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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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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0:05:39
第140章 不堪入目

      雖然不清楚這些散發著奇異花香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可寒霜下意識的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蘇芷是一山之主,他想要找蘇芷把自己偶然間的發現說出來。

      然而,不等寒霜找到蘇芷,光帶著豬蛋一路上走來,那一幕幕傷風敗俗的畫面,已經讓寒霜弄明白了。

      蠍王山上的獸人們,像是中邪了一樣,但凡是已經成年並且定力較差的,全都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塊兒進行著羞羞的事情,甚至,因為失常的男女比例,這些個獸人中,除了平常向的男女恩愛,竟然還有重口味的男男愛戀和混合群P。

      寒霜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一塊兒,情慾這種事兒本來就會對旁人產生影響,兩旁的花香越發濃烈,再加上不住朝他撲來的母獸人,就連寒霜都險些失控。

      好在,他向來對這些母獸人提不起興趣,寒霜一把將又一個側倒在自己懷裡的母獸人推開後,眼神隨意一瞥,他猛地發現一直以來跟隨在自己身後的豬蛋居然不見了!

      微愣片刻,寒霜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興緻高昂的豬蛋,此刻的豬蛋正撅著翹臀,被一個比自己強壯兩三倍的雄性獸人強行摁倒在土坡側面兇猛的律動著。

      見豬蛋一臉陶醉又幸福的表情,寒霜迅速別開臉踢開擋在自己身前的獸人,繼續向前走去。

      豬蛋又不是他的誰,若不是看在蘇芷的面子上,連這一段路程,他都懶得帶上他。

      太陽西斜,正是夕陽無限好的時候,可這個時候的蠍王山卻是異常的糟糕,獸人們沉迷於肉體的歡愉,連巡邏隊的士兵們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若是這個時候讓有預謀的部落攻上來了,沒有了反抗能力的蠍王山一定會敗的一塌糊塗的。

      寒霜心事重重的對上了正好掀開了簾子的巫鐮,他在他的臉上掃了掃後,隨手撩開另一邊的簾子,走了進去。

      蘇芷自知失態,她微微冷靜了一番,點上油燈,坐到了石桌子旁的凳子上。

      寒霜進來的時候,蘇芷正舉著倒滿了溪水的杯子放在了嘴邊,她剛要喝下去,寒霜特有的威壓恰好由他所在的位置上直直的朝著蘇芷射了過來。

      手一抖,等蘇芷反應過來的時候,杯子裡的溪水已經沿著杯邊灑落在了地面上。

      再也沒喝水的心情了,她隨意的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蘇芷抬起頭看向了迎面朝她走來的寒霜。

      寒霜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他停在了蘇芷的面前想要同蘇芷說一說的蠍王山上災情的事,話到嘴邊,寒霜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了。

      對上了蘇芷的視線,寒霜盯著她的眼眸看了一兩秒後,他的手一伸,突然一把拽住了蘇芷的胳膊,將她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蘇芷精神不大好,她渾身沒什麼力氣,寒霜這麼一拽,蘇芷只覺著身子一輕就被他強拉拽著朝山洞外走去了。

      「你幹什麼!」蘇芷急忙掙扎著,這樣的姿勢讓她很不舒服,可蘇芷的力氣和寒霜比起來,簡直就是蜉蝣撼大樹,反倒被寒霜拽的更緊了。

      寒霜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在幹什麼,可他一對上蘇芷清澈卻又帶著一點點怯意的眼眸後,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將她強行摟在自己的懷裡,找一個安靜的角落據為己有。

      沒有回答蘇芷的問題,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寒霜只是快步的走著,眼瞅著還有一兩步就能離開蠍王洞了。

      蘇芷的驚呼聲驚動了巫鐮,巫鐮本就站在山洞口,他一看到寒霜強行帶著自己剛剛才「疼愛」了一番的小女人朝著洞口處走了過來,眼眸微瞇,一個跨步,擋在了山洞門口。

      「放開她!」聲音裡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就在寒霜離巫鐮不足一步遠的時候,巫鐮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出手抓著了蘇芷的衣服,強行將她搶了過來。

      蘇芷的眼前一花,待她站穩了身子後,整個人已經從寒霜的身邊倒入到巫鐮的懷裡。

      一向相信自己的實力,寒霜根本沒有將眼前的巫鐮放在心上,他原本還想著一腳把擋在洞口的廢物踢開,哪想這個不被他放在心上的男人竟然能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強行搶走了自己手中的獵物,眉頭皺了起來,寒霜周遭的空氣瞬間降到了零度以下。

      感覺斷臂的地方有些痛,蘇芷輕輕推了推身後的巫鐮,他壓著她的肩膀處嬌嫩的新肉了。

      巫鐮沒有注意到蘇芷痛苦的神情,他愣了一瞬後,臉上原還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起來。

      他似乎又多管「閒事」了?

      「巫鐮,你弄疼我了!」見自己推了半天卻沒有絲毫的作用,巫鐮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偏偏蘇芷還抽不出身子,她用力在巫鐮的懷裡推攘了一下,蘇芷只得微慍的說了出來。

      聽到蘇芷的聲音,巫鐮總算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感覺到自己確實繃緊了雙臂,他急忙將胳膊一鬆想要看向蘇芷的斷臂處。

      寒霜從懷裡的女人被搶走後,他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巫鐮的身上,見巫鐮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蘇芷的斷臂上,寒霜的身形一動,一陣風將蠍王洞洞口的門簾吹了起來。

      寒風刮過自己的身邊,在巫鐮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眼神一稟,將刮到自己臉上的門簾擋了回去,等巫鐮轉身朝著門外追去時,早就沒了寒霜和蘇芷的身影。

      帶著一個活人跑來跑去終究不方便,寒霜的眼眸一瞥,他的手飛快的在蘇芷的身上點了點。看著手心裡那隻缺了大鉗子和尾針的小蠍子,寒霜的腳在幾塊大石塊上一蹬,他借力翻上了一個小土坡,帶著蘇芷朝著小森林裡跑去。

      巫鐮有些氣結的將門簾一甩走進了屋子裡,以寒霜和蘇芷那不清不白的關係,除了睡一睡她外,自然不會對蘇芷怎麼樣。

      再加上寒霜那強悍的實力,巫鐮根本不需要擔心她的安全,狠狠的咬了咬牙,巫鐮的眼眸緊緊的瞇成了一條縫,他發誓,一定要好好練習功夫,早日將蘇芷搶回來護在自己一個人的身邊!

      這麼想著,巫鐮大步走到了蘇芷剛剛坐過的石凳子旁,他剛準備將桌子上蘇芷沒有喝過的溪水喝掉,巫鐮的眼神一瞟,突然看到了地面上一小片的小白點。

      若不是在黑暗裡待得久了,他也不會看的這麼清,出於巫醫愛研究和觀察一切事物的本性,巫鐮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子上慢慢蹲下了身子。

      「怎麼了?」洛水雙腿一邁,從石榻上走了下來。

      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裡,只是洛水很清楚自己的分量,他自知實力不濟,也就沒有不自量力的去同寒霜把蘇芷搶回來。

      這會兒見巫鐮一臉探究的蹲在地上不知道研究著什麼,不想閒著的洛水也不躺著了,他赤裸著雙腳,擺動著兩條均勻有致的長腿不緊不慢地朝著巫鐮的身邊走去。

      抬頭瞥了洛水一眼,巫鐮本不打算搭理洛水,可腦子裡靈光一閃,他突然改變了注意!

      蘇芷對洛水還是十分特別的,這一點即使巫鐮很不願意承認,可他不得不面對現實。巫鐮也就是脾氣大了點,說到底,在處理大事的時候他還是相當精明的。

      眼神在洛水的身上流連了片刻,既然一時半會兒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在實力上對付不了寒霜,那為何不和洛水聯起手來,重新走到一塊兒?

      一個人的力量就算再強大,也比不過兩個人的,更何況這兩個人中,還有一個是蘇芷的心尖尖!

      寒霜留得住蘇芷的身又怎樣,只要他有洛水在,那便算搶走了蘇芷的心!

      巫鐮把視線收了回來,他將身子俯的更低,開始認認真真的觀察起來這一片的小白點:「不知道,只是這裡不曉得什麼時候起出現了大片的白點。」

      「白點?」洛水奇怪的看了巫鐮一眼,隨即他將目光移向了地面,「這……」微微停頓了片刻,洛水想了想後,突然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以前從未見到過。」

      最近一段時日裡,洛水一直都待在蘇芷的蠍王洞裡,雖說蠍王洞光線黑暗一片模糊,但時間久了,他對這裡變得異常熟悉。

      洛水雖是在自言自語,巫鐮卻聽了個真真切切,他盯著小白點看了看後,試探性的伸出手摸向了地面。

      然而,巫鐮的手剛剛觸碰到小白點,他只覺著指尖一痛,彷彿是傷口浸泡到了濃度極高的鹽水中一樣,鑽心的疼痛瞬間傳了出來。巫鐮急忙縮回了手指,他伸手探了探,將石桌子上的油燈拿到了手裡,朝著傷口處照去。

      藉助著油燈的幽幽光亮,巫鐮突然發現,他同小白點觸碰在一起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焦黑的顏色,甚至在那根手指指腹的最中間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小坑。

      洛水肅靜的看著巫鐮,他正準備伸手摸一摸巫鐮的傷口,巫鐮急忙喊住了他的動作:「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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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0:05:57
第141章 香氣變淡了

      巫鐮的話嚇了洛水一大跳,不過他伸過去的手,倒是真的停了下來。

      靜靜地注視著自己那根被腐蝕了的手指,巫鐮咬牙忍著痛想了想後,突然抬起頭將目光轉到了石桌子上。

      洛水的視線一直在巫鐮的身上,見他看向了石桌,洛水便順著巫鐮一起望了過去。

      不過微微一瞥,洛水忽的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他雖是疑問的語氣,卻已經有了肯定的念頭,洛水同巫鐮小聲的說著:「你是懷疑……那杯水?」

      巫鐮點了點頭緩緩地站起了身子,他的手在石桌子上摸索了片刻後,把蘇芷當初灑了水的石杯子小心翼翼的拿到了手裡。

      像是要證實自己的猜想,巫鐮往後退了一步蹲回到一旁,他緩緩的將杯口傾斜,把石杯裡的水倒在了地上。

      「呲啦」的一聲響,溪水腐蝕了地面的聲音不過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若不是蠍王洞裡安靜的只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呼吸,洛水和巫鐮絕對不會注意到這轉瞬即逝的聲響。

      抬起頭對上了洛水的眸子,他們兩個人沒有說話,卻在對方的眼眸中看懂了那共同的意思。

      果然是這水有問題嗎?

      巫鐮隨手把石杯子放到了一邊,他抄起石瓢直起身子從石桌上的大石桶裡舀了一小勺的溪水同樣倒向地面。

      石杯子中的水是蘇芷從石桶裡舀出來的,如今石杯子裡的水出了問題,石桶裡的水十有八九也有同樣的問題,再加上這石桶的水是沒有加熱過的溪水,說不準蠍王山上所有的水源都遭殃了!

      可是,若石桶裡的水沒有絲毫的問題,那只能說明這個石杯子被人動了手腳!

      巫鐮和洛水的心高高的懸在了一起,如果僅僅是水源出了問題,那很有可能是山坡上密密麻麻的野花污染了小溪。但如果石桶裡的水沒什麼問題,僅僅是石杯子被人動過手腳的話,這充分說明有人要害蠍王洞裡生活的人!

      誰不知道蠍王洞裡住著的是女王大人,若是真的有人想要殺害蘇芷。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

      隨著溪水的落地,比剛剛要響亮的「呲啦」聲在地面上不住地響起,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們兩個人長吁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跌回到了肚子裡!

      或許在別人的眼裡,關乎整個蠍王山生計的水源問題要比女王大人的安全重要的多,但是,在他們兩個人的心裡,根本沒有什麼能比得上蘇芷的安全問題!

      排除了有人使壞的可能性後,巫鐮這才收了心開始認真的研究起石瓢裡的溪水。

      作為一個出色的巫醫。在這種時候,拯救蠍王山的擔子只能落到他一個人的腦袋上,巫鐮看著自己不再疼痛的手指,他心一橫,重新將那根指頭塞入到石瓢裡的溪水中。

      「巫鐮你?」巫鐮的動作很快。快到洛水伸出胳膊擋在了他的面前,卻仍然沒能來得及阻止他。

      見識過了那些小白點的厲害,不對那溪水避之不及反倒是刻意接觸,巫鐮這樣子做實在不太理性了!稍有不慎,溪水腐蝕掉的可就不只是指腹上的肉塊那麼簡單了。

      洛水為巫鐮感到了深深的惋惜,他原本還對他有些意見,沒曾想不過片刻的時候。巫鐮便要失去一根指頭了。

      心裡不住的感嘆著,然而就在洛水垂下眸子不願意再看向巫鐮的時候,殘忍的一幕並沒有發生,反倒讓他震驚的一幕隨著巫鐮的手指伸入到石杯子裡後突然出現了。

      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洛水滿臉震驚的抬起頭看向了巫鐮的手指,只見。巫鐮發黑的傷口竟然隨著溪水的浸泡開始以飛快地速度由黑變白,逐漸凝結出一個硬痂。

      硬痂是什麼?當傷口快要癒合的時候,便會結痂。而結的痂到了後期的時候,就會變硬。

      難不成再泡下去巫鐮被腐蝕的傷口就會完成癒合並且長出新肉了嗎?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洛水不敢相信,就連巫鐮都不敢相信。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不住的深呼吸著,巫鐮卻怎麼都不敢冒然的將手指頭從溪水中抽出來了。

      他那會兒會將手伸進去本來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的,畢竟作為一個巫醫,想要研究藥效的時候,只有親自的嘗試一下,才能尋求到解決的辦法。一眨不眨的盯著石瓢裡的溪水,直到以他的肉眼根本沒有觀察到絲毫的危險後,巫鐮才放手一搏。

      巫鐮的腦子不住的轉動著,他見溪水在杯子和石桶裡的時候,無論怎麼搖晃都沒有產生白色的泡沫,便想著只要產生不了白色泡沫,是不是就不會有腐蝕的效果了?

      雖然解釋的有些牽強,但不可否認巫鐮蒙對了。

      他的放手一搏雖說沒有解開溪水的謎底,卻誤打誤撞的救了自己的手指頭。

      感覺指腹上沒了酥酥麻麻的感覺,想來那傷口基本已經長好,只等著硬痂脫落了,總不能一直端著個石瓢將手指頭泡在水裡,巫鐮走到石榻邊用小拇指夾起一塊不大的獸皮後,一邊擦拭著手指上的水珠,一邊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指從溪水裡抽了出來。

      巫鐮做的很細緻,他生怕那些溪水在他的指頭上自由風乾後,形成和地面上一模一樣的小白點再將整個指頭腐蝕掉。

      把最後的一粒水珠吸走,巫鐮又隨手拿起另一塊獸皮擦了擦手,轉身將石瓢放回到石桶裡。

      洛水見巫鐮沒什麼事了,他心下一鬆,緊繃著的神經輕鬆了不少,然而,不過一刻,洛水的眉頭突然輕蹙在了一起,他眼眸一轉看向了蠍王洞口,不高不低的嘟囔了一句:「糟了!」

      「什麼糟了?」巫鐮低著個頭細細的思考著溪水的事情,他思考了半天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一聽到洛水的話,反倒不亂想了。

      聽巫鐮同自己問了出來,洛水咬了咬下唇,走到了洞口將門簾揭到了一邊:「成也溪水、敗也溪水,不知道這溪水究竟是治人的還是害人的!」有些感慨的停了一瞬,洛水接著說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溪水也不知道二矮子是什麼時候打進來的,會不會……」

      洛水的話沒有說完,巫鐮卻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今天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好長一段時間蠍王洞裡空無一人,洛水他們根本不敢肯定山洞裡的溪水是二矮子什麼時候搬來的。

      夕陽西下正是獸人們生火做飯的時間,因為蘇芷喜歡吃水煮肉片,蠍王山上的獸人們盲目跟風,有很多勤快的獸人都學著女王大人的模樣磨了一口石鍋,吃起了水煮肉。

      既然是水煮的,自然要用到水,蠍王山上只有那麼一處供獸人們飲用的水源,若是溪水變了質,豈不是會有許多獸人不小心食用了會腐蝕的溪水嗎?

      這些獸人們如今怎麼樣了,他們還活著嗎?

      知道沒有人要蓄意的傷害蘇芷,洛水很快將關心的重點轉移到了蠍王山上的獸人身上,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的同伴,他們在洛水的心中,算得上除了蘇芷以外最重要的人。

      其實巫鐮何嘗不是這樣,他正要回洛水一些讓他安心的話,剛一張嘴,蠍王洞外突然傳出了二矮子尖叫的聲音。

      這尖叫聲讓巫鐮的心頭一震,他來不及說出的話瞬間被自己遺忘到了腦後,巫鐮快步趕到洛水的身邊從另一側掀開簾子站到了蠍王洞外。

      二矮子已經從情迷意亂中清醒過來了,他衣衫不整的捧著一隻鮮血直流的野兔子。

      雙手不住的顫抖著,野兔子的皮毛上被鮮血和乳白色的晶體黏在了一起,成了一縷一縷的模樣,經受不起二矮子的摧殘,野兔子早已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一副瀕臨垂死的狀態了。

      巫鐮剛剛便見過二矮子,如果他沒有記錯,這隻野兔子便是為二矮子舒緩了獸慾的小可憐。

      「巫…巫醫大人,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二矮子露出了過度驚嚇和滿臉錯愕的神情,彷彿做了一場春夢,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身上黏稠的液體和疲憊不堪的感覺不斷的控訴著他的罪行,二矮子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對一隻無辜的小野兔做了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巫鐮正要走下蠍王洞口的小山坡去查看一下小野兔的傷勢,他剛一邁步,卻突然聽到越來越多的獸人尖叫著清醒了過來。

      因為站的高,再加上視力好,巫鐮發現,這些個獸人的臉上無一不顯露著濃濃的疲倦和驚愕,他們就像是三四天沒有睡好覺一般,整個眼睛抬不起來的向下聳拉著。

      獸性本陰,獸人們的夜生活普遍混亂,可他們精力旺盛的很,就算四五個獸人合在一塊大戰整整一晚都不會發生縱慾過度的事情。如今不過片刻的時間,他們怎麼會這麼的疲憊?

      正想著,一隻手突然拽住了巫鐮的胳膊。

      「等一下。」洛水止住了巫鐮的步伐,他抬著頭向著落了一半的夕陽看了一眼後同巫鐮說著,「你有沒有發現,香氣似乎變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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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0:06:14
第142章 難不成記錯了?

      洛水的話音剛落,巫鐮呼吸一滯,他立馬露出了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

      自從出了蠍王洞後,他便覺著怪怪的,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又說不上來,洛水的話瞬間將他點醒,巫鐮抬起頭順著洛水的目光朝著夕陽望去。

      夕陽西下,陽光在不知不覺中暗淡了許多,這樣的餘暉照射在巫鐮身上,沒了暖暖的感覺,反倒如同那快要熄滅的蠟燭,只剩下無語言說的後繼無力。

      光線變弱了,花香也不如一開始的時候濃烈,這其中若是說沒有什麼關聯,巫鐮打死都不相信。

      顯然洛水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兩個人盯著夕陽望了一會兒後,視線一收,看向了蠍王山上。

      遠遠望去,大半的獸人已經從慾海奮戰中脫身,他們疲倦的打著哈欠,甚至得靠在一旁的土丘和樹木上,才能勉強站直身子。

      在心中默默地嘆息一聲,洛水有些擔憂的望向了遠方,恐怕這便是中招後的後遺症了吧!

      面對不知情的事情,人總會下意識的感覺到恐懼和害怕,這些危險的花兒彷彿是在一夜之間長出來的,它們但凡照射到夕陽便會茁長成長。這些花朵出現的太突然,突然到根本沒給蠍王山留下反應的時間。

      獸人們對這些個危險的花朵了解甚少,他們甚至連它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如果事實真的和洛水猜想的一樣,那麼蠍王山上的獸人們必須在明天的黃昏之前尋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再經歷這麼一次恐怖的事情,整個蠍王山都會陷入到危險之中的。

      僅僅是中招一次便讓獸人們疲憊到彷彿丟了半條性命,洛水實在不敢想像,若以後日日這樣,蠍王山上還能剩下多少活著的獸人!

      「走吧!下去看看!」巫鐮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他想到的後果不必洛水輕多少。

      這個時候,不為了和寒霜爭奪蘇芷的事情,他也得和洛水聯合到一起了,巫鐮便沒再端著架子,同洛水說了一聲後,他先行一步朝著二矮子走去。

      二矮子還沉浸在自己竟然毫無意識的強暴了一隻野兔子的怨念中,他見巫醫大人帶著三爺走過來了,心中的防線轟然倒塌,「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一手捧著個兔子,一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二矮子止不住的痛哭起來。

      「別哭了。」停在了二矮子的身前,巫鐮從二矮子的手中接過了野兔子後,簡單的查看了一番,同他說著,「現在去把山上的獸人全都聚集到溪邊去,不管是誰,所有的人都得過去!」

      情況危急,容不得他們再浪費時間了,巫鐮得在最快的時間裡把所有的獸人都集中到小溪旁。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更好的檢查一下這些個中招的獸人有沒有落下其他的毛病!

      蠍王山上的每一個獸人都是這個部落裡不可或缺的力量,若是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蠍王山很快就會被其他部落吞併的!

      這裡曾經是毒蠍女王的家,如今也是蘇芷的家,巫鐮的眼眸瞇了瞇,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要給蘇芷最好的生活。

      被寒霜一路握在手裡的蘇芷根本不知道巫鐮會說這麼煽情的話,她只覺著一路顛簸,一早同洛水吃過的飯都要被顛出來了。

      在她頭暈眼花,實在是承受不住的時候,寒霜終於停了下來。

      展開手心,垂著眸子看了看手心那個殘疾的小蠍子,寒霜口氣微冷的說著:「變回來。」

      蘇芷暈暈乎乎的看著寒霜,她心中閃過千萬句不滿意,最終張了張嘴,卻還是乖乖的落到地上變回成了獸人的形態。

      直到這個時候,蘇芷才騰出雙眼看向了四周,然而不過微微一掃,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四周的景色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蘇芷甚至聞到了一股特屬於那隻巨大蜥蜴的臭氣。

      不舒服的吞咽著口水,蘇芷不解的看向了寒霜:「你帶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一兩個小時之前,她才在這裡失去了一條胳膊,雖然嘴上不說,其實蘇芷還是很介意的。原本她都做好打算,這一輩子都不到這個地方來了,哪想不過片刻,寒霜便怎麼會尋到這個地方,還帶著她一起過來了!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蘇芷對這片小樹林沒了絲毫的好感,她毫不掩飾的露出了滿臉的不高興,嫌棄的偷瞄著寒霜。

      原本是偷偷摸摸的表達著自己的憤怒,誰知寒霜看起來是在冷冷的直視著前方,卻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她,蘇芷的樣子分毫不差的落到了寒霜的眼底。

      眼眸微轉,寒霜看向了蘇芷的雙眸,感受到了男人的視線,蘇芷的眉頭一皺她剛要抬起頭看向寒霜的時候,在他們眼神相對的前一秒,寒霜巧妙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他不急著回答蘇芷的問題,而是伸手摺下了一朵快要枯萎的花舉到了蘇芷的面前。

      「這花會迷惑人心。」沒什麼語氣的緩緩敘述著,寒霜在蘇芷神情微動的瞬間,繼續說道,「可它遇光則生,無光則死。」

      原本要同寒霜控訴不滿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蘇芷綱要張嘴,寒霜的後半句話頓時讓她愣住了。

      蘇芷不知道巫鐮和洛水已經先她一步發現了這個秘密的事情,畢竟,在他們兩個人還沒有發現夕陽同花朵的關係時,蘇芷便被寒霜強行搶來帶到了這個破地方。

      聽寒霜這麼說,蘇芷立馬收起了輕視,她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這話怎麼解釋?」

      寒霜的嘴角輕揚,雖然看起來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若是仔細的觀察,便會驚訝的發現寒霜竟然因為蘇芷的一句話,千年不變的冰塊臉上有了暖意:「你看這裡。」

      說著,他把胳膊一伸,寒霜將手中的花放到了一束樹葉縫隙透出來的陽光下。

      緊緊地盯著寒霜手中的花,蘇芷的眼珠子一動不動,隨著時間的推移,只見,在陽光的照射下,那朵接近枯萎的花竟然慢慢的動了起來,它聳焉的枝幹緩慢地挺直了身子,連帶著泛黃的花瓣都重新煥發出了生機。

      眼前的景象讓蘇芷心下一驚,她張著嘴吃驚不小的看向了寒霜手中的花朵。

      蠍王山在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不同尋常的事情,這些個事情接二連三的打破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蘇芷很快從震驚中清醒,她也不呆愣著了,而是急急忙忙地伸出手將寒霜手中的花接了過來。蘇芷的腦子飛速的轉動著,她的腦海中隱隱約約的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像是要確定自己的猜想,蘇芷試探性的將手中的花放回到了樹葉遮擋的陰涼下。

      察覺到手中的東西有著輕輕地顫動,不消片刻,好不容易有了生機的花再一次慢慢的枯萎了!

      親眼目睹著不可思議的一切,蘇芷猛地抬起頭,她一臉驚喜的望向了寒霜:「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事情的?」

      蘇芷實在太驚喜了,驚喜到腦子轉不過彎兒了。她原本是想問寒霜是怎麼發現這種現象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什麼時候」。蠍王山上剛遭了災,寒霜自然是剛剛才發現的,他有些怪異的看了蘇芷一眼,卻沒有去揭穿她,寒霜微微停頓了一番後,隨口回了一句:「偶然。」

      寒霜回的話不對題,蘇芷一心在剛剛的發現上,倒也沒有注意到這麼多,她點了點頭,扭過身子朝著遠處望去。

      「如今太陽快要落山了,恐怕用不了多久,這些花就會徹徹底底的枯萎了。」蘇芷的話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她將這株徹底枯死過去的花揣在了懷裡,扭回頭看向了寒霜,「咱們快些回去,然後把蠍王山上的獸人們全部召集起來,好讓他們趁著天亮將這些花全都燒掉。」

      寒霜輕「恩」了一聲,雖說他不認同蘇芷的做法,但聽蘇芷這麼說了,寒霜還是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心底隱約有著擔憂,寒霜卻沒有說出來,他沒什麼表情的瞟了蘇芷一眼,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見寒霜要離開了,蘇芷也不拖拉,她急急忙忙地隨著寒霜離去。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寒霜走了沒幾步後,突然停了下來。

      蘇芷還以為是自己走的太慢了,所以寒霜才停了下來特意的等著她,微微有些羞愧和尷尬,蘇芷急忙向前趕了幾步。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寒霜瞥了她一眼後,再一次邁開了長腿。但是,寒霜沒有沿著剛剛的路線走去,卻特意換了另外一個方向。

      蘇芷奇怪向寒霜換了的方向看去,然而,她眼眸一掃,忽的在寒霜所在的正前方看到了一灘同地面容為一色的「爛泥」。

      若不仔細端詳,蘇芷根本沒有認出來這一灘「爛泥」竟然是當初那個威風凜凜的蜥蜴!有些吃驚的望著那灘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剁成稀巴爛的屍體,她怎麼記著巫鐮只是殺了它,卻並沒有這麼分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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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0:06:29
第143章 集合

      側目看了寒霜一眼,蘇芷突然覺著寒霜之所以會臨時的改變路線,就是為了將她的注意力引到蜥蜴身上的。

      被自己心底的念頭嚇了一跳,她急忙甩了甩頭,想要借著這樣幼稚的方法把這些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子裡。默默地惡寒了一瞬,蘇芷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癟了癟嘴,寒霜是誰,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然而,不容蘇芷細想,走在最前方的寒霜見她半響跟不上來,眉頭一蹙突然停下了步子。

      一言不發的頓了片刻,寒霜猛地轉過了身子。

      察覺到身前男人的變化,蘇芷奇怪的抬起頭看向了一變再變的寒霜,她的視線隨意的一瞟忽的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眼眸。那雙冰冷的眼眸裡明明沒有溫度,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蘇芷竟然驚奇的發現了一抹轉瞬即逝的玩味。

      蘇芷腳下不停,她帶著探究的神色,正準備偷偷摸摸的在心底分辨一下剛剛看到的是真是假。

      向寒霜偷偷的一瞄,她忽然發現,被自己偷瞅著的寒霜正用那雙沒什麼溫度的眼眸一轉不轉的盯著她看,「唰」的一下,被人逮了個正著的蘇芷只覺著血液上湧,連呼吸都變得不暢通起來,她窘迫地頂著張紅彤彤的老臉看似無意的移開了視線,睫毛輕顫,蘇芷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朝著他的身邊走去。

      寒霜的視線確實一直都在蘇芷的身上,看著蘇芷這副模樣,他的眼眸微瞇,抱在胸前的雙手緩緩的放了下來。

      被「捉姦在床」的蘇芷根本沒有注意到寒霜的異樣,正當她低著個頭就要撞到寒霜懷裡的時候,那個冰塊一樣的男人突然像一隻狩獵多時的獵豹,趁著蘇芷毫無防備的瞬間,身子一彎,環住了她的雙腿,將她熟練地扛在肩頭。

      「啊」的一聲驚呼,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等蘇芷努力的揚起頭的時候,她只能倒栽在寒霜的後背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

      寒霜抱得蘇芷很緊,有了以往的經驗,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雖然是被扛在了肩頭,可蘇芷即感覺不到疼,也逃不掉。微微掙扎了一會兒,蘇芷雖然有千萬般的不滿,她最終還是滿臉不甘的妥協了下來。

      時間緊迫,見蘇芷不折騰了,寒霜一手壓在蘇芷的大腿上,一手壓在自己的肩頭,腳下生風,突然加快了腳步。

      一路顛簸的看著不住向後倒去的樹影,等兩頰傳來的瑟瑟寒風終於停了下來的時候,寒霜已經回到蠍王山了。

      只是,這個時候的蠍王山上根本沒有人,所有的獸人都被巫鐮召集到了小溪邊了。

      看著空蕩蕩的山洞和荒無人煙的蠍王山,寒霜的眉頭皺了一瞬,他朝著四周望了一眼,突然看到了老遠處小溪邊竄動著的人頭。

      寒霜不確定巫鐮他們是不是在小溪邊,他略微思考了一番後將肩頭的蘇芷放了下來打橫抱起。

      他是為了方便才扛著蘇芷的,只是他若走的快了,蘇芷的身子便會劇烈的上下顛簸起來,寒霜又不是鐵做的,蘇芷的身子顛在寒霜的肩頭上讓他很不舒服。

      打橫抱起來雖然有些擋著他的視線,讓他看不到自己的腳下,不過這樣卻比剛剛舒服多了。

      寒霜難受,蘇芷更難受,她想吐吐不出來,想暈又暈不過去,如果寒霜再那麼扛下去,恐怕她就要丟掉命了!

      感受著寒霜突然變幻的姿勢,蘇芷劫後重生的看向了她,其實朝著蠍王洞趕來的這一路,已經讓蘇芷發現不對勁了,雖然不知道獸人們急匆匆的是在幹什麼,可蘇芷看到這些個獸人們匆忙的同蘇芷打了個招呼後,便向著小溪邊跑去了。

      心底存著疑慮,偏偏寒霜什麼都沒說,她又被顛簸的丟了半條命,這麼一來二去容不得蘇芷將心底的疑惑說出來,他們便來到蠍王洞了。

      好在寒霜還算聰明,他見洞裡沒人,沒有傻等下去,而是帶著蘇芷轉身跟著已經走遠的獸人們一起到小溪邊去了。

      因為是打橫抱在胸前,蘇芷舒服多了,也沒一開始那麼煎熬了,等她從奄奄一息的狀態中緩過勁後,正好來到了小溪上游。

      見女王大人趕過來了,獸人們不自覺的面露喜色,只是,巫醫大人著個臉一言不發,就連一向溫雅淡然的三爺洛水也不說話,小溪周邊的氛圍微妙的變化著,不知不覺中變得前所未有的壓抑。

      獸人們因為中了那怪花邪毒的原因一個個滿臉疲憊,這會兒雖然滿心雀躍,卻也沒怎麼過度的表現出來。

      「過來了?」隔了老遠洛水便看到了被寒霜抱在懷裡的蘇芷,他走下小溪上游最高的一個小土丘,來到寒霜的面前,同他點了點頭,就要接過蘇芷。

      寒霜抱了蘇芷一路,按理說也累了,看著洛水伸來的胳膊他卻沒有鬆開蘇芷。

      「恩。」微笑著同洛水點了點頭,蘇芷推了推身後的男人,就要雙腳點地,站到地面上來。

      寒霜根本不想放開蘇芷,可是蘇芷這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見蘇芷執意要站下來,寒霜雖面露不快,最後卻手一鬆,任由蘇芷站直了身子。

      獲得了自由,蘇芷長吁了一口氣,她臉色煞白,一副生病了的樣子。

      雖然緩了過來,可蘇芷的胃裡多少還是不舒服的,她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吞咽了幾口唾液,將胃裡邊翻湧著的感覺強行壓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把大家都集中到這裡來了?」覺著好多了,蘇芷同洛水並肩向著巫鐮走去,寒霜冷著個臉,不大高興的隨在了蘇芷的身後。

      巫鐮同樣注意到了朝著自己走來的蘇芷,他見蘇芷臉色不好,眼眸「唰」的一下轉到了寒霜的臉上。

      本來就不高興,寒霜見巫鐮不怕死的惡狠狠瞪著自己,他周遭的氣溫一降再降,寒霜毫不畏懼的迎著巫鐮的目光,將自己的冷意射了過去。

      聽到蘇芷不解的問話,洛水假意沒有察覺到巫鐮和寒霜之間洶湧澎湃的暗流,他不動聲色的讓自己置身事外,微微笑了笑後,同蘇芷說著:「蠍王山上彷彿一夜之間長滿了這些個能迷惑人心的野花,這些話不知道什麼來頭,只要被夕陽照射到便會茁壯成長……」

      「你們也發現了?」洛水還沒有說完,蘇芷便打斷了她,她和寒霜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一開始就是要同洛水訴說自己的發現的,哪想洛水他們竟然也發現了。

      看到蘇芷一臉驚訝的模樣,洛水的手順著蘇芷的腰一攬,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中:「恩,發現了。」

      停頓了片刻,洛水接著剛剛的話頭繼續說著:「除此之外,蠍王洞裡的水也出了問題。你那會舀了一杯的溪水只要一滴在地上,便會變成白色的斑點,如果冒然用手指去觸碰那些白點,指腹立馬會被腐蝕。」

      「溪水?」蘇芷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聽洛水這麼一說,她後背一涼,頓時一陣後怕。扭過頭看向了一旁潺潺流動的溪水,偏偏這水看起來和平時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所以你們才把大家叫到了小溪邊?」

      「恩。」洛水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蘇芷的猜想,「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巫鐮一時間也想不出應對的辦法,他只能先把大家集中到這裡,在第一時間保證大家的安全。」

      這些花朵的出現讓蠍王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獸人們有條不紊的生活頃刻間被打亂了。

      蘇芷的心底隱隱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總覺著這一場突然而降的無妄之災,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驚天的秘密!

      微蹙著眉頭想了想,蘇芷忽然發現,似乎是從獨眼怪物出現後,他們便陷入到了一場空前的險境中,而第一個出現獨眼怪物便是這場災難的警鈴,可惜他們沒有一個人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蠍王山上人來人往,有人的地方就不會有兇猛的異獸。

      那巨大的蜥蜴不是偶然出現的,屍變的蠍老三更不是偶然!

      可若真的是這樣,那究竟是誰要設計這麼陰毒的計謀,企圖將整個蠍王山都吞併。虎豹部落嗎?不可能,他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部落,還沒有那麼的能力。

      心裡頭亂糟糟的一團,蘇芷彷彿想到了什麼,卻怎麼都理不清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正想著,洛水見她緊鎖著眉頭,有些擔憂的問了出來:「芷兒,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恩?」洛水的聲音成功的將蘇芷從那一團亂麻中解救了出來,她扭過頭同洛水溫柔的一笑,讓他不要擔心,「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怎麼樣才能解決掉這一次的困境。」

      聽蘇芷這樣說著,洛水摟在蘇芷腰上的胳膊微微收緊,傳遞給她了力量和安慰:「不怕,芷兒,有我在不會讓你擔心的。」

      本是在安慰蘇芷,可這話由洛水的口中說了出來,蘇芷蒼白的臉上再一次染上了羞澀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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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0:06:44
第144章 全都是熟人

      同洛水點了點頭,他的這一番話如同冬日裡和煦的陽光,在無形中,當真撫平了蘇芷微微有些焦躁的心。

      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蘇芷往洛水的懷裡靠了靠後,這才騰出了目光,看向了四周的子民。

      眼神在眾獸人的面前慢鏡頭的掃視了一遍,蘇芷驟然發現,站在最前邊的這一圈人,全都是她所認識的熟人。

      除了尚未成年,所以根本不會受花香味迷惑的小獸人們外。剩下的人,但凡被蘇芷的視線掃過,他們那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情緒立馬會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

      一場歡愛,導致眾人渾身乏力提不起絲毫的力氣,在實力為尊的世界,這樣的怪病,讓獸人們異常的慌亂和害怕,女王大人的目光如同一劑良藥,讓他們慌亂的心總算是得到了丁點的慰藉。

      小黑在蘇芷趕來之前,就已經同洛水他們一道前來了,這會兒一眼看到了蘇芷,小黑飛快的從巫鐮的身邊朝著蘇芷跑去,然而,還不等它撲到蘇芷的懷裡,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突然看到了不斷向前擠來的獸人。

      像是在宣誓主權一般,小黑轉變了方向,它直立的站起了身子,呲牙咧嘴的擋住了獸人們的視線,讓這些不斷向前擁擠著的獸人們向後退去。

      在小黑阻擋眾人的時候,蘇芷已經走到了巫鐮的身邊,站在高處,她細細的觀察著眼前的每一個獸人。

      這奇怪的花香雖說看起來邪門,卻也並非沒有應對的辦法。

      說起來,只要是意志力堅定的人,那便可以躲過花香的攻擊。就比如說寒霜,他一路上趕去蠍王洞的時候,花香始終縈繞在他的身邊,可寒霜還不是好好的,沒有中招嗎!

      蠍王山上不乏意志力堅強的人,若不是這次的事件發生的太過突然,突然到讓大家都沒有準備好,否則也不會有大半的獸人輕易的失了心智。

      不過,讓蘇芷感到欣慰的是,蠍王山並沒有全軍覆沒,這會兒站在人群最前邊的,大都是些沒被花香味攻擊到的獸人。

      中招了的獸人和沒中招的獸人相差了很多,只要從他們疲憊的神情上就能輕而易舉的分辯出來。

      大莽和大威向來是兩個穩重的榆木疙瘩,他們倆神清氣爽能堅定的不被花香影響,蘇芷絲毫不覺著奇怪,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一向油嘴滑舌,又有些輕浮的小威竟然也沒有被這濃烈的花香所波及。

      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兔兒、幽幽、狐九以及站在大威和大莽身後的十多個高高大大的雄性獸人們全都滿臉輕鬆,神色自如。

      這幾個獸人蘇芷總覺著有些面熟,她細細的想了想後,帶著七分肯定和三分猜測的將他們劃成了捕獵隊裡的成員。

      這麼想來,如果他們幾個人真的是捕獵隊裡的成員,那他們能夠在重重香氣中堅守住本心也就說得通了。

      大莽和大威原本正待在小溪上游的山洞裡挖鐵礦,他們兩個人人手不夠,一定會臨時的抽調出一些身強體壯的獸人過來幫忙。大莽和大威在獸人們中的威信很高,有他們兩個守著,這群獸人自然不會出什麼亂子了。

      蘇芷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他們那裡,朝那些個獸人點了點頭,蘇芷眼神一瞟,將視線轉到了剩下的三個人身上。

      在蘇芷的印象中,兔兒的定力並不好,他算的上真真正正的弱受體質。

      一般小受都是很容易受到外部環境影響、被環境左右的人,更別提兔兒還是一個膽子又小且長相漂亮的小受,連那些個大胳膊莽漢都受到花香影響後,都相互開攻了,實在很難想像,漂亮的兔兒竟然沒有被別的獸人所撲倒!

      蘇芷正懷疑這次的事件是有人蓄意設計的,兔兒的幸免於難讓她在無聲無息中默默地留了個心眼。

      眼神滑過兔兒,蘇芷僅僅在幽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間,立刻轉而望向了她那所謂的哥哥。

      幽幽空靈的雙眸淡淡的望著蘇芷,那樣一塵不染的人兒,讓人不經覺著,哪怕只是對他產生絲毫的懷疑,便算的上一種褻瀆。

      蘇芷相信幽幽不會做這樣的事,他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裡,明顯是被人強行拉過來的。

      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喉嚨不至於像剛剛那麼乾澀了,蘇芷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狐九的身上。

      狐九的出現讓蘇芷忍不住皺眉頭,若說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還想不起他的名字有什麼特別,可時間久了,蘇芷終於在無意間回憶起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

      作為寫小說的作者,蘇芷有個習慣,她每次在下定決心要開文之前,都會提前用Word列一個大綱,只是,蘇芷同其他作者比起來要懶得多,她的大綱算不上複雜,最多不過是把主要的人物大抵上羅列一遍。

      蘇芷還記得,自己的腦海中第一次出現這篇甩節操之作時,聽群里的妹紙們想要一個壞壞的狐狸男,她便甩開膀子特意設計了一個壞男人來做男主,這個人便是狐九。

      作為十足的壞男人,狐九的性格根本不討喜,甚至還很討厭!

      奸詐、狡猾,這些無一不是狐九的代名詞。

      蘇芷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下限,但用一句文藝點的話來概括,她本性還是蠻純良的。若非看在讀者們喜歡的面子上,蘇芷絕對不會讓女主涉獵這麼一個男人!

      再加上如今的蘇芷還不知道在另外的一個板塊上早已出現了一個磨刀霍霍等著制服狐九的女人,她目光憂傷的看著狐九,一想到自己同狐九難免會牽扯到一塊兒,便感慨頗多。

      蘇芷的目光從落到狐九的身上後,就沒有再離開過,她沉溺在自己的憂傷中,一直到洛水摟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後,蘇芷才回過神來。

      「恩?」腰上微疼,蘇芷奇怪的看向洛水,還以為洛水有事情找她。

      見蘇芷終於不再盯著狐九了,洛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沒什麼,見你呆愣著,還以為芷兒不舒服呢。」

      蘇芷哪有什麼不舒服,她同洛水搖了搖腦袋,暗自嘆息著低下頭靠在了洛水的胸前。蘇芷看似無意的在兔兒的身上瞟了一眼後,她隨意的瞥向了一旁的巫鐮。

      巫鐮和寒霜之間的暗中較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結束了,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再說話,而是齊齊的望著那個,因為被蘇芷盯得久了一些的狐九。

      狐九名義上是蘇芷的小五爺,可在場的洛水和巫鐮比誰都清楚,狐九哪是蘇芷的五爺,他分明是他們兩個人為了討好女王大人,而特意幫她尋來的親哥哥。

      況且,那會兒狐九剛來蠍王山的時候,蘇芷也親口承認了狐九的身份。

      可不知道為什麼,巫鐮和洛水總覺著有些不對勁。既然狐九確實是蘇芷上輩子的哥哥,那她為何不同狐九親近,甚至從狐九來了後,她一次都沒有去探望過他。

      巫鐮和洛水都是聰明人,他們兩個人明著沒說,暗裡卻起了疑。尤其是巫鐮,因為他曾在虎山待過一段時日,巫鐮要比洛水更清楚狐九的性格。

      看到了蘇芷往日裡的行為,巫鐮突然覺著,關於狐九的身份問題,似乎是他們搞錯了。

      只是女王大人從來不說,他也不好冒然的提出來,洛水同蘇芷處的時間長了,他大致摸清了蘇芷的脾性。默默地將這些個疑問藏在心裡,巫鐮卻多上了一份心。

      這會兒突然瞟到蘇芷直勾勾的盯著狐九看個沒完沒了,巫鐮的桃花眸緊緊的瞇在了一起,女王大人的神情一點都不像是看到了親人,反而如同碰到了久未謀面的老相好!

      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狐九,一個瘋狂的念頭猛地滑過巫鐮的心底。

      該不會狐九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是假的,狐九之所以會承認他和蘇芷是兄妹關係,僅僅因為他們兩個人在虎山的時候,有什麼理不清的曖昧在吧!

      如今狐九毫不猶豫的從大老遠趕過來,不過是為了尋一個適當的契機來舊情復燃?

      心臟「砰砰砰」的直跳,巫鐮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那麼的可靠。

      順著這樣的思路,蘇芷為什麼承認了狐九的身份卻從來不去找他的原因也就說的通了。

      想必,一來女王大人仍因為某些外人不知道的原因在生著狐九的氣,放不下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包袱,二來,她對於再次相見的狐九還有著難以忘懷的舊情,捨不得讓狐九就這麼輕易的離開。

      想著想著,巫鐮背在手後的拳頭突然開始慢慢收緊,他的眼眸中不斷的閃現出怒火中燒的神色,那狠厲地模樣,彷彿恨不得當著蘇芷的面,就這麼把她的舊情人亂拳打死。

      可現在根本不是讓巫鐮爭風吃醋的時候,蠍王山尚且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比起打死狐九,他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騰出更多的精力卻幫助蠍王山走出眼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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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0:07:03
第145章 我也見過蠍老三

      閉上雙眼,巫鐮將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吞咽了回去,他握緊的拳頭逐漸鬆開,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巫鐮的唇角勾了勾,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看向了狐九。

      狐九的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皺,蘇芷那不對焦的眼神也就算了,可巫鐮和洛水的神情以及一旁那個滿身寒氣的男人又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看出了什麼嗎?

      不可能!他做事向來隱蔽,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人看出來呢!

      給自己打了一針定心劑,狐九再一次抬起了那雙微垂著的狐狸眸子,他帶著滿目的笑意,一副人畜無害的對上了巫鐮的眼眸。

      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正當四周一片靜寂的時候,將眾人逼退了的小黑邀功一般的折回身子快步跑到了蘇芷的身邊。

      它從蘇芷崴斷了尾針後便閉門謝客,誰都不搭理,一晃半個多月沒好好地和蘇芷親近了,這會兒好不容易從憂傷中走了出來,小黑一逮著機會,立刻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一個勁的朝著蘇芷的身上撲去。

      「別,別。」蘇芷就剩下了一根胳膊,她再做這種阻擋的動作,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生怕小黑冒冒失失的撲過來後傷著了洛水,蘇芷急忙向右跨了一步離開了洛水的懷抱,來不及再做其他的動作,蘇芷獨自一個人對上了迎面而來的小黑。

      同寒霜從蠍王洞裡出來的時候,蘇芷特意在沿路上撿了一塊又薄又大的獸皮當斗篷。

      這斗篷想來應該是獸人們激情時刻脫落在地上的,蘇芷也沒嫌棄,她就這麼大咧咧的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本,她那空蕩蕩的胳膊還能被特意披著的獸皮斗篷遮擋一下,眼瞅著小黑就要撲到自己懷裡了,蘇芷一著急,身上的斗篷隨著她的動作跌落到地上,斷臂也就露了出來。

      瞬間,四周齊刷刷的露出一片抽氣的聲音。

      「女王!」除卻早已知曉的洛水、巫鐮和寒霜,一群獸人裡,反應最為激烈的莫過於大莽了。

      他向前一個撲去,將眼瞅著就要撲到蘇芷身邊的小黑撞開,然後雙手顫抖的撿起跌落在地的獸皮,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蘇芷那空蕩蕩的手臂。

      小黑沒防到會有人撞自己,它用兩隻腳站立的姿勢不如四腳踏地穩重,大莽突然之間的全力一撞還真把它給撞開了。

      有些微怒的轉過頭看向了大莽,若不是大莽以前同小黑還不錯,曾經餵過他許多吃食,小黑早就反撲過來,用自己好久沒有使用過的獠牙一口咬向大莽的脖頸,將他活生生的撕碎了。

      「我沒事。」蘇芷的臉上有些泛紅的從大莽的手中將那塊獸皮接了過來,她不大熟練的用一條胳膊將獸皮披在了自己的肩頭上後,費力的繫著打結。

      一開始的疙瘩就是蘇芷自己繫的,寒霜肯聽她的吩咐,彎下腰幫她撿一塊別人不要了的獸皮就已經很不錯了,蘇芷從沒指望過寒霜能幫自己再好好的繫個疙瘩。

      這獸皮是一塊黃毛豹子皮,雖然質地不怎麼好,但皮毛光滑,單手是很難繫在一塊的。蘇芷的技術不好,皮毛還不容易拾掇,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尷尬的從她的肩頭滑落。

      看著蘇芷落魄的樣子,大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記著自己早上去蠍王洞探望女王大人的那會兒,女王的胳膊還好好的長在身上,怎麼半天不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難不成除了這奇怪的花香,蠍王山還出現了其他的危機,只不過他們不知情嗎?再或者,女王大人在那次和獨眼怪物打鬥的時候,就已經斷了胳膊,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越想越覺著自責,如果他能抽出時間來多關心女王大人一點,也就不會到現在了才發現了女王斷了臂!

      大莽接過了蘇芷手中的獸皮,他用小胳膊在自己的眼前擦了一下,欲蓋彌彰的抹掉了眼眶裡的濕潤。做完這一切後,大莽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顫抖著雙手,為蘇芷用獸人界特有的繫結方法,緊緊的繫在了一起,遮擋住了蘇芷的斷臂。

      蘇芷詫異的看著大莽眼中的晶瑩,她想不到大莽這樣的錚錚硬漢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作為一個穿越到毒蠍女王身體裡的後來者,蘇芷雖然通過小說裡的劇情了解到許多別人不知道的小秘密,但她要寫的是小說,不是生活啟示錄,更不是生活手冊。對於這些個角色日常生活中的具體的細節,蘇芷描寫的並不詳細。

      蘇芷的不詳細給大莽他們了更多自由的發揮空間。除卻大體上的人生脈絡,毒蠍女王真正的經歷,沒有親身體會過的蘇芷,對好多事情根本不清楚。

      就比如說,她從來不知道,大莽對毒蠍女王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這種感情不關乎愛情,說起來更像是一種從小一起長大的親情和友情。

      沒錯,蘇芷以往只顧著鋪墊毒蠍女王和她那幾個夫侍之間的愛恨情仇,在她從未描寫過的毒蠍女王的童年裡,女王大人和大莽是一起長大的兩個小獸人!

      蠍王山上的女王大人是世襲制的,毒蠍一生出來就決定她今後是要管理整個蠍王山的人。

      大莽和毒蠍是同一天出生的,作為一個稍大一些的大哥哥,大莽從懂事起便跟在毒蠍女王的身後,兢兢業業的做著一個保護女王大人的小跟班。

      毒蠍女王算得上大莽親手照顧到大的,當上一任的女王大人在戰鬥中犧牲後,大莽便在上任女王的小土丘前立下誓言,他發誓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以便於更好的守護他的女王妹妹。

      繫好了結,大莽正打算同蘇芷問下去,可他的眼眸一瞟,來不及說話便看到了巫醫大人殺人般的警告目光。

      終究只是個侍衛,大莽再不情願,他的嘴張了張,最終只得落寞的退到了一邊。

      蘇芷不是毒蠍女王的事情,只有洛水、巫鐮和狐九知道,再加上洛水和巫鐮在很久以前就聽小威講過大莽同女王大人的關係,這個時候看到大莽這副樣子,他們的心裡雖然有很多不滿,但並不方便表露出來。

      好在大莽的眼眸中,確實沒有其他異樣的神色,巫鐮雖是投出了警告的神色,卻並沒有再過多的說些什麼了。

      大莽和女王大人算的上關係最好的獸人,除卻他外,親眼看毒蠍女王從一隻剛出生的小蠍子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獸人不在少數。

      猜到獸人們會有很多的話要說,巫鐮害怕他再耽擱下去,又會殺出更多和大莽一樣的獸人來關心他的女人,清了清嗓子,巫鐮快步走到蘇芷的身邊後,大手一拉,將蘇芷摟在了懷中。

      巫醫大人和女王的事情雖然傳的沸沸揚揚,但傳言和親眼所見的震撼實在差太多了。獸人們面面相覷,雖然滿臉疲憊,可他們還是八卦的壞笑起來。

      不理會獸人們充滿探究的神色,巫鐮乾脆趁著大家精神全都集中的瞬間,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今天的正題之上。

      他換了個姿勢,為蘇芷尋了一個更舒服的體位後,走回到高地上,看下了身下的獸人們。

      「大家安靜一下,女王大人的身體狀況想必你們都看到了,她身子不舒服,今天的事情就由我代勞,來同大家仔仔細細的說清楚。」微微停頓了一下,見眾人的目光果真投到了自己的身上,巫鐮這才繼續說著,「既然你們都好奇女王大人的胳膊,那就從她的胳膊說起好了。」

      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雙唇,巫鐮潤了潤乾燥的嘴唇,略微組織了一番言語:「想必大家都還記得前段時間出現的那個獨眼怪物吧!被那個怪物咬傷了的蠍老三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一具腐屍後還會四處行走,殺人吃肉。」

      巫鐮的話音剛落,立馬引起了不小的唏噓聲,他向下壓了壓手,示意獸人們先安靜下來。

      「在獨眼怪物出現的那天晚上,就有獸人反應說看到了神志不清、滿臉灰青色的蠍老三。那算得上蠍老三第一次被發現。」緊緊的注視著獸人們的神情,「只是,那時候大家還以為那個獸人看錯了,哪想他並沒有看錯,並且在不久之後,第一個發現蠍老三的獸人竟然遇害了。」

      遇害?詫異的扭過頭看向了巫鐮,蘇芷從打敗獨眼怪物的那天晚上起就昏迷過去了,即使後來她清醒過來後,也沒有注意過這個事情。

      蠍王山上還有人遇害嗎?

      只是巫鐮不是剛從外邊趕回來的嗎,他怎麼知道這些個事情的?

      洛水同樣奇怪的看向了巫鐮,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了起來:「啊!我也見過蠍老三的!」

      四周寂靜,這麼突然的一聲驚呼在獸人們之間顯得是那麼突兀。

      聽到了聲音,蘇芷的身子一轉,和眾人一樣,扭過頭看向了聲音傳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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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0:07:23
第146章 被人忽視掉的狗子

      旁人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脆生生的聲音,竟然是從一個小獸人的口中傳出的。

      站的高,再加上蘇芷輕墊著腳尖,不過一眼她便瞟到了那個還不如旁邊母獸人大腿高的小豆芽!半瞇著眼睛微微一瞅,剛一看清了小獸人的臉,蘇芷的嘴角立馬不自覺的抽搐起來。

      對於人群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她實在是熟悉的厲害,想來,若是沒有他,蘇芷也用不著被巫鐮活生生的把好不容易長在了一起的尾針拔掉!

      彷彿是感應到了蘇芷的目光,聲音的主人帶著笑意一臉無謂的抬起了頭,他那副純真的模樣,讓人難以同他惡魔般的性子聯繫在一起。

      蘇芷抿了抿唇,她默默地在心底冷哼了一聲,這個表裡不一的傢伙正是那個叫咯咯的小人蔘精。

      咯咯的出現讓蘇芷有些始料不及,原本聽到了他聲音的時候,蘇芷還以為自己搞錯了。畢竟從她被小人蔘精傷到後,這個禍害已經受了洛水的命令,被狗子拽著腦袋上的小辮子,關到毒蜘蛛曾經待過的山洞裡去了。

      提起黑蜘蛛所待過的地方,蘇芷立馬覺著萬分熟悉,即使離上一次見過那個山洞的時間有些遠了,她仍然對上次前往刑洞的事情記憶猶新。

      只是,蘇芷不久前才被寒霜的毒素傷了腦子,這些個毒素麻痹了她的神經,讓蘇芷在某些時候總是轉不過彎來,蘇芷的記憶是那麼的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她明明腦子裡一片晴朗,卻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是真的去過,亦或者僅僅是融合了毒蠍女王的記憶。

      蘇芷的記憶中有些混淆,她抬起手指不輕不重的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

      獸人們全都是從野獸進化而成的,除了像狐狸那種天生奸詐的物種,獸人們大多善良淳樸。

      蠍王山也不例外,這裡的獸人大半是蠍子族人,蠍子們組成的部落民風淳樸,這裡的獸人絕大部分是友好又單純的,只是,再好的綿土中也免不了會有砂礫,一大堆的人群中難免會出現那麼一兩個害群之馬!

      從古自今,在蘇芷筆下從未描寫過的蠍王山歷史中,確實出現過那麼些個不入流的獸人。

      有了這些人的存在,蠍王山針對著他們逐步研究出了一套應對的方法。而當初毒蠍女王關押男寵的山洞,就是蠍王山上傳承已久的,用以關押這些「害群之馬」的地方。

      既然是特意用來關押壞人的刑房,這裡必須被好好的設置一番。於是乎,刑洞的機關全都是由蠍王山歷代女王嘔心瀝血親手設計加固了的。

      能關押的住神通廣大的獸人,沒有些過人之處是不行的,經過了世世代代的洗禮,這個山洞被不斷地修修補補,早已固若金湯。即使是毒蜘蛛那樣厲害的獸人仍被山洞困住了許久,若非有穆茶的幫忙,憑藉毒蜘蛛一個人的力量,他根本逃不出去。

      在這樣機關重重的地方,蘇芷很難想像,一個大中午才被扔進去的小人蔘精,還沒有待夠半日,便生龍活虎的在黃昏時刻出現在眾人集合的小溪邊來?

      難不成是巫鐮特意找人將他尋來的嗎?

      只是,小人蔘精本來就五毒不侵,在這樣的前提下,一株集天地靈氣匯聚而成的、離成年還有很大一段距離的小植物人,根本不會受那奇怪的花香絲毫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不讓咯咯好好受罰,為什麼也會把他叫過來?

      這麼想著,蘇芷的心頭滿滿的都是疑惑,她想要組織好語言後同洛水說一說心中的困惑,剛一偏頭,蘇芷突然發現一側的洛水沉著一張臉,早已下意識的向前踏出了半步,擺出了一副隨時攻擊的架勢。

      顯然洛水也認出小人蔘精了。

      咯咯成功的將眾人的視線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得意洋洋的在獸人們的臉上轉了一圈,似乎並不把獸人們的敵意放在心上。一直等到安靜地人群中開始有了嘈雜的議論聲後,咯咯這才款款地張開嘴,不緊不慢地說著:「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咯咯真的見過蠍老三的!」

      然而,咯咯的話音剛落,他立刻配合著自己的話,變戲法一樣露出了一副膽怯的模樣。

      怯生生的朝著四周望了望,咯咯彷彿受到驚嚇了一般的將身子朝著一旁的母獸人身邊躲了躲。

      咯咯在蠍王山上的知名度並不低,他那衝天小辮的造型讓大半的獸人牢記在心,將咯咯從上到下的看了一番,圍繞在他身邊的獸人們略微想了想後,很快認出了咯咯的身份。

      只不過,蘇芷被咯咯壓斷尾針的事情是在洛水的蛇洞裡發生的,那時候蛇洞裡只有洛水、幽幽、狗子和蘇芷、咯咯五個人,在場的獸人們不知道中午那會兒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情的獸人們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神色,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很自覺的向後退了退,為小人蔘精騰出了一圈的自由空間,以防圍得緊了,再嚇著他。

      雌性獸人天生具有一種母性的光輝,更別說小人蔘精個子嬌小,長的還可愛。不用提別的,光是他的那張臉,便讓人生出一種想要伸出手揉捏一番好好疼惜的衝動。

      彎下腰將咯咯從自己的腿縫間拽了拽,母獸人高興的想要將他摟在懷裡,哪想咯咯根本不領情,他掙扎了一番,卻將自己縮的更緊了。

      蘇芷總覺著眼前的母獸人有些面熟,她想了好一會,才依稀記起來這個母獸人似乎是狗子的鄰居,叫什麼阿花還是小花。

      有些無奈的在咯咯的腦袋上揉了揉,母獸人見他實在是不願意,只能任由著他抱著自己了。

      雖然將自己整個埋了起來,咯咯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不容察覺的笑容,他很滿意獸人們的舉動,可那滿意的神色僅僅在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瞬,便被咯咯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他吞咽著口水,摟著母獸人的大腿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下…下午的時候,蠍老三有從咯咯待著的山洞前經過。」抬起水靈靈的眸子在眾人的臉上輕輕一掃,咯咯將自己的腦袋整個埋在了母獸人的腿窩裡,他的聲音悶悶的,讓人將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一起才能勉強聽清楚他的話。

      「蠍老三他從盤絲洞前邊的大石頭下邊刨出了一具腐爛的屍體,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盤絲洞就是那個關押犯錯獸人的山洞,因為蠍王山上大大小小的山洞有很多,蘇芷養傷的那段時日實在無聊,她就同洛水一起待在蠍王洞的石榻上,把自己見過的山洞全都換了個名字。

      蠍王山上的生活枯燥無味,從來沒有什麼可以消遣娛樂的事情。千篇一律的生活過的久了,蘇芷免不了會懷念以前的日子,因為養傷,又不能胡亂動彈,蘇芷只能乖乖的閉著眼睛,回想著自己曾經看過的電影、動畫片。

      想著想著,不知怎麼,蘇芷突然想起了《大話西遊》,一時興起,蘇芷便隨意的將《大話西遊》裡的盤絲洞安給了那個關押犯錯過毒蜘蛛的山洞。

      不過是隨口一說,蘇芷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哪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洛水默默地聽著竟然還上了心。

      他見蘇芷滿臉笑意,想要哄蘇芷開心,於是便偷偷趁女王大人睡著的時候把刑洞改成盤絲洞的事情傳了下去,讓獸人們記了下來。

      蠍王山上的獸人只懂得打獵、吃肉、生孩子,他們大字不識一個,全都是粗人。盤絲洞這麼文雅的名字,獸人們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可洛水吩咐下來的事情,獸人們又拒絕不得,既然不明白為什麼要給刑洞改名字,他們免不了私下議論。

      議論著議論著,這些話不知怎麼得,竟然傳到了咯咯的耳中,咯咯原本只是想讓大家精神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他腦海中一閃過盤絲洞的事情,他靈光一閃,趁著這個機會,突然編排了一個跟盤絲洞有關的故事。

      咯咯是誰,蠍王山上所有獸人們的年齡全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他的年歲大,小咯咯雖然看起來個子小,他的腦子卻不小。

      那會兒,咯咯傷了蘇芷,洛水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蘇芷身上,從洛水離開蛇洞後,便再也沒有人關注過狗子和咯咯了。

      咯咯巴不得那陣子沒有人關注到狗子的事情,若是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他和狗子的身上,他還怎麼幹壞事?藏在阿花身影下的稚嫩臉龐不住的閃過意味深長的笑意,咯咯停了好一會兒,吊著大家的胃口,卻怎麼都不再說下去了。

      蠍王山上的獸人全都集中在了小溪邊,這個時候如果蘇芷能仔仔細細的環視一遍,她一定會驚訝的發現狗子根本不在人群中。而且,狗子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彷彿所有的人最後一次見到狗子,都是在狗子帶咯咯到盤絲洞的沿路上,再往後,便失去了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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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紅褐色小顆粒

       獸人中不全是好脾氣的,人多了,總有那麼一兩個火爆一些。

       咯咯若把話說全了還好,可他說一半吞一半還一副受了多大委屈,不住往阿花身後躲閃的樣子,實在讓人惱火!

      這奇怪的花香味搞得中招的獸人渾身乏力,滿臉疲憊的獸人們人人自危,他們聚精會神的將注意力全放在了咯咯的身上,還以為咯咯會說出什麼建設性的話來,哪想他打斷了巫醫後,卻只接了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盤絲洞那邊是關押犯錯獸人的地方,既然是犯錯了的獸人,待遇自然不言而喻。

      若是碰到旱季的時候,辛苦狩獵的獸人們都沒得吃,犯人更得餓著了。久而久之,有受不了無盡落寞和漫天飢餓的,難免會自尋短見。

      因為獸人們成年之後便不會再老去,在獸人界說起來是沒有老死這種說法的。只不過,雖然不會老死,獸人們病死或戰死的卻很多。部落和部落之間免不了會有戰亂,戰亂中遭遇到生生死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經歷的多了,眾人對生死也就看的淡了,如果盤絲洞裡的犯人死掉了,奉命照顧他的獸人只需同女王大人或者巫醫、洛水交代一聲後,隨意找個地方把那人的屍體埋掉就好。

      在蘇芷的記憶裡,最近一段時間除了毒蜘蛛和小人蔘精,還真沒關過什麼人進去。

      再加上小人蔘精說看到屍體的地方是在山洞口的大石塊下,那種地方會出現一具屍體讓她總覺著事出蹊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其他的獸人卻不會這麼認為。

      照顧犯人的事情就和到蠍王洞外站崗是一樣的,大家都是輪著來的,若是運氣不好,輪到自己照看犯人的時候,那人自尋短見死掉了,有圖方便的獸人很有可能會把屍體隨意的扔到個什麼地方。

      盤絲洞洞口的大石頭很大,除了穆茶那樣的怪物,普通的獸人,僅憑一兩個人的力氣絕對是挪不開的,咯咯連話都說不清楚,僅僅一個勁的躲閃,獸人們只覺著他是被突然出現的蠍老三嚇壞了,所以眼花看錯了。

      成年了的獸人們大多看不上沒成年的小豆芽們,他們根本沒有把咯咯的話當回事。

      「阿花你讓開!」一個滿臉通紅一身疲憊的大個子獸人走到了阿花的身邊,他撥開兩旁的人群後,就要把小人蔘精從阿花的大腿上扯下來,「爺爺正煩著呢!他還在這放大話浪費時間,看爺爺不好好揍他一頓!」

      這個大個子獸人叫大樂樂,和狗子阿花他們是鄰居。

      大樂樂一直喜歡阿花,就連這次中了那奇怪的花香後,大樂樂都是同阿花一起「解的毒」。

      只是,阿花向來看不上大樂樂,她喜歡是幽幽那種惹人憐愛的小美人,大樂樂這種二杆子、大老粗,實在讓她提不起興趣。

      花香味淡去,從慾望的海洋里退了出來,阿花一看騎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大樂樂,她當場就發飆了,連衣服都顧不上穿,阿花一腳將大樂樂從自己的身子上踹了下去,隨手掄起一旁的石塊就朝著大樂樂砸去。

      兇悍勇猛的攻勢,阿花根本不給大樂樂解釋的時間。

      還好巫鐮將他們召集到小溪邊的命令下達的及時,這才給了大樂樂一個逃離的機會,他遠遠的跟在阿花的身後,又想靠近阿花,又怕她生自己的氣,所以,自從來到小溪邊後,大樂樂便滿心憂鬱的躲藏在了人群之中。

      原本大樂樂還等著巫醫大人把要說的話講完了之後,同阿花好好的交流一番,他喜歡了阿花這麼久,發生了這麼親密的關係,以後的日子,他一定會跟著大莽隊長好好捕獵讓阿花吃好穿暖的。

      有了這樣的心思,大樂樂心焦如焚,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如同被放在了烈火上不斷的煎燒一樣,狂躁的跳動著。

      哪想,巫醫大人半天不講話,好不容易開了個頭,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卻插進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

      大樂樂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對咯咯談不上絲毫的喜歡,立馬討厭起來!

      畢竟,大樂樂好不容易在糊裡糊塗中嘗到了阿花的滋味,他還來不及細細的品味,就被攆到了一邊,心裡已經夠不是滋味了,不過眨眼的瞬間,那個小崽子竟然當著他的面抱著他女人的大腿,還耀武揚威的一個勁往阿花的雙腿之間蹭!

      人都說衝動是魔鬼,大樂樂也不怕阿花拾掇他了,他腦子一熱,就這麼從人群末擠到了人群前,比那些個性格火爆的人還要火爆的找小人蔘精算賬去了。

      「你幹什麼!」一看見來人,阿花立刻炸毛了。

      她的手摸到了咯咯的小辮子上,沒有想太多,阿花手指縮緊,拽起來一個用力,就把咯咯甩到自己的身後去了。

      看到阿花竟然將這個小人蔘精保護到自己的身後了,大樂樂頓時眼紅了,他的音量瞬間拔高了兩倍,頭一仰,沒什麼好氣的衝向了阿花:「爺爺當然是來好好教訓教訓他的,阿花你讓開!」

      大樂樂曾經聽阿花和別的母獸人說過,她喜歡柔柔弱弱的男人,可是,在獸人界裡,柔弱等於滅亡,大樂樂一直搞不明白,阿花怎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他在不知道真相的時候,還想著為了阿花做一些改變,但當他聽說了阿花那奇怪的癖好後,大樂樂立刻昂首挺胸的直起了腰桿,他立馬立下了誓言,一定要轉變阿花的思想,讓她重新認識一下,什麼才叫男人!

      阿花越護著咯咯,大樂樂就越勇猛,在遇到這種觀念上的差別後,大樂樂沒了一開始被阿花追著打時的損樣,他無視著阿花那如刀劍般鋒利的眼神,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一男一女爭鋒相對,大樂樂的出現一下子將事情推向了另一個高潮,即使大家很累了,仍然看熱鬧一般的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這兩個人。

      咯咯被阿花揪的疼了,小辮子是他的軟肋,他腦袋「嗡嗡嗡」的直響,整個人變得暈暈乎乎的。

      臉上快速的閃過了一抹猙獰,咯咯甩了甩腦袋,將腦子裡的聲音全都甩了出去後,他恨恨的朝著自己身前這個寬大的背影瞪了一眼。

      將心底那種厭惡的感覺壓了下去,咯咯低下頭撿起了一塊相對鋒利的石塊,他將這石塊握在右手,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粒紅褐色的小顆粒。

      算了算了,他本就是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這一對討厭的男女也算是幫到了自己,咯咯朝著兩步開外的小溪望了望後,手上的石塊猛地朝著阿花的後腰上刺去。

      只顧著跟大樂樂面紅耳赤的爭辯在一起,阿花根本沒有想到她下意識想要保護的小獸人竟然趁著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用尖銳的石塊插向了自己的後腰。

      小人蔘精的力氣並不小,那石塊又很尖,他用力的這麼一刺,那石頭尖直直的朝著阿花的後腰捅了進去。

      女人的後腰和她們的腹部一樣的脆弱,等到咯咯將石塊抽出來的時候,一股鮮血像噴泉一樣的從阿花的後腰上噴射了出來。

      迅速將左手的小顆粒塞到了阿花的後腰裡,咯咯趁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的穿過人群,「砰」的一聲跳到了小溪裡。

      小溪並不深,水面最多只能漫過成年獸人的小腿腿肚,可是小人蔘精跳進去之後,竟然如同落到了深深的水潭種一樣,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個曾經栓在他脖頸上的牛皮繩子後,瞬間沒了蹤影。

      「阿花!」大樂樂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阿花的臉上,雖然是在同她爭吵,可大樂樂異常享受這種和阿花待在一起的感覺。

      可他還沒和阿花說幾句話,大樂樂突然發現阿花的神情一變,她因為生氣而憋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連帶著一股噴湧而出的紅色液體映入到他的眼簾,那艷麗的顏色刺激著他的神經,讓大樂樂頓時慌了神。

      阿花的身子朝著大樂樂直直的倒了下來,他想都不想,急忙將阿花摟在了懷中,那濕滑的液體順著他的動作染了大樂樂一身,他殺野牛時都沒顫抖過的雙臂,竟然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

      「阿花!阿花!你怎麼了阿花!」摟著懷裡的女人,剛剛還生龍活虎同自己生氣的阿花,轉眼間漸漸合上了雙眼,大樂樂瘋狂的搖著阿花的身子,深怕她就這麼閉上眼睛後,再也醒不過來。

      巫鐮是第一個注意到咯咯向阿花出手的人,他的眉頭一皺,急忙從高地上走了下來,推開推攘著的獸人,來到了大樂樂的身邊。

      「想讓她活著,就別這樣晃來晃去!」巫鐮警告似的看了大樂樂一眼,他彎下腰將大樂樂僵硬著的胳膊移開,查看向了阿花的傷口。

     畢竟兇器只是一塊石頭,若不是正好插在了血管上,也不會噴湧出這麼多的血來,他用手翻開了血肉後,突然驚訝的「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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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小溪

      鮮血早已將阿花的傷口覆蓋,若不是細心的人,根本發現不了在她的傷口處有一個紅褐色的小顆粒。

      這個顆粒比蘇芷見過的黃豆還要小一些,可它和黃豆不同的是,小顆粒彷彿有生命一般在緩慢地移動著,巫鐮摒神凝氣,他一動不動的眯著眼觀察著這個小顆粒,細細端詳了一番後才發現,那東西居然順著阿花的傷口朝著她的血肉中鑽去。

      巫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說它是個顆粒,還不如說它是個蟲子要來的準確。

      不敢再猶豫下去,巫鐮火速伸出手想要將那蟲子夾出來,可他的指尖剛剛碰觸到它的身子時,那個東西猛地一顫,緊接著竟然如同瘋了一般的迅速的向著阿花的血肉竄去。

      它的動作太過突然,巫鐮的指尖落空,直直的摁到了阿花的軟肉上。

      「唔……」的一聲悶哼,阿花吃痛,她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睜開了朦朧的雙眼,阿花朝著一臉焦急的大樂樂的看了一眼後,最終敵不過失血過多的身體,不甘的暈了過去。

      反觀彎著腰撥弄著阿花傷口的巫鐮卻是臉色微變,他神情嚴肅的注視著她的傷口,誰能想到,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那個原本還慢慢騰騰的東西竟然在片刻間沒了蹤影,就那麼消失在了阿花的血肉中不見了。

      這下子,可算是惹上大麻煩了!

      咯咯向來不是善類,他對被蘇芷抓起來的事情耿耿於懷、心存怨恨,如今好不容易能逃離蘇芷的控制,留下來的絕對不是好東西。

      巫鐮在自己的懷裡摸了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小瓶來後,他急忙打開小瓶,將瓶子裡的藥粉悉數撒在了阿花的傷口上,幫著她止住了血。

      做完了這一切,巫鐮將藥瓶重新塞回到自己的懷裡,他站直了身子,同大樂樂吩咐道:「把她抱到那個山洞裡去,她若是有什麼異樣,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瘋狂的點著頭,大樂樂想都不想的應承了下來,他不敢將阿花打橫抱起,生怕自己的動作再傷了她,只得摟著阿花的雙腿,將她像抱小孩子一樣的摟在胳膊上,朝著小溪上游的山洞裡去。

      眼前阿花的事情雖然焦急,但相比而言,全蠍王山的生死問題,要比阿花的性命更重要。

      巫鐮不是聖人,什麼事都有個輕和重的區別,眼瞅著山上的獸人全都被召集在了這裡,巫鐮要是丟下他們轉而只是為了照顧阿花一個人,實在是說不過去。

      「小瓜兒!」巫鐮偏頭朝著身後喚了一聲,小瓜兒急忙回了個「誒!」後,扔下一起玩鬧著的未成年小獸人,擠開人群朝著巫鐮身邊跑去。

      看著他臃腫的身影在人群中不斷的擠來擠去,巫鐮的眉角不動聲色的一顫,他手一擋,止住了小瓜兒的動作:「別過來了,你去陪著他們一起到山洞裡照顧那個母獸人!」

      說著,巫鐮怕小瓜兒大意之下出了意外,他接著補充了一句:「注意她的神情變化,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首先要掐住她的脖子。」

      脖子是一個人最脆弱的地方,巫鐮雖然不知道那個像蟲子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可他總有一種預感,這蟲子的出現似乎和蠍老三有莫大的關係。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沒關係是最好的,若是有關係,只要小瓜兒反應快,掐住了阿花的命脈,也就不怕出什麼亂子了。

      小瓜兒似懂未懂的點頭點頭,他見巫鐮轉過頭不再看向自己了,也就扭轉了方向,朝著極速狂奔的大樂樂追去。

      等大家將視線從小瓜兒和巫鐮的身上收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有幾個反應快的獸人這會已經跳到小溪裡,朝著咯咯失蹤的地方摸去了。

      巫鐮只顧著檢查阿花的傷口,等他注意到小溪那邊熙熙攘攘的聲音時,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指頭上的肉被腐蝕掉時的痛感歷歷在目,巫鐮來不及警告獸人,便有人要步他的後塵了嗎?

      「別找了,全都站在那不要動!」急忙大聲喊了出來,因為著急,巫鐮的聲音很大,被巫鐮嚇了一跳的獸人很聽話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威是最先跳到小溪中的,他的手上還拿著那個曾經綁在咯咯脖頸上的牛皮繩。

      牛皮繩上那個和鈴鐺一樣的石塊早就不見了,小威剛把牛皮繩拿起來揮了揮,滿心歡喜的想要同巫鐮邀邀功,便看到了巫鐮一臉嚴肅的神情。小威最會察言觀色,他心裡咯噔一聲,手指輕顫,那牛皮繩子瞬間跌落回溪水中。

      巫鐮見獸人們的全都停下來了,他也不賣關子,快步走到了溪水的岸邊,巫鐮的手向後揮了揮,將站在小溪兩邊的獸人攆到了兩步開外。

      「這溪水有問題,誰都不許靠過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三爺會同你們說清楚!」巫鐮頓了頓,「至於小溪中的人,保持著現在的姿勢,誰都不許動!」說完,巫鐮轉過頭朝著兩旁看了看,「來個人拿一塊乾淨的獸皮過來。」

      巫鐮的這一系列舉動,太過突然,獸人們不明所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動起來。見獸人們遲疑著不動,巫鐮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他更為嚴肅的強調著:「快點!」

      這一嗓子總算驚醒了呆愣著的獸人們,他們相互掃視著,手忙腳亂的就要解掉身上的衣服。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巫鐮驚訝的發現,只要在溪水蒸發成白色晶體之前將身上的水漬擦乾淨,就不會被溪水腐蝕掉,他接過了獸人們扔過來的獸皮,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兩步後,同小威他們招了招手。

      小威的心裡「咚咚咚」的直打鼓,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可他心慌慌的,總覺著不是好事。

      如今的小溪裡一共有五個獸人,這五個人中,除卻小威外,餘下的四個裡有三個是捕獵隊的隊員。

      捕獵隊要比巡邏隊還危險,在同野獸搏鬥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是永別。

      按理來說,在生死邊緣上遊走了多年,這些個獸人早已忘卻了生死。可事實是,越是無知的事情,反倒越讓人覺著恐懼和害怕。這幾個往日裡的鐵骨硬漢,在詭異的氛圍下,竟然也開始了難以察覺的顫抖。

      小威是相信巫鐮的,看到了巫鐮的動作,他雖然心下打鼓,卻仍然邁開兩條腿,緩緩地朝著巫鐮移了過來。

      就在水面不住的下降時,巫鐮迅速朝著小威扔去了一塊獸皮:「快把你腿上的溪水擦乾淨。」

      愣愣地接過了獸皮,小威還以為巫醫大人要同自己說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哪想他只是讓自己擦乾淨水珠子,正遲疑著,小威突然感覺腿上和指間一痛,好像有人用石頭硬生生的剮著他的血肉。

      「啊!」的尖叫一聲,有眼尖的獸人突然發現,小威的大腿上黑乎乎的一片,那黑色圍繞著他的腿不住的向上延伸。

      小威正疑惑自己的小腿上為什麼這麼痛,聽到岸邊母獸人的尖叫後,小威才順著她的視線朝自己的小腿上望去。

      然而,不過一眼,小威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腿上整整一圈的肉都變成了焦黑的顏色,甚至,小威似乎看到了裸露在外的一塊發黑的白骨。

      這個時候再擦掉腿上的水漬,顯然是來不及了,巫鐮來不及想其他思考的對策,他大喊一聲:「跪下!」

      巫鐮的話不像是玩笑話,小威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嘭」的一聲跪在了小溪中。

      膝蓋正好碰到了小溪底部的石塊上,小威「嘶」的抽動著嘴角,手不由自主的想往水中按去。

      巫鐮來不及阻擋,他的「別動」剛說出了一個「別」字,小威的手已經按到水底了,就連手腕都被淹沒了。

      小溪中剩下的獸人全都被小威剛剛的狀況嚇懵了,他們貌似知道巫鐮大人的那句「溪水有問題」是什麼意思了!

      「你待在水裡不要動,爭取別讓其他的地方沾到溪水。」說著,巫鐮又拿起一塊更大的獸皮,他繼續向前挪了半步,眼瞅著溪水就要漫過他的腳趾了。
     
       「你過來。」巫鐮將離自己最近的另一個獸人從小溪中喚了過來,有了小威的教訓,這個獸人無比緊張的看著巫醫大人,生怕自己和小威一樣,被溪水腐蝕掉。

      獸人謹慎的模樣終歸是好的,巫鐮注視著他的雙眸,認真地同他說著:「這溪水只要一乾涸,就會腐蝕血肉,所以,你每向前走一步,千萬要擦一擦自己沾了溪水的腿。」

      聽到了巫鐮的話,獸人連連點頭,他的動作彷彿僵化了一樣,額頭上不住的溢出細汗。

      緩慢地擦拭著身上的水漬,獸人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著,就這麼走著,他還真是毫髮無傷的從水中脫離了出來。

      其他仍處在溪水中的獸人們一見這個人並沒有像小威被腐蝕,他們眼前一亮,原本灰暗下去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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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23:53:14
第149章 第一線上的蘇芷

      見巫鐮又同自己招著手,獸人們爭先恐後的往前衝著。

      可是他們求生的慾望太過強烈,有一些跑的猛的,非但沒能從小溪中成功的走出來,反倒被濺起來的水花砸了一身,弄得渾身上下一片狼藉。

      這種只濺了一點點的水珠要比染了一大片的水跡更危險,一陣攜帶著花香的微風吹來,那水珠迅速乾枯,在獸人的身上滑下了一道長長的水漬。

      「啊」的一聲尖叫,那個眼瞅著還有一步就能跨出小溪的獸人最先痛呼出聲。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水珠滑過後,被腐蝕掉的皮肉留下的青紫色裂痕。

      巫鐮嘗試過其中的滋味,他看著那個尖叫的獸人,只覺著心臟一緊,急忙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蹲下身子,蹲到小溪中。

      獸人身上痛的厲害,他巴不得跳出小溪,離得這個恐怖的地方遠遠地,為什麼巫鐮還要讓他蹲下身子,整個浸泡到腐蝕了他的「虎穴」中?

      不解與害怕將獸人團團包圍,他掙扎著,不肯蹲下身子,反倒使得揚起來的水花滿滿的濺了自己一身。

      覆在皮膚表層的水漬是很容易乾掉的,偏偏溪水只要一乾涸就會產生腐蝕的效果。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若是皮膚整個浸在水中,反而不會輕易的被溪水腐蝕。只是,選擇將身體浸入到小溪裡,也是有危險在的。

      如果浸濕的面積大了,身子很不容易擦乾淨!巫鐮生怕這些個獸人站不穩跌坐到了小溪裡,否則等獸人們再一次站起來的時候,擦拭的不及時,非得再嘗試一遍剜骨剔肉的感覺。

      可惜巫鐮的好心沒能被那個獸人所接受,獸人瘋狂的掙扎著,可他卻越發被溪水腐蝕的厲害了。

      有了他做反面的示範,其他的獸人連連向一旁退去,在水裡待得時間長了。冷靜下來,他們沒了一開始的慌張,已經大致弄明白了溪水腐蝕皮肉的原理了。

      看到那個獸人四處亂撞著撩起了大量水花,獸人們不敢再朝著他靠近。只得離得他遠遠地。過了好久,那個獸人終於不掙扎了,他身形不穩的向後退了一步,隨後「砰」的一聲砸入到了水中。

      巫鐮離得獸人最近,他看得最為清楚。

      獸人的身上被乾涸的溪水腐蝕的坑坑窪窪一片,早已沒了一處好皮,不過他身體內部的重要器官倒是沒有受到傷害,想來只是被疼暈了所以才會倒栽到水裡。

      溪水乾涸後能腐蝕人的血肉,匯聚成河的時候卻又能活膚生肌。

      那個獸人停止了掙扎栽入水裡算得上是好事,只要他乖乖地躺一會。身上受損的皮肉,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復如初了。

      即使擦拭起來麻煩了點,卻總比丟了性命強得多,巫鐮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同水中其他的獸人們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麼事後,又招呼著他們朝小溪邊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蘇芷的視線一直圍繞在小溪邊,看著小溪裡的慘狀,她的雙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獸人們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傳到她的耳朵裡,如同厲鬼的嚎叫,讓蘇芷渾身不舒服。

      作為蠍王山上的女王大人。本應該在其位謀其職,可是,蘇芷這個山大王做的實在是太不合格了,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身邊沒有巫鐮和洛水這兩個左膀右臂,她該怎麼應對這樣一個危險的爛攤子。

      有巫鐮守在小溪邊。只要那些個獸人謹慎的聽從他的安排,他們遲早就能從小溪中安全的撤退出來的。

      蘇芷懸在嗓子眼的心重新掉回到肚子裡後,她扭過頭看向了洛水。

      連續發生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蠍王山上的獸人們想必各個都人心惶惶,人心是一個部落除卻外在實力後最重要的東西。若是遭逢了這麼一連串的打擊,獸人們不僅外在的實力大打折扣,連內在的人心都充滿了恐慌,那這個部落才算得上真正的完蛋了呢!

      洛水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同恰好扭過頭注視著自己的蘇芷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想要讓她安心。

      蘇芷哪裡安得下心來,她想了想後,突然先洛水一步走到他的身前,重重的吸入一口氣,蘇芷抬起頭將圍在自己身上的斗篷解開放到了洛水的手裡。她清了清嗓子,終於站在高處同依舊注視著小溪邊的獸人們說了出來:「現在,大家也都看到了,蠍王山上遇到了從未有過的災禍。」

      蘇芷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讓在場的每一個獸人都聽得到,卻又不會讓人覺著突兀和刺耳,毒蠍女王本來就有一副得天獨厚的好嗓子,這會兒由蘇芷帶著沉重的語調充滿磁性的說出來後,獸人們不自覺的收回了視線將注意力全都轉到了蘇芷的身上。

      是自己的事情,無論誰都代替不了。

      無論是不是穿越來的替代品,只要她披上了毒蠍女王的皮囊,她便要擔起毒蠍女王需要擔起的擔子。

      洛水終究只是洛水,他能幫自己做一件事、兩件事,卻不能幫自己做所有的事,更不可能幫自己一輩子!在這個女人要比男人還要重要的世界裡,蘇芷若永遠都龜縮在洛水的身後,那她實在是白瞎了這場別人想碰都碰不到的穿越奇遇。

      蘇芷沒有過多的開場白,甚至沒有像巫鐮那樣強調一下讓大家安靜下來,她的視線垂了垂,倖存的左臂輕輕的顫抖著,顯示著蘇芷前所未有的緊張。

      「或許有許多獸人還不知道今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可大家卻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不適,同樣,你們也看到了那出了問題的溪水。」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彷彿是從一夜之間,或者是從那個獨眼怪物出現後,蠍王山上便開始接二連三地發生怪事。你們一定好奇我的右胳膊哪裡去了吧!在這奇怪的花香出現之前,我原本打算和豬蛋去他的屋子裡看一看新長出來的作物,哪想剛到了豬蛋的屋子。便碰到了屍變的蠍老三。」

      蘇芷的眼眸不自覺的瞥向了自己的斷臂,對於如今的這副醜態,她其實還是相當在意的。

      「蠍老三的眼窟子裡全是蛆蟲,他只剩下一身的腐肉和骨頭架子支撐著他行走。但即使是這樣的模樣,蠍老三還是朝著我和豬蛋追了過來。」許是回憶起了蠍老三那副噁心的模樣,蘇芷原本就蹙在一塊的眉頭不自覺地緊了緊,「中間發生的事情並不重要,在這裡就不說了。」

      「可是,誰都想不到,我引著蠍老三朝小樹林裡跑,想要藉助樹林裡的地形解決掉他時,突然從一棵大樹的樹冠裡竄出一隻巨大的蜥蜴!」

      蘇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後怕的神色:「那蜥蜴很大,比豬蛋家的小豬崽還要大。在同他搏鬥的過程中,我的右臂便被它吞到了腹中。」

      聽到這裡,不等蘇芷繼續說下去,人群中突然傳出了抽氣的聲音,獸人們確實好奇女王大人的胳膊到底哪裡去了。然而真的聽到蘇芷平淡無奇的訴說出來後,他們的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在獸人的心裡,女王大人是神一樣的存在,除去以往真正的毒蠍女王做下的豐功偉績,光是蘇芷那次趁著風,用毒霧將虎豹部落逼退的事情,就夠讓獸人們興奮了。

      可如今。這麼強大的女王大人不僅在同獨眼怪物的戰鬥中折斷了蠍子獸人們最重要的尾針,哪想到尾針帶來的傷痛還沒有好,女王大人連胳膊都被蜥蜴怪給吞下去了。

      一來,獸人們不住的深深的惱悔著,都怪他們的弱小保護不了自己的家園和女王,二來。他們心底不住的打著鼓,那裡邊滿滿的都是害怕和擔憂。

      連女王大人都敵不過的怪物,他們又怎麼打的過去?

      雄性獸人本來就肩負著保衛家園的重任,聽著蘇芷的話,好些個雄性獸人默默地咬著唇低下了頭。他們羞愧難當,恨不得朝自己的臉頰上扇幾個巴掌。

      蘇芷倒沒有想那麼多,她苦笑著看了獸人們一眼,接著說道:「這些都算不上什麼,最多只是我實力不濟,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再好起來保護整個蠍王山了,可是那散發著奇怪花香的植物和乾涸後會腐蝕人皮肉的溪水才是最讓人恐懼的存在。」

      「以往,蠍王山上的眾人都靠小溪的水來生活,若是小溪的水出了問題,大家以後靠什麼水源來解渴?除此之外,那花香似乎每當被夕陽照射到的時候,就會散發出來迷惑人心,如果心智不堅定,很有可能被花香所迷惑,做一些當時很快活,事後卻異常疲憊的事情。」

      蘇芷說的很隱晦,獸人們卻瞬間聽懂了她的意思,原先還有幾個反應慢的獸人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渾身疲憊,如今聽蘇芷這麼一說,他們滿臉驚訝的抬起頭向著四周望去。

      夕陽落下,星空霸佔了天際,花香味淡去了,那些個艷麗的花也謝了,可是漫山遍野的綠色花藤卻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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