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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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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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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9: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七章  分文不賺


  「讓她們走?老大,你平時不都喜歡叫幾個小妞一起洗嗎?這幾個可都是剛來不久的,保證鮮嫩!」

  阿海也是在迷迷糊糊中被電話吵醒的,他也沒看清外面停著的是什麼車,接著說道:「要是不夠,我再喊幾個過來,保證老大你的朋友每人一個……」

  「滾一邊去,快點帶走……」竇健軍那張臉被阿海說的紅一陣白一陣,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雖說黎永兵挺窩囊的,熬了一輩子的資歷才是個副所長,但好歹也是個警察啊,當著他的面說這些話,豈不是把刀把子往對方手心裡遞嘛。

  「哎呦?老大,你看我這臭嘴,這就走,這就走……」

  竇健軍這一巴掌挺管用的,立馬就讓阿海清醒了過來,他倒是沒看到外面的警車,不過黎永兵那一身警服卻是瞧的清清楚楚。

  等到阿海帶著一幫子小姐離開後,黎永兵搖了搖頭,說道:「健軍,你也不差那幾個錢,這些事情能避免最好就避免了。」

  要說在沿海地區生活的人,還真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別說像竇健軍這些做生意的人了,就是黎永兵他們系統內,只要有本事的,誰沒在外面養個二奶三奶的。

  「黎哥,您教訓的是,我這兒一般只是接待朋友,不對外的營業的。」

  要是平時黎永兵這樣對竇健軍說話,他根本就不搭理,不過今兒黎永兵夾著擊斃歹徒的餘威,倒是在氣勢上壓了竇健軍一頭。

  「自己清楚就好。」都是鄉里鄉親的,黎永兵也沒多說,跟著一個小弟進到了場子裡面。

  正如竇健軍所說的那樣,這家桑拿會所是他招待朋友用的。裡面的設施極盡豪華,進入到大廳裡後,光是各種不同的池子就分了七八個。

  「真舒服啊……」

  秦風找了一個水溫比較高的池子,將整個身體都沉入了下去,只露出一個腦袋,舒服的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呻吟。

  「靠,這麼燙啊?」原本朱凱也跟著秦風想下這個池子,只是剛伸進去腳,口中就發出一聲怪叫。忙不迭的縮了回去。

  「小伙子,那池子叫水蒸池,溫度很高的,一般人下不去。」

  竇健軍走到這個池子邊,緩緩的先將兩隻腳放了下去。他可不敢像秦風那樣直接就把整個身子放進去。

  秦風聞言笑道:「還是竇老闆會享受啊,在京城都找不到這麼好的場子。」

  「哪裡,我就是一土鱉,哪裡比得上京城的老闆啊。」

  看到另外幾人下到了離得比較遠的一個池子,竇健軍笑著說道:「不知道秦老闆和當年閩省的韋老闆是什麼關係?我可久聞韋老闆的名字,一直未能得見啊……」

  從剛才在車上聽到那些話,竇健軍幾乎能可以肯定。趙峰劍的死,絕對和秦風脫不了關係,只是秦風行事滴水不漏,誰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對於這樣的人。竇健軍的態度是只能結交不能得罪,不過他竇老大也是一號人物,結交之前,總歸是要盤盤秦風是哪個道上的人。

  「你說的是韋華韋老闆?」

  秦風抬起頭。隔著池子上的蒸汽看向竇健軍,說道:「韋老闆是京城人。我和他開的一家古玩會所有些來往,僅此而已……」

  之前在竇健軍面前說出韋華的名字,秦風只是想少點麻煩,但不代表韋華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相比之下,韋華在秦風心裡還不如李然重要呢。

  「原來如此啊,下次竇某去京城,還望秦老闆能給引見一下韋老闆。」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若有所思,他能看得出來,秦風似乎對韋華不是很感冒,好像還另有所持一般。

  這讓竇健軍在秦風面前,愈發不敢擺架子了,有句老話說的好,叫做寧欺白鬚翁,莫欺少年窮,更何況秦風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偌大的身家了。

  「成,竇老闆什麼時候去京城,我一定把話帶到。」秦風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卻是沒說死,他只管帶話,至於韋華見不見,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那就多謝秦老闆了。」竇健軍自然也聽出了秦風的意思,不過他和秦風本就沒什麼交情,對方能說出這話來,已經很不錯了。

  「不知道秦老闆除了玉石店,還做什麼生意嗎?」

  雖然竇健軍感覺秦風和別的年輕人有些不同,但他也不相信,秦風是完全靠著自己將《真玉坊》搞起來的,想必背後還有別的門道或者勢力支持。

  「竇老闆想做什麼生意?」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輕聲說道:「只要是古玩生意,我都做,不過有一點先說明,東西在國內流通可以,但是賣祖宗家產的事情,秦某做不出來……」

  「賣祖宗家產?」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的眼睛瞇縫了起來,那眼神有如一股寒光般射向了秦風,不知道是因為水熱還是被秦風的話觸動了,他的臉龐也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

  竇健軍幹的是什麼生意?是文物走私,所以秦風這話等於是當著和尚罵禿驢,狠狠的在竇健軍臉上甩了一耳光。

  竇健軍不願意招惹秦風,不代表他惹不起秦風,要是關係到他的核心生意,竇老大絕對也幹得出心狠手辣的事情來。

  「嗯?竇老闆,是水太熱嗎?我給攪和均勻一些吧……」看到竇健軍臉上的表情,秦風的雙手在池子裡攪動了起來。

  下過那種溫度很高浴池或者是洗過腳的朋友都知道,在熱水中如果身體靜止不動的話,皮膚對溫度的感應會遲鈍很多,一般稍微燙一點的水都能禁受。

  但是如果攪動那些熱水,水溫就會像是驟然增高一般,讓人無法忍受那種炙熱的感覺。

  秦風此刻在池子裡一動作,原本蓄勢待發的竇健軍。臉色頓時一緊,因為他發現池子裡的水像是突然燒開了,熱氣順著他的汗毛孔直往身體裡面鑽。

  竇健軍的臉龐陡然扭曲了起來,很顯然他是想強撐下去,在這個時候,氣勢可是不能弱了的。

  不過隨著秦風的動作,竇健軍感覺自己都要被那一波波衝擊而來的熱浪煮熟了,終於雙腳在池子底部蹬了一下,整個人從池子裡站了出來。

  看到竇健軍出水的身體一片通紅。像是被煮熟的大蝦一般,秦風忍不住笑道:「竇老闆,多泡泡熱池子好,能把體內的毒素都給逼出來的……」

  「老了,不比你們年輕人了。」

  竇健軍發現自己原本積蓄出來的那股氣勢。此刻已經是蕩然無存了,在秦風面前,他居然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就像是在面對他曾經見過的一些老狐狸一般。

  「竇老闆哪裡話,您這才正當壯年呢。」

  秦風搖了搖頭,居然在池子裡搓起灰來,渾然沒把那滾燙的熱水當做一回事。看得竇健軍眼角直抽搐。

  「有些東西我是不沾的,不過人各有志,別人想做,秦某管不了那麼多的。」

  秦風笑瞇瞇的看著竇健軍。說道:「而且我手上有些物件,說不定竇老闆就會感興趣呢。」

  「合作?不知道秦老闆手上有些什麼好東西?」

  竇健軍聞言一愣,有黎永乾那些同村人在,他知道秦風清楚自己是做什麼的。剛才還說了不往外倒騰文物,現在又要與自己合作。竇健軍真有些跟不上秦風的思路了。

  「秦老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沒等秦風開口,竇健軍又說道:「秦老闆你要是想往外走貨,竇某分文不賺,不過竇某不是一個人,還有上百張嘴跟著吃飯,還希望秦老闆能高抬貴手……」

  說實話,竇健軍對秦風還真是有幾分忌憚,一來秦風是齊功的弟子,那位老爺子可是桃李滿天下,一句話就能將自己搞的臭不可聞。

  二來就是秦風和韋華的關係了,那位可是在閩省捅破了天還能全身而退的主,竇健軍自問要是被他惦記上,那也唯有跑路一條道能走了。

  第三就是,竇健軍看不透秦風的深淺,從年齡上看,秦風只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但是面對秦風的時候,竇健軍卻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幾點綜合起來,竇健軍居然發現自個兒,根本就沒有和秦風討價還價的餘地,就算這是在自己地盤上,他也不敢動秦風分毫。

  「分文不賺?」聽到竇健軍的話,秦風倒是愣住了,腦袋拎在褲腰帶上幹活,怎麼會突然連利益都不要了?

  秦風上面說的那些話,倒是真沒別的意思,他和竇健軍說這些,是因為秦風想到了他賣給聶天寶的那套「古玉」。

  由於聶天寶已經報了案,那套玉器也就成了見不得光的物件,秦風在國內很難出手,這才想著讓竇健軍幫他賣到國外去。

  以秦風的手段,就連他的師兄柳大軍都看不出什麼端倪,更不要說那些洋鬼子了,而且蒙騙起外國人,秦風可是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的。

  「竇老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該賺的錢你照樣賺,我拿出來的東西你要是看不上眼,也直接說,這做生意,自然是有來有往啊。」

  「屁的有來有往。」

  竇健軍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別看他混的風生水起的,但是有些人找到他頭上,讓帶一些東西出去,竇健軍也是不敢拒絕的,這樣的事情他沒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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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0: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八章 出口創匯


  「秦老闆,我可以幫你聯繫買家,不過出貨的事情,還是要你自己來的。」竇健軍想了一下,說道:「這事兒,我不賺錢,也不沾手……」

  混江湖的人,最忌諱和最不喜歡的就是和官家有往來。

  竇健軍深知,江湖中人還講個義字,但那些混官場的人,卻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當面稱兄道弟,轉過臉就能將你賣掉。

  所以在沒摸清秦風路數之前,竇健軍怎麼都不肯吐口,他話說的很明白,他可以幫秦風運作這些中間的流程,但絕對不會攙和到這生意中去。

  這樣即使秦風日後出了事,也連累不到竇健軍的身上,他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秦風和買家的身上,他自個兒只不過起了個牽線搭橋的作用。

  「竇老闆,開玩笑吧?你現成的路子,讓我自己出貨?」

  秦風盯著竇健軍,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擔心那麼多,我不是官面上的人,否則對付趙峰劍,就不會用這種法子了……」

  秦風知道,像竇健軍這種人,膽子雖然很大,但行事絕對穩健異常,否則他也不會幹了十多年的走私而沒有失手了。

  想要讓竇健軍相信自己,那唯有讓他相信,自己和他是同一類人,所以秦風才說出了趙峰劍的事情。

  「真是你幹的?」竇健軍雖然早有猜測,但是他還是沒想到秦風居然會當著自己的面,承認下來這件事。

  「我幹什麼了?」秦風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是誰幹的。竇老闆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秦風的臉被池子裡的蒸汽環繞在中間,讓竇健軍愈發看不清了,而秦風的聲音也如同從天邊傳來,顯得那麼的飄渺空洞。

  竇健軍聞言沉默了。過了好半晌才開口問道:「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人的心裡都有魔鬼,不用我去做什麼。」

  秦風的話透著一股子哲理,不過竇健軍卻是聽懂了,因為他的心中也有秦風所謂的魔鬼。就是貪婪和慾望,驅使他走上現在的這條路的。

  「老趙英年早逝,實在是可惜……」竇健軍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不過他是遇到搶劫被害的,只能算是時運不濟吧。」

  雖然不知道秦風是用什麼手段讓那劫匪痛下殺手的,但是此刻在竇健軍心裡,他已經將秦風列為了最危險,同時也是不能得罪的那一類人之中。

  趙峰劍被殺的案子,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肯定會被歸於意外身亡。和秦風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竇健軍說出這番話,只是表明他自己的立場而已。

  「沒錯,算是他命中該有一劫……」

  秦風聞言也笑了起來。從浴池里長身而起,說道:「竇老闆。早就聽說南方的蒸汽桑拿很有名氣,咱們去蒸蒸?」

  「好,我這裡的蒸汽桑拿,比汕市那邊的都要好……」

  看著秦風那外表看上去稍顯瘦弱,但脫了衣服之後卻很健壯的身材,竇健軍羨慕的說道:「不過秦老闆這身材,可是用不著多蒸的。」

  秦風看向竇健軍的胯下,嘿嘿笑道:「竇老闆的本錢也是很不錯啊。」

  「一般,一般啦。」

  男人沒有不愛聽這種誇獎的,竇健軍聞言大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感覺到和秦風又親近了幾分,剛才的那種隔閡頓時淡化了許多。

  「這倆人說什麼呢?那麼開心?」竇健軍的笑聲讓黃炳余等人有些莫名其妙。

  「老六,那個秦老闆,是你朋友吧?」黎永兵看向了身邊的黎永乾,他們這一輩兄弟六人,黎永乾剛好是老小。

  「大哥,秦風投資了我的加工廠,他現在可是我的大老闆。」

  黎永乾點了點頭,有些興奮的說道:「翡翠也已經準備好了,我明天就去訂設備,等過完春節馬上就開工……」

  「哦?那是好事啊。」黎永兵點了點頭,指了指蒸汽房的方向,說道:「回頭交代下小秦,和竇健軍最好少些來往。」

  「大哥,我知道的,不過秦風想什麼,我也管不住啊。」黎永乾聞言苦笑了起來,相處的越久,他越能感覺到秦風和常人的不同,根本就不像是個二十歲的人。

  「竇健軍這些年做的有些過了,現在政府不動他,不代表以後也不動他。」

  黎永兵的話中含著深意,幹了一輩子的警察,他對很多事情看得遠比一般人透徹,只要是撈偏門的人,最終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大哥,秦風比誰都有主見,他應該知道的。」黎永乾點了點頭,他相信秦風能看透這些。

  事實也正如黎永乾所想的那樣,秦風會行險,但絕對不會將自個兒置身進去,就像他現在和竇健軍談交易,但買賣現代工藝品,總是不犯法的吧?

  「秦老闆要走的是什麼貨?」

  秦風和竇健軍腰間圍了個浴巾,坐在了蒸汽桑拿房中的長條木椅上,這是個封閉的空間,不管說什麼,都不用擔心外面能聽到。

  「一批玉器,唐朝十二生肖古玉。」秦風開門見山的說道:「竇老闆你找下家,五百萬出手,你拿百分之四十……」

  「唐朝十二生肖古玉?」竇健軍聞言愣了一下,喃喃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啊?」

  「對了,我想起來了。」

  竇健軍猛地一震,看向秦風說道:「前個月京城出了個案子,有個古玩商人在賓館裡丟了套玉器,不就是十二生肖古玉嗎?難道……難道是落在你的手上?」

  做文物走私這行當的,對於各地有什麼珍貴文物,總是特別上心的。古玉賓館失竊的事情雖然發生在京城,但竇健軍還是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這件事。

  「那套古玉就是我賣的,怎麼可能在我手上?」秦風搖了搖頭,這種下套做局的事兒。秦風是不可能告訴竇健軍的。

  「那你所說的古玉?」竇健軍一臉疑惑的看著秦風。

  秦風笑了笑,說道:「假的,那套東西是我仿的。」

  「秦老闆,這生意我不能接……」

  竇健軍連連擺手。說道:「幹我這一行的,講究的就是個信譽,要是被人認出我拿的是假貨,那我也無法在行當裡立足了。」

  「信譽?竇老闆不會是只坑自己人,不坑老外吧?」

  秦風聞言冷笑了一聲,說道:「趙峰劍手上的那批仿古玉,是出自竇老闆這裡的吧?難道在竇老闆心裡,咱們國人真要比老外低一等?」

  「秦老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竇健軍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不過……不過外國的收藏家。對文物真假的鑒定是非常嚴謹的。想蒙騙他們,不大容易。」

  其實竇健軍不是沒幹過糊弄老外的事情,但這件事操作起來。相對還是坑自己人更容易一些。

  這是因為國內有錢的冤大頭比較多,而且還崇信權威。這年頭只要花點錢搞個鑒定證書,那所謂的古玉還是很有銷路的。

  但是國外的資深藏家不同,他們會花高價請一些大拍賣行的鑒定師幫他們鑒定物品,基本上很少有假冒的文物能蒙騙過關。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秦風開口問道:「竇老闆,你拿出去的東西,別人也會鑒定後才收貨的吧?」

  「那當然,國外那些人都是很專業的。」

  竇健軍點了點頭,說道:「以前有個三彩駱駝,連我都被騙過去了,但卻被他們給認了出來,想騙他們,不大容易……」

  「這樣吧。」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竇老闆,東西送出去後,你告訴買家,這批貨是代售的,你不負責真假,買不買讓他們自己拿主意,如果成交了,你那百分之四十還照拿……」

  秦風之所以給竇健軍如此高的分成比例,是因為他缺少這樣一個渠道。

  而竇健軍經營了十幾年,不管是走私渠道還是買家人脈都已經非常成熟了,反正都是作假的東西,就算分給竇健軍一半,秦風也不會心疼的。

  「這樣……倒是可以試試。」

  竇健軍眼睛一亮,做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近乎是沒有風險的,如果東西是假的,他甚至連走私都算不上。

  對買家來說,竇健軍也算是有交代,東西拿去,讓對方自己決定是否購買,即使買家打了眼,那也不關他竇某人什麼事。

  「這就對了嘛,禍害自己人有什麼意思?出去創匯才是真的。」

  秦風聞言哈哈一笑,開口說道:「竇老闆,我說句交淺言深的話,這河邊走多了,總是會濕謝的,你完全可以趁著現在沒出事,改變一下自己做生意的方式。」

  「改變生意方式?怎麼改?」

  竇健軍有些不明白秦風的話,他一直以來都是從內地的文物販子或者盜墓賊手上收取文物,然後轉手賣到國外,這樣已經做了十多年了,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式。

  「用私底下的渠道,往外走私工藝品,這樣即使你被查住,也無法定你罪的。」

  這高手作假,總是會在作假的物品上留有自己的印記。

  秦風也是如此,那套十二生肖玉器別人看不出真假,但是放在秦風手上,卻是隨時都能指出做舊的地方來,即使這批貨被查住,秦風也能教竇健軍用高仿來解釋。

  雖然江湖各門,各有各路,秦風即使看不慣盜賣祖宗瑰寶的這種方式,但這也是一種生存的方式,他沒有權利出手去干涉。

  不過秦風還是希望,國內能盡量多保留一些元氣,不要再過上一些年,中國人想看中國人自己的文物,還要跑到國外的博物館裡去。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歎了口氣,說道:「秦老闆,除非國外那些人都是傻子,否則你說的這道,走不通。」

  謝金寶學習作假,就是因為竇健軍的緣故,他早幾年也不是沒動過這方面的腦筋。

  不過事實證明,那些連方塊字都看不懂的老外,在鑒定古玩上的確有一手,竇健軍拿出去的好幾個物件,都被對方給退了回來。

  有了這麼幾次之後,竇健軍也斷了這念頭,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看好秦風所說的那個辦法。

  「竇老闆,現在說這些太早了,還是先運作咱們這次的生意吧。」

  秦風站起身來,說道:「等這批貨出手之後,竇老闆你再考慮我說的事情,到時候咱們倆合作,東西我出,你負責銷售,每年我保證你的利潤不會低於一千萬!」

  秦風跟載昰學的最多的,就是文物造假,不管是陶瓷字畫還是玉石青銅器,秦風都能做到以假亂真,甚至連齊功都無法鑒定出來。

  只是空有這絕活,秦風出道以來,也只不過就用了兩三次而已。

  原因就在於秦風過不了心裡坑害自己人的那道坎,如果能搭上國外的路子,秦風一年「做」出幾件「國寶級」文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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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0: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九章  造假也是門手藝


  「秦老闆,港澳的那些人,可不是泥捏的啊,他們是有真才實學的。」

  原本在這蒸汽房中就感覺口乾舌燥的竇健軍,聽到秦風這番話,呼吸不由變得更加急促起來,瞳孔也猛地放大了。

  要知道,竇健軍雖然做了十來年的走私生意了,但早幾年內地的古玩在國外價格並不高,能賣出幾十萬以上的東西都很少見,是以這利潤也比較低。

  所以在走私行當中,走私文物的往往看不起那些走私汽車摩托車的,因為他們玩的是技術活,但是從利益上而言,走私文物卻是比走私石油汽車卻是差的遠了。

  近幾年行情倒是好了,不過國家對文物走私打擊的力度也大了,如果不是港島或者國外有人預定了價值昂貴的物件,竇健軍很少出手,一年也就是做那麼三五宗生意。

  再加上港島和國外的古玩商對價格壓的比較低,別看竇健軍在走私行當裡鼎鼎大名,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最近幾年從走私文物上面所賺到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五百萬。

  倒是有了江湖上的名聲之後,竇健軍在家鄉投資的一些生意賺了不少錢,就像是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個桑拿會所,每個月都能帶給竇健軍十幾萬的收入。

  不過即使如此,竇健軍現在的身家,也沒有達到千萬,養活著手下百十號兄弟,對竇健軍來說也是壓力很大。

  所以聽到秦風所說一年能輕鬆賺得上千萬的話,竇健軍頓時心動了,能正正當當的賺錢。誰他娘的願意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生活呢?

  只是竇健軍還有點信不過秦風,因為港澳和國外的一些鑒定師,鑒定手段十分高明,秦風想大規模的作假銷售。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竇健軍次次拿出去的東西都是假的,那得罪了客人不說,怕是日後在國外收藏的那個群體裡,再也沒人願意和他做買賣了。

  秦風自然看得出竇健軍的顧忌。當下開口說道:「竇老闆,在這些生意裡,你只是坐個中間人或者說是掮客,並不負責物件的真偽,如此一來,買賣成與不成,對你在道上的信譽都沒有影響的……」

  秦風所看重的,其實就是竇健軍千方百計都想掩飾的那個身份。

  因為秦風所製造的高仿古玩,想要當成真品賣出去。就必須走非常規的渠道。否則他大可以用現代藝術品報關出境。但那樣一來,豐厚的利潤也就沒了。

  而竇健軍在這一行幹了十多年了,不但在港澳和國外有著完善的銷售渠道。更重要的是,只有通過他走私出去的東西。才會被送到那些豪富巨賈的私人收藏室裡。

  「秦老闆,話不是這麼說的。」

  竇健軍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凡事可一不可二,要是我拿出去的物件都被人鑒定出是假的,那竇某也就別想在這行當裡混了……」

  竇健軍想的也比較深遠,秦風的做法固然可以讓他的風險大大降低。

  但同樣,假的就是假的,只要是假貨,就有被人看出來的可能性,一次兩次可以,但如果次數多了,就要壞了竇健軍賴以生存的根基了。

  「竇老闆說的倒也是。」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拿給你的東西,只要有兩次被人看出是贗品,那咱們的合作就算告終,你看如何?」

  對於自己造假的手段,秦風還是有相當自信的,造假……這也是一門手藝。

  自漢朝模仿春秋戰國的玉器,到唐宋元明清,這一代代傳承下來,從青銅器到陶瓷字畫,鮮有未被仿製過的器皿,逐漸形成了一個行當,不知道有多少人靠著這個吃飯。

  一般人造假,是根據圖書形態,用現代工藝加工製造,這屬於流水線作業,稍有專業知識的人,一眼就能認出。

  而高明一些的人,則是有著一定美術功底造詣的,他們不但所有的流程都是用手工製作的,還原了所造器物的形態,在意境上,也能琢磨出那麼一絲味道出來。

  這樣的物品,就能稱之為高仿了,在一些正規古玩店買的高仿古玩,雖然價格遠不如真品,但製作精緻的,通常也是在萬元以上的,可見高仿古玩的逼真程度了。

  至於真正的造假大師,他們所製作出來的東西,已經不能用高仿來稱之了,因為他們在仿製的過程中,所耗費的時間精力,絲毫都不比當年製作真品時來的容易。

  從他們手上做出來的物件,無一不是經過精雕細琢,和真品的相似度最少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鑒定師,也很難鑒別出東西的真偽。

  並且從藝術造詣上而言,這些人製造出來的東西,絲毫不比真品差,甚至猶有過之,因為這些造假的大師,本身就能稱得上宗師級的人物。

  在民國的時候就出過這麼一個奇才,叫做張大千,他早年曾用大量的時間和心血臨摹古人名作,特別是他臨仿石濤和八大山人的作品更是惟妙惟肖,幾近亂真。

  歷史上許多人臨摹的畫一般只能臨其貌,並未能深入其境,而張大千的偽古直達神似亂真。

  為了考驗自己的偽古作品能否達到亂真的程度,他請黃賓虹、張蔥玉、羅振玉、吳湖帆等鑒賞名家及世界各國著名博物館專家們的鑒定,並留下了許許多多趣聞軼事。

  張大千許多偽作的藝術價值及在中國美術史上的地位,較之古代名家的真品已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世界上許多博物館都藏有他的偽作,如華盛頓佛利爾美術館收藏有他的《來人吳中三隱》,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收藏有他的《石濤山水》和《梅清山水》,倫敦大英博物館收藏有他的《巨然茂林疊嶂圖》等等。

  張大千早年就是以臨摹出名,但實際上,在臨摹一道上超出張大千的,還有許多人,只是他們隱身幕後聲名不顯罷了。

  但現如今的許多名家之作,其實就是出自這些人的手筆,直到現在也未能被鑒定出來,都被當成真跡收錄在一些國內外藏家和博物館中。

  載昰就曾經給秦風說過一件事,現如今台島故宮收藏的一幅宋朝古畫,就是他在三十年的一副作品,至今都被當成了真跡。

  秦風本身就從載昰那裡學到了一套完善的文物修復與造假的技藝,而他腦中所得外八門的傳承中,也有一些相關的知識。

  加上現在秦風在大學中,又學到了系統的藥劑配給和化學應用,可以說,如果他想製作什麼物件,斷無被人看破的可能性。

  看著秦風一臉自信的樣子,竇健軍也被他感染了,反正一次兩次出現假貨,他也能圓說過去,如果秦風這條路走不通,及時斷掉,對竇健軍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好,秦老闆,這生意……我做了,不過我有個條件……」想了好大一會,竇健軍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

  「哦?什麼條件?竇老闆請說。」

  此刻在蒸汽房已經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秦風和竇健軍身上都是大汗淋漓,但二人誰都沒說要出去的話。

  「所有的買賣,我都要先帶人看貨……」竇健軍盯著秦風,說道:「能過我這關,才能把東西往外送。」

  竇健軍即使沒吃過豬肉,那也見過豬跑了,做了那麼多年的文物走私,竇健軍本人已經堪稱是個行家了,而且他手下還有著專門的鑒定師。

  不過相比國內頂尖的和港澳國外的那些專家,竇健軍自認稍遜一籌,所以如果秦風拿出來的物件都過不了他的法眼,那這東西也就失去了送出去的必要了。

  「這個完全沒問題……」

  聽到竇健軍提出的要求,秦風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這樣吧,竇老闆要是這幾天沒有事情的話,今兒下午跟我回一趟京城好了……」

  「今天就去?」竇健軍聞言愣了一下,要知道,趙峰劍的後事可還沒處理呢。

  「好吧,我一會就讓人去訂機票。」

  不過相比日後的生意轉型,趙峰劍這個死鬼的後事,顯然不是那麼重要了,只要通知到趙峰劍的家人,然後交給手下處理就行了。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秦風伸出了右掌,竇健軍連忙也伸出手去,和秦風擊掌盟約。

  談妥了事情,秦風笑道:「走吧,竇老闆,咱們出去還能睡一會,今兒可是折騰的夠嗆。」

  「可不是,老趙也真是運氣不好啊。」竇健軍一聲長歎,和秦風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等二人出去後,原本泡在池子裡的黎永乾等人,此時已經去休息了,竇健軍讓人給秦風安排了房間,自己卻是撥打起了電話,這趟京城之行,他還要帶幾個人過去的。

  飛機是下午四點多鐘的,由於從揭陽到汕市機場還需要一個多小時,秦風和朱凱等人11點多鐘就起來了,用過午飯後,已經是中午快一點了。

  至於黎永乾,也接到了秦風的邀約,準備去京城真玉坊參觀一下,所以一大早他就趕回了村子,將那些翡翠安排妥當之後,這才又趕到了桑拿會所。

  「竇老大,你這是要送我們去機場?」上了那個八人的商務車後,黎永乾發現,竇健軍居然也坐在了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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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1: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章  回京


  「阿乾,我剛好也有事要去趟京城,順便到秦風的店裡看看。」

  在陽美,很多人都知道竇健軍做的是些不正當的生意,但這些都是猜測,具體做什麼他們並不知道,否則要是路人皆知的話,竇健軍怕是早就吃牢飯去了。

  所以竇健軍和秦風的合作,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就連被竇健軍叫來的兩個玉石鑒定專家,也是直知道此行的目地,但並不知道貨主就是秦風。

  「那好,咱們能一起回來。」

  黎永乾狐疑的看了一眼竇健軍,轉臉對秦風說道:「剛才我哥打了電話,昨兒那案子破了一半了……」

  「破了一半?」秦風聞言愣了一下,案子破了就破了,怎麼還有破了一半的說法?

  「昨天搶劫不是四個人嗎?」黎永乾解釋道:「除了被我哥擊斃的一個人之外,抓住了另外兩個,還有一個人連夜逃走了。」

  「哦?抓住了兩個?警方這次夠效率的呀。」秦風聞言心中微微一緊,不過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露。

  不管怎麼說,趙峰劍都是因為秦風的指認,才在李桀實施搶劫過程中被刺身亡的。

  雖然他不需要承擔什麼刑事責任,但如果那倆人說出這一段的話,怕是警方還要將秦風帶回去詢問的。

  「是啊,已經審過了。」

  黎永乾開口說道:「那兩個人承認了搶劫的事實,說是他們的團夥老大,也就是死了的那個人。逼迫他們進行搶劫的……」

  原來,被抓獲的兩個人分別是東子和老三,這哥倆腿腳都挺麻利的,活幹的也很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竇健軍的包和手機搶走後逃之夭夭了。

  而作為老大的李桀,昨天的動作就有點遲鈍,幾乎是在東子和老三跑出了幾百米之後,他才開始實施的搶劫。

  等到黎永兵趕到並且開槍擊斃李桀的時候。東子和老三早就鑽進了巷子裡,而且那時候心無旁騖的只管著跑,兩人也沒聽到身後的槍響。

  再加上晚上也喝了不少酒,這一運動,酒勁也就上來了,於是這兩個腦筋比較粗大的傢伙,直接回到住所呼呼大睡了起來。

  正因為如此,經過一夜奮戰多方排查後,在今兒一大早。警察就將東子二人給堵在了屋裡。

  可憐一個抓著手機。一個抱著竇健軍的包正做著美夢的哥倆。還沒來得及享用他們昨兒的勞動成果,就直接落入到了法網之中。

  倒是昨天跑在最後的二毛,聽到了響起的槍聲。嚇得壓根就沒敢回住所,連夜逃出了揭陽。反倒是躲過了這一劫。

  至於被抓獲的東子和老三,在知道李老大昨兒被當場擊斃的消息後,頓時都嚇傻了。

  而且昨天在實施搶劫前喝了不少的酒,他們對秦風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只記得好像是認了什麼個老鄉,然後李老大就定下了搶劫的計劃。

  搶劫可是重罪,加上出了人命,說不定就會判個十年八年的。

  所以東子和老三被抓後,只顧著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死鬼李桀的身上,對秦風的事情反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正好和秦風的筆錄相吻合了。

  幾人的作案動機也很清晰,就是作為主犯並且被擊斃的李桀,在酒後臨時起意實施的犯罪,屬於應急犯罪。

  四個劫匪,當場擊斃一個,抓住了兩個,這個案子基本上就真相大白了,警方正在全力部署抓獲最後一個嫌犯。

  因為這個案子,市裡面也召開了緊急會議,經過一致決定,再次對全市範圍內的傳銷組織進行打擊,將所有沒正式工作的外地人員全部遣送回家。

  昨天的功臣黎永兵,是這個案件中受惠最大的人。

  一大早黎永兵就得到了市局局長的褒獎,並且在口頭上得到了承諾,等案件結束後,他這一輩子都沒邁過去的正科門檻,將很快就被解決。

  「老趙死的可真是挺冤的,就是幾個小毛賊而已。」

  在黎永乾講完後,竇健軍也歎了口氣,因為涉及到被搶的贓物,他早上也去了一趟分局,對於案情,他比黎永乾還要瞭解。

  說話的時候,竇健軍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秦風,心中始終都想不明白,秦風究竟是如何鼓動的那三個人實施的犯罪?

  事後想想,竇健軍也是有些後怕的,如果昨兒那持刀的人捅向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個兒是否能躲開?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世上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秦風跟著竇健軍發了聲感慨,卻是聽得竇健軍愈發心寒了,直接將秦風列入到了不能招惹的那一類人之中。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車裡的幾人都沒有說話的興致了,到了機場又等了一會,一行其人登上了前往京城的航班。

  到了京城天色已晚,在東來順請幾位南方人吃了頓涮羊肉之後,秦風將他們安頓在了潘家園附近的酒店裡。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

  安頓好了黎永乾等人,秦風卻是不得閒,因為已經回到京城的馮永康和謝軒早在等著他了,李然居然也跟了過來。

  「我又不是出去玩的,這趟都快累死了,不信你們問朱凱……」秦風伸了個懶腰,重重的倒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由於四合院才剛剛買下來,加上裝修的時間,過完年都未必能住進去,所以秦風和謝軒還是住在酒店長包的房間裡。

  「就你累?我們也沒閒著啊。」

  聽到秦風訴苦,馮永康說道:「疆省那邊都說好了,軟玉原石的貨源沒有任何問題,第一批玉石三天後就能送來。

  秦風。加工廠那邊聯繫的怎麼樣了?如果不行的話,我爸還有些關係能用上……」

  和朱凱家裡知道《真玉坊》規模後的反應一樣,馮永康的父親,對兒子參股的這個玉石店。也是極為上心,要不是馮永康攔著,他今兒也就跟著過來了。

  「北派玉雕的工藝已經沒落了,基本上玉石加工的活都在南方了。我回頭給柳師兄打個電話,加工廠那一塊應該沒有問題的。」

  秦風回過頭看向謝軒,問道:「軒子,這幾天《真玉坊》怎麼樣了?我給你請來了個副總,明兒介紹給你,以後你專注店舖的管理就行了,外跑的事情由別人負責……」

  「那敢情好,我一個人正忙不過來呢。」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說道:「風哥。這個週末的營業額稍稍有些下降。應該是年前旅遊的人少了……」

  《真玉坊》的生意好壞。直接取決於人流量的多少,這段時間不是旅遊旺季,人流量直接掉了三分之一。對《真玉坊》的生意影響也比較大。

  不過《真玉坊》此時在京城也已經打響了名聲,有些附庸風雅的土豪們。也紛紛前來捧場,訂製了不少鴿子蛋戒面,給《真玉坊》帶來了幾百萬的生意。

  而且大過年的手上有閒錢,《真玉坊》假一賠十和三年回購的廣告打出去,也帶動了不少普通老百姓的消費,所以銷售額比元旦那會雖然有些下降,倒是也沒掉多少。

  「咱們做的不是一錘子買賣,軒子,你在管理上要多下點功夫。」

  秦風並不擔心銷售額的暫時下降,笑著對謝軒說道:「咱們賣的是高檔飾品,也要給顧客們最頂級的服務。

  多教教那些營業員,多長點眼力介,只要是有消費意向的,一定要當上帝供著,讓他們都不好意思不買……」

  「行了,謝軒這方面不用你交代。」李然打斷了秦風的話,這段時間帶著謝軒和馮永康出去,李然可是見識了這小胖子的八面玲瓏。

  「秦風,軟玉這塊我們搞定了,翡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咦?然哥,你這甩手掌櫃的,怎麼也參與到具體事務裡來了?」

  李然的話讓秦風愣了下,這位哥哥雖然扔了一百多萬在店裡,但之前可是從來沒問過一句關於《真玉坊》的事情的。

  李然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是真玉坊的第三大股東,關心一下生意怎麼了?」

  李然以前不喜歡做生意,那是因為他們的家族生意,基本上都是走關係的,而李然最討厭的就是應酬,所以這才躲到學校做學問。

  不過秦風的這個生意不同,一來都是年齡相仿的同齡人,二來《真玉坊》的發展態勢和吸金能力,就是讓見慣了大場面的李然也吃驚不已。

  再加上臨近年關,李然也藉著做生意的由頭,免去了不少走親訪友的活動,所以乾脆也參與了進來。

  「當然可以了,我舉雙手歡迎。」

  看著李然瞪向自己的眼神,秦風笑道:「要不讓謝軒把總經理的職位讓給你算了,俗話說大海航行靠舵手,有然哥在,咱們就高枕無憂啊。」

  「滾一邊去,我才沒工夫當什麼總經理呢。」

  李然沒好氣的說道:「你翡翠那邊要是沒搞定,我幫你找人,現在店裡可是翡翠飾品賣的最好,眼瞅著可就要斷貨了啊。」

  李然雖然不怎麼參與到京城紈褲圈子的活動,但他所交往的人,身份都不簡單,在帶了兩個人來店裡買翡翠之後,《真玉坊》的名聲,在他們那圈子裡也傳來了。

  尤其是一些家族的年輕女孩,對店裡的翡翠飾品是情有獨鍾,就連孟瑤都來買了對耳釘吊墜,所以李然也知道了《真玉坊》翡翠飾品貨源緊張的事情。

  「風哥,然哥說的沒錯,咱們的翡翠商品最多只能維持到年後一個星期了。」

  謝軒憤憤不平的罵道:「方雅志個王八蛋,扣著手裡的貨就是不願意給咱們,回頭要是找到供貨方,我憋死這老傢伙……」

  謝軒回京之後就去找了方雅志,誰知道緩過一些勁來的方雅志,見到《真玉坊》生意興隆心裡吃味,寧可將一批成品翡翠壓在手上,也不願意解《真玉坊》的燃眉之急。

  「不賣?那就讓他留著吧。」

  秦風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次去南邊,翡翠原石和加工廠都已經辦妥當了,回頭明天朱凱會介紹你們和加工廠的老闆認識,到時候催促下他盡快開工就行了……」

  按照黎永乾的計劃,是準備年後再開工的,只是看目前這態勢,他這個年是甭想休息了。

  不過這對於黎永乾來說也很簡單,在陽美各種機器都是現成的,只要搬到他家後院,馬上就能開工。

  秦風對此次的南方之行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但即使如此,也聽得李然等人熱血沸騰。

  尤其是秦風說到賭石的時候,使得幾人恨不得立馬就去找塊石頭切上一刀,看看能否解出翡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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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3: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一章  捨得


  在酒店房間裡鬧騰了好一會,李然等人才離去了,不過和秦風卻是約好了,明兒中午要給他接風洗塵。

  要知道,秦風賭石用的是公司資產,自然要算作公司行為,如此一來,李然這些股東們等於是憑空又賺了數百萬, 秦風功不可沒。

  等李然馮永康他們離開後,謝軒老大不高興的說道:「風哥,賭石是你個人行為,你給算公司裡來幹什麼?」

  雖然謝軒和秦風佔有《真玉坊》的大部分股份,流落在李然等人手中的加起來也不過就百分之十,但秦風此次賭石的收益近億,這一下子就分出了將近一千萬。

  秦風看向了謝軒,說道:「軒子,知道捨得兩個字怎麼寫嗎?」

  「知道啊,怎麼了,風哥?」

  謝軒聞言愣了一下,他雖然上初中的時候調皮搗蛋,經常仗勢欺人外加掀女孩裙子,但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學習成績其實並不差。

  「我看你是不知道。」

  秦風用手指沾了點杯子裡的茶葉水,在桌子上寫下了捨得兩個,說道:「捨在前得在後,這說明想要得到,首先要能捨出去,沒有捨就沒有得……」

  看到謝軒還有些迷糊,秦風接著說道:「咱們的《真玉坊》,是要做成百年老店的,要做成國內玉石的頂端品牌,你覺得只靠咱們兩個人,行嗎?」

  「當然行……不行。」

  謝軒剛想說行的時候,卻是忽然想到此次的疆區之行,如果沒有李然和馮永康的關係。怕是他連那些玉礦礦主都見不到,更不用提什麼合作了。

  看到謝軒的樣子,秦風開口問道:「軒子,那豫省送來的那批軟玉你見到了沒有?」

  「見到了。風哥,有了那批貨,咱們店裡的軟玉飾品在三五個月內沒有補充都不怕。」

  謝軒是三天前回京的,剛一回來就從苗六指手上將那批貨接了過去。有了這批貨墊底,再加上搞定了疆區玉礦,真玉坊三分之一的貨源都不用擔心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朱凱,沒有豫省朱家的幫助,我到了豫省連一塊玉都收不上來!」

  秦風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是事實,要不是朱老爺子舍下臉面幫他邀約那些玉石商,人生地不熟的秦風。根本就沒法促成那次交易。

  「風哥。你別說了。我明白了。」

  能被秦風認為是吃古玩行這碗飯的人,謝軒自然不是榆木腦袋,此時他已經回過味來了。開口說道:「風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咱們這是需要整合各種資源,才能將《真玉坊》的生意做大做強……」

  「對,你說的沒錯。」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你可別小看咱們這些股東,這裡面除了咱們倆之外,沒一個簡單的。

  李然的能量你是見識過了,沒有他出面,疆區玉礦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搞點吧?」

  見到朱凱點了頭,秦風接著說道:「莘南也是出自古玩世家,專業上比你強多了,日後我要是不在京城,有些小物件都能拿給他去鑒定的。

  另外朱凱和馮永康,一家在豫省德高望重,一個在京城根深蒂固,有他們的幫助,咱們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會方便很多的……

  至於韋涵菲,我這次要是不出去,還真不知道韋華在外省的名頭呢,你放心,只要韋涵菲是咱們的股東,《真玉坊》在黑白兩道上,都不會有人為難的!」

  「風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秦風這一番解說,聽得謝軒連連點頭,他為人原本就很聰明,秦風稍微點了他一下,立馬將各個關節的重要性都捋清楚了。

  「知道了就好,這世界大的很,眼光不要局限在這一偶之地。」

  秦風笑著拍了拍謝軒的肩膀,雖然來到京城也結交了不少同學朋友,但是能讓秦風當做自己人的,還是只有謝軒和李天遠,這二人才是他真正的班底。

  「好了,我這兩天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不扯了,早點睡覺,明兒還有事情要做呢。」

  秦風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當下也不願意去洗刷了,踢掉鞋子就準備上床,不過這身子還沒躺下來,床頭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老苗?就知道是你……」

  秦風看了一眼號碼,伸手將電話接通了,原本苗六指是不願意用手機的,不過被秦風說了一通之後,不情不願的也辦理了一個號碼。

  「秦爺,回京了?要不……咱們見一面?」苗六指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有事?于鴻鵠那邊出事了?」秦風聞言心中一緊,他還真怕那幫子慣偷監守自盜,否則在孟林面前,秦風可是無法交代的。

  「他們敢?」

  別看苗六指都七八十歲的年齡了,但對盜門規矩卻是看得極重,冷哼了一聲,說道:「誰要是手伸長了,我剁了他的手!」

  「行了,老苗,你都多大了啊,還那麼大火氣。」

  聽到苗六指的話後,秦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說吧,說什麼兒?我今天可是累壞了,正想著早點休息呢。」

  「是那房子的事。」苗六指的聲音傳來。

  「四合院?」

  秦風說道:「我不是說了嘛,怎麼裝修翻新都是你來負責,你找個裝潢公司幹不就得了,操那心幹嘛?」

  像四合院這種老宅子,秦風是想保留其原滋原味的風格。

  不過那指的是外觀,對於裡面的房間,一定卻是要現代化的,秦風可不想都進入到了二十一世紀,還過著每天倒馬桶的生活。

  「秦爺。你倒是能折騰我這老頭子。」

  電話一端的苗六指苦笑了一聲,別人這麼大年齡早就兒孫滿堂了,他倒好,還要去給秦風當監工。

  「老苗。多活動活動,對身體有好處的。」

  秦風絲毫沒有壓榨老年人的感覺,他能看得出來,苗六指身體調理的極好。再活個一二十年是絕對沒問題的。

  「秦爺,有些話電話裡說不方便,你明兒有空嗎?」和秦風調侃了兩句,苗六指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電話不方便說?」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那明兒中午你過來一起吃飯吧,對了,把金龍也叫來,給你們介紹個粵省的老合認識……」

  老合也是江湖上的黑話,說的是水賊的意思。這詞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在江海打家劫舍的主。不過放到現代,主要是指靠著在水上走私的那些人。

  竇健軍之所以能在沿海地區坐上文物走私的頭把交椅,就是因為他手上有八艘改裝過的鐵皮快艇。不管他從哪個地方下水,那些海警緝私隊的。都拿他的改裝過的快艇沒有任何的辦法。

  「哦?秦爺,您這次出去,還廣交江湖朋友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笑道:「行,我叫著金龍,明兒一準到,你到時候抽出一點時間,我有事情和你單獨談。」

  「明兒讓李天遠和金龍接著你一起過來就行了,我回頭給何金龍說一聲。」

  雖然秦風有些好奇苗六指找他談什麼,不過電話裡的確不方便說一些機密的事情,這不前段時間才演過的電影007里面,就有國家竊聽私人通話的。

  「風哥,苗老前兒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可能找你真有事。」

  看到秦風掛斷電話,謝軒有些興奮的說道:「咱們那四合院正在裝修呢,風哥,你不知道,那大門重新一粉刷,可氣派了……」

  不管是秦風,還是謝軒李天遠,他們幾個都有種共同的觀點,那就是有房子才有家。

  在津天的時候幾人就買了個院子,幾人對那個院子的感情都很深,如果不是秦風來到京城上學,謝軒和李天遠也都捨不得離開那裡。

  所以謝軒對京城的這個四合院也很上心,幾乎每天都看著他那破麵包車去看上一眼,比秦風這個甩手掌櫃強多了。

  「住進去估計要等到年會了,著什麼急啊?」秦風笑著擺了擺手,對著謝軒做了個止聲的動作,拿起手機又撥出去了個號碼。

  「喂,秦風?」

  電話接通後,一個女孩的有點意外和興奮的聲音傳了出來,「秦風,你跑哪去了?不是說好了寒假要教我彈奏第三協奏曲的嗎?」

  「韋大小姐,我哪兒有時間啊,現在都累的像隻狗一樣了。」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股東交了錢,一個個都不管店子的事情,這心不都要我來操嗎?」

  「既然那麼累,就不要做好了。」韋涵菲對錢壓根就沒概念,她也就是店子開業去了一趟,比起馮永康等人,她才是真正的甩手掌櫃。

  「我還要吃喝啊,不做我拿什麼賺錢?」

  秦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明兒店裡要招個副總,還有個合作方過來,你們股東都露個面,別一個個的都好吃懶做只管著收錢……」

  「算我不對啦,以後店裡的事情我一定多關心……」

  要說這人也怪,平時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在韋涵菲面前,都是表現的彬彬有禮,生怕失了風度,但是韋涵菲對那些人偏偏提不起好感來。

  可到了秦風這裡,連諷刺挖苦帶教訓,卻是讓韋涵菲聽著十分舒服,要是被韋華見到女兒這副樣子,怕是都不敢相信。

  「對了,韋總要說有空,一起過來吧。」秦風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好,我一會就問問我爸去。」

  秦風說的隨意,韋涵菲也答應的很乾脆,韋華的身份在他們兩人之間,只是一個父親和一個朋友而已。

  「好了,明兒準時到啊。」秦風說了酒店的地址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九九年這會,手機通話費可是貴的很呢。

  「風哥,是韋小姐吧?嘿嘿,是不是對她有意思?」看到秦風掛斷電話,謝軒連忙湊了過來,一張臉上滿是賊笑。

  「有屁的意思,人家能看上我?」

  秦風瞪了一眼興致勃勃的準備挖掘八卦新聞的謝軒,沒好氣的說道:「我得趕緊睡會,這幾天熬壞了。」

  「那女孩又有什麼了不起,我還覺得她配不上你呢。」

  謝軒聞言撇了撇嘴,他也算是有個好爹,不過仗著自己老爹有錢,謝軒卻是蹲了幾年大獄,認清了不少人情冷暖。

  反倒是跟著一窮二白的秦風,謝軒這些年下來,不管是在津天的古玩街還是在京城的潘家園,都贏得了許多人的尊重。

  所以在謝軒的心裡,秦風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韋涵菲即使家境好,那也是靠著長輩萌佑,能不能配得上風哥還是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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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3: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二章  真玉坊


  第二天一早,秦風帶著竇健軍等人吃了京城的豆汁油條早點,然後直接就去了潘家園。

  正好今天是週末,也是潘家園出攤市的日子,冬天的寒冷並不能驅散前來淘寶的遊客,再加上臨近春節,各個攤位上都擺了些字畫對聯,平添了一分喜慶。

  竇健軍以前來過京城,不過黎永乾卻是第一次來,雖然被凍的兩腮通紅,黎永乾還是遊興不減,一直轉悠到了九點多,才走進了秦風的《真玉坊》。

  「秦風,你這《真玉坊》,就是港島的那些店也比不上啊……」

  剛一進入到店裡,黎永乾等人都被震驚住了,經常往返港島的竇健軍,更是吃驚的合不攏嘴了。

  竇健軍之所以說出上面那句話,倒不是因為《真玉坊》的面積大,這一點寸土寸金的港島是絕對無法相比的。

  讓竇健軍吃驚的是,《真玉坊》的裝修和格調,時空彷彿在這裡發生了扭曲,讓人一進去就像是回到了解放前一般。

  在港島也有這麼一些特色店,但那些人可捨不得用珍貴的檀木做裝修,僅這一點而言,秦風就超出他們很多了。

  「竇老闆,可還能入得法眼?」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別說是竇健軍了,就是秦風第一次來,也被方雅志那大手筆的裝修給震驚了。

  最近幾年,市場上的老檀木傢俱,價格在節節攀升,連帶著一些老檀木的價格也在上漲,別的不說,單是將這店裡的檀木都起出來,就能賣上一大筆錢了。

  「大手筆啊,秦老闆。你說的那些我全都信了。」

  看著店裡正在選購交易玉石的遊客,竇健軍伸出了大拇指,他幹了十多年的文物走私,怕是積攢下來的錢,還沒有秦風這裡一個月的利潤高。

  不過如此一來,竇健軍對秦風的信心也更足了,他隱隱有種感覺,要是跟著秦風幹的話,或許不違法也能賺到比以前還要多的錢。

  「黎大哥。黃大哥,這會是不是感覺壓力很大啊。」

  和竇健軍聊了幾句,秦風將目光轉向了黎永乾,帶竇健軍過來參觀那只是順帶,而黎永乾和黃炳余才是他現在關注的人。

  「壓力是大。秦風,這……這些人都是買翡翠的?」

  黎永乾看著那些正在付款交易的人,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為從進店到現在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就看到了三筆成交的翡翠生意,涉及金額達到了十多萬。

  翡翠早年雖然流行於皇宮之中,但在這百十年間。粵省和港澳,已然成為了翡翠消費的主力區域,成交的高檔翡翠飾品,基本上都在這些地方。

  但是眼前所見到的情形。卻是顛覆了黎永乾的認知,那些遊客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一擲千金,讓黎永乾還以為來到港島中環的玉石店了呢。

  如果《真玉坊》能保持這種銷售態勢,那麼他黎永乾一個月最少要給《真玉坊》工藝價值八百萬以上的翡翠。這對他而言,還真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當然是的。老黎,我這翡翠可馬上就要斷貨了,我看,你這年也過不安穩嘍。」

  秦風今兒帶黎永乾來的目地,就是想催促他儘管將加工廠運作起來,先做出一些工序簡單的翡翠飾品,讓《真玉坊》的銷售能維持下去。

  「老闆,你放心吧,我……我下午就回去!」

  從去年自己出來單幹之後,黎永乾的加工廠就舉步維艱,有時候一個月都接不到一單生意,他已經清閒了大半年的時間了。

  做生意的人,是不怕忙最怕閒,因為越忙,代表賺到的錢越多,此時《真玉坊》的火爆銷售,刺激得他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回家投入到工作之中。

  「中午咱們一起吃頓飯,你下午晚點回去吧,我讓人給你訂機票!」

  看到黎永乾急切的樣子,秦風也沒挽留他,畢竟《真玉坊》的翡翠飾品真快要到了斷貨的階段,黎永乾早一天回去,貨源就會早一些得到供應。

  「好,老闆,你們逛著,我看看咱們這翡翠的造型。」

  黎永乾點了點頭,卻是轉悠到了一個正在購買翡翠的遊客身邊,和他攀談了起來。

  作為一個翡翠雕琢大師,黎永乾也需要知道客人們的消費心理,這才能製作出受市場歡迎的作品來,叫好不叫座的物件,注定是要被市場淘汰的。

  「走,咱們去裡面喝杯茶……」

  秦風對黎永乾的敬業精神很是滿意,這會才十點多鐘,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早,秦風將竇健軍黃炳余等人,讓到了《真玉坊》的後院裡。

  在店舖重新裝修的時候,秦風就在後院的天頂處加裝了可以開啟封閉的雙層玻璃。

  此時雖然外面寒風冷冽,但是在這後花園裡,卻是既能曬到冬日的陽光,又能享受到店裡的暖氣,再泡上一壺茶,邀約三五好友,端得是神仙生活一般。

  「好地方啊,咱們這幫子俗人坐在這裡,真是有點不應景呀。」

  來到後院坐定後,黃炳余笑道:「這地方應該就是三五文人騷客,煮上一壺老黃酒,吟詩作對一番,可咱們幾個,一個個都是滿身銅臭味啊……」

  「黃大哥,你要有此雅興,那也未嘗不可啊。」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作為《真玉坊》的副總,你只要幹完手上的活,天天泡在這裡飲酒喝茶都沒問題……」

  從粵省出來後,這是秦風第一次正式向黃炳余發出了邀約,也要黃炳余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秦老闆,我答應了!」

  黃炳余倒是乾脆,也沒什麼鋪墊,直接說道:「黃某雖然能力有限,但在玉石行幹了十多年,不管是國內的各個渠道商,還是緬甸的關係,都能走得通,希望能幫到秦老闆……」

  這幾年國內的大環境雖然發展不錯,但玉石行業卻遭受了從所未有的衝擊。

  這是因為一些來自港澳或者國外實力雄厚的商家,在市場上玩起了兼併,把很多小玉石商人都給擠兌的無法維繫往日的生意,紛紛轉行。

  黃炳余靠著以前的一些老關係,雖然不至於賠錢,但也徹底退出了軟玉生意的市場,只能在翡翠市場上謀求商機。

  不過在一擲千金的賭石場上,黃炳余手頭上的那點兒本錢,卻又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就算進入到翡翠市場,也只能是小打小鬧。

  所以在秦風開出五十萬年薪的價格時,黃炳余就心動了,今兒一大早在和妻子通了電話後,已經決定加盟《真玉坊》了。

  「好,那我可要該名字啦?」

  秦風聞言大笑了起來,給黃炳余倒了一杯茶,說道:「黃副總,以後你就負責《真玉坊》貨源組織和對外營銷,賭石那一塊,也由你負責……」

  「我負責賭石?」

  黃炳余聞言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道:「老闆,這個可不行,別說我沒你那連賭連漲的本事了,就是連賭連垮,我也辦不到啊!」

  黃炳余對於翡翠的品質和現在國內的市場,是下過一番功夫瞭解的,但賭石卻不是他的強項,甚至連黎永乾都不如。

  「黃總,不是讓你去賭,而是去買……」

  秦風擺了擺手,示意黃炳余坐下,說道:「俗話說十賭九輸,賭石也是賭,雖然賭漲了可以拉低成本,但是要賭垮了,卻是會讓人傾家蕩產,這家《真玉坊》,就是最好的明證。」

  秦風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黃總,這市場人面你比較熟,我是想讓你參加國內外的各種公盤,咱們不賭,但是可以買別人賭漲的料子……」

  秦風這麼一說,黃炳余頓時明白了過來,相比賭石,購買已經解出的玉料,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風險了。

  「老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黃炳余做生意一向穩重,他知道自己按照秦風所說的去做,是絕對犯不了什麼錯的。

  幾人又聊了一會後,坐在秦風旁邊的謝軒看了看表,開口說道:「風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先去酒店吧。」

  「好,去晚了那倆小子又要擠兌我了。」

  秦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老黎,黃總,今兒中午我安排了一頓飯,到時候《真玉坊》的各個股東都會到來,也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黃炳余只等簽過勞動協議,就算是《真玉坊》的員工了,而黎永乾以後的生意,基本上也是和《真玉坊》脫不開關係,他們很有必要認識一下《真玉坊》的那些股東們。

  不過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卻是說道:「秦風,你們這內部聚會,我……我就不去了吧?」

  「竇老闆,來的都是客,就是一起吃頓飯而已,沒關係的。」

  秦風笑著拉住了竇健軍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等中午吃完飯後,我就帶你去看那批玉器……」

  「吃完飯就能看到?」

  竇健軍聞言眼睛一亮,在見到《真玉坊》的規模後,他對秦風所說的能以假亂真的仿古玉器,倒是平添了幾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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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面子


  秦風訂的酒店就在潘家園附近,幾人也沒叫車,直接走了過去,距離春節不過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了,即使從潘家園出來,大街上也是一副年節將近的喜慶場面。

  由於人多,秦風將這家酒店最大的一個包間訂了下來,圓桌足夠坐上二十個人的,只是進到包間後,秦風發現李然和馮永康還有莘南已經到了。

  「然哥,南哥,你們到的倒是挺早的啊。」秦風笑嘻嘻的倒打一耙,將身後眾人讓進了包廂裡。

  「秦風,你小子請客,主人來的還沒客人早啊?」

  李然衝著秦風撇了撇嘴,指了指房間一角,說道:「你要的國務院的特供茅台,我搬來兩箱子,不夠我再讓送……」

  「當然不夠了……」秦風嘿嘿笑道:「然哥,麻利的,抓緊再讓人送一箱來。」

  經過載昰的熏陶,秦風對酒也是情有獨鍾。

  不過他很少喝紅酒和啤酒,雖然現在手上有點錢了,但有些酒,可是拿錢也買不到的,自從上次李然拿了特供茅台後,秦風算是賴上他了。

  「一遍去,一共才十來個人吃飯,這兩箱24瓶了還不夠?」李然沒好氣的看著秦風,說道:「這我還是偷偷搬出來的呢,你以為我家開酒廠的?」

  「然哥,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嘛,我也要出去拜年的,見了長輩拿這酒多有面子啊?」

  秦風不管那麼多,一擺手說道:「然哥你要是不再拿一箱來,這兩箱我就留著了,咱們換五糧液喝……」

  「你過年關我屁事啊?」

  李然被秦風說的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這特供茅台在外人看著很稀罕。但他有個堂哥就在機關事務局幹,搞點酒還是不成問題的。

  「對嘛,這才是當哥哥的做派。」

  聽到李然電話裡又要了兩箱茅台,秦風笑道:「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李然,莘南,那個是馮永康,算上朱凱和軒子。都是咱們《真玉坊》的股東……」

  指著黃炳余,秦風說道:「然哥,南哥,這位是黃炳余,今後就是咱們《真玉坊》的副總了。專門負責對外營銷和貨源組織,再又去疆區的事情,就不用然哥您親自跑了……」

  「嗯,歡迎加入《真玉坊》……」莘南和馮永康都站起身來,和黃炳余握了握手,李然則是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大咧咧的沒有起身。

  這也不怪李然沒禮貌。京城的這些世家子弟們,向來都是把商人作為肥羊宰的,如果黃炳余不是《真玉坊》的副總,他連個笑容怕是都欠奉。

  秦風知道李然的習性。也懶得搭理他,介紹完黃炳余後,又將黎永乾推了出來,說道:「這位是粵省的翡翠工藝大師黎永乾。老黎的作品曾經在國內獲過獎,以後咱們的翡翠成品。都交給他來加工。」

  「那以後要多仰仗黎大師了。」

  莘南做過生意,場面上還是應付得過來的,當下笑著說道:「回頭一定要敬黃總和黎大師一杯,有你們在,我們這些股東就能得享清閒了。」

  「哪裡話,秦老闆太抬舉我了,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

  雖然一進門看到李然莘南等人都很年輕,不過幾人表現出來的氣度,卻是讓人不敢小覷,尤其是李然那副做派,一看就帶著股子紈褲子弟的習性。

  「這位是竇老闆,是粵省古玩行的人。」

  對於竇健軍,秦風則是沒有多言,他和竇健軍的合作完全是私人生意,要不是秦風有些別的想法,今兒是不會帶竇健軍過來的。

  「幾位好。」

  竇健軍對李然等人點了點頭,倒是也沒多說什麼,他能看得出來,為首那個神情倨傲的年輕人,家世背景一定很不簡單。

  有句老話說的好,不到粵省不知道錢少,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竇健軍知道京城臥虎藏龍,他雖然能在粵省呼風喚雨,但來到這種地,還是低調一些好。

  「都到的差不多了吧?能開席了。」

  李然看向秦風,說道:「你這次為大傢伙賺了不少錢,這頓飯哥哥出錢,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了,以後好好幹,哈哈……」

  「合著我就是幫你們賺錢的啊?」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開席再等一等,還有幾個人沒到呢。」

  李然開了下表,不滿的說道:「誰啊?不是約好的11點辦嗎?架子這麼大?」

  「這不是來了嗎?」李然話聲剛落,包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服務員引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秦老闆,來晚了,失禮,失禮啊!」進來的人是何金龍與苗六指,一進門何金龍就抱起拳頭,團團作了個揖。

  「是老何啊?哎呦,苗老也來了?」

  上次見那兩位體制內的局長,就是李然介紹的,私下裡何金龍和李然也有些來往,兩人算是比較熟悉了。

  而前段時間真玉坊開業的時候,李然也見過苗六指,雖然不知道這老人的身份,不過家教使然,李然還是站起身來。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讓大家久等了。」

  苗六指今兒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唐裝,整個人顯得很是精神,看上去倒是像一位退休的老幹部,舉手投足之間,也是氣勢十足。

  「老人家請上座……」

  在何金龍與苗六指一進門的時候,竇健軍馬上就站起身來,他能感覺得到這兩人身上的那股子江湖味,而且何金龍的身上,隱隱還帶著股子殺氣。

  再加上苗六指的那種派頭,竇健軍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兩人是京城道上的大佬,他雖然在南方道上有些名聲,但到了這裡,還是不敢托大。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苗六指看了一眼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這兒我可排不上首座。」

  「行了,咱們今兒按年齡算,苗老你就坐在主座,我和軒子坐副主陪……」

  在北方人的酒桌上,規矩是很多的,每一個座位都有說法,秦風將苗六指讓到了客人的位置上,但卻不是首座。

  「秦風,還有人要來?」

  看到秦風的舉動。李然皺起了眉頭,秦風將主座讓出來,顯然不是給他坐的,因為今兒是李然請客,主陪才是他的位置。

  「嗯。還有一個或者兩個人,咱們再稍等一下吧。」

  秦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韋涵菲是一定會來的,不過韋華能否過來,秦風也不敢肯定,這大過節的,韋華想必也是最忙的時候。

  「架子可真不小啊?」

  李然冷哼了一聲。他雖然沒有那些紈褲子弟的跋扈,但身份擺在那裡了,在商場上,能讓他等的人還真不多。

  「不等了。上菜咱們先吃著……」

  這一等就是十多分鐘,別人聊天說話沒感覺什麼,李然的臉色卻是愈發難看了,一抬手。就準備喊服務員上菜。

  「哎,冷熱一起上。把酒給打開。」隨著李然的招呼聲,包間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李然這會心裡有些不爽,說話的聲音難免有點兒大。

  「李然,這沖誰呢?」服務員沒吭聲,倒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大過年的,你小子火氣怎麼那麼大?」

  「華……華哥?」

  原本威風八面的李然,聽到這個聲音後,頓時愣住了,不過他反應也快,馬上站起身迎了上去,說道:「華哥,您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不歡迎我可以走的。」韋華臉色帶著笑意,顯然是在開玩笑。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李然連連擺手,生怕韋華誤會了,「我是說,您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啊?」

  韋華在京城的地位有些特殊,他雖然和李然等人同輩,但年齡要大許多,早年跟著爺爺,和當年打天下的那些老輩們都有過來往。

  再加上韋家還有兩位長輩,一位在中樞領導層,另外一位卻是在軍隊手握大權,所以即使現在韋華棄政從商,其超然地位也不是李然這些人能與之相比的。

  平時韋華所往來的人,都是李然他們這些人的父輩,是以見到韋華來到這個場合,由不得李然不驚訝。

  「你們不是召開股東會議嗎?」韋華將身後的女兒讓了出來,說道:「我也算是真玉坊的股東吧,怎麼就不能來了?」

  「嘿,我怎麼忘了這茬了?」李然一拍腦袋,說道:「華哥,您請,裡面請,秦風這臭小子,喊了你來都不告訴我的。」

  「然哥,我可不知道韋老闆有沒有空的?」秦風走了過來,說道:「要是韋老闆今兒不賞臉,那我多沒面子啊?」

  「一邊去,回頭再和你算帳。」李然一扒拉秦風,將韋華讓到了首座上,說道:「華哥,您是喝紅酒還是白酒?」

  「白酒吧。」韋華指著牆角那的兩箱子酒,說道:「你這不都拿來了嗎?」

  「好,那就喝白酒,服務員,上菜!」

  李然點了點頭,韋華能親自過來,還和他們喝白酒,這面子真是給的夠大的,李然的眼神忍不住向秦風瞄了過去,反正李然自個兒心裡清楚,憑他的臉面,是請不到韋華參加這個酒席的。

  看向秦風的不止李然一個人,坐在客人位置上的竇健軍,此時也是眼角直抽搐。

  一開始李然叫華哥的時候,竇健軍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當秦風叫出了韋老闆,竇健軍頓時明白過來了,敢情這位就是曾經和他幹過同行的那位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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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收購


  看到秦風並沒有向眾人介紹韋華的意思,竇健軍也只能當成不知道他的身份,坐在一旁臉色變幻不定,韋華的到來,真的將他給驚住了。

  竇健軍做走私生意,最開始也就是一條破船進行偷渡,慢慢發展起來之後,才上的快艇,在早期的時候,純粹就是提著腦袋幹活。

  等到手上有了積累了,竇健軍就開始組建起自己的網路來,用錢公關,結識了不少緝私隊和海關的人,給他的生意行了不少的方便。

  但即使如此,現在竇健軍最大的靠山背景,也不過就是一位海關的副關長和幾個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長,再往上的關係,他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竇健軍才會對韋華如此仰慕,因為他聽聞過,當初韋華在幕後操作走私石油汽車的時候,那都是海關的關長親自給通關,比起韋華的生意,竇健軍簡直就是在小打小鬧。

  「華哥,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幾位?」

  當韋華坐下後,眾人的聚焦點不由自主的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秦風剛才沒有給韋華介紹眾人,那是因為今兒李然才是主人。

  「這幾位都認識的,不過這位朋友有些眼生啊?」

  秦風的《真玉坊》開業的時候,韋華是去了的,是以和何金龍苗六指等人都打過照面,不過竇健軍卻是個生面孔。

  「這位是竇健軍竇老闆,來自粵省……」李然雖然記得竇健軍的名字,但對方是做什麼的他並不清楚。介紹了一句之後,回頭看向了秦風。

  「竇老闆是古玩行的人。」秦風笑著補充了一句。

  「久聞韋總大名的,竇某仰慕已久啊。」

  竇健軍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遞了一張名片過去。他在羊城倒是真的經營一家古玩店,不過卻是在為他的走私行為打掩護的。

  「竇老闆,不好意思,我沒有用名片。」

  韋華接過名片後。表情有些冷淡,他不是沒有名片,只是能讓他遞出名片的商人,在這個國家內還真沒有幾個。

  「不礙事,不礙事,聽說韋總搞了家古玩會所,正想去見識一下呢。」

  竇健軍也是八面玲瓏的人,在粵省的時候他聽說有可能見到韋華,就打聽了不少韋華最近的消息。張口就將古玩會所的事情說了出來。

  「行。竇老闆有時間過去看看。就在潘家園的對面……」果然,竇健軍此話一出,韋華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韋華的會所最近搞的很不錯。京城裡的收藏名家,已經將那裡作為一個聚會的地點。隔三差五的就會去他那兒品茗外加高談闊論鑒定古董。

  雖然現在韋華一直都是在賠錢賺吆喝,不過他搞這會所的本意就不是為了賺錢,主要是興趣使然,有人氣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韋總,最近收上來什麼好物件沒?」

  秦風也插口問道,既然有了竇健軍的渠道,他也準備空下來做幾件能以假亂真的高仿贗品,韋華那裡的物件,正好能成為他的參照物。

  聽到秦風的話後,韋華有些不爽的說道:「你小子,拿著我的錢,還不給我辦事,我那會所你去過幾次啊?」

  「忙,實在是太忙。」

  秦風乾笑了兩聲,雖然被品味會所的鑒定師,但是他實在太忙了,從會所開業以來,也就去過那麼一兩次。

  「你小子是看不上我那點錢吧?」看到秦風的樣子,韋華說道:「也是,你這真玉坊的生意,比我那會所要紅火一百倍了。」

  《真玉坊》的開業,等於是在京城古玩行引爆了一顆核彈,那些做了幾十年古玩生意的老人們,誰都沒想過玉石買賣還能這麼做?

  十天銷售了價值一千多萬的玉石飾品,而且這還不是偶然性的行為,在其後的這些天裡面,有心人發現,銷售額並沒有掉多少。

  如此算來,真玉坊的業績就有些恐怖了,如果按照這種態勢持續下去,一年將會有數億的營業額,雖然還不如港島的那些珠寶大亨們,但怕是也不遑多讓了。

  所以即使是韋華,看在眼中也是有點兒火熱,要不是女兒在裡面有股份,這其中又有李然參與,真保不準他會橫插一腳,將《真玉坊》據為己有呢。

  「韋總,您玩的是格調,我們哪兒能比啊。」

  秦風聽出了韋華話中的酸意,不由笑道:「要是換了我有您那身家,我也整個會所,沒事就吟詩作對,談談風花雪月,誰願意這麼累的做生意呀!」

  「你就得了便宜賣乖吧。」韋華指了指了秦風,卻是沒多說什麼。

  看在旁人眼中,韋華的社會地位自不用說,錢也賺夠了,這才搞了個會所整一幫子文人沒事開個沙龍聚會什麼的。

  但其實只有韋華自己明白,他這麼做,固然有喜愛古玩的成分在裡面,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做給某些人看的。

  幾年前的閩省大案,雖然最後沒有牽扯到韋華,但京城參與到這個案子裡的幾個世家子弟都得到了警告,除了韋華之外,其他幾人都被送出了國,到現在都沒能回來。

  韋華算是見機的早,吐出了很大一部分利益,加上家裡的周旋,這才留在了國內,否則他也要像個無根漂萍一般,到國外去當寓公了。

  「來,吃菜,吃菜。」

  秦風看到冷熱菜都開始上了,端起酒杯說道:「今兒是然哥請客,不過我就喧賓奪主一回,在新年到來之際,敬各位股東和合作夥伴一杯,祝我們的生意越來越紅火,祝大家年年有財發!」

  「好,大家都乾了!」聽到秦風的話後,眾人哄然舉杯,就連韋涵菲也飲盡了杯中的白酒。

  被秦風搶了敬第一杯酒的風頭,李然也沒生氣,站起身敬了眾人第二杯酒,兩杯酒過後,各人都開始找對象相互敬起酒來。

  「涵菲,沒看出來,你挺能喝的嗎?」

  從韋涵菲進門,一直就沒怎麼說過話,秦風怕她受冷落,端起酒杯說道:「來,女士優先,我先敬你一杯。」

  「我隨我爸,從小就能喝白酒。」

  韋涵菲原本就是個爽快性子,也不推辭,直接乾了杯中的酒,看得一旁的韋華直翻白眼,閨女陪自個兒喝酒的時候也沒見這麼乾脆。

  「嗯,痛快。」看到韋涵菲喝酒的樣子,秦風不由笑道:「你這股東不稱職的事兒,咱們就一筆勾銷了。」

  「你小子,欺負我女兒還上癮了是吧?」這下韋華卻是不答應了,說道:「你說說看,我女兒這股東怎麼就不稱職了?」

  「韋總,你不知道。」

  秦風對韋華的身份還真不怎麼在乎,直接嚷嚷道:「這段時間我們幾個可是忙的團團轉,可就韋涵菲沒事幹啊,整個就一甩手掌櫃……」

  「那是你給涵菲的股份太少了。」

  韋華撇了撇嘴,說道:「要不這樣,我注資三億進去,你讓給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保證涵菲天天都在《真玉坊》,怎麼樣?」

  「三億?!」聽到韋華的這句話,桌面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除了竇健軍黎永乾和黃炳余等人之外,其他人都知道,秦風的這家玉石店,從組建到現在,總共也就是花了幾百萬而已。

  這開業還不到一個月,幾百萬居然變成三億,就連苗六指這老江湖都被震驚了,端到嘴邊的酒盅,停了半天愣是沒往口中送。

  聽到韋華的話後,秦風開始時也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眼中露出一絲精芒,說道:「韋總,我最近賭石差不多就贏了一億,您這三億,怕是買不下《真玉坊》吧?」

  「那四億如何?」

  韋華不動聲色的又報出了一個價格,他並不是無的放矢,因為他在《真玉坊》開業之初,就找專業人士評估了《真玉坊》的未來發展態勢。

  就在幾天前,韋華才拿到了評估報告,讓他吃驚的是,那位曾經在華爾街任職過的評估專家,居然對《真玉坊》開出了未來價值品牌在五十億以上的報告。

  如果是三五億,韋華還真未必放在眼裡,但三五十個億,那就不一樣了,雖然礙於面子韋華不好強取豪奪,但正常的商業收購,他卻是能提出來的。

  聽到老爸的話,就連韋涵菲也是吃了一驚,開口說道:「爸,你收購真玉坊幹什麼啊?我這裡還有點股份,要不……都給你算了。」

  「你那點股份,我能看得上?」

  韋華擺手制止了女兒的話,看向秦風說道:「怎麼樣?只要你點頭,將你手中的股份轉讓給我,四個億的款子我隨時都能打給你。」

  「媽的,老子居然引狼入室了?」韋華的話讓秦風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秦風今兒讓韋涵菲喊韋華來,原本只是想讓竇健軍見一面,讓這位粵省道上的大佬知道一點自己的份量,誰知道韋華倒是來了,不過卻是提出了要收購《真玉坊》的事情。

  《真玉坊》究竟價值多少錢,秦風並沒有估算過,不過這是他在京城的立根之本,秦風怎麼都不會輕易將其賣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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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拒絕


  「怎麼樣?秦風,我拿出四個億,只買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算是很厚道了吧?」

  看到秦風默不作聲,韋華心中稍稍有些不滿。

  對於《真玉坊》的股權結構,韋華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李然等人加起來,也不過就是百分之十的股份,秦風和另外一個叫做謝軒的人,佔據了百分之九十。

  而韋華也知道,謝軒雖然在真玉坊佔據了不少股份,但那些其實都是秦風的。

  韋華拿出四個億來購買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還給秦風留了百分之二十呢,他這已經算是吃相很好看的了。

  不僅是韋華,就連馮永康和朱凱等人,心中都有些意動了,按照韋華給出的價格,他們手中的那些股份,也隨之水漲船高,價值五六百萬了。

  「韋總,你說一年後,《真玉坊》會價值幾何呢?」

  秦風沒有回答韋華話,而是自顧自的算道:「按照《真玉坊》現在的發展態勢,一年營業額破三億應該問題不大,利潤最少在億元以上……

  一年我能做到三億,韋總,您五年之後,我的《真玉坊》做成了品牌,到時又能值多少錢呢?」

  「秦風說的沒錯啊,過個三五年,《真玉坊》怕是最少價值在十億以上……」

  秦風此話一出,原本心中有些鬆動的馮永康等人,心中都慚愧不已,因為四億的價格,就讓他們都有些動心了。

  「秦風,那你開個價吧?我做的是高檔古玩會所,你的店舖銷售的也都是高端玉石,兩者相得益彰,我是真的想參股……」

  韋華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在國外待過很多年,對風險投資比較瞭解,購買《真玉坊》的股權,也是一種變相的風投,韋華本人對《真玉坊》的前景是非常的看好。

  「韋總,您哪兒是想參股,這明明是想控股啊?」

  秦風一臉的苦笑,說道:「韋總,我有信心將這家店做成國內玉石頂尖品牌,您說能值多少錢呢?」

  「那些都是看不到的,你覺得現在值多少就行了。」

  韋華有些不耐煩了,他平時出去和人談生意,都是三言兩語就定下來的,哪裡會像今兒這般磨嘰?

  「三十個億,百分之七十!」

  秦風想了一下,伸出右手的三個手指,緩緩的說道:「韋總你能出到這個價,我就出讓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少於這個數字,咱們就不用談了。」

  「三十個億?秦風,你瘋了嗎?」

  韋華尚未開口,李然倒是瞪起了眼睛,秦風所說的這個數字,讓他渾然忘了自己也是《真玉坊》的股東,腦子裡只剩下了「獅子大開口」這個詞。

  「靠,然哥,你這胳膊肘,怎麼直往外拐啊?」秦風聞言恨不得踹上李然一腳。

  秦風開出這個價格,一來是秦風覺得《真玉坊》在未來五年之後,肯定能值這麼多錢,二來秦風其實也是故意開出一個天價,在婉拒韋華的收購。

  「咳咳,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

  被秦風這麼一嚷嚷,李然頓時回過神來,一臉尷尬的說道:「不……不過你這價格也太不靠譜了,三十個億,那我現在立馬不就是億萬富翁了?」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沒錯,然哥,把你的股份留上五年,成不了億萬富翁,你來找我。」

  「你就吹吧!」

  李然對秦風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就算《真玉坊》現在生意不錯,但五年內的市值最多就是五六個億,韋華給出四個億購買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這價格開的還是比較合適的。

  「隨你怎麼想,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把你手上的股份出售給韋總也行啊。」

  秦風無所謂的說道,他給李然那些股份,原本就是拉虎皮做大旗,現在要是韋華願意接下他的股份,在京城怕是更沒人敢惦記《真玉坊》了。

  「我……我要好好想想。」

  李然沒想到秦風將事情推到了他的身上,不由猶豫了起來,他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對這裡面的彎彎道道還有點搞不明白。

  「秦風,你小子也忒貪了吧?」

  直到此刻,一直盯著秦風的韋華才開口說道:「就算你那店日後值那麼多錢,但現在不值吧?你開價三十個億,有水敢買?」

  「嘿嘿,韋總,沒人買正好,我正不想賣呢。」

  秦風毫不退讓對視著韋華的眼睛,說道:「三十億,一分不能少,韋總那麼大的老闆,總不能強買強賣吧啊?」

  「滾一邊,我要是想強買強賣,還用跑來給你開價?三天之內,我就能讓你那《真玉坊》關門大吉,你信不信?」

  韋華氣得差點沒將杯中的酒潑在秦風臉上,以他的背景關係,只要稍稍給某些人示意一下,恐怕潘家園管理處寧願承擔違約的責任,都要將《真玉坊》那店子給收回來。

  如此一來,韋華只要支付那筆不過數百萬的違約金,就可以將《真玉坊》據為己有了,他要是真有那種心思,何必在這裡與秦風磨嘴皮子呢?

  韋華之所以沒這樣做,一來是怕落下個欺凌後輩的名聲,二來秦風是齊功的弟子,他也不想得罪那位老先生太甚,這才心平氣和的來找秦風談的。

  「韋總,您生意做的那麼大,沒必要和我們這些人計較吧?」

  秦風仍然陪著笑臉,不過語氣卻是變得有些冷了,「我知道以韋總您的能力,拿下《真玉坊》不過一句話的事,但總要給我們這些草根們留一碗飯吃吧?」

  秦風平時為人處世很是圓滑,但骨子裡卻是充滿著傲氣,剛才韋華開價收購,秦風只認為是商業行為,並沒有生氣,但韋華剛才那充滿威脅的話,卻是讓秦風動怒了。

  「我要是不給你們留口飯吃呢?」韋華的聲音也變得冷了下來,原本開足了暖氣的包間,溫度像是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那也沒關係,我們繼續做草根好了,誰讓咱們這些沒錢沒背景的人命賤呢?」

  秦風臉上帶著微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韋華心中一寒,他沒想到秦風居然如此光棍,在這麼多人都在場的情況下,居然反過來威脅起自己來了。

  韋華出身名門,雖然也接觸過三教九流的人物,但那些人都有家有口,生意做的也很大,在韋華的暗示下,基本上都會做出退讓,沒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對於秦風的話,韋華還真不敢大意,因為他調查過秦風的過往,知道他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親手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人,是個真正心狠手辣的傢伙。

  而且秦風無父無母,現在只是孤家寡人一個,就是韋華也不敢被他給惦記上。

  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即使韋華身份再高貴,他也只有一條命,除非將秦風馬上整死了,否則他還真怕這小子什麼時候衝出來給上自己一刀。。

  只是秦風的話讓韋華已經有些下不來台了,他現在要是軟下去,那在京城的臉面還真沒地放了。

  「爸,你怎麼這個樣子呢?」

  就在場內氣氛僵持起來後,韋涵菲的聲音響了起來,「《真玉坊》也有我的股份,你是不是想連我的股份一起買走啊?」

  「涵菲,韋總不過是在和我開玩笑呢。」

  韋涵菲話聲未落,秦風緊接著說道:「韋總要是真看上我這小店了,那秦風願意拱手送上分文不取,還談什麼錢呢?」

  聽到秦風對女兒的稱呼,再加上秦風後面說的話,韋華額頭上的青筋又是一跳,腦子不由胡思亂想起來,難不成這小子是看上女兒,才故意如此大方的?

  「不行,這絕對不行!」

  韋華一轉念就想明白了秦風的險惡用心,如果這小子將女兒追到手,那自己的億萬身家,到最後還不都便宜了他?

  想到這裡,韋華臉色的冰霜盡去,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小子倒是大方啊?還真以為我看上你那店了?」

  「我就知道韋總您是嚇唬我的,就我那破店,哪裡值幾個億呢?」

  秦風心中一鬆,知道自己這次的危機算是度過去了,其實他還真沒有打韋涵菲主意的想法,剛才說分文不收的話,只是在擠兌韋華呢。

  「行了,我還有事,在這敬大家一杯,韋某就先告退了。」

  韋華今兒來,主要就是想收購秦風的《真玉坊》,現在事情沒談成,他也不願意繼續待下去了,當下端起酒杯,敬了眾人一杯酒。

  「韋總,我送您。」看到韋華站起身要往外走,秦風連忙送了過去,而坐在另一邊的竇健軍等人,也是禮貌性的站了起來。

  「竇健軍?有點耳熟啊?」

  在拿手包的時候,韋華看到了方才竇健軍送上的名片,忽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竇健軍一眼,說道:「你是揭陽那邊的人吧?」

  韋華還真聽過竇健軍的名字,不過對這樣的小人物,他是左耳進右耳出,剛才很偶然的才想起來,在沿海地區走私文物的人裡面,似乎有這麼一號。

  竇健軍沒想到韋華居然知道他,連忙答道:「是,我是揭陽人。」

  韋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看向秦風,說道:「你小子,做正道好好賺錢就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少碰……」

  說實話,韋華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秦風了,這小子拉攏李然開公司,又結識竇健軍這樣撈偏門的人,難不成還想黑白兩道通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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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25: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六章  敲打


  「韋總,我這可不就是老老實實在賺錢嗎?」

  聽到韋華的話後,秦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如果他要是不知道以前韋華走私的事情,或許還會思量一下,不過現在,秦風卻是在心中冷笑不已。

  在這個世界上最成功的人或者是企業,在原始資金初期積累階段,幾乎都不那麼光明正大,裡面有諸多黑暗的內幕。

  遠了且不說,就是眼前的韋華,他那商業帝國的背後,卻是隱藏著震驚全國的閩省走私大案,只是不為外人所知罷了。

  「得,你就當我沒說,好自為之吧。」

  韋華知道自己的資本來得有些不乾不淨,不過人脈和背景,原本就是做生意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他能做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能做。

  「呵呵,勞您掛心了。」秦風將韋華父女送出了包間,原本韋涵菲還想再待一會的,但硬是被韋華給拉走了。

  「咦?竇老闆,你怎麼也出來了?」看到韋華父女下了樓,秦風剛一回身,卻發現竇健軍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秦老闆,服了,老竇算是服了你了!」

  竇健軍看著韋華父女消失的地方,衝著秦風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知不知道,那人當年在閩省的時候,為了打掉其餘的走私團夥,動用了上千武警,一年嚴打,死的人最少有上百個!」

  竇健軍之所以對韋華心有畏懼,那是韋華當年在閩省鬧騰出了很大的風波。

  沿海走私,這是自古就有之的,在古代不管是明朝還是清朝,都有封海的制度,嚴禁商人們和國外通商。

  不過世代在海上生活的人,還是會用自己的方式,與東南亞甚至更遠的國家做著生意,嚴格來說,這就是走私了。

  古代都無法禁絕的事情,到了當代自然就更加沒辦法控制了,雖然各個沿海地區都有海關以及邊防緝私隊,但偌大的海岸線,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在韋華去到閩省的時候,閩省大大小小有上百個走私團夥。

  有些團夥甚至是從六七十年代延續下來的,大到石油汽車摩托車,小到電子錶收音機,什麼賺錢他們就做什麼。

  由於條件限制,最早那一批走私的人,有的是搖著舢板,慢慢發展下來,變成了漁船和快艇,每次基本都是一條船,偷運出來的汽車,最多也只有三五輛。

  很多事情,往往是民不舉官不究,都是在沿海生活的人,對於這種走私有時候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是以那會閩省的走私團夥活的都很滋潤。

  但是韋華到了閩省後,事情就不一樣了,他先是扶持起了一個代言人,然後通過自己的關係和勢力,大肆打擊起走私來,將很多走私團夥都連根拔起。

  也正是那時候,當時已經有些名氣的竇健軍,才意識到官方的威力,雖然不在閩省,但他也一改高調的作風,夾起尾巴做起人來。

  正因為如此,在前幾年的那場大案中,連帶著粵省都有不少幹這一行的人陷入囚籠,但竇健軍卻是安安穩穩的逃過了這一劫。

  不過對於韋華當年的心狠手辣,他還是記憶猶新的,所以在見到秦風如此態度對待韋華,而韋華居然退讓了一步後,竇健軍真的是打心眼裡服氣了。

  此時在竇健軍心裡,秦風的出身,應該也是和韋華差不多的,否則他也不會結交到像李然和韋華那些人了。

  「竇老闆,我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公道,最恨的是‧‧‧‧‧‧」

  秦風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在竇健軍臉上掃了一下,說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吃裡扒外,相信你們那一行,也是如此吧?」

  秦風今兒邀請韋華來,原本就是想震懾一下竇健軍的,因為在此之前,他能感覺得到,竇健軍對自己的尊重,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秦風也知道,像竇健軍這種拎著腦袋幹走私的人,並沒有那麼容易馴服,想讓他服氣並且在日後的生意中不搞什麼小手段,唯有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雖然今兒韋華的到來,給秦風出了個難題,不過還好,他對韋華的強硬態度讓竇健軍產生了錯覺,目的算是已經達到了。

  「秦老闆說的是,我也最恨那些反骨二五仔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拍起了胸脯,說道:「咱們的生意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秦老闆您要是不放心的話,等到交易的時候,您可以安排個人在現場的。」

  竇健軍知道秦風是在敲打自己,不過他卻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滿,畢竟像他們這種江湖草莽一類的人物,在國家機器面前,就渺小的像螻蟻一般。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竇老闆做事,一定是很講究的。」

  秦風哈哈一笑,回身推開了包廂的門,說道:「走吧,先吃飽喝足,下午我就帶你去看東西,一準讓竇老闆你滿意。」

  「秦老闆的物件,我是很期待啊。」

  竇健軍聞言也是笑了起來,不過那笑容裡,卻是帶著幾分苦澀,有了今兒這麼一齣,就算是秦風拿出的東西不令人滿意,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秦風,送個人至於那麼久嗎?」

  看到秦風進來後,李然嚷嚷道:「今兒是給你接風洗塵的,來,先乾三杯酒,然後咱們各喝各的。」

  剛才韋華在,就連李然都有些放不開,現在韋華父女走了,場面頓時也熱鬧了秦風,李然這麼一說,馮永康等人也是跟著起哄起來。

  「我說,哥幾個真疼我啊?」

  看著面前的酒杯,秦風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剛才他用的是那種很小的茅台杯,一杯估計也就是一錢多一點的樣子,別說連喝三杯,就是連喝十倍秦風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出去一回頭,面前的酒杯卻是被人給換掉了,二兩一個的杯子,三杯就是六兩多酒,明顯哥幾個在整他呢。

  不過酒桌上就是圖個熱鬧,以秦風的酒量,就是喝上個兩斤也沒什麼問題,當下二話不說,拿起倒好的一杯酒,直接就灌進了口中。

  連喝三杯之後,秦風微微運了下氣,臉上頓時一片通紅,擺手道:「不行,真的不行了,我不能喝急酒,再喝就要醉了!」

  秦風往日裡和李然等人喝酒,基本上都是控制在八兩到一斤的量,是以眾人都以為他差不多了,原本起哄的馮永康和朱凱也就放過了他。

  「秦爺,我敬您一杯。」在秦風吃了幾口菜後,何金龍端著杯酒走了過來,說道:「我乾了,您隨意。」

  「金龍,來,都乾了。」

  秦風此時已經換了小杯,與何金龍碰杯乾掉後,有些歉然的說道:「你那邊的生意怎麼樣?你看我忙的,實在是顧不上了。」

  秦風在何金龍的拆遷公司裡,可是佔有不少的股份,但除了在公司註冊和接項目的時候,他出力幫忙了一把,後面的運作,秦風幾乎就沒露過面。

  「秦爺,您給找的這個項目,還真是來錢。」

  聽到秦風的問話,何金龍順勢坐在了離開的韋華位置上,說道:「我前幾天又接了個比較大的城中村的拆遷工程,等過完年就開工,利潤最少有這麼多。」

  何金龍說著話,伸出了兩個手指頭,雖然這桌子比較大,他們說話的聲音又很小,但何金龍還是沒將數字說出來。

  「兩百萬?是不少了。」秦風點了點頭,從拆遷公司成立以來,賺取的利潤都上千萬了,這才僅僅幹了不到半年的時間。

  「兩百萬?秦爺,您猜少了。」何金龍嘿嘿一笑,說道:「後面再加上個零!」

  「兩千萬?」秦風聞言一愣,「這麼大的工程,被咱們一家吃下來的?」

  秦風知道,越是像拆遷這樣的項目,中間的貓膩越多,各種利益糾纏在一起,即使背景深厚,也未必就能一手遮天。

  「秦爺,這工程總價大概有四千萬,咱們吃下了一半。」

  何金龍說道:「那地方好像要建什麼體育場,規劃了很大一塊地,都是老城區,是明年在京城都數得上的項目。」

  「秦爺,有個事,我得和您匯報一下。」何金龍看了一眼秦風的臉色,說道:「為了接下這個項目,我給出了這個數……」

  「八百萬?」

  看到何金龍伸出的手勢,秦風想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他們敢要,咱們就敢給,這幾年京城大搞建設,等咱們資金雄厚了,就放掉這一塊,直接去做地產公司……」

  拆遷所對應的,自然就是重建了,秦風心裡清楚,拆遷雖然是暴利,但是相比重建後的房地產業,那絕對是小巫見大巫了。

  現在單位福利分房已經成為了歷史,房價一天天的在往上漲,秦風相信,在未來的十年中,這絕對是一塊巨大無比的誘人蛋糕。

  只是想吃這塊蛋糕,也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秦風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進入到這個市場之中。

  而且秦風此時也只是心中有個模糊的概念,具體怎麼實施,他也是疤瘌眼照鏡子‧‧‧‧‧‧兩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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