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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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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38:26
第290章 誰派來的

      坐在穆茶屋裡的石榻上,蘇芷鬱悶到連補覺的心思都沒有了。

      之前費盡心機才把尺子設計留在了阿瑪的屋子裡,可現在呢?尺子的確如她所願的留了下來,但她自己卻被迫離開了!

      想要讓尺子待在阿瑪的木屋中,無非是欲圖增長和他處在一塊兒的時間,以便於從尺子的口中一點點的挖掘出她還沒能弄清楚的內幕消息。但是,她如今連自己都不在阿瑪家了,就算如願以償的把尺子留下來了又有什麼用!

      心底突然湧上許多不滿,蘇芷怨念的朝著坐石桌子旁和壓律不知道密謀著些什麼的穆茶望去。

      她大口大口的吃著成子派人送進來的烤肉,蘇芷一邊感概著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的世事無常,一邊默默的靜下心來,整理著這兩日獲得的零散的消息。

      如今被穆茶強行帶到了眼前的屋子裡,她恐怕很難再有接近尺子的機會了,好在當初同尺子獨處在阿扎的屋子裡時,她已經從他的口中七七八八的挖出不少消息,只要將尺子透露出來的這些個消息整合在一起,也不算是一無所獲了。

      將最後一塊肉塊塞到了口中,蘇芷順勢舔了舔指腹上殘留著的油跡。感覺曾經抓過肉塊的手不再像之前那樣油乎乎的,她往後移了移身子,尋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靠在了木牆上。

      向來與人無仇,和人無怨,既然尺子所說的自己趴在木窗子外偷窺到蘇芷和蘭蘭發生衝突的事情是假,那麼他跑到阿瑪屋前和蘇芷耀武揚威也一定不是為了幫蘭蘭找回面子這麼簡單了。

      在鼻樑有傷,而且整個人都處在別人地盤上的劣勢下,尺子不僅不肯說真話,反倒在極短的時間內想了個趨近完美的藉口來搪塞蘇芷。

      為蘭蘭出頭不是什麼難為情的事情,可為什麼這種沒啥大不了的瑣事,尺子卻要煞費苦心的編造謊言呢?

      再說了,既然尺子說的是欺騙人的假話,他沒有趴在窗戶外窺視屋子內,那麼,在阿瑪那一窮二白的小院中,除非爬上屋頂,否則他如何知曉蘇芷和蘭蘭發生衝突時的具體過程?

      獸人界的工藝沒有人想像中那麼精湛,至少對於蓋房子的人來說,獸人們還沒有發明瓦房這麼高級的玩意,木頭搭建成的屋子,若是不想在雨季漏水,一般屋頂上都鋪著一層厚厚的獸皮和乾燥的雜草。

      尺子若是爬到了屋頂上,先不說他能不能挑開雜草和厚重的獸皮看到屋內的景色,至少,只要尺子敢這麼做,必然會發出屋內能聽到的聲響。

      蘇芷從清醒到尺子的高調出現,她都沒有出過屋門,這麼一來尺子要想偷偷摸摸地待在屋頂上不被人察覺,那他怎麼也得在蘇芷清醒前就趴上屋頂了。

      屋頂又不是人間仙境,除卻熾熱的陽光,曬得人皮膚生疼外,高處吹來乾燥的熱風,也讓人呼吸困難。

      蘇芷和尺子不熟,他沒有理由耐著烈日和強風,待在屋頂上不討好的去觀察一個處在昏睡中的女人,除非他料事如神,早就猜到蘇芷很快會醒來,並且蘭蘭要同她發生衝突。

      尺子要是真有這本事就好了,那他直接跑去蘭蘭的屋子裡把蘭蘭攔下,不就可以省了蘭蘭風風火火的去到蘇芷住著的木屋中,自取其辱和胳膊脫臼了?

      所以說,尺子的突然出現,實在是疑點重重,他不同尋常的和蘇芷撒下這麼一個接近周密的謊言,只能說明他是有備而來!

      並且,這個「備」,要比蘇芷有重量多了!

      在母獸人稀缺的部落裡,硬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常年單身一個人的尺子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言簡意賅的道理?

      值得他去做得罪女人這種打破常規的事情,除了有其他更讓他心動的女人許諾說願意給他生孩子,或者位高權重的部落領袖們答應讓他豐衣足食,蘇芷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尺子說了很多謊話,唯獨他喜歡蘭蘭這一點是真的。

      蘇芷特意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分別同阿瑪和成子打探過,得知尺子還算痴情,一直以來只纏在蘭蘭身邊後,第一個假設頓時被推翻了。

      蘭蘭在部落裡的雌性堆子中,可以算的上是最為漂亮的存在,無論是古往還是今來,向來都是看臉的世界。蘭蘭長的漂亮,身材也好,並且還沒有生過小獸人,這樣完美的母獸人,追求者足足有大半個部落的雄性那麼多!

      追求的人多了,蘭蘭越發看不起那些個平庸的雄性,在她的心裡,只有穆茶那樣優秀的人能配的上她!往日連個眼角都捨不得給追在自己身後的雄性們,更別說生孩子這麼大的事兒了!

      排除掉了第一個假設,那只能從第二個假設上下手了。

      雌少雄多,整個部落中,就連壓律都對母獸人們禮讓三分,公然派人挑釁雌性,只有大塊頭明這類沒頭腦的大老粗和一族之王的穆茶辦的出來。

      不過,以大塊頭明的性子,他要真對蘇芷有意見,早就自己殺上門去了,他那麼衝動和豪氣的人,怎麼可能派個紙老虎去狐假虎威?

      想到這兒,蘇芷挑眉把視線鎖定到了穆茶的背影上,她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番,聯繫起尺子之前種種的另類的反應,越看越覺著穆茶可疑。

      畢竟突然出現一個和自己殺父、滅族的仇人身份相似的人,任誰也不可能僅憑對方的一兩句話,就對她徹底的沒了疑心,穆茶能坐到狼王的位置上,靠的不只是武力,還有智商!

      說不準尺子還真是在蘇芷沒有甦醒之前就爬到屋頂上了,如果真是那樣,那他便是穆茶派過去監視她的人!

      再或者,尺子和蘇芷說的關於蘭蘭的事情全都是阿瑪告訴他的?蘇芷記得穆茶之前不正好去過一次阿瑪的屋子,把阿瑪支出去說了許多悄悄話嗎?

      阿瑪在穆茶走後,還曾苦口婆心的拉阿扎入伙,誰知道阿瑪是不是那個時候就當上內賊了!

      有些念頭一旦出現,便會瘋狂的滋長,蘇芷也不管阿瑪和阿扎說的把自己送回到穆茶的身邊是什麼意思,在將阿瑪列為了頭號懷疑目標後,她自顧自的把阿瑪的所有行為都當成了可疑的背叛。

      將牙齒緊緊咬在了一起,蘇芷正準備抽個時間跑回到之前住著的屋子裡,把阿瑪狠狠的收拾一頓,她正想著,壓律和穆茶突然起身了。

      他們兩個雖說一直在交談,可聲音極小,小到連身在同一個屋子中,蘇芷都聽不到壓律和穆茶從始至終說了點什麼,感受到了不遠處那兩個人的動靜,蘇芷乾脆改坐為躺,躺入到了被窩裡,她向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的身子縮起來後,僅僅用兩個眼珠子偷偷的注視著他們兩人。

      穆茶恰好背對著蘇芷,讓蘇芷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眼見壓律衣服翩翩,極有禮貌的和穆茶簡單的抱了抱拳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門「吱啦」一聲被緩緩拉開,「砰」的一聲讓輕輕合上,伴隨著壓律的徹底消失,騰出空閒時間的穆茶身形一轉,調轉了方向看向了石榻上躺著的女人。

      這會兒外邊正是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蘇芷沒有出去欣賞美好的風景,而是把自己掩蓋在了被窩裡。

      她絲毫不覺著奇怪的假裝閉上了眼睛,用上下睫毛微微合攏時透出的縫隙偷偷的觀察著近處的動靜,忽然感覺到兩條長腿朝著自己一步步的邁了過來,馬上就要走到石榻前了,蘇芷趁勢把身子一翻,給了走近的穆茶一個熟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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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38:49
第291章

      蘇芷裝睡的本領在一次次的鍛煉下,越發的爐火純青。

      不過,就算她裝的再像,在一個從始自終哪怕和壓律交談時,都偷偷分出一絲精神關注著她的人,不用確認,也知道蘇芷是裝出來的。

      雙臂交疊在胸前,穆茶停在了蘇芷的背後,他一句話不說,就這麼靜靜地和蘇芷僵持著。

      被後背傳來的視線盯得渾身難受,蘇芷渾身肌肉緊繃的堅持了兩分鐘後,終於有些撐不住了,她在心底默默地嘆息了一聲,恍如大夢初醒般的伸展了雙臂,調轉身體,慢慢「甦醒」過來。

      蘇芷不知道穆茶是在什麼時候識破自己的,出於找個台階下的目的,她做戲也要做全套的一點點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本就注視著她,蘇芷這麼一睜眼,她自然而然的對上了強行冷著個臉,眼神中卻透出耐人尋味的矛盾神色的穆茶,看著穆茶那矛盾神色中體現出來的掙扎,蘇芷連忙偏轉視線,手肘撐著石榻,緩緩坐直了身子。

      「你……」

      「醒來了?」

      原本只是想找點話題來緩解屋子裡的尷尬氛圍,沒想到蘇芷剛一張口,竟然會和穆茶同時出聲,吃驚之餘,她把剩下的話吞咽了回去,好一會兒等到屋子內重新陷入了異樣的尷尬中,蘇芷這才忍不住的朝著穆茶望了過去。

      感受到了來自蘇芷的注視,穆茶眼底裡存著的矛盾和掙扎漸漸濃厚了幾分,他也不戳穿蘇芷裝睡的行為,穆茶微薄偏粉的雙唇輕動,隨即再次打破了沉默的同蘇芷詢問出聲。

      「醒來了?」

      算不上低沉的聲音從穆茶的口中傳出。雖然同樣給人一種內斂的感覺,可他的嗓音既沒有寒霜那種特屬於成熟男人的清冷,也沒有符索那樣禁慾系的深沉,更沒有同洛水相似的溫柔體貼。

      明明不苟言笑,鮮少有起伏的音調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但穆茶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總是讓人覺著。彷彿是剛剛長大的少年在故作老成的用沉默偽裝著自己。

      或許是在年少的時候。就被毒蠍女王滅了全族並且強行擄回到蠍王山的原因,穆茶要比同齡的獸人們看起來穩重的多,但那份顯露在外人眼中的穩重真的是穆茶喜歡的模樣嗎?不是的。至少在蘇芷看來,這樣刻意的壓抑,讓他一點都不快樂!

      接觸的不多,蘇芷不敢說自己對穆茶有多麼了解。但每一次相見,她都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在穆茶靜默的外表下,存在著是一顆火熱而暴躁的心。

      他特意的偽裝,猶如一層厚厚的保護膜,將真實的自己嚴嚴實實的掩飾在了遮蓋中。即使不開心,穆茶也要用這樣的方法隱藏起自己的實力,從而讓那些看不清、看不透、看不明白的旁人不敢再輕視和冒然傷害他。

      想的多了。心底不自覺的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雖然不明白穆茶的眼中為什麼會有掙扎和矛盾。可女人的直覺還是將穆茶的變化敏感的同自己牽扯在了一起。

      眼神飄忽不定的輕「恩」了一聲當做回答,蘇芷睫毛輕眨,不再和穆茶對視了,眼見穆茶沒說話便一時間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她把視線固定在無辜的石榻一角,以不變應萬變的把雙唇緊緊的抿在了一塊兒。

      倒不是蘇芷害羞的不敢同慕茶直視,而是處在別人的地盤裡,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就得學會保持低調。

      和毒蠍女王有太多的相似點原本就是最大的罪過了,這種情況下還不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盡量把自己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反倒高挺著胸膛和寄居部落的Boss圓目四對,那純粹的活的不耐煩了。

      蘇芷還沒有自戀到,會覺得因為如今佔用了女主角的身子,所以獸人界的獸男們都會由於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牽引,喜歡上她的地步。

      沒有萬能的金手指賜一份堅貞不渝的愛情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做保障,蘇芷隨時都有被穆茶撕碎的危險,畢竟她只是他攻回蠍王山報仇的一枚身份不明的棋子,要是穆茶哪一天突然想通了,覺著蘇芷這個棋子根本是可有可無,並且風險太大,那麼蘇芷定然沒了存在的價值!

      到了那種時候,出於是被狼王厭惡了的女人的身份,再加上和蘭蘭一干母獸人的糾纏,不再被人庇佑的她,不是淪為狼族部落的生育工具,就是一具沒了魂飛魄散的死屍,這兩個結果,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蘇芷想要的結果。

      收起了自己尖銳的爪牙,蘇芷乖乖的坐在石榻上,她的性格本來也和毒蠍女王不太相像,加上現在這特意展現給穆茶看的膽怯和懦弱,穆茶果然放低了對她的警覺。

      不再執著的盯在蘇芷的身上,穆茶見好半響蘇芷都不敢再把頭抬起來,他終於略感無趣的將視線挪開了。眼底的掙扎與矛盾漸漸隱去,穆茶重新變成了外人眼中那個內斂和穩重的狼王大人。

      「聽阿瑪說,你同蘭蘭打起來了?」搬了個凳子坐回到了剛剛站立的位置上,寂靜的屋子突然響起了穆茶的聲音。

      冷不丁的聽到穆茶這麼問,蘇芷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既然穆茶是聽阿瑪說的,那麼狗腿子的阿瑪必然已經樂呵呵的在穆茶提及了一句後,就把詳細的經過都講給他聽了,和聰明人根本沒必要隱瞞,何況也隱瞞不了。

      微微愣了一瞬間,蘇芷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再次應了下來。

      穆茶在張口之前就料到蘇芷會這麼回答了,他無非是想找個話頭引開今天的話題罷了,蘇芷的腦袋剛一輕點,他就已經繼續出聲:「蘭蘭沒傷到你吧!」

      蘭蘭當初是打算給蘇芷一巴掌,同她一較高低的,不過蘭蘭的一巴掌不僅沒落在蘇芷的臉上。反倒被她卸掉了一根胳膊。所以蘇芷當然沒有被傷到了,真正受了傷的人是蘭蘭,不是她。

      「沒有。」誠實的搖著頭,蘇芷偷偷瞥了坐在旁邊的穆茶一眼,眼見慕茶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知道他並不是為了蘭蘭受傷的事情來找自己算賬的,蘇芷方才放心的把視線重新定格在了石榻上。

      「恩。沒有就好。蘭蘭不該跑去挑事的,你放心吧,這件事兒我已經交給壓律去處理了。他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穆茶繼續說道,「不過,阿瑪的屋子離得這邊實在是太遠了。距離一遠難免會發生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昨天闖進去的還好只是同一個部落的蘭蘭。若是以後有別的部落攻進來,那可就……」

      特意停頓了片刻,沒有再說下去,穆茶眉角輕佻的用餘光朝著蘇芷掃去。原以為蘇芷會被他的話勾引到睜大了眼睛,哪曾想蘇芷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停頓,反倒依舊安穩的盯著石榻「發呆」。

      不再用餘光。而是整個人都看向了蘇芷,眼見自己的視線這麼熾熱。蘇芷卻依舊沒有反應,穆茶的眉頭不覺的皺了起來,「要是你當初住在了我的屋子裡,蘭蘭也就不敢再亂來了,這樣吧!為了安全著想,你還是住在這兒吧!至於阿扎,我會儘早讓壓律把阿瑪一家也搬過來,住到附近的。」

      沒有任何停頓的說完了一句話,蘇芷淡定的表現讓穆茶瞬間沒了耐性,後知後覺的蘇芷還沉浸在縮小存在感的世界中,等到穆茶的眉頭緊緊鎖在一會兒,她終於感覺到氛圍不對的抬起了眼睛。

      離得那麼近,蘇芷一眼就看到了穆茶的表情,被他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煩躁和憤怒嚇了一跳,蘇芷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她繼續保持淡定的模樣還好,蘇芷這麼一「啊?」穆茶的火山頓時噴發了。

      「唰」的站起了身子,穆茶單膝跪在石榻上,伸手掐住蘇芷的下頜,將她的腦袋抬了起來,用經典的姿勢控制住了蘇芷的下巴,他的眼睛危險的瞇在了一起。

      「蘇芷?你是故意挑釁我的嗎?」

      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穆茶的嘴裡蹦了出來,他咬牙切齒的緩緩同蘇芷說著。

      這個時候蘇芷要是仔細的朝著他看去,她一定能驚訝的發現,穆茶的眼中簡直可以噴出火來!被穆茶的氣勢所驚,蘇芷忍不住膽寒的向後縮了縮脖子,然而她剛挺直了脖頸,就被穆茶大力的一拽,拽的離他更近了。

      「你不是手腕一扭就將蘭蘭的胳膊卸掉了嗎?怎麼,到了我這兒反倒變得這麼柔弱?」

      緊緊地注視著蘇芷的眼睛,穆茶雖然惱怒,卻不忘保持清醒。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錯過了她深藏在眼底的神情,生了疑心,感覺蘇芷同自己一樣在偽裝的穆茶,一眨不眨的盯著蘇芷的雙眸。

      穆茶的模樣讓蘇芷嗅到了濃濃的危險氣息,她警覺的把視線瞥向了一邊,正好趁著這個時機將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完美的遮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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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39:16
第292章 我回來了!

      掐著蘇芷的下頜,穆茶平白生出一種霸道總裁的氣質,蘇芷在他霸氣外漏的氣場壓制下,略微沉思一番,便繼續選擇了沉默。這下子,隨著蘇芷的沉默,整個屋子安靜的更加恐怖了。

      屋子很靜,靜的彷彿能聽到相互之間的心跳聲,由於長時間被緊緊的禁錮著,導致下巴的血液不暢通,在蘇芷感覺整張臉從下往上傳出陣陣酸麻的時候,穆茶終於放手了。

      他緩緩地收回了身體,筆直的站在了地上,那張略顯嚴肅的臉上,看向蘇芷的眼神卻越發奇怪。

      被他奇怪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舒服,蘇芷抱著雙膝,不由得向著後邊縮了縮身子,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後背緊密的貼在了石牆上。

      看出蘇芷是在防備自己,穆茶眼中的小火苗漸漸弱了一些,然而不等蘇芷鬆懈,穆茶那夾雜著矛盾和疑惑的目光卻忽然毫無徵兆的變得更深了。

      雖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叫「欲擒故縱」的成語,但穆茶現在滿肚子都是這樣的感覺。

      他覺著,蘇芷是故意和其他母獸人不一樣的,她沒有同蘭蘭那樣一個勁的往上貼,而是進一步退兩步的反其道而行,就是為了引起他的興趣,讓他對她投以更多的關注。

      畢竟,一個勢單力薄的外來雌性,在無依無靠並且還身體帶傷的情況下,想要更好的在陌生的部落裡取得一席之地,就要依靠強大的雄性。

      沒有誰不想過更好的日子,整個部落裡論起強大的雄性來,誰也比不過他,再加上他和蘇芷之間擁有共同的敵人,他又長的比其他獸人長相英俊,所以蘇芷不可能對他或者他的地位不動心。

      不動聲色的思考著,穆茶覺得自己已經讀懂了蘇芷的內心,他敏銳的將眼前的女人掃視了一遍,聯繫上壓律之前同他低聲的一番分析,穆茶的心底很快有了定論。

      不再像之前那樣為了緩解壓抑的氣氛,而沒話找話說,如今有了中心思想,穆茶瀟灑的轉過身坐到了旁邊的石墩子上。

      他注視著蘇芷的雙眼,同她冷靜的說道:「別費心思了,我沒興趣。」

      原本還沉浸在略顯緊張的氛圍中,穆茶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頓時讓蘇芷愣住了。

      好好的,她怎麼也沒想到穆茶會冷不丁的這樣子說話!蘇芷的睫毛輕眨,她不解的偏轉頭,同穆茶詢問出聲:「你說什麼?什麼沒興趣?」

      蘇芷越是這樣問,穆茶越覺著自己剛剛的推論是正確的,既然已經說開了,當然要繼續說下去了:「我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的。」說到這,穆茶微微停頓了片刻。

      「既然你我都同毒蠍女王有仇,來日我必然會帶著你一起殺回到蠍王山上去,所以你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狼族部落的獸人們沒有人會難為你……至於其他的,你用不著白費心思了,我厭惡雌性,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對你有半分興趣。」

      穆茶很少說這麼長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的太長了,還是這些話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穆茶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臉上忽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由於當年在蠍王山上,毒蠍女王帶給了他太多不好的回憶,所以,自從逃離蠍王山後,穆茶打心底裡對雌性生出了濃烈的反感情緒。

      這種反感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發強烈,從剛開始只是單純的厭惡,到後來逐漸變得只要一有肢體上的碰觸,就會讓他產生嘔吐的衝動。

      無論壓律他們想再多的辦法,都沒辦法幫助穆茶將這種對雌性的反感除去。到最後,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使得壓律只能由著穆茶的性子了。

      當然,討厭雌性並不代表他就會喜歡雄性,穆茶還以為自己得隻身一輩子了,沒想到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蘇芷竟然出現了。

      同蘇芷肢體上的接觸純屬偶然,他也沒想到,在目睹蘭蘭朝著蘇芷扇巴掌時,他會因為蘇芷帶給自己的強烈熟悉感而猛然出手。

      先是抓住了蘭蘭的手腕,後又將蘇芷整個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穆茶居然沒有生出那種劇烈的、難以抗拒的,想要嘔吐的慾望!

      這樣的發現讓壓律和穆茶喜出望外,為了求證自己對雌性的心理障礙是不是神奇的消失了,在蘇芷重新回到阿扎和阿瑪的屋子裡後,他還特意將蘭蘭找來,實驗性的與她進行了一次肢體上的觸碰。

      可惜現實狠狠的甩了穆茶一巴掌,當蘭蘭喜出望外的將雙臂環在了他的腰上,還不等她感受到他的體溫,穆茶的胃中立馬猛烈的翻江倒海起來。

      蘭蘭只顧著沉浸在穆茶帶給她的幸福中,毫無防範的情況下,穆茶來不及推開蘭蘭,他便「嘔」的一聲,吐了她滿滿一身。

      沒有消化的食物從蘭蘭的頭頂上方滑落,流進她的臉頰滑進了她的衣服裡,那慘烈的景象,穆茶簡直不忍心再回想。

      有了這一次的試驗,穆茶徹底死心了,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對雌性的厭惡並沒有散去,只不過蘇芷是一個例外中的例外罷了!

      穆茶也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要不是他曾經不小心觸碰過蘇芷那一對軟綿綿的酥胸,穆茶實在懷疑蘇芷不是個女人!

      小獸人對於獸人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穆茶一族的獸人早就被毒蠍女王殺光了,作為種族裡僅剩的獨苗,這樣的壓力下,就算穆茶再厭惡女人,出於父輩留下的期望和責任,他也必須為族人留下後人。

      蘇芷的出現給了穆茶偌大的希望,所以當壓律同他分析的說道,蘇芷可能對他有意思時,穆茶連想都不想,就跟著壓律一起,衝到了阿瑪的屋子裡,將蘇芷擄了回來。

      可是,毒蠍女王帶給他的災難性的心裡障礙實在是太大了,和母獸人不愉快的接觸,讓他又想接近蘇芷,又不敢繼續向前。

      心臟跳動的很快,那跳動的頻率就連和野獸搏鬥時都沒有這麼劇烈。

      穆茶在某些方面同巫鐮一樣的彆扭,矛頓的心思,哪怕之前已經衝動的把蘇芷帶到了自己的身邊,卻還是硬著頭皮和蘇芷說出了那種讓她不要多費心思的話,從而想達到同蘇芷保持距離的目的。

      臉上的紅暈變得越來越明顯,好在蘇芷沒有過多的關注穆茶的臉,他的變化並沒有被她捕捉到,蘇芷擰著眉琢磨著穆茶的話,想著想著,她猛的抿著嘴,無奈的翻著白眼的看向了一旁。

      呵呵,她總算聽明白穆茶的意思了!

      什麼不要白費心思,什麼沒有半分興趣,什麼厭惡雌性!穆茶這些話想要傳達的只有一個意思,那便是:你看上我了?別,千萬別自作多情!

      想到了這裡,蘇芷神情一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看上了他?開什麼玩笑!

      先不說她同穆茶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和矛盾,也拋開毒蠍女王殺了穆茶全族的老問題。

      蘇芷既然已經有了溫柔貼心的洛水與看著精明,實則是個醋瓶子的巫鐮,同時還夾雜著兩個理不斷扯不清的寒霜和符索,她的心只有自己的拳頭那麼大,如此狹小的空間哪裡騰地出能供養的下穆茶這尊大佛的地方!

      再說了,洛水、巫鐮、寒霜、符索四個人早就你爭我奪、凶神惡煞的等著瓜分她了,連蠍王山內定了的禍害們都輪不過來,蘇芷怎麼可能僅憑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就感情泛濫的看上了穆茶這樣一個充滿危險的男人!

      與其相信睡一覺就又能穿回到自己的小床去了,也比蘇芷看上他要可信的多!

      讀懂了穆茶的心思,坐在石榻上的蘇芷瞬間被噎到連反駁的話都說不上來,她實在不明白壓律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更想不通這麼淺顯明了的胡編亂侃,穆茶怎麼還會相信!

      怪不得她總覺得穆茶從早上開始便怪怪的,一大早又是踹阿瑪家破舊不堪的木門,又是陰沉著個臉,和成子、阿瑪他們冷眼相對,敢情……

      蘇芷對穆茶從來沒有過異樣的感覺和讓人非議的態度,而穆茶卻再三打破常規,就算他倆之間真生出了愛情的小火花,在外人的眼裡,不也應該是穆茶看上了她嗎?

      懶得再同穆茶亂扯,蘇芷偷偷白了穆茶一眼後,隨即用被子將腦袋一蒙,無視著穆茶緊緊蹙在一起的眉頭,把自己縮到了被子裡,緊閉的雙目背過了身子。

      她這不願意多談的樣子可比「對穆茶生出了不一般情愫」的事情要明顯多了,穆茶同蘇芷交談了一堆後,心裡更加凌亂了,他也沒了繼續質問的心思,見石榻上的女人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穆茶轉身走了出去。

      他可不想和蘇芷擠在一張石榻上休息,況且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穆茶揉了揉眉心,站在屋外,輕輕將門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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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39:41
第293章 蘭蘭的壞心眼

      這個世界上最經不住打磨的就是時間,不知不覺,竟然很快便過去了一個半月。

      當然,獸人界可沒有什麼專門用來計算時間的工具,獸人們大都是根據夜晚天空中圓月的方位,以及降水的情況來判斷雨季和旱季的。

      蘇芷和他們不同,她沒能掌握「圓月斷時法」的技能,不過,她卻有著特屬於自己的方法。

      這個方法一點都不精巧,但在想不出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每天晚上都往石榻旁邊的木牆上雕刻上一筆以便於計算時間,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那刻在石牆上的筆劃,代表的便是已經度過了的日子,蘇芷很認真,她每天都會記錄,從來沒有遺漏過的時候。久而久之,木牆上已然大大小小的排列了七八個不整齊的「正」字,若是把這些「正」字的筆劃加起來可不就是一個半月嗎?

      只是,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她過的一點都不太平……

      蘇芷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和蘭蘭有了血海深仇的,除了反擊般的將蘭蘭的胳膊卸下來的這件事,蘇芷完全想不通蘭蘭為什麼會同她結下樑子。

      為了報仇雪恨,蘭蘭時不時就會尋上門來找她的麻煩。她總是胡亂編造上這樣或那樣的謊言,從而集結上一堆不知道是真傻還是為了看熱鬧的母獸人們,趁著穆茶和壓律不在部落裡的時候,跑上來欺負蘇芷。

      她兇神惡煞的樣子連個子高、塊頭大的大塊頭明都嚇了一跳!好在蘭蘭仗勢大雨點小,說起來她那一次次的找茬和尋仇倒也沒有對蘇芷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可目前沒有傷害,不代表她沒有傷害蘇芷的心。

      蘭蘭不安分的行為最終還是引起了穆茶和壓律的重視。為此,出於對安全的考慮,在穆茶的默許和壓律的大力提議下,蘇芷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住在了穆茶的屋子裡。

      作為一族之王,穆茶往日裡享受的當然是整個部落中最好的待遇。

      沾了穆茶的光,蘇芷住在穆茶屋子的這段時間裡,享受的不僅是特屬於他貴賓般的住宿環境,還有那貴賓般的生活待遇。除了原本伺候穆茶的獸人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蘇芷的身邊突然多了一群為了套近乎而自願跑來伺候她的雄性獸人,在這群人的細心照顧下,蘇芷別提過的多滋潤了。

      再加上蘇芷和穆茶之間,由於後者在不恰當的時間裡唐突的捅開了一層讓人尷尬的窗戶紙,後者突然不好意思再去直面前者了。

      為了避免這種無形的尷尬局面,狼王大人乾脆眼不見為淨的跑到壓律的屋子中,同他擠在了一處過日子去了,穆茶這麼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少了穆茶自大的騷擾,蘇芷頓時更加痛快了,而且喜上加喜的是,在她霸佔了穆茶的屋子不久,阿扎和阿瑪一家也挪過來了。

      狼族部落佔據了一個不算小的山頭,從山腳到整座山峰,部落的領地還是很大的!狼王居住的地方本就寬闊,再蓋一個小木屋根本不成問題。

      況且人多力量大,而阿扎和阿瑪一家只有兩口人,給他們兩個蓋個屋子並不需要蓋多大,所以二十多個強壯的雄性獸人僅僅用了兩天半的時間,就將一個嶄新的木屋子搭建在穆茶屋子的旁邊!

      有好吃好喝好住處,又有熟悉的人貼心相伴,說來也神奇,在這等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狀態下,原先蘇芷眼角處那個怎麼也不見好的大窟窿,不過半個月的時間,竟然慢慢的癒合在了一起。

      即使是資源稀缺的旱季,阿扎也總是有辦法尋來新鮮的藥草,不曉得他偷偷摸摸調配了點什麼秘藥,當蘇芷眼角的大窟窿完全長在一塊後,經過他半個多月的調養,蘇芷的眼角連一丁點的疤痕都看不到了!

      蘇芷原本長的也不醜,等到一個半月過去後,她之前那蠟黃消瘦的身材,在眾人的特意照拂下,再次光滑圓潤起來。

      當初雄性獸人們是源於「退而求其次」的念頭才跑到蘇芷這裡討好她的,如今蘇芷漸漸出落成了個比蘭蘭還漂亮的成熟雌性,除去那些雖然沒法子「求其次」了,但堅持了這麼長時間不願意再放棄的雄性外,一大堆在部落裡算得上是強者的雄性們,同樣步伐一改,拋棄了遲遲不肯給甜頭的其他母獸人,跑到蘇芷屁股後頭來了。

      這下,以蘭蘭為代表的一堆雌性們,頓時怒火中燒,更為仇視蘇芷了!

      新仇加舊恨,蘭蘭恨得蘇芷牙都癢了,她想來想去,每天都在思索著怎麼將蘇芷完美的除掉。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歷經幾經波折後,蘭蘭總算想出了個絕佳的好辦法!

      獸人界沒有春夏秋冬,旱季和雨季交接的時候便類似於一年中的春天。這個時候往往是生養小獸人的最好時機,因為雄性們播了種,雌性們便正好能在物資豐富的雨季將小獸人生出來了。

      所以每次在旱季快要結束的時候,都是雌性選擇雄性來一起繁衍後代的日子。

      狼族部落和別的部落不大一樣,在狼族部落裡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往常只有等級靠前的雄性才能擁有和雌性共處以及交配的機會。

      部落裡難免有後起之秀,但身為同一個部落裡相親相愛的獸人,後起之秀們大多不願意踩在別人的腦袋上上位。

      可若是不上位,那便失去了和雌性朝夕相處的機會。

      為此,狼族部落經過長年累月的摸索後,就衍生出了一個在旱季快要結束時,全族舉行求偶大會的方法!

      在大會上,激情盎然又勇猛強壯的雄性們通過點到為止的比鬥來打破之前的等級制度,從而嶄露頭角,奪得沒有懷孕的雌性們的青睞。這樣,他們就能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同雌性日日夜夜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母獸人受孕或者新一輪的求偶大會召開。

      獸人界可沒有「過年」這一說,求偶大會便算得上狼族部落裡類似於過年的存在了。

      故此,求偶大會是很隆重和熱鬧的,同時這個大會又充滿了機遇和……變數!

      蘭蘭便將目光放在了求偶大會的變數上,她想的很全面也很完美,蘇芷作為一個雌性,既然她已經在狼族部落中定居下來,那麼求偶大會她當然得參與其中了。

      如果在求偶大會中,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將蘇芷送到別的不起眼的雄性的懷裡,那麼蘇芷至少在下一個求偶大會來臨之前,是絕對不能再纏著穆茶了!

      而且,這個雄性要是長的又醜,實力又弱那就更好了!這麼一來,絕對能噁心蘇芷一個雨季和及一個旱季的時間!

      蘭蘭越想越覺著可行,只要蘇芷成了別的雄性獸人的固定伴侶,她就不能再待在穆茶的屋子裡那,到那時候她多的是機會讓蘇芷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心底的火苗越燒越旺,蘭蘭簡直巴不得明天就是求偶大會了,想著想著,連其中的細節也沒有放過後,她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了其他對蘇芷有怨言的母獸人屋子裡,和雌性們商量對策去了。

      求偶大會上不僅會有求偶的活動,還會有其他的儀式,獸人們省吃儉用的熬了一個旱季,終於熬到頭了,眼看雨季馬上要來臨,當然得趕在旱季的尾巴,借著求偶大會的名頭來好好慶祝一番。

      獸人們沒有那麼多奸猾狡詐的齷齪心思,況且一年也沒幾次能夠敞開了玩鬧的機會,所以十分珍惜這種活動的獸人們,等到大會來臨時都會從剩下的存量中取出一多半來分給求偶大會,在豐富的物資面前,求偶大會搖身一變,會成為難得一遇的美食大會。

      在蘭蘭她們的攛掇下,一個往日裡看似文靜的母獸人扭扭捏捏、滿臉嬌羞的跑到了壓律和穆茶的身邊。

      她將想要和蘇芷做朋友,因此打算請蘇芷同她一起參加過不了幾日就會開始的求偶大會時,穆茶想都不想,絲毫沒有懷疑的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至此,蘇芷養尊處優、前擁後簇的悠閒日子,終於滿心不甘的畫上了句號……

      在蘇芷又胖了幾斤,連以前盈盈一握便能掌握的酥胸都鼓囊囊的長大一圈後,她剛穿好了衣服,從石榻上爬起身子,等著蘭蘭氣勢洶洶的踹門而入時,蘭蘭沒來,大塊頭明倒是滿臉羞紅的走了進來。

      眼見蘇芷眼角的傷的確如阿扎所說的恢復如初了,穆茶不願意親自過來,便差遣著大塊頭明把蘇芷從屋子裡強行拽了出去。

      時間過去了那麼久,穆茶和蘇芷之間的微妙氛圍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更加尷尬了。

      蘇芷畢竟是第一次參加求偶大會,壓律見穆茶嘴上不說卻滿臉心思,一副憂心忡忡樣子,便很是體貼的派往日裡誰也得給三分薄面的大塊頭明跟在了蘇芷的身邊,當起了她求偶大會上的御用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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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0:00
第294章 濃密捲曲的黑毛

      準備求偶大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好在這樣的活動狼族部落每到旱季末都會舉行,有著之前豐富的經驗,這一次的大會用不著多費心思便有條不紊的緊張進行著。

      等到大塊頭明把蘇芷帶到靠近後山的一塊小溪旁邊的開闊場地上時,望著無論男女,全都精心打扮,衣著整潔的獸人們,蘇芷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去的早,大會還沒有正式開始,所以蘇芷並不是被會場的佈置驚到了,也不是驚嘆熱鬧的氛圍,而是……

      蘭蘭每次跑到穆茶的屋子裡找她的麻煩時,十次裡有八次會往蘇芷的身上抹各種亂七八糟的噁心玩意,有穆茶不聲張的撐腰,她也不敢太過分,因此那些個噁心玩意,要不是招惹蚊蠅的獸血,就是混了髒水的泥巴。

      剛開始的時候蘇芷經常中招,直到有一次,蘇芷被蘭蘭逼得沒辦法,整個人跳到石榻上,用石榻上的獸皮被子擋在自己的身前時,蘭蘭跺著腳氣憤的圍著石榻邊不甘心的繞了幾圈,可她僅僅繞來繞去,卻沒有再繼續攻擊,觀察著蘭蘭突然間的神情變化,蘇芷這才學會了應對的辦法。

      要知道蘇芷住著的可是穆茶的屋子,石榻上的獸皮被子自然就是穆茶蓋過的被子了。

      雖然那床被子在蘇芷長期的蹂躪下,穆茶留有的氣味已經越來越淡,她自己身上的味道反而越來越濃了,但這絲毫不影響蘭蘭對這條被子的寶貝程度。

      蘭蘭走掉後,蘇芷仔細的思考了許久,等她驚喜的發現獸皮被子可以幫自己免受被蘭蘭折騰到渾身髒兮兮卻不能痛快洗澡的痛苦後,為了防著蘭蘭,蘇芷很快養成了趕蘭蘭到達之前,將自己裹成粽子的習慣。

      蘭蘭越挫越勇,偏偏蘇芷身上的被子猶如堅固的鎧甲,讓她想不到破除鎧甲的方法,蘭蘭以勤補拙,來的更勤快了。

      只是她來的越勤,蘇芷捂得越紮實,到了後來蘇芷乾脆習慣了身上披著獸皮被子的感覺,若是沒了獸皮被子她反而渾身不舒服。

      所以,哪怕屋子外的天氣再炎熱,蘇芷也會將石榻上的獸皮被子裹在身上,畢竟只要把被子一披,蘭蘭便不敢再放肆,這種看著時常找自己麻煩的人氣急敗壞卻又拿自己沒辦法的窩囊樣子,實在痛快的很!

      穆茶自從那日不愉快的談話後,就沒有再和蘇芷說過話了,壓律要處理部落裡大大小小的事情,並且還承擔了張羅此次的求偶大會的重任,他都會忙死了,根本顧不上特意跑過來支會蘇芷一聲。

      再加上還沒有成年的阿扎只顧著埋頭扎入到研究藥草的偉大事業上去,早就把求偶大會忘到一邊了,而阿瑪一向在往年的求偶大會上連醬油都打不著,他對求偶大會的興緻一點都不大。

      大塊頭明和阿成他們又忙著為求偶大會四處奔走狩獵,誰也不會閒得無聊同她打一下招呼,蘭蘭一行人巴不得蘇芷毫無準備的在大會上出洋相,自然不會好心的提醒她。

      往日裡同蘇芷有交集的也就這些個人了,之前半點風聲都沒聽到的蘇芷絲毫不知道大塊頭明要將她帶到什麼地方去。

      下意識的,出於早已習慣的原因,蘇芷這次匆匆忙忙的從屋子裡趕出來的時候,早就忘記了身上披著的獸皮被子,恰巧,她的身邊站著的,是一想到求偶大會便興奮的快要跳起來的神經粗獷的大塊頭明!

      種種不幸加在一塊,後果便是:這麼大一床許久未洗的獸皮被子,等蘇芷站到了眾目睽睽之下時,望著別人異樣的目光,她才恍然發覺!

      不算當初昏迷的那段時間,光從開始引人注目起,蘇芷已經在狼族部落待了兩個多月了。

      雖說她很少出屋子,大多時候都窩在房子裡,可在蘭蘭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以及大塊頭明和阿瑪這兩個大喇叭的宣傳下,蘇芷的名頭響徹了整個狼族部落,可以說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能堵在屋門口就為了討好蘇芷的雄性獸人當初還覺著挺多的,但若和整個部落的人數一比,便算不上多少了。

      因此,見識過蘇芷容貌,尤其是變漂亮後的容貌的獸人畢竟是少數,這會兒得了空,大家全都聚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句,話題不自覺的圍繞在蘇芷的身上談開了。

      一與十談,十與百談,在嘻嘻哈哈的議論聲中,不知不覺,求偶大會還沒開始,蘇芷已經紅透半邊天了。

      可惜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望著那一雙雙充滿了震驚的眼睛,蘇芷的臉「唰」的一紅,她連想都不想,連忙拽著大塊頭明一個轉彎,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求偶大會一般從太陽升至半空開始,到日落西山柴火燒盡為止,換算成蘇芷熟悉的說法,也就是快到中午的時候大會開始,等到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大會結束。

      這會兒最多也就是個半上午的八九點鐘,回去換一趟衣服然後再趕回來完全來得及。

      蘇芷是一點都不想再在這個出盡了風頭的地方待下去了,所以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讓大塊頭明將她送回到屋子裡去,不過大塊頭明顯沒有明白蘇芷的心思,看到了蘇芷身上的被子,大塊頭明還以為蘇芷是想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過來,因此他沒有半點抗拒,而是樂呵呵的將蘇芷往後背上一扛,快步帶著她踏上了歸途。

      大塊頭明邁著兩條大長腿,以比來時快了一半的速度趕回到了蘇芷這幾日居住的屋子裡,他滿臉傻笑的將胃裡翻江倒海的蘇芷從肩頭放在了地面上,大塊頭明很是紳士的往後退了一步,示意自己不會跟蘇芷一起走進去。

      蘇芷最討厭被人扛在肩膀上了,當初寒霜經常這麼做,導致她吃夠了苦頭,吞咽著口水,將湧上嗓子眼的苦澀壓了下去,蘇芷頂著一張慘白的臉,連再同大塊頭明詢問一番的力氣都沒有的,推門走進了屋子裡。

      然而她剛進了屋子,立馬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蘇芷太久沒好好的洗過澡了,為了節約水資源,她最奢侈的時候,也只是用沾濕了的獸皮在自己的身上擦拭一番。

      可如今……

      如果蘇芷沒有看錯的話,她眼前這煙霧繚繞的,帶著滿滿濕氣的氣體,不是別的,而是燒開了的熱水蒸發出來的水蒸氣!

      腦子還因為剛剛的顛簸處於渾渾噩噩的當機中,蘇芷沒有細想,感受到水的氣息後,她連忙尋著熱氣朝著石榻旁邊,被衣服架子擋住了的角落尋去。

      架子上掛滿了成年男子的獸皮衣服,要是往常她只需要一眼,就能猜到衣架的後方擋住的是什麼景色,偏偏這個時候蘇芷渾沌的很,等她用手將衣架上的獸皮撥到了一旁的瞬間時,蘇芷方才醒悟過來。

      不過這個時候才醒悟,明顯來不及了,正好對上了那一雙因為震驚而瞪得滾圓的眼睛,蘇芷吞了吞唾沫,手一鬆剛想把撩起的獸皮衣服歸到原位,就被石桶中坐著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朝著木桶拽去。

      穆茶怎麼說也是個強壯的獸男,蘇芷剛發出「啊」的一聲驚叫,就被他野蠻的拽進了木桶中,隨著蘇芷頭朝下的栽入,穆茶奢侈的洗澡水毫不客氣的順著她的喉嚨「咕咚咕咚」的灌了進去。

      即使石桶並不深,穆茶坐在水中,水面方才漫過了他的胸腹,可溺水的恐懼往往讓人忘記了思考。

      感覺口鼻中灌滿了熱水,蘇芷死命的掙紮起來,她睜大眼睛想要把頭伸出水面,可她非但沒能如願,反而沉的更深了。

      意識一點點的從腦子裡消散,正當摁在她後背上的力道撤去,只需一抬頭就能獲得新生的時候,一簇濃密而又捲曲的黑毛突然毫無徵兆的鑽進了蘇芷的鼻孔裡。

      在水中,人的感官會被無限的放大,變得前所未有的敏感。那一簇濃密而又捲曲的黑毛不過在蘇芷的鼻孔裡微微飄過,她便雙眼泛白的一個猛子從水裡站了起來。

      穆茶沒想到蘇芷明明在放棄了掙扎後,還會突然間有這麼劇烈的反應,他恰好正低著頭向著水中的蘇芷望去,來不及迴避,猛地站起來的蘇芷便「咚」的一聲撞在了穆茶的鼻樑上。

      彷彿聽到了骨頭斷掉的聲音,兩條鮮紅的血跡從鼻孔中迅速流了出來,滴在水面上濺起了一朵朵妖艷的紅花。

      蘇芷的臉不知道是源於羞澀還是被熱水熏染,那兩坨比穆茶鼻血還艷麗的紅暈代替了原本蒼白的膚色躍然臉上,心臟「咚咚咚」劇烈的跳個不停,不熟悉的跳動頻率讓蘇芷巴不得重新藏到水底。

      獸皮被子早就在栽入水中的時候便掉在了石桶外,蘇芷胸前的衣服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顯得那一對白嫩的玉兔彷彿會隨著胸膛的起伏呼之欲出。

      不過這一幅誘人的風景註定沒人欣賞了,因為穆茶正捂著個鼻子體驗著當初比那個叫尺子的獸人還要疼百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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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0:16
第295章 水中療傷

      獸人的身體一向比較強健,可再強健的身子也會有脆弱的地方,比如指甲蓋、雙腿之間凸起的器官……還有鼻子……

      不過這些個脆弱的地方,蘇芷全都熟悉的很。

      穆茶的血越流越多,身為肇事者由不得她再遲愣著了,眼見穆茶失去了往日的穩重,變得比她還要呆滯,蘇芷連忙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長腿一邁,跨出石桶後朝著石榻走去。

      在這間屋子裡生活的久了,蘇芷很清楚乾淨的獸皮都在哪裡放著,再加上往日裡阿扎經常跑來查看她眼角的傷勢,石榻左側挖空了的暗格裡還留著一些阿扎剩下的,用以處理外傷的綠膿汁。

      獸人界沒有先進的醫療設施,蘇芷怕阿扎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有個磕磕碰碰,這綠膿汁是她特意多留了個心眼,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自己沒指望上,反而用到了穆茶的身上。

      蘇芷又有些捨不得望了一眼手中的綠膿汁,好在內心經過幾番糾結後,良知總算是佔了上風。

      她微微咬了咬牙後沒有再猶豫,蘇芷左臂上掛著兩條乾淨的獸皮,雙手捧著僅剩不多的綠膿汁,快步趕回到了穆茶所在的石桶邊。

      求偶大會是很嚴肅的事情,作為第一次參加求偶大會的新一任大王,穆茶對這次的大會十分重視。

      為此,他專門找壓律燒了一石桶的熱水,準備將自己打扮的乾乾淨淨、整整潔潔後再趕去求偶大會的會場。

      壓律的屋子要比穆茶的屋子小多了,再加上他這會兒正在為求偶大會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本就不大的屋子裡進進出出的站滿了前來請示和幫忙的獸人,這種情況下,穆茶根本沒辦法安心的洗沐。

      不得已,他只能另尋別處了,所以在從多嘴的阿瑪那得知,蘇芷已經被大塊頭明強行拽走了後,穆茶微微一思考,便決定回自己的屋子裡洗澡去。

      若是按照原本的設想,蘇芷這會兒正被眾人圍在求偶大會裡,和獸人們混成一片的嬉戲打鬧呢,穆茶怎麼能想到蘇芷突然之間又折了回來?

      好在雖說是自己的屋子,他還是出於隱秘考慮的將石桶設在了屋子的最裡邊,並且用衣架子上掛著的獸皮做了簡陋的遮擋,要不然穆茶的裸體,在蘇芷推開木門的那一剎那,就會展露在屋外來往的眾人眼裡了。

      鼻子上傳出的酸楚痛覺,痛的穆茶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彷彿當初和野獸廝殺時受到的比這嚴重幾十倍的傷都沒有眼前的痛楚難受!

      穆茶雙眉緊皺,看向蘇芷的眼神漸漸複雜深沉起來。

      他不是一向不把女人當回事兒,而且非常討厭同雌性接觸嗎?

      那會兒隨著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的聲音,他透過了衣服架子中間的空隙,看到了蘇芷一步一步的從門外走進來時,不趕快站起身子把獸皮衣服披在身上,好好地為什麼要生出作弄蘇芷的心思!

      若是當初他沒有將蘇芷強行拽入到自己的石桶裡,沒有用大手狠狠地將蘇芷摁入到水中,他的鼻子又怎麼會受傷呢?

      時隔一個半月,好不容易回到了熟悉的家中,本來還想著痛痛快快的泡個澡,如今不僅澡沒泡舒服,鼻子還被撞出了血,穆茶向下瞥了一眼潺潺流血的鼻子,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蘇芷沒想那麼多,既然決定了要為穆茶將鼻血止住,她立馬像換了個人一樣的認真起來。

      只是,石桶是用一塊大石頭挖空后造成的,因為技術有限,難免不大規格。而且石桶又緊靠著牆壁和衣架子,能留給蘇芷站立的,就只剩下桶壁最厚的地方了。

      石壁太厚了,蘇芷得一邊踮著腳,一邊彎下身子才能堪堪觸碰到坐在水中的穆茶的鼻子,可是,蘇芷現在不只用手捧著一石缸的綠膿汁,胳膊上還掛著一塊等為穆茶擦拭血跡的獸皮,在這樣的前提下,她根本沒法子順利的為穆茶治療傷勢。

      血一直流啊流,時間久了穆茶的眼前慢慢閃現出了黑白相間的星光。

      偏偏尚未冷卻的洗澡水不斷的散發出騰騰熱氣,在熱氣的「熏陶」下更使得他頭昏腦漲、渾身不舒服。穆茶沒力氣搭理蘇芷了,他現在只想躺在石榻上好好休息一會兒。

      穆茶一點都不配合的行為,平白給蘇芷上藥的工作增添了許多困難和負擔,蘇芷試了幾次都沒能將綠膿汁準確的抹在穆茶被碰腫了的鼻樑上,蘇芷把心一狠,乾脆重新跨到了石桶裡。

      石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穆茶一個人在裡邊的時候,石桶會使人產生一種空蕩蕩的錯覺。

      現在蘇芷也跨了進去,石桶中多加了一個人後,突然變得異常擁擠。

      蘇芷小心翼翼的站在了石桶裡,生怕不小心踩到位於水下的穆茶的身體。

      可惜粗糙的桶底略微有些凹凸不平,並且大致朝著穆茶倚靠著的方向傾斜而去,蘇芷剛剛站直了身子,她右腳的腳心忽的傳來了鑽心的痛楚。

      這種感覺,猶如泡完滾燙熱水的腳,還不等膨脹的血脈漸漸收縮回去,便猛地踩在了凸出的鵝卵石上。

      蘇芷「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急忙將右腿抬了起來。

      作為注重自我形象的一族之長,穆茶是個十分乾淨的獸人。往日裡雖說身處旱季不能暢快的泡澡,他仍然堅持每天都用清水擦拭自己的身體,所以即使泡了好半響,石桶裡的水依然清可見底。

      忽略掉晃晃悠悠的水面,蘇芷瞪大眼睛朝著桶底望去,她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就見之前右腳站立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尚未磨平的石頭高高的仰頭聳立著。

      光用肉眼盯著石頭,蘇芷便覺著腳心一陣又一陣的酸痛著,她將右腳腳心在左腿上輕輕的蹭了蹭,感覺好多了,蘇芷才將右腳重新緩緩的放了下去。

      可是,還不等她再次將腳心挨住桶底,蘇芷猛然驚悚的發現,除了這會兒她左腳站立的位置外,石桶的這一側到處都是那種凸起來的小石頭。

      毒蠍女王很會保養自己,她的腳如同她的臉蛋一般柔嫩,雖然毒蠍女王的身體被蘇芷霸佔後,很少再享受到之前的那種呵護,但有毒蠍女王打好的基礎在,蘇芷腳的嬌嫩成都仍比臉蛋差不了多少。

      她可沒有單腳獨立的本事,又不想再嘗試一次剛剛的痛苦,既然這一側的地方站不得了,蘇芷咬著唇很不客氣的將右腳朝前跨了半步,和穆茶一起擠到了石桶的另一側。

      穆茶許是失血過頭整個人都開始恍惚了,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朝著蘇芷瞥了一下後,就把視線收了回去。

      蘇芷彎下腰把手中盛著綠膿汁的石缸放到了石桶外,她拿起手中的乾淨獸皮,一手固定住穆茶的後腦勺,一手朝著穆茶的鼻孔堵去。

      鼻血已經開始慢慢地凝固了,蘇芷將乾淨的獸皮堵在了穆茶的鼻孔下方,加速了血液凝固的速度,眼見很少有血珠子從鼻孔和獸皮中間滲出來了,蘇芷從石缸子裡摳了一把,將指腹上的綠膿汁輕輕的朝著穆茶腫起的鼻樑上抹去。

      阿扎的醫術越來越高超了,如今造出來的綠膿汁雖然和當初綠膿汁的成分一樣,藥效卻比剛開始時強多了,蘇芷只是微微一抹,綠膿汁很快透過穆茶的皮膚,向著淤青和腫塊中滲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等鼻血徹底的凝固住後,蘇芷緩慢地移開堵在穆茶鼻子下方的獸皮,沾著石桶裡的熱水,將自己身上的血跡大略的擦拭了一遍。

      在蘇芷為自己止血的時間裡,穆茶趁機閉上眼睛靠在桶壁上默默地休息著,感覺旁邊的女人撤去了力道,而身下的洗澡水也已經泛出了陣陣涼意,緩過勁來的穆茶漸漸睜開了充滿血絲的眼睛,望向了用手背擦拭汗珠的蘇芷。

      他對蘇芷的感情一直都很複雜,尤其在沒有相見的一個半月中,穆茶更是思考了很多很多。

      無論是出於對繁衍下一代的考慮,還是蘇芷異於其他母獸人的不同尋常,都讓穆茶時不時的陷入沉思,他原本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同蘇芷再近一步,如今看著細心為自己處理傷口的蘇芷,穆茶的心思重新活泛起來。

      他似乎已經忘記造成自己受傷的罪魁禍首是誰,而是將目光集中在了蘇芷的一舉一動中。

      看著看著,鬼使神差的,穆茶倏地伸出了右胳膊,在蘇芷沒有反應過來前,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朝著自己的懷中攬去。

      蘇芷抬在額前的小臂下意識的撐在了石桶上,有了不久前才被用力摁入水底的不痛快經歷,察覺到穆茶的意圖後,蘇芷頓時大聲的反抗出聲:「放開我!」

      她掙扎著想要從穆茶的胳膊下脫身,然而蘇芷好不容易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巧妙的將身子從穆茶的禁錮下躲開,她剛「嘩啦」一下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木門猛地發出「砰」的一聲,被人用力的一腳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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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0:37
第296章 讓人尷尬的大塊頭明

      「蘇嫂子,你沒事吧!」

      一陣風從敞開的屋外緩緩地飄了進來,大塊頭明站在木門外,緊張又憤怒的朝著屋內問去。

      他是送蘇芷回來換衣服的,雖說獸人不忌諱男女問題,但作為一個耿直又強壯的真漢子,大塊頭明從不稀罕像其他雄性獸人那樣,一遇到雌性便眼巴巴的纏在母獸人的身後,恨不得將母獸人的衣服扒光,把自己裹上去。

      再說了,蘇芷是一般的女人嗎?她可是穆茶看上的雌性!

      在大塊頭明的印象中,蘇芷早就是穆茶的心尖尖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穆茶對蘇芷的那點心思就連遲鈍的他都察覺出了端倪,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大塊頭明才會親切的稱呼蘇芷為「蘇嫂子」。

      穆茶在狩獵隊裡從來沒有用一族之長的身份自稱過,混的熟了,大塊頭明他們反倒將穆茶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大哥。

      既然穆茶是大哥,而蘇芷又是大哥內定了的女人,身為跟隨在大哥身側的合格小弟,他當然要盡自己所能的做好保護準大嫂的工作,防止心懷不軌的宵小之徒趁機佔了准大嫂的便宜。

      若不是壓律害怕說的多了會引起穆茶的反感,致使他重新厭惡起雌性來,從而特意囑咐大塊頭明,不許他將這件事口無遮攔的宣揚出去,大塊頭明真想給蘇芷的腦門上貼個標籤,寫上「穆茶所有」四個大字,以便於讓纏在蘇芷身邊的其他雄性都滾得遠遠地。

      因此,當蘇芷將屋門關起來後,他便毫不客氣的把火速圍過來的獸人們齊齊攆到十米以外的地方,並且自覺的鎮守在了屋外,百無聊賴的叼著一根枯黃的草根坐在木門外的台階上,乖乖的等著蘇芷出來。

      可大塊頭明坐等等,右等等,等的太陽都快升到他腦袋上空了,屋子裡的女人還是沒有動靜。

      太陽本身就是個耀眼的發光體,它散發而出的刺眼亮光讓人根本沒辦法用肉眼去準確的觀察它在天空中的位置,基於這樣的原因,僅憑兩隻眼睛便想弄明白太陽的具體高度是非常不容易的。

      好在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獸人們早就摸索出了大量的經驗和教訓,只不過出於方法不同的原因,獸人們對同一時間的認定和判斷難免會產生不小的分歧。

      所以,就算名義上說的是正午開始,保不準還沒等到正午,便會有一部分認為時間已經到來的獸人帶領著明知道時候還早,卻一點都等不及了的獸人們載歌載舞、興高采烈的歡度起來。

      正想著就見剛才還興沖沖的圍在四周的人們壓低了聲音的相互交談了幾句後,戀戀不捨的相繼走走了,望著只剩下一堆木屋子的空曠四野,大塊頭明的心立馬懸了起來。

      嘴裡叼著的枯草「咯嗔」一聲咬成了兩半,大塊頭明「呸呸」兩下把斷在口中的那一部分草根吐了出去後,煩躁的站起了身子。

      怎麼辦?再磨蹭下去求偶大會真的會該開始了!大會上肯定有許多往日裡吃不上的好吃的,去的晚了那些好吃的該被餓狼一樣的獸人們瓜分完了!

      朝著身後的木門怨念深重的瞥去一眼,大塊頭明左手伸直,右手握拳,皺著兩根粗粗的劍眉,唉聲嘆氣的用右手的拳頭不停的朝著左手手心砸去。

      砸著砸著,等他砸的手心都有些發紅時,大塊頭明終於坐不住了。

      鬱悶的一甩胳膊,大塊頭明鼓起勇氣的往著木門所在的方向跨了一步,他偷偷瞟了瞟兩旁,見四周果然沒有其他人了,大塊頭明紅著個臉做賊一般的將耳朵趴在了木門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偷聽著屋內的動靜。

      木門是用竹子壘成的,竹子和竹子之間的縫隙會將屋內的聲音透出來。旁邊都沒有人了,在安靜的環境下,屋內的聲響變得異常清晰。

      把耳朵靠的更近了一些,大塊頭明突然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這個季節水資源那麼稀缺,好好的怎麼會有水聲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的大塊頭明不解的挖了挖後腦勺,他剛動了動身子,準備彎下腰透過門縫朝著屋內看去,大塊頭明猛地聽到了蘇芷那一聲「別碰我」的疾呼。

      突然聽到了從屋內傳出的聲音,大塊頭明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不知怎的,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蘇芷遇到了危險,而是有不知死活的雄性獸人偷偷混進了穆茶的屋子,趁著大家都跑到後山山腳的求偶大會上湊熱鬧去了,想要渾水摸魚的和蘇芷來一次生米煮成熟飯的成人故事。

      配合著他不著邊際的臆想,大塊頭明的腦子裡瞬間湧現出各種各樣不堪入目的限制級畫面,他的眼睛一紅,不忍細想下去的大塊頭明頓時抬起腳猛地踹在了木門上。

      王八蛋,大哥的女人也是隨便碰的嗎?

      在狩獵隊裡,大塊頭明的力氣向來是最大的,他一腳落下,木門「砰」的撞在了屋內的牆壁上。

      大塊頭明怒氣騰騰的一擊幾乎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氣,這麼大的力道直接導致無辜的木門在同牆壁發生激烈的撞擊後,因為反彈而不得不的產生了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聲響。

      氣呼呼的喘著粗氣的看向了屋內,大塊頭明個子高望的遠,不過眨眼的瞬間就把整個木屋粗略的掃視了一遍。

      他所在的位置由於角度問題正好看不到衣架後邊的風光,眼見屋子內根本沒有蘇芷的身影,大塊頭明擰著的眉頭不由得皺的更深了。

      大步跨進屋內,大塊頭明打算走到了屋子裡邊再仔細的搜尋一次,然而他剛把腿抬起來,還不等腳丫子落在地上,大塊頭明突然聽到了水面激蕩的聲響。

      在獵殺兇猛野獸的時候,拼的就是敏銳的直覺和靈敏的感官,大塊頭明的耳朵要比腦子好使的多,他耳朵微動,鎖定了聲音發出的方位後,想都不想的「唰」的扭過了頭,立馬把注意力停在了被衣架遮擋住的石榻旁。

      「蘇嫂子?」

      不確定蘇芷究竟在不在衣架後面,也不確定衣架後面有沒有危險,之前還愣頭愣腦的大塊頭明緊緊地注視著眼前的衣架,他收起了憨愣的模樣,一邊小步前進著,一邊試探性的詢問出聲。

      蘇芷這會兒和穆茶的姿勢別提多怪異了。

      反正穆茶的鼻血已經止住了,她原本還想著站起身子邁到水桶外,以便於和穆茶保持距離。哪想別看另一邊凹凸不平,穆茶佔領的這一邊卻是異常光滑。

      石頭刻成的石桶在水的打磨下如同抹上了一層滑膩膩的潤滑油,蘇芷起身的動作太過迅猛,她本就沒能站穩身子,再加上被火上添油的大塊頭明猛然間踹開大門的聲音嚇了一跳,蘇芷直接腳下打滑的坐回到了石桶中。

      穆茶的手比蘇芷的下墜的速度還要快,他趕在蘇芷濺起滿屋子水花前伸手托住了她的屁股,這原本是可以防止蘇芷把屁股摔成兩半的好事,只是這件好事以大塊頭明的角度去看,就不是蘇芷所認為的好事了。

      望著石桶裡一上一下,錯位交頸的兩個人,大塊頭明「咕咚」吞咽了一口唾沫。

      蘇芷的雙峰正好擠在了穆茶的臉前,將穆茶的頭壓到了自己的深溝裡,而赤身裸體的穆茶又用兩隻大手緊緊的捏著蘇芷的屁股蛋,這般少兒不宜的畫面,很快讓大塊頭明回憶起了之前在他腦海中浮現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畫面。

      只是這一次男主角再也不是讓人看不清長相的一團雲霧了,而是變成了穆茶那張熟悉的俊臉。

      大塊頭明兩隻眼睛裡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憤怒漸漸變成了驚愕,當蘇芷和穆茶齊齊扭過頭透過衣架的縫隙看向了他時,那一簇驚愕頓時轉換成了滿臉通紅的尷尬。

      雖然早就邁入了成年人的行列,但出於族裡的母獸人稀少,一人一夜都輪不過來的原因,做人實誠、為人著想的大塊頭明便主動把生育權讓了出來,兢兢業業的埋頭苦幹於包圍族人的事業中了。

      大塊頭明長這麼大還見過渾身上下散發出難以阻擋的濕身誘惑的女人,更沒嘗過水乳交融的滋味。

      這會毫無準備的猛然撞到了疑似春風一度的兩個人,他的臉馬上紅的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樣。

      訕笑的呆望著石桶裡曖昧不清的糾纏在一起的一對男女,等蘇芷一把推開了身前的穆茶,扶著石桶站起身子時,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雙眼回神,大塊頭明不好意思的將臉撇到了一旁,他的嗓子裡熱的像是快要冒出火來,燒紅的臉上,更如同被人特意加了一把乾柴火,整個人紅的彷彿要從皮膚裡滲出鮮血。

      不舒服的捋了捋自己的喉嚨,大塊頭明結結巴巴的張著嘴,好半天才低聲的說出了一句:「你們繼續!」,話音一落,他連忙飛一般的轉身朝著屋外跑去。

      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真是蠢死了,也不想想,狼王大王的屋子裡,除了穆茶,還有誰敢這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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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神秘人妖

      和大塊頭明的大紅臉正好相反,大塊頭明前腳剛走,蘇芷的臉便綠了。

      不僅是因為自己同穆茶惹人遐思的詭異姿勢被大塊頭明誤會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塊頭明跑出去的時候……沒!有!關!門!

      沒有關門是個什麼概念呢?這個概念就是蘇芷還沒能來得及從石桶中跨出去,就又有人進來了,聽著門口熟悉的抽氣聲,蘇芷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巧不巧這個抽氣的人正是準備喚穆茶一起前往求偶大會的壓律,如今讓壓律撞到了蘇芷這副衣衫不整,並且還同穆茶共浴一桶的模樣,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蘇芷剛打算抬起腿邁出石桶這個是非之地,她剛動了一下身子,壓律連忙貼心的將門一關,徹底抹殺了她準備解釋一番的心。

      蘇芷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憤憤的用大白眼瞪向了罪魁禍首,看著罪魁禍首再次變得深沉的雙眸,蘇芷有些承受不住的快速跨到了石桶外,朝著放有自己衣物的木筐走去。

      既然現如今她處在了穆茶的地盤上,導致自己打,打不過;罵,罵不了。那她躲,總行了吧!

      衣服早就被石桶裡的洗澡水沾濕,穿在身上黏糊糊的一點都不舒服,蘇芷憤怒的挑了一個能把全身囊路,就著濕衣服裹在胸前,當成齊膝長裙把自己圍成了一個桶。

      石桶就在石榻旁邊,有穆茶在,她一點都不想回石榻睡覺了,蘇芷一手提著裹在身上的裙子,一手從裙底伸入到衣服裡,微微蹲下身子,用手將濕衣服抽了出來。

      眼見穆茶依舊沉浸在複雜的冥想狀態不願意回神,她樂得清閒的又選了一身類似於胸罩,褲衩般存在的衣服用剛剛的方法,從裙底穿了進去,蘇芷找了根繩把長裙從胸前特意摳出來的小孔穿過,一左一右繞過脖子繫在了頸後,「吱啦」將門一拉,大步走了出去。

      那間屋子實在太讓人鬱悶了,她要找阿扎一起去散散心!

      咬著下唇,蘇芷氣呼呼的走向了阿扎屋子所在的方向,然而她剛走了沒幾步,眼看馬上就要到阿扎的屋門口了,一股有她兩根指頭合起來那麼粗的獸皮繩子突然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蘇芷來不及發出求救的呼叫聲,便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配合著脖子上被緊緊拽著的繩子,蘇芷「唔唔唔」的掙扎了一瞬後,立刻被一個黑漆漆的大袋子從上到下套住了腦袋。

      黑暗與未知一向最讓人恐懼,嘴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塞了一塊揉成圓團的獸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蘇芷渾身的汗毛孔都立了起來。

      綁架她的人,比蘇芷想像中還要利落,那根原先套在她脖子上的繩子被身後的人向上一捋,隨即緊緊的繫在了獸皮袋子上。

      獸皮袋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厚重的感覺讓本就被繩索勒著的蘇芷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蘇芷拚命的掙扎著想要逃離魔掌,可她的那點微弱力氣在這個未曾謀面的敵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還不等蘇芷把頭上的黑袋子摘下來,雙手就已經被反捆在了身後,甚至在同一時間,她的雙腳都被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心底咯噔一聲響,蘇芷立馬放棄了掙扎。

      只要是正常人,獸人狀態下,一個人只會有兩隻手,既然這個人已經把兩隻手用來綁她的雙手了,那說明綁她雙腿的另有其人。

      以目前的接觸來看,單打獨鬥蘇芷都不一定贏得了她身後的那個人,如今「那個人」變成了「兩個人」,被禁錮了雙手和雙腳的她自然更打不過了!

      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無意義的胡亂掙扎只會浪費體力,這種徒勞無功的蠢事蘇芷自然不會幹了。

      身子一輕,蘇芷頓時被人扛在了肩頭,察覺到身下的人馬上就要健步如飛的快速前進了,蘇芷連忙蠕動著身子為自己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雖說只是和個麻袋一樣的被人扛著,但腹部和肩部的接觸仍然使得他們算得上是緊密相貼的。蘇芷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身下人的掌握,蘇芷剛閉上眼睛,準備引接很快就要到來的眩暈時代,她突然聽到了扛著自己的獸人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嗤笑。

      僅僅只是個簡單的嗤笑,立馬讓蘇芷的心跳漏了一拍,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蘇芷那一對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被綁架的那一瞬間,蘇芷想過許多有作案嫌疑的嫌疑犯,比如想要獨霸一個雌性的狼族叛徒,比如日積月累同她結下大梁子的蘭蘭,比如愛慕蘭蘭所以幫蘭蘭出氣的雄性。

      可是,當那一聲嗤笑聲落下的時候,蘇芷發現,她剛剛的種種猜測都是錯的,她保證,綁架自己的這個人,絕對不是狼族裡的獸人!

      狼族部落再大也大不過這座山頭,就算蘇芷沒有見過所有的獸人,她也清楚的知道狼族部落裡沒有自己身下的這一號獸人。

      否則,如此魅惑天成,只需要一個嗤笑就能讓人渾身酥軟的人間禍害,她怎麼從來沒聽大塊頭明那個大喇叭提到過!

      從力氣上看,扛著蘇芷的一定是個男人,可他的聲音卻讓蘇芷有些分不清男女了,若是男人怎麼會這麼媚?若是女人怎麼會這麼妖?

      來了獸人界這麼久,直到遇到身下的這個人,蘇芷才生出了一種,野獸能夠變成人,根本不是因為進化,而是獸修成了妖的錯覺!

      若非整個故事都是她自己寫的,蘇芷一定會這麼認為的!

      見蘇芷調整完姿勢後便再也沒了動靜,發出嗤笑的人很是體貼的將蘇芷的身子向下挪了挪,從而又把她換回了剛開始那非常難受的體位。

      感受到自己的胃再一次壓在了身下人那硌人的鎖骨上,蘇芷簡直氣急攻心的能瞬間吐出一缸子的鮮血來,可惜身下人本就是有心為知的想要氣氣她,所以根本不給蘇芷反抗的機會,便顛顛簸簸的奔走起來。

      蘇芷最怕這種顛簸的感覺了,她感覺自己早就消化掉了的東西,都快從腸子裡返回到胃裡,再從胃裡吐出來了,她忍住翻湧上來的噁心感覺,在快要忍不住的時候,用力的用腦袋朝著身下人的後心窩子上撞去。

    怎麼也是個蠍子獸人,蠍子本就有一層厚厚的甲殼,所以蘇芷的骨頭還是很硬的,她拼盡全力朝著身下人撞去的力道,讓扛著她的人不得不慢了下來。

      但也僅僅是慢下來而已,蘇芷還以為自己終於能逃脫這種顛簸的感覺,不等她慶幸,身下人突然改疾步為跑,速度不減反增的朝前走去。

      跑起來之後,雖說顛簸的頻率少了,但每一次胃部同鎖骨撞擊,使得力度更加增大了。

      黑色的頭罩將蘇芷蒼白的臉和顫抖的胃包裹住,當身下人一個跳躍大步跨過了一塊大石頭後,終於挺不住了的蘇芷「哇」的一聲吐了出去。

      有頭罩圍著,蘇芷就是想吐到外邊都不行,聞著縈繞在頭罩中揮散不掉的刺鼻氣味,被自己噁心到的蘇芷吐得更厲害了。

      她連著「嘔」了三次,到最後吐出來的只剩下了一種其苦無比的黃褐色液體,蘇芷眼冒金星,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的癱在了身下人的肩膀上。

      這下子特意戲弄她的人總算是忍不住了,像是丟掉一個燙手的山芋,原本扛著她的人乾脆把蘇芷扔在了地上後,連連向後退了五步。

      蘇芷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突然間被這麼頭朝下的扔在了地上,蘇芷腦袋裡「嗡」的一響,隨後完全失去了意識。

      ……

      蘇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來的了,只是醒來後她的眼前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除此之外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一股無法形容的酸臭味不住的衝進了她的鼻子裡。

      這種氣味讓蘇芷非常的難受,她伸了伸手,想用手把這股味道扇開,蘇芷剛一抬手,突然從手腕處傳來了陣陣的疼痛。

      那是一種血液不流暢導致的酸麻,這種酸麻的感覺,根本用語言描述不出來,而且不僅是手腕,肩周和腳踝同樣傳來了這樣的酸麻。

      蘇芷擰著眉想要脫離黑暗,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腦袋一動,突然感覺額頭上傳來了比酸麻還讓人難受的疼痛。

      許多零碎的記憶瞬間湧入到蘇芷的腦海裡,徹底清醒過來,蘇芷終於想起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是被人綁架了嗎?既然現在還被緊緊的綁著,說明她仍然在那個人妖的手上沒有被營救出去,感受著鼻腔裡縈繞著的刺鼻味道,別說叫他人妖了,蘇芷現在簡直恨不得讓他做個真正的人妖!

      微微活動了活動手腕、腳踝,等一股劇烈的刺痛感從手腕腳踝上迅速竄過後,蘇芷的手指和腳趾總算能自由的活動了,蘇芷掙扎了一下,她正打算嘗試反手把手腕上的繩索解開,耳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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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人妖男的山洞

      腳步聲很急,等蘇芷停下手上的動作,靜下心佯裝自己仍處在昏迷中的時候,她甚至還能聽到腳步聲的主人壓低了嗓子罵罵咧咧的聲音。

      空蕩蕩的四周,除了腳步聲就是他的抱怨聲了,聽著罵罵咧咧的聲音離著自己越來越近,蘇芷有些害怕的發現,這個雄性獸人是朝著自己走過來的。

      心臟緊張的懸了起來,蘇芷不知道他這會兒到自己身邊來有什麼目的,穩下心神的稟住了呼吸,蘇芷將耳朵立了起來,她抿著唇將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努力的偷聽著嘟嘟囔囔的來人究竟是在說些什麼。

      皇天不負有心人,離得近了,蘇芷終於聽清楚了雄性獸人說的是什麼了,感受著他憤怒的抱怨,不知怎的,蘇芷突然覺著這個人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這種感覺隨著獸人的接近變得越來越強烈,蘇芷皺著眉細細的想著,任憑獸人嫌惡的拖著她的腿,以背著地的姿勢,一路將她拖向了另外一個地方。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的蘇芷的後背都快磨掉一層血皮,獸人終於停了下來,看起來他似乎不打算再讓蘇芷迷惑了,脖子上的繩索一鬆,黑色的頭罩終於被揪掉了。

      長時間的處在了黑暗中,這會兒猛地將頭罩去掉,蘇芷反倒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好在現在正處在黑暗,並且她的眼前只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蘇芷微微垂下頭的眨了眨眼,很快便能看清四周了。

      蘇芷不急著打量自己所在的環境,而是將頭一偏,看向了摘掉她頭罩的雄性獸人,獸人的名字在她的腦海中呼之欲出,偏偏一張嘴就能念出來的名字,蘇芷就是想不起來。

      獸人一把將頭罩從蘇芷的頭上摘下後,很是嫌棄的把頭罩朝著遠處扔去,他皺著一張臉,用力的搓著雙手,就好像自己剛剛捏著的不是頭罩,而是摳腳大漢十幾年沒洗過的臭襪子。

      他沒想到剛剛還昏迷著的蘇芷會突然睜開眼睛的看向自己,毫無準備的人就這麼赤裸裸的暴露在了蘇芷的眼中。

      唇角微動,蘇芷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之前還死活想不起來的名字,這會兒看到了獸人的臉後,馬上從她的喉嚨中自動蹦了出來,蘇芷也不客氣,她咬牙切齒的沖著獸人喊道:「尺子?」

      蘇芷怎麼也想不到綁架了她的人會是尺子,作為尺子的哥哥,成子在得知是尺子先冒冒失失的跑去找蘇芷的麻煩,所以才被蘇芷修理了一頓後,還特意抽過一個空閒的時間,拉著尺子一起來到蘇芷住著的屋子裡同她賠過理道過歉。

      那會兒的尺子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少年,無論成子說什麼,他都地著頭認真的聽著,看著他逆來順受的樣子,蘇芷生怕成子說的多了讓尺子委屈,她那會兒還特意為尺子在成子的面前求過情。

      往日的恩恩怨怨在這次登門拜訪後一筆勾銷,尺子還沒心沒肺的同蘇芷說,想要做她的朋友。

      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說好的朋友沒有再去看過她不說,如今竟然還勾結外人一邊虐待著她,一邊把她綁架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尺子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到底存著什麼樣的心思!

      越想越覺著憤怒難當,蘇芷陰沉著一張臉,配合著凌亂的頭髮,就那麼直勾勾的望向了一旁的尺子。

      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尺子下意識的答了一句「啊?」,不過,這麼「啊?」的一回答,就相當於他承認自己是尺子了。

      話剛脫口尺子便察覺出了不妥,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話也是如此。

      他死豬不怕開水燙,懊惱的情緒在心中滑過後,很快被破罐子破摔的精神所打敗了,尺子乾脆哆哆嗦嗦的挺起了胸膛,他狗眼看人低的用鼻孔對著蘇芷,地痞流氓般的回了一句:「怎麼了?叫爺爺何事?」

      見他這麼沒皮沒臉,蘇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既然確定綁架了自己的幫兇是尺子,蘇芷也懶得同他再說話了。

      將眼一瞥,蘇芷將視線收了回來,不再把時間浪費在的尺子的身上,蘇芷總算開始打量自己的處境了。

      她似乎處在了一個非常大的山洞中,這個山洞如同符索的蝙蝠洞那麼錯綜複雜,蘇芷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整個山洞最中央的一塊空地上,望著高聳的洞頂和寬闊的四野,那種不好的預感再一次縈繞在了她的心頭。

      果然,當蘇芷朝著正前方一塊被陰影遮擋的高檯子望去時,她忽然發現,高檯子上正斜著一個男人。

      這會兒已經適應了山洞裡的光線,蘇芷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高檯子上的男人看,總算看清了他大致的長相,想來這個一手撐在腦袋下邊,一手玩弄著自己髮絲的男人就是將蘇芷弄得這麼狼狽的始作俑者!

      除了他,還會有誰這麼的男不男、女不女,比人妖還要雌雄莫辯!

      感受到了蘇芷的注視,男人將搭在高台上的兩條長腿緩緩地邁了下來,他把頭髮撩到了身後的坐起了身子,饒有興緻的打量著看向了自己的蘇芷。

      不同於其他獸人,眼前的男人似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打扮自己的事情上,他特意留有一頭滑順及腰的長髮,簡單的用獸皮繩子束在了腦袋後邊,並且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比蘇芷的還要性感裸露。

      長到小腿的包臀裙子,從兩側劃開,一直開到了大腿根部,若隱若現的黑色捲毛隨著他緩慢起身的動作,誘惑的展露在人的眼前,如果不是他結實緊緻的腰腹和平坦的胸膛展露出了他的性別,蘇芷真不敢相信,這麼妖裡妖氣的獸人,竟然會是個男人!

      似乎很滿意蘇芷的神色,男人一步一步的從高台上走了下來,他緩緩地靠近著蘇芷,然而在離蘇芷還有兩米遠的地方,突然神色微變的停了下來。

      蘇芷還以為人妖男要開始恐嚇自己了,卻不想他將頭一扭,突然把槍口對準了弔兒郎當的尺子。

      「不是讓你把她帶下去洗一洗嗎?怎麼還這麼臭!」

      依舊是那副讓人聽了便渾身發軟的聲音,然而不同於之前媚到骨頭都酥了的嗤笑,人妖男不怒自威的聲音,讓人一邊沉溺在他的魅力中,一邊忍不住發抖,生出了敬畏的心思。

      「我……」尺子聽到了人妖男的話後,立馬收起了讓人生厭的無賴模樣,他皺著張臉,滿臉委屈的說著,「這會兒是旱季,哪有那麼多的水給她清洗?再說了,她這麼臭,我怎麼下的去手!」

      明明是反駁的話,尺子說出來後卻一點氣勢都沒有,好像不是在狡辯,而是滿肚子委屈。

      人妖男毫不客氣的朝著他白了一眼:「這洞裡只有咱們兩個人,怎麼?你不去難道是等著讓我去嗎?」

      說著,他低下頭,又開始玩弄自己的髮絲了,看著人妖男的模樣,剛剛還不情不願的尺子連忙朝後退了半步:「去,去去去,我去!」

      好像是怕人妖男反悔一般,尺子抓起蘇芷被綁在身後的手,一路拖著她朝著另外一個山洞中走去。

      見尺子終於肯動了,人妖男玩弄髮絲的手放了下去,改為雙手抱胸的交叉在了胸前,他注視著尺子一路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尺子的身影後,才重新回到了高台上閉目養神去了。

      看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蘇芷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尺子之前在阿瑪的屋子裡說過的話。

      他曾經說過,因為自己實力不行所以被眾人齊心協力的攆出了捕獵隊,又因為好吃懶做,到最後連個救濟他的人都沒有了,混吃等死的尺子某一天突然遇上了一個強大的男人,他們兩個一合計,便幹起了打家劫舍、偷雞摸狗的勾當。

      看他們倆對綁架的事這麼在行,想來那個人妖男就是尺子口中和他狼狽為奸的人渣了!

      想到這兒,蘇芷不免對高檯子上的男人又多了幾分鄙夷,她在心底翻著白眼,沒有搭理仍然在碎碎念的尺子。

      又過了一會兒,身旁的尺子突然停了下來,伴隨著他腳下步伐的停歇,蘇芷忽的聽到了水流流過的聲響。不再思考別的,她連忙收回視線,抬起頭看向了前方。

      雖說已經到旱季末了,但畢竟還屬於旱季,在一向缺水的旱季裡,蘇芷從沒想過這麼一個山洞裡,竟然還有著潺潺流動的小溪。

      河道很寬,但小溪卻很窄,想來多多少少也是受到了旱季的一些影響的,不過就算再窄,眼前的小溪也比狼族部落的小溪強太多了。

      這裡顯然就是尺子帶她來的目的地了,不情不願的看著身旁的蘇芷,尺子從她的身後用力的推了一把,推得蘇芷一個踉蹌,直接栽入到了小溪中。

      水面不足以將蘇芷整個人淹沒,僅僅沒過鼻尖的水,把蘇芷的臉仔細的沖刷了一邊,感受著水的輕撫,蘇芷翻了個身,把頭髮浸入到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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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1:32
第299章 熟人

      再次見到人妖男的時候,蘇芷總算不再是那副蓬頭垢面的模樣了。

      不過她乾淨了,小溪卻遭了秧。水流的速度趕不上淨化的速度,聞著山洞中難聞的氣味,尺子一臉嫌棄的退到了山洞外的甬道裡。

      蘇芷的手依舊被綁在了身後,好在尺子的離開給了她一個極好的機會,蘇芷趁著沒有人再監視自己,偷偷把手腕架在一塊尖銳鋒利的石塊上,趕在尺子回來之前,把獸皮繩子用力的在石塊上磨來磨去。

      求生的慾望帶給了蘇芷用不完的力氣,她飛快的上下摩擦著,終於把繩子磨到了雙手用力一崩,就能拽開的地步。

      不過雖說有了自由,蘇芷卻沒有現在就逃走的打算,畢竟還不清楚自己所在山洞的具體情況,冒然逃走只會讓自己處在極其不利的位置上。

      所以蘇芷不急著把繩子徹底弄斷,而是乖乖的坐在小溪邊,享受著清涼水面的滋潤,靜觀其變的思量著對策。

      思緒慢慢收回,髮絲還沾著水珠子的蘇芷抬頭對上了眼前男人的視線。

      她這會兒已經被尺子帶回到了之前見過的那個寬敞山洞裡,人妖男依舊以剛才的姿勢斜在高檯子上,只不過,略微和剛剛有所不同的是,人妖男的眉目間早就就沒有了嫌惡的神情,反倒一臉妖媚的勾著殷紅的嘴角含笑望著蘇芷。

      「洗乾淨了?」眼睛明明停留在蘇芷的身上,話卻是問向旁邊的尺子的,聽到了人妖男的聲音,尺子一改當初的憤慨和抱怨,痛快的點了點頭,回了他一個「恩」。

      滿意的將蘇芷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得到了尺子的回答後,人妖男便不再說話了。

      他把撐在腦袋下方的胳膊放了下去,雙腿一邁的坐直身子,悠閒的靠在了身後的石壁上,人妖男搖晃著高高翹起的二郎腿,將目光漸漸的集中到了蘇芷的臉頰上。

      山洞中安靜的彷彿能聽到尺子心跳時發出的聲響,看著看著,人妖男的神情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在蘇芷快要被那火熱的視線灼燒時,她猛然驚訝的發現,人妖男那雙狹長的眼睛裡,不再是挑逗和魅惑,反倒充滿了赤裸裸的侵略和憤恨。

      侵略,她尚能理解,可是這憤恨……蘇芷敢肯定,她在被不愉快的綁架前從來沒有見到過人妖男,蘇芷實在想不通不相識的兩個人是怎麼生出憤恨的情緒來的?

      怒火漸漸淹沒了人妖男的理智,那熱血沸騰的感覺簡直要將人妖男燃燒。

      他垂在兩側的拳頭逐漸收緊,蘇芷只覺著眼前一花,一身風騷紅衣的人妖男已經衝著她撲了過來。

      人妖男的速度很快,快到蘇芷來不急思量對策,幾乎是出於身體的本能,她連忙朝著一旁躲去。

      可她躲得快,人妖男攻擊的更快,眼見繼續藏拙下去可就再也沒有出手的機會了,顧不上再考慮其他,蘇芷想都不想的一個用力,把綁在雙手間的繩索徹底的拽開了。

      兩隻手有了自由,雙腳卻依然被緊緊的綁在一起,不容蘇芷鬆一口氣的活動活動手腕,人妖男便再次迅猛的衝了過來。

      離得近了,蘇芷甚至感覺到了人妖男身上散發而出的熱氣,等到人妖男離她不足二十厘米時,蘇芷乾脆蹲下身子利落的一個打滾,滾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只是這樣下去蘇芷註定只會是被動的一方,深知自己處境的蘇芷見人妖男一擊未中沒有接連發出攻擊,她趕忙抓緊機會的伸手朝著腳上的繩索解去。

      當年被看似弱小的兔兒抓去凌辱了一番後,回到蠍王洞的蘇芷痛下決心,特意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練習如何用繩子綁疙瘩。

      知道怎麼綁,把步驟反過來就是解疙瘩的方法了,蘇芷的手飛快的在腳踝上動來動去,等到一根長長的絲線射向了她的脖子時,蘇芷一抬腳踹向絲線,使得絲線偏離了原先的方向。

      根本沒留給蘇芷顧忌形象的時間,看著緊隨身後的那些根密密麻麻的絲線,蘇芷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尺子的身後。

      雖說兩個人是狼狽為奸的合作關係,可礙於人妖男的氣場太大,弱人一籌的尺子一直被迫處在了受人奴役的狀態中。

      他早就看人妖男不順眼了,這會兒見蘇芷和人妖男打了起來,尺子的腦海中頓時劃過了一種狗咬狗,一嘴毛的快感。

      巴不得蘇芷和人妖男廝打在一起,兩個人誰都討不到好處,所以見他們打起來後,尺子不僅沒有幫自己的小夥伴一把,反倒樂呵呵的站在了一邊。

      只可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終究不切實際,若是他一開始就跑來幫幫人妖男也不至於這會兒落得個被絲線纏成了蠶蛹的下場。

      畢竟射出去的絲線又不會隨意的轉彎,蘇芷躲在了尺子的身後,那麼人妖男只能選擇繼續攻擊或者把絲線收回腹中。

      尺子不把人妖男當成自己人,人妖男當然不會對他客氣了,大概是想給尺子點顏色看看,人妖男直接無視了尺子哭天喊地的痛呼,反倒把他從上到下的整個包裹起來。

      望著人妖男從肚臍眼射出的絲線,蘇芷似乎知道他是什麼獸人了!

      一想到他的獸型,蘇芷貌似能猜到他的身份了!猜到了他的神風……蘇芷立馬可以理解他為什麼會在看清自己的長相後,會突然間變得如此憤怒了!

      果然是:

      冤!家!路!窄!

      報!應!不!爽!

      如果蘇芷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男人她雖然是第一次遇到,但事實上卻熟悉的很,因為,這個男人十有八九便是當初那個被毒蠍女王用繩子捆綁在山洞中,限制了人生自由後,肆意凌辱的毒蜘蛛!

      也許有些人已經記不得誰是毒蜘蛛了,但作為原著的作者蘇芷絕對不會忘記!

      身為她筆下和寒霜一樣藝高膽大的存在,曾經的毒蠍女王為了抓住毒蜘蛛,用了十多個強壯獸人的性命才換來了被禁錮的他!

      可就算這樣,毒蜘蛛最終還不是跑了嗎?

      也怪不得剛一看清蘇芷的長相,毒蜘蛛便連個招呼都不打的瞬間撲了過來,畢竟毒蠍女王當年對他的羞辱和欺凌,早就化為一根根毒刺融入在了毒蜘蛛的血液中。

      伴隨著每一次血液的循環流動,那些個毒刺都會插入到他的心臟裡,提醒他曾經受到過的欺辱,毒蜘蛛簡直恨不得抽了毒蠍女王的筋,扒了毒蠍女王的皮,再將她纏在自己織成的大網裡,吸取她的血肉,讓她生不如死的一點點絕望的看著自己生命的流逝。

      蜘蛛獸人大多是記仇的存在,向來俯瞰眾生的毒蜘蛛更是如此。更何況蘇芷那會兒為了吸引讀者眼球,不知道指揮著毒蠍女王在毒蜘蛛的身上用上了多少種令人聞風喪膽的SM手段,如今好巧不巧的在這裡碰上了蘇芷,毒蜘蛛當然要報仇雪恨了。

      他倒沒有想過毒蠍女王為什麼不在蠍王山上,反而跑到了這麼遠的第三板塊上的問題,毒蜘蛛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完全是抱著硬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態。

      再說了,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長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這種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的藉口也只能騙一騙穆茶那個傻子了。

      而且,如若蘇芷真的是毒蠍女王的親妹妹,那就更好了,暫時殺不了毒蠍女王,能拿蘇芷滅滅火也是好的。

      眼中的火焰越燒越旺,聽著被蛛絲纏住了脖頸的尺子已經沒了痛呼的聲音,他冷哼一聲的將蛛絲收了回來,毒蜘蛛轉身把目標對準了蘇芷。

      蘇芷的身體要比她的腦袋反應敏捷,感受到了毒蜘蛛的注視,蘇芷瞬間變回獸型,把身子隱藏在了跌落在地的衣服上。

      毒蜘蛛的蛛絲直直的射出後忽的沒了目標,趁著他緊急之下重新將蛛絲收回的瞬間,蘇芷迅速沿著地面爬到了毒蜘蛛的腳下。

      她的尾針早就同胳膊一起恢復如初了,甚至蘇芷隱約有種感覺,新長出的尾針比當年的原裝貨還要堅硬幾十倍。

      黑暗是最好的偽裝,仍然一動不動的盯著那一堆衣服的毒蜘蛛怎麼也想不到,他要找的對手已經不怕死的來到了他的腳下,並且高高豎著那根泛著銀光的尾針,就等著最後的致命一擊了。

      生死搏鬥時的勝利往往都是在某一個瞬間決定的,蘇芷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抬頭瞟了毒蜘蛛一眼後,猛地向著他的腳背扎了下去。

      為了整體的美感,毒蜘蛛從來不穿鞋子,光滑的腳背原本充滿了誘惑,如今卻為蘇芷尋了個方便。

      毫不吝嗇的將尾針裡存著的毒液盡數順著毒蜘蛛的血管灌了進去,生怕這麼多的毒液都毒不死他,射光了存貨的蘇芷抖了抖尾針,大方的連懸掛在針壁上沒有落下的毒液珠子都沒放過。

      毒蜘蛛的反應並不慢,可惜等他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已經沒了迴旋的餘地,腳下一個踉蹌,毒蜘蛛的眼前一花,他不甘心的晃了一步後,重重的朝著地面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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