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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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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0:36
第320章 別怕,有我在

      常年混跡在實戰中,穆茶的反應速度很快,就算懷裡還抱著一個礙手礙腳的蘇芷,於穆茶而言也基本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察覺到身後的危險氣息,穆茶身子一側,帶著蘇芷一起躲過了朝自己直直射來的蛛絲,緊緊抱著昏睡過去的女人,穆茶站穩了身子,深沉的黑眸死死的鎖定在了站在洞口處的毒蜘蛛。

      毒蜘蛛是返回去欣賞蘇芷慘狀的,可是等他興緻勃勃的回到自己的室中時,除了滿臉痛苦的躺了一地的冰冷屍體,安靜的石洞裡早就沒了蘇芷的身影。

      頓時一口怒氣堵在了喉嚨口,毒蜘蛛把手裡捧著的石杯子一摔,想都不想的朝著離開洞穴的唯一通道追去。

      蘇芷也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的竟然真找到了出石洞的路,再加上同一路尋來的穆茶撞了個正著,這才得幸被穆茶救出了龍潭虎穴。

      只可惜毒蜘蛛實在是太難纏了,她同穆茶剛剛離開洞穴,就被毒蜘蛛追了上來。

      單打獨鬥都不一定是毒蜘蛛的對手,如今帶著蘇芷這等的拖油瓶更是不方便,但穆茶又不能將蘇芷丟到一邊,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的和毒蜘蛛對視著,以便於尋找和觀察著毒蜘蛛身上的弱點。

      毒蜘蛛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穆茶的心思,可他實在懶得同穆茶浪費時間,沒有花費心思用眼神進行較量,毒蜘蛛一擊未中,很快發出了第二擊的用蛛絲襲向了穆茶懷中的蘇芷。

      他要的從始至終都是蘇芷一個人,所以毒蜘蛛的目標一直都在蘇芷身上,蛛絲像一支離弦而出的箭迎面飛奔到蘇芷身前,不過眨眼的瞬間就離的她不足十厘米遠了。

      好在毒蜘蛛一次只能射出一根蛛絲,若不然穆茶根本躲不過毒蜘蛛的攻擊,看著近在眼前的蛛絲,穆茶不敢託大,他一個漂亮的轉身,堪堪躲過了身側的利器。

      只守難攻對穆茶來說是相當不利的,直視著毒蜘蛛冷笑的神情,他實在不能保證每一次躲閃都可以恰恰好的避過毒蜘蛛堪比鋼筋堅硬,又比絲帶柔韌的蛛絲。

      抿著唇不言不語,穆茶的眼眸裡滿是堅韌的神色,他瞥了一眼身側,看到了一根半米長的枯木棍後,穆茶左腿朝後一勾,將木棍拋了起來的接到手中。

      把打橫抱著的蘇芷改為扛在肩頭,穆茶看似無意的動了動蘇芷的雙腿,為她調整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

      左手壓在肩頭的壓住了蘇芷的身子,穩住了她的身體,右手緊握著木棍的望著正前方的舊識,哪怕木棍比不了他常用的石刀石槍,卻也比赤手空拳強多了。

      毒蜘蛛的蛛絲上帶有著一定的黏性,只要被蛛絲纏住就很難脫身,穆茶把木棍擋在身前,如果毒蜘蛛再射出蛛絲,他好歹可以用木棍主阻擋一二。

      穆茶盡心的保護著蘇芷,落到毒蜘蛛的眼裡不由得變成了諷刺,他忍不住嘲諷的勾起了唇角,毒蜘蛛雙手抱在胸前的向後傾著身子,雙唇微動的冷笑著發出了冷哼。

      「她殺了你父親,滅了你全族,將你囚禁的當成了禁臠,想當初為了從她的手下逃脫,你不惜偷偷摸摸的大半夜來求我救你離開,如今老天有眼的讓她獨自一人落到了你的手裡,你不說抓住機會的替父報仇,怎麼反倒把她捧在手心裡當做寶貝了?」

      不急著再同穆茶交戰在一起,比起自損八百的殺了穆茶,毒蜘蛛更願意將他說服成自己人。

      身旁正好有一棵還未抽芽的大樹,毒蜘蛛悠閒的倚靠在了大樹上,目光卻一動不動的鎖定在了穆茶的身上。

      他的話很有煽動性,回想起之前的日子和族人的慘死,穆茶的神情有了一瞬間的恍惚,然而那恍惚也就只有一瞬間罷了,他很快就恢復了清明。

      不卑不亢的對上了毒蜘蛛的視線,穆茶擺好了一副隨時可以進故疲和蘇芷朝夕相處的生活了這麼久,比起毒蜘蛛,他更願意選擇相信蘇芷曾經說過的話。

      就算在蠍王山上待得時間不算長,卻也足足經歷了一個雨季,不管是親身體會,還是獸人口中的評價與描述,穆茶對毒蠍女王早已有了一個全面而細緻的了解。

      隨著日積月累的接觸,蘇芷和毒蠍女王之間的不同之處體現的越發明顯,習慣和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就算經歷再大的變故毒蠍女王身上特屬於上位者的凌厲氣勢也不會完全消失。

      蘇芷性子平和,不管從哪個方面去看,她也只是同毒蠍女王長的比較相似罷了,畢竟蘇芷不是說了嘛,她們兩個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姐妹之間長相相似又有什麼奇怪的。

      穆茶很慶幸蘇芷是毒蠍女王的妹妹卻沒有像毒蠍女王那麼毒辣和殘忍,有族人留下的血債在,他對毒蠍女王的仇恨不會改變,但那份仇恨絕對不會因為長相相似以及血緣關係就牽扯到無辜的蘇芷身上。

      蘇芷無辜嗎?她那是自作自受,不過這些話穆茶註定不會知道,一來知清楚真相的只有蘇芷一個人,二來蘇芷打死都不會自尋死路的把穆茶全族是被她一筆寫死的事兒告訴他。

      陷入昏迷的蘇芷聽不到毒蜘蛛和穆茶之間的對話,不過她也用不著著急,穆茶早已自行的在心底為她開脫了罪名。

      堅定了腦海中的信念,穆茶將蘇芷摟的更緊了,他將手中的木棍對準了毒蜘蛛,穆茶不願多說的輕嘆了一聲:「出手吧,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毒蜘蛛一早便猜到穆茶會這樣說,穆茶又不傻,他若是這麼容易被動搖心思蘇芷也活不到今天了,憐憫的看向一臉堅定的穆茶,毒蜘蛛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把他說服了。

      蛛絲又不是取之不盡的,毒蜘蛛和穆茶打起來實在討不到好處,但穆茶心意已定,他只能不情不願的離開身後的大樹,站穩身子後同穆茶大打出手了。

      打起架來毒蜘蛛是很認真的人,他不再頂著一張豬頭臉弔兒郎當的不將穆茶當回事兒,說攻擊便專註於攻擊,穆茶的話剛一說完,毒蜘蛛的蛛絲就到了。

      比之前的蛛絲還要粗上幾分,看起來毒蜘蛛總算要動真格了,他速度極快的繞著穆茶轉了幾圈,等穆茶穩下心神的終於找到毒蜘蛛的身影時,他的四周已經圍了一圈用蛛絲織成的大網。

      大網和自然界裡的蛛網形狀相似,然而卻要比一般蜘蛛織出的網還要細緻和嚴密,察覺到濃濃危急的穆茶連忙舉起手中的木棍朝著蛛網揮去,手起手落,蛛網上沒有看到絲毫的裂痕,他手中的木棍已然斷成了兩截。

      心下大驚,穆茶連忙將剩下的半根木棍朝著仍然織著網的毒蜘蛛擲去,可是毒蜘蛛已經被那層蛛網隔絕在外,穆茶根本攻擊不到他!

      穆茶知道毒蜘蛛很強,卻想不到毒蜘蛛會這麼強!

      他就像被關在了籠子裡的困獸,面對四周的銅牆鐵壁沒有絲毫的辦法!

      雖說穆茶已經想的很細心和很周到了,但被這麼頭朝下的扛在肩頭還是非常不舒服的,等到神情緊張穆茶繞著蛛網小心謹慎地轉了一圈後,受不了顛簸和搖晃的蘇芷幽幽地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入眼不是毒蜘蛛黑洞洞的洞穴,也不是穆茶溫暖的懷抱,而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白色大網!

      被這牢籠般的大網弄得暈頭轉向,又被大網上只有蜘蛛才能織出的特有紋路嚇了一大跳,蘇芷眼皮輕眨的確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後,她徹底從睡夢中驚醒了!

      原本只是體力透支才昏睡過去,閉著眼睛休息了這麼久,蘇芷立馬重回到之前生龍活虎的模樣,她掙扎著從穆茶的身上跳了下去,蘇芷目瞪口呆的看著毒蜘蛛的傑作。

      她真是想不到穆茶從哪裡生出的這麼多蛛絲,看著眼前白色越來越厚重的蛛網,蘇芷實在懷疑毒蜘蛛一半以上的身體都用來裝蛛絲了!

      毒蜘蛛不嫌煩悶的一圈一圈的織著大網,不知怎的,蘇芷突然驚恐的發現,大網圈出來的範圍竟然在逐漸縮小。

      來不及思考逃出去的對策,她剛將自己的發現說給了穆茶聽,那正環在一起的大網便緊緊的貼在了蘇芷和穆茶的後背上。

      蘇芷剛剛還想著和穆茶背對背的待在蛛網裡,以便於應對毒蜘蛛的突然攻擊,可是看著彷彿還冒著熱氣的蛛網黏糊糊的貼近了自己的臉頰,蘇芷連忙毫不猶豫離去,將自己的腦袋一頭扎進了穆茶的懷裡。

      穆茶比蘇芷整整多了大半頭的高度,蘇芷這麼一低腦袋,正好把自己埋進了穆茶的懷中,感受到懷中女人的害怕,之前還想著撿起地上只剩下中指長短的小枯枝用以和毒蜘蛛最後一搏的穆茶,只得改變主意的長臂一覽,用自己的身子把蘇芷緊緊包圍。

      彷彿能感覺到蛛網已經勒在了臉部和胳膊上,有了蘇芷在懷裡,穆茶憤怒的心忍不住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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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0:52
第321章 血的神奇用途

      蛛絲織成的網將穆茶和蘇芷兜在一起,讓他們動彈不得,毒蜘蛛看著他們倆難以動彈的姿勢,手上的活計總算停了下來。

      他將蛛絲切斷後挽了個疙瘩,毒蜘蛛隨意的抓著蛛絲剩下的小尾巴,拉著被包成蛛蛹的兩個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中。

      早就想這麼做了,可惜一直沒機會,決定好要在蘭蘭的幫助下,深入到狼族部落內部,把蘇芷擄走後,毒蜘蛛這幾日一直在瘋狂的進補,因為只有身體內的營養足了,食物積累下的能量才能轉化成武器般的蛛絲。

      把穆茶和蘇芷纏入到蛛蛹中,毒蜘蛛實在是累的很,他下意識的揉著空蕩蕩的小腹,打算找點食物吃。

      進化成了人型,有了思想的獸人們就不會再去吃人肉了,毒蜘蛛沒有用蘇芷和穆茶果腹的心思,他將他們兩個人關到了堆滿被蘇芷毒死的死屍的洞穴,又吸取上次的經驗和教訓,在穴口處織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後,轉身朝著洞穴外走去,準備到荒野上狩獵去了。

      毒蜘蛛的寢室裡隱約還瀰漫著蘇芷毒液的氣味,這樣的氣味讓穆茶非常不好受,他覺著自己每一次的呼吸都會讓嗓子裡火辣辣的疼,甚至眼睛酸睏酸睏的,渾身不舒服。

      可是他的身子已經被蛛絲控制的死死的,穆茶根本沒法子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口鼻,聞著空氣中熟悉又致命的氣味,穆茶眼睛裡的白眼仁漸漸被一層淡青光所覆蓋。

      恐怕再待下去,他就該和那些個橫七豎八、滿臉痛苦的躺在地上的獸人們一樣,變成失去知覺的死屍了,

      頭腦發暈的腳下一個踉蹌,可惜穆茶連跌倒在地的機會都沒有,他痛苦的擰著眉頭,摟著蘇芷的手因為身體太過疼痛,一不小心在蘇芷的後背上留下了十個鮮紅色的手指印。

      穆茶的力氣非常大,被圈在他懷裡都快透不過氣的蘇芷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她努力向後挺著腦袋,這才勉強看清了穆茶一臉痛苦的慘烈模樣。

      就算有蛛網擋著,難以扭轉頭看清四周的景象,光從空氣中瀰漫著的氣味分辨,還是讓蘇芷發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眉頭微蹙的想了想後,蘇芷的心頭「咯噔」一聲響,怪不得穆茶這麼難受和痛苦,她怎麼把自己的毒液給忘了!

      蘇芷畢竟不是毒蠍女王本人,她好不容易學會了用毒,卻不知道怎麼解毒,往日在蠍王山的時候,向來有巫鐮幫她收拾爛攤子,就算流浪在外沒了巫鐮這個貼心的助手,最近一段時間,她又遇上了資歷上層的阿扎根據她的毒液來研製解藥。

      可現在既沒有巫鐮也沒有阿扎,穆茶明顯是中了她的毒,再這麼在充滿毒氣的屋子裡待下去穆茶鐵定會一命嗚呼。

      穆茶可是為了救她才來到這個龍潭虎穴的,蘇芷的命一點都不值錢,她死了就死了,除了有點遺憾,覺著沒能再和洛水、巫鐮他們見上一面外,蘇芷實在不希望其他的人因為自己丟了性命。

      看到穆茶的嘴唇已經漸漸變成了青紫的顏色,蘇芷立馬變得焦急起來,她用力的掙脫開穆茶的懷抱,蘇芷不再嫌棄蛛絲噁心,她用手肘不停的撞擊著身後的蛛網,想要把蛛網弄斷。

      可是,連木棍都奈何不了的銅牆鐵壁,她使不出力氣的撞擊又能起什麼作用,眼見穆茶不僅是嘴唇,就連臉上都泛起了青光,蘇芷不敢再浪費時間,她突然靈機一動的變成了獸型,將自己縮成一團,在大網織成的蛛蛹中為穆茶騰出了剛剛自己所佔的那份空間。

      蛛網的末端不再同毒蜘蛛連在一起,蛛蛹便失去了自由收縮的能力,蘇芷看著因為空間變大,沒了支撐點後滑落在地的穆茶,蘇芷連忙爬到了他的大腿上。

      具體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氣體大多是漂浮在高處的,蘇芷毒液化成的毒霧也不例外,蹲坐在地上總比直直的站在那呼吸著最為濃烈的毒霧舒服多了。

      有句俗語是怎麼說的來?解鈴還須繫鈴人,毒是蘇芷下的,沒有其他的工具和藥材,解毒的方法只能從她自己身上入手,蘇芷當初明明將毒蜘蛛給毒死了,可他竟然又活了過來,再加上蘇芷驚奇的發現蝙蝠王符索根本不懼怕自己的毒液,這說明她身上的蠍毒根本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總會有辦法的!」

      在心底默默地為著自己加油鼓氣,蘇芷順著穆茶的身子爬到了他的臉上,看著穆茶越發青紫的面容,蘇芷真想在他的臉上劃上一道,讓毒血順著傷口流出來。

      若是在野外不幸被毒液咬傷,不也是這麼做的嗎,想著想著,蘇芷突然覺著這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反正穆茶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蘇芷乾脆把死馬當成了活馬醫,她狠下心的舉起了大鉗子,用鉗子上最鋒利的一角對準了穆茶的臉蛋,咬著牙狠狠的劃了下去。

      蠍子的甲殼那麼堅硬,鋒利的鉗子角立馬在穆茶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鮮血直流的傷口,蘇芷揮動著的大鉗子沒能控制好力道,她甚至看到穆茶皮膚上的嫩肉也從傷口處向外翻出。

      劇烈的疼痛讓穆茶的身子微微輕顫,他不解的睜開雙眼,把視線對準在了蘇芷的身上。

      感覺到了穆茶的注視,自知下手太重的蘇芷略顯不好意思的同穆茶咧嘴笑了起來,可惜她現在是獸型,一個毒蠍子咧嘴笑的模樣,直逼著穆茶不忍直視的閉上了雙眼,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看著穆茶潺潺流血的傷口,蘇芷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血沒有想像中那麼黑紫,反倒比往常還要艷麗和鮮紅。

      這種現象實在不符合蘇芷的認知範圍,可是她從來對這些不知道屬於生物還是屬於物理的問題一竅不通,反正穿越到自己寫的書裡就沒碰到過正常的事兒,蘇芷很是自覺的將這個問題拋棄到了一邊。

      血流了一會兒後,漸漸有血塊凝在了穆茶的傷口上,止住了血液的溢出,出了這麼多血,穆茶不僅沒有好受一些,反倒變得更為虛弱,蘇芷自知理虧,她不敢再在穆茶的傷口上做文章,只好冥思苦想的思索著其他的應對方案。

      只是以蠍子的形態在穆茶的身邊繞來繞去,實在有太多的不方便,可要是變回人型,蛛蛹內這麼擁擠,她更是施展不開手腳。

      眼看著穆茶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蘇芷真恨不得殺了毒蜘蛛,讓他一命抵一命,可惜短期內蘇芷憑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得到了。

      正當蘇芷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圍在他們兩個人四周的蛛網在被穆茶的血液浸濕後,竟然變得軟乎乎的,彷彿是大自然中普通蜘蛛吐出的真正蛛絲!

      變軟後的蛛絲韌性是好,卻不再像鋼鐵絲一樣堅硬,蘇芷揮動著自己的大鉗子掐在了蛛絲上,她用鉗子尖來來回回的摩擦了幾次後,當真將那一根蛛絲掐斷了。

      隨著這根蛛絲的斷裂,彈性極強的蛛網如同一條被抽了絲的絲襪,頓時以斷裂的蛛絲為中心,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缺口!

      蘇芷心下大喜,卻不敢大聲的聲張,她不知道毒蜘蛛是出去覓食了,只當毒蜘蛛像上一次一樣,去了別的屋子休憩。

      壓下心底濃濃的激動之情,蘇芷連忙用剛剛的方法將另一根蛛絲掐斷了,在她接連掐斷十多根蛛絲後,厚重又堅固的蛛蛹下方出現了一個類似狗洞般的存在。

      穆茶是野狼獸型,他的獸型比人型還要笨重,這麼大的「狗洞」於蘇芷而言已經足夠進出了,但對穆茶來說,無論是人型還是獸型,都不方便鑽出去。

      剛剛的穆茶因為蘇芷手下沒個輕重,流出了許多血,可這些血並沒有全部浸在蛛網上,而是順著穆茶的臉頰流在了地上。要知道血是會凝固的,時間久了血液中的水汽蒸發後,漸漸變成塊體將蛛絲緊緊包圍。

      凝固在了蛛絲上的血塊,彷彿為蛛絲穿了一件盔甲,這使得原本就堅硬的蛛絲更加堅硬了。

      人的血就那麼多,流多了不僅會虛弱,說不準還會休克,蘇芷不敢再在穆茶的身上劃一道,她也不敢把自己劃傷,蘇芷血液裡的毒素不比真正的毒液弱幾分,如果她用自己的血液去浸濕蛛網,恐怕不等把蛛網浸濕,就徹底的送穆茶上西天了。

      用血液浸濕的方法行不通,好在人的身體上不僅是血液中含有水分,蘇芷鑽出蛛蛹後,變回人型試探性的吐了幾口唾沫在蛛絲上,果然,過了沒一會兒蛛絲同樣被她的唾沫泡軟了。

      唾沫吐得蘇芷口乾舌燥,她不再浪費時間,蘇芷在洞穴中轉了一圈,找到了兩塊和自己的大鉗子差不多鋒利的石塊,自外到內的割著蛛絲,將「狗洞」挖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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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1:08
第322章 捕獵

      蘇芷挖的很拚命,等她口乾舌燥,手中石塊的稜角也被磨平後,蘇芷總算在穆茶氣絕之前把他從蛛蛹中拽了出來,不僅這樣,她還用同樣的方法把擋在洞口的蛛網也挖了個逃命的大窟窿。

      費力的將穆茶帶到了那個充滿毒氣的屋子外,蘇芷已經累得走不動路了,她氣喘吁吁的扶著穆茶的身子倚在身後的石壁上歇息了好一陣子。

      等蘇芷感覺疲憊不再像之前那樣強烈後,她咬著牙的站直身子,攬起穆茶的胳膊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蘇芷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正前方的甬道走去。

      因為上一次出逃的時候她恰好處在朦朧的半昏迷狀態,誤打誤撞才尋到了正確的道路,蘇芷實在記不得上一次是怎麼逃出去的了,她只能拼運氣一般的摸索前行。

      穆茶的身子愈發疲軟無力,壓在她身上的分量也越來越沉重,蘇芷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再這麼下去,就算走到明天,他們兩個也走出不去。

      偏頭看了一眼命懸一線的穆茶,蘇芷強打起精神的扶著他挪到了身旁的一個空蕩蕩的洞穴中。這樣耗著終究不是個辦法,若是讓毒蜘蛛發現他們倆不見了,一定會重新追上來的。

      比起被毒蜘蛛再次抓回去,還不如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毒蜘蛛直直的朝狼族部落所在的位置追去,他們再抓緊時間的跟在毒蜘蛛不遠的身後。趁機跑回到狼族部落裡。

      蘇芷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和穆茶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同毒蜘蛛室相隔了一條甬道的空屋子裡。往往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來毒蜘蛛也猜不到他們會藏在他隔壁的洞穴中。

      穆茶的臉上一片慘白,唯獨被蘇芷劃破的傷口處漸漸變得黑紫,輕輕的把他的身子放倒在地,蘇芷走到洞穴外試驗性的探頭看了看。

      由於角度問題,從外看去很難發現這個廢棄了的形狀不大規則的洞穴內藏有獸人,蘇芷來回走了一圈後見無論站在甬道的哪個方位都看不到洞內的穆茶。她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洞穴中的空氣流動性很差,自蘇芷和穆茶第一次出現後。甬道裡便充滿了他們兩個人的氣息,有原來殘留的氣味做掩護,這樣一來,毒蜘蛛就算察覺到了特屬於蘇芷的氣味也不會馬上起疑。

      可是。就不知道以穆茶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能撐多長時間了,若是毒蜘蛛一直沒有發現他倆逃脫了的事情,或者根本不去將他們追回來,穆茶豈不是得一直待在這麼個陰暗的洞穴中?

      要食物沒食物,要水源沒水源,不說這些,穆茶身體裡的毒素已經蔓延到他的頭部了,如果讓毒素繼續蔓延,直到深入到穆茶的腦子裡。就算巫鐮在這裡,也會回天無術的!

      更何況蘇芷自己的身體也不比穆茶樂觀多少,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急需食物來補充能量。

      作為一個使毒的蠍子獸人,毒液是蘇芷的全部!如若沒有食物帶來的能量轉化成毒液,那蘇芷只能做一個任人揉捏的小白鼠!

      有些猶豫的站在穆茶藏身的洞穴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難不成她和穆茶就要這麼一直盼不到希望的等下去嗎?

      蘇芷思索許久後,她最終還是走入洞穴裡把穆茶挪到了更隱蔽的角落中,蘇芷捂著飢腸轆轆的肚子。決定先去尋點吃的回來。

      生怕出去了就再也找不到穆茶藏身的地方,蘇芷特意在洞穴口留下了只有她一個人能夠看得懂的記號。做完這一切,她才放心的向外走去。

      以往總是兜兜轉轉的迷失在錯綜複雜的甬道裡,這一次卻出奇順利的找到了出去的路,蘇芷怕毒蜘蛛埋伏在洞口處,她特意變成獸型,偷偷摸摸的爬到了洞穴外。

      幸好,蘇芷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呼吸著不同於洞穴內泛著土氣的新鮮空氣,蘇芷不敢逗留的跑向了遠處。

      無論是在蠍王山上、絕命崖上還是狼族部落,身為稀缺的雌性,蘇芷的身邊從來不缺新鮮的食物,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當然不需要親自狩獵了。

      可是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眾人環繞的女王大人,更不是依附在強壯雄性身邊的首領配偶了,獨自一個人處在了荒山野嶺中,總不能跑到別的部落偷點吃食的蘇芷,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捕捉獵物。

      身為人獸小說中的女主角,借了毒蠍女王的光,在衣食不愁的環境中生活了這麼久,對於捕獵這種差事蘇芷根本沒有半分經驗可以參考,她漫無目的的在荒野上閒逛了一會兒後,趕在快要放棄前,突然看到了一隻肥碩的兔子。

      讓蘇芷抓老虎、抓羚羊,都是不切實際的事情,比起那些大個子的獵物,肥碩又矮小的野兔明顯才是她的菜。

      怕自己突然變回人型會把野兔嚇跑,蘇芷小心謹慎的向前爬著,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她最終停在了離野兔不過一米遠的地方。

      地面上隱約已經泛出了綠色,野兔正細緻的啃食著枯黃雜草中的綠意。

      也不知道這隻野兔子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旱季持續了這麼久,許多野兔都餓的皮包骨頭,唯獨它一反常態的體態豐盈、肉厚多汁。

      見野兔吃的異常投入,蘇芷趁著野兔專心致志的扒拉著身前的雜草堆,蘇芷猛地一個躍起撲到了它的身上。

      怕自己獸型狀態下的大鉗子掐不住野兔的皮肉,蘇芷特意在撲向野兔的瞬間變回了人型,人型狀態下的她足足有野兔的十幾倍大,不等野兔反應,它就被赤身裸體的蘇芷壓在了身下。

      像是五指山壓著的孫猴子,野兔劇烈的掙扎著想要從蘇芷的身下逃離,可惜無論它怎麼掙扎都無法改變被蘇芷活捉的結局,將手探向自己的小腹,摸到了野兔的身子後,蘇芷一把捏住了它的耳朵。

      抓蛇打七寸,抓兔捏耳朵,被蘇芷緊緊的握住了雙耳,野兔用力的蹦躂了幾下後,只能認命般的安靜下來。

      看著野兔垂頭喪氣、可憐兮兮的模樣,蘇芷的心忍不住變得柔軟,可是旱季根本沒有瓜果,想要果腹只能吃野味。

      為了生存,若是她放了這隻野兔,還是得抓其他的獵物來頂替野兔的位置,想到了奄奄一息的穆茶,蘇芷狠下心的把罪惡感和同情心壓到心底最深沉的角落,她一手捏著野兔的耳根,一手抓住野兔的身子,將它的頭和身子朝著反方向擰去。

      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兇殘了,但在危急四伏的野外,蘇芷只能速戰速決。

      人型狀態下,使得她變成了一個四處移動的活目標,如若蘇芷不能一次性將野兔解決掉,先不說它身上的血腥味會引來其他野獸,為自己帶來危險,最重要的是,蘇芷在荒野上晃蕩的久了,很有可能會把毒蜘蛛招惹來。

      穆茶還等著她救他,洛水還等著她回去,蘇芷不是在為自己一個人活著,她不住的說服著自己要狠心、要堅強,胳膊上猛地用力,蘇芷用上了所能支配最大的力氣。

      隨著「嘎」一聲響,野兔微微抽搐了幾下後,再也沒了氣息。

      蘇芷看著野兔從口鼻中湧出來的鮮血,她忍著胃裡翻湧著的噁心,把手伸向了野兔的鼻孔。

      身邊沒有利器,地上的石頭不足以當刀具使用,蘇芷只好徒手從野兔的鼻孔開始,以撕爛的鼻孔當缺口,將它身上的皮毛緩緩撕了下來。

      皮毛於蘇芷而言暫時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拿著它只會是累贅,蘇芷用一個略微扁平的大石塊挖了個土坑,隨即將手中的皮毛埋在了土地裡,當做了野兔的墳墓。

      連剝皮的工具都沒有,更別說剖開野兔柔韌的皮肉將它的內臟取來了,蘇芷想了想後,她直接把兔肉拿在手裡,轉身走向了毒蜘蛛的洞穴。

      生火需要打火石,蘇芷連件衣服都沒穿,更別提打火石了。

      沒有打火石還想吃熟食就只能鑽木取火了,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等蘇芷飛快的鑽著木頭,取到了火苗,大概黃花菜都得涼了。

      她哪有鑽木取火的時間,更別說她現在正處於毒蜘蛛的勢力範圍。連進來出去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毒蜘蛛發現,如今不僅不再躲藏,反倒猖狂大膽的跑到毒蜘蛛的領地裡生火做飯,這種事情就算是腦子裡少根筋的人也做不出來。

      長這麼大,蘇芷還沒吃過生食,可為了活下去,別說吃生食了,就是人肉她也得吞到腹中,壓下心中的排斥,蘇芷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兔肉,一頭扎入到毒蜘蛛的洞穴中。

      蘇芷的運氣實在不錯,第一次狩獵這麼快便抓住了一隻兔子,比起她,毒蜘蛛就要慘多了。

      他那會兒為了抓住穆茶,編織蛛蛹實在浪費了太多的體力,如今抓起獵物來略顯得力不從心,這也就算了,偏偏一出門便遇到了一隻兇猛的白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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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1:26
第323章 怎麼會這樣

      毒蜘蛛還沒有將那隻白老虎當做獵物,白老虎反倒看上他了,它緊緊地尾隨在他的身後,時刻準備著撲身向前,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老虎肉哪裡比的上兔肉柔嫩可口,毒蜘蛛對這隻白老虎半點興趣都沒有,可惜無論他走到哪兒,老虎都會跟到哪,甚至他稍稍露出點鬆懈的意思,白老虎就會猛地向前竄幾步。

      毒蜘蛛只好轉過身認真的同白老虎周旋,但白老虎能在旱季的荒野上生存這麼久都沒被周邊幾個部落的獸人們圍剿掉,顯然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它有著鋒利的爪子和牙齒,外加上恐怖的前肢力量讓毒蜘蛛絲毫不敢馬虎應對。

      毒蜘蛛的攻擊在白老虎的眼裡不值一提,它一爪子下去,就逼得毒蜘蛛連連後退。糾纏了半天,沒討到半分好處不說,毒蜘蛛正準備用蛛絲射向白老虎的眼睛,他剛一靠近,白老虎便身形迅猛的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肩頭。

      血「唰」的一下噴湧而出,毒蜘蛛甚至有一種錯覺,他的胳膊已經被白老虎給碾碎了,不再保存實力,毒蜘蛛倏地噴出一股毒液,直接射入了白老虎張著的血盆大口中。

      毒蜘蛛的毒液可比蘇芷的寶貴多了,因為身體吸收的能量大多化成了蛛絲,毒蜘蛛的毒液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形成藍瓶的蓋中蓋那麼多,想要毒死這麼大一隻吊睛白虎,他至少得用掉三分之二的毒液。

      心疼的感受著身體內毒液的流失,毒蜘蛛用左手覆在了自己的右膀子上,他沉著一張臉看著倒塌在地的大老虎。

      毒蜘蛛受了傷,實在不適合再在荒野上溜達了,雖說老虎肉很不好吃,尤其是中了毒的老虎肉,可他沒有別的選擇,不情願的用蛛絲在白老虎的四肢上劃拉了幾下,毒蜘蛛用蛛絲將這四條腿捆成一把的往自家洞穴走去。

      蘇芷前腳剛返回到穆茶所在的屋子裡,毒蜘蛛後腳就進入到了山洞中,他臉色極其不好的拖著自己的戰利品來到了洞穴特有的小溪邊,就著溪水把傷口清洗了一下,順便在溪邊搭了個攤子,將老虎腿烤製成熟。

      隱約聞到了一股肉香味,蘇芷的肚子叫的更響亮了,她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蘇芷撕下一條兔腿,就那麼強行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穆茶一直處在昏迷中,無論生肉熟肉,蘇芷好歹還有肉吃,穆茶卻連吃生食的力氣都沒有,將口中咬也咬不爛的肉塊咽了下去,蘇芷扶著穆茶坐了起來。

      臉上尚未癒合的傷口處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恐怕再過一段時間那塊肉都得爛掉了,不能再這樣空等著,蘇芷想了想後,她突然朝著穆茶的脖頸上咬去。

      放血這種傳統的法子若是沒有用的話,就只能試一試以毒攻毒的辦法了,蘇芷本身就是個毒液的容器,說不准她的身子便是解毒的最好材料。

      腦子裡閃過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蘇芷絕對是吃生肉吃的神經錯亂了才會生出這種想法,可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再不採取方法搶救穆茶,他真的會死的。

      蘇芷的虎牙用肉眼看去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實際上卻十分的鋒利,她用力一咬,虎牙立刻刺破了穆茶的皮膚,順著齒縫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雖然處在昏迷之中,穆茶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的,他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緊繃的肌肉致使已經凝固了的傷口中湧出了少許的血珠。

      這下不再是艷麗到刺眼的紅了,而是變成了暗黑的顏色,抬眸瞟到那抹黑紅的血液,蘇芷的神經頓時一緊。

      敢情並不是穆茶和其他人中毒時的表現不同,而是毒液還沒來得及同血液混合?如今血色變成了這副漆黑的模樣,難不成是她晚了一步,穆茶已經沒救了嗎?

      蘇芷簡直不敢細想下去,她抿著嘴舔了舔雙唇,看著穆茶昏迷不醒的樣子,整個人不自覺的變得緊張。

      平生最討厭欠別人的人情了,穆茶是為了救她才落到現在這個慘狀的,也是因為她才中了毒,要是穆茶一命歸西,蘇芷鐵定會被良心譴責一輩子的!

      穩下心神的換了個姿勢,蘇芷把手臂枕在了穆茶的脖後,她盤著腿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蘇芷抬高了自己的胳膊,將雙唇抵在了穆茶脖子上的傷口處。

      之前血液又稀又淡,就算放再多的血也沒啥作用,可是如今不大一樣了,他的血色已經變成了濃稠黑紅的顏色,放放血說不準真的能夠將毒素排出去。

      病急亂投醫,哪怕上一次已經經歷了失敗,她還是不肯放棄的用上了同樣的方法。

      用力的把穆茶脖頸裡的血吸了出來,直到嘴裡已經塞不下毒血了,蘇芷這才一把拽下穆茶穿在身上的獸皮衣服,將口中的血液吐在了他的獸皮衣服上。

      這麼做無非是為了保險起見,畢竟獸人普遍對血腥味異樣的敏感。

      蘇芷生怕血液滴在地面上蒸發到空氣中後,將血腥味散發的到處都是,到了那種時候,毒蜘蛛就算再蠢也能察覺的到端倪。

      本來藏身的地方便在虎狼之穴的周邊,做事情若是再不小心點那只能是自尋死路!

      想要杜絕血腥味把毒蜘蛛引來的事情發生,蘇芷就得將毒血吐在獸皮上,這樣一來,待會她只需偷偷地把獸皮丟到別的地方去,便能化解掉這種方法帶來的危機了!

      手腳利落的在穆茶的脖頸處吸了三次,眼見最後一次吸出來的血液顏色果然沒有剛開始那麼暗沉,蘇芷「砰砰」狂跳的心總算慢慢地緩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有沒有效果,但血色會發生變化顯然是一種可喜的現象。

      只不過,人身體裡的血量需要相對的恆定,如果血液流失的太多,身體和大腦供血不足後,同樣會威脅到生命安全,所以,放血這種辦法只能緩解一時之需,說起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穆茶的臉上除了大面積的青紫,已然泛出了一抹灰白,時刻注意著穆茶神情變化的蘇芷很快發現了他的異樣,眉頭緊皺,蘇芷急忙停下了吮吸的動作,改為用舌尖抵在了穆茶脖頸的傷口上。

      蘇芷在那個廢棄的洞穴里跟毒素爭分奪秒,坐在小溪邊的毒蜘蛛同樣不好過。

      他肩頭上的傷痕深可見骨,被溪水浸泡後的嫩肉猙獰的向外翻去,若不是有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將骨頭遮擋,毒蜘蛛甚至用另一隻手的指頭輕輕一碰,就可以戳到自己的骨頭。

      比女人還漂亮許多的臉上,因為蘇芷之前撞出來的青紫,顯得有些滑稽和落魄,他憤恨的捏了捏傷口旁邊的肌肉,在心底不住的咒罵著蘇芷。

      如果不是蘇芷的出現,又怎麼會把穆茶引過來,要是沒引來穆茶,他用得著浪費那麼多的蛛絲和力氣去編織蛛蛹嗎?放在精力充沛的時候,一隻白老虎算得上什麼,歸根到底,都是因為蘇芷的出現才讓他這麼狼狽!

      又在蘇芷的腦袋上記了一筆,毒蜘蛛決定把肚子填飽後,就回到蘇芷所在的洞穴中將她狠狠地折磨一頓,他真是小看她了,既然十幾個彪形大漢都難以將她拿下,那他就去找二十個、三十個、四十個獸人來好好的「滿足」她!

      只顧著專心致志的思索著如何折磨死蘇芷的攻略,摩挲著傷口四周的手一不小心失了準頭,毒蜘蛛身子一個哆嗦,好巧不巧的摁到了傷口上的劇痛使得他連連倒吸著涼氣。

      伴隨著肩頭上傳來的疼痛,憤怒的怒火立馬湧上了心頭,剛吃了一半的美食再也沒有了讓他吞入腹中的慾望,毒蜘蛛「唰」的站起身子,用左手扶著自己的右胳膊,一臉隱忍的向著用蛛網圍住的洞穴走去。

      從出生的那一天起,蛛絲便伴隨在了毒蜘蛛的左右,他的蛛絲可硬可軟、可直可彎,憑著這款打家劫舍的利器毒蜘蛛不知道收割了多少野獸和獸人的性命。

      一向對自己的蛛絲十分信任,只要有蛛絲織成的蛛網與蛛蛹在,毒蜘蛛根本不擔心蘇芷和穆茶會從洞穴中逃走。

      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當毒蜘蛛站在了熟悉的洞口處,看著那個破了一半的蛛網,以及倒在地上的蛛蛹後,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受傷還讓他震怒的感覺瞬間緊緊的將毒蜘蛛包圍,不只是蛛絲斷掉了,望著眼前的洞穴,毒蜘蛛突然生出一種信念崩塌的憤恨。

      挫敗感在他不願意承認的時候油然而生,伸手觸向了破損的蛛網,毒蜘蛛秀氣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指尖輕輕的貼在了蛛網上,感受著蛛網透出的熟悉滑膩,毒蜘蛛忽然手指一勾的抓住了破損的蛛網,他毫無徵兆的猛然用力,徹底將蛛網從洞口處撕扯下來。

      從未有過的憤怒將他覆蓋,毒蜘蛛都不用再走進洞穴中查看,他深深的閉著眼睛在空氣中吸了一口氣,轉身踏上了走向洞外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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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對於穆茶,蘇芷實在是無能為力了,為了讓他醒過來,想盡了辦法的她就差把穆茶推倒在地的無償獻身了。

      倚著身後的牆壁,蘇芷無力的抱緊了自己雙腿的坐在地上,一旁的穆茶安靜地靠在她的肩頭,彷彿早已沒了氣息。

      時間久了,一種絕望的感覺慢慢縈繞上了蘇芷的心頭,正當蘇芷忍不住快要放棄的時候,她剛想站起身子,身形微動間,一隻大手悄然無息的覆住了她抱在雙腿上的手背。

      不似往常那樣火熱,失血過多致使這隻大手像雪塊一樣冰涼,蘇芷猛地一愣,反應過來的她連忙向著身側轉過頭去。

      彷彿是感應到了蘇芷的視線,穆茶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雙眼,他艱難的朝蘇芷勾起了嘴角,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用不著再擔心了。

      明明是不想蘇芷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著急的意思,這樣的神情落到蘇芷的眼裡卻硬生生的生出了其他意味。看著穆茶微笑著搖頭的模樣,蘇芷非但沒長吁一口氣,她臉上的神色反倒越來越凝重和僵硬。

      下意識的吞咽著口水,蘇芷的腦袋裡忍不住的「嗡嗡」作響,她反手捏緊了穆茶的大手,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迴光返照」四個大字。

      剛剛還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怎麼可能轉眼間就芙蓉滿面了?除了迴光返照,蘇芷實在想不明白該用什麼樣的道理來解釋穆茶的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反差。

      想到這兒,好不容易冒出了零星火花的希望「嘩」的一下被冷水徹底澆滅了,蘇芷略顯慌亂的看著穆茶,捏著穆茶的手越發用力。

      「疼……」

      心裡亂的很,蘇芷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都把穆茶的手捏紅了,略顯無奈的用肩膀輕輕的頂了頂蘇芷,穆茶身子微挪,緩緩地從蘇芷的肩頭滑落,躺到了她的懷裡。

      猛然聽到了穆茶的聲音,蘇芷這才恍然回神,她低頭看了一眼穆茶發紅的手掌,急忙把手一鬆,放開了對穆茶的虐待。

      雖然身子異常的虛軟無力,可蘇芷又是放血,又是以毒攻毒的餵他吃口水的方法終歸還是起了些作用的,穆茶趁著昏迷的時間好好休息了一會兒,在女主光環的普照下,加之自身免疫系統的調節,他現在的身體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躺在蘇芷的大腿上,蘇芷緊張和慌亂的樣子不帶半分保留的全部落入到穆茶的視線中,望著蘇芷矛盾又焦急的模樣,穆茶心頓時被一種說不上來的溫情所包圍。

      「這是在哪兒呢?」

      心不自覺地變得柔軟,不想再讓蘇芷迷茫和慌亂,穆茶乾脆岔開話題的引開了蘇芷的注意力,他看似無意的抬起手,抓住了蘇芷縮回去後不知道該放在哪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口。

      黑漆漆的洞穴明明沒有絲毫的光源,蘇芷卻感覺這個洞穴裡彷彿點燃了一百多盞油燈,看著自己那壓在穆茶胸口的手,蘇芷的臉如同被一百多盞油燈熏烤著一樣炙熱。

      穆茶睡得久了,嗓音裡不自覺的帶著許些沙啞,他雖然沒說什麼特別的話,蘇芷卻忍不住羞紅了臉。

      偷偷的抽了抽手,想要把緊貼著穆茶胸口的手拿開,哪想蘇芷的手剛一抽動,那個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立刻更為用力的把她壓向了自己的身體。

      「別動。」依舊沙啞的聲音從穆茶的口中傳了出來,他挪了挪腦袋,乾脆把蘇芷的另一隻手枕在了自己的身下,「讓我靠靠。」

      聽著穆茶的話,蘇芷彷彿整個人被定格了一般,所有的動作都有了一瞬間的停頓,她慢慢鬆開了抽動著的力道,仍由穆茶抓著她的手,枕在她的腿上。

      在蘇芷看來,穆茶顯露出來的和往常大不相同的行徑,越來越有迴光返照的意思了,畢竟,穆茶以前雖然對她十分的特殊,卻鮮少與她親近。

      人在生命終結前難免會做出許多反常的舉動,穆茶淪落到如今這樣慘死他鄉的地步,不得不說完全是蘇芷一手造成的。雖說被人這麼枕著非常的不舒服,可恩人在臨死前僅僅提出了一個如此簡單的要求,她當然不能拒絕了!

      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了許多這段時間以來,穆茶在狼族部落照顧她的片段,對穆茶的感謝以及對生命無常的感慨很快將不情願的感覺與羞澀沖淡,穆茶不讓她動,蘇芷真的不再亂動了。

      直挺挺的坐直了身子,蘇芷僵硬的用大腿和胳膊撐著穆茶的身體,穆茶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蘇芷就這麼乾挺著,想要盡最大限度的滿足穆茶的需求。

      感受到蘇芷身子的僵硬,穆茶忍不住輕笑出聲,哪怕他現在虛弱的很,笑一笑都很費力,穆茶還是聳動著肩膀笑起來了。

      自從被毒蠍女王擄到蠍王山上,穆茶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安寧,也很久沒有這樣發自肺腑的笑了。

      他還記著,年少的自己曾經很非常喜歡說說笑笑,也非常喜歡同族人們嬉戲打鬧,就像現在的姿勢,他也曾這麼躺在自己父王的懷裡,感受著親人帶來的溫馨。

      若不是滅族帶來的仇恨讓他在仇恨中漸漸迷失了自己,穆茶也不會因為過早的擔負起這份家破族亡的責任,而不得不變得像如今這樣沉默寡言與不苟言笑。

      是仇恨促使著穆茶一步步變強、一點點長大,卻也是仇恨讓穆茶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陌生的自己,可他沒有別的選擇。

      孤獨的世界裡除了那些個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仇恨外,從來沒有出現過「愛」的個字眼,活到現在,穆茶已經不記得什麼是愛,愛是什麼了。可如今,躺在了蘇芷大腿上,穆茶突然清楚的感覺到,蘇芷帶給了他一種一直以來求之不得又難以言說的幸福感。

      漆黑的洞穴中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蘇芷身上的溫熱體溫在靜謐的空間裡體現的越發明顯,不用再想什麼毒蠍女王,也不用再想那些個族仇家恨與如何更好生存的問題,這一次,他只需要安安靜靜的躺在蘇芷的身上,好好的感受來自蘇芷的溫暖。

      以前的那些個快樂時光彷彿就發生在昨天,穆茶微睜著眼睛看著黑乎乎的洞頂,洞頂上似乎正像幻燈片一樣的,一張又一張的回放著他記憶中的那些個畫面。

      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在那些個鮮活的畫面裡,他的父王與族人們不僅沒有死,並且還熱情的同他打著招呼,穆茶彷彿聽到了他們的問好,還聽到了他們對他與他身邊那個女人的真摯祝福。

      淺笑著拉起了壓在自己胸口的手,穆茶一邊回憶著,一邊把蘇芷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他實在是有些累了,長久以來複仇的念頭像一把枷鎖將他的手和腳緊緊地綁在了一起,讓他徹底的失去了自由。

      作為部落裡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獸人,代表著所有族人希望的他,穆茶根本沒有做到父王臨死前期許的那樣帶著族人希望的幸福活著,反而如同一個復仇的工具,只能靠偽裝與仇恨苟延喘息在這個世界上。

      以往還感覺不出厭惡與排斥,也明白不了父王臨死前一番話的良苦用心,直到這一次險些丟了性命,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一次,穆茶才驚訝的發現,他是那麼討厭那種為了復仇而活著的日子,為了復仇變得連自己都陌生的模樣!

      部落和部落之間為了掠奪資源與女人,滅族殺人一向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曾經生活著的部落是那麼的富饒,偏偏在富饒之下還不如其他部落強大,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本就危機四伏,富饒的弱小部落自然會成為其他獸人眼中的肥肉。

      就算沒有毒蠍女王,也會有老虎女王、獅子女王、老鷹女王……只要自身不強大,當然會任人欺凌。

      穆茶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否則他也不會勒令狼族部落的獸人們增強自己的實力了,除了想帶著這些獸人為自己的族人報仇外,打心底裡,穆茶其實是怕曾經族人們的悲劇再一次在狼族部落的身上上演。

      既然這樣,他又有什麼好仇恨毒蠍女王的呢?換做強盛的部落是他們,弱小的部落是蠍王山,穆茶相信,他的父王同樣會在資源匱乏的情況下,對蠍王山發起攻擊。

      更何況,蠍王山所在的第一板塊和狼族部落的第三板塊相隔那麼遠,狼族部落好不容易變得像現在這樣強大與富饒,他若是強行帶著他們遷徙,只會讓整個部落在遷徙的途中不斷地衰落。

      衰落很簡單,強盛卻很難,為了一個部落的仇恨,而牽扯上另一個至親至近部落的興衰,就因為狼族部落同自己沒有血緣上的親屬關係,他就要把在狩獵場上站在一起的生死兄弟的性命當做工具和兒戲嗎?

      穆茶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他如何做的出這麼沒有良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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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1:59
第325章

      腦海裡不斷的閃現出許多同狼族部落裡的獸人們相處在一起的畫面,穆茶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他就那麼一言不發的沉思了好久,久到蘇芷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穆茶才做好了最後的決定。

      狼族部落裡的獸人同樣是和他同甘苦的生死兄弟,他以往的想法太過自私,自私的讓他不敢相信那個幾近瘋狂的人會是自己。

      逝去的人不會再活過來,他們已經變成了僅存在記憶中的影子,就算他再思念、再愧疚,又怎麼能把曾經的過錯和痛苦加倍的壓在狼族部落裡那些個完全信任自己的、無辜獸人們的腦袋上?

      仇,該報還得報,只是給死去的族人們報仇不可以用活著的生死兄弟們當墊腳石,蠍王山離得狼族部落實在太遠了,他想報仇就一個人去,不能連累其他人!

      什麼叫活著?這個答案很難回答,至少穆茶答不上來,可是,答不上來又能怎樣?最起碼他很清楚,能有機會活著才是真正的不容易。

      把仇恨當成了生活的全部,那他根本不能算作活著,不僅如此,這樣蹉跎歲月的浪費著生命,更是對不起死去的族人們寄託在他身上的期許。

      自從當年毒蠍女王以擄走他做夫侍為藉口,把他所在部落的不聽話的獸人們全都殺光後,穆茶的性命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部落中族人們的死多多少少都同他有著著說不清的關係,他是整個部落的罪人!

      天很藍、人很美,可惜獸人們再也看不到了,作為部落裡唯一倖存的族人,穆茶必須得好好的活著!他活著,不只是為了自己,更多的是為了代替那些再也看不到日升月落的族人們去享受這個世界。

      蠍王山跑不了,毒蠍女王也跑不了,都說禍害遺千年,穆茶相信,就算他死了,惜命的毒蠍女王也會竭盡所能的繼續活著,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充實自己,讓自己強大到不用再藉助狼族部落的能力,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讓毒蠍女王血債血償。

      把心底的包袱放下,比穆茶想象中要容易的多,解開了淤積在心中的疙瘩,穆茶不由得神采飛揚,都變得輕鬆起來。

      重新睜開了眼睛,他心情不錯的吻上了緊貼著自己唇瓣的手心,慕茶將口中的熱氣全都呼在了蘇芷的手心後,手肘撐在地上的慢慢坐起了身子。

      蘇芷都準備好給穆茶辦後事了,誰曾想他竟然一邊吻著自己,一邊坐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看著旁邊的穆茶,直到他開口說話,蘇芷才徹底的反應過來。

      「怎麼了蘇?你還沒告訴我這兒到底是哪兒?」

      穆茶只是個普通人,他沒能像蘇芷一樣幸運的擁有著驚人的恢復速度,剛扭著頭看向蘇芷的說完這句話,穆茶的脖頸和臉頰上突然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

      連忙抬手捂向了自己的脖頸,穆茶的整張臉不由得皺在了一塊兒,看到了穆茶痛苦的模樣,蘇芷慌忙虛心的撇開了視線。

      「在……在毒蜘蛛老巢中一個廢棄的洞穴裡。」

      略顯結巴的回復著穆茶的問話,蘇芷眼神躲閃的在洞穴裡望來望去,就是不敢看向穆茶,好在脖頸和臉頰上的疼痛太過劇烈,劇烈到穆茶沒顧得上發現蘇芷的異樣。

      聽蘇芷這麼說,穆茶皺在一起的臉上連兩道黑眉也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扶著身後的牆壁緩緩站立,穆茶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洞穴口,朝著洞穴外偷偷望去。

      他還以為蘇芷已經帶著他離開毒蜘蛛的蜘蛛洞了,哪想他們根本沒有走出那個地下洞穴,如今四周環境不同,只不過是換了個屋子罷了。

      剛剛從昏迷中甦醒時,穆茶說話那陣子根本沒有控制自己的音量,他怕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把毒蜘蛛這個不速之客引來,為此穆茶只好趴在洞穴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洞外的動靜。

      蘇芷隱約猜到了穆茶的用意,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在了穆茶的身後。

      其實蘇芷的心裡同樣七上八下的砰砰亂跳,她除了緊張外更多的是困惑。自己明明已經帶著穆茶逃出來大半天了,不知怎的,她從沒聽到毒蜘蛛的動靜。

      毒蜘蛛不是一個馬虎人,他不可能將他們兩個用蛛網關在自己的室裡後,就不再搭理了。如同之前把蘇芷丟給十多個彪形大漢不過十多分鐘,就又返回去查看了一番,以他的性子應該早就發現蘇芷和穆茶逃走了。

      蘇芷前幾天才差點把毒蜘蛛毒死,毒蜘蛛對蘇芷的恨和穆茶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上,或許穆茶還會有心思動搖的可能性,但毒蜘蛛那是絕對不會心軟,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鐵定會將蘇芷大卸八塊。

      毒蜘蛛安靜了這麼久,實在不同尋常,他能保持安靜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有比目睹蘇芷絕望慘死還重要的事情,另一種是他現在不在洞穴內。

      蘇芷和穆茶當初被關在了厚厚的蛛蛹裡,有蛛蛹的蛹壁遮擋,蘇芷看不清蛛蛹外的情況。努力的回憶了半天,她只能隱約記著,毒蜘蛛似乎在將他們兩個關好後便轉身離開了?

      不敢肯定自己記得對不對,但毒蜘蛛若是大半天都沒有怒刷存在感,他當時轉身離開了顯然是最合情合理的推斷。照著這樣分析的話,難不成毒蜘蛛現在並不在洞穴裡?

      地下洞穴實在是太大了,穆茶雖然醒了過來,但他現在還是虛弱的很,蘇芷不敢把虛弱的穆茶一個人丟下,所以她沒法子去繞著洞穴轉上一圈的驗證一遍。

      但這個念頭剛在心底生了根,立馬瘋狂的迅速長大,蘇芷咬著唇的推了推穆茶的身子,在穆茶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扭過頭時,蘇芷俯在他的耳朵旁,把自己的想法小聲的說了出來。

      看了好半響也沒有絲毫的風吹草動,穆茶何嘗不覺著奇怪,聽完蘇芷的話,他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走吧,一直在這裡藏著也不是個辦法,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無論毒蜘蛛在不在洞穴中,咱們先出去再說。」

      蘇芷不放心把穆茶一個人丟在洞穴裡,穆茶又怎麼放心的下讓蘇芷一個人去偵查,既然他們誰也不放心誰,索性兩個人一起去好了。

      眼下也只有這一個靠譜的辦法了,蘇芷輕「恩」一聲,主動站在穆茶的身側,扶住了他的胳膊。

      之前留下的記號依然存在,有了那會兒的探索,蘇芷對這個洞穴周圍的環境已經非常熟悉了,聽得穆茶的意思是先離開地下洞穴,蘇芷左右端詳了一番後,不理會穆茶橫來的白眼,主動扶著這個明明已經臉色發白、腳下發虛卻死活不願意承認身體不適的穆茶朝著離開洞穴的甬道走去。

      當初不敢冒然出去,是因為蘇芷扶不動穆茶,如今穆茶醒來了,她立馬沒了之前的顧慮。雖說兩個人依舊走的很慢,但有蘇芷帶路,謹慎的繞過了好幾個殘留著毒蜘蛛氣息的甬道後,他們兩個很快站在了出口處。

      蘇芷向前一步,打算先行爬出洞口,然而,她剛向前邁了小半步,突然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拽了回去。

      穆茶緊緊地抓著蘇芷的胳膊不讓她亂動,他先前側了側身子,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蘇芷的身前,感覺到蘇芷被自己完全的遮擋住了,這才和她低聲的說著:「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了你再出去。」

      顯然穆茶也想到了蘇芷當初不敢輕易離開時的顧慮,一路暢通無阻說不準毒蜘蛛正好就等在洞口外。生怕在洞口處出事故,穆茶乾脆讓蘇芷待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先出去探探虛實。

      好歹他也是一個男人,男人怎麼能讓女人擋在自己的身前?這種時候就算他身體再虛弱,也要有所擔當!

      再說了,毒蜘蛛對他還是很忌憚的,否則也不會用蛛蛹這種費神費力、自損八百的方法來對付他了。

      穆茶用雙手撥開洞口處的遮擋物,把胳膊墊在了洞口兩邊,他微微朝外望了一眼,胳膊吃力的微微一個躍起,就那麼跳了出去。

      太陽已經西斜,餘暉照耀在大地上,眼見洞穴外並沒有毒蜘蛛埋伏的痕跡,穆茶總算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他彎下腰,朝著洞底的蘇芷伸出了自己的手。

      蘇芷一個人也能從洞底利落的爬出來,原本她不想麻煩失掉了大量血液導致身子虛弱的穆茶,蘇芷自顧自的繞過了穆茶神來的手,她正打算自行出去,蘇芷剛把手撐在了洞口旁邊,就被不太高興的穆茶一把抓著了胳膊,用力的從洞底提了上來。

      穆茶的力氣比蘇芷大多了,蘇芷也就短呼一聲,整個人已經站在了洞穴外,既然都出來了,蘇芷也沒什麼好責怪穆茶的了,瞟了一眼穆茶因為用力而再次溢出血珠的脖頸,蘇芷飛快的抬起手背在穆茶的脖頸上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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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2:18
第326章

      一路上的氛圍隱約有些奇怪,蘇芷總覺得穆茶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可要是問她究竟是哪裡不一樣,猛地一問蘇芷還真答不上來。

      穆茶緊緊的握著蘇芷的手,拽著她大步向前,狼族部落離得毒蜘蛛的洞穴說遠不遠,可要是徒步走起來怎麼也得大半天的時間。

      蘇芷是女人,穆茶是傷員,總不能讓蘇芷這個女人背著穆茶,傷員穆茶又吃不消一直背著女人,要不然讓穆茶變回獸型,蘇芷只需乖乖的坐在他的後背上,他們就能勇往直前的狂奔回狼族部落了。

      好在他倆歸心似箭,就算徒步也比一般人快多了,一路小跑的跟在穆茶的身後踏上了回部落的路,他們兩個總算在天色徹底黑沉下來前,來到了狼族部落的最外圍。

      終於停下了步伐,卻容不得蘇芷鬆懈,她剛準備扶著旁邊的籬笆歇一歇,穆茶猛地拽著她的身子藏到了一旁陰暗的牆角裡。

      穆茶的動作非常快,嚇得蘇芷打了個激靈,還好她還算沉穩並沒有因為驚嚇而驚呼出聲,與穆茶身形緊貼的隱藏到黑暗中,聽著穆茶鏗鏘有力的心跳,蘇芷朝外瞟了一眼,就見毒蜘蛛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圍繞在不遠處的一個木屋子前。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蘇芷的身高有限,被穆茶圈在懷裡實在看不全外邊的景象,可穆茶不一樣。蘇芷微微抬頭看向了穆茶,就見穆茶眉頭緊鎖,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雖然他們有猜測過毒蜘蛛不在洞穴裡,而是跑到了狼族部落,如今只不過是猜想變成了現實,但意料之中的發現仍讓蘇芷吃了一驚。

      在毒蜘蛛的手下吃了太多的虧,蘇芷不自覺的一見到他就會生出恐懼的心理。看著穆茶嚴肅的神情和毒蜘蛛陰沉的臉,蘇芷的心底立刻被一大堆不好的念頭與預感充滿。

      輕輕推了推穆茶。蘇芷剛想問穆茶些話,他突然將蘇芷朝著身後壓去,伴隨著穆茶的動作,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了牆根上。

      被壓得喘不上氣來。蘇芷疑惑的朝著穆茶看去,她眼前一花,就見一根熟悉的蛛絲順著穆茶的頸後,射在了離他們不足一厘米的牆面上。

      蘇芷的眼睛瞪得老大,她驚恐的在穆茶和蛛絲的身上來回看去,看到了蘇芷滿臉的驚慌,穆茶把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和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毒蜘蛛似乎只是想藉著蛛絲移動身形,所以才在偶然下朝著穆茶和蘇芷緊挨的這面牆壁射出了蛛絲。他「唰」的一下向前移了三四米的距離後,又把蛛絲收了回去,射在了其他的牆面上。

      有蛛絲當牽引。毒蜘蛛的速度很快,感覺到毒蜘蛛已經去了別的地方,離得他們倆非常遠了,穆茶這才拉著蘇芷重新站直了身子。

      來不及和蘇芷解釋,穆茶在蘇芷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後,讓她變回了獸型。聽到了穆茶的吩咐,蘇芷連忙點了點頭。她迅速變回了蠍子的模樣爬到了穆茶的手心裡。

      當初在毒蜘蛛的洞穴中變了變去了好多次,蘇芷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而穆茶的衣服又用來裝蘇芷在他脖頸處吸出的毒血了,同樣在很久之前就被蘇芷丟到了別處,所以這一路上他們兩個都是光著身子的。

      想要和身無一物的穆茶在一起,沒法子掛在衣服上,只好爬到他的手心裡,好在穆茶也不介意,蘇芷只覺著穆茶迅速將大手握緊,再反應的時候,穆茶已經沿著一條蘇芷從未見過的小路鑽回到了狼族部落的最裡邊。

      自從發生了獸人被無端殺害的事情後,穆茶便合計著讓壓律在部落外加強防衛了,他剛一提出這個想法,壓律便不負他所望的迅速在狼族部落的最外圍布下了周密的機關。

      只是機關是很難設計與安裝,壓律的速度再快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做到百密無疏,毒蜘蛛上一次便是湊巧的發現了還沒來得及裝機關的一隅,這才暢通無阻的跑入到了部落裡,把蘇芷給擄走了。

      壓律在得知毒蜘蛛鑽了空子後,氣的食不知味、寐不能寢,不用穆茶再吩咐,他緊急把僅剩的那個缺口用更為細緻的機關圍了起來。

      所以當毒蜘蛛再想從上一次進出的位置闖入到狼族部落裡,他只能敗興而歸了。

      壓律的機關做的非常精巧,要不是獸人界技術有限,蘇芷都懷疑他能設計出讓現代人都慚愧的東西。當不知情的毒蜘蛛猛地朝狼族部落沖了過去時,他剛接近兩旁的木屋,直接被飛射而出的木針扎到了屁股裡。

      被幾十支木針扎了屁股,毒蜘蛛疼的頭髮都發麻了,可惜他不管怎麼轉身都勾不到自己的屁股,只好滿含怨念的在狼族部落外繞來繞去,以便於把木針擠出屁股。

      穆茶走的這條路是壓律特意留下的通道,他速度極快的拐了幾個彎,等蘇芷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到部落裡邊了。

      進到了部落內,穆茶也不停頓,得知毒蜘蛛正在外邊虎視眈眈的圍著,他急忙向壓律所在的屋子跑去。

      族長失蹤了快一天的時間,想來部落裡的獸人們從穆茶朝著毒蜘蛛離開的方向追出去的那一刻起就處在了高度警戒中。一般穆茶不在部落裡,做著統領全族的指揮工作的便是壓律,所以只要找到壓律,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通知獸人們進入戒備了。

      平穩的端著手。讓蘇芷基本上感覺不到顛簸,速度極快的奔跑在大版圖的狼族部落裡,穆茶沒一會兒來到了壓律所在的屋子。

      離得遠遠的就看到了壓律那屋門大開的房子。穆茶在自己光裸的身子上掃了一眼,猛地用嘴含住了蘇芷的身子,變回了獸型。

      它把前肢和後腿拉伸到了極致,穆茶猛地一個躍起,瞬間出現在了壓律的屋子中。

      穆茶不打招呼的突然出現讓壓律屋內的眾人們不由得嚇了一跳,正要朝著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端起武器,獸人們剛轉過身子。立馬滿臉驚訝的認出了來人。

      「大王?!」

      推開礙事的擋在自己身前的大塊頭明,壓律連忙來到了穆茶的身邊。奔波了一路,脖子和臉上還帶著血塊與傷痕的穆茶別提多狼狽了。

      震驚的看著略顯落魄的穆茶,穆茶在壓律的心中向來是無所無能的存在,他不敢置信的站在了穆茶的身側。伸手就要向穆茶的臉上摸去。

      沒有這個閒工夫和壓律訴說自己的遭遇,穆茶把口中的蘇芷輕輕的放在了地上,躲開了壓律伸來的手後,變回了獸型。

      屋子裡全都是穆茶熟悉的雄性獸人,即使光著身子也不覺得尷尬,穆茶神情自若的走到屋子裡放著壓律衣物的一角,隨意的抽了一塊獸皮擋在自己的小腹前,又挑選了一塊更大的獸皮來到了蘇芷的身邊。

      用獸皮把蘇芷緊緊地包裹,做完這一切他才滿臉嚴肅的說道:「毒蜘蛛現在正圍在部落外。」

      托穆茶的福。壓律和大塊頭明他們幾天來時不時便會聽到毒蜘蛛的名字,聽得多了他們對毒蜘蛛一點都不陌生,十分了解毒蜘蛛的恐怖和他的不折手段。穆茶的話音剛落,不僅壓律,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大塊頭明都變得肅然。

      「他怎麼來了?」

      自從知道自家弟弟是被蘭蘭殺害的後,成子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彷彿被親近的人出賣了一樣,他這一整天一直處在低迷的狀態。如今聽得沉默了許久的成子突然開了口,獸人們異常默契的將頭轉了過去。齊齊看向了將眉頭擰在一塊兒的成子。

      說來話長穆茶沒有同他們細細解釋的心思,他大略的把來龍去脈梳理了一遍,把矛頭重新對準了如何處理杜現的局面上。

      雖說壓律也很好奇穆茶與蘇芷經歷了什麼,但比起他們兩個的經歷,毒蜘蛛的問題顯然更棘手一些,壓律點了點頭,他連忙看向了身旁的眾人:「毒蜘蛛這會兒正圍在部落外邊,雖然一時半會兒進不來,但不保證他永遠進不來,朱三你快通知下去,把大家都集合到部落中間,順便讓女人和孩子們躲到後山上去,阿明成子,咱們幾個先過去會會他,把他拖住別讓他跑了。」

      壓律的話就等於穆茶的話,見穆茶沒有異議,獸人們連忙各司其職的動了起來,蘇芷也屬於女人,她也應該去後山上躲一躲,可惜不讓蘇芷待在自己的身邊,穆茶更不放心。

      剛剛穆茶特意挑選出來的這塊獸皮足足有一米多寬,半米多長,足夠把蘇芷的三點區域嚴實的包起來了,看到獸人們都出去了,有穆茶擋在門口做著遮掩,蘇芷急忙變回人型,把獸皮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後,綁了個死疙瘩,把獸皮牢牢固定。

      壓律一行人走的很快,等蘇芷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時,他們已經走遠了,眼見再拐個彎就見不到壓律了,穆茶一把摟著蘇芷的腰,將她夾在腋下的朝著壓律追了上去。

      蘇芷沒有穆茶現象中那麼弱小,真說起來速度也不比穆茶慢,可惜戀愛中的男人智商向來很低,穆茶主動站在蘇芷的身前,把蘇芷當成了一般的雌性,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被人這麼夾著十分的不舒服,可惜穆茶才不會理會蘇芷的抗議呢!等他終於把蘇芷從腋下放下時,他們倆已經追上了壓律,並且同壓律一起站在了毒蜘蛛的正對面。

      機關都設在暗處,可機關不等於圍牆,毒蜘蛛被困在部落外圍進不到部落裡,不代表他看不到迎面而來的穆茶與蘇芷。

      望著不遠處那兩個熟悉的身影。毒蜘蛛眼中的怒氣節節飆升,他忍不住咬著牙握緊了拳頭,力道太大。一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淤青。

      淤青帶來的疼痛讓毒蜘蛛的面部神情微微有些抽搐,毒蜘蛛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火氣集聚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反倒逐漸的鎮定下來。

      木針已經被他全部擠出去了,停止了冒然的前進,毒蜘蛛將雙手緩緩的抱在了身前,他一臉冷笑的看向了號稱狼族部落的首領與蠍王山女王的兩大手下敗將。眼中的嘲諷和挑釁不言而喻。

      毒蜘蛛的恢復能力真的很差,蘇芷在他臉上撞出的黑紫與腫包絲毫沒有消下去的跡象。明明是一幅冷艷魅惑的模樣,被臉上的黑青和膿包影響,弄得毒蜘蛛的冷笑不存在半分氣質。

      他長相偏柔美,若是往常以這樣的姿態鄙夷的瞪著蘇芷。說不準壓律一行人還會被他的長相所迷惑,生出幾分輕視和傾心,可惜他現在的這副尊容,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毒蜘蛛的冷笑落在大塊頭明的眼裡,就像一頭野豬嘟著嘴發出警告的低吼。

      本來蠻緊張的場面,因為大塊頭明不著調的胡亂聯想與忍不住發出聲響的哈哈大笑,把箭弩拔戶的局面給打破了,察覺到了大塊頭明笑聲中讓自己舒服的意味。毒蜘蛛的臉上終於有點掛不住了。

      他一向沒有同人廢話的習慣,毒蜘蛛臉色一變的先前跨出半步,在地底的針海洶湧而出前。忍著屁股上發出的疼痛,朝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射出了蛛絲。

      早就在這研究半天了,破不了壓律的機關,毒蜘蛛只能思考其他的辦法。

      畢竟機關需要觸動才能發起,抓住了這個規律,毒蜘蛛很快把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

      壓律的機關只能困住用腳在地面上走動的獸人和野獸。卻困不住長著翅膀可以飛翔在半空中的獸人,毒蜘蛛雖然沒有翅膀。他卻擁有蛛絲,只需把蛛絲當成威壓,毒蜘蛛完全可以像叢林中的猴子一樣,盪鞦韆般的盪入到部落內部。

      剛才就想到了這個法子,要不是不清楚機關的範圍有多大毒蜘蛛早就把想法付之實踐了。

      他原本還在惆悵,不知道自己盪過去後,該在哪裡落腳,如今看到了壓律一行人,毒蜘蛛的顧慮立馬迎刃而解了。

      或許其他地方還存著機關,但穆茶與壓律他們站的方位絕對是安全的,他只需要停在蘇芷和壓律的身邊,就不用再擔心被木針扎屁股了。

      毒蜘蛛說幹就幹,壓律們只覺著毒蜘蛛的身形一晃,他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

      這一行人中,除了壓律外,沒有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他們的反應速度不比毒蜘蛛慢,眼見毒蜘蛛朝著自己衝了過來,獸人們立馬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朝著毒蜘蛛揮了過去。

      毒蜘蛛實在小看他們了,自從來到第三板塊就一直同一些窩囊廢打交道,毒蜘蛛把這些戰士們也當成了窩囊廢。

      他來不及收回蛛絲攻向獸人們,就被個頭最大、離得他最近的大塊頭明一刀劈向了側腰。

      感到了刀刃帶起的一陣勁風,毒蜘蛛連忙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偏轉了腰,他砍砍躲過了大塊頭明的一擊,卻被成子在左肩上又揮下一刀。

      右肩上白虎「賞賜」的傷口還深可見骨,左肩又受了傷,毒蜘蛛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單膝跪在了地上。

      鮮血和噴泉一樣噴濺而出,那鮮紅的血液落在成子的身上,開出了一朵朵艷麗的血花。

      毒蜘蛛瞪大了雙眼的朝著成子看去,他急忙雙腳站在了地面,把蛛絲收回來後,搖身一變的變成了一隻大蜘蛛。

      不像蘇芷,獸型狀態下比穆茶的手掌還要小,毒蜘蛛獸型的體積堪比一輛小轎車!

      見多了各式各樣的野獸,卻沒見過這麼巨大的蜘蛛,最靠近毒蜘蛛的幾個獸人忍不住慌張的向後退了一步。

      毒蜘蛛被成子傷了左肩,壓制在心底的怒意終於衝破了他的禁錮,那洶湧澎湃的怒意轉化成滔天的戾氣散發在他的四周,將他整個包圍。

      這種狀態下,誰離得毒蜘蛛近誰倒霉。一根比筷子還要粗的蛛絲直接從毒蜘蛛的小腹上噴射而出,向著他身邊的一個獸人刺去,獸人來不及眨眼睛。整個人已經被蛛絲在腦門中央自前到後刺了個通透。

      一股淡白色的腦漿夾雜著鮮血正好噴在了他身後的另一個獸人臉上,感受到臉上的溫熱,獸人身子一愣,刺透了前一個獸人的蛛絲已經向他刺來。

      發現了的後人的呆滯,反應過來的成子連忙一腳踹向了獸人的屁股,他用的力氣很大,獸人身子一軟猛地撲倒在地。就在獸人倒地的瞬間。毒蜘蛛的蛛絲狠狠地刺在了他身後的大樹上,像一柄鋼針扎入了大樹的樹幹中。

      「愣什麼呢!砍他的腿!」

      成子就站在倒在地上的獸人身邊。那個死去獸人噴射出來的腦漿與液體同樣射在了他的臉上,狠狠的在臉上一抹,把那些散發著噁心氣味的液體抹掉,成子沖著倒在地上的獸人喊了一句。揮起手中的石刀,重新向毒蜘蛛砍去。

      被成子這麼一吼,魂游的獸人總算回了神,他顧不上為昔日的朋友哭泣,眼見毒蜘蛛把蛛絲收了回去,再一次向著其他獸人發出了攻擊,獸人急忙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舉起一塊足足有二三十斤重的石頭,向著毒蜘蛛砸去。

      毒蜘蛛只有兩隻眼睛。他顧及的到身前,卻顧及不到身後,獸人的石頭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毒蜘蛛的身上。砸的毒蜘蛛「咚」的一聲跪坐在地上。

      和穆茶之前的戰鬥耗費了毒蜘蛛太多的精力,與大老虎的鬥爭更是讓他氣力不足,要不是被怒氣操縱,毒蜘蛛根本沒那份精氣神跑到狼族部落上來找茬。

      若不是勉強吃了幾口的老虎肉補充了一部分體力,毒蜘蛛如何凝聚的出這麼粗的蛛絲,只是他實在累得很。一絲一毫的蛛絲都不能再浪費了!不斷的把蛛絲收回射出,重複利用著。這會兒被獸人猛地一砸,毒蜘蛛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來。

      能緊跟在穆茶與壓律身後的獸人有幾個是善茬?長久以來在狩獵場上的廝殺讓他們深刻的明白了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看著毒蜘蛛坐在地上,露出了疲態,獸人們毫不留情的揮動著自己的大刀,砍在了毒蜘蛛的身上。

      石刀都是石頭磨製成的,雖然比不得鐵塊打造的鋒利,但在分量上,卻略深一籌,毒蜘蛛感覺自己彷彿被從天而降的亂石砸中,石刀帶來的衝擊力,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啊!」的大吼一聲,再這麼頹廢下去一定會被獸人們砍死的,毒蜘蛛不再消極懈怠,他怒吼著重新站了起來,又操控著蛛絲刺透了兩三個獸人的腦袋。

      有成子和大塊頭明他們在,用不著穆茶出手,看著被逐漸趕來的獸人們圍成了一團了的毒蜘蛛,蘇芷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毒蜘蛛是個非常記仇的獸人,如果今天再讓他逃了,改日他一定會把現在受到的屈辱加倍的奉還,好在他已經殺了四個獸人了,狼族部落的眾人鐵定不會放過他。

      扶著穆茶與壓律一起站在了一邊,獸人們果真越打越亢奮,他們的力道變得越發的大,每揮下一刀,就會在毒蜘蛛的身上落下一道血痕。

      毒蜘蛛的反抗漸漸變得微弱,現在的他就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了,眼見大塊頭明高舉著大刀一個躍起的向著自己揮去,毒蜘蛛勉強撐起沉重的頭顱朝遠處的蘇芷和穆茶投去深深的一眼,他不顧一切的射出了最後的「存糧」,想要用這根蛛絲和蘇芷拼個同歸於盡。

      可惜毒蜘蛛離得蘇芷太遠了,他的力氣已經不足於支撐著他殺掉蘇芷了,直直射來的堅韌蛛絲軟趴趴的貼在了地面上,隨著大塊頭明的一聲怒喝,他手中的石刀重重的砍在了毒蜘蛛的腦袋上。

      毒蜘蛛的腦袋被齊齊的切了下來,黑漆漆的頭顱在地上滾了三四米遠後,帶著毒蜘蛛滿心的不甘,安靜的停在了一旁。

      身子發出「砰」的一聲悶哼,毒蜘蛛沒了腦袋指揮的腿條件反射般的抖動了幾下,最終沒了動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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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2:34
第327章

      把毒蜘蛛那個禍害除掉,蘇芷的心裡總算踏實多了,既然毒蜘蛛已經死了,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得知壓律要找個地方把毒蜘蛛的屍體火化掉時,便先行一步的和穆茶一起離開了。

      如今內憂外患已除,蘇芷突然沒了目標,被穆茶強行壓在了石榻上陪他一起睡覺,蘇芷的腦子裡兜兜轉轉,重新思索起了回蠍王山的事情。

      穆茶似乎好久沒有提過攻打蠍王山的計劃了,前段時間他還準備帶著整個部落遷徙,這幾天又沒了動靜。

      他不說,蘇芷也不好冒然詢問,她又不是他腹中的蛔蟲,蘇芷如何知曉穆茶存著什麼樣的打算。雖然身子被壓在了石榻上,蘇芷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努力掰開壓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臂,略顯煩躁的在石榻上坐起了身體。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蘇芷對蠍王山的思念變得越發的濃烈了。

      還記著自己剛離開的時候,洛水因為小人蔘精的迫害導致下落不明,她離開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洛水現在怎麼樣了,雖說有巫鐮與寒霜在,蠍王山用不著她去操心,但思念如洪水,只要一決了堤便很難再堵住。

      大概蘇芷的情緒波動的確很大,明明已經熟睡的穆茶在蘇芷又一次向著自己的後腦勺上挖去時,被她折騰醒了。偏過頭微微支起半個身子的看向了呆呆坐在石榻上的蘇芷,穆茶輕咳一聲,潤了潤有些沙啞的嗓音,和蘇芷詢問出聲:「怎麼了?」

      見蘇芷搖了搖頭卻沒有張嘴回復自己的意思,穆茶還以為蘇芷受了委屈,被她這麼一鬧他也不睡了,穆茶揉了揉睏乏的雙眼,學著蘇芷的模樣坐起身子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還是做噩夢了?」

      穆茶曾經在一天的時間內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和朋友,那可怕的變故讓他異外的珍惜人與人之間的情意,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認定了蘇芷後,他便巴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到蘇芷的面前,將蘇芷捧在手心裡,放在心臟中。

      蘇芷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怎麼適應穆茶的溫柔,只是他力氣大得很,為人又霸道,根本容不得她抗拒他的親近,作為一個小女人,誰不喜歡被愛慕自己的男人疼著、捧著、寵著,蘇芷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感受到了穆茶的真心實意,漸漸地她從初始的抗拒變成了享受,蘇芷很快就適應他對自己的好。

      再次同穆茶搖了搖頭,蘇芷選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了他的肩頭上:「沒什麼,咱們什麼時候回蠍王山去?」

      「回?」穆茶身子醒過來了,腦子卻依然處在迷糊中,聽得蘇芷這麼說,他瞌睡的感覺瞬間被沖淡,穆茶立馬從昏睡中清醒,「回蠍王山?」怕蘇芷沒聽清,穆茶又重複了一遍,他特意在說「回」這個字的時候加重了音調,把蘇芷的注意力引到了她自己的用詞上。

      蘇芷倒不覺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她微微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瞼,眼皮輕眨的把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心思遮掩起來,蘇芷也不答話,僅僅用默然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穆茶看著蘇芷那副蔫巴巴的不開心樣子,只好把湧到嘴邊的疑問咽了回去,他認真的想了想後,在蘇芷的耳邊輕聲說著:「蘇,你想回蠍王山?」

      蘇芷當然想回蠍王山了,若是不想回到蠍王山去她也用不著這麼難受了,同穆茶「恩」了一聲,她向著一側偏開了頭。

      一向很獨立,以往的蘇芷哪怕離家再久也不會有思鄉的情緒,可如今換了個軀體,蘇芷突然發現自己變得矯情了許多。

      不再為生與死的問題而擔憂,徹底閑了下來,蘇芷的腦海中開始不自覺的回憶起洛水他們幾個的音容笑貌。彷彿是把兩世的思鄉之情疊加在了一起,蘇芷猛然驚覺似乎自己的每一個汗毛孔都在叫喧著要快些回到蠍王山上去。

      思的不僅是鄉,更多的是鄉里的人!這種感覺根本用言語描述不出來,卻讓蘇芷坐立難安、暴躁不已。

      「毒蜘蛛已經死了,在狼族部落裡已經沒有誰可以再威脅到咱們的生活了,蘇,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就算毒蠍女王做過再多對不起你我的事情,咱們把那些仇恨都放下,好好的在狼族部落裡過日子,好嗎?」

      難得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穆茶認真的盯著蘇芷的眼睛,想要用自己的神情去感染她。

      穆茶是真放下了,這一日來的經歷讓他想通了許多,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樣被仇恨蒙蔽雙眼,已經擁有了安寧的生活與懷中的蘇芷,穆茶不想再刻意的長途跋涉的去找毒蠍女王拼個你死我活,他只想好好的同蘇芷一起過日子。

      蘇芷沒想到會從穆茶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唰」的一下扭過頭掛著兩道淚痕的看向了穆茶。

      「你說什麼?」

      「沒什麼。」被蘇芷一臉震驚的質問了一遍,穆茶剛要脫口而出的話被他壓了下去,抿著唇不再冒然的說話,穆茶重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想要換個方式來說服蘇芷。

      在穆茶的心裡,蘇芷還是那個被毒蠍女王殘害到家破人亡的受害者,他自己能猛然頓悟的放下仇恨,不代表蘇芷可以像他一樣,換了個委婉的方式,穆茶從旁敲擊的試探性詢問道:「蘇,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根本用不著沉下心來靜靜地思考,蘇芷在穆茶剛把問題說完時就有了答案。

      喜歡?怎麼可能喜歡!不和蠍王山上的獸人們安寧祥和的待在一起,她一點都不喜歡!

      正準備猛烈的搖一搖頭,蘇芷剛做出搖頭的打算,她突然看到了穆茶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和受傷,搖頭的動作頓時僵住了,蘇芷很是識時務的閉上嘴,再次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她是倚靠著穆茶的傾心才能在狼族部落裡自由自在的活著,如果她說自己不喜歡這裡的生活,說不準會把穆茶給得罪了!

      雖然蘇芷很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靠著一個男人在生存,但事實就是這樣,哪怕她再想回到蠍王山上,也不能把自己的心思表露的太明顯,要不然讓穆茶起了疑,她就再也沒有回去的機會了。

      看著蘇芷的沉默,穆茶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他輕嘆一聲,轉而把蘇芷摟的更緊。

      他誤會蘇芷的意思了,穆茶將蘇芷的沉默當成了她放不下對蠍王山的仇恨,他還以為蘇芷是聽到自己不願意再勞民傷財的攻打蠍王山所以才不開心。

      在穆茶的心底,現在的蘇芷如同當初的他,把仇恨放在了第一位卻疏忽了什麼叫的快樂,看著懷中的女人,穆茶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把摟著蘇芷的後背的胳膊下移在了她的側腰處,穆茶將她緩緩地放倒在石榻上。

      「善惡終有報,毒蠍女王的有機會我一定會帶著你親自報仇的,累了一天不早了,先睡吧!」

      觀點不同,說再多也是白搭,想讓蘇芷轉變觀念,爭一時的口舌之快,只會讓她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穆茶不想在這個時候說服蘇芷,他把手覆在了蘇芷的眼睛上方,將蘇芷大睜著的眼睛闔了起來。

      穆茶沒有談論下去的打算了,蘇芷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張嘴,這種狀況讓她的心裡依舊很煩躁,只是除了煩躁,被穆茶潑了一盆冷水,她總算勉強的冷靜了許多。

      睡不著的時候只需將腦子放空,總歸會被睡意擊敗,被大手壓住了腦袋,動彈不得蘇芷沒法子做其他的事來轉移注意力一般的同困意抗衡,就那麼直挺挺的躺著,過了一會兒她果然進入了夢鄉。

      大概是白天太累了,蘇芷之前還叫喧著睡不著,結果等她真正睡著後卻睡得比誰都沉,再次大夢初醒的睜開眼睛,感覺身邊有一團龐大陰影的蘇芷轉過頭一看,就看到枕頭邊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扎?」

      剛剛睡醒,嗓子難免乾啞,蘇芷不確定的低聲呼喊了一句,下意識的將身上的獸皮被子往上拉了拉。

      阿扎一直都是背對著蘇芷的姿勢,聽得蘇芷的叫喊,他的身子有了一瞬間的僵硬。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半人高的小獸人了,成年後的阿扎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男人就該以男人的待遇對待,阿扎對蘇芷的感情,從他成年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單純的醫生和病人,而是摻雜了其他複雜情緒的產物。

      他的身子還沒有養好,以蘇芷的角度看去,依稀能看到阿扎後背上被層層獸皮包裹起來的傷口,蘇芷伸手探到了穆茶整整齊齊擺放在一旁的衣服,她躲在獸皮被子下將衣服快速穿好後,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的坐在了阿扎的身側。

      阿扎僵硬的反應讓蘇芷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尷尬,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情緒,她只得強行裝出滿臉笑意的問道:「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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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2:54
第328章 差點被你挖了牆腳!

      蘇芷的話語,讓阿扎敏銳的察覺到了一抹生疏,他把頭低的更低,半響沒有回話。

      目視著阿扎一言不發的模樣,蘇芷只好站起身子去石桌子旁為他倒了一杯的溫水,將水向前一伸的遞到了阿扎的面前,蘇芷也不催他,僅僅是那麼端著水靜靜地等著阿扎回話。

      看到了眼底的石杯,阿扎最終還是用雙手把杯子接了過來,他微微抿了一口,將石杯款款的放在膝蓋上。

      阿扎似乎在猶豫著些什麼,他握著石杯的手指,因為用力隱約泛出了紅色,發現了阿扎的異樣,蘇芷再一次試探性的詢問出聲:「阿扎?」

      「恩?」聽到蘇芷喚著自己,走思的阿扎總算回過神來,他抬起帶著零星淚光的眼眸,對上了蘇芷緊緊注視著的雙眼。

      「沒…沒什麼。」

      蘇芷又不傻,阿扎都快把心思寫在了臉上了,怎麼會沒什麼!只是他不願意說,她也不好一直問下去,蘇芷想了想後,乾脆拉了個石凳子過來,坐到了阿扎的對面。

      氣氛重新變得尷尬,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的異常,這下子阿扎自己也坐不住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抽了個穆茶不在的時間來到了蘇芷所在的屋子裡,要是不抓緊時間的把要說的話說出來,那還不如不來這一趟!

      鼓足了勇氣的壓低著聲音的喚了一聲「芷芷」,阿扎更為用力的握著手中的石杯,抬起頭重新對上了蘇芷的注視。

      「我在,你是想和我說點什麼嗎?」

      不想再讓阿扎扭捏下去,蘇芷先行把問題拋了出來,她睡了一晚實在餓得厲害,蘇芷一邊揉著「咕嚕嚕」直叫的肚子,一邊認真的直視著阿扎的眼睛。

      眸底的淚光越積越多,彷彿眼瞼輕眨就會從眼眶中滑落而出,蘇芷輕嘆一聲,抬起手背在阿扎的眼睛上擦了擦。

      「這是受委屈了?」

      把阿扎眼中的淚珠擦拭乾凈,蘇芷輕柔的詢問著,「是不是阿瑪欺負你了?」

      感受到了蘇芷的溫暖,阿扎的眼淚流的越發兇猛了,他朝著蘇芷連連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被阿瑪欺負。

      「那是怎麼了?喏,先別哭了,把眼淚擦擦吧!」從石榻旁的木筐子裡取出了一塊乾淨的獸皮塞到了阿扎的手中,蘇芷繼續說道,「都成年變成大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

      聽到了蘇芷略顯無奈的嘆息聲,阿扎連忙用胳膊在自己的臉上胡亂抹了一把,他抿著唇把剩下的淚水咽了回去,心中滿滿的都是後悔與自責!

      他真是懦弱死了!好好的話還沒說,怎麼又哭上了!這下好,恐怕他待會兒說什麼,都會被蘇芷當成小孩子了!

      生怕被蘇芷看不起,阿扎偏過頭把微紅的眼睛轉向了一邊,不再正視蘇芷,他吞咽著唾沫,感覺起伏的心情大約平靜下來,這才強打起精神,大聲的和蘇芷說著:「芷芷,你跟我走吧!」

      「啊?」阿扎毫無預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弄得蘇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奇怪的啊了一聲,朝著阿扎偏著頭的方向探了探脖子,想要看一看阿扎是不是在尋自己開心。

      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順便掩蓋剛剛的懦弱,感覺到了蘇芷的探視,阿扎也不怕再讓蘇芷笑話了,他咬著下唇,把那嗚咽的語調強行壓到了腹中,話已經脫口,阿扎破罐子破摔的把手中的石杯往石榻上一放,「唰」的一下轉過身子,一把抓住了蘇芷的雙肩。

      鏗鏘有力聲音從阿扎的口中傳出,他的臉上是難得的真摯神色:「芷芷,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穆茶的,如果不是他強迫你,你也不會答應做他的伴侶的!芷芷,你跟我走吧!咱們倆離開狼族部落,離開第三板塊,畢竟我身懷醫術,你要相信我,只要我有這個本領在,一定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緊緊地注視著蘇芷的雙眼,大概是太過亢奮與緊張,被阿紮緊緊捏著的肩膀,讓蘇芷感覺到了陣陣疼痛。

      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抬起小臂把捏著自己胳膊的手掰開,蘇芷眉頭輕蹙的把阿扎的手放回到了他自己的腿上:「阿扎你在說什麼啊!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見蘇芷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阿扎的臉上露出了著急的神情,「芷芷我是認真的!你跟我走吧!阿瑪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那就讓他留在部落裡好了。現在的我已經成年了,更何況我還有手藝,咱們離開狼族部落,以後就自由了!聽壓律大人說獸人界非常大,狼族部落在獸人界裡連一顆小小的石子都算不上,既然這樣,咱們只需要再尋一個離得狼族部落很遠很遠的部落生活下來,他們一定找不到咱們的!」

      說著說著,阿扎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他似乎想到了以後同蘇芷在一起的幸福時光,阿扎看向蘇芷的眼神變得越發深情,他聽著自己那「砰砰」狂跳的心,突然壯著膽子向前伸脖子,在蘇芷的唇上落下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蘇芷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阿扎這麼個小毛頭輕薄了!她連忙站起身子,向後退了一大步。

      「阿扎你別鬧了!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前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那我現在給你道歉,並且把事情說清楚!」

      看阿扎又要站起來向自己走來,蘇芷又朝後退了一步,「你在那坐著就好,不用過來了。」

      不像往常那麼溫柔和友好,蘇芷的聲音冷冰冰的,讓阿扎的心頓時冷了一大半,他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蘇芷,微微朝著蘇芷抬起的手僵硬的舉在了半空中。

      「我一直把你當成了一個小弟弟,再加上你對我有救命的恩情,所以才同你比較親近。但這份情意只限於姐弟之情,並沒有半分的男女情意。至於我是不是喜歡穆茶,或者穆茶有沒有強迫我接受他,這都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用一個弟弟來干涉,阿扎你還小,現在的你還不懂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個話代表著什麼樣的含義,既然這樣我就當從始至終都沒有聽到過你說的那些話,所以,請你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收起來,不要再說了。」

      怕自己解釋的不夠清楚再讓阿扎繼續誤會下去,蘇芷的話難免有些生硬,把拒絕的意識表述了一遍,看著阿扎震驚的神情,蘇芷的神色總算慢慢的緩和下來。

      她也覺著剛剛的話說的太重了,蘇芷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嘆,她把語氣重新變得溫柔,蘇芷走到阿扎身邊,揉了揉他柔軟順滑的頭髮。

      「其實我還是很高興能有你這麼一個好弟弟的,阿扎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來到狼族部落,我很榮幸能認識你。如今弟弟已經長大了,也懂得想女人了,雖然咱們部落裡的女人不多,但總歸還是有的,阿扎你會巫術,是雌性們喜歡的類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和那些個雌性說說,讓她們多找你聊聊天,幫助你真正的認清自己的心思,早日找到適合自己的伴侶。」

      蘇芷還有一大堆安慰的話要說,阿扎卻聽不下去了,他好不容易才瞞著阿瑪偷跑出來的想要同蘇芷直抒心意,沒想到蘇芷連考慮都不考慮便直接把他給拒絕了。

      整個人猶如被一桶冰水狠狠的澆了個透心涼,淚珠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洶湧而出,阿扎眨了眨眼,非但沒能把淚珠擠乾淨,反而被淚珠糊住了雙眼,連視線都變得模糊。

      好不容易止住的嗚咽重新冒了出來,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聽到其他過分的話,阿扎猛地一揮胳膊把蘇芷覆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一把撥開,他用小臂抹了抹眼淚,急忙的朝著屋門口跑去。

      這會兒屋外正是艷陽高照,屋內卻像下了一場冰雹,冰冷將阿扎團團包圍,讓他的身子都變得顫抖。

      用力把大門拉開,阿扎跨步邁出了屋外,然而他正準備跑下台階,一抬頭卻看到了早已在屋外站了多時的穆茶。

      穆茶是來給蘇芷送早飯的。

      蘇芷昨夜沒有吃東西就睡下了,現在一定餓壞了,他起床後把部落裡的大小雜事處理了一番,感覺蘇芷快醒過來了,便為蘇芷做了份早餐,想要親自送過來。

      手裡端著一碗骨頭湯,穆茶半瞇著眼睛站在了阿扎的身前,他在蘇芷甦醒時就過來了,本來想著推門而入,卻在把手放在木門上的那一瞬猛然發現屋子裡有其他的獸人。

      不知道裡邊的獸人是敵是友,怕自己冒然闖入會讓蘇芷處在危險之中,穆茶只好站在了門外靜靜地觀察著屋內的情境,以便在最佳的時間衝進去。

      原先還以為是有人像毒蜘蛛一樣的欲圖不軌,實在沒料到屋內的獸人不是想欲圖蘇芷的性命,而是在不軌她整個人!

      穆茶怎麼也猜不到,自己竟然會差一點被一個剛成年不久的小獸人挖了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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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53:13
第329章

      迎面撞上了穆茶,阿扎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血紅,然而那血紅的顏色沒有存在多久,又迅速變成了一片慘白。

      他怔怔地盯著穆茶看了幾眼,隨後將擋在自己身前的穆茶向旁邊一推,低垂著腦袋跨下台階,風一般地消失在了蘇芷和穆茶的視線裡。

      蘇芷以為這尷尬的局面只是偶然,阿扎也是小孩子心性過一段時間便又恢復如初了,可惜幾日後等蘇芷走出木屋,想要呼吸一下屋外的新鮮空氣時,她剛一出門,就碰到了滿眼仇恨的阿瑪。

      阿瑪的眸光裡飽含著怨恨,他就那麼死死的盯著站在台階上的蘇芷,恨不得用熾熱的視線在她的身上戳幾個窟窿。

      蘇芷不知道阿瑪唱的是哪齣戲,她皺了皺眉頭,下了台階朝著阿瑪走去。

      「發生什麼事兒了?」

      原本是好心的詢問一番,順便解開心底的疑惑,可蘇芷剛一說完話,立馬被阿瑪推了個跟頭,他不由分說的欺身向前壓在了蘇芷的身上,對著毫無防範的蘇芷一頓惡狠狠的拳打腳踢。

      把雙臂高高抬起擋在了腦袋前,蘇芷掙扎著從阿瑪的身下脫身,就算蘇芷反應再快臉上還是挨了阿瑪一拳頭,她臉色非常不好的摸了摸刺痛的顴骨,不解的怒視著阿瑪。

      「你瘋了嗎!」

      蘇芷不說還好,她一說話阿瑪更加生氣了,他發出「啊」的一聲怒吼,再次朝著蘇芷衝來。

      之前是沒有防備才讓阿瑪得了手,如今有了防備靠撿蘑菇為生的阿瑪怎麼可能是蘇芷的對手,抬起腳正準備踹向朝自己撲來的阿瑪,蘇芷剛把腳抬到半空,她的身子突然被人從後方猛地一拉,撞入到一個熟悉又踏實的胸膛。

      穆茶出手比蘇芷狠多了,伴隨著滿含怒意的一個「滾」字,穆茶一腳把阿瑪踢得倒飛出去。

      蘇芷第一次見到這種電視里才會出現的特技鏡頭,她微張著嘴驚訝的看著飛翔著的阿瑪,就見阿瑪整個人撞在了木屋的牆壁上,這才跌落到地面。

      「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阿瑪的一條命頓時丟了半條,他用手壓在自己的胸前,止住了嘔血的動作,顫抖著想要從地上站起身子。

      「我再說一次,滾!」

      感受到了阿瑪再次投來的、不怕死的視線,穆茶眼睛危險瞇著的低吼出聲,他對他夠寬容了,要不是看在同為一個部落的獸人的面子上,敢傷害蘇芷,穆茶一定讓他把命丟在這兒。

      他特意壓制著的聲音並不大,卻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察覺到了穆茶散發出來的殺意,阿瑪的身子忍不住一個輕顫,他扶著身後的木牆,把自己貼在了木牆上。

      阿瑪已經沒有之前那興師問罪的膽量了,他想要站起身子再衝上去把蘇芷揍一頓,可惜雙腿先他一步朝著相反的方向移了一大步,身體誠實的反應讓阿瑪更加的膽寒,他狠狠地咬著唇,咬的自己都感覺到了血腥味,這才不甘心的向蘇芷望去一眼,轉身沿著牆邊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蘇芷和穆茶的視線範圍。

      以前阿瑪對蘇芷還是很不錯的,蘇芷不敢說自己對阿瑪有多麼了解,卻也知道他惜命的很,根本不是個衝動的人。

      阿瑪那樣膽小的人會不顧一切的對蘇芷發起攻擊,顯然不是一時的衝動,如果沒發生特別的事情,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微慍過後,留下了滿滿的疑惑,蘇芷微微想了想偏頭看向了摟著自己還不願意鬆手的穆茶。

      「阿瑪這是怎麼了?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了嗎?」

      難得感受到蘇芷的依賴,穆茶本來還想著多同蘇芷溫存一會兒,哪想蘇芷會突然同自己詢問出聲,她問的穆茶一愣,還不等他張口就讓蘇芷察覺到了端倪。

      「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眉頭微皺的看著穆茶,蘇芷從他的懷裡脫離出來,認真的盯著穆茶的眼睛,她就那麼看著,靜靜地等著穆茶的回話。

      自認識阿瑪以來,能讓比誰都精明的阿瑪一反常態發狂的只有阿扎一個人,看著穆茶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情,蘇芷很快猜出了個大概。

      穆茶被戳中了心思,他乾脆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本來也只是有些思念蘇芷,所以才回來看看,如今人也看到了,那他繼續找壓律,和他一起督促獸人們認真訓練去!

      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總比一說話便露餡了強,穆茶說走就走,完全不給蘇芷反應的時間。

      「誒!」向著穆茶離去的方向伸了伸胳膊,眼見穆茶的身影只剩下了小小的一個黑點,蘇芷只好把手收了回來,她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決定親自去一趟阿扎家。

      穆茶不告訴她,那她自己去問好了,反正阿瑪對她沒有任何的威脅,蘇芷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蘇芷隱約覺得應該是自己前幾日的拒絕傷了阿扎的心,不管怎麼說阿扎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都得湧泉相報,更別說這救命的恩情了。

      拒絕是拒絕,但拒絕阿扎的示愛,不代表就得一刀兩斷的斷絕所有來往了,若是阿扎因為她那日的話一時沒想開尋了短見,蘇芷的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以前便說過阿瑪的屋子離得穆茶家不遠了,正想著她已經來到了阿瑪的屋外。

      不似往常那麼熱鬧,也沒有藥香味把整個屋子團團包圍,看著緊緊關閉了的屋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在作祟,蘇芷總覺得眼前的屋子冷冷清清,沒有半點生機。

      心底略微有些不舒服,蘇芷沉靜片刻還是邁著大步朝屋門走去。

      雙手輕輕地覆在了木門上,生怕阿瑪生她的氣不允許她進去,蘇芷乾脆連門也不敲了,她手上微微用力,直接將木門朝裡的推開了。

      「誰!」

      聽到了木門發出的「吱呀」聲,正坐在石榻上處理身上擦傷的阿瑪瞬間扭過頭朝著門口看去,逆著光看的不太清,當他瞇了瞇眼睛,把視線聚集在一點後終於認出了來人,阿瑪「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

      「怎麼是你!」

      似乎很驚訝蘇芷會主動過來,阿瑪偏了偏身子,找了個合適的角度透過屋門的縫隙朝著木門外看了一眼,眼見穆茶並沒有跟過來,他的聲音立馬提高了許多,「你還有臉過來!」

      沒有理會阿瑪的出言不遜,蘇芷站在門口把整個屋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看著看著她的眉頭皺的越發深了,阿扎竟然真的沒有在屋子裡!

      「阿扎呢?」不想和阿瑪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蘇芷沒有看到阿扎後,連忙同他問了出來。

      聽到了蘇芷這麼問,阿瑪忍不住將指頭高高抬起的微顫著指向了她,他連連說了兩三個「你」字,彎腰撿起一隻草鞋,就朝著蘇芷扔去。

      阿瑪的力道把握的不大好,都用不著蘇芷躲閃,草鞋便發出「咚」的一聲撞擊,不甘心的跌落在了離蘇芷不足一米遠的木門下,蘇芷看阿瑪不願意好好說話,她有些不耐煩的學著阿瑪的樣子,又把他的草鞋向著他重新扔了回去。

      急忙抬起胳膊進行阻擋,看著蘇芷的動作,阿瑪的臉都綠了,他捂著還有些發悶的胸口,爬上了石榻,躲到了石榻的一角。

      阿瑪向來欺軟怕硬,蘇芷還以為在面對阿扎的問題時,他能有所改變,看到了阿瑪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懦弱神情,蘇芷不得不感慨一句「本性難改」這四個字當真是概括的準確。

      知道蘇芷沒心情和自己周旋,阿瑪終於安靜下來了,他一屁股蹲坐在石榻上,還沒張口說話,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和阿扎相依為命的生活了這麼久,比起弟弟來,阿扎都可以算得上是阿瑪的孩子,自家孩子出了事,阿瑪難免心情不好,蘇芷左右看了一眼,她從石榻不遠處的一個衣架子上抽了一塊還算乾淨的獸皮下來,遞給了阿瑪,示意他把鼻涕擦擦。

      「哧——」的用力洗了洗鼻涕,阿瑪捏著那塊擦過鼻涕的獸皮一角粗略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把淚痕都抹在了獸皮上,覺著自己清爽多了,他才憤恨的抬頭看向了蘇芷。

      「你不是和穆茶那個賤人幸福的過日子去了嗎?怎麼還記得我家阿扎?阿扎都失蹤三天了,你不知道吧!從昨天開始,我都找了你八次了!可誰都不讓我接近你,不讓找你也就算了,以前還求著我家阿扎給他們看病的那群王八蛋,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連一個幫忙尋尋他的人都沒有!」

      說著,阿瑪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他的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著,好一會兒才勉強恢復了平靜。

      阿瑪翻著白眼的把心底的憤怒壓制下去,他長出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和蘇芷說著:「阿扎可是個巫醫啊!整個第三板塊也沒幾個能比得上阿扎的巫醫,你們這麼欺負他,就不怕遭報應嗎?」

      蘇芷抬了抬手示意阿瑪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她擰著眉的反問道:「阿扎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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