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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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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1:42
第180章 阿朱

      洛水思索的很對,幽幽的確將自己封鎖了起來。

      從一生下來,他空蕩蕩的世界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如若不是這種奇怪的性子,以幽幽清秀脫俗的外貌也不至於被同族的獸人們遺棄。

      在孤獨的世界裡待得久了,他從來不懂得什麼是喜怒哀樂,也不懂如何與人相處,可是,不知道怎的,即使僅僅擦肩而過般的接觸過兩三次,卻有那麼一個人在幽幽的心底留下了難以抹去的印跡。

      這個人就是蘇芷。

      幽幽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狗子和小威他們口中的女王大人,冥冥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衝動牽引著他,讓幽幽認定了蘇芷和自己是一類人。

      長這麼大,幽幽還是頭一次發現這種感覺,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思,卻不由自主的想要讓蘇芷走入到自己的世界裡,想要讓那個怦然心動的身影陪著他永遠的待在一起。

      蘇芷看的不錯,幽幽確實在同她微笑,說起來幽幽眼眸中的笑意還是他從蘇芷身後的洛水那兒偷學來的。

      別看幽幽的雙眸一直空靈的望著小溪上游的瀑布,然而他的視線卻時不時的在不經意間偷偷從蘇芷和洛水的臉上滑過。

      幽幽很聰明,不過一會兒他便弄清楚了蘇芷的喜好,他甚至很清楚的觀察到,每當洛水的臉上露出笑意時,蘇芷便會愉悅的彎起眸子。

      雖說幽幽不明白蘇芷彎起眸子代表了什麼意思,可蘇芷彎起眸子的模樣讓他的心裡暖暖地。幽幽很喜歡這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他不動聲色的將洛水微笑時的神情記在了腦子裡,等到蘇芷看向自己的時候,就同她露出了相似的笑意。

      其實模仿算不上高明的手段,就像典故裡說的那個東施效顰的東西,和連本來走路方式都放掉了的邯鄲學步。

      曾經的蘇芷最瞧不上一味模仿別人的人了,哪想雖然幽幽同樣是在模仿,可他的模仿非但沒讓臉上笑容褪色,反倒染上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魅力。

      幽幽噙著淡淡笑意的看著蘇芷,直到洛水同蘇芷一樣朝著他投去視線的時候,幽幽才將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蘇芷沒有看到幽幽收回笑容的樣子,因為恰好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芷兒……」

      「恩?」隨著洛水輕聲的呼喚,蘇芷下意識的偏轉頭看向了他。

      看著懷裡的女人,洛水溫柔的抬起手在蘇芷的耳邊撩了撩,他輕輕地將她臉頰前零碎的細髮重新別在了耳後。做完這一切,洛水這才同蘇芷淡淡的笑了笑,下頜輕點,指向了巫鐮所在的方向。

      雖說看的是巫鐮待著的方位,可洛水要讓她見的卻不是巫醫大人,隨著洛水的視線望去,蘇芷詫異的看著那雙直直射向了自己的帶著寒氣的冰冷眸子。

      寒霜什麼時候醒來的?

      中了風寒,寒霜不情願的昏睡了過去,畢竟草藥的見效要慢一些,即使昨晚便喝下了黑褐色的藥汁,寒霜還是沒什麼知覺的在石榻上躺了整整一天才清醒過來。

      這會兒石榻上一共就擠了四個人,除了那兩個礙事的男人,寒霜的眸光一掃,剛一睜開眼睛,直接將視線鎖定到了蘇芷的身上。

      蘇芷原本的注意力一直在幽幽的那兒,一時的疏忽反倒沒有讓她注意到身後那束虎視眈眈的目光。

      寒霜睡得糊裡糊塗的,他不清楚在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剛一醒來就看到一大堆吵吵鬧鬧的獸人,這種事情任誰都不會高興,更別提寒霜還是整個蠍王山上的守護者。

      略微回憶了一番,寒霜很快明白了一切,不用多說,很明顯是他失責了。

      寒霜的眉頭慢慢地皺在了一起,他雖然在看著蘇芷,卻用餘光將山洞裡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遍。

      山洞裡足足擠著一百多號人,難不成女王大人將蠍王山上的獸人全都集中了過來了嗎?寒霜的眉頭越皺又深,他單手撐在石榻上,緩慢地坐直了身子。

      就在寒霜看向眾人的時候,又有六七個獸人匆匆忙忙的從山洞外擠了進來,他們住的比較偏遠,往日裡都是駐留在山腳附近鎮守蠍王山的。

      如今來的晚了些,獸人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的朝著女王四人組所在的石榻旁走來。

      遠遠地其中一個小個子獸人熱情的同蘇芷揮了揮手,被獸人的動作吸引,蘇芷扭過頭一看,卻見一個瘦弱的母獸人滿臉笑容的和自己打著招呼。

      這個母獸人是七八個獸人中唯一的一個雌性,因為雄性的力氣要比雌性的力氣大的多,所以駐留在山腳附近的一般只會是雄性獸人。

      熱情的母獸人算是獸人中的異類,蘇芷雖然沒見過她,可是一看到圍繞在她周圍的雄獸人便猜出了這個母獸人的身份。

      全書中,毒蠍女王有一個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這個親妹妹的名字叫做阿朱。

      獸人界向來女人為尊,小獸人們普遍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卻從來不知道誰是父親。不過毒蠍女王是個另類,因為她媽在給她找爸爸的時候,發生過一件讓幾代人都津津樂道的事情。

      毒蠍女王的母親好歹也是一代女王大人,她在給自己的繼承人尋找父親時,特意將蠍王山上的雄性們挑了一遍後才找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雄獸人。

      生孩子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作為女王大人,雖然私生活泛濫了點,但面對傳宗接代的問題時卻是異常嚴肅的,因此蠍王山的山大王代代單傳,運氣好的話就是女王當政,運氣不好,也會有雄性大王。

      毒蠍女王的父親當然是全蠍王山最優秀的雄性了,可是誰也想不到這麼個優秀的雄性竟然在未成年之前就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奇醜無比的矮個子母獸人。

      毒蠍女王的爸爸答應了女王一起生孩子的請求,可是他同時也表明自己絕對不會加入到上任女王的後宮之中。

      蠍王山上的獸人若是成了女王的男寵,立馬算得上飛上枝頭變鳳凰,就像洛水和兔兒的生活一樣,他們再也不用忙碌的狩獵,只需要伺候好女王大人就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從來沒有一個獸人會拒絕加入女王後宮的邀請,尤其還是以下一代女王爸爸的身份被女王大人寵幸。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毒蠍女王的爸爸才迅速走入到了眾人的視野中,成了堪比巫醫一般神奇的存在。自從往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獸人們所關注著,其中便包括了阿朱的出生。

      阿朱的母親就是那個其貌不揚還個子矮小的母獸人,等到毒蠍女王長大了一點,才從其他獸人的耳中知道了自己這個同父異母親妹妹的存在。

      蘇芷一開始將阿朱安排到小說裡是很有寓意的,她原本想讓毒蠍女王坐擁江山和美男後,做一個為美人拋江山的瀟灑昏君,然後徹徹底底的把蠍王山拋給這個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

      為了拴住阿朱,蘇芷還特意為她提前準備了六個猛男,這六個猛男便是隨著阿朱一起進入山洞的獸人們。

      蘇芷眼皮子一跳,從來到蠍王山後她便一直處在了忙碌之中,忙碌的生活讓她徹底的把阿朱這個重要的角色忘到了腦後。沒想到阿朱竟然會主動的鑽出來。

      眼看著阿朱越走越近,蘇芷只得學著毒蠍女王的模樣,同她含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阿朱可不想就這麼再被自己難得一見的親姐姐忽悠過去,蘇芷的含笑頜首顯然讓她很不滿意,阿朱的嘴撅了撅,她眼珠子一轉,突然咧著嘴朝著蘇芷衝了過來。

      不顧自己身旁六個男人的阻攔,阿朱的眼裡冒著亮閃閃的光芒,她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呼喊著從知道自己身份後,就為自家姐姐起下的小名:「蠍蠍,蠍蠍姐!」

      隨著阿朱的叫喊,獸人們像是商議好了一樣,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扭過頭看向了蘇芷。即使他們隱藏的很好,蘇芷還是從獸人的臉上看到了看好戲的神色。

      臉色一黑,蘇芷急忙偏過頭看向了寒霜,好在石榻上的四個人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阿朱的出現影響。

      寒霜持續的高溫已經退去,除了身子虛了些倒也沒什麼大礙了,這會見寒霜中氣十足的挺起了腰,巫鐮抬起頭在寒霜的臉上不屑的一瞥,他突然冷嗤了一聲,從懷裡隨意的摸索出一個小藥丸直接向著寒霜的嘴裡塞去。

      好歹也是大病初癒,總得來一粒藥丸培根固元吧!巫鐮用拇指和食指夾著的藥丸,毫不客氣的接近著寒霜的薄唇。

      感受到了突然襲來的冷風,寒霜的頭一偏冷冷地看向了被忽略在一旁的男人。

      然而他的動作快,巫鐮的動作更快,一個是久經沙場的巫醫,一個人昏睡剛醒的患者,寒霜看向巫鐮的瞬間,那藥正好被巫鐮塞到了他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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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2:01
181章 可怕的冒失體質

      難以言說的苦澀從舌尖處蔓延開來,寒霜的臉頓時變了顏色。雙手抱在胸前,巫鐮看著寒霜包含怒意的樣子,他那勾人的桃花眸裡露出了一抹嘲笑的神色!

      這藥丸是巫鐮在給寒霜熬藥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的,他特意多加照拂的在藥丸中添了一味不起效果卻異常苦澀的藥草,寒霜不把巫鐮放在眼裡、偏偏還比巫鐮強上一些的事情早就讓某個曾經情場不得志的人懷恨在心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抓緊了機會趁機報復!

      又苦又麻的味道縈繞在寒霜的口中久久難以散去,他忍著反胃的感覺,任由不住的散發著生人勿進的低氣壓。冷眸微蹙,寒霜強行將不舒服壓了下去,他眼中寒光乍現,一臉冷意的死死的盯著巫鐮:「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不同於寒霜的惱怒,巫鐮臉上的笑意更甚,聽到寒霜在質問自己,他雙手一攤,說了一句:「當然是好東西!」

      寒霜不說還好,他這賴皮般的話音剛落,寒霜立刻雙眸一緊,與此同時寒霜的手肘一彎,他突然狠狠地朝著巫鐮的胸口擊了過去。

      雖說巫鐮一直在挑釁寒霜,可他根本沒想到寒霜會真的出手攻擊自己,慌忙地向後退了一步,巫鐮乾脆從石榻上站起身子,跳在地上躲過了寒霜襲來的手肘。

      「咦?寒霜哥?」

      一擊未中,寒霜瀟灑的將獸皮被子掀到了旁邊,他正準備好好地收拾洛水一頓,偏偏身形微動,腦袋剛從蘇芷的身側探出,就被阿朱逮了個正著。

      阿朱是直直的朝著蘇芷快走過來的,原本按著她視線的角度,最多只能瞥到寒霜的下半身。阿朱一開始還以為石榻上躺著的是女王大人新收的男寵,偏偏寒霜的動作,徹底的將他整個人暴露在了阿朱的眼皮下。

      聽到了她親切的呼喚,寒霜難以控制的打了個冷顫,他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忽的出現了一瞬間的龜裂。

      站在寒霜正對面的巫鐮正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他,那突兀的神情盡數落到了巫鐮的眼中。靈光一現,巫鐮的嘴角緩緩勾到了耳邊,他大大的向後退了一步,確定自己站在了寒霜攻擊不到的位置後,雙手插在胸前,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柔情似水般大聲的呼喊著:「寒霜哥……」

      石洞就這麼大,巫鐮的聲音一落,四周頓時響起了「寒霜哥…霜哥…哥……」的迴音。

      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的冷氣順著寒霜的身體一點點的纏繞了上去,當迴音徹底消散的時候,寒霜身邊的溫度頃刻間降到了冰點以下。

      胳膊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蘇芷不自覺的向著身後的懷裡縮了縮,洛水的身子雖然冰涼,卻不刺骨,她任由洛水將自己圈在了懷中,感受著洛水的體溫。

      既然巫鐮用這樣的方式向阿朱表明了他的身份,已經撕破了臉,那便再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

      寒霜眼中寒光更甚,他一不做二不休,對著眼前這個礙事的男人泛起了濃濃的殺機。

      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只等著巫鐮放鬆下來的時候朝著他發出致命的攻擊,寒霜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巫鐮,他小心翼翼的向前邁了一步,移到了石榻的最外沿。

      被寒霜執拗和瘋狂的模樣嚇了一挑,蘇芷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塊兒,她生怕寒霜傷害到巫鐮,正準備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時,不遠處的阿朱的突然睜大了眼睛。

      阿朱的眼裡煥發著璀璨的光芒,像是見到了什麼難得一見的寶貝,她腳下生風,飛速衝到了石榻邊上。

      努力的張開了雙臂,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阿朱一手摟著蘇芷的纖腰,另一手勾向了寒霜的脖頸。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腰上傳了出來,蘇芷的身子被猛地向前一帶脫離了洛水的懷抱。涼風襲來,她只覺著背後冷颼颼的,等蘇芷驚恐的掙扎時,卻突然聽到從後腰傳出的「嘎」一聲脆響。

      不容洛水和寒霜他們反應過來,蘇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別看阿朱長的瘦小,但她卻有著比大莽和大威還威猛的力氣。

      大概是遺傳了自己母親那大象獸人一族特有的怪力,哪怕面對的是一人粗的樹木,阿朱咬咬牙,徒手就可以把大樹連根拔起。

      事情往往具有兩面性,在某些時候,力氣大是一件好事情,可有時候卻忍不住讓人煩惱。

      還記得阿朱剛生下來那會兒,當了爸爸的雄獸人高興的將拇指放在了她的小粉拳頭裡,哪曾想阿朱一個翻身,拳頭裡握著的手指頭立馬被不小心的掰斷了。

      再長大點,但凡和阿朱親近的獸人總是在無意間非殘即傷。

      時間久了大家都摸透了這個規律後,無論阿朱怎麼糾纏,他們紛紛想盡辦法離得她遠遠地,就連毒蠍女王本人都對她忌憚三分。

      偏偏阿朱好像感受不到旁人的排斥一樣,她還是喜歡朝著大家撲去,同眾人們瘋狂的戲耍玩鬧在一起。

      獸人們受夠了阿朱的摧殘,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雖然好歹算得上女王大人的親妹妹,他們還是在集體商議下將阿朱請到了蠍王山最偏遠的山腳下。美名曰讓最厲害的勇士去保衛大家共同的家園。

      阿朱生性良善,被眾人大帽子一扣,她立馬樂顛顛的生活到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鎮守著防禦薄弱的山腳,順便陪著自己的六個冤家進行一些少兒禁止的活動去了。

      時間匆匆而逝,阿朱一走就是三四個雨季,對於為了生計而舔著刀刃過日子的獸人們,三四個雨季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這使得阿朱的離去久到大家差點遺忘了她的存在。

      就像上一次虎豹部落攻上了蠍王山的時候,獸人們便忘記了去質問阿朱的失職,甚至前一日黃昏眾人全被集聚到了小溪洞外那陣子,也沒人去將阿朱喚過來。

      想來今日還是阿朱自己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所以她才想著回到蠍王山上同女王大人詢問一下情況。

      只是也不知道缺心眼的阿朱是怎麼找到這個山洞來的。

      來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後腰的傷痛讓蘇芷的額頭不住的滴下了冷汗,她慘白著臉費力的從阿朱的懷中探出頭來,眼神瞥向巫鐮,一句話不說的同他發出了無聲的求助。

      好久沒有回到山上,好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女王姐姐,阿朱實在太激動了。她向來手上沒個輕重,直到傷了蘇芷,而蘇芷又因為吃痛下意識掐紫了她的胳膊後,阿朱才驚叫一聲鬆開了手。

      感覺到身下一輕,蘇芷腦中嗡的一聲響,她翻著白眼的看著驚慌失措的阿朱,見洛水和寒霜遲遲沒能伸出胳膊,只得認命的「砰」的砸在了石榻上,碰出了滿鼻的鮮血。

      這種時候鬆手明顯會對蘇芷造成二次傷害,不過顯然阿朱什麼都不懂,而她反抗也來不及了。

      蘇芷合攏在一起的雙腿,直的壓在石榻上,她的上半身扭曲著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斜斜的倒在了石榻的側邊。蘇芷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她有一種感覺,用不著小人蔘精再使壞,光阿朱一個人就可以將她收拾掉了。

      巫鐮倒吸一口冷氣,他也顧不上想要拿去自己小命的寒霜了,蘇芷剛同意接納了他的存在,若是這個時候蘇芷沒了命,他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一個大跨步,迅速來到了蘇芷的身邊,巫鐮的臉頓時嚴肅的了起來,小心的扶起了蘇芷的上半身。

      也許連寒霜都不知道,蘇芷早已在他的心裡佔據了不可忽視的一席之地,他從不是一個為別人著想的人,這個時候卻因為蘇芷的慘樣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看著滿臉慌張和擔憂的巫鐮,不知怎的,寒霜心底的那份怒氣突然減輕了不少,他下意識的收斂起不住散發著的寒意,沒有再難為巫鐮,而是推開了攬著自己脖子的阿朱,朝著蘇芷靠去。

      不遠處的六個獸人一直注視著阿朱的背影,他們一開始只當阿朱是在同故人敘舊,直到「嘎」的聲響傳出時,才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顯然被自己女人的行為嚇了一大跳,獸人們對視一眼,視線相觸時閃現出激烈的火花。

      他們同阿朱在一起待得時間久了,況且自身比較健壯倒也習慣了阿朱的冒失和莽撞,可女王大人不一樣啊!

      原本那個奇怪的小男童和阿朱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事情才使得他們跑上山來找女王大人商議事情的。如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女王大人就被傷成了這個模樣,他們豈不是又得被攆回山下去了?

      相互怒瞪著,六個獸人默契的相互責怪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一個最為高挑的獸人嘆息了一聲走了出來。

      他默默地來到了阿朱的身邊,也不管阿朱「我要幫忙,我要幫忙!」的叫喊,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把阿朱帶到了獸人們聚集的角落裡。

      笑話!有她幫忙,女王大人還怎麼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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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2:15
第182章 寒霜和阿朱

      作為一個怪力女,最討厭被人攔腰扛起了,尤其扛著她的還是一直以來自己最寵愛的男人。

      激烈的掙扎和凄慘的叫喊從阿朱的喉嚨裡傳了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個大高個子的獸人怎麼欺負他肩頭的瘦弱母獸人了。

      寒霜的眉頭蹙在了一起,他彷彿習慣了阿朱那神經病的模樣,看似無意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時他好心的將手一伸連蘇芷的耳朵都堵上了。

      只是這個動作未免有些不協調,一肚子火氣的巫鐮瞪了他一樣,他不動聲色的往石榻上一坐,恰好擋在了寒霜和蘇芷之間。

      好不容易收斂的寒氣頃刻間傾巢而出,寒霜的眼眸裡佈滿了說不上來的冷意,這冷意讓人打死都不敢再同他對視。

      巫鐮離得寒霜最近,他自然感覺的出寒霜身上散發著的怒氣,吃準寒霜不會真的拿自己怎麼樣,巫鐮冷哼一聲,他看都懶得看寒霜一眼的加快了手下的動作,撫摸著蘇芷別著了的後腰。

      就在寒霜忍不住想要一拳頭捶向巫鐮的時候,一隻蒼白而纖細的手突然摁在了他抬起的拳頭上,同他搖著頭,止住了他的動作。

      洛水的眼裡滿是不贊同的神色:「芷兒現在受了重傷,有什麼事等芷兒好了些再說吧!」

      寒霜冷冷地掃了洛水一眼,同洛水僵持片刻後,他的胳膊一甩,冷哼一聲將拳頭收了回來。

      懶得再看向蘇芷,寒霜將石榻上的獸皮一拽,蓋著獸皮躺下了身子,眼不見為凈的休養生息去了。

      見寒霜閉上了眼睛,洛水暗中勁的肌肉頓時鬆了下去,他眼眸一垂,重新移回到蘇芷的身後,有些自責的沉浸在了反思中。

      畢竟從一開始蘇芷就在他懷裡,若是他再強大一點蘇芷也不至於被阿朱一把就拽到懷裡。雖然明眼人都知道這事根本怪不得洛水,可洛水還是將一切過失都擔到了自己的身上,恨不得此刻扭了腰的不是蘇芷而是他自己。

      蘇芷雖然疼的死去活來的,可她的眼珠子卻沒閒著。

      因為實在是太痛了,痛的連暈死過去都成了奢侈,再加上巫鐮彷彿故意一般的用力揉捏著她傷著了的後腰,蘇芷只得強睜著一雙大眼,靠轉移注意力法來緩解身體上的不適。

      她的視線不住的在山洞裡鑽來鑽去,一路看過來等她扭著頭看向身後側的時候,恰好注意到了洛水阻止寒霜的關鍵片段。

      眼瞅著寒霜的怒氣值馬上就要飄升的臨界點了,蘇芷的心劇烈的跳動著,無法掌控的懸到了高高的嗓子眼處,她不知道寒霜會不會一怒之下真的把巫鐮擊殺,但她知道巫鐮要是死了,她也甭想再活著了。

      先不說這次扭了的腰還沒好,巫鐮的作用是在太大了,他簡直算得上蘇芷的第二生命。

      只要有巫鐮在,不管蘇芷得了的是什麼怪病,原文裡的金手指都可以借著巫鐮的手把她從生死線上拉回來,否則以獸人界原始社會一樣的衛生條件和科技水平,她哪怕得個傷風感冒都得丟掉半條命。

      好在她親親的洛水又在關鍵時刻幫了她一大把,蘇芷感激的看著洛水,卻見洛水再一次落寞的垂下了雙眸。

      想來可能是長久以來身體不大好的原因,即使現如今真正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大半,多年的生活習慣依舊使得自卑的感覺在洛水的心底生了根發了芽。

      雖然他嘴上不說,洛水卻總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小事感覺到自己比不上別人,強烈的自卑感讓他的臉上更顯了幾分蒼白。

      蘇芷作孽一般的看著洛水落寞的神情,她緊鎖著眉頭,在心底將自己當初寫下的狗屁設定痛罵了上千上萬遍。年少的某些人原本只是想設立一個讓人憐惜的角色來騙點讀者的愛心,現如今當她真的和書中的角色生活到一起後,蘇芷才明白自己造下的究竟是什麼孽。

      手指微動的向後延伸著,蘇芷想要觸碰到洛水的指尖,給他一點鼓勵和溫暖。

      可她現在的姿勢根本探不著洛水,手指頭伸了半天,除了把胳膊扭得更彆扭外,連洛水的衣角都沒碰到。

      淚汪汪的瞪著眼睛看著身後的男人,蘇芷心想著就算夠不著洛水,也讓他抬起頭看自己一眼啊!可無論蘇芷怎麼在石榻上敲動自己的手指頭,洛水仍然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蘇芷!你幹什麼!」倒是巫鐮在蘇芷皺著眉頭折騰了一會兒后發現了她的異樣,他怒吼一聲將蘇芷的雙手拽了回來以一個同樣不可思議的角度壓在了她的身下,「有病呢你?手指頭也不想要了嗎?」

      心裡有氣,巫鐮的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蘇芷被噎的啞口無言,她張了張嘴,好半天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巫鐮見蘇芷還想著同自己張嘴,他手上的動作一個用力,也不管蘇芷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樣,粗魯的給她的鼻孔裡塞了兩團獸皮止著再一次崩裂而出的鼻血,巫鐮繼續摁向了蘇芷傷到的老腰。

      鼻孔裡的異物讓蘇芷出氣都出不利索了,她可憐兮兮的看了巫鐮一眼,見他依舊黑著臉,只得再一次扭過頭期盼洛水能注意到自己。

      不過事實證明,洛水還沒有從沉思中回神,蘇芷注定得失望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好不容易被拽到了角落裡的阿朱突然掙脫了那一眾獸男的束縛,只見阿朱胳膊帥氣的一甩,將最大個子的獸人一個踉蹌甩到了石壁上後,比剛剛還迅猛的朝著蘇芷所在的石榻沖了過來。

      感受到了危險的巫鐮身子一震,他顫抖了一瞬的手一不小心沒有守住力度,疼的蘇芷「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蘇芷向來是很能隱忍的,可再能隱忍的人也受不住傷口上撒鹽一般的「攻擊」,她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怨念的看了巫鐮一眼,卻在觸及到巫鐮尷尬視線的時候,猛然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一個可怕的身影。

      渾身一個哆嗦,蘇芷也不管後腰的傷痛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出的力氣,單手撐著石榻,驚恐的向後洛水的懷裡移去。

      巫鐮難得沒有阻止她,他見大個子獸人們已經來不及攔下阿朱了,只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迅速站直了身子擋在了石榻前,保護著身後的蘇芷。

      阿朱的眼裡噙滿了淚珠,她這一次倒不是想撲向蘇芷,而是轉過方向撲向了寒霜。

      寒霜還蓋著被子睡大覺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咚」的一聲響,好不容易搭建成的石榻向下塌去,寒霜猛地睜開了眼睛,硬生生的承受著這飛來的橫禍。

      阿朱彷彿不知道自己又闖了禍一般的緊摟著寒霜的勁腰,她將頭埋在寒霜的胸前,「嗚嗚嗚」的痛哭了起來:「寒霜哥,蠍蠍姐不喜歡我了嗎?」

      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往日里大冰塊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痛苦的撐住胸前的腦袋,雙臂肌肉鼓起猛地將阿朱的腦袋掰了起來,向著石榻的一旁扔去。

      他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紊亂的氣息,咬牙切齒了好半天才恨恨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阿朱的眼睛瞪了又瞪,嘴張了有張,淚水和不要錢一樣的劈哩啪啦的落在了地面,無聲的抗議著寒霜的虐待和粗魯。

      寒霜閉上了雙眸,他感覺自己受內傷了!一種明媚的憂傷縈繞在寒霜的心頭,回憶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寒霜猛然發現,自從他的養父跟那個醜女人生下這麼個災星以來,他就沒過過舒坦日子!

      不怪阿朱會叫寒霜哥哥,說起來他確實是阿朱的哥哥。

      作為一隻百年難遇的帝王蠍,寒霜金光閃閃的獸型總是讓不懷好意的人垂憐。

      在他很小的時候,寒霜差一點被一隻老虎獸人扔到石盆子裡搗碎了泡水喝,正當他生死一線的關係時期,一個誤闖入老虎部落的蠍子獸人突然引開了威猛的老虎獸人,還湊巧將他從石盆子裡偷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阿朱和毒蠍女王的生父夏當,也是他成年之前的養父。

      夏當對寒霜真的很好,他給他起名字,教他學功夫,給了他一個別的獸人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的家。甚至,直到寒霜成年,夏當才把守護者的秘密告訴了他。

      作為上一任守護者,夏當將守護蠍王山的任務交接到寒霜的手裡,連著阿朱一起扔給了他後,這才極不負責的帶著自己瘦小又醜陋的女人離開蠍王山遊歷天涯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去了哪裡,夏當的離去使得剛成年不久的寒霜措手不及。

      因為獸型是帝王蠍,夏當怕寒霜的身份被不懷好意的人知道後發生危險,他一直將寒霜養在了暗處,這使得整個蠍王山外除了他們一家子外,從沒有人知曉寒霜的存在。

      寒霜束手無措的看著阿朱,他根本做不到偷偷摸摸的就能把阿朱拉扯大,不得以,寒霜只得將阿朱打暈後,絲毫沒有負罪感的把她扔給了她同父異母的女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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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2:30
第183章 猥瑣男,放下那個小美人

      蘇芷對於毒蠍女王年少時期的描寫並不多,再加上全書總共才寫了幾十萬字,毒蠍女王成年之前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被蘇芷一筆帶過了的。

      單從一本小說的角度來看,這樣子寫沒什麼問題,可要是小說中的人物都變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體時,忽略毒蠍女王少年時期發生的故事顯然是一個諾大的BUG。

      畢竟蠍王山上的獸人都是真實存在的,就算沒有被描寫,他們也是按部就班的由剛出生的小獸人一點一點逐漸成長起來的。

      如果是蘇芷描寫過的情節還好,最起碼知道內情的作者大人依稀還可以把握到時局的命脈,但現實是,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是她沒有在書中提及過的,這些事情如同被蒙上了一層陰影的未知版圖,總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讓蘇芷大跌眼鏡。

      就比如未成年時的小獸人阿朱和毒蠍女王之間曾經有過一段虐戀情深的愛恨情仇。

      阿朱被寒霜扔給了女王大人後,她每天都在那吵著要見自己的寒霜哥哥,可惜剛來的那段時間阿珠恰好處在換牙的關鍵時期,她說話都是漏風的,寒霜哥哥生生被她叫成了「還拴鍋鍋」。

      因為獸人的低生育率,在整個獸人界裡,能有一個共同血緣的手足兄弟實在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毒蠍女王從一生下來便肩負著將來要執掌整個蠍王山的重任,她不得不裝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看起來總是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

      時間久了毒蠍女王的內心變得空虛起來,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孩子,她非常渴望能有一個同齡的小獸人陪在自己的身邊,當自己心裡不舒服的時候能有一個傾訴的人選。

      阿朱的出現迅速填補了毒蠍女王心底的空缺,雖說她依舊是那張鮮少有表情的嚴肅面癱臉,可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欣喜卻是藏不住心思的。

      毒蠍女王的女王娘親比夏當還要瀟灑,她見毒蠍從小就明白什麼叫使命感,所以很放心的將整個蠍王山往毒蠍女王的腦袋上一扔,帶著浩浩蕩蕩的後宮隊伍尋找孩子他爸去了。

      毒蠍女王臨時受命,她稚嫩的身體被蠍王山上的大小事務纏的焦頭爛額、直不起腰來,這下子,即使她再想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嬉鬧,也沒有時間去實現了。

      原本已經答應了阿朱要帶她下山玩的毒蠍女王,為了彌補自己爽約的過錯,在聽下邊的獸人將阿朱吵著要找「還拴鍋鍋」事情後,立刻於上任第一天便在蠍王山上掀起了一陣「尋找還拴鍋鍋」的血雨腥風。

      別說,被蘇芷這麼翻江倒海的一找,在個偏僻的破屋子裡,真的有一個叫還拴的雄性獸人。

      當還拴被小威帶到了毒蠍女王的面前後,她看著這個生著一對大齙牙偏偏還帶著一股天生猥瑣氣息的矮挫醜獸人微微愣神了片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撫了撫額頭垂下了視線後,揮揮手讓小威把還拴帶入到自己住著的蠍王洞裡陪阿朱玩去了。

      只是毒蠍女王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還拴一來不是阿朱要的那個鍋鍋,二來作為一個被眾人排斥已久的矮挫醜,還拴竟然生出了猥褻阿朱來報復整個蠍王山的念頭。

      阿朱實在是太小了,再加上夏當一家子寵愛有加,她天真無邪的性子使得被猥褻的時候居然還樂呵呵的自以為在玩遊戲一般的不懂得反抗。

      毒蠍女王心裡懷著矮挫醜究竟有什麼好的念頭,早早的將一天的事務處理乾淨後提前回到了蠍王洞裡,想要看一看傳說中的還拴鍋鍋。

      可當她興緻勃勃的撩開蠍王洞的門簾時,就見一個猥瑣的獸人正弓著個背抱著阿朱幼小的後背,摸索著,尋找著一桿進洞的入口。

      眼前一黑,母獸人們因為身份使然,大部分的母獸人都有著許多不同類型的馬賽克伴侶,她們對貞潔看的並不是多麼重,就像毒蠍女王剛坐上女王的寶座,便有無聊的獸人合計著將毒蠍女王青梅竹馬的大莽綁起來送到她的石榻上去。

      但阿朱不同,她現在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獸人!

      小獸人若是被強暴了,過早攝入異性的那個馬賽克液後,身體便會停止生長,再也沒法子成年了。

      獸人界是異常殘酷的,雖說蠍王山上的獸人看起來其樂融融,但若真的有族人變成一輩子都需要被人照顧的拖油瓶,獸人們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獸人遺棄,讓大自然來決定她的生死存亡的。

      想都不想,稚嫩的身子瞬間衝了出去,毒蠍女王掄起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的惡狠狠地搗向了還拴的太陽穴,情緒激昂的還拴好不容易尋到了入口,不等他挺腰入內,就被毒蠍女王一拳帶來的生猛力氣打的側飛了出去,安靜的蠍王洞裡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還拴的身子撞在了石壁上,頓時丟了大半條賤命。

      蠍王洞的洞口向來會有獸人站崗守衛的,只不過還拴為了實施自己的獸型,用盡心思將門外的獸人支了出去。

      這會兒被支開的獸人正好回來了,一聽到山洞裡的巨響,他虎軀一震急沖沖的朝著山洞內沖了進來。

      然而毒蠍女王正好趴在了阿朱的身上,將頭低在她的雙腿之間為阿朱檢查著身子。

      當守衛獸人冒然闖入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他瞪著雙眼就見平躺在石榻上的無邪少女被一個少年老成的美人活生生的掰開了雙腿,成M型大大叉開的撐在身體兩側。

      絕色美人的纖纖玉指正摁在無邪少女身下的嬌嫩小口中,認真的注視著她一張一吐的小溪谷,無邪少女的雙手掰著自己的花瓣嬌羞的等待著絕色美人的進入。

      她雙頰緋紅,口中不住的喊著「姐姐不要」,偏偏她越是這麼喊,絕色美人手上四處亂摸的動作卻越發加快,同時口中說著蠱惑的話語:「阿朱乖,一會兒就好了。」

      兩道鮮紅炙熱的鼻血順著獸人的鼻孔裡流了出來,獸人在心底「嗷」的一聲嚎叫,他見絕色美人是女王大人,便不在山洞裡停留,而是飛速跑出蠍王洞朝著自己的小夥伴們奔去,向小夥伴們講述這個火爆的消息去了。

      毒蠍女王很心疼自己的小妹妹的,她全神貫注的集中在阿朱的下身上,畢竟也是少女一枚,毒蠍女王看起來鎮定,然而雙手卻忍不住顫抖。

      她臉色紅艷如花,女王大人的腦子裡的血管「砰砰砰」直跳,太過緊張的情緒讓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進入山洞的獸人到底是誰。

      大致的檢查了一遍後,毒蠍女王發現自己來的還算及時,阿朱並沒有被侵害,也沒有在她的心中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跡。

      毒蠍女王懸著的心一鬆,乏睏的感覺瞬間襲來,微微嘆息了一聲,毒蠍女王見阿朱也是哈欠連連,便摟著她蓋著薄薄的獸皮被子,一起睡覺去了。

      蠍王山的獸人中不乏有膽大之輩,在聽聞那個流鼻血獸男的講述後,這些個膽大的獸人們相互合計了一番,決定去蠍王洞一探究竟。

      等他們集結號人手一起偷偷撩開蠍王洞的簾子時,卻見石榻上當真玉體橫陳著兩個少女,獸人們只覺著心神一震,頃刻間不知道碎了多少對女王大人一片傾心的少男心思。

      他們默默地退了出去,所有的人彷彿商量好了一般無視了暈死在石壁旁的還拴,只當他是妨礙了毒蠍女王和阿朱姑娘姐妹「情深」的第三者,所以才被女王大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頓,昏死在一旁。

      獸人們不捨得在毒蠍女王裸露在外的尚未長成卻高聳挺拔的酥胸上流連了一眼,最後帶著滿腔的憤恨之情敗興而歸。

      這一切都發生在女王大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等她從風言風語中曉得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切謠言已成定局,無論毒蠍女王再說什麼,獸人們都覺著自己這個有情有義的女王大人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情」妹妹,所以才頻頻和大家解釋。

      毒蠍女王只覺著一口氣橫在胸口,讓她是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不得已她只能慢慢地疏遠了於阿朱的距離,甚至在阿朱成年後被獸人們一致送往了山腳下當鎮守山腳的士兵時,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阿朱去了,而沒有講姐妹情誼。

      不過她和阿朱的虐戀情深越傳越離譜後,倒是再也沒有獸人給女王大人安排男寵了,就連一開始呼聲最高的青梅竹馬也甘心去做狩獵隊的隊長為大家捕獵食物,而不是奪人所愛了。

      毒蠍女王對這樣的結果又氣又無奈,她把火氣全發在了那個叫還拴的獸人身上。

      懶得詢問阿朱,女王大人直接將那個叫還拴處理掉後,無論說話終於利索了的阿朱再怎麼纏著自己要寒霜哥哥,女王大人只會冷冷的瞥她一眼,說一句:「賤人已經死了,別再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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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寒霜還真的蠻配合毒蠍女王的,他自從把阿朱扔給了女王大人後就消失不見了。

      阿朱聽聞了還拴鍋鍋已經死掉的消息,還以為是寒霜死了,她只覺著心中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委屈,幾次三番張了張嘴,卻再也沒有提過寒霜的事情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是最好的孟婆湯,獸人們早已將當初的事情忘記,要不是阿朱的突然出現,都沒有人想的起她們之間的故事了。

      只是如今阿朱淚眼婆娑的壓在寒霜的胸口上,眼神卻哀怨的瞥著一旁的蘇芷,說不上多麼的楚楚可憐。雖然阿朱長的並不漂亮,既沒有毒蠍女王的絕色,也沒遺傳夏當的清秀,可獸人們卻忍不住回憶起了那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恨情仇。

      曖昧的眼神在蘇芷和阿朱的身上掃來掃去,獸人們很清楚什麼叫此時無聲勝有聲。

      蘇芷根本不曉得這些個辛辣秘史,作為後來者,她現在只想著先把鼻血止住,然後讓腰恢復了,最後再長出新的手臂和尾針來。

      不明所以的露出了一臉的哀怨,蘇芷任由巫鐮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身子移動到了石榻的最邊緣處,這樣還不夠,巫鐮難得有心的看了洛水一眼,直到洛水橫在了蘇芷和阿朱之間,將她保護在了身後,巫鐮這才繼續為蘇芷揉捏著擰巴了的後腰。

      對於阿朱而言,寒霜和毒蠍女王是同等重要的。

      一邊是自己難得一見的親姐姐,一邊是自己思念了多年且「死而復生」的乾哥哥。

      阿朱的淚珠劈哩啪啦的止也止不住,寒霜的一個「滾」字,徹底的激發了她沉寂多年的昂揚鬥志。

      當年阿朱被寒霜無情的拋棄後,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才讓青梅竹馬的哥哥這麼不待見,現如今再看裝死了多年的寒霜竟然沒有一點溫情的沖著自己怒吼出聲,她緊緊地咬著唇,夾雜著臉頰上的兩行清淚,然後將怨念滿滿的小拳頭盡數落在了寒霜的胸口。

      阿朱總是忘記自己天生神力的事情,她的拳頭雖然沒用多少力,但這樣接連不斷地敲打實在讓大病初癒的寒霜承受不起。

      一口黑紅的悶血「噗」的一聲噴在了阿朱的臉上,等阿朱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失了力道的最後一拳,已經狠狠的落在了寒霜的胸口。

      寒霜只覺著胸中的氣息大亂,他的手顫了顫,好半響才抬了起來扶在了阿朱的腰側。

      從小到大,對阿朱向來沒什麼好的印象,寒霜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他難過的發現自己的記憶裡同阿朱有關的事情,只有著因為她受傷的情形。胳膊上肌肉一緊,寒霜最後的不忍瞬間煙消雲散,他將阿朱騰空抬起,用力的扔向了地面。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阿朱和她的六個愛夫反應過來的時候,阿朱的身子離著地面最多不足一個手指的高度了。

      眼瞅著挽救已經來不及了,阿朱「咚」的一聲悶響摔在了地上,她的分量不重,偏偏還是給砂礫和泥土混合而成的地面硬生生砸出了一個十多厘米的深坑。

      巫鐮專心致志的為蘇芷揉捏著後腰,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重了幾分,蘇芷「唔」的一聲痛哼,她滿臉不滿的怒瞪著身後的男人。

      瞬間回神,巫鐮急忙又在蘇芷附近的皮肉上輕輕的摁了幾下,這才緩解了蘇芷不適的感覺,他低下頭在蘇芷惱怒的臉上迅速落下一吻,接著跟偷到肉吃了一樣的瞇著桃花眸子露出了一臉賤笑。

      蘇芷被人偷了香,她臉上不自然的浮上一抹紅色,蘇芷不自然的將頭縮了回去,無視著巫鐮深情款款的視線,轉過身看向了身下的石榻。

      多少還是偏袒著自己人的,就跟蘇芷捨不得洛水被人欺負一般,就算阿朱再不對,她的六個男人也不允許別人欺負自家女人!

      阿朱自從聽說寒霜死去的消息後就很少很別人提及這件事情了,六個獸人之中也就那個大個子獸人對寒霜的事情略微了解一些皮毛。

      所以這會兒看到自家寶貝向人「示好」,可那被示好的人不僅不接受自家寶貝的示好外,還毫不客氣的將自家寶貝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六個高大壯立馬憤怒了!

      他們一句話不說,瞬間沖了上去,其中的大個子獸人一把將阿朱撈了起來抱在了懷中,另外五個人拳腳相加的襲向了重傷的寒霜。

      全盛狀態下,寒霜對上這五個高大壯,若是以一挑三還有可能會有勝算,但如今他面對的可是五個壯漢,同時又是在自己最為虛弱的時候!

      毫無疑問,寒霜只覺著胸口再次一痛,張嘴又噴出一口鮮血。

      新傷落舊傷,這口血噴的比上一次還足量,眼瞅著原本還一臉寒意冷冷地瞪著眾人的寒霜氣息奄奄,恐怕再踢上一腳就真的要與世長辭了。

      蘇芷連回個頭都是困難,更別提自己和寒霜的中間還隔著一個走來走去故意阻擋著她目光的巫鐮,以及為了保護她而將蘇芷護在身後的洛水,雖說聽到了異動,想要探出頭看一看究竟,可她實驗了好幾次,除了一堵堵厚重的人牆,蘇芷連個線頭都沒看到。

      癟了癟嘴將視線收了回來,這會兒她自己還一身傷呢,就算要救,也輪不著她出頭。

      心裡大抵上猜了個大概,蘇芷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她看不到寒霜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這會兒到底是哪一方佔了上風。好在寒霜總是冷冷的不近人情,天生具備著讓人害怕的氣場,況且他的身手也不差,一時半會兒應該能權衡在伯仲之間吧!

      像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蘇芷細數了一遍寒霜的優勢,最後總算是放下了心,乖乖的等著巫鐮的按摩。

      蘇芷之所以會這樣子想,完全是因為寒霜是條真漢子!

      就算被五個人圍毆成奄奄一息的模樣,他還是硬撐了下來,沒發出絲毫的聲響。

      不過聽不到聲音,不代表看不到現場直播,山洞裡除了蘇芷外,其他的獸人全都看到了寒霜噴了兩次鮮血的慘狀,被嚇傻了的阿朱正對著寒霜躺在大個子獸人的懷裡,這會兒突然看到寒霜口中噴出的鮮紅色液體後,她瞬間從呆愣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不要!」阿朱雙腿向前一蹬,她迅速從高個子獸男的懷裡跳了出來,驚恐的看著面無血色的寒霜,阿朱火速衝到石榻前,將圍在寒霜周邊的獸人一把推到了一邊。

      阿朱的力氣實在太大了,被她這麼一揮,站在巫鐮身後的那個獸人直接倒退了出去,連帶著無辜的巫鐮也一起倒退了十多步,這才勉強停了下來。

      「寒霜哥!」阿朱將寒霜一把圈在了懷裡,她將他緊緊地摁在自己的胸前,滿臉悲憤的看著這張多年未見的冰塊臉。

      聲嘶力竭的哭著,阿朱的眼裡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她和寒霜兩個人,直到過了好久,哭的快要背過氣去的阿朱總算抽噎著停了下來,她生氣的扭過頭怒目而視著那五個一直排開的獸人:「你們,你們幹嘛打我哥哥!」

      哥哥?

      在場的獸人們虎軀一震,他們眼中頓時閃過了不得的神色,彷彿聽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一般。

      寒霜和蘇芷之間的關係獸人們全都瞭然於心,大家都等著寒霜不久之後正式當上女王大人的小七爺,如今小七爺還沒收納房中,卻突然聽到女王大人親妹妹的哥哥是小七爺?

      這是什麼複雜的關係?

      獸人們目光炯炯的看了蘇芷一樣,隨後又將目光投放在了寒霜的身上,他們的腦子轉的極快,突然有人精光一現的將毒蠍女王和情妹妹之間的愛恨情仇聯繫了過來,相互你懂得的對視了一眼,獸人們的虎軀再次一震,他們忽然想到,難不成這還是一場虐戀情深的三角戀?

      除了被質問的五個人將頭低了下去,山洞裡的氣氛驟然變得微妙起來。

      寒霜被阿朱摟在懷裡連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他接連嘔出卡在喉嚨裡的血塊,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阿朱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久久沒有注意到寒霜的異樣,等她突然發現懷中的男人一聲不吭,連掙扎都沒了的時候,阿朱這才發現了暈死過去的寒霜。

      「寒…寒霜哥?」腦中的弦彷彿斷了一半,阿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她雙手握著寒霜的肩頭,又驚又怕的晃著寒霜的身子,想要用這樣笨拙的方法將他搖醒。

      阿朱的聲音很大,蘇芷這下想不知道也難了,她一聽阿朱的叫喊也顧不上後腰的疼痛了,掙扎著就想抬起頭來看一看寒霜到底怎麼了。

      蘇芷這副關心的神色讓巫鐮很不爽,他那會兒差點被寒霜攻擊到要了小命兒,也沒見得蘇芷這麼關心他!

      手上重重一捏,滿意的聽著蘇芷的悶哼,巫鐮這才在洛水冷冷的注視下轉過身子友情提示了一句:「別搖了,再搖真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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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3:04
第185章

      被巫鐮的話一驚,阿朱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

      她就像一個犯了錯誤還被當場抓包的孩子,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又慌張的看向了巫鐮。

      因為巫鐮錯開了身子側著臉面對著阿朱,這也使得蘇芷終於能用眼睛的餘光從巫鐮錯開的縫偷偷的瞟向他的身後了。

      然而不過一眼,蘇芷便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寒霜和早已一片狼藉的另一邊石榻。只見寒霜的腦袋因為阿朱的突然收手無力的垂在胸前,他的前襟上猩紅一片,顯得狼狽又驚悚。

      蘇芷驚訝的長大了嘴,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冷冰冰的寒霜會變成這樣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樣。

      阿朱愣愣地看著微摸著桃花眸子帶著滿臉笑意的巫鐮,原以為巫鐮讓她停下來是要幫她救一救自己的哥哥,哪想巫鐮叫停了她的動作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她了。

      看戲一般的端詳著寒霜蒼白的臉,巫鐮就差坐在一個小石凳上掰著玉米粒再唱幾首小曲來慶祝了。

      大概是他幸災樂禍的神情表現的太過明顯,阿朱突然輕輕地將寒霜放倒在石榻上,轉過身子將矛頭對準了巫鐮。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朱撅著個嘴單手插在腰上,她的雙眼瞪得滾圓,彷彿這麼一直瞪著就能震懾巫鐮,「寒霜哥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很開心對不對!你快去將寒霜哥救醒,要不然我這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餵狼吃!」

      阿朱是很少生氣的,她莽撞是莽撞了點,性子卻還是很不錯的。

      如今阿朱會用這樣的口氣對巫鐮說話,顯然是被他小人得志的模樣氣的不輕。

      在心底不住的規勸著自己要快些平靜下來,可一看到寒霜哥身上的血跡和那個雄性獸人得瑟的模樣,她就覺得血氣上湧,阿朱默默地深呼吸了好半響,卻還是想把他正樂呵著的腦袋擰下來。

      以阿朱的力氣想要把巫鐮的腦袋擰下來餵狼吃顯然是很容易的,只是……看著一直在給女王姐姐捏著後腰的巫鐮,阿朱多少有些拿不定主意。

      難不成眼前的這個男人果真有些本事嗎?要不然以女王姐姐那麼霸氣的性子,早就將他攆出去了。

      阿朱的心裡不住的打著鼓,她在想自己到底是該克制住內心的怒火,然後去和顏悅色的同巫鐮好好談談,再或者說,她直接使用武力鎮壓?

      只不過自己一來同這個小人根本裝不出和顏悅色的樣子,二來她兇惡的模樣想必早就印在他的腦子裡了。

      再說了,巫鐮到底行不行還是個未知數呢!

      阿朱恨得牙直癢癢,她憤憤的看著巫鐮不回答自己的話,而是腿一抬坐在了石榻上。

      彷彿吃准了阿朱有事求自己,所有不敢擰掉他的腦袋一樣,巫鐮樂得看阿朱一個人發脾氣!

      只是,這一次巫鐮有點猜錯了,阿朱摩拳擦掌,她已經將巫鐮劃到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只要巫鐮露出絲毫的破綻,阿朱就會撲上去扳住巫鐮的腦袋將它擰下來。

      阿朱身體一向不錯,以高個子獸人為代表的那六個獸人更是鮮少生病,山腳下的條件雖然艱苦了一點,但也有其中的樂趣所在,至少樂得清閒安靜,無憂無慮的,物產也充裕。

      蠍王山上的獸人們為了養家糊口還得下山去打獵,而阿朱一大家子,由於和野獸們離得近,他們只需要在自己家附近挖一些陷阱,就能捕獲到好多的獵物。

      所以除卻生病的問題外,他們一家七口同樣很少面臨受傷這樣的危險。況且,就算不小心受了傷,以他們強健的體魄,用不了多久傷口自己就痊癒了。

      正是基於這些個原因,阿朱一伙人兩三年來從未上過蠍王山,更不要說接觸巫鐮了。說實在的,阿朱連巫醫大人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也怪不得她這會兒敢招惹巫鐮了。

      瘦弱的身體蘊含著龐大的力量,阿朱的腰躬了躬,依然一副時刻攻擊的模樣。

      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巫鐮的眼眸一瞇,終於嚴肅起來。

      他從石榻上重新站起了身子,巫鐮冷哼一聲,雙手插在了胸前。

      看著眼前這兩個箭弩拔戶的人,蘇芷的眼皮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著,她被阿朱猛地一拽就弄成了現在這副癱瘓的德性,蘇芷很難想象阿朱真發起狂來,會把巫鐮收拾成什麼慘樣。

      和巫鐮在一起時間久了,她很清楚巫鐮有幾斤幾兩。

      或許看起來蠻風光蠻厲害的,其實巫鐮根本不是阿朱的對手,畢竟他連寒霜都打不過,而寒霜被阿朱一個猛撲,就丟了半條命。

      實在不忍心看巫鐮大敗而歸的樣子,況且蘇芷現在的腰還需要巫鐮好好揉捏,如今剛好了一半,蘇芷強撐著石榻抬起了頭,她又在洛水溫柔的幫扶下,終於坐了起來。

      擦了擦腦門上的細汗,蘇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的看向了阿朱。

      本來也是阿朱要收拾巫鐮,當然要先將阿朱給勸下來了。

      只是蘇芷氣喘吁吁實在沒什麼底氣,她正想著該怎麼去勸說阿朱的時候,蘇芷突然聽到自己身側幽幽的傳出了一個貼心又溫柔的聲音:「寒霜快要死了。」

      洛水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淡淡的說著,並沒有包含多少的情緒更沒有用多大的聲音。可僅僅是這麼一句話,卻立馬讓原本把心思都放在了對付巫鐮上的阿朱瞬間慌了神。

      縈繞在她身邊的憤怒氣氛頓時消散一空,阿朱看一眼寒霜又看一眼蘇芷的,頓時變回成原來那個慌裡慌張的小姑娘。

      遲疑了一瞬,阿朱急忙轉向了寒霜所在的方向,她的手在寒霜身體的上空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把手縮了回來。

      阿朱噙著淚看著寒霜不斷喪失著生機的俊臉,她思想鬥爭了好一會兒,總算是下定決心的扭轉身子,看向了蘇芷。

      因為一見面就傷到了自己的女王姐姐,而女王大人更是拚命的躲著不願意見到她。阿朱難得一見的自尊心被蘇芷傷的一塌糊塗,她那會兒撲向寒霜訴苦的時候還想著自己再也不要搭理這個壞姐姐了。

      紅著個臉,阿朱又羞又臊又緊張的看著蘇芷,生怕女王大人因為生她的氣而不去救治巫寒霜了。

      在阿朱的眼裡,毒蠍女王一直都是個萬能的存在,常年被這種思想熏陶著,使得阿朱對著毒蠍女王產生了一種盲目的崇拜。所以當她聽洛水說寒霜快要死了的時候,阿朱想到的不是怎樣去搶救寒霜,而是求助於自己的姐姐。

      以蘇芷和寒霜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再加上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恩情,蘇芷是絕對不會讓寒霜死掉的,其實不用阿朱說她也會催著巫鐮去照顧寒霜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等蘇芷看到阿朱對寒霜的態度後,她的心裡恍惚生出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情,搶走了本該屬於阿朱的東西一樣。

      而且,要不要救寒霜是她的事情,由阿朱一說,怎麼讓人覺著彷彿是阿朱救了寒霜一樣,她反倒成了一個牽線搭橋的小配角?

      這樣的感覺讓蘇芷很不爽,蘇芷不由得想離得阿朱遠遠地,以便於眼不見為凈。

      只是,天不遂人願,生活不是她想靜,想靜就能靜。

      「蠍蠍姐,寒霜哥他快死了,你快救救他好不好?」阿朱抿著唇,帶著哭腔的同蘇芷祈求著,她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期盼和著急。

      蘇芷偏頭看了一眼,可她剛把視線投射到巫鐮的身上,巫鐮便極有骨氣的將頭扭到一邊,躲過了她的視線。

      「巫鐮……」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蘇芷看著巫鐮鬧彆扭的樣子,不免因為巫鐮的不分輕重生出了一絲的不快,她的語氣不自覺的沉了一些,「寒霜真的快死了!」

      「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你的什麼人,犯得上這樣關心嗎?」嘲諷的笑了一聲,巫鐮看了蘇芷一眼後,雙手抱胸背對著她轉過了身子。

      寒霜只是失血過多所以臉上才會出現那種死人灰的顏色。

      他的傷口已經慢慢結了痂,喝幾副大補的藥將失去的血液補回來就沒什麼事了。巫鐮知道寒霜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所以他本不打算搭理蘇芷,而是晾晾她,讓她乾著急。

      可是巫鐮怎麼也想不到,蘇芷竟然會因為個寒霜而陰沉著臉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他的心裡猛然湧上一種酸澀又憤怒的感覺,就像醋罈子突然被推翻了,並且還神奇的著了火一般:「我是巫醫,不是奴隸,我想給誰看病就給誰看病,不想給誰看病,就算他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越想越覺著不舒服,巫鐮抓著胳膊的手,將自己的肌肉捏的生疼。

      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在蘇芷的身邊待了這麼久,卻比不上一個後來的冰塊臉,難不成真是自己倒貼的緊了,所以不遭人待見嗎?

      臉上閃過一抹自嘲的神色,巫鐮朝著小瓜兒所在的方向看去,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用一種把自己都嚇了一跳的冷漠聲音說著:「小瓜兒,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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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3:17
第186章 轉正

      突然被自家師父點了名的小瓜兒用食指無措的指向了自己,直到巫鐮瞥了他一眼後,扭頭朝著山洞外走去,小瓜兒這才反應過來大步追了上去。

      「師……師父,等等我!」

      大聲的呼喊著,小瓜兒生怕巫鐮把自己丟下來,雖然他後知後覺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也知道自家師父生氣了。

      懵懂的雙眼迅速環顧著整個山洞,小瓜兒驚訝的發現,他最親近的人也只有巫鐮了。

      這樣的認知讓小瓜兒腳下的步伐又快了許多,眼瞅著巫鐮已經走入到雨幕中,小瓜兒飛一般的追上了巫鐮,氣喘吁吁的跟在了自家師父身後。

      開玩笑,他就這麼一個師父,他不對師父好對誰好!

      瞅了一眼遠去的身影,蘇芷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她不是沒有試圖將巫鐮喚回來,可蘇芷喚得巫鐮的名字越大聲,巫鐮反倒充耳不聞的走得越快些。

      這會兒正好在氣頭上,巫鐮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他還以為經歷了「腳骨」的事情能讓蘇芷看清自己的真心,這樣好歹也算翻身努力把歌唱了,可惜還沒容得巫鐮高興多長時間,僅僅因為個寒霜就破壞了他辛辛苦苦爭來的一切!

      不甘心,也傷心!巫鐮仰著臉抬著頭,任由雨滴落在臉上,想要喚醒他的一絲清明。

      蘇芷忍著身上的不舒服,她無奈的瞥了山洞外一眼,只得慢慢地移到寒霜的身邊,查看著他的傷勢。

      巫鐮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頭,就這麼負氣出走了,偏偏他臨走的時候還將小瓜兒一併帶在了身邊,蠍王山上的獸人都是文盲,相比起來蘇芷還算一個有文化的。

      沒有巫鐮也沒有小瓜兒,想要拯救寒霜,只能靠有文化的蘇芷了。

      心裡沒底的移到了寒霜的身邊,洛水貼心的跟在了蘇芷的身後,滿臉溫情的充當著她的人形靠墊。

      有了洛水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蘇芷總算好受了些,她低下頭看著寒霜灰白的臉,猶豫了好久之後還是用大拇指的指甲狠狠的掐向了寒霜的人中。

      被阿朱和她的六個男人輪番折騰了一頓,寒霜想必是身受內傷了,蘇芷見他身上的血大多凝固成了黑紅色的血塊,便思索著先把寒霜弄醒了,看看他究竟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自古留下來的妙方果真好用,人中傳來的劇痛使得寒霜不消片刻就從昏迷中幽幽轉醒。

      那張冷冰冰的臉上微微蹙起了眉頭,寒霜的睫毛輕微的顫動了一下,還不等蘇芷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寒霜猛地睜開了雙眼。

      蘇芷被他冰冷的視線嚇了一大跳,寒霜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可怕的神色。

      看到了蘇芷的錯愕,想來總算是徹底的清醒過來,寒霜的眼神一閃,等蘇芷再望向他時,那讓人生寒的視線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難得在寒霜臉上一見的虛弱。

      沒了兇神惡煞的視線死盯著自己,蘇芷暗中鬆了一口氣,她抬起手背在寒霜的額頭上輕輕地擦了擦,隨後低聲地同他詢問著:「有哪裡覺著不大舒服的地方嗎?」

      寒霜額前的溫度不同於往日的溫熱,顯得有些過分冰涼,大概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薄唇變成的泛白的顏色,反倒比往常那種生人勿進的模樣多了一絲的人味。

      常年一個人生活在獸人界裡,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得親力親為。

      寒霜為了生計四處狩獵致使他的身材不同於洛水那樣子的稍顯羸弱,渾身上下的緊緻肌肉和完美的線條帶給人一種野性的誘惑。

      原本虛弱的人突然抬起胳膊抓住了蘇芷的手,寒霜握著她的手指一路順著自己的身體滑下,最終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這裡疼。」

      阿朱一開始壓的就是寒霜的胸口,後來的獸人又特意挑的寒霜的心口攻擊,也怪不得他會覺著胸口有些痛。純潔的蘇芷特意沒有往別處想,她聽到他說胸口疼後,將手指從寒霜的大手中抽了出來,指尖在他的胸口輕輕的按壓著,不時的滑過那一粒硃紅色小果實。

      滿意的聽著寒霜從嗓子裡溢出的悶哼聲,蘇芷也不管到底是自己按疼他了,還是在疼痛中帶給了寒霜絲絲酥麻,就在寒霜的眼眸開始變得幽暗時,蘇芷迅速收回了手,有些為難的看向了一旁的阿朱。

      「寒霜是傷到經脈了,以我的能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好起來,現如今天色不早,你去讓那個大個子將剛剛生氣走去了的巫鐮找回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救得了寒霜了。」

      蘇芷說的很真誠,生怕阿朱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大個子指的是誰,她平靜地看著站在阿朱身側的大個子獸人,卻讓大個子獸人的眉頭瞬間鎖在了一塊兒。

      「依依?」阿朱詫異的看了一眼,隨後她轉過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側。

      很顯然阿朱口中的依依和蘇芷所說的大個子是同一個人,蘇芷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瞬,她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威猛的獸人會有這麼一個個「可愛」的名字。

      蘇芷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阿朱身邊的依依。

      依依和其他五個獸人不一樣,他是他們之中最受阿朱喜愛,因此也是最得勢的男人。六個獸男看起來團結一致,實質上卻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矛盾。

      雨天獸人們都巴不得窩在自己的小屋子裡不出去,就更不要說竟然得冒著雨在泥濘的山路上尋找兩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獸人。

      常年被依依欺壓,獸人們的心底多少存著一些不滿,另外的五個獸人垂著眸子偷偷用眼角的餘光交換著神情,臉上沒什麼過多的表情,眼眸裡卻免不了閃過一些幸災樂禍的情緒。

      阿朱倒沒有想太多,她現在只盼著她的寒霜哥能快些好起來,阿朱用手肘輕輕的推了推身側的大個子獸人,她噙著淚,同他可憐兮兮的說著:「依依,你快去把那兩個人尋回來,要不然我哥哥就要死掉了!」

      即使再不樂意,阿朱說的話,依依也會想盡辦法幫她辦到的,略微一點頭,依依彎下腰用雙唇在阿朱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他披了一塊擋不了多少雨水的獸皮轉身離開了山洞。

      蘇芷挑眉看了阿朱一眼,她沒有過多的和她說話,而是將手覆在了寒霜的眼睛上,強迫著他繼續睡覺。

      寒霜確實很累,他倒沒有再掙扎,而是微微調整了一個更合適的角度,感受著蘇芷手心傳來的體溫,合上眼睛面無表情的睡覺去了。

      他就知道碰上阿朱絕對碰不到好事,如今自己成了這副樣子,全都是拜阿朱所賜。好在阿朱總算可以消停一會兒,有心心念念的女王姐姐陪著,想來是不會冒然的打擾他了。

      安心的把自己交給了蘇芷,均勻的呼吸很快從寒霜的口鼻處傳出,見他睡熟了,蘇芷緩緩地抬起了手,將自己的胳膊收了回來,接著她向後一仰,舒服的躺在了洛水的懷中。

      「蠍蠍姐……」阿朱看著寒霜慘白的臉,顯然還是不放心,她一肚子疑惑和思念想要同蘇芷說一說,嘴唇剛動,卻見蘇芷用食指輕輕的點在了自己的唇上,比了個讓她安靜的手勢。

      「寒霜需要安靜的休息,實在有什麼事等完了再說吧!」

      蘇芷連眼睛都沒睜開,她舒服的享受著洛水在後腰上輕柔的按摩,小聲的提醒了阿朱一句,隨即閉著眼睛忽視著阿朱焦慮的神情。

      感覺到站在自己身前的阿朱不安的來回走動了一會兒後,終於挪了挪身子回到一旁的獸男堆裡,蘇芷的嘴角終於緩緩勾了起來,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好吧,蘇芷承認,她是故意這樣子的!

      不知道自己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貪心的,蘇芷忽然發現她似乎已經不滿足於身邊只有洛水一個人的生活了。或許是時間久了慢慢習慣了,或許是這幾個獸人做的事情打動了自己,蘇芷突然覺得像毒蠍女王一樣左擁右抱的享受人生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畢竟連床單都滾過了,若說蘇芷對寒霜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也太假了。

      偷偷將眼睛瞇成一道細縫的在洛水的臉上掃了掃,蘇芷見洛水只是無奈的一笑,她立刻像隻偷了燈油的老鼠,急忙閉緊了眼睛安靜下來。

      她的這點心思洛水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正是因為曉得了她的心意,洛水這才選擇了默默地接受。

      兩個人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心有靈犀的知道了彼此的意思,蘇芷用眼皮將眼底的情緒遮擋了起來,卻覺著心中的內疚越發重了。忍著痛向洛水的懷裡縮了縮,她生怕洛水多少會有些不舒服,只得對他更好一些,恨不得將自己揉進洛水的懷中。

      昏睡中的寒霜和離家出走的巫鐮還不知道,竟然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裡,蘇芷的心態竟然會悄然發生變化。

      大概是阿朱的出現讓蘇芷有了緊張感,他們兩個正式走向了轉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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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石榻塌了

      不知不覺中夜幕再次降臨,山洞裡經歷了那麼一場狗血的意外後,重新走上了正軌。

      一步寬的溪水潺潺的流淌著,若是碰到了溪底的小石子,便會在石子的四周打著轉引起一圈圈小小的漣漪。眼瞅著淅淅瀝瀝的雨滴越來越小,雨過天晴,恐怕明天會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這樣的天氣若是放在以前,獸人們的心情一定不錯,可若是不偏不倚的擱在現在,卻讓那幾張嬉鬧著的臉上染上了一層陰霾。

      明天一到,就沒法子再逃避了,如果黃昏時刻的曼陀羅花綻開後,眾人沒能抵擋住詭異的花香,誰知道將來還會出現什麼妖蛾子。

      正好聽到兩個獸人在小聲的議論著這件事,大莽對著他們倆默默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想太多。如今女王大人特意把他們集聚在了一起,說不準早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況且就算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要在花開的之前把大家都打暈,也就不會有獸人控制不了自己身體的事情發生了。

      看懂了大莽的意思,獸人們訕訕的點了點頭,他們同大莽做了個鬼臉,相互擠在一塊兒,蜷縮著睡覺去了。

      無所事事的小威實在是閒不住,他玩弄了一會兒自己身前的泥巴後,拍拍屁股站起了身子,手一揮,喚醒了十多個年輕力壯的男人。

      得了自家哥哥的同意,小威又跑過來在洛水的耳邊偷偷摸摸的說了幾句好話,見洛水微微頷首,小威眼前一亮,立刻帶著這些個獸人往山洞外走去。

      這些獸人都是後來聽到了風聲,糊裡糊塗跟過來的,他們不像蘇芷從狗子家附近親自帶來的獸人們將所有的家當都緊緊的抱在懷裡,他們大多兩手空空,顯得同大家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畢竟在這種食物有限,溪水也不能亂喝的時候,如果身上什麼都不帶,就會跟個乞丐一樣,只能靠別人的救濟挨下去。

      誰願意靠別人的施捨過日子?自己家裡的預備糧多得是,只要回去取一下,立馬可以貧民變富人。

      心裡一琢磨,他們便毫不猶豫的隨著小威出了山洞,打算回各自的屋子裡把有價值的東西帶出來,同時再幫大莽尋幾捆乾柴火和石鍋石盆石碗。

      一直蜷縮在角落裡睡覺的豬蛋,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邊少了許多人,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滿臉驚慌的看向了自己的四周,生怕被大家給落下。

      好在,眾人基本上都還在,也就十多個獸人出去了。裹了裹身上的獸皮衣服,著涼了的豬蛋哆哆嗦嗦的向著幾個正偷偷談論女王大人辛辣秘史的女人身邊挪了挪,見縫插針的同她們打聽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女人們也不知道那些男人究竟幹什麼去了,她們只是依稀聽到了「取東西」三個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豬蛋一聽到這三個字,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也不覺著冷了,把披在身上的獸皮往懷裡一扔,豬蛋沖著山洞外喊了一句「等等我」後,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

      他剛剛做夢的時候就在想,該怎麼回一趟自己的屋子將平菇、辣椒、玉米和以及小豬崽都帶出來。

      沒想到小威正好和他想到了一處,正帶著大部隊趕回去。豬蛋飛奔著跟在小威他們的身後,生怕小威一行人走的太快,再讓自己落單了。經歷了蠍老三的事情,豬蛋對自家屋子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感,要不是每日都有小豬崽同他作伴,豬蛋打死都不敢再回去的。

      豬蛋情急之下,失控的聲音難免有些大,蘇芷的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蹙,顯然是被吵醒了。

      她原本正平躺在寒霜的身旁,由洛水監督,乖乖地睡覺休息著。這麼一吵,蘇芷也睡不著了,她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瞪著一雙勾人的美眸看向了頭頂的男人。

      洛水靜靜地看著蘇芷的眼神,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被洛水親了一口,蘇芷不滿足的閉著眼睛撅著嘴,將頭向上抬了抬,同洛水索著吻。

      有些無奈的輕笑一聲,洛水只得在蘇芷的唇上親了親。他的臉有些不正常的紅暈,洛水學著蘇芷的樣子,用手心覆在了她的眼眸上,輕聲的說了一句:「睡吧!」

      可惜,事情總是不隨人願,蘇芷剛掰開洛水的手,準備在他的手心輕輕吻一下,然後就去乖乖睡覺。哪曾想眼睛的餘光一瞟,突然瞥到了一個渾身是水的身影扛著一大一小的兩個獸人從山洞外走了進來。

      嗯?依依回來了?

      腦子裡猛然閃過這樣一句話,還不等蘇芷詢問,就聽到洛水嘆息了一聲,他顯然想到蘇芷又休息不成了。

      果不其然,在洛水嘆息的同時,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像劍一樣的竄了出去,不等蘇芷看清她的身影,就見阿朱一把抱住了大個子獸人,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依依,依依快把他們兩個人放下來,太好了,寒霜哥終於有救了。」

      說著,阿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在自己的臉上猛地抹了一把,急忙從依依的懷裡脫身,隨後阿朱重新變成了那個恐怖的大力士女,輕輕拽著依依的前襟,把他一路腳步不穩的朝著蘇芷所在的位置拉了過來。

      「蠍蠍姐,依依把他們兩個帶回來了,你快讓他們兩個去救救寒霜哥吧!」

      看著真誠的阿朱,蘇芷想說些重話讓她不要那麼關心自己的寒霜,偏偏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畢竟說起來阿朱也不是什麼壞人,她對寒霜那麼關心也沒有什麼惡意。

      蘇芷有些頭疼的用拇指和中指扶著額頭,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她看著被無情扔在地上的巫鐮,好半響說不出話來。

      「蠍蠍姐……」見蘇芷不搭理自己,阿朱只得小聲的喚了蘇芷一句,她的手不住的揉捏著自己的裙擺,生怕依依把巫鐮帶回來了,女王大人卻出爾反爾的不讓巫鐮去救助寒霜。

      給了阿朱一個安心的眼神,蘇芷在洛水的攙扶下欠了欠身子,彎著腰摸向了巫鐮的脖頸。

      「他怎麼了?為什麼這個樣子?」試了好幾次,都難以用指尖觸碰到巫鐮的肌膚,蘇芷實在彎不下腰去了,只得放棄的縮了回來,同依依問道。

      依依對蘇芷絲毫沒有好感,恐怕任誰大雨天的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被心愛的女人攆出去尋找外人也不會高興。

      假意沒有聽到蘇芷的話,依依怒瞪著阿朱身後看笑話的那五個男人,不知道從哪找到一塊乾淨獸皮,擦拭起了自己的身子。

      蘇芷見他不搭理自己,也不惱,她將目光轉向了阿朱,同阿朱無奈的說著:「巫鐮現在這副樣子還怎麼給寒霜看病?如果連他都生病了,那寒霜只能自生自滅了。」

      多年不見,阿朱的眼裡只有重病的寒霜哥和難得一見的女王姐姐,一聽女王姐姐這麼說,阿朱瞬間把目光移到了大個子獸人的身上。

      「依依……」帶著哭腔的喚著依依的名字,阿朱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大個子獸人的眼睛。

      手上的動作一頓,依依在心底默默地嘆息了好半響,他把擦拭身子的獸皮置氣一般地向旁邊一扔,不用阿朱把沒說完的話接下去,他單手將巫鐮的身子向上一提,狠狠地扔到了石榻上。

      石榻本就是臨時搭建成的,質量本來就不好,巫鐮被猛地一摔,徹底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他瞬間一個彈起,坐起了身子,巫鐮驚魂未定的看向了四周。

      隨著他的動作,蘇芷突然聽到了「嚓」的一聲聲響,緊接著這張豪華四人大石榻,突然從巫鐮所在的那裡開始整個散了架,撐著石榻的石塊東倒西歪的向著四面八方滾去,還有一塊石頭正好砸在了大個子依依的腳上。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滿臉鐵青的把痛呼聲吞到了肚子裡。偏偏還不等依依緩過神來走到一邊,蘇芷和巫鐮四人突然不負眾望的從石榻上滾了下去,而最下邊的巫鐮更是剛好壓到了他被砸傷的腳趾上。

      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依依的臉痛苦的猙獰著,他急忙抽出自己的腳,狼狽的捧著腳趾蹲坐在地上。

      有巫鐮墊在身下,蘇芷倒也沒有摔痛,只是寒霜苦了點,被這麼一摔,嘴角再次溢出一抹血跡。

      洛水一手撐在地面上,一手抓著蘇芷的衣服,他的姿勢雖然怪了些,倒是沒有磕碰到。

      「芷兒,沒事吧?」款款站起了身子,洛水把蘇芷從地上拉了起來摟進了自己的懷裡,他淡淡的瞥了依舊在痛呼的依依一眼,很快把視線收了回來。

      蘇芷搖了搖頭,任由急忙趕過來的大莽將寒霜和巫鐮扶了起來,一手一個,攙扶著他們倆去他和大威兩個人的石榻上休息去了。

      「我沒事,咱們也去那邊坐一坐吧!」

      說著,蘇芷指了指大莽的石榻,同洛水一起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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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3:48
第188章 不是要纏著我嗎

      大莽和大威的石榻要比蘇芷剛剛休息的那張小多了,躺了寒霜和巫鐮兩個人,就再也沒有多餘的位置讓蘇芷和洛水坐下來了。

      蘇芷有些為難的看了洛水一眼,寒霜是傷員,巫鐮也摔得不輕,他們兩個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番,只是這樣一來,洛水總不能像其他獸人一樣盤腿坐在地上吧!

      她倒是可以湊合,卻實在不想苦了洛水,正皺著眉頭惆悵著,一旁突然出現一個空靈的身影。

      只見幽幽緩緩地走到了蘇芷的身旁,他伸手扶住了蘇芷的身子,在蘇芷不明所以的時候,將她扶到了自己的石榻上。

      幽幽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放在過蘇芷和洛水的身上,他盯著地面,眼眸里乾乾淨淨的,看不到絲毫的情緒。

      蘇芷沒想到幽幽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她有些意外的同幽幽低聲說了句「謝謝」,卻見原本坐在石榻上的幽幽突然將纖細白嫩的長腿一邁,走下了石榻,慢慢移到了兔兒的身邊。

      兔兒和幽幽沒什麼交集,他一點都不願意同幽幽擠在一塊兒。

      只是這個時候幽幽剛給女王大人騰了位置,數十雙充滿探索的眼睛正盯在自己的身上,他若是不接受幽幽,恐怕以後會更難在蠍王山混下去的。

      這樣的念頭一在兔兒的腦中閃過,他的臉上立刻閃現出了溫柔的神色,兔兒瞇了瞇淡粉色的雙眸甜甜的笑著,主動走下石榻,手一伸扶著幽幽坐到了自己的石榻上。

      這樣子,寒霜和巫鐮擠在一起,兔兒和幽幽擠在一起,蘇芷和洛水擠在一起,總算是臨時的解決了休息的問題。

      大莽不敢耽擱,他見女王大人暫時沒什麼大礙了,急忙喚來幾個手腳麻利的獸人,圍在了那張散架的石榻面前,重新修修補補,想要在小威他們回來之前把石榻修好。

      天氣慢慢轉涼,山洞裡潮氣又重,這裡的地勢不如蘇芷剛剛休息的那邊乾燥,陰冷的石榻上不住的傳出陣陣涼意,讓人渾身發寒,蘇芷體貼的躺在了石榻上,同時又為洛水拽了拽獸皮薄被,使得兩個人靠的更緊密了一些。

      這裡根本不是一個能長久待下去的地方,他們得快些想個辦法將小人蔘精抓到,要不然拖得時間久了,一定會吃大虧的!

      沉著眸子思索著對策,直到巫鐮「阿嚏」一聲,蘇芷才猛然驚醒。被打斷了思緒她懶得再勞心費神的思考下去了,蘇芷翻了個身子,睜著眼睛看向了巫鐮。

      巫鐮在小雨中淋了大半天,後來又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阿朱的依依打蒙扛了回來。

      心神疲勞再加上一驚一嚇,巫鐮很榮幸的步了寒霜的後塵,和他一樣的傷風感冒了。

      好在巫鐮自己是個巫醫,他在感覺到身體不舒服的第一時間,就給自己餵下了一粒藥丸。只可惜巫鐮身上裝著的藥丸大多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要說同風寒有關的,也只有當初壞心眼的特意為寒霜準備的那一種了。

      這種時候,誰曉得小人蔘精會不會突然跑出來製造麻煩,巫鐮根本沒有時間再讓他把脈熬藥煉藥丸了,皺著眉頭自作自受的將藥丸吞了下去,他的臉色一變再變,苦的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齊根咬斷了。

      巫鐮半是悔恨,半是氣惱的緊閉著眼,無論阿朱怎麼煩他,他都不搭理她。

      阿朱同意讓依依把巫鐮帶回來,就是讓他去治療寒霜的,結果如今巫鐮擺著架子不搭理她,反倒自己睡覺去了。這也就算了,只要她一提到給寒霜哥哥看病的事情,巫鐮就會躺在被窩裡,仰著頭發出一聲冷哼。

      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阿朱轉過頭淚眼婆娑的看向了蘇芷,她想要讓自己的女王姐姐同巫鐮說幾句好話,可是讓阿朱大跌眼鏡的是,她的女王大人除了一聲不吭的盯著巫鐮看,什麼反應都沒有。

      難不成看著看著巫鐮就能給寒霜哥哥看病了嗎?

      阿朱的腮幫子鼓得圓圓的,裡邊滿滿的都是怨氣。

      正想著,巫鐮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直直的對上了蘇芷。

      「看什麼?沒見過美男嗎?」

      因為得了風寒,巫鐮的聲音帶著感冒時特有的沙啞,他輕輕的咳嗽了一會兒,等咳嗽止住的時候,白了蘇芷一眼轉過了身子,只留給蘇芷一個病弱的背影。

      蘇芷知道巫鐮是在假睡,所以才一直盯著他看,她原本想等著巫鐮撐不下去的時候在同他說話,哪想巫鐮確實裝了一會兒就裝不下去了,可是蘇芷怎麼也想不到,巫鐮竟然會說這麼一句話。

      不由的輕笑出聲,蘇芷乾脆用手推了推巫鐮的後背,想讓他看向自己。會開玩笑,至少說明已經不生氣了。

      想到這裡,蘇芷手上的動作不免溫柔了許多。兩張石榻離的很近,再加上他們兩個人之間本來也只是隔了一條半臂寬的縫隙罷了,只見蘇芷的手指很快在按在了巫鐮的後背上。

      然而被她指尖觸碰的瞬間,巫鐮的猛地一僵,身上的肌肉片刻間全都繃緊了。

      突然碰上了一個硬邦邦的身子,蘇芷詫異的看向了巫鐮,她剛剛還想著讓巫鐮最先開口和自己說話,這會卻忽然變了主意。

      「小美男,你不是再也不放開我了嗎?」

      蘇芷的聲音並不高,也只有挨得如此近的兩個人才能聽到,巫鐮的身子不可多見的顫了一瞬,身體比剛才還要硬了幾分。

      忍不住輕笑出聲,蘇芷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彆扭男,明明是他一直在主動纏著自己,可為什麼到了現在卻像是她在引誘良家少男一般?巫鐮這受了天大驚嚇的樣子讓蘇芷忍不住眉角輕跳,她也不接話,等著巫鐮回答自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蘇芷一直都知道巫鐮的心思,只不過洛水比他來的早一些,蘇芷已經接受了洛水便不忍心一次性傷害兩個人,她思來想去選了個居中的方式,想讓巫鐮自己知難而退。

      哪曾想巫鐮從來都不放棄,他總是迎難而上。偏偏迎難而上的巫鐮又喜歡在快要勾到桃子的時候,猛地向後退幾步。

      蘇芷快被他的這幅彆扭的德行折騰瘋了,好在如今得到了洛水的同意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她總算下定決心要勇敢的去追求皆大歡喜的局面了。

      巫鐮一直鬧彆扭,那她免費的幫他掰正了好了,蘇芷極有耐心的等著巫鐮,她就不信以巫鐮的性子還能憋下去!

      果然,蘇芷再一次猜對了,巫鐮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一會兒,感覺呼吸已經平緩了下來,他猛地將身子一轉,重新扭了過來,同蘇芷面對面的桃花眸瞪上了丹鳳眼。

      「你剛剛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明明一臉高興,巫鐮卻故意半瞇著桃花眸子,裝出一副炸毛的樣子看向了蘇芷。

      蘇芷「噗嗤」笑了一下,她好不扭捏,大大咧咧的對著巫鐮的視線,重複了一遍:「小美男,你不是再也不放開我了嗎?」

      這句話原本是巫鐮準備自殘,卻被蘇芷將一雙腳丫子摁入到溪水裡的時候說過的,他那會兒下定決心要纏著蘇芷,便深思熟慮後說了這麼一句自認為很霸氣的話。

      只是巫鐮一直以為蘇芷沒有聽進去,他沒想到蘇芷不僅聽進去了,還在這個時候這麼肉麻的換了個方式的同他說了出來。

      心上一暖,巫鐮心裡藏著的那棵枯樹瞬間開了花,他的桃花眸子越瞇越小,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得連嘴角一起勾起來。

      「是!我要纏著你,再也不放開你了!」向著蘇芷在的石榻上靠了靠,巫鐮用沙啞的嗓子同蘇芷霸道的宣示著自己的宣言,「怎麼樣,你怕嗎?」

      靜靜地等著蘇芷的回復,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整個人和吃了蜂蜜一樣甜膩膩的。

      不過,怕也沒用了,巫鐮在心底補充了一句,他伸出手突然捏起蘇芷的下頜,抬高了她的臉。

      蘇芷無奈的拍掉了他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彷彿透過眼神便洞察了巫鐮的心思,蘇芷抓著他的手將它重新塞回到了被窩裡:「都到了這個時候,顯然是怕也沒有用了,所以只能不怕了。」

      聽蘇芷這麼回答,巫鐮瞬間將被子一掀,一把鑽到了蘇芷所在的石榻上,不由分說,他轉身把蘇芷壓在了身下,在她的唇上狠狠的親了起來。

      「別……」蘇芷的反抗全都被他吞到了腹中,到最後只剩下了「嗯嗯唔唔」的聲音。

      洛水向著蘇芷望了一眼,他什麼都沒有說,僅僅是將獸皮薄被整個裹在了蘇芷和巫鐮的身上,起身站到了地上。

      不等蘇芷詢問,就見洛水同她溫柔的笑了笑,隨後洛水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剛剛阿花和大樂樂靠著著的火堆旁,抱起一小把柴火來到了蘇芷和巫鐮中間,攏了攏做了個柴火堆出來。

      沒有尋找打火石,洛水又走到剛剛的地方,從本來就燃著的火堆裡抽出四五根燒的正旺的柴火棍放在了火堆裡。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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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4:05
第189章 小人蔘精的陰謀

      什麼話都不說,洛水特意跑去生柴火,像是在給蘇芷和巫鐮創造那個什麼和什麼的條件。

      明明是溫馨而又感動的畫面,卻讓蘇芷忍不住羞紅了臉,心底生出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輕輕地推了推巫鐮,讓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向左一滾,正好躺在了石榻上。

      「幹什麼?」巫鐮用手肘撐著石榻直起了上半身,他一臉慾求不滿的看向了蘇芷。

      蘇芷被巫鐮的模樣弄得愣了片刻,一時間啞口無言竟然說不上話來了,偏偏她還不能直接告訴他是因為自己良心上過不去,所以才不願意同他親近。在巫鐮的眼神越來越風雨來襲的時候,蘇芷終於開口了:「這裡人多,我不想被大家看熱鬧。」

      巫鐮的臉色雖然還是不大高興,好在聽了蘇芷的回答後,總算是冷哼著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勉強接受了她的說法一樣。

      見巫鐮不再慾求不滿的怒視自己了,蘇芷繃緊的神經不由得放鬆了下來。恰巧這個時候洛水舉起一盞油燈倒向了石榻旁邊的火堆裡,隨著「嘩」的一陣熱流傳來,火堆熊熊燃燒起來。

      因為離得近,火焰的熱量頃刻間襲向了蘇芷和巫鐮的身邊,身體裡的冷氣瞬間被驅逐到皮膚表面,巫鐮不大適應的打了個寒顫。

      「冷嗎?」蘇芷感覺到了巫鐮的哆嗦,不由關心的用詢問出來,「你要是冷,就睡到我這邊來。」

      巫鐮的桃花眸子一亮,就見他一邊點著頭用壓抑又低沉的渾厚男音說著「好呀!」一邊爬上了蘇芷的身體,吃盡了豆腐後爬到了她身體的另一側。

      蘇芷被巫鐮的身子一擠,只得從石榻的最右邊挪到了石榻的最左邊。

      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蘇芷微微嘆了口氣側過了身子準備用背影面對著巫鐮,然後去好好休息一番。她一扭身子,突然毫無徵兆的對上了一雙正一眨不眨的直視著自己的黑眸。

      幽幽的眼睛不像兔兒那麼妖異,也不像寒霜那麼冰冷,更不像洛水那麼長情。波瀾不驚的雙眸深不見底,如同浩瀚的星空,讓人看多了就會深陷其中。

      蘇芷不過一眼就合上了雙眸,將幽幽的視線阻隔在外。

      「蘇……芷……」巫鐮咬牙切齒的趴在了蘇芷的耳邊,小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你這麼快就見異思遷的看到對面的男人了?」

      眉頭不由蹙在了一起,蘇芷沒有細想巫鐮為什麼會蹦出一個這麼高深的成語,她睜開眼偏過頭看向了他:「你亂說什麼呢?天色不早了,快些睡覺!要不然就到隔壁榻上照顧寒霜去!」

      這一招果然有用,巫鐮猛地搬過蘇芷的的臉,在她的唇上狠狠啃了一口,隨後滿臉不快的躺在石榻上一言不發了。

      讓他照顧寒霜?做夢!今日的事情算是讓他同寒霜把梁子結下來了,只要寒霜落在他手裡一天,絕對沒有好日子過,巫鐮說到做到,他們至死方休!

      憤憤的在心底想著,巫鐮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他煩躁的躺在石榻上閉上了眼睛,左手摸向了蘇芷的胸口,洩憤一樣的用力揉捏著。巫鐮不顧蘇芷的怒瞪,他幼稚的以這樣的方式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蘇芷忍無可忍的將巫鐮的手從自己的胸口拍了下去,身側有巫鐮虎視眈眈的恨不得將自己活吞到肚子裡,右邊還有著幽幽空靈的黑眸盯在了她的身上。

      總有一種幹什麼都不對的感覺,蘇芷乾脆坐起了身子,她同巫鐮說了一句:「我去上個廁所」,隨即扶著自己的腰忍痛穿上草鞋向著山洞外走去。

      洛水那會兒將柴火堆點燃後,他見巫鐮佔了自己的地盤,乾脆大度的將位置讓了出來,自己坐到有寒霜的那張石榻上休息去了。

      正好寒霜身子虛弱,需要別人一旁守著,他自覺的承擔起了這個任務。

      蘇芷小步挪到了洛水的身邊,在他的臉上啄了一口,她謝絕了洛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出去」的好意後,一個人來到了山洞口,打算透透氣。

      這麼一直拖下去顯然不是個問題,沒了噪雜的環境和洛水的有意庇護,安靜下來感受著山洞外濕漉漉的空氣和淅瀝著的小雨,蘇芷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待在山洞裡只能當一兩日的權宜之計,小人蔘精不曉得藏在了哪個角落裡,如今敵在暗我在明,如果不能把小人蔘精除去,他們永遠都得處在被動的位置上。

      小人蔘精是個瑕疵必報的主,蘇芷不去找他,他一定會主動的來給蘇芷添堵。

      也不曉得小人蔘精今日為什麼沒有出現,或者是暴風雨前的平息,或者是被其他的事情給耽擱了,總之和小人蔘精有關的,絕對不是好事。

      不如趁著他尚未出現之前好好設計一個迷局,等到小人蔘精主動出現的時候,將他引到迷局之中一舉殲殺。

      眼眸瞇了瞇,蘇芷細細的思索起了自己那所謂的政策。

      也許女人真的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吧!蘇芷腦子裡想的那些個完全是正確的,小人蔘精沒有出現,確實是被其他的事情給耽擱了,同時今日的安靜,的確也算得上暴風雨前的平息。

      另一邊,小人蔘精自從狗子的屍骨被蘇芷給燒成灰燼後,瞇了瞇那對滑溜溜的黑眼珠子,隨後竟然操控著阿朵朝著蠍王山下走去。

      阿朵從出生就沒有下過蠍王山,哪想到她第一次的下山竟然會是個這麼個狀況。如今的阿朵已經完全不算活人了,如果有人將她的腦袋劃開後,立馬會發現她的腦子裡爬滿了長長的蠕動著的蟲子。

      這些蟲子短的也有十多厘米,長一點的甚至足足有半條圍巾那麼長。

      小人蔘精為了尋到一個聽自己話的獸人,算是下了血本,這個蟲子叫控線蟲,他不嫌辛苦的把獨眼怪物的屍骨挖了出來,又將它的屍骨搗了個粉碎,才尋到了這麼一粒蟲卵。

      好在控線蟲和那些個侵入到狗子、阿花和蠍老三體內會吃人血液的控屍蟲一樣,只要有足夠的寄生體給它們食用,它們便能成長,並且在成長的同時迅速從一個分裂成兩個,又成兩個分裂成四個。

      而這些分裂而成的新蟲子,會以飛一般的速度長大。

      只要控線蟲將阿朵腦髓裡的精華全都吸收乾淨後,阿朵便會徹底的被這些控線蟲控制,同時多餘的控線蟲又會從阿朵的鼻孔裡鑽出來。

      若是沒了養分的滋養,不管是控線蟲還是控屍蟲都會蜷縮成一團,最後變成圓滾滾如同蟲卵一樣的東西了。

      小人蔘精當初給阿花傷口裡塞入的就是控屍蟲的「蟲卵」,控屍蟲沾血即活,它一感應到阿花身上的血肉瞬間從沉睡中驚醒,於是當初等巫鐮觸碰它的時候,反倒讓那個紅褐色的蟲子鑽的更快了。

      好巧不巧,那一條藏身在阿花齒縫裡的控屍蟲,正是小人蔘精從獨眼怪物的牙齒裡摳出來的蟲卵,小人蔘精原本將這個蟲子放到了蠍老三的身體裡,哪想蠍老三那麼不爭氣,不但沒弄死蘇芷,反倒被人打成了一灘爛泥。

      也算蘇芷和巫鐮、寒霜他們運氣好,在同蠍老三接觸的時候,竟然沒有被蠍老三身體裡的控屍蟲給感染。

      如果這事被蘇芷他們知道了,非得驚出這幾個人一人一身的冷汗。

      小人蔘精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他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打死了押著自己前往盤絲洞的狗子,還將從蠍老三屍體中找出來的控屍蟲先是塞入到了狗子的身體裡,隨後沒多少人知道的密法,小人蔘精把那條最原始的蟲子從狗子的身體裡引誘了出來,只留了幾條紅褐色控屍蟲分裂而成的子蟲蠶食著狗子的血肉。

      控屍蟲脫離了狗子的身子,沒過多長時間就又變回了小蟲卵的模樣,小人蔘精毫不猶豫的將最厲害的控屍蟲賞給了阿花,想要讓她禍害整個蠍王山的獸人。

      如果不是蘇芷和巫鐮恰巧找到了可以殺死控屍蟲的辦法,恐怕如今的蠍王山早該是一座死山了。

      控屍蟲只用在蠶食獸人血肉的時候釋放一些不為人知的液體來達到僵化屍體的目的,但控線蟲就要麻煩的多了。

      畢竟控線蟲的作用是控制一個獸人的行為和思想,控線蟲想要生存,必須依附在控屍蟲的身體上。控屍蟲就像是控線蟲的雙腳的雙手,控線蟲只要搭乘在它們的身體上,才能一點點的鑽入到獸人的腦子裡。

      小人蔘精原本還想著做兩個傀儡,一個是只懂得殺人的狗子,一個是有思想的阿朵。

      哪想到狗子不僅可以和阿朵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他在小人蔘精不知情的情況下,還帶給了小人蔘精一個意外的驚喜。

      那些個控屍蟲竟然鑽入到了他的骨頭裡,注滿了他渾身上下的所有骨頭。用一句只有蘇芷能聽懂的話來講,這說明那些控屍蟲開始進化了。

      所以,當小人蔘精看到狗子被燒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一點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的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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