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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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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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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5: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七章  滴水不漏


  「秦爺,我們都在粗人,以後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這條命金龍就交給您了……」

  秦風不懂得房地產業的具體操作,何金龍更是不懂了,不過他經過這段時間拆遷公司的運作,何金龍已經對秦風是死心塌地了。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何金龍帶著一幫有如喪家之犬的兄弟,在京城站住了腳不說,而且生活的還很好,每天有酒喝有肉吃,比之當年也差不了多少。

  更重要的是,何金龍拿出來了三百萬,在京城三環內,買下了建委最後一批福利房的一個單元,將手下十多個弟兄,全部都安置了進去。

  包括何金龍自己在內,最近陸陸續續已經有不少老弟兄的家屬,從東北趕了過來,最起碼今年這個年,他們都能和老婆兒子一起過。

  相比離開東北時的傍徨,現在的何金龍,已經重新建立了信心,他相信只要跟著秦風幹,自己的成就,或許比在東北時還要大。

  這一切都是秦風帶給他的,何金龍和他那幫漢子對秦風感激不已,只要秦風有什麼吩咐,就是豁出命,他們都會在所不辭的。

  「好好的我要你們的命幹嘛啊?」

  聽出了何金龍話中的真摯,秦風笑道:「現在不同以往了,江湖路不好走,但我希望江湖的朋友,都能安安穩穩的,那就好了。」

  秦風幫何金龍,固然有自己的私心在,但也未嘗不是想幫一幫當年的江湖外八門。相對於官家,秦風更要更喜歡這些直爽的漢子。

  「秦風,您放心吧,我們一定好好幹。以後做……做您說的那什麼房地產!」

  何金龍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在道上廝混了半輩子,他第一次發現,原本走正道賺錢。這心中是如此的坦蕩。

  「那個我也不懂……」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不過等咱們有根基了,還怕請不到人幫咱們打工?行了,金龍,以後有事多請教下苗老,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與何金龍聊了一會,秦風站起身來,拿著杯酒來到了苗六指身邊坐了下來,說道:「老苗。到底有什麼事兒找我?」

  昨天通電話的時候。苗六指說有事不方便在電話裡說。秦風心中委實也好奇的很,到了苗六指這年齡,還能有什麼讓他掛念的事情?

  「秦爺。下午有事嗎?跟我走一趟?」

  苗六指不動聲色的左右撇了一眼,發現竇健軍坐的地方距離自個兒不是很遠。搖了搖頭還是沒說出什麼事來。

  「下午?下午不行,我要去趟津天。」秦風擺了擺手,一臉狐疑的看向苗六指,說道:「老苗,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啊?在這不能說?」

  「秦爺,那等您從津天回來再說吧,這事兒不小……」苗六指搖了搖頭,卻是一個字都不往外說。

  「好吧,不過估計今兒回不來了,明天我回來給你電話。」見到苗六指不說,秦風也不再問了,跟著載昰學過殺手門技藝的他,有著足夠的耐心。

  「秦風,到處找你小子喝酒呢,快點過來。」秦風這邊正和苗六指說著話,那邊李然高聲叫了起來,看他那模樣,已經是有點兒喝高了。

  「好,然哥,咱們乾一個。」秦風拿起面前的茅台,走到李然身邊,說道:「小杯子喝的不過癮,咱們換大杯。」

  「換……就換,我還怕你不成?」

  李然梗著脖子換了一個二兩的杯子,和秦風碰杯之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不過這一杯酒下肚,李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體就開始往桌子底下突溜了。

  「嘿嘿,這酒量還敢和風哥叫板?」

  坐在李然不遠處的李天遠笑了起來,當年他和謝軒兩人算計秦風,都被秦風灌的半夜脫了褲子在院子裡裸奔。

  看到李天遠也是喝的滿臉通紅了,秦風說道:「行了,遠子,你少喝點,下午沒事跟我走一圈。」

  「去哪兒?」李天遠聞言愣了一下,自家知道自家事,他雖然和秦風親近,但最近秦風所做的事情,他似乎都挨不上邊。

  秦風撇了一眼竇健軍,說道:「跟我去趟津天,軒子留下來要看店。」

  「好勒,我也想冷雄飛那小子了,不知道他把咱們那院子打理的怎麼樣了?」李天遠聞言一喜,他們在津天住了差不多兩年,而這兩年過的相對安穩,李天遠還是很懷念的。

  交代了一聲李天遠後,秦風拎著酒找上了黎永乾和黃炳余,說道:「黎大哥,黃大哥,山高水長,咱們不在這一時,今兒我就不送你們了,咱們乾了這一杯。」

  「老闆,你放心吧,年後我一定先供應一批貨出來。」黎永乾不是很能喝酒,但也一口乾了杯子裡的白酒,嗆得他連聲咳嗽起來。

  「黎大哥,在北方做生意,這不會喝酒可是不行的。」

  見到黎永乾的樣子,秦風不由笑了起來,反觀黃炳余,今兒喝了差不多有小一斤酒了,但仍然是面不改色。

  「行了,這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秦風站起身又和莘南還有馮永康幾人乾了一杯,說道:「南哥,我這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啊,回頭你和老馮把朱凱和黎老闆還有黃總送機場去吧!」

  朱凱從豫省跟著秦風去了粵省,然後又坐飛機回到了京城,家裡那電話就沒斷過,都是催他回去過年的。

  黎永乾也無法在京城多待,他要回去將加工廠運作起來,真玉坊這邊可是一直在等米下炊呢,至於黃炳余,則是回家安頓一下,然後將老婆孩子都接到京城來。

  「行了,你放心吧,保證將他們都送上飛機。」

  莘南點了點頭,在這些股東裡,他雖然背景不深,但做事卻是比較靠譜的一個,當時朱凱往京城送玉器,就是莘南和苗六指一起接收的。

  而莘南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並沒有因為秦風是學弟,心裡就不舒服,相反秦風交代他辦的事情,都給處理的妥妥當當。

  秦風早就想讓莘南去《真玉坊》當二掌櫃的了,只不過莘南不願意丟掉京大考古研究所的工作,只是在空暇的時候才去店裡幫幫忙。

  「好,南哥你辦事,我放心。」秦風笑著點了點頭,對李天遠說道:「遠子,搬上那兩箱酒,咱們走人!」

  原本李然只拿了兩箱酒過來,不過在秦風的死纏爛打下,他又讓人送了兩箱子,現在都擺放在了包廂的牆角處。

  「了不得,年紀輕輕,處理事情滴水不漏!」

  默不作聲跟在秦風身後出了酒店的竇健軍,對秦風又是高看了一眼,秦風在酒桌上幾乎沒有冷落任何一個人,單憑這一點,就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走路來到潘家園的停車場,秦風打開了那輛快要報廢了的麵包車,笑道:「竇老闆,車不怎麼好,別見怪啊!」

  「沒事,有車坐已經很不錯了。」竇健軍擺了擺手,說道:「以前在村子還沒發展的時候,路也不好,那時候坐的可都是拖拉機啊。」

  但凡能做出一些事業的人,身上必然是有閃光點的。

  就像是竇健軍,他的成功也不是偶然的,首先他很能吃苦,當年為了帶一個物件到港島,他曾經冒著被鯊魚吃的危險,硬是從蛇口游了過去。

  而且竇健軍還不貪心,在閩省走私行當苗頭不對的時候,他馬上就縮回了老巢,將近半年的時間都沒走一個單,也在那次打擊中將自己保全了下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秦風笑著發動了車子,那句原本是長輩說給晚輩聽的話,在他口中說出來,居然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接上了竇健軍帶來的那兩個專家,這麵包車就顯得有些擁擠了,不過好在津天並不是很遠,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秦風的車子已經停在了津天古玩街的停車場裡。

  「遠子,你送竇老闆去店裡,飛子知道怎麼做……」

  秦風轉臉看向竇健軍,說道:「竇老闆,我都安排好了,東西你要是能看中,就按咱們之前說的辦,要是看不中,那也沒關係,回頭在京城玩幾天,我送您回去……」

  「秦老闆的東西,一準是好物件。」竇健軍見到秦風不跟著去,只以為秦風是怕落下把柄,當下擺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來。

  「廢話,當然是好物件了。」

  目送竇健軍等人下了車後,秦風嘴裡嘟囔了一句,他倒不是不敢帶竇健軍看貨,實在是來津天一趟不容易,那邊胡保國早就約好他了,而且還過時不候。

  按照胡保國說的地方,秦風開車找了過去,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市中心一處鬧中取靜的高檔小區,在門口打了電話給胡保國,才被保安放了進去。

  一手拎著一箱酒,秦風用腳捅開了虛掩著的大門,一進去就嚷嚷道:「胡大哥,當官就是好啊,你這別墅可不便宜,這得貪了多少錢啊?」

  「滾一邊去,老爺子給我留下那些玩意兒,老子還用貪?

  原本聽到汽車聲準備走過去開門的胡保國,一腳就是踹了過去,雖然五十多歲的人了,這身手依然矯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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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八章 行差踏錯

    “我說,師父留下來的東西,你要敢賣,我可和你拼命啊!”

  閃過胡保國踢來的那一腳,秦風頓時急眼了,他知道師父載昰那一屋子的玩意兒,都留給了胡保國,說是感謝胡家這些年對他的關照。

  對此秦風倒是沒什麼異議,靠自己雙手打拼出來的東西,那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行徑,不過這不代表秦風能看著胡保國變賣師父的東西。

  “沒賣,那些古董都在這房子裡呢,小子,再接我一腿!”胡保國說著話,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哎,怎麼還來啊,我說這酒要是打掉了,你可沒得喝啊!”

  秦風雙手各拎著一箱酒,見到胡保國一腳踢來,右手往上一抬,將那箱酒平平端起,用胳膊肘子擋住了胡保國的這一腳,身形借勢往後退了幾步。

  “還行,功夫沒放下。”

  胡保國踢出這一腳後,卻也沒再動手,眼睛盯著秦風那手上那兩箱寫著茅臺字樣的酒,撇了撇嘴說道:“我這什麼好酒沒有?打了就打了……”

  作為政府招待酒,胡保國這幾年喝的都是茅臺,別人也知道他喜歡這一口,逢年過節送禮的時候,也是一些上了年份的茅臺酒,他對秦風手上的酒還真是不稀罕。

  “胡大哥,這可是我送您的年禮啊。”秦風笑著將酒放了下來,說道:“別看您是津天的大局長,不過我這酒你未必就能喝到。”

  “不就是國務-院用酒嗎?除了保真,年份比我這的茅臺差多了。”

  胡保國是什麼眼力,在那箱子上瞅了幾眼就認了出來,說道:“坐吧,想喝酒喝茶都有。自個兒搞去。”

  “真是的,這當了大官果然不一樣了。”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嘟囔了幾句,原先他在管教所的時候,那瀘州老窖在胡保國眼裡都是好酒了。

  和胡保國自然沒什麼客氣的,秦風在茶几下面翻出了幾盒茶葉,其中的一塊茶餅讓秦風眼前一亮。

  “胡大哥,這可是好東西啊,我給你搞點普洱喝……”

  秦風認得出來。這茶餅應該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了,當年這玩意可是清廷貢品,不過這些年人們都認龍井碧螺春之類的綠茶,對普洱的認知不是很多。

  其實普洱有降脂、減肥、養顏、降壓、抗動脈硬化的功效,秦風就聽老師齊功說過。當年在整理清宮庫房的時候,就曾經發現一塊百年的貢品普洱。

  “行啦,這些東西放著我也不怎麼喝,你喜歡回頭都拿走。”

  聽著秦風講解普洱的好處,胡保國揉了揉眉頭,說道:“你小子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來有什麼事情?”

  雖然秦風曾是自己管教所的一個犯人,但有載昰那一層關係,胡保國一直將秦風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否則他也不會讓秦風從監獄出來後。把戶口落在自己家中了。

  “胡大哥,您這話說的。”秦風不滿的說道:“這不要過年了,我就是來看看您的。”

  “哪一年不過年?沒事多來陪陪我喝點酒還差不多。”

  胡保國歎了口氣,說道:“這人走的越高。朋友也就越少,秦風。你可千萬不要行差踏錯,否則就是你胡大哥,也保不住你呀!”

  “嗯?胡大哥,出了什麼事嗎?”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他看得出來胡保國今兒情緒不高,但似乎事情的嚴重性還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我當年的一個老戰友,因為貪污受賄,被判死刑,唉,晚節不保啊。”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冰箱裡有點熟食,你拿出來,咱們老哥倆喝一點……”

  “好嘞,有菜沒有,我再炒兩個熱菜……”

  秦風進到廚房裡,打開冰箱拿出了一袋熟牛肉,剛一打開包裝,就叫了起來,“靠,胡大哥,你這每天都是怎麼過的啊?”

  冰箱裡倒是有些熟食,只是不是真空包裝的,放在保鮮裡面,裡面都壞的長了白毛,發出一陣熏人的味道。

  “我就沒在這裡吃過飯,都是睡覺才回來的。”胡保國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苦笑。

  “得了,我看櫃子裡還有點花生米,我炒點那東西吃吧!”

  秦風無語的搖了搖頭,手腳麻利的炒了一盤花生,看到冰箱裡還有一袋醃黃瓜,也拿出來當了下酒菜。

  去到胡保國指的一個房間,秦風翻出了兩瓶外面沒任何包裝的陶瓷瓶酒,拿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你小子屬狗的啊?鼻子那麼好使?”

  看到秦風拿出來的兩瓶酒,胡保國頓時翻起了白眼,這兩瓶酒上雖然沒有任何的字樣,瓶子也很老土,但卻是真正的茅臺六十年原釀,放到市面上一瓶的價格就在三萬以上。

  “嘿嘿,這酒密封的一般,再不喝就可惜了。”

  秦風嘿嘿一笑,將酒瓶打開後,探頭在瓶口處聞了聞,點頭說道:“真正的茅臺原釀,不過這包裝是後面的,大概有三十年吧?”

  要說品酒,秦風去考個品酒師的資格證絕對沒任何問題,紅酒他只懂得國際上最出名的幾種,但要說中國的八大名酒,秦風如數家珍。

  “吃花生米喝這酒?”胡保國哭笑不得的看著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喝吧,遇見你小子,總是沒有好事。”

  “花生米下酒,越喝越有。”

  秦風給自己和胡保國面前的七錢杯子倒滿了酒,站起身面向北說道:“師父,馬上要過年了,我和胡大哥敬您一杯酒!”

  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也是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往北面放向敬了一禮,然後和秦風一起,將那兩杯酒放在了茶几北邊。

  胡保國又拿出了兩個酒杯,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前幾天去老爺子墳上看了。有你叔伯照料著,沒什麼事。”

  “胡大哥,謝謝您。”

  聽胡保國提到師父,秦風的眼圈有點發紅,他活了二十多年,吃盡人間苦楚,但同樣,也從好幾個人那裡,感受到了世間溫情。

  首先就是倉州劉運焦劉老爺子。要不是他默許秦風偷師學藝,怕是當年就喪命在那幾個人販子手上了,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這第二個人,自然就是師父載昰了,老人在秦風入獄的這三年多時間裡。將所有的技藝全部都傳給了他,待秦風如親子一般,也化解掉了秦風心中不少的戾氣。

  另外還有面前的胡保國,秦風知道,老胡雖然平時沒給自己多少好臉色,但他可是幫自己承擔了很多的事情,沒有胡保國。當年袁丙奇的案子,秦風很難脫身出來。

  此外還有京城的齊老爺子,那位膝下無子的老人,也是對秦風極好。臨到晚年甚至還舍出了老臉,幫秦風寫下了那些欠條。

  秦風自己明白,如果不是遇到這些人,幼失雙親的他。心理一定會扭曲到極點,或許早已犯下為社會所不容的罪行了。

  “謝什麼謝啊。你小子不給我惹事就行了。”

  胡保國用筷子敲了秦風一記,他早年在戰場上負過傷,雖然治癒後不影響夫妻生活,但卻失去了生孩子的能力,在心中,未嘗沒有把秦風當成晚輩看的心思。

  秦風給胡保國端了一杯酒,問道:“胡大哥,您方才說的事兒,是怎麼一檔子事?”

  “唉,我的一個戰友,前幾天剛被判了死緩。”

  胡保國一仰脖子,將酒喝進了肚子裡,說道:“早知道我當年就不給他擋那一槍了,早死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原來,胡保國有一個親如兄弟般的戰友,專業後回到了南方老家,經過十多年的仕途浮沉,做到了那個城市的市長寶座上。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在去年年初的時候,他因為一樁橋樑倒塌的案件被涉及。

  經過調查,在他擔任建委主任到市長的這十年中,貪污受賄的金額高達八千多萬,從建國以來,都算得上是驚天大案了。

  經過一年的審訊調查,就在幾天之前,案件審理完畢,胡保國的那個戰友由於認罪態度好,積極退還贓款,最終落得個死緩的判罰。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那些錢,終究還不是他的。”

  聽到胡保國的講訴後,秦風左右看了一眼,說道:“胡大哥,您說這別墅不是賣古董買來的,那您這錢,不會也是貪污來的吧?”

  秦風最近對房地產業有了點興趣,平時也很留意房價,他知道即使在房地產市場剛興起的初期階段,像這個社區的別墅,沒有個一百多萬也是買不到的。

  “放屁,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胡保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秦風,說道:“老爺子臨走前曾經給我留下一些金條,我按規定向組織申報了,這些都是變賣金條後買的,買了這房子,上門行賄的人倒是少了……”

  胡保國原本住在市局分配的房子裡,不過住在那兒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有人上門送禮,讓他煩不勝煩,那些人就像是狗皮膏藥,趕都趕不走。

  後來胡保國乾脆變賣了金條,在這個高檔社區買了棟獨門別墅,他這是向那些送禮的人發出一種信號,他胡保國不差錢。

  這種信號釋放出去後,再加上社區保安對住戶的隱私保密,確實讓胡保國清靜了不少。

  至於房中的那些酒,卻是實在推脫不掉的關係送來的,就像是常翔鳳那樣的人找上門來,重感情的胡保國也無法將他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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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7: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九章 遷墳

    “師父還留了金條給您?”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不由愣了一下,這些事情載昰並沒有說過,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別怪老爺子,是他叮囑一點東西都不留給你的。”

    胡保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秦風,說道:“老爺子說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吃肉還是吃屎,全憑你自己的本事……”

    載昰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後事,和胡保國有過一番深談,告知他以後要多關注秦風,但不要冒然插手秦風的事情。

    當年袁丙奇事件,要不是秦風開口求助,胡保國也是不會去過問的,只是他也沒想到,在這件事後,他自己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本來就沒想著要師父的東西,只是沒想到師父還留了那麼多東西。”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撇了撇嘴,但心中卻是有一絲感動,載昰的心思秦風明白,他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多經磨礪,真正將外八門的技藝融於一身。

    秦風也正是如此做的,而起得到外八門真正傳承的他,做的比載昰想像的還要更好,出獄短短的幾年,秦風已經有了一些屬於自己的根基。

    “除了金條,二樓房間裡的古董,都是你的,我又不懂那些玩意兒……”

    胡保國在茶几下翻找了一陣,拿出一張門禁卡和一把鑰匙,說道:“這別墅我也不是經常住,你來津天就住這兒吧……”

    胡保國沒兒沒女,在心中一直將秦風當成晚輩看的,而且這些東西是載昰留下的,胡保國始終都認為是秦風應該繼承的。

    “行。師父的那些物件,我得空要好好琢磨下。”

    秦風也沒推辭,伸手將門禁卡和鑰匙放到了口袋裏,他最近和竇健軍達成了合作,這每年都要製作出幾個老物件,正好拿著師父的藏品當原型了。

    端起酒杯和秦風碰了下,胡保國開口問道:“說說,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惹什麼麻煩?”

    原本秦風在津天的時候,他的舉動很難逃得過胡保國的耳目。不過這一去京城,胡保國對他的關注也少了很多,畢竟不是自己地盤了。

    “胡大哥,您看我像惹事的人嗎?”

    秦風不滿的看了一眼胡保國,說道:“我在京城開公司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軒子就是我那店的大掌櫃,遠子現在在一家拆遷公司干,我們可沒搞歪門邪道……”

    “那就好,記住,做事情一定要留有餘地,千萬不能把路走死掉。”

    不管是秦風還是胡保國,以前都經常在載昰口子聽到這句話。不過胡大局長真正領會到這句話的意思,還是在最近老戰友身陷囚籠之後的事情了。

    “胡大哥,我知道的。”秦風點了點,說道:“這次來除了給您拜年。我還有件事需要和您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事兒?”胡保國聞言看向秦風,既然說出了商量兩個字,那就不是在求自己了。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胡大哥。您也知道,我去京城之後。拜在了齊老先生門下,他和師父都是出自前清皇族,我將師父的遺願說給他聽了……”

    秦風知道,雖然他和師父相處幾年,載昰始終表現出對自己的出身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但作為老輩人,載昰還是想埋入祖宗的皇家陵園之中的。

    在中國,對於墳墓的稱呼,是有不同的,通常所說的“墳”,指的是安葬普通人或者名人的地方,也有些一些乞丐或者沒有姓名的人,就像是人們經常說的野墳頭。

    王候將相的墓叫塚,凡是有官職的人死後,埋藏他們的地方都可以叫塚。

    在內蒙的青塚,就是埋藏王昭君的地方,而且很多地方都有青塚,這都是衣冠塚,一些人死後不一定留下屍體,沒有屍體就用他們生前擁有的物品代替,埋藏死者物品的墓叫衣冠塚。

    在有名有姓的“墳”之上,就是“林”了,林通常是聖人埋葬的地方,死後墓地能被稱之為“林”的人,都是一代大賢聖人。

    像是儒家創始人至聖孔子的墓地被稱為“孔林”,亞聖孟子的墓地被稱為“孟林”,關羽被尊為武聖人,他在豫省洛市的墓地被稱為“關林”。

    至於陵,則是專指帝王的墳墓。

    在我國,歷代帝王多提倡“厚葬以明孝”,死後都有肅穆莊重的陵墓,甚至還有地下宮殿。許多帝王的陵墓,集中反映了當時的設計思想和建築水平。

    帝王陵的所在地往往是依山傍水,秀麗的名勝或風景區,現存的帝王陵很多。著名的有黃帝陵,禹陵,秦始皇陵,漢茂陵,宋陵,明孝陵,十三陵,清三陵和東西陵等。

    載昰臨終所想的,就是將自己埋入到東陵之中,按照他的說法,就是生不入皇室,但死後卻是要認祖歸宗。

    秦風曾經將載昰的這個心願講給了齊功,不過齊功卻是告訴秦風,現在的清皇陵,已經成為文物旅遊保護區,卻是不讓宗室的人埋進去了。

    包括那位末代皇帝,在剛去世的時候都是埋在了八寶山,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遷直清西陵,現在在世的人想要埋進去,卻是非常的困難。

    可是就在今兒一早的時候,齊功給秦風打了個電話,說是和清西陵的相關領導溝通了一下,對方明確只要載昰是清廷皇家成員,是有資格埋入到陵墓之中的,當然,他的待遇可就不及那位末代皇帝了。

    秦風今兒一天都比較忙,只是在電話中和齊功聊了幾句,具體的事情他還沒搞清楚,但是如果要遷墳的話,首先還是需要徵得胡保國同意的。

    所以秦風一來到津天,甚至連冷雄飛的面都沒見,就將竇健軍等人丟給了李天遠,自個兒跑來見胡保國了。

    “能把老爺子的墳遷進皇陵?”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後,胡保國的面色有些複雜。

    “怎麼了?胡大哥,您不同意嗎?這是師父的遺願啊!”

    看著胡保國的臉色,秦風眉頭皺了起來,他承蒙載昰大恩,卻是無以報答,所以心中一直在惦記著這件事情。

    “唉,我是捨不得啊。”

    胡保國嘆了口氣,說道:“我從小就跟著老爺子習武,一直把他老人家當成親爺爺來看待的……

    要是埋在我們村子那裡,我每年回去的時候,都能給他老人家上柱香燒點紙,但如果將老爺子埋進皇陵裡去,再想去看他,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胡保國是個極其重情義的人,否則也不會對常翔鳳如此照顧了,他心中對載昰的牽掛,怕是也不在秦風之下的。

    “胡大哥,其實就是埋進皇陵,咱們每年也都能去看看的。”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心中一陣慚愧,師父去世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除了第一年秦風回村去祭拜之外,這兩年卻是都沒過去。

    “行,既然是老爺子的遺願,咱們一定要滿足。”

    胡保國點了點頭,說道:“清西陵是吧?我好像聽老爺子說過,那裡在民國的時候,專門開闢出一塊地方來,就是供清朝皇室中人遷葬的,他老人家的長輩似乎就埋在那裡。”

    “哦?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等我明兒回京問下老師,如果能查出師父長輩埋葬的地點,那就最好了。”

    見到胡保國同意遷墳,秦風不由鬆了一口氣,師父的後事都是胡家人幫忙照料的,在這件事上,胡保國有很大的發言權。

    “嗯,你問清楚,這事兒不能馬虎。”

    胡保國一臉嚴肅的交代道:“老爺子沒火化,是土葬的,到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這些因素都要考慮進去……”

    “放心吧,胡大哥,我一定打聽明白了才會去做。”

    秦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看向胡保國,說道:“胡大哥,今兒從我來,就沒見您舒展過眉頭,怎麼著,遇到什麼事兒了?”

    “我幹警察的,你說我能遇到什麼事?”

    胡保國看了一下時間,站起身說道:“最近出了起搶劫銀行未遂案,對方動了槍,估計近期還會作案,一天抓不到,這就是個定時炸彈啊。”

    “有案子也不能耽誤生活啊,咱們這酒還沒喝完呢?”秦風晃蕩了下瓶子,說道:“我這還有二兩呢,不喝完就走忒浪費了吧?”

    “那是你喝的慢,我去洗個澡,回頭咱們一起出門……”

    胡保國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他今兒心煩,哪會在上班的時間陪秦風喝酒,就算他酒量大,這一身酒氣的出去風聞也不是很好。

    “風哥,您在哪呢?到了津天也不說先來店裡,我可想死你啦!”

    就在胡保國上二樓洗澡的時候,秦風接到了冷雄飛的電話,對於秦風過家門而不入的行為,冷雄飛是滿腹怨氣。

    “一會兒就回去,那事情辦好了?”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冷雄飛的怨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真玉坊》還沒開業的時候,他就嚷嚷著要去京城了。

    “辦好了,風哥,您過來再說吧。”

    冷雄飛雖然年齡也不大,但為人卻是非常穩重,這也是秦風放心將津天古玩店交給他打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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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真假難辨

    出了別墅,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已經等在了門口,秦風看了一眼胡保國,說道:“胡大哥,我走了,你多保重身體。”

    相比幾年前在石市的時候,胡保國的氣色要差了很多,鬢角的頭髮已經花白,看上去宛若六十歲的老人一般了。

    秦風知道,這是胡保國操勞過度導致的,作為直轄市的公安局長,他身上的責任和壓力,無疑就像是一副千斤重石壓在身上。

    “我知道,這兩年缺少鍛鍊,回頭我把功夫拾起來。”

    看著秦風上了那輛破麵包車,胡保國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小子現在也有錢了,怎麼還開這車?回頭換輛吧,津天港有不少車子,我給你開個批條……”

    要說胡保國還真是照顧秦風,津天港每年都要查獲不少走私車,一般都是通過拍賣銷售出去,不過有了胡保國的批條,這拍賣就在內部進行了,價格會低很多。

    “嘿嘿,謝謝胡大哥!”

    秦風笑著發動了車子,看到一個司機出來給胡保國開了門,不由問道:“嗯?怎麼不是沈哥給您開車了?”

    “放他到刑偵支隊去了,任副支隊長。”

    胡保國回頭解釋了一句,倒是讓那個新來的司機盯著秦風看了好幾眼,他給胡保國也開了差不多半年車了,還從來沒見胡保國在這個房子裡招待過客人。

    秦風沖那司機打了個招呼,開車徑直出了小區。

    到了古玩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可能是臨近春節的緣故,往日都要關門了的古玩店,遊人還是不少。

    “風哥。您來了!”

    秦風剛一走進自家店子,一直就伸個腦袋往外瞅的冷雄飛就撲了過來,用力的抱了一下秦風,說道:“風哥,都來津天了,不先到店裡來,你去哪兒了啊?”

    雖然是在指責自己,但秦風聽得出冷雄飛話中的親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去拜年了,飛子,明兒就關門歇業,咱們一起回京城過年去!”

    “好嘞,風哥。就等著您這句話了……”

    冷雄飛聞言大喜,一臉委屈的說道:“風哥,哥幾個都去京城了,就把我自己丟這裡,您都不知道我這日子怎麼過來的?”

    自從爺爺去世之後,他一直孤苦伶仃的,也就是在認識秦風和謝軒等人後。才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要不是秦風強令他呆在津天,冷雄飛怕是也跟著謝軒李天遠去京城了。

    說著話,冷雄飛的眼睛都有點兒紅了。他現在孤身一人,早已將秦風等人當成了最親近的人了。

    “飛子,等年後看看,不行就把這邊的店轉出去吧。”

    要是對冷雄飛。秦風還真有點兒愧疚,冷雄飛不但要看店進貨。還要負責喂養大黃,要是沒他照顧大黃,秦風還真是不放心。

    按理說這家文房四寶店還是賺錢的,只是相比《真玉坊》,每月賺的錢就微不足道了,秦風現在人手不夠,只能將這家店關掉或者是轉讓了。

    “成,回頭我就放出話去,”冷雄飛點了點頭,說道:“風哥,裡面坐吧,竇老闆他們等你好大會了。”

    “秦老闆,您可真是忙人啊?”

    秦風剛往裡走了幾步,竇健軍已然是從裡面的隔間迎了出來,經過中午的那頓飯,他在秦風面前不敢有絲毫的託大。

    “竇老闆,招待不周,實在是不好意思。”秦風笑著拱手賠了個罪,將人帶到地頭來,自個兒反而失了蹤,這事兒是有點失禮。

    不過去見胡保國,秦風還真不能帶竇健軍去,畢竟像上午的韋華等人,只是秦風扯虎皮做大旗的,胡保國才真正算是秦風現在的底牌。

    竇健軍連忙擺手,道:“哪裡話,秦老闆太客氣了。”

    “竇老闆裡面坐。”

    秦風一邊將竇健軍往裡面讓,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冷雄飛,說道:“飛子,你去找張紙,回頭寫上歇業半月,大年初十開業!”

    距離新年只有五天的時間了,秦風打算明兒就把冷雄飛和大黃都帶去京城,等到過完年,再讓冷雄飛回來處理店舖轉讓的事情。

    就是秦風自己也沒想到,當年為了這家店舖,生生將袁丙奇犯罪集團連根拔起,這短短的幾年時間,居然就要轉讓出去了。

    “遠子,去給飛子幫忙。”

    進到隔間後,秦風發現李天遠正瞪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那套生肖玉,似乎生怕被竇健軍帶來的兩個專家搶走一般。

    “哎,風哥,你可把東西看好嘍。”李天遠沒好氣的看了那倆人一眼,站起身出了隔間。

    “怎麼說話的?”秦風拍了一記李天遠的腦袋,回過神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兄弟不會說話,讓兩位見笑了。”

    “沒事,沒事,李兄弟是個直脾氣,不見怪,不見怪。”

    那兩個專家連忙擺起手來,臉上卻是有些尷尬,因為這也怪不得李天遠,是他們當時一見這玉器,恨不得就給揣到懷裡去。

    “來,喝點功夫茶,不過我泡的可不專業啊。”

    秦風手腳麻利的給幾人面前的杯子裡斟滿了茶,這才言歸正傳,說道:“兩位,不知道你們鑒定的如何?這套玉器可是真正的唐玉,在市面上極其少見的……”

    在來的時候,竇健軍就私下裡給秦風說過,這兩個專家不知道他們是來鑒定假玉的,所以秦風才會有此一問。

    聽到秦風的話後,兩個專家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老吳,還是你來說吧。”

    “好,我來說說。”

    姓吳的專家往上託了托鼻梁上的眼鏡,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個生肖龍,開口說道:“秦老闆,如何我和老蘇沒看走眼的話,這套玉器。的確是真的,而且還是古玉中的珍品。”

    指著那個生肖龍,吳專家繼續說道:“用料是和闐山料,雖然沒籽料珍貴,但年代久遠、包漿厚實,沁色十分自然,工藝非常精湛……

    更為難得的是,這種生肖玉器的造型,在國內尚屬首見。不管是考古價值還是收藏價值,都是極高的……”

    拿著那個生肖龍玉器,吳專家滔滔不絶的講了起來,從料、工、年代和沁色上,指出了玉器的特點。言語間推崇備至,毫無疑問的斷言就是真品。

    等到吳專家的講解告一段落後,秦風開口問道:“吳先生,那不知道,這套玉器的市場估價是多少呢?”

    吳專家想了一下,說道:“要是按照國內的行情,這套玉器的估價應該在三百到五百萬之間。遇到喜歡的人就能賣得高一點,如果急著出手,價格就要低一點。”

    “還是比較靠譜的嘛。”

    秦風在心裡暗自點了點頭,這人給出的價格。和柳會長給出的相差無幾,當下又問道:“吳先生,那麼要是在國外,這套玉器能值多少錢?”

    “玉器收藏。與其說國外,倒是不如說港澳和日本了。”

    吳專家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像歐美那些國家的人,一般只認鑽石寶石,咱們的玉器在他們國家認知度極低,是賣不出什麼價格的。

    不過在港澳和日本不同,只要是品相完好傳承有序的古玉,那些私人收藏家出的價格,往往要比國內高出百分之四十左右……

    以這套玉器的稀有度和品相,如果拿到港島的話,多了我不敢說,六百萬穩穩妥妥的能賣出去!”

    吳蘇二人都是竇健軍私人聘請的玉石鑒定專家,他們經常往返於內地和港澳之間,是以對兩地的行情都非常瞭解,說起來頭頭是道。

    “六百萬?”秦風臉上露出笑容,看向竇健軍,說道:“竇老闆,您怎麼看?”

    “吳先生,蘇先生,你們兩位到外面喝口茶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看向了吳蘇二人,他們兩個只是負責鑒定,但是生意上的事,竇健軍卻是不想讓他們聽到太多。

    “好,需要時叫我們。”兩人知道行裡的規矩,也沒多說什麼,站起身走到門口,去看冷雄飛寫公告去了。

    “七百萬!”

    等二人出去後,竇健軍看著秦風,開口說道:“秦老闆,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個物件我保證最低七百萬出手……”

    在古玩圈子裡,有時候野路子上的人,要比那些傳承教出來的人眼光還要堵,竇健軍幹了十多年的文物走私,本來就具備相當深厚的鑒定知識。

    在初見這套玉器的時候,竇健軍一眼就認為是大開門的物件,只是秦風說過是假的,於是竇健軍翻來覆去的驗看,想要看出假在什麼地方。

    不過他和那兩個專家一起看了兩三個小時後,都沒找出任何的瑕疵,現在的竇健軍,只以為秦風不好意思往外走私文物,於是才說出東西是假的話來。

    “秦老闆,我做事,您放心!”

    看到秦風不說話,竇健軍說道:“這東西就算是路上出了問題,七百萬我砸鍋賣鐵都會給你,而且不會吐出關於秦老闆您一個字來。

    不過這東西如果送出去了也賣出去了,我要百分之三十,秦老闆,您不要怪我貪心,這中間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之前秦風說的是假東西,所以竇健軍誇下海口,說是分文不賺。

    但這套玉器,明顯能評定上一級文物,抓住了最少十年以上的刑期,所以竇健軍必須收取費用,否則他也無法向手下的兄弟們交代。

    “竇老闆以為這套物件是真的?”秦風看著竇健軍笑了起來,他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秦老闆,恕竇某眼拙,真看不出哪裡是假的來。”竇健軍聞言一臉苦笑,這走私真文物和走私假的,他所要承擔的壓力,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這樣吧,竇老闆,我要的是你的渠道。”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還是按咱們之前說的那樣,賣出去之後你拿百分之二十……”

    “秦老闆,實在是風險太大。”

    看到竇健軍有些著急的想插口,秦風擺了擺手,說道:“竇老闆,你先別急,聽我說……”

    “好吧,秦老闆您說。”

    竇健軍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凡有些成就的人,都比較自信,竇健軍也相信自己的判斷,此時在他心裡,這套玉器比十足真金還真呢。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這套玉器你找人帶出去,如果被查獲,讓你的人咬死這套玉器是高仿品……”

    “秦老闆,這不是咬死就行的,專家一鑒定結果不就出來了嗎?”

    秦風的話讓竇健軍有些哭笑不得,只要涉及到文物走私的案子,相關部門都會派出一些權威專家進行鑒定的。

    “不用怕。”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如果真出了事,到時候你給我電話,我會去證明這套玉器是後仿的,我保證你的風險是零……”

    秦風倒是不怕出面,因為他在這套玉器上,留有自己的一些特殊印記,到時候只要指認出來,什麼專家都無法說它是真的了。

    至於這套玉器被查獲後,會不會牽引出相關的那個賓館失竊案,秦風也不怕。

    因為失竊的那套玉器,在柳會長的鑒定和警方的記錄上,是“真”的,而這一套,只是他根據照片仿製的而已,

    “你……你出面?秦老闆,這……這玉器的奧妙究竟在哪裡呀?”

    秦風這番話,說得竇健軍瞪大了眼睛,現在他有幾分相信這套玉器是贗品了,否則秦風主動要求出面,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竇老闆,你這話問的就不合適了,我知道在哪,但是不能給你說。”

    秦風的話讓竇健軍臉上一紅,這古玩造假的技藝五花八門,有些更是不傳之秘,秦風現在要是給他說假在何處,等於是洩露機密了。

    “好,秦老闆,有您這句話,這活……竇某接了!”

    能在沿海地區做了多年文物走私,竇健軍也是很果斷的人,當下說道:“秦老闆,我們做生意,是按風險大小來收錢的。

    既然您給出了承諾,將風險給降低了,那麼這筆生意要是能做成,竇某隻要百分之十的費用!”

    竇健軍相信,如果秦風這套玉器是假的,而他日後還能拿出相類似的物件,那麼他的生意,真的可以由文物走私改行位藝術品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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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蓮花燈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竇老闆,你還一幫兄弟要養活,還是百分之二十吧。”

    秦風對這套玉器的心理價位是在三百萬,竇健軍給出的七百萬已經高出了將近一倍,這有錢大家賺才是生意之道,秦風並不是吃獨食的性子。

    “那好,我代兄弟們謝謝秦老闆了。”

    竇健軍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他那一攤子的開支的確不小,每年要是只做兩三筆生意,百分之十的抽水真的不夠維持開銷的。

    不過要是秦風這邊的生意能長期做下去,竇健軍就準備散去一些手下,自己在港島開一家藝術品公司,專門經營秦風手上的貨。

    小心的將那套玉器放入到盒子裡後,竇健軍抬起頭來,說道:“秦老闆,我給您打個收條,您看如何?”

    竇健軍幹這一行,原本都是從國內文物販子或者是盜墓者手中低價將東西買下,然後再轉手走私到港島或者是國外,從中賺取高額利潤。

    但是這套玉器的價值實在太高,竇健軍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只能以代賣的方式,將東西銷售出去之後,再和秦風結算。

    “行,就按竇老闆說的辦。”

    秦風點了點頭,他不怕竇健軍起什麼歪心思,除非對方不想在國內混了,否則肯定不會為了這幾百萬斷送自己在國內的根基。

    接過秦風遞來的紙筆,竇健軍打了一張收條,上面寫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收到秦風十二生肖玉器一套,沒有多餘的字眼。

    事實上竇健軍不是沒幹過黑吃黑的事情,只不過在這一趟京城之行見到了秦風的實力之後,竇健軍心裡壓根就沒一絲想要黑秦風的心思。幹他們這一行的人,錢固然很重要,但命卻是更加重要的。

    打好收條交給秦風,竇健軍站起身來。說道:“秦老闆,我不回京城了,一會直接去津天機場。”

    雙方是第一次合作,秦風為人很大氣,沒有要任何抵押品,直接就將玉器交給了自己,竇健軍也想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儘快將這套玉器出手。

    前一段時間有一位港島著名的收藏家,曾經放出話去。想要收一件有年份的古玉。竇健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眼下這套玉器剛好能派上用場。

    “那好,來日方長,竇老闆。我就不留你了。”

    秦風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我送你們去機場吧。津天的航班比京城要少一些,也不知道有沒有直達汕市的班機。”

    “不用,不用……”

    竇健軍連連擺手,說道:“秦老闆,您忙您的,我們三個打個車過去就好,汕市沒班機我坐到羊城再轉車也是一樣的……”

    要說竇健軍還真不樂意讓秦風送,實在是秦風開的那個麵包車太破了,從京城到津天一路高速,坐在上面都像是在按摩一般,把他的身子骨都快給顛簸開了。

    “風哥,您忙完了嗎?這邊有點事兒。”正當秦風要送竇健軍出去的時候,門口的冷雄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什麼事?”

    秦風走了出去,發現冷雄飛和正站在店子門口和一個中年人說著話,而李天遠則是把他剛寫好的公告貼在了店舖外面。

    “秦老闆,好像是有人上門賣東西。”出來等竇健軍的吳專家開口笑道:“這大過年的,都想搞點錢過年啊。”

    “風哥,吳先生說的沒錯。”冷雄飛回過頭道:“這位大哥手上有個物件要出售,您看……咱們是收還是不收啊?”

    秦風曾經給過冷雄飛權限,如果有人上門出售古玩的話,三千塊錢以下的東西,他可以做主買進,超過三千的,就要告訴秦風。

    這段時間冷雄飛也曾經收過幾方硯台,秦風前段時間回來的時候看過,三方古硯兩假一真,不過倒是也沒賠錢,能打平掉。

    收了三個物件,其中就有兩個是假的,冷雄飛也是很不好意思,所以要不是今兒秦風在店裡,他直接就會將那上門賣東西的人趕走了。

    “賣東西的?”秦風看了一眼被冷雄飛堵在門外的那個中年人,心中稍稍一動。

    這個中年人個頭不是很高,長得有點消瘦,頭髮蓬亂像是有幾日沒洗澡了,更重要的是,隔著有四五米遠,秦風就能從那人身上聞到一股子土腥子味道。

    “秦老闆,這人是干倒斗的……”跟在秦風身邊的竇健軍,平日裡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地的盜墓者,也是一眼就看出了來人的身份。

    “咱們開門做生意,不管是買還是賣,這上門就是客啊。”

    秦風聞言笑道,盜墓本就是外八門中盜門的一個分支,秦風最初也是用盜墓所得,才將這家古玩店撐起來的,所以和此人也算得上是同行。

    “秦老闆說的是,好東西都在他們這些人手上呢。”

    竇健軍也笑了起來,秦風的話很對他的脾氣,和秦風相處,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學究老夫子們舒服多了。

    “這位大哥,進來坐吧。”秦風向冷雄飛示意了一下,將那人讓到了屋裡,開口問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啊?”

    “俺姓孫,叫俺老孫就行。”中年人一口的魯省話,眼神不斷的在竇健軍等人和自己身後打量著,那架勢敢情是準備隨時逃跑的樣子。

    “老孫,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風聞言笑道:“你要賣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吧,好壞我都給你個說法,你看怎麼樣?”

    “成,俺賣的是這個東西,你看看能值多少錢?”老孫點了點頭,將垮在腰間的一個綠皮書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件鏽跡斑斑的物件。

    “蓮花燈?”看到這東西。秦風和竇健軍同時叫出了名字。

    秦風和竇健軍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老孫,這東西不全,你都拿出來吧。可惜了這個物件……”

    老孫拿出來的這件青銅器,準確的說,是一件蓮花燈的燈底座,直徑約在二十公分左右。呈蓮花瓣形狀,上面還沾染著不少泥土顯然是生坑裡面出來的。

    所謂生坑,就是剛出土不久的玩意兒,不過讓秦風有些遺憾的是,這件蓮花燈底座連接燈枝幹的地方並不是活動的,而是被人硬生生的給掰斷了。

    “老闆好眼光,別的東西也是有的。”老孫眼中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伸手到挎包裡,又掏出了五件東西來。

    “燈枝主幹。支腳。燈盤。竇老闆,您怎麼看?”看著老孫掏出的東西,秦風直搖頭。心中憋著一股子怒氣,好端端的物件。居然被他搞得支離破碎。

    完整的說,這應該是一件蓮花分枝形青銅燈。

    燈高大約四十公分,可看見一枝主幹上,有四枝長短不一的分支,上面托著4盞狀若蓮花的燈座,還有一個燈盤,4個蓮花燈座皆有精美的花紋。

    只是這種形狀,是秦風在看到這些物件後在心裡拼湊起來的,實際上這個蓮花分枝形青銅燈,已經被面前的老孫給大卸八塊了。

    “可惜了,這東西體積不大,你們怎麼就硬是給拆散掉了呢?”

    竇健軍比秦風還要生氣,直接開口斥責了起來,他幹的就是文物走私的勾當,對物件的品相和完整度要求是非常高的。

    竇健軍曾經有一段時間,專門請了文物專家,給與他合作的那些盜墓者們進行過培訓,就是為了保證那些人從墓葬裡取出物件的時候,儘量保持東西的完整。

    “這個……這個分支太多,不……不好拿出來。”

    老孫被竇健軍給嚇了一跳,自知手藝比較潮的他也無法可說,當時盜洞打小了,如果不把蓮花燈的枝幹掰斷,根本就取不出來。

    “那也不能蠻幹啊。”

    竇健軍恨鐵不成鋼的查看了一下斷口,搖了搖頭說道:“秦老闆,這東西廢了,就算接上去,也會留下痕跡,不值什麼錢的。”

    要說給這些出土文物定價,竇健軍在國內絶對能算得上是權威人士了,這盞蓮花燈造型很漂亮,如果完整的話,能賣出二十萬左右,不過現在怕是連兩萬塊錢都不值了。

    對這樣的物件,竇健軍是看不上眼的,出土青銅器是國家明文禁止買賣,所以風險高利潤少,除非有境外的老闆指明了要,否則在他走私的文物裡面,極少有這一類的物件。

    “哎,老闆,隨便給點錢唄,您看這馬上都要過年了,俺們也要回家的。”

    聽到竇健軍的話,老孫頓時就急了,他還真不是很專業的盜墓賊,而是在津天打工的,這臨到過年沒賺幾個錢,於是叫上了自己的侄子,在冀省郊區幹了這麼一回活。

    “是值不了幾個錢。”秦風點了點頭,看向老孫,問道:“老孫,除了這東西,你還掏出來別的物件嗎?”

    老孫一臉沮喪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了,都被人掏的乾乾淨淨,就這東西,還是我從土裡挖出來的呢。”

    能讓老孫這種半吊子盜墓者發生的墓葬,早就已經被人盜的千瘡百孔了。

    老孫算是運氣不錯,就是專業性差了點,否則這盞燈要是完整一些,即使秦風壓壓價,他也能賺個三四萬塊錢。

    秦風伸出三個手指頭,說道:“三千塊錢,老孫,這個價在古玩街怕是最高了的吧?”

    “老闆,要不……您再加點兒?”老孫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些不甘。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對不住,就是三千,您愛賣不賣。”

    “賣,俺賣!”看到秦風有些不耐煩了,老孫連忙說道:“就按老闆你說的辦,俺賣還不成嗎?”

    老孫在古玩街已經轉悠一天了,別人也有出價的,不過大多都是五百一千,要說秦風給的價格,還真是最高的。

    “飛子,給他拿三千塊錢。”秦風轉過頭喊了一聲。

    “風哥,店裡還真沒錢了……”

    冷雄飛聞言苦起了臉,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店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只出不進了,他昨兒才將保險櫃裡的錢都存進了銀行,身上只留下幾百塊找零的錢。

    “秦老闆,我這手上也沒現金,要不然就給你墊上了。”

    竇健軍拍了拍口袋,說道:“您這附近有銀行嗎?我剛好也要取點錢,咱們走一趟吧。”

    “行,飛子,把門關了吧。”秦風點了點頭,對老孫說道:“老孫,東西你先收起來,坐在這喝口水等一會,我取了錢就回來。”

    “好的,好的,俺就在這裡等。”老孫將櫃檯上的蓮花燈收進了挎包裡,屁股半挨著板凳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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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銀行槍擊案(上)


        竇健軍來的比較倉促,上午決定下午就讓人買了機票,所以身上根本就沒帶多少錢,到了京城之後,吃住也都是秦風給安排的。

        不過一會回去的機票,竇健軍就不好意思再讓秦風掏錢了,所以才想著找個銀行提點錢,萬一機場不能刷卡的話,他們也能用現金買票。

        “古玩街外面工行和建行都有。”

        秦風看了下手錶,還不到五點,當下說道:“走吧,竇老闆,我帶你過去,這街上還有幾個特產店,我買點特產你帶回去給嫂子孩子嚐嚐。 ”

        “不用,不用,秦老闆,不用客氣。”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連連擺手。

        “你別客氣才是真的。”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和老孫打了個招呼後,走出店子。

  “風哥,我陪你去吧。”

        冷雄飛從後面追了上來,說道:“這街上的店我都熟,有幾個店不地道,賣的東西不真,別被他們給坑了。”

       “也是,家門口被人坑,那可丟人丟大發了。”秦風點了點頭,讓冷雄飛跟了上來。

       “還是津天熱鬧啊,不愧是三大直轄市之一。”

        此時已經四點多鐘了,天色也微微有些昏暗,不過在古玩街上仍然是人聲鼎沸,很多人拖家帶口的在這裡選購對聯等過年必備的物品。

        “比起京城來還要差一些的,京城那過年才是原滋原味的呢。”

       秦風在去年過年的時候,曾經和謝軒李天遠三個人,跑到京城玩了一圈,可是沒曾想僅僅一年的時間,他就居住在那個城市了。

         走過一家十八街麻花的專賣店,秦風停住了腳,回頭說道:“遠子,吃的和孩子玩的,都給買上。”

        津天的特產,最出名的無非就是狗不理包子和大麻花了,狗不理包子不好帶,秦風就給竇健軍買了一些耳朵眼炸糕和十八街的麻花。

        一路走去,像是畫面絢麗、別具一格的楊柳青年畫,形神兼備、栩栩如生的“泥人張”彩塑,玲瓏剔透、手法細膩的“磚刻劉”的磚雕,秦風也都讓冷雄飛買了一些。

       除了“風箏魏”的風箏沒買之外,津天工藝品四絕,秦風給買了三樣,七七八八的也花了一千多塊錢,將他和冷雄飛身上的錢包都給掏空了。

       另外秦風聽竇健軍說他有個六歲的兒子,於是又買了把木頭做的青龍偃月刀,上面漆著各種色彩,倒是很漂亮。

       “秦老闆,老哥我就不客氣了。”

       拎著秦風遞來的那一大包東西,竇​​健軍一臉感激,說道:“等過完年秦老闆再到咱們粵省去一趟,老竇我保證一定招待好您……”

       相比以前的合作夥伴趙峰劍,秦風的檔次無疑要高出了許多,當初竇健軍去豫省的時候,趙峰劍也就是安排他們唱個歌和洗個腳,那些洗腳的髮廊妹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秦風此次雖然沒有安排那些男人的活動,但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和誠意,卻是趙峰劍無法相比的,和秦風相處,竇健軍都感覺自己的層次要高很多。

       秦風笑著說道:“竇老闆,過完年不一定有時間去,不過一定會過去的。”

       “一定要去,秦老闆你還沒去過港島吧?”

       看到秦風搖頭,竇健軍說道:“那更是要去了,到時候我帶你去港島轉轉,咱們也能去澳島的賭場玩幾把。”

       竇健軍很喜歡賭,不過自製力非常的強,他是港島居民身份,去澳島十分方便,每次去都只會兌換五千港幣的籌碼,輸完之後,轉臉就會走人,絕對不再多掏一分錢。

       這種性子,讓竇健軍在賭場內都是贏多輸少,基本上每次都能贏個三五萬塊錢的,所以一說起賭來,竇老闆頓時眉飛色舞。

        “賭場?好,我有時間一定過去見識一下。”

        聽到個賭字,秦風不由想起前段時間在會所的事情了,那位賭場的技術總監亨利衛給了自己張名片,也不知道被他扔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當初自己《真玉坊》開業的時候,亨利衛也不請自到,給秦風捧了個人場,似乎有事情想和秦風談,只是那天秦風實在是太忙,沒能抽出空來和亨利細聊。

        本來秦風還想著有時間約一下亨利衛,但是從那之後就沒閒下來,連軸轉的眼瞅著就要忙到過年了。

  “今兒銀行的人也不少啊?”

       秦風之前問了竇健軍的卡是工行的,剛好他也是工行的卡,就帶著他直接來到了一家工行的營業點,沒成想門口的自動取款機處排了長長的一隊人。

       “去裡面吧,正好我也要多取點錢。”

       秦風看了一眼自動取款機排的長隊,搖了搖頭進了銀行里面,拿出了一張VIP金卡,直接找了值班的大堂經理。

       這卡是秦風上次收取聶天寶那三百萬轉賬的時候辦理的,在見到金卡後,值班經理直接將秦風三人帶上了二樓。

       二樓的環境要比亂糟糟的一樓好多了,只有一個窗口,而偌大的廳裡還有沙發和茶几和煙灰缸,看樣子是讓客人休息用的。

      “竇老闆,你先取吧。”秦風招呼竇健軍一聲,打開了二樓的窗戶處,點燃了一根香煙。

       秦風平時雖然也抽煙,但抽的比較少,只是這幾天實在太累了,才會抽根煙解解乏,加上窗外的寒風吹在臉上,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風哥,凍死人了,趕緊把窗戶關上吧。”冷雄飛被那寒風吹的打了個哆嗦,這麼暖和的屋裡,非要開窗子,這不是有病嘛。

  “好,我抽了這口煙。”

       秦風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直接將半根煙給抽的燃燒到了盡頭,在肺裡游走一圈之後,才吐出了一道淡淡的白煙。

       秦風打小就四處流浪,雖然裝起紳士來,那是味道十足不過骨子裡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公德心,看到樓下沒人,隨手就將香煙給彈了下去。

      “嗯?哎對不住,大哥,真對不住啊!”

       就在秦風剛剛彈下煙頭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在銀行石獅子的旁邊,還蹲著一個人。

       只是那人穿著件軍綠色大衣蹲在那裡,頭上還戴了個帽子,將自個兒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秦風一開始沒看到他,煙頭剛好就彈在了那人的腳邊。

       看到落在腳邊濺起火星的煙頭,那人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往左右看去,聽到秦風的聲音後,這才抬起頭來。

       “大哥,沒看到您真是對不起啊。”秦風連連對著下面那人抱拳拱手,差點將煙頭彈到別人身上,換成誰都會生氣的。

       不過讓秦風意外的是,那個連頭帶臉都用毛線帽子罩住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露在外面的雙眼瞪了秦風一下,眼神中似乎留露出狐疑的神色在二樓打量了一下又低頭頓了下去。

       “公德心,以後一定要講公德啊。”

       秦風訕笑著縮回了腦袋,將窗戶給關上了,只是當他坐在沙發上之後,忽然想起了剛才那個人的眼神。

  “殺氣,那人眼中有殺氣!”

       秦風忽然愣住了,回想剛才對視的那一眼,他明顯的感覺到心中一冷,卻是對方的眼神導致的。

        “三角眼眼中帶殺氣,這人蹲在銀行門口乾嘛呢?”秦風心中生出一絲疑問來連忙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往下看去。

  “跑了?”

       當秦風的眼神從石獅子周圍掃過的時候,那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影踪,而秦風彈落的煙頭,還在那個地方。

       “不會是來搶劫銀行的吧?”秦風正在心裡琢磨著,忽然看到一輛押款車停在了銀行的門口,眼神不由一凝,心中緊張了起來。

       最先從押款車上下來的,是兩個拿著防暴槍戴著鋼盔穿著防彈衣的保安,他們進入銀行後,護衛著一個銀行職員,將幾個鐵皮箱子拎上了押款車。

       “還好,沒事,我這都在琢磨什麼啊?”

       看到押款車離去,一切都風平浪靜,秦風心里頓時鬆了口氣,搖頭苦笑了起來,可能是今兒胡保國給他說的那個案子,讓他有點風聲鶴唳。

      不過剛才那人的眼神,還是讓秦風心裡有些不舒服,只是秦風沒能看到他的眉毛,僅憑三角眼一點,還無法推出這人的面相命理。

      眼中有殺氣,未必就是想殺人,像是在和人發生爭執或者衝突之後,眼睛裡也會帶著凶光的。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秦風回過身來,卻是剛好沒看到,那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男人,從銀行里走了出來,躲在了石獅子後面,偷偷摸摸的向二樓打量著。

       “秦風,該你了,我取好錢了。”

       竇健軍拿著三疊百元鈔票,從窗口處走了過來,笑道:“還是大都市做事情方便啊,要是在我們那,不排個一下午隊,別想取到錢。”

       “竇老闆,把錢放好,可不能這麼拿著出去啊。”

       不知道為什麼,秦風心頭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交代了一聲竇健軍後,自己才去到了窗口遞上了銀行卡。

       “先生,請問您取多少錢?”防彈玻璃後面的一個女孩問道。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取個五萬塊吧……”

       由於這次回京城要將大黃帶過去,秦風就準備先到還沒裝修好的四合院裡住幾天,畢竟馬躍天在賣掉房子之前就住在那裡的,除了院子有些破舊,房間裡住人卻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像是床鋪被褥之類的東西,秦風還是要換成新的,加上他還沒置辦年貨,也是需要一些開支,所以直接就取了五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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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 03:37: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三章 銀行槍擊案(中)

 「先生,請查驗一下。」

  窗口處分成兩次將五疊一百元的現金遞了出來,在秦風把錢拿到櫃台上的時候,一個印著工商銀行字樣的袋子和一個巴掌大小的招財貓又遞了出來。

  櫃台裏面的營業員說道:「這是我們工行在過年期間對大客戶的一點小禮品,希望您能喜歡。」

  「謝謝!」秦風笑了笑,將五疊鈔票放到了袋子裏,然後拿起了那個招財貓看了看,也隨手扔了進去。

  「秦風,辦好了?」坐在沙發處看報紙的竇健軍看到秦風走過來,連忙站了起來。

  「辦好了,咱們走吧。」

  秦風看了看表,說道:「馬上就五點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回汕市的班機,要不竇老板你們就明兒再走吧,這離過年還有幾天呢。」

  「倒不是為了過年的事。」

  竇健軍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道港島那邊人的習慣,他們喜歡在農曆新年之前,將去年的財務給封起來,而新年伊始,除了發紅包之外,一般沒有很大開支的。」

  竇健軍昨兒給港島那位放出話要尋找古玉的富豪通了電話,只是那人已經找到一塊古玉,不過不是很滿意,讓竇健軍這幾天去一趟,把東西拿給他看看。

  竇健軍現在也是港島的居民身份,自然知道那些人的習慣,這才忙著要趕回去安排人將玉石走私過去,爭取在年前完成這筆交易。

  「那好吧,有事情咱們電話聯系,走,先回店裏……」秦風說著話拎起了給竇健軍買的那包東西。

  津天也是個大港口,機場也是國際機場,即使沒有去到汕市的班機,還是能飛到粵省的,像竇健軍這種地頭蛇,到了粵省自然不用他操心了。

  「風哥,我幫你拿著吧。」

  看到雙手都拎了東西,冷雄飛連忙拿過秦風手中的銀行袋子,正想去拿那包東西的時候,卻是被竇健軍搶了過去。

  「得,我這什麼都不用拿了。」

  兩人這麼一搶,秦風倒是雙手空空了,看到他買的那把木頭刀插在袋子裏要掉,秦風順手給拿在了手上。

  銀行是五點半下班,這會已經到五點了,不過營業廳裏還是有不少人,恐怕都是准備取錢辦年貨過年的。

  推開銀行的玻璃門,秦風隨口說道:「竇老板,咱們到街上再買點特產,你的准備好了,那兩位老師的還沒准備呢。」

  竇健軍右手拎著東西,左手連擺,說道:「秦老板,這個真的不能再讓你破費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誰買還不都一樣嘛。」秦風笑著搖了搖頭,在走到石獅子旁邊的時候,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從二樓丟下來的煙頭,依然還在那個地方,不過那個穿軍綠色大衣的人,卻是不見了,除了秦風扔下的煙頭之外,在石獅子左側,還有兩個煙頭。

  「朗朗乾坤,哪裏有那麼多罪惡發生?」秦風自嘲的笑了笑,在心裏想道:「可能是最近去了粵省,在車上看多了港島的槍戰片了吧?」

  從汕市機場坐大巴車去揭陽的時候,秦風可是看了一路的老電影,不過八十年代拍的《英雄本色》,即使現在看起來,還是津津有味。

  「不對,怎麼回事?」

  正當秦風三人走過石獅子,來到馬路邊上的時候,秦風的頭皮忽然一陣發麻,只感覺像是要炸開一般,渾身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仿佛有巨大的危險在向自己逼近。

  秦風猛地停住了腳步,他甚至來不及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身體後側大概一米多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散開!」

  秦風忽然一腳踹在了自己右邊冷雄飛的腰間,使其重重的往地上倒去,與此同時,秦風的身體借助那一腳的力量,又撞擊在了竇健軍的身上。

  巨大的力量讓三人同時倒地,但就在秦風發出喊聲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讓馬路邊的人紛紛轉頭看來。

  「媽的,是槍!」

  在身體撞飛竇健軍的同時,秦風已經看清楚了身後的那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人手中,赫然拿著一把五四式手堊槍,而槍口正在往外冒著青煙。

  似乎也沒想到秦風的居然能發現自己,而且動作還如此的迅速,那人也是愣了一下。

  不過他發呆的時間並不久,僅僅就是一兩秒鍾的時間,那雙蒙在帽子裏的眼睛,就盯在了倒在地上的冷雄飛手中的銀行袋子上。

  抿了抿嘴唇,那人沉默著又抬起了槍,槍口稍微猶豫了一下,從已經翻滾到四五米外的秦風身上,對准了地上的冷雄飛。

  伸手將竇健軍推到那個石獅子後面,秦風抬頭就看到了那人舉槍對向冷雄飛,一時間肝膽俱裂,口中發出了一聲大喊:「飛子,躲開!」

  在發出喊聲的同時,秦風的左腳重重的在石獅子底座上蹬了一下,一個翻滾就竄過了三四米的距離,右腳快如閃電般的掃在了那個人的腳裸上。

  只不過秦風的動作再快,也沒能快過那人扣動扳機,只聽又是「砰」的一聲槍響,倒在地上的冷雄飛,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顯然是被槍給擊中了。

  「飛子?」

  秦風口中發出一聲驚呼,右腳依然重重的掃在了那人的腳裸上,隨著「哢嚓」一聲脆響,那人的左腳腳裸,驟然彎曲了下去,左膝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這人應該也是個老手,雖然左腳腳裸被踢斷,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手上的活一點都不慢,掉轉槍口就要對向秦風。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秦風給了他兩次機會,卻是再也不會給他第三次開槍的機會了,就在掃斷對方腳裸的時候,秦風身體一展,從半蹲的姿勢一下子站直了。

  在秦風站直身體的時候,他的右手忽然高高的舉了起來,一把長約一米的木頭刀被他高高揚起,不遠處那些被槍聲震驚住了的人,都不知道秦風想幹什麼。

  甚至就連開槍殺人搶劫的那個悍匪,看著在自己左前方的秦風,眼中似乎也露出了迷惘的神色,難不成對方想拿一把木頭刀,和自己的手堊槍較量一番?

  臉上露出了冷笑,那人用左膝撐住了地面,右手的槍口向秦風瞄去,這麼近的距離,只要對向秦風,斷無打不中的道理。

  只是就在那人抬起了槍口,尚未抬起脖子的時候,他的昨兒忽然響起一陣風聲,側過臉去,看到了原本被秦風單手握住的木頭刀,重重的劈砍了下來。

  「這玩意也想殺人?」

  那人將肩膀縮了一下,右手的動作絲毫未變,他准備硬挨秦風這一下,也要將他斃於自己的槍下,因為要不是秦風的那一腳,他早就搶到錢走人了。

  眼看著槍口已經對准了秦風,那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是就在他准備扣動扳機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上,居然用不上絲毫的力氣。

  「怎……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疼?」

  悍匪這一愣,才發現從脖子處傳來的劇痛,而且耳邊還響起了一陣「咕咚咕咚」的聲音,就像是燒開了的水,在往上冒著氣泡一般。

  「到底怎麼了?」

  在思維還未完全消失之前,那人很努力的想抬起頭,又發現自己即使不需要抬頭,也能看到身前的秦風,只不過秦風的身體,卻是側著面對自己的。

  「我的脖子歪了?那把木頭刀……真的有用?」

  那人腦子裏閃過最後一絲念頭後,就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身體緩緩的歪倒在了地上,從他脖頸處噴湧出來的鮮血,很快就將地面染紅了。

  「媽的,想殺老子,我砍了你的腦袋!」手中抓著半截木頭棍的秦風,重重的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身上。

  就在剛才,秦風也在陰曹地府邊緣走了一圈,相隔還不到兩米,只要那人先開了槍,倒下去的人一定是他。

  「都他媽愣著幹什麼?報警……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秦風大聲沖著路邊的人喊著,剛才那人脖頸被砍斷後噴出的鮮血,將秦風全身都染紅了,站在那裏就像是個血人一般,這一喊,頓時嚇得眾人連連後退。

  「秦風,別著急,我正在打!」要說還是竇健軍反應快一些,在秦風那木刀劈下的時候,他就拿出了手機。

  不過竇老板往日在這種時刻,都是打電話叫兄弟來幫忙的,打報警電話還是頭一遭,按錯了好幾次號碼之後,才撥出了110。

  秦風在那抽搐著的屍體上踢了一腳後,馬上蹲到冷雄飛的身前,看著一臉煞白的冷雄飛,急聲問道:「飛子,你沒事吧?打到你什麼地方了?」

  「風……風哥,沒……沒事。」

  冷雄飛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那……那人槍法不怎麼樣,沒……沒打到身上,好像打中我胳膊了。

  」

  冷雄飛那一頭的冷汗,倒是有一半是被嚇出來的,也幸虧他當時見到那人對他舉槍的時候,用力翻滾了下身體,否則中彈的位置,怕就是心臟部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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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 03:38: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四章 銀行槍擊案(下)
     
    “忍著點,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秦風聽到了竇健軍打電話的聲音,當下拉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鏈,用力在裡面的襯衫上一撕,“嗤啦”一聲,手上已然多了個布條。

    用布條緊緊的扎住了冷雄飛受傷的胳膊,秦風這才緩了口氣,心情一松,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方,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讓秦風幾乎傾盡了全力。

    “啊,死……死人了!”

    不知道是觀眾的反應太慢,還是剛才在銀行裡的人,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就在秦風剛一坐下,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刺耳尖叫聲。

    “閉嘴,離現場遠一點!”

    秦風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坐在地上狠狠的盯了一眼那個尖叫的中年女人,嚇得她頓時捂上了嘴巴,身體連連往後退去。

    “都站遠一點,保護好現場,你再擠過來,就是這個人的同夥……”

    國人的最愛看熱鬧的,別說那悍匪的腦袋還沒被秦風砍下來,一百多年前京城菜市場砍頭的時候,那圍觀的可是人山人海。

    所以那悍匪的凄慘死狀,並不能阻擋那些人的好奇心理,紛紛圍了上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秦風、冷雄飛和悍匪圍在了中間。

    竇健軍則是在一旁忙了起來,他知道像這樣的大案,就算秦風是被害者,但只要死了人,總歸是會很麻煩的,維繫一下現場,到時候也能給秦風減少點麻煩。

    “這……這頭都快掉了,拿什麼砍的啊?”

    “死的真慘,我受不了了,嘔……”

    圍在最內圈的人,看到最清楚,不過那刺鼻的血腥味和幾乎被砍掉了腦袋的屍體,還有那圓瞪的雙眼,讓眾人紛紛轉過頭嘔吐了起來。

    “飛子,你別起來,就這樣躺著,等救護車來了再說……”

    看到冷雄飛掙扎著起身要看開槍打他的那人,秦風說道:“沒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死個人嗎,那些人的心理素質真差,這樣就吐了?”

    “不就死個人嗎?”

    站在秦風身邊的竇健軍,心中一陣無語,是死個人不假,但鬧市區砍頭這種行為,怕是有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秦風,你……你怎麼用那把木頭刀,將這人殺死的啊?”憋了大概有兩三分鐘的時間,看到警察還沒來,竇健軍終於問了出來。

    “紙片都能殺人,別說木頭刀了,不過這木質忒差了點,要不然也不會斷掉……”

    秦風聞言抱怨了一句,他練武十多年,早在監獄的時候就已經修出了內勁。

    內勁雖然沒武俠小說中傳的那麼玄乎,但將內勁灌輸在雙手以及物體上時,的確能產生超出常人想象的威力。

    而且秦風在揮刀之時,正在與悍匪的手槍賽跑,動作幾乎快到了極點,這一個“快”字,也是那木頭刀會如此鋒利的主要原因。

    曾經見到武俠小說上寫著諸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話,這其實是有幾分道理的。

    就像是你拿一張很普通的複印紙,用極快的速度從人皮膚上劃過,皮膚被劃破的可能姓極大(不建議諸位嘗試),這就是速度快到了極點摩擦後所產生的效果。

    那把木頭刀,在鋒刃處本身就打造出了刀形的稜角,而且秦風揮刀砍下的時候,並非是直直砍下去的,而是有個下拉的動作。

    這一來,木刀很輕易的就劃破了那人的脖頸,加上秦風內勁灌輸在刀中,那股大力直接將悍匪的脖子砍斷了一大半。

    要不是木刀的刀柄太脆弱,在秦風加力下壓的時候突然斷掉,秦風的這一刀,絕對能刀起頭落,就算是比之古代的劊子手,恐怕也是不遑多讓。

    “木頭差,還能把人腦袋砍斷?”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心中一陣惡寒,這木頭要是好一點,是不是就人頭滿地滾了?

    而且看秦風這表情,竇健軍也察覺出來了,秦風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如果是第一次殺人的話,絕對不會如此鎮定,當身邊那屍體如無物一般。

    本來就對秦風高看不少的竇健軍,此刻直接就將秦風列為了最不能得罪的人,背景強大,心狠手辣,雖然秦風年齡小,但也當得起“梟雄”二字了。

    “讓開,都讓讓,警察,把路讓開……”

    在過了大概五分鐘後,一陣刺耳的警鳴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隨著拉開車門的聲音,十幾個警察分開了人群,衝到了最裡面。

    “舉起手來,都把手舉起來!”

    最前面的四五個警察,撥出槍對準了秦風冷雄飛和竇健軍三人,另外幾個人則是在驅趕圍觀的人群,拉起了警戒線。

    “警察同志,他受傷了,這手可舉不起來。”

    秦風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二十多歲的小警察,沒好氣的說道:“我們是受害者,那個死人才是搶劫犯,您對我們耍什麼威風啊?”

    要說秦風對警察還真沒什麼好感,當年他入獄四年,就是那位刑偵局長故意報大了他的年齡,導致秦風被判防衛過當。

    而現在這幾位馬後炮的同志,像極了港島電影裡壞人被殺光後才姍姍來遲的警察們,秦風能對他們提得起好感才怪呢。

    “少廢話,把手舉起來,快點!”

    小警察順著秦風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血跡已經被凍上和僅連著一絲皮膚耷拉著的腦袋,臉上驟然間變得煞白,胸腹一陣翻涌,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小劉,別那麼緊張,放鬆,放鬆點。”一個老警察走了過來,以他的經驗和直覺,秦風等人不可能是犯罪分子的。

    別的不說,從接到報警到現場,他們總共用了五分四十六秒,要是秦風是嫌疑人的話,這會怕是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看了眼小警察的臉色,老警察按下了小警察手中的槍,說道:“你去外面負責警戒,別人讓衝進來了,另外法醫馬上就到,接他們進來。”

    乾了幾十年的刑偵,比眼前再殘忍很多倍的現場他都出過,雖然對死亡人員的死亡方式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不會像小警察那樣有噁心的感覺。

    看到小警察那煞白的臉色,老警察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當年也是如此過來的,任是誰出過幾百次意外死亡現場,怕是也都會像他現在這樣無動於衷了。

    “是,呂大隊。”

    應該是警校剛畢業的小警察,答應了一聲忙不迭的衝出了人群,靠在一棵大樹邊上哇哇直吐了起來,這種死相,可比他在警校學解剖的時候殘忍多了。

    “小夥子,站起來吧,對不起,要先給您拷上銬子。”

    呂大隊說話很溫柔,但舉動卻是一點都不客氣,等秦風站起身後,直接給他拷上了手銬,現在還沒搞清楚事實真相,秦風等人並不能擺脫嫌疑。

    “哎,是我報的警啊,怎麼連我也銬起來了?”

    竇健軍也沒能逃脫,雙手上也戴了一副銬子,頓時不滿的嚷嚷了起來,這也是竇健軍做賊心虛,幹他那一行的,可是最怕和警察打交道了。

    倒是受傷的冷雄飛,一眼就能看到身上的血跡,只是被警察扶起帶到了一輛車上臨時詢問,等救護車到來後再送去醫院。

    “竇老闆,別喊了,說清楚就行……”

    秦風並沒有反抗,安撫了竇健軍一句之後,看向那老警察,說道:“現場都是他保護的,地上的那些錢是我們的,槍是死人的,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們可以調銀行的錄像去看……”

    “好,先委屈你們一下,小趙,小方,來,給他們兩個人錄個口供!”

    呂大隊點了點頭,心中莫名的有些興奮,因為這個涉槍案件,有點像是最近追查的一樁大案,只是事實與否,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讓讓,法醫來了。”

    在秦風等人被帶走到一邊車上的時候,剛才吐的昏天黑地的小警察,帶著幾位穿著白大褂的法醫進入到了案發現場。

    一位中年法醫看到現場後,眼睛不由瞪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這……這人是怎麼死的?”

    用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摸向那屍體的脖子處,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凶手是殺豬的吧?這一刀的勁怎麼那麼大?而且還砍得如此準確,只有從這裡下刀,才能刀起頭落……””

    “老鄭,你這可就看走眼了……”

    呂大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恰恰相反,死亡的人是犯罪嫌疑人,而殺人的人,應該也不是殺豬的,你看這裡有殺豬刀嗎?”

    “凶器在哪裡?不……不會是這玩意吧?”

    鄭法醫左右看了一眼,那眼睛卻是又瞪了起來,看著屍體邊上的那血跡斑斑的木頭刀頭,直接就傻了眼。

    每到逢年過節或者是趕廟會的時候,像這種木頭做的小刀小槍,總是男孩子們最喜歡的玩具,可是那玩具刀上的血跡表明,這東西可不僅僅只是有玩具的用作!

    “老鄭,你別瞪我,我就比你早來了兩三分鐘而已……”

    見到鄭法醫的向自己看來,呂大隊苦笑著說道:“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這木頭刀,應該就是凶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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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 03:38: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五章 功勞

「老呂,這……這是真的?」

鄭法醫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幹他們這一行的,證據比什麼都重要,以他的專業知識,僅僅從木頭刀上和屍體身上的血跡,就能判斷出兩者同出一轍。.

「應該是真的,老鄭,你快點取證吧,現場保護的很不錯。」

呂大隊蹲下身子,在鄭法醫耳邊輕聲說道:「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四省銀行搶劫案,要是在咱們這裏破了,那都是大功一件……」

呂大隊所說的四省搶劫案,是從去年年前開始,在蘇魯豫皖四省連續搶劫六起銀行的大案,由於犯罪嫌疑人狡猾異常,給破案工作帶來很大的被動。

這件案子除了銀行系統內,也就只有警方內部的人知道,追捕工作一直都在進行。

尤其是為了春節前的社會穩定,公安部將其列為了九九年的一號督辦大案,四省的副廳長掛帥,成立了聯合專案組,不過組長卻是胡保國。

這是因為有消息反饋,犯罪分子很有可能潛入到了津天市,於是各地警力都集中到了津天,這也是秦風那天見到胡保國如此憔悴的原因。

這統籌各方警力抓捕罪犯,還要保證槍聲不會在津天打響,可不是一件容易幹的活,胡保國這段時間都在為這個案子忙活。

「四省銀行搶劫案?老呂,不行,我馬上提取他的DNA做鑒定去。」

一聽呂大隊的話,鄭法醫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如果這件案子能在津天破掉,那在公安部裏,津天警隊都會大大的出名。

在以往的六起案件搶劫現場,有四起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的毛發,所以只要鄭法醫做出DNA比對,就能知道是否是那個人了。

「老鄭,你晚了一步。」

聽到鄭法醫的話後,呂大隊嘿嘿笑道:「我已經讓人去做彈道比對了,只要槍支和子彈能對得上號,這案子就算是破了!」

「那也有我的功勞。」

鄭法醫撇了撇嘴,看到手下已經將屍體四周畫上了圈,連忙招呼起人將屍體裝入到了屍袋裏,現在正值嚴冬,倒是不怕屍體腐爛。

正當一群人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擔任外圍警戒的小警察突然又擠了進來,湊到呂大隊耳邊說道:「呂大隊,胡局來了……」

隨著小警察的話聲,人群被分開了,幾個掛著高級警銜的警察,在一群人的擁簇下越過了警戒線,為首的那人正是胡保國。

胡保國來到之後,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將呂大隊招到了面前,說道:「呂正彬,彙報一下情況。」

「報告局長,經過初步勘察,這是一起銀行搶劫未遂案,犯罪嫌疑人一共只打出了一發子彈,就被人給……給幹掉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呂大隊不禁有些臉紅,很有可能是他們四省一市上千警力在追查的案子,居然就被一個普通的當事人給破獲掉了。

「被誰幹掉的?怎麼幹掉的?」聽到呂正彬的彙報,胡保國也是不由愣了一下。

「老鄭,你們等一下。」

呂大隊叫停了正往外搬屍體的法醫,將屍袋拉開後,說道:「一刀致命,胡局,您看看,這刀法簡直比古代的劊子手還要厲害呢。」

「凶器呢?」

胡保國伸頭看了一眼,也是咋舌不已,當年他們鑽貓耳洞去偷襲敵人的時候,動作怕是都沒有如此幹脆利索。

「是……是把木頭刀……」鄭法醫插口說了一句。

「亂彈琴,木頭刀能造成這種傷口?」

胡保國聞言繃起了臉,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好幾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鄭法醫這一點兒都不專業的話,卻是會讓人貽笑大方的。

「局長,是……是真的啊。」

見到胡保國質疑他的專業,鄭法醫頓時急了起來,說道:「我懷疑死亡人士就是四省銀行搶劫案的犯罪分子,正准備去做DNA比對呢。」

「什麼?是四省銀行搶劫案的犯罪分子?」

聽到鄭法醫的這句話,後面的幾位副廳長,眼睛頓時瞪直了,他們臨到過來還趕到津天蹲點,不都是被這案子給鬧的嗎?

「奶奶的,真**道!」

看到老鄭率先說出了這句話,呂大隊不由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站出來說道:「報告局長,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案犯,我已經將槍支拿去做彈道比對了。」

「好,好,告訴技術人員那邊,盡快拿出結果。」

聽到呂大隊的話,胡保國臉上露出喜色,說道:「如果真是那個犯罪嫌疑人,我給你們都記功……」

胡保國在津天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了,最近部裏有位副部長要退二線,他上去的呼聲比較高,如果破獲這件案子,胡保國很有可能從正廳級別跨入到副部行列之中。

要知道,在國內的政治體系裏,正廳到副部是個很大的坎,就像是軍隊裏的大校到將軍一樣,這道坎很多人一輩子都邁不過去。

胡保國雖然不是官迷,但他此時的位置,已經將其置身在一個圈子裏了,當年扶持他當上津天市局局長的老領導,也需要胡保國再進一步。

如果這次破獲的真是四省銀行搶劫大案,那胡保國擔任副部長的事情,基本就板上釘釘了,這麼大一件功勞,誰都不會視而不見的。

「呂大隊,銀行錄像調出來了。」

正當呂正彬在向胡保國彙報情況的時候,一個警員匆匆從銀行裏面走了出來,抬頭就看到了局長,連忙立正敬了個禮。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說說,錄像都錄到些什麼?」

「報告局長,死亡的犯罪分子,從石獅子後面走出,直接就向從銀行裏提款出來的人開了槍,從他開槍的動作來看,和另外幾起案子非常相似。

另外我詢問過銀行裏的保安,犯罪分子在實施犯罪五分鍾之前,曾經想要上去銀行二樓,被保安給攔住了,只是他的臉被蒙了起來,錄像裏看不到相貌……」

「快點做技術比對,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個人!」

警員的話讓幾個副廳長都激動了起來,他們和胡保國不同,胡保國破不了案子沒功沒過,但他們幾個負責刑偵的副廳長要是在年前破不了案,一個內處分是跑不掉的。

「走,我們先去看看傷者和制止犯罪的英雄去……」

胡保國大手一擺,呂大隊連忙跑在了前頭,開什麼玩笑,局長都喊出了英雄的稱呼,他還不得快點讓人把銬子給打開啊。

「咦?秦風?你怎麼在這裏?」

當胡局長來到車前的時候,呂大隊正手忙腳亂的給秦風開著手銬,聽到胡局的話,不由愣了一下,回頭說道:「胡局,您……您認識他?」

「認識,是我的一個子侄輩。」胡保國點了點頭,他和秦風年齡相差太多,卻是不好在人前與他兄弟相稱的。

「秦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胡保國現在也是一腦袋漿糊,他怎麼都想不到,秦風居然和這案子也牽扯上了,而且看這架勢,他很有可能就是一刀將犯罪嫌疑人腦袋砍下來的人。

「胡局,這還真是巧了……」

秦風揉著剛解下了銬子手腕,苦笑道:「這要過年了,我不是來銀行取點錢嘛,誰知道在二樓取錢的時候,看到樓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

之前我去您那的時候,聽您說過好像有個銀行搶劫的案子,於是就留上心了,沒成想從銀行出來後,這個人果然就是犯罪分子……」

秦風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只是在說到那悍匪開槍自個兒自衛的時候,變成了有針對姓和防備的行為

因為秦風那種對危機的感應能力,在這當口實在是說不出來,說出來別人未必就能信,幹脆就說成了在二樓的時候就有了戒心。

「小夥子,你是怎麼用木頭刀,將那人制服的呢?」胡保國身後的一位副廳長開口詢問道,這也是場內眾多警員一致的疑問。

「這個……可能是我練過功夫吧?」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而且當時情況很危急,那人已經打傷了我的朋友,槍口又對准了我,我也沒多想,拿著手上的家夥就砍了下去……」

「這個倒是也有可能,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是會爆發出超人的潛能的。」問話的副廳長點了點頭,秦風說的可能姓是存在的。

在新聞上就有過許多類似的報道,一個瘦弱的母親,在孩子被車壓到的時候,硬生生的將幾噸重的車用雙手給抬了起來,而且相關的案例還不止一個。

「胡局,您真是時時刻刻都把案子放在心上啊。」在秦風說完當時案發的情況後,呂大隊不失時機的插了一句話,讓眾人的眼光都落在了胡保國的身上。

這句話說的可是大有學問,因為先有胡保國之前和秦風說起案子,才有了後面秦風關注那個行蹤可疑的人,最後才有現在的結果。

由於這件案子牽扯很廣,知道的人很多,胡保國並不存在泄露機密的行為,如果死的這個人真是四省銀行搶劫大案的嫌疑人,那麼胡保國的功勞,是誰都無法抹殺掉的。

所以呂大隊的這句話,等於是給胡保國的頭上又加了一道光環,就算胡保國自己不說,到時候案情報告裏面,都會有人提上這麼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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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 03:39: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上掉餡餅


       “作為一個警察,要時刻將人民的安危記在心中,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聽到呂大隊的話後,胡保國一臉的嚴肅。
  
        不過講出的這番話,卻是將胡保國該得的功勞全部都接了下來,話說要不是之前他給秦風提起這件案子,秦風後面未必就就會如此留心。
  
        當了這幾年的局長,胡保國早已不是當年那管教所的所長了,像這麼一件可以在他人生檔案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事情,胡大局長自然不會在此刻謙虛了。
  
        “胡局指示的是……”胡保國這番話說出來,場內頓時響起了一陣恭維聲,在這裡就數胡保國的警銜最高,他的話自然是指示了。
  
        當然,那聯合專案組中的四省副廳長,卻都在心裡暗嘆老胡運氣好,這功勞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一般,砸在了胡保國的頭上。
  
        “秦風,你做的這件事,是有功於人民,有功於國家的,不用擔心,只要查明犯罪分子的身份,破獲了這起案子,我為你請功,……”
  
       看到秦風站在那裡默不作聲,胡保國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殺人的事情呢,畢竟秦風第一次入獄,就是因為殺人,在那件事上,秦風其實也沒做錯什麼。
  
        “胡局長,除惡即揚善,我倒是沒什麼,相信政府一定會給我個公平的評價的……”
  
        秦風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渾身都不大自在的竇健軍,說道:“我這個朋友急著回粵省過年呢,被這事兒一耽擱,怕是都要趕不上飛機了……”
  
       “胡局長,他是報案的人,第一個報警電話,就是從他的手機上打出的。”
  
        呂大隊湊到胡保國耳邊,將竇健軍的情況說了一下,不過他所了解到的,僅僅都是表面上的東西,竇健軍自然不會給他說自個兒走私的事情。
  
        “這樣吧,咱們也特事特辦一次。”
  
         胡保國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呂隊長,你派個車送這位同志去機場,在路上把沒有錄完的口供再錄一下,案子不能耽誤,但也不能讓這位同志回不了家… …”
  
  “謝謝胡局長,太感謝您了。”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竇健軍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幹他這一行的,向來都是躲著警察走的,竇健軍倒是寧可走路過去,也不想坐著警車去機場。
  
        “竇老闆,沒事的,有警察同志護送,連堵車都免了。”
  
         秦風自然知道竇健軍的心思,不由笑道:“快點給你那兩個朋友打電話吧,這眼瞅著天就全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去粵省的班機了。”
  
        說話的時候,秦風眉頭向胡保國的方向輕挑了一下,竇健軍看到這個動作,先是一愣,繼而放下心來,敢情秦風和那位津天大局長,還真是就相識。
  
         掏出電話打給兩位專家後,有一個警察將竇健軍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特產都拿了過來,還好秦風當時那一撞將竇健軍撞出了好幾米遠,這些東西上並沒有沾染鮮血。
  
         “竇大哥,這些玩意可是保平安的……”
  
        見到竇健軍似乎不想要這些東西了,秦風說道:“古代菜市場砍頭,那些老百姓都去買蘸了鮮血的饅頭,能治百病,能驅邪氣呢,……”
  
       “咱……咱能不能不說這些啊?”
  
         就算竇健軍是見過血的人,也被秦風這番話說的差點將手裡的東西給扔了出去,秦風那話也忒膈應人了。
  
       “不說,不說。”秦風嘿嘿笑道:“竇老闆,買給小侄子的木頭刀是拿不回去了,要不……我再給買一把去?”
  
       “拉倒吧,別……千萬別買了。”
  
        竇健軍再也忍不住了,拎著一包東西就往外走,嘴裡說道:“我去看看那兩人來了沒,讓警察同誌等咱們多不好啊……”
  
       竇健軍的話讓眾人不禁啞然失笑,不過笑過之後再看向秦風,心裡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單看面前的秦風,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拿了把木頭刀,差點將一個人的腦袋給砍下來。
  
        更讓眾人心裡彆扭的是,秦風在幹出這種事情,竟然還能談笑風生,完全沒有一般人的那種害怕或者是興奮的表現。
  
        當下那幾位副廳長已經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馬上就去調查秦風的背景,看看這個妖孽究竟是個什麼人?
  
        “秦風,要好好做人,知道了嗎?”
  
       胡保國也不傻,知道秦風今兒的表現讓人過於震驚了,當下回過頭笑道:“你們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吧?”
  
        “不知道……”一位副廳長笑道:“就小秦這表現,我估摸著當個特警完全沒問題。
  
        “當年我在監獄系統的時候,他是一個少年犯人。”
  
        胡保國知道與其讓別人查出秦風的身份,倒是不如自己說出來了,那也顯得自家坦坦蕩盪,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當年他妹妹被人販子掠走,才十二三歲的他一下子乾掉了五個人販子,雖然是自衛,但有些過當了,不過秦風的秉性是很好的!”
  
       胡保國粗略的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下,話語的最後,更是給那個案子定了性,說明秦風並不是那種調皮搗蛋偷雞摸狗品行不好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除了走遠了的竇健軍,其餘的那些警察們,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誰都沒想到,年齡不大的秦風,居然還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
  
       “好了,秦風,你配合呂隊長他們將筆錄做完,暫時不要離開津天……”
  
        胡保國交代了秦風一句之後,開口說道:“行了,咱們回指揮中心,等鑑定結果出來,如果能和那幾件案子並上,我給大家請功!”
  
       年前年後,是最冷的時候,尤其是傍晚,津天的溫度在零下五六度左右,在室外站了那麼久,眾人早就凍的臉都麻了,聽到胡保國的話後,均是紛紛點頭。
  
         除了呂大隊那幫刑偵之外,還有幾個法醫留在了現場,而一幫子領導則是都離開了,原本到處都是警車的現場,頓時稀鬆了不少。
  
        “呂隊長,我也跟你們的車,送下我朋友吧。”見到竇健軍帶著那兩個專家還有李天遠走了過來,秦風轉臉看向了呂大隊。
  
        “行,我和你一起過去,在路上把案子的經過再給我說一遍。”
  
        呂大隊點了點頭,事情到這裡,該他的功勞那是跑不掉的,至於去到指揮中心向全局的領導做匯報的事兒,上面有刑偵支隊和總隊,還輪不到他出這個風頭呢。
  
  “秦老闆,咱們這就走?”
  
        那位姓吳的專家看著一幫子警察,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他跟著竇健軍不少年了,自然知道自家做的是什麼生意。
  
       “風哥,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宰了個劫匪?”
  
      李天遠則是不在乎那些警察,一過來就嚷嚷道:“奶奶的,早知道我和你一起過來了,媽的,真是不長眼,竟然搶到咱們身上了。”
  
       “行了你,少說幾句,飛子還在醫院呢……”
  
         秦風轉頭看向呂大隊,說道:“呂隊長,這錢是我周轉生意和過年用的,您看……能不能先還給我?現在銀行已經關門了,我也沒地去取啊……”
  
        秦風知道,按照辦案的流程,這些錢都要被封存一段時間,等案情明晰了之後才會歸還給苦主,可是在秦風的店裡,還有個人等著拿錢呢。
  
        “這樣啊?行,胡局說了特事特辦,咱們也破例一次……”
  
        呂大隊想了一下,叫過一個警察,讓他將用相機對著在塑料袋裡的幾萬塊錢從不同角度拍了一些照片,將錢還給了秦風。
  
  “謝謝,謝謝呂隊長……”
  
       秦風接過錢後,隨手遞給了跟來的李天遠,說道:“遠子,把老孫的三千塊錢給他結了,然後你把店門關上,去醫院照顧飛子,買點有營養的東西帶過去,我晚一點就去……”
  
  “好嘞,風哥,您注意點啊。”
  
       李天遠點了點,他知道輕重緩急,當下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就回了古玩街,都這點鐘了,店裡的伙計也等著下班呢。
  
       “竇老闆,走吧,要是沒航班了,你們就在機場附近住一天,……”
  
       秦風交代完之後,上了一輛警車,除了他和竇健軍三個人,還有一個司機和呂大隊,而筆錄也由呂大隊親自來做。
  
       在津天市局會議室裡,一幫掛著高級警銜的人正在討論著案情,他們的臉色雖然都很放鬆,但眼中卻露出一絲焦急。
  
        DNA比對和彈道軌跡測試都在同步進行,不過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兩邊的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一群人連飯都沒吃,一直在焦急等待著。
  
       “胡局長,您覺得併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來自蘇省的一位副廳長,沒話找話的說道,在案子即將揭曉的時刻,他們心中彷彿都壓著一塊大石,讓會議室的氣氛也變得緊張異常。
  
        “百分之九十,從銀行錄像上來看,與前面幾起案件的手法如出一轍。”
  
        胡保國斬釘截鐵的說道,其實各種跡像都表面了這一事實,只不過最終的結果沒出來,誰都不敢斷言而已。
  
  “局長,出來了,出來了!”
  
        胡保國話聲剛落,會議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四十多歲的市刑偵總隊總隊長,手裡拿著一張紙,大聲喊道:“可以併案了,死亡的人,就是蘇魯豫皖銀行劫案的犯罪嫌疑人!”
  
       來人的喊聲讓會議室瞬間寂靜了下來,不過短短的幾秒之後,歡呼聲就響徹了整間會議室,壓在眾人心頭的大石終於被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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