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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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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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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07: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七章 民不與官鬥


  「嗯?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的氣質,一般來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身份的變化,在潛移默化的進行著改變,這需要時間的積累和生活的沉澱。

  就像是身居要位的高官顯貴,在他們身上,就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這也是氣質的一種,是長期以來位高權重一言九鼎所形成的。

  竇健軍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在眨眼之間,就能像秦風這樣,由一個看似普通的尋常人,突然轉變成了一個江湖氣極重的人,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竇健軍不會認錯,從秦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他曾經在港島一個幫派大佬身上感受過,而竇健軍,也一直在努力學著那位大佬的言行。

  只是竇健軍雖然掌控著兩廣的走私渠道,但無論在社會地位、經濟實力還是底蘊上,都和那位大佬相差甚遠,這種氣質,也只學會了五六分而已。

  所以在見到秦風氣質的轉變後,竇健軍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受,用力的揉搓了下雙眼,想將秦風這個人看得更清楚一點。

  不過再怎麼看,秦風隨隨便便站在那裡,都有一種凜然不可欺的氣勢顯露在身外,這種感覺用語言無法描述,但卻是可以親身體會得到。

  「秦老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竇健軍到底也是刀口舔血過來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被秦風嚇到,心中雖然驚異,但言行之間,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我?現在的身份只是個學生而已。」

  秦風一臉玩味的看向竇健軍,說道:「以前嘛。就不說了,竇老闆要是感興趣,可以找人摸摸我的底啊。」

  經歷了那麼多事,秦風也知道,現在的江湖,和以前真的大不同了,喊打喊殺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唯有金錢,才是衡量當今社會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

  像竇健軍這樣依靠武力來維持生意的人。才是現在江湖的主流,秦風雖然不太想和他們打交道,但事到臨頭,說不得還是要擺出江湖的身份來。

  「秦老闆見過血?」竇健軍能清晰的感應到,秦風的身上有種戾氣。那絕對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人,才能顯露出來的。

  「竇老闆,我只是來正常做買賣的,您也不用盤我的道。」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您和謝老闆下的套,我就當到貴地拜訪給的見面禮。不過竇老闆,做人不可以太過分了……」

  「過分?我怎麼過分了?小子,別以為你也是江湖中人,就能對我指指點點了……」

  竇健軍怎麼說也是一方大豪。而且走私要比偷雞摸狗的那些事風險大多了,竇健軍手下也養著一幫子亡命之徒,他哪裡受得了秦風的說教?

  「兩百萬的見面禮,我的誠意夠足了……」

  秦風的面色也陰沉了下來。說道:「竇老闆幹的是海上的買賣吧?這倒賣文物的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想讓竇老闆您把公家飯吃到了,倒不是一件難事……」

  「你在威脅我?」

  竇健軍面沉如水,他從八十年代初期就開始做走私生意了,十多年下來小到電子錶收音機,大到汽車摩托車都做過。

  只是相比走私文物,那些生意風險太大,竇健軍最終選擇了退出。

  不過這不代表竇健軍也退出了江湖,相反,在現在的沿海地區,幾乎沒人能和他相爭文物走私的生意。

  所以眼下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心中頓時生出了殺機,齊功弟子的身份又能如何?自己幹掉他之後往大海裡一扔,又有誰能知道?

  「竇老闆在海上做生意,不知道聽沒聽過韋華的名字啊?」

  看著竇健軍那一臉凶狠的樣子,秦風根本就沒有在意,而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可以向韋老闆打聽下我的名字,省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韋華?那個韋華?」聽到秦風口中說出來的名字,竇健軍心裡打了個突。

  「京城韋華……」秦風看向竇健軍,一字一頓的說道:「竇老闆,你們都是做海上生意的,對韋老闆應該不陌生吧?」

  「是他?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從秦風口中證實了那個名字的身份,竇健軍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懼色,再看向秦風的時候,眼中的殺氣卻是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認識而已……」

  秦風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了上面的一個電話號碼,將手機遞給了竇健軍,說道:「要不,竇老闆你自己問問?」

  「別,不用了。」竇健軍看著那個號碼,腦子飛快的將其記了下來,但怎麼都不肯接秦風的手機。

  「秦老闆,既然您是韋老闆的朋友,那咱們一定是有誤會了。」

  在竇健軍嘴裡,小子轉眼間又變成了秦老闆,而且稱呼也變成了「您」字的敬語。

  「誤會?我也覺得是誤會!」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秦風雖然年輕,但做生意一向都是公平買賣,希望竇老闆不要壞了規矩……」

  「是,這事是竇某做的唐突了。」

  想到韋華,竇健軍的後脊樑骨都冒出了冷汗,開口說道:「秦老闆,那兩百萬我退給您,這事兒就算是瞭解了,您看如何?」

  「秦某花出去的錢,哪裡有要回來的道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事情說清楚就好了,希望下面的事情,竇老闆您別再過問了就好……」

  正和竇健軍說著話,秦風看到朱凱尋了過來,話鋒一轉,說道:「行了,我還要解石,竇老闆,等有機會再聊……」

  「好。秦老闆爽快,我馬上就把趙峰劍帶走,絕對不會再讓他找秦老闆的麻煩。」

  能在兩廣之地組建出高效系統的走私渠道,竇健軍當然不是白癡了,遲疑了一下後,開口說道:「秦老闆,老謝也是迫不得已,這事兒您就別怪他了。」

  竇健軍還算是仁義,以他的實力尚且都惹不起秦風口中所說的韋華。

  謝金寶只不過是個小商人。和韋華那等層次的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別人想整死他,怕是只要歪歪嘴就夠了。

  「好,那就這樣吧。」

  秦風看見朱凱不斷的向自己招著手。轉身就往交易場走去,只是轉過身後,秦風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韋華的名頭果然好使啊,連竇健軍這樣的人竟然也怕他?」

  秦風在和李然聊天的時候,聽他說起過韋華的一些事情,知道韋華雖然不混黑道,但是在兩廣以及閩省。鮮見有人敢的罪與他的。

  所以這次見到竇健軍找麻煩,秦風就試著提了一句韋華的名字,沒成想卻是將竇健軍給當場震住了。

  「我竟然得罪了韋老闆的朋友?」當秦風離開後,竇健軍沒來由的感覺到心裡一陣發慌。

  韋華這個名字。在粵省這些沿海地區,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剛好竇健軍就是其中的一個。

  韋華早些年做的是進出口貿易等生意,他在政府部門有著強大的能力。傳說是京城韋家的子弟,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韋華在沿海地區做事情,從來都沒人給他下過絆子。

  而在沿海地區走私利潤最大的石油等資源性生意,在早幾年的時候,都是被韋華一手把持著,甚至還扶持出了閩省專門喜歡玩明星的江湖大佬。

  只是那位江湖大佬的運氣不太好,他被捲入到了兩個政治勢力的爭鬥之中,最後不得不放棄價值數百億的走私生意,獨身一人逃到了國外。

  這樁震驚了全國的走私大案,僅僅涉案金額,就高達百億之多,是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樁走私案件。

  不過知曉內幕的人都知道,逃跑的那位江湖大佬,並非是這件事情的主謀,在他的背後,還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指揮著。

  只是知道歸知道,韋華現在依然活的很滋潤,相比走私文物,竇健軍自知他所幹的那些事,和韋華的層次相差的太遠了。

  如果真得罪了韋華,且不說白道上會受到處處刁難,就連黑道的那些人們,恐怕也會對自己發難的。

  站在原地,竇健軍的臉色陰晴不定,想了好一會之後,匆匆走到了臨街的一個小賣鋪,拿起擺在外面的公用電話,撥通了他剛才記在心裡的手機號碼。

  「喂,哪位」電話響了兩聲,對面就響起了一個中年男聲,問話雖然很客氣,但充滿了威嚴。

  竇健軍拿捏著嗓子,問道:「是韋老闆嗎?」

  「我是韋華,你是誰?」

  聲音繼續從話筒裡傳了出來,當聽到韋華兩個字後,竇健軍再無懷疑,「砰」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咦,是竇老大啊,您怎麼也用起了公共電話?」竇健軍的動作引起了小賣部窗戶後面的注意,一個人打開門探出了身子。

  「沒事,阿賓,給你錢,再有人打電話過來,你就說是有人打錯了。」

  竇健軍扔下了十塊錢,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小賣部,雖然只是撥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個字,但竇健軍背後的衣襟,已經全都被汗水浸透了。

  到了此刻,竇健軍再也不敢懷疑秦風的話了,就算秦風和韋華關係不深,他也不願意去招惹對方了。

  自古以來都有「民不與官鬥」的說法,真正的官場,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比之江湖還要險惡百倍。

  像韋華那種官方背景深厚的大鱷,更遠不是竇健軍這小小的文物走私商人能得罪得起的,對方只要發句話,竇健軍以前苦心經營的那些關係,怕是瞬間就會土崩瓦解。

  「韋華的這沿海地區的名氣還真不小啊?」在竇健軍打電話的時候,秦風已經回到了交易場內,不過他的腦子裡,也在想著韋華的事情。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竇健軍的前倨後恭,秦風真的是無法想像,那位看起來像是個儒商的韋華,在沿海地區居然有如此大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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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08: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八章 注資


  「秦風,竇老大喊你過去,沒什麼事吧?」

  看到秦風回到場內,黎永乾連忙將他拉了過去,低聲說道:「竇健軍在這裡的勢力很大,你千萬不要招惹他,否則連怎麼死的都搞不明白。」

  黎永乾知道,竇健軍雖然對他們這些村民們都不錯,但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萬一秦風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他也無法向黃炳余交代,畢竟是朋友帶來的朋友。

  「沒事,竇老大也是很講道理的人嘛。」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民不與官鬥這句話,他相信竇老大要比自己瞭解的更加透徹,只要他腦子還沒燒壞的話,肯定不會再介入到這件事情裡了。

  秦風四下裡張望了一下,他發現謝金寶和趙峰劍此時已經不見了影蹤,當然,秦風購買的那幾塊原石,還是放在了原地。

  「那就好,秦風,我看你的原石也別現場解了,我找輛車幫你送回到京城去吧……」

  剛才秦風和趙峰劍等人的針鋒相對,還是讓黎永乾有些不放心,要不是現場人太多,他一準開口勸說秦風現在就離開陽美了。

  「不要,還是在這裡解開算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黎老闆,一直想和你談點生意,總是沒找到機會,現在咱們倆聊聊吧?」

  「和我談生意?」

  黎永乾聞言愣了一下,他除了有一手雕琢翡翠的工藝之外,算得上是再無所長了,他有些不明白秦風的意思。

  「對。就是和你談生意!」秦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黎老闆,如果我的這些原石能賭漲,我想交給你來加工!」

  「交……交給我來加工?」

  黎永乾的眼睛猛的瞪大了。可是立馬就洩了勁,搖頭說道:「秦老闆,不怕你笑話,我賭石幾乎將身家都敗光了。現在加工廠裡連個像樣的機器都沒有,這……這幹起活來,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自家知道自家事,黎永乾雖然工藝精湛,但一塊翡翠從剔除雜質開工雕琢,再到拋光成型,這裡面有一套很繁瑣的程序,很多地方都要借助現在機械。

  如果全部手工操作的話,恐怕黎永乾一個星期也未必能出一件活。黎永乾雖然帶了幾個學徒。但怕是也跟不上秦風的需求。

  看著黎永乾那一臉沮喪的模樣。秦風笑道:「黎老闆,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只是想問你一句。你還有創業的激情嗎?」

  聽到秦風的話後,黎永乾抬起頭。強自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說道:「有,當然有,誰願意給人打一輩子工啊?」

  在中國,因為地域環境的差異,也造就了各地人們不同的思維方式。

  生活在中國北方的人,大多都是秉行著「父母在、不遠遊」的古訓,很少離家去工作,大多一輩子都生活在自己出生的城市。

  但是在南方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像粵省這樣的沿海地區,漁民們漂洋過海到國外去討生活,可是從清中期就有相關記載的。

  在這些地區,死守在家裡幹農活的男人,是會被認為沒出息的,只有出去闖蕩成就一番事業,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所以在沿海地區,也是全國僑民最為集中的所在。

  有些地方甚至每家每戶在國外都有親戚,不管男女,到了十八九歲,都要想方設法的偷渡到國外,過上幾年黑戶的生活後,拿到那個國家的綠卡。

  像是國外所謂的唐人街,生活在那裡的人,除了早年建國前出去的之外,都是沿海地區偷渡過去的人,其中又以潮汕人居多。

  以前有句笑話,說是出國不會英語不用怕,只要會講粵語和潮汕話,那就完全沒有語言障礙了,可見這些地方出去的人之多。

  隨著國家經濟形勢的好轉,一些頭腦靈活的人,在國內也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後,沿海地區迅速的富裕了起來。

  不過因為潮汕人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傳統,基本上沒有一個潮汕人願意去打工,留下來的這些人,寧願開個小店做點小買賣,也不願意去給別人工作。

  所以別看黎永乾的工藝作品曾經得到過國家的獎項,但作為一個工藝師,他在當地的地位並不高,這也是他當初開廠和與人聯合賭石的原因。

  只是黎永乾的運氣不太好,廠子剛剛註冊下來,還沒等購買機器,他的錢就全虧在了賭石上面,創業的前景似乎一下子變得渺茫了起來。

  但黎永乾還是不願意回到當初打工的廠子,仍然還在守著那半死不活的玉石加工廠,就是不願意讓人看他的笑話。

  此時秦風問他想創業還是想打工,這個問題黎永乾想都不用想,一口就給出了答覆。

  「好,黎老闆,我提出一個方案,咱們商量一下……」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注資五十萬投入到你的廠子裡,在最初五年,黎老闆你技術入股,佔有四成乾股,每年都能拿分紅,但如果五年之內你要從廠子離開,乾股不能兌現,要退回給我……

  五年之後,你佔加工廠的六成股份,而且不是乾股,這個加工廠實實在在就算是你的了,你看怎麼樣?」

  關於這個方案,秦風從見到黎永乾起,就在心裡琢磨了起來。

  現在的黎永乾,近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其實秦風注資五十萬,只要能讓加工廠正常運作,就算只給他百分之二十的乾股,黎永乾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不過那樣的話,黎永乾的工作熱情,想必也不會太高,而且也只是變相的在給人打工。說不定以後有了更好的機會,他一定會捨棄這家廠子的。

  所以秦風乾脆直接給出了百分之四十的乾股,並且承諾五年之後,加工廠由黎永乾來當大股東。

  如此一來。加工廠發展的越好,黎永乾未來所得的利益就越大,秦風不怕他不拚了命的幹,因為這是黎永乾在為自己賺錢。

  當然。秦風也不會吃虧,先不說他只用五十萬的資金,就解決了翡翠飾品的加工問題。

  就加工廠本身而言,規模擴大之後,也能承接別的加工業務,以黎永乾精湛的雕琢工藝,給他五年的時間,別說五十萬了,就是五百萬怕是也能賺回來。

  「五年之內四成乾股。五年後佔六成?秦老闆。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黎永乾的大腦一時有些短路,技術入股在當地不是沒有,但他還從來沒見過投資方如此大方的。這等於苦心經營五年廠子,在白白送給別人。

  「當然不是開玩笑。黎老闆,你也不要想的那麼輕鬆。」

  秦風知道黎永乾的想法,當下說道:「這五年的經營運作,我不會插手,全部由你來管理,所以五年後廠子是什麼樣子,完全都取決於你的能力……」

  秦風這話說的很明白,那就是你黎永乾有能力,五年如果將廠子發展壯大,那麼受益最大的,就是黎永乾自己。

  但要是黎永乾能力不濟,廠子五年內一直沒有什麼發展,那麼他所得的不過就是每年微弱的分紅和百分之六十折算出來的三十萬資產。

  「秦老闆,我……我幹了!」

  俗話說心靈手巧,能在翡翠雕琢工藝上有著成就的黎永乾,腦子還是要比普通人靈活很多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當下一口答應了下來。

  黎永乾給別人打工多年,除了練出了一手琢玉技藝之外,還結識了不少的珠寶商人,只是由於自己的廠子實力不濟出貨太慢,這才接不到訂單。

  不過有了秦風的注資,機械設備上馬之後,黎永乾有信心將那些客戶都拉過來。

  更何況秦風那家店舖翡翠飾品的加工,將全部從廠子裡走,如果再不能將加工廠做起來,黎永乾乾脆自己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黎老闆,你那工廠辦了經營手續沒有?」

  看到黎永乾答應了下來,秦風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一趟粵省之行解決了《真玉坊》翡翠飾品的加工問題,算是去掉了秦風很大一個心病。

  「辦了,不過咱們可以去變更法人。」黎永乾說道:「這些秦老闆你不用擔心,我去找人操作就行了。」

  「法人不用變更了,將股份明確就可以了,你是本地人,擔任法人更方便些。」

  秦風搖了搖頭,這家加工廠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翡翠生產基地,秦風以後只管從這裡接收翡翠成品,至於別的事情,他是不會過問,也不想操那心的。

  「好,按秦老闆您說的辦。」黎永乾點了點頭,他知道在一個公司裡,注資的股東才是真正的老闆,法人只是一個代表而已。

  在當地有很多外面老闆投資的企業,都是找的本地人做的法人,就是為了方便解決一些工商稅務和人際關係上的麻煩。

  在幾年之後,這種行為還要普遍,有些投資多的村子,甚至連一些剛拿了身份證的少年,都在一些廠子裡掛上了廠長的職務。

  「得了,咱們也別一口一個老闆了……」

  談好了合作,秦風心情大好,當下笑道:「以後我就叫你黎大哥,你喊我秦風就行了,要不多彆扭啊。」

  「秦風,你們這就哥倆好了?」

  秦風和黎永乾談入股的事情,並沒有避著黃炳余等人,眼下事情敲定了下來,黃炳余才能插得上口,只是他沒想到秦風搖身一變,居然就成了自己老朋友的老闆了。

  「秦風,你這廠子都收好了,可是……咱們這翡翠還沒著落呢。」

  一旁的朱凱想的倒是很現實,剛才連賭垮八塊原石的陰影,在他心裡還沒消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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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09: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九章 把柄

  「翡翠,這車上不都是嗎?」

  聽到朱凱的話後,秦風看了一眼平板車上的那些原石,之前秦風已經嘗試過了,在自己思感中沒有任何色彩的原石,裏面都沒有翡翠。

  如果不是老天爺要和自己開玩笑的話,秦風相信,那麼眼前的這些原石,每一塊裏面都能切出翡翠來,而且品質應該還都不低。

  「指望賭石來供應翡翠貨源?」

  朱凱搖了搖頭,說道:「秦風,不是哥們我打擊你,與其把錢拿去賭石,我看還不如從別人手上買點賭漲的翡翠呢,你忘了咱們的《真玉坊》是如何來的了?」

  朱凱這是在說方雅志的事情呢,他要不是沉迷於賭石,恐怕《雅致齋》還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玉石銷售終端。

  就是因為賭石,方雅志的玉石王國,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轟然倒塌,現在僅僅守著京城的百年老店苟延殘喘,早已不複當年的興盛。

  「凱子,你說的我都明白……」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想什麼,你不明白。」

  「你想什麼?你不說我怎麼能明白呢?」朱凱聞言皺起了眉頭,秦風這話說的像是繞口令一般,他想了好一會才聽懂。

  「凱子,咱們經營的是高檔玉石店,針對的客戶都是國內最高端的,對玉石的需求,和一般的玉石商人是不同的。」

  秦風頓了一下,將朱凱拉到了一邊,聲音壓低了幾分,說道:「你也知道,咱們手上除了缺貨源,還缺資金,一塊好的原石動輒數百上千萬,你以為我能買得起啊?」

  「買不起就去賭石?那這風險也忒大了點吧?」

  朱凱承認秦風說的有道理,但是用賭石的方式去解決貨源和資金的問題,朱凱卻是不贊同,這種行為在他看來,投機性卻是太大了。

  「做什麼事情,在基礎階段,總是需要冒上一些風險的。」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凱子,我們還年輕,幾百萬的資金損失,我們能承擔的起,等以後生意上了軌道,你讓我賭石我也不賭的。」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想想自從認識秦風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朱凱頓時閉上了嘴巴,事實更甚於雄辯,到至今為止,秦風似乎還沒做過什麼錯誤的選擇。

  「秦風,你們倆談完了?」當秦風和朱凱回到板車邊上的時候,黃炳餘笑著問道:「怎麼樣,你還是准備現在解石?」

  「對,這次出來的時間不短了……」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今天要是能賭漲,明後天的我就帶著翡翠回京城。」

  雖然剛才扯虎皮做大旗,用韋華的名頭震懾了竇健軍,但是秦風不知道到底好使不好使,眼下是在別人的地頭上,他並不想停留太多時間。

  再說了,好事不能讓一個人都攤上,如果秦風在這呆上三天,將所有帶翡翠的原石全都挑出來,恐怕再愚鈍的人,都會看出問題來了。

  「秦……老板,你這兩天就走,那……那咱們加工廠的事情怎麼辦呢?」

  一旁的黎永乾聽到秦風的話後,不由開口問道,他現在全指望秦風的注資來開工呢。

  「黎大哥,叫我秦風就行。」

  秦風笑了笑,說道:「回頭我就把錢轉給你,明兒咱們將手續辦一下,我後天走還不成嗎?」

  「這樣好,我先打電話找下朋友,咱們明兒一去就能辦。」

  秦風的話讓黎永乾放下心來,連忙摸出電話撥打了起來,現在到政府口子辦事,屁大點事都要找關系,否則沒個十天半月都甭想辦下來。

  「凱子,過來幫忙,咱們要去解石了。」看到切石機旁沒有什麼人,秦風招呼了朱凱一聲,拉著黃炳餘將板車推到了切石機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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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老大,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對啊?」

  在秦風和黎永乾商討合作事宜的時候,竇健軍也回到了交易所裏,此時正和趙峰劍坐在了謝金寶攤位的棚子下面。

  「老謝,這事是我做的毛躁了。」

  竇健軍轉臉看向趙峰劍,說道:「秦風這人惹不起,老趙你別再和他犯擰了,他的來頭很大,咱們這點生意,別人壓根就看不上眼……」

  「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趙峰劍尚未說話,謝金寶倒是先緊張了起來,誰讓他有把柄被秦風抓住了呢?就憑剛才秦風說的那幾句話,謝金寶已經可以斷定,秦風是看出那塊原石作假的事情的。

  竇健軍指了指北邊,低聲說道:「去年閩省走私案,他背後那位就有份參與,而且還全身而退,你說是什麼來頭……」

  雖然夠不上閩省那位江湖大佬的層次,但都是做走私買賣的,竇健軍對這件事知道的不少,所以心中的畏懼也要更甚一些。

  別看自己現在混的挺不錯,各方面關系也都協調好了,不過閩省那位大佬何嘗不是如此?他的關系甚至都通到了京城。

  但是當風向一變,首當其沖的就是那位大佬。

  幸運的是在出事之前還有人通知他逃走,竇健軍自問這事兒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先前那些和他稱兄道弟的人,肯定不會給他泄露出一個字。

  而且說不定自個兒還會在看守所裏突發急病,那樣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交代,或許自個兒的家人也能得到保全。

  想想這些,竇健軍都有些不寒而栗,他比誰都清楚那些平日裏道貌岸然的官員們,暗地裏整起人來,那絕對是心狠手辣不死不休。

  「這……這可怎麼好啊?」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謝金寶頓時苦起了臉,看著手中剛剛進賬的那張兩百萬的存折,卻像是個燙手的山芋一般了。

  「老謝,你也別急。」竇健軍安慰道:「我看秦風這人江湖味很重,他應該不會當眾揭穿你那原石的事情。」

  「不一定吧,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劍鋒在一旁冷著臉說道:「竇老大,依我看找個沒人的地方將他做掉算了,你說的那位京城大人物,未必就肯為他出頭。」

  「趙峰劍,我怎麼做事,不用你教吧?」

  趙峰劍話聲未落,竇健軍的一張臉就拉了下來,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幫趙峰劍出頭,平白招惹了這麼個人,竇健軍心中早就對趙峰劍不滿了。

  「竇老大,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到竇健軍擺出一副要翻臉的架勢,趙峰劍頓時慫了。

  他雖然也有一些道上的關系,但那是在豫省,正如趙峰劍剛才自己所說的那樣,竇健軍將他做掉扔到個山溝裏,怕是也沒人會惦記他的。

  「不是那意思最好……」

  竇健軍也有仰仗趙峰劍的地方,看到對方服軟,當下歎了口氣,說道:「老趙,你我多年關系,就聽我一句勸,大家做生意和氣發財,沒必要因為一時意氣,招惹禍事。」

  「是,我聽竇大哥的,以後不再找那小子麻煩了。」

  趙峰劍嘴上雖然服了軟,但心裏卻是對秦風愈發的怨恨了,那小子不但在豫省讓他丟了大人,此刻到了粵省,居然還讓自己在竇健軍跟前失了面子。

  「咦,那小子要……要解石了,拿的還是我那塊料子。」

  正當竇健軍在和趙峰劍說話的時候,一直關注著秦風等人的謝金寶,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神色。

  謝金寶作假的手段很高,尤其是防止和田古玉,幾乎能以假亂真,從來沒被人看出來過,這手藝也為他賺了不少的錢。

  所以萬一今兒秦風揭穿他翡翠原石作假的行為,那謝金寶的名聲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因為那塊有裂綹的原石是雲省翡翠王親手切出來的,很多賭石圈的人都見過,謝金寶就是想賴都賴不掉的。

  「老謝,急什麼?走,咱們過去看看……」

  竇健軍聞言站起身來,雖然他心中也有些忐忑,但通過剛才和秦風的一番交流,他感覺對方似乎並不想和自己翻臉,想必這件事會留有餘地吧?

  謝金寶雖然有點不敢面對秦風,但還是跟在竇健軍身後走了出去,伸頭縮頸都是一刀,他只能在心裏祈求秦風放他一馬了。

  走到切石機旁邊,謝金寶的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開口說道:「秦老板,您這是准備解石了啊?」

  「沒錯,第一塊就是謝老板您的料子。」秦風點了點頭,往謝金寶和竇健軍身後看了一眼,卻是沒見到趙峰劍的身影。

  「呵呵,秦老板,要不……咱們借一步說幾句話?」謝金寶放在口袋裏的手往外伸出了幾分,剛好露出那張存折的一角,他相信秦風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謝老板,不用了,願賭服輸,秦某不會說什麼的。」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他花重金買下這塊原石,也是有些別的想法,因為在這塊原石賭垮之後,秦風就將要接連賭漲,這塊價值兩百萬的原石,就是用來消除人們懷疑心理的。

  「秦風,這塊原石怎麼切?是按照蟒紋擦下去嗎?」

  一旁的朱凱很費力的將那塊料子抱了起來,朱凱對解石是一竅不通,只是之前好像聽秦風說過一嘴,當下順口問了一句。

  不過朱凱這隨口一問,卻是讓謝金寶的心提溜了起來,那面色更是在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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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0: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章  外圍賭


  如果時間可以回到幾個小時之前,謝金寶說什麼也不會將這塊原石賣給秦風的,因為這等於是將把柄送到了秦風手上,對方想怎麼拿捏自己都可以。

  看著被搬到切石機上的原石,謝金寶的手心裡全是冷汗,他還真怕秦風沿著蟒紋處將石頭給擦開,那麼他作假的痕跡,馬上就會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凱子,這塊石頭我來切!」

  秦風有意無意的往謝金寶處撇了一眼,看得他頓時心中狂跳,眼中露出了哀求的神色,要不是此刻人多眼雜,他恨不得直接將那存摺塞回到秦風口袋裡去。

  「當然是你來切了,兩百多萬的料子,我可不敢切……」

  朱凱氣喘吁吁的將那塊重達七八十斤的原石抱到切石機上之後,就讓開了身子,剛才切那數百上千塊錢一個的料子,朱凱沒什麼壓力,但是面對這塊原石,他的手就有些發抖了。

  「嘿,又有解石的了,走,看熱鬧去……」

  「還是剛才那個小伙子啊,他倒是膽子真大。」

  「你們知不知道,這位秦老闆現在解的原石,可是兩百多萬買來的。」

  在中國,最不乏的就是看熱鬧的人,而在賭石圈裡,解石向來都是受人矚目的,很多人寧可丟掉手上的買賣不談,也要去觀看別人解石。

  所以一聽到有人解石,而且要解的原石價值兩百萬,原本那些在各個攤位談著價錢的玉石商人們,頓時都暫停了生意。紛紛圍到了切石機的那處空地上。

  那些原石老闆們對此並沒有什麼抱怨,因為就連他們自個兒都圍了上來,陽美的賭石只是範圍很小的內部交易,兩百萬一塊的賭石。在這裡已經堪稱是大手筆了。

  「秦風,依我看,這塊半賭料子已經切出來了一半,咱們只需要從另外一邊擦石就可以了……」

  在眾人圍觀的時候。黎永乾已經蹲下來看石頭了。

  他和秦風達成了合作協議,心下自然也是希望秦風能賭漲的,否則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即使他配備齊了各種設備,這手上沒有訂單,那也是無法開工的。

  「這樣太麻煩了吧?」

  秦風抬起頭看了一眼謝金寶,說道:「要我說,蟒紋之下一般都會出玉的,咱們就沿著蟒紋往下擦。這樣豈不是更加方便一些?」

  「秦風。就是因為蟒紋下容易出綠。我才不贊成沿著蟒紋擦的。」

  黎永乾搖了搖頭,說道:「你看這蟒紋和切面距離很近,即使出綠。那也不算大漲,所以只有從背面擦出綠來。這塊石頭才算是賭漲了……」

  聽到黎永乾的話,站在一旁的謝金寶是連連點頭,忙不迭的說道:「秦老闆,永乾說的沒錯,一般解石都是這樣來的。」

  謝金寶才四十來歲,在這行業裡幹的如魚得水,他可不想因為區區兩百萬的原石,就將自個兒搞的聲名狼藉。

  「可是,我怎麼覺得這蟒紋下面有些東西呢?」

  秦風話有深意的看向謝金寶,笑道:「這塊料子原本是謝老闆的,您說要是從這背面擦石,能否擦出翡翠呢?」

  「能擦出個鬼來!」

  謝金寶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他自己作假的料子,當然比誰清楚,可是這話還不能說出來,只得強撐著說道:「我覺得能擦出來,這塊翡翠賭漲的可能性很大……」

  「哦?我不怎麼看來後面能出綠。」秦風搖了搖頭,忽然說道:「謝老闆,要不咱們賭一手如何?」

  「賭一手?怎麼賭?」謝金寶大奇,原石他已經賣了,又有什麼好賭的?

  「要是這背面出綠,那這塊原石肯定大漲,謝老闆200萬賣的,一準會虧錢……」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既然謝老闆賭漲,那麼如果出綠,我再補償給謝老闆200萬,你看如何?」

  「這……我要是想切石,還至於要賣嗎?」謝金寶被秦風的話說的目瞪口呆,他親手作假的原石,是賠是漲不比誰都清楚?

  「那……那要是沒出綠呢?」謝金寶似乎明白了點什麼,當下看向秦風,說道:「如果沒出綠,我老謝需要賠點什麼?」

  聽到謝金寶的話後,秦風的眼睛瞇縫了起來,笑道:「沒出綠自然是謝老闆您輸了,您也只要賠我兩百萬就行。」

  秦風現在手頭最缺的東西,第一就是玉石貨源,第二自然是資金了。

  原本秦風不想過於招搖,這才花了兩百萬買下這塊只值三四十萬的原石,但是在知道謝金寶是和竇健軍趙峰劍聯合起來給自己下的套,秦風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秦風開出的這個賭注,意思表達的已經是非常明白了,那就是讓謝金寶怎麼吃下去的那兩百萬,再怎麼給自己交出來。

  「用賭漲賭垮開場外,這倒是挺稀罕的……」

  「謝老闆自個兒賣的原石,肯定不會和他賭的……」

  「就是啊,謝老闆之所以賣原石,就是不想承擔風險的,腦子壞了才和他賭呢……」

  秦風話聲一落,場內頓時響起了一陣議論聲,「賭」這個字眼,在賭石場上再尋常不過了,但是秦風的這種賭法,卻是非常少見的。

  「謝老闆,怎麼樣?對自己的原石有信心嗎?」秦風笑瞇瞇的看著謝金寶,臉色非常的平和。

  「好,謝某賭了,我就賭這塊料子後面能擦出翡翠來!」

  謝金寶咬了咬牙,說道:「如果後面不出翡翠,我願意輸給秦老闆200萬,要是出了,秦老闆的可是也要掏出來200萬啊!」

  謝金寶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他自然明白秦風的意思。這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然後再讓自個兒,將那200萬拱手送上。

  雖然滿心苦澀,但謝金寶也不得不按照秦風所說的去做。因為這件事是他下套做局算計秦風在先,對方沒當眾揭破自己,那已經算是留了幾分情面了。

  「什麼?謝金寶要賭?」

  「開玩笑吧?他能拿出來200萬賭輸贏,幹嘛不自己切石呢?」

  謝金寶此話一出。卻是驚得滿場震動,誰都想不明白,謝金寶要是有如此魄力,他根本就沒必要賣出原石,乾脆自己解開算了。

  不過也有一些在行內混的久的老人,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塊原石沒說話,雖然翡翠王幫謝金寶切石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了,但他們依稀還記得謝金寶有這麼一塊原石。

  聯想到當年那塊原石,一些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瞭然的神色。敢情謝金寶做生意不規矩。怕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

  當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事兒和那些人沒什麼關係,他們也沒說出來的必要。當下只是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秦風,你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啊?」

  見到秦風不老老實實的去解石。居然又要和謝金寶賭輸贏,黃炳余頓時苦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絲毫都看不透秦風這個年輕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黃大哥,這參與的人越多,才越好玩啊。」

  聽到場內那些議論聲,秦風忽然大聲說道:「諸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次秦某做把莊,開盤賭這塊原石,不知道有沒有人要參與啊?」

  「秦老闆,怎麼個賭法?」

  「賭外場?夠刺激,秦老闆,說個章程出來。」

  在賭石場內,外圍賭並非什麼稀罕事,但一般都是由兩個人對賭一塊原石的漲跌,像秦風這樣公然坐莊開盤的,卻是很少有人去做。

  場內這些玩賭石的老闆,都是賭性很重的人,眼下聽到秦風居然要開外圍賭,一個個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千門善賭,秦風幾乎在轉眼之間就想好了規矩,當下大聲說道:「賭法很簡單,押原石背面出翡翠的,一賠二,押不出的,一賠一,

  一人只能押一門,不得兩邊投注,另外今兒只收現金,大家要是想賭,可以到我這裡來下注了……」

  秦風的這種賭法,其實就是讓眾人在賭漲和賭垮之間做選擇,因為如果背面出綠,這塊原石必漲無疑。

  反之要是沒出的話,雖然不見得就一定垮,但這塊原石的價值就要大打折扣,能否值200萬,就要看前面開窗後面翡翠的品質了。

  當秦風說出賭法後,有好事的人竟然跑到門口,將六叔的那套桌椅給搬了過來,擺在了切石機旁。

  「原石是謝老闆的,他都敢賭200萬的漲,我怕什麼啊?」

  一個中年人站了出來,從手包裡拿出了兩疊鈔票,重重的拍在了秦風面前的桌子上,說道:「秦老闆,我賭兩萬塊的漲,您要是輸了,連本帶利可就是六萬啊……」

  「我也賭漲,我賭一萬……」

  「老劉,我穩點賭八千塊的漲吧……」

  這凡事都要有個帶頭的,當那中年人拍出了兩萬塊錢後,場內的氣氛頓時被引爆開來,那些原本想觀望的人,也都忍不住拿出萬兒八千的現金,參與到外圍賭之中。

  沒多大一會功夫,秦風身前的桌子上,竟然擺了差不多有四五十萬現金的樣子,要知道,今兒場地內總共也就來了這麼多人,差不多是人人皆賭了。

  不過有謝金寶那200萬的表率作用,這些人大多都是賭原石看漲的,只有三五萬的資金搏冷門,押在了一比一的賠率上。

  秦風拿著六叔的那疊信紙,一一在上面寫下了憑據,投注的人實在太多,等一會卻是要拿著這憑據來兌換輸贏之後的賭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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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0: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一章  擦石


  「竇老闆,老謝的那塊料子,究竟能不能解出翡翠來?」

  秦風這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竇健軍和趙峰劍,自然也過來了,只是他們兩個沒到裡面去,隔著人群在外圍說著話。

  「廢話,要是能賭漲,老謝還會拿出來賣?」

  竇健軍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趙峰劍,出了這些事,都是他搞出來的,要不是看在和其認識多年並且還有生意來往的份上,竇健軍肯定要教訓他一番的。

  「既然肯定是賭垮,那老謝幹嘛還答應下來?」

  趙峰劍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來,他並不知道謝金寶作假的手段,自然也不知道謝金寶賣出這塊原石,等於是將把柄送到秦風手上了。

  「媽的,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小子?」

  竇健軍轉過頭去沒搭理趙峰劍,他正在心裡想著,如果謝金寶這次如果真賠進去了兩百萬,他多少都要補貼給對方一點錢,畢竟這事兒也是他囑托謝金寶辦的。

  「靠,擺什麼譜啊?」

  趙峰劍也不是好脾氣的人,見到竇健軍這般對他,當下說道:「既然這塊料子肯定賭垮,那我也去押個200萬,看他小子怎麼賠?」

  「你他媽的找死啊?」

  聽到趙峰劍的這句話,竇健軍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趙峰劍拉出了人群,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說道:「姓趙的,老謝都是因為你的事,才被逼的和秦風賭,你要是敢再生枝節。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老竇,你……你什麼意思?」趙峰劍沒想到竇健軍如此大的反應,一時間腦子有些懵了。

  「沒什麼意思,那姓秦的。你不要再去招惹了,至少在老子地界上,別再招惹他了!」

  俗話說江湖越來膽子越小,要是放在竇健軍剛出道那會。他說不定真的敢將秦風幹掉扔到個山溝裡去。

  但是現在竇健軍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見多了那些風光一時的江湖大佬,一夜之間就成為階下囚的事情,深知那些官場中人的狠辣。

  而且竇健軍除了在家裡的大老婆之外,在各地還養了好幾個小老婆,光是兒子就生了三個,他豈會為了趙峰劍這麼個人,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賠進去?

  「我……我不賭了還不行?」趙峰劍被竇健軍給嚇著了,連忙說道:「我就是想幫老謝出口氣而已……」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竇健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此時已經在心裡決定將趙峰劍這條線給斷掉了。否則就憑他這招惹是非的性子。早晚會連累上自己的。

  「媽的,不就是齊功那老不死的徒弟嗎?怎麼連竇老大都怕了他?」

  當竇健軍轉身去看秦風賭石之後,趙峰劍忍不住跺腳罵起娘來。心中對秦風的怨恨,卻是不減反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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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買了賭漲。小子這心裡很糾結啊。」

  算完了桌子上擺放的錢款後,秦風站起身來,苦著說道:「這要是你們贏了,秦某一共要賠出去二百八十六萬,你們說,我是希望賭漲還是賭垮啊?」

  「秦老闆,您要是賭漲了,說不定就能賺個三五百萬呢。」

  「就是,秦老闆發財,也給兄弟們分口湯喝嘛……」

  「秦老闆,快點解石吧,大傢伙可都等著看結果呢。」

  秦風話聲一落,場內不少人都哄笑了起來,雖然秦風看上去很年輕,但行事卻是很有大將之風,這一刀下去涉及數百萬金額的賭石,在秦風臉上居然看不到絲毫的緊張。

  僅憑這一點,就讓不少圈裡人對秦風高看了幾分,要知道,換成他們準備切這麼一塊料子,恐怕也會露出緊張神色的。

  「好,廢話就不多說了,我這就解石了啊。」

  秦風笑了笑,將那塊重約七八十斤的原石挪了個位置,用切石機上的兩塊鐵板死死的將其固定在了中間,從地上拿起了一把砂輪機。

  如果是切石,直接動用切石機上的那個合金齒輪就行了,但這麼一塊昂貴的料子,肯定是要先擦後切的,否則一準會被人罵成敗家子。

  隨手打開了砂輪機的電源開關,上面的砂輪頓時飛快轉動了起來,秦風也沒遲疑,雙手抓住砂輪機,用力的在原石上切割了起來。

  隨著一陣難聽的「咔嚓」聲,一陣灰色的石屑飄揚了起來,還有一些碎石打在秦風的手上,原石的表皮被擦開了一道口子。

  「停,停下來,看看成色……」

  剛剛開始擦石就被人叫停了,秦風搖了搖頭,轉過頭說道:「這才剛剛擦到石皮,大家不用急吧?」

  「秦風,石皮下出翡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啊。」

  黎永乾比秦風還要著急,上前拉開了他,打開旁邊的水龍頭,拿起地上的水管就對著滿是灰塵的原石沖洗了起來。

  沖洗了半天,黎永乾也沒從那處擦口看出什麼端倪,悻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沒有,這石皮可能有點厚吧?」

  「老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才哪根哪啊?」

  秦風拿著砂輪機上前繼續打磨了起來,過了兩分多鐘後,他自己停下了手,這次卻是因為那片砂輪已經被打磨光了。

  在秦風更換砂輪片的時候,又有幾人上前免費幫秦風沖洗了原石,只是那塊已經有嬰兒巴掌大小的擦口處,還是沒有任何出現翡翠的痕跡。

  用砂輪擦石,速度比切石要慢很多的,秦風接連換了七八片砂輪,也不過擦進了原石兩指寬的深度。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翡翠。

  這一幕讓圍觀的眾人心中有些忐忑起來,按照常理而言,一塊原石的蟒紋和石皮下面。是最容易出翡翠的。

  可眼下已經擦進去兩指了,但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只是一些石英砂粒,雖說石英是翡翠的伴生礦。但誰也不敢說裡面一定有翡翠了。

  「漲,漲……」

  隨著秦風擦石的深入,圍觀的那些人也開始不淡定了,畢竟他們可都參加了外圍賭的,要是這一面沒解出翡翠的話,桌子上還沒收起來的那些錢,就都要歸秦風所有的。

  當然,也有三五個搏冷門的人,只是他們卻不敢大聲喊賭垮。只能在心裡希望秦風擦不出翡翠來。

  「行了。小秦。我看你還是休息下吧。」

  當秦風開始更換第十片砂輪的時候,一旁的六叔看不過眼了,之前他說過了。秦風切石全都是免費的,砂輪片的錢。那可都是要村委來出的呀。

  「好,凱子,你上……」

  用手控制砂輪機不斷的在原石上打磨,這也是個力氣活,連著幹了差不多一小時,秦風的手也有些發軟了,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凱子,沿著我擦的地方繼續往下找,難道咱哥們手氣都那麼背,這第九塊料子還要賭垮嗎?」

  「哎呦,怎麼忘了他上午賭垮了八塊原石呢?」秦風此話一出,場內頓時有人一拍腦袋,想起了上午的事情。

  「怎麼回事?他上午已經賭垮了八塊料子?」說話的這位卻是中午才來到會場的,並不知道秦風接連切垮八塊原石的事情。

  「虧了,早知道如此,我就買他賭垮了。」

  等到秦風上午的戰績在人群中宣揚開之後,參與到外圍賭的那些人,頓時捶胸頓足起來。

  這賭石和賭博其實差不多的,都講個手氣和運氣,在賭場內要是有人連贏,那立馬就有跟風押注的。

  賭石也是如此,那些經常賭漲的高手身邊,不乏大批跟風的人,像是雲省的那位翡翠王,每次他參加緬甸公盤,每看一塊料子,都會被一些有心人記在心裡了。

  就像是前年的一次公盤,翡翠王選中了五塊原石投標,但標底開出後,他竟然無一中標,全都被人高價攔了標底,翡翠王為人豁達,當下開玩笑說自個兒是給別人打工來了。

  至於像秦風這樣連賭連垮的人,原本是不會受到眾人關注的,只不過秦風和謝金寶打的那個賭,讓旁人忘了秦風賭垮的事情,否則還不會有人買他賭漲的。

  「哥們的錢豈是那麼好賺的?」

  聽到眾人的議論,秦風心裡一陣冷笑,連購買這塊原石的錢他都讓謝金寶分文沒動的吐了出來,這些看熱鬧的居然還想賺自己的錢,秦風只收現金不收支票,已經很便宜他們了。

  不過像秦風這樣賭石賭垮了反而賺錢的,怕是在現有的賭石歷史上,還是頭一遭,除了謝金寶那幾個人之外,任誰都不會想到,在切石之前,秦風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哎,小伙子,你也等等……」

  六叔卻是不關心這塊原石是漲是垮,他一把拉住了更換好砂輪片正準備擦石的朱凱,對秦風說道:「小秦,這擦的已經夠深了,再往裡面砂輪機都要伸不進去了,我看……是不是該切石了?」

  在這裡人人玩賭石,六叔對裡面的門道倒是也很清楚,這番話說的中規中矩,聽得旁邊的人也是連連點頭。

  「這老頭,不是一般的小氣啊。」

  秦風一陣無語,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切上一刀吧,凱子,你在上面的石皮上畫好線,按照擦進去的深度切一刀,注意控制力道啊……」

  雖然知道原石的這一面沒有翡翠,但畢竟是價值200萬的料子,秦風也不好做的太隨意,這才叮囑朱凱畫線切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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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1: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見兔子不撒鷹


  「秦風,真讓我來?我今兒的運氣可是不太好啊!」

  聽得秦風的話後,朱凱的手卻是有些發抖,之前那八塊原石,大多就都是他切的,可是沒一塊出翡翠,朱凱對自己的信心,也有那麼點兒不足。

  「這原石裡面有沒有翡翠,都是老天爺注定的……」

  秦風看了一眼朱凱,笑道:「難道你運氣好了,這翡翠就能突然變出來?放心大膽的切吧,就算是切垮了,不是還有謝老闆嗎?」

  一旁的謝金寶聽到秦風的話,忍不住在心裡苦笑了起來,他之前想算計秦風,但沒成想反而被秦風給算計了,這兩百萬的存摺在兜裡還沒放熱乎,就被秦風給找補了回去。

  而且一算帳,謝金寶還要虧個四五十萬,因為就算他自己解石,也能從這塊半賭料子裡掏出價值四五十萬的翡翠來。

  「還是算了吧,我怕得心臟病……」

  朱凱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秦風,這塊料子你自己切吧,我要是再給切垮了,今兒就甭想睡著覺了。」

  幾千塊錢的原石賭垮,朱凱和秦風都不會太在乎,但這塊原石可是花了兩百萬買來的,即使秦風在和謝金寶賭外圍,朱凱也沒有切石的勇氣。

  「好,那我自己來切吧。」

  秦風甩了甩有些發麻的雙手,拿起桌上的碳素筆,眼睛在原石擦口處瞄了一下,右手飛快的在原石上面畫了一道弧線。

  「媽的,這簡直就是扮豬吃虎啊。」

  看到秦風那諳熟的動作。謝金寶在心裡是破口大罵,秦風要是早表現出對原石如此熟悉的舉動,謝金寶肯定會留個心眼的。

  「各位,我可要解石啦。輸贏就在這一哆嗦了……」

  看著圍觀眾人一臉緊張的樣子,秦風的表情倒是輕鬆的很,和眾人開了句玩笑後,馬上就按下了切石機的電源開關。那鋒利的合金齒輪,頓時飛快的旋轉了起來。

  秦風也沒猶豫,扶在切石機把柄上的右手用力往下一壓,飛速轉動著的合金齒輪,頓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邊緣處切入到了原石之中。

  此時正值下午,當頭頂的陽光照射在齒輪上後,反射出一道道絢麗的光線,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耳中只能聽聞到齒輪切入石頭之後那難聽的「咔嚓」聲。

  切石的動靜可要比擦石大多了。當齒輪接觸到原石後。漫天的石屑頓時飛舞了起來,近在咫尺的秦風首當其衝,頭上臉上都蒙上了一層灰塵。

  這種齒輪的規格半徑足有五十公分。切這塊原石還是很輕鬆的。

  一分多鐘後,只聽「啪卡」一聲。卻是一塊重約二十多斤的石頭掉在了地上,緊接著齒輪空轉的聲音,也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快,快點看看出翡翠沒有?」

  「老宋,你別擋著我啊,出綠了沒?」

  「看不清楚,都是灰塵,那誰,把水管子扯過來啊!」

  秦風還沒關上切石機,等在旁邊的人就蜂擁而上,將整個切石機給圍了起來,有那麼幾個心急的人甚至都顧不上用水沖洗原石,就拿手往切面伸去。

  「沒出原石,這一刀廢了!」

  當有人用水管將切面沖洗乾淨後,圍在最裡面的人,發出一聲歎息,不過他們可不是在幫秦風惋惜,而是心疼自己剛才的賭資。

  在場的人不管是原石商人還是賭客,都是有著豐富賭石經驗的,他們知道這一道不出翡翠,這塊原石的價值就要大跌,嚴格來說,已經算是賭垮了。

  「這才去了四分之一的原石,還不算垮。」

  說話的這位剛才足足押了六萬塊錢,也難為他隨身帶著那麼多現金了,此時卻是有些不甘心,嚷嚷道:「再切一刀,現在還分不出輸贏呢……」

  「對,老宋說的沒錯,再來一刀才能看出來。」

  「就是啊,這麼一塊原石應該有七八十斤吧?一刀不算賭垮。」

  按說常人的心理,還是比較希望看到別人賭垮的,像今兒這樣一致看漲的情形,在賭石歷史上絕對還是頭一遭。

  「一幫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傢伙……」

  秦風心中冷笑不已,嘴上卻是應道:「好,那就再來一刀,俗話說事不過三,我就不信了,今兒能連著賭垮就塊原石?」

  等眾人讓開之後,秦風又打開了切石機的電源,他這次也沒畫線,將齒輪對準了原石差不多中間的位置,用力的往下壓去。

  這次秦風切石的速度更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是一塊二十多斤的石頭從齒輪下分離開來,馬上被等在旁邊的人搶到手中。

  「還……還是沒出翡翠!」

  最先拿到原石的人,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到了此刻,基本上誰都能看出來,秦風這塊料子是賭垮了。

  當光滑的切面被水沖洗乾淨後,就連秦風也歎了口氣,這塊原石如果不是出現了那個裂綹,制約了翡翠的生長,想必會成為一塊天價玉石的。

  「怎麼著,諸位,還要再切嗎?」秦風抬起頭,看向了身旁的那些人,臉上無悲無喜,別人也看不出他到底是欣喜還是失落。

  「不用切了,秦老弟,願賭服輸,我老謝沒什麼好說的了。」

  謝金寶從人群裡站了出來,手中拿著那張兩百萬的存摺,說道:「我老謝可不是輸了就賴帳的人,這是兩百萬,秦老闆您收好……」

  「好,謝老闆是誠信人……」

  「就是,不用再切了,秦老闆,我也願賭服輸……」

  看到謝金寶200萬都掏出去了,那些輸了萬兒八千的人,也只能自認倒霉了。不過在賭石場上,這點錢還沒被他們放在眼中。

  「多謝,多謝諸位捧場……」

  秦風笑著回過頭,說道:「凱子。把那些錢都收好,對了,剛才有幾個人是買賭垮的,你把錢賠付給他們。」

  「好。我這就去辦。」

  雖然是賭垮了,但朱凱還是一臉的喜色,因為買石頭所花的錢,又被秦風給賺了回來,不算外圍開賭贏的錢,秦風等於是一分沒花,還白落下塊半賭料子。

  「秦老闆,你這塊料子賣不賣?十萬塊錢我買了。」剛交代完朱凱,秦風耳邊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您是?」

  秦風轉臉望去。說話是卻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看上去大約四十出頭的樣子。皮膚比較白皙,要不是眼角的皺紋,秦風還真的判斷不出對方的年齡。

  來人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道:「我是港島恆宇珠寶的魏達宏,不知道秦老闆這塊原石賣不賣呢?」

  「魏老闆。不好意思,這塊原石我是留著自用的。」

  秦風搖了搖頭,這不管是哪個行業,都不缺想佔便宜的人啊,這位魏達宏欺負自個兒剛賭垮,就想花十萬買下價值四十萬的原石,他真當自己是沒見過世面的雛兒不成?

  「哎,秦老闆,你再考慮下吧……」

  魏達宏有些不死心,開口說道:「別看這邊出綠了,要是滲進去的少,說不定連十萬都不值呢。」

  魏達宏原本在港島是做金店的,五六年前接觸到翡翠之後,轉行做起了珠寶生意,這幾年發展很是不錯,在港島玉石行,也能佔據一席之地。

  不過隨著翡翠飾品越來越多的被普通人所認可,港島的一些傳統珠寶大鱷們,也盯上了這一塊市場,派人在緬甸大肆採購起了原石,這也導致港島翡翠原石的價格一路上漲。

  如此一來,魏達宏的日子就有些難過了,拚財力,他根本就不是那些大珠寶商們的對手,沒奈何,魏達宏只能通過多參加一些原石交易會,從賭客們手上採購原料。

  「十萬都不值?」

  秦風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魏達宏,說道:「要不這樣,魏老闆,我把這塊原石裡的翡翠給解出來,如果不值十萬,我白送您,要是它的價值超過十萬,您輸給我十萬就行,怎麼樣?」

  對於奸商,秦風從來都是不加以顏色的,當然,秦風一向都以自己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誠實守信的好商人自居的。

  「秦老闆真會開玩笑,您既然不賣,那……那就算了。」

  魏達宏被秦風說的臉色一紅,他知道自己是看錯了人了,這個年輕人怕是早就看出了原石的價值。

  「秦風,這剩下的料子,還能出多少翡翠啊?」

  除開那些下注的人之外,這滿場裡真心實意希望秦風賭漲的,怕也就只有黎永乾一個人了,因為他那加工廠,還要等米下鍋呢。

  「老黎,不用著急,以後有得你忙的。」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這塊料子怕是出不了多少翡翠了,不過幾副鐲子的料子還是能掏出來,夠你幹上一段時間的。」

  秦風說著話,又開始解起石來,不過這次他卻是慎重了許多,在用強光手電確定了切面翡翠延伸的厚度後,仔細的在剩下的那一半石皮上畫起線來。

  「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看到秦風的這個動作,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謝金寶這次卻是徹底放下心來,因為秦風所畫的那條線,剛好避過了蟒紋的位置。

  也就是說,只要秦風這一刀切下去,那些假造的蟒紋就會隨著廢棄的原石扔掉,再也不會有人去關注了。

  而謝金寶也想得到,秦風剛才之所以沒這麼做,怕是因為自己還沒將那兩百萬交給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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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驚喜


  看到秦風在那裡畫線,黎永乾忍不住有些手癢,上前說道:「秦風,要不,這塊料子我來解吧?」

  在賭石中,解石是最見功底的,一塊原石的價值,也都體現在這上面,在翡翠飾品中,首推高品質的手鐲,其次是掛件和戒面。

  如果一刀切錯的話,就有可能將一塊製作鐲子的料子分解,那樣製作出來的飾品,價格也會完全不同。

  作為手藝精湛的琢玉大師,黎永乾這幾十年經手的原石可謂是成千上萬,他知道該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原石中的翡翠,開發其最大的價值。

  秦風聞言看了一眼謝金寶,搖了搖頭,說道:「老黎,我先找準這一刀,然後你來分解。」

  既然已經收了謝金寶的錢,秦風自然也不會讓他制假的事情暴露出來,如果交給黎永乾解的話,他肯定會從蟒紋處再往下擦石的,那裂綹必定會顯露出來。

  聽到秦風這話,謝金寶頓時鬆了一口氣,原本心中對秦風的怨憤卻是也減輕了幾分。

  秦風的動作很麻利,畫好線後,直接一刀挨著蟒紋位置,往出翡翠的那個窗面就切了下去,隨著一陣刺耳的切割聲,原本七八十斤重的原石,只保留下來四五斤的樣子。

  「垮了,這塊料子只有原來切口處有翡翠……」

  「沒錯,這可是姓秦的賭垮的第九塊原石了……」

  「垮個屁,沒看見剛才秦老闆和老謝打的賭?兩百萬一份沒賠,還白白賺塊料子呢。」

  「就是。咱們剛才輸的不是錢?要我說,今兒的贏家只有秦老闆啊。」

  當用清水沖洗過原石切面後,場內響起了意見不同的議論聲,有人說秦風賭垮了。但也有人說秦風白賺了原石,兩邊說的倒是都有幾分道理。

  從賭石上來說,秦風花了兩百萬買的原石,現在只切出了價值幾十萬的翡翠。的確是垮了。

  只是剛才的外圍賭,卻是讓秦風賺的缽滿盆溢,不但兩百萬的本錢收了回來,還贏了四十多萬的賭資,更何況就目前來看,這塊料子裡的翡翠,也能值個幾十萬。

  「老黎,你來吧。」

  切完這一刀後,秦風停下了手。現在切石機上的原石。只剩下兩指厚多一點。用強光手電打在一面,從另外一面都能透出光來。

  不過這些翡翠中,還帶有一些霧綹和雜質。在分解的時候需要將其大致的剔除出去,等到深加工的時候。還要再重複這樣一遍工序。

  這種是細活,交給黎永乾做剛好,秦風還能從中考究一下他的手藝,要知道,這些細節處的處理,是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功底的。

  「好,剩下的我來解。」

  黎永乾點了點頭,上手拿起了砂輪機,熟練的操作了起來,這些翡翠最終都要交給他來加工,只是搭眼一看,什麼料子適合打磨什麼飾品,黎永乾就已經心中有數了。

  「手藝果然不錯。」

  秦風看了一會黎永乾分解翡翠的動作,心下點了點頭,《真玉坊》出品的翡翠交由他來雕琢,也算是名家名作了,這價格看來還可以再往上提高一些。

  「秦風,你這次玩的可有點險啊。」

  這塊料子大局已定,圍觀的人大多也都散去了,黃炳余心有餘悸的看向秦風,說道:「差一點你就要賠上百萬,秦風,下次可不要賭那麼大了?」

  說老實話,黃炳余其實很好奇謝金寶為何會與秦風賭外圍,他也能看出謝金寶似乎不是那麼情願,只是任憑黃炳余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賠?」

  秦風笑了笑,說道:「只解了一塊料子而已,就算沒那外圍賭,剩下的料子也能把那兩百萬賺回來的……」

  「翡翠哪有那麼好出的?」

  黃炳余對秦風的話很是不以為然,他接觸翡翠賭石也有七八年光景了,雖然見了不少賭漲的行為,但更多的人則是輸的傾家蕩產、一文不名。

  「黃大哥,要不……咱們也賭一把?」

  秦風聞言嘿嘿笑道:「我賭這塊料子裡有翡翠,而且品級不低,我要是贏了的話,你答應我一件事,反之,我要是輸了,也答應你一件事,如何?」

  「這個搭頭?」

  黃炳余順著秦風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愣了一下,說道:「秦風,這塊石頭是不是翡翠原石都不好說,你賭它會出翡翠?」

  秦風所指的那塊原石,正是他買那塊半賭料子的搭頭,重達近兩百斤的那塊方形原石。

  只是這塊原石的賣相實在是有點差,通體灰蒙蒙的呈石灰岩的顏色,尤其是四四方方的樣子,有點像是北方農村家裡院子裡擺的石墩子一般。

  黃炳余站到板車前,很認真的上下打量了起來,拿著手電一寸寸的在原石上照著,想找出一點翡翠原石的特徵。

  不過幾分鐘後,黃炳余放棄了努力,他實在看不出這塊石頭哪裡像翡翠原石,想到秦風的那個賭注,黃炳余頓時有些動心了。

  別的不說,就僅憑秦風是齊功弟子的這個身份,能讓對方答應自己一件事,對黃炳余而言就好處多多了。

  再者黃炳餘日後也要做翡翠生意,如果能和秦風的《真玉坊》形成長期穩定的供貨合作,那他也算是在翡翠行當中站住腳了。

  看著這塊原石,黃炳余感覺自個兒怎麼都不會輸,當下轉臉看向秦風,說道:「秦風,我賭了,不過你輸了可不要後悔啊?」

  「你別反悔就行了。」

  秦風嘿嘿一笑,抬起了右掌,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咱們也別立什麼字據了,口頭約定就行了。」

  「好!」黃炳余也伸出右掌和秦風拍了一記,問道:「這塊料子什麼時候開始解?」

  「現在就解。」

  秦風看了一眼黎永乾,他已經將那塊原石中的翡翠掏的七七八八了,當下招呼了一聲朱凱,讓他搭手幫自己將原石抬到切石機上去。

  這塊料子謝金寶最初開出的價格是二十萬,按照一千塊錢一斤的價格,這塊原石的重量達到了200斤,份量實在是不輕。

  「秦老闆,您還要解石啊?」

  看到秦風又抬了一塊原石到切石機上,幾個還在看著黎永乾掏翡翠的人頓時圍了上來,今兒這趟交易會算是沒白來,光是解石就看了好幾出了。

  「對,幾位,還要賭嗎?」

  秦風笑瞇瞇的看向幾人,說道:「我接著坐莊,賭這塊料子能出翡翠,賭漲一比一賠率,賭垮一比二,大傢伙有沒有興趣啊?」

  秦風的話讓眾人一陣無語,敢情這小子賭外圍嘗到了甜頭,現在又開始了。

  不過當眾人打量了這塊原石後,心中頓時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因為正如同黃炳余所看的那樣,這塊原石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點。

  「秦風,把老頭子的桌子還過來。」

  正當有人準備下注的時候,六叔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們這幫臭小子,偶爾賭一把外圍也就算了,真要將警察給招來嗎?」

  賭石算是一種商業交易行為,用經驗和眼光判斷原石的是否出玉,從而來斷定原石的價格,雖然有賭的性質在裡面,不過卻是錢貨交易,並不算賭博。

  但秦風所說的外圍賭,卻是觸犯法律的,剛才六叔睜隻眼閉只眼的當沒看見,但是見到秦風又要開盤,卻是忍不住了。

  「不賭,不賭,六叔,聽您的。」

  看到老頭子急了眼,秦風哂笑了幾聲,擺了擺手說道:「六叔,我開玩笑的,您老當什麼真啊?」

  「屁話,你小子再敢賭,我馬上就把你給轟出去。」六叔指揮著幾個村子裡的年輕人,將那套桌椅都給搬了回去。

  「秦風,一共切出了四斤料子。」

  秦風這邊忙活著,另外一邊黎永乾手上的活也幹完了,湊到秦風耳邊,說道:「最裡面出了高冰種的料子,而且是滿綠,能磨出十來個戒面,外面的大概能做四五副手鐲,其實就是200萬買下來,咱們也不虧的。」

  「哦?那不是能打出兩三百萬的物件?」

  秦風聞言一愣,現在外面最流行的就是翡翠戒面,尤其是種水好綠意濃的戒面,最受那些土豪暴發戶們的歡迎,一個戒面賣上十萬塊錢不成問題。

  「沒錯,裡面的料子都能用上,碎料也能打磨成耳環的吊墜。」

  黎永乾就是幹玉石加工的,只要不是廢料,他都能給利用起來,別看只有四斤的料子,打磨成飾品之後,價格最少在兩百萬以上。

  「成,老黎,加工的事情可就全拜託你了。」

  秦風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轉到了切石機上那塊緬甸達木坎老坑的料子上。

  那塊被低估了的半賭原石給了他一個驚喜,秦風也想知道這塊充斥著各種色彩的原石,裡面究竟會產出什麼樣的翡翠?

  價值兩三百萬的飾品,在《真玉坊》裡可支撐不到幾天,秦風現在手上還是缺少大量的貨源,他很期待這塊料子能帶給自己更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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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紅翡綠翠


  「秦風,這塊料子你準備怎麼解?」

  看到秦風和黎永乾談完了話,黃炳余湊了過來,說道:「依我看,直接下刀切吧,攔腰一刀,有沒有翡翠立馬就能知道……」

  這塊原石重達200多斤,幾乎是那塊半賭料子的三倍重。

  如果一點點擦開的話,恐怕最少也要解一下午的時間,所以對這塊料子不怎麼看好的黃炳余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對,小黃說的沒錯,一刀切開就好了。」

  剛指揮人搬完桌椅的六叔也開口說道:「我說你小子今天可賺大發了,解了那麼多塊料子,一共才給了五十塊錢,連我的砂輪片的錢都夠付的……」

  「六叔,您怎麼不說我剛才那筆交易您足足賺了兩萬啊?」

  秦風對這摳門的老頭實在是無語,一個砂輪片不過價值一塊多錢,他到現在也就是用了不到二十片,看六叔那模樣,好像將他家底都給用光掉了一般。

  「那是兩碼事……」六叔梗著脖子說道:「小秦,你再要擦石頭,可要自己掏砂輪片錢啊。」

  「得,我自己掏錢還不行啊?」

  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兜裡拿出了五十塊錢,說道:「六叔,就算兩塊錢一片,您給我先拿五十個砂輪片吧,這塊料子我要擦出來……」

  秦風的思感,只能通過原石體表的色彩,探測出原石內是否蘊含翡翠,但是對於翡翠在原石內的位置和分佈。他卻是一無所知。

  這塊達木坎老坑的料子,通體遍佈各種色彩,秦風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刀,為了不破壞裡面的翡翠。他只能一點點的將石皮給擦開。

  「這就對了嘛,你等著,我去給你拿砂輪片。」

  聽到秦風的話後,老頭一臉滿意的走開了。而秦風此時才發現,敢情切石機旁的砂輪片,居然都被這老傢伙給收了起來。

  沒多大會,六叔拿了兩盒砂輪片放在了切石機上,開口說道:「小子,隨便用,不夠再說。」

  秦風點了點頭,也懶得和這老頭計較,給砂輪機裝上砂輪片後。沿著那塊原石的稜角處開始往下打磨了起來。

  「秦風又開始解石了?」

  當砂輪機的聲音響起後。數十道目光都注視了過來。只是看到解石的人依然是秦風,圍過來的人卻是不多了。

  秦風一天解了十多塊料子,別人總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幹。就只看他解石吧?話再說回來了,看秦風解石純屬浪費時間。因為今兒一整天,他就沒賭漲過一塊。

  別說交易場地內的外人了,就連朱凱和黃炳余,都在一旁無聊的打起了哈欠,在他們兩個看來,今兒秦風是霉運當頭,就甭想解出翡翠。

  「這達木坎廠的翡翠石皮真厚啊。」

  秦風接連換了兩個砂輪片,才將石皮給擦開,雖然還是沒有出翡翠,但是裡面那霧狀的石英結晶體,卻說明這是一塊翡翠原石。

  眾所周知,翡翠其實也是一種礦石,只是在中低溫或者高壓等特殊的地理環境下,衍生出的那種漂亮純淨的色彩。

  而伴隨在翡翠旁邊的,往往都是沒有演化成為翡翠的諸如石英之類的礦物質,這種礦物質在行話裡,往往被稱為霧。

  通常來說,有霧產生的原石,往往出現翡翠的機率就會非常大,當然,霧綹如果和翡翠混雜在一起,那對翡翠品質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咦,出霧了?這還真是塊原石啊?」正和黎永乾聊著天的黃炳余,無意中看了一眼那塊料子,眼睛不由瞪大了。

  「當然是原石,要不然我要這搭頭幹什麼?」

  秦風撇了撇嘴,只是他一張開嘴巴,那些灰塵和石屑就直往嘴裡灌,連忙緊緊閉住了嘴,手上卻又加了把力氣,這兩百多斤擦出來,不知道要幹到什麼時候。

  「這霧好像還透著色啊?」

  黎永乾也走了過來,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忽然說道:「秦風你動作輕一點,我用水清洗下擦面,一定要輕點,我懷疑下面出綠了……」

  要說選擇賭石的水平,秦風遠勝黎永乾,但是說到解石,秦風卻是比黎永乾相差甚遠了,黎永乾第一次去緬甸,就是別人重金請他去當解石師傅的。

  那些霧狀的結晶體,是不會有任何色彩的,所以黎永乾判斷,應該是結晶體下面的翡翠顏色透了出來,才會造成那種錯覺。

  聽黎永乾這麼一說,秦風也顧不上四濺的石屑,緊緊的盯住了擦開的那一面,果然,原本呈白色的結晶顆粒,似乎帶著一種紅色。

  當水管澆在擦面上後,那抹紅色變得愈發明顯了起來,而且映照得秦風的手都變得紅瑩瑩的,看得秦風和黎永乾都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翡翠?」秦風停住了手,抬起頭看著黎永乾說道:「老黎,難道是紅翡?可是這顏色也忒艷了些吧?」

  拿過一把強光手電,將其緊緊的貼在擦面上,頓時一股光線從不平的凹凸面上照射出來,在下午的陽光下,那顏色紅的有些刺眼。

  「我說你停下來幹嘛?紅翡綠翠,這本就是翡翠的一種顏色啊。」

  或許再往裡擦上一指,那原石中的翡翠就要顯露出來了,可秦風偏偏停了手,讓黎永乾急得恨不得搶過他手中的砂輪機繼續擦下去。

  「紅翡綠翠,倒是有這說法……」

  秦風點了點頭,沖洗換了一個砂輪片後,又開始打磨了起來,不過他心中卻是在想,這塊料子裡可不止紅綠兩種色彩,到時候看黎永乾怎麼解釋。

  已經透出了顏色,說明翡翠距離擦面應該很近了。秦風此刻也不敢大意,用雙手握著砂輪機,一點點的往裡滲透著,生怕力道大了傷到了裡面的玉肉。

  而黎永乾和黃炳余兩人。一個在給擦面澆水,另外一個則是瞪大了眼睛在看著擦面,石屑打在眼皮子上,都不敢眨動一下。

  「停!快停下……」黃炳余口中忽然發出一聲大喊。引來了周圍一片充滿疑惑的眼神,難不成那邊賭漲了?

  「紅翡,果然是紅翡!」

  眾人猜的沒錯,就在黃炳余剛剛叫停之後,拿著水管子的黎永乾一把將水管扔掉,整個人幾乎都撲在了那塊四四方方的原石上。

  「賭漲了?」

  「應該是吧,走,看看去……」

  「真的賭漲了?十塊原石賭漲一塊,這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啊?」

  黎永乾的舉動。讓眾人再無疑慮。秦風切的原石應該是出綠了。散落在交易場各個攤位的老闆們,頓時紛紛又聚集在了切石機旁。、

  只是這會的黎永乾像是犯了魔怔一般,撲在原石上怎麼都不肯讓開身子。圍上來的人看不到擦面的表現,不禁都有些著急了起來。

  「哎。我說永乾,別擋著啊,讓大傢伙看看。」

  要說人群裡心情最複雜的,肯定是送出這塊搭頭的謝金寶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塊在家裡扔了幾年當石凳子用的原石,居然真的賭出翡翠來了。

  黎永乾回過頭,語無倫次的說道:「謝……謝大哥,漲……漲了!」

  「我知道賭漲了,可你也讓我看看啊,出綠了?」謝金寶扒拉了一下對方的身體,黎永乾在陽美也算是個名人,怎麼這次如此不淡定啊?

  黎永乾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沒……沒出綠。」

  「沒出綠你喊個什麼勁啊?」

  聽到黎永乾的話後,圍上來的眾人臉上齊齊露出了鄙視的神情,在賭石中,最常見的翡翠除了各種質地的綠色之外,還有一種無色翡翠。

  這種無色翡翠,就算是種水非常的透,但由於沒有色彩,看起來就和玻璃差不多,並不怎麼受消費者和珠寶商的歡迎,即使達到了玻璃種,價值也不是很高。

  所以在黎永乾說出了沒綠之後,圍觀的人頓時興趣乏乏,有些人甚至都回轉身準備繼續去看原石了。

  「沒出綠,出……出紅翡啦!」

  或許是激動導致的,黎永乾剛才一口氣沒順上來,足足過了十來秒,才將一句話給說完整了,不過他這句話一出,往外走的人,頓時停住了腳步。

  「紅翡?什麼品質的?」

  人群騷動了起來,紅色為翡,綠色為翠,翡尚且在翠的前面,可見在翡翠之中,紅色並非是雞肋的存在。

  相反,紅翡的價值還非常的昂貴,只是紅翡的形成條件,比綠翠還要苛刻,而且雜質很多,所以在賭石場上,只要是品級足夠高的紅翡,都能賣出天價來。

  「水頭很好,最少到了冰種,極品,極品紅翡啊!」

  黎永乾此時還沒壓抑住心中的激動,他幹了十多年的玉石雕工,經手的翡翠何止千萬,但擦面顯露出來的那一抹紅色,卻是讓他無法淡定了。

  雖然擦口很小,露出了紅翡也不多,但黎永乾可以斷定,這下面的紅翡絕對是高品級的,那水汪汪的顏色,讓他的心都快醉了。

  「冰種紅翡?真的假的呀?」

  「大……大漲了啊!」

  「老黎,把身體讓開,給我們看一看啊……」

  聽到黎永乾的那句話,場內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往前擠去,想親眼見證黎永乾所說的冰種紅翡。

  要知道,翡翠雖然以綠為貴,但卻是以紅為稀,除卻翡翠中的極品帝王綠之外,同品級的翡翠,紅翡的價格還要高過綠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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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2: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天方夜譚


  「哎,別拉我啊……」

  趴在原石上正拿著手電筒查看著原石的黎永乾,口中忽然發出一聲怪叫:「誰扒我褲子啊?損不損呀,哎呦,我讓開還不行嗎?」

  此時四五十個人緊緊的將切石機圍在了中間,黎永乾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狼狽的從人群裡擠了出來,雙手還拎在了褲腰帶上。

  「不就是塊紅色的翡翠,這是幹什麼啊?」

  至於秦風,早就被人群給擠到外面去了,看著那些人,喃喃道:「至於這樣嘛,難道以前沒有切出來過紅翡?」

  只有秦風知道,這塊原石中的翡翠,遠不止紅色一種,眼下只出了一種顏色就讓眾人如此瘋狂,要是都解出來,那場面怕是要更加混亂了。

  「當然至於了,秦風,那塊紅翡的品級非常高。」

  剛剛擠出人群的黎永乾聽到秦風的話,很認真的說道:「老闆,別的我不管,這塊紅翡料子,你必須交給我來創造和雕琢,那……那四成乾股,我少要一點都行……」

  「為了一塊料子,你練乾股都不要了?」秦風看著黎永乾,說道:「老黎,你沒發燒吧?」

  「老闆,你是不知道紅翡的稀少,尤其是極品紅翡的罕見啊……」

  黎永乾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事翡翠雕琢的職業差不多也有十五年了,可以說什麼樣的翡翠都見過,就是帝王綠,當年我也親手打磨過一個戒面。」

  黎永乾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但是惟獨極品紅翡的料子,我從來都沒有上過手,因為這十多年,就沒人賭出過上好的紅翡料子。市面上也沒出現過這樣的飾品……」

  黎永乾之所以如此迫切,那是因為作為雕琢翡翠工藝大師級的人物,他見到極品的翡翠,就像是武林高手見到秘笈一般。忍不住就會手癢。

  再者就是,用極品紅翡雕琢出來的翡翠,近幾十年基本上就沒有,相信一定能在珠寶界大放異彩,這間接也能提升作者的影響力。

  所以黎永乾寧可少要點股份,都要將這塊翡翠的製作權拿在手上,如果真能做出一件傳世的作品,那帶給黎永乾的名聲,將是金錢所無法替代的。

  「得。老黎。放心吧。這料子會交給你的。」

  聽到黎永乾的話後,秦風也有些手癢,論起琢玉的手藝。他未必就比黎永乾差。

  不過想雕琢出一件精品,需要很安靜的環境和心境。想想自己在京城那一大攤子的事,秦風只能將這塊料子交給黎永乾去創作了。

  「好,老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製作出一件傳世佳品的!」

  得到秦風的答覆後,黎永乾興奮不已,看著圍在切石機旁的那些人,恨不得將其一個個都踢開,趕緊解出料子自己好去設計製作工藝的圖紙。

  不過黎永乾也能理解這些人聽到極品紅翡後,那種急於一開眼界的心情,想了一下之後,黎永乾跑到六叔那邊,借來了一個擴音器。

  「各位老闆,料子才擦出一個小窗,裡面的情況還不明顯……」

  拿著擴音器,黎永乾大聲喊道:「大家還請讓出塊地方,讓秦老闆接著解石啊。」

  當黎永乾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出之後,場內那亂哄哄的聲音頓時都被壓了下去,原石再好,那終究也不是自個兒的東西啊。

  「秦老闆,這石頭不能再解了啊。」

  之前想要十萬塊錢購買秦風原石的那位港商魏達宏又站了出來,說道:「秦老闆,這塊料子我要了,多少錢您出個價!」

  魏達宏是生意人,而且做了多年的翡翠珠寶生意,自然知道紅翡的珍貴和稀少,也明白想拿下這塊料子,絕對別想抱著佔便宜的心理,甚至很有可能會被狠宰一刀。

  不過即使如此,魏達宏還是想秦風發出了購買的意願,因為這塊紅翡只要能做出幾副鐲子來,那品質堪比軟玉中的血玉手鐲,用價值連城來比喻都不為過。

  所謂的血玉手鐲,做早是指在藏區的雪域高原出產一種紅色的玉石打磨成的鐲子,俗稱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紅而得名血玉手鐲。

  這種玉石很貴,市面上也很少見,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時代,松贊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時的禮單中有過它的紀錄與介紹。

  另一種血玉則讓人感到有一點恐怖,它指的不是單單哪一種玉,而是指透了血進去的玉石,不管是白玉,和闐,還是黃玉等諸類,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

  這種血玉的形成,和屍體有關,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為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若人剛死,一口氣嚥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佈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

  血玉按品質定價,少則幾千,多則達到百萬。於是偽商也用一種相似自然的手段來造血玉。將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後,屍骨埋入地下,幾十年後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

  當然,不管是人血還是狗血,都比較通靈,狗血玉有怨氣凝在此中,對佩戴者並沒好處。

  現在還有一種血玉是上等的新疆白玉,埋放在小羊的皮膚下,讓血深透到玉裡,幾年之後再取出來,這一種玉同樣很貴的,而且在市面上也很少見。

  不管上面所說的這幾種血玉,大多都是人為形成的,而且還沾染了鮮血,這一類的物件,只是在一些玉石收藏家手中流傳,真正的有錢人,一般是不會買的。

  但是用極品紅翡做出的飾品,那可是純天然的,它的色彩之瑰麗,尚且還在人工血玉之上。

  不說私人了,就是一家珠寶店要是能擁有一件極品紅翡的飾品,都能作為鎮店之寶,這也是魏達宏不惜血本想要購買的主要原因。

  「魏老闆,我的玉料是不賣的。」

  看到周圍還有很多人,都留露出了想要購買的意思,秦風抬高了嗓門,說道:「我自己有玉石店,所有解出來的翡翠,都會優先供應我自家的店舖,實在對不起諸位了……」

  雖然秦風已經闡明了自己的意思,但面對這塊有價無市的珍貴原石,魏達宏絲毫不肯放棄,開口說道:「秦老闆,想要貨源,魏某可以支持你,不過這塊紅翡,還希望你能轉讓給我。」

  秦風的《真玉坊》開業至今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場內知道其名頭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按照魏達宏的想法,以自己的實力供給秦風一些貨源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魏老闆,我的貨源,怕是您供不上啊。」

  聽到魏達宏的話後,秦風不由笑了起來,他的經營模式,注定《真玉坊》在玉石行將成為一個無法複製的銷售奇跡。

  所以僅憑魏達宏,恐怕就是講他店裡所有的飾品都搬到《真玉坊》去,恐怕也維繫不到兩個週末的時間。

  「秦老闆,您這是看不起魏某啊?」

  作為港商,在九十年代的內地,還是有一定優越感的,魏達宏就是如此,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說道:「只要秦老闆能賣得出去,要多少貨魏某都能供應……」

  魏達宏在港島是最早經營翡翠飾品的,並且擁有一家自己的加工廠,就是那些老牌珠寶大亨們,一時半會也無法將他打壓下去,所以魏老闆說起話來那也是底氣十足。

  「多少都能供應?」

  秦風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魏老闆,秦某說句大話,您要是能供應秦某店舖三個月的翡翠飾品,那這塊原石,賣給你又有何妨?」

  「秦老闆此話當真?」魏達宏臉上露出喜色,問道:「不知道秦老闆的店,三個月需要多少成品翡翠?」

  「我算下啊。」

  秦風還真沒仔細算過,掰著手指算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那店只賣萬元以上的高檔飾品,一個星期大概需要四百萬左右的貨……

  一個月就是一千六百萬,三個月有五千萬的貨應該足夠了,魏老闆,如果你能拿出這麼多貨來,那這塊紅翡也不是不能讓給你……」

  「三個月,賣……五……五千萬?」

  早在秦風掰手指算帳的時候,魏達宏就聽直了眼,等到秦風話聲出口,臉上卻是充滿了怒氣,不滿的說道:「秦老闆不想賣原石也就算了,何必要消遣魏某呢?」

  「就是啊,三個月賣五千?你以為是在香榭麗捨大街上開的店啊?」

  魏達宏話聲剛落,人群裡也傳來了嘲諷的聲音,在場的除了原石商人之外,大多都是開店舖的珠寶商,對翡翠市場自然是瞭如指掌。

  以目前的行情,一家店一個月能賣出百萬以上的貨,那已經是生意興隆很了不起的事情了,秦風所說的一千六百萬,聽在眾人耳朵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消遣?怎麼會呢?」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秦某的店開在京城潘家園,諸位要是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現場去看,若有一字虛言,各位可以上門砸了秦某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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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2: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六章  邀請


  最初秦風在計算店舖銷售額的時候,場內眾人臉上顯露出來的,都是不屑的神色。他們根本就不相信,在國內能有一家玉石店,每個月的銷售額居然在五千萬以上。

  場內不乏玉石店的老闆,他們知道,玉石的利潤是非常高的,五千萬的營業額,代表著最少有三千萬以上的利潤空間。

  如此算來,即使去掉各種開支,秦風的純利潤也要在兩千多萬,這在那些一個月營業額不過數萬數十萬的老闆們看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當秦風講出如果他所說不實,可以讓人砸他招牌的話後,那些人臉上的不屑神色,頓時轉化為了驚愕。

  要知道,古玩行是傳承了千百年的老行當,最重的就是信譽和招牌,秦風敢說出砸招牌這種話來,那他之前所說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秦……秦老闆,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作為港商,原本魏達宏在秦風面前還有種莫名的優越感,但是此刻聽到秦風店舖的營業額之後,那絲優越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魏達宏在港島算是最早經營翡翠玉石飾品的,而且他的店還開在最熱鬧的中環地區。

  但即使如此,魏達宏一個月的銷售額,也不過就是在百萬上下,比之秦風所說的數額,相差在十倍以上。

  想想自己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要給秦風供貨,魏達宏此時是滿臉通紅,就是將他店裡的所有商品都拿給秦風。怕是還不夠對方支撐一個月時間的。

  「當然是真的……」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魏老闆,我的店名就叫做《真玉坊》!」

  「這名字好熟啊,我應該聽說過……」

  「《真玉坊》?我知道。應該就是這個月才開業的。」

  「沒錯,前段時間老姚從京城回來,說過這《真玉坊》,好像生意十分的火爆!」

  玉石行當說小不小。全國各地最少也有成千上萬的經銷商,但是說大也不大,以現在的通訊手段,什麼事兒一夜之間,都能傳遍大江南北的。

  秦風的《真玉坊》前段時間著實出了不少的風頭,首先《真玉坊》承諾的假一賠十,就讓行內為之一震。

  其次三年後可以無條件退換這一條款,更是引發了行業地震,因為秦風這麼做。等於是讓《真玉坊》的產品。有了保值的功能。

  如果購買了大筆《真玉坊》的玉石。在幾年後資金周轉困難的時候,將玉石賣回給真玉坊,那比從銀行貸款還有便利和划算。

  所以秦風這一招使出來。那些手上有閒錢的老闆們,不管玩不玩玉石。都有可能進行投資,《真玉坊》的生意就是想差都難。

  「這年輕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啊?膽子也真夠大……」

  聽聞秦風就是《真玉坊》的老闆後,眾人看向他的目光,不自覺的就發生了一些改變。

  商人逐利也很現實,在這個圈子裡,實力就代表著地位,要說剛才有些人還因為秦風年輕而有些看不起他的話,現在看向秦風的眼神,則是變得恭敬多了。

  「秦老闆真是年輕有為啊……」魏達宏也算是拎得起放得下,對著秦風拱了拱手,說道:「魏某剛才的話,您就當是沒聽到吧,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做了十多年的玉石買賣,魏達宏心裡明白,秦風只要能將他《真玉坊》現在這個態勢保持一年的時間,那麼在內地的玉石市場上,《真玉坊》的龍頭地位將無人可以撼動。

  對於這樣一家實力雄厚、前景光明的珠寶店,魏達宏自然是不想開罪的,一來他和秦風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二來在玉石行中,交好這麼一家店,也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是日後魏達宏如果資金周轉不靈的話,他完全可以將店裡一些值錢的飾品質押給秦風,這自然就需要雙方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了。

  「魏老闆客氣了,您是前輩,日後生意上的事情,還要向您多請教呢。」

  俗話說花花轎子人抬人,說幾句好話又不會少二兩肉,秦風這幾句話一說出來,魏達宏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和魏達宏寒暄過後,秦風看著圍在切石機旁的眾人,苦笑道:「諸位,這才擦了一個小窗,裡面究竟如何還不知道呢,還請大家讓讓,我好繼續解石啊。」

  「好,今兒咱們也漲漲見識。」人群中一人喊道:「看看秦老闆到底解出一塊什麼樣的石頭。」

  隨著這人的話聲,切石機四周空了出來,不過誰都不肯離開,縱然他們都已經清楚秦風解出的翡翠是自用的,但還是想見證一塊極品紅翡的誕生。

  在這些人中,有羨慕也有妒忌的,但惟獨謝金寶的心情最複雜,當他看到是那塊板凳原石解出的紅翡,當時悔恨的差點沒一頭撞上去。

  如果這塊料子是賣出去的也罷了,畢竟謝金寶是原石商人,而不是靠賭發家的賭客,賣出去的賭石切漲的事情並不鮮見。

  但偏偏這塊石頭卻是當做搭頭白送出去的,這就讓謝金寶胸口鬱悶異常,像是壓了一塊大石般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謝金寶的心中,對秦風還產生了一絲畏懼的心理。

  謝金寶隱隱能感覺得到,從秦風兩百萬購買半賭原石時,似乎就給自己下了個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早就瞄上了這塊達木坎場的料子。

  想到這裡,謝金寶頓時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年紀輕輕的秦風,行事居然如此隱忍,而眼光又是這般毒辣老道,招惹了他,實在是有點不明智。

  「謝老闆。這小子運氣真是好啊,這塊料子居然也能切出翡翠來。」就在謝金寶額頭冒汗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趙峰劍的聲音。

  謝金寶轉過頭去,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趙峰劍。淡淡的說道:「運氣也是成功者必備的素質,而且你真當他是運氣好嗎?趙老闆你做了十幾年玉石生意,可有這般運氣?」

  謝金寶的這番話,說得趙峰劍一臉漲紅。卻是無法出言反駁,他能感覺得到,不管是竇老大還是謝金寶,在對待自己的態度上,已經是冷淡之極了。

  抬頭看向場地中間的秦風,趙峰劍恨的牙根發癢,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秦風造成的,心中對秦風的怨恨。卻是又加深了幾分。

  正在觀察那個窗口、思考著怎麼往下擦石的秦風。感應到了趙峰劍的目光。抬頭與之相對視了一眼,在心中暗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除卻入獄前的經歷不算,秦風出道以來。挖墳掘墓坑蒙拐騙的事情都幹過,原始資金的積累。也都是從那些事情中獲得的。

  但是除了在對付袁丙奇集團的時候,秦風曾經動過殺心,趙峰劍卻是秦風生出殺意的第二個人,原因無他,就是因為趙峰劍曾經辱及了秦風的長輩。

  在秦風心裡,失蹤的父母妹妹和載昰,都是他至親的人。

  而在來到京城之後,齊功也被列入了進去,趙峰劍之前所說的話,已經觸及到了秦風的底線,只是眼下忙著解石,沒工夫和他計較罷了。

  轉過頭去將注意力放到了原石上,秦風正琢磨著該如何下手的時候,黎永乾湊了過來,一臉期待的說道:「秦風,這塊料子,給我來解吧?」

  「老黎?你想解這塊料子?」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從剛剛眾人的表現能看得出來,這塊紅翡的價值可是不菲,就是秦風自己解心中都有幾分忐忑,他沒想到黎永乾居然自告奮勇的上來要解石。

  「秦風,你放心吧。」

  黎永乾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當年曾經開出過帝王綠的料子,沒有傷到一絲玉肉,這塊料子,我會一點點的擦出來的……」

  已經開出了窗面,接下來的事情相對比較簡單,如果想穩妥的話,從窗面四周繼續往外擦,就能最大限度的保持翡翠的完整,黎永乾就是打算用這個辦法。

  「好吧,老黎,這塊料子交給你了。」

  秦風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砂輪機遞了過去,解了一天的原石,他的確也有些疲憊了,有人願意代勞,秦風正求之不得呢。

  「老闆,您就瞧好吧。」

  接過砂輪機,黎永乾就像是換了個人,感冒似乎也好了,早前的頹廢也是一掃而空,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奕奕,從窗面四周的石皮處開始打磨了起來。

  看了一會黎永乾的擦石動作,秦風放下心來,這切石機周圍灰塵四濺,秦風當下往後退了幾步,來到了人群的外面。

  「秦風,你小子真是厲害,我輸了,說吧,想讓我幹什麼?」

  同樣和秦風一起退出來的,還有黃炳余,他倒是也乾脆,看到那窗口處的紅翡後,馬上就承認自己賭輸了。

  「黃大哥,我想請你加入到《真玉坊》來。」

  秦風開門見山的說道:「現在《真玉坊》發展的很快,但不管是我還是《真玉坊》的股東,都缺乏玉器店的相關管理經驗……

  而且我在國內玉石行裡的人脈,也有不足,我想讓您做真玉坊的副總,負責協調《真玉坊》各個加工廠以及貨源採購方面的事情……」

  從第一次知道了《真玉坊》那驚人的銷售業績後,秦風就在思考日後玉石店的發展方向,謝軒自然是很合適的掌櫃人選,不過他還是太年輕,在某些時候撐不住場面。

  而像李然朱凱這些人,當當股東拿拿分紅還行,獨當一面是不用想了,所以真玉坊一直都缺少一位真正對外交涉的經理角色。

  秦風原本也沒想到黃炳余,只是來到粵省後,見到黃炳余的一些關係,他才動了將其拉入到《真玉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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