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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loh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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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撞破南牆]魔裝(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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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0 21:49:38 |只看該作者
魔裝 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章  回船
         
    “千奇峰的底蘊深不可測,我們未必能討得了好,消息傳出去,又可能遭受飛鹿城那位聞小姐的報復,確實不妙……”那老者苦笑道:“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到暗月城來?”

    “我欠周大先生的。”面目陰沉的中年人緩緩說道:“不過,用我這一輩子來報恩,應該已經夠了,我不能牽累到家人。程老,你又為什麼來?”

    “周大先生的計畫還是很妥善的,千奇峰的蘇先生還有那些隨從,大都屬於外來者,全靠著金大先生和周家兄弟,才能拉攏住暗月城萬余名流浪武士,他們三個人是不可缺貨的紐帶,毀掉他們,就會讓暗月城上下分離。”那老者道:“那麼蘇先生只能把注意力轉移到內務上,無力他顧,沒有個兩、三年的時間,休想恢復今日的局面。”

    “兩三年?我看用不著。”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說道:“一年半載就夠了,蘇先生座下,可是人才濟濟的。”

    “是兩三年也好,是一年半載也好,不管怎麼說,周大先生總歸有了一段喘息的時間。”那老者笑道:“十祖會本想向北方擴張,結果在紅葉城碰了大釘子,有兩位大祖隕落,現在已把注意力轉到了南邊,霧山謝家也開始連連做出小動作,等那位蘇先生用了一年半載,終於把暗月城整合一新,他會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了。如果周大先生聰明些,及時找個好靠山,未必還會怕那位蘇先生。”

    面目陰沉的中年人露出微笑,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在我看來,那位蘇先生就象一隻雛鷹,他正在用雙爪彈蹬地面,下一刻就要振翅飛起,我們就在這個時間砍斷他一隻爪子,呵呵……然後他只能落下來了,不養好傷,他就飛不起來。”那老者道:“周大先生對我也有些恩情,那麼就用我這把老骨頭,為他換取一點時間吧。”

    鄭克雄和衛榮聽得驚恐不安,他們是為了宏遠的希望,才踔這趟渾水的,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的主事者一心想著要犧牲,那他們成什麼了?

    “應該到時候了吧?”那老者用無奈的口吻說道:“貪狼啊貪狼,你那該死的直覺……果真就沒錯過麼?

    面目陰沉的中年人愣怔了一下,隨後抬頭望向空中,正看到一隻小黑點圍繞著他們的船兒盤旋著。

    “那……”鄭克雄順著中年人的視線看過去,也發現了,不由發出驚叫聲:“是千奇峰那個叫楚宗保的苦行者養的靈鷹”

    “大人我們怎麼辦?”衛榮也叫道。

    “回去嗎?”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輕聲道,他倒是忠心耿耿,既然自己已經被發現,那麼就不要牽累到同伴了。

    就在這時,高空的小黑點突然放棄了他們,筆直向前方飛去。

    “來不及了。”老者歎道:“他們已經發現我們的船了。”

    “大人,我們應該往這邊走”鄭克雄叫道,他突然有了個主意,分成兩路逃竄,如果後方的追兵不夠多,他們有很大的希望逃生,畢竟他們的船兒小,追兵會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大船上。

    “你以為靠著這艘小船能走到哪裡去?”那老者皺眉道:“堂堂的修行者,就算是赴死,也要從容些”

    “大人……”

    “閉嘴”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喝道:“再廢話我先宰了你們”

    鄭克雄和衛榮都不敢說話了,貪狼性格古怪,反復無常,這不是威脅,他真的能做得出來。

    半個小時後,小船終於靠在戰船上,幾個人分別跳上甲板,船上的武士們還不清楚了什麼,一個個面帶喜色迎上來,一疊聲叫道:“恭喜大人回船。”

    “升帆,所有的人都到下面去撐槳,我們馬上走”老者喝道。

    雖然心中已抱著死志,但總不能坐以待斃,還是要試一試的,能逃則逃,逃不掉再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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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3:45:55 |只看該作者
魔裝 第一卷 第四一一章  招供
  
    而且,賀遠征的人生觀、善惡觀已經定型,不會輕易受到別人的影響,如果蘇唐一定要操控賀遠征,想讓賀遠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雙方的關係肯定要快速惡化。

    譬如說去搶變異銀蝗的事情,交給賀遠征去做,或許因卻不開情面,賀遠征會勉強答應,但心中有可能產生不悅的感覺。因為他是一個擁有正義情節的修行者,有誰來侵犯暗月城,他不介意用最兇猛的方式發動反擊,如果是主動侵犯別人,那就讓他為難了。

    不止是賀遠征,雷怒、顧隨風、計好好等人,也都有自己的觀念,只有寶藍幾個人,才把蘇唐當成至高無上的主宰,不管蘇唐要表達什麼,也不管是善還是惡,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接受。

    幸好,蘇唐心態柔和,從不想去操縱誰,他更願意和大家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從入主千奇峰到現在,對朋友做得最過火的事,就是放火燒到童飛的鋪子,逼得童飛來投奔暗月城,但是,既然童飛已經來了,那麼他再不會于涉童飛的一舉一動,只要童飛過得開心就好。

    每一個集團的性質,都會被真心核心者的天性所影響,就如現在的千奇峰

    有一句話說得好,有容乃大,無欲則剛。

    正因為蘇唐從不想左右誰,千奇峰內的氣氛是鬆弛的,沒有從上而下的壓力,所以才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也所以顧隨風、賀遠征等人瞭解蘇唐後,都會把蘇唐當成真正的朋友。

    一心向千奇峰靠攏的計好好,過得很好,想保持家族獨立性的丁一星,也過得很好,蘇唐不會排斥誰,只要對方沒有惡意。

    轉瞬之間,賀遠征已經追近了,他的身形在空中急停,沉悶的風雷聲驟然化作炸響,無數的勁流向四處卷開,戰船上堅韌的風帆承受不住勁流的轟擊,居然被撕扯出一條大裂縫,船兒也開始劇烈的搖擺起來,讓甲板上下的武士們再次發出驚呼聲。

    賀遠征的眼神很冷,千奇峰形成了一套獨有的風格,不論蘇唐在與不在,每逢大事,大家都會聚到峰頂進行投票表決,與海幫決戰,賀遠征投了贊成票,因為海幫行事太過火,不但刁難、勒索從暗月城開出的船隊,以前還派人追殺過嶽十一,甚至跑到暗月城的海域耀武揚威。

    不過,有關顧隨風提出的向其他城市滲透的決議,賀遠征是反對的,在他看來,大家關起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千奇峰擁有靈脈,那幫傢伙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蘇唐遭受過兩次刺殺,此刻對手們又把目標轉向其他人,這一次是周家兄弟付出了代價,下一次又是誰?

    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一直在凝視著上方、凝視著賀遠征,賀遠征所釋放出的無形威壓,籠罩著整艘戰船,就連他也逐漸承受不住了。

    片刻,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陡然發出一聲低嘯,身形拔地而起,向空中的賀遠征射去,手中甩出一片淡淡的刀光,沒辦法繼續拖延了,否則,他連出刀的勇氣也會喪失殆盡。

    賀遠征卻沒有看對方,他的視線始終鎖在了鄭克雄身上。

    雖然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和鄭克雄的實力差距很大,但對賀遠征來說,不存在什麼區別,他更在意的,是騙取了大家的信任、徹底激怒他的無恥之徒。

    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身形扶搖直上,象一支利箭,就在距離賀遠征已不足十米時,賀遠征抬起右拳,很隨意的向下揮出。

    轟……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身形驟然停止,隨後以更快的速度向下落去,口鼻中已噴濺出血花,下一刻,中間的甲板猛地炸開一個大洞,整艘戰船似乎因承受巨大的壓力,向海中下沉了六、七尺,接著壓力散盡,戰船又被海水的浮力彈了出來,甚至讓大半個船身脫離了海面。

    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身形落入甲板上的大洞中,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就是大祖呵……”那老者走到大洞邊,看著洞中翻騰的海水,不由發出長歎聲,這一拳之威,竟然如此兇猛,與二十余米開外的空中出拳,拳勁洞穿船身,抹殺了他們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要知道他們乘坐的是大型戰船,船身長達三十余米,高也超過十米,各處的木板選的都是最好的松木,並且用特殊的方法製成,又經過數年的風吹日曬,才可以用來造船。而且從甲板到船底,不知道分了多少層,有船艙,有槳室,倉房,密封艙等等,每一層的木板都是非常堅韌的。但對方沒有釋放靈器,單單是憑著一隻拳頭,便洞穿了所有的木板,如此強悍的威能,確實不是大宗師級的修行者能窺探的。

    其實那老者並沒有和其他大祖打過交道,並不瞭解賀遠征的實力具有某種獨特的唯一性,不能廣而泛之。

    賀遠征修行的是五大神訣中最兇猛的山海訣,所以才能擁有如此勢不可擋的威力。

    那老者的身形隨後升起,探手拔出腰間的長劍,遙遙向賀遠征刺去。

    賀遠征微一皺眉,來的時候蘇唐說過,要留幾個活口,旋即他發現那老者雙眼呈現出一種灰色,顯然已萌生了死志,這樣的人就算留了活口,也問不出什麼來。

    賀遠征提拳、下壓,那老者和同伴一樣,禦空的勁道被粉碎,旋即開始向下砸落。

    轟……甲板上又出現了一個大洞,這時,在槳室裡操槳的武士們紛紛湧上甲板,端起弓弩,向賀遠征胡亂釋放著箭矢,還有幾個武士居然在操作錨弩,其實這種錨弩只有在海戰才能起作用,能拋射幾十斤重的鐵錨,用來鎖住敵方的戰船,不過用錨弩去攻擊一位大祖,就有些可笑了。

    賀遠征的身形慢慢升起,一片片箭矢從他腳下掠過,根本沒有作用。

    當蘇唐和習小茹趕到時,風雨樓的戰船已經傾覆了,只在海面上留下了大片的泡沫,還有一個個浮動的身影。

    “那個就是鄭克雄。”賀遠征的視線依然鎖定在鄭克雄身上。

    鄭克雄能感受到賀遠征的視線,可他現在處於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困境中,風雨樓從沒想到在海上爭雄,船上武士們的水性、戰鬥經驗等等,也都無法和海幫的人相比,鄭克雄的水性很差,但又不敢運轉靈脈飛到空中,怕自己成為賀遠征下一刻目標,只能隨著波浪沉浮著。

    時間不長,丁一星的戰船到了,幾個水手跳入大海,依照賀遠征的提醒,只把鄭克雄和衛榮吊上船。

    鄭克雄雖然是堂堂的大宗師,但先是被賀遠征那兩拳嚇破了膽,又喝了不少海水,精神顯得很萎靡,被帶上甲板上,直挺挺跪在地上,身形如篩糠般抖動著,那種可憐而又卑微的模樣,算得上給同級的修行者們丟盡了臉面。

    “你就是鄭克雄?”蘇唐上下打量著鄭克雄,他能確認,聞香手下,絕對沒有這樣一號人。

    “先生,不能怪我啊,都是那周金寶在搞鬼,我們不敢不聽他的……”聽到蘇唐的話,鄭克雄觸電般叫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唐道。

    鄭克雄不敢有隱瞞,立即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在一個半月之前,一支商隊經過白龍渡,天有不測風雲,馬上要靠岸的時候,渡船著一隻出現的大型河獸發生了碰撞,在倉房裡,幾隻裝著貨物的木箱相互撞開了,不少靈器散落一地。

    幾個同船的武士發現了,生出貪心,他們糾集一群人,準備搶劫,但商隊的反抗異常激烈,把他們殺散了,剩下的幾個武士無奈向驚濤城風雨樓求助。

    風雨樓的二供奉貪狼親自出手,劫殺商隊,又一次遭受到拼死反抗,結果,商隊的護衛幾乎全部戰死,護衛的首腦則被貪狼活抓了。

    貪狼用了各種手段拷問那護衛首腦,幾乎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最後只是憑那護衛首腦在昏迷中吐露的隻字片語,做出了一些猜測。

    風雨樓的大先生周金寶認為這是一個混入千奇峰內部的絕好機會,迅速制定了一套計畫。

    之後的事情,蘇唐等人也知道了,風雨樓的大供奉程千里執行計畫,主持刺殺金翠翠和周家兄弟。

    聽完了鄭克雄的招供,蘇唐和賀遠征表情各異,前者有些驚慌,後者則露出悔意,他不應該反對顧隨風的提議

    “那個護衛首領叫什麼?”蘇唐輕聲問道,千萬不要是宗一葉聞香和宗一葉的關係越來越好,大概除了他蘇唐之外,宗一葉算的上是聞香最信任的人了,宗一葉出了事,會對聞香造成巨大的打擊。

    “好像叫……”鄭克雄愣了愣:“叫莫小白。”

    蘇唐猛然一驚,身形也忍不住挺直:“莫小白?他……還活著麼?”

    “已經死了。”鄭克雄怯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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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3:46:31 |只看該作者
魔裝 第一卷 第四一二章  七星島
         
    蘇唐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的意識回到了幾年前初入妙道閣的時光中,莫小白是他的助手,他的意見總是要由莫小白傳遞給影子、聞香等幾個供奉,後來他一心要為龍旗報仇,得手後大家各奔東西,莫小白無意中撞見了聞香,受到聞香拉攏,便加入誅神殿。

    和莫小白有很久未見了,聞香和宗一葉每次要離開飛鹿城時,通常都會把事情交給莫小白去處理,所有的靈器,也都是由莫小白整理收藏的。

    “風雨樓是麼……呵呵……”蘇唐猛然轉身,對丁一星說道:“不回暗月城了,直接去七星島”

    “明白了。”丁一星點頭道,見蘇唐臉色不對,他也沒敢多問。

    “小哥,你現在回暗月城。”蘇唐道:“告訴岳十一,金大先生養傷的時間裡,由他負責天機樓的日常運轉。”

    “嶽十一雖然很機靈,但他的能力和金大先生比……還是差了一些的,得找別人幫他。”賀遠征道,他和雷怒在剿滅火豹的時間裡,經常和金翠翠打交道,很佩服金翠翠處理事情時那種井井有條、巨細無遺的能力,嶽十一缺乏相關的經驗,賀遠征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就讓他自己來”蘇唐道:“我要毀了那周金寶,在驚濤城裡再建一座天機樓,金大先生分身乏術,總不能同時管兩座天機樓的事情,以後驚濤城是要交給嶽十一的,在暗月城出些紕漏不要緊,有大家幫襯他,到了驚濤城,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這樣啊……”賀遠征點點頭:“那我回去了,先生,驚濤城不比暗月城,你要小心一些。”

    “沒事的。”蘇唐道。

    賀遠征慢慢升起,向暗月城的方向飛去,蘇唐的視線落在鄭克雄身上,盯了片刻,突然釋放出一道劍光,鄭克雄心中忐忑不安,正在胡思亂想著,陡見蘇唐對他出手,再想運轉靈脈,為時已晚,蘇唐的魔劍已從他脖頸間掠過。

    衛榮嚇得跳起身,習小茹的天煞刀從側翼卷到,衛榮的實力比鄭克雄還差了不少,巔峰期的宗師,在習小茹的刀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蘇唐臉色顯得很冷漠,周家兄弟的死,固然讓他惋惜、痛心,但還能勉強承受,畢竟沒有那種朋友間的親密關係,相識的時間也短,而莫小白不一樣,此刻,蘇唐心中殺機湧動,他已立意要把風雨樓殺得雞犬不留了

    七星島的戰事要比預料中輕鬆得多,因為留守在七星島的海幫二當家鮑老黑決定投降,計好好感到很高興,也有些惋惜。

    高興的是,可以全盤接收海幫的一切,惋惜的是,沒機會讓海幫的人自相殘殺了,而如何處置鮑老黑,也讓計好好有些頭疼。

    佔領七星島的第二天,丁一星的座船到了,和怒海團的巡邏船相遇後,怒海團的武士立即把消息上報給計好好,聽說蘇唐在丁一星的船上,計好好被嚇了一跳,急忙帶船迎了出來。

    上了丁一星的座船,計好好第一眼便察覺蘇唐的神色有些不對,心中難免有些嘀咕,但還是笑吟吟的走上前:“先生,這一次我們可算是大獲全勝了

    “七星島這邊沒有出什麼事情?”蘇唐問道。

    “沒有,我們的船剛到,他們就降了。”計好好道:“不過……那個鮑老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

    “鮑老黑是誰?”

    “是海幫的二當家,極得沙鴻利信任。”計好好道:“上一次,派人追殺嶽十一的是他,又帶著船隊跑到我們暗月城撒野的也是他。”

    “你有什麼想法麼?”蘇唐道,聽計好好的語氣,似乎是想尋機除掉鮑老黑。

    “還要看先生的。”計好好畢恭畢敬的說道:“如果先生只想占著暗月城,鮑老黑這種人留著沒什麼好處,以後還很有可能成為禍患,現在就應該把他宰了。如果先生還想要驚濤城,要沙城和博望城,鮑老黑就不能動了,留著他做個榜樣,最起碼可以證明我們是言而有信的。”

    “你能這麼想,很不錯。”蘇唐露出一抹笑意,計好好和海幫為敵多年,痛恨的不止是沙鴻利,肯定也有鮑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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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3:47: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三章  處置

看著薛義的背影,計好好突然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隨后又把視線轉到一邊,蘇唐看得明白,計好好不是在故作姿態,而是真的想到了什么難言的事情。
“怎么了?”蘇唐低聲問道。

“先生,這狂徒薛義雖然名聲很好,對我千奇峰也多有助力,但他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的。”計好好的語速放得很慢,顯得小心翼翼:“偶爾合作幾次未嘗不可,但不能太過信任他。”

“是不是他提出過一些讓你無法接受的條件?”蘇唐道。

“先生還不知道?顧老沒和您說起過?”計好好詫異的說道。

“真的有條件?”

“是啊,當初薛家與我們合作,提出占了七星島之后,西三星歸他們薛家,東四星歸我們怒海團。”計好好道:“顧老當時說,如果不贏得薛家的大力協助,我們在短時間之內根本打不掉海幫,而且海幫與風雨樓、薛家曾經立下了攻守之盟,一家受到威脅,其他兩家必然全力出手,現在薛家先一步向我們示好,我們必須有所回應,這樣才能破壞他們的同盟,孤立海幫。而且薛家同意把海幫所有的戰船都交給我們,應該沒有往海域里伸手的野心,也表達出了他們的誠意。”

“顧老想得很周到啊。”蘇唐道:“當時你們都同意了,怎么現在……想反悔了?”

“這……是人心不足吧。”計好好自嘲的笑了笑:“當時我覺得占了大便宜,現在看看西三星的地勢,又給我一種魚鯁在喉的感覺。”

“哦?”

“西三星正好鎖住通往驚濤城的航道,南北兩側的水域,暗礁密布,小漁船還能勉強混過去,稍微大一些的海船,時刻有觸礁的危險,就算是經驗最老到的水手也不敢走。”計好好道:“只能走航道,這樣……等于就是在薛家眼皮底下討生活了。”

“如果薛家要用西三星換你的三眼井,你換不換?”蘇唐笑道。

“不換”計好好斷然回道。

“為什么?”

“薛家封鎖西三星,我的船隊頂多是去不了驚濤城了,但我可以從三眼井轉道去沙城、去博望城。”計好好道:“三眼井的位置要比西三星重要得多,傻才會和他們換”

“這就對了。”蘇唐道:“薛家現在的態度是以守為主,他們不想我們向驚濤城伸手,以免影響他們薛家的根基,在我看來,條件是很公平的,如果還要動他們的西三星,那就是我們不占理了。”

“先生說得是。”計好好道:“我太過貪心了不過……”

“不過什么?”

“先生要毀掉風雨樓,這比動他們的西三星更讓他們為難啊。”計好好笑道:“所謂唇亡齒寒,海幫已經被毀,再沒有了風雨樓,只剩下薛家……獨木難支啊”

“不是一回事。”蘇唐道:“我要動西三星,這是我的錯,我背信棄義了

可……風雨樓派人暗害了周家兄弟,又差點毀了金翠翠,我要找風雨樓報仇,薛家阻攔我,那就是他們的錯了。”

“呵呵……估計現在那薛義會很為難吧。”計好好道。

“我發現這倒是個辦法……”蘇唐突然喃喃說道。

“什么辦法?”計好好一愣。

“假如,我想要西三星了,就讓金翠翠派些人來刺殺你,然后把罪過推到薛家人身上,讓他們向我們道歉,并且用西三星補償我們。”蘇唐道。

“這個……”計好好發出于笑聲。

“不行,這樣太露骨了。”蘇唐搖頭道:“我應該派人和薛家一些旁支的不受家族重視的年輕人打交道,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后經常找機會提醒他們,說你計大當家的野心如何如何大,又如何如何對薛家充滿敵意,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你,讓怒海團群龍無首,然后慢慢衰敗下去。嗯……然后再幫他們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他們急于獲得家族的重視,肯定愿意冒險一搏。最好是在一個有薛家人參加的宴會上,對你出手,然后當場抓住他們,再驗明兇徒的身份,薛家人肯定啞口無言了這樣做……應該沒有什么紕漏了吧?”

計好好開始的時候還在笑,后來笑容有些僵,心說不出是什么感覺,蘇唐的想法并不難實現,只需要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再稍微加以酎合就好,被算計的薛家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

“我是不是越來越壞了?”蘇唐看向習小茹。

“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習小茹飛了個白眼。

“先生……莫非真要對付薛家?”計好好低聲問道。

“薛義對我有義,我也要還之以情。”蘇唐搖頭道:“剛才只是胡亂開幾句玩笑罷了。”

計好好低頭不語,這可不太像是玩笑。

“那個鮑老黑呢?”蘇唐道:“老計,你有沒有問過他,當初是誰讓他追殺岳十一的?”

“還沒問。”計好好道:“在別的船上,我讓人把他叫過來?”

“好。”蘇唐點了點頭。

時間不長,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跳上甲板,看到計好好,他略微躬了躬腰,不卑不亢的說道:“計大當家的,您找我?”

原本的海幫實力要比怒海團強得多,所以論資排輩,鮑老黑與計好好是平起平坐的,現在雖然率領親信們降了怒海團,但往日養成的傲氣,讓他做不出太過低三下四的事情。

“這位就是我千奇峰的蘇先生。”計好好介紹道。

那鮑老黑一驚,猶豫片刻,單膝跪倒:“見過蘇先生。”

“起來吧。”蘇唐道。

“鮑老黑,你應該還記得幾個月前的事情吧?”計好好說道:“你追的人叫岳十一,正是蘇先生的隨從,我的船救了他,你們緊追不放,包圍了小蘭嶼,最后甚至追到了暗月城。”

那鮑老黑又是一驚,面帶怯意看了看蘇唐,難道這是要算老賬么?

“是……我記得。”鮑老黑低聲道。

蘇唐一直在盯著鮑老黑的表情,有些驚慌,但沒有恐懼之色,應該只是按令行事,并不太清楚里面的秘辛。

“鮑老黑,是誰讓你追殺岳十一的?”蘇唐道。

“是沙幫主的命令,而且催得很急。”鮑老黑道。

“你應該知道一些隱情吧?”蘇唐道。

短短一句話,卻在鮑老黑心掀起了陣陣驚濤駭浪,因為他要顧慮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鮑老黑之所以選擇投降,是為了保全七星島上的老幼婦孺,否則等戰火燃起,怒海團和海幫的漢們又大多是海盜出身,一旦殺起性,連計好好也未必能約束得住,七星島將血流成河。

做為新降之人,他肯定是不受待見的,剛剛做了背棄之事,又不遺余力的出賣舊主,是不是太過無恥了?再往深處想,他現在能把沙鴻利賣得一干二凈,將來有一天,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出賣別人,蘇先生肯定會這般想吧

含糊其辭的混過去?也不行,那樣將引發誤會,讓千奇峰的人認為他感念舊主、抱有二心,如果引起怒海團的戒心,他等于白擔了罵名,以計好好的性格,絕不會容忍抱有二心的海幫漢們活下去的,遲早會操起屠刀,來個一了百了。

鮑老黑發現自己進不得,也退不得,這叛徒……果然不是人于的,早知如此,當初不如帶著親信們逃走了,就算逃不掉,總能一刀一槍拼個痛快,怎么也比現在進退失據的情況好。

“嗯?”見鮑老黑半晌無言,蘇唐皺起了眉。

鮑老黑猛一咬牙,去他嗎的,先把今天這道關卡混過去再說,至于蘇先生會怎么看待他們,是以后的事。

“先生,其實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追殺那位岳兄弟,我問過沙鴻利,他好像也不太明白。”鮑老黑緩緩說道:“只是……沙鴻利一向自負,能驅使他的,也只有他們了。”

“誰?”蘇唐提起精神。

“在驚濤城討生活并不容易,薛家是上京薛的分宗,風雨樓一直和十祖會眉來眼去,海幫也總歸要找自己的靠山。”鮑老黑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每年他們都會派人來和沙鴻利見個面,拿出些靈器和丹藥,讓沙鴻利想辦法賣掉,然后再交給沙鴻利幾個任務、或者收集一些東西。”

“你當真不知道他們是誰??”計好好問道。

“真的不知道。”鮑老黑道:“不過,我偶然間聽到過他們的暗語。”

“什么暗語?”計好好追問道。

“來的人見到沙鴻利,會說,皓天長存,沙鴻利要回答,蒼生不老。”鮑老黑道:“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說這兩句,后來隔好幾年,又一次看到他們,還是這兩句,好像他們的暗語是不變的。”

“你聽說過么?”蘇唐看向計好好。

計好好沉吟好半晌,搖了搖頭。

“你還知道些什么?”蘇唐道。

“別的就沒有了。”鮑老黑嘆道:“蘇先生,計大當家的,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說吧。”蘇唐道。

“弟兄們都想知道,要怎么樣處置沙家的人?”鮑老黑道:“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先透露些消息?我也好有些準備,免得到時候鬧出亂來。”

“你放心吧。”計好好道:“既然沙家的人都降了,我也不會趕盡殺絕,就按照海上的規矩辦,給他們一艘大船,毀掉風帆和船槳,裝上百日的食物和飲水,讓他們隨波漂流,如果得救了,盡可以來找我計好好報仇,如果他們沒看到陸地就死光了,那是他們的命。”

“多謝計大當家的”鮑老黑長松一口氣,這是海盜處置俘虜的最仁慈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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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3:47: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四章  態度

“蘇兄弟,你這樣做真把我害苦了。”薛義端著酒杯,面帶苦笑,從他們傍邊的窗戶望出去,不遠處就是驚濤城的風雨樓。
浮沉一會兒看看蘇唐,一會兒看看薛義,他被夾在當,既明白薛義的苦衷,也知道蘇唐為什么如此堅決,實在是不好開口說話。

“薛大哥,我知道讓你為難了。”蘇唐緩緩說道:“但是,風雨樓挑釁在先,難道你讓我隱忍不發?那么我回去之后,怎么向天武者聯盟數百個兄弟交代?又怎么去見金大先生?”

薛義垂下眼簾,他知道蘇唐不會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搞鬼,但是,當初撮合薛家與千奇峰結盟時,他再三重申,千奇峰的蘇先生雖然年輕,可明事理而懷善念,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何況千奇峰滋生出靈脈,眾多修行者歸附,更贏得上萬名流浪武士的認同,已呈一飛沖天之勢。所以,他建議薛家主動與千奇峰交好,礙于這份人情,雙方又養成了一定的信任,那么在對待驚濤城的問題上,蘇唐的態度會變得很慎重,何況由薛家坐鎮驚濤城,當初他向蘇唐提出的在外形成一道屏障的建議已經實現,沒必要一定插手驚濤城的事務。

薛義想得很好,誰知道風雨樓在暗做了手腳,也給了蘇唐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薛家的幾位長老接受了薛義的提議,誰知剛剛滅了海幫,蘇唐便開始打上了風雨樓的主意,讓薛家的長老們驚怒交加。

對薛義來說,他能理解蘇唐的想法,但對薛家的長老們來說,他們與風雨樓護衛犄角,有著唇亡齒寒的關系,要對付風雨樓就是與他們為敵。

“薛老大,你別不高興,我來說幾句公道話吧。”浮沉說道:“蘇兄弟做得沒差,風雨樓那幫家伙去殺蘇兄弟的人,難道還不允許蘇兄弟報仇了?

“你懂什么”薛義沒好氣的說道。

“我懂薛家不就是擔心蘇兄弟占了風雨樓,然后插手驚濤城的事情么?”浮沉叫道:“好啊,蘇兄弟可以不進驚濤城,但仇總歸是要報的吧?你讓薛家動手,抓了那周金寶,還有風雨樓的幾個供奉,送出城去,蘇兄弟在城外接著。”

薛義默然,浮沉說得有那么點道理,問題是沒可能,薛家和風雨樓的關系一向很好,而且風雨樓的勢力并不小,由薛家動手,只能落得兩敗俱傷的結局,到時候蘇唐再要闖入驚濤城,更沒有人能阻攔了。

“薛家做不到?做不到那就哪涼快上哪呆著去”浮沉瞪起眼睛:“想逼得蘇兄弟忍聲吞氣?也太欺負人了吧?”

事實上浮沉根本就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到驚濤城薛家來,只是陪著薛義游歷,他和薛家沒什么關系,而他和蘇唐卻是朋友,別說蘇唐占著道理,就算是無理取鬧,他也會幫著蘇唐。

有些時候,眼緣真的很重要,浮沉第一眼看到蘇唐時,便對蘇唐有好感,覺得這個人可以結交,而之后接觸產生的種種,都是在合眼緣的基礎上形成的。

“好吧,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了。”薛義嘆道:“不過……蘇兄弟,看在我的面上,希望你日后能留幾分情面。”

“薛大哥,你盡管放心。”蘇唐輕聲道:“不止是你幫過我多次,叔也對我有大恩,我絕對不會先做出格的事情的。”

蘇唐并沒有把話說滿,他不會做出有損薛家的事情,但如果薛家先動了手,以后的事情他沒辦法做出保證。

薛義聽懂了,再次露出苦笑。

窗外,對面的酒樓上,計好好瞇眼端坐著,身邊都是怒海團的武士,他的視線不時向這里掃來。

“大當家的,我們什么時候動手?”一個武士低聲問道。

“急什么,先生那里還在談。”計好好道。

“我們千奇峰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那薛義指手畫腳了?”那武士叫道:“弟兄們可不鳥他,只要先生一句話,我們馬上殺出去”

“這證明先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才會掛念朋友的感受。”計好好皺了皺眉,隨后轉移了話題:“你們這些狼崽給我聽好了先生最討厭有人趁火打劫,你們得管住自己的爪,懂么?誰敢犯事,老絕對饒不了他”

“大當家的,您老別嚇唬人。”另一個武士笑嘻嘻的說道。

“嚇唬人?”計好好冷笑道:“以前你們胡來,老頂多罵幾句也就算了,現在么……呵呵,等老親手剁掉你們犯事的爪的時候,不要怪老心狠手辣”

在對面的酒樓,薛義已經明言不管了,風雨樓的事情告一段落,誰都不想在不開心的話題上浪費精力,薛義的視線落在了習小茹身上,那柄根本沒辦法忽視的大砍刀,讓他滿腹狐疑:“蘇兄弟,你應該介紹一下吧?這位是……

“我姓習。”習小茹淡淡說道。

“你是魔神壇的弟?”薛義悚然動容,在一邊的浮沉也驚呆了。

姓氏倒是沒什么,但習小茹背著一柄嚇煞人的大砍刀,又是個女,這些信息都在指向那個奪得魔神壇大比的第一、又深受大魔神花西爵賞識、被譽為魔星的魔神壇當代最卓越的弟。

“是啊。”習小茹點了點頭。

“這……”薛義的眼神有些發直,呆呆的等著蘇唐說話,他比相當多的局外人更理解魔星的含義,雖然他一直以來自視甚高,但面對魔星,一點不敢托大,如果說他薛義將來必成為一代大祖,那么魔星在未來也肯定會登上天壇,而這兩種成就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因為魔星要坐的,是大魔神花西爵的位置

“我老婆。”蘇唐道。

習小茹瞥了蘇唐一眼,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眼流露出的那抹嬌嗔,外人能看得清清楚楚。

薛義和浮沉鴉雀無聲,尤其是浮沉,看向蘇唐的眼神已經是近乎崇拜了。

“原來是有魔星相助啊……”薛義長嘆,風雨樓肯定要倒了,沒有誰敢阻攔,因為魔星的態度也可以被理解成是魔神壇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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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4:33:48 |只看該作者
魔裝 第一卷 第四一五章  薛家的選擇
        
    黃昏時分,十幾個穿著青色勁裝的武士從風雨樓中走出來,沿著街道向這邊接近。

    其實類似妙道閣、天機樓等這類組織,有些象最原始的政府機構,自己想方設法生蛋,絕對沒有辦個雞場賺得多,道理人人都明白,但是,只有非常強大的勢力,才有資格完成這種蛻變。

    因此而爆發的衝突數不勝數,各地的組織互不統屬,也形成了各自迥然不同的風格。有的喜歡保持低調,只重實利,有的喜歡耀武揚威,宣召自己的存在。

    在每一天的黃昏,風雨樓都會派出一位元供奉,帶著武士們巡街,當然,只是一種儀式,路程可長可短,全憑那位供奉的心情,如果一定要在全城轉一圈,那就成傻瓜了。

    今天負責巡街的供奉叫杜振邊,在風雨樓五位供奉中排在第四位,沿途遇到的武士們紛紛向杜供奉打招呼問好,而杜供奉的態度很矜持,通常只做視而不見,偶然看到分量比較重的人,才會微笑回禮。

    很快,杜振邊和手下的武士們走到樓下,計好好看向蘇唐這邊,見蘇唐頜首示意,他長吐出一口氣,昂身站了起來。

    轟……轟轟轟……酒樓沿街的窗戶做出碎片,計好好當先縱身躍起在半空,向著杜振邊撲擊而下。

    在計好好身後,有幾十個武士,其中不乏宗師級別的修行者,他們是怒海團最精銳的戰力了,知道蘇唐要摧毀風雨樓,計好好自然全力相助。

    包貝帶著十幾個遺族射手出現在酒樓頂上,彎弓搭箭瞄向下方,不過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杜振邊突然遭遇襲擊,驚而不亂,立即從腰間抽出軟劍,風雨樓的武士們也發出呼喝聲,把杜振邊圍在當中。

    “兄弟們,有人要謀害杜供奉”

    “誰在驚濤城裡撒野?”

    因為距離風雨樓不遠,到處都是走動的流浪武士,見到一些陌生人突然出手,圍攻杜振邊,流浪武士們當即炸了,紛紛向這邊沖了過來。

    這種情況很平常,如果有人在暗月城天機樓附近圍襲金翠翠,流浪武士們的反應是一樣的。

    “你們是什麼人?”杜振邊怒吼道,距離風雨樓只有幾百米,他想不出有誰這般喪心病狂,敢在這裡動手,不過,看到計好好的樣子,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名,心中不由一寒。

    計好好面帶冷笑,他懶得回應,一手甩開探海叉,一手輪動長劍,瞬間便放倒了幾個風雨樓的武士,裹挾著一股腥風,向杜振邊的位置卷去。

    向這邊奔來的流浪武士差不多有三、四十個,其中有幾個擔心來不及,或者說想在風雨樓杜供奉面前示好,躍起身形,禦空激射而至。

    就在這時,整個世界變得亮了一下,接著一道由劍勁凝成的光柱從上空卷下,正轟擊在杜振邊的位置上,而杜振邊的靈器又偏偏是一柄軟劍,這種靈器適合取巧遊鬥,不適合硬碰硬的對抗,可那道劍光不但兇猛無匹,速度又快到極點,瞬間即至,杜振邊根本沒有取巧的餘地。

    下一刻,杜振邊擋在胸前的軟劍便被兇猛的力道壓得扭曲了,接著劍光透過他的身體,轟擊在街道上,在數塊石板上留下深深的劍痕。

    杜振邊的眼神變得茫然了,那道劍光竟然把他的身體從胸至腹整齊的劈開,好像沒有什麼傷害,只不過讓他的雙腿變成很長很長,隨後無數血塊從他雙腿間掉落,堆在街道上。

    在蘇唐飄落的同時,習小茹也拔出天煞刀,黑色的光幕卷向風雨樓的武士

    從某些方面說,蘇唐和習小茹天生就應該是夫妻,當他們運轉靈脈開始戰鬥時,蘇唐的魔劍會釋放出耀眼的光明,而習小茹的刀煞會凝成一片片黑色的光幕,一白一黑。等到他們釋放出全部的戰力後,蘇唐的魔劍將恢復本相,變得黑沉沉、陰測測,化做濃濃的噬人的黑暗,而習小茹天煞刀上的絲線全部被啟動,變成明豔的霞光,還是一白一黑。

    沖過來的流浪武士們幾乎同時止步,原因無他,蘇唐和習小茹釋放出的靈力波動太過恐怖了,下手也極為狠辣,只是在瞬間,僅存的那七、八個武士全部被習小茹的刀煞卷在裡面,化成無數飛濺的殘肢碎片。

    救人倒是應該的,但人不可能救到,反而會讓自己也落得屍骨無存,那就不好了。

    “殺”

    “殺啊……”

    怒海團的武士們自然士氣如虹,呐喊著向風雨樓的方向沖去。

    蘇唐後發先至,對著風雨樓門前的石獅釋放出第二劍,劍光從石獅身體當中透過,接著轟地一聲,石獅便炸開了。

    習小茹露出微笑,揮刀斬向另一座石獅,刀鋒過處,石獅竟然象豆腐一般被切成兩半,隨後向左右倒下。

    如果花西爵在這裡,肯定會很驚詫,因為以前習小茹的天煞刀中裹挾無邊的煞氣,帶著種不見血誓不甘休的狠勁,哪怕是面對同門弟子,習小茹也從不留情,現在,習小茹居然在戰鬥中露出微笑,而且還會象遊戲一樣用刀去砍一座石獅子,放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果然是魔星……”在窗前看到這一切的薛義喃喃的說道。

    當當當……風雨樓中傳來沉悶的鐘聲,那是警鐘,片刻,又有另一道鐘聲從遠方傳來,薛義眉頭皺了皺,隨後看向葉浮沉:“我得回薛家了,你呢?是留在這裡還是跟我一起?”

    “我跟你回去吧。”葉浮沉道:“有些話你不好說,我卻是沒有那麼過顧忌的。不過……薛老大,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越混越回去了?想當初在上京城,也沒見你這樣瞻前顧後啊?”

    “可能……是我老了吧。”薛義歎道。

    驚濤城薛家,已亂成一團,薛家的警鐘和風雨樓的警鐘,是由巧匠製成的子母鐘,一方鐘響,鐘聲傳到後,這邊的警鐘也會不敲自鳴。

    風雨樓遭受襲擊,誰是操刀者,薛家人心中有數,他們要做出選擇了

    薛家的家主薛公顯冷臉坐在主座上,薛家的五位長老也在,隨著他們的一個個命令,薛家的精銳武士都在向正堂彙集,不能坐看外人扭曲驚濤城的平衡,必須做出反擊,這就是他們的選擇。

    薛義從堂外緩步走了進來,葉浮沉緊隨其後,薛公顯和幾個長老們都沒有看薛義,全當薛義不存在。

    正是因為薛義的勸說,他們才做出了引狼入室的錯誤決定,心中肯定會充滿怨恨的。

    薛義看著薛公顯和幾位長老的臉色,苦笑著搖起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麼,只能動手了,無論如何也要把薛家的人攔在這裡,如果讓薛家的人去支援風雨樓,事情將再無法挽回。

    蘇唐會讓步麼?不會的自從知道蘇唐選擇不顧一切的去為龍旗報仇後,他就知道,蘇唐是個做大事的人,和他一樣,小事當然可以商榷,但遇到利害攸關的大事,絕不會有半點動搖。

    沒有一顆銳意進取的心,又能做成什麼?

    當初的蘇唐那麼弱小,尚且不怕夏家的威脅,已擁有千奇峰的蘇唐,又怎麼會在乎上京薛家那麼遙遠的威脅?

    能讓蘇唐猶豫不決的,不是上京薛家的實力,是他薛義,還有薛九的恩情

    但,他沒辦法細說,薛義,他的名字已經昭示出了他尷尬的身份,同他同輩份的薛家嫡系子弟,名字中間都有個懷字,比他的晚一輩的,名字中間有個東字,就比如說蘇唐救過的薛東舉,便是真正的嫡系。

    作為薛家外堂子弟,幾乎沒什麼話語權,他能有點名聲,全靠自己的本事,就算這樣,在家裡也遭受過種種不公,所以才憤然出走。

    “到時候了。”薛公顯慢慢站起身。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輕咳,接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婦人跨過門檻,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走進大堂。

    “娘,您怎麼來了?”薛公顯一驚。

    “老太太,您身體還好吧?”薛義含笑道。

    “好,好著呢……”那老婦人掃視一圈:“這是怎麼了?一個個把臉繃得象鍋底一樣,是被人打了還是家裡遭賊了?”

    “娘,您總愛開玩笑,誰敢到我們薛家撒野?”薛公顯勉強露出笑容:“什麼事情都沒有,您這邊坐、這邊坐。”

    “沒事?真的沒事?”那老婦人道:“那怎麼都哭喪著臉,我還沒死呢

    薛公顯再沒敢開口,等到把那老婦人攙到主座上做好,他直起腰看向幾位長老,眼神有些焦急。

    “義兒,來,坐這裡。”那老婦人用拐杖向一邊點了點。

    “老太太,您身邊哪裡有我坐的位置。”薛義急忙道。

    “猴崽子,別和我假客套了,讓你坐你就坐。”那老婦人不悅的說道。

    薛義於笑一聲,不得不走過去,乖乖坐下。

    接著,那老婦人皺了皺眉:“鐘聲越來越急了,是千奇峰的蘇先生在打風雨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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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4:35:52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六章  無害

薛公顯一驚,和幾個長老面面相覷,薛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義兒,你和那千奇峰的蘇先生是朋友,應該了解很多吧?”那老婦人看向薛義:“聽說千奇峰有兩位大祖?”

“是的。”薛義老老實實的應道。

“這次蘇先生要對付風雨樓,把兩位大祖都帶過來了?”那老婦人又道。

“沒有。”薛義道:“蘇先生親自出手,還有魔星相助,足以對付一座風雨樓了,用不著那兩位大祖出面的。”

“魔星?哪個魔星?”薛公顯一驚,急忙問道。

“天底下的魔星只有一個,你說是誰?”薛義淡淡回道。

薛公顯的臉色已變得鐵青,和幾個長老交換著眼神。

“我不是修行者,你們那些彎彎繞繞啊,我不太懂,但我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那老婦人道:“顯兒,聽說你把二院的大黑狗宰了?為什么?”

薛公顯內心焦急到了極點,魔星的出現,是個大意外,他必須和長老們再進行商議,薛家的武士已經集合完畢了,該怎么辦,必須盡快拿出一套章程,但他為人至孝,老娘在這里問話,他不敢不答,更不敢把老太太哄走。

“那黑狗有些不老實,前天您太孫兒在院子里玩耍,那黑狗齜牙咆哮不停,把您太孫兒嚇得嚎啕大哭,孩兒一時來氣,便把那黑狗宰了。”

“這樣啊……”那老婦人點了點頭,接著看向身后的一個侍女,那侍女懷中抱著一只白色的貓兒,貓兒的年齡應該不小了,老態畢現,掉毛掉得很厲害,精神也有些萎靡:“還是小雪乖,陪了我十幾年,卻從來沒發過脾氣,顯兒,如果我把小雪送到二院去,你總不該把小雪也宰了吧?”

“當然了。”薛公顯陪笑道:“小雪這樣乖,您太孫兒一定會喜歡的,而且小雪也不可能傷人。”

“這才對嘛。”那老婦人笑呵呵的說道:“不過……顯兒啊,你先是占了西三星,現在又要召集家里的子弟去支援風雨樓,你自己想想……和那齜牙咆哮的大黑狗有什么區別嗎?”

薛公顯愕然,隨后開口欲反駁,但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雖然不是修行者,但性格極為倔強、堅韌,如果他要爭,不一定會爭到什么時候,還不如保持沉默,或許說上幾句也就算了,因為以前母親從沒于涉過他的決定,只是偶爾流露過不滿,這次應該也一樣。

“想不受害,就先要與人無害顯兒啊,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那老婦人嘆道:“當然了,要看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如果與狼為伍、與虎謀皮,那樣就更蠢了義兒,你不是和我說過當初是怎么和那蘇先生認識的嗎?現在,當著大家的面,再說一遍。”

“這……”薛義無可奈何的說道:“我愿意和蘇唐成為朋友,是因為……他重情重義,那是幾年前了,他還是一個小小的武士,一個朋友被修行世家的子弟所害,他竟然不顧自身安危,為那朋友報仇,然后被迫逃亡千里。”

葉浮沉眼中突然露出狐疑之色,上下打量著薛義,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沒聽蘇唐說起過?又是為誰報仇?

“這才是好孩子修行修行……修行的不是你們的拳頭、你們的刀劍,而是你們的心啊”那老婦人搖頭道:“義兒,那蘇先生要打風雨樓,怎么也應該帶一位大祖過來吧?不是用得上用不上的事,至少能震懾人心。把兩位大祖都留在千奇峰……是不是擔心引起誤會?讓我們以為他是在嚇唬我們薛家?”

“應該有這方面的顧慮。”薛義坦誠的說道:“蘇唐雖然年輕,但思慮之縝密,實是小義平生僅見”

“不用你夸他,我也知道他是個很出眾的孩子。”那老婦人笑道:“他只是大宗師,竟然能讓兩位大祖心甘情愿追隨在左右……非常人也如果換成這幾個不成器的家伙,給他們再多的便利,他們也不可能做到蘇先生的地步。”

這些話,倒是讓薛公顯和幾位長老心服口服,修行界地位的高低完全由自身實力決定,能讓大祖追隨,蘇唐做得確實不凡。

“有機會的話,把蘇先生請到家里來坐坐,人老了,又沒事做,天天都悶得不行。”那老婦人道。

“娘,我們兄弟幾個也可以陪您的。”薛公顯急忙道。

“你們?”那老婦人哂笑道:“一個比一個蠢,看到你們,只能讓我更悶

“娘,您不明白的。”薛公顯嘆道:“我們薛家與風雨樓互為犄角,才是長存之道,那蘇唐要毀掉風雨樓,這是要毀掉我薛家的根基啊”見母親居然維護、甚至夸獎那蘇唐,薛公顯只得把話說開。

“是么?風雨樓姓周,你姓薛,他們什么時候成我們薛家的根基了?”那老婦人反問道:“而且,那蘇先生把兩位大祖留在千奇峰,也有把握打下風雨樓,你真以為薛家出面,就能讓蘇先生退走么?”

“他不敢”薛公顯傲然道:“我薛家畢竟是上京薛的分宗,動了我們,上京薛是絕不會容忍的”

“你啊你啊”那老婦人嘆道:“你怎么不換個頭腳再想想?如果那塊招牌真的管用,蘇先生打下風雨樓之后,也肯定不會為難我們,如果那塊招牌不管用,你這么做……就是取死之道了。”

薛公顯愣住了,他從沒這般想過,要集合薛家子弟支援風雨樓,是擔心蘇唐的勢力越來越大,又占了風雨樓,薛家獨木難支,處境會變得極其艱難,而母親的話,讓他產生了另外一種思路。

“顯兒啊,你這一輩子是順風順水慣了。”那老婦人道:“把小雪給他,讓他抱著”

侍女走過來,把懷中的白色貓兒遞給薛公顯,薛公顯愣愣的接過來。

“你呢,想想前天宰掉的大黑狗,再想想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傷害過小雪,然后再做決定吧。”那老婦人慢慢站起身:“想不受害,就要先與人無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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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4:36:34 |只看該作者
魔裝 第一卷 第四一七章  一個不留
         
    風雨樓中,已屍橫遍地,事實上以蘇唐和習小茹的戰力,加上計好好和怒海團的武士,早就可以佔領風雨樓了,但蘇唐要的是徹底摧毀,而不是把風雨樓打散,所以每當風雨樓的武士們向外蜂擁而出時,他和習小茹都會順著人潮退下去,等把那些武士們當場斬殺之後,再重新往裡沖,如此反復數次了。

    從大門被毀掉的石獅處一直到後院的院門,到處都是屍體,一個挨著一個,甚至在不少地方出現了堆疊的現象,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

    風雨樓、還有願意為風雨樓出力的流浪武士們,傷亡已經達到了數百之多,而計好好怒海團的傷亡卻是微乎其微的,因為蘇唐和習小茹一左一右,幾乎擋住了所有的敵人。

    當蘇唐和習小茹又一次發出攻勢,沖到後院院門前方時,後樓中傳出了劇烈的靈力波動,接著一條人影破窗而出,飛臨上空。

    那人影手持一柄丈二大槍,槍柄粗如兒臂,身形散發出一道道暗紅色的光焰。在決定進攻風雨樓之後,蘇唐自然要瞭解有關資訊,知道那就是風雨樓的大先生周金寶。

    “今日誰與我共浴鮮血,他就是我的兄弟”周金寶發出如雄獅般的怒吼

    從爆發衝突到現在,周金寶一直沒出現,而同伴傷亡慘重,所以殘餘的武士們都變得惶惶不安,現在周金寶終於顯身了,又擺出決一死戰的架勢,這無疑是一劑強心針,讓那些武士們發出吼叫聲,勇猛無比的再次向蘇唐和習小茹這邊湧來。

    “呵呵呵……蠢材,學了兩句話,就以為自己是莎士比亞了?”蘇唐大笑。

    周金寶不解,更不懂得莎士比亞是什麼東西,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明白,但他們能聽出,蘇唐的笑聲中充滿了揶揄與譏諷。

    周金寶刻意營造出的激勵人心的氛圍瞬間被蘇唐的笑聲瓦解了,畢竟在剛才的戰鬥中,蘇唐表現出了恐怖之極的殺傷力還有令人絕望的殘忍。握起刀劍、成為武士,或多或少都沾過些鮮血,手裡也有過人命,但殺戮這種事情會消耗大量的體力與意志,殺三個五個,倒沒什麼,殺十個二十個,或許就要有些不安了,殺了三、五十個,心中難免會生出厭倦的情愫,而蘇唐劍下至少有了上百亡魂,卻依然談笑風生,簡直是把人命當成了螻蟻。

    在蘇唐的笑聲中,風雨樓的武士們意識到一個問題,周大先生出場,真的能扭轉局面麼?

    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因為蘇唐的劍光已經由下而上,卷向周金寶。

    周金寶揚起大槍,遙遙指向蘇唐,他還沒動,一條人影從風雨樓的武士們當中射出,雙手各操控著一柄飛劍,雙劍合一,射向蘇唐的胸膛。

    另一個在怒海團武士們圍攻中踉踉蹌蹌、苦苦掙扎的武士也突然倒翻而起,剛才還在胡亂劈砍的戰刀,陡然化作一道電光,追斬蘇唐的後心。

    只不過,他剛剛出手,又不得不收回電光,轉身封擋住從後方襲來的探海叉。

    “你他嗎以為老子是傻瓜?”計好好露出獰笑,隨後又是一叉,刺向那武士的脖頸,而左手的劍光,則異常陰險的向那武士下體卷去。

    那個武士在他七、八個手下的圍攻中,一直苦苦支撐著,雖然異常狼狽,但就是不倒,也不受傷,計好好早就有懷疑了,所以才能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風雨樓一共有五個供奉,在暗月城死掉了兩個,在樓外又被蘇唐殺掉一個,剩下的兩個都顯身了,這也是風雨樓最後的底牌。

    習小茹釋放星隕訣,天煞刀掃出一片黑幕,轟兩柄飛劍被黑幕擊中,翻滾著向後方飛去,那人群中躍出的人影身形一震,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習小茹,她也是一個女孩,年紀應該比習小茹小兩、三歲。

    習小茹的天煞刀再次向前卷出,掃向那女孩,那女孩一邊飛退一邊捏動靈訣,重新操控飛劍,迎向習小茹。

    轟……天煞刀再次與飛劍發生撞擊,雙方的力量根本不在一個級數上,習小茹的刀煞佔據著碾壓性的優勢,在飛劍又一次翻滾著飛出去時,那女孩鼻中已噴出血光。

    此刻,蘇唐和周金寶也開始交手了,魔劍擁有磅礴無匹的力量,他的劍光已經不能用擊刺來形容,而是一種轟擊,每一劍都像是一門巨炮在發出毀天滅地的咆哮。

    第一劍,周金寶被震得倒飛出十余米,沒等他穩住自己的氣息,蘇唐的第二劍已經襲至,而周金寶變成了一隻被拍出去的蒼蠅,直接撞入風雨樓的後樓中。

    蘇唐的第三劍緊隨其後,下一刻,從後樓中傳出一陣陣轟響聲。

    見蘇唐神威若斯,怒海團的武士們再次發出呐喊聲,而風雨樓的人卻如喪考妣,連連後退著。

    習小茹的天煞刀卷過,對面那女孩年輕的、美好的頭顱已脫頸飛起,無頭的屍體再無法禦空而行了,向下方栽落。

    習小茹發出微不可聞的歎息聲,隨後向後樓飛去,從內心說,她是有些不忍的,但蘇唐已經決定了,風雨樓的人,一個也不會放過

    因為蘇唐要向博望城、沙城乃至附近的修行世家傳遞一個明確的信號,矛盾歸矛盾,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如果再有誰象風雨樓一樣,用各種手段暗害千奇峰的人,蘇唐會用百倍、千倍的殘暴來做出回應。

    所謂殺雞儆猴,風雨樓就是一隻雞

    這時,計好好的探海叉也深深刺入面前武士的身體中,還有幾個怒海圖武士的刀劍也從各個角度劈砍過來,海上的爭鬥歷來是兇險的,計好好可不會講什麼單打獨鬥、公平決勝負。

    一股股靈力波動從遠方傳來,接著,十餘個身影越過高牆。

    “圍住風雨樓,莫要讓風雨樓的雜碎走脫了一個”薛公顯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風雨樓的武士們當然認得薛家家主薛公顯,本來還以為薛家大舉來援,心中驚喜交加,結果聽到薛公顯這句話,當即變得如墮冰窟。

    “薛公顯”隨著一聲怒吼,狼狽無比的周金寶從樓內穿出:“你背信棄義”

    薛公顯眼中掠過一縷痛楚之色,但一閃而過,隨後慢悠悠的回道:“周金寶,我們本已與千奇峰結盟,誰知你心懷不軌、暗害了天機樓的金大先生,這……是你自找的,莫要怪我薛某無情了”

    雖然薛公顯最後被說服了,但他還是有心結無法消解。

    做出錯誤的選擇,不如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做,又不如站在正確的立場上,所以,薛公顯帶著人來了,就算不忍心對風雨樓的人下手,總要做做樣子,表明自己的態度。

    可是,這屬於一種屈服,薛公顯有一種在強權下低頭的感覺。

    轟……一道耀眼的劍光從後樓中破出來,閃電般卷向周金寶。

    周金寶奮起餘力,挺槍相迎,他的靈器雖然沒有進天地人榜的排名,但也算上品了,不過,在數次硬碰硬的撞擊中,大槍受損非常嚴重,這一次終於不堪重負了。

    轟……槍尖被震得粉碎,周金寶持著半截槍柄向後飛退,從樓中射出的蘇唐低叱一聲,揚手又是一劍。

    周金寶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只得挺起槍柄,擋在胸前。

    槍柄如紙片般被截斷,圍繞在周金寶身邊的暗紅色光焰猛然亮了起來,似乎想硬抗這一劍,但光焰也是一觸即滅,下一刻,蘇唐的劍光已穿入周金寶的胸口,閃耀的飛虹又從周金寶後背透出。

    見周金寶被殺,風雨樓的武士們立即崩潰,有些武士放下刀劍,準備投降,有些武士則轉向兩側,想從風雨樓中逃出去。

    計好好看向上方,蘇唐皺著眉,微一點頭,計好好心領神會,向手下們使用了眼色,大步闖入後院,在院中轉了半圈,等看到手下人已準備好了,突然舉起了探海叉。

    屠戮,又一次開始了

    風雨樓和海幫不一樣,海幫與怒海團結仇已久,相互間的廝殺是司空見慣的,而風雨樓明裡與千奇峰結盟,轉而在背後下手,而且選擇的又是千奇峰的要害之處,如果不給與重懲,難道還鼓勵別人向風雨樓學習麼?

    接受了海幫的投降,能展現寬宏大量的氣度,而接受風雨樓的投降,卻有可能受到別人的恥笑,逐漸的,會有人不把暗月城各方勢力當回事,抽冷子誰都想來一下,實在不行,投降就好了。

    薛公顯的眼皮跳動了幾下,不過他也算沉得住氣的人,只是對蘇唐含笑頜首:“我還以為薛義有些誇大了,蘇先生果然年輕啊……”

    “薛家主,幸會幸會……”蘇唐笑道,他笑得很真誠、很熱情,薛家能做出這種選擇,確實讓他松了口氣,否則以後不但沒辦法和薛義打交道了,見到薛九,他又該說些什麼?

    薛義的葉浮沉的身影也出現了,薛義面帶笑容,而葉浮沉則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著蘇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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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4:37:13 |只看該作者
魔裝 第一卷 第四一八章  回家
        
    打下了風雨樓,蘇唐婉拒薛公顯邀請他上門做客的請求,命計好好馬上準備海船,他還回暗月城了,一方面是因為暗月城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薛家的人神經繃得太緊,看得出來,薛公顯很緊張,只要他留在驚濤城,薛公顯便沒辦法放鬆,不如暫時離開。

    蘇唐把包貝留了下來,讓包貝按照天機樓的模式,重建一個能把所有的流浪武士集中起來的機構,並且和薛義、葉浮沉聊到深夜,希望薛義和葉浮沉能幫著包貝。

    薛義應允了,他現在不能撒手不管,只有在薛家與蘇唐的合作步入正軌,他才能放心離開。

    蘇唐把計好好也留下了,讓計好好暫時做包貝的助手,包貝身邊只有十幾個遺族武士,肯定不夠,還需要怒海團出力。

    遠遠看到暗月城,現在暗月城各方面的設施已經越來越精密了,比如說海船尚沒有靠岸,旗手便用旗語和碼頭這方開始溝通,等到蘇唐下船時,趙大路已經帶著天武者聯盟的武士們等在碼頭上了。

    蘇唐第一個問的,就是金翠翠的情況,事實上最開始啟用金翠翠的時候,他並覺得金翠翠有什麼能力,只因為天機樓原本是金家的產業,對天機樓的日常運轉非常熟悉,而且用了金翠翠,有安定人心的效果。

    但沒想到,越用越是順手,甚至可以說,金翠翠起到了完美的承上轉下的作用,在上,她可以準備貫徹千奇峰的意志,在下,她又可以加強流浪武士們的凝聚力。

    趙大路回答說,金翠翠早在一個星期前便離開了千奇峰,重新坐鎮天機樓,不過,在金翠翠的要求下,嶽十一沒有離開,這些天一直陪在金翠翠身邊,協助處理事宜。

    聽到這裡,蘇唐露出會心的笑容,這也是金翠翠的一個優點,她不是那種人云亦云的廢柴,擁有很優秀的獨立思考的能力。

    讓岳十一管理天機樓,他去了驚濤城收拾風雨樓,很多想法都是在海上產生的,金翠翠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細節。

    但,她只是憑著這兩個消息便做出了準確的判斷,蘇唐不可能在打下風雨樓之後,什麼都不做便返回來,周家兄弟的死,金大先生遇刺,不止是悲劇,還是一個契機,讓千奇峰把手牢牢伸到驚濤城中。

    所以,她才會把嶽十一留下來,讓嶽十一更加熟悉天機樓的運轉。

    走上千奇峰,蘇唐示意趙大路跟著,在半山腰處,蘇唐低聲問道:“大路,這些天你過得怎麼樣?”

    “還好。”趙大路憨笑著說道:“弟兄們對我不錯,有什麼事情那個也聽我的。”

    蘇唐點了點頭,對寶藍這幾個人,他當然要盡可能的大用,但實在撐不起局面,也只能換人了,機會可以給,能不能把握住,還要看他們自己。

    聽到蘇唐回山,顧隨風、雷怒等人都迎了出來,大概問了下驚濤城的事情,也就散去了,蘇唐做事,他們自然是放心的。

    片刻,金翠翠也趕回了千奇峰,蘇唐這一次大張旗鼓的討伐千奇峰,固然有乘勢而為的意圖,但另一方面也表達出了對她金翠翠的重視,于情於理,她都要回來當面道謝的。

    到了黃昏,嶽十一也回來了,蘇唐仔細問了一些事情,對嶽十一的頭腦,他很放心,但修行卻是嶽十一的硬傷,流浪武士們通常都是狂傲不羈的,沒有強橫的、壓倒性的實力,他們很難心服口服。

    或許,雷怒和賀遠征,其中一個只能離開千奇峰了,去驚濤城坐鎮,不過,千奇峰相對鬆散的組織結構,也會產生一些困擾,就說現在,蘇唐不可能命令誰去誰留。

    一撥撥人來了,一撥撥人散了,到了深夜,蘇唐才算能松了口氣,和習小茹回到後院。

    二人世界得來不易,他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多奔波幾次也算應該的。

    小不點在給巨鶴講故事,銀蝗也趴在一邊聽著,幾天不見,銀蝗的個頭好像又大了一些,據說,當年在綠海肆虐的銀蝗足有幾十米長,如果這銀蝗也能長那麼大,真不知道千奇峰還能不能裝得下它。

    剩下的五隻金蟬在千奇峰中恢復了活力,畢竟它們要依靠靈脈的滋潤,顧隨風還捨不得用它們製藥,準備等來年春天再說。

    習小茹也湊過去,和小不點聊著閒話,片刻,她察覺到什麼,轉頭向蘇唐這邊看來,隨後道:“你看什麼?”

    蘇唐的視線一直逗留在習小茹身上,見習小茹轉頭問他,他有些發窘,回到家了,身心都變得平靜了,他才發覺,這些天忽略了習小茹,潛意識裡只是把習小茹當成了一個得力的助手。而習小茹沒有任何怨言,陪著他來回奔波,陪著他東殺西砍。

    “有沒有覺得煩?”蘇唐輕聲道:“本來是想和你過一段安靜日子的,誰想到……”

    “安靜……這世上哪裡真的會有安靜?”習小茹笑了笑:“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把我當個打手用,良心發現,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蘇唐漫應道。

    “那以後我要用你的時候,你也要幫我”習小茹道:“總不能讓我白幫你。”

    “你有師祖呢,大魔神花西爵啊……還能用得到我?”蘇唐苦笑道。

    “你不知道。”習小茹搖頭道:“魔神壇的事情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大魔神也不是只有師祖一個,真的遇到難處……師祖也不可能事事親為的。”

    “難處?”蘇唐一愣:“會有什麼難處?”

    “時間快到了。”習小茹道。

    “什麼時間?”蘇唐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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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4:41:26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九章  名聲在外

“想不到啊,習大小姐也有害怕的時候。”蘇唐笑道。
“你這人好沒良心”習小茹怒了:“你以為讓你陪著我去絕地歷練,是因為我害怕?”

蘇唐閉口不言,這種問題沒辦法回應,很容易弄巧成拙,萬一習小茹真的生氣,以后去絕地歷練的時候故意不叫他,后悔就晚了。

“只有大祖級的修行者才有資格進入絕地,探尋天地靈息的奧秘,不經過絕地的熬練,就不算是真正的大修行者。”習小茹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師父當年進入絕地后,只支撐了一個多月,便退出來了,所以呢,曾經有一段時間,師祖對師父很失望,好在師父的稟賦遠超常人,進境很穩,否則以師祖的脾氣……還真難說會怎么樣。”

“還會怎么樣?總不能逐出門墻吧?”蘇唐詫異的說道。

“那倒不至于,但…”習小茹頓了頓:“唉,現在和你說這些還是太早了。”

習小茹有些不敢說了,她不想讓蘇唐誤會花西爵,免得以后生出事端。因為到了花西爵那種地步,洞察力與感應是無以倫比的,是真的尊重他還是懼怕他,焉或是厭惡,再或者是敬而遠之,花西爵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沒有誰能在花西爵面前維持虛假的面具。

以前她就知道,師祖好像不太喜歡師父,有時候問起師祖的行蹤,師父總是露出苦笑,喃喃不知該如何作答。花西爵只有一個徒弟,做徒弟的居然不清楚師父的動向,只能說,師徒間生出了隔閡。

習小茹曾經為師父抱屈過,但親眼見到花西爵,也有了些了解,她才明白了花西爵的想法和苦衷。

從底層一步步走上來,直到登頂,成為大魔神,花西爵的抱負和理想幾乎都實現了,再進一步,與天地同壽、永生不滅等等,那是神話傳說中才有的境界,對花西爵而言,太過飄渺,在同等階的大修行者當中,大概只有十幾年前的賀蘭空相還在苦苦追索,其他人早就放棄了。

可以說,那些大能、大魔神乃至蓬山的大圣們,已經失去了進取之心,只愿維持現狀,所以,花西爵唯一的希望就是讓自己的衣缽傳下去,而落櫻祖雖然稟賦極佳,但天性就不是那種好強的人,有一種得過且過的態度,花西爵自然要失望。

不過,習小茹的出現,填補了空白,在花西爵親自教導她的日子里,和落櫻祖的關系出現了明顯的改善,這也是讓習小茹非常高興的事情。

“媽媽媽媽……”小不點飛過來,連聲叫道:“今天寶藍姐姐給自己做了花環,好漂亮呢,我也想要”

“就你這小身板,我給你做個花環,你也戴不上啊。”蘇唐道,隨后反應過來:“你怎么管寶藍叫姐姐?”蘇唐現在才二十出頭,他也不想被叫老了。

“那叫什么?”小不點問道。

“小不點呀,你既然管他叫媽媽,那就應該管寶藍叫叔叔了。”習小茹壞笑道。

“是嗎?”小不點不懂里面的奧妙,很認真的問道。

“別聽她胡說八道”蘇唐道:“不過,如果你管她叫習叔叔,我倒是可以接受的。”

“你敢”這次輪到習小茹惱了,盡管她以前喜歡被人稱為大哥,但大哥和叔叔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媽媽媽媽,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偷偷看著我,但我找不到人呢”小不點又叫道。

“怎么?”蘇唐一驚,他不敢忽視小不點的感應,立即把自己的心念釋放出去,和千奇峰無數植被融為一體,只是瞬間,整個千奇峰的景象便都在他腦域中了,但,他只是看到了寶藍正匆匆走向后院,賀遠征與雷怒在聊著什么,顧隨風在靜坐,容姐正掰著苞谷喂雞,天武者聯盟的十幾個巡山武士正在走動,等等,什么異常都沒有。

這時,寶藍已經走進后院,對蘇唐說道:“先生,宗一葉到了暗月城,要上山見您。”

“宗一葉?”蘇唐一愣,旋即明白,肯定是因為莫小白曠日未歸,聞香不放心,又讓宗一葉過來看看:“你讓他上來吧。”

“是。”寶藍應了一聲,轉身向院外走去。

時間不長,宗一葉在寶藍的引領下,走進后院,見到蘇唐,宗一葉畢恭畢敬的說道:“一葉見過先生。”

“都是老朋友了,在我這里,不用那套虛禮。”蘇唐皺了皺眉。

習小茹站起身,在自己的椅子上拍了拍,隨后笑道:“坐這里吧。”接著她又看向小不點:“小不點,走,我帶你到林子里去玩。”

“好呀”小不點很高興的飛了起來,坐在習小茹的肩頭上,說說笑笑的向林中走去。

蘇唐看著習小茹的背影,神情有些唏噓,苦難總會讓人發生一些想象不到的劇變,以前的習小茹,絕不會這般細心。

因為立場還有諸多因素,習小茹和聞香之間絕不可能保持融洽,一個是魔神壇的核心弟子,一個是誅神殿的后裔,能做到不互相敵視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她們在眷戀著同一個男人。

所以習小茹在避嫌,只要是與聞香有關的事情,她都不想知道,免得日后聞香和魔神壇發生沖突時,會讓她左右為難,如果聞香遭了難,還有可能懷疑到她身上。

事實上聞香也一樣,她從沒向蘇唐打聽過和魔神壇有關的消息,最多提幾句‘習大哥,,那也是在和蘇唐開玩笑,然后便會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

“怪不得小姐總是長吁短嘆的。”宗一葉一邊坐一邊笑道:“先生果然創下了偌大一份基業”

“聞香還好嗎?”蘇唐道。

“挺好,煩勞先生掛念了。”宗一葉道。

“你到我這里來,是找莫小白吧?”蘇唐問道。

“是啊,小白早該回來,一直不見影子,小姐有些不放心。先生,你該不會是想把小白留下來吧?您這里人手這么多,可不缺小白一個,而小姐身邊能信得過的,只有區區數人。再說了……你撬誰的墻角都行,打小姐的主意,你就不怕小姐找上門來鬧?”宗一葉半真半假的說道。

顯然,聞香那邊產生了誤會,以為莫小白到了千奇峰之后,為千奇峰的景象所吸引,為了自己的前途,決定留下來發展。聞香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不過,莫小白見異思遷,她不想怪罪誰,千奇峰的前景確實遠超過飛鹿城,為了前途,想留下來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上如果聞香不是聞天師的后裔,肩負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她絕不會忍痛離開蘇唐的,但是,這幾年她一直把莫小白當成心腹,你要走可以,總要留下幾句話吧?不聲不響的,那就太過分了。

“小白出事了。”蘇唐輕嘆了一聲。

“出事了?”宗一葉愣住了,隨后緊張的問道:“出了什么事?”

蘇唐已經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了,便把莫小白的商隊如何上了船,船又如何擱淺,一些同船的武士如何生出貪念,等等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宗一葉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聽到最后,咬牙切齒的說道:“風雨樓?”

“我已經毀了風雨樓,親手殺了那周金寶。”蘇唐道:“不過……小白的尸骸已經找不到了。”

宗一葉默然,良久,他才穩住心緒,嘆道:“可惜了……小白的修行資質雖然不佳,但頭腦很靈活,小姐不止說過一次,說小白是個可勘大用的人,誰知道……”

“我本想給小白立個衣冠冢,可想來想去,還是由聞香來做更好一些。”蘇唐道。

“我這樣回去,怎么去見小白的老婆啊”宗一葉的臉色更苦了。

“小白已經娶妻了?”蘇唐一愣。

“是啊,兒子也有了”

“這小子當時怎么不告訴我?”

“不要說您,小姐都是后來才知道的。”宗一葉道:“小白說,您和小姐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因為他的事情浪費時間。”

“什么時候的事?”蘇唐問道。

“就是我們去安水城的時候。”宗一葉道。

“你多照顧照顧他們吧,等我再去飛鹿城,帶我去小白家看看。”蘇唐頓了頓:“不說這些了,聞香那邊怎么樣?仔細說說。”

“還好了。”宗一葉道:“先生推薦的那個方以哲本事真是沒得說這兩個月和小姐相互配合,做了好幾件大事,有兩個很讓小姐的頭疼的家伙,被小姐借著魔蠱宗刀除掉了,方以哲也因功晉升為社首。”

“社首?”蘇唐一愣,社首是魔蠱宗在飛鹿城附近區域的總代言人了,這可算是極大的進步。

“不過,最近幾天方以哲的日子有些不好挨了。”宗一葉道。

“怎么?”

“先生是明知故問吧?”宗一葉搖頭道:“全是先生做的啊”

“我做什么了?”蘇唐不解的問道。

“魔蠱宗唐仁……咳咳……”宗一葉道:“提起這個,方以哲可是恨得咬牙切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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