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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雨久花]祖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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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27:31
    第110章 二爺的心事

    蕭俊聽了母親譴責夢溪的話,二話不說,就罰了她禁足,並讓知秋立刻扶她回東廂房。

    大太太聽了兒子的話,心道;”這傻兒子,不知道懲罰最好就是體罰,禁足哪有讓她在這冰涼的地板上跪上幾個時辰看著解氣,這一禁足,連請安也免了,到讓這狐狸精清閑去了。

    但一想到兒子也是好意,認為她看到這狐狸精就生氣,怕她氣傷身子,才罰了禁足,更不想讓兒子看到她陰狠的一面,雖不情願,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知秋見大太太點頭,忙上前攙扶二奶奶,夢溪又磕頭謝了,這才在知秋的攙扶下起身,哪裡還站得起,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知秋急得忙喊了聲:“二奶奶……”

    早有個小丫鬟上前幫著扶著,夢溪這才站穩,安穩了一會兒,說道:“沒事兒,只是跪久了,猛站起來有些頭暈。”

    又向大太太和二爺告了退,在知秋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看著夢溪那已無一絲血色的臉,難怪這些日子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溪兒為什麼會向他要休書,原來母親背後竟這麼虐待她。

    一陣揪心,想上前抱起她親自送回去,可母親就在旁邊,硬生生地忍住了,注視著夢溪遠去的踉蹌的背影,似乎知秋扶得越來越吃力,溪兒整個身體像是都壓在了她身上,二爺的臉色不由得越來越黑,心也越來越疼。

    大太太也看到了夢溪那毫無血色的臉,暗道:平日沒見她這麼嬌弱,難道這次真的罰重了。

    翠平瞧見二爺臉色一閃而過的緊張,不覺一陣吃味,這兩天二爺寵她寵的緊,和二爺說話也隨便了些,見二爺還一直盯著二奶奶的背影,開口說道:“二爺不用擔心,二奶奶平日裡不操什麼心,在府裡好吃好喝地養著,哪就虛弱了,不過是在拿喬。”

    蕭俊一臉和善地看著翠平,柔和地說道:“翠平說的是,溪兒哪就那嬌弱了去,回去我還要重重地懲罰,為母親出氣。”

    翠平見二爺如此溫柔,嬌羞地低下了頭,沒發現二爺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秀兒見表哥對翠平如此,恨不得將翠平給活剝了,但有表哥和姨媽在,她必須做得溫柔大度,暗地裡把個銀牙咬了再咬。

    大太太再沒有說什麼,只命人傳了飯,留二爺在養心園用飯。

    二爺到了上房,把翠平打發去了西屋,便直接進了東屋,此刻,他倚坐在床上,手裡把玩著一枚玉佩,紅珠小心地侍候在一邊,她也不明白,二爺今天怎麼了,一回來就坐在那,也不洗漱,都快一個時辰了,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

    終於,二爺開口了,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紅珠,上次二奶奶昏倒時,大夫給開的藥方,現在可是一直服著?”

    “回二爺,那次大夫開的藥,二奶奶只服了一次,剩下的都倒了。”

    二爺的臉立時黑了下來,騰的坐直了身子,問道;“倒掉了!為什麼?”

    紅珠嚇了一跳,不知二爺怎麼突然就發了火,這都多久的事了,又翻騰出來?小心翼翼地回道:“二奶奶怕苦,說那藥會苦死人,任奴婢和知秋怎麼勸也不喝。”

    怕苦!她不知良藥苦口利於病嗎?

    那藥可是他求了大夫配的最好的補藥,花了大價錢的,她竟然因為苦就不喝了,她不知她的身體有多弱嗎?蕭俊不禁為夢溪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感到氣餒,眼前又浮現出那張蒼白的臉,手上不覺青筋暴起。

    “二爺,二爺,您怎麼了,快松開手。”

    二爺眼見著二爺竟生生地捏碎了握在手裡的玉佩,血正一滴滴地順著手指流了下來。

    聽到紅珠的呼喊聲,蕭俊才回過神來,也松開了手,手心被碎玉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紅珠忙過去取了藥箱,小心地為二爺包扎起來,又喊了丫鬟進來收拾了。

    蕭俊待紅珠處理完,又開口說道:“那藥方還收著嗎?”

    “奴婢一直收著,二爺要用?”

    “好,吩咐知夏連夜去藥房配幾副,你明兒個一早親自熬了端到上房來。”

    紅珠忙應了,不知二爺又要做什麼?她越來越看不透這位爺了,見二爺示意她出去,轉身輕輕地往外走去,剛到門口,又被二爺叫住:“等等,上次宮裡送來的活血散瘀的藥還有嗎?”

    紅珠聽二爺叫,又返了回來,見二爺問話,忙回道:“還有一些,二爺要用。”

    “都找出來,送到東廂房。”

    二爺說完,見紅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覺臉上有些微紅,咳了咳又補了一句:“告訴二奶奶,不是爺心疼她,給她送藥,她今天氣著了母親,爺明天還要重罰她,怕她起不來,才送藥的,要她上了藥好好歇著,養足了精神。”

    紅珠聽了二爺的話,錯愕地站在那,哪有這麼折騰人的,母親罰夠了。兒子給養好了再接著罰,畢竟一個院住久了,有些感情,不覺暗暗替二奶奶的明天擔心。

    紅珠出去了,蕭俊踱到窗前,凝望著東廂的窗格上映出的微弱的燭光,她還沒休息,不知怎麼樣了?膝蓋是不是又紅又腫?她會不會用他的送去的藥,心裡默念著,溪兒,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很想過去看她,將她擁入懷中,用他寬寬的胸懷溫暖她,安慰她,輕輕地告訴她,母親不喜歡她,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說服母親,會一直護著她,只要她不再有下堂的打算,好想告訴她,那天她要休書,他的心真的很疼很疼。

    盡管內心如此的渴望,但洞房夜的那枚元帕,夢溪眼中的那份淡定,和他身為家主,身為男人的尊嚴,終是讓他邁不進東廂的門,只好讓那份擔憂如蟻蛇般撓著他的心,癢著、痛著、並折磨著他。

    夢溪此刻正躺在床上,知秋正用浸了藥毛巾小心的給她敷著,兩個膝蓋已腫得像饅頭,夢溪忍著疼給自己下了針,她知道,在那冰涼的地下跪了兩個多時辰,相當於現代的四個多時辰,那寒氣已入了骨,如不及時處理,很容易得風濕之類的毛病,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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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27:46
   第111章 二爺的責罰

    夢溪怕她的腿落下病根,惹著疼給自己下了針,知春看著二奶奶膝蓋排滿的針。疑惑地問道:“這針管用嗎?二奶奶什麼時候學得,奴婢竟然不知。”

    “管用,是前些天在書上學的。”

    二奶奶這些日子倒是天天看書,已經不用知秋在一旁幫著認字了,二人聽了,也就信了。

    過了一會,知春又諾諾地說:“其實,二爺雖然罰了二奶奶,但禁足總比罰跪强多了,又不用去請安了,正可以好好養一養,奴婢覺得,二爺興許是好意,畢竟二爺也不敢忤逆大太太,二爺不是好送了藥過來嗎?”

    知秋聽了,狠狠地瞪了知春一眼:“二爺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就開始幫他說話了,他好心送藥!說不定就是毒藥呢。二奶奶真用了,指不定就下不了床了。”

    原來,二爺今天的作為,讓知秋徹底寒了心。回來后,一邊幫二奶奶敷腿一邊罵,說這世上的男人都靠不住,自己的妻子還跪在地上,他看都沒看,一門心思地給他那個表妹送什麼豬花狗花的,果然一聽大太太的話,不分青紅皂白就罰了二奶奶,連讓二奶奶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哪有一點夫妻情份。知秋此時也覺得蕭府真不是好人呆的地方,從此一門心思幫二奶奶做著離府的打算。

    那知春見果然應了知秋的話,二爺首先罰了二奶奶,嚇得哪敢告訴她們,下午她去求二爺的事,決定把這事堅決爛在肚子里。

    但她還是暗自猜想二爺能去養心園,一定是聽了她的話才去的,決不是為了看表妹,至于那豬花狗花的,興許就是個借口,雖然罰了禁足,但畢竟把二奶奶給“救”回來了,否則,由著大太太折騰,還不知二奶奶會跪到什麼時辰呢,也暗暗后悔怎麼不早點去找二爺,興許二奶奶能少受些罪。

    再說禁足也不是壞事,正好讓二奶奶養著,有什麼不好,想起下午二爺聽了她的話,跑得比兔子還快,似乎二爺沒有知秋說得那麼壞,對二奶奶還是有些情份的,又見剛剛紅珠送來了藥,這才不死心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被知秋一頓搶白,哪敢在說什麼,嘴閉得緊緊的,用一雙殺人的眼睛瞪著知秋,知秋當然沒看到了。

    夢溪正睡得香甜,硬被知秋叫醒:“二奶奶,二奶奶,快醒醒,二爺傳話讓您去上房。”

    夢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好半天,才回過神,看著知秋不解地問道:“二爺不是把我禁足了嗎,怎麼又傳話去上房?”

    “奴婢哪知道二爺又出什麼妖蛾子了,一准沒好事,二奶奶還是快些吧,晚了怕是又要吃苦。”

    這時知春已打進了洗臉水,知秋强行將二奶奶從被窩里拽出,一坐起來,夢溪才感到兩個膝蓋疼得厲害,有點打不過彎來,哪里還走得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說出去求了二爺,不去上房的話。

    知春把水端到床邊,伺候著二奶奶洗漱了,夢溪沒下床,知秋在床邊替她梳了頭,又伺候著穿戴了,兩人這才扶著二奶奶下了床,向正房走去。

    蕭俊臉色陰沉地坐在廳堂上,翠平和紅珠在一邊立著,她們也不知道,二爺禁了二奶奶的足,一大早又傳她來做什麼?

    但見二爺臉色不好,都閉了嘴,蕭俊等了半天,還不見夢溪進來,又看向紅珠,紅珠忙說道:“奴婢已傳了話,這就吩咐人再去催一下。”

    紅珠說著,就要轉身找人傳話,被二爺抬手制止了,蕭俊看著那碗湯藥說:“不用了,就在這等,看她几時能來!”
    立在一邊的翠平聽了二爺不善的語氣,露出一臉的笑意。

    漸漸地,蕭俊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什麼時候等過女人,而且還等的這樣辛苦,但這個夢溪就是創造了奇跡,這些日子以來,只要他找到一點點借口,把溪儿傳到上房讓他看,夢溪就會讓他等上半天,直到他耐心沒了,夢溪才會扶著知秋姍姍走來,好像他坐在那等她是天經地義的事,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是火山噴發了。

    可夢溪呢,無論面對如何暴怒的他,都是一樣的謙恭有禮,一樣的云淡風輕,一樣的桀驁不馴,面對這樣的夢溪,讓他無力,讓他挫敗,更讓他極度地渴望,他常告誡自己,她只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征服她而已,一旦她順了他,他對她也會像其他姨娘一樣,不會在意的,可為什麼那份渴望越來越濃,為什麼昨天看到她慘白的臉,心會那麼疼?

    溪儿怎麼還不過來,起不來了嗎?再不來,這藥涼了,會更苦的,她會更不願意喝,對身体也不好。想起她剛受了罰,蕭俊第一次沒有因為等待而暴怒,心里充滿了焦急。

    正想著,屏風外終于出現了那比烏龜還慢的身影,蕭俊暗暗舒了一口氣,但看到她走路吃力的樣子,臉黑得不能再黑。

    紅珠見二爺如此,不覺替二奶奶擔心起來,翠平倒是一臉的喜慶,

    夢溪終于在知秋和知春的攙扶下,來到二爺面前,輕輕一福,給他請安。翠平和紅珠也忙上前給二奶奶請了安。

    蕭俊示意讓夢溪坐下,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還是那一臉的淡然,只是蒼白了些,不覺心理來氣,都這樣了,就不能軟一些嗎?臉一沉問道:“聽說二奶奶最怕苦,竟說苦的湯藥能苦死人?”

    夢溪不解地看向二爺,這冰山又要做什麼?這事他怎麼知道的?

    又看向紅珠,只見紅珠正低頭盯著地面,好像地上有朵花似的。

    蕭俊見夢溪不說話,又指著那碗黑糊糊的湯藥說:“這碗湯可是加了料的,苦得很,二奶奶敢無視母親的好意,摔碎了母親的賞賜,摔一罰百,爺就罰你喝一百碗苦湯,每天上午一碗,下午一碗,二奶奶膽敢不喝,爺會加倍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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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28:07
   第112章 強迫用藥

    蕭俊見夢溪進來,指著那碗黑糊糊的湯藥對她說,因為她摔碎了大太太的賞賜,摔一罰百,要罰她喝一百碗苦湯。

    二爺說完又轉頭對翠平說道:

    “翠平,今兒個去回了母親,二奶奶摔碎母親好意的賞賜,爺罰她喝一百碗加了料的苦湯,叫母親安心。”

    “紅珠,這事就交給你了,每天親自去熬了,親自送到東廂看著二奶奶喝了,這湯裡要是多了點什麼,或少了點什麼,我拿你是問!”

    聽了這話,紅珠哀怨地看著二爺,心道:二爺您這是看奴婢每天在您面前晃,是閑著沒事做?奴婢可是您的大丫鬟,您在院裡的時候,奴婢當然得在您面前伺候著,可您沒事燒得慌,想折騰二奶奶,隨便找個小丫頭去熬就是了,干嘛栓上奴婢啊!

    紅珠心裡哀怨不已,可也敢怒不敢言,見二爺執意如此,只得點頭應了。

    夢溪這個氣啊,這二爺,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閑的,專揀那損人不利己的事做,沒事找抽型的,看著她難受,便是他最大快樂。心裡已經將這二爺罵了幾百遍,索性坐在那裡裝老佛爺,不理他。

    蕭俊見夢溪坐在那不語,也不喝藥,不覺大怒,便要命婆子過來強灌,知秋和知春見了,忙跪下求情,蕭俊看著跪在地上的知秋、知春眼前一亮,開口說道:

    “好,既然你們替主子求情,我就依了你們,不用婆子灌,你們就在這給我跪著,你們奶奶什麼時候喝了這湯,你們什麼時候起身,她一天不喝,你們就給我跪一天,她一年不喝,你們就給我跪一年。”

    蕭俊臨門一腳,可真就踢到了夢溪的軟肋上,這夢溪可是深受罰跪之苦,怎麼眼見著兩個丫頭因她受這個苦,不覺心中大怒,第一次失去了冷靜。

    靠,不就一碗苦湯嗎,還死不了人,我夢溪怕你不曾,騰地站起身來,端起那碗湯,咕咚咕咚幾口喝了進去。

    豪氣歸豪氣,但湯畢竟是苦的,滿嘴的苦味,讓夢溪的失去了所有的雄心壯志,再也裝不了烈士,把碗往地上一摔,顧不上其他,抬腿向門口跑去,知秋知春見了,也管不了二爺讓不讓起身,雙雙爬起來追了上去,扶著二奶奶一路回了東廂。

    紅珠見主僕三人就這樣無禮地走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二奶奶平日裡畢恭畢敬的,二爺都雞蛋裡挑骨頭,這次這麼無禮,二爺不知又會怎麼懲罰,一臉緊張地盯著二爺。

    蕭俊自夢溪起身端藥就提著心,待看著她終於喝了下去,這才長舒一口氣,看著夢溪失態的樣子,暗道:溪兒,你曾經也逼著爺喝過酸辣湯,這叫一報還一報。

    想起大婚以來,和她鬥了這麼久,他終於贏了她一次,終於讓他看到了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坐在那裡,那是一個字“爽”。多日來的郁悶一掃而空,嘴角也輕輕地揚了起來,抬眼瞥見紅珠正盯著他,臉上竟有些發熱,尷尬地咳了聲說道:

    “叫人進來打掃了,記著每天將湯准時給二奶奶送過去,不得誤了時辰,聽到沒?”

    說完,不待紅珠回話,起身一甩袖子,邁步離開了正堂,留下眼熱的翠姨娘傻傻地站在那,二奶奶就這麼摔了二爺賜的碗,二爺怎麼不接著罰?

    紅珠見二爺難得的好脾氣,也是一怔,這蕭二爺,典型的悶騷,受虐狂,不喜歡二奶奶捧著他、敬著他。

    夢溪扶著知秋一路疾奔回到東廂,見桌子上放著早上的涼茶,拿起來就往嘴裡灌去。

    “二奶奶快放下,那是涼茶,會傷身子,奴婢這就給您准備熱茶。”

    知秋見了,忙在一邊勸阻,但見二奶奶只用那茶在嘴裡咕嚕咕嚕地漱口,便住了口。

    知夏忙端過一個痰盂,夢溪這才吐了嘴裡的茶,來回漱了幾次,知春早已端過一盤蜜餞,夢溪揀了一個,含在嘴裡,折騰了半天,總算將嘴裡的苦味去干淨了。

    夢溪這才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也忘了自己是大家主母,開始大罵起來,蕭俊的祖宗十八代不一會就被她慰問了個遍,儼然21世紀當街叫罵的潑婦。

    知秋知春見了,急忙關緊東廂的門,讓知夏知冬在外面守著,睜著大眼睛吃驚地看著二奶奶,從沒發現,她們二奶奶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竟然這麼會罵人。

    看來二爺今天是真把二奶奶惹毛了,夢溪罵得口干了,也罵夠了,終於安靜了下來,才發現知秋知春兩個人正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她,也覺得不好意思,臉紅了紅,咳了一聲,說道:

    “這二爺,是真不知道怎麼折騰我好了。”

    “二奶奶,您喝沒喝出那是什麼湯,會不會傷到您的身體?”

    知秋見二奶奶終於平靜了下來,開口問道,她在上房的時候就一直擔心,只是沒有機會問,也不敢問。

    知秋這一問倒把二奶奶和知春都問住了,是啊,二爺逼她喝的是什麼東西?夢溪努力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像是湯藥,太苦了,沒仔細分辨。”

    “奴婢去問問紅珠。”知春說著,抬腳就要往外走。

    “別去了,明個兒讓知秋去看看紅珠熬剩的藥渣就行了。”

    “二奶奶……”

    “管他是什麼呢,都還有99碗等著我,知道了又怎麼樣,不差這一時,倒讓他們小看了去。”

    兩個丫鬟也無奈地低下了頭,夢溪看著無精打采的兩個人,說道:“傳飯吧,我餓了,用完了飯,接著給我敷敷腿,這一折騰,感覺倒比早起時強了一些。”

    知春應了一聲,傳飯去了,知秋扶起二奶奶進了北屋。

    夢溪被禁足了,不代表別人不能來她的東廂房,蕭俊的四個姨娘倒也自覺,知道東廂是蕭湘院的禁區,上次秀姑娘派人硬闖,二奶奶火了連大太太派的人都打了,也只被禁了四天的足而已,沒見她少一根汗毛。

    現在主母被禁了足,她們當然不用去東廂請安了,巴不得清淨,紅玉就更不用說了,早被二爺冷凍起來了。

    但那翠平可就不這麼想,她是大太太的人,二爺又寵得緊,自上次打了冰心玉冰,在奴才面前掃了大太太的面子,大太太便徹底地把這個二奶奶給恨上了,一副不將她休了不罷休的樣子。把她指給二爺,就是讓她干活的,這東廂房她的一定要進的。

    今天翠平又端了一個銀盤來到了東廂房,知夏見了,一皺眉,卻也沒再強阻,誰知這湯是哪來的,沒摔興許就是翠平孝敬的,摔了肯定是大太太賞的。

    見翠平執意要進,只好讓她在門外,自己進去傳話,翠平聽了,微微一笑,點頭應了,便耐心地等在了門外,她不急,左右這東廂她今天是一定能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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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28:22
    第113章 懲罰翠平

    翠平又端著粥過來孝敬二奶奶,見知夏沒敢硬攔,便得意地在門口等了起來。

    左等右等,就在翠平失去耐心,想要硬闖的時候,知夏出來了,傳話說二奶奶請她進去,翠平聽了,得意地笑了出來,她終於不負大太太重托,踏進了這東廂的門,許是太得意了,她沒發現,知夏在她進門後,隨手便關上了門,從外面上了鎖。

    翠平邁步進了東廂,抬頭掃了一圈,見客廳布置得極為簡潔,除了必要的家具,一點多余的裝飾都沒有,完全沒有她想像中的金碧輝煌,論奢華,連她的西屋都不如。東西少了,倒也覺得寬敞,另有一種舒心的感覺。

    環視了整個大廳,翠平大失所望,她原以為這東廂裡一定有什麼古怪,或是放了什麼不合規、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才不讓人進,這時不僅暗罵二奶奶是個變態。

    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怎麼就要死要活地守著,害得大太太和秀姑娘花了多少心事,尤其是秀姑娘,就好像能在這東廂房裡挖到寶似的,黑日白日裡睡不著覺地惦記著。

    抬眼見二奶奶早已端坐在廳裡,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向前一傾,不等二奶奶說話,便直了起來:

    “婢妾給二奶奶請安。”

    夢溪見翠平這麼自覺地直起了身子,她連免禮的話都省了,也直了直身子,淡定地坐在那裝老佛爺。

    翠平端著銀盤停了半天,不見二奶奶開口,便又說道:

    “婢妾起早煮了碗沙參銀耳粥孝敬二奶奶,請二奶奶賞臉嘗嘗。”

    說著把銀盤遞了上去,抬眼看向知秋,想讓知秋接過去,卻見知秋像木頭似的的杵在那,心道,這人怎麼這麼木?

    等了半天,感覺這廳裡靜得可怕,若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向她壓來,漸漸地有些透不過氣來,心裡開始發毛,終於想起不管大太太和二爺怎麼護她,寵她,此時他們誰也不會來東廂。

    二奶奶終究是主母,是壓在她頭上的正經主子,在這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執意闖進來是對了還是錯了?

    剛進門的得意和氣焰一掃而光,但她還是挺了挺身子,就算你是主母,又能把我怎麼樣,二爺可就在這院裡呢,想到二爺,膽子又大了些,抬眼直直地望向二奶奶,發現二奶奶正望著她。

    她終於明白,二奶奶是坐在那等著她伺候,不覺暗罵自己笨,在這屋裡,自己雖也是奴才,但比知秋的身份還是高的,這伺候二奶奶喝粥當然是自己的事了,但知秋怎麼也該把這銀盤接過去吧。

    翠平也知這是知秋難為她,便上前一步把銀盤放在磯案上,端起銀盤上的粥,雙手遞了上來,看著二奶奶伸手來接,提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了,手也放開了,哪知二奶奶的手竟沒有一絲力氣,咣當一聲,粥碗掉在了地上,一碗粥整灑在了二奶奶身上,翠平驚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她眼看著二奶奶的手接住了碗,怎麼就灑了呢?

    雖然灑了一身粥,可二奶奶仍端坐在那,眼都沒眨一下,但她終於開口了,不過不是對翠平,而是問知秋:

    “知秋,蕭府家規中,奴才不會伺候主子,弄污了主子,該怎麼懲罰?”

    “回二奶奶,奴才不懂規矩,弄污了主子,按規矩應該掌嘴,然後攆回去重新學習禮儀。”

    二奶奶聽了知秋的話,這才看著翠平說道:

    “翠平聽到了,今天我是按家法行事,想你也沒話說,來啊!”

    翠平一聽要掌嘴,想起冰心玉心那腫得像豬頭的臉,剛剛知秋沒說掌嘴多少,應該是故意的,這二奶奶還不得可勁打,真被打成那樣,就算二爺、大太太事後替她出了氣,罰了二奶奶,但二爺也未必會再進她的屋。誰願意每天對著一個豬頭調情?

    想到這,翠平有些怕了,回頭向門口望去,想干脆趁二奶奶不注意先逃出去再說,有二爺在上房,總能護著她一些,但一回頭卻見兩扇門關得嚴嚴實實,知春立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她。

    瞥見知春胸有成竹的笑容,翠平一驚,不會是外面上鎖了吧,聽說二奶奶可專喜歡干這事,一念致此,心裡終於知道怕了,這才想起給二奶奶磕頭。

    知秋她們怎麼這麼懶,一屋子的丫鬟,也不知道掃掃地,這麼多石頭,一個頭磕下去,咯得她額頭生疼,這才發現,按在地上的雙手竟已被咯出了血絲,這石頭有些太尖了吧,二奶奶天天踩在上面也不咯腳?

    怕咯壞額頭,破了相就不好了,這頭是不敢磕了,翠平再顧不上其他,忙把二爺搬了出來,心道,她畢竟是二爺的心尖,就不信二奶奶一點不怕二爺!

    “婢妾錯了,求二奶奶看著婢妾是初犯,中午還要伺候二爺的份上,饒了婢妾,二奶奶真掌了婢妾的嘴,讓二爺看到就不好了。”

    只見二奶奶聽了這話,輕啟朱唇,一字一頓地說道:

    “翠平的意思是,因為二爺看著你好看,就不講規矩了?這可真得去老太君那說道說道。”

    二奶奶一句話,我今天打完了你,就去找老太君護著,看二爺能把我怎麼樣。

    翠平一聽這話,是真怕了,看來二爺在東廂房裡是不管用的,上次二奶奶打了冰心玉心,就是老太君護著,最後啥事都沒有了,她才被收了通房,面子絕不比冰心玉心大,何況上次冰心玉心還是大太太派去的,她這次可是自作主張的。

    忙把雙手墊在前面,翠平又磕起了頭,手破了總好過額頭破了,不磕頭非挨打不可。

    “婢妾錯了,婢妾甘願受罰,只是求二奶奶念在婢妾是初犯,千萬別掌嘴,給婢妾留些臉面,婢妾謝二奶奶大恩!”
    夢溪聽了這話,想了想說道:

    “念你是初犯,又是大太太調教出來的,就這麼打回去學禮儀,倒是打了大太太臉,傷了你的臉面。二爺也會心疼,罷了,這次就免了掌嘴和學禮儀,但不罰又怕你不長記性,越發沒規矩,就罰你在這跪上兩個時辰,你可願意?”

    翠平終於明白,這位二奶奶哪像傳說的那樣,小綿羊一只,整一個睚眥必報的主,小人一個,前天才罰了跪,也是兩個時辰,今天就找回來了。

    雖然雙膝被地上的石子咯得生疼,這樣跪上兩個時辰怕是難熬,但臉面總比膝蓋重要,膝蓋破了,總好過被打成豬頭,不能伺候二爺。哪裡敢說不願意。

    翠平忙謝了二奶奶,老老實實地跪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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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28:45
    第114章 這次該寫休書了吧

    見氣焰囂張的翠平終於心甘情願地跪在了石頭上,二奶奶這才低頭看著黏糊糊的一身粥,不覺皺皺眉,剛剛有些太入戲了,忘了手稍偏一偏,翠平能黏糊糊地跪在那裡,會更好些吧。

    知秋在二奶奶皺眉,忙扶著她進屋,換了衣服,又重新洗了,夢溪便在屋裡練起了大字。

    翠平已不知她跪了多久,只覺得頭暈眼花,兩只手和兩條腿都生生地疼,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低頭看看,膝蓋上已滲出了鮮血,痛手撐著地,想要稍稍活動一下,哪知一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雙手和雙腿像針扎了一樣的疼,哪還能挪動一步,暗暗發誓,今後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再踏進這東廂房一步,這二奶奶狠起來實在太可怕了。

    饒是翠平素日裡體格健壯,也終是熬不過,不到兩個時辰,已是兩眼發昏,臉色蒼白,終於忍不住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在她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剎那,她才發現,除了她跪的那片地上有石頭外,地面其他地方都干干淨淨的,是她一進廳裡,眼睛一直朝頭頂看了,沒注意腳下,才不小心跪了上去。

    聽說翠平昏死過去,夢溪這才放下筆,吩咐知春打開東廂房的門,找兩個婆子進來把翠平給抬回了上房,吩咐她們直接把人送到二爺屋裡,這才讓人將廳堂收撿了,准備擺飯,折騰了一上午,也真餓了。

    知春一面給二奶奶盛湯一面興奮地說:

    “看著翠平跪在那,可真解氣,看她以後還惦記著東廂不。”

    知秋聽了,白了知春一眼,知春又狠狠地瞪了回去,知秋一邊布菜一邊擔憂地看著二奶奶:

    “我們這麼治了翠平,倒是出了口惡氣,也舒心了,想那翠平是再不敢來東廂鬧事了,可翠平是二爺的心頭肉,二奶奶這樣命人將她抬到二爺屋裡,怕這頓罰是免不了,何況翠平身後還有大太太呢。奴婢總覺得今天的事兒欠思量了,只小懲一下就好了,剛才那兩個婆子抬翠平的時候,奴婢發現,她的兩條小腿都血糊糊的,這麼明顯的傷,讓大太太見到了,怕是二奶奶想開脫也難。”

    知春聽了這話,也是一陣膽寒,她太快意恩仇了,竟然忘了二奶奶的處境。一臉擔憂地看向二奶奶,只見二奶奶優雅地一口一口地吃著碗裡的飯,仿佛沒聽見知秋的話,想是二奶奶心裡自有算計,不覺也略略放寬了心。

    知秋見二奶奶如此,只在那暗自嘆息,她總覺得今天的事兒不能善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知秋正說著,紅杏過來傳話,二爺讓奶奶去上房回話,知秋知春聽了這話,都緊張地看著二奶奶,心道:這就來了。

    夢溪給她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怕什麼,天塌不下來,都穩當些。”

    知秋無奈地看著二奶奶,心道:我們是怕您受罰,眼見就要大禍臨頭了,您倒好,還跟沒事人似的,在這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催道:

    “二奶奶,我們還是快過去吧,去晚了,二爺又該發火了,這次不同往時,我們可是剛剛罰了翠平,動得是二爺的心尖!奴婢求您了,就先少吃一口,等從上房回來了,再繼續用也不遲。”

    “不急,總得讓人把飯吃完。”

    知秋和知春見二奶奶如此,是徹底的無語了。

    夢溪雖是一臉平靜地用著飯,可此時她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湧,二爺這次總該給她寫休書了吧!

    原來,今天一早,知夏來報,翠平又來東廂鬧事,這可真把夢溪惹急了。

    想她一縷孤魂,沒錢沒勢,只有一個小藥堂能支撐她出府後的生活,想要強勢離開蕭家的不可能的。基於這些,她每天龜縮在東廂裡,凡事能忍則忍,只想低調地過著米蟲的生活,希望有一天能找到機會和平地處理掉和二爺這有名無實的婚姻,拋棄她身上這沉重的枷鎖,做一個自由人。

    可她不招惹是非,不等於是非不招惹她,翠平、大太太竟這樣一步步地苦苦相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夢溪本是21世紀受過平等教育的現代女子,既然不能在蕭府和平共處,這一次,她寧肯被大太太打殘了,再被休下堂,也要離開蕭家。所以她才發了狠,收拾了翠平。

    二爺連寵了翠平七天,是人都知道這翠平是二爺的心尖,更是大太太的人,她在二爺正寵得緊的時候,把翠平弄得一身傷,就是豬也會猜是因為“妒”。

    夢溪要的就是這個,把昏死過去的翠平送到二爺屋裡,就是向二爺宣戰,這次二爺叫總該以“妒”的名義,給她休書吧。

    想到大太太的陰狠,她知道,大太太這次決不能輕饒了她,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樣在蕭府慢慢地被煎煮,不如拼著一身傷離開蕭家,她發誓,只要大太太給她留下一口氣,讓她拿到休書,她這次爬也要爬出蕭家的門。

    也許這是她在蕭家吃的最後一頓飯了,夢溪一口一口地吃著,她不急,一是因為她想把最後的這頓飯的味道記在心裡,二是想在這火上再給澆點油,讓二爺等得怒火衝天,也許二爺一怒之下,會不經大太太和老太君就直接休了她,那樣也許她還能免了一頓皮肉之苦。

    知春是太迷信她家二奶奶了,見二奶奶神色淡然地吃著飯,以為二奶奶已有回天妙計,能力挽狂瀾。臉上的擔憂之色也少了許多。

    如果她知道她家二奶奶這次根本就沒想什麼妙計脫身,是把這頓飯當做斷頭飯來吃,所以才吃得坦然,怕是要跪下磕頭叫親祖宗也要把二奶奶早點拖進上房,免得二爺真有怒發衝冠。

    見二奶奶終於放下了筷子,知夏忙端過漱口水、痰盂和帕子,伺候二奶奶漱了口,知秋又給二奶奶重新梳了頭,換了身衣服,夢溪這才扶著知秋緩緩地走進正房。

    主僕二人轉過屏風,只見二爺正黑著臉坐在廳裡,令知秋要暴走的是那翠平也坐在廳裡,不過一個通房丫鬟,竟跟主子平起平坐,這可是極不合規矩的,就算的一身的傷,也該讓丫鬟扶著立在一邊才對,可見二爺這是特意做給二奶奶看的,當著奴才的面給二奶奶沒臉。

    夢溪掃了一眼臉憋得通紅的知秋,輕輕拍了她一下,示意她別衝動,扶著知秋緩緩地走上前去,仍是一臉從容淡定,看不出一絲波瀾。

    廳上的二爺見夢溪進來,沒等她見禮就冷冷地說道:

    “二奶奶真是越來越難請了,當真是千呼萬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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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二爺的手段

    知秋扶二奶奶一進大廳,便見翠平也坐在廳裡,掃了一眼四周,發現今個兒廳裡可是站滿了丫鬟婆子,不覺暗想,這二爺不是把蕭湘院的僕人全都給搬來了吧,就這麼讓一個通房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平起平坐,顯然既是給翠平撐腰,又是給二奶奶沒臉,不覺臉脹得通紅,現在又見二奶奶進來了,那翠平依然穩如泰山地坐著,真想上去一把撕爛了翠平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這一次還真是知秋冤枉了二爺,沒辦法,誰叫二爺平日裡在知秋心中就是整一個混蛋,沒一點好印像呢,這才當然也不會以為他會出於什麼好意做下這種有失家主風範之事。

    原來,當二奶奶命人將昏迷的翠平送到蕭俊屋裡時,看著翠平那雙血糊糊的小腿,蕭俊震驚之余,更是心驚膽戰,這夢溪,真不要命了,這翠平是招人恨,不僅她恨,他也恨了,但再恨,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做下這種事情啊,在他剛剛連著7天宿在翠平屋裡之後,二奶奶做下這事,是人都會認為這是當家主母犯了“妒”,這翠平要是個一般丫鬟也好,母親頂多責罰一頓,再逼他寫下休書這事也就完了,至少夢溪會留下一條小命。

    但翠平偏偏是母親的人,又是老太君所賜,親眼所見母親對夢溪的責罰,讓他驚覺母親對夢溪的恨意,夢溪又一次不要命地和母親對著干,這分明是在踐踏母親的尊嚴。

    二爺想到這,暗怪這夢溪氣太盛,不知道在他們這樣的世家裡,當家主母對自己尊嚴的扞衛,那是一種幾近瘋狂的程度,當初,二叔的第一個嫡妻就是因為依仗著二叔的寵和母家的勢力忤逆奶奶,最後被奶奶當著二叔的面命人亂杖打死,最後對外宣稱暴病而亡,母家勢力大又如何,在世家的威壓下,又怎會為了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向世家討公道,不還是接受了蕭家給的幾處產業了事。

    蕭俊感到奶奶處死二太太的時候,是幾近瘋狂的,也從那時起蕭俊內心深處對這個慈愛的奶奶產生了一層深深的恐懼,他知道,奶奶的話,是不容忤逆的。

    蕭俊甚至懷疑,現在二叔不顧蕭家祖訓,暗地裡勾結太子,求了外放,遠走他鄉,便是緣於心內心深處對奶奶的那層恨意和叛逆。

    夢溪上一次打了冰心玉心,有奶奶護著,又湊巧他莫名其妙地病了,奶奶迷信算命先生的話,這才不了了之,但好運不會永遠伴著一個人的,夢溪一再挑戰母親的威嚴,雖然母親沒有奶奶的手段,但以母親的心氣,也絕不會讓她活著離開蕭府。

    想到夢溪會被母親暗下殺手,蕭俊不由是一陣揪心,額頭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正當他腦子飛速地轉著,這次怎麼在母親手下保住夢溪,只見臨時分來伺候翠平的一個叫四兒的小丫鬟撲通跪倒,要求了二爺去回大太太這件事,讓大太太做主。

    四兒的一句話,提醒了蕭俊,在他沒有想出良策之前,絕不能讓人把這個風透給母親,於是他一面怒喝四兒說,難道這個院裡的事爺做不了主!一面命人傳來蕭湘院所有的奴才到廳裡等著訓話,這就是知秋一進廳就看到一屋子奴才的原因,蕭俊怕她們去給大太太傳話,這才把她們集中起來。

    蕭俊讓翠平坐著,實在是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翠平挖了一個坑,讓蕭湘院所有的奴才都看著,這個翠平敢和他平起平坐是犯了規矩的,這樣二奶奶罰她就順理成章了,你翠平上次能在母親面前把白的說成黑的,今天我蕭俊就會在母親面前把黑的說成白的,畢竟上午東廂房可是鎖著門的,沒人知道東廂裡到底怎麼回事,連抬翠平回來的婆子都是一問三不知,翠平找不出第二個證人,只要他蕭俊認了二奶奶罰翠平的時候,他也在場,這罪就不會落到二奶奶頭上。

    蕭俊也是在賭,他賭東廂房裡的四個丫鬟對二奶奶的絕對的忠心,不會不給他圓謊。

    蕭俊想好了一切,待翠平醒了,上了藥,又好言好語地哄了一翻。並發誓一定要給她出口惡氣,這才哄著翠平來到大廳,又狀似擔心地說她身上有傷,別站著了,就坐吧,他和她原是不分彼此的,也正好讓這蕭湘院的奴才都看清了,他對她的寵。

    按說以翠平的聰明,是不會大意地做下這種不合規矩的事的,但是誰說的,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0,翠平正醉心與二爺的甜言蜜語,哪想到二爺會為了二奶奶來害她。

    一來她腿上有傷,確實站不起來,二來她以為她受傷的事在蕭湘院裡是眾所周知的,她有傷在身站不起來,主子寵著讓坐了,是有情可原的,不會犯規矩。

    她做夢也想不到的是,一臉柔情的二爺為了二奶奶的性命,早已封鎖了她受傷的事情,這廳裡立著的奴才當中,除了抬她回來的婆子和伺候她的四兒外,再無一人知道她的雙腿是受了傷的,只看見她好模好樣的和二爺一起坐著。

    二爺這次也真發了狠,暗道:翠平,念在母親的面上,這次爺抬舉了你,你要安份點也就罷了,如不安份,一定要給母親看你的傷,害了二奶奶,那就別怪爺不講情份,首先給你扣一個不敬主子,又誣陷主母的罪名,把你給滅了。

    安排好一切,二爺便在廳裡等起了二奶奶,越等越是心急,這二奶奶真有種,闖了這麼大的禍事,還不趕緊過來求他想辦法解決,他這面已心急如焚了,她那面還一如既往地雷打不動。

    此時見二奶奶終於來了,也為她的氣盛而惱怒,沒等她上前見禮就冷冷地說道:

    “二奶奶真是越來越難請了,真是千呼萬喚呀,嗯!”

    “婢妾不知二爺傳喚,正在用飯,所以晚了,請二爺責罰。”

    蕭俊聽了這話,想著夢溪沒用好午飯,心中不忍,但一想到她命都快沒了,還在那惦記著一頓飯,也真是一個字“強”,不覺眉頭皺成川字。

    夢溪立在那看著二爺心道:二爺你天天擺這副表情,不怕未老先衰,再這樣下去,將來你兒子還吃奶,你可能就要皺紋爬滿額頭了,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小老頭了,不覺立在那yy地想像著這坐冰山變成小老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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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抬姨娘

    知秋見二奶奶進來這麼長時間,二爺只讓她站著說話,那翠平可是坐著的,到現在也沒起身給站著的二奶奶見個禮,這可是一屋子的奴才親眼看著,就這麼讓一個通房坐著,一個正妻站著,那今後二奶奶在這院裡還怎麼抬頭。

    終是敢怒不敢言,心裡是徹底地恨上了這個二爺。正氣憤間,只聽蕭俊的聲音傳來:

    “都散了吧,爺有正事問二奶奶。”

    站了一晌午的眾人聽了二爺這沒頭沒腦的話,都是一頭霧水,不知二爺今天是怎麼了,大晌午的便急急地把她們都招集起來,說是訓話,可一站就是近一個時辰,也沒看他訓什麼話,只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這個倍受寵愛的新收的通房出來,一起坐了,那個小心勁,好像生怕這個翠平化了似的。

    眾人還真沒見過二爺這麼當眾寵過一個女人,這次可真開了眼界,心下猜疑這翠平用了什麼手段,把二爺迷成這樣。哪還管一個通房和主子平坐合不合規矩,這主子就是規矩,一個個都閉緊嘴吧,直挺挺地站著,現在二奶奶一進來,又二話不說,就打發了她們,雖然疑惑不解,但主子的話哪敢違背,齊應了聲,魚貫而去。

    這些奴才們哪知道二爺是為了怕翠平走路帶出腿上的傷被她們看了亂猜,這才半抱著將翠平帶到大廳,那翠平本是一個風流的,那在乎再眾奴才面前和二爺這樣卿卿我我,整個蕭府的人都看到這一幕才好。

    二爺今天叫來眾人,一是防止翠平受傷的事傳開,被報到大太太那,二是讓她們做個證,今天,她們離開大廳的時候,二奶奶是站著的,好好的翠平是坐著的,這些話傳到母親耳朵裡就夠了。

    至於她們走了之後,翠平或賞或罰,那由不得翠平說,只能又他蕭二爺來任意揮灑了。

    見眾人離開,蕭俊揮手將四兒也打發了,廳裡只剩下紅珠、知秋兩人,這才命紅珠關了門,開口對夢溪說道:

    “聽說早上翠平好心煮了沙參銀耳粥孝敬二奶奶,卻被二奶奶罰了跪。”

    “翠平不懂規矩,弄污了婢妾,婢妾只是按家規處置。”

    夢溪說著看向翠平,見翠平直直地坐在那,一臉膽怯的樣子。暗道:裝給誰看?

    只聽蕭俊拍的一聲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怒道:

    “翠平是母親親自調教出來的,你敢說她沒有規矩?哪有那麼巧的事兒,就污了你,分明是你見我寵她,心裡妒恨,故意折辱她,紅珠!”

    靠,真臭屁,這話也能說出來!

    夢溪聽了,不覺嗤鼻,但這話正合她意,便淡然地立在那,等著二爺更大的怒火,知秋一聽二爺喊人,可嚇壞了,這是要罰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正要開口求情,卻聽二爺說道:

    “備茶,給二奶奶看坐。”

    知秋和紅珠都愣住了,連翠平的笑也僵在那了,紅珠這才想起來,說了半天話,這翠平坐著,二奶奶還站著,忙上前將二奶奶扶到二爺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夢溪不解這二爺上句才說她犯了“妒”,下句就讓她坐了,不是該說休她下堂的話嗎,心中不解,但想著二爺早晚會說,她只用耳朵聽就是了,於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等著。

    果然又蕭俊說道:

    “爺我今天真就不信那邪,怎麼了?爺就是喜歡翠平,今兒個就抬舉她做姨娘,看誰敢說什麼?”

    又轉頭對翠平說道:“給二奶奶捧茶,行姨娘之禮。”

    廳裡幾人聽後驚住了,齊刷刷地看向二爺,包括翠平,但翠平是驚喜,她沒想到,二奶奶的一頓罰,竟讓她爬上了姨娘的位子,這可是一個通房丫鬟奮鬥幾年或者終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做得到的,暗自慶幸,上午的那頓苦吃的值,就是這雙小腿廢了也值,但她也不敢就這麼接受了,還是要作作樣子的,忙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二爺,這不合規矩,還是等回稟了老太君和大太太,婢妾,婢妾……”

    “什麼叫不合規矩,爺是未來的家主,抬舉個姨娘算什麼?給二奶奶捧茶。”

    翠平忙應了,也知還是快將生米做成熟飯的好,至於老太君和大太太那裡不高興,有二爺頂著,再大的怒火也砸不到她頭上,由紅珠攙扶著,上前跪倒在地,又接過紅珠遞上的茶,先敬給二爺,二爺接過喝了一口,放在了案上,又敬了二奶奶,二奶奶接過泯了一口說道:

    “喝了你這杯茶,以後該叫你翠姨娘了,二爺抬舉你,你以後可要念著二爺的好,好好地伺候著,別有什麼差錯,我們蕭府畢竟是世家,如果以後再毛手毛腳地亂了規矩,叫人恥笑了去,打的可是二爺和我的臉面,笑我治家不嚴,到時我可是要按家規行事的,你可聽好了。”

    夢溪是見這翠平實在不知深淺,盡管二爺寵著,讓她坐了,那是私下裡的,現在當著這麼多人面,尤其她這位主母進來了,傷再重也該站起來吧,但她就那麼心安理得地坐著,這事傳到老太君那,二爺再寵也沒有用,老太君是最忌諱有奴才爬到主子頭上的,所以才拿話敲打她。

    夢溪這話還真錯怪了翠平,翠平膽再大,也沒大到二奶奶進來了,她還坐著,只是夢溪和眾人都沒發現,翠平原是要起身的,被二爺暗中用手給壓住了。

    二爺聽了夢溪的話可不干了,接口說道:

    “我看這院裡也就二奶奶的規矩多,大姨娘的梅園東面有一處清淨的園子,裡面的布局還算清雅,比梅園還寬敞,爺今個兒就賞給你了,就叫海棠院吧,下午就派人收拾收拾,揀個日子搬過去,省得在這個院子裡讓二奶奶看了礙眼。”

    蕭俊說完,看了夢溪一眼,但見夢溪的嘴角輕輕上揚,蕭俊也舒了一口氣,郁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翠平聽了,真笑開了花,滿眼的小星星,閃啊閃,忙嬌滴滴地謝了二爺,那聲音,能讓男人酥到骨子裡,卻讓夢溪起了一層雞皮,心道,二爺的品味真特別,這院子裡有一個李姨娘就要了命了,又來了一個翠姨娘,當真是物以類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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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29:41
   第117章 失之東隅

    蕭俊翻雲覆雨般將翠平抬舉為姨娘,讓廳裡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包括夢溪,她開始懷疑起二爺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上女人不挑也就罷了,常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這樣的一個垃圾,卻被二爺當做寶一樣抬了姨娘,真是大跌眼鏡。

    只怪二爺的前科太多,現在他做什麼,夢溪都不會給他打高分了,更不會想到二爺是為了她才抬了翠平做姨娘。二爺不知道夢溪此時對他的評價,當然更不會知道當他發現自己的真心後,追妻路上只有一個字“慘!”。

    按說,蕭俊為了救夢溪,做戲做到讓奴才們都看到了翠平的無禮也就夠了,沒必要再抬翠平做姨娘。但一來是今天翠平闖東廂的事,讓他生出警覺,這翠平不是個安分的主,讓她在這上房住著,早晚還會激怒他那個桀驁不馴的小妻子伸出利爪做出不計後果的事,那可是防不勝防,這讓他生出了將翠平攆出瀟湘院的心。

    二來,這些日子對翠平的專寵讓他內心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他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即使他的後院,收滿了女人,他夜夜笙歌,他的夢溪也不會眨一下眼。

    明白了這個事實,他便放棄了用專寵來刺激夢溪的想法,尤其是翠平害夢溪受罰,看著夢溪的孱弱和蒼白,他可是真疼到了骨子裡,對翠平更是厭惡到了極至。於是最後決定還是像夢溪對待紅玉一樣,給她分個院子,遠遠地打發了,冷凍起來,免得她在這院子裡惹是生非,來回向母親告狀。

    雖然這麼想著,但他畢竟是位爺,要分院子就得名正言順,不能像夢溪那樣胡來,必須得抬了姨娘才行,尤其現在已有一個紅玉的例,他再給一通房分院子,那他的後院非炸了鍋不可,這樣想著,他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個翠平抬了姨娘,將生米做成熟飯,以後就對母親和奶奶說,重罰了翠平,也心生不忍,總是母親的人,於是就抬了姨娘,讓奶奶和母親想反對也晚了。他有種直覺,只要他把翠平整出這個院子,溪兒一定會開心。

    也真讓他蒙對了一回夢溪的心事,夢溪因為挨了罰,這兩天正琢磨著怎麼把翠平給折騰出這個院。今天翠平再鬧東廂,她臨時起意想鬧得蕭家休她下堂,沒想到這個愣頭青二爺,連一個“休”字都沒提,她當然沒看到二爺的休書長得什麼樣了,一時倒令她大失所望。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沒要到休書,但將翠平搬出了瀟湘院,能讓她清靜地住在東廂,夢溪還是很滿意的。

    至於抬了翠平的身份,夢溪才不在乎呢。就算二爺讓翠平做了正妻,她也會舉雙手贊同,只要他給她一個休書就行。夢溪也因此第一次在二爺面前出現了笑意,難怪二爺見了,要神采飛揚了。

    盡管依然有誤會,但因為蕭俊開始琢磨起夢溪的心事,這夫妻二人,大婚這麼久,還是第一次不謀而合。

    翠平抬了姨娘,瀟湘院裡可謂是皆大歡喜。一句話,你好!我好!她也好!

    蕭俊起身要走,又想起一件事來,回頭又坐了下來,對著一邊的翠平說:“爺過兩天要出府代大老爺去青州談一樁生意,大概半個月左右。你可仔細了,這院裡雖然有爺寵著你,但後院的事情還是歸二奶奶管著,真的犯了規矩,小心爺也幫不了你。”

    他就把這私房話當著二奶奶的面說了出來,鬧得知秋直盯著翠平,如果眼光能殺人,翠平早就被她殺的屍骨無存了。

    蕭俊說完,站起來走到夢溪身邊,看著一臉淡定的夢溪說道:

    “二奶奶上午無故重罰翠平,犯了妒意,有失主母之風,罰你在東廂禁足十日,加上先前的十日,一共是二十日。二奶奶這二十日,就好好地在瀟湘院裡呆著吧!”

    說完,不等夢溪回話,便抬步走了出去。

    二十天,夠讓她養好身體了吧,那時他也回來了,至少母親不會在他出門的時候,虐待溪兒了。他說的瀟湘院,不是東廂房,希望聰明的夢溪能明白他的意思。沒事了,就走出東廂透透氣,讓他偶爾能看上一眼也好,他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把東廂的後院建的那麼大,鬧得現在他這個小妻子只要沒事,可以窩在裡面一天不出來,任他在書房裡望眼欲穿。

    什麼有失風範,分明是你怕二奶奶趁你不在時,欺負了你的心肝寶貝,才禁了足。知秋在肚子裡暗罵二爺,二爺在知秋心裡是徹底的被判了死刑。

    老太君和大太太聽說二爺抬舉翠平的事情,都吃了一驚。又聽說當著下人的面,所有的禮都做了,也就是生米已然做成了熟飯,想反悔是不可能的了,不覺相對搖頭。這事遠超出了兩人的預料,尤其大太太,聽了這事,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個混賬兒子,就為了一口氣,就將家奴出身的婢子抬舉了姨娘。一邊罵著兒子糊塗,一邊罵翠平太不知好歹,收房幾天便做下欺主之事,讓她沒臉。

    那天,四兒一被放出上房,便來養心園說了翠平受罰的事,大太太一聽,勃然大怒,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二奶奶敢動翠平,翠平是她的人,二奶奶動了,就是向她示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二奶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威嚴,當真是犯了她的底線。

    大太太想到老太君人老昏花,竟莫名地相信這個狐狸精是俊兒的貴人,護得緊。暗想這次就算二奶奶鐵證如山的犯了“妒”,以那老太婆的手段也未必真會讓這個狐狸精下堂。但毒打一頓老太君是攔不住的。於是她吩咐紫月,暗中許以重金,待她傳過二奶奶,下令責罰的時候,讓行杖之人直接將二奶奶杖斃,頂多老太君一怒之下再死幾個奴才,也省了她的心事。

    可當她派人去瀟湘院傳二奶奶時,去的人卻被二爺給打發回來了,說是二爺說他已重罰了二奶奶,怕母親看著二奶奶更氣,傷了身子,便沒讓二奶奶過來。

    回來的還說是因為翠平做下了欺主的大事,二奶奶一怒之下罰了翠平,二爺就在一邊看著,但理虧在先,也攔不住,一心疼便抬了姨娘。雖然事實和四兒當初說的有些出入,但叫過四兒再問東廂裡的情況,四兒說她當時也沒進東廂,竟是一問三不知。後來問得急了,更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大太太也就信了瀟湘院裡傳出來的話。

    那翠平自抬了姨娘,一來有傷,二來她也明白。一向注重出身背景的大太太會堅決反對她被抬姨娘的事,哪敢這個時候來養心園述說她受罰的經過,躲都來不及呢。

    東廂裡的更不會閑著沒事跑大太太這兒嚼舌頭,大太太想到翠平是她調教出來的,欺主之事一旦捅出,她是最沒臉的,也就放過了夢溪。夢溪重罰翠平,再一次反抗婆婆的事就在蕭俊的一手策劃下,自然就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翠平分了院子,遠遠地離開了瀟湘院。這讓大太太想在東廂安插眼線的打算徹底流產了,此時翠平對她來說,就是一枚廢棋。二爺畢竟是未來的家主,怎能收出身如此低賤的姨娘,收了通房就是天大的恩賜了。想到翠平的不知輕重,大太太心中就已對她生出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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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29:55
    第118章 生意興隆

    夢溪衝冠一怒,惹下彌天大禍,被這個二爺狀似胡鬧的一頓亂賞亂罰,消於無形。最後是老太君、大太太裝了啞巴,翠平被抬了姨娘,分了院子,瀟湘院裡的主子皆大歡喜,但有人可不高興了,這不,秀兒又開始在她的小屋裡發飆呢。

    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秀兒不僅追求了錯誤的東西,而且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所以她更是痛上加痛。那痛苦讓她近乎瘋狂,秀兒的的屋子裡此時已是一片狼藉,那撕碎的床帳,像片片飛花,四處飛舞,小屋裡落英繽紛,恍然深秋過早地來到了這個小屋。

    秀兒最後無力地坐在床上,看著跪在一邊戰戰兢兢的冰心、玉心,問道:“你們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翠平不過一個奴才,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勾住了表哥的魂,表哥會這樣寵她,聽說表哥疼她疼的恨不能含在嘴裡怕化了。只因表嫂罰了,就抬了姨娘,賜了園子,而且還是所有姨娘中最大的園子!”

    “翠平年輕,二爺也許只圖一時新鮮,心還是在小姐身上的。前些天不是還送了小姐珠花嗎。依奴婢想,二爺只是因一時見不到小姐,想著翠姑娘是從這裡出去的,找點寄托也是有的,小姐千萬別氣傷了身子。”

    冰心見小姐鬧夠了,大著膽子安慰著。

    “珠花,對了,我只是偶然一說,表哥就給我買了回來,表哥心裡一直是有我的,那天在翠平和表嫂面前,單獨送了我東西,表哥還是對我最好的。”

    秀兒聽冰心提起珠花,忙從梳妝盒裡找出了那枚珠花,拿在手裡,回憶起表哥那日的溫柔,臉色也漸漸地平和了。

    玉心見小姐氣消了,也附和著說道:“就是,小姐,我聽說翠姨的園子雖大,但離二爺的瀟湘院卻是最遠的,也是最僻靜的,以後只要小姐想法在海棠院的路上把二爺請到養心園來,時間久了,漸漸生疏了,二爺忘了翠姨娘,是遲早的事。”

    秀兒聽了這話已是眉開眼笑了:“還是玉心機靈,對!表哥這幾天出門了。等表哥回來,就派兩個小丫鬟在那條路上候著,看到表哥去海棠院,就說姨媽有事請他。對了,你們兩個跟著我也辛苦了,早上姨媽送過來的參茸粥,還沒用完,就賞你倆用了,都起來吧,把屋子打掃了。”

    吩咐完冰心、玉心,又坐在那自語道:“翠平,讓你先美幾天。等我做了二奶奶,第一個先拿你開刀。”

    秀兒給大太太出了個一石二鳥的注意,這石頭沒打著表嫂,卻傷到了李姨娘。二爺已經二十多天沒來菊園了,此時她正用一把剪刀,咬牙切齒地把翠平送給她的那件衣服剪得一條一條的,再撕成一片片的。在她眼裡,這衣服就是翠平,她一定要把她撕碎了,揉爛了,然後再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此時的李姨娘眼睛裡透著一股陰毒和嗜血的渴望,嘴裡喃喃地自語道:“剪死你個狐狸精,看你還能迷住二爺,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隨著不安分的翠平被抬舉了姨娘,李姨娘的大受傷害,二爺的後院又醞釀著一場新的風暴,注定會有一場更大的血雨來臨。

    不說蕭府眾人對翠平被抬姨娘的百樣心思,再說這夢溪自被禁了足,每天既不用去壽禧堂請安,也不用姨娘過來請安,那翠平自受罰離開了瀟湘院後,也再不敢來她的東廂晃了,這倒是真讓夢溪過起了神仙似的日子。

    清閑了,這些日子夢溪便想找一些關於大齊的地理、歷史、人物方面的書,想要走遍大齊,她迫切了解的便是這些,一找之下,才發現,在這古代,真是一書難求。據說二爺的書房中有好些書,但一想到二爺那張冰山臉,便打消了去書房淘書的想法。

    偶然聽知秋說起她們家以前有好多書,都在老宅子裡,便央著知秋讓她哥哥找時間去老宅子拿些過來。這李度也夠呆,前些天好容易回去一趟,竟拿了些醫書和科舉之類的書,把個夢溪氣得恨不能把書砸到李度頭上,這個白痴,難怪中不了舉,她就少說了一句話,她一個女人家,看科舉的書有個屁用?

    生氣歸生氣,夢溪也知道目前藥堂剛步入正軌,李度也是分身乏術,還是過些日子等一切都理順了,不忙了,再讓他回去一趟。現在呢,管他什麼書,有便聊勝於無。醫書都看完了,今天又拿了一本《大齊律》很沒形像地躺在軟榻上看了起來。

    正看著,知秋雙手捧著個小箱子,走了進來,進屋後直接將箱子放在了軟榻旁邊的小磯上,一屁股坐在繡墩上,邊喘邊說:“奴婢回來了,二奶奶在屋裡還好,外面熱死人了,這老天是真不想讓人活了。”

    夢溪見她進來,放下手裡的書,坐了起來,問道:“回來的這麼快,頤春堂怎麼樣了?”

    二奶奶被禁了足,丫鬟們可沒被禁足。這不,知秋就是剛從頤春園回來。

    坐在繡墩上正在抱怨天氣的知秋一聽二奶奶問起,立時眉開眼笑起來:“二奶奶配的藥真靈,外面的人都盛傳頤春堂的丸藥是大齊的稀罕物,都在猜測頤春堂背後主人的身份呢!許多人踏破門檻找奴婢的哥哥,只求見您一面,爹爹和哥哥都有些忙不過來了。這些日子,我們的藥堂真是被擠破了門,哥哥又在前店增加了幾個伙計,還是有些忙不過來。尤其是二樓的藥,銷的可快了,上個月算下來僅二樓就賣了五千多兩銀子,當初兌店的本錢早回來了。這不,周轉的銀子多了,二奶奶前些日子要的一些珍奇稀缺的草藥,都被哥哥給尋到了,讓奴婢給二奶奶帶過來。”

    知秋邊說,邊打開了磯上的箱子,獻寶似的一樣一樣拿給二奶奶看。

    夢溪一聽這話,眼睛一亮:“真的全配齊了?”

    “是的,一味不缺,二奶奶您看。”

    “太好了,走,我們去後院配藥。”

    夢溪說著起身拽著知秋向後院的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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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9 18:30:08
    第119章 配置奇藥

    夢溪一聽她要的那些草藥都配齊了,來了精神,拽著知秋就去東廂後院配藥。

    辛苦了幾天,夢溪終於配出了據她說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解毒聖藥。拿夢溪的話講,這藥關鍵時能續命,比少林寺的大還丹還靈,雖然她也沒見過少林寺的大還丹。

    夢溪本想給這藥起名叫大還丹算了,左右還沒聽說大齊有少林寺。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她對大齊了解太少,僅從上官公子口中略知一二,這別人的版權用多了,難免有一天會踩雷。於是搜腸刮肚地想啊想,別說,還真讓她想出了一個她認為很酷的名字:“還神丹”

    “二奶奶,用了那麼多藥材,怎麼才配出了十幾粒!聽奴婢的哥哥和爹爹說,那些藥材可都是價值連城的,有些甚至花銀子都買不到,還是那些人聽說頤春堂的主人需要,回為慕名,才賣給我們的,還有就是上官公子也送了不少。”

    “這藥貴精,不貴多。這一粒相當於幾十粒冷香丸的價值,每一粒都是大齊再也找不出來的。”

    知秋一聽,眼裡立刻冒出了小星星,恍然間那漫天的銀子雪片般向她飛了過來,忙抓住二奶奶的手問道:“真的?那我們一粒能賣多少錢?”

    夢溪像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這藥是不能賣的,你不知什麼叫”懷璧其罪“嗎?一旦有人發現頤春堂能制這種奇藥,那不得翻遍大齊也要把我挖出來,我們日後哪裡還能逍遙?”

    夢溪之所以急著配這藥,是因為她知道那加害二爺的黑手還一直在蕭府隱匿著,她不過空掛個二奶奶的頭銜,別到最後,這頭銜沒給她帶來好處,反倒陪蕭二爺遭了毒手。二爺的死活不歸她管,她當然沒義務幫二爺找出害他的人,但她的小命還是很值錢的,所以才不惜重金配制了這保命的藥丸,隨身帶著,即使這幕後黑手是用毒高手,她也不怕了。

    知秋哪知二奶奶的花樣心思,聽說這丸藥不能賣,臉立刻灰了下來。那草藥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這年頭,掙點銀子容易嗎?全都配了這不能賣的藥。何況二奶奶在這深宅大院裡,這麼多丫鬟婆子伺候著,能中什麼毒,受什麼傷,哪需要續命了,根本用不到這勞什子的還神丹,暗嘆她家二奶奶真是個敗家子。

    尋思著還是變著法說服二奶奶拿出去賣了才好,聽二奶奶提到的“懷璧其罪”,倒讓她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又抬頭對二奶奶說:“二奶奶說這話,奴婢倒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就有幾起人看好了我們的冷香丸,找哥哥商談,要花銀子買秘方,讓奴婢的哥哥給個價就行,不在乎銀子多少。哥哥告訴他們這藥是主人配的,他只負責賣,手裡沒有秘方。後來那些人又來和哥哥商談合作的事兒,說是他們出銀子,我們出秘方,把這藥堂擴大了經營,掙了銀子三七開,他們七我們三,二奶奶您說,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奴婢的哥哥一聽這話,想二奶奶一定不會同意,便一口回絕了。後來就天天有人來藥堂生事,但都剛巧被上官公子派去打聽您的人碰上,給打了出去,打了幾回,現在冷清了。二奶奶,看樣子您的秘方才是”壁玉“呢,僅一個冷香丸的秘方就惹出了這麼多的禍事。”

    夢溪白了知秋一眼,隨口問道:“上官公子經常派人去藥堂?”

    “聽哥哥說,上官公子隔三差五的就會派人去看看您回沒回來,還囑咐哥哥說,只要您一回藥堂,馬上派人通知他,他會親自來看您。也經常買些藥回去,倒成了我們藥堂的常客了,後來見有人鬧事,索性便安排了兩個人天天在藥堂守著,也不要我們的酬勞,奴婢的哥哥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

    夢溪聽了這話,不覺汗顏。那日她不過醉酒後的狂浪,無意中結拜了這位義兄。這些日子,她幾乎已經記不得這事了,他卻真的把她放在了心裡。眼前又浮現出上官公子那翩翩的風采,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想到日後她離開蕭府,那上官公子不失為一位知己。這朋友,還是要常常聯系的,於是說道:“難為上官公子了,我給上官公子修書一封,你明天讓李度轉給他。”

    知秋點頭應了,忙給二奶奶備了紙筆,夢溪坐在案前,想了想寫道:

    “大哥,你我兄弟一別已有月余,弟日日暢游山水之間,今得家書,承蒙大哥掛念,深感欣慰。獨登高山,眼望大齊江山如此多嬌,想起大哥的鴻鵠之志,弟偶得一曲,相贈大哥,以勉大哥報國之心,圓大哥宏圖大志。

    北望江山烽煙起,多少壯志難酬……

    另二弟新近配制解毒聖藥”還神丹“,此藥可解百毒,關鍵時還可續命,大齊少有,天下無雙,亦不在頤春堂銷售,今贈大哥一枚,大哥慎用。

    二弟夢談頓首

    夢溪想起上次上官公子只聽她唱了一遍便彈了出來,想他一定是個音律高手,投其所好,夢溪花了些心思,記起前世聽過一首大氣蓬勃的愛國歌曲,歌名和歌詞都不記得了,試著哼出來讓知秋譜了,又重填了詞,另取名“念奴嬌”,又從頭看了一遍,內容很滿意,但配上她雞刨般的大字,怎麼看怎麼別扭,於是讓知秋重新抄寫了。

    知秋看著二奶奶這首大氣蓬勃的曲子,暗嘆二奶奶怎麼就生了個女兒身。要是男人,當真可以入朝拜相,建功立業了,可惜如此絕世的文采,偏偏不會寫字,不禁暗罵這李老爺的迂腐,放著這麼聰明的女兒不好好培養,卻只讓學什麼女紅,定是二奶奶從小討厭女紅,鬧得現在連女紅都沒學會,文不文,武不武的。只是她忘了,她爹倒是好好培養了,她也算是棋琴書畫樣樣精通的小家碧玉,最後仍逃不過這為奴為婢的命,想這世間百事,都是造化弄人。

    知秋抄完,夢溪又看了一遍,點點頭。忽又想起那日上官公子勸她入朝為官的事,覺得她贈這首曲子別讓上官誤會了她有報國之心,倒不好了。想了想又填了一首小詩,讓知秋附在後面,這才滿意了。又吩咐知秋將她配制的還神丹用精致的小盒子裝了,明天一早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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