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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阿古拉]妳身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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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0:29
《妳身邊》(11)

  為什麼我會回到房間?
     
  一早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我發現我不僅身處在自己房間,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平常我習慣穿的那件睡衣。
     
  奇怪,我不是在客廳暈死了嗎?難道說我會夢遊,自己遊回房間換衣服上床睡覺?唷,如果真是如此,那我想我可以去報名奇人軼事。
    
  伸了個懶腰,我轉頭看看床櫃上的鬧鐘指著十一點多,摸摸肚子也覺得有些嘴饞,便下床梳洗一下後往樓下餐桌看看容劭奇有沒有買什麼東西回來,不過樓下卻空無一人。
     
  「奇怪,還在睡覺嗎?」我疑惑的喃喃自語,再度回到了樓上敲了敲他房門卻沒人回應,接著便好奇的輕輕扭動門把往裡賊腦探頭細瞧,卻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每個週末不都是這潔癖男大掃除的時間嗎?他跑哪了?
     
  肚皮傳來不識相的咕嚕叫囔聲,扁了扁嘴,我回房拿起鑰匙決定外出覓食。
     
  「唷,山茶花快開了耶。」用著指尖撥弄一瓣瓣的粉白色山茶花苞,我有些懷念,好像打從上了高中後,我就不曾再注意過這片花林,都忘了每年這季節王伯伯家的茶花總是含苞待放了。
    
  「茶花盛開的季節是原本是在冬季,不過我用了些魔法讓她們可以在夏季開花。」
     
  「什麼樣的魔法?」   
  
  「阿吉的魔法啊!」   
  
  阿吉的魔法啊……
     
  折了一株探了些頭的茶花,我湊到鼻頭輕嗅,想想一個人吃飯實在有點無聊,便決定去叨擾那位許久不見的鄰居。
     
  「王伯伯,王伯伯,出來唷,隔壁的小惡魔來找你啦,請我吃東西啦,我好餓喔!王伯伯,你不要以為摀住耳朵就可以不用面對現實喔,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要唱沙拉鰻魚飯給你聽囉,我數到三喔,一、二——」
    
  「吵死了!死小鬼,要跟妳講幾次,人家叫莎拉布萊曼,不叫沙拉鰻魚飯!妳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啊妳!」
     
  YES!果然每次只要我「不小心」的誤講錯王伯伯夢中情人的名字,他就會忍不住出來開門,真是屢試不爽。
    
  怒容矗立在我面前的是我從小到大的鄰居,年紀約莫六十來歲,我習慣叫他王伯伯。
     
  「王伯伯我餓了。」雙手疊在我那被潔癖男養到有些起伏的小腹上,我故作可憐的看著他。
     
  「……老子欠妳的?」
     
  「我想吃鰻魚飯。」   
  
  絲毫不理會他滿佈著皺紋的嚴肅臉孔威嚇,我肆無忌憚的繼續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妳這麼久沒來我家,剛剛先是在外頭大吼大叫,又污辱我的莎拉,現在居然還跟我說妳想吃鰻魚飯?」他的眼角在抽搐,我看得很清楚,不過為了我的肚皮,我還是必須堅持下去。
     
  「我沒有想要吃沙拉,我想吃的是鰻魚飯啦。」
     
  「妳老子他們呢?」我瞧見他掄起那雙乾皺的手,眼泛殺機,不過早已司空見慣的我一點也不以為意。
     
  「去大陸了,他們不要我了。」很意料中的看到他皺起眉頭,我暗在心裡叫著萬歲,王伯伯雖然長得很高大魁武,面容也是嚴肅難以親近,不過身為他鄰居十幾年來,我非常清楚他不過是隻紙老虎而已,會叫不會咬,小學有次甚至還被我看到他拿著手帕在看日劇。
     
  「那模範生呢?」
     
  「不知道,一早就沒看到他,王伯伯我肚子好餓喔,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耶,我想吃鰻魚飯啦。」賴皮,我知道,不過這招對王伯伯向來是非常有效。
     
  「……算了,妳進來吧,妳這死小鬼怎麼又偷摘我花?跟妳說多少次那是很辛苦培養的,要不是有阿吉——」
     
  「要不是有阿吉的魔法,這些花根本開不了那麼漂亮對吧?好啦我知道啦,反正她們遲早也會謝掉咩,阿吉昨晚托夢跟我說如果我喜歡的話可以摘沒關係啦,走啦走啦,我們進去啦。」
     
  「油嘴滑舌的妳這小鬼。」他嘆了口氣,搖搖頭便往屋子裡走,我吐了吐舌頭也笑鬧著推著他進去。
     
  「妳老子他們也真是的,是不是都忘記妳小時候發生過的事啦?居然還這麼放心的把妳丟在台灣,模範生雖然是模範生不過充其量也是個小鬼而以咩,妳老爸老媽他們腦袋到底在想什麼?」王伯伯碎碎唸著走在我前方,話語裡透露著我不解的含意。
     
  「王伯伯,什麼小時候發生過的事啊?我小時候發生過什麼事啊?」我狐疑地盯著他突然僵硬的背影,越發覺得詭異,有什麼事情是我這當事者不知道的嗎?
     
  「沒、沒事,妳說妳想吃鰻魚飯是吧?那我們叫次郎那家日本料理的外送怎樣?今天一點有阿信,我不想出去吃飯錯過,我跟妳說啊,我們做人就要學阿信那樣堅忍不拔,像她小時候雖然家裡很窮,可是——」
    
  「你也要鰻魚飯對吧!我去打電話叫外送!」
     
  未免他再喋喋不休下去,我趕緊拋下他衝到客廳去打電話,沒有注意到他些許感傷的表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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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0:44
《妳身邊》(12)  

  王伯伯的妻子在我出生前就走了,聽說是癌症過世的,兩個人間也沒有小孩,不過他對於這段往事一直不願意提起,雖然他很疼我,不過我也不敢踩他地雷,有時候我會懷疑他會這麼疼我和容劭奇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膝下無子的關係。
     
  聽老爸老媽說,阿吉是在他妻子過世後不久自己跑來他家庭院玩樂被發現的,那時候阿吉大概才一個多月大,原本想將牠趕走卻也趕不走,抓去堤防丟掉還自己跑回來,莫可奈何的王伯伯才養了他,這一養就是十七年。
     
  阿吉是隻德國狼犬和土狗混種的結合體,原本聽王伯伯說是要將牠教養成行軍用般的軍犬,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天性散漫,卻反而變成史上最笨的笨狗一隻。
    
  阿吉不會看家,曾經小偷來光顧牠還對人家搖著尾巴只差沒說歡迎光臨,不會在定點大小便,總是將王伯伯家裡弄得這邊一陀屎、那邊一泡尿。
     
  儘管牠很笨,可是在容劭奇來我家裡住之前,牠卻是我童年最親的玩伴。
     
  唔,我這樣講不就等於認同容劭奇是我最親的童年玩伴?   
  
  唉,其實也算啦,只不過是從小打到大的童年「頑」伴就是。   
  
  媽媽總說如果沒有阿吉的出現,當初深愛妻子的王伯伯很有可能會尾隨妻子而去,阿吉說不定正是王婆婆派來給他最好的天使。
    
  阿吉的存在對王伯伯而言,一直是不同於其他生物體。
     
  「王伯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再過幾十天好像就是阿吉的忌日耶。」扒著鰻魚飯,我口齒不清的說道。
     
  「嗯,是啊,想想阿吉也走了快三年了。」
     
  王伯伯輕輕放下了竹筷,神情看來很落寞,連帶的我也有些鼻酸。   
  
  阿吉是在我國二那年走的,在一個山茶花盛放的瑰麗早晨。
    
  那天我還記得是連日寒流綿雨後難得的煦陽,一早起床看到陽光,我穿著厚衣暖服想要來隔壁帶阿吉出去散散步,我還記得牠那時已經變得很懶,不大願意出門走走。
  
  
  那天難得容劭奇願意跟我一起帶牠出去散步,平常他是很不喜歡狗貓
這類動物的,他總認為牠們身上病菌很多,不乾淨。
     
  「唷,今天天氣這麼好啊?真難得,那我跟你們一起去,來,阿吉別懶了,起來散步囉!」
     
  那天我和王伯伯還有潔癖男帶著牠去堤防,已顯老態的牠難得看來有些朝氣,那時我還想或許是因為難得一次有三個人帶牠散步的關係。   
  
  牠就像年輕了好幾歲的壯年公狗一樣,這頭跳跳、那頭跑跑,好不開心,撒嬌的在我們三人間撲來撲去,我還記得容劭奇在被牠舔到臉時,臉上難得的驚慌失措,想起來就好笑。
     
  「噗呲!」   
  
  「小鬼頭,妳發神經啦?莫名其妙笑什麼?」  
  
  「啊?沒啦,我只是想到容劭奇那天被阿吉舔到臉時,那張臉很可笑。」
     
  王伯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像是從老舊的倉庫裡找到秘寶似地咧嘴跟著笑了起來,眼神飄飄乎地往窗外的白色山茶花看去。
    
  「那小子就是潔癖太重這點討人厭,不然倒是挺完美的!」   
  
  就在那天晚上阿吉走了。   
  
  在王伯伯輕輕地撫弄著牠黑亮毛髮中安詳地走了。  
  
  醫生說牠很老了,所有的肝腎心臟功能都退化,眼睛視力早已看不清楚,嗅覺也不再能夠有什麼作用,像牠這樣的大狗,能夠活到十七歲已經是很難得了。
     
  「你胡說!早上我們明明還玩得那麼開心,如果牠真的不看不到我們、聞不到我們,那牠怎麼能夠認得我們!你胡說!早上牠明明就還舔著我的臉,我叫牠坐下、握手牠都會,牠哪裡老,牠一點都不老,你胡說!」
     
  「浣浣……」
     
  那時候面對我的質問,醫生只是低頭不語,我只記得王伯伯那時按著我的肩膀對我說了句:
     
  「妳看牠的臉,牠很幸福的,我們該知足了。」
     
  我放下筷子,眼裡泛起霧氣,偷偷地用著食指將幾乎奪眶的眼淚拭去,接著抬頭來看著王伯伯那張不復以往印象中堅毅的臉孔,曾幾何時在我記憶裡總是神氣炯炯的王伯伯已經顯露出老態了?
     
  「王伯伯,你還會再養一隻狗狗嗎?」好不容易,我問出了當年我想問卻問不出口的話語。
     
  他的視線從窗外的山茶花拉回我身上,給了一個很淺,淺到近乎悲傷的笑容。
     
  「我沒辦法再承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了,我已經老得不夠強壯了。」
     
  低垂著臉,我看到他眼裡有些氤醞,接著他站了起來走道了落地窗旁怔怔地看著那一大片的白色花海。
    
  「阿吉忌日跟我太太的生日是同一天。」   
  
  他平靜無波的說道,卻在我心裡掀起壯闊的波瀾,這件事我從來沒聽說過!   
  
  「小鬼頭,妳知道嗎?」沒有轉過身來看我,他依然背對著我。
    
  「生其實不過是死的起點罷了,我們人活著一出世就是為了等待死亡,只有出生和死亡是上天給我們眾生最平等的必經過程,既然如此,生或死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大家都一樣會經歷。」
     
  陽光透過幾淨的玻璃灑在他充滿歲月痕跡的臉龐,那柔煦的光線讓他看來別讓人安詳。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輕輕的笑著對我繼續說道:
     
  「重要的是過程,不管怎樣,既然已經確定要走這一遭了,那就別讓自己後悔。」
     
  他的話在我心裡投下大石,泛起一陣巨響,莫名的我想起了容劭奇,莫名的突然腦海裡又閃過一些片段的雜亂畫面,讓我額際又開始微微泛疼 。
     
  「阿吉忌日那天,我想這些山茶一定會開得很美吧。」我看著窗外那片被豔陽籠蓋的一片白,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那當然,這可是——」
    
  「阿、吉、的、魔、法呢,嘻。」接著王伯伯的話語,我兩相覷輕笑,那片白色的花海也被一陣徐風輕撫,泛起一陣讓人炫目的豔姿搖曳。
    
  阿吉也聽到了吧,我想。
     
  畢竟牠現在正長眠在那片讓人驚嘆的白色花容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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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1:06
《妳身邊》(13)  

  雞仔腸、鳥仔肚!沒度量的男人最討厭!
     
  我皺著眉嘟著嘴看著洗衣籃裡那堆已經一個禮拜沒洗的衣服,忍不住開始在心裡頭瘋狂唾棄容劭奇這氣量狹小的傢伙!   
  
  不過是吵個架咩,以前又不是沒吵過,連打都打過上萬回了,他這次幹嘛這麼認真啊?連我的衣服都不洗?放在這裡給它發臭,難道他不會礙眼?他不是很有潔癖嗎?
     
  我和容劭奇已經一個禮拜沒講過話了,打從上禮拜吵架開始,他煮的晚餐永遠沒我份,洗衣籃裡的衣服會把我的特地挑起來,扔在旁邊,早上也不叫我起床,自己逕顧著自己去學校,儼然一副小人報復的樣子,真的是很沒氣量耶!
     
  枉費那天從王伯伯家回來時,我本來想找他合好的,結果那死潔癖男跩的二五八萬,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就往房間走,害我把原本擬好草稿的那些感性的話通通都吞回肚子裡。
     
  這下可好,我的制服都已經拿去洗了,沒有一件乾淨的能穿,這樣要怎麼去上課?
     
  我看看時鐘,已經七點半了,遲到定了,又沒衣服,總不能穿便服去吧!要怎麼跟教官講?說我是轉學生嗎?在教官已經認識我很久之後?
     
  嘆了口氣,看樣子我只能自己洗衣服了,誰叫那傢伙那麼小氣……
     
  只是長這麼大,我還真連一次衣服都沒洗過,四處找了找也沒有說明書,我記得潔癖男好像都是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裡,然後隨便按著鈕它就會動了,那傢伙會的事,我裴浣浣豈有不行的道理?
     
  燃起一股鬥志,我將洗衣籃裡的衣服全部都到進洗衣機裡,看了看洗衣粉,也不知道該加幾匙,乾脆一股腦兒的到了一大半下去,這樣應該會洗得比較乾淨吧!
    
  接著我研究了上頭的按鈕好半天,不過全部都是日文,幾乎看不懂嘛!乾脆便隨便亂按了幾下按鈕,想說這樣應該大功告成了吧?!
     
  聽到洗衣機裡傳來了很像洗衣服的聲音,我不禁對自己的天分感到驕傲,我就不信那傢伙會的事我不會,哼!
    
  再抬頭起來看了看時間,我發現居然已經快十點了,想想反正沒制服穿,今天乾脆翹課算了;拿定好主意,客廳櫃子裡拿出了PS2來,決定繼續和我的三國無雙奮戰!
    
  ★
     
  「裴、浣、浣!妳給我起來!還睡,妳這個白癡給我起床!」   
  
  唔,好吵喔,誰啦?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瞇著眼想看清是誰在叫我,只是仍然抵抗不了睡魔的翻過了身子又睡。
     
  「妳還給我繼續睡?!妳起來給我看看妳把家裡弄成什麼樣子了!起來!」
    
  好吵、好吵、好吵喔!   
  
  我從沙發上驚跳起來,擰著眉頭不是很高興被打擾,努力的回神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是容劭奇這機車男,奇怪,他不是不跟我講話嗎?幹嘛現在又跑來吵我?
     
  「幹嘛啦,你很吵耶!睡個覺是礙到你了喔。」揉了揉眼睛,我迷迷濛濛的說道。
     
  「妳睡覺是沒礙到我,但是妳自己看!」他用力的將我拉了起來,憤怒的用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撐開我的眼睛,沒看還好,我這一看差點昏倒。
     
  「怎、怎麼會這樣?!」
     
  眼前是一片水鄉澤國,猶如八七水災再現我家一般的可怕,我甚至還看到我的內褲緩緩的在地板上漂流。
     
  「怎麼會這樣?妳怎麼不問問妳的豬腦為什麼會這樣?!妳說,我不在家的時候,妳到底做的什麼蠢事?我還特地早退三節課回來看妳怎麼了,結果妳居然把家裡搞成這樣!妳真有這麼討厭我?討厭我到忍不住在家裡搞破壞讓我爆火?是不是這樣!」他猶如失去理智般的大吼大叫,一副天要亡他的樣子,讓我也不自覺開始愧疚。
    
  「我只是洗個衣服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啊……」話越講越小聲,心虛可見。
     
  「洗衣服?妳這樣叫洗衣服?妳好意思說妳這樣是洗衣服!妳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洗個衣服可以把家裡弄得像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場?拜託妳,如果妳不會就請妳不要動,妳那顆腦袋已經超乎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範圍了!」
     
  他很生氣的越吼越大聲,我也從原本的愧疚慢慢的轉為怒火,奇怪,憑什麼我要這樣讓他唸東唸西啊?
    
  「媽的,不要給你三分顏色你就給我開染房喔!越講越過份耶你,這是我家耶,我把我家弄成怎樣是干你屁事?」我雙手扠著腰生氣的回罵回去,對他越來越囂張的態度感到火大。
     
  機車,我就不信他會這樣對那個校花大吼大叫!
     
  「妳也知道這裡是妳家?好,那我問妳,為什麼妳家的地是我在拖,妳家的窗是我在擦,妳家的棉被是我在曬,連妳的內衣內褲都是我幫妳洗?妳倒是告訴我啊!」
     
  「因為這裡也是你家啊!」聽完後我非常理所當然的回道,接著便看到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微妙。
     
  從原本的大火中燒轉為中火,然後是小火,接著關掉。
     
  「妳說這裡是我家?」他指了指自己,眼神有些許呆滯。
    
  「廢話,你在這都住了八、九年了,這裡不是你家,那哪裡是你家?」我像是看著笨蛋似地看他,對於他的疑問感到莫名其妙,這裡不是他家的話,那難道外面的公園才是他家喔?
    
  不對,難道他覺得大陸才是他家?
     
  一思及此,我突然的整個心房揪了起來,狠狠地作疼,腦海裡又開始那些讓我看不清楚的畫面,忍不住的往沙發上一跌。   
  
  「痞妹?怎麼了?」
     
  「好痛、好痛。」   
  
  他慌亂地衝到我身邊,緊張地拉開了我捂著雙際的手,輕輕揉揉的在我的太陽穴上按摩起來。
     
  「好點了嗎?」
     
  「好疼……討厭,為什麼每次我都會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像?好痛、好痛!討厭!」我疼的撥開他的雙手,敲打起自己的頭顱,想將那些讓我痛楚的影像敲走,他見狀趕緊掌住了我揮動的手,緊緊的將我擁在懷裡。
     
  「乖,我在這裡,我沒有走,我一直在妳身邊,浣浣乖,沒事的、沒事的,聽話,深呼吸,對,深呼吸,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這裡。」  
  
  我靜靜地躺在他胸口,任由眼淚鼻涕抹擦在他純白的襯衫上,抽抽咽咽的聽著他紊亂的心跳聲,隨著他每一句話語深深呼著氣。
     
  「好點了嗎?」他依然將我擁得很緊,像是怕我消失一般的沒有任何間隙。
     
  「嗯。」吸著鼻子,我抖著肩膀回答。   
  
  他的手從我的背脊轉移輕觸著我的髮,嘴裡喃喃自語著沒事了、沒事了。
    
  我緊靠在他懷裡,有些眷戀這片胸膛,很溫暖,讓人安心。
     
  一瞬間我完全忘記他曾經和我互看不順眼這檔事。   
  
  「好點了嗎?」過了好一會,他才微微拉開我們間的距離,這舉動讓我突覺有些失落。
    
  「嗯……」   
  
  「下次別再想些有的沒的事情了,要是我沒在妳身邊妳又痛了怎麼辦?別想太多。」
     
  「嗯……」尷尬的氛圍讓他的話語產生魔力,讓我不自覺的點頭答應。
     
  漸漸地,他頓了好一會,像是在回想什麼似地,沒多久只見他突然漾起一個好大的笑容,開心的看著我,讓我不禁心跳漏跳了一拍。
     
  「妳剛剛說這是我家對嗎?」
     
  「對啊,不然你覺得哪裡是你家?」我有些緊張兮兮的問。
     
  「沒,沒事。」他咧著嘴巴笑開,白晰的牙齒閃得發亮,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一般的輕鬆愉快。  
  
  「那好,跟我來把這堆慘況清一清吧,妳不會希望晚上睡覺時,隔天起床發現自己在太平洋吧?」他看起來很開心的說,一反一個禮拜前,完全不打算理我的模樣。
     
  「我的房間在二樓又沒差……」
    
  「裴、浣、浣。」
    
  「好好好,我幫我幫。」捲起袖子,我認命的道。  
  
  「錯,是我幫妳才對!別忘了這堆是妳搞出來的,跟我可沒有關係,所以是我幫妳清,不是妳幫我清!」
    
  「隨便啦,囉哩叭唆的,要不是你不幫我洗衣服,我們現在哪需要這麼苦命……」搬開了沙發,我不是很情願的碎碎唸著。
     
  「妳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搬著桌子的他,驀地將眼神掃射到我這頭。
     
  「沒、沒有,清地板,嗯。」   
  
  啊,算算時間,我已經很久沒跟傢伙和平相處了耶,更枉論剛剛那個讓人尷尬的奇怪情況,我居然會被他摟在懷裡像個小孩子似的哭泣?見鬼了,我到底怎麼了?為何我覺得我最近真的怪怪的?
     
  過去很少這樣啊,了不起不過是作那個怪夢罷了,為何最近我總是好像要想起什麼,可是卻又模糊的一塌糊塗?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會這樣的?   
  
  我到底是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他成為世仇的啊?人的記憶真是不可靠。
     
  這一天,我們兩個足足弄到了半夜三點才睡覺,他還教我要怎樣使用洗衣機才正確,當他拿著洗衣粉喃喃自語說怎麼會少這麼多時,我連吭都不敢吭聲。
    
  好不容易弄得差不多後,我們都累癱在沙發上直對著天花板發呆。
     
  「我明天不要去學校,拜託你別叫我……撐著僅有的餘力,我好不容易吐出這句話來,接著便不醒人事的睡去。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睡意很深的我一點也沒有清醒的打算,只是在茫茫然間,似乎夢到了一雙溫熱的暖唇,很輕很柔地疊上了我地,靈巧的滑舌有力的探入,勾著一抹又一抹的曖昧情愫,汲取著讓人喟嘆的情慾,柔順的青絲被雙大手輕撫,每一下的撩撥都讓我呢喃燥熱。
     
  是夢吧,我想,應該是夢吧……
    
  「謝謝妳,謝謝妳給了我一個家。」朦朦朧矓間,我似乎聽到有人這樣說。
     
  接著才恍恍惚惚的想到,似乎是從見到容劭奇和蕭媺仁在一起有說有笑後,我才開始有這些奇怪的舉動反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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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1:24
《妳身邊》(14)

  「哈、哈啾!」討厭,頭好痛喔。
    
  早上一早就被潔癖男叫起來,真是奇怪耶,都跟他說過我不要去上課了,還硬把我拉起來,莫名其妙,現在可好,看,感冒了吧。   
  
  一早來花癡班導沒詢問潔癖男昨天為什麼早退,反倒是訓斥我為何昨天沒來又不請假,還要勞煩潔癖男回家看我有沒有事,拜託,差別待遇沒必要這麼嚴重吧!
     
  反正他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就都是錯的,簡直是種族歧視咩,是怎樣?他是精靈族的,啊我是半獸人喔?連強獸人都稱不上!
     
  「怎麼?妳感冒了?」坐在我旁邊的彌之昇,看到我在咳嗽便關心的問道。
     
  「大概吧,啊,我今天頭好昏喔,你可不可以借我下午的數學作業看一下啊?我從昨天就開始頭痛了,那些題目我根本看不懂。」其實是根本就不想看,就算頭不昏,大概也不可能會懂。
     
  彌之昇那張好好先生的臉,看起來果然比那潔癖男那張冰山臉舒服多了,只見他擔憂的看了我一下後,便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堆又一堆的作業本,還把剛剛上節歷史課的課本擺到我面前,接著又拿出了一盒很像是普拿疼之類的藥盒給我
     
  見鬼,他給我這麼多東西幹嘛?他是小叮噹嗎?我跟他有很熟嗎?
     
  雖然天性使然,裝熟這檔事我很在行,但是他這樣熱情的回應不代表我會習慣啊!
    
  「來,妳先吃顆止痛藥吧,我看妳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他從盒子裡撥了顆藥丸給我,桃紅色的亮眼色彩,有些炫目。
     
  「不用啦,我等等再去保健室找護士阿姨就好了。」唉,不愧是好好先生,做事體貼又細心,跟一塵不染那傢伙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上次妳不是才裝病被護理老師轟出來嗎?她不是跟妳說下次就算妳真病也不會理妳?等等妳去了,要是惹她生氣怎麼辦?妳還是先吃一顆吧,放心,這藥不會傷胃的,如果妳怕,我這邊還有胃藥。」和煦的笑容,招牌的天神笑臉,天啊,我幾乎都可以在他頭上看到一層光圈了。
     
  容劭奇,看看你,跟人家差這麼多!改天真該叫潔癖男好好學習一下怎樣當個天使!
     
  「你怎麼會知道我被護理老師轟出保健室這檔事?」
     
  「想知道妳的事並不難,妳人緣很好,我去幫妳倒杯水。」他笑笑地走到了外頭,幫我倒了杯水,接著便又盯著我將藥吃下去,這才又笑顏逐開的說:
     
  「這些是平常我做的數學筆記,如果妳需要的話,可以拿去印,我想裡面應該很完善,然後這一本是下午老師要檢查的數學作業,妳等等趕快抄一下,因為有點多,接著這個歷史課本,我剛剛看妳似乎都在睡覺沒在上課,所以我想說也順便給妳一起將重點抄一抄、畫一畫好了,老師說明天早自習要小考。」他一派溫和的笑臉,好看的眼睛彎成迷人的半圓弧度,和挺直的鼻梁相搭起來,簡直不輸容劭奇那傢伙!
    
  雖然比不上人神共憤哥哥那般好看,畢竟人神共憤哥哥也算神字輩的,但是此刻我看著彌之昇,卻開始有些懷疑,為何他的每年巧克力排行榜會輸給容劭奇那傢伙?
     
  他簡直就像個天使啊!容劭奇根本比都不能比!
     
  這一刻,我真的太太太慶幸花癡班導把他跟容劭奇對換座位了,這一定是神的恩典!
     
  「我真是後悔這麼晚才跟你比較熟!」看這一桌的『寶物』我忍不住眼泛淚光、雙手闔十的對他說。
     
  「怎麼說?」他一臉疑惑的問我,只是那好看的半圓弧眼沒有依然褪去過。
     
  「你簡直是神的化身!是我的再世恩人!這世界將因你改變,台灣將因為你而走上國際、發揚光大!」
    
  「妳太誇張了啦,哪有那麼好。」他抓了抓頭有些羞赧,看得我忍不住想逗他。   
  
  「真的真的!一點都不誇張!起碼對我來說是這樣啦!」
     
  他又是一笑,雖然不至於顛倒眾生,但是看了卻會讓人打從心底的覺得舒服,喔天啊,我當初怎麼會沒發現這樣的極品?!我高一的時候幹嘛還去跟伴星搶那什麼鬼籃球隊長?!真是目睭去沾到蛤蜊肉!
     
  「以後如果妳數學方面有不懂得可以問我,不用客氣!」   
  
  「放心!我一定不會客氣!」這樣就不用去看容劭奇那死人臉了。
     
  「彌之昇同學,你的桌腳邊下有根頭髮,麻煩你撿起來。」就在我和彌之昇聊得很愉快的同時,潔癖男那冰點以下的冷感聲音又突然出現。
    
  我抬頭看了看他,發現他似乎不是很高興,眼神很冷,連正眼瞧都不瞧我,呿,我還以為經過昨天的和解之夜,他應該多多少少會對我好一點,結果反而變本加厲,真是陰晴不定的傢伙。
     
  「啊,不好意思。」彌之昇慌張的檢起了那一根細到不知道有沒有零點零零零零零壹公分的髮絲,不好意思的對著容劭奇笑了笑。
     
  只是潔癖男卻鳥都不鳥他,只是瞪了他一眼後逕自走人,回到位置上拿出課本來看。
    
  「不要理他,他就是那付德行,你別介意啊。」八成是大姨媽來了,真不懂,明明是男人怎麼會有大姨媽。
     
  「妳似乎跟他很熟?」   
  
  「大概吧,我們一起長大的。」真是倒楣。
    
  「這樣啊,那你們到底是不是男女朋——」  
  
  「不是!我們只是非常普通一般的青梅竹馬!」不知為何,說著不是,胸口卻有點失落。
     
  「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他笑著回過身子不表示什麼,拿出了下堂英文課的課本預習,臉上滿是笑意。
     
  好,有什麼好?一點都不好!   
  
  唔,我生什麼悶氣啊,他不是我男朋友才好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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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1:56
《妳身邊》(15)

  不舒服,我的胸口不舒服!
     
  很礙眼,那兩個人的身影看了很礙眼!
     
  我悶著氣不是很高興的看著前方有說有笑的男女,心裡頭泛著莫名的酸楚,有種想要掉頭離去的衝動。
     
  「妳幹嘛?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該不會是吃醋吧?」伴星一臉曖昧的看著我,這樣的表情讓我忍不住將火氣往她身上出。
     
  「吃妳大頭媽的醋!都是妳啦,拖拖拉拉的,說好要來玩PS2的,結果居然給我留下來弄社團名冊?!妳有沒有搞錯?害我等妳那麼久!」我見鬼的才是在吃醋!可是真該死的,要不是伴星動作這麼慢,我哪需要跟在這兩個礙眼男女的後面?!  
  
  放學時分,潔癖男一改前一禮拜的不理睬政策,反而留下來等我收好了書包才一起走,一如以往,不過卻在我們等伴星的那一刻,莫名的出現了那位蕭媺仁來,說什麼順路一起走,順個鬼啦,她要坐公車,我們又不用!容劭奇,你這大色狼,一見美女就撲上去的傢伙!居然還給我答應?!真是他喵喵喵的勒!
     
  「妳少把火往我這出,妳要是不爽看到她們兩個,那我們先走一步啊,妳怕什麼?」
     
  「怕個鬼,妳以為我不想嗎?要不是潔癖男威脅我說什麼,要是我敢走,他就一個禮拜不幫我洗衣服,妳以為我不想走喔!」留在這邊看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看了也不爽啊!不過要我再經歷一次裴家大宅的八七水災,我更不願意!
     
  「他幹嘛威脅妳?」伴星擰著眉頭,不解的問。
     
  「我怎麼知道,妳不會去問他?」哼了口氣,我怒氣不平的看著前方那兩位怎麼看怎麼相配的身影,看得有種想要拿東西砸過去的慾望。
     
  這傢伙真的很奇怪耶,下午看到我和彌之昇有說有笑時還擺臉色給我看,結果要回家時又要我跟他一起走,到底在想什麼啊他?   
  
  「站牌到了,我得在這邊等車,那就先掰囉,明天見,記得明天把書帶來喔!學妹再見。」校花學姐和藹的對我們揮揮手道別,不過她的眼神很明顯的,絕大多數都是停留在容劭奇身上。
     
  我勉強扯了個自認好看的笑容道別,接著便拉著伴星快步離開,以免潔癖男病發說要陪她等車。
     
  只是在回家的路途上,我仍然覺得很不痛快,一張臉就像滿肚子大便似的難過。
     
  只見伴星拍拍了我的肩膀,沒說什麼,只是那神情看來卻很曖昧,該死的曖昧。
     
  「幹嘛?」笑得那麼淫幹嘛?   
  
  她輕輕的覆耳過來,用著容劭奇絕對不可能聽的到的聲音說:
    
  「還記得我未來姊夫說過的話吧,看樣子妳已經先被將一軍了。」語畢,她就像個得道仙人似的沒在說什麼,只是不停唱著李玟「暗示」這首歌,簡直莫名其妙嘛。
     
  人神共憤帥哥哥講過的話?他講過什麼話……?   
  
  好像說什麼曖昧的,啊,就是曖昧!難道說,容劭奇正在和那位學姐搞曖昧?他真的喜歡上那位學姐了?
     
  驀地,心狠狠地開始抽痛起來,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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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2:06
《妳身邊》(16)

  我沒什麼興致玩電動,因此只是坐在客廳看著伴星玩著我的大強呂布狂砍,而我則不斷的在腦海裡倒帶,適才潔癖男和校花學姐有說有笑的模樣,一想就難受,可是越是難受卻偏要想,人真是犯賤。
     
  「吃水果」
     
  突然容劭奇端出了一盤切好的蘋果擺置在桌上,推了下眼鏡接著便拿了一塊坐下來一邊吃,一邊看伴星打電動。  
  
  「你不打掃喔?」我不習慣的問他,平常他不是一回家就打掃嗎?
     
  「等孟伴星回去,不然她走了我還是得再掃一遍。」他懶洋洋的回答,身上的制服甚至也還未換去;奇怪,他今天怎麼了?平常回家一定先換好衣服,然後開始打掃的他,啥時轉性啦?
     
  「喔。」隨口應了幾聲,我也拿了快蘋果啃了起來,卻不經意的看到他制服上的釦子有兩顆沒釦,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肌膚來。   
  
  太玄了,他平常不是都會乖乖的扣好所有的釦子?今天也太反常了吧!是怎樣?被美女電到就失了魂了喔?
     
  哼,男人!  
  
  瞥過臉,不想再見他那好似春風得意的笑容,我不發一語的繼續看著伴星過關斬將。
     
  「喂,妳幹嘛不玩啦?我一個人打得很辛苦耶。」伴星按了暫停,回過頭來問我,一看到桌上有蘋果吃,也拿了一塊一邊啃一邊對潔癖男說:「你買的啊?挺好吃的,你挺會挑的咩。」
     
  「我不想玩,妳玩就好,反正我們家的大強那麼強,一個就夠了啦,其他的角色我用不慣。」
     
  「我跟妳玩吧!」容劭奇在我和伴星瞠目結舌之下,輕輕拿起了另外一個遙控後,重新開了機、選好人物和關卡加入戰局。   
  
  見鬼了!這傢伙平常不是不喜歡玩電動嗎?
     
  「你不是不喜歡玩電動嗎?」天要下紅雨了?
    
  「我不是不喜歡,我只是知道妳比我更愛而已。對了,妳的那個我幫妳擺到妳房間的櫃子了,有需要的話去拿。」他盯著銀幕很認真,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個?什麼那個?」講這樣誰聽的懂啊?  
  
  「妳自己去看吧,我看妳好像差不多該用了,所以早上就先幫妳買了,這個我來!」他一邊打著電動一邊回話,仍然沒有回過頭來看我。   
  
  我狐疑的回到房間,發現房間裡的衣服他好像都拿出去了,接著便打開了抽屜想看看他幫我買了什麼,結果一看……
     
  該死,這傢伙怎麼會連我什麼時候MC來都知道!
     
  不過心裡頭有一股甜甜的漣漪不斷的在放大、放大。  
  
  剛剛他和蕭媺仁並肩相走的畫面就像泡泡一樣輕易的被刺破,其實這傢伙只要不別老是跟我作對,他人也挺不錯的咩!
     
  突然想到他今日有些反常的行徑,還有剛剛他話裡的意思,難道說他只是在迎合我?
     
  他不是不愛打電玩,只是知道我喜歡玩所以讓我玩?   
  
  他今天沒那麼認真的整理家裡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其實他也不愛整理,只是知道我不會整理所以幫我整理?是這樣嗎?
     
  會是這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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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2:23
《妳身邊》(17)

  原來潔癖男除了有潔癖以外,他還可以去應徵另外一樣行業——靈媒。
     
  有沒有那麼準啊?我的經期向來都很亂的,連我自己都搞不大清楚多久會來一次,怎麼這傢伙這麼神,一猜就中?媽的,肚子好痛……
     
  「怎麼了?妳臉色看來很差?」彌之昇有些擔憂的看著我,我則回應他一抹苦笑。
     
  「如果你是女人的話,你大概就能理解為什麼我臉色差了,可惜你不是,不好意思,雖然今天是你跟我當值日生,但是我想我可能得麻煩你多一點了,唉唉唉。」痛痛痛。
     
  「沒關係的,我先去幫妳倒杯熱水,等等再去幫妳借熱水袋,妳先休息一下。」彌之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走了我放在桌上的杯子便走了出去,沒多久,熱呼呼的茶水抹著裊裊的煙氣,冉冉地出現在我眼前。
    
  我給了他一個感激的微笑後,便小心翼翼的輕輕啜飲,卻還是不小心燙到了舌頭。
     
  「痛!」皺著眉頭,我不停吐納著舌頭想要降低那灼熱感,彌之昇看了後趕緊為我倒上了一杯冷水,用他的杯子。
     
  「用這漱口,小心別吞下去,那個來不可以喝冷的,等等去洗手台吐掉。」
     
  他的話好似有種魔力,讓人會忍不住乖乖遵循,我聞言後,便依言用冷開水緩了緩我舌頭上的灼熱感,接著便強忍著疼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想走到外頭的洗手台將水吐掉。
     
  他見狀趕緊過來攙扶我,只是在手掌快觸及的那一刻突然被一個不明物體硬生生介入。
     
  「吐在這吧,不舒服就不要亂跑。」潔癖男的右手上提了個水桶,表情很難看的瞪著我,全班這時的眼神也都瞬時定格在他和我身上。   
  
  「奇怪,他們不是水火不容嗎?怎麼衛生股長突然關心起她來了?」   
  
  「見鬼了,今天有下雪嗎?」   
  
  「容劭奇不是跟那個校花在一起嗎?」
     
  紛紛的流言開始暗聲四起,弄得我覺得有些尷尬,只好下意識的不理會潔癖男,轉頭硬是撐著走到門外將水吐掉。   
  
  回到教室來,只見他神情陰霾的冷看著我,而彌之昇或許有感氣氛不大對,趕緊跳了出來打圓場。
     
  「妳不舒服先坐下休息吧,等等我再幫妳去借熱水袋,然後那個容劭奇,你水桶給我吧,我今天值日生,要裝水,等等老師會用到,快上課了,你先回去坐好吧。」陪著笑臉,彌之昇走到了潔癖男的身旁想將他手上的水桶拿走,沒想到一陣巨響,潔癖男卻將手上的水桶扔到教室外頭去,接著便佯作不在乎的回到位置上坐下後,拿出課本來閱讀。
     
  這樣的舉止著實讓我和全班的其他人都嚇了一大跳,不明白為何他要這樣給彌之昇難堪,而彌之昇則不發一語的撿回了水桶,到洗手台上盛好水後,靜靜的走回教室。
     
  彌之昇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卻一步一步的往潔癖男的位置上走去,接著在班上的一震驚呼——
     
  嘩啦!
     
  那桶水全數被他倒在容劭奇身上!
    
  完蛋了,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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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2:44
《妳身邊》(18)

  「說!你們為什麼打架!」午餐時間,花癡班導隱忍著怒氣,臉色很差的詢問著彌之昇和容劭奇。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她的得意門徒,因此她看起來是真的瀕臨發火邊緣。,特別是他們兩人都不發一語。
     
  「說啊!不要給我裝啞巴!」花癡班導生氣的用力拍了下桌子,卻依然換不得兩位大男生的一絲回應。
     
  其實我沒想到容劭奇和彌之昇居然會打架,容劭奇從小到大,除了跟我以外,我還真沒看過他跟誰打過架,至於彌之昇,他看起來分明就是好好先生的樣子,沒想到他的揮拳那麼狠!簡直是專業級的!我瞧容劭奇身上掛的彩幾乎足足比他多了一倍以上有。
     
  想到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幹架,全班的桌椅幾乎都被他們弄散了,抽屜裡的書本也掉了一地,容劭奇那件萬年潔白的襯衫,黑了大半片,釦子也只剩下一顆,彌之昇的上衣則破了一半,容劭奇甚至連臉上也都掛了彩,腫的相當難看,糟糕,我記得他很怕瘀血這種疼痛的。   
  
  「你們兩個要是再不講話,我就兩個都記大過!」花癡班導顯然火大了,下達了最後警告,不過兩位當事人仍然是故我,不打算表態。
     
  生氣的拍了桌子,花癡班導便氣沖沖的走出教室外,沒再回來,而彌之昇則率先回到了座位上,不發一語的拿出課本來看;潔癖男則拿了書包走出教室,也沒再回來過。
     
  「你……還好吧?」我怯怯的問著彌之昇,他只是斜瞥了我一眼表示還可以,接著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我忍不住看了看門口,有些擔心潔癖男不知道有沒有怎樣,他看起來比彌之昇嚴重多了。
     
  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打架?
     
  X
     
  子夜零時。
     
  客廳的大鐘準時的響起四季交響曲,而容劭奇依然還沒回來。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他都沒開機,想到他今天異常的表現,儘管是死對頭,我仍然不自覺的會為他擔心,唉,這傢伙究竟跑到哪了?   
  
  「死潔癖男!又不接,回來要你好看!」再度撥了通電話,依然是直接轉到語音信箱,我忍不住的越加火大,將手機直接摔在沙發上。
     
  「可惡,肚子好痛又好餓……幹嘛還不回家啦!」我今天可是一下課就直接衝回家,想看看容劭奇回來了沒,結果一直等到現在連晚餐都沒吃,MC和餓肚的雙重加持下,我難受的想在地上打滾,不過我知道就算我現在滾了,也不會有人來救我,還不如自力救濟去覓食比較實際。
     
  勉強的打起精神,拿起了桌上的鑰匙,我蹣跚的走到了門口想出去買點東西裹腹,這時門口卻傳來一陣開門聲,容劭奇頎長的身影探了進來。
     
  我訝異的看著他,他渾身已經梳洗乾淨,甚至換上了一件我從來沒看過的運動服,臉上和身上的傷口也都上好了藥,跟中午蹺課出去時的模樣,完全是兩碼子事;我一時忘記該說什麼,不過他卻只是看了我一眼後,就不再理會地直接往樓上房間走去,喀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頓時,我整個火氣都上來了,顧不得疼痛地衝上了樓,不停的敲打他鎖上的房門,邊大罵: 「潔癖男!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你這麼晚回來還給我臉色看是怎樣?!你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讓人很擔心啊?出來啦!幹嘛把房門鎖死!你給我出來!」
     
  「吵死了!」猛然地,房門被打了開來,我差點一掌就拍打在他臉上;他漠然地瞪視著我,周遭散發出不可親近的氛圍,突然間我的胸口傳了一陣難忍的抽搐,痛的讓我想逃離他的視線。
     
  「麻煩妳,以後沒事的話最好別理我,不要敲我房門,不要跟我說話,不要碰我,該做的家事我會幫妳做好,但是拜託妳以後就當我是隱形人,就當我不存在,我知道妳很討厭我,反正我也很討厭妳,既然這樣那就請妳不要再來干擾我的生活!這樣妳開心、我也高興,聽懂了嗎?」冷冷地說完了這些話,他用力的將房門甩上,徒留我在門外。   
  
  我呆若木雞的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覺得那陣陣抽搐的的疼痛開始猛烈的擴大,像是流洩的瀑布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然後,我在嘴角嚐到了那讓人吞不進去的鹹味,很澀,很難受,我的雙手死擰著褲子,手掌已泛白沒有血色,我想那應該很痛,我想我的肚子也應該很痛,我想現在的我應該要痛的快昏倒才對,可是我沒有,我現在對這副軀殼沒有任何感覺。
     
  軀體上的痛楚,怎樣都比不上那種心被撕碎的感覺。   
  
  我討厭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喜歡他,沒錯,應該是這樣地。   
  
  可是為什麼眼淚會這麼難以吞嚥?
    
  為什麼心頭會這麼的難受……
     
  他是我全世界最討厭的人不是嗎?
     
  這樣問著自己的同時,我的眼淚潰堤得更氾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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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8:44
《妳身邊》(19)

  「妳的臉色好差,到底怎麼了?我看妳這幾天都幾乎沒吃什麼午餐,妳早晚餐有吃嗎?妳不用減肥了啦,這樣剛剛好。」上完了下午第三節國文課,彌之昇憂心的詢問著我,經過一個禮拜後,他身上的傷口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一個禮拜了,打從那天彌之昇和潔癖男打架後已經一個禮拜了,我聽話的將容劭奇視而不見,他也很配合的將我當陌生人看,我們之間唯一的相處機會只剩下晚餐時間而已,不過從昨天開始,我連他買的晚餐也原封不動的未用。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和他變成這樣,儘管我們互看對方不順眼,但那不代表我們真的要將彼此當作世仇看待不是嗎?   
  
  「最近沒什麼胃口,不想吃。」扯了個微笑,我想我現在八成連微笑都很難看,伴星說我最近看起來從痞子少女,變成痞子女鬼。
     
  彌之昇嘆了口氣後,從書包拿出了一包蘇打餅乾,遞給了我,要我好歹先吃點,接著便又說道:
     
  「放學有事嗎?我有些書想買,妳可以陪我去嗎?」   
  
  他一臉誠摯,再加上最近心情實在很差,我邊答應說好,只見在我說好的那一刻,他突然給了我一個很大的笑容,讓人有些許失神的笑容。   
  
  「你真的是很不可思議的人耶。」
     
  「怎麼說?」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看到你笑,我的心情就會變好,就覺得好像沒什麼不可以解決的,你該不會是療傷系的吧?」吃著他給的蘇打餅,我總算覺得好多了,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臉。
    
  「這樣啊?那簡單啊,以後只要妳心情不好,妳就只需要拉拉我衣服,然後對我說:『帥哥,我鬱卒。』那我保證妳一定會在下一秒看到我媲美黑人的潔白牙齒!」他打趣的摸摸我的頭,讓我有種被寵溺的感覺,當下覺得放鬆許多。
     
  唉,容劭奇,你再跩一點也沒關係,反正你對我,可有可無!我一點都不在乎!從背後瞪試著容劭奇的背影,我多希望這世界上有目光雷射機這種東西,非讓他的背破個大洞才是!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我慢慢的拿著拖把等待著拖地,這時卻突然被班上一群女孩子圍住。
     
  「妳們幹嘛?眼神看起來好淫喔。」不好的預感。   
  
  「痞妹,聽說,妳跟彌之昇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啊?」江依婷首當其衝,八卦的問我,其他女同學也一臉期待的樣子。
     
  「妳聽誰說的啊?並、沒、有。」蹙著眉頭,我一副無聊的看著她。   
  
  「真的沒有?」
     
  「沒——有。」拉了長音,我擰緊眉頭說道。
    
  那個傢伙傳的無聊八卦?我跟彌之昇?怎麼可能!
    
  「是喔,可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彌之昇喜歡妳耶!那妳勒?妳喜不喜歡人家?」
     
  彌之昇喜歡我?!
     
  「妳們會不會想太多啊,是哪一點讓妳們以為彌之昇喜歡我啊?照顧人是他的天性啦!最好是他喜歡我。」見鬼了,他哪一點像是喜歡我?   
  
  「最好不是,妳反應也太遲鈍了我!沒神經的都看得出來他喜歡妳好不好!反正不管他喜不喜歡妳,妳覺得他怎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江依婷似乎是越講越有興致,整張臉八卦的緊。
     
  我還來不及回答,就突然有人插聲喝到:
     
  「那邊那群的,江依婷、吳凱芳、林祺雅、李筱涵、楊允蘭,妳們的打掃區域掃完了沒?還在那邊玩!」潔癖男一一點名八卦人士,只除了我以外,而所有的女生在被他的指責之下,也只好摸摸鼻子離開。
     
  看著他冷漠的身影,不由來地,我覺得有些失落。
    
  「窗戶我擦好了,地我幫妳拖吧,妳先收書包。」彌之昇突然出現搶走了我手上的拖把,俐落的拖起地來,他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我也只好回到位置上收著書包,這時卻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在叫容劭奇。
    
  我不想轉頭過去,因為我知道是誰。
    
  「你好了嗎?可以走了嗎?」蕭媺仁甜甜的問道。   
  
  「嗯,再等等,我還得檢查。」潔癖男柔聲的說道,接著便又走進教室檢查每個人負責的區域。
     
  「走吧,我收拾好了。」提起了書包,我拉著才剛拖好地的彌之昇就走,匆忙間,他趕緊拿起掛在桌邊的書包,隨著我一起離去。   
  
  「可是還沒檢查——」   
  
  「沒關係,人家女朋友在外面等他,他不會多認真檢查的啦。」我故意講的很大聲,幾乎全班都聽的見,儘管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明明只是讓自己更難受罷了。
     
  我和彌之昇在全班的注視下快步離開教室,走到了門口正好看到蕭媺仁,她客氣的對我微笑道別,臉上的兩抹紅暈看得讓人煞是礙眼。   
  
  勉強對她點了個頭,拉著彌之昇,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學校。
     
  好痛,真的好痛,原來心痛了起來,會是這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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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7:09:08
《妳身邊》(20)

  步出了校門口後,彌之昇帶著我來到了公車站牌這,說是要去誠品,我便疑惑的問道:「你是要買什麼書啊?為什麼要跑到誠品?」
     
  「我想去找一些推理小說,誠品會比較多。」他帶笑的表示。   
  
  等著公車的時候,突然彌之昇握住了我的手,很親密的靠在我身邊低頭和我說話,說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因為他突然的親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臉紅的發燙,溫厚的男性氣息輕柔地吐納,我心跳剎時快的異常。
    
  曖昧,我突然想起人神共憤哥哥這句話。
     
  「喂,你們兩個要去哪?搞小團體吼。」
     
  江依婷一夥人邪笑的看著我和彌之昇,突然眼光從我的臉上慢慢的移到了……
     
  「進展這麼快啊?」她看著我和彌之昇相扣的手說道。
     
  我驚得想甩開彌之昇扣緊的大手,不過卻突然無功,不解的抬起頭來看他,他仍是一派笑容。
     
  「我們車來了,掰掰。」拉著我走上了公車,徒留江依婷一夥人曖昧的在原地詭笑招手,忽然間,我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很冷的瞪視著我,一旁偎著他的依然是那美得不可方物地美人。
     
  公車啟駛了,我斷然地轉過頭去,不願再去猜測容劭奇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而彌之昇的手卻握的更緊了。
     
  從頭至尾,不曾放過。   
  
  ★
     
  「推理小說有這麼好看嗎?」我看著彌之昇很開心地在一排又一排的推理櫃前徘徊,眼裡散發著動人的神采,讓人看了會不自覺跟他心情一樣好起來。
     
  看著他挑著一本又一本書的大手,我不禁有些臉紅,適才曖昧的氣氛不停的在我腦中浮現。   
  
  剛剛坐公車時,他一路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而我也很膽怯的不發一語,我應該請他放開的,可是我依然沒這麼做,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只是當他握緊我的手時,我有種感激的快樂,像是被救贖一般,或許是我自己也捨不得放開。
     
  「嗯,很有趣,像這本『占星術殺人魔法』,很傑出的一本作品,金田一妳看過吧?金田一裡面有篇達比之星的那一回,就是在學這個作者的這一本作品喔!」
     
  「達比之星……啊,你是說有師生戀的那一回嗎?五具屍骨變成六具的那一回?」
     
  「對,就是那一回,那個手法就是在學這本,『占星術殺人魔法』,前陣子還沒再版時,可是傳說中的逸品呢,妳想看的話我家有,再借妳,我今天就是來買他這本『異想天開』的,聽說很讚,等等要不要來我家?」他很快樂地不停講著關於推理小說的一切,神情看來很耀眼,不同於平日在學校溫文的一面,讓我有些錯愕,畢竟在我印象裡,彌之昇一直是個安靜但是溫和的人,幾乎不曾見過他像今日這般稚朗。
     
  「啊,抱歉,我只顧著自己一直講,說不定妳沒有興趣,對不起啊,每次只要提到推理小說我都是這樣。」摸著頭,他有些羞赧,我看了卻覺得他這樣的舉動很可愛,見鬼了,可愛?
     
  「沒關係,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不如你明天帶去學校給我?現在去你家我怕回家會太晚。」
     
  他聞言,又是一個很和煦的笑容,接著便拿了四、五本書去櫃臺付帳,步出誠品後,他堅持要送我回家,順便請我吃飯,儘管我們的家裡方向根本不一樣,不過他依然很堅持。
    
  「你不怕回家太晚?現在已經八點多了,不用了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妳晚餐也還沒吃啊,如果不是我把妳拖這麼晚,妳怎麼會沒吃晚餐?所以不要再堅持了啦,走啦,妳公車來了。」拉著我的手,他不顧我的抗議也一起上了車,不過車上卻沒有位置,我和他站在後門邊,拉著鐵桿有一下沒一下的閒扯,說著某某老師的八卦,或是聽說誰和誰被謠傳在一起,這次的學年平均又是誰拿走了第一名,誰最有希望上台大。
     
  「想不到你平常看起來話不多,知道的八卦倒是不少咩。」   
  
  「這個叫惦惦吃三碗公。」他笑得很開心。
    
  突然公車一陣急煞,我一時重心不穩的跌在他懷裡,而他也被我這一跌撞倒在地,我緊張的趕緊問著他有沒有怎樣,一邊想將他扶起。
     
  「你怎麼開車的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我不忘的對公車司機大吼。
    
  「你沒怎樣吧?對不起啊,有沒有哪裡受傷啊?」唉唉唉,我怎麼會去把人家撞倒呢?真是罪過。
    
  我擔憂的不斷幫他拍打掉身上的灰塵,沒有注意到他不尋常的靜默,驀然,他輕輕的捉住了我那隻遊移的右手,很輕、很柔的在我耳鬢低語:
    
  「我喜歡妳。」
     
  晴天、霹靂,他真的喜歡我?
    
  那我呢?
    
  突然間容劭奇的身影又竄入了我的腦海,揪起了一種叫做心痛的感覺,該死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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