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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雪落櫻舞]豪門之權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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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8 16:15:07 |倒序瀏覽
好久不見 作者:桑玠

內容簡介】:

  二十歲,她剛剛踏入演藝圈、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嶄露頭角,他已聲名顯赫。

  分開後的第六年,她以演藝全能天後的名號在紅館連開三場演唱會。

  在她演唱最後一首歌時,已經被稱為影響整整一代人的他竟然作為經紀團隊

  瞞著她請來的特邀嘉賓、與她同台演唱這首他當年為她寫的歌。

  歲月能磨平棱角、驕傲、衝動,也能磨平最初那樣濃烈的情感。

  在我們彼此最好的時光分開,迫於一切,是不是……也迫於過愛。

  所以,等到我們都足夠強大,就不會再分開,對不對?

  你還好嗎?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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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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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8 16:15:28
      楔子

  香港。

  盛夏炎炎,整個紅館卻都充斥著震耳欲聾的掌聲與尖叫聲,數不清的觀眾握著閃耀的螢光棒、螢光牌,視線都牢牢鎖定著台上最奪目的女人。

  伴隨著混響效果極好的音響的終止音,台上剛剛結束一系列高難度地板動作舞步的封夏起身站直,用力喘息了幾聲、握著話筒笑著朝台下所有的觀眾鞠躬,「謝謝,謝謝大家!」

  「summer!」「summer!」「summer!」……

  一聲比一聲響的呼號聲、口哨聲,蓋過耳際、蓋過紅館頂端的天際。

  恍然如夢。

  她當之無愧、無人爭議地站在以著稱只有時下最最當紅的藝人才能舉辦個人秀的紅館,接連開了三場演唱會。

  況且,歌手也只是她其中一面的身份而已。

  封夏站在打得刺目的聚光燈下,望著台下看不清細緻的無數年輕面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有多久了呢?

  好像是……第六年了。

  「安可!安可!」演唱會的歌曲已經全部演唱結束,粉絲們的熱情卻比之前更要高漲萬分,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齊聲高呼她再多加演幾首歌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回過神來,伸出左手朝台下做了一個手勢,揚著唇角笑了笑,「那就再加一首,你們讓我想一想,唱哪首比較好。」

  誰知她話音剛落,演唱會的插幕主持人突然從舞台的側後方走了上來。

  封夏一怔,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按照順序,主持人之前已經有過最後一次的插幕,應該最後由她自己謝幕退場就好。

  「咳咳,我又出現了。」主持人是個叫Kay的年輕帥哥,和封夏搭檔過多次,主持風格十分幽默,「我知道你們其實比起summer更想看到我,吶,其實我又屁顛屁顛地跑上來……是有預謀的。」

  他對著台下有些賤兮兮地笑,「而且……是連summer都不知道的預謀哦!」

  她看著kay,心裡突然湧上了一股難以言明的預感。

  「這個預謀就是……」kay擠眉弄眼,語速飛快,「主辦方和summer的經紀團隊很早之前就安排好在summer這次紅館三場演唱會的最後一場,也就是今天,所有歌曲演唱結束之後,邀請一位特邀嘉賓,和summer合唱一曲作為安可的謝幕!」

  情況越來越超出想像。

  從來沒有一位特邀嘉賓,是在全場結束安可的時候出場的。

  場面火熱到爆棚,台下的粉絲激動到幾乎沸騰,萬人疊聲催促著他趕快說下去。

  這麼多年見慣各種各樣的事情,封夏雖然心裡越來越沒底,臉上還是維持著笑容,表現出驚訝的樣子配合kay。

  「你們先猜猜看……是誰?」kay還欲說還休、做足功夫吊足人胃口。

  這個時候台下自然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

  有猜測是封夏圈內最交好的兩位女性好友,視後蔣宜和當紅女歌手陳薇薇的。

  也有猜測是封夏的親哥哥,知名作家封易修的。

  「mercury!」「mercury!」……

  但是零零總總的其他呼聲疊加起來,只等於絕大部分人口中的一個名字。

  「水星」樓弈。

  這是圈內圈外人、八卦週刊和狗仔都爭相在尋求是否真的是事實真相的,封夏的唯一一個沒有一口否認的緋聞男友。

  與她年紀相同,前後只差一星期的時間同時出道,現在與她齊名、圈內地位相配、也紅到發紫的男藝人。

  「哎,你們這些猜測都太老套了!」kay搖了搖頭,「mercury呢現在應該在summer家裡等她才對吧,怎麼會來紅館當嘉賓呢?」

  他竟然拿這個人人都津津樂道的八卦在封夏當面開了個玩笑,台下的粉絲又笑又高分貝地尖叫,現場的秩序都有些無法維持了。

  封夏無奈地撇了撇嘴。

  「好了,現在就是公佈正確答案的時候!」kay刻意壓低了自己華麗的聲線,「其實這個人呢,與summer在很早之前就有淵源了,你們應該猜得到的。」

  「五年前,summer第一次嘗試做歌手的時候,是為她的第一張專輯所有歌曲作曲的人……」

  聽到這句話,台下的粉絲一下子竟然全部安靜了下來。

  「並且,這十首歌曲裡有一首歌曲,還是他親自作詞,並且擔綱MV男主角的。」

  「我想,有可能我們這一整代的人,連同我們的父母、稍長的長輩、年紀比我們小的一代,都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kay不徐不緩地說著,側頭看著封夏的眼神裡也漸漸帶上一絲複雜。

  「讓我們有請uranus,司空景!」

  司空景。

  他的出現,只需要這三個字。

  不需要任何的、附加的贅述。

  封夏從kay開口說關於那個人的第一句話開始,就握著話筒,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他。

  而台下的觀眾,這個時候已經由之前那幾秒鐘的全體安靜,轉而變成瘋狂的、可以說是嘶聲力竭的尖叫。

  甚至比這一場演唱會2個小時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瘋狂。

  Kay說完這句話,台上的燈一下子就暗了下來,他趁著換燈的期間、伸出手用力拍了拍封夏的肩膀要她回神,接著動作飛快地退了場。

  封夏左手邊的地底式旋轉梯,這個時候慢慢地打開了。

  她握著話筒,沒有表情地側頭往那邊望去。

  司空景的臉龐慢慢地出現在了聚光燈下。

  他站在階梯上,一點一點地上升,出現在只離開她三米遠的地方。

  「我等你太久久到我已記不清你的笑容」

  「我等你太久久到你送我的畫卷已消融」

  他從階梯上走下來,迎著她依舊怔愣的目光朝她走來。

  「你離開太久我總以為你早已忘記了我」

  「你還記得嗎星空下我對你說的三個字」

  他的眼睛與髮色一樣、是不經任何修飾的墨黑色。

  眼睛下是挺拔的鼻樑,嘴唇很薄,皮膚很白、卻又不是陰柔的那種樣子。

  他沒有哪怕一點點的變化。

  容顏、神情、摸樣、包括握話筒時的手勢,和她記憶中的每一幕,漸漸重疊了下來。

  她恍恍惚惚裡,想起了他在紅透天的《命運神祇》裡的扮相。

  握著拄杖的神祇留著銀色的長發站在壁柱旁,沉默而安靜地聽著吟誦,像是一幅古老的畫。

  「我還記得呢你睡著時微顫的睫毛」

  他一步一步,終於走到了她的身邊。

  封夏用右手手指甲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心,看著他的眼睛開口唱了下一句。

  她調整著呼吸,用盡全身每一絲力氣努力地咬准每一個音準、每一個字,跟著他並肩向台前走去。

  這首歌,是她閉著眼睛、無論在做什麼都能唱出來的。

  這首歌,是她的成名作,是之後多少新歌都無法推翻的經典。

  這首歌,是所有粉絲,還有她心裡的無可取代。

  他聲線低啞而又帶著磁性,她聲線清涼卻又輾轉。

  相依相陪,天作之合。

  她邊唱著,只覺得現在經歷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因為過去的六年裡,在一起或者分開後,他們都沒有在公眾面前合唱過這首歌哪怕一次。

  漸漸的,台上兩人的演唱漸漸變成台下全體萬名粉絲的合唱,粉絲們整齊地揮舞著手,看著台上的兩人、跟著曲調清唱。

  有很多的女孩子,邊跟著唱著、邊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眶。

  「你還記得嗎我偷偷買給你的花」

  「你還願意嗎來縮短我們的時差」

  整首歌進入尾聲部分,司空景突然伸出手、牽住了她的手。

  封夏渾身一震,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很快她反應過來,維持著笑容、擺好身體隨著曲調緩慢地舞了起來。

  好像所有一切的介質都消失了。

  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他們,在空曠的平地上,安靜地跳著舞。

  「你還回來嗎我站在原地等你好久」

  他慢慢收起手臂,將她一點一點旋轉到自己的身體內側。

  「你還需要嗎我為你妥協一切的喜歡」

  他摟住她的腰身,低頭對上她的眼睛。

  隨著他們最後一個尾音落地,「哢嚓」一聲,全場的聚光燈一下子全部暗了下來。

  舞台變得漆黑一片,台下所有的粉絲都看不見他們,卻用盡最高的分貝張著嘴尖叫歡呼。

  「我喜歡他們六年了。」

  站在貴賓席第一排的一個女孩子這個時候握著自己男朋友的手,眼睛通紅地望著漆黑一片的舞台,「你知道嗎?為什麼大家都寧願猜樓弈是夏夏的男朋友,也不願意去提司空。」

  「不是因為樓弈比司空好,而是因為大家都覺得,當時夏夏和司空密切往來、後來那麼多年不同台,其實是因為他們一定私下裡一直在一起,大家都不想讓任何的外界因素去破壞他們,除了司空、沒有人配得上夏夏,反過來也一樣。」

  他們相配到……所有人都不願去提起一方、與另一方聯繫在一起。

  …

  台上沒有任何的燈光。

  封夏被司空景摟在懷裡,貼著微不可見的距離,被他的氣息環繞著。

  黑暗裡只看得見他的眼睛。

  他維持著這個動作,一直沒有鬆開她。

  她不敢呼吸、希望燈光快些亮起來,他可以鬆開她,但好像卻又不希望燈光打開、永遠一直這麼黑暗下去。

  黑暗裡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和脈搏,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台下的尖叫聲還是沒有斷過,他這個時候卻突然低下頭靠近她,直到貼近她嘴唇的時候才停下來。

  他看著她的眼睛,嘴唇貼著她的嘴唇、淡漠地開口說了四個字。

  「好久不見。」

  淡漠的、淡和的聲音,聽在耳裡卻覺得滾燙。

  她微微揚了揚唇、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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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8 16:15:45
第一章

  從片場出來的點正好是S市的高峰堵車期間。

  S市夏天是悶熱的,沒有濕度,封夏一路上坐車坐得都有些反胃,靠在助理jessie身上正昏天暗地的時候,司機才好不容易將她送到市中心附近的小公寓群。

  她一天拍戲已經累得不行,跟jessie告別之後,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幾乎連滾帶爬。

  好不容易才跑到其中一棟別墅的門口,她從包裡胡亂翻出鑰匙,誰知剛插進鑰匙孔,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嗯?」沒等她發愣,門裡的人已經伸出手、將她從外拉了進去,之後立刻合上門,從頭至尾都沒有露出過臉。

  「司空?」大門關上,她跌進那人的懷抱裡時一怔。

  「嗯。」那人淡淡應了一聲。

  「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他用的是走之前她幫他準備的沐浴露,與她是一款牌子的,聞在鼻息裡尤為舒服,她被他擁著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輕聲說,「《命運神祇》不是說要拍三個月的嗎?Sharon知道你回來嗎?」

  他抱了她一會才放開她,低頭看著她淡聲道,「她不知道。」

  封夏聽了一怔,抬頭挑眉看他,「司空景同學……你難道不怕被她剝皮嗎?」

  Sharon是他的經紀人,射手座女強人一個,性子豪爽開朗,雖然與他關係是交好,但有些工作方面的原則問題,一向是不會讓步的。

  所以他作為男主角這樣在開拍期間毫無緣由地翹班,當導演和其他演員都是死的嗎?

  「她在盯其他藝人的戲。」他這時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回答,「有點累了,就說把沒有我的那幾場戲先提前拍。」

  他說話的語氣平常得就像是說自己只是一頓飯局沒有到場,完全不像是剛剛放了一整個今年年度最被期待上映的電視劇劇組的鴿子。

  「唔。」她知道管不了他,所幸什麼也不多說,去臥室換上了睡衣,走到廚房去倒水喝。

  她從小就很容易出汗,雖然身上鬆鬆垮垮只穿了一件襯衫,但是喝了幾口還是覺得熱得不行,伸手開了前面兩顆釦子,握著杯子走到客廳。

  司空景坐在沙發上正拿著遙控器不斷切換著頻道,眉頭微蹙著,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他坐著的樣子,也很好看。

  因為即使是坐著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東倒西歪、四仰八叉沒有拘束,雙腿會整齊交疊著,整個人即使是放鬆的狀態,但是看上去還是與尋常人都不一樣。

  怎麼會一樣呢?他現在只要如此隨意地走出去,不出片刻,整個市中心城區估計都會癱瘓。

  看了一會,封夏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走到他身邊坐下。

  他見她走過來,神色稍稍緩和一些,沒有說話、只看著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

  她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笑著往後一躺,在他的腿上準確地找到一個舒服的位子枕著。

  「不開心?」電視機雖然開著,但是卻沒有人再去注意,他向後靠在沙發背上低頭目不轉睛地看她,她便仰面伸手輕輕舒展他的眉眼。

  「沒有,只是這個天氣,熱得有點不舒服。」他回答,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瘦了。」

  「嗯,其實……」她撅了撅嘴,「你去問jessie和盈盈,她們都知道我每天吃多少東西的……」

  「今天中午在片場叫外賣,我一個人點了一整個毛血旺,都是我一個人吃掉的,其他演員看得都嚇死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天氣那麼熱,都不怎麼影響我的食慾。」

  她嘴巴生得小,說話的時候特別可愛,他看著看著臉上就有了點淡淡的笑意,「吃貨。」

  「有意見嘛?」她揉亂他的頭髮,翹著嘴,「你嫌棄我,那我現在就開始節食減肥。」

  他伸手握住她作亂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不要節食,女孩子太瘦不好。」

  末了,他又補上一句,「現在這樣很好,你吃不胖。」

  「那你怎麼不去跟你劇組那位『女神』說?」她眨了眨眼睛,「人家上次受採訪的時候都說了好嗎,努力節食減肥,希望和你合作的時候是最好的形象喲。」

  司空景沒有接口,似乎完全都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的樣子,只是伸手將她從腿上抱起來,讓她在自己腿上坐好。

  「都是骨頭,抱起來感覺不好。」他抱住她的腰身,神色淡淡的,「而且,減肥不只減一塊地方的肉。」

  封夏一開始覺得他這句話沒什麼,後來發現他的視線淡淡落在自己領口附近,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以前聽人說過,減肥減下來之後,胸這一塊地方也會有一點縮水,反之、若是胖了,那一塊也會相應地有變化,所以某人的意思是……她減肥減得胸會更小嗎?

  「流氓。」她小聲嘟囔。

  司空景聽了笑意更濃,收緊手臂、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笑起來的時候,她甚至都不太敢去看他。

  不是那種完全陽光型的綻放,而是帶著一點的內斂和含蓄、卻又讓人欲罷不能的耀眼。

  「我都放了一整個劇組的鴿子了……」他微微低下頭、靠在她嘴唇邊輕聲帶著笑意說,「不回來耍點流氓,不是不合算嗎。」

  他說著,親她的嘴唇、流連向下,親她的下巴、漸漸移動到脖頸。

  封夏的臉微微有些紅了。

  他這幾天拍戲,應該沒有時間刮鬍茬,淺淺地摩擦在她的皮膚上有些許地癢,她笑著躲,他卻不依不撓,這時竟用嘴咬開她下一個領口的釦子。

  「我想……」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鎖骨,「夏夏想麼……嗯?」

  尾音上翹的寵溺音色帶著蠱惑,聽得她都有些發顫。

  人人都說他冷漠,只要展現出些許的情感便可以讓整個娛樂圈為之瘋魔,可是誰都不知道他對著她的時候,卻從來都不會吝嗇他極盡難得的柔和。

  這樣的他,讓平時一向頭腦清醒的她都得以瘋魔。

  「嗯……」她臉頰泛著好看的紅,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給他,哪怕是要把自己的全部、最初、最美好的都給出,她都甘願。

  只要是給他。

  他的眼底漸漸出現一絲帶著情潮的漩渦。

  她襯衣下面只是一條及大腿的短褲,他的手從她的褲子邊沿向裡,將褲腳向上推,手指觸到她臀部光滑白皙的皮膚。

  往常每一次,都只是點到即止。

  她在演藝圈初出茅廬、嶄露頭角,工作的量度自然不比他,因此每一次見面,都只是他抽到空,趕回來見她哪怕短短半天。

  在一起的時候本來就短,所以有時只是兩個人靠在一起看看電視、有時只是吃他做的飯,他或許是怕逼得她太緊,在這一方面,從未捨得勉強過她。

  「司空……」她抱住他的脖頸,與他接吻時輕聲在他嘴邊說,「我……」

  他低下頭去吻她的雪白豐盈,熱灼的氣息呵在她的胸口。

  她只覺得身體裡,漸漸有暖流滲出。

  「……害怕?」他半解開她的襯衣,褪下她的胸衣。

  封夏輕輕搖了搖頭,咬著唇沉默了一會,才很小聲地說,「我的身體……是不是……不夠好看?」

  他見過那麼多的女藝人。

  圈內圈外,無論多大牌的、對著他都是蜂擁而上,每一個自然都是絕色,她不知道他在她之前,是不是早已嘗過更為香艷的情色。

  她與他在一起之後,就不敢去想他的過去,也從不過問。

  「我沒有對象去比較。」他這時從她胸前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沉吟片刻才淡淡開口,「但我覺得很好。」

  他很喜歡。

  他這句話,已經說明了些什麼。

  她幾乎不敢置信,看著他眼睛都瞪大了。

  「所以……」他捧住她的臉頰,淺淺地吻她的眼睛,「不要害怕,我也一樣。」

  我與你一樣,值得你的最好與最初。

  封夏一直看著他,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眼眶微微有些發脹,忍了好一會,才「嗯」了一聲,手臂更緊地圈住了他的脖頸。

  他抱住她的身體,用了比平時多的力,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般親吻、交纏。

  就在這個時候,家裡的門鈴忽然響了,「夏夏,開門。」

  還有聲音在間隙地叫她的名字。

  她上半身已經光裸,軟若無骨地被他抱著,而她也已經能感覺到,臀下的他正一點一點地起了變化。

  「門鈴……」她喘息著在他耳邊重複地說,「應該是盈盈,她剛剛打電話跟我說,等會會來找我說接下去檔期的安排的。」

  司空景蹙著眉停下了動作,緩和了一會,才拿起旁邊的衣服幫她穿上。

  她乖乖任由他穿好,臉帶歉疚地親了一下他,起身小跑過去開門。

  「夏夏,surprise!」門外的人等她一開門,就動作極快地伸手擋著門、閃身便走了進來。

  司空景一直在沙發上看著,這個時候起身、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這個人不是封夏的經紀人簡羽盈。

  帶著鴨舌帽,穿著T-shirt和短褲的打扮,儼然是一個男人。

  「……樓弈?」封夏也沒料到不是預想中的人、剛剛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狗仔和粉絲找過來了,等到對方摘下帽子,才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哥剛練完舞就過來找你了好吧!」樓弈英俊的眉眼還帶著夏日的汗濕氣,「熱死我了,快給我拿杯水去。」

  封夏還沒回答,就已經被人從身後虛虛環住腰身。

  司空景已經走到了她身後,正面看著樓弈。

  「嗯?」樓弈才發現屋裡還有別人,定睛一看,立刻吹了聲口哨,「喲呵,終於見到真人了!」

  他好像絲毫沒有驚訝的樣子,視線在司空景和封夏之間兜了個圈,臉上漸漸露出壞壞的笑意,「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啊,兩位是剛剛從溫柔鄉里被我拖出來了吧?」

  「今天?」司空景突然打斷他的話,卻沒有看他,只是低頭問封夏。

  「嗯。」她向他解釋,「樓弈是跟我一個公司的藝人,跟我差不多時間出道的,也是盈盈帶的,所以玩得挺好,他這兩天晚上沒有戲,所以練完歌會來找我,一起玩一會wii再走。」

  「不用多解釋啦,我只是個新人罷了,哪能高攀得起Uranus的認識?」樓弈打了個響指,笑嘻嘻的。

  司空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神色又恢復到在人前那般的冷漠。

  他確實不認識樓弈,也確實不需要去認識。

  但是,她沒有向他提起過這個人,而且這個人,非常明顯地早就知道自己與她的關係,那就說明這個人與她的交情很深。

  知道他們在一起的人,除去她的經紀人與他的經紀人,現在有了第三個。

  封夏明顯感覺到氣氛有點僵硬,她抬頭看了身側神色淡冷的司空景一眼,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我去做晚飯,你今天留下來的對嗎?」

  她的聲音裡明顯帶上了一點撒嬌的意味,兩隻眼睛亮亮的,帶著期盼和愛戀,讓他無法、也不願意拒絕。

  「嗯。」他沉默片刻,應了一聲,沒有再看樓弈,回身走回了沙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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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8 16:16:03
  第二章

  客廳裡的氣氛總有些莫名的奇怪。

  樓弈旁若無人,嘴裡叼著根熟門熟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棍、雙手玩wii玩得不亦樂乎,司空景平靜地坐在靠廚房那邊的沙發旁,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電視屏幕、眉頭幾不可見地蹙著。

  封夏在廚房裡切土豆絲,弄好了基本的食料準備下鍋之前,她擦了擦手想叫司空景進來、便回頭朝沒關緊的廚房門那邊隨意喊了一聲,「來幫我打一下手。」

  「來了。」門外樓弈聽了她的聲音,下意識地就按下了暫停鍵,起身準備往廚房走。

  因為往常晚上,他經常過來蹭飯,也基本都是這個模式。

  誰料到他剛一起身,坐在沙發上的司空景已經站了起來。

  樓弈一愣,動作頓了頓、視線恰好與側過頭來的司空景撞上。

  司空景的表情雖然沒有起伏,但那一眼,多少有些不一樣的色彩在裡面。

  樓弈回過神來聳了聳肩,蹲下身子拿了遙控器繼續若無其事地打遊戲。

  司空景打開廚房門走進去,合上門,看見封夏背對著他、穿著可愛的輕鬆熊的圍裙,正哼著歌踮腳要到櫃子裡拿東西。

  「別夠了,我來。」他走到她身後,輕鬆地拿到了東西遞到她手裡。

  「哼。」她瞥了他一米八二的身高一眼,接過調料瓶子別過頭去,「就知道欺負我只有一米六二。」

  她鼓著腮幫的樣子像小貓似的,可愛極了,他淡淡笑了笑,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說,「不知道二十公分是最好身高差麼?」

  頓了頓,「生的小孩子會像我的,放心好了。」

  封夏撅了撅嘴,忍著笑把鏟子塞到他手裡,「嗯呢,所以、要當我的孩子爸爸……就必須要把家務活全包了,也就是說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司空景接過鏟子,等著她脫下圍裙、踮腳幫自己套上,看著她的眼睛淡淡地說,「還要上得了床。」

  他那樣一張惑眾的俊臉,配上永遠淡定漠然的表情,再對上嘴裡耍流氓的話,簡直是……太違和了。

  她「噗嗤」一笑,搖了搖頭,「把你這句話錄下來,放到網上,然後估計不出半天,基本上所有女孩子的起床鬧鈴都換成這個了……」

  他不置可否,這時等她從身後繫好圍裙帶子、繞到他身前時,他微微彎下腰、將側臉靠到她眼前。

  封夏彎了彎唇,笑瞇瞇地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印了一下。

  …......

  娛樂圈現在紅到發紫的小天王在廚房裡親自下廚,封夏關上門走出來,就看見樓弈正似笑非笑地在沙發上看著她。

  「幹嘛?」她在他身邊坐下,「笑得那麼肉麻……」

  「嘖嘖。」樓弈感歎,「我在想我要是現在拍張你倆在一起的照片往微博上一放,他的粉絲們會出多少錢買你的人頭……」

  「切。」她輕輕拿腳踢他,「那死之前我也要去告訴陳薇薇……你已經暗戀她很久了……」

  陳薇薇是他們所在的公司現在同樣在捧的新人,是個長得很萌的女歌手。

  樓弈一怔,立刻傲嬌了,將另一個遙控器丟給她,「君子動手不動口!」

  兩個年級相仿的人開始不甘示弱地在wii上拚殺起來,司空景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樓弈被殺得惱凶成怒伸手要去捏封夏的臉。

  「夏夏。」他站在廚房門口淡淡叫了一聲。

  「嗯?」封夏回頭看到他,連忙從沙發上下來朝他走過去,「做好了?」

  「不是。」司空景解下圍裙,交到她手裡,「剛剛做好一個菜,sharon就打電話來了。」

  她頓時露出瞭然的神情,「她是不是說要是你今天晚上之前不回到片場,就把你倒吊起來揍一頓?」

  他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壓低了聲音,「三個月內不准我回S市。」

  封夏一怔,歎了一口氣、馬上拿起座機幫他叫了出租車。

  車到了門口之後,她站在門內小心翼翼地幫他整理好衣服領子,神情多少有些不捨。

  他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每天晚上會打電話給你的。」

  「嗯。」她其實也早已經習慣,很乖地點了點頭,最後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指,「早點回來。」

  「好。」他最後再看了她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人一走,她整個人就覺得空空落落的,到廚房去把他沒做完的菜做完端出來,臉上就沒有什麼笑容了。

  「哎。」餐桌上,樓弈嚼著米飯,托著腮拿筷子輕輕敲她的腦袋,「魂都跟著他走了。」

  封夏揉了揉額頭,扒了兩口飯,也沒應聲。

  「也都快半年了吧。」他想了想、安慰她,「我記得你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紅得不行了,聚少離多都是家常便飯,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知道。」她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我沒事的。」

  她不是承受不起。

  只是真的,太貪戀他在自己身邊的哪怕一分鐘。

  「來,跟我說說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好上的。」樓弈給她夾了一管菜,「要不是我上次拚命搶了你手機過來,大概你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都不知道孩子的爸是誰。」

  封夏被他逗笑了,白了他一眼,「八卦。」

  他「切」了一聲,「你以為要不是我跟你鐵得跟鍋鏟似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八小姑娘家家的閨房秘事幹什麼,娘都娘死了。」

  「所以說——」她盛了一碗湯給他,眨了眨眼睛,「大老爺們,吃你的飯,別娘~」

  樓弈被她氣絕,乾脆什麼話也不說,吃飽了飯就一溜煙地跑回家去了。

  樓弈走後,她把碗筷都洗了收拾好,去削了一個蘋果,抱了筆記本電腦在床上,看了一會電影之後,懶洋洋地刷刷微博。

  她因為在幾部紅劇裡演了配角開始走紅,現在粉絲剛上百萬,發一條微博、也差不多會有幾百條的評論。

  褒貶自然都有,但是還是褒位居更多,尤其是女孩子,好像都特別喜歡她。

  而為了避嫌,她和司空景之間並沒有互相關注。

  他的新聞幾乎鋪天蓋地都是,她隨意就點了他的頭像進入他的主頁。

  那個黃彤彤的3000萬的粉絲量還是能把她噎一口。

  她視線從他那張別人幫他拍的照片做的頭像往下,才發現他一個小時之前發了條新微博。

  沒有文字的贅述,只有一個小貓的表情符號,下面則附著一張照片。

  是一隻很萌的小貓耷拉著耳朵、趴在桌子上的圖片。

  她一看到圖片,頓時嘴角就勾了勾。

  他很早就和她說過,如果拿其他的生物來衡量她,那必定是貓。

  又會撒嬌、又會賣萌、脾氣也倔。

  好奇又忐忑地點開了20000+條評論,果不其然一大排的評論伴隨著無數的感歎號。

  「司空大人竟然在賣萌!天吶!我要死了!!」「你們不覺得景肯定是有女朋友了嗎!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圖片含著春風十里的寓意嗎!」「司空大人我愛你3344!讓我當那隻貓好嗎我求求你了!」……

  基本都是這樣的留言與字句。

  她邊看邊摸著肚子笑,笑了一會,手機鈴就響了。

  「喂。」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星標的符號,她眉眼彎彎接起來,躺倒在床上。

  「看到了麼?」電話那頭很安靜,他應該是從飛機下來之後直接進了酒店,從房間裡打來的。

  「什麼?」她佯裝沒看到。

  「微博。」他耐心地淡聲說。

  「啊?」她翻了個身,「你發什麼了?我沒看到啊。」

  那頭靜默片刻,傳來他低低的笑聲,「說謊的孩子,鼻子會長長。」

  被戳穿的某人輕哼了一聲,捂著微燙的臉,「誰知道你這隻貓是發給誰的,是誰家養的……」

  「網上隨便找的。」他似乎剛剛坐到椅子上,「覺得像你發呆時候的樣子,就發了。」

  她不說話了,被手覆蓋著的臉龐上都是笑意。

  「司空。」兩人靜靜地都沒說話,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你還記不記得,當初……」

  「當初什麼?」他嗓音低沉。

  「當初……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她想著樓弈剛剛的問題,突然很想聽他是怎麼說的。

  司空景聽了後「嗯」了一聲,沒有說下去。

  封夏翻來覆去了好幾次,他還是不說話,她試探性地說,「喂,睡著了嘛?」

  「沒有。」他立刻便接口,「我只是在想……」

  「想什麼?」她連忙問。

  「想當時,你頭髮剛剛過耳,就像個男孩子。」他慢吞吞的,「真的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用美色惑人迷心智來形容。」

  她那個時候一直是短髮,跟他在一起之後蓄起來,現在剛及肩膀。

  她立刻聽明白了,「喲,敢情你本來是想用點好措辭來形容我們的初遇,結果發現實在形容不出來對嗎?」

  她的聲音氣鼓鼓的,他隔著電話都能想像她說話的樣子,用手抵著唇輕輕笑了。

  「別笑。」她直起身,盤著腿,「司空同學,請老實招來。」

  「嗯。」那邊他似乎是真的認真在想了,「我記得,是不是在《晴天》那部劇裡?」

  封夏點了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又口頭補充,「是在那部劇,你演男主角,我演二號女配。」

  「然後,那個時候正好有一場戲,是在烈日下拍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安靜,「……我不記得具體名字了,好像就是當時的那個女主角,她休息的那張椅子不知道怎麼壞了。」

  「然後全體劇組,沒有一個人願意站起來把自己的位子讓給她。」他繼續說,「後來你就站起來,什麼都沒說,捧著盒飯就跑到樹下面去吃了。」

  「嗯……」封夏也在回憶,「那女主角是那種特別吵的類型,誰都討厭她。」

  「那你為什麼把位子讓給她?」他問。

  「嗯?」她隨意地說,「我只不過覺得,她一直在你位子旁邊繞來繞去,恨不得直接坐你大腿上,我覺得你好可憐,然後就把位子讓給她了啊……」

  「再說,」她挑了挑眉毛,「樹蔭底下還比太陽底下陰涼點兒,我最怕熱了,所以我是變相救了你,快感謝我……」

  那頭司空景又被她逗笑了,「確實像你的風格。」

  好像什麼都看得清楚,但也無所謂那些明裡暗裡的東西。

  活得比誰都隨意、肆意。

  「後來,」他繼續說下去,「有一天晚上,我不知道怎麼了,正好經過你休息的房間,見你門沒關,你正趴在床上玩拼圖,我就走進你房間了。」

  封夏瞇著眼睛,也跟著他的話在腦海裡找那一段記憶。

  「我們倆當時好像什麼話都沒說,然後我就跟你一起,用了一整夜,把那副2000塊的拼圖拼完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

  「啊?」她有點意外,「就這麼沒了?」

  「嗯。」他喝了口水,「後來回到S市,我就問sharon要了你的電話號碼,就給你打電話了。」

  「喔……」她點了點頭,自言自語,「我還以為是什麼很狗血的小言劇情呢……不過我還是沒覺得,我有什麼地方特別吸引你啊。」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他知道她明天還要去片場、為了讓她早點睡,便先道了晚安。

  放下手機,他在椅子上坐著沒動,閉目養了會神。

  其實真正動心的時刻應該是那天玩拼圖的凌晨吧。

  「喏……」那時候都快凌晨四點了,她睡眼惺忪,用手指了指最後幾塊拼圖的其中一塊空缺,「你手裡那塊,應該是放在這裡的。」

  他依言放上去,果然準確,她兩手托著臉頰就抬頭看他,笑瞇瞇的,「我說得沒錯吧?」

  她彎彎笑著的眼睛,讓他怔了很久。

  其實,後來想想,她那個時候像小孩子一樣的笑容,實在是談不上美人一笑的傾國傾城。

  但是卻讓他,無論如何,一想到,便能無法再安心做任何事情。

  而且那個笑容,也是之後那好幾年的時光裡,唯一能讓他安睡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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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8 16:16:23
  第三章

  《命運神祇》的拍攝尤為順利。

  首先,導演是指導了好幾部紅劇的一線導演,精準、嚴苛,而司空景作為當紅藝人、演技與職業守則在圈內也是有名的,整個劇組的進度比之計劃還要提前。

  Sharon從南京趕回片場的時候,司空景已經把回S市落下的戲份早早補上了,離整部劇殺青也只剩沒幾天。

  「喲,到底是年輕啊。」Sharon放下了包,轉了好大一圈,才在離拍攝的地方有一定距離的小胡同轉角找到正沉默地發著短信的司空景。

  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到S市跑一圈回來,工作的勁倒比之前還足……」

  頓了頓,她又笑得別有深意,「是在別的地方把力氣補回來了把?嗯?」

  「要給你個話筒麼?」他頭也不抬。

  「哎我說,」Sharon從包裡取了包煙出來、抽了一根煙出來遞給他,「你可別忘了,到底是誰給你倆牽線搭橋的?是誰把你倆的事情在這麼個大染缸裡瞞得天衣無縫的?現在自己勾搭上了,媒人就扔過牆了?」

  他沒有伸手接煙。

  Sharon見狀收回了煙、搖了搖頭。

  她都差點忘了,自從他和封夏在一起之後,以前沉默時的消遣習慣,也完全消失了。

  「Top公司再下個月準備力推的那個劇,是不是仙俠劇本?」他突然抬頭,淡聲問她。

  「嗯……」她想了想,「是的,之前邀請過你好幾次去演男主角,所以我看過劇本,確實是不錯,而且那個導演也非常有名,時間也正好是你拍完命運之後……不過,你那個時候已經有其他片約了。」

  「推了。」夏日炎熱,他的眉眼卻沒有太多汗濕的潮氣。

  她一愣,「啊?」

  這時,在另一邊的導演鼓了鼓掌、高聲說了兩句,意思是要開始下一場戲的拍攝了。

  「你現在就跟Top公司去聯絡。」他直起身,「告訴他們,我可以去演那一部劇。」

  他向前走了幾步,「條件只有一個,讓她來演女主角。」

  …

  而S市那邊,封夏和樓弈共同出演的自家top公司的偶像劇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了。

  殺青的當天晚上,整個劇組一起在片場,高高興興地點了S市一家很有名的港式餐廳的外賣來,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

  「夏夏。」導演笑瞇瞇地看著封夏,「我下一部劇,你來演女主角,好不好?」

  導演長得胖胖的、特別和藹可親,封夏對他敬重又喜歡,如此被邀片,也很開心,「嗯,只要盈盈和公司那邊同意,我肯定演。」

  「方導你真偏心啊!」樓弈坐在封夏身邊,翹著腿,「你怎麼不邀請我?我吃得沒她多、還比她勤勞!」

  「臭小子。」方導笑了,伸手拍他肩膀,「你有夏夏那麼討人喜歡麼?整天毛毛躁躁的,還想讓我再被你氣一整場戲啊?」

  雖然在劇裡樓弈和封夏分別只是第一男女配,可比他們已經大牌很多的男女主演也都與他們關係很好,更別提其他一些配角。

  一個劇組相處這麼些日子,難得能有那麼好的氣氛。

  一時之間,大家都笑了起來,一頓殺青飯也吃得格外讓人難忘。

  第二天劇組要撤離拍攝場地之前,封夏正好在幫導演收拾些東西,男主演突然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夏。」男主演是個長相十分英氣的男人,和司空景的年紀差不多、現在也是屬於一線男明星。

  「嗯,」封夏禮貌地朝他笑了笑。

  「這次和你合作,非常高興。」他有禮有節,「下一次如果可以,很希望能和你演對手戲。」

  「好。」她爽快地答應,眨了眨眼睛,朝女主演的方向指了指,「只要婷姐不拿我開涮就好。」

  這對熒屏情侶也是現實生活中的情侶,在一起也有兩三年了,感情一直非常好。

  他笑了,「嗯,那就這麼一言為定了。」

  她點了點頭,回身拿起包準備上助理jessie開的車的時候,男主演忽然又在身後叫住了她。

  「好好加油。」他臉上帶著衷心而真誠的笑,「你這麼年輕,我能預見,你一定會比你自己想像得要更紅。」

  …

  封夏上車後座的時候,與她關係極好、也是將她一手帶上來的簡羽盈已經等著了,看到她上來,立刻特別高興地給了她一個熊抱,「夏夏,我可想死你了!」

  「別……」她也笑,擠兌地拿手擠簡羽盈,「少肉麻,我可是聽jessie說了,你不是正跟新帶的那個小帥哥打得熱火朝天麼,所以把我和樓弈往這一丟就是那麼多天!」

  「真的是!」在車前開車的jessie回過頭來,「她真的是重色輕友得不行!」

  簡羽盈臉一紅,常年精明活躍的臉上倒是真的出現了女孩子家的羞澀表情。

  「你和……」被掀底、簡羽盈下意識地想轉移話題,封夏反應迅速,在她把那個名字說出口之前,連忙伸手擋了擋她的嘴唇,用眼神示意她車前還有jessie和另一個助理小周。

  「你和司空……怎麼樣?」簡羽盈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

  她不由自主地翹了翹嘴唇,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才側頭看簡羽盈,「盈盈,你先告訴我,我下一部劇是什麼時候?」

  簡羽盈立刻拿出了PDA,用手指輕輕在屏幕上飛快地滑了滑,「嗯,暫時應該是在一周之後,公司已經確定要你出演這次強推的仙俠新作《紅塵》了,到底飾演什麼角色還要等我回公司開會才能知道。」

  「所以說,我有一周的假期、對不對?」她揚了揚眉。

  「可以這麼說。」簡羽盈收起PDA,臉上立刻露出瞭然的神色,附在她耳邊笑嘻嘻地說,「你是想把自己打包打上個蝴蝶結,送到某人那裡給他享用三天嗎?」

  「噓。」她眨了眨眼睛。

  晚上司空景打來電話的時候,封夏正在臥室裡搬了個大箱子搗鼓衣服,接電話的時候還差點拌上一跤。

  「在幹什麼?」接起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他低沉悅耳的嗓音。

  「嗯……」她從來不會騙人,想了想、只好說,「我在整理衣服。」

  那頭明顯頓了頓,「懶人開竅了?」

  「才不是呢。」她夾著手機,單手折好衣服,「你整天就知道說我懶、說我胖,其實我還是很勤勞的好嗎?以後啊……一定是個賢內助。」

  他不答話,只低聲笑。

  「夏夏。」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

  「等命運拍完之後,你把東西理一理、搬到我公寓來。」他淡聲陳述。

  「嗯……啊?」封夏的動作都停下了,手裡的衣服「啪踏」掉在了地上。

  司空景呼吸均勻、淡而醇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等我這邊拍完回S市,我到你那裡去,幫你把東西理一理,搬到我公寓去。」

  他話很少,難得這樣說一長段的話。

  而且……竟然還是邀請她與他住在一起。

  同居。同居。

  「這個……」她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公寓你來過的,一應俱全,早上會有阿姨來打掃,你儘管在臥室裡睡覺就好。」他補充。

  「我和誰睡?」她腦子幾乎都秀逗了。

  「我。」他接得無比順暢,「客臥的床我改天就讓人搬走。」

  封夏都驚了。

  這人!用得著那麼明確地直接把她的後路抹殺掉,用得著把意圖顯露得那麼那麼明顯嗎!

  她在床上坐了下來,心臟怦怦地跳,感覺快從喉嚨口跳出來一樣。

  她根本不可能有拒絕的理由。

  她爸爸封卓倫,從她很小的時候,就非常明確地告訴他們,一成年,立刻就要他們必須從家裡搬出去,留下空間給他和媽媽。

  而且她從小思維理智,和哥哥封易修一樣,都讓爸媽很省心。

  所以,家裡那塊,她只要去說一聲,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另外,與他住在一起,吃飯、睡覺……任何的事情其實都與現在她的生活一樣,只是多了一個他,多了一個分開的時候、她每天想念到不行的他。

  「客臥的床搬走之後,以後讓人改建一下。」他似乎在那頭開了窗子,「房子夠大,以後放嬰兒床、玩具,都可以。」

  封夏的臉都快紅成西紅柿了。

  「住在一起,你不會有任何關於自由的束縛。」某人不徐不緩,這個時候體現了平時完全隱藏住的攻城略地,「女孩子的適婚年齡是不是二十週歲?」

  在封夏血槽完全空掉之前,家裡的電話鈴聲救命般地突然響了起來。

  「我,我先接電話!」她飛快地按了手機的掛斷鍵,通紅著臉爬到床頭去接了電話。

  「夏夏!」電話那頭傳來簡羽盈無比興奮的聲音,「剛剛打你電話打了好久,一直占線……你快猜,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嗯?什麼?」她還完全沉浸在剛剛司空景那個邀約裡,聽得都魂不守舍。

  「你知道嗎?」簡羽盈深吸了好幾口氣,「剛剛去公司開完會出來,你知不知道這次公司決定的《紅塵》的女主角,是誰?」

  「不知道……」她用僅存的清醒的腦子思考了一下。

  「你!你!」簡羽盈激動得聲音都打顫了,「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好嗎!!」

  封夏被那個女主角三個字給怔到了,握著電話趴在床頭一動不動,就聽見那邊繼續說,「最關鍵的是……男主角是你男人,司、空、景!」

  今晚第二個驚雷甩了過來,任憑她平素再怎樣隨性,也有些被震撼到了。

  《紅塵》。

  Top今年金牌全製作,最好的導演、製片、編劇……她之前聽人說起過,公司裡的兩個當紅女星為了這個女主角,幾乎都成了冤家。

  「封夏。」簡羽盈似乎換了一個更安靜的地方打電話,更是鄭重地叫了她的名字,「你今年剛剛滿二十歲,出道不過才一年。而現在你將在Top今年最看重的劇裡擔綱女主演,而且最關鍵的是,娛樂圈現在最紅最紅的男藝人,與你演對手戲。」

  「不出預料的話,」那頭一字一句,「今年之內,你將會是我簡羽盈手裡,出的第一個也是今後唯一一個,躥紅速度最快、今後圈子裡最紅的女藝人。」

  紅。

  一天之內,已經是第二個人,這麼告訴自己。

  封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胡亂對著激動得不行的簡羽盈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放回了座機上。

  她翻了個身,拿起手機,重新撥了他的號碼。

  他很快接了起來。

  「剛剛……是盈盈打來電話。」她語速放慢,邊想邊說,「她說……」

  那邊很安靜,正等著她說話。

  她握著手機,剛想告訴他這個消息,突然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司空。」她突然聲音變輕了,「……是你,對嗎?」

  一定是他幫的忙,遞的枝幹,是他給的top機會。

  也只有他能辦到。

  其實她之前就聽他說過,命運殺青之後,他會接另一部都市劇。

  所以,這一次,他又給了她第二個,鄭重的邀約。

  「嗯。」他沉默了一會,只回了簡單的這一個字。

  她不再說話,只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

  「不願意?」他見她不說話,「不願意的話,我現在讓sharon去回絕。」

  「不是的,」她連忙搖頭,「我就是……就是有點緊張。」

  她知道他很紅,而且如果要讓他提攜自己一把,他一定二話不說就會同意。

  可是她不願意這樣做,現實、工作……她分得很清楚。

  她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與現實裡的戀人,要在工作的地方演對手戲。

  真實的情感,放在戲裡,就會是高興、無奈、彷徨、絕望、分別……

  一定將會是與生活中,完全不同的感覺。

  況且是與這個,整個娛樂圈女藝人都想演對手戲的男人,戲裡戲外都用情。

  「不用緊張。」他用超乎平常任何的耐心,「夏夏,你只要記得,無論在什麼情景下,有我。」

  現實、演戲,與你一同的,是我。

  也只能是我。

  「……好。」過了不知多久,她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發酸,才微微彎起了唇角,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那我就試一試,有可能……有可能會讓你失望。」

  「好。」他也笑了,「而且,你不會讓我失望。」

  就算是隔著電話,她能感覺到,他對著她的溫柔、體貼、春風拂面。

  「那個……司空,」她憋了好久、把臉埋在被子裡,嗡著聲音說,「我也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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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8 16:16:42
  第四章

  司空景拍戲的地方,恰好是有火爐之稱的G市。

  八月份的天氣,整個G市特別熱,封夏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熱得不行了,身上只是簡單一件大T恤衫,下面是牛仔褲,但出機場的時候還是出了一整身的汗。

  她悄聲無息來G市的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簡羽盈,另一個是樓弈。

  樓弈同學昨天晚上照例過來蹭飯,中間她做飯的時候他出去了一會,回來的時候,手裡就提著一個便利店的袋子交給她。

  「是什麼?」她端了菜上來,接過袋子。

  「哦,套套。」他在餐桌邊坐下,若無其事的,「還有點小道具,他應該會笑納的。」

  她拎著那袋東西,用眼神來回殺了他幾遍,才換得他特別淡定的另外一句,「不夠嗎?有五盒呢。」

  封夏瞄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簡直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這個人,在公眾面前整天一副陽光向上的美青年的樣子,私底下怎麼就能那麼沒節操沒下限呢!

  出機場後,終於排隊快排到她,她戴著帽子、低低壓著帽簷躲避耳目,好不容易避開了一些已經有些認出她來的人,才上了出租車。

  「請問去哪裡?」司機問。

  「嗯……應該是叫鼓樓。」她想了想。

  記得有聽他說過,應該是在鼓樓公園附近拍的。

  司機點了點頭,很快上路,她閉目休息了一會,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她從包裡翻出手機來低頭一看,竟然是司空景。

  大白天的時候,他一向是忙著拍戲的,作為要被驚喜的人,他簡直是太有預感了。

  「今天開始是不是休息了?」接起電話,他那邊聲音有些吵。

  「嗯……」她視線四下游移,「我在出租車上。」

  「出去玩?」在人前,他的聲音是往常的冷漠而低沉,聽著讓她都無形有點壓力。

  沒等她說話,他又說,「是不是和樓弈?」

  「啊?」她一怔,「不是他啊……是,我是去找我哥啦,今天他女朋友過生日。」

  她扯謊的時候聲音立刻就發緊,司空景對她的事情洞悉力一向強,在那邊似乎是有點察覺出來了,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嗯,那早點回去。」他聲音低了幾分,「等會還要回片場補戲份,今天會稍微晚點打給你。」

  她點了點頭,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回去?你不在片場拍戲嗎?」

  「中途突然有事情,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過來G市,在住的酒店的頂樓咖啡廳。」他淡聲說得很詳盡。

  「哪個酒店?」她靈機一動,狀似隨意地問道。

  「離拍戲的地方不是很遠。」他倒是真的將名字報給了她。

  「嗯,那你先去忙吧。」來之前簡羽盈就說要幫她查酒店的,她懶、也不高興麻煩別人,便是想到了G市再做具體安排,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具體地址,心情簡直好得不行。

  等到那邊掛了電話,她才抬頭對司機報了酒店名稱,「司機,不好意思,不去鼓樓了,麻煩去這個酒店,謝謝。」

  …

  酒店是五星級的,大堂就裝修得很華麗,櫃檯小姐在幫她辦理入住手續,看到她身份證上的名字時忽然一愣,捂著嘴就說,「你、你是……」

  封夏只好稍微將帽簷提了一提,對她眨了眨眼睛。

  櫃檯小姐神情難掩激動,緩了好一會,才沒在工作的時候太過失態。

  很快辦好了手續,那個小姐將房卡遞給她,壓低聲音疊聲說,「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特別喜歡看你演的戲,尤其是《晴天》,你和司空景一起演的,我都反覆看了三遍了!」

  「謝謝。」她笑著接過房卡。

  「哎,話說,我們酒店最近簡直就是明星聚集地!」這個時段辦理入住手續的人不多,那個小姐顯然不願意立刻就放她走,「你知道嗎?命運神祇的整個劇組都住在這裡,司空景也在,簡直……簡直是帥到慘絕人寰啊!整個酒店的人都瘋掉了!」

  她無奈地垂了垂眸,心想要是被他們知道她和司空景的關係,她會不會立刻就被掃地出門。

  「哦,對了!」那個小姐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的房間是在十樓,恰好是和他一個樓層……」她低頭在鍵盤上敲了敲,「他的房間就在你左邊隔壁第二間哦!」

  「嗯,謝謝。」封夏忍著笑,好不容易才從櫃檯脫身。

  坐飛機其實也是件很累人的事情,進了房間,她叫了定菜服務,填飽肚子之後就劈頭蓋臉地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覺醒過來,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也快八點了,估計他應該也很快就會回來了。

  想著想著,整個人立刻就不淡定了,她從箱子裡拿出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剛洗完澡出來,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就響了,她把毛巾蓋在頭髮上,連忙跑過去接,「喂?」

  「到家了麼?」他聲音裡有一絲疲憊。

  「怎麼了?你是不是很累?」她聽出了他的倦意,單手擦著頭髮,有些心疼,「人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他沉默了一會,聲音突然低了幾分,「只是想你。」

  只是四個字,這麼簡單的四個字,讓她整個人一下子都有些發燙了。

  「今天在咖啡廳的時候,朋友說我變了。」他沒等她答話,「說我好像一直都很心不在焉。」

  「其實他不知道,現在除去兩個時刻,大部分時間我都是這樣的。」他聽到她的呼吸聲加快,低聲笑了起來,「一個是拍戲的時候,另一個……是在你身邊的時候。」

  沒有談過戀愛的人根本不會知道,一個很少說情話的人,難得說一次,是多麼具有震撼力。

  如果他知道她現在正在與他這麼近的距離與他通話,他……

  「司空。」她腦子一熱、也不顧頭髮還沒擦乾、睡衣鬆鬆垮垮都不整齊,握著手機就直接打開了房門往他房間走,「你現在……開門。」

  她說完這兩個字,人已經走到了他房門口。

  電話那邊立時更是安靜得出奇,門很快就在她面前打開了,他握著手機站在門裡,身上還穿著沒有換下來的戲服。

  工整的戲服,純白色的底色上鑲著金色的花紋,帶著幾分神聖,穿在他身上……更是只能用無比驚艷來形容。

  她的心跳已經沒有辦法去控制了。

  司空景這個時候站在門裡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兩秒,突然伸手拉過她的手,幾乎是有些急躁地將她扯進來、「彭」地合上了門。

  她眼前都還沒適應過來,就被他用力地壓在門背後帶著些凶狠的力道親吻起來。

  離他上次回S市,約摸也有將近一個月了,口腔裡是纏綿而滾燙的氣息,無比熟悉、又帶著些生疏,讓她的身體都抑制不住地發顫。

  「什麼時候到的?嗯?」他一刻不停地親吻著她,嘴唇間邊發出間隙的問句,邊將她整個從地上抱起來、讓她的雙腿盤著自己的腰身,手掌從她的睡衣下擺往裡而去。

  「中午到的……下午在房間裡睡覺……」她喘息著回答,感覺到他一手緊緊扣著她的腰、一手已經探到了她胸前。

  她剛洗完澡,自然是沒有穿胸衣的。

  他掌心大,一下子就已經將她整個盈白握住,幾乎是帶有技巧性地在揉捏著,那手掌間情欲的色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濃烈,讓她喉間發出細碎難耐的喘息。

  司空景俊美的臉龐上已經沒有半分往常的淡和冷漠,他的眼睛只牢牢盯著她一舉一動,眼眸愈來愈黯。

  她帶來的情欲的風暴,已經讓他有些失去理智。

  「司空……」她與他親吻著、手臂收緊抱住他的脖頸,讓自己的唇與他更緊地相貼,喃喃地迷醉,「我……」

  我也很想你。

  非常想。

  她在他之前,其實只談過一次戀愛,是高中時期和班裡一個男孩子,可那個時期的感情多少帶了小孩子戲耍的色彩、她也沒有很當真。

  可是現在,在她最好的年紀,是這樣一個男人在給她愛情、與她戀愛。

  她對任何事情其實從來都抱著隨遇而安的態度、不去強求,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一天,她對一個人會有這樣濃烈的感情從心裡洶湧而出。

  她真的,好喜歡他。

  他定定地看著她,手上握著她瑩白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邊更重地在唇間允吸她,托著她的臀大步朝床邊走去。

  他將她抱到床上,正面壓下來,把她困在懷裡親了幾下,先將她的睡衣兜頭脫去,將她整個人翻了個身,讓她背對著自己躺在床上。

  他皺著眉頭脫去戲服,裸著上身覆在她身上,從她的脖頸開始、一路往下親吻。

  「夏夏……」他邊往下吻,聲音愈來愈暗啞,從她的脖頸、吻到背後脊椎、吻到她的腰腹,帶著濕潤的觸感。

  封夏雙手緊緊揪著被單,臉頰越來越紅。

  「夏夏……」他這時停下動作、又重複叫她,視線落在包裹著她挺翹的臀部的底褲上。

  他看了一會,伸手輕輕撥開她的底褲,俯下身。

  她看不見他的動作,直到感覺到他溫潤的唇舌出現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時,腦袋一下子「彭」地爆炸了。

  「司空……」她羞得近乎怕了,嗚咽著想逃開,卻被他扣著臀,更重地允吸起來,那快慰讓她腳趾都蜷起,眼眶裡已經蒙上了淚。

  他含著她,捲著舌頭取悅她,張開嘴含著她那處,聽到耳邊她抑制不住的喘息嗚咽,往裡更重地一推。

  她蒙在被子裡尖叫了一聲,全身顫抖著到了。

  司空景這時撐起身體,覆上去側過她的臉頰,將薄唇與下巴上沾著她的液體渡到她唇舌裡。

  男人對於情欲的掌控,總有著更驚心動魄的方式。

  吻了她一會,他低頭邊親她臉頰上掛著的淺淺的淚痕,邊低聲喊她,「寶貝。」

  封夏微微睜開眼睛,只看到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深不見底的情愫。

  這個時候她腦子裡突然閃過從前在看電視採訪時,一個女藝人對主持人談起與司空景演對手戲時說的話,

  「我不太敢多看他的眼睛,總怕多看幾眼就真的會愛得無法自拔。」

  那時候她笑那個女藝人簡直是迷慘他了。

  可如今才知,豈止是無法自拔?

  是根本不願自拔。

  這時,他怕她正面躺在床上壓得身體不舒服,將她整個人翻過來,籠罩在自己懷裡。

  她已經能感覺到,他那裡熱而硬地頂著自己,也能感覺到他的隱忍。

  「可以嗎?」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眼睛,語氣裡帶著一份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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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室內纏鐫的氣息愈加濃厚。

  封夏身體幾乎都是軟的,感覺意識有些模糊。

  「可以嗎?」司空景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手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邊低啞地喘息著、邊低頭輕輕親吻她的嘴唇,「……夏夏,你可以拒絕。」

  真的要親臨上陣,他還是給她餘地與退路。

  她知道他,他骨子裡,其實是個相當保守的男人。

  之前有過幾次,其實他都在最後打住,她不知緣由,後來無意間聽簡羽盈提過,據說他剛出道的時候,對那些前仆後繼對他投懷送抱的女藝人的牴觸情緒幾乎整個娛樂圈皆知。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留在求婚的時候再對你說。」他竟然在這樣的時刻依舊思路十分清晰,「所以這件事情,我也可以留在結婚之後再對你做。」

  他的鼻子很挺,所以刮在她鼻子上、有點癢癢的,她揪了揪鼻子、控制不住側過臉打了個噴嚏。

  打完噴嚏,她才後知後覺他剛剛那兩句話,簡直可以讓人心跳停止。

  「冷了?」他看她這可愛的摸樣,笑著伸手摟緊她,起身在床上坐起來,再伸手在牆壁邊的空調遙控板上往上調幾度。

  封夏坐在他懷裡,看著他專注調節溫度的側臉,想了一會、突然抱緊他的脖頸親他的嘴唇,邊親還邊伸出舌頭,逗弄似的舔他的唇角。

  司空景眼神一黯,收回調空調的手,從她背後的脊椎骨,由下而上、愛不釋手地流連,漸漸順著她的股溝、探下去。

  他的手指或輕或重地撥弄著她那處,她臉一熱,感覺身體裡的濕熱潮液更深地湧出。

  感覺到她身體更細微的情動,他解開了自己下身的衣物,將她往自己身體上貼緊,「等會如果疼,一定告訴我。」

  他記得剛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次發燒,攥著他的衣服怕得發抖、寧死不肯去醫院打針掛水,到最後還是他一夜未睡,連著被子抱著她,讓她捂出一身汗才退了燒。

  「嗯。」她乖乖點了點頭。

  他眼底的情欲幾乎都快溢滿出來,再重重地允了她的嘴唇好幾下,才將她的身體微微抬高一些,扶著自己靠近她雙腿間。

  「嗯……」他的那裡一碰到自己的腿心,她就控制不住地呻吟了一聲。

  他一邊隱忍著衝撞的欲望,觀察著她的表情、一邊用手指撥開她即將接納他的那處。

  「啊……」她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頸,感覺到他已經淺淺地推進了一個頭部。

  那種感覺……真的非常奇怪。

  身體裡突然多了不屬於自己本身的部分,讓她渾身都戰慄起來。

  司空景將她的臀微微再打開一些,露出要被他疼愛的部分,扶著自己由下而上試著更往裡地推。

  「疼……」他一下子進得有些多,竟然已經穿破了那層防線,撕裂般的疼痛,她初經人事、哪裡受得住,臉完全都白了,指甲狠狠掐進他的脊背。

  交合的地方漸漸有她晶亮的血絲滲出來,他被她那裡緊緊包裹著、毛細血管都叫囂著舒爽與衝撞,可她卻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不斷地小聲求他,「司空,我好疼……你先出來好不好?」

  瘦白可愛的女孩子這樣蜷在自己身上、最親密的地方與自己連接,他忍得牙根都快被自己咬碎。

  司空景深吸了幾口氣,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心疼不已,實在不敢再動,連忙將她的身體往上提了一提、讓自己慢慢退出來。

  摩擦之間,她覺得那種若隱若現的酸麻感覺愈來愈明顯。

  「對不起。」他將她摟緊,親著她的眼睛低聲說,「寶貝,對不起。」

  她搖了搖頭,靠在他身上,喘息著說,「讓我休息一會……真的好疼。」

  他忍著身體的硬燙,愛憐地撫著她的背、不斷親她的額頭。

  目光恰好游移到她臀下、看到床單上滴上的血漬,他心底頓時翻滾過滔天的洶湧情緒。

  「咚咚咚。」

  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司空,在嗎?我是劉導。」

  封夏聽到門口的聲音,臉色一下子大變,忍著痛連忙從他身體上起身,有些驚慌地看著他。

  他神色也一下子冷了下來,用力緩了幾口,動作迅速地用被單將她牢牢地小心包裹了起來,打橫一抱、將她直接抱進了浴室、輕輕放在休息的椅子上。

  「等我一會。」他取了浴衣,開了浴霸、保證她不會著涼,歉疚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應該是談最後幾場戲的問題,我馬上過來。」

  「嗯。」她點了點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等你。」

  …

  司空景關上浴室門,將浴衣穿得整齊妥當,將被子鋪好、遮掩住痕跡,才走過去打開門。

  門口站著命運神祇劇組的劉導演與女主角周熒。

  「可以進來嗎?」周熒溫溫柔柔地問。

  司空景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側過身讓他們走進房間。

  劉導和周熒一人坐了一個茶几旁的位子,司空景握著水杯、站在櫃子旁。

  「司空,是這樣的。」劉導面色紅潤地擦了擦手,「周熒剛剛和我提議,希望最後一場戲、再加幾個男女主角的對白,我也已經問過編劇,編劇現在在改稿,你覺得怎麼樣?」

  司空景神色淡淡地掃了這兩個人一眼,心底頓時了如明鏡。

  基本上,看周熒的樣子,應該已經是在劉導的床上滾了一圈,才求來的這加戲的對白。

  「我沒什麼意見。」他沉默了一會,淡聲說,「不要影響劇情發展,不要顯得牽強,就可以,等編劇改完稿,讓我先看一看,我記得最後一場戲是在週五,還有幾天。」

  他的態度算是不明,劉導和周熒原本是志在必得,此刻臉色微變,又不好說什麼,只能裝啞巴。

  「那……那好吧。」劉導也早習慣了他這幅拒人千里的樣子,想了一會,無奈地起身,「那你早點休息,等劇本改好了再談。」

  他微微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劉導率先走出去,周熒臉色不怎麼好地跟著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眼睛無意中一瞥,竟看到了房裡的拐角處、一條女孩子才會穿的粉色睡衣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

  她腦中一驚,朝背對著她還在喝水的司空景看了一眼,良久悄悄地冷笑了一聲,關上了門。

  原本都已經步入正軌的事情,被劉導和周熒一攪合,也就完全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與心情。

  司空景抱著封夏再洗了一次澡,把她抱到床上,然後裹好被子讓她坐著,拿著吹風機幫她吹頭髮。

  雖然他只進了一半,可她覺得下面還是很難受,便乖乖地靠在他身上,垂著眼睛神色怠倦。

  他幫她耐心地吹好頭髮,收起吹風機,掀開被子也躺進去,將她摟在懷裡。

  「還難不難受?」他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問她。

  「嗯。」她可憐兮兮地點頭,抱住他的腰、小聲撒嬌,「嗯……疼死我了、比打針都疼,剛剛真的把我疼死了……」

  沒有全部做完,就已經這麼疼了,要是全部做完的話,豈不是要疼死……

  他側頭看著她小小的臉頰上還泛著浴室裡的濕氣和蒸氣,一副後怕的表情,心底好笑又柔軟,「嗯,我知道,我明天幫你去買點藥,我們不做了。」

  她點了點頭,忽而又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抬頭看他,「不要去買藥了,等明天我好一點了……等你回來,我們再試試看。」

  他都被她這幅英勇就義的樣子逗笑了,眼睛都微微彎起,「又不是完成任務,趕火車麼?不急的。」

  「可是你剛剛很難受。」她在他胸口畫圈圈,聲音低了幾分,「你剛剛……」

  雖然她沒有經驗,可是她是知道的,在那種情況下能夠停下來、不一進到底,一是他的自制力實在驚人,二是……

  他實在太寶貝她。

  「沒事。」他微微揚了揚唇角,「在有一點上,我對自己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嗯?」她好奇地看他。

  司空景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封夏的臉立刻就漲紅了,想了一會、趁他不注意在他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他任由她鬧著,這時伸手關上燈躺下來,靠著她的額頭道,「以後,把這一項技巧用在別的地方,效果會更好。」

  她靠在他懷裡,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在黑暗裡斜眼瞪他,「司空景,我覺得類似衣冠禽獸阿,人面獸心啊之類的詞,其實用來形容你實在再好不過了。」

  他低聲笑了一會,忽而說,「睡吧,明天你自己休息休息或者逛逛,晚上等我回來,跟我那個朋友一起吃頓晚飯,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在,他們後天早上的飛機走。」

  「好的。」她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甜甜蜜蜜地笑,「封小姐未來的老公,晚安。」

  「晚安。」他伸手幫她蓋好被子,眼底溫軟。

  封夏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回到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爬起來,看到床頭櫃上壓著司空景留下的字條。

  「凌晨起來的時候,想到有可能服務生來打掃,看到你在我房間必然要鬧出風波來,就把你抱過來了,藥和早餐都在抽屜裡,等我電話。」

  他的字一向寫得非常好看,俊秀又大氣,她笑嘻嘻地反覆看了好幾遍,悄悄地把這張字條藏在了皮夾子的夾縫裡。

  下床之後,用了藥、喝水洗漱一遍,覺得身體的難受好像全部都消失了。

  封夏到底還是太怕熱,一整天窩在房裡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連位子都沒挪動過,直到快晚上六點時,他才發來了短信。

  她打開手機一看,是一串地址,尾端附上了XX餐廳。

  「知道了。」她回了一條過去,「我打車過去,待會見。」

  「嗯,我等會讓sharon幫我引開記者和狗仔,換一輛車從片場邊門那裡走,應該會和你差不多時間到,不用擔心。」他很快回復。

  「唔……我這次來,都沒帶什麼好看的衣服,都是汗衫短褲,只帶了一條連衣裙,穿那個見你朋友可以嗎?」在一起半年,這可是第一次見他的朋友。

  「好看的衣服,穿給我看就可以。」他的信息很快又在界面上顯示出來。

  字句簡短,根本都無所謂別人的想法,她都能想像得到他說這句話時淡定又冷靜的樣子,看著短信又止不住嘴角上揚。

  從賓館打車到餐廳去,確實不遠,下車之後她看了看餐廳的招牌,發現是一家私人餐館、不仔細看都看不見門牌與入口的門。

  好不容易找到門走進去,門口一個穿著整潔西裝的領班摸樣的男人朝她點了點頭,態度十分專業,「請問小姐,有預定過位子嗎?」

  封夏看了看手機,將房間號報給他。

  「是戴先生的朋友對嗎?」那位領班帶著她往長而安靜的走道走。

  「咦?」她一怔,戴先生……不是用司空的名字定的,那這位戴先生就一定是他的朋友了,「嗯,應該是的。」

  領班很快把她帶到房間,便很有禮貌地彎腰離開,甚至視線都沒有在她臉龐上多停留幾秒。

  她估計司空景還沒到,想了想,輕輕叩了叩門、握著門把手打開了包間的門。

  誰知一開門,一個小小的黑影就竄了出來,迎面撞上了她。

  這小小的黑影力氣特別大,封夏被他整個人快撞得飛出去了,扶著門把才好不容易站穩。

  「小胖!」包間裡傳來一個有些氣急敗壞的女聲,「你再這麼皮,今晚一個冰淇淋都不准吃!」

  「漂亮姐姐!」封夏站穩之後才看清這個名叫小胖的黑影,小孩子大概四、五歲左右,整個人胖嘟嘟的、五官卻生得特別好,笑瞇瞇地叫她。

  她牽住胖小孩的手,關上門走進包間,略略看見餐桌旁坐著一男一女。

  「不好意思。」這時那個男人起身向她走過來,微微點了點頭,「我叫戴宗儒,是司空景的朋友。」

  一看見那個男人的長相,她就暗暗歎了口氣。

  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某人的那張臉沒話說,原來他的朋友……也是毫不分秋色的相貌。

  他微微一笑,側身向她介紹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女人,「這是我的妻子,單葉。」

  封夏轉頭看到那個女人時驚呆了,眼睛都一下子瞪圓了。

  「這個是我的大兒子,戴澤,小名小胖。」戴宗儒沒有留意到封夏的表情,拍了拍小男孩的頭。

  「漂亮姐姐你好,我是小胖。」戴小胖十分大方,握著封夏的手不放。

  「豆丁?」封夏對著那個名叫單葉的女人說。

  戴宗儒頓了頓,側目看向自己的妻子。

  「……夏夏?」單葉也一下子從椅子上起身,神色難掩激動地走到封夏面前。

  「怎麼了?都杵在門口?」大門這時又被推開,司空景鬆了鬆襯衣領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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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司空景一進包間便合上了門,摘了帽子隨手放在沙發上,走到封夏身邊,虛虛環住她的肩膀。

  “我去……”單葉捂著嘴,震驚地看著這對璧人,“夏夏,你有男朋友了?還是……司空景?!”

  “嗯。”司空景淡和地點了點頭,側頭看封夏,“你們認識?”

  很早就認識了……

  封夏晃了晃腦袋、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豆丁是我爸爸非常要好的朋友的女兒。”

  一開始進包廂,她竟然都一下子還沒認出來。

  “不過真的是好多年都沒見了。”單葉笑眯眯地看著她,“我記得夏夏你從初中開始就一直是在臨市住宿、偶爾回家的吧?然後到大學,也就直接考了臨市的A大,後來你進娛樂圈,我和爸媽都還小小震驚了一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語帶歉疚,“嗯……那個時候你結婚了,我都還是寒假回家之後看爸媽拿了喜糖來才知道的。”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戴宗儒。

  那時候年紀小,整天都喜歡往外跑著玩,她心性本就不是那種特別細膩的性子,感覺上好像……對所有事情都不是特別特別在意。

  因此很多家裡那邊的關係,自然就淡了,現在看來,倒真是覺得不太懂事。

  “沒事的。”單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熟稔地拉了拉她的手,“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嘛,很正常的。”

  “小胖,”戴宗儒明了了兩個女孩子的關係,看了眼司空景,笑得人畜無害,“現在你應該叫封夏姨媽。”

  莫名因為某人的關係長了一個輩分的封夏只好接受了這個名字,微微彎腰拍拍戴小胖的頭,語帶歉疚地說,“小胖,不好意思,封夏姨媽這次沒給你帶禮物。”

  “沒有關係。”戴小胖偷瞄了一眼媽媽單葉,背著手學他爸爸一樣笑眯眯的,“等會吃晚飯的時候你請我吃三個冰淇淋球就可以了!”

  “好。”封夏被這可愛的小胖子逗笑了,牽著他的手、跟著單葉走到位子邊坐下。

  “話說,夏夏,我當時真地別喜歡你在《晴天》裡的角色!”一坐下來,單葉立刻就說。

  “嗯……”封夏笑了,“那是我第一次演戲,我覺得演得很拙劣……你是不是覺得那部劇特別狗血?”

  “沒有,我當時看的時候可就覺得你比女主角長得好看多了!”長相十分可愛的單葉神情變得十分激動,側頭看坐在自己丈夫身邊的司空景,“我還真的是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在一起!”

  封夏看著單葉眉飛色舞的表情,止不住地捂著嘴笑。

  “你說,我要是現在打個電話給八卦雜誌週刊社……整個娛樂圈會不會瘋掉!”單葉兩隻眼睛都發亮了,“簡直是驚天大八卦!”

  戴宗儒有些無奈,側頭看了她一眼,“應該沒人會相信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咦?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封夏問。

  “嗯。”戴宗儒謙和有禮,“小兒子年紀太小、不方便出來旅行,現在在我岳父岳母家裡照顧,所以這次過來G市只帶了大兒子。”

  “我弟弟,沒我可愛!”戴小胖在旁邊揮舞著小爪子,“爸爸,我餓了!”

  戴宗儒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看了眼正在向服務生點菜的司空景、又看了眼封夏,“今天晚上除了冰淇淋,不一定都是你愛吃的東西。”

  “啊?為什麼?”戴小胖不高興了,嘟著嘴。

  等服務生目不斜視地點好單走出去之後,戴宗儒才慢條斯理地說,“因為司空叔叔點的,都是隻合封夏姨媽口味的菜。”

  位子離得遠,中間隔著戴家一家人,封淆了戴宗儒的話,微紅著臉抬頭向司空景看過去,便看到他淡淡含笑的神情。

  他和朋友在一起,即使話不多,卻看上去比在其他人面前都輕鬆不少。

  她心裡偷偷想著。

  而且更好的是,他的朋友,竟然也是她的朋友。

  有一種親上加親的感覺,讓人深感自在與愜意。

  “哎。”單葉這時眨了眨眼睛,“為什麼這裡的服務生、領班都一點都不八卦好奇,你們兩個明星在這裡吃飯,尤其是司空景,應該早就炸開鍋了吧?”

  “這家店的老闆,與我有些交情。”司空景伸手倒了些茶,淡聲回答,“這家餐館原本就是私密性極強的私人餐館,所以哪怕服務生,也都經過培訓、非常具有職業素養。”

  封夏進來的時候也很擔心,聽他這麼一說,心立刻定下來,高高興興地邊逗著小胖玩、邊和單葉說話。

  雖是按照封夏口味點的菜、每道菜卻也都讓人食指大動。

  一頓飯下來,整個氣氛非常好,到最後結束的時候,戴小胖吞完了第三個冰淇淋球,甩著髒兮兮的手一定要伸手抱封夏。

  “這小傢伙長大之後,肯定是個愛泡漂亮女孩子的主。”單葉看著兒子直搖頭,對封夏解釋,“其他人要抱他,除去長相好的女孩子,基本都不讓抱。”

  “嗯。”戴宗儒在一旁點頭,慢悠悠的,“所以從這個層面上來說,他比他爸爸聰明多了。”

  單葉臉立刻黑了,使勁拿眼睛瞪他,卻礙於到底有旁人,不敢像在家裡一樣隨心所欲。

  封夏在旁邊也聽到了,忍著笑幫小胖擦乾淨手,抱住小胖,看著單葉說,“以後有機會,我還想看看小胖的弟弟,一定也很可愛。”

  “好。”單葉連忙說,“你們以後有空可以到我們家來玩,在外面見面,到底對你們來說不是很方便。”

  封夏看了眼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司空景,很高興地著朝單葉點了點頭。

  為了避嫌,從餐館出來,司空景讓戴宗儒夫婦先將封夏送回酒店,自己晚半個小時出來、再打計程車回去。

  等到他敲封夏的房間門時,也已經快十一點了,封夏幫他開了門,神情似乎有些懊惱。

  “怎麼了?”他看到她蹙著眉頭,低聲問。

  “我……那個,來了。”她怏怏地在床上坐下,沒精打采的。

  原本還想好,今晚一定要把昨晚上被打斷的事情做完,誰知道姨媽竟然來得那麼早……

  真沮喪,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搖著腿,嘴生自己的悶氣。

  他聽了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在她身邊坐下,摟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肩膀,“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難過?”

  “才,才不是。”她瞥他一眼,“我是怕你憋得太過,最後還不是我難過。”

  他不答話,只笑著親她的額頭。

  “肚子疼不疼?”過了一會,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腹,問她。

  “不疼。”她搖了搖頭,“就是覺得好麻煩……我覺得我真生錯了,應該生成一個男孩子。”

  他揉她的頭髮,靜默一會,“那估計,八卦週刊上登的頭條就會是:司空景深愛其男友,首當其衝支持同性戀。”

  封淆了立刻笑了起來,在他懷裡打了個滾,抱住他的腰,“多少少女心都要碎成渣渣了,太虐了!”

  “我先去洗個澡。”他這時抬頭看了看鐘,“如果覺得不那麼難受的話,等過凌晨之後,我帶你下去走走,好不好?”

  “啊?”她一怔,從他胸膛裡抬頭。

  “酒店旁邊,就是G市有名的秦淮河。”他輕了下她的嘴角,又起了笑意,“免得你來G市一趟,除了知道酒店的房間長什麼樣,其他一概不知。”

  …

  等司空景洗完澡,兩個人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差不多也是凌晨一點左右了。

  一前一後、前後隔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出酒店,封夏根據出來之前他告訴她的方向、走了沒一會便看見了秦淮河。

  他比她早到,正站在河邊的橋旁,靜靜地等著她。

  夏日晚風,整個城市都是安靜得幾乎沒有一絲聲響的,夜色裡唯有淺而薄的幾盞燈在一旁。

  也唯有她的愛人,正專心地等著她。

  她眼角一彎,快步朝他走去。

  “冷麼?”看到她出現,他便伸手拉了她的手腕抱到懷裡。

  “不冷。”她深吸了一口氣,“畢竟是火爐嘛,早晚也不見得涼到哪裡去。”

  他“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手掌撫在她背後、輕輕地有節奏地慢拍。

  “你別拍了……”過了一會,她的聲音輕輕的,“我都快要被你哄睡著了……”

  他低頭看她半閉著眼睛,睏倦的樣子,眼底便浮上了笑意,“那我給你講點有趣的,好不好?”

  “什麼?”他這麼話少的人,竟然有閒情給她講趣事?

  “你現在站的橋,是文德橋。”他聲音低緩,“孫中山在這裡,曾經用一張桌子做臨時講台,給當時的國民分析時局宣傳。”

  他的聲音在耳邊,忽近忽遠。

  她搖了搖頭、晃去洶涌而來的睡意,抬頭看著他。

  “李白和他的好友,也是在這裡豪飲賞月的時候,寫下了《玩月金陵城西孫楚酒樓》。”她聽得入神,只知道看著他。

  哪怕是說這些史事、典故,都不會讓人覺得枯燥。

  風流而淡雅,多情而專注。

  他的聲音,是真的很容易讓人犯罪。

  “還有嗎?”過了一會,她問。

  “嗯……我記得,兩小無猜和青梅竹馬的典故,也發生在這裡。”他的尾音帶上了一絲調侃,“不過這兩個典故,我覺得不適合我們。”

  “那什麼適合?”她踮腳親他的下巴。

  “天賜良緣?天作之合?”他裝作思考。

  “不好……”她撇了撇嘴,“太通俗了……不夠特別。”

  “那A大未畢業的中文系高材生,你請說。”他笑意更濃。

  “哼,就知道戳我痛處……”她揮了揮拳,“要不是我覺得沒勁,念了一年半就跑來做演員,你今天能抱著我嗎?”

  他實事求是,“不能。”

  “那不就好了。”她十分得意,“你只要記得,你家夏夏……還是非常有才華、德才兼備的。”

  “嗯。”他笑,“有沒有想過,你不做演員,會去做什麼?”

  “嗯……大學講師,或者……作家、編劇?”她說,“沒有想很多,你知道我的,想到什麼,覺得有意思,就會去做了。”

  “對了,我剛剛在想,戴宗儒,他是不是醫生?”她繼而問。

  司空景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看得出來啊,他這樣的類型,溫潤如玉、貌比潘安的,就適合做美男醫生。”她笑說,“我看人很準吧。”

  “那你有沒有看出來,他老婆也是醫生?”他平靜地說。

  “啊?”她一怔,“對了,我差點都忘了,豆丁也是醫生!”

  “而且他們夫妻兩個。”司空景慢悠悠地爆料,“丈夫是婦產科醫生,妻子是……泌尿科醫生。”

  “噗……”她笑得肩膀都發抖了,直翹大拇指,“真是絕配!絕配!……不知道他們兩個兒子,會不會以後也跟著繼承爸爸媽媽的衣缽……”

  “那你希望,我們以後的孩子,要不要繼承我們的衣缽?”他反問。

  封淆得一愣,抬頭看他神情認真而專注,也跟著他的思路認真地想了想,“其實,說真心的……我不希望。”

  她只是很自私地希望,他或者他們的孩子,能夠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既然他不能時時刻刻相伴,那隻希望,她以後的孩子能夠。

  “我也不希望。”他淡聲說,“尤其是女孩子。”

  聽到他這麼說,封夏從他懷裡掙開一下,抬頭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司空,你是不是並不支持我和你的職業所在圈子是一樣的?”

  雖然他從未說過隻字片語,但她始終覺得,他並不喜歡她呆在這個大染缸裡。

  “你開心就好。”他的視線落在她身後夜色裡的秦淮河上,半響,只這麼回答。

  因為知道她好強,想讓她開心,所以寧願讓經紀公司去協商,點名要讓她出演與自己對戲的女主角。

  將她捧紅,讓她可以在他的庇護下,得到想要的一切掌聲與歡喜。

  所以即使不贊成,他也只會做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

  封夏看著他在夜色裡平靜的眸色,心裡一時之間突然很想問他一個問題,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還有三天,《命運神祗》就能殺青了。”他這時忽然微微低下頭,“我晚上離開片場之前聽sharon說,《紅塵》的開機會暫時延緩,因為兩邊的經紀公司對其他演員的定角還有爭議、需要繼續商討。”

  她看著他的面容,感覺到他好像想說些什麼,有預感般地續一下子就加快了。

  “遂,雖然時間有些緊,但是去佛羅倫薩小游一圈,應該沒問題。”他綻開一個緩慢的笑容,“也是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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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司空景一向是行動派,而且,基本上不開玩笑。

  所以,以至於在休息的房車裡,sharon幾乎連火都不知道該怎麼朝他發。

  「我說司空景。」Sharon醞釀了下語句,豎著眉頭瞪著他,「你真的當自己是普通老百姓對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知不知道就算命運神祇殺青之後你的每一天的日程都還是滿的?!」

  廣告代言、平面拍攝、雜誌採訪……他從早到晚都是滿得快溢出來的安排,竟然還要她硬生生撇出四天的時間來,全部空給他去度蜜月?

  「幫我訂機票,後天早上的。」他半響,只說了這麼幾個字。

  Sharon眼睛都不眨直接一個巴掌往他頭上甩過去了。

  「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情。」他這時朝旁一避,看著她淡然地說,「因此無論如何,我現在只要這四天,之後的工作,我可以加大負荷、幾天之內全部補上。」

  她一時都被他說得語塞,過了一會,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就算我真的能夠撇出這四天,你怎麼向經紀公司交代?還有,你知道多少媒體狗仔在盯著你麼?」

  這幾天封夏來G市,開始簡羽盈那邊、後來她這邊,前前後後的保密工作是做得多麼完善,才沒有露出一點風聲的。

  她真的是被這對膩死人不償命的小兩口,給折磨得心力交瘁了。

  「這和我沒關係。」他似乎很累,蹙了蹙眉、整理了戲服準備去拍最後一場戲,「之後我加工作,公司自然會允諾,再說籤合同的時候就說過,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一向特立獨行、為人冷淡,說過的事情便是立下規矩,sharon也知道再多說也是無濟於事,歎了口氣,只能幫他打電話訂機票去了。

  …

  封夏回S市之後,便緊鑼密鼓地開始整理行李,也分別給家人還有簡羽盈那邊都知會了一聲。

  她爸爸封卓倫還是老樣子,只有一句話,「嗯,帶你去那種地方,這小子確實有你爸爸一半的智慧基因。」

  媽媽容滋涵則也是開放政策,只叮囑她注意安全、並且玩得開心。

  簡羽盈則看上去比她都興奮,在電話裡激動得不行,掛電話前還加上了「早生貴子」這四個字。

  因為她與司空景之前已經約定好,是分別從S市和G市飛佛羅倫薩的,分在兩地,也能掩人耳目。

  所以去佛羅倫薩的那天早上,是樓弈開車送她去機場的。

  畢竟是公眾人物,就算行動再隱秘,還是有人認出來了,樓弈看到轉角處那邊已經有閃光燈後,拍了拍封夏的肩膀,將行李交給她,低聲說,「我幫你引開人,你進關吧。」

  「嗯。」樓弈搞怪幽默的性子一向是媒體的寵兒,她知道他的說辭能應付好,便點了點頭。

  「祝被享用愉快。」在她轉身要走之前,他悄聲帶著笑意在她耳邊留下了這麼一句。

  之後很快便是登機,簡羽盈幫她定的是頭等艙,在位子上坐好之後,空乘小姐送來了茶、濕毛巾和毯子,並且告訴她是十個小時的航程。

  快起飛之前,司空景發來了短信,問她有沒有登機,她回復之後,那邊很快便追加了一條,「起飛之後不要看電影,多休息。」

  某人對她的掌控欲日益增強,她撇了撇嘴、心裡卻又甜蜜無比。

  關了手機後她便閉目養神,沒過多久,飛機便起飛了,她心裡想到很快就能見到他,還能和他沒有任何外界干擾地約會遊玩,頓時真的就乖乖地聽他的話,蓋上了毯子、倒頭就睡了過去。

  一覺好眠,她睡得雲裡霧裡時,忽然感覺到身上的毯子被人往上拉了拉、小心地往她肩後掖住,還幫她關了閱讀燈。

  「……嗯?」她微微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清眼前的人時,一下子就完全醒了。

  「噓。」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封夏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怕是自己在做夢。

  面前這個即使略顯疲憊卻絲毫不減風華的男人,不是司空景又是誰?

  「你怎麼上這班飛機了?」頭等艙沒幾個人、也都睡熟了,她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問。

  「不放心。」他簡單地答了三個字。

  她一怔,很快眼底的柔意都快溢出來,抬頭便吻住了他的嘴唇。

  不放心她,所以哪怕只是十個小時的飛機飛行時間,他都要輾轉先飛回S市、悄悄與她上同一班飛機。

  他微微笑了笑,加深了這個吻。

  「我怎麼前面都沒看見你?」過了一會,她稍稍退開一些,好奇地問。

  「我是最後上的飛機,坐在第一排,你那個時候已經睡著了。」他淡淡說道,幫她把飛機座椅往後調了調、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再睡會,還有三個小時,馬上到了。」

  她很乖地點頭,看著他回到座位上,噙著笑無比安定地閉上了眼睛。

  …

  落地之後,酒店專門有私人的車來接送,司機是個和藹的意大利老頭,幫他們兩個搬了行李,上車之後用英文給他們介紹了很多遊玩的景點。

  說了一串,老頭回過頭,看了眼他們兩個,語帶調侃地問他們是不是新婚夫婦過來度蜜月。

  封夏靠在司空景肩上正在看沿途的風景,就聽見司空景低聲用英文回答,「We're going to been gaged.」

  我們準備訂婚。

  她聽得怦然心動、立刻收回視線看向他,他也回過頭看她,眼睛裡似乎在說著些什麼。

  「So romantic and sweet!」老頭吹了聲口哨表示浪漫與甜蜜,很識相地轉過頭、把空間讓給了他們。

  「我們先去吃午飯,然後下午休息一會再去隨意逛逛。」他揉了揉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第一天,不能太累。」

  「好。」她笑,「其實你真的選對了地方。」

  他挑了挑眉。

  「你看,出去玩的話,去馬爾代夫、愛琴海玩的會很多,而來意大利,也必然會選去威尼斯。」她看著他,「佛羅倫薩,我記得徐志摩稱之為翡冷翠?所以說……倒是最適合我這種號稱文藝青年的人。」

  佛羅倫薩,也是西方文藝復興的搖籃,即使還未具體走進街巷,也能感覺到整個城市,都透著濃濃的韻味。

  她很喜歡。

  「嗯,那偽文青就陪著文青一起受藝術氣息熏陶一次。」他調侃道。

  在酒店房間裡安置好行李、簡單洗漱換了衣服,兩個人吃過午飯,便直接散步到米開朗琪羅廣場。

  也不帶什麼游途的目的性,兩個人只是挽著手,隨意地走走,遇到感興趣的教堂便會走進去。

  從喬托鐘樓出來,便一路走到了阿爾諾河,封夏不禁想起前幾天還身在G市的秦淮河旁、而如今眼前的卻是異國的河流。

  恍然如夢。

  這些美好,也全部都是他給的。

  「Ponte vecchio.」司空景忽然低聲。

  封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邊看到眼前是一座橋。

  「翻譯過來,我記得應該是叫維棋奧橋。」他想了想,「來之前,我抽空看過一篇遊記,應該是個女博主寫的。」

  她挽著他的肩膀,跟著他往前走,笑吟吟地看他,「又到司空給夏夏說故事時間——」

  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這些,他頓了頓,停下了步子,

  「但丁和貝特麗絲在這座橋邊曾上演過但丁版的「廊橋遺夢」,但丁一共只見過貝特麗絲兩面,且都是在這座橋邊,雖然只有兩面之緣,但他依舊全心投入這段感情,把對她的愛戀,都傾注在了作品《新生》裡。「

  「似乎又是一個虐戀故事?」她靠在他身旁,看著漸漸步入日落的城市。

  「貝特麗絲雖然沒有在現實中享受但丁給的愛情,卻成了他作品裡的女神。」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

  整個城市,也隨著他的聲音,一點點地暗了下來。

  天際邊沿是沾染上淡淡粉黃色的雲彩,倒映在面前的河流裡,水面上像另一個逆行的世界。

  眼前的夕陽,美到讓人窒息。

  「之後,那個女博主在文章最後,寫了一句話。」夕陽下落,他側頭看她。

  「我雖然沒能在橋旁邂逅什麼人,卻邂逅了一場阿爾諾河的夕陽。」

  如此應景。

  卻又似乎,與他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不一樣。

  「看來我比她幸運。」封夏輕輕眨了眨眼睛,朝他綻開一個笑容。

  她邂逅這一場夕陽,也邂逅在她身旁與她一同看完這日落的他。

  只此一人,再無憾無求。

  最好的景,最好的人,最好的自己。

  司空景看著她,良久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在她唇邊說了一句話,「Il mio goddess.」

  他說的這句話,應該是意大利語,她疑惑地看著他、想等他解釋,他卻不再說什麼,嘴角含著淡淡的笑看著日暮的天際。

  Il mio goddess.

  我的女神。

  回酒店之後便嘗了佛羅倫薩最著名的美食牛肚。

  廚師將大塊牛肚煮得酥爛,切成條,夾在麵包裡,加上鹽,胡椒和調味植物做成的醬,封夏從小就愛好這一類的美食,頓時開心不已。

  司空景看她吃得那麼開心,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筆不小的服務費。

  晚上兩人洗漱後,很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了個大早,司空景早已經安排好,帶她去一個臨近的叫費埃索的小山城進行一次長約一天的遊玩。

  費埃索的歷史韻味甚至比佛羅倫薩還濃厚。

  從車上下來後,司空景牽著她,一條街巷一條街巷地陪她走。

  「司空。」她這時停下步子,從包裡拿出照相機給他。

  他接過照相機,調整了一下焦距,幫在景物邊笑容滿面的人拍了幾張照。

  「我們叫別人,幫我們兩個拍一張,好不好?」她這時跑過來,眼神期許地看著他,「我們都還沒有合照呢。」

  他當然是同意的,便叫住了路過的一位年輕女孩子,竟說了幾句意大利語、將照相機交給她。

  「嗯……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學的意大利語?」她走到他身邊,悄悄問他。

  以前只知道他的英文非常好,似乎還精通一些法語,卻不知道他竟然連意大利語都會。

  簡直比她這個中文系出來的還有語言天賦。

  「沒有學過,只是出來前臨時看了幾句常用的。」他攬過她的肩膀,面對著鏡頭。

  背後是連綿的山,風景絕佳,意大利女孩子幫他們拍了幾張,笑瞇瞇地把相機遞給他們,示意他們看看是否滿意。

  封夏看著相片裡無比登對的自己和他,又抬頭看他、嘴角都彎不下來了。

  …

  兩個人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傍晚的時候,走到了費埃索一座山的小山頂。

  司空景幫封夏披上了外套,從身後靜靜抱著她。

  「司空。」她靠在他懷裡,忽然叫他。

  「嗯?」

  「以後……我們還能不能來?」她側頭看他的眼睛,說完之後、就覺得鼻子微微有些發脹。

  現在的一切,實在太過美好,她很怕她一旦有過這樣的回憶,如果以後真的再碰到了什麼,她根本都不會再有勇氣與膽量去面對。

  她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他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裡,自己會怎麼樣。

  愛讓人如此念念不忘,也讓人心生膽怯。

  他也低頭看著她,半響,一直沒說話。

  不遠處的鐘樓這時敲響了、一下一下,彷彿就響在耳邊。

  「以後……」伴著鐘聲,他終於開口,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她感覺到右手無名指的地方微微一涼,低頭一看,是一枚戒指。

  「再來的話,就帶著它一起來。」他牽住她的手,將另一枚戒指交給她,輕聲笑說,「生日快樂,司空先生未來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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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8 16:17:59
  第八章

  費埃索的小山頂上的日光覆蓋在石上,投影出柔和的色彩。

  「再來的話,那就帶著它一起來。」司空景牽住封夏的手,將另一枚戒指交給她,輕聲笑說,「生日快樂,司空先生未來的老婆。」

  男式戒指與女式的那一枚幾乎一樣,只是適合他手指的尺寸,封夏望著同樣璀璨華美的戒指,眼睛微微有些發顫。

  半響,她才握著他的手、幫他戴上了戒指,緊緊與他十指相扣。

  原來,之前他在車上與那個意大利老頭說他們準備訂婚,他是早早就想好了這一次旅行、備好了這一對戒指。

  「這一對是訂婚用的,以後正式的儀式還會有另一對。」

  司空景低頭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她臉上的神情,聲音裡漸漸帶上了一絲調侃,「心裡是不是在想著以身相許?」

  她不回答,似乎在平緩著自己的情緒,過了好久才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要是你以後喜歡上別人,或者……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要離開我,你不要把戒指拿回去,好不好?」

  如果即使深愛如此,我們都必須分開,還請你留給我這最後一樣念想。

  這樣幸福的時刻,她心裡歡愉滔天其實已經蓋過理智與思維,卻還是潛意識地最後對他說了這樣的話。

  說完之後,她眼睛就有點紅了,別過頭去用力忍了忍、將眼淚忍回去。

  他看了她一會,良久什麼話都沒有說,只伸手將她緊緊擁進懷裡。

  …

  晚上在費埃索簡單吃了一些晚餐,他們便坐車回佛羅倫薩。

  在路上的時候,她正靠在他身上閉目養神,樓弈打了個電話過來。

  「別忘了帶點好吃的回來孝敬小爺我!」樓弈在那邊十分不滿,「你拍拍屁股出去度蜜月了,小爺我還要幫你料理記者,容易麼我!」

  「知道了知道了。」封夏無奈地說,「就知道吃……」

  她剛說完這一句,手機忽然被身旁的司空景拿了過去。

  「知道別人在度蜜月,你還打什麼電話。」他聲色冷倦。

  那邊樓弈似乎一驚,很快就反應過來,戲謔地回道,「怎麼,用了我給你買的享用工具,就想把我給踹走了?」

  封夏臉一紅,心想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上次他買的那些套套和工具,直到現在還在行李箱裡壓箱底呢……

  「怎麼?難道你們還沒用?還是用完了?整整五盒呢!」聽司空景沒回答,樓弈自言自語,「我靠……都那麼多天了,你不是不行吧司空景?」

  司空景聽了樓弈的話,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半響淡淡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多管閒事」便把手機還給了她。

  手機音效好,這兩個人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頓時覺得詭異又有趣。

  一個是冷面小天王,一個是被譽最有潛力的幽默男藝人,一個是她男朋友、一個是她死黨,之前從未接觸過,這個時候倒還能就她的性福生活聊上幾句。

  「你男人簡直不是人!」換了人、樓弈向封夏大喇喇地抱怨了一句,忽然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對了,那個……」

  「啊?」她沒聽清。

  「幫、幫我帶一件紀念品回來,要女孩子喜歡的。」樓弈低聲又快速地說。

  「哦……」她心如明鏡,立刻壞笑起來,「給你家陳薇薇的,是不是?」

  「你、你別忘了,我先掛了!」樓弈立刻掩飾住難得的靦腆,匆匆掛了電話。

  封夏隱著笑剛收起手機,就突然感覺到司空景摟著自己腰的手收得一緊。

  「回S市之後,理了東西就搬過來。」他面無表情,「這個人太沒節操,你以後減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

  雖然聲音還是冷淡而嚴謹的,她卻還是能聽出他尾音裡的一點笑意。

  「還有,」他輕輕揉了揉她的手指,四平八穩地問,「他除了給了你五盒避孕套,還給了什麼?」

  她一怔,半響什麼都沒說,把通紅的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裡。

  回到酒店,他先沖了澡出來,她拿好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浴室偌大,燈光柔和,她邊洗邊在心裡下了「這兩個男人其實本質裡都沒有節操」的定論。

  除去水聲,浴室外還傳來電視機的聲音,他應該正躺在床上看電視。

  一切的聲音與介質裡,她忽然覺得心裡安靜而放鬆。

  歸屬感。

  是對於他,和對於他所在的整個環境強烈的歸屬感。

  「啪踏。」她想著想著,突然,浴室的燈一下子暗了下來。

  她洗澡的動作一頓,立刻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司空。」

  「嗯,我在。」司空景的聲音,居然是響在浴室裡的。

  黑暗裡什麼都看不到,她的聲音一下子有些發緊,「燈……」

  他沒有回答。

  她差不多也恰好洗完,這個時候伸手關了花灑,便聽到了他在浴室裡的腳步聲。

  淋浴室的門被從外拉開。

  她的手一抖,手中的蓮蓬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洗完了?」他跨進了淋浴室,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的上身是光裸的,沐浴過後的光滑的皮膚貼在她同樣光裸卻帶著濕水霧氣的背上,讓她覺得身體愈來愈燙。

  「嗯。」她聲音很輕。

  他的手,這個時候從摟著她的小腹,慢慢向上,一寸一寸、握住了她的雪白。

  黑暗裡,感官的衝擊與體驗比在明亮的時候更為凸顯,他的手指控著她的瑩白、或輕或重,帶著濃厚的力量與情欲。

  她咬著唇,隱忍著發出細碎的聲音。

  「不要咬住嘴唇。」他這個時候將她整個人轉過身來貼緊自己的身體,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唇舌交纏、情愫入骨。

  愈吻愈深,之間他叫了她好幾次,她才回過神來。

  「夏夏……」他貼著她的唇,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僅剩的褲子拉鏈邊。

  封夏臉一紅,手上卻慢慢地幫他解開褲子,褲子掉落在地上,她的手不小心觸到他的硬燙之處,立刻抖了一下縮回來。

  耳邊立刻響起他低沉暗啞的笑聲,「最後一件我自己來吧。」

  她聽得耳根都紅了,感覺到他脫下了貼身的褲子,然後被他一下子抱了起來。

  雙腿乖乖地盤住他的腰身,她摟著他的肩膀,很乖地學他上次一樣親他的每一寸五官,他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托著她的臀忽然慢慢走出了淋浴室。

  走動的時候,他下面一貼一貼地抵著她,她很快就微微潮濕,閉著眼睛小聲地喘息著,更緊地抱住他。

  司空景這時將她抱到床上,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看著我。」

  她睜開眼睛,看著他蠱惑人心的眼睛。

  身體裡這時忽然被他的手指闖入,他的手指靈活地揉捏著她那處,適時地撥弄,一下一下……最後一下闖得深了一些,頂到了她的敏感點。

  她雙手摀住眼睛,無措又戰慄地呻吟了一聲。

  他這時抽出了手指,將她的手掌從臉頰上拿開,「我這一次,會完成全部。」

  這樣的話語,讓她更無法控制自己,可還沒等她再想些什麼,他一下子從下面全部頂了進來。

  疼、熱、脹……

  或許沒有其他的形容詞可以再來形容這種感覺。

  第一次的完整的鈍痛,身體彷彿被整個撐開,她鼻子一酸,下意識地就伸手抱緊他。

  「不怕。」他撫著她汗濕的頭髮,不斷地低哄,「夏夏乖,不怕。」

  溫柔入骨的聲音,是她最最貪戀的人所說。

  她試著適應他的動作,他則抱著她,始終看著她的眼睛,一下一下、有節奏地緩慢動著。

  即使被疼痛覆蓋,她漸漸地也開始感覺到歡愉的色彩,身體酸麻,很快她便到了一次。

  感覺到身體裡被佔據的地方他變得更脹了一些,她臉頰通紅,只聽他低聲笑了笑,將她整個人翻了個身。

  「我會快一些。」他附在她耳邊說著,握著她的腰,從後又一次更深地進佔。

  月光淺淺鋪進來,讓他能更全面地看清所發生的一切,她背對著他乖乖地在他身下,被他佔據、被他擁有。

  交合處,淡淡的血絲與潮液混雜在一起,隨著身體的移動,奏出靡靡的拍擊聲,他漸漸眼睛愈來愈紅,速度也快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她包裹著自己,緊縮、收緊,他手臂漸漸青筋繃起,用了很大的自持力,才在尾椎酥麻的時候抽出來,射在了她的臀間。

  「還好嗎?」他神色微微饜足,心疼地將她從床上抱起來,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抱你去洗澡。」

  …

  早上天微微亮了的時候,封夏半睡半醒才發現身邊沒有人。

  身體還是酸痛的,她睜開眼睛,發現他正光裸著上身坐在沙發上,拿了紙在寫著什麼。

  「司空。」她輕輕喊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

  他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將紙筆放在茶几上,朝她走過來,「醒了?」

  「我想喝水。」她坐在床邊沿撒嬌似的看著他。

  他點了點頭,立刻幫她去倒了一杯拿回來,她就著他握著杯子的手喝了幾口,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怎麼了?」他俯下身親了親她的頭髮,「還疼不疼?」

  她臉立刻一紅,搖了搖頭,「還好。」

  「嗯。」他應了一聲,忽然說,「所以……是想要一次清晨式的?」

  她不說話,拿臉蹭了蹭他的下巴,手指從他的背脊往下,滑過他性感的背部,聲音裡也是頑皮的笑意,「因為我知道……你也想要。」

  這一次他沒有再保留些什麼。

  欲望很快被點燃,她就乖乖地躺在床沿邊,被他有些急躁地拉開了雙腿,由上而下地動作著。

  那感覺實在太好,甚至比晚上那次更好,她已經適應了他,也已經學會跟著他的節奏,抬著腰用自己的窄小粉嫩將他全部容納。

  他俊臉上已經全部是汗,忽然聽到她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嗯?」他將她從床上抱起來,「你說什麼?」

  「太裡面了……」她羞怯地說了一句,熱熱的氣呵在他臉頰上,眼神裡竟帶著絲魅惑。

  清純而自然,頑皮而魅惑。

  他從來知道她有很多面,卻不知道在這種時刻能夠如此讓人著迷。

  他就這樣就著站姿,上上下下地將她拋起來,逼她坐下、將自己完整地吞進去。

  這樣進得極深,她被頂得小腹都疼起來才終於後悔之前自己的挑逗太過,讓冷靜如他都激動了起來。

  「不要了……」他那麼重,將她頂得腿心都麻了,最後她只好濕著眼睛小聲求饒,「不要了……」

  司空景抿著唇最後幾下加速的頂撞,狠狠地頂到最深處,才退了出來。

  大汗淋漓,他抱著她,兩個人一起躺倒在床上,他讓她翻身趴在自己身上。

  「你怎麼那麼熟練……」她閉著眼睛,睡意洶湧地嘟囔。

  她記得某人應該也是第一次,怎麼能那麼花樣百出……

  「還好。」他一下一下扶著她的背,勾了勾唇角,「以後還要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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