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戀複仇:第五章]
姜離落把藥瓶收進藥箱,看見洛盈微微泛白的臉頰,歎了口氣,在紙上迅速寫下:懷孕前三個月最是危險,這次出血雖然沒有危及孩子,但你若仍練武或像以前那樣東奔西跑,就很危險。
洛盈從小練武,雖身體比尋常女子健康,但卻也紊亂了身爲女子的身體,平時看不出來,但是懷孕了就非常辛苦,孩子的成長幾乎是以耗費了母親的生命爲代價,恐怕以後的情景會是:她除了肚子漸大,其他地方都會越見清減,這樣虛弱的孕婦真的少見,可見洛盈在小時候定是吃過不少苦,落下一個雖然沒有大病卻極難調養的身子。
離落不贊同地搖搖頭:都這樣子了,還要勉強自己飛檐走壁!
洛盈抿抿嘴,難得溫順地點點頭,自己也是心有余悸,當她看到腿間的血的時候,真的是被嚇著了。
離落看著洛盈百年難得以一見的後悔表情,有些不忍,坐在床沿上拍拍她的手。
“以後我會小心的。”洛盈低歎。
離落的心霎時柔軟了,多久以前呢,洛盈就變了,雖仍是冷淡淡的態度,但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情緒,卻是溫暖的,一種溫暖的波光流轉在她的眼低。
這就是爲人妻,爲人母的女人都會有的表情吧,洛盈再怎麽堅強淡漠,總也還是個女人。
離落收回手,准備走了,洛盈需要休息,她的身體現在真的真的非常虛弱。
“走嗎?”洛盈擡起頭,問道。
離落點點頭,作出了一個睡覺的姿勢,表示她需要足夠的休息。
洛盈點點頭,卻沒有任何行動,而是繼續說:“王尚書……是你做的吧。”洛盈用的是肯定句。
離落身子一僵,沈默片刻才點點頭。
“所以說,你真的給趙雲濤賣命了?”洛盈蹙著眉問。
賣命?
離落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姜離落,爲什麽?你明明不愛杜允風,爲什麽會替趙雲濤做事?”這太奇怪了,她想不通姜離落爲什麽會去投到趙雲濤手下,若是因爲她愛杜允風,那還講得通,畢竟姜離落是個愛起來喪失理智的女子,可是,經過上次的交談,她已經知道離落是不愛他的了,那麽像這樣一個適合在權利鬥爭外生活的女子爲什麽會再一次攪盡這些權利紛爭中呢?
離落苦笑,從洛盈的外在看,怎麽也不會以爲她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
“難道有什麽隱情?還是苦衷?”洛盈兀自猜測著。
洛盈爲什麽總不放過我?離落在心裏問著,但不可否認,她是感動的。
洛盈似乎看出離落的想法,轉頭看著窗外,不以爲然地說:“你覺得煩了吧?我也很奇怪,我爲什麽會對一個人這麽追根究底,真的很不像我。”
“也許”,她轉過頭,看著離落:“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不能控制自己的自己。”
她的話很玄,離落不太能完全聽懂。
她想她應該表示點什麽,因爲洛盈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寂寞。
但是,在她還來不及表示什麽的時候,房門就被打開了,疾風走了進來,看到離落,他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在這裏。
但隨即,他想到了她在這裏的原因!
“小盈,你怎麽了?”疾風急急地跑到床邊。
洛盈一挑眉,疑惑地說:“我沒事。”顯然,她不想把身體不適的事告訴他。
“那他怎麽在這?”疾風的眼角斜看了離落一眼。
洛盈看到了他的表情,淡淡地說:“沒事,只是聊聊。”
“聊聊?洛盈,你也想背叛王爺嗎!”一聲怒喝就在此時傳來。
離落一眼,竟是魯文隨著疾風走進屋來。
魯文看著姜離落,眼裏有不加掩飾的厭惡和蔑視,憤恨地說:“姜離落,你還有膽來荀王府?”
離落看出他眼底的不善,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魯文冷笑:“你這叛徒,不單害死了小郡主,還去給趙雲濤舔腳丫子,破壞了王爺策劃多時的計劃,今天我就在這裏了結了你,也算爲荀王府除一大患!”說完,淩厲的劍鋒就朝她襲去!
離落心一凜,趕忙退開已在迫近的利劍,急急忙忙向後躲去,劍刃雖然沒傷到她,卻把她的外衣劃了一個大口子。
洛盈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只能在一旁幹著急,她抓著疾風的衣袖,喚道:“快去阻止魯文!”
沒想到疾風竟不爲所動,默許著魯文的行爲,洛盈一愣,再也顧不得什麽了,使出僅剩的一點力氣,想要起身,疾風急急地按住她,她卻冷漠地拍開他的手。
疾風長歎一聲,飛快出手,在魯文就要把姜離落一劍刺死以前化解了他的招數。
“疾風你他媽的幹什麽!”魯文對擋在離落身前的疾風,怒目而視。
“你不能殺她。”
“爲什麽?就因爲他媽的你那賤內和她聊了聊?”魯文開始口不擇言,感受到洛盈射來的冷冷眼光,只是冷哼一聲。
“魯文!”疾風沈了臉色。
“哼!”
爲什麽不能殺姜離落?疾風在心裏想,沒有爲什麽不能殺姜離落的,因爲她實在是該死的該殺極了,所有荀王府的人都想要她的命,但偏偏最不想要她命的那個人是他最在乎的人,縱然心裏也有把姜離落殺了的念頭,但還得阻止別人殺她。
“你護得了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魯文目露凶光,殺氣騰騰地看著姜離落。
他想暗地裏辦了她?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她,若你不想讓王爺和趙雲濤起正面衝突的話。”洛盈看透了他的想法,淡淡地提醒。
一句話,就打到了魯文的罩門。
魯文一窒,恨恨地看了看洛盈,又轉過頭惡狠狠地看了看姜離落,離落被他的眼光看的渾身一顫,若是眼光能殺人,她恐怕早就碎屍萬段了。
最後,魯文收起劍,陰陰地說:“姜離落,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說罷,轉身走出了房門。
離落慢慢地鎮定下來,她不禁苦笑,荀王府真的是恨她入骨了,她不禁懷疑,她還沒報了仇,就會被荀王府的誰給殺了。
疾風側過頭審視了她一下,接著走回床邊到妻子身邊去,離落歎口氣,背起藥箱對洛盈點點頭,她准備走了。
洛盈也對她點點頭,又開口說道:“你知道爲什麽我會那麽肯定王尚書是被你下的手嗎?因爲王爺查到他是中了一種很罕見的毒,普天之下,能下這種毒的,恐怕只有你了。但是我很好奇,爲什麽王爺卻不辦你?而且”,洛盈頓了頓,才說:“我也知道玉牌被調了包,若是細查的話,定能查出蛛絲馬跡,爲什麽王爺放棄了這麽顯而易見的的漏洞?爲什麽呢?”
爲什麽?爲什麽?
她怎麽知道爲什麽!
離落皺眉,洛盈怎麽會問到她的身上,難道她會以爲在她身上能夠找到答案嗎?!
離落不想去想這個問題,雖然她也感到疑惑,但是現在她自己也是步步爲營,實在不想再和荀隱扯上關系。
在洛盈灼灼的目光下,離落離開了這裏。
外面已經皓月當空。
離落緩步走在長廊裏,忽然想起上次在這裏碰到了荀隱的事,心裏不禁有些提防,這次,應該不會碰到他了吧?
但是她剛這樣想完,身體就被擁入一具寬厚的胸膛,下一刻已經被帶飛了起來。
離落地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沈默地依靠在荀隱的懷裏,鼻尖觸到了他胸前的錦扣,離落看著他胸口,怔怔地出了片刻神,忽然伸手撫上,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有時候,她會懷疑,像荀隱這樣的男人,心口也是暖的嗎?這樣強勢的男人,也像凡人那樣有著心跳的聲音嗎?
是的,他有的,他像任何人一樣都有血有肉,有體溫,有心跳,可是,爲什麽,這樣一副身體卻那麽容易凍傷她?仿佛他不是凡人,他是沒有心的,他不知道什麽叫殘忍,不知道什麽叫傷害。
可是,他有心啊,手下就是他的心的律動,她知道,他有心,只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
感到離落的失神,荀隱低下頭握住按在他胸口上的手,離落一震,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四方齋的門口,離落斂眉,抽回她被握的手。
然後,是漫長的沈默。
離落感到荀隱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她身上,但她沒有看他,一徑地沈默。
忽然,手又被他抓了起來,並把她拖向房門。
離落開始慌張,極力掙紮,但是荀隱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拖入了屋子裏。
“砰!”巨大的關門聲似乎顯示出男主人隱含的怒氣,離落抿了抿唇,有些惶然,她不知道這個讓人完全猜不透的男人接下來准備對她幹什麽,她已經非常盡力地不去招惹這個可怕的男人了。
右臂一震抓痛,下一刻她已經來到荀隱的面前,看著眼前毫不隱藏的怒意,離落蹙眉。
“姜離落,你究竟想幹什麽?”荀隱陰沈地問她。
離落怔然,看著荀隱的怒容,忽而發覺,多久了,她竟許久不曾見過他漠然冷酷的樣子,似乎是從她回來以後吧……面對他時,每每的總是對著他的怒容。
離落困惑了。
荀隱對著她空茫的眸子,怒火更熾,不自覺地抓緊了她的手臂,逼她面對他:“說!你究竟想幹什麽!”
離落回神,看見他燃著熊熊怒火的雙眼,掰開他的手,皺著眉後退了一步。
她的舉動無異于火上澆油,荀隱完全控制不了他的心,雖然他真的想好好的冷靜地對她說話的,但是,該死的女人,她讓他失控了!
他低咒著再次捉過不遠處那倔傲的女人,狠狠地吻住她!
荀隱帶著怒氣的吻落下來時,離落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他的肆虐弄痛了她,她才後知後覺地掙紮,他把她的手臂反折在身後,使得她的上半身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她擡起頭踢著他的大腿,但是他的腿硬的就像石頭,她完全撼動不了半分。
離落氣惱,雙腿更加用力地攻擊著這個男人,嘴唇卻與他做著最親密的接觸。
長長的一吻終于結束,荀隱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離落喘著氣,安靜下來,伸出手指愣愣地撫著唇上沾染的津液,入鼻全是獨屬荀隱的氣息。
他的唇很軟,很溫潤,雖吻的霸道,唇卻是溫存的,這樣寡情冷漠的男子,卻擁有這麽柔軟而溫暖的唇瓣,恍若他隨時就能變成最溫柔缱绻的情人。
離落歎息,和上次黑暗中的吻不同,這個吻,竟讓她懷念。
一旁的荀隱調試好紊亂的心緒,看到離落正在怔怔地出神,凝視她片刻,擁入懷中。
離落愣住,在他的懷抱裏沒有掙紮,身體卻僵硬如石。
剛剛是錯覺吧,他怎麽會那麽輕柔又小心翼翼地擁住她?
兩個已成陌路的人相偎,她以爲會是冰冷如霜雪的,但透過衣料滲進皮膚裏的,竟是讓人心安的熱量,這份不能言說的親昵,竟比曾經她愛著他的時候,讓兩個人更加地契合。
手,便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背,輕輕地反複摩擦,身體漸漸放松,當成自己仍是愛著他的,靜靜地感受這一刻,只因這靜谧的時刻,太過美好,就連她,心中結了疤的醜陋傷口,都好似被撫平,就連她,倔強決絕的心,都不禁被蠱惑。
一切,太惑人。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他問著話,嗓音卻不複剛剛的憤怒,而是低啞魅惑的。
離落揚起頭,靜靜瞧著正擁著自己的俊雅男子。
荀隱擡手撫摸著她絲柔的烏發,似是自語的喟歎:“對你,我總是控制不了自己。”
離落的眼裏染上困惑,爲他的話,爲他落寞而又自嘲的神情。
荀隱看著離落困惑的眼,才知道,原來只是這樣,也可以刺痛人心。
她不再是以他爲天的姜離落了,他的話對她已經不具備任何影響力了,因爲不在乎,所以不留意。看著她平靜的眼神,他痛,看著她平靜的眼神染上困惑,他更痛。
這眼底的困惑,像是嘲笑、像是譏諷,更像是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擡手覆蓋住她的眼,他啞聲說:“別看我。”
他不能再讓這雙波瀾不驚的眼眸看著他,也許平時可以,但在這樣一個似乎美好的時刻,他忍受不了這雙眼。
離落眨眨眼,柔軟的睫毛刷過荀隱粗糙敏感的掌心,帶來一連串難喻的瘙癢,荀隱渾身一顫,有一種深入骨髓的酥麻感洶湧地席卷而來,
荀隱苦笑,這世上,恐怕只有姜離落能讓他有這樣激蕩而美妙的情潮,只有她,能讓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瞬間連綿不盡。
他知道,這是什麽感覺。
這是被嬌寵的感覺。
是啊,嬌寵。曾經,他是被嬌寵的,被一個叫姜離落的女人嬌寵著,她什麽都明白,他的陰險,她的分量,但她仍舊用最大的心包容下他,全然地相信,全然地愛。他在她這樣細密緊實的情意中恣意著,那是一種全然的安全感,一種純粹的獨寵。在外,他淋漓盡致地揮灑著荀王爺的意氣風發、陰謀算計,他以一敵百應付所有人,扛下沈重的擔子,所有人都倚靠著他,皇帝倚靠他籌謀社稷,母親倚靠他威震荀府,妹妹倚靠他富貴安樂,屬下倚靠他施展抱負。而他,則是倚靠著她,這個清淡素雅卻情深如海的姜離落。
可是,時至今日,什麽都沒有了,一直以來堅強冷硬的心竟感到寒冷,所以,他懷念那些被她嬌寵的日子,那些彌足珍惜的感覺便成了他心中最柔軟的所在。
一用力,讓離落枕在他的肩上,淡淡地說:“姜離落,停止吧,回到我身邊。”
懷裏的身子明顯一僵,然後迅速飛離他的懷抱,警戒地看著他。
荀隱被她臉上警惕的神情惹得不快,臉一沈,說道:“過來!”
離落搖頭,心裏有淡淡失落,本以爲可以在延續一會剛剛平和的假象,卻這麽快被打回現實。
荀隱終究是生氣了,他決定親自把她捉回去,但離落擡起一只手制止他,轉到書桌前,就著墨水寫了三個字。
不可能。
荀隱陰沈地盯著紙上的字,憤怒的神情已是強撐,心底蔓延的是無盡的恐慌。
她說不可能。那麽決絕的神情,那麽幹脆的落筆。
心底的恐慌彌漫了整個身體,他只能用更嚴厲的神情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狠厲地說:“姜離落,你真的惹怒我了。”
用力一拋,離落便被甩到床上,隨即,一副含著怒意的身體密密地覆蓋住了她。
離落震驚,手腳並用地想要掙脫開荀隱,不一會他好看的臉上已經被她的指甲刮出幾道血痕,但是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只是專注地脫著她的衣服,親吻著她的肌膚。
身下的嬌軀同樣充滿怒氣,卻微微發顫,手中觸到的是溫熱的肌膚和熟悉的藥香,荀隱不知所措的心才好受了些。
她在他的身下,他正嚴實地掌握著她,真實的身體,真實的觸感,她在他的懷裏……
他想要她再一次包容他,就算不能用心,他也要讓她用身體包容他。
空氣的冷意讓離落倒抽一口氣,他怎麽了?氣瘋了嗎!
荀隱看著裸露在空氣中的潔白皮膚,眼瞳更濃,心竟失序狂跳,多久了,他渴望著這副身子和身子的主人有多久了?他的心比他的思想更快做出答案!
急切的大手探到離落背後肚兜的結繩,卻觸到坑窪不平的痕跡,翻過她的身子,看到身後密密麻麻的鞭痕。
離落從未刻意消除疤痕,所以她背上的傷痕條條都隆了起來,像醜陋的蛇般盤旋在她無暇的背上。
荀隱眼中的情欲霎時間消失無蹤,他顫著手想摸摸這些疤痕,手指卻怎麽也不肯落到上面,最後他放棄了,收回手緊緊握著,不期然迎上離落澄亮倔強的眸子。
荀隱心中的一根線似乎忽然斷了,他用力拍打著離落兩旁的棉被,咆哮著:“你的淚呢?姜離落,你的眼淚呢!?我這麽欺負你,你爲什麽沒有眼淚!”
他看著離落眼神變了,輕蔑地看著他,嘴角似乎還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荀隱頹然,他明白了。
他不配讓她流淚。
荀隱挫敗地翻起身躺在她身邊,離落默默地起身穿衣,攏了攏被弄亂了發。
開門聲響起,躺在床上的荀隱一動,他知道,她要走了,要回到另一個人那裏去。
想到“另一個人”,荀隱胸口湧上壓不住的沈重和酸意,他現在仍可以忍受,是因爲她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尤其經過這件事以後。
荀隱神情一凜,起身出門來到緩步離開的姜離落身後,沈聲說:“上官璟瑤。”他故意喊她“上官璟瑤”是讓她知道她現在的處境隱藏著多麽危險的隱患。
離落腳步一頓,沒有回頭,等著他的話。等了一會,她沒聽見他說什麽,就繼續向前走去。
她沒有聽見荀隱那句低啞的“小心”。
荀隱看著離落消失在月色中的背影神色複雜,凝視良久,才黯然回房。
四方齋遠處的林子裏用一抹人影隱藏的很好,這時,人影慢慢地走出來,竟是魯文。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離落離去的方向。
剛剛他發現王爺掠了姜離落的時候就悄悄地跟上,但他並不擅長輕功,所以等他來到四方齋的時候,兩人已經進屋,他又不敢靠的太近,怕王爺身後的武功修爲會發現他在附近,只能躲在遠處的林子裏靜觀其變,屋子裏片刻的談話他並未聽到,但最後王爺在屋外那句“上官璟瑤”他聽得是一清二楚,然後腦中就一直浮著“上官璟瑤”四個字,荀隱那句“小心”自然也是沒有聽到。
上官璟瑤……
難道是十幾年前上官將軍的遺孤,逃掉的欽犯……
魯文詭異地笑了,若是趙雲濤知道他的一大隱患仇人之女竟混入他身邊,會有何反應?
姜離落,這次你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