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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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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1:48
第300章 逃出生天

      見毒蜘蛛面色發青沒了反應,蘇芷費力的將尾針從他的腳背上抽了出來。

      默默地退到了一邊,蘇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雖說親眼見毒蜘蛛倒下了,蘇芷卻仍不放心,她略微的緩了緩後,感覺身子總算恢復了許些力氣,蘇芷謹慎的將前肢伸直,用前肢上特有的絨毛在毒蜘蛛的腳心裡輕輕的撓了撓。

      以往在蠍王洞裡,蘇芷只要這麼幹,洛水絕對會哭笑不得、滿臉寵溺的的攻擊,蘇芷自詡這一招是媲美於扎人中一般霸道的秘密武器,見自己撓了半天後,毒蜘蛛仍然沒有動靜,蘇芷總算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毒液是靠吸收了宿主身體內的營養和能量,從而一點點的融合轉化而成的,如今為了保命,蘇芷一次性將存貨用光,伴隨著毒液的枯竭,她頓時被乏力的感覺包圍,整個人都變得萬分虛脫。

      沒有了毒蜘蛛的威脅,蘇芷根本不把險些被蛛絲勒死的尺子放在眼裡,隨意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獸男,蘇芷強撐著身子變回人型,步履蹣跚的走到衣服掉落的地方,把纏在衣服上面的蛛絲剝開後重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倒不是蘇芷不願意收拾尺子,畢竟要不是他,蘇芷也用不著承受這麼多的折磨,作為暇眥必報的主,打心底裡蘇芷恨不得將尺子綁起來掛在懸崖邊上,讓他好好享受一下死亡的恐懼。

      可是,她這會兒實在是精疲力盡到沒那份多餘的力氣了,與其把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丁點的精力浪費在尺子身上,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回到狼族部落裡去。

      狼族部落可是蘇芷重返蠍王山的唯一希望,在人生地不熟的第三板塊裡,蘇芷想要重新見到等候著她的洛水和巫鐮,只能依靠穆茶的力量。

      如今被毒蜘蛛悶著腦袋帶到了連出口都找不見的山洞中,蘇芷的心情就好比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獨行者,好不容易尋到了一絲光亮,興奮的跑過去後,卻發現光亮來源於一盞馬上就要燃盡的燈芯一樣絕望。

      她迷茫的躺在地上,腦子裡空洞洞的一片,即使戰勝了毒蜘蛛,蘇芷仍感覺不到絲毫的希望,等待她的只剩下了滿滿的沮喪和頹廢。

      就在蘇芷被負能量徹底侵蝕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悶哼。聽得來人的聲音蘇芷頓時警覺的坐起了身子,然而她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過頭去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差點窒息了的尺子逐漸清醒了過來。

      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蘇芷的精神總算是恢復了一大半,如今飢腸轆轆的她只要能飽食一頓,立馬可以像往日一樣生龍活虎。

      看著地上的尺子,蘇芷的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主意,她有些後怕的深吸了一口氣,蘇芷萬分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被怨恨蒙蔽雙眼,做出趁著尺子昏迷的時候,把他狠心除掉的事情。

      要知道,也只有她一個人是被毒蜘蛛罩著腦袋扛到眼前的山洞裡來的,尺子和她可不一樣,身為毒蜘蛛的小夥伴,他一直睜著眼睛緊緊的跟在毒蜘蛛的身側。

      況且,尺子和毒蜘蛛狼狽為奸了這麼長的時間,一定對毒蜘蛛所在的山洞萬分的熟悉。因此,只要能將尺子降服,那麼她一定可以再尺子的指引下找到回狼族部落的路!

      吞咽著口水,滋潤了一下乾啞的嗓子,蘇芷單手撐地的站了起來朝著尺子慢慢走去。

      毒蜘蛛發射出來的蛛絲比頭髮絲還要細,那麼細的繩子直接在尺子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紫紅色的血痕。

      想來毒蜘蛛僅僅是為了給尺子點顏色看看,而非起了殺心,否則只要毒蜘蛛再加上一分力道,那纖細的蛛絲完全可以將尺子的腦袋從勃頸處連根削掉。

      長時間的缺氧讓尺子的腦袋比蘇芷的還不靈光,眼見蘇芷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尺子仍然迷迷糊糊的直視著地面,看著他的傻樣,蘇芷也不客氣,她變廢為寶的撿來幾根被毒蜘蛛射在地上的蛛絲,將蛛絲從獸皮緊緊的擰成一股繩子後,學著尺子之前對付她的手段,將尺子的雙手綁在了他的身後。

      尺子可沒有蘇芷那麼好的韌性,豪不溫柔的手法掰得尺子胳膊都疼了,然而更疼的還在後邊,感受著隨著蘇芷將他綁在身後的兩條胳膊高高抬起,由肩周傳來尖銳刺痛讓尺子「啊」的發出了一聲驚叫。

      再也不迷糊了,尺子瞬間恢復了清醒,他順著胳膊被抬起的方向朝下彎下了腰,尺子滿臉驚恐的偏過頭看向了身邊的蘇芷。

      「啊!蘇芷!蘇芷我再也不敢了蘇芷!放過我,你快放過我!」

      撕心裂肺的嚎叫著,尺子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蘇芷知道尺子是真的撐不住了,她不再折騰他,總算好心的鬆了手,將尺子的胳膊歸到了緊貼後腰的位置上。

      劫後重生並沒有帶來想象中的喜悅,尺子滿臉煞白的張著嘴,生怕蘇芷繼續報復他。

      不過他實在是想多了,現在的蘇芷一心只想快些回到狼族部落裡去,根本沒有同尺子繼續浪費時間的意思,她見尺子服了軟,立馬將半跪著的尺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蘇芷微微把腦海中的思路整理了一遍,隨即一本正經的同尺子簡略的說道:「帶我回狼族部落裡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緊緊的盯著尺子的雙眸,蘇芷的神色讓尺子絲毫不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原以為蘇芷會用暴力好好的審問自己,問他為什麼要將她綁架、問他為什麼要背叛狼族、問他旁邊那個強大的毒蜘蛛又是什麼來歷,為此,尺子都已經想好了把所以責任都推到毒蜘蛛一個人身上的藉口,卻不想蘇芷根本不關心這些問題。

      比起那些已經猜到了答案的提問,蘇芷更關心接下來該從哪個山洞走出去,她見尺子好半響沒有回應,不由得冷冷的朝他瞟去。

      說實話,尺子和蘇芷接觸的並不多,若不是聽說部落裡多了一個母獸人,並且狼王大人似乎對這個母獸人感興趣,尺子也不會興沖沖的跑到阿扎的屋子外邊,借著挑釁的名頭,將阿扎的屋子和傳聞中的女人掃視了一遍。

      所以,他並不了解蘇芷的性情,對她更是一點都不熟悉!

      如今突然被蘇芷冷冰冰的視線盯上了,尺子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凍住了,他的身形一滯,連舌頭都漸漸變得僵硬。

      尺子再也不敢耍小聰明了,他突然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草率的答應毒蜘蛛,要為他將穆茶最寶貝的女人擄出來了!若是他能本分一點,不那麼貪心,只要他還像以前一樣,僅僅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小事情,也就不會招惹上這麼大一座瘟神了!

      拚命的點著頭,生怕蘇芷臨時改變主意,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隱約見識到了蘇芷一招就將毒蜘蛛殺死了的手段,都用不著蘇芷再許下其他的承諾,尺子連忙大聲的追加了一句:「我願意!」

      尺子肯配合,蘇芷當然很高興了,她側過身子把剛剛站著的位置騰了出來,示意尺子前邊帶路。

      這個山洞以前是一隻巨大的野鼠獸人的洞穴,後來那個獸人再被毒蜘蛛滅掉後,偌大的山洞就變成了毒蜘蛛的居所和尺子的根據地。

      蘇芷想的不錯,身為根據地的長期光顧者,尺子的確對這裡熟悉的很,在他的帶領下,蘇芷不過途經了一長一短的兩個甬道,便痛快的走到了山洞口。

      就算尺子安分乖巧的時刻表達著自己的忠心,蘇芷仍然選擇不相信他,眼見尺子停了下來,蘇芷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一手抓著他的胳膊,一手向著前邊的雜草堆撩去。

      野鼠獸人最擅長打洞,所以山洞一大半都位於地下,也只有洞口處在露天的地方。地下常年無光分不清晝夜,在昏暗中待得久了,蘇芷還以為這會兒正是同山洞一樣昏暗的深夜。

      卻不想她剛將遮擋著洞口的濃密雜草剝開,頓時有充足的陽光朝著她的身上照射而來。

      光線不像正午時分那麼刺眼,金色的夕陽帶著泛出紅光的晚霞在溫煦的暖風照拂下,於天空中勾勒出一幅絕美的畫面。

      蘇芷半瞇著眼睛逆著光朝著天邊望去,在這麼美的景色下,她突然回想起不久前還在同毒蜘蛛生死搏鬥的景象。

      那種對死的恐懼讓她直到現在都心跳不止,向前邁了一步的跨出洞口,蘇芷抬眼望著與恐懼相反的美好景色,忍不住生出一種對生的強烈渴望。

      不過,夕陽的景色雖好,但夕陽落下後的夜晚一向是野外最危險的存在,蘇芷現在餓得厲害,根本沒有多餘的能量來轉化成保命的毒液。

      想到這兒,她不敢再貪戀一時的美好,蘇芷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再一次推攘著尺子,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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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2:07
第301章 青澀的美少年

      被綁架到那個野鼠挖出來的地下洞穴時,由於毒蜘蛛為了混淆視聽特意扛著她晃晃悠悠的繞了很長的一段路程,導致蘇芷誤以為洞穴離得狼族部落十分遙遠。

      沒想到等她親自走起來後,這才驚訝的發現,洞穴所在的山頭與狼族部落之間連一千米的距離都沒有!

      不需要再掩飾和偽裝,尺子毫無顧忌的前進著,他痛快的選擇了一條蜿蜒的小道,用了不足二十分鐘的時間便抄著近路,趕在天黑之前把蘇芷帶回到了狼族部落裡。

      路上節約了時間,再加上蘇芷當初也沒在地下洞穴裡久待,所以,等他們回到部落後,求偶大會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太陽的餘暉漸漸被天邊的夜色所覆蓋,紅霞散去,空氣中僅僅留下了依舊溫煦的微風。好在在枯草中微弱的蟲鳴,總算給淺藍色的月夜平添了一份生機。

      望著熟悉的景色,蘇芷懸起來的心慢慢恢復了平靜,她深深的呼吸著微風吹來的乾爽空氣,鬆開了拽在尺子胳膊上的左手,抬頭看向了前方。

      終於把蘇芷送回來了,尺子卻沒有蘇芷那麼鎮定,他偷偷瞥了一眼蘇芷的側臉,只覺著胸腔裡的那顆心七上八下的瘋狂跳動起來。

      選擇幫助蘇芷,是因為見識了蘇芷恐怖的實力和決絕的手段後,生怕蘇芷發覺他沒了利用價值,便趁他力氣枯竭的時候將他除去。

      這會兒他的力氣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個大概,按理說尺子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用不著再害怕蘇芷了,可他非但沒有輕鬆,反倒更加的不安了。

      尺子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幹嘛要那麼的聽話和乖巧,如今伴隨著蘇芷安全的回到了目的地,那他豈不是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

      沒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蘇芷自然不必再將他放在眼裡了。若是蘇芷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等待他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下場!

      想著可能出現的情境,尺子的額頭上不自覺的冒出了大量的冷汗,他往下偏了偏頭,身子一歪輕輕的端高了肩膀,把流至鬢角的汗滴擦拭了乾淨。

      尺子不住的吞咽著口水,想要滋潤一下乾涸冒火的喉嚨,偏偏這樣的滋潤根本,喉嚨裡傳出的熾熱氣息和火辣辣的疼痛,依舊折騰的他整個人都快瘋掉了。

      偏偏無論他怎麼做都難以舒緩心底的緊張和煩躁,尺子渾身肌肉緊繃,連手臂上冒起了鼓囊囊的青筋。

      他抬起頭,朝著不遠處微微搖曳晃動的火光望了過去,尺子突然好羨慕那些個能在求偶大會上隨性所欲、歡聲笑語的同伴們。

      蘇芷和尺子還沒有真正的走進部落,他們兩個這會兒正站在了狼族部落最外圍的一座小破房子旁,尺子的感情波動很大,大到連蘇芷都感受到了他的心神不寧,微微斜過雙目蘇芷看向尺子。

      尺子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不遠處剛開幕的篝火晚會上,看著那星星點點的火光,他的眼眶裡漸漸有了濕潤的晶瑩,用剛剛擦汗的方法勉強把不小心跌落出眼眶的淚珠擦了擦,尺子正準備同蘇芷說點什麼,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懺悔,他剛一張嘴,一個手刀猛地砍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蘇芷又不是尺子肚子裡的蟲子,她怎麼可能猜得到尺子的心思,看到了身旁男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瘋癲模樣,蘇芷還以為他圖謀不軌,想要和自己拼個魚死網破。

      肚子裡空蕩蕩的,沒有絲毫的補給,蘇芷現在簡直算得上是油盡燈枯的狀態,自身不樂觀的情況容不得她馬虎和大意,所以也怪不得蘇芷先下手為強了。

      隨著蘇芷手刀的落下,尺子只覺著腳下一個踉蹌,接著便「砰」的一聲,失去了意識的迎面砸在了地面上。

      看著尺子不甘心的倒了下去,總算除去了最後一個不安定因素的蘇芷一屁股坐在了尺子的身旁,她單手壓在胸口,靜靜地等待著狂跳的心臟逐漸恢復正常。

      求偶大會要從正午一直開到晚上,一般而言白天的時候,進行的僅僅是勇士們的比試和勝利者的加冕,在每逢旱季末舉辦一次的求偶大會中,篝火晚會才算得上整個大會中最值得期待的環節。

      中午分發下去的食物在篝火晚會上只能是不值一提的開胃小菜,獸人們集結出來的糧食,等到夜幕拉下後方會以更美觀的被真正的擺放到會場中央。

      蘇芷回來的正是時候,晚霞剛從天空中退去不久,如今的篝火晚會才剛剛開始。

      她沒有再理會昏迷過去的尺子,蘇芷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空蕩蕩的胃裡不住的冒出飢餓的酸水,她實在騰不出精力將尺子殺掉或者把他拖回部落中央去,現在的蘇芷只想快些給肚子裡填點東西。

      來了狼族部落那麼久,蘇芷卻一向只待在自己該在的屋子裡,第一次一個人徒步在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的部落裡,望著一個個長相相似的房子,她總覺得自己又繞回到了一開始時打暈了尺子的位置。

      大家全都跑去篝火晚會上湊熱鬧了,空蕩蕩的部落裡連個人影都沒有,走來走去,只剩了這些怎麼看都一樣的木屋子陪著她。

      蘇芷被胃酸折騰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塊兒,她捂著疼痛難忍的胃部,正準備破門而入,先進旁邊的屋子裡翻些吃食出來墊墊肚子,蘇芷剛一扭頭,突然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住了胳膊,一把拉進了懷中。

      撲面而來的淡淡藥草清香將她整個人包圍,被緊緊的摟住了身子,蘇芷連氣都呼不上來了,她努力的掙扎著想要抬起頭看一看禁錮了她的人是誰,蘇芷身子一動,立馬被更為緊密的摟在了懷中。

      鼻子被壓在了來人的胸前,蘇芷本就皺巴巴的臉被壓迫的更加怪異,她用手在來人的身上拍了拍,「恩恩呀呀」的疾呼了半天,總算喚回了身前獸人的理智。

      摟在她腰上的胳膊向後鬆了鬆,新鮮的空氣連忙爭先恐後的湧入到了蘇芷的鼻子裡,重重呼出了一口濁氣,蘇芷剛要抬起頭看看這個熱情的人兒是個誰,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壓低了嗓音的輕咳。

      這個聲音蘇芷再熟悉不過了,偏過頭一看,果然是壓律大人。

      壓律?來不及慶幸終於找到了人,蘇芷的笑容還沒持續幾秒鐘,突然被滿臉的驚愕所代替,身為穆茶的左膀右臂,壓律向來都是同穆茶成雙成對的出現的,如今見到了壓律,難不成摟著她的獸人就是穆茶!

      開什麼玩笑!穆茶和她註定是死對頭,就算現在出於差不多的目的走到一起來了,那也不至於穆茶會因為短暫的幾次接觸,就到了幾個小時沒見到她便如此激動的地步吧!

      耳邊彷彿響起了雨季才有了驚雷,蘇芷渾身僵硬的撐起脖子,不敢相信的朝著身上看去。

      然而這麼粗略的一望,蘇芷再一次呆住了,這個……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是誰?

      光滑白嫩的皮膚不同於成熟男人特有的粗糙,水靈靈的雙眸讓蘇芷不自覺地想起了蠍王山上的兔兒,他緊張的盯著蘇芷,臉上帶著幾分羞澀和期待,那青澀的模樣怎麼看都是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難不成蘇芷的魅力已經傳遍了整個狼族部落,因此才會有偶然遇到她的獸人像粉絲見了明星一樣激動的撲過來?

      連自己都不相信這樣的解釋,蘇芷忍不住打了個惡寒的冷顫,感覺到少年獸人對自己的禁錮弱了許多,蘇芷把手背到身後掰開了他的雙臂,身子一彎,從獸男的懷中鑽了出來,站到了壓律的身旁。

      「芷芷……」察覺出了蘇芷的排斥和抗拒,少年獸人有些受傷的喚了一聲蘇芷的名字,見蘇芷僅僅是滿臉困惑,卻沒有認出他來,獸男緩緩地低下了頭,掩蓋住了眼底的落寞。

      蘇芷自從來到狼族部落,就是以蘇芷這個名字自稱的,所以少年獸人喚了她一句「芷芷」,蘇芷倒也不覺著多麼奇怪。

      她眉頭越蹙越深,胃裡邊更是一陣陣翻江倒海,蘇芷同少年獸男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側目看向了身邊的壓律:「壓律大人,附近有吃食嗎?我餓了。」

      壓律的目光從蘇芷出現後,便意味深長的固定在了她的身上,聽得蘇芷這樣問,壓律微笑著輕嗯了一聲。

      篝火晚會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他還正惆悵不知道該怎麼將蘇芷這尊大神請到大會上去呢,如今蘇芷的詢問正好為他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有壓律帶路蘇芷很快遠離了那些個讓她分不清方向的木屋子,緊緊的跟在壓律的身邊,蘇芷一邊揉著飢餓難耐的胃,一邊激情盎然的勇往直前。

      走了很遠,蘇芷忍不住轉回頭朝後望了一眼,見青澀的少年果然沒有再跟來,蘇芷抿了抿唇,更加確信了他只是個愛慕自己的普通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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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2:22
第302章 吃了我的羊腿就得跟我走

      得知壓律要帶她去吃晚飯的地方是求偶大會,蘇芷剛開始其實是拒絕。

      大清早丟了那麼大的人,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不過在得知整個部落裡這會兒也只有求偶大會上擺著食物,蘇芷只能厚著臉皮進入會場了。

      篝火晚會比她想像中還要熱鬧,望著那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連蘇芷都不由得的被這份喜悅所感染。

      她緊緊地跟壓律身後,穿過了一層層厚厚的人群,蘇芷直接被壓律帶到了離穆茶不足一米遠的地方。

      「部落裡的食物全都被大家集中到這裡來了,姑娘你想吃什麼就隨便吃吧!篝火晚會才剛剛開始,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我就坐在穆茶旁邊,如果有什麼需要,你隨時過來支會我一聲就好。」

      說著,壓律和蘇芷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他邁上一塊高聳的石塊,抱起一個扎著羊角辮,看起來只有四五歲大小母獸人,坐到了穆茶的身邊。

      穆茶沒有像其他獸人那樣圍著火堆站成一團,身為一族之王,他找了一塊半米多高的石頭坐在了上邊,石頭很高也很大,待在上邊足夠俯視著整個會場。

      烤肉是獸人們最喜歡吃的食物,因此,每一個點燃的火堆中間都擺放著一具剛狩獵回來的野味。

      只可惜篝火是不久前才點著了的,由於烤制的時間太短,這會兒的空氣中除了炭火的氣味,根本聞不到絲毫的肉香。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整個會場裡只有穆茶身邊的位置上擺放著為數不多的新鮮野果和冒著熱氣的蘑菇湯,蘇芷見穆茶並沒有注視自己,禁不住美味誘惑的她努力將上午發生的尷尬事情拋之腦後,眼神一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食物上。

      不再思考其他,蘇芷左手一顆野果,右手一碗蘑菇湯,她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顧不上顧及形象的整個人埋頭苦幹埋到了可口的飯菜中。

      只顧著吞食食物,蘇芷沒有注意到石頭上的男人在壓律大人一頓耳語後朝著她投去了極其複雜的一眼,等蘇芷將最後一口蘑菇湯吞入腹中,讓空虛的胃裡總算不再叫喧時,那複雜的眼神早就被穆茶收回去了。

      彎下腰將石碗交給了一個專門收拾餐具的小獸人,蘇芷心情不錯的抬起手朝著小獸人的腦袋上摸去,然而還不等她觸碰到小獸人的頭髮,小獸人便接過了她手中的石碗一溜煙的跑掉了。

      右手落了空,蘇芷不由得愣住了,望著小獸人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她才輕笑著搖了搖頭。

      之前一心只想著如何填飽肚子,如今肚子不用再被飢餓的感覺左右,蘇芷突然沒了目標的手足無措起來。

      她本就不屬於眼前的部落,再加上往日裡常常將自己關在屋中,鮮少與人接觸的蘇芷和狼族部落的獸人十分的生疏。看著如今你來我往、熱鬧非凡的獸人們,不知怎的蘇芷忽然生出了一種格格不入的孤獨感。

      皺了皺眉頭,蘇芷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在蠍王山的那段日子,眾星捧月的生活已經把她給慣壞了。

      隨手拿起了一個白裡透紅的野果子,蘇芷一言不發的盯著手中的野果子看,她抿著唇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在,這種孤寂的負面情緒並沒有對蘇芷造成多大的影響,畢竟身為原書裡的女一號,就算她是個穿越而來的冒牌貨仍然會時不時的散發出女主的光環。

      蘇芷猶豫了一會兒,將野果子重新放到了籃子裡,她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將心情整理好後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原本只是想像穆茶和壓律一樣做一個普通的觀眾去感受獸人們的歡樂氛圍,蘇芷剛一抬頭,她突然驚訝的發現,之前還歡聲笑語的眾人齊齊停了下來。

      獸人們不發一言的稟住了呼吸,他們的雙眼中充滿了興奮的亮光,看著那一雙雙滿含期待的眼睛,蘇芷不解的朝著旁邊瞟去,就那麼隨意的一瞥,她猛地看到一個高舉著烤羊腿的身影向著她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望著眼前略顯熟悉的身影,蘇芷忍不住在心底犯起了嘀咕……

      怎麼又是他?

      看著眼前的獸男,蘇芷不解的向後退了半步,察覺到四周獸人們異樣的神情,她不免多了許些謹慎。

      蘇芷嚴肅的將來人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見眼前的獸男除了手中高舉的羊大腿外,沒有其他特殊的行為和動作,這才少了幾分戒心。

      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蘇芷身前這個一步步向她靠近的身影不是別人,而是不久前才把她強行摟進了懷裡的青澀少年。

      離得原本也不遠,少年很快走到了蘇芷的身前,他似乎特意換了身更為整潔乾淨的衣服,偷偷瞥了蘇芷一眼後,局促的垂下了頭。

      四周的觀眾看到了青澀少年的模樣,主動拍起了手,在他們接亂不斷起鬨般的叫好聲中,少年總算鼓起了勇氣的抬起了腦袋:「芷芷,我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了蘇芷的眸子,少年的臉上依舊掛著初見時的期盼和膽怯,他的話音落下,獸人們整齊劃一的高聲歡呼起來。

      一句話說完,少年就將手中的羊腿遞給了蘇芷,似乎難以啟齒的話說出口後,勇氣立馬湧入到了他的身體裡,少年逐漸挺直了腰板,把手緩慢的伸到了蘇芷的眼皮底下。

      剛剛才吃了那麼多的東西,蘇芷早就吃飽了,看著油淋淋的羊腿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去,蘇芷微微向後揚了揚腦袋。

      這要是換成五分鐘之前,她一定會想也不想的將羊腿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吞下去,可惜現如今她已經吃飽了,讓吃飽了的人去看油膩的食物,蘇芷頓時覺著胃裡又變得不舒服起來。

      蘇芷躲閃的動作並不明顯,卻還是落入到了少年的眼中,睫毛輕眨掩蓋住了眼底的落寞,少男強行彎下了眼角,把抓著羊腿的手緩緩地收了回去。

      蘇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有魅力的時候,她確實是想拒絕少年的好意,然而正當她準備搖頭時,蘇芷恰好看到了少年眼中一劃而過的落寞。

      眼底的情緒是最難掩藏的,作為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他鮮少懂得隱藏和偽裝。

      所以,獸男眼中的那一絲落寞必然是他內心最真摯的表達,不小心看透了少年的心思,蘇芷立馬改變了主意。

      這得多狠的心才捨得對崇拜和喜歡自己的粉絲下手,蘇芷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自家粉絲的心呢?

      不過是收下一條羊腿,從而通過這麼一件小事來接受一位粉絲的心意,又不是讓她上刀山和下油鍋,有什麼不能忍受的?

      連忙伸出手,趕在少男把手縮回到懷裡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背,蘇芷同小少年溫柔的一笑,手上微微一用力就要把羊腿接過來。

      感受到了手背上傳來的力道,少年的雙眸中瞬間散發出了璀璨的亮光,他沒想到蘇芷會在自己準備放棄的時候改變了主意,少年心下一顫,差一點手抖的將羊腿掉在地上。

      蘇芷忍不住輕笑出聲的接住了羊腿,避免了羊腿跌落在地的厄運,她把手中的羊腿舉高,象徵性的在羊腿底部微微的咬了一口。

      牙齒落下,還不等蘇芷將羊肉撕扯掉,興緻勃勃的獸人們便再次爆發了高亢的歡呼聲。不知怎的,聽著他們的歡呼,蘇芷的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抹異樣,這種異樣自動將獸人們的歡呼轉化成了「在一起,在一起」的叫好聲。

      想到這兒,蘇芷撕咬羊肉的動作忍不住愣住了,她味同嚼蠟的把羊肉吞到了腹中,蘇芷太陽穴「突突」直跳的看向了喜上眉梢的獸男。

      果然,她若是不看還好,這麼一看頓時給自己招來了不必要的麻煩。容不得蘇芷品味羊肉傳來的鮮香,感應到了蘇芷投來的注視,少男彷彿得到了准許般的,猛地朝著她撲了過來,如同初次見面時一樣,少年再一次將蘇芷緊緊的圈在了懷裡。

      少男的胸膛比不得其他獸人那麼壯實,和別的雄性比起來,甚至顯得有些羸弱,但再羸弱也不影響他帶給蘇芷的窒息感覺。

      連手中的羊腿都顧不上關注了,蘇芷隨手把羊腿扔在了旁邊堆放著其他食物的大石塊上。

      騰出兩隻手來,她用力的朝著獸男的後背上砸去,為了活命,掙脫不得的蘇芷幾乎用上了全力,她每一次揮出的拳頭都重重的擊打在了獸男的後腰上,好一會兒,異樣的痛楚終於喚回了獸男對蘇芷的注意。

      看著蘇芷憋紅了的臉頰,少男總算恍然大悟的放開了她,他連連說著對不起的在蘇芷的後背上捋來捋去,少男頂著一張因為羞臊導致比蘇芷還紅的臉蛋,默默地承受著獸人們的哄然大笑。

      只顧著嘲笑少男,沒有人再關注蘇芷了,大口的呼吸了幾下後,感覺整個人都好多了蘇芷正準備站直身子,她身子一晃,眼角中忽然出現一個小人得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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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2:47
第303章 你是?

      那個高揚著下頜,滿臉得逞的,冷笑著挑釁看向了她的身影,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蘇芷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

      蘭蘭似乎很滿意少男的表現,她微微偏轉頭和身邊的另一個母獸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後,那個母獸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人群。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整個開闊的荒野上,除了點燃著的火堆周邊充滿著明亮的光芒,剩下的地方幾乎全都融入到了黑暗裡。

      母獸人毫不猶豫的推開人群走進了沒有光亮的陰影,隨著圍在一起的人頭攢動,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蘇芷的視線中。

      雖說聽不到蘭蘭同母獸人說的是些什麼,也不知道她們兩個究竟在密謀些啥,不過以蘇芷對蘭蘭的了解,每當她露出這樣不屑的神情時,保准不是好事。

      擺了擺手,拒絕了少年想要攙扶她的好意,蘇芷乾脆直起了腰板,迎目對上了不遠處蘭蘭投來的目光。

      與其神經緊繃的防備著,擔心蘭蘭使壞,還不如把所有的一切都挑明了,讓處在暗中的人沒法子再朝著自己下手。

      這麼看著力度不夠,在眾人的注視下,蘇芷一步一步的朝著蘭蘭走了過去。

      「你找我有事嗎?」緩緩地停在了大約離得蘭蘭有一米遠的位置上,蘇芷無視著兩旁獸人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眼神平靜的看向了她。

      蘇芷和蘭蘭不友善的緊張關係,狼族部落裡的獸人們沒幾個不知情的,這會兒突然見蘇芷主動來到了蘭蘭的身邊,獸人們還以為她是想藉求偶大會這個機會,同蘭蘭把心頭的疙瘩解開。

      狼族部落裡男人多女人少,在每日都同一群糟老爺們生活在一起的大背景下,毛毛躁躁長大的獸男們大多大大咧咧的顯得有些缺心眼,他們發生了矛盾打一架就能解決,所以,獸人們實在不明白蘇芷和蘭蘭之間為啥會弄得這麼複雜。

      蘭蘭原本只是打算偷偷摸摸的給蘇芷下絆子,從而趁求偶大會上百十雙眼睛緊盯著的機會,狠狠的陰蘇芷一把,讓蘇芷沒有了退路。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計劃了小半個月的事情來不及實施,主角就脫離了她寫下的劇本,提前蹦躂到了她的眼前。

      蘇芷毫無徵兆的發問出聲,使得蘭蘭不由得被問住了,她「支支吾吾」的支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氣勢。

      「我找你?呵,大會還沒結束,你亂做什麼夢!」

      將眼睛高傲的撇向了別處,蘭蘭雙手抱胸的冷笑出聲,她的字裡行間無一不透露出濃濃的刻薄,讓坐在大石塊上的壓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換了個姿勢,攬著小獸人的腋下,將懷裡的小姑娘重新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壓律趁著換姿勢的瞬間,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穆茶。

      目不斜視的正視著前方,穆茶看似平靜的臉上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原本還覺著蘭蘭過分的壓律看到了穆茶的神情後,心情不錯的眉角一挑,之前還皺在一起的眉頭立馬散開了。

      在求偶大會特有的篝火晚會上,等到火堆上烤制著的野味傳出了陣陣肉香時,每年一度的「求偶」活動才算真正開始。

      「求偶」是比試場上獲勝的勝利者們特有的權力,那些個驍勇的勇士們,可以獲得在剛剛烤好的野味上割下第一塊肉的特權。

      並不是說第一塊肉要比其他肉塊更加鮮美,這種傳承已久的習慣僅僅是獸人們對比自己強大的勇士表達敬意的一種方式。

      當然,勇士們拚命的擊敗了其他對手,證明了自己非凡的能力,醉翁之意自然不會停留在一塊小小的烤肉上,他們割下了屬於自己的戰利品後,最終的目的還在於將這第一口肉送給自己心儀的雌性。

      雌性地位尊貴,往日裡一向昂首挺胸的看不起低自己一等的雄性,雄性們要是想獲得雌性的歡心,只能抓緊機會在求偶大會上表現自己,畢竟,只有到了求偶大會上,這種不被雌性重視的現象才不會再存在。

      為了防止某些雌性不配合,導致雄性的積極性降低,求偶大會的創始人在活動創始的最初就制定下了雌性不許拒絕三個以上的雄性勇士的規定。

      母獸人們又不傻,力氣上比不過雄性,要是真將雄性惹惱了,她們斷然沒有好果子吃。

      無論是被眾人攆出部落,還是成為雄性強行疏解慾望和傳宗接代的工具,雄性認真起來,母獸人們絕對反抗不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就算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雌性們如果想繼續舒服的待在部落中享受著雄性獸人的愛戴,她們不得不乖乖的遵守規定。

      好在能在求偶大會上戰勝其他雄性的獸人,往往都是部落裡的翹楚,比起往日裡纏在自己身邊的雄性,這些個勇士的自身條件要好太多了。

      想的有點遠了,壓律肩頭微聳,把視線從穆茶的身上轉到了呆站在石塊旁邊的青澀少男身上。

      雖然剛才這個小少年的手中拿著的羊腿並不是求偶大會上烤制而成的食物,而他本人也不是戰勝了其他雄性的勇士,但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期用類似的辦法去邀請母獸人,偏偏被相中的母獸人還接受了他的邀請,這樣多的巧合碰撞在了一塊兒,怎麼看都是件曖昧到讓人興奮的事情。

      壓律和穆茶朝夕相處的生活了這麼久,如若說他不了解他,那麼一定沒有人敢狂妄的說自己同穆茶相熟了,從早上被他撞到了鴛鴦戲水的場面一直到蘇芷失蹤的這段時間,壓律明顯感覺的出來,穆茶對蘇芷的感情有了質一般的飛躍。

      可就算飛躍了又能怎麼樣?穆茶不瞎,他能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得到,既然明明已經看到了,卻沒有特別的感覺,穆茶都不著急,他一個局外人瞎操什麼心?

      想著,壓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搖了搖頭,眼不見為淨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懷裡的小獸人身上,壓律在小獸人的額頭上吻了一口,他眉眼帶笑的逗自家小獸人去了。

      蘇芷和蘭蘭不融洽的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她早就習慣了蘭蘭的這幅德行,若是蘭蘭剛才沒有對她冷嘲熱諷,而是熱情洋溢的攬住了她的胳膊,蘇芷反倒會覺得不習慣呢!

      蘭蘭那般刻薄,她也不生氣,蘇芷輕笑的直視著蘭蘭的眼睛,盯得蘭蘭不自覺的慌了神。

      「既然不是你找我,那就不是了吧!大會剛開始蘭蘭你就說這樣的話,恐怕做夢的人不是我,是你。」

      當年宅在家裡寫小說的時候,蘇芷見慣了宮鬥、宅鬥文裡的勾心鬥角,看得多了,溜起嘴皮子來,她不比蘭蘭差。

      只不過蘇芷不喜歡和人爭執罷了,否則她要是真生氣了,蘭蘭又怎麼招架得住。

      果不其然,蘇芷的話剛一說完,蘭蘭的臉頓時憋到了通紅,往常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蘇芷向來懶得搭理她,佔多了風頭的蘭蘭就沒想過如今的蘇芷會性情大變的和她吵起來。

      「你!」手一伸,直直的指向了蘇芷,蘭蘭氣急敗壞的「你你你」了好幾次,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著她出糗的模樣和圍觀獸人們的竊竊私語,給蘭蘭一個下馬威,讓她收斂一點的目的已經達到,蘇芷學著洛水的習慣動作,淡淡的掃了蘭蘭一眼,懶得再同她糾纏下去了。

      不過蘇芷想收手,蘭蘭卻變成了狗皮膏藥,她這會兒吃了虧當然不會放蘇芷離開了。

      蘇芷剛做出欲圖轉身的動作,蘭蘭立馬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手上一個用力,就要把蘇芷往旁邊的火堆裡推去。

      一切發生的太迅速,誰也沒料到蘭蘭嘴上占不到便宜,便撕破臉般的動手了,身為母狼獸人,她擁有著極大的蠻力。

      蘇芷只覺著腳下一空,等她急忙忙想要止住身子時,火堆的熱浪和燒制著的肉香味已經衝著蘇芷的臉撲了過來。

      眼見難以躲過栽入火堆的厄運了,蘇芷一手向著地面撐去,一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蘇芷似乎聞到了頭髮被燒焦的氣味,她已經做好了再毀一次容的準備,想像中的刺痛卻沒有傳來。

      似乎壓著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蘇芷「唰」的一下奇怪的睜開了眼睛,就見一個眉頭緊閉、滿臉痛苦的獸人將「茲茲」作響的火堆壓在了身下,為蘇芷擋住了可怕的火舌。

      一股焦臭的氣味立馬從鼻尖傳出,蘇芷急忙站起身子,想要將這個瘦骨嶙峋的青澀少年從火堆裡拽起來。

      然而還不等蘇芷站直了身子,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自蘇芷不遠處的人群外圍發出。

      「阿扎!」

      身子一怔,分辨出來人口中喊出的聲音是什麼意思後,蘇芷不由得愣住了,她腦子「嗡嗡」作響,目光略顯呆滯的看向了躺在火堆裡的少年。

      這個……這個一直纏在她身邊的固執粉絲,是……是阿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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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3:16
第304章 親一個,親一個

      原本是用來燒烤野味的火堆,因為一旁有專門添柴的獸人看著,所以火勢向來很大。

      阿扎為了救蘇芷,用自己的身體做了肉墊,熊熊烈火盡數聚集在了他的身下,聽著火堆中發出的「劈哩啪啦」的聲響,可想而知他光滑的後背在遭遇到兇猛的火焰後,會被燒成什麼樣子。

      蘇芷自從眼角的傷勢完全癒合了以後,便再也沒有登門拜訪的找過阿扎了,再加上阿扎尚未成年的時候總是一副乾乾扁扁、營養不良的模樣,即使跟著蘇芷沾了光,生活條件有了明顯的改善,他的身體仍然沒有調養過來。

      因此,也怪不得再次相遇的時候蘇芷會認不出阿扎。畢竟兩個人至少一個星期沒有見過面了,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不管換成誰,都不會將一個神情俊朗的少年和沒有發育的乾扁小豆芽聯繫在一起的。

      不過這些個問題在同阿扎的傷勢比起來,頓時不值得一提了,看著阿扎被燒焦了的後背,蘇芷的臉色瞬間被濃濃的歉意和怒氣所代替。

      她知道蘭蘭不喜歡她,就如她同樣不喜歡蘭蘭一樣,但是由於往日裡的蘭蘭頂多也只是些小打小鬧,蘇芷乾脆把她的無理取鬧當成了排解寂寞的另一種方式,所以才一向沒把她放在心上。

      可惜蘇芷一貫的不予理睬態度實在給了蘭蘭太大的縱容,這樣的縱容讓蘭蘭早就已經忘記當初是怎麼被蘇芷卸掉了一條胳膊的!

      臉色黑沉的可怕,蘇芷偏過頭再次瞥向了阿扎,眼見阿瑪和壓律已經趕了過來,並且抬起了他的四肢,準備把他帶到石塊上醫治傷勢,不需要再擔心會不會誤傷到阿扎,沒了猶豫的蘇芷猛地轉過身子,抬起腳,一腳踹向了蘭蘭的小腹。

      那麼多的食物不是白吃的,現如今被蘇芷吞入腹中的蘑菇湯和小野果盡數轉化成了豐盈的毒液湧入到了蘇芷的尾針中。

      在憤怒的驅使下,疲勞的感覺神奇般的消失不見了,有了毒液做堅實的後盾,蘇芷的那一腳毫無保留的用上了全力。

      要不是和蘇芷積怨已深,囂張慣了的蘭蘭也不會像個點著了的火藥桶,僅僅因為嘴上討不到便宜便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她本來只是想給蘇芷一個教訓,卻不想最後殃及了阿扎。

      蘭蘭可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都會無病無傷,阿扎身為極有潛質的預備巫醫,蘭蘭巴不得和阿扎搞好關係,這會兒見自己不僅沒能傷到蘇芷,反倒把阿扎給傷著了,蘭蘭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又是懊惱,又是害怕,蘭蘭的注意力全都被阿扎吸引走了,哪裡顧得上關注旁邊的蘇芷。

      等她突然察覺到一陣腿風朝著自己掃來時,蘇芷的攻擊毫無差池的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結結實實的一擊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蘭蘭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幾十斤重的大石頭猛地砸了上去,尖銳的疼痛立馬從小腹深處傳出。

      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劇痛將她緊緊包圍,蘭蘭「啊」的發出一聲慘叫,她下意識的捂住被蘇芷攻擊的小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要是說起來,不管是從經驗還是實力的角度看,養尊處優的蘭蘭當然比不過在實踐中經歷了多次磨練的蘇芷,她只顧著捧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哀嚎,卻不想蘇芷一腳落下,接連發出了其他攻擊。

      用手肘狠狠地擊打在了蘭蘭的太陽穴上,看著蘭蘭整個身子趴倒在地,蘇芷順手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樣還不夠,眼看蘭蘭已經被打懵了,蘇芷趁著她神情恍惚的瞬間,拽著蘭蘭的衣領,在她的臉上買一贈三的「啪啪啪」賞了三下。

      蘇芷一向是個護短的人,以前在蠍王山上的時候,由於巫鐮、寒霜他們都比她強太多了,蘇芷根本沒有展示自己護短屬性的機會,如今到了狼族部落,沒了靠山的她,幹什麼都得靠自己,這下子終於輪到蘇芷站在別人的前邊了。

      當初順著小河一路飄蕩到了狼族部落,重傷之下所有的人都認為蘇芷沒救了,如若不是阿扎不放棄她,蘇芷早就被阿瑪埋到了泥土裡。

      沒有阿扎,就沒有今天的她,所以傷害她不要緊,但不管蘭蘭是有意還是無心,只要傷到了阿扎,那蘇芷絕對不會同她客氣!

      看著蘭蘭的臉像蒸饅頭一樣緩緩地鼓了起來,蘇芷用力一推,將她重新推倒在地。

      「我向來懶得搭理你,但不搭理並不是因為我害怕你,今天是部落裡的大日子,我不會將你怎麼著,但是蘭蘭你記住,不要再得罪我,因為你得罪不起!」

      冷冷地同蘭蘭說著,蘇芷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祗,讓蘭蘭從頭到腳整個人像是被一桶夾雜著冰塊的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從小到大,蘭蘭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害怕,她忍不住渾身顫抖,連牙齒都上下顫抖起來。

      求偶大會對狼族部落來說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活動,在這樣的大會上,將事情鬧得太大,會打攪了獸人們的興緻,使得他們心生怨言的。

      蘇芷倒不是懼怕獸人們的怨言,只不過她還指望著將來能夠跟在穆茶的身後,搭乘他這輛順風車回到蠍王山上。

      不管怎麼說蘭蘭也是狼族部落裡的母獸人,身為稀缺的雌性,她承擔著為狼族部落生育後代的重任,蘇芷若是不給穆茶幾分薄面的當著眾人的面將蘭蘭打死,先不說肯定會有人將她攔下,就算她真的得手了,那也一定會讓穆茶難堪的。

      如同你弄壞了別人家的寶貝,即使主人嘴上說著不打緊,可你必然得賠一個等價的寶貝回去。

      這麼說其實並不恰當,畢竟寶貝是個東西,雌性卻是個人,殺了蘭蘭,蘇芷如何能為狼族部落尋得一個新的母獸人去填補蘭蘭空下來的缺口?

      尋不到替代品,失去了一個雌性帶來的損失,獸人們肯定會算在蘇芷的頭上,到了那種時候,除了和狼族部落撕破臉,就得血債肉償了。

      蘇芷不是貞潔烈婦,卻也不是人盡可夫、隨隨便便的女人,她身體裡裝著的畢竟是個二十一世紀的穿越女,蘇芷做不到像其他母獸人那樣隨心所欲。

      在狼族部落一個旱季的時間裡,除了一開始生病昏睡的原因外,身子恢復後的蘇芷能保全自己的身子,實在多虧了和穆茶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氛引發的桃色話題。

      她不是個糊塗人,相反,蘇芷聰明的很,她在感情方面雖然經常保持著龜縮的態度,然而打心底了蘇芷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處境。

      穆茶終歸是護了她這麼長時間的安寧,蘇芷若是讓穆茶難做,那就太不仁義了。因此,蘭蘭不能死,至少在今天、在這麼多雙的眼睛下面,她絕對得好好活著!

      將狠話說了出來,蘇芷靜靜地站在了蘭蘭的前邊,她沒有聽蘭蘭狡辯與回應的打算,蘇芷這麼站著,只是想在心理上,給蘭蘭製造一定的壓力。

      女人的報復心一向很強,尤其像蘭蘭這樣鮮少受委屈的母獸人,如果蘇芷今天不把她打怕了,等蘭蘭休養生息、恢復如初,一定將今日受到的屈辱加倍奉還給蘇芷的。

      蘇芷沒有心思陪蘭蘭耗著,同樣她也懶得和蘭蘭勾心鬥角,既然蘭蘭這個人蘇芷她殺不得,那她就要讓她再也不敢得罪她!

      從內心上擊垮一個人比從肉體上打敗她更困難,蘇芷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著,她眼中的眸光冷若寒霜,讓人多看一眼便會渾身不舒服。

      劇痛讓蘭蘭痛哭出聲,她癱坐在地上不住的嚎啕大哭。

      蘭蘭的長相在母獸人裡算是相當不錯的,以往有著不少的鐵杆追求者,看著美人暴雨梨花沒了形象的樣子,那些個雄性獸人忍不住生出了惻隱之心。

      站在最前邊的一個獸人蠢蠢欲動的想要走上前將蘇芷拉開,然而他剛一露出這樣的念頭,獸人突然察覺到一股凌厲的視線向著自己掃了過來。

      獸人腳下的動作不由得一頓,他心頭微顫的向著視線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原本和壓律一起坐在大石塊上的穆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下來,正一言不發的安靜地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看到了穆茶,獸人頓時更氣憤了,瞥了一眼被蘇芷揍到衣衫不整的蘭蘭,獸人真想跑到穆茶的面前和他述說蘇芷的罪狀。

      不過,獸人的嘴皮子微動,他剛吐出一個「王」字,胳膊上突然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

      勤於運動的獸人身上大多長滿了肌肉,肌肉被掐的感覺頓時疼的他呲牙咧嘴,怒氣騰騰的將頭一扭,獸人正打算破口大罵,就看到了還掐著他胳膊不放的大塊頭明。

      大塊頭明最喜歡湊熱鬧,他本來在別的火堆旁,這會兒聽到這邊有熱鬧看,便樂呵呵的跑了過來。

      剛開始只知道是兩個母獸人在打架,等擠入人群後,才看清了母獸人的相貌,當他猛地看到其中一個母獸人長著和蘇芷一樣的臉時,大塊頭明的嘴張的比雞蛋還要大。

      無聊的時候,他經常跑到蘇芷的面前晃來晃去,在大塊頭明的印象裡,蘇芷向來很溫柔。往常就算蘭蘭幾次三番的跑去找她的麻煩,蘇芷也僅僅是笑笑便將這件事情翻頁了。

      大塊頭明怎麼也沒想到蘇芷還有這樣兇猛的一天,她那扇的「啪啪」作響的耳光,光聽聲音就讓大塊頭明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臉。

      原本還不知道蘇芷為什麼突然變了性子,當大塊頭明偶然聽到了身旁一個目擊者同另一個求知慾旺盛的獸人小聲的敘述了一遍後,他方才恍然大悟。

      以前大塊頭明還是很喜歡蘭蘭的,不過托蘇芷的福,見多了蘭蘭的無事生非後,他顯然更喜歡蘇芷一些。

      基於這樣的原因,當大塊頭明聽到目擊者稱蘭蘭一把將蘇芷甩向了火勢騰騰的柴火堆時,他立馬皺緊了眉頭,整個人氣勢洶洶的挺直了腰板。

      目不斜視的正視著前方,大塊頭明正打算走上前去幫蘇芷壯壯士氣,可是還不等他付諸行動,大塊頭明突然感覺到了兩道極其不友善的目光。

      這目光顯然不是沖著自己,大塊頭明奇怪的偏過頭一看,就看到了冷著一張臉的穆茶正神色不善的盯著自己身旁的那個獸人。

      大塊頭明沒有壓律那麼聰慧和貼心,但勝到跟在穆茶身邊的時間比壓律還要久,他在穆茶、獸人、蘭蘭和蘇芷之間來回的掃視了一圈,大塊頭明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穆茶的心事。

      生怕無辜的人做出不理智的傻事,大塊頭明這才好心的抓住了身旁那個衝動的獸人。

      他身子歪歪一偏,趴在了獸人的耳朵旁,一向愣頭愣腦的大塊頭明忽然冒出了滿眼的精光,他看似呆愣卻興緻勃勃的同獸人小聲耳語起來。

      離得遠穆茶聽不到大塊頭明在同獸人說些什麼,然而等大塊頭明一番交代後,剛剛還怒髮衝冠,恨不得為了紅顏衝上去揍蘇芷一頓的獸人瞬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獸人瞭然的點了點頭,聽了大塊頭明的分析和勸告,他不僅不衝動了,反倒學著大塊頭明的模樣,開始規勸起身旁的獸人,讓大家同他一樣淡定下來。

      蘭蘭一邊哭著,一邊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蘇芷的眼神讓她害怕,蘭蘭只能以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來喚醒其他獸人的同情心,從而來幫助自己。

      原本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著已經有獸人準備捍衛正義般的衝上前來,蘭蘭的心情好不容易舒暢了許多,可還不等她鬆一口氣,蘭蘭便猛地發現了周遭獸人們的異樣。

      重新燃起的希望瞬時間轉換成了絕望,大喜大悲之下,蘭蘭的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緩慢地崩塌。之前還同她站在同一個戰線的其他母獸人全都默默地不見了,整個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她孤獨的一個人。

      滿臉的淚容突然一點點的轉化成了猙獰的狂笑,蘭蘭的嘴角越咧越大,眼睛更是瞇成了細細的一條細縫。

      她的嘴大大的張著,就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蘭蘭突然猖狂的大笑起來。她笑得很大聲,大聲到嘈雜的曠野上彷彿只剩下了她一個人的聲音。

      不再癱坐在地上,蘭蘭突然站起了身子,她瘋了一樣的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獸人們,從人群中踉蹌的跑了出去。蘭蘭跑的很快,不等大多數獸人反應過來,她已經融入到了黑暗中,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蘇芷只是想讓蘭蘭從心底上害怕和服從自己,卻沒想這麼容易就把蘭蘭給逼瘋了,她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轉身看向了身後的眾人。

      篝火晚會才剛剛開始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求偶大會將近一年才舉辦一次,該繼續的並不會因為兩個獸人之間的個人矛盾就臨時中止。

      大會依然會繼續,蘇芷卻沒有再待下去的心情,她反正已經吃飽了,蘇芷同獸人們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後,從石塊上撿起了阿扎送給她的羊腿,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不過事情往往不會隨著她的心意發生改變,就比如說蘇芷想要離開大會,有人卻偏偏不讓她離開。

      手上突然一空,蘇芷緊握著的羊腿瞬間跑到了別人的手裡,蘇芷「唰」的將頭一扭,就看到穆茶隨手將那根羊腿扔給了一旁流著口水著的一個小獸人。

      果真是冤家路窄,這個小獸人正好是當初搶了蘇芷用過的空碗便一溜煙跑沒了的小傢伙,這一次也一樣,雙手將羊腿接在手裡,不等穆茶吩咐,小獸人瞬間沒了蹤影。

      當著無數雙眼睛的面前,蘇芷總不能和一個小獸人搶東西,她的手向著小獸人離去的方向伸了伸,隨後緩緩地收了回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眉頭輕蹙的看向了罪魁禍首,蘇芷不大高興的同穆茶問著。

      不知道那個青澀少年是阿扎之前,蘇芷還不把羊腿當回事,等她知道這個羊腿是阿扎送的,並且不小心聽到議論紛紛的獸人們說,那根羊腿是穆茶特意賞給阿扎的成年禮物時,蘇芷立馬覺得羊腿萬分寶貴起來。

      獸人從年幼到成人的這段日子,他們從來沒有生日這種一年一度的紀念方式,所以,在獸人們的一生中,只有突然成年的這一天是可以進行紀念的。

      為此,許多獸人在得到了狼王賜予的成年禮物後甚至都不捨得吃掉,他們中的許多人會將這份禮物用特殊的方式進行醃製,然後掛在自家的屋子裡,作為一輩子裡唯一的紀念。

      如此貴重的東西,阿扎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把羊腿掛起來,卻將羊腿烤制後送給了蘇芷,這讓蘇芷怎麼能不感動呢?

      偏偏穆茶對她也很不錯,剛才若是沒有穆茶的幫忙,她早就被憐惜蘭蘭的獸人們抽筋剝皮了。

      蘇芷不能任性的同穆茶發脾氣,她只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蘇芷將所有的苦水自行壓了下去後,努力的放緩了語調,滿臉抑鬱的同穆茶詢問出聲。

      似乎早就猜到蘇芷會這麼問,穆茶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政策,他的唇角微微一翹,在蘇芷震驚於穆茶竟然同她微笑了的時候,一塊早已挑了刺的,鮮嫩多汁的魚肉被穆茶猛地塞到了蘇芷的嘴裡。

      旱季,很多小河都乾涸了。

      基本上連可以食用的水源都找不到,更別提對水質有嚴格要求的魚了。

      這一條魚是前幾天穆茶偶然之間在一個潺潺湧動的泉眼處抓到的,旱季的水資源稀缺,為了爭奪領地的活下去,小魚們早就被大一點魚吞到了腹中。

      可吞食了的大魚又能怎樣,再大的魚也逃不了水源枯竭,窒息而死的命運。

      穆茶細細的尋了許久,才在泉水下邊的一塊大石頭旁發現了一條巴掌大的魚,聯想到過幾日就要進行求偶大會了,他不敢託大,穆茶小心翼翼的將魚抓住後,費盡心思方把這條魚從泉水中帶了回來,養在了壓律家的水缸裡。

      羊腿易得,烤魚難尋。

      連穆茶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他仍選擇了將魚養起來,一直到求偶大會的篝火晚會上,再將魚宰殺烹飪,親自做成烤魚後送給蘇芷吃。

      大塊頭明他們早在幾天前就聽說穆茶在從泉眼旁抓回來一條肥美的大魚,原來他們還以為穆茶是要賞給最厲害的勇士當獎勵,卻沒料到穆茶並沒那麼做,反倒將珍貴的魚送給了蘇芷當邀約!

      那什麼是邀約呢?

      就像壓律之前說過的,在求偶大會的篝火晚會上,獲得了勇士稱號的獸人們會從火堆烤製成熟的食物上割一塊鮮肉送給自己中意的雌性,這塊充當了邀請函角色的鮮肉便是邀約!

      邀約是篝火晚會上很重要的存在,如果一個母獸人將雄性遞來的肉塊吃了下去,那便說明這個母獸人接受了雄性獸人的邀請,願意做那個雄性的女人。

      穆茶很聰明,他生怕蘇芷拒絕,於是根本沒有給蘇芷拒絕的機會。魚肉的肉質本來就鬆軟,穆茶剛將肉塊塞到了蘇芷的嘴中,魚肉便散成了肉末充滿了她的口腔。

      蘇芷不了解狼族部落的規矩,所以她根本不明白這肉塊所包含的重要含義。

      入了嘴的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蘇芷下意識的一番咀嚼,她喉嚨滾動,將魚肉吞咽到了肚子裡。

      魚肉很快便沒了,滿嘴的肉香味卻在齒縫間綻放開來,蘇芷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邊,她剛想問問穆茶這樣好吃的魚肉是從哪裡找來的,蘇芷的耳邊頓時響起了比之前還響亮的歡呼聲。

      舔唇角的動作落在圍觀獸人們的眼中,立馬有了其他的含義,大家熱情洋溢的擠成一片,早就忘記了和蘭蘭有關的不愉快。

      在大塊頭明和成子的慫恿下,獸人中間,忽然的響起了十分有節奏的「親一個,親一個!」的打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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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3:34
第305章 被強了?

      蘇芷是糊裡糊塗的被獸人們扛回到穆茶的屋子裡的,求偶大會仍然在繼續,但除了那些個求偶的勇士外,圍觀獸人們顯然更樂意圍在蘇芷的身邊。

      他們樂呵呵的把蘇芷扔在了石榻上,隨即又被貼心的成子和大塊頭明合起伙攆了出去,空蕩蕩的屋子很快只剩下了蘇芷和穆茶兩個人。

      這一次穆茶再也沒有像往常那樣乾站著,他看著成子將木門緩緩地合起來後,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蘇芷走了過來。

      穆茶的模樣讓蘇芷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她從石榻上爬了起來,想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屋子。

      然而蘇芷剛站在了地面上,已經靠近了她的男人瞬間壓在了她的身前,把她重新推倒回了石榻上。

      「吃了我的東西,可沒有吐出來的道理,既然你在大會上已經當著那麼多獸人的面同意了,那就為我生一個小獸人吧!」

      穆茶在蘇芷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他根本不給蘇芷反駁的機會,一隻大手已經壓在了蘇芷軟綿綿的蓓蕾上。

      傳宗接代是必然要做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讓自己不反感的女人,穆茶當然要抓住機會了。雖然蘇芷吞下去的魚肉是被他強行塞進去的,但吃了就是吃了,穆茶只當蘇芷同意了。

      男人的力氣本就不是女人能比得上的,蘇芷推攘了好半響,沒將穆茶推開不說,反倒把自己的衣服褪了個七七八八,這樣一來,穆茶想要推倒她頓時更容易了。

      眼看裙子已經被穆茶扒了下來,裙底的風光徹底展露在穆茶的眼前,蘇芷二話不說,弓起膝蓋頂在了穆茶的大腿根部。

      她的身子被他壓的動彈不得,也就垂在石榻邊上的兩條腿還能暫時性的自由活動,其他地方用不上力氣,蘇芷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這一擊她用了最大的力道,若是能擊中穆茶最脆弱的地方,定然讓他斷子絕孫。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穆茶在戰場上鍛鍊出來的應急能力早就超出了蘇芷的想像。

      她的這一擊非但沒攻擊到穆茶,反而被穆茶用一隻手順勢抓住了她的右腿,將腿朝著蘇芷的小腹壓了下去。

      毒蠍女王的身體什麼都好,唯獨沒有柔軟性,穆茶這麼一壓,蘇芷頓時覺著被壓在肚皮的大腿上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蘇芷下意識的將另一條腿翹了起來,想要通過改變姿勢的方法,緩解右腿的壓力。

      穆茶的手依舊覆在她的柔軟上,穆茶看著蘇芷皺成了一團的臉沒有說話,手上的力道漸漸鬆了許多,慾望緩緩退去,穆茶正準備放開蘇芷,哪曾想蘇芷原本是想緩解疼痛的動作,卻使得她把茂密森林中間的肥沃土地全部裸露出來。

      作為一名看多了情慾百態,卻潔身自愛隱忍了這麼多年的小純潔,穆茶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刺激,他原本就是要把自己的身體深深的埋入到那片土地中,如今土地正充滿誘惑的和他招著手,穆茶如何忍耐的下去。

      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穆茶只覺著一股無名的烈火順著他的小腹直直的朝著身下衝去,還算清朗的眼眸瞬間被雲霧遮蓋,穆茶大手一移,托住了蘇芷的雙臀,將她整個抬在了石榻中央。

      蘇芷的心裡是又驚又怕,她不是初經人事的少女,看著穆茶眼中的迷離模樣,蘇芷馬上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對穆茶而言,蘇芷比任何時候都糾結,她無法做到忘卻一切的神遊海外,僅僅將身體交給穆茶,同他享受魚水之歡,同時,蘇芷也不能像對待毒蜘蛛那樣,直接把穆茶毒死。

      對付一個興緻高漲沒有防備的男人很容易,可是,如果蘇芷還想回到蠍王山的話,她絕對不可以把唯一知道路線的穆茶殺死,再說了,狼族部落裡有太多的獸人曾經幫助過她,如果她就這麼將他們的族長殺死,那些獸人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與昔日的朋友,乃至救命恩人為敵,這樣的事情蘇芷做不到。

      可是,這樣說的話,莫非除了乖乖就範便沒有其他方法了嗎?蘇芷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她努力的安撫著自己那煩躁的情緒,想要冷靜下來。

      在蘇芷糾結的時候,穆茶已經把自己的衣服脫掉了。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還不等蘇芷反應,那獸皮裙子便安靜的落在了地上。

      赤裸相見的狀況,讓蘇芷瞬間落羞紅了臉,她彆扭的將頭一扭,趁著穆茶沒有欺身向前的空隙,收回了雙腿,往著石榻裡側爬去。

      蘇芷一個打滾,拽著身下的獸皮順勢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緊緊的捏著這臨時抓來的遮羞布,嚴肅又緊張的盯著眼前的穆茶。

      察覺到了蘇芷的敵意,穆茶的眉頭慢慢鎖在一塊,他微微偏頭靜靜地打量著蘇芷,和蘇芷不動聲色的對視在了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正當蘇芷同穆茶對視到眼睛都酸澀了,她剛一眨眼睛,之前還緊閉著的木門突然被人擠開了。

      木門「砰」的撞擊在了門框上,蘇芷抬眸微微一掃,就見剛才明明已經關門出去了的成子和大塊頭明,被後邊黑壓壓圍成一片的獸人們活生生的擠了進來。

      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大塊頭明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正準備轉過身朝著推攘自己的獸人們罵上幾句,忽然感覺和自己一起坐到在地上的成子戰友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胳膊。

      後知後覺的順著成子指引的方向看去,大塊頭明猛地一扭頭,就看到了一雙蘊含怒氣的眼睛。

      他身子一顫,來不及道歉便聽到了穆茶的怒吼:「滾!」

      隨著穆茶的話音落下,一個蘇芷往常連搬都搬不動的石凳子倏地被穆茶順手扔了出去,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圍成一堆的眾人連忙慌慌張張的散開了。

      大塊頭明和成子看著渾身光溜溜的穆茶,嚇得吭都不敢再吭一聲,他們倆後怕的對視了一眼,看著跌在屋外碎成了兩半的石凳子,不自覺地把石凳子的慘狀想像成了自己將來的模樣。

      腦袋瞬間縮回到了頸窩裡,大塊頭明不用和成子商量,兩個人灰溜溜的彎下了腰,一轉眼便消失在了穆茶的眼前。

      有時候,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再也尋不到了,眼見圍在木屋門口的獸人們都快散光了,蘇芷不敢再磨蹭,她身子一動從石榻的另一邊跳了下去,蘇芷趕在穆茶朝著自己追過來之前,死命的朝著屋外跑去。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躲得了一時卻也躲不了一世,可蘇芷若是連一時都躲不過去,那這會兒她就得得失身給穆茶了。

      男歡女愛本身沒什麼問題,而且蘇芷也不覺得穆茶討厭,但不討厭並不代表就可以不顧她意願的給他生孩子,畢竟自願與強迫實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只要她能躲得過眼前的一關,暫時性的逃離了穆茶的魔爪,那蘇芷便可以慢慢來,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了。

      反正毒蜘蛛已經被她殺死了,他所在的洞穴也就空了下來。大不了蘇芷這段時間先住到那個洞穴中去,她密切的關注著狼族部落的消息,如果穆茶有離開狼族部落的動靜時,她就偷偷摸摸跟在他的身後,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蠍王山去。

      打定了主意,蘇芷腳下的動作變得更快了,再加上原本圍觀的群眾在穆茶的怒火下已經各回各家,空出來的道路正好一路暢通,為她掃清了障礙。

      蘇芷跑的快,穆茶追的也快,只是蘇芷的身上好歹還裹著一塊獸皮被子,穆茶卻是完全的赤裸著身子。

      身子一個躍起,蘇芷大跨步的邁出了門檻,她三步並兩步的從台階上跑了下去,很快將不願光著屁股追出來的穆茶甩到了身後。

      鼻子裡特屬於穆茶的氣味變得越來越淡,蘇芷總算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她朝後往了一眼,見穆茶果然不會再跟過來,蘇芷搖身一變的變回了獸型,迅速的朝著身前的枯樹爬去。

      狼族部落這麼大,蘇芷沒法子一口氣跑出去,況且如今天色黑沉,奔波了一天她實在累得慌,夜晚是野獸們捕獵的時間,如若她孤身一人冒然出現在暮色下的曠野中,很容易碰到兇猛的野獸。

      對待獸人蘇芷勉強還能有自保的能力,可要是面對野獸……

      除卻厚重的皮毛,野獸的嗅覺可比獸人靈敏多了,蘇芷要是對上了野獸,她只能拼盡全力的將野獸殺掉,否則以野獸的耐性,它們一定會鍥而不捨的追在蘇芷的身後的。

      但就算她可以將野獸殺死又能怎樣?搏鬥中散發出去的血腥勢必就會引來其他的野獸,應付一隻野獸尚且困難,在那種情況下,再雪上加霜的跑來新的野獸,蘇芷該怎麼以一敵二?

      權衡利弊下,心中早就有了定論,蘇芷迅速爬上了那顆半人粗的枯樹,略顯凄涼的把身子蜷縮在了樹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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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睡吧

      身子雖然藏在了樹幹上,眼睛卻沒有閒著,蘇芷微微調整著姿勢,尋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默默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雖說她已經努力的收斂了氣息,但蘇芷不敢保證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以她對穆茶的了解,等穆茶將衣服穿好後,一定會重新追出來。

      蘇芷想的不錯,穆茶確實那麼做了,被眾人一通搗亂和蘇芷不配合的逃離,他高昂的興緻早就退了下去,穆茶黑著一張臉跨出了屋門,他在門口的台階上站了站後,直直的朝著蘇芷離開的方向緩緩走來。

      心臟「咚咚咚」的狂跳著,即使隔著厚厚的甲殼,蘇芷仍然感覺到了那鏗鏘有力的跳動聲,她的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緊緊的鎖定在穆茶的身上。

      離得有些遠,蘇芷看不清穆茶臉上的表情,眼見穆茶離得自己藏身的枯樹越來越近,蘇芷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正想著,穆茶已經走到了枯樹的正下邊,彷彿是有所感應,他腳下的動作一頓,停下了身子的抬起頭朝著蘇芷望去。

      如果這會兒是獸人的模樣,蘇芷保證她的鬢角上一定掛滿了冷汗,緊縮在懷中的大鉗子慢慢收緊,蘇芷盡量把自己縮到了陰影之中。

      好在穆茶並沒有發現她,朝著蘇芷所在的位置靜靜地盯了兩秒後穆茶又把視線收了回去,看向了自己的腳下。

      蘇芷變身成獸型後,身上裹著的獸皮被子自然而然的掉在了地上,她沒有再將衣服叼起來藏到別的地方的力氣,只好在爬樹之前粗略的把獸皮往枯黃的草叢中挪了挪。

      原本只要穆茶不站在枯樹底下,有夜幕的遮擋,獸皮被子很難會被人發覺,只可惜穆茶的能力實在超過了蘇芷的預期,他不僅準確無誤的找到了蘇芷離開的路線和方向,還發現了那一塊至關重要的獸皮被子。

      作為已經進化,並且有了羞恥心的獸人,穆茶不願意裸奔,蘇芷也不願意,所以她會把獸皮被子拋下,只能說明現在的蘇芷正是蠍子形態。

      穆茶彎下腰將獸皮被子撿了起來,他沉思般的的看了看手中的被子,隨即將被子提到了自己的鼻子下,細細的嗅了嗅。

      緊張的注視著穆茶的動作,等她看到穆茶嗅了嗅後,一邊沉思,一邊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獸皮時,蘇芷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她有些自暴自棄的閉上了眼睛,甚至生出了乖乖就範的念頭。

      蘇芷還記著大塊頭明曾經說過,他們的老大在狩獵中總是有一些比較奇怪的小動作,就比如說每當鎖定了獵物後,穆茶便會不自覺的搓動著指腹,不動聲色的關注著四周的變化。

      雖然穆茶摩挲的是獸皮不是指腹,蘇芷卻清楚的察覺到穆茶已經發現她的位置了。

      枯樹不算高,卻也有兩米多的高度,無論她是直接從樹幹上跳下來,還是偷偷摸摸的爬下去,都會輕易的被穆茶發現。

      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蘇芷要是硬撐著頭皮待在樹幹上也沒多大意思,以穆茶瘋狂的性格,惹得他不高興了,穆茶說不準會做出直接將枯樹點燃的荒唐事。

      所幸就算再絕望,蘇芷仍然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和理智,她的腦袋飛速的運轉著,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逃命方法。

      正準備用大鉗子掐斷一根枯枝扔到遠處的地面上,從而把穆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達到聲東擊西的效果,蘇芷剛把鉗子抬起來,一塊小石頭突然砸到了她的身上。

      本就是蜷縮成一團的窩在樹枝上的,這會兒為了抓住前邊的一根小枯枝而伸直了鉗子,蘇芷身體前傾,重心難免有些不穩,哪怕小石塊僅僅是輕輕的撞在了她的身上,石塊帶來的衝擊力仍不可思議的把蘇芷從樹枝上砸了下去。

      腳下一空,失重的感覺瞬間把蘇芷包圍,一種如同坐跳樓機般的刺激感讓蘇芷忍不住雙眼翻白。

      身為一隻蠍子獸人,蘇芷的獸型甚至沒有穆茶的半個手掌大,這樣大小的個頭和兩米高的枯樹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

      似乎下墜了很久,久到蘇芷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丟臉的尖叫出聲。

      穆茶總覺得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他和蘇芷之間默默地牽引著,這種力量總是讓他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發現蘇芷。

      所以穆茶追出來的時候一點都不著急,空氣中殘留著吹不散的特屬於蘇芷的氣味,那氣味足以讓他把迅速的找到蘇芷。

      憑著直覺,穆茶一路走到了枯樹的樹底,只是他實在有些奇怪,奇怪蘇芷的氣味為什麼會從樹枝上方飄下來。這樣的疑問直到他一腳踏在了自己屋子裡的獸皮被子上,看著那塊被無情拋棄的獸皮,穆茶終於明白樹枝上為何會有蘇芷的氣息了。

      他倒是忘記了,蘇芷的獸型是一隻可以爬樹的蠍子!

      垂下頭,一抹略顯無奈的笑意被他斂在了嘴角邊,穆茶聞著獸皮上傳來的清香,有些感慨的在獸皮上摸來摸去。

      其實,他在將魚塊塞到蘇芷口中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要強行和她翻雲覆雨的準備了,因為第三板塊上的雌性們看起來高高在上,骨子裡卻還是臣服於強壯的雄性的。

      得知了穆茶的心意,曾經降服過一個桀驁不馴的雌性,並且讓那個雌性成功為他剩下一個小獸人的壓律主動站了出來,壓律沒有廢話,他直接為穆茶想出了許多可以更好的征服蘇芷的貼心主意。

      壓律的本意是好的,可惜用錯了地方。這些個主意如果放在獸人界的本土母獸人身上或許還有作用,但若是碰到蘇芷,那只能是白費功夫了。

      特意同其他的幾個雄性獸人商討了一番,在那些個雄性獸人的身上驗證了自己的結論後,壓律胸有成竹的同穆茶分析起來。

      他說,雌性都喜歡霸道的雄性,只要穆茶能將自己的高昂埋入到蘇芷的身體裡,蘇芷便會瞬間臣服在他的胯下,到了那種時候,再倔強的雌性也會乖乖聽話,滿臉嬌喘的仍由雄性馳騁。

      穆茶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十分的陌生,當初年少的他讓毒蠍女王擄到蠍王山上后,一直被禁錮在一個遠離眾人的小木屋裡,木屋處的位置本就荒涼,更別說毒蠍女王根本不會給他同別的雌性交流的機會。

      再到後來因為年少時不痛快的經歷讓穆茶開始對所有的雌性生出了厭惡的心理,有了那樣的心理障礙在,穆茶實在沒法子再去和雌性接觸。

      聽了壓律的話,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然而比起自己一片空白的經歷,穆茶只能選擇相信壓律。

      所以剛剛在屋子裡時,穆茶才會用蠻力將蘇芷制服,並且毫不憐香惜玉的打算強行跟蘇芷合為一體。只是,他明明是嚴格的按照壓律的吩咐去做的,穆茶卻沒能料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非但沒能讓蘇芷臣服,反而讓她有了如此激烈的反抗。

      不過,不願意就不願意吧,反正獸人們不會老去,只要能保護好自己的性命,他便可以一直活下去。

      穆茶很強大,強大到別的不多,唯獨時間充裕,他和蘇芷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總會有那麼一天可以讓蘇芷不再抵抗的、由內到外的接納了他。

      眼睛明明盯在了手中的獸皮上,穆茶卻清楚的知道腦袋上方的樹枝上,蘇芷在幹些什麼,當他發現蘇芷似乎又有了逃跑的意圖時,穆茶終於等不下去的撿起一塊小石頭朝著蘇芷扔了過去。

      既然已經決定要和蘇芷好好相處了,他自然不會再傷害蘇芷了,穆茶的力道把握的很好,不僅恰好可以把蘇芷從樹枝上打下來,還不會讓她感覺到疼痛。

      眼前一花,蘇芷總算不再騰空在半空中,然而想像中的劇烈碰撞並沒有發生,她貌似掉入了一張彈性不怎麼好的跳跳床上。

      獸人界當然不會有跳跳床了,蘇芷掙扎的想要起身,她突然被人提著尾巴再一次倒抓了起來。

      下意識的揮動著大鉗子想要擺脫被禁錮的狀態,可惜她的掙扎始終只是徒勞,蘇芷不甘心的仰著頭望去,她突然發現抓著她的正是讓她一肚子窩囊的穆茶,而那個跳跳床一樣的東西,就是被她遺棄了的獸皮被子。

      穆茶把蘇芷的神情全都看到了眼裡,彷彿是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意,他不設防範的把蘇芷摟在了懷裡。

      蘇芷倒沒有發覺穆茶的心思,她僅僅是識時務為俊傑的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最佳逃跑機會後,認命的仍由穆茶把她再一次帶回到了木屋裡。

      重新躺在了石榻上,蘇芷瞬間爬到了一個最安全的角落,她繼續把自己縮成一團,做出了最佳的防衛姿勢。

      蘇芷已經想好了,反正穆茶不會寒霜和巫鐮的那一套點穴方法,只要路她一直是獸型狀態,穆茶便不能拿她怎麼著。

      洋洋得意的蘇芷彷彿尋到了新大陸一樣的看向了穆茶,她剛想小人得志的大笑三聲,就見穆茶長腿一邁躺回到了石榻上,根本沒有繼續少兒不宜的活塞運動意思。

      似乎感覺到了蘇芷的不安,穆茶忍不出發出了一聲輕嘆,他語氣不自覺的軟了下來,難得溫柔的同蘇芷說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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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6:17
第307章 別這麼說芷芷

      說睡,就真的睡了,穆茶不僅沒有再碰過蘇芷,甚至還將大半個石榻讓給了她,自己僅僅一動不動的躺在了石榻最外沿的位置上。

      奔波了一天,蘇芷實在累得厲害,她有心防著穆茶,眼皮卻不大爭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穆茶躺著的位置已經沒人了。

      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蘇芷瞬間變回了人型,第一次維持了這麼長時間的獸人,蘇芷渾身都不舒服。

      她扶著石榻坐直了身子,蘇芷單手壓住胸前的被子,抬眸在屋內掃去。

      本來只是想尋點熱水潤潤嗓子,蘇芷掃視了一圈後,突然在不遠處的石桌子上發現了一根帶著肉渣的骨頭。

      骨頭很大,足足有蘇芷的多半根胳膊那麼長,以骨頭上參差不齊的肉渣的新鮮程度,想來這骨頭是不久前才變成食物被人啃食了一遍的。

      看了一眼就把視線轉開了,蘇芷並沒有將這根突兀的出現在石桌子上的骨頭放在心上,她揉了揉如同落枕了一般的脖頸,伸長胳膊,探向了被人工工整整的,特意疊放在石榻邊的衣服。

      她之前穿著的那身衣服早就被穆茶撕爛了,如今的這身衣服想來是穆茶專門叫人送過來的,把衣服套在了身上,蘇芷雙腿一邁,站起身子朝著屋外走去。

      總不能一直待在屋子裡,誰知道穆茶這會兒溫柔體貼,下一次見面會不會又恢復成了那副可怕的禽獸樣子。

      所以,她必須得趕在穆茶「變身」之前,尋得一條保全自己的退路。

      「吱啦」一聲,將木門輕輕的拉開了,察覺到了迎面而來的陽光,蘇芷雙手扶著門把,仰起頭向著朝陽看去。

      朝陽沒有正午時那麼刺眼,她眼瞼微瞇,沐浴著清晨特有的清爽氣息。許是沒有蘭蘭騷擾,昨夜又安全的逃過一劫,蘇芷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愜意了。

      抿著唇,將清晨的美景收入眼底,蘇芷剛打算走下台階,她突然感覺到了兩道搖擺不定的視線。

      奇怪的蹙了蹙眉,蘇芷順著心底那奇怪的感覺向著左前方望去,她剛捕捉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身影的主人便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疾步走去。

      經過了被尺子和毒蜘蛛綁架的事情,蘇芷漸漸生出了對周遭事物的戒備心思,眼看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要跑掉了,蘇芷大喊一聲「站住!」,快步追了上去。

      身影的主人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蘇芷發現了,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呼喊聲,他身子一頓,乖乖的停了下來。

      本來離得也不遠,獸人這麼一停頓,蘇芷瞬間追到了他的身側,抬手搭在來人的肩頭,蘇芷手上一個用力,把來人掰向了正對著自己的方向。

      「阿瑪?怎麼是你?」

      還以為是昏倒在部落外圍的尺子逃過了被野獸啃食的命運,偷偷摸摸地跑到穆茶屋外找她尋仇來了,不曾想這鬼鬼祟祟的傢伙不是尺子,反而是阿瑪!

      蘇芷自認為和阿瑪的關係還算不錯,他有什麼事直接去找自己就好了,好好地怎麼一副做賊心虛的行頭?

      奇怪的將阿瑪掃視了一遍,蘇芷不急著把心底的疑問拋出來,她想要聽聽阿瑪的解釋。

      「我……」既然已經被蘇芷當場抓包,阿瑪便沒有再隱瞞的打算了,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張口,只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抬起頭向著蘇芷的雙眼瞟去。

      「怎麼了?」把阿瑪的神情和動作盡收眼底,蘇芷不忍再看著阿瑪這樣糾結下去,她乾脆和他詢問出聲。

      果然,聽到了蘇芷的問話,阿瑪總算下定了決心,他咬了咬牙,在心底默默地把來龍去脈整理了一遍後,同蘇芷說了出來。

      「阿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昏睡,今早上好不容易醒來了,卻一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偷偷聽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嘟囔的是你的名字。」

      說到這兒,阿瑪眉頭緊皺,看向蘇芷的眼神漸漸變得奇怪,「但是聽阿明說,你已經和大王在一起了,身為大王的女人,這種時候我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把你喚過去。可我今天要是不來叫你,恐怕阿扎得嘟囔到明天晚上。」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越說阿瑪的眉頭皺的越深,不過既然已經把話說出了口,那就再也沒有退路了。似乎是怕蘇芷不答應,阿瑪不給蘇芷拒絕的機會,他趕在蘇芷回答之前,連忙追加了一句:「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差一點死掉時,是我家阿扎救得你!如今你攀上了大王這枝高枝,千萬不能過河拆橋的不管我家阿扎了!」

      眼見自己再不回答,阿瑪說的就更離譜了,蘇芷急忙抬起手在阿瑪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阻斷了他絮絮叨叨的話。

      「你亂說什麼呢?什麼叫我攀上了穆茶那根高枝!還有,我怎麼可能會不管阿扎?走,我和你看看阿扎去!」

      蘇芷一直把阿瑪當成了朋友,卻沒想到在阿瑪的心底裡,她一直扮演著的只是個這樣的角色,心中閃過了濃濃的失落感,蘇芷眼皮輕眨,很快將那抹酸澀默默的隱藏起來。

      好在,就算和阿瑪做不成朋友,她還有阿扎,阿扎為了救她,用自己的身體幫她一擋這樣的恩情,蘇芷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阿瑪和阿扎早就搬過來了,他們的屋子離得穆茶的木屋一點都不遠,眼看上了台階就能進入到阿扎的屋內了,蘇芷突然伸手拉住了阿瑪的胳膊。

      「你等一下,我想起些事兒來!阿瑪你等等,我回去取個東西過來。」

      穆茶一向是個愛乾淨的人,就算那段時間住在了壓律的屋子中,他也會派一些獸人過來把自己的木屋打掃乾淨。

      所以,穆茶的屋子內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一根被人啃完的大骨頭,穆茶離去前都記得給蘇芷把新送來的衣服疊整齊,怎麼會容忍桌子上亂扔著吃剩下的垃圾!

      要不是猛地看到了阿扎門口掛著一張新鮮的山羊皮,蘇芷差點沒想起來。

      如果她猜的不錯,那根骨頭應該是穆茶特意放在石桌子上的!而且,這根骨頭就是阿扎昨夜在篝火晚會上送給蘇芷的烤羊腿!

      烤羊腿上的羊肉是尋不回來了,想必早就入了那個奪走羊腿的小獸人的肚子裡,蘇芷在來的路上還在惆悵著待會兒見了阿扎該怎麼和他講述這件事,沒想到穆茶竟然同小獸人把剩下的羊腿骨要了回來!

      就算沒有羊肉,能留有一根羊腿骨也是非常不錯的了,作為成人日的禮物,狼王賞賜的羊腿對阿扎意義重大,她沒法子將原物奉還,那一定得把羊腿骨還給阿扎!

      蘇芷打定了主意,她和阿瑪說了一聲後,轉身朝著穆茶的木屋走去,不過她想走,阿瑪卻不讓她走,好不容易把她抓了過來,哪有將人再放跑的道理。

      「幹嘛!你不打算進去了?那不行,你都過來了,不管怎麼說,都得進去看看阿扎!」

      本來只是走在蘇芷的前邊,一聽說蘇芷要走掉,阿瑪馬上跑到了蘇芷的身側,一把摟住了她的胳膊。

      將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了蘇芷的身上,阿瑪不管蘇芷說什麼都不放手,他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屁股和腳後跟齊齊用力,拖著蘇芷,想要把她強行拖回到屋子裡去。

      「你放開我,我只是回去取點東西。」

      被阿瑪拖得動彈不得,蘇芷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她用左手向著右胳膊上男人的肥手扒去,想要將阿瑪從自己的身上剝離下去。

      聽蘇芷解釋了這麼多,阿瑪還是不放心,他不住的搖著頭,說什麼也不同意蘇芷回去。

      實在被阿瑪弄得沒辦法,蘇芷深深地看了阿瑪一眼後,忽然學著他的樣子,耍賴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好吧,我不回去了,不過你不讓我回去取東西,那我也不進去,咱們就在這裡耗著好了,等穆茶發現我不見了的時候,自然會到這裡找到我的!」

      蘇芷不想和穆茶牽扯太多,可惜她要是擺脫阿瑪這塊狗皮膏藥,只能把穆茶搬出來,蘇芷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幽幽的將話說了出來,哪曾想她話音一落,阿瑪突然鬆開了她的胳膊,站起了身子。

      「回吧回吧!回去了就再也不用過來了!就當阿扎眼瞎了,當初救了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這就和他說去,說你根本不把他當回事,讓他死了那顆心!」

      蘇芷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讓阿瑪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憤怒之下,根本沒有控制自己的聲音,阿瑪發洩一般的沖著蘇芷怒吼出聲,他剛說完沒多久,不等蘇芷回應,原先緊閉著的木門,突然毫無預兆的緩緩打開了。

      「阿瑪,你別這麼說芷芷。」

      等蘇芷聽到聲響扭回頭去,就見一個虛弱的身影半倚著身旁的木門看向了門外,燒傷未愈的阿扎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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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6:44
第308章 誰?

      阿扎都已經親自出來迎接了,蘇芷再回去把羊腿骨取來難免不大合適,她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子,和滿臉得逞的阿瑪一起向著阿扎走去。

      「你怎麼出來了?」擔心的扶住了阿扎的胳膊肘,蘇芷扶著阿扎,小心的走向石榻邊。

      阿扎可沒有蘇芷那不同尋常的恢復速度,害怕傷口感染而赤裸著的後背上,滿滿的都是猙獰的傷痕。

      雖說傷到的只是後背,但後背上的肌肉和很多身體的其他地方相連,這使得後背上的傷口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每走一步對阿扎來說都是煎熬。

      看著阿扎整張臉都微微蹙在一起的模樣,蘇芷別提多愧疚了,她小心翼翼的讓阿扎趴回到了石榻上,搬了個凳子坐在了阿扎的身旁。

      乖乖地趴著不動,傷口終於不再那麼折磨人了,阿扎用舌尖舔了舔沒有血色的唇瓣,和蘇芷勉強的笑了笑。

      「我隱約聽到阿瑪兇你,所以就出去看了看,芷芷你別聽阿瑪亂說,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蘇芷從沒有將阿瑪的話放在心上,說實話她這會兒都記不清阿瑪剛剛都說了些什麼話,這會兒聽阿扎說起來,蘇芷帶著笑的同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看到蘇芷沒有生氣,阿扎總算放心了,他臉上勉強扯起的僵硬唇角被燦爛的笑容所代替。

      「謝謝你。芷芷,我只有阿瑪和你兩個親人,不希望你們兩個不開心。」

      阿扎的話說的蘇芷心裡暖暖的。獨自在外漂泊了這麼久,她也希望能有親人陪在自己的身邊,心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的撩撥了一下,雖然阿扎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不點,蘇芷還是伸出手揉了揉青澀少年的頭髮。

      感受到了蘇芷的撫摸,阿扎原本漸漸明亮的眸子裡突然閃過一絲失望和落寞,他偷偷偏了偏頭躲開了蘇芷的繼續撫摸。

      蘇芷只顧著回想阿扎的話。她沒有注意到阿扎的異樣,還以為阿扎只是不喜歡自己這樣子動他。她很是自然的收回了手,沒能發覺阿扎微微垂下了頭,眼眸裡重新變得死氣沉沉。

      自蘇芷大姐姐一般的撫摸了阿扎的頭髮後,阿扎彷彿突然間變了個人。無論蘇芷再說什麼,他也只是淺淺的應上一聲,時間久了,連阿瑪都看出了端倪。

      奇怪的在蘇芷和阿扎的身上掃視了一遍,阿瑪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後怒意再一次湧上心頭,他轉過身從門後邊取來一個用掃把草紮成的掃把,毫不客氣的舉起掃把向著蘇芷的身上趕去。

      「你這個狐狸精!給我滾出去!還以為你來了能讓阿扎好受一點,沒想到他為了你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你不感恩就算了。還要繼續傷他的心!」

      不由分說,阿瑪的掃把就已經落在了蘇芷的身上,他打得很用力。蘇芷沒有被獸皮遮擋的皮膚上很快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

      「阿瑪你幹什麼!」

      「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子,蘇芷背過手撫摸著被抽痛的後背,眉頭緊皺的看向了阿瑪。

      好好的他發什麼神經?誰是狐狸精了,誰不懂得感恩了,誰傷阿扎的心了?她不來看阿扎,他說她薄情寡義。她來看阿扎了,他怎麼反倒動起手來?

      後背上火辣辣的疼。蘇芷夾雜著委屈和氣憤的看向了阿瑪,哪曾想蘇芷不和阿瑪對視還好,她這麼飽含怨念的一瞟,阿瑪更憤怒了!

      「你還敢問我幹什麼!」

      阿瑪掄起掃把,毫不客氣的繼續朝蘇芷揮出一擊,眼見阿瑪來的是真的,蘇芷身形一閃,堪堪躲過了阿瑪的攻擊。

      一擊不中,阿瑪接連揮出了第二擊,眼角裡瞟到了阿扎想要坐起身子阻止自己,阿瑪恨鐵不成鋼的把掃把往阿扎所在的石榻邊上一摔,甩給了他一個「老實待著,要不連你都打」的眼神。

      作為唯一的親哥哥,阿扎是阿瑪親手帶大的,說是哥哥,他反倒更像阿扎的父親,阿扎本就沒什麼力氣,被阿瑪一瞪,他只覺著出得氣多,進的氣少,只好乾著急的乖乖躺在石榻上。

      這裡是阿扎的屋子,阿瑪是阿扎的哥哥,蘇芷不能和阿瑪打架的,要不然她就真的坐實了忘恩負義的名頭了。實在被阿瑪趕得沒辦法,蘇芷只能跑出了屋門站在了屋外的台階下,單手叉在腰上,她滿臉困惑的喘著粗氣。

      不過很可惜,阿瑪根本沒有為蘇芷解惑的意思,除了時不時罵罵咧咧的說上幾句,阿瑪根本不理會她的疑惑。

      更甚之,他越看蘇芷臉上的困惑就越生氣,阿瑪也不懼怕蘇芷幕後「傍」著的穆茶了,為了自家弟弟,別說是痛打蘇芷,就是跟整個狼族部落翻臉他都做得出來!

      阿瑪原先對蘇芷還是很不錯的,想當初就算在那個破舊的小院落裡生活的並不好,壓律特意用改善他的生活為條件同他交代了一番,讓他密切監視蘇芷的一舉一動,阿瑪都沒有答應。

      可是,以前對蘇芷不錯,也是有前提的,那個前提便是他的弟弟喜歡她!

      但再喜歡又有什麼用?阿扎如今直邦邦躺在石榻上,動一動都十分困難,蘇芷不說自覺的過來探望,反倒趨炎附勢的和穆茶滾在了一起!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把她請到了屋子裡,你看看蘇芷都做了些什麼事兒?

      阿扎說她和自己都是他的親人,什麼是親人?配偶、兄弟才叫親人。

      阿扎一向靦腆,當初只是個小獸人的時候,出於自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現在好不容易成了年,他興緻勃勃的紅著張臉將心思說了出來,蘇芷卻仍然把他當成了一個小孩子!

      他都已經將自己最具有紀念意義的成年禮物送給了蘇芷,並且是在求偶大會的篝火晚會上,以勇士們求偶的方式!蘇芷吃都吃了,轉身卻把阿扎忘到了一邊,她一來沒有履行答應了阿扎的承諾,同他一起共舞,二來吃了他的羊肉後又吞了穆茶的魚塊,三來……三來她甚至都沒將阿扎認出來!

      成年了的阿扎和年幼時的他差的很多麼?除了個子變高了,皮膚變白了,他不仍然是那麼的可愛漂亮嗎?

      想著想著,阿瑪只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他怒氣騰騰的將掃把從大門口朝著門外一扔,也不管究竟有沒有砸到蘇芷,「砰」的一聲,將屋門關在了一起。

      隨著木門傳來的巨響,蘇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後背上的紅印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猶豫了好半響,最終還是沒有再觸阿瑪的霉頭。

      作為整個部落裡唯一同巫醫沾點邊的獸人,阿扎自己受了傷,卻沒有人能幫他去配藥了,他身上抹得厚厚一層的綠膿汁,是僅剩不多的藥膏。因此,為了節省藥材,阿扎現在最需要的只能是靜養。

      蘇芷不再打擾阿扎休息,她抿著唇漸漸離開了阿扎的屋子。

      等蘇芷回到穆茶的屋前時,穆茶已經回來了,他不知道正在同壓律說些什麼,蘇芷透過門縫隨意的一瞥,突然看到了正對著木門的壓律露出了滿臉的凝重。

      壓律要比狼族部落裡大多數的獸人們成年的早一些,通俗的說,他的年齡要比大部分獸人大的多,看多了世間百態,很少會有事情讓壓律這麼凝重,蘇芷推門的手頓了一下,她眼皮不停的跳了起來。

      果然,蘇芷剛將耳朵往門邊上靠了靠,就聽壓律說道:「那怎麼辦?現在就帶著大家去嗎?可求偶大會昨晚才舉行完,現在就讓勇士們離開部落,大家一定不會同意的。」

      「每日都和野獸生死搏鬥,是為了增強他們的實力讓他們保衛部落,而不是白白去送死,如今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回去詢問一下,看看誰不願意離開?不想走的就留下來等著被其他部落的獸人虜獲吧!女人和幼崽也得跟著一起走,絕對不能留下來。」

      穆茶的口氣同樣不怎麼好,他擰著眉頭回答著壓律的提問,然而穆茶的話語中帶著的不可拒絕的意味,容不得壓律不同意。

      想來在蘇芷沒有回來之前他們兩個人就已經說了很久了,聽穆茶已經打定了主意,壓律就算再不贊同也只能點了點頭。

      「我再回去想想,就算出發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狼族部落這麼大,誰走誰留下也不是說安排就能安排完的,你今早上見到的那個背影,或許只是看錯了,不過既然有危險,那就別讓勇士們出去狩獵了。」

      見壓律鬆了口,穆茶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點,他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眼神一瞥突然看到了門口處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進來!」

      只顧著和壓律談論事情,穆茶沒有注意到門口竟然有人偷聽,他原本正打算將手中的石杯朝著木門砸去,心念一動,石杯還沒扔出去穆茶已經分辨出了來人的身份。

      見自己已經被發現了,沒法子再偷聽下去的蘇芷只好乖乖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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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23:47:00
第309章 毒蜘蛛沒有死

      蘇芷的推門而入讓壓律十分的詫異,他將蘇芷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遍,又轉過頭望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穆茶,這才瞭然的笑了起來。

      「蘇芷回來了呀!」

      見壓律臉上的凝重早就被詫異和淺笑所代替,他顯然沒有再接著剛才的話題同穆茶說下去的意思,蘇芷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把雙手背在身後,輕輕的將木門合在了一起,蘇芷「恩」了一聲,點著頭算是回復了壓律。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個照面,也就算是打過招呼了,壓律沒有再關注蘇芷,他淺笑著將視線一轉,停在了穆茶的身上。

      同穆茶交換了一個略有深意的眼神,壓律見穆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總算放心了,他心情大好的沖著屋內的「新婚夫婦」曖昧一笑,十分有眼色的和穆茶告辭後,將木屋騰給了他們小兩口。

      壓律走得很快,他前腳一離開,屋內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回想起昨夜的情境,蘇芷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坨又一坨的酡紅。

      她輕咳一聲,厚著臉皮朝穆茶所在的方向走去,當然,蘇芷可不是忽然之間想通了,所以春心蕩漾的想要自投羅網,她僅僅是打算走到穆茶緊挨的石桌子旁,取上桌子上的羊腿骨一起跑路!

      阿扎自始至終都對蘇芷不錯,作為知恩圖報的優秀青年,蘇芷就算現在就要離開狼族部落,也得先將意義重大的羊腿骨還給阿扎。

      為此,蘇芷才在被阿瑪攆出他們的木屋後,沒有按照原計劃的打探四周生存環境,為自己尋找一條隨時可以逃離狼族部落的安全通道,而是重新回到了充滿了不美好回憶的穆茶木屋。

      撞到正在談話的穆茶和壓律純屬偶然,不過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倒是引起了蘇芷的注意。

      如果她猜得不錯,穆茶是發現了什麼危險,所以決定帶著部落裡的獸人離開這個定居已久的老巢了嗎?

      若真是這樣,那蘇芷就不能貿然離開狼族部落了,要不然等哪天穆茶突然消失不見了,她去哪再找一個可以帶自己回家的保鏢兼導航?

      偶然間的偷聽讓蘇芷不由得改變了主意,想著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蘇芷一邊認真仔細的觀察著穩坐石桌子旁的穆茶,一邊小心翼翼的朝著石桌子靠近。

      穆茶自壓律走後,就沒有用正眼看過蘇芷,例如現在,他只是舉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杯子裡的溫水。

      可是,眼睛不去看,不代表沒有用其他感官去留心的關注,等蘇芷離得石桌子只剩下一步之遙,微微一探手就能夠到桌子上的羊腿骨時,穆茶突然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在了桌子上,手肘微動,速度飛快的一把抓住了蘇芷的手腕。

      蘇芷原本還在偷偷的注意著穆茶的一舉一動,等她發覺情況不對時,急忙把手縮了回去。可惜蘇芷的速度根本趕不上穆茶那麼風馳電掣,她只覺著腳下一個踉蹌,再回神人已經被穆茶拽到了懷裡。

      「你都聽到了?」

      充滿磁性且略帶低沉的嗓音從穆茶的口中緩緩傳出,這一次他沒有再同蘇芷周旋和磨蹭,穆茶用胳膊緊緊地壓在蘇芷身上,制服著掙扎中的蘇芷,直截了當的把心底的話同她問了出來。

      剛剛還錚錚鐵骨,擺出了一副絕不妥協於暴力的架勢,如今突然聽著穆茶這樣子問,蘇芷的動作一頓,忍不住將眉頭蹙在了一塊兒。

      微微沉思半刻,蘇芷並不急著回答,眼見穆茶幽深的目光緊緊的盯在自己的身上,她這才裝傻充愣的反問出聲:「聽到什麼?」

      雖說剛剛正是在偷聽的時候被穆茶抓了個正著,但蘇芷還是厚著臉選擇了裝傻。她不確定穆茶為什麼這麼問,只能裝出一臉迷茫的以不變應萬變。

      看著蘇芷裝蒜的模樣,穆茶微微不爽的挑起了眉角,他的大手一點點轉移到了蘇芷的手腕上,穆茶拽著蘇芷的手腕猛地發力,將她的上半身朝著自己懷中的更深處提了提。

      「沒聽到嗎?」危險的彎下身在蘇芷的耳邊小聲說著,穆茶騰出另一隻手,摸向了蘇芷的p瓣,「要不要我幫你想起來?」

      大手緩緩的撫摸著蘇芷的臀尖,手心透出的熱量源源不斷的通過獸皮衣服傳到了她的身上。

      感受著穆茶手心傳來的熱量,蘇芷的心頭立馬敲響了警鐘,她眉頭一立的弓起了身子,原本已經弱下去的掙扎重新變得猛烈起來。

      就知道穆茶不!安!好!心!

      源於被戲弄的憤怒,蘇芷扭動著身子在穆茶的腿上動來動去的掙扎著,可惜她的雙手正好被穆茶緊緊的捏著,這樣的狀態下,就算蘇芷變回獸型,雙手化成的大鉗子也會被穆茶牢牢禁錮。

      生怕昨晚的悲劇再一次重演,蘇芷連眼皮都泛出了淡紅色,無助之下,她正準備扭頭朝著穆茶的胸腹上咬去,穆茶突然好心的放開了她。

      「別鬧了,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之前的戲謔徹底不見了蹤影,看蘇芷「唰」的站起了身子,穆茶微微將腿歪向一邊,不動聲色的調整了自己的坐姿。

      他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嚴肅的神色,要不是蘇芷下意識的向著穆茶的雙腿間掃了一眼後,碰巧將視線放在了穆茶的眼睛上,蘇芷差點沒能發現,穆茶神情緊繃的臉上,曾經閃過一抹僵硬。

      略微想了想就知道穆茶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了,回憶起自己剛剛蹭來蹭去的掙扎,蘇芷有些彆扭的把目光轉到了別處。

      既然穆茶有心遮掩,她當然不會傻呵呵的去為了一時痛快,而不知死活的嘲笑穆茶了,站的累了,蘇芷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坐到了壓律之前坐過的石凳子上。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久到蘇芷都將羊腿骨上殘留的肉粒清理了個乾淨,她剛想把羊腿骨收起來,穆茶終於緩過勁來。

      穆茶嗓音依舊磁性又低沉,然而卻比以往多了一絲沙啞,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他拿起石桌上的杯子,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蘇芷,我今天出去的時候,遇到毒蜘蛛了……」抿著唇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穆茶頓了一下的繼續說道,「他已經盯上狼族部落了。」

      把手中的石杯子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穆茶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手中的杯子,雖說是說給蘇芷聽的,穆茶卻沒有看向蘇芷,他的心思一直放在了回憶上。

      穆茶回憶了很多,有當初在蠍王山上的過往,有對毒蜘蛛的記憶,這些回憶雜亂無章的混合在一起,讓他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然而聽了穆茶的話,蘇芷比他還要震驚!毒蜘蛛是蘇芷親手殺掉的,她明明見他斷了氣,怎麼不過一夜的時間,死了的人卻又出現在活人的視線裡呢?

      蘇芷不敢相信穆茶口中的話,可她不得不相信,因為,穆茶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想當年毒蜘蛛能逃離蠍王山依仗的全是穆茶的功勞,因此穆茶和毒蜘蛛在商議逃離策略的時候,一定有過長時間的接觸。以毒蜘蛛那不同尋常的驚艷長相,就算記性再差的人只需一眼就很難再將他忘記,更何況穆茶的記性並不差,他那麼熟悉毒蜘蛛,所以絕對不會認錯。

      毒蜘蛛和穆茶無冤無仇,同狼族部落也沒什麼過節,再說了,狼族部落根本沒有值得毒蜘蛛看得上的東西。

      有了那個自帶溪水的洞穴,毒蜘蛛根本不稀罕狼族部落這一畝三分地;偷雞摸狗的事情做了很多,他也不需要食物和物資。

      蘇芷越想越心涼,等穆茶扭過頭看向她的時候,蘇芷的心已經涼到了谷底。

      既然狼族部落沒有什麼能夠讓毒蜘蛛看得上的東西,但毒蜘蛛卻偏偏將目光放在了狼族部落。那只能說明,毒蜘蛛盯上的並不是狼族部落本身,而是居住在狼族部落裡的獸人!

      狼族部落的獸人不算多,本土的原著居民裡,除了尺子和穆茶外,誰都同毒蜘蛛沒有過交集。

      就穆茶而言,他從未同毒蜘蛛交過惡,甚至嚴格上說,他們兩個人不僅沒有過節,反倒應該是戰友一樣的友好關係!同樣,尺子和毒蜘蛛狼狽為奸了那麼久,毒蜘蛛和尺子的關係比穆茶還要好,所以,他自然也不會難為尺子。

      這麼一來,只要將整個狼族部落的獸人一一排除,唯一有可以讓他惦記的,僅剩下孽緣深重的蘇芷了!

      無論是她那蘇芷和毒蠍女王一模一樣的臉,還是昨日差點將毒蜘蛛送上西天的過節,都足夠讓毒蜘蛛將她大卸八塊了!

      蘇芷一向不覺著自己厲害,事實也的確如此。

      昨日她能僥倖將毒蜘蛛打敗,靠的一大半都是運氣。畢竟如果毒蜘蛛沒有輕敵,她怎麼可能會有機會將自身身體內的毒液注入到穆茶的血肉中?

      但好運氣又能在她的身上蟬聯多久?毒蜘蛛如今對她的毒液已經有了免疫力,若是再次碰上毒蜘蛛,她該如何做,才能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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