道:“你是誰?我這是怎么了?”



對于何家少爺的疑問,徐長青絲毫回答他的興趣都沒有,直接將其從塔樓里領了出來,交給了其父何正生。見到自己兒子恢復正常走了出來,何正生立刻喜出望外,毫不猶豫的當場寫下了合約,將尖沙咀那塊地賣給了陳輝。

    毛方正早已和曾家人離開了何家宅子,只有譚家人依舊不甘心的待在這里,似乎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當譚家見到了徐長青領著何家少爺出來之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旁的靈教法師施元也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上前朝徐長青和陳輝道賀,跟著便將譚家主事之人拉到一旁,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几句話,隨后領著弟子和陰沉著臉的譚家人向何正生告了聲罪,便一同離開了何家宅子。就在施元向譚家人說話的時候,徐長青似乎聽到了他說些什么,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滿含深意的微笑。

    在陳輝和何正生簽訂合約后,他便向何正生告辭,與徐長青一同離開了何家宅子,而之前領他們進來的何家小姐何靈又原路送他們出去,并依依不舍的將陳輝送上馬車。

    在搖晃的馬車內,陳輝一臉興奮,反復的看著手中剛剛簽好的合約,感覺這合約像是等會兒就會消失似的。徐長青坐在他的對面,靜靜的看著遠離的何宅,直到完全消失在視野里之后,才忽然開口問道:“你和那個何家小姐是什么關系?”

    “呃?”陳輝現在還沉浸獲得土地的喜悅里,未完全清醒,沒來得及回答,直到看見徐長青眉頭微皺,才立即收斂臉上的喜悅之色,恭敬的回答道:“回先生的話,何靈小姐是又清的一個好朋友,在生意上給了又清不少的幫助。”

    “一般的好朋友?”徐長青眼睛微微一瞇。冷冷地盯著陳輝,繼續質問道:“只單單是一般的朋友嗎?”

    陳輝此刻也覺察到徐長青的語氣不對,似乎不是隨意問這個問題,臉色緊張的看了看徐長青,低下頭,想了許久,才慢吞吞的說道:“何靈與又清的關系的確比一般的朋友要親密一些,”跟著又抬頭,焦急的解釋道:“不過又清絕對沒有為了討好何靈小姐而損害陳家利益,還望先生不要誤會!”

    “我是否誤會并不重要。這些俗事我不想插手,你最好自己向陳翁解釋。”徐長青注視了陳輝良久,臉色逐漸緩和下來,就在陳輝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又說道:“如果那何家小姐一直都和你在一起,那么就恭喜你了。你要當父親了!”

    徐長青突然脫口而出地一句話像是一道驚雷般把陳輝給打愣了,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張著口,看著徐長青,連呼吸都忘了,過了很久,才憋不住。長舒了一口氣,急聲問道:“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何靈真的懷孕了?”

    “眼若飛柳,雙顴微凸,下顎含肉。步似踩樁,這些都是懷孕后才會有的外相,”徐長青神色平淡地說道:“而且其氣運入子繼命格。有很大機會是個男童。”

    連番驚喜令陳輝的心態一時間沒有調整過來,像個傻子一樣坐在車里憨笑,喃喃自語道:“哈哈!我要當父親了,我有繼承人了!”

    徐長青在對面平靜的看著陳輝,等他心中的興奮差不多過去的時候,突然又開口質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何家幫英國人販賣鴉片?”

    “是。”陳輝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順口就回答了出來。但他很快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原本充滿全身的喜悅立刻有如潮水一般退盡,一枚枚豆大的冷汗從他地額頭冒出來。充滿驚駭的雙眼看著臉色陰沉的徐長青。

    “你認為這件事情能夠瞞得了我嗎?”徐長青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眼神冰冷的看著陳輝,道:“當年陳家在香港商界占據半壁江山,而且陳家和英國上下議院地關系也非比尋常,即便這樣陳家都沒有人得到太平紳士的稱號。他何家一個小小的土財主竟然在暉藍離開香港后,短短地時間里成長到能夠和香港陳家產業相匹敵,還獲得了太平紳士的稱號。如果何家不是一個商業奇才的話,那么他就是一條為英國人賺取大量利潤的狗,英國人在有心扶持他。而能夠幫助英國人賺錢最多的貨物,就只有鴉片。”

    隨著徐長青的話緩緩說出,陳輝感覺到車廂內變得有如寒冬一樣冰冷,吐出的氣息也變成了白霧,額頭上地冷汗更是變成了冰滴,四周圍充滿了徐長青地殺氣,有如利刃一般割得他的皮膚生生疼痛。

    “你應該知道陳家雖然是商人,但卻從來都不會碰那些禍國殃民地東西。”徐長青停止敲打扶手,俯下身子,看著渾身顫抖、低著頭的陳輝,沉聲道:“陳輝我現在問你,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你到底有沒有碰那些東西?”

    “沒有。”一臉蒼白的陳輝沒有半點猶豫,連忙回答道:“又清雖然在經商上會使些見不得人的手腳,但卻緊記陳家的家訓,決不敢做那些禍國殃民的事情,還望先生明察。”

    低著頭的陳輝說完之后,便感覺徐長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雖然手很溫暖,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雙目緊閉,靜靜的等待徐長青的最終裁決。車內變得格外寂靜,他連大氣也不敢出,不過短短的數分鐘時間,就讓他感覺像是過了數年一般。直到徐長青的手放開之后,他才舒了一口氣,身心不由得放松下來,這種重生的喜悅心情令他連那些從車外傳來的嘈雜叫賣聲感覺像是天上仙樂似的。

    “你還算守規矩,沒有越雷池一步,否則我連通知陳翁都不用,剛才就直接讓你魂飛魄散。”徐長青收回心中的殺意,臉色恢復平淡,這令車廂內的氣氛又緩和下來,溫度也逐漸恢復正常。在陳輝擦拭額頭汗滴的時候,他又緩緩問道:“那個何靈她有沒有……”


Rank: 4

狀態︰ 離線
312
發表於 2018-4-19 23:37: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三章 西洋女郎(上)
    “沒有!何靈小姐絕對沒有碰何家的鴉片生意。”陳輝生怕徐長青對何靈不利,連忙回答道:“而且何靈小姐還是同盟會在香港的聯絡人,為國為民做了不少的事情,這些事情暉藍大小姐也都知道,而且大小姐和何靈小姐還是結拜姐妹,何靈小姐也是大小姐介紹給我認識的。”

    “嗯!何家上下也就這個女子還算清白,其他人全都是藏污納垢之人,就連你今天讓我救的那個何家少爺,也是怨氣沖天、血煞入閣,死在他手上的冤枉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全都是該死之人。”徐長青語氣冰冷的說著,說得陳輝膽顫心寒,浮想聯翩。

    馬車行駛得很快,沒多久就停到了徐長青在碼頭預定的旅館前。徐長青從車上走下來,隨手從口袋里取出一些零錢角子散給圍攏上來的小乞丐,沒有回頭,像是自言自語道:“何家今晚有一場殺劫,你若是不想那個何靈小姐出事,最好事先把她接出來,但不要多嘴,否則殺劫將會應在你的身上。”

    說完,他便邁步走入了旅館里面,只留下了陳輝呆呆的坐在車里,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長青入住的這間旅館是一個法國貴族開的,建筑是那種法國鄉村建筑,土黃色的牆壁,紅色的屋頂,簡陋整潔的房間,雙層房屋環抱著一塊空地,空地上則是一個休閑的花園餐廳。雖然旅館面積不大,但卻獨具風格,就連侍應生也是專門從法國找來的高級侍應,加上地處碼頭,不少來往東西方的商船船長都會住在這里。這不單單是因為旅館極為舒適,更主要的是住在這里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旅館雖好。但花銷卻不低,即便在香港舍得花錢住在這里地華夏人也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來和洋人談生意。臨時借用旅館的餐廳招待客人。在旅館的華夏商人大多數都穿得不中不西,看上去非常別扭,像徐長青這樣穿著一身得體地西洋服飾,還從未有過,所以傍晚時分當徐長青出現在花園餐廳的時候,立刻就吸引了四周眾人的注意。

    徐長青解開穿在外面的西服長衫,將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露出一件做工精制的高領襯衫和黑色馬甲,然后取出懷表看了看時間。之后他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菜單。隨口用巴黎口音的純正法語隨便點了几樣法式菜肴。這一連串自然得體的行為舉止看在周圍地華商和洋人眼里是何等的詫異,同樣也勾起了不少人地好奇心。

    徐長青并未如其他華夏人一樣被很多人注視便覺得不自在。反而一臉地輕松。端起剛剛送上來的紅酒,在燈光下悠然自得的看著一份前兩天地英國泰晤士報。在剛才,他外出了一趟。拜會了一下當地文門的堂口,同時也為了避免傷及無辜,打聽了一下何家的事情。事情正如他所料的那樣,何家上下除了何靈以外一個個全都壞到骨子里了,都說何家子嗣單薄乃是報應。

    何家祖上乃是海盜,殺人掠貨自然不在話下,其死后被埋在了獅子山附近。由于怕人掘墓泄憤。所以埋葬地點很隱密,除了何家家主和少數几個何家人以外。再無其他人知道。何家后人利用其祖當海盜時搶來的財寶,在九龍一帶買下了大片土地,之后又勾結英國人,向廣州等地販賣鴉片,何家歷代家主更是香港青紅幫的掌堂大爺,權勢滔天,就連一些英國人也要懼怕三分。直到背景實力都深厚無比的韶關陳家來了香港,這時何家才有所收斂。只不過自從陳家嫡系最后一個香港掌舵人陳暉藍離開香港,由旁系陳輝執掌香港業務后,何家勢力又開始抬頭。這几年何家更是血案累累,被其下暗手弄得家破人亡地人成百上千,若何家被滅,香港無人不會拍手稱快。

    沒過多久,侍應生就將第一道菜肴端了上來,徐長青將報紙放在了一邊,不再多想何家地事情,收拾了一下心情,專心品嘗一下眼前的正宗法式美食。

    在侍應生上第二道小牛肉地時候,一個頭戴夸張帽子的西洋女人從旅館正廳走了進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當看到徐長青后,她便徑直走了過來,站在徐長青身側,用帶著波爾多口音的法語問道:“我可以坐下嗎?”

    出于禮節,徐長青停下手中的刀叉,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眼前的西洋女人。這個西洋女人的臉并沒有西方人那種粗曠,反而顯得極為雅致,高鼻深瞳,眉若細柳,上薄下厚的嘴唇抹上了一層艷紅的唇膏,一頭卷曲的紅垂落在肩膀上,裁減得體的花旗袍將她傲人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

    這西洋女人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擊中在了她的身上,交談聲、細語聲全都消失不見,整個花園餐廳立刻變得靜悄悄的,只有一陣陣沉重的呼吸聲。

    “天生媚骨!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尤物!”這是徐長青見到看清這個洋女人后的第一個想法,即便是道心穩固的他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漣漪。如果說胡月娘的艷是冰的話,那么這個女人的艷就是一團火,而且是一團能夠傷人的烈火。徐長青很清晰的感覺到在這洋女人身上蘊藏著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就好像一種天生神通似的,而且從其身形步伐來看,她遠遠沒有看上去的那樣柔弱。

    見徐長青沒有回答,西洋女人也沒有干等下去的意思,自顧自的坐在了徐長青對面的位置上,然后向侍應生要了一杯香檳,端起酒杯看了看四周,視線最后放在對面的徐長青身上,微笑著說道:“你知道嗎?你是個很特別的華夏男人。”

    對于西洋女子的大膽,徐長青早已不是第一次見識了。這在其他人看來或許是一次非常美妙的,而在他心中這或許只是麻煩的開始。為了避免麻煩,他干脆裝聾作啞,低下頭繼續享用眼前的美食。


這西洋女子早已習慣了被眾人簇擁呵護,而徐長青的冷漠卻是她從沒有感受到的,這讓她感到新奇和刺激。不過還沒等她做出反應,一些自以為是的護花使卻已經坐不住了,顯然在他們看來一個華夏人如此冷漠的對待一個這般絕美的西方女子是一件不容寬恕的罪惡。在徐長青的桌子周圍立刻站起了七八個身寬體壯的海員,并罵罵咧咧的圍攏過來。

    四周一些正在談生意的華夏商人則一副憐憫的看著徐長青,心中顯然已經認定他將是被蹂躪的對象,不但沒有上來解救的意思,反而為了避免被殃及,都紛紛后退躲到了四周的回廊下,以便隨時都能離開這里。

    就當眾人認為眼前的華夏人會被這群海員狠揍一頓的時候,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被眾人看作是弱女子的那個西洋女人突然將帽子取下來,并且站了起來,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便朝一側靠過來的海員沖了過去。

    只見她縱身而起一個飛踢,踢在了兩個海員的頭上,瞬間將他們踢倒在地。落下之后,她的步伐一刻不停,向左橫移,雙手如刀,狠狠的插在了另外兩個海員的肋下,其力道之妙,剛好令兩人痛昏過去。直到這時在場的眾人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出了一聲驚呼,而那西洋女子則縱身向后一翻,身體像是失去了重量似的高高拋起,之后又有如輕盈的羽毛般飄落下來,位置剛剛好就在她之前的座位上。

    這一切生得很突然,當時眾人只是覺得眼前一花,紅影閃過,隨后就有四個身體強壯的海員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再看看那個一臉平淡的西洋女子。正若無其事的整理著身上地旗袍,看著從那旗袍隱隱露出的修長大腿和纖細手臂,眾人都不禁干咽了一下,心中在生出漣漪的同時,也不禁為其凶悍打了個冷顫。

    這時,其他几個還站在原地的討好都不約而同的摸了摸脖子,放棄了心中那點可笑的想法,怏怏的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低頭進餐,大氣也不敢喘。只是不時的用眼睛偷瞄著那雪白的大腿。

    有客人在這間旅館里打鬧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事情平靜下來后,几名侍應生極為熟練的將那几個昏迷不醒地人抬回到了屋內。徐長青此刻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西洋女人。正色道:“鐵彈腿、三進拳,沒想到一個洋人盡然能夠施展如此正宗的內家燕青拳。實在讓人意外!不過比起這個意外,我倒是更意外竟然有人敢把這套絕學外傳他人!請問小姐。可以告訴我是誰傳給你的這套武學嗎?”

    徐長青刻意用華夏語詢問,以此試探這個西洋女人,不過她似乎聽不同。表情愣了一愣,淺笑了一下,依舊用法語說道:“對不起,我不懂華夏語。”

    西洋女人的反應,令徐長青感到了一點意外,于是又用法語重復了一遍。那西洋女人聽后,掩嘴輕笑。跟著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什么鐵彈腿、燕青拳。如果你問地是我剛才所用的搏擊朮,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我家一位老管家教地,他也是一個華夏人。”

    顯然這個答案與徐長青的猜想有著一定地差異,徐長青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西洋女人。

    燕青拳在華夏武林雖然算不上什么驚世絕學,但傳承卻極為悠久,據傳乃是宋朝嵩山少林寺一火工頭陀所創,之后假托小說中梁山好漢燕青之名。其拳法鋼柔相濟,內外兼修,招式大開大合,有排山倒海之勢,內藏殺機,專擊人身之要害,往往一招半勢能制敵于死地。正是因為其拳法過于利害,所以其傳承門規也極為森嚴,向來是傳賢不傳子,傳內不傳外,在中華境內能夠得到燕青拳精髓的武學高手,也只有滄州陳、呂、劉、趙、霍五家。

    前代九流閑人也曾收集過燕青拳拳譜,對燕青拳地傳承脈絡極為熟悉,几乎可以肯定近百年來內家燕青拳絕對沒有離開過那滄州的五大家,所以徐長青才會深感疑惑。不過眼前這個西洋女子一身精湛的內家燕青拳修為也不是假的,至少有二十年的功力,而且如果沒有燕青拳的獨門祕藥,常人即便有燕青拳的拳譜,也絕對無法把燕青拳練得如此剛柔并濟。

    “敢問那位老管家地姓名是……?”徐長青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西洋女人搖了搖頭,說道:“他只是讓人稱呼他,唐先生。”

    “唐先生?”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就展開,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神情。在他地記憶里,歷代燕青拳正式傳人之中只有一個姓唐的人,這人名叫唐火,乃是百年前嘉慶年間的人士。唐火自幼隨一道士修行練氣之法,之后拜入滄州燕青拳名家鐵腿孫通門下,年僅十七歲便已經將燕青拳練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特別是他學自無名老道的那套練氣之法,令其拳勁倍增,即便孫通也不是其對手,直隸州郡一帶無人更是所向無敵。其名聲之大就連當時的嘉慶皇帝也被驚動,特下召讓其進京,在金殿與滿清高手比武,借此一挫漢人膽氣。

    可后來唐火在進京的途中突然消失不見,有傳聞說是清廷怕輸,于是派大批高手將其截殺,也有傳聞說他是迷戀上一個女子,怕入京后會被清廷所害,從而和那女子隱姓埋名,遠走海外。這件事在當時的武林也算是一件極為轟動的疑案,現在看來后一種傳聞應該是真的,只不過那個女子或許要改成西洋女子。

Rank: 4

狀態︰ 離線
313
發表於 2018-4-19 23:38: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南洋海王
    徐長青已經對答案了然于心,于是不再多問,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紅酒,這才緩緩的詢問道:“敢問小姐找我有事嗎?”

    “難道男女一定要有事才能交談嗎?你難道不覺得你很有魅力嗎?且不說華夏人,即便是在西方上層社會也很少見到有你這樣魅力的男士,而一個女士要結識一個有魅力的男士,應該不需要用到什么借口吧!”西洋女人輕輕的梳理了一下火紅色的卷,微微低著頭,手指輕輕的在嘴唇上擦過,充滿誘惑的看著徐長青。

    “抱歉,既然沒有事我就失陪了!”雖然這個西洋女人媚力驚人,但在已經有了抵抗力的徐長青眼里無異于紅粉骷髏,對其媚態毫不理會,站起身來,穿上西服,拿起長衫外衣,准備離開。

    “等等,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風度呀?”那西洋女人眼見徐長青就要離開,連忙站起來,沖到徐長青的身側,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她這一抓的手法中暗藏了一式北派的鎖骨小擒拿。這一式小擒拿招式極為精妙,而且暗藏內勁,一般的武林高手若是遇到了也需要避其鋒芒。然而這樣的手法在徐長青面前顯然有點不自量力,只見他的手臂微微一抖,手中那件長衫看似緩慢的飄了起來,輕輕的打在了那西洋女人手腕處的太淵穴上。

    西洋女人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輕輕一疼,隨后整條手臂就像是遭了雷擊一般變得酸麻沉重,跟著又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哼了一聲。吃了一虧的她似乎還沒有放棄阻攔徐長青的決定,快步擋在了徐長青面前,抓住自己略感麻木的那條手臂,撅著艷紅的嘴唇,像是對情人撒嬌一般的憨聲道:“你真地就准備這樣走嗎?徐長青。徐先生,你剛才弄得我好疼呀!”

    這西洋女人的嬌憨樣子。加上她說話時那種曖昧無比地語調。瞬間令到周圍所有地人全都忘了剛才她的凶悍,全都是一片神迷之色,看向徐長青的視線也變得格外凶狠,就像是看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你這樣子對我沒有用,還是少來這一套好些!”徐長青從剛才這西洋女人出現便覺得很不對勁,在聽到她嘴里說出自己的名字后,就已經完全肯定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于是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你既然能夠找到我,想來也跟陳家有些關系,也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吧!”

    “既然徐先生都這么說了。那么我也就不客氣了!”見到徐長青逐漸冰冷地眼神,那西洋女人不禁打了個冷顫,收起了那妖媚神態,朝徐長青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徐先生隨我來。”

    說著,她便領著徐長青往旅店右側一間會客廳走了過去,徐長青看了看天色,見還算早,加上也對這突然出現的西洋女人感到好奇,于是邁步跟了上去。

    “這間旅館是我家族地產業。在這里說話很安全。”徐長青走進房間后。那西洋女人將門輕輕關上,請徐長青坐在房間中間小圓桌旁的一張沙上。自己則坐在對面。坐好之后,她一邊從身旁的包里取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一邊說道:“其實我和陳家并沒有關系,之所以知道會徐先生,還是因為馬修斯主教。原本我准備通過陳家來找徐先生,可剛才在客房登記上意外的看到了徐先生地名字,加上侍應生說徐先生是坐陳家的馬車來旅館的,所以才會將先生認出來。”

    “馬修斯神父?”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沒有伸手去拿信,只是淡淡的看了看信上的火漆印章,沉聲道:“他讓你帶信過來,有什么事情嗎?”

    西洋女人似乎并沒有對徐長青的表現感到意外,笑了笑,說道:“馬修斯主教說徐先生是一位孤傲的人,果然沒錯!”她調侃一句后,不等徐長青表示反感,便又直接說道:“我這次來華夏之前,馬修斯主教讓我帶句話給你,說你要地東西他還在盡力尋找,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希望你不要著急,千萬不要將那件東西遺失了。”

    “就這些嗎?”徐長青冷淡地說道:“如果他擔心那件東西的話,大可不必,你可以拍電報給他,說他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我了。”

    西洋女人好奇地問道:“我很好奇徐先生和馬修斯主教所說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么?”

    馬修斯神父顯然沒有將聖物十字架的事情告訴給這個西洋女人聽,而徐長青也沒有告訴她的意思,沒有說話。

    見自己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西洋女人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稍事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早几年,馬修斯主教在我家做客的時候,曾經多次提起過先生,說先生是他最出色的學生,也說了不少有關先生這類人的神奇事情,當時家里的管家說先生這些人是一些無所不能的神仙中人,所以我一直就對先生十分好奇。”

    “簡短點,直接說事!”徐長青顯然有些不習慣這種西洋人的嗦,皺眉道。

    西洋女人并沒有因為徐長青的態度而感到不快,面色如常,淡然一笑,說道:“不知道先生是否聽過張保仔這人的事情?”

    “張保仔?”徐長青微微一怔,對西洋女人所說的問題感到了一絲意外。對于張保仔其人其事,北方人或許并不知道,但是在南方特別是兩廣一帶,乃至南洋,其人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傳奇人物。

    張保仔生于乾隆末年,乃是江門新會人,家中世代以捕魚為生,少時精研武藝,在當地名聲頗大。在他十五歲那年出海捕魚,意外被大海盜鄭一擄走,被迫當了海盜,開始了他傳奇的一生。


張保仔在成為海盜后,憑借自己的精湛武藝,和對海事的熟悉,所以很快就成了鄭一的左右手。待鄭一死后,他又與鄭一的妻子勾結在了一起,一明一暗收斂鄭一麾下的海幫部眾,并成立了五色海幫,四處掠劫大小商船。

    到了嘉慶中葉,張保仔的海幫已經成了南洋最大的一股海上勢力,大船八百艘,小船千余艘,幫眾十萬余,勢力遍布南洋,最遠曾達到印度洋。當時不但清廷水師對其懼怕有加,就連英國的東印度公司船隊也要避其鋒芒,他在當時也被尊為南洋海王。

    雖然張保仔的海上勢力龐大,但是他卻和水滸傳中的宋江一樣是個官迷。在嘉慶十五年,清廷派人對其招安,當時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而且還為了顧全他和清廷的顏面,對外宣稱清廷戰法得當,斷了他的糧食,使得他不得不投降。

    張保仔縱然在他麾下的海盜中威信極高,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隨他歸降清廷,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沒有隨張保仔離開,繼續在南洋一帶,打著五色海幫的旗號當海盜。當時清廷上下已經極為*,東印度公司為的英、葡、西、荷等各國海運公司賄賂兩廣官吏,讓其以疏通海運為由,派清廷水師,替他們這些洋人清剿南洋海盜,而擔當水師統領的人正是剛剛歸降的張保仔。

    由于張保仔極為熟悉五色海幫的海上戰法以及所有的補給基地,所以每戰必下,無所不克。在短時間內,五色海幫中黃旗、青旗、藍旗等海幫相繼覆滅,剩下的兩旗海幫則放棄了海船,轉而進入了南洋各大陸的內陸,一部分成了山賊,一部分則同化成了當地農民。

    經過這一仗南洋海運雖然疏通了,但清廷水師也損失殆盡。以至于南洋海運線路完全所在了東印度公司等洋人海商的手里。從某些方面來看。張保仔既是個英雄,也是個罪人,往往歷史里的人物就是這樣充滿了矛盾。

    對于眼前的西洋女人會問及張保仔,徐長青感到了一些意外,但很快就想到了一點線索,眉頭一皺。冷言道:“你之所以會問及張保仔。可是為了他的寶藏?”

    張保仔地人品雖然有待商榷,但對于他搜刮財寶地手段卻無人能夠置疑。在他當海盜的几十年里,光東印度公司損失在他手里的財富就多達數十萬兩黃金,加上其他林林總總掠奪到手的財寶,有人預估寶藏總價值在兩百萬兩黃金以上。或許也就是這個寶藏,使得張保仔沒有受到鳥盡弓藏的待遇,而張保仔本人也深諳保身之道。所以在其為官期間一直都沒有提及任何與寶藏有關的事情。直到張保仔死后不久,在南洋一帶這才有了一種傳言。傳言在香港某山地山洞里,藏了張保仔地寶藏。

    當時清廷、東印度公司等各方勢力都在香港找尋過,可惜一直都是無功而返。雖然如此,但尋找寶藏的行動一直都沒有停歇,有人甚至認為英國動鴉片戰爭后,向清廷索要香港這個小漁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張保仔的寶藏。

    對于張保仔的寶藏一事。徐長青的師門文錄中也有所提及。當時的修行界也曾傳聞張保仔地寶藏中藏有一些上品的法器靈寶。這些都屬于南洋那些已經失傳地上座部大乘佛教。于是乎,當時不少的修行中人也都前往香港這方寸之地尋找張保仔的寶藏。只不過無論是世俗界還是修行界。最終結果全都是無功而返,所以當年的九流閑人就認為所謂張保仔的寶藏在香港純屬子虛烏有。

    “張保仔的寶藏?”聽到徐長青所說的話,西洋女人愣了一愣,又立刻笑道:“地確,我想要和徐先生合作地事情跟張保仔的寶藏也算是有些關系,但也就只是沾了一點邊。”

    “此話怎講?”徐長青略微不解地問道。

    西洋女人從座位旁的小柜子里,取出兩個酒杯和一瓶紅酒,為自己和徐長青分別倒上一杯,然后全盤托出道:“事情還要從一百年前說起,當時我家族中的一位冒險家在南美找到了一個當地土著文明的神像。那是一個做工極為精致的羽蛇神,其材質看上去像是黃金,但卻又比黃金重很多。”

    “說什么找到,直接說掠奪好了!”徐長青不屑的冷冷一笑。

    西洋女人笑了笑沒有反駁,繼續說道:“那位冒險家那時正准備將這尊神像送回到歐洲,可惜事情走漏了風聲,大量的海盜聚集在了加勒比海周圍,准備攔截他的船只。為此他不得不改變計划,繞路走太平洋航線。最開始一切都非常順利,可當船行駛到馬六甲一帶后,便遇到了五色海幫的藍旗幫船隊,那位家族先人死在了海戰上,而那尊羽蛇神金像也落到了藍旗幫船隊的手里。”

    徐長青面無表情的說道:“五色海幫是張保仔的嫡系勢力,所以你認為那個什么蛇神像現在還在張保仔那莫須有的寶藏里?”

    “不是!”西洋女人搖搖頭,道:“當時的藍旗幫已經脫離了張保仔的控制,所以最終那件神像是落在了藍旗船幫幫主的手里。后來藍旗幫被張保仔殲滅,張保仔將藍旗幫幫主抓住后,又祕密的將其放了,并且讓其帶走了很大一筆藍旗幫掠奪來的財寶,據我所知其中就有那尊羽蛇神金像。當時那個藍旗幫幫主改頭換面,躲了起來,直到上個月我的家族才通過一些友人的幫忙,找到了一些線索,現那個藍旗幫幫主就是您近日去的那個太平紳士何家的祖先。”

    “何家?”徐長青對這個答案稍感意外,低頭思考了一下,道:“按照何家先祖流傳在外的一些經歷以及他去世時的年齡,的確有可能是你所說的那個藍旗幫幫主。但令我感到好奇的是你的家族為什么過了一百年還在尋找那尊神像?那尊神像里到底藏有有什么祕密呢?”

Rank: 4

狀態︰ 離線
314
發表於 2018-4-19 23:38: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五章 真正圖謀
    徐長青的問題似乎戳到了要害,西洋女人的表情略微一頓,目光內斂,似乎在思考什么,手拿著酒杯無意識的晃動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似的,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表情凝重道:“既然徐先生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希望先生不要外傳。”跟著像是鼓足勇氣般挺胸說道:“如您所料的那樣,這尊羽蛇神金像中的確藏有一個祕密,這個祕密就是南美傳說中黃金之國的所在。”

    “黃金之國?”徐長青的臉上很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茫然,顯然他對這個所謂的黃金之國并不了解,只依稀記得在哪里聽過這么一個名字。從名字上來推斷,這個所謂的黃金之國應該是一個有著巨大財寶的南美古代遺跡。對于徐長青來說,世俗界的財寶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所以在聽到答案以后,他對這件事也不再有太大的興趣。

    那西洋女子似乎沒有看出徐長青眼中的淡然之色,繼續說道:“我剛剛聽說徐先生為那何家的繼承人救治了癔病,何家必然會對先生感激不盡。若是先生能夠替我出面向何家求買那尊金像,那何家礙于情面,加上陳家的關系,有九成几率會答應先生。事成之后,我愿意支付一筆可觀的費用酬謝先生,另外還可以立下合約,等找到了那黃金之國后,那里的財寶全部五五分成。”

    “的確很吸引人。”徐長青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很好奇,聽你的語氣你的家族也算是很有勢力,為什么不自己出面向何家買下那尊金像呢?”

    “我試過了,但何家既不承認他的先祖是藍旗幫幫主,也不承認有那尊金像。”西洋女人嘆了口氣說道:“若非我有確鑿的証據,証明他就是藍旗幫幫主的后人。那尊金像也被埋在了何家祖先地墳墓里……”

    “死為大!這也難怪何家會不承認。對于我們華夏人來說,陪葬品即便再珍貴,其后代也不會干這種刨祖墳的事情。相比起來,你們西方人可是對這種偷墳掘墓的勾當很是在行。”徐長青略微不屑的諷刺了一下,繼續道:“另外你們西洋人不是很擅長以勢壓人嗎?為什么不借用港英當局的力量對何家施壓呢?”

    “徐先生你提出的這個問題很奇怪。你難道會在知道哪里有財寶后,將其大聲的宣布出來嗎?或說這也是你們華夏人的美德之一。”西洋女人毫不示弱地反諷了一句,跟著說道:“我的家族和英國的關系并不融洽,而且何家對港英當局的重要性遠遠超出先生你的想象。何家不單單是英國在東亞鴉片生意的總代理,還在英國政客的牽頭下,成為了英法西葡四個國家在東南亞地軍火代理商。在東亞,我家族的力量完全不能跟何家相比,更談不上對何家施壓了。”

    “何家竟然有這么大的勢力?”徐長青聽后,心中一動,腦海里回想起了一些事情。皺眉沉思了片刻,口中不由得暗道:“好小子,所圖不小啊!”

    直到現在,徐長青才完全明白了陳輝的心思,對其志向之大略感意外。徐長青几乎可以肯定何家的軍火生意現在一定掌握在何靈的手里,否則何靈一個沒有任何繼承權的土豪世家女子絕對不可能在同盟會中擔當如此重要的職務。陳輝接近何靈并且與之生關系,恐怕就是想要通過這種聯姻的手段,從何靈手里接管整個軍火買賣。

    雖然現在同盟會在表面上已經掌握了政權,并且占據了半壁江山,但仔細思考。便能知道這半壁江山坐得并不牢靠。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在同盟會掌握地南方沒有一個大型的兵工廠,同盟會几乎所有的軍械都需要向外面購買。陳輝若是能夠完全掌握何靈手上的軍火買賣,那么他很有可能借此令陳家旁系完全填補陳家離開后的勢力空缺,讓其旁系家族正式取代陳家,成為現在民國最大的官商。

    對于陳輝的志向,徐長青并不覺得反感,反而有些欣賞,此外他也不想再插手陳家嫡旁兩系的爭斗。所以他此刻也沒有繼續考究陳輝心思地打算。一旁的西洋女人并不知道徐長青的心思已經飛到了其他地方,還以為他在考慮是否跟自己合作,所以沒有出聲,靜靜的坐在一旁。

    “抱歉。對于那個什么黃金之國我不感興趣,這些世俗地財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徐長青收回心思,直言拒絕,然后站了起來,拿起衣服,准備離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猶豫了一下。道:“馬修斯神父和我的關系非淺,既然他能夠為你們寫信。我不好一點忙都不幫,干脆就送你們一個消息吧!據我所知,何家先祖的墳墓所在極為隱密,只有少數几個何家人知道。若你們不想最終失去線索的話,今晚最好到何家去一趟,因為何家今晚會生大事。”

    西洋女人愣了一愣,很快露出了微笑,點頭道:“謝謝!”跟著從包里取出一張制作精美的金色卡片,遞給徐長青,道:“若徐先生去法國巴黎的話,可以憑上面的地址找到我家族地生意,到時希望能夠有機會好好招待一下徐先生。”

    徐長青沒有推辭,從西洋女人手里接過卡片,看了看上面地文字,見其是用法語和西班牙語兩種文字書寫的,而略感不解,不由得念誦上面地名字道:“凱瑟琳.埃斯坦巴.卡達琳娜?”念出這個名字后,他不由得想起小時候讀到的一本西方傳奇人物集中的一個人物,于是略顯好奇的問道:“請問凱瑟琳小姐,那位西班牙的傳奇海盜火女郎卡達琳娜是……”

    “她是我的祖先。”不等徐長青問完,凱瑟琳便攏了攏自己那頭火紅色的頭,回答道。

    徐長青笑了笑,很少有的主動伸手過去和凱瑟琳握了握手,并說道:“能夠見到火女郎的后人實在讓我感到榮幸!我小時候是你祖先的崇拜,之所以崇拜她,并不因為她是當時最出色的海盜,主要是她對自己國家的熱愛忠誠,令人不得不為之贊嘆。”跟著略帶一絲苦笑,用華語自嘲道:“若我華夏中人,都能如你祖先一般對國家熱愛忠誠,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破碎山河的樣子了。”

    說完,也不管凱瑟琳是否聽懂了,便不再多言,將卡片放在衣服口袋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徐長青走后沒多久,凱瑟琳便又將房間門給關上,雙手抱胸,轉身朝房間一個黑暗的角落,說道:“貝絲,你怎么看徐長青這個人?”

    “很一般的華夏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那個西方教廷的馬修斯主教似乎對他的能力有點夸大其詞了。”明明沒有一個人的角落里,忽然傳出來一個聲音,然后便看到那個角落的桌子旁鑽出一只黑貓。隨著黑貓向前行走,貓身上的黑色毛噴射出大量煙狀的黑霧,并將貓身團團籠罩,同時逐漸擴大,當最終擴大到一個人的大小后,黑霧猛然縮了回去,凝結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個姿態優雅的女人。

    這個女人身材高佻,體態婀娜,一層黑色的薄紗裹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從薄紗中若隱若現的隱密處足以令任何男人浮想聯翩。她那一頭瀑布般的黑色長,深紫的眼眸,寬深的眉弓,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加上精致纖細的臉龐,無一不表明她有著中西血統。就如同凱瑟琳一樣,雖然這個女人看上去柔弱不堪,但若仔細看她裸露出來的手臂線條,便可輕易的覺其中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只見這個女人走到凱瑟琳的面前,一把摟住凱瑟琳的腰,非常自然的附身下去,嘴唇重重的吻在了凱瑟琳的嘴上。凱瑟琳對此也不驚訝,反而迎奉上去,與之水乳交融。

    “呼!”過了良久,兩才分開來。并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對方大口喘氣地樣子,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我不喜歡你看那個華夏人的樣子。”那個叫貝絲的女人撫摸著凱瑟琳的臉頰,撅嘴道。

    凱瑟琳笑了笑,坐回到沙上,端起徐長青沒動過的那杯酒,細細的品嘗起來。直到貝絲的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時。她才緩緩說道:“你太看輕這個華夏人了,依我看馬修斯主教絲毫沒有對徐長青地能力有任何夸大,反而這個徐長青要比他所知道的得更加利害。”

    “哼!”貝絲冷哼一聲,一把搶過凱瑟琳的酒杯,將其扔到地上,然后非常曖昧的跨坐在她的身上,問道:“為什么你會這樣認為?”

    “我開始也以為他不過是個有些能力和傲氣的華夏人,不過在他最后提醒我的那句話里,曾多次用過你們這個詞。依我看。這個你們并不是說我和我的家族,而是說你和我,也就是說他看透了你的魔法。”凱瑟琳見到貝絲臉上地不悅,便笑了笑伸手撫摸著貝絲的翹臀,并俯身下去用力的嗅了嗅她胸前的體香,她知道貝絲很喜歡這樣,這能夠緩解貝絲心中那強烈的嫉妒。被擊中軟肋的貝絲迅速軟化了下來,像只小貓一般蜷縮在她的懷里,見貝絲徹底軟化了,凱瑟琳這才繼續說道:“你想想看。在歐洲無論是教會勢力,還是黑暗勢力,又能有几個人看穿你的魔法偽裝呢?光憑這點就足以証明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貝絲此刻似乎也贊同了凱瑟琳的說法,手指一邊玩弄著眼前的紅,一邊詢問道:“他說何家今晚會出事,我們是否……”

    “當然要去。”說到正事,凱瑟琳地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只不過華夏這個地方有太多神祕且強大的力量。比如這些天前往何家的那些東方法師、還有何家房子里外的那股神祕力量,最危險的就是附身在何家繼承人身上那只感覺像是墮天使的魔物,他們全都是不可小窺的力量。”

    “我之前去何家看過了,附身在何家繼承人身上的那只魔物好像已經消失了。”貝絲皺了皺細長地秀眉,說道:“聽何家的下人說,包括那個徐長青在內,共有三個東方法師進到何家房屋中間的那間塔樓內,之后何家繼承人就好了,看樣子肯定是這三個人把那只魔物給消滅了。”

    凱瑟琳蹙眉沉思了片刻,問道:“貝絲。如果你我聯手。有沒有可能將那只魔物徹底消滅?”

    “無論是全盛時期的我,還是完全揮神賜天賦地你。想要消滅那只力量不全的魔物都不是一間難事!”貝絲自傲的抬了抬頭,跟著又表情嚴肅的說道:“只不過你我現在的力量都不完全,聯手的話,勝算只有五成。”

    “跟我想得一樣。”凱瑟琳示意讓貝絲起來,然后站起來在房間里走了几個來回,最后說道:“今晚若何家真的有事生地話,那些要對付何家地勢力恐怕也絕不簡單,不是我們所能招惹的。到時,我們只需要在一旁等待機會,如有機會,就把何正生救出來,否則我們還是盡量不要插手進去,畢竟就連當年那么強大地西方教會也曾在這里吃了大虧。”

    “不插手嗎?”貝絲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少許,走上前攬住凱瑟琳的腰部,說道:“知道何家祖先墓地的人都死了的話,我們就很難再找到那尊羽蛇神金像了!要知道這尊金像不單單是找到黃金之城的重要物品,還是一個你我能否擁有全部力量的機會,若就這樣放棄了實在可惜!”

    凱瑟琳似乎看得很開,回身摟住貝絲,說道:“比起生命來,財寶和機會就不那么重要了。”

    “嗯,就聽你的。”見凱瑟琳心意已決,貝絲不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表示答應。忽然她的表情一凝,似乎察覺到什么,立刻示意凱瑟琳不要亂動,嘴里有如唱歌一般低吟著古老的咒語,同時放在凱瑟琳腰部的手泛起了一股黑霧,并且快速的在空中凝固成了一個西方的魔法陣。隨著她手掌朝魔法陣一握,魔法陣立刻還原成黑霧,從指縫間擠出,化作了數十只矯健的黑貓,有如旋風一般將整個房間掃了一遍,最后還原成黑霧回到了她的手里,融入體內。

    “怎么了?為什么突然使用魔法?”凱瑟琳目光掃看了一下房間四周,問道:“是不是有窺探?”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有些怪異。”貝絲一臉的疑惑,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說著,笑了笑,便示意凱瑟琳和她一起為今晚做准備,而凱瑟琳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徐長青房間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一絲別樣的表情。

Rank: 4

狀態︰ 離線
315
發表於 2018-4-19 23:38: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何家禍起
    “好奇妙的力量!”徐長青坐在房間的沙上,收起神念,睜開眼睛,由衷的贊道:“西方的修行界果然有其獨到之處,看來我這次西方之行還需小心警慎一些。”

    就如之前凱瑟琳所猜想的那樣,徐長青的確覺到了在那間會客室里還有其他人。最開始對于貝絲的存在徐長青也沒有察覺到,直到凱瑟琳為他倒酒的時候,貝絲心中不由得生氣了一股怨氣,正是這股怨氣令徐長青的道心有所察覺。徐長青在離開房間后,便一直都將神念籠罩住整個房間。他除了想要知道那尊金像是否真如凱瑟琳所說的那樣只單單是一個黃金之城的線索以外,還有就是想要知道西方的魔法是如何將一個人完全變成一只貓的。

    徐長青在想若是從這種西方的變化之朮中找到一點竅門,并且加以借鑑,或許能夠讓自己的上古變化之朮,更加趨向完美。只可惜在徐長青的觀察下,他現貝絲的這種變化之朮,與其說是一種法朮,倒不如說是一種天賦神通,根本沒有任何借鑑的價值。

    雖然如此,但徐長青對貝絲的能力依然很感興趣,特別是他在收回神念的那一刻,貝絲竟然能夠覺察到那一絲微細的神念變化,這足以勾起他那旺盛的好奇心。相比起凱瑟琳和貝絲身上隱藏的這種力量來,她們二人那種充滿禁忌色彩的磨鏡之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夜晚降臨,天上的烏云壓得很低,大家都預感到要下雨了,紛紛回家,就連一些想要外出惹事的青皮地痞都失去了玩樂的心情,三五成群的窩在了茶樓賭館里。林雷在進入亥時后,一陣陰冷的海風從海面上吹了上來,遲遲未下的雨終于落了下來。剛開始還只是綿綿細雨,但很快就越下越大,變成了傾盆大雨。轟隆隆的響雷和狂暴的烈風也隨之而來。一些在城市邊緣地木板房照例開始漏起雨來,屋主在家人的催促下,罵罵咧咧的拿起工具和修補材料,爬到屋頂上補漏擋雨。

    相比起外面的寒冷,旅館的房間就顯得截然不同。入夜后便燃起地壁爐令整個房間變得極為溫暖,加上房內點上的上好香料,使得住在里面的人不由自主生起一股懶洋洋的舒坦感覺。

    此刻,徐長青正坐在壁爐旁邊。低頭翻看著一本用硬牛皮包裹地西洋書籍。這本書是之前從一個落宿在旅館里的書商手中購買的,同時買下的還有一套新編的大不列顛百科全書以及一套由西班牙人編撰的世界神譜大全。

    雖然徐長青的樣子像是在看書,但其實他地心神二識卻早已將神念完全放開,感知著香港縣城周邊的一切動靜。在雨水剛剛落下沒多久,這間旅館的主人凱瑟琳便和她的女友冒雨前往何家宅院。在出去之前,那個貝絲還利用她地魔法又變化成一只黑貓,潛到徐長青的窗邊。窺探了好一會兒,方才離開。這整個過程都在徐長青的掌握之中,雖然這種西方魔法非常神奇,几乎無法讓人察覺出半點異樣。但在徐長青的完全展開的神念里,一切變化都是徒勞地。

    在對整個魔法施展的過程進行仔細觀察后,徐長青立刻從中找出了一絲變化的端倪。雖然還依舊不能盡窺全貌,但這一點點端倪卻足以使他在以后遇到同類西方魔法的時候,有了一些應對的手段。

    在入夜后。何正生曾派人上門給徐長青送來一張請柬,說是希望他能夠參加今晚慶祝自己兒子康復的宴會。徐長青毫不猶豫的回絕了邀請,并且還從送信仆人地口中得知,在邀請地客人之中,表示一定會去參加宴會的人除了何家自己人以外,就只有那些依附在何家羽翼下地小店鋪和公司老板了。至于香港的那些大商賈和港英政府的權貴都不約而同的表示有事不能赴宴。這一極為明顯的反常現象,似乎并沒有引起何正生的注意。他顯然還沉浸在繼承人得救的喜悅之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大,即便是在旅館里。依舊能夠聽到巨浪拍打堤岸的聲音,雨勢也似乎開始有些轉變成暴風雨的跡象。這樣的風雨足以擋住所有人想要外出的腳步,而何家的宴會結束的時候,前往赴宴的人也一定會被雨勢阻擋,從而留在何家過夜。這樣一來,便使得何家所有的親朋好友全都集中在了何家宅子里面,給那些要對付何家的勢力一網打盡的機會,這可謂是天助人事。

    “開始動手了!”亥時三刻的時候,原本還在靜靜看書的徐長青忽然將書合上,暗施道法,非常詭異的從房間里消失,就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影几乎同時出現在了離旅館三十几米開外的大樹樹冠上。

    雖然四周的風暴足以將小樹連根拔起,威勢驚人,但這似乎對徐長青并沒有任何效果。只見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非常悠哉的站在樹頂的枝葉上,身體隨著樹枝的搖擺而晃動。雖然他在這股天地之勢中看上去非常脆弱,可仔細觀察便會現,無論四周有多大的風雨都無法對其造成影響。每當烈風夾雜著如利箭般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時,便會被他周身由五行道法形成的護罩擋在外面,而他本人就連頭也沒有被吹動的跡象。

    這種世人看來驚世駭俗的神通在徐長青眼里不過是一種五行小朮,早已五行道法大成的他運用起來可謂是不著痕跡、渾然天成。

    雖然這些風雨無法影響徐長青的行動,但是狂暴的天地氣象卻將方圓數百里的天地之氣攪成了一鍋粥。若非他修為高深,只怕也很難在這種天氣下察覺到剛才何家宅子方向出現的一絲元氣異動。

    徐長青在樹冠上稍事停留,確定了那股元氣異動的方位后,便施展鬼魅神行之法,在暴風雨中以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從樹頂上掠過,朝何家宅子的方向移動過去。每當他的腳尖輕點一下頂端的樹葉,他的身影便瞬間飛縱出去數十米,而在他剛剛停留過的地方,雨水卻還未來得及穿透已經消失的道力護罩,從而令樹冠上奇異的多出了一個透明身影。

離開旅館不過十數息的功夫,身入鬼魅的徐長青便已經站在了距離何家不遠處的一座小教堂上,朝被樹林環繞的何家宅子遙看過去。

    此刻何家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歇息,只有零星房間還點著蠟燭。原本負責宅院安全的護院們三五成群的躲在了圍牆里的小班房內,喝了點小酒,連聲咒罵這見鬼的天氣,而本身護院之責早已被他們拋到了腦后。

    此刻,何宅里的人都緊閉著宅院內外的門窗,將暴風驟雨擋在了外面,而就在他們感到安全無事,早早的進入夢鄉的時候,卻不知道滅頂之災已經將其重重包圍。

    雖然樹林被狂風吹得劇烈晃動,但這并未給徐長青帶來多大影響,他几乎不需要展開神念,只是微微打開額前的神目,便已經將何宅周圍樹林里的一切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只見七十多名手持刀斧的蒙面漢子靜靜的站在了樹林里面,從他們的身形氣勢來看,這些人全都是見慣血的亡命之徒。他們身上濃厚的血孽之氣不由自主的散出來,很快便擴散到了整個樹林,再大的風雨似乎也無法將其沖散,即便站在外側的徐長青也几乎可以聞到這股充滿怨恨的腥臭氣味。

    在西邊外側樹林的一棵大樹下,十几個身穿蓑衣的高大漢子將這次圍殺何家的主事人保護在了中間。主事人有兩個,而這兩個主事人徐長青也都認識,他們正是是白天見到的譚家和曾家在香港的掌權人。原本應該敵對的兩個人現在卻走到了一起,這讓徐長青略微感到驚訝,但很快他就露出了釋然之色。畢竟在絕對地利益誘惑下。

    所謂的仇恨敵對都會變得微不足道,而曾家和何家那點親戚之情也同樣無法阻擋人心的貪婪。

    身為親戚的曾家想要取代何家恐怕已經不是一兩天了,而南洋的譚家只怕也非常垂涎何家利潤巨大的鴉片生意,加上港英當局不滿何家坐大,三正好一拍即合。從現在雙方人馬的熟練配合看來,他們似乎已經事先演練了很多遍,而原本圍殺何家的行動也早就應該啟動。或許是因為何家繼承人突然出了事,使得他們停了下來。

    按照常理推斷,若何家這個唯一的繼承人出事的話,那么沒有繼承人地何家便會立刻四分五裂。而曾譚兩家也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取代何家,所以他們帶法師去何家驅邪。應該是想試探何家繼承人是否真的出事。

    只可惜事與愿違地是,原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果實卻因為徐長青救了何家少爺而終告破滅。曾譚兩家恐怕也是因為害怕何家反應過來,所以才會這么急迫地選在了當天晚上動手。

    雖然他們將真實心思隱藏得很深,但白天的時候,徐長青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看出了一點端倪,加上何家上下的面相皆為血煞入中宮的即亡之相,所以徐長青就不難猜出何家今晚會生什么事情了。不過唯一讓徐長青沒有料到的就是曾家也有份參予,顯然毛方正的滿身正氣。讓他不由自主的將曾家人也划分到了毛方正這類人里。沒有察覺曾家地真實意圖。

    此刻,徐長青地注意力并未放在這些充滿貪欲的世俗之人身上。而是將視線投射在了站在何宅外側圍牆下地八名修行。這八人分別以八門方位將何宅圍住,在他們面前的牆壁上被潑了一灘污血,數十口大棺材釘被釘在了沾有血跡的這片牆上。然后一根紅塵繩將所有地釘子連接在一起,形成了八個不同的上古巫文。那八名修行則分別雙手結成法印,用手指夾著紅塵繩的尾端,退到離牆七八米的地方,站立在風雨中,運轉佛元道力,口頌法咒,對何家的宅院里面施法。

    這些修行從其裝束和所修功法便可以看出他們都是南洋靈教的人,那名施元法師也是其中之一,并且看情形應該還是其几人的領。

    或許是使用了什么祕法,白天受傷的施元不但已經恢復如常,而且佛元充盈,身體周圍也因為外泄的佛力而多了一層淡淡的光芒,令他在這漆黑的雨夜里看上去極為惹眼。

    他們這些南洋靈教的法師此刻所施展的法朮,并非南洋降頭朮和大乘佛法,而是斬妖天師林家最常用的五毒血迷*。這種法朮算是一種非常實用的巫蠱邪朮,其主要材料就是參雜了一千只五毒毒物的雄雞血。施展法朮之前,將五毒雄雞血以遁甲八門的方位涂抹在人或物的四周,然后利用紅塵繩、棺材釘等陰性靈物引導施法的道力佛元,將血中污邪之氣引動出來,并形成八門*的陣勢,從而使得陣中之人在不知不覺中沉睡下去,最終慢慢死亡。這種邪法只要事先准備妥當,在法朮完全施展出來后,即便是一般的修行都很難脫身,普通人就更別提了。

    “沒想到林家竟然連這種邪法都傳給了靈教,看樣子這個靈教教主很受林家重視。”徐長青看著何宅牆壁上的污血逐漸變淡消失,化作了八團密而不散的血霧,慢慢的向何宅里面滲透進去,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林家的做法有些不滿。

    在絕對優勢之中,曾譚兩家的主事人還將事情做得如此小心翼翼,依靠修行邪法來暗算何家的有生力量,這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對何家實力的畏懼。何家在香港盤踞了近百年,其實力深淺無人得知,就連港英當局也對他們控制下的這股力量不太了解,從而對其畏懼三分,這恐怕也是港英當局暗中支持曾譚兩個對付何家的主要原因。

    隨著血霧往何家宅子里面滲透進去,徐長青也推動心神二識,將神念放開,把整個何家宅子籠罩在自己的神念之中。雖然四周的天地之氣紊亂不堪,但他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些充滿污邪之力的血霧正慢慢的濁噬一個個活人的元氣,令他們昏迷不醒。

    就當血霧將外宅完全侵占,令所有的外宅護院失去力量,并且開始向內宅蔓延的時候,徐長青的臉上忽然多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并自言自語道:“讓你們這些人這么輕易的就把事情辦成,就實在太無趣了!

    給你們一點教訓,免得你們這些南洋左道以為我中原無人。”

Rank: 4

狀態︰ 離線
316
發表於 2018-4-19 23:39: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何宅邪陣
    徐長青在說話的時候,已將右手從口袋里抽出,在指尖聚集真元,掐捏劍訣,快速的畫了一張極為普通的上清五雷符,隨后將符中道力引出,以劍指為向,朝何家內宅一指,沉聲喝道:“引雷!”

    隨著徐長青的五雷道符在空中散開,一股精純道力直沖云霄,天上的厚云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立刻電光閃爍。隨后一道足以媲美神霄雷法的巨大雷光直劈下來,可在沖到何家上空的時候忽然一分為五,然后分別劈在了五尊內宅樓亭頂端的蝙蝠石雕上。

    在這股天地威勢之下,石雕毫無抵抗的碎裂開來,然而隨著石雕的碎裂,五股濃烈到極點的青色煞氣猛然沖了出來。這五股青色煞氣相護呼應,合而為一,圍繞在內宅四周。它們不但將向內蔓延的五毒血霧阻擋在外,還快速的將血霧吞噬消融,并且以疾風之勢,沿著八名靈教法師的施法軌跡向外沖了出來。

    四周的靈教法師顯然沒有預計到何家宅子里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反擊回來,而且反擊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這股青色煞氣包裹起來,身體也像是融化的冰雪般被煞氣快速的侵蝕。不過眨眼之間,一個個大活人便如空氣一般在原地消失,而在外宅,被五毒血迷陣影響的那些護院也受到了這股青色煞氣的攻擊,全都化成了灰燼。

    做為領的施元雖然也沒來得及脫身,被青色煞氣給圍了起來,但他的修為到底比其他靈教法師要高出一節,能夠及時運轉佛元。令周身激出奪目佛光,把青色煞氣向四處排開。就在煞氣被排開的那一瞬間,他立刻縱身后撤,退回到了樹林里面,而那股青色煞氣地蔓延也在接近樹林的時候停止了蔓延。

    “好強的邪煞之氣!”顯然這股青色煞氣所表現出來的威力有點出乎徐長青的預料,他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驚訝之色。

    在白天的時候,徐長青就看出了何宅地古怪。除了位于何宅中心的那座塔樓以外,最被徐長青關注的就是何家的內宅。這只因何家內宅并非普通的建筑,而是一種名叫逆五福歸煞陣的邪修陣法。這套陣法在修行界并不出名,沸騰文學整理收藏它乃是六十年前邪修高手一元仙根據嶗山五福歸陽陣自創的一種陣法。由于陣法是初創,知道地人很少,當時的九流閑人正是少數几個知道的人之一,并且在門中典籍中寫下了這個陣法的一些特征。

    這套陣法的作用非常單一。就是聚集天地邪煞之氣,人為的制造一個邪修的洞天福地。可因為它布置非常繁瑣,而且布陣材料也非常難找,所以一直被認為是雞肋陣法。

    當年西方教會的修士想要趁著鴉片戰爭這股風進入華夏,但被以關家為的正邪修行給擋在了國門之外,而一元仙也是其中之一。可在那次正邪修行合作之后,一元仙突然失蹤,傳言他被一些正道的仇家給暗害了,但并沒有人知道其失蹤地真正原因,而這套陣法也從此失傳了。

    徐長青在現何家內宅是一元仙的逆五福歸煞陣之后。也深感詫異。因為據他所知,一元仙一直都在北方活動,很少到南方來,更加沒有聽說過他來香港。另外徐長青也現,何宅的逆五福歸煞陣并不單單只是聚集邪煞,同時它還利用聚集來的邪煞對何宅中心的那座塔樓形成壓制,感覺更像是某種封陣。

    那些被陣法聚集來的邪煞雖然都被集中在了那五個陣心蝙蝠上,但或多或少會泄漏一些。常人若常年都待在這樣的地方,必然會被其影響,不是身患重病,就是災禍連連。然而何家的子孫一直生活在這所宅子里,他們不但沒有出事。反而事業蒸蒸日上,這著實令人感到奇怪。也正是這種反常地現象,才讓徐長青懷疑何家上下不走正道,因為只有撈偏門、走邪道的人才有可能借助煞氣上位。

    由于師門典籍中對逆五福歸煞陣的記載有些輕描淡寫,加上徐長青本人也認為這陣法建成最多不過一甲子,不可能聚集太大的邪煞之氣。所以才會施法借用天雷之勢破了陣法的蝙蝠陣心,將陣法累積地邪煞之氣引出來。借此教訓一下這些南洋靈教的法師。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邪陣所聚集的邪煞之氣多得遠遠超過他的想象。絲毫不比那些千年凶地差多少,被其侵襲的活物無一逃脫。

    雖然這股邪煞之氣非常濃烈。但何家內宅依然有著逆五福歸煞陣的陣力保護,并未受到多大地影響。反而被徐長青借來破那五尊蝙蝠石雕地天雷倒是把內宅的何家人給驚醒起來,原本星火點點地何家內宅立刻變得***通明,人聲熙攘。

    徐長青此刻已然將心思放在了這股籠罩在外宅的邪煞之氣上,身隨意動,逐漸變化成了銅甲尸分身,罩在外面的衣服也在五行道朮的作用下跟著一起變化,沒有因此而被撐破。

    這兩年徐長青結合大羅剎滅身圓滿經、阿修羅王滅世重生經、黃泉道法訣以及九流閑人一脈所知的尸修法門自創了一套尸修*,取名為天尸訣。銅甲尸分身在修煉天尸訣后,尸丹的丹品已經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內恢復到毛尸的狀態,七十二條陰脈也完全恢復了過來,不但新傷盡去,就連以前那九條因修煉不當而閉塞的陰脈也完全恢復如初。也正是由于七十二條尸身陰脈的恢復,使得尸火也提前醞化完成,而且他還憑借天尸訣中一種借用尸火淬煉尸身的法門,提前將銅甲尸分身的尸身強度煉得絲毫不比銅甲僵尸王差多少。

雖然銅甲尸分身在修煉天尸訣后恢復速度驚人,可因為銅甲尸分身的尸火是當年在周家寨地宮里越級激出來的,所以使得它在尸丹的丹品未恢復到銅甲尸境界之前,需要大量的尸氣蘊養。這樣一來,也就變相的拖慢了銅甲尸分身的恢復速度,除非有能夠用來養尸的天材地寶,否則即便修煉了天尸訣,也最少需要十年才能夠完全恢復到銅甲尸狀態。

    眼下這股邪煞之氣在普通修行看來是一劑穿腸毒藥,而對于徐長青的銅甲尸分身來說卻是不亞于天材地寶的大補之物。按照他的估計,銅甲尸分身若是能夠將這股邪煞之氣完全吸收的話,尸丹完全恢復到當年的狀態可以說是指日可待。

    已然拿定主意的徐長青不再多想,立刻施展天尸訣,運轉體內尸氣,推動著尸丹順著陰脈由天靈百會穴沖出,飛射到了圍住何宅的青色煞氣之中。隨后他以心神催動尸丹,以鯨吸之勢將那股邪煞之氣一股腦的全部吸入尸丹之中。

    當最后一縷青色邪氣被吸入尸丹后,尸丹由血紅色逐漸轉變成青紫色,其中蘊含的邪氣更是濃烈到了足以震怒天地的程度。正是這股集中到一點的邪氣使得天生異象,云層中的雷電仿佛集中在了一起,自動的朝銅甲尸的尸丹劈下一記轟雷。

    雖然雷勢猛烈,但所幸徐長青早有准備,及時把黃泉幡祭起,將尸丹保護起來。當這記轟雷劈在了黃泉幡上的時候,幡中已經煉化完成的九幽血海圖立刻被徐長青催動出來,將這道天雷吸入無邊血海之中,然后經由九只鎮海鬼獸對其輪番吸納,最終將其消彌于無形。

    在黃泉幡裹著尸丹回到徐長青體內后,尸丹中的邪煞之氣有一部分隨之溢出,并迅速的蔓延到了銅甲尸的周身。從而令到銅甲尸分身的七十二條陰脈同時有種被刀割的漲裂感。為此徐長青暫時將何宅的事情丟到一旁,盤膝坐在了教堂頂上,專心施展天尸訣,將尸丹中地尸火引出。一點點的煉化壓制這股濃烈的煞氣。

    在何宅外,靈教法師施元被剛才從何家內宅猛然涌出的煞氣給驚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都被嚇懵了。之后徐長青憑借尸丹將所有邪煞之氣吸走地過程,他也并未察覺,只是看到剛剛還存在的濃烈煞氣猛然間消失不見,就好像剛才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似的。雖然他接連施法試探,但結果都表明前面很安全。可即便如此。心有余悸的他依舊不敢踏前一步,站在原地進退維

    由于這類斗法只有開了天眼的修行中人才能看到,所以樹林里其他的殺手們都以為施元后撤回來、几名法師消失不見等等事情不過是施法后地結果。雖然之后施元的神態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周圍的人礙于其身份,也沒敢上前詢問,只是派人到后面通知曾譚兩家的人。

    很快曾譚兩家的主事人分別領著各自人馬趕了過來,這時何家內宅似乎已經有人已經察覺到了外宅不妥,將示警用的驚鑼給敲響起來。眼見何家人開始有所防備,曾譚兩家的主事人全都面露驚聲,也顧不上細問施元失魂落魄的原因。異口同聲的問道:“法師,現在怎么辦?可以動手了嗎?”

    還心陷恐懼的施元被曾譚兩家主事人給驚醒過來,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雖然那股邪煞之氣莫明其妙地消失不見,但施元也沒有把握它不會再出現。就在他為難的時候,見到四周躍躍欲試的殺手們,心中不由得浮起一個念頭,隨口說道:“可以動手了!何家外宅的護院全都被本座施法除掉,現在只有內宅的何家人還有一點抵抗力。現在動手可以說是最好時機。”

    曾譚兩家人聽后,不再多問,立刻朝天上射出響箭,通知守候在其他几處地方的手下,按照原訂計划分四路翻牆沖入了何家。此刻何家已經有不少人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和內宅護院們一起取出了以前藏在內宅的武器。

    雙方很快便有所接觸,彼此都沒有多說什么,立刻動起手來,見人就殺。雖然何家人在最開始的時候,被殺手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加上何家武器中藏有槍械。局面開始進入膠著狀態。待在何宅外面地曾譚兩家主事人也算是彪悍人物。在得知局面膠著后,不再猶豫。立刻帶領著剩余的親衛手下,沖入了何宅,為己方加重一塊勝利的砝碼。

    何家宅子雖然地處香港縣城外面,但依舊有不少的住家圍繞在何家宅子四周,久而久之便逐漸成了一座小村庄。當接二連三的槍聲從何宅內傳出來,并且穿過暴風驟雨,向四周擴散開來之后,原本寂靜一片地小村庄陸續有人點上了***,不少人冒雨打開門,似乎想要出來一探究竟。這時三隊早有准備的英軍士兵從村庄外沖了進來,并且以剿匪戒嚴為名,將所有人封堵在了屋子里面,這也令到整個村庄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眼看著其他人沖入何家后沒有出任何異常,本還有些余悸的施元立刻將心中的膽怯拋諸腦后,不再遲疑,縱身沖入了何家,直接從屋頂上朝中間的塔樓飛了過去。對于塔樓內藏著的那件佛家法器,他是志在必得,因為他很清楚只要能夠得到那件法器,他不但能夠消除因施展祕法而擴大地傷勢,還能夠令修為提升一個等級以上。

    當施元沖入何宅后,在宅子東南角地樹林里突然冒出了一股黑霧,隨后凱瑟琳和貝絲的身影顯現了出來。剛才那股邪煞之氣地威力顯然也被她們二人感覺到了,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似乎有些猶豫是否要進入何宅。在兩人中,那個貝絲似乎有些心急,在聽到宅子里越來越激烈的厮殺聲后,便壓下心中的恐懼,不斷催促凱瑟琳做出決定。而凱瑟琳則臉色凝重,顧慮重重,顯然心中還沒有把握,猶豫再三后,最終搖了搖頭,拉住貝絲的手又重新退回到了樹林里面。

    “知輕重、明安危,看來這個火女郎的后人很不簡單啊!”雖然徐長青在全力煉化體內的邪煞之氣,但這并不表示他對何宅內外生的事情就一無所知,在感覺到凱瑟琳將貝絲拉回到樹林后,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欣賞的微笑,點了點頭贊道。

Rank: 4

狀態︰ 離線
317
發表於 2018-4-19 23:40: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八章 日耀密法
    在何宅內,不過短短十几分鐘的時間,雙方人員傷亡都已經過半。那些身手低微、老弱病殘的人先后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剩下的全都是武功高強之人。雖然曾譚兩家的人馬在場面上占據絕對優勢,但何家畢竟是盤踞百年地頭蛇,根底之深遠超他人想象,活下來的人一個個全都是南方武林少有的高手,即便是以一敵多,也依然應付得游刃有余。

    在這群何家人中間,又以何家家主何正生尤為突出。他以一人之力抗住包括曾譚兩家主事人在內的四名高手圍攻,依舊不落下風。由此可見,何正生能夠成為香港最大的地頭蛇,并且招攬如此多的高手,不單單只是依靠祖先蔭庇,其本身實力也是要因之一。

    何正生運刀擋開攻過來的一把鐵拐,隨后一式近山靠,將一旁伺機偷襲的曾家主事人撞開,眼睛掃過四周族人親戚的尸體,當看到已經被砍下頭顱的兒子時,一股悲涼涌上心頭。于是他一邊朝眼前的仇敵全力攻過去,一邊痛聲吼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滅我何家?”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何老爺這樣的老江湖不會不知道吧?”自感勝卷在握的譚家主事人手中握著兩根八菱鐵棍,竭力抵擋何正生凌厲的刀勢,并試圖激怒他道:“何正生,你何家在香港吃獨食已經吃得夠久了,是時候換人了。”

    “就憑你,還不夠格!”何正生不顧其他人的襲擊,奮力一刀將譚家主事人的鐵棍蕩開。跟著隨勢一刀,將其一條手臂給砍了下來。雖然他進攻得手,但其他人地攻擊也打在了他的身上,后背十几根骨頭立刻被砍斷砸傷。他強忍著身上的痛,以一式橫掃千軍。將其他人逼開。身形后撤。大口喘著氣,并怒視著不斷逼近的曾家主事人,質問道:“曾匡,我何家一直待你曾家不薄。我更是把女兒嫁給你曾家大少爺,為什么……”

    “原因很簡單,不是每個人都愿意當狗!”曾家主事人冷冷的看著這位昔日地梟雄,腳步慢慢地逼近,并一點點地朝何正生施壓,道:“何老爺。你還是放棄抵抗吧!即便你和你的人能夠把我們這些人全部殺死,你也絕對活不過今晚,要知道想你何家滅門的不單單只有我們兩家。”

    “難道還有那幫洋鬼子?”何正生立刻聽出曾家人話里的意思,腳步虛浮,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臉上浮現出一絲絕望,沉聲道:“難道盧吉那匹夫也有份?”

    “不錯!”曾家主事人緊握著手中地兵器。用眼神示意兩旁的手下封住何正生的退路。同時繼續打擊何正生的信心道:“港督盧吉已經下令凍結了你何家在香港的所有資產,而且你何家在匯丰銀行和渣打銀行的賬戶也被凍結。只要你何家完了,這筆錢就有很大一部分歸他所有。盧吉地任期今年就要滿了,到時他回到英國,就能夠運用這筆錢為自己的仕途鋪路,這樣一筆划算的買賣他又豈會不做!”

    說完之后,曾家主事人趁著何正生被這個消息弄得失神落魄之機,不再猶豫,提起兵器,跟手下一起朝他砍殺過去。而面對攻過來的兵器,何正生看上去似乎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意志,雙臂垂下,任由對方的兵器插入自己的身體,身體也隨著兵器上地力量向后飛跌出去。

    何正生地情況不但令到還活著的何家人震驚萬分,就連親手把兵器插入何正生身體地曾家主事人也感到極為訝異,顯然他沒有想到自己三言兩語竟然真的能夠令何正生生出求死之心。一瞬間,何家宅子里面的厮殺聲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渾身是血的何正生身上。

    “我兒已經死了,我何家也斷根了,老夫根本就沒有打算活下去。不過老夫就算是死,也要你們一起陪葬。”面露猙獰的何正生口吐鮮血,奮力站了起來,轉過身,用盡全身力氣,將頭朝身后的一座半人高菩薩石像狠狠的磕了過去。

    “小心他狗急跳牆!”曾家主事人眼見何正生做出這種類似自殺的動作,感覺有些異樣,連忙上前,想要阻止。可惜最終慢了一步,何正生的頭死死的磕在了菩薩石像上,并且立刻迸裂開來,飛濺的腦漿和血液很快便將整個石像給涂滿了。

    隨后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菩薩石像仿佛用棉花做的一般,貪婪的將表面所有的血液和腦漿吸入其中,跟著便散出一陣淡淡的金光。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整個石像又立刻碎裂開來,化作了一堆碎石,而那團金光則從石像中脫身而出,穿過屋頂,朝宅子中間的塔樓沖了過去。

    此刻,悄悄潛入何宅的靈教法師施元已經打開了塔樓的門,并且准備將房間內神龕的頂蓋取下,將里面那件佛家法器給取出來。就在這時那團金光從外面沖了進來,在施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一股腦的投入到了神龕里。

    眼前突如其來的異象令到施元不由自主的愣了愣,在他還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幻覺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原本如死水一般平靜的佛家法器像是被激怒的猛獸一般散出一股想要毀滅一切的暴戾氣息。

    “不好!”雖然施元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依舊能從這件法器現在散出來的危險氣息感覺出這絕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全力施法,毫不猶豫的從塔樓內飛躍出去,似乎准備先逃到何宅外,看情況是否危險,再決定下一步該如何走。

    雖然施元反應靈敏,做出的決定也很正確,但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光。就在他踩在塔樓扶梯准備騰身而起的那一瞬間,身后的神龕中突然射出十几道奪目的光帶,有如麻花一般交纏著從他的后背穿過。對此施元就連最低的防備動作也都來不及做出,便感覺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同時眼睜睜的看著十几束光帶從他的胸口射出,身體從手臂開始快速的化作了無數的光點融入光帶之中,魂魄也在光中逐漸消融,最終完全失去了意識。


在前面的宅子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塔樓內出現的異常狀況,他們全都被剛才出現的那道金光給驚呆了。就當他們還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一無所知的時候,從神龕中沖出的光帶已經由十几條變成了几十條,并且沖向天空,又如同傘一般向四周擴散,很快便將整個何家宅子完全籠罩在其中。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抬著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天空,特別是村外不少的洋人士兵更是跪了下來,拿出十字架,低頭祈禱,似乎把這當成了某種神跡。

    徐長青在感覺到塔樓內傳出的那股暴戾佛元之時,便施法將還未煉化的邪煞之氣封在尸丹之中,然后祭出黃泉幡,握在手中,遙看著塔樓方向。

    當那些光帶從塔樓里沖出來后,徐長青的表情很奇怪,不但未露出任何驚訝,反而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眼前情況一般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語氣略帶興奮的自言自語道:“果然是日光菩薩的琉璃淨世密法!看來那件佛家法器的確如我所料的那樣,是藥師如來法器之一的光明淨世杵!沒想到我徐長青竟然有幸能夠見到這套已經失傳的天竺上座部佛教大乘密法。*101du.***”在出一陣贊嘆后,陰神戰鬼忽然從識海鑽出,漂浮在他身側,而他則眼睛微微一瞇,轉頭看了看陰神戰鬼胸口那團很突出的銀色光芒,面帶冷笑道:“現在就連你暗藏在塔樓里的密法被激了,你必然會施法收回那件法器和那十二枚舍利子,我倒要看看你那半邊魂魄還能有何神通躲過我的神念?”

    就在徐長青說完之后。陰神戰鬼體內那團還未完全煉化地夜摩人魂魄非常激烈的掙扎起來,試圖掙脫陰神戰鬼的束縛。擁有徐長青部分心神的陰神戰鬼不屑的笑了笑,笑聲格外地沙啞和陰森,戰鬼體內地五行鬼氣也在笑聲中加速運轉,把夜摩人魂魄死死地壓制住。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徐長青之所以沒有讓陰神戰鬼完全將夜摩人的魂魄吞噬。主要就是因為他感覺這個夜摩人的魂魄實在太弱了。弱得有點反常。雖然那只是夜摩人地一部分殘魂,但具徐長青了解,夜摩人精修地獄法門,他們對魂魄的掌握遠遠天竺佛教其他宗派。即便是一部分殘魂。依照夜摩人的地獄法門也能夠讓其揮出本體的十成力量,所以這魂魄表現出來的力量顯然與典籍中的描述極為不符。

    正是這種反常現象,令到徐長青產生了一絲懷疑。所以在回到旅館后,他又翻看了一下師門典籍中有關夜摩人地描述,另外還找到了前几代九流閑人關于當時修行界一些大小事情的記載,再結合在何宅的現。徐長青逐漸摸清了整個事情的脈絡。

    按照徐長青的推測,當年那個夜摩人在西方教會以月之天使沙利葉的身份,與大量的教會修士一起,隨英法聯軍來到了華夏,希望通過世俗界地力量打開這片教會禁區。然而他們沒想到地是,雖然華夏修行界那些仙佛正宗沒有出手,但其他的華夏散修勢力卻也不是他們可以匹敵地。雙方對抗的結果跟世俗界截然相反。西方教會元氣大傷。慘敗而退。

    當時不但那些西方教會的苦修士死傷慘重,就連聖物十字架也都遺失在了華夏。充當西方教會主要戰力的那些所謂天使自然也沒有討到半點好處。大部分都殞命在這片東方土地上,只有極少一部分逃回了西方,至于化身沙利葉的夜摩人只怕也是被迫留在華夏的天使之一。

    只不過這夜摩人與其他的西方天使不同的地方,是他所擅長的其實是和東方修行界密切相關的天竺佛家密法。當時他很可能通過密法逃過了華夏修行界的追殺,并奪舍了何家先祖的身體,藏在了香港,等待傷勢恢復。可惜他的行蹤很快便被當時參予東西大戰的一元仙法訣,并且憑借一點蛛絲馬跡,南下追殺過來。

    在九流閑人藏書里,有一本殘卷記載有夜摩族部分密法的效果。書中曾提到過夜摩族本命地獄法門中有一種裂魂之法,這種密法可以安全的將一個人的魂魄分裂成兩半,不但讓分開的魂魄能夠獨立的同時存在于世間,還能將本身的力量按照任意比例分配給兩個殘魂使用或修煉。

    當時被追殺的夜摩人只怕也是用了這種密法將自己的魂魄,按照所修法訣的不同分裂成兩個殘魂。修行日耀密法的殘魂借何家先祖的死,躲藏了起來,另外那個修月淨密法的殘魂寄生于密教塔樓的佛像中,留下來應付一元仙。

    最終一元仙找到了這里,兩相斗的結果很可能是夜摩人以逸待勞,借地利之勢慘勝,而一元仙敗亡之前很可能也用某種密法,影響到了當時的何家繼承人。驅使他在塔樓周圍建了一座逆五福歸煞陣,并且憑借此陣將夜摩人的這一半殘魂死死的鎮壓在塔樓的佛像內。

    原本這一半殘魂會在逆五福歸煞陣的作用下,逐漸變弱最終消亡,可沒想到的是天地劫起,逆五福歸煞陣因為受到了劫起之時混亂的天地之氣沖擊,從而出現了一絲破綻,因此令殘魂逃了出來。只不過殘魂雖然逃了出來,但卻依舊無法沖出內宅的逆五福歸煞陣,所以才會附身在何家少爺身上,偽裝成撞邪,誘騙何正生找來一些法力低微的修行,悄悄吸收他們的佛元道力,以此來提升修為。

    可惜計划永遠趕不上變化,他修為還未恢復過來,便遇上了徐長青這樣的修行界高手,連暗藏在塔樓中的密法都沒有來得及施展,就成了他人的盤中餐。原本是夜摩人用來保命的密法,當時為留后路告知給了何家祖輩的人,現在反而被知道開啟方法的何正生利用起來,成了他和仇敵同歸于盡的最后殺手锏,頗有點諷刺的感覺

Rank: 4

狀態︰ 離線
318
發表於 2018-4-19 23:4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九章 血海封界
    以五行鬼氣的神妙,徐長青想要將那一部分夜摩人的殘魂完全消化,只需要一柱香的時間便足夠辦到。然而徐長青并沒有這樣做,反而施法將殘魂禁錮在陰神戰鬼的鬼體之中,這樣做就是想要通過殘魂之間的微妙聯系,以茅山的追魂之法找出夜摩人躲藏起來的另一部分殘魂,將夜摩人的魂魄補充完整。相比起吞噬部分魂魄,單純提升陰神戰鬼的修為,他更愿意用黃泉道中的密法,通過吸收夜摩人完整的魂魄,獲得夜摩人的心神二識,從而得到夜摩人的天賦邪眼和夜摩一族的修行法門。

    就在徐長青通過陰神戰鬼體內的殘魂,將神念展開,等待另外一部分殘魂施法召回法器舍利的時候,何宅上空的光帶突然有了變化。只見他們一分為二,其中一部分朝何宅外面沖去,另外一部分則有如蟒蛇一般俯沖而下,沖入了何宅之中。

    “不好,有危險,都撤出去!”還算神智清醒的曾家主事人見光帶沖著自己這些人俯沖而下,心神立刻從眼前絢爛神妙的迷境中掙脫出來,并感覺到光帶中蘊含的危險,于是也不多說,一邊向外奔跑,一邊向后驚恐的叫道。

    然而他還沒有跑出兩步,一條光帶便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在他做出反應之前,瞬間從他的胸口穿了過去。他那脆弱的身體和魂魄在光芒中毫無抵抗,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光點,融入了光帶之中。

    驚恐的慘叫聲立刻從何宅傳了出來,之前的生死之敵現在都變成了獵物。活命成了所有人地目地。世俗人面對這種法朮襲擊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大部分的人都驚惶失措地在屋子里移動著,試圖躲避光帶的攻擊,而還有一些機靈的則趁著光帶吞噬其他人的機會沖出了房間。朝外面逃去。可還沒等他們跑出內宅,几束光帶便從他們身后的房間沖了出來,像是糖葫蘆一般瞬間將他們串在了一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那個斷了一只手的譚家主事人也在其中。

    就在何宅內地人一個個在光帶的攻擊下消失的時候,另外一部分沖向宅子外面的光帶也開始顯露猙獰之色,當其沖便是那些被派來封堵何家人的駐港英軍士兵。那些英軍士兵几乎都是西方教會的虔誠教徒。除了少數人對沖過來的光帶出驚恐的叫聲以外,其他人似乎進入了一種迷境,全都把殺氣騰騰的光帶當做了所謂主地榮光,眼中露出狂熱之色,張開手臂,挺起胸膛迎了上去。一輪沖擊過后,十几束光帶頃刻間便將近四百名強壯的洋人士兵給吞噬個干淨,而且還意猶未盡的朝周邊的那些民宅沖了過去,似乎准備來個趕盡殺絕就在剛才所有光帶分開成兩個部分的時候。還有兩條光帶與那兩大部分脫離,一束殺向了站在教堂頂上的徐長青,而另一束沖著隱身在樹林里地凱瑟琳和貝絲鑽了過去。

    “哼!我還沒動手,你倒是先來了!”面對襲來的光帶,徐長青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運轉體內尸氣。將手中的黃泉幡一抖,幡旗展開化作一面極為粘稠的血牆,擋在了光帶前面。光帶毫不避閃的刺入了血牆,似乎想要沖破眼前的障礙,可結果卻有如泥牛入海一般反被血海吞噬,沒有激起任何一點波瀾。隨著徐長青手臂一抖,血牆又還原成了幡旗。收回到了旗杆之上。

    隨后徐長青手指聚集尸氣。朝黃泉幡地幡旗上一點,驅動幡中禁法將那束光帶震散。跟著便見到一陣有如霧氣般地光霧從黃泉幡里滲透出來。一旁的陰神戰鬼似乎對這團光霧很感興趣,運勁一吸,將光霧吸入體內。一種滿漲感頓時充斥了整個鬼體,而五行鬼氣也似乎有一點點增長,陰神戰鬼死硬地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滿足的表情。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樹林里突然傳來一聲轟雷般的爆炸聲,跟著便見到一股高約五丈的火焰從地面沖天而起,那一束襲殺凱瑟琳二人的光帶也被這股火焰給當場沖散。

    “先天神火?”徐長青略帶驚訝的看著那股紅里透白的火焰,隨后有定眼觀瞧火焰尾端已經化身火人的凱瑟琳,嘴里喃喃自語道:“不愧是火女郎的繼承人!沒想到竟然能夠將自身的天賦火焰提升到如此地步,我倒是有些小瞧這些西方洋人了。”說著話,他又抬起手,一團藍中帶紫的火焰從手中冒出來,浮在掌心之上。他看了看自己手掌的火焰,又看了看那團被凱瑟琳逐漸收回的火焰,語氣傲然道:“只是不知道是你的先天神火和我的旱魃尸火相比,哪個更勝一籌?”

    或許是兩束光帶忽然消失自動,從而引起了佛家法器光明淨世杵中的禁法。原本還准備攻擊周邊百姓的那些光帶立刻停止了攻擊動作,沖天而起,彼此交纏,融合成了一束立柱般粗的光芒,朝徐長青沖了過來。

    另一邊,已經將何宅清理干淨的光帶也融合成了一束,正准備殺向凱瑟琳。可這時,凱瑟琳身旁的貝絲忽然召來了一團稠密的黑霧將自己和凱瑟琳包裹起來。隨后她們二人就像是從來都沒存在過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這道光芒在失去了原定目標后,也改為殺向徐長青,兩條光芒因此融合在了一起,組成了一道更為霸道的刺眼光芒。

    這道光芒中蘊含的力量之大,方圓數里的空氣凝固起來,并且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就連地面也被壓出了一道凹痕。見此情景,徐長青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許嚴肅的表情,可他的眼中卻多了一絲興奮之情。只見他將手中的黃泉幡朝空中扔出,雙手結成法印,瞬間朝幡上打了十几道禁法尸氣,黃泉幡立刻在空中消失不見,四周的景象頃刻間生變化。天空變成了血紅色,厚重的血云壓得很低,無數的厲鬼在云中穿梭,地面此刻也化作了無邊血海,無數戾魂隨著血海的波浪沉浮,并不時朝天上出淒厲的慘叫。

這是徐長青第一次將黃泉幡中的九幽血海圖完全展開,黃泉幡的陣圖禁法令到周圍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封界。整個血海封界之中,除了何宅孤獨的浮在血海中以外,其他所有的建筑都不見蹤影,徐長青則神態悠哉、負手身后、孤身站在了血海之上,在他周圍九只形態凶戾的鎮海鬼獸來回游走。

    “封!”看著襲來的光束,徐長青不屑的笑了笑,忽然沉聲冷喝道。

    就在徐長青的話音剛剛落下時,那道貌似無堅不摧的光束忽然像是被封凍住了一般停了下來,凝固在徐長青面前几尺處。與此同時,九只鎮海鬼獸從徐長青身邊消失,又出現在了何宅塔樓周圍,并且分別引動一束血海中的污血和天空的血云,朝塔樓聚攏過去,大有將塔樓內的法器和舍利一起吞噬的打算。

    就在這時,被徐長青施法封住的光束忽然生了一絲變化,光束的體積像是受到了控制似的,猛然變小了一半。雖然光芒體積變小了,但強度卻增加了一倍有余,瞬間便沖開了徐長青的禁制。可當禁制被沖開以后,光束像是有了意識一般,沒有繼續朝徐長青攻擊過來,反而快速的縮了回去,融入了從塔樓內沖出的光明淨世杵。與此同時,被藏在十二尊神將像里的舍利也沖了出來,環衛在淨世杵的周圍,形成一個奇特的法陣。

    就在污血和血云靠近的時候,一股几乎可以跟陽光相媲美的耀眼光芒以淨世杵為中心綻放出來,瞬間將那些污血和血云蒸得一干二淨,地面的何宅也在這股光芒之中化作了塵埃。周圍九只鎮海鬼獸像是無法忍受這股光芒,連連后退,最終戾嘯著躲入了血海和血云之中。

    在逼退四周威脅后,光明淨世杵似乎又將所有的力量集中于一點,直沖而上,眨眼間便破開了血云,從血海封界中鑽了出來。朝東面的大海上飛了過去。

    面對光明淨世杵的反擊,徐長青不但沒有感到驚訝,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更加沒有出手阻攔淨世杵逃出黃泉幡。當光明淨世杵從血海封界消失之后,他轉頭看了看陰神戰鬼體內的銀光。說道:“你始終還是舍不得這件法器和那十二枚舍利,竟敢膽大到在我的黃泉幡里動手,你以為只用一絲佛家神念控制光明淨世杵,就能躲開我的追蹤嗎?”

    說著話,徐長青將手一揮,施法解開血海封界。所有地封界異象瞬間消失,黃泉幡也重新出現在半空中。回到了他的手中,而一旁的陰神戰鬼也化作了一團虛影,回到了識海之中。

    徐長青似乎并不急著找尋夜摩人殘魂的下落,而是站在了教堂頂上,看了看四周。原本是村庄中心的何宅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個半圓地大坑,坑里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在周圍的村子里。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英軍士兵只剩下了三四人,而這幸運活下來的三四人也和死了沒有兩樣,他們全都被剛才的情景給嚇瘋了。居住在村子里的百姓也透過窗戶依稀看到了一些異象,在外面地聲音平靜之后,一些膽大的人悄悄的推開一絲門縫,向外窺探。

    在何宅外圍的樹林里,被凱瑟琳的火焰意外點燃的大火正在暴風雨中逐漸熄滅。一縷縷青煙剛剛冒起,便乘風而散,充滿潮氣的焦臭味也隨著大風蔓延開來。雖然危險已經過去,但凱瑟琳和貝絲地身影并未出現,顯然何宅與光帶突然從眼前消失的異常現象令她們更加警慎。躲藏得也更深。就連徐長青的神念也無法掌握其具體位置,只能模糊的感覺她們沒有離開,還依舊躲在樹林里。

    “兩個不自量力的女人,還沒有嘗到苦頭嗎?”徐長青輕蔑的笑著搖了搖頭,隨后雙手暗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目光深遠的注視著光明淨世杵離開地方向。沒過多久。便看到他的身體隨著視線一點點的轉移。感覺就像是受到某種物體的牽引一般,逐漸由東面。轉向東北、北、西北,最終停在了西面微微偏北的方向,那個方向正好也是香港獅子山地位置。

    “好利害的佛家小千世界*!若非我有你的一半殘魂,現在或許就已經把你給跟丟了。”徐長青輕輕的輸了一口氣,松開法訣,嘴角露出了少許笑容,身形忽然一動,從教堂上消失不見。

    就在徐長青消失沒有多久,一團黑霧憑空出現在了教堂一側的樹林里,凱瑟琳和貝絲二人逐漸在黑霧中顯露出身影。她們二人抬頭看著教堂頂上徐長青消失的地方,都沒有說話,但眼中都充滿了驚色。

    過了良久,一身黑色薄紗的貝絲才語氣陰沉地朝凱瑟琳問道:“現在又多了一個看不透強弱地人,我們該怎么辦?”

    “你覺得還能怎么辦?無論是剛才那道光束,還是那個神祕的華夏人,都不是我們現在所能應付地力量。”凱瑟琳雖然來之前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心理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語氣也顯得生硬了一些,道:“即便我們有辦法追上去,只怕也討不到任何好處,或許還有生命之憂,你認為這樣值得嗎?”

    貝絲撅了撅嘴,頹然的嘆了口氣,伸手用黑霧畫了個圓圈,隨后一個西方魔法陣出現在圓圈里,將她和凱瑟琳包裹起來,逐漸縮小,最終一起消失,就好像兩個人剛才從來出現過一般。

    獅子山位于香港地脈的中心位置,山勢呈臥獅之相,四周圍有太平山,馬鞍山、大帽山等山體為其拱衛,乃是整個香港氣運風水的要害部位。雖然獅子山的地理位置極為突出,但就其外相來看,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塊上乘的風水鎮地。由于常年受海風的吹襲,山上的植物并不茂盛,就連特意栽種的樹木也顯得又矮又丑。

Rank: 4

狀態︰ 離線
319
發表於 2018-4-19 23:41: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章 殘魂金身
    與獅子山山體的丑陋外相截然相反的是,山下的樹木卻長勢很好,綠樹成蔭,枝繁葉茂,其中又以西北沙田嶺方向的榕樹林格外突出。在當地的民間傳說中,這片榕樹林還有一些由來,說這一大片樹林原本是一塊荒地,后來土地公把他的木杖種在了這里,原本那几棵小榕樹一夜之間便化作了大片的樹林。

    為此有人專門在林子外面建造了一座土地廟,當地的百姓也將傳說刻在碑上,立于前坪。這里祭拜土地公的信徒很多,大多都是祈求風調雨順、家宅安靈。或許是因為廟里的土地還算靈驗,所以即便是在戰亂時期,這個廟的香火都始終不斷。不過這一類民間的傳說在香港很多,而依照傳說建成的廟宇也有不少,從而令到這座土地廟并不顯得十分突出。

    在土地廟內,大雨傾泄而下,打得瓦片和紙窗啪啪作響,廟里栽種的大樹也東搖西擺像是隨時要倒下似的。擔任土地廟廟祝的道人是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家就住在離這里不遠的沙田村。在清點完廟里的香油錢后,他就關上廟門早早的回家去了,廟里現在空無一人,顯得有些陰森。在天空閃過一道驚雷后,廟宇前坪的青石板忽然詭異的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凹洞,隨后一個身材魁碩、像貌威武的人影從凹洞里緩緩鑽出,在他的身體完全出來之后,腳下的凹洞也恢復平整,回到原樣。

    眼前之人身穿一件筆挺的黑色西洋外套,手里握著一杆不斷閃爍血色光紋的丈許黑旗幡。在密集的雨水快要落到他的身上時,一層無形的力量自動的將雨水擋開,令其順著身體滑落到腳下。這人正是前几秒在教堂頂上消失的徐長青,他施展僵尸天賦的地遁朮和自己地五行道法,只用了數秒鐘的時間,便從二十余里外的何宅趕到了這個光明淨世杵最后消失的地方。

    雖然地遁朮的移動速度要比鬼魅神行快十余倍,但徐長青并不喜歡使用這種法朮。因為在地下能夠影響地遁地東西實在太多了,一塊小小的岩石都會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在桃花山時。他就因為不小心被一些樹根纏住,而被困在了地下,最終不得不用五行道法強行打開一條通道才鑽出地面。在沒有為地遁朮的缺陷找到確實的解決辦法之前,他會盡可能的少用這種法朮。

    徐長青站定之后,看了看四周。將神念展開,隨后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剛才他通過陰神戰鬼體內的夜摩人殘魂確實感覺到了那縷控制光明淨世杵地微弱神念,最終是在這里消失的,而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件佛家法器。可是現在他用神念將周圍仔細搜索一番過后,竟然找不到任何施法后殘存的法力,就連之前神念與法器存在過的痕跡也都沒有。著實令人感到奇怪。

    徐長青不認為在現今的修行界中還有人能夠在那種情況下逃出自己的神念追蹤。對于現在出現地異常,他認為唯一的答案就是對方使用了一種自己不熟悉的法朮或陣法,遮掩了所有的痕跡。不過無論如何,對徐長青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顯然對方的實力要比他想象的高很多。

    天上雖然轟雷依舊,但雨勢似乎有些減弱,徐長青站在廟宇的前坪。左右看了看,看似隨意地將黃泉幡輕輕扣了一下地面。一道紅光閃過,黃泉幡隨即從他手中消失,但很快一眨眼黃泉幡又出現在他手中,只不過幡上的黑煙血色顯得暗淡了不少。徐長青看了看手中的黃泉幡,若有所思,臉色也變得嚴肅了不少。過了一會兒,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表情恢復輕松,抬腿朝眼前的土地廟里走去。

    雖然廟祝把土地廟地大門鎖上了,但是對于徐長青來說。要通過乃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當他的身體靠近時,大門像是變成了一層影子似的,任由他穿了過去,沒有帶來任何阻礙。

    “燃!”進到廟里面,徐長青隨手施展了一個小道法,廟內的油燈全部無火自燃。一股略臭的焦油氣味很快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徐長青向四周看了看。這間土地廟從房屋到神像都是用河泥參雜稻草制造而成的,表面抹了一層厚厚地灰漿。用來放水、防蛀。這和其他絕大多數鄉下地土地廟都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間土地廟所供奉地神像有點太多了。一般土地廟供奉的土地、城隍等等神明最多不超過二十尊,但這間廟宇所供奉的神像卻足有六十一尊,而且每一尊神像的造型都看上去怪怪的,特別是那尊主位上的土地像,更是與常規有別。尋常的土地公都是一個老翁握著一根拐杖站立著,而這尊土地像確是盤膝坐著,而且手里拿著兩根拐杖,像是在揮動一般高高舉起。

    “有問題!”徐長青自然看出了神像外形古怪,用神念探過之后,他竟然現四周圍所有的神像竟然都是活的,或更正確的說它們都是活物。

    徐長青抬起手,體內尸氣緩緩運轉,手心立刻涌出一股綠色的氣團。隨后他將那團綠氣緊緊一握,氣團隨即散開,四周圍的空氣也立刻產生了一股輕微的震動,跟著便看到四周神像上的干泥紛紛脫落下來,露出了神像里面暗藏的東西。

    “好家伙,心機不淺啊!”徐長青看到了藏在神像里的東西后,忍不住驚嘆一聲。

    原來那些藏在神像里面的東西全都是榕樹樹根,而且每一個樹根的頂端都結成了一個個樹疙瘩,這些疙瘩的外形也全都像是人的心臟。只有主位上那個樹根疙瘩的外形別具一格,是個呈蓮花座的日光菩薩像,其五官清晰,表情是慈悲像,高舉的兩只手里分別握著一根光明淨世杵和一支帶著赤色的蓮花。


在常人眼里,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每一個樹根都從地面鑽上來,穿過放置神像的土台,然后進入神像內,在神像心臟部位結成一個心臟狀的樹疙瘩或一個菩薩神像。然而徐長青卻不這樣看,他認為這些次序應該倒過來,應該是先有了樹根,然后才有廟宇。

    之所以會有人將這近乎神跡的事情用泥漿掩蓋起來,是因為這人或這些人不愿意有人知道這個神跡,更不愿意看到此地因為這個神跡而變得受人關注。在徐長青看來,唯一會這樣做的人只有何家,因為這一帶很可能就是何家先祖的陰宅所在。

    根據這一帶的傳說推測,何家先祖在這里下葬之后,占據何家先祖身體的夜摩人殘魂便施法朮,令這一帶的植物瘋狂生長,很快就形成了一大片樹林,并且長出了這些造型奇異的樹疙瘩。何家為了避免有人因此神跡,而注意到這片土地,所以才會在這里建造了一座土地廟,并且用泥土把一切掩蓋起來。

    何家的反應很可能在那名夜摩人殘魂的預料之中,也正是因為這土地廟,那名夜摩人的殘魂才能享受數十年的香火愿力。在如何運用和掌握愿力方面,佛家修行要遠遠超過了其他的修行,那夜摩人既然來自佛家修行盛行的古天竺,自然也會知道借用愿力來修復殘魂的密法。

    徐長青想通了前應后果后,心中不禁對這個夜摩人的心機感到驚訝,能夠在被人追殺的情況下,將事情布置得如此周密,確非常人能夠辦到。在驚訝過后,徐長青也對夜摩人借用愿力修復殘魂后所恢復的實力感到一絲期待。

    雖然祕密被揭露了,但對方似乎沒有主動動手的意思,周圍依舊平靜如常。徐長青冷哼一聲,運轉體內尸氣,施展五行戰決中的土靈戰訣。抬腳輕輕一跺,一股土靈之氣迅速的蔓延開來,沿著腳下土里的樹根向前探察過去。

    “果然藏在這里,不過你的手筆好大呀!”徐長青的銅甲尸分身清晰地感受著土靈之氣在地下的一切變化,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原來隨著土靈之氣的擴散。地下樹根的脈絡被徐長青探得一清二楚。他現整個榕樹林很可能都來自一棵榕樹,樹根在很深的地下彼此相連,雖然地面上地樹林面積只有小小的千余畝,但地下的樹根所占的面積卻是其十余倍,甚至已經蔓延到了獅子山的山體之中。他還現與現在身處的這間廟宇類似的土地廟在周圍還有五間,全都建在了榕樹林地邊緣,正好六間土地廟以*方位將整個榕樹林圍了起來。最后在他以法訣控制著土靈之氣向榕樹林深處試探的時候。一股極為精純的陽剛佛力將進入榕樹林的土靈之氣沖散。

    已經找到所在的徐長青不再遲疑,身形一閃,以土靈道法從面前的泥牆穿了過去,到了外面便縱身而起,施展鬼魅神行,沖入了榕樹林中。

    在進入榕樹林后,徐長青立刻感覺到了來自四周圍的壓力。這股壓力在普通人看來根本不存在,但對于修行來說卻像是整個兒浸泡在了水里一般處處受到阻礙。他很清楚這種壓力來自于四周為所不在地佛力,而令他感到神妙的是,他在進入榕樹林之前,竟然感覺不到周圍有一絲佛力。

    雖然四周圍的壓力很大,但在徐長青眼里算不得什么,他就連將銅甲尸分身換回混元金身的念頭都沒有。只是暗中運轉天尸訣。隨著天尸訣的施展,原本還懶洋洋的尸氣立刻化作了一根根螺旋狀的尖錐,將四周地佛力破開沖散,而他所過之處的榕樹林全都被尸氣感染,枯萎潰爛。

    或許是感覺到了徐長青的利害。藏身在榕樹林的夜摩人殘魂有了應對之策,通過榕樹密集的樹枝和樹根脈絡,將彌漫在樹林里地濃厚佛力瞬間收回,全都集中在了榕樹林的中間,似乎准備和徐長青一決雌雄。

    在周圍佛力消失的時候,徐長青也趁機把榕樹林地下的情況給探察清楚。榕樹林的樹根在地下結成了一張極為密集的網,在這張網上樹根總共形成了三百六十個大結點。而每個結點都是一大堆樹根包裹著一具干尸。真正讓徐長青注意的是這些干尸身上全都充滿了一種怪異地精純愿力。若非他對愿力極為熟悉,可能就會把這些干尸都當成了普通地尸體。

    雖然這些干尸引起了徐長青的警惕。但是他地臉上依然保持輕松,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反而更加快速的朝佛力集中地疾行而去。

    就在徐長青穿過最后一片擋路的密林后,身形飄然而下,站在了一棵表面上非常普通的榕樹前,跟著手中的黃泉幡微微一抖,一只鬼將從幡中沖了出來,朝榕樹扑過去。

    “哄!”就當鬼將快要接近榕樹時,一道金光從榕樹下升起,隨后便聽到一聲梵音真言從榕樹中心擴散開來。直接承受梵音力量的鬼將立刻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冒起了黑煙,體形也瞬間被煉化了一半,最終在徐長青的法訣控制下,尖嘯著退回到了黃泉幡內。

    “終于找到你了。”第一次交手便吃了一個小虧,徐長青的臉上絲毫沒有受挫之情,反而輕松一笑,沖著眼前的榕樹說道。

    在常人眼里這棵榕樹還是一棵普通的榕樹,然而在徐長青眼里,此刻這棵榕樹已經化作一尊高達三丈且不斷閃耀著金光的日光菩薩法身像。這尊法身像極為獨特,除了在他背后多出了三對巨大的羽翼以外,在他腦后的光輪中間還盤踞著一條長滿羽毛的大蛇。

Rank: 4

狀態︰ 離線
320
發表於 2018-4-19 23:47: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一章 正鬼邪佛
    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菩薩法身像,徐長青不由得點頭贊道:“單憑一半殘魂,竟然能夠在短短的數十年內結成菩薩法象金身,古天竺的大乘佛法果然有其神妙之處。”

    夜摩人殘魂化身的菩薩像緩緩張開低垂的雙眼,看著徐長青,用略帶南方口音的漢話說道:“本座的上座部大乘佛法妙諦又豈是你等異道修行所能體會的!”

    “你竟然懂漢話?看來你不但奪了何家先祖的身體,還吸收了何家先祖的魂魄!”徐長青不屑的看了看眼前的菩薩金身,隨后又微微皺眉,道:“就算你古佛法神妙無比,但想要結成你現在的法象金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單靠那點香火愿力是絕對無法做到的。看你現在的樣子,恐怕也借用了西方教會的方法以及那尊什么羽蛇神像吧!”

    說著話,徐長青將一股土靈之氣打入地下,讓其如水波一般擴散開來,向眼前的大榕樹下探了過去。不知為什么,夜摩人殘魂并沒有阻止徐長青的探察,這棵榕樹下的一切很快被徐長青盡收眼里。只見應是何家先祖的干尸盤膝坐在了樹根中間,懷里抱著一尊蛇狀的金像,而從后背插入其身體的樹根形成了三對翅膀的外形。此外徐長青還從那尊蛇狀金像中感覺到了不下于西方教會聖物十字架的精純愿力,而這愿力也和那三百六十尊干尸身上感受到的怪異愿力極為相似。

    在徐長青將地下探察清楚之后,正准備收回神念,忽然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干尸體內傳了出來。他的道心不由得為之一動,心神瞬間沉入道心境界之中。以天羅斗數飛快地推算了起來。

    雖然在道心境界推算了很長時間,但在外面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當徐長青的心神從道心境界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雙目圓睜,瞪著眼前夜摩人的法象金身道:“你竟敢偷我華夏龍氣煉化金身?”

    “你竟然能夠這么快就看穿這一點。看來你這異道修行不是普通之輩。”夜摩人對徐長青能夠這么快就找出答案感到驚訝,沒有矢口否認,反而略顯得意地說道:“若非數月前來的那股龍氣,或許本座現在還不能練成法象金身!世間因果就是這么奇妙,當年你們華夏修行利用龍氣把我的肉身毀去,廢了我的地獄法門。沒想到如今也是你們華夏的龍氣助我成就金身,從此便可出輪回之苦,無生無滅,得大圓滿境。”

    徐長青剛才就是感受到了干尸中蘊含了一股龍氣,所以才心感驚疑,不合時宜的進入道心境界推算這股龍氣地由來。只是沒想到最終的根源還是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這股龍氣乃是年前徐長青安放四靈鎮璽時,從潛龍穴散開的殘龍氣之一,它應天地大勢南下香港,原本應該潛入獅子山,靜候爆之日,以升龍之勢,助香港一地完成非凡成就。可沒想到潛伏獅子山的時候,驚動了夜摩人的榕樹根,最終被夜摩人擒獲。以未知密法偷取龍氣,煉化佛家金身。

    “無生無滅?你妄想!”憤怒地徐長青冷喝一聲,身形一動,鬼魅神行的身法揮到極至,瞬間出現在夜摩人所化金身的背后,手中黃泉幡化作一杆血色長槍,直刺對方背心要害。

    雖然徐長青的動作很快。但對方的反應更快,身后三對羽翼立刻化作三面盾牌,堪堪好擋住了徐長青的攻擊。一陣光耀閃過,徐長青的黃泉幡被擋開,徐長青也被幡上傳來的力道震得飛退出四五米遠。夜摩人見徐長青吃了虧,立刻乘勝追擊,雙肩一抖。忽然兩條數丈長的手臂從后背肩胛骨處長了出來。交指而握,形似銅錘。朝徐長青地頭砸了過去。

    “來得好!”徐長青大喝一聲,就連躲避的念頭都沒有,以尸氣推動土靈戰訣,舉拳上擊。兩股超凡的力量在徐長青的頭頂上撞擊在一起,巨大的爆力猛地向四周散開,周圍的樹木全都像是被颶風刮過似的,斷地斷、倒的倒,以兩為中心,密林里面憑空多出了一塊圓形的空地。

    雖然附著在夜摩人拳頭上的佛力光芒耀眼、奪目攝人,砸得地面塵埃四起,仿佛每一擊都有能夠破開乾坤的萬斤重力。但無論他如何用力始終無法撼動徐長青回擊的拳頭,而且隨著徐長青回擊的拳速加快,反擊過來地拳頭上似乎多了一層怪異力道,令夜摩人地大部分力量不知不覺的消失不見。

    當夜摩人砸下第十三記拳頭后,一個要小得多地手掌從飛揚的塵土中沖出一把扣住沖擊下來的拳頭。夜摩人拳頭上附著的力量在那一瞬間莫名的消失不見,同時從那手掌上還傳出一道怪異的黃光仿佛鎖鏈一般將兩條手臂給鎖住。失去光芒的手臂也顯出了原形,原來這夜摩人手臂是一些榕樹枝條交纏在一起形成的。

    塵埃落下,徐長青的身形顯露出來。只見他渾身上下散著一層淡淡黃光,好似被一層盔甲保護似的,所有的力量全都被卸到了腳下的大地上,一個半人高的坑洞在他腳下形成。

    徐長青自創的五行戰決中,土靈戰訣堪稱最強的防御,若是能將其完全施展開來,其威力足以比得上現今修行界一些防御型的上品靈寶。雖然此刻銅甲尸分身不過是毛尸的修為,但土靈戰訣卻和銅甲尸分身的先天土性相互呼應,水乳交融,施展后的威力一點也不比混元金身施展土靈戰訣差。

    “破!”以鎖靈法訣將夜摩人幻化的手臂擒住后,徐長青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聚力將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黃泉幡朝上刺出。數十只凶神惡煞的鬼將從幡中沖出,化作數十股黑煙,沿著榕樹枝條幻化的手臂向上沖去,所有沾到黑煙的枝條像是被吸干了活力一般快速枯萎,化作一根根干裂的枯木。


“嗡阿哄!”眼見鬼將來勢洶洶,夜摩人連忙口唱密教的三字真言,身后的三對羽翼化作光點,與頭上的光輪合為一體,形成一個碩大的密教金輪。

    在金輪中,各種大乘佛教的梵文真言密布其上,六尊造型各異的菩薩像分別占據著六個方位,每尊菩薩手中托著兩枚靈骨舍利,在金輪中央一個體形略大的日光菩薩手結大光明印,光明淨世杵懸浮在印上。隨著真言頌出,那尊日光菩薩將大光明印指向沖過來的那些鬼將,光明淨世杵立刻散出六道金光,打在了周圍的六尊菩薩像上,菩薩像托起的靈骨舍利分別激射出數根光帶,組成一張大網,朝那些鬼將席卷過去。

    面對沖過來的大網,徐長青并未讓那些鬼將躲避,反而手掐法印,驅使它們迎了上去。當兩股相克的力量就要撞擊在一起的時候,徐長青忽然輕微哼了一聲,法印些微一變。隨后那些鬼將瞬間散開鬼體,化作了一片漆黑如墨的鬼霧,任由那些光帶在霧氣中自由穿梭,其勢不減的朝夜摩人化身籠罩過去,很快便將其完全包裹了起來。

    “懦夫!”夜摩人化身看著鬼霧一點點把自己包裹,而自己卻還沒有應對之策,臉上露出了些許急色,忍不住出一聲怒吼。

    雖然夜摩人知道自己另一半殘魂是被眼前之人收走的,但對于過程他并不了解,所以對于徐長青的修為高低,化身日光菩薩的夜摩人殘魂一點也不清楚。他早在徐長青進入榕樹林的時候,就曾出手試探過。只可惜被其擋了回去。之后兩面對面,夜摩人看徐長青更像是看一個謎團,雖然徐長青此刻所表現地實力并未如他想象中的強悍,但就是這樣的徐長青卻始終給他一種被毒蛇盯住的危險感覺。

    剛才夜摩人想要通過兩實打實地全力一擊。來探出徐長青力量的底線,好決定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可沒想到徐長青看似來勢洶洶地攻擊。最后卻虎頭蛇尾,以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躲開了他的光明淨世法門,而且還反擊回來,准備直接攻擊他做為化身本體的大榕樹。

    雖然那些鬼霧一碰到光帶便會被煉化消散,但無論那些充滿佛力的光帶如何努力,被煉化的鬼霧也只占鬼霧整體的百之一二,根本無法對鬼霧造成任何威脅。反觀被鬼霧攻擊下的大榕樹卻不容樂觀,附著在榕樹表面的佛光一點點地被侵蝕,夜摩人所化的菩薩金身也似乎暗淡不少。而原本威嚴、慈祥的菩薩外相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南無勃陀……”徐長青這種類似蟻噬的攻擊方式,似乎徹底激怒了夜摩人,他所化身的菩薩金身立刻變成了忿怒相,雙手結成本命光明琉璃印,口頌日光菩薩本命大悲陀羅尼,周身佛力化作照遍天下、普破冥暗的千光法劍。

    在這種連暗無天日的地獄幽冥也能照亮地光芒面前,徐長青施法制造的鬼霧連抵抗一下的能力都沒有。便有如融雪一般瞬間消散。雖然鬼霧被破開,但夜摩人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一絲喜悅,因為徐長青不見了。

    就當夜摩人准備施法尋找地時候,忽然感覺到大榕樹下傳來了一股劇烈的震動。感覺就像是整塊地皮要被翻過來似的。當他通過榕樹根莖窺探地下的情況后,立刻大驚失色,原來消失的徐長青此刻已經憑借地遁朮潛入到了大榕樹的根莖處,正施展黃泉幡攻擊充滿佛力的根莖,准備破開夜摩人地防御直接攻擊他地本體----何家先祖的那具干尸。

    眼見徐長青憑借黃泉幡之利,就要將自己根莖部位地佛光破開,夜摩人知道再不把自己的全部手段揮出來。很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施展了。于是他不再猶豫。將腦后的金輪解開,六尊菩薩化身瞬間變成了六條手臂。并且手指交纏,結成三個形狀各異的藥師如來琉璃光王印,光明淨世杵也逐漸變大,被握在菩薩金身的左手,而菩薩金身的右手則握著由羽蛇幻化的赤色金蓮。“三千小世界,藥師琉璃境,結!”當夜摩人將自己的菩薩金身完全化作日光普照菩薩像后,一陣有如妙諦佛語的梵唱從他口中唱出,周圍榕樹林中三百六十具充滿愿力的干尸立刻化作三百六十尊羅漢金剛,從地下沖了出來,懸浮在空中,將其環繞。四周的景色瞬間一變,原本漆黑一片的風雨夜色變成了微風輕拂的白晝,天上浮云朵朵,四周青山綠水,地面金蓮開放,各色奇香充滿四境,讓人心神平靜的梵唱仿佛在天地中響起,好一派佛國景色。

    原本還在地下的徐長青此刻也被夜摩人的佛家*給拽入了眼前的幻境之中,而他的臉上雖然充滿了驚訝之色,但卻沒有顯露半點慌張。只見他看了看空曠的四周,將手中的黃泉幡一抖,一只鬼將從幡中沖出,向東方沖了過去。然而還沒等它沖出一丈外,充斥在幻境中的佛力便瞬間將其禁錮在空中,隨后像是施威一般一點點的將其煉化,讓其本能的出淒厲的慘叫。

    “在本座的琉璃佛國之中,任何妖魔邪祟不可能存在。”這時夜摩人那數丈高的菩薩金身憑空出現在了徐長青的面前,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笑容,原本做為他弱點的干尸此刻被他收入了金身體內保護起來,四周三百六十尊羅漢金剛法象也全都顯出了真身,把徐長青困在中間。此刻夜摩人可以說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毫無破綻可言。

    “比起我的鬼將,你這個利用三百六十人練成這佛門小千世界密法的殘魂只怕是這個佛國內最大的妖魔。”徐長青輕蔑的看了看這滿天神佛,嘲諷道:“而且你用著人祭邪法修成的佛門小千世界,又豈會有佛家法門的精妙?”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1-26 03:57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