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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話
柳思晨自從當上了主管以後,免不了多了很多應酬和加班,早出晚歸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一開始顏諾並不在意,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她竟然一整夜沒有回來,手機也一直打不通,而且打去她的公司又說她根本沒去上班,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再說柳思晨在C城的朋友五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顏諾聯繫了幾個自己知道號碼的,都說沒見過她。
這下顏諾急翻了天,連工作室都沒回,天天像盲頭蒼蠅似的在外頭從早上轉悠到晚上,最後不得已地拜託方磊幫忙找人。他在C城的人脈怎麼也比自己要強上百倍,只是偌大的城市,一個人真想要藏起來不讓人找到還是很容易辦到的,他們只能是等。
三天過去了,柳思晨還是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方磊說她很有可能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了。可是她會到哪裡去呢?顏諾也曾試探性地打電話去溫泉小館旁敲側擊打聽過,思晨也沒有回老家,柳爸爸問起有什麼事,顏諾只推說是自己想他們了,打來問候一聲,卻沒敢說思晨發生了這樣的事,怕他們二老會擔心。
顏諾又沮喪又懊悔,不斷地埋怨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好友有心事,以為她最近古古怪怪的表現只是因為工作上有壓力,現在看來她肯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才會逃避開來。以前在自己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是思晨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開解她安慰她的:她得了厭食症拒絕吃東西,思晨就跟著挨餓,逼著她進食;思晨明明最不喜歡運動,卻為了讓她的身體儘快好起來而每天拉她去爬山;每次無論她哭得多歇斯底里多無理取鬧,思晨都不會吝嗇給她笑容給她最大的支持……
她曾經對她說,「思晨,思晨,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這不是矯情,也不是玩笑,若沒有柳思晨,就再不會有顏諾,更不可能有新的開始。
思晨就會裝成很懊惱的樣子,然後嬉皮笑臉地回答她,「遭了,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哎,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是種錯誤。可惜啦顏美人,本姑娘性向正常,不能跟你一起百合,要不你以後找一個男版的柳思晨吧?雖然不一定有我百分之一的好,但也能湊合著用……」她臭美的說完了以後又摟著她笑做一團。
顏諾抱著膝蓋,失神地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螢幕一閃一閃的反復重播的是思晨喜歡的電影《PRETTY WOMON》,她說她羨慕如小言裡的女主一樣最終得到幸福的衛維恩,雖然灰姑娘的夢最不現實,可是卻又最最的吸引人,因為越難得到的愛情就越想得到。
那天她就是和自己坐在這裡津津有味的看著這部老片,還笑眯眯的對她說秦放就是男版的她,有他在身邊她一定會得到幸福的,自己卻在轉眼間沒了蹤影。可是沒有了她這個摯真的好友,一個人奢侈地幸福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叮鈴鈴……忽然間,門鈴響了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她第一時間跳起來沖去開門,還興致高昂地大喊著,「思晨!思晨!」可惜不是她,顏諾的心絕望地沉了下來,只是當被淚水模糊的眼睛看清來人樣子的時候,她又升上了難以言喻的驚喜,頭一回不能自已地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哭得沙啞的嗓音軟軟地低語著,「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放……秦放終於回來了,不知怎麼的,在她看到他的那一霎那,這段日子的彷徨和不安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地方,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灣。
「這麼歡迎我,我還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秦放大手一攬輕鬆地把掛在自己身上的小樹熊抱起來走進屋子裡,然後輕輕地把她放在沙發上再一同坐了下來。仔細看才發現她滿臉的淚痕和清瘦得尖尖的下巴,心疼地刮了她鼻子一下,說,「你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真不知是誰像小孩子。」話語裡無不寵溺。
顏諾悶悶地搖著頭,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放,只是不停地說,「秦放,秦放,思晨不見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放將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溫柔地撫著她因哭泣而不斷起伏的背脊,安慰說,「思晨不會有事的,我也托了好些朋友在找她了。你放心,一切有我在。」他沉穩有力的語調就像一支定海神針,再不安的心也被穩了下去。
也許因為累了,也許是因為有秦放的安慰,也許因為他就在自己身邊,顏諾沒多久就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秦放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既想氣她又替她難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可以對自己閉口不提,要不是方磊說漏了嘴他還不知道,於是急急忙忙地訂機票飛回來,十幾個小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他知道思晨對她的重要,又很清楚她雖然外表看起來很精明,其實根本是個很沒主意的人,發生這樣的事她肯定會急得六神無主,所以唯有親眼見到她才能安下心來。現在看來一點不錯,這麼多天她肯定沒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他喟歎一聲,把電視關了,再把外套往她身上攏了攏,疲倦排山倒海地襲來,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偎依在一起。
窗外的陽光映進屋裡,披上一層金黃的暖芒,為這一刻的溫馨而停駐。
是顏諾先醒過來的,她彷彿很久很久沒睡得這麼沉了,眼睛睜開的時候還感到微微的酸澀,看到秦放的臉時更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只見他即使在睡夢中眉峰還緊緊地擰著,眼底有淺淺的一圈黑眼圈,下巴長出了新胡渣。再瞥見放在沙發旁的行李箱,她心裡一暖,他該是一下飛機就來這裡吧?其實她就是怕他這麼奔波才一直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的,他爺爺的事,秦家公司的事,工作室的事已經夠他煩心的了,再添上這一茬,饒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的。
她輕輕慢慢地挪開,並不想吵醒他,誰知秦放不過是淺眠,一有動靜就醒了,見她傻傻地望著自己,便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把她重新抱回懷裡磨蹭,「怎麼就醒了?不多睡一會?」那聲音帶著惺忪的慵懶,低低沉沉地,卻讓人感覺很溫暖很窩心。
顏諾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冰冷的指尖摸摸他滿是青根的下巴,皺了皺眉說道,「我不困了,不如你到我房間睡一下吧,我去做點東西給你吃。」
秦放揚起嘴角,抬眼目測了一下廚房,笑意加深地揶揄她,「你確定你這裡有煮食的材料?」開敞式的廚房空空蕩蕩的,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多日未曾開火,自然也不會有存糧了。
顏諾不經意地臉紅了,掙扎著要起身,訕訕地說著,「要不我這就去趟超市買點……」
秦放一把拉她回來,笑了笑又說,「別忙活了,你等我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待會我們出去隨便吃點就行。」他隨即看去浴室的方向,開口問她,「浴室可以借我用一下吧?」
顏諾有些赧然,不好意思地撇開眼嘀咕一聲,「你要用就用唄,還問什麼問?」
秦放又是一陣輕笑,鬆開她自個兒往浴室走去。
顏諾借著這個空擋也換下了居家服,才走出房門就聽見秦放喊她,「顏諾,幫我在行李箱裡拿個剃鬚刀和須後水來,我一時忘了帶進來。」
「哦。」顏諾應了一聲,走到客廳裡,蹲下身打開他的行李箱翻找,只是剃鬚刀還沒找到,卻一不小心翻出他私密的貼身衣物,臉「唰」一下漲紅了,尷尬的火苗直竄到耳後根,渾身火燙火燙的。
在浴室裡的秦放又大聲喊,「怎麼了?還沒找到嗎?就放在角落裡的。」
顏諾立即醒神,連忙說道,「找到了,找到了!」她按捺住快要跳出來的心,揉了揉臉頰才走過去。
秦放早已倚著門等著她,米色淺條紋的襯衣只隨意的扣了一顆紐扣,下身穿了棉質同色系的休閒褲,瀟灑又自在,最是男兒好顏色,賞心悅目極了。
「喏,給你。」顏諾的聲音帶著不好意思的緊張,根本不知道將視線往哪兒放。餘光不受控制地又瞄了一眼秦放,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到外面等你。」然後急忙地撤退了。
秦放對她奇怪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緒,聳聳肩轉過身,一邊哼著歌一邊對著鏡子剃須。
坐在沙發的顏諾一直暗罵自己怎麼大白天的就起了色心,無意中抬眼又瞥見那個罪魁禍首的行李箱,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件黑色的私密,那個還滴著水珠的健美胸膛……
顏諾!你居然這麼容易被誘惑!夠了哦!趕快停止想像!
秦放打理好自己走出浴室,見她傻裡傻氣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拉下她的手忍不住輕笑,「幹什麼呢?本來就不聰明了,再拍就成成傻姑娘了……」
顏諾仰起臉往他手裡不留情啃了一口,撒潑似的大叫著,「要你管!要你管!」
秦放痛地縮回手,上面清楚的印著一排牙痕,發怒地瞪了她一眼,「好痛!沒想到你還是只母老虎啊!」
顏諾撲哧地笑出來,被他逼得直往沙發的另一旁靠,嘴裡還不知死活地挑釁他,「是呀,我是老虎,你是獅子,你管不著呀……」那個「呀」字的尾音輕微上揚,溫溫軟軟地撩撥著他,打鬧間她披散的頭髮從耳根後滑了下來,瞬間妖嬈得迷了人的眼。
秦放俯下身把她壓躺在沙發上,手指纏繞著她長長的黑髮,青絲順滑地穿梭在指尖,親昵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顫。他故意緊貼在她耳邊,灼熱的呼吸侵襲著她的大腦,手指也不規矩地往下移,「不給我管我也要管,你是我的女人,我還收拾不了你?」沉沉的字眼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進她的心裡,深刻地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蜷著身體閃躲著他的挑逗,喘著大氣柔若無骨地反抗著,「誰理你呀,自大狂!」不過那軟溫的低語一點震懾力都沒有,更像是催情劑,讓他忍不住落下輕吻,由她緋紅的臉一直落到白皙的脖子,炙熱的手掌覆蓋在柔軟的胸前輕撫著,遲遲不肯離去,氣氛一下子變得旖旎動人起來。
他深邃的眼裡已帶了濃濃的情欲,不斷地蠱惑著她,「你想我嗎?」
顏諾抬起迷蒙的眼,掩蓋在紛亂的劉海裡的眼睛烏溜溜的直直看進他的心扉,已是動情,只是嘴裡還是不乖地說,「不想。」
可是怎麼不想?每每午夜夢回總是想見到他,想念他微笑時的樣子,漆黑的眼眸總是讓她感到明亮的溫暖。思念如同藤蔓般在她心裡盤根錯節地纏繞著,只要還有呼吸就能感受得到那份渴望,沒想到原來自己已經這麼的依賴他掛念著他了。
秦放吻了吻她的眉眼,極力控制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和勃發的欲望,才把臉埋在她的頸邊低喃,「真不想麼?可是我卻很想你。」
我卻很想你——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思念如毒,相愛的人卻甘之如飴。
秦放這次回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參加林宇哲的訂婚宴,因為林家的大公子二公子都是在美國結婚,所以輪到三公子決定在國內訂婚,排場自然很大。沒到當天就已經是轟動全城,有關係的沒關係的都熱切期待著這場盛宴的到來。
不過顏諾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一直憂心忡忡的找尋柳思晨的下落。終於,柳思晨在失蹤了整整一周以後親自打了電話給她,卻是帶著讓顏諾心驚的哭音和無力感,「小諾,這人生真就是一個笑話,我以前真的對那種明明愛著卻不能在一起的感情嗤之以鼻,更看不起那些只會一味付出單相思的傻瓜,沒想到原來我自己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真是報應不爽……」
顏諾聽著她這樣沒頭沒尾的話,急急喊著,「思晨……思晨……先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裡,我去找你好不好?」
柳思晨似乎不察覺她的擔心,依然自言自語著,「他不要我,不要我……他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愛我呢?」一直到了很久,手機都傳出電量不足的聲音,她都只是反復呢喃著這句迷茫的疑問。
顏諾心驚肉跳,開朗的柳思晨,自信的柳思晨,沒心沒肺的柳思晨何時會有這樣的痛苦這樣的失控這樣的狼狽?那個「他」是誰?怎麼她完全不知道思晨戀愛了?
「思晨,思晨,我很擔心你,你讓我來找你吧?嗯?」她輕言輕語的規勸著,滿心地擔憂著她的現狀,她顫抖的聲音說明她現在很脆弱,身邊沒一個人陪伴怎麼可以呢?
柳思晨忽然輕笑出聲,「小諾,你不用擔心我的,我只是想一個人冷靜一下,過幾天就會好的……」說完就蓋了電話,只餘下惱人的嘟嘟聲。
顏諾一下子蔫了,頹然跌坐在沙發上,只有一個認知,思晨現在很難過很不好,可是她卻找不到她幫不到她,該怎麼辦啊?她抱著電話哭了起來,後來淒淒慘慘地打了電話給秦放,「秦放,思晨來電話了,可是她不肯告訴我她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秦放鄂了一下,隨即說道,「你別急,我現在來找你。」
秦放扔下會議室的一干人等,急匆匆跑到公寓時顏諾已經哭成了個淚人似的,他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不停地安慰著,「沒事的,她來電話了就證明沒事了。」
顏諾像孩子似的直搖頭,「不對不對,她有事,她哭得很傷心,你說她會不會……」她沒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就怕一語成讖,永遠無法挽回。
秦放雖然嘴裡說沒事,其實心裡也沒底兒,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好端端的一個爽直的女孩子變成這樣。可是顏諾已經哭了很多天了,吃不好也睡不好,雖然在他跟前很堅強,可是他知道她背地裡沒少難過的……
好在又過了兩天,柳思晨給顏諾發來了報平安的Email,接著會每隔兩天再發一封。他們從她的照片和信裡字裡行間透露的資訊中猜出她應該是出了C城,或許是去旅遊了,這稍微讓大家都安下心,至少人是平安的。
顏諾也終於安心的平靜下來,而且每次回信都避開那個思晨口中的「他」,跟她胡天亂侃著八卦,說自己和秦放又鬧彆扭沒人給她安慰,說沒人陪她逛街會很無聊,或者說哪裡哪裡又開了新的餐館味道很正,要等她回來一起去試一試諸如此類雞毛蒜皮的事兒,目的就是讓她放寬心,帶著牽掛早點回來。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柳思晨發回的郵件也越來越輕鬆,至少照片上的她笑容多了起來,人曬黑了一些卻更顯出女人的風韻,她才真正放心下來。
生活教會人長大,愛情讓人成熟。
不過更讓顏諾意外的是,林宇哲在訂婚宴的前一晚居然來找自己。
路燈下,他樣子與從前的風流倜儻大相徑庭,反而有說不出的頹廢感。他沒有剃須,襯衣也皺得不成樣子,半點喜氣都沒有,根本不像明天就要訂婚的准新郎。
林宇哲疲憊地揉揉眉心,問道,「顏丫頭,你知道她在哪裡嗎?」他的聲音沉沉的卻顯得很無力。
顏諾一時跟不上他的拍子,睜大眼糊裡糊塗地問道,「他?宇哲哥,你問的是誰呀?」
林宇哲長歎一聲,不自覺地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白冉冉的煙圈,一字一頓地道,「柳思晨。」
「思晨?」聽到由他的嘴裡吐出這個名字,顏諾震驚了,聲線也跟著不自然地上揚,「難道是你跟她?」她一下子消化不了這個事實,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走到一起的?不可能吧?
林宇哲定定地凝著詫異的顏諾,很顯然柳思晨什麼也沒跟她說起。聽見她被煙嗆得有些咳嗽,他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息,想了想又說道,「我和她的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吧?」他頓一頓又改口,「算了,你只要告訴我她是不是平安就好。」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空間響起,顏諾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向一臉錯愕的林宇哲,他的半邊臉已經被扇紅了,她才驚覺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可是一想像到思晨在電話裡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她的怒氣就忍不住升騰起來,聲音也冰冷如霜,「算了?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的?是不是高興了就隨時可以開始,不樂意了又隨隨便便結束的?」
「顏丫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林宇哲想解釋,又無從說起。只要一想起那雙剔透的眼睛,那個黑暗裡默默望著自己的女人,他的心裡就像被利刃反復的戳著,痛不可止。原以為是不在意的,卻沒想到卻已經在心裡那麼深了,連他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他錯了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難受,自宇涵過世以後,這樣的痛是第一次。
顏諾抬起眼,彎出譏誚的笑容對他說,「是哪樣的我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思晨在哪裡好與不好都和你無關了,你快回去準備你的訂婚吧,准新郎!」她說著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公寓裡,根本不想再見到他。
林宇哲一個人怔然地站在夜空下,那無盡無止的黑在他背後蔓延開來,又冷又沉,再也見不到一絲的光亮。
顏諾因為這一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負氣不願出席林宇哲的訂婚宴,秦放聽了前前後後的緣由以後也沒有勉強她,只讓她在家好好休息,誰知訂婚當天她又收到思晨的新郵件。
小諾,我房間梳粧檯的抽屜裡有一個禮盒,是我給那個人的結婚禮物,你幫我帶給他吧,我說過會好好的祝福他的,我希望他幸福,可是我沒有勇氣,你一定要幫我,替我看著他幸福的結婚,如此就好。
這麼簡簡單單的話,需要花費多少的力氣忍住多少的痛才說得出來?顏諾根本不敢想像。
於是她最後還是為了好友,勉強出席了林宇哲的訂婚宴。
其實,一切都是天注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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