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月下無美人]重生1986(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71
匿名  發表於 2015-9-25 18:16:45
  第170章 暴利

    蔣曉雲聞言還想再勸,卻被徐毅龍攔住了。

    徐毅龍衝著她搖搖頭,他是看出來安清的確是不想去蔣家,而且想一想也知道她在顧忌什麼,就覺著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些不合適太過想當然了,所以便也沒有再強求,只是對安清說道:“那這樣,團年的時候咱們還是各在各家,等著初三、四親戚走完閑下來了,咱們再找時間出來聚聚。”

    安清點點頭就同意了,三人這才又繼續吃起了餃子,一邊把話題轉到了別的事情上面,又嘮叨了一會兒。

    等著吃完飯已經快九點了,蔣曉雲和徐毅龍紛紛告辭。

    安清忙著給兩人裝了一大袋的牛奶和水果味的餅干,讓他們帶回去給家裡過來團年的小孩子吃,兩人也沒推辭,提著白紙包成的袋子就下了樓。

    第二天早上,安清早早起床把家裡收拾了一遍,然後開始貼早就准備好的年畫對聯,正在忙乎的時候趙建國過來了。

    趙建國這段時間是春風得意,走路都是虎虎生風紅光滿面的,逢人都說他財運旺遇貴人,成天樂呵呵的跟個彌勒佛似得,不過倒是也沒人笑話他,因為A市圈子本來就不大,誰出點啥事賺點啥錢壓根沒有藏得住的。

    這段時間人人都知道趙建國踩了狗屎運了,玩玩樂呵賣些小玩意卻發了大財,眼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連趙建國自個兒也沒想到。他只不過一時興起跟安清合作了點小生意,居然讓他賺了個盆缽滿盈,這種跟天上掉餡餅沒差別的事情簡直讓他睡著都能笑醒了。更何況那點紅眼病了。

    他今天來找安清主要就是為了統算年畫的利潤和分紅,順便還有百利行這段時間的銷售狀況。

    趙建國不是第一次來筒子樓這邊,所以也沒通知安清就直接熟門熟路地上了樓,結果一上去就看到安清踮著腳尖站在凳子上搖搖晃晃的往門框上頭貼橫聯,連忙就幾步跑了過去扶著凳子嘮叨起來。

    “我說你這丫頭,女孩子家家的爬這麼高干什麼,也不怕摔著。你趕緊的下來,我幫你貼。”

    “趙大哥……”

    “趙什麼大哥。趕緊下來!”

    趙建國扶著安清就讓她趕緊下來,安清一見是趙建國,再見他臉上眉毛都快皺成一團了使勁瞪著她,連忙訕笑著從凳子跳下來。把手裡的橫聯遞給趙建國,嘴裡嘟囔道:“那就麻煩趙大哥了。”

    趙建國橫了她一眼,接過對聯就拿著漿糊直接爬上了凳子,而安清則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事兒還真不怪她,誰叫這門框子這麼高,而且那橫聯還得貼在門框上頭,這時候筒子樓的門框可足足有兩米二將近兩米三,她本來就只有一米六,就算站在小凳子上都還差一截。要不然也不會搖搖晃晃的看著那麼危險了……

    站在下面自覺地扶著凳子,就見趙建國爬上去利落的在門框邊上把漿糊一刷,然後把橫聯貼好撫平。那輕松寫意的模樣讓安清羨慕嫉妒恨,等著貼好門聯,趙建國就直接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衝著安清直瞪眼。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種活兒本來就該男人干的,你丈夫不在家。你也可以找附近鄰居幫忙啊,哪有你親自上陣的。這要是凳子腿一歪你從上面掉下來,這大過年的你還准備去醫院做貢獻去?”

    “呸呸呸,趙大哥,你就不能說我點好的?”安清心裡翻個白眼,抱著凳子就招呼趙建國進了屋,“你生意那邊忙完了?”

    “忙的差不多了,再說今天都二十九了,就算沒忙完也沒轍了。”

    趙建國進屋之後,自己倒了杯水,還順道給安清也倒了一杯,從旁邊的小茶幾抽屜裡面拿了一小顆冰糖丟進開水杯子裡後才遞給安清,那模樣哪有半點客氣的樣子,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他是在自個兒家裡,而安清才是客人。

    安清對於趙建國熟稔的動作倒覺得沒什麼,在她心裡,趙建國倒是真像大哥一樣,在他身上能看到幾分安正洪的影子,所以她也喜歡像他這樣的,不需要特別客氣,而且不管是趙建國也好,或者蔣曉雲也好,她們雖然不客氣,但是卻十分有分寸,從來不會動不該動的東西,也從來沒有私自進過裡屋。

    伸手接過杯子捧在手裡,安清笑著道:“那你忙完了不在家裡好好歇歇,陪陪嫂子和侄子她們,跑我這兒來干啥?”

    趙建國撇撇嘴,“還能干什麼,我是來給你分錢的,沒見過你這麼不積極的,生意做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過問一下,我不給你送錢過來你得是不打算問了?”

    安清笑笑,“我這不是信任你嗎。”

    “得了吧,就你還信任我,我看你就是懶得管才是吧。”趙建國橫了安清一眼。

    安清抿抿嘴沒說話,眼裡卻滿是笑意。

    趙建國見狀也沒再多說,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後就直接說道:“我也不跟你東拉西扯的了,今兒個過來就是跟你說說年畫分紅,還有百利行這段時間的營業狀況。”

    安清聞言也正色起來,示意趙建國繼續。

    趙建國也不遲疑,就直接說道:“年畫這邊,除了最初投入的五萬五千塊錢之外,後續投入都是先期的年畫賣出來的錢,並沒有另外投錢進去,因為要做大帳,所以我是按的大開大出的方法算的。除了最初生產的五萬套年畫對聯之外,後面又陸續趕工了二十三萬八千六百套,分別由印刷廠那邊和一些小型加工廠幫忙制作,最後一批還有鄰近兩市的印刷廠也幫忙了。制作本錢比初始的略低,加上最初的五萬五千塊錢,本錢一共是二十四萬三千六百元。加上搬運費和一些人工費,約合二十四萬六千元。”

    趙建國從隨手提著的皮包裡拿出一疊白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數字,還有一些從印刷廠那邊開出來的收據,那些收據顏色不盡相同,紅的綠的藍的都有,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家開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紙條,上面字跡亂七八糟。甚至有些只寫了個數字和名字,這些大多都是請人工和搬運的時候那些工人開的收條。

    安清接過這些東西後就仔細翻看起來,而趙建國也沒停下來,徑直說道。

    “下面說盈利。最初的五萬套因為要打開市場,所以都是以較低的價錢批貨的,也就是我們最初定下來的價格,分別是五塊和七塊,一共賣了二十七萬,後面因為缺貨和生意火爆,所以我提高了拿貨價錢,普通的上漲了一塊錢,帶銅金粉的漲了一塊五。那二十三萬八千六百套裡有七萬五千套是帶銅金粉的,按八塊五一套批發,剩余的十六萬三千六百套都是普通年畫。按六塊錢批發,賣完之後一共是一百六十一萬九千一百塊錢,加上最初的二十七萬,總計是一百八十八萬九千一百。”

    趙建國說到最後的時候,整個人神情亢奮,眼睛都在冒光。

    而安清則是倒吸了口冷氣。滿臉的不敢置信。

    “一百八十八萬……居然這麼多!”

    她原本的確是想著能用年畫的事情撈上一把,但是絕對沒想到居然一下子會弄到這麼多錢。按她最初的想法,這年畫對聯能賣上十萬套就頂天了,畢竟時間比較倉促,而賣完之後她和趙建國分下來也就一人賺個二十來萬,就當是打打秋風過個好年了。

    可是誰知道趙建國居然能把這看著不起眼的生意搞的這麼大,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賣出去了將近三十萬套,而賺下來的錢分下來,他們兩每人居然差不多能分到八十多萬,這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眼瞅著那白紙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安清凝神看著趙建國,“趙大哥,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多年畫是怎麼賣出去的?”

    趙建國哈哈一笑,對著安清得意道:“你以為你趙大哥我這些年都是吃干飯的?好歹我也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人脈關系還是有一些的,這些年畫裡頭,實際上在咱們省裡頭賣出去的只有差不多十五萬套,剩余的那些年畫對聯全部送到了隔壁省市,那邊賣的比咱們這邊還火爆,就是可惜這次趕的太急,你要是能早點把這個提出來,咱們提前一個月准備,我敢保證這數字絕對還能翻上一番。”

    安清張張嘴,她哪知道這玩意兒居然能這麼火爆,要早知道,誰有錢不賺啊?!

    突然想起趙建國剛才算賬的時候居然是按全部銷售完之後算的賬,安清不由好奇問道:“那些年畫全部賣完了,連半點庫存也沒了?”

    “還剩了點,我剛才出來之前點了一下,倉庫裡只剩下不到一千套了,不過田雲提前打招呼了說她一個小時後就去全部帶走,所以可以說是已經售罄了。”

    安清聞言這才了然,沒有庫存就是最好的,雖然今年真的是大賺了一筆,但是她和趙建國都知道,這種機會也就這一次了,明年怕是不用到過年,新式年畫對聯估計都滿大街了。

    想到田雲,安清笑道:“今年田雲應該賺了不少吧?”

    “是不少,她剛開始還是幾十、上百套的拿,到了後來直接五百、成千套,我知道她在外邊做二道手批發,不過因為沒損著咱們的利益,她又是你朋友,所以我也沒管,她拿貨我就給,仔細算下來,光她在咱們這拿貨就拿了成萬套。”

    安清咋舌,沒想著田雲居然這麼厲害,成萬套年畫,就算全部都只是做二道手批發,少說也能賺個萬八千的,更何況她還霸著整個禮樂路做零售呢,就算裡面會分出來一些利潤給陶紅,田雲這半個來月至少也能賺個一兩萬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想著田雲家裡的情況,安清也挺為她高興的。有了這些錢,她在家裡能有底氣,回去過年也不用受婆家的氣。等著開年之後她還能把她兒子也接過來一起生活,以後也不用跟他丈夫過著聚少離多的生活。

    趙建國見安清出神,也沒多說,只是把一張土黃色的用安清名字辦下來的存折遞給她,“這張存折是用你的名字辦下來的,上面一共是八十二萬整,我是直接從大帳上算下來然後五五分成。本來應該還有三千多塊錢,我直接以咱們兩的名義給印刷廠那邊遞了紅包。畢竟這麼長時間讓他們加班加點,三千塊錢分攤下來,每個師傅也就是幾十塊錢。。”

    “這是應該的,給他們些甜頭。說不定下次還有能用的著他們的地方……”

    安清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不過說完之後倒是一怔,這次年畫的事情倒是給她提了個醒,有的生意並不是一定要是規模很大才能賺錢,比如賣個新奇一樣也行,就像是這次的年畫,她腦子倒是突然多了一些同樣是這年代還沒有,當年一出現之後瞬間風靡全國的小東西,例如賀卡。又例如便簽紙和幸運星條,還有一些小玩意兒。

    這些玩意兒都賣不上特別高的價錢,貴的一、兩塊。便宜的也才幾毛錢,但是卻架不住賣的量多,就拿賀卡來說,她記得當年大兒子上學的時候,正值賀卡風靡的時候,不管是逢年還是生日節慶。那些學生孩子都是人手一張,光是一個學校小賣部的銷量就能達到上千張。後來出了成人賀卡和音樂賀卡之後,更是火爆。

    除此之外,小女兒編的那一瓶又一瓶的幸運星千紙鶴可也是錢買來的,那時候女孩兒都愛玩兒這些,寧願餓著肚子省下吃飯的錢也會買這些來玩兒。

    還有玻璃的工藝品,布料的娃娃,貝殼風鈴,水鑽彩夾……

    安清想著腦子裡竄過的東西,眼睛閃亮閃亮的,直接撇過頭有些賊兮兮地看著趙建國。

    趙建國被安清一瞅,雞皮疙瘩竄了滿身,不由揉揉胳膊朝著安清瞪了一眼,“你在想什麼,想干啥就直說,別這麼瞅著我,怪滲人的。”

    安清看他那樣子嘿嘿一笑,“趙大哥,瞧你說的,我可是有好事兒找你。”

    “好事,啥好事?”趙建國坐直身子,臉上的不滿瞬間被好奇代替,他現在對安清可是佩服的緊,下意識的聽到她說是好事就覺得指定能賺錢。

    安清見他財迷的樣子笑了起來,“是這樣的,這次年畫之後,我倒是有些別的想法,可以仿照年畫的模式做別的東西出來賣,而且是一年四季都不愁銷路的,不過這以後的東西可不能像是年畫這樣了找外面人做了,因為是長久生意的,咱們首先得有個自己的印刷廠。”

    “印刷廠?”趙建國皺皺眉頭,“這弄個印刷廠倒是容易,不過你要多大規模的?”

    “廠房一般大小就可以,那些東西也不費地方,只要有彩印的機器就行。”

    “這個容易,這次給咱們做年畫的就有幾家私人的廠子快要做不下去了,咱們接手過來就成,設備什麼都有,而且那些裡面做工的老師傅咱們也能全盤接過來,也不用另外去找工人了。”

    安清想了想覺得可行,就說道:“這倒是方便,那趙大哥你看著盤一個過來,最好是能帶庫房占地面積稍微大些的,回頭要是機器不夠還能添加,廠子小了也能擴建。”

    趙建國點點頭,不過還是奇怪道:“這盤印刷廠的事是小事兒,不過你總得告訴我你到底要弄些什麼吧?”

    安清笑了笑,就把剛才想到的那些東西挑了一些告訴了趙建國。

    趙建國聽完後一拍大腿,直嚷嚷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些小玩意要真是弄出來,生意指定不會差。”

    說完趙建國偏著頭瞅著安清,上下打量,“我說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得,衣服設計的好不說,生意經一套一套的,後來又搞了年畫,現在還想出來這些稀奇玩意,你說你到底是咋想出來的?!”

    “……我也就是隨便想想就想出來了。”

    趙建國聞言身子一歪,再見安清那一臉的雲淡風輕。突然有種衝動想要上去捏她那一張粉嫩白淨的小臉,恨得牙癢癢,隨便想想。隨便想想都能弄出來幾十成百萬的生意,那他們這些和生意場打了半輩子交道的是不是該去投湖撞牆了?!

    安清也沒繼續打擊趙建國,兩人就印刷廠的事情隨意說了幾句,安清大方的同意五五分成的方式,然後同樣約好過了初七之後挑日子去簽約公正,然後就說起了百利行的事情。

    今天趙建國在來之前,就已經把之前那三張訂單的衣服全部交了貨。據他所說,除了早已經看過圖紙的羅瑛之外。
另外的薛富貴以及蔣曉雲兩人都在試穿之後對衣服滿意的不得了,而當薛富貴知道以後百利行每個月只接兩張私人訂制的單子後,更是直接當場又搶了下一個月的訂單,說是給他媳婦和女兒設計的。

    趙建國想了想就接了下來。畢竟剛過年,大家伙該買的衣服都買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過年後的第一個月往往是生意最差的時候,所以兩張訂單全部被薛富貴包下來也好,只是這一次,趙建國可沒口軟,直接按照一千塊一套收的價格,同時讓薛富貴年後抽時間把她媳婦和女兒帶到百利行量尺寸。

    至於百利行的銷售狀況也是十分可喜。雖然比不上年畫的暴利,可是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就盈利了將近四萬塊錢,這要是擱在以前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趙建國給百利行每個員工都包了個大紅包,至於王德祥這些師傅更是加了量,從今天下午開始就讓他們各自回家團年去,等著年初七以後和元宵節以後再分批繼續上班。

    安清看著趙建國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喜氣,自個也挺高興的,兩人閑聊了許久。又說到了服裝廠的事情。

    安清想了想,等著初七之後。她跟徐毅龍、蔣曉雲把合同一簽,就要開始去收攏配方,趕在廠房建好之後把配方交給他們好開始聲場。

    她原本准備把那些人的地址告訴徐毅龍讓他去找人和配方,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反正她呆在這邊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趁機會出去走走,更何況有些事情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倒不如自己去省了麻煩。

    到時候她要離開省城,那些配方又不在一個地方,來來去去的跑,再加上談價格什麼的耽誤的時間,少說也要一個來月,服裝廠這邊的事情就勢必要拖延,所以倒不如現在一起說了的好。

    服裝廠也和食品廠一樣,安清要求至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平日的經營上面由趙建國出面,她則是負責服裝款式和為廠裡開一個小型的設計工作室,收攏一些設計師人才,為以後的百利品牌打基礎。

    趙建國聽到安清的條件後直接沉默下來,想起很早兩人談到服裝廠的時候,安清總算顧左右言其他一副不想談的樣子,他那時候就奇怪,如今想來,原來她是因為那時候還沒有基礎,很簡單的想一想,那時候如果她貿然提出來要超過一半的股份,他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可是如今再次提起,趙建國卻是遲疑了。

    “百分之五十一不成,咱們合作以來大多都是對半分成,不如還是按以前的規矩,股份上面對半,廠裡如果有什麼決策也必須你同意如何?”趙建國試探著說道。

    誰知道安清直接搖頭,“趙大哥,其他的事情可以商量,但是這個事情不行,印刷廠那邊咱們可以五五分股,但是服裝廠你如果要參股的話,我必須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也同樣可以答應你,如果以後有什麼意向或者決策,也會盡量先取得你的同意如何?”

    趙建國無語,安清簡直是拿他的話來堵他,而且他也聽出來了,安清說的是“盡量先經過他的同意”,這話的潛意思就是,如果他們兩人真的在什麼決策上的事情上面起了分歧的話,安清絕對會以她自己的想法為主,這盡量不盡量還真的難說……
匿名
狀態︰ 離線
172
匿名  發表於 2015-9-25 18:17:01
 第171章 等我

    趙建國皺眉看著安清,除了最初相遇的時候,這幾個月來他還極少看到這個女子態度這般強硬的。

    見安清只是直視著他,眼裡半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趙建國心裡頭思量了一番就光棍的同意了,畢竟這事還是得靠安清,建廠誰都會,只要投錢就成,但是要有好的設計師和像安清那樣的眼光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吧,百分之五十一就百分之五十一吧,反正這服裝廠也是你先提起主導的,要是不善經營大不了就是倒閉,還能咋樣。”

    安清看著趙建國的樣子失笑,“趙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服裝廠成為你生意裡最火爆的行當,而且也許不要多久,咱們就能大賺一筆,到時候保證你滿意。”

    趙建國只當安清是說笑,卻也附和著道:“成,那我就等著你帶我大賺特賺!”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來,之前因為股份分配而出現的那一點點不愉快也跟著煙消雲散。

    等著聊完這些事情,兩人互道了新年快樂約好了年後再見之後,安清就給趙建國同樣裝了一大包的小點心,趙建國這才提著東西樂呵呵的回了家,而安清則是徹底的閑了下來。

    看著被年畫貼著有了些喜慶氣息的房子,安清滿意點點頭,這樣總好過之前那樣冷冷清清,至少自個兒看著也舒服。

    大年三十這天。田雲早上來跟安清拜了個年就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婆家,據說她公公婆婆給她下了最後通牒,說要是趕不回去的話以後就別回了。田雲說這話的時候並沒太急切,而安清也沒什麼擔心。

    從以前田雲的話裡就不難分析出來,她婆家人的性格如何,這次如果是因為其他事情耽擱了回去的話,田雲或許會遭到婆家的訓斥,不過是因為賺錢的話,安清相信。田雲准備的那幾個大紅包回去後一定能讓她過個好年的。

    田雲剛走,陶紅和李學軍兩口子就背著一大背簍的鍋碗瓢盆從禮樂路搬回了筒子樓。

    因為陶紅月份大了不方便來回跑。所以小兩口也沒回家直接在筒子樓裡過的年,兩家的老人因為不止一個兒女,家裡親戚朋友多,不可能拋下那些人過來陪他們。所以他們倒也不忙,優哉游哉的准備著過年的東西,當知道蘇承文外出沒回來,而安清一個人在這邊過年的時候,兩人極力邀請安清過去團年。

    安清想了想也就沒再推辭,畢竟過年還是熱熱鬧鬧的好。

    安清把自己早早就准備好的吃食一股腦的全部搬到了陶紅家裡,然後又幫著小兩口把屋子拾到拾到,三人也歡歡喜喜的過了個大年,吃吃喝喝鬧的很開心。晚上一直等著過了十二點四周的鞭炮“劈裡啪啦”放完之後,安清才有些醉醺醺地回了家,在客廳裡呆愣愣的站了一會就回了屋。抱著布娃娃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起床之後安清只覺得頭疼的厲害,披著衣服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喝了之後才覺得舒服些,揉著依舊泛著疼的腦袋,安清又准備繼續再睡會兒,然而下一瞬,她整個人卻呆在了原地。

    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安清猛的回頭看著客廳裡的茶幾上面,那裡正放著一串東西。而那東西下面還壓著張白紙。
    她昨天明明把這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的干干淨淨,更別說那東西她也從未見過,甚至她隱約記得,昨天雖然喝的有些多,可是半夜回來的時候桌子上還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會過了一夜之後就多出來東西?

    能在半夜悄無聲息的進房,放下東西又沒動家裡任何事物也沒傷害她的人,只有……

    安清眼裡神色不斷變化,手也顫抖的厲害,下一秒就直接三兩步地跑了過去,把那東西握在手心裡,然後徑直拿起了白紙,那上面果然有字,而那排熟悉的字跡讓她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安好,勿念,等我!

    六個字,只是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讓安清好像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一般,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裡的紙條眼圈紅紅的,半個月了,整整半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知道蘇承文的消息,雖然上面沒有署名,也沒有多說其他什麼,可是安清就是知道,這紙條是蘇承文留下的,而那上面鏗鏘有力的六個字也給了她無限的動力和安慰。

    雖說前些日子在布娃娃身上找到了蘇承文留下的信,但是那明顯是早前做的准備,而蘇承文在失蹤後就再沒消息傳來,她雖然一心堅信著蘇承文不會出事,一定是安全的,可是誰又知道她內心深處到底有多擔心多害怕?她怕蘇承文做的安排不夠詳盡出了意外,她怕他之前的布置和判斷出了差錯,她更怕他在外面的安好……

    如今看著這六個字,所有的擔心害怕都隨風而散。

    眼淚靜靜地順著眼角流下,清亮的眸子裡卻是帶著如釋重負的笑意,不論如何,他安好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過了好半晌,安清才止住了眼淚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把白紙折好放在貼身的衣兜裡,這才去看剛才被她隨意抓著的東西。

    那是串淺褐色的珠子,每一顆珠子只有花生豆大小,上面看著凹凸不平像是刻了些花紋,湊近些之後,還能聞到些隱隱的香味,而且在一側的繩結上面,還掛著兩顆小了一倍的黑色珠子。

    安清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時不時地湊上去聞聞,這還是蘇承文第一次送給她禮物,雖然珠子看著平平無奇,可是她覺得心裡暖烘烘的。那隱隱的清香味更像是把她這段時間的煩悶都一掃而空似得,連剛剛還宿醉發疼的腦袋也清醒了很多。

    過了好一會兒,安清才高高興興地把那串珠子戴在了手上。然後起身回屋裡換了衣服,收拾了一番之後,就去了陶紅家裡。

    昨兒個夜裡兩家就約好了,過年這幾天就在一塊過,所以安清准備著過去幫陶紅包餃子。

    安清去的時候,李學軍已經起了,正在剁肉餡。而陶紅則是整個人披著毛被子窩在沙發上,揉著腦袋一臉迷蒙。

    “你這是咋了?”安清笑著走過去。衝著陶紅問道。

    “頭疼……”陶紅嘟囔著揉揉額頭,睜開眼一見安清,發現她居然滿面紅光半點宿醉的樣子都沒有,頓時不平道:“不應該啊。你昨兒個明明比我喝的多,也比我醉的厲害,咋今天一點都不頭疼?!”

    安清撇撇嘴,“你那是活該,誰讓勸你你不聽非得喝,活該你頭疼。”

    “這一年也就這一次了,我都多久沒沾過酒了,大過年的還不讓過過癮啊,再說我這頭疼的厲害。你就別刺激我了!”

    安清失笑搖頭,也不跟她多說就去了廚房。

    李學軍見安清進來衝著她笑笑,“你來啦?”

    “恩。你先忙你的,我給陶紅做點醒酒湯,不然她這頭疼得疼上老久。”安清隨口道。

    李學軍感激的笑笑,“我正拿她沒轍呢,一直嚷嚷著頭疼。”

    安清笑了笑,就跑去他們家放菜的小陽台上弄了幾片大白菜進來。把白菜葉洗干淨切成粗絲,又弄了些生姜切成沫備用。然後安清就架上鍋燒了些開水,把白菜丟進去後煮沸之後,就把姜末丟進去,然後加了些鹽和醋,等著看白菜差不多過水了,就直接用碗連湯帶菜的盛起來,端出去給陶紅。

    “趁熱吃吧,吃完過一會酒氣過了頭就不疼了。”安清笑著道。

    陶紅聞著酸氣味特濃的“白菜湯”,卻遲疑道:“這個能行?”

    “咋不能行,別看這白菜湯簡單,可是卻解酒又健胃,你現在懷著孩子,很多東西都不能吃,所以將就著點吧,要是擱平常弄點魚湯即滋補又好喝,可是這大過年的菜場都沒人了,所以你就別挑了。”

    陶紅聞言又瞅了瞅白菜湯,腦袋一陣生疼,干脆不管不顧地吃了起來,沒想著一碗酸白菜湯下肚,額頭上居然冒汗了,而之前身體上的酸乏和腦子裡的迷糊也好了很多。

    “沒想著這玩意還真行,我這會果然感覺好多了。”

    安清笑著接過碗放在桌子上,然後瞅著陶紅愈發圓潤的腰身說道:“你現在月份大了,自個兒得注意著,別再喝酒了。”

    陶紅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對了安清,我咋瞅著你今天咋跟昨兒個不一樣了?”

    “不一樣?”安清挑眉,“有啥不一樣的?”

    “說不上來,我就覺著你今兒個氣色看著特別好,而且也不像昨天那樣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啥好事,說來聽聽?”
    陶紅八卦地瞅著安清,安清失笑拍了她一下,“能有啥好事,這大過年的還不興讓人高興了?”

    說笑著,安清去了廚房把李學軍早就弄好的面團子端了出來,然後把桌子擦的干干淨淨後,就在上面撒了面粉開始擀面皮,小小的擀面杖在她手裡頭用的得心應手,等著李學軍把拌好的餃子餡端出來後,三人就在廳裡有說有笑地包起了餃子。

    年後幾天雖然蘇承文不在家,可是安清也過的很舒心,因為有了他的消息,安清也不再急迫擔憂,成天都掛著笑容高高興興的,有時候她一個人在家裡繪制服裝圖紙和想著新房子的裝修,大多時間她都跟陶紅一起呆著,兩人閑聊著以前的趣事和即將出生的孩子,而安清也會時不時地教陶紅做一些常見的飯菜,倒是忙的不亦樂乎。

    等著過了初四以後,徐毅龍和蔣曉雲家裡頭要串的門子也差不多走完了,兩人也就有了時間出門,安清在家裡也呆的憊懶,干脆跟兩人一起開著車在A市附近鎮子上到處游玩起來,雖然是冬天還下著小雪,倒是也別有一番滋味。

    在游玩的期間,安清在跟兩人說著食品廠的事情時突然想起來,最多再有三、四年,家裡那邊鎮子附近的旅游區就會被開發出來,而現在的鎮子,不對,應該是縣城也會變成旅游古鎮,地皮價值一番再翻,但是環境上卻要求也越來越高,到時候越來越大的食品廠和糖廠肯定是不可能再放在旅游區的範圍之內的。

    她如今在A市這邊也算是長期呆著,因為事業重心都在這邊,而糖廠和食品廠那邊與其到時候被政府趕著找地方搬遷,倒不如現在干脆就直接把糖廠轉到A市這邊來,反正將來A市的郊區也幾乎都是各類的工廠,而食品廠也可以直接規模弄大一些。

    安清把提議跟徐毅龍兩人說了,兩人雖然奇怪她怎麼突然想到要把廠房弄過來,不過也沒反對,畢竟蔣曉雲家就住在A市,如果食品廠和糖廠都在這邊的話,來去也方便,而且將來銷售上面也省很多麻煩,A市畢竟是省城,不管是交通還是其他都比那個小鎮要強得多。

    至於徐毅龍……他答應的比蔣曉雲還要痛快,而且那樣子甚至還很開心,甚至有些隱隱的竊喜。
匿名
狀態︰ 離線
173
匿名  發表於 2015-9-27 01:32:08
 第172章 試探

    過了正月初七,一些國企和單位也都開始陸陸續續的上班,在外瘋玩兒了幾天的安清三人也打道回了A市。各自在家休整了一天後,初八早上就一道去找了早就約好的律師簽了合同做了公正,把食品廠的事情敲定下來。

    三人手拿著合同從律師所出來的時候,安清笑眉眼彎彎的特別開心,她覺得離她的計劃又近了一步。

    而蔣曉雲和徐毅龍則是神色奇怪,時不時的瞅瞅身邊笑的一臉燦爛的女人,心裡頭有種驚訝又憋悶的感覺。

    他兩誰也沒想到,安清這一次建食品廠居然准備了這麼大的手筆,之前他們三人預計的初始資金為一百萬,安清一個人投五十一萬,而蔣曉雲和徐毅龍兩人一共四十九萬,後續如果不夠再繼續追加。兩人本以為安清手頭應該拿不出那麼多現錢來,還以為她會從糖廠預支一些錢,卻不想她壓根提都沒提,就直接轉了賬。

    他們這下才明白,難怪安清之前能那麼肯定的說,就算沒有他們兩,她一個人也能把食品廠建起來。

    走到門前停車的地方時,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蔣曉雲看著安清,她對安清很了解,算上當初糖廠幾個月的分紅和鎮上土地倒賣賺的錢,安清的確能拿出這筆錢來,但是可別忘了,前不久之前她才花了將近二十萬買了小洋樓,她怎麼還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

    心裡打了個轉。蔣曉雲還是笑嘻嘻地問了出來,“真是沒看出來,你居然一下子能拿出來這麼大一筆錢來。安清,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還有別的生意?”

    安清聞言笑而不語,合作合作,什麼叫合作?她要是沒點底氣,連最初的啟動資金都拿不出來,她還憑什麼跟這兩個人合作。更遑論是要求獨占超過一半的股份?

    蔣曉雲見她不說,有些賴皮地拽著她胳膊搖晃。“你就跟我說說嘛,我又不搶你生意。”

    安清被她賴皮的樣子逗得失笑,“你就算想搶也搶不著了,過了時間了。”

    “你還真有別的生意啊?是什麼?”蔣曉雲驚訝。她隨便問問,沒想到還真有,就連徐毅龍也是好奇看著她們。

    “也不是什麼大生意,就是過年的時候弄了些小玩意賣賣賺了點零花錢。”

    “過年的時候?過年能有什麼生意啊,而且你天天都在家裡也沒怎麼出門……”

    安清笑笑,指了指律師所門上掛著的鑲著銅金粉的對聯,還有裡頭屋裡剛才看到的年畫。

    蔣曉雲剛開始還有點轉不過彎,嘟囔著嘴白了安清一眼,我問你生意呢你給我指對聯干啥。這玩意又不是啥稀罕貨……不對,蔣曉雲神情一震,她猛地想起這些新式年畫和對聯還真是今年才出來的。整個人就直接愣在了當場,驚聲道:“你說的小玩意兒,不會是這個吧?!”

    安清點點頭,“就是這個。”

    “我靠!”蔣曉雲直接張大了嘴,要知道她前幾天還到處打聽這年畫是從哪兒發出來的,當時她還特吐槽這做年畫的人忑黑了。不過幾張紙一套居然要好幾塊錢,但是卻架不住這生意火爆。她眼紅了好一陣子還是沒耐住去拿了貨,然後讓人送到了鄰省去倒賣來著,還小賺了一筆,沒想到那個‘忑黑忑摳門’的正主兒居然是安清!

    片刻後,蔣曉雲雙眼發光的看著安清問道:“老實交代,你這小玩意到底賺了多少?”

    安清想了想,這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瞞人的,反正也就這一次,而且把這事告訴了蔣曉雲和徐毅龍,也正好安他們的心,證明只要跟著她一定能賺下錢,所以她直接伸出手握著拳頭,然後打開了大拇指和食指。

    “八萬?”蔣曉雲皺眉,“不可能吧,這玩意賣這麼貴你咋可能只賺了八萬……”

    “是八十萬。”安清笑道。

    蔣曉雲直接驚掉了下巴,差點脫臼,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徐毅龍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看著那對聯發呆,就這麼個小玩意兒居然能賺八十萬??太離譜了吧!!

    “而且是五五分成後我得了八十萬……”安清繼續打擊兩人道:“那時候已經快過年了,時間上很緊,這生意我原本也沒想著能賺這麼多錢,恰巧又碰到了個朋友,曉雲姐你也認識,就是百利行的趙建國,我就想著弄些出來賺點過年錢,他又有門路所以我們就合作了,不過當時我可沒想著能做這麼大。”

    兩人聽著安清這輕飄飄的話眼睛都紅了,五五分成後她得了八十萬,那兩人加起來一共就是一百六十萬?!

    蔣曉雲記得很清楚,A市裡面開始有年畫販賣的時候已經是過了腊月十五了,也就是說,就算加上之前加工印刷的時間,滿打滿算一個月,這被安清看成小玩意的東西就讓他們賺了整整一百六十萬?!一百六十萬啊,這可不是一萬六或者十六萬!

    蔣家財產雖然多,但是流動資金也並不寬裕,這麼多錢就算放在財大氣粗的蔣家那也是能讓人傷筋動骨的數字,更何況徐毅龍了,他自己做生意這麼長時間來,進進出出的還壓根沒一次性見過這麼多錢!

    瞅著一幅“這也就是小意思”的安清,兩人齊齊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靠!還有沒有天理了,咋她隨便做個啥都能賺這麼多?!

    安清見兩人樣子,眉眼裡都是笑,“你們兩也別這幅樣子了,這年畫也就是趕得巧了才能小賺上一筆,等著來年就沒這種好事了,再說等著食品廠建起來之後,我敢保證,那絕對比這要賺的多的多。”

    兩人均是沒好氣的甩了個白眼,八十萬還是小賺一比,那她得賺多少才是大賺?!怎麼聽她這話都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不過兩人臉上倒滿是笑意,沒什麼嫉妒之色,只是有些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畢竟一個年畫都能賺這麼多,那被安清寄予厚望的食品廠還不大賺特賺?!

    兩人嘿嘿笑了兩聲就開始繼續說食品廠的事情,沒再繼續纏著問年畫的事情,畢竟這是安清自個賺的錢,能給他們透露這麼多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安清見兩人沒繼續追問,眼裡的笑意深了幾分。

    她剛才提起和趙建國五五分成的事情其實有幾分是故意的,畢竟這錢不是小數目,她卻沒有找蔣曉雲和徐毅龍這兩個“老搭檔”,反而是找了趙建國讓他占了便宜,這讓兩人知道後他們心裡肯定會有瞬間的不舒服,但是若是看得清形勢也重感情的人,會自動把這種不舒服淡去並且自己想方設法的忘掉,著眼於將來。

    但若是小心眼或者貪圖眼前利益的人,那勢必會在心裡留下疙瘩,就算表面上不說什麼,臉上也總會流露出不滿來,更有甚者會直接質問她為什麼找趙建國也不找他們,沒讓他們來賺這筆錢。

    如果這樣的話,那安清就會重新計劃以後的事情了,因為這樣的蔣曉雲和徐毅龍根本沒資格跟她一起往下走了,她擁有前世海量的記憶,起點比任何人都高,只要能夠平穩的發展下去,絕對能站在比任何人都高的巔峰,所以她要找的合作伙伴也必須是有長遠眼光並且品性不差的,而且也要有足夠的心性才能有資格。

    還好的是,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抱怨,雖然有些八卦了,卻也只是性格使然,並沒什麼壞心眼,而且兩人雖然裝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可是眼裡的笑意卻是半點不沾貪念的,最多也只是有些羨慕罷了。

    兩世為人,安清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信心的,所以她也是松了口氣,笑容愈發的由心而發。

    “毅龍,你准備什麼時候回去辦糖廠搬遷的事情?”安清見兩人討論的熱烈,突然插了一句話問道。

    “這兩天就回去,我先把手續辦全了,設備什麼的暫時不搬,那邊繼續加工,等這邊的廠房建好之後再直接搬過來,免得這兩個月的生意沒法做。”

    安清點點頭,“這樣也行,省的麻煩,不過到時候搬遷的時候,那些工人不一定會全部肯跟著過來,你到時候征詢一下他們的意見,看有多少人願意過來,不願意過來的就結算工資給他們,願意過來的等咱們這邊的廠房弄好之後再讓他們過來,咱們包住不包吃,其他條件和在鎮上時一樣,不過有一點,來的時候不能拖家帶口,咱們初期沒有那條件接納那麼多人。”

    徐毅龍皺皺眉,“如果過來就包住的話,那那些後來招來的工人也是這條件?”

    “後來的人如果包住的話工資降低,如果是A市本地區不需要包住的就工資高一些,其實在我的想法裡,是所有的工人都包住的好,到時候人多了以後也方便管理,再說糖廠搬過來之後,雖然和食品廠在一個大工廠內,但還是獨立運轉,糖廠規模擴大,食品廠又要全部重新招人,會有很多的人過來的,如果全部住在外邊,人一多的話會很麻煩。”

    兩人聽著安清的話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倒是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匿名
狀態︰ 離線
174
匿名  發表於 2015-9-27 01:32:56
 第173章 小偷

    兩人聽著安清的話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倒是也覺得有些道理,想一想現如今糖廠不過才幾十號人都有些麻煩,若是以後幾百上千號人都住在外邊,每天進進出出的還真的是不好管理。

    安清見兩人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又突然轉了話音說道:“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等著食品廠正常運轉上了軌道之後,咱們直接建兩棟員工大樓就行了,現在先暫時就這樣,度過這一段時間再說。”

    “好吧,就照你說的辦,我這次回去辦手續順便問問廠裡的人,看他們有沒有願意來的。”徐毅龍松了口。

    安清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事來,“對了毅龍,你在回去辦搬遷手續之前,先把那塊地的證件什麼的補齊,然後最好把使用年限提高一些,如果能轉成產權證和私有宅基地的話就最好,找人在廠房周圍再蓋一些簡易磚瓦房,把地占下來。”

    “為什麼?”徐毅龍疑惑,“等糖廠搬走了,那地還有什麼用?那裡又不在鎮子上,附近又全是農田,半點不值錢。”

    安清抿著嘴,她總不能告訴他,等著幾年後縣城逐漸改建,離那鎮子大概三十公裡的風景區開發出來以後,那一片靠近河流和山林的農田全部被改建成了最好的建築用地吧,也不能告訴她,那一處現在不過兩三萬塊錢的地最多五年後就算給成百萬也拿不下來吧?想了想只得說道:“你先留著吧。反正也沒多少錢,萬一以後有用呢,要不然你把你們兩的名字去掉轉到我名下也行。那裡蓋磚瓦房我來出錢。”

    聽到安清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徐毅龍雖然仍舊覺得那片地根本沒什麼用,卻也只好順著她,畢竟就像她說的,就算把那地占著也要不了幾個錢,更何況是她想要,那就干脆辦下來轉給她好了。就當做個順水人情。

    又跟兩人聊了一會,安清把建食品廠該注意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兩人之後。徐毅龍當天下午就開車回了鎮子上去處理糖廠搬遷的事情,而蔣曉雲也在A市周邊開始籌備買地建廠的事情。

    對於建廠選址,安清沒有其他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這一次弄下來的地必須要足夠大,在她的想法裡,將來食品廠的廠房、銷售、加工園區以及工人宿舍等等都會放在這個地方集中起來,土地面積如果不夠大的話,將來再想要補遷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倒不如趁著現在地價便宜,政府又鼓勵引資招商,干脆直接把地拿下來,一勞永逸。

    蔣曉雲雖然沒安清看的遠。但是細想一下也覺得無所謂,畢竟以現在的地價,就算一下子弄個幾萬平方的地也不是什麼承擔不了的事情。而且安清雖然沒告訴她為什麼要這麼大的地,但是她也能猜到一二,既然安清都這麼有信心將來食品廠能夠做大做強,那她陪著她拼一把又有什麼問題。

    兩人花費了三天時間,把A市範圍周邊走了個遍,最後才定下來地方。

    那是A市靠近西區的地方。安清記得這裡以後會劃分為郊區,但是卻是最為靠近市區的地方。在那裡有片極為寬廣的農田,地勢平坦不說,周圍農家住戶也不多,最主要的是,這裡是上下高速公路的必經之處,從這裡到城際高速,只需要不到十分鐘的車程。

    兩人商量了一番,就把廠址定在了這裡,安清畫了張簡易圖紙,把大概需要的範圍和地標全部勾畫出來後,買地的事情就直接交給了蔣曉雲去辦,而她也接到了趙建國的消息,又連著花了幾天時間跟他一起把服裝廠的事情定了下來。

    服裝廠的選址定在了城東,剛好和食品廠錯開,但是規模上卻一點不比食品廠小,安清和趙建國把合同簽好賬一劃,然後大概的廠址選好之後就做了甩手掌櫃,花費了兩天時間把百利行接下來要用到的圖紙和薛富貴定下來的那兩套訂制服裝做好之後,安清就跟趙建國、蔣曉雲打了聲招呼,坐上了去外地的火車。

    這時候的火車臥鋪位不多,大部分臥鋪票還是要憑介紹信才能買到,好在趙建國提前幫安清做了安排,直接把票送到了她手上,安清也不矯情,拿著票提著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吃的就上了火車。

    火車上人山人海,幾乎想要挪挪步子都難,安清又上錯了車廂,在人群裡擠來擠去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臥鋪車廂門口,拍著胸口直喘氣,這也太誇張了,簡直快趕上後世的春運了,想當年她第一次坐火車的時候已經是九幾年了,鐵路改革之後線路增多,哪裡還有這麼誇張,這簡直都不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

    看著眼前人頭攢動,安清眼裡閃過幾絲後怕,眼見著不少人提著小板凳拿著報紙朝著車廂連接處這邊湧過來,安清連忙就朝臥鋪車廂裡走,卻不想那些人動作更快,趕頭的幾個已經擠到了她跟前,各自占了位置或坐或站,而其中幾個人就站在她身邊,讓得個子嬌小的安清幾乎看不見人影了。

    安清感覺著那幾個人靠的有些太近,連忙一側身子就想走,卻發現其中兩個人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擋住了她前面的路。

    試著讓了幾次都走不過去,安清只得開口道:“麻煩兩位讓一讓,我要過去。”

    那兩人翻了翻眼皮看了安清一眼,就低下頭壓根不理她,身子卻半點沒動,甚至還堵得更嚴實了,安清眼裡閃過一抹警惕,下意識的就想把包放在懷裡,卻發現扯了一下沒扯動,連忙回頭,就看見一只手抓在背包上。

    “你干什麼,放手!!”安清叫了一聲,連忙使勁一扯。

    而隨著她這一扯,把那只手的主人也帶了出來,那是個瘦瘦小小的男人,穿著普通的棉襖,一雙眼睛正凶狠地看著她。

    安清心裡一抖,有些後悔下意識的動作,這背包裡只是裝了些吃的和衣服,其他什麼都沒有,就算被那個人偷去也無所謂,可是她卻犯了下意識的錯,發現有人偷包居然直接拉扯了出來。

    看著那人湊了上來,安清連忙轉身就想跑,卻發現身後那兩人也轉過頭來看著她,一臉的凶色。

    安清左右看看,想著要不要叫抓小偷,卻發現那些過道裡的人大多都低著頭或者裝著什麼都沒看見,有一小部分卻在偷偷看著他們,可是當她的眼睛看過去時候,那些人就忙著轉移開了視線,避開了安清的求助。

    安清心裡有些發緊,看著那小個子男人嘿嘿笑著越靠越近,正准備丟了包保安全要緊時,卻突見到那個小個子男人像是被人扯住了似得,立在原地,而隨後就聽到一把子略顯冷然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站道上干啥,趕緊讓開,別擋了路。”

    那小個子一愣,正想回頭去看到底是誰膽大包天了,就發現自個兒身子一歪,像是被巨力撥開了似得朝著旁邊栽去,而他身後的人影也露了出來。

    普通的身形,普通的面容,普通的身高和衣著,除了理的只有些毛茬的板寸外,那人沒有任何特色,估計扔人群裡也不會被人注意到,但是安清卻隱隱覺得,那人身上有股子肅殺的味道,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那人面色淡淡地看了安清一眼,然後幾步走上前來,站著的位置剛好巧妙的把安清護在了他和車壁之間,和前後的人都隔了開來,然後才抬眼看著堵著路的兩個高個男人,冷然道:“個高不是讓你們擋路的,讓開!”

    “你小子說啥?”那兩人立刻面露凶色瞪著眼看著那人。

    那人卻只是漠然道:“耳朵聾了聽不到?我說讓開!”

    “草!老子在車上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娘的褲襠裡呢,敢這麼跟哥們說話,活得不耐煩了你!!”

    那兩人面色狠戾,凶神惡煞地就揮著拳頭打了過來,安清嚇了一跳,卻強自鎮定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她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人有把握對付著幾個人,否則他也不會這時候站出來了,更何況就算那人不能對付,她也得想辦法不能撇下他跑了,但是她現在只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這時候亂跑亂動只會害了別人。

    那人見兩人打過來,嘴裡哼了一聲,像是不屑又像是不耐煩,身形一矮就竄了出去,安清瞪大了眼睛,就見那人伸著拳頭朝其中一個人的小腹打去,而同一時間,一腳踹向另外一個人的膝蓋,原本還讓人覺得有些害怕的兩人立刻“嗷”的叫了一聲,一個人捂著肚子,一個人抱著腿摔在地上。

    而這時候那人猛一回頭,看向安清側邊,那個剛剛偷偷摸摸靠了過來的小個子男人立刻嚇了一跳,連忙拽緊了手裡的小刀,連退好幾步,而之前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忙著讓了開來,原本連站都沒地方站的車廂裡居然在接軌處空出來了好大一塊無人區……
只要路是對的,就不怕路遠。
匿名
狀態︰ 離線
175
匿名  發表於 2015-9-27 01:33:23
 第174章 嘴子貨

    “這……這位大哥,我們……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還請……還請你放…放我們一馬。”

    那小個子男人結結巴巴的說道,臉上都是害怕,他跟那兩個大個子男人不一樣,他在出來當小偷之前是在道上混的,見過不少人的身手,可是沒一個比這個男人狠的,沒見著那個被他踢中膝蓋的男人整條腿都歪了,中間快速地腫了起來,而那個打中肚子的疼得臉都慘白了。

    那人盯著小個子男人看了一會兒,這才甩了甩手說道:“趁著還沒開車,立刻滾下去!”

    “是是是,我們這就滾,這就滾!”那小個子男人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然後拖著那個腿被打傷的人就想下車,那個被打了一拳的男人也抱著肚子狼狽地跟了上去。

    周圍的不少人倒是挺恨這些專扒人錢財的小偷的,出門在外被這些人一扒,那可是真慘,有時候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所以都想上去使絆子,可是那個小個子稍稍露出些許收到包裡的小刀,朝著那些人一瞪眼,那些人就害怕的連忙後退,很快地讓開一條路來,而那三個人居然就這般從容地下了車。

    等著三人一走,車廂裡沉寂了一下就不知道從哪響起了掌聲,不過片刻掌聲就蔓延開來,整節車廂的人都在朝著出手的那個人叫好。

    “英雄啊,這些人小偷就是欠收拾。這下可讓他們吃了虧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們就是活該,我覺得還下手輕了。要是換成我,非揍的他們半身不能自理不可!”

    “就是就是,打斷手都是活該的,我上次出門就被幾個扒手偷了,結果連住旅館的錢都沒有,在火車站外頭凍了一天!”

    “我也是,那一次我媳婦兒看病的錢也被偷了。這些殺千刀的!”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都是憤恨著說道。嘴裡都是義憤難平的說著自己以前的遭遇,然後轉而就是對剛才出手的那人的誇贊,誰知道那人聞言後卻只是十分冷淡地看著周圍人一眼,就一言不發地直接轉身進了臥鋪車廂。

    這一眼很淡。淡漠到沒有任何含義,可是那些原本喧鬧的人卻是不自覺的閉上了嘴,而剛才還拍著巴掌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他們分明從那個人眼中看到了淡淡的不屑和鄙夷,雖然很淺,可是足夠讓他們羞窘不堪。

    而安清也是回頭看了眼那幾個帶頭在車廂裡起哄喊著“英雄”,又各種誇誇其談“換成我會怎樣怎樣”的人,撇撇嘴就跟了上去,也進了車廂。

    她有些理解那人的眼裡為何會有那種疏離和冷漠。甚至乎是鄙夷和不屑。

    之前她一個弱女子被三個大男人欺負的時候,整個車廂的人都看在眼裡,甚至那些在車廂連接處的人離得這麼近。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句話,表示和她是一路的她不是孤身一個人,那三個人都會收斂很多,畢竟他們只是扒手不是搶劫,不會明目張膽的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強搶,可是這些人卻只是選擇袖手旁觀不做半點動作。

    安清雖然不屑。但是心裡還是能夠理解,人的本能都是以自己的安全優先。所以他們幫了她她自然感激,不幫忙她也不會去怪誰,可是後來等著有人出手教訓了那三人後,那三人明顯沒有什麼反抗之力,這些人卻仍然只會口頭上放馬後炮手上卻不敢動彈分毫,任由他們離開之後才各種訴說自己的苦難遭遇和誇大其詞,對於這種嘴子貨,她真是打心眼裡看不起。

    不屑於相交,自然也不屑於言語,這種人連當普通朋友都靠不太住。

    走過車廂連接處進到臥鋪車廂之後,裡面立刻空了許多,過道也空了出來,不再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氣味。

    安清對著號找床位,一直走到車廂中間才找到車票上對應的號,趙建國幫他買的是下鋪票,而經過這麼一陣折騰,上鋪的人早已經到了上面。安清把包放在床上後,才坐下准備休息休息,沒想著一抬頭發現對面坐著的居然就是剛才出手替她解圍的那個男人。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安清正好就在他對面,臉上怔了一下。

    “真巧,沒想著你的號也在這,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安清見那人不說話,主動開口道。

    那人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也沒說不客氣或者不用,就直接把頭撇在了一邊,朝著車窗外看起了風景。

    安清對於他這幅不願意搭理人的樣子半點都不介意,每個人的性格都不相同,也許這人天生性子冷清也說不定,再說他剛才能出手幫她,就說明他外表雖冷內裡卻有副熱心腸,這種人其實才是最好相處的,比那些表面熱情實則奸詐的人要好無數倍。所以她只是笑了笑,就忙著整理了下東西,然後就從包裡拿出兩本書來放在桌子上,准備靠它們打發這一路的時間。

    不過一小會兒,火車開了起來,安清把被子疊了疊放在床頭當枕頭後,就自在地仰躺在上面翻起了書來。

    剛剛化雪的天氣還有些冷,對面那人看了會兒窗外,上鋪就有人抱怨說風吹進來太冷,他也就關了窗躺回了床上,側身時看了眼對面下鋪怡然自得看書的安清,發現她居然沒有被之前的事情嚇到,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精彩處,嘴邊帶著笑,那人眼中閃了閃,下一瞬就恢復正常閉上了眼。

    上車的時候是剛過了正午,安清看了會兒書看的迷糊了,就扯過被子睡了一會兒,等著睡醒之後才發現床邊坐著兩個人。整個人嚇了一跳,連忙坐起來後才發現那是個中年女人,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

    安清坐起來的動靜驚到了那兩人。那個女的一回頭看到安清皺眉打量他們,連忙笑著說道:“哎呀,大妹子你醒了?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

    安清搖搖頭,疑惑道:“你們是?”

    “我是你上鋪的,叫項秀蘭,他是我爸。在這邊中鋪,這會兒到了飯點了。我們下來吃飯,沒地方坐只能坐你床沿上,……這個,你不介意吧?”項秀蘭睜大眼睛問道。

    安清看著項秀蘭和項老爺子手裡拿著的干饃餅。再看對面的下鋪也坐了一個大人抱著一個小孩在吃東西,連忙手腳利落的把被子往裡面一疊,嘴裡說道:“沒關系,你們等等,我把被子收收,你們好坐著舒服些。”

    項秀蘭笑了起來,“收什麼啊,出門在外的誰還講究這些,大妹子。你也還沒吃飯吧,要不要來點饃餅?”

    安清連忙擺手,“不用了大姐。我自己帶的有吃的。”

    項秀蘭笑笑也沒勉強,就自個吃了起來,安清看了看周圍不少人都在吃飯,感覺著肚子雖然不餓但是也想吃點墊墊,所以就從包裡拿出了杯子去了前頭接熱水的地方弄了些熱水回來後,這才從包裡拿出之前打包的米花糖和小點心小口吃了起來。剛吃了沒幾口,就感覺著對面有人盯著自己。一抬頭發現對面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正眼饞地看著她。

    那邊那個大人見安清看過去,連忙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拉著那小孩示意他別在看了,可是那小孩子哪顧得這麼多,身子雖然被那大人扳過去了,腦袋卻還是望著這邊,眼饞的看著安清手裡紅紅綠綠的小糕點直流口水。

    安清看的笑了起來,她對孩子一向寬容,看著那孩子饞貓的樣子抿著嘴把手裡的糕點遞了一些過去,然後對著那個大人說道:“這位大哥,這些小東西是我自己做的,你們嘗嘗味道怎樣?”

    那個大人連忙拒絕,“不行不行,這哪成,這些看著這麼精致,妹子你快收回去,我們有吃的。”

    安清笑笑,“沒關系,這都是寫小東西,只是給孩子吃著玩兒的,大哥你別客氣。”

    那人還想拒絕,結果那男孩就扯著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小點心,可憐兮兮的叫道:“爸爸……”

    那人一陣語塞,臉色有些發紅,這問陌生人要吃的他還從來沒干過,可是看著孩子的目光他又有些舉棋不定。

    安清見他樣子就知道他這是在發窘,於是干脆不管他對著那小孩招招手,“小弟弟,你叫聲阿姨,這些東西都給你吃。”

    “真的?”那小孩仰著頭看著漂亮阿姨,眼裡閃閃發光。

    安清連忙點頭,那孩子立刻甜甜的張嘴叫了聲阿姨,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他爸爸,見他沒有反對,就站起來踩在他爸爸的腿上,趴在桌子上伸著小手把點心攬到了懷裡,然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嘴裡還說著,“謝謝漂亮阿姨。”

    安清眯著眼笑了起來,旁邊的項老爺子也是哈哈大笑著說道:“這小家伙嘴真甜。”

    那個小孩的爸爸立刻不好意思的朝著幾人笑笑說道:“這孩子就是鬼靈精的,打小就愛吃,一見好吃的就挪不開腳,這次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幾人都是笑了起來,特別是項秀蘭,她家裡也有孩子,雖然比這小家伙大些,可是也是從這麼小帶大的,自然更心有戚戚,而安清上一世也有過孩子,所以聞言和項秀蘭一人隨口打趣了幾句,瞬間就拉近了幾人間的距離。

    安清笑著又從包裡拿出些米花糖和點心,然後遞給項秀蘭和項老爺子,兩人也不推辭就收下吃了起來,而這時候安清看到之前幫過她的那個男人一直默不吭聲地坐在一邊,也不吃飯喝水,只是默默看著窗外,想了想後她還是遞了些給那個人,其中還有一截煮熟的腊腸。

    那人板著臉轉過頭來看著安清,似乎沒想到安清會給他遞吃的,愣著沒接手,安清見狀也不說啥,只是揚唇笑了笑,就直接把東西塞他懷裡,然後自個兒坐了回去,繼續邊吃東西邊跟項秀蘭還有那個帶著孩子名叫魏青山的男人閑聊起來。
只要路是對的,就不怕路遠。
匿名
狀態︰ 離線
176
匿名  發表於 2015-9-27 01:33:47
 第175章 配方

    項秀蘭和魏青山都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再加上那小家伙時不時冒出一兩句惹人發笑的童言童語,幾個人不過相處了一會兒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熟人一樣,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就連項老爺子也是摸著胡子哈哈大笑,講起了笑話來。

    只是和這熱鬧場面有些格格不入的是,對面下鋪的那個男人依舊是一言不發,一個人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等著外邊天色漸黑,項老爺子率先頂不住睡意來襲,安清便把下鋪讓給了老爺子,而她自己則是爬上了中鋪去睡,對面的魏青山也要哄著小家伙睡覺,所以幾人干脆都收了談興,各自上床休息,等著熄燈的時候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夜過的很是安靜。

    第二天醒來時天色還早,安清揉揉眼睛從中鋪爬下來後,才發現其他幾人都已經醒了。

    項秀蘭看著還有些迷糊的安清笑道:“你睡醒了?剛才火車經過了一個小站,那邊有人提著籃子在賣吃的,我就買了一些,你趕緊去那邊洗洗醒醒神,然後過來一起吃早飯。”

    安清朝著桌上一看,這才發現那上面放著一大把麻花和幾個熱雞蛋,而項老爺子正捂著一個在手心裡暖著手,對面的魏青山這會正在給小家伙穿外衣,看樣子也是剛起。

    項老爺子對著安清笑笑,安清禮貌地點點頭,把頭發打散用手指頭梳理了一下。然後隨意編了個大辮子垂落在一側,然後才拿著水杯子去了車廂連接處,好不容易排隊接了點涼水抹了抹臉。感覺著腦子清醒了,又去接開水的地方弄了杯熱水,這才重新走回了鋪位那邊。

    等著剛一坐下把水杯子放著,項秀蘭就直接塞了兩個熱雞蛋和兩根大麻花給安清,“趕緊趁熱吃,不然等會就涼了。”

    安清笑著說了聲謝謝,也沒再推辭。只是把一個雞蛋拿著剝了起來,等著剝到一半。才發現對面下鋪的那個人什麼都沒吃,安清想了想,直接拿過一根麻花和一個雞蛋遞給那人。

    這一次那人沒在拒絕,只是遲疑了一下就接了下來。

    “謝謝。”

    “不用。只是項大姐給太多了我吃不了。”安清笑眯眯地說了句,就自顧自地坐回原處繼續剝雞蛋。

    項秀蘭趁著對面那人吃麻花的時候,忙拉了下安清的袖子湊到她耳朵邊上小聲說道:“妹子,你跟那冰疙瘩認識?”

    安清聽著項秀蘭給那人取得外號,再看了眼他吃東西時照樣沒啥神色的臉,不由悶笑著道:“之前剛認識,不過他幫過我。”

    項秀蘭這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她就說,那個人一直冷冰冰的不願意搭理人。她剛才主動讓他吃東西他不要也不說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這會換成安清給他。他居然接下來還開口說了話,簡直是太稀罕了,原來是他們早就認識。

    一旁的項老爺子看著對面的男人眼裡有些深思,不過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開口逗起了魏青山家的小家伙,幾人說說笑笑熱鬧的吃完飯。沒多久四人就先後在之後的兩個大站下了車,小家伙對安清依依不舍。安清大方地給他包了一小包點心,他這才高高興興的被魏青山抱著下了車。

    而項老爺子和項秀蘭,安清也只是跟他們告了別,也沒互相留聯系方式,畢竟這種萍水相逢的緣分時時都會發生,也許這一次以後,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再見一次,留了聯系方式也沒什麼用。

    四人走了之後,這處空間一下就冷清下來,安清看了看對面的男人依舊不說話,她也樂的安靜,自顧自的重新把被子疊好丟在腦袋後面,然後就枕在上面看起了書,心裡頭卻在想著買辣醬配方的事情。

    她這次要去的地方是G省那邊的晚山縣,從A市坐火車到那邊省城要將近二十五個小時,然後還要從省城轉車才能過去,如今算算時間,差不多再有三個來小時就該到站了,她心裡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看的那些報道中的事跡,然後肯定了路線之後,就在想著去了之後該怎麼找那個名叫董花花的女人。

    時間過的飛快,等著火車到站的時候,安清還沒想出個理所然來,干脆不去再想,等著去了晚山縣之後再做打算,提著挎包從車上下去的時候,對面那個男人也在動身,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車門,可是等著安清從人堆裡擠出去之後,卻發現早沒了那人的蹤影。

    安清四處望了望,順著人流走出了火車站,然後找到了不遠處的汽車站,排著隊半天才發現根本沒有去晚山縣的車票,無奈之下她只好買了最近的市區票,過去之後寫旅館休息了一晚再換車去的晚山縣。

    這一路顛簸自不必說,花了將近一天半的時間,安清才到了目的地,這裡半點沒有縣城的風光,看起來就像個貧窮的小鎮,破落的房子四處可見,而且從那些偶爾路過的行人的穿著打扮上也看的出來,這裡的經濟條件真的不是很好,可以說比家裡縣城還沒搬遷時的小鎮都要差得多。

    安清四處瞅了瞅,發現可能是剛過元宵節,外面天冷還沒什麼路人,所以干脆去路邊人家開始打聽,卻沒想著問了許多人都說沒有個叫董花花的人,安清一籌莫展,最後還是碰到一個挑炭的老頭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說的董花花是哪個我不知道,老頭我在這晚山縣都過了大半輩子了,也沒聽過有個叫董花花的。”

    “那這邊有姓董的人家嗎?”安清連忙問道。

    那老頭笑著道:“姓董的倒是有。諾,前面路口拐角那裡有家擺面攤子的,那個人就姓董。不過她好像叫董大妮。”

    說完後那老頭就直接走了,安清在原地待了一會,才猛然想起來,那個董花花在發家之前不就是賣面的嗎,只是她怎麼會叫董大妮的?想了半天想不出頭緒,她干脆朝著那邊走過去,准備去看看再說。

    順著黃泥巴路一路走到路口。果然看到一家破舊房子前面用磚頭支著大鍋燒熱水的,那房子裡面擺著幾張舊桌凳。而案台前面站著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正在和面,一頭短發被外面刮進去的風吹的有些凌亂。

    安清在門前面站了一小會,還沒等說話董大妮就發現了她,一抬頭見是陌生面孔先是愣了愣。下一瞬就咧著嘴熱情道:“大妹子,吃面嗎,我這的面又香又熱騰,保證吃一回還想再吃。”

    安清聞言干脆走進店裡,笑了起來,“給我來一碗吧,只是我喜歡吃辣味的,不知道大嫂你這裡有沒有?”

    “有有有,我們攤子上的面可跟別家的不一樣。要啥口味的都有,諾,腐乳辣醬蔥油醬汁。你想吃啥都有啥。”董大妮熱情的讓安清坐在火爐子邊上的桌子前,這才連忙問道:“大妹子,你是吃大碗還是小碗的?”

    安清想了想,“小碗的,加辣!”

    “好嘞,你先坐著。面馬上就好。”

    說著話,董大妮就手腳俐落的從旁邊的木盤子裡拿出些切好的面條來。又弄了些白菜葉子一起丟進早已經翻滾的開水裡,這邊拿著個大碗開始放調料,等著調料放好,就舀了湯盛了面,走到一旁的小木櫃裡拿出個大壇子,從裡面弄出許多紅油閃亮的辣醬鋪在面上,這才給安清端了過來。

    安清看著碗裡面的辣醬就已經有些熟悉感覺了,等著把面一拌吃進口裡時,幾乎瞬間就肯定了這就是後世火爆全國甚至傾銷到海外的辣醬,雖然味道有些不同,但是分明比那些後世罐裝的還要好吃醇香,而這時候,她也幾乎可以肯定董大妮就是董花花。

    抬頭看了眼又回到案台上忙碌的董大妮,安清才發現她年齡不大,但是背影居然有些老年人佝僂的味道,甚至偶爾將頭發撥到耳後時還能隱隱看到黑發之中有些銀白,竟然是年紀輕輕就起了白發。

    “大嫂,能不能給我添碗熱湯?”安清突然出聲道。

    “當然能。”董大妮連忙回道,說話間就端著一碗熱湯走過來放在安清身前,見她把面都吃完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

    安清見著她轉身想走,連忙說道:“大嫂,你要是不忙的話咱們能不能聊聊?”

    董大妮扭頭看了看門前路上壓根沒有來去的人影,想了想後這才說道:“大妹子,你想聊什麼?”

    見董大妮願意搭話,安清心裡松了口氣,就借口自己不是晚山縣的人,向董大妮打聽了不少這邊的事情,董大妮個性老實耿直,在安清有心的情況下,不過一小會兒就被她套了不少話出來,而安清也知道了為什麼一個才剛過了三十歲的女人居然早早就生了白發,身形如同老嫗。

    董大妮並不是晚山縣本地人,而是附近山上的,當年父母看著這邊是縣城條件好,而跟她說親的男人家裡又只有個年幼的弟弟,老大自然占便宜,所以就同意把她嫁了過來當家,誰知道她嫁過來沒幾年,她家男人卻意外死於礦難,而原本的好條件卻成了最大的苦難,董大妮一個人要照顧兩個年幼的孩子和公公婆婆,還要供夫家的弟弟上大學念書,可以說一大家子的擔子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安清聽著董大妮風輕雲淡的敘述,那話裡頭半點埋怨都沒有,不由肅然起敬,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做到像董大妮這樣,她男人死時她才二十三歲,正值大好年華,而且她的長相也不差,另外找個人不是沒有可能的,可是她卻就這麼守著那個破敗的家,不僅照顧公婆兒女,甚至還培養了一個大學生出來。

    原本安清還想要在辣醬配方上壓壓價,可是現在完全沒了這心思,她直接說明了想要購買辣醬配方的想法,董大妮好奇問她從哪知道的,安清也只是推脫是從別處聽聞,今天就是過來嘗試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買下來,而安清給董大妮開出來的價錢讓她大吃一驚。

    三萬,整整三萬塊,董大妮聽著安清說的價錢直接傻了眼,在她看來,這辣醬也就是自個配著賣賣面條用的,就算有人想買,能給個幾十塊錢就已經不錯了,誰知道安清一開口就是三萬塊。

    安清看著董大妮發傻的樣子沒有笑話她,只是說道:“大嫂子,我也不瞞你,這辣醬配方我買回去肯定能賺錢,所以給你五萬塊一點都不虧,你看如果你願意的話,這配方就賣給我,不過咱們有個條件得提前說好,就是這配方一旦賣給我之後,你以後就不能再做出來販賣了,而配方也不能再給任何人,這個咱們要提前簽好協議,如果配方泄漏的話,你要負擔責任的。”

    董大妮連連點頭,“這個我自然省的,既然賣給你了肯定就是你的東西,我以後都不會再用,不過大妹子,這個東西……真的值五萬?”

    安清很肯定地回道:“值得。”

    董大妮聞言沉默了下來,想起家裡的公婆和年幼的孩子,還有遠在外面上大學因為沒錢過年都回不來的小叔子,就直接同意了販賣配方,而且還不好意思地問了問其他幾種醬料的配方安清看不看的上,安清想了想就順便嘗了嘗其他的味道,雖然不如辣醬有特色,可是也是極為好吃的,特別是腐乳的味道別具一格,所以就同意了連腐乳、辣醬和特制的醬料一起三種配方全部接收,而價錢上面則是一共給了董大妮五萬塊錢。

    兩人說定之後,當天董大妮就關了面館,讓安清在她家裡歇了下來,接下來幾天時間,董大妮就當著安清的面兒把那三種醬料配置出來,而安清就站在旁邊一邊往心裡記著,一邊拿著紙筆記錄,小到每一種配料需要多少,大到水油比例都仔細記下來一字不漏,然後又親自照著比例做了一次,等著六壇子醬料都可以吃的時候,她嘗過味道確認了配方沒有問題之後,就帶著董大妮坐車去了當地的市區,找了律師做了配方交易的公正,付完錢之後就帶著幾張紙離開了那處,奔赴下一個地方……
匿名
狀態︰ 離線
177
匿名  發表於 2015-9-27 01:34:11
 第176章 暈倒

    從南到北,從鄉下小村到大的城鎮市區,安清足足跑了十幾個地方,去了所有印像中那些會大火大賣的配方始發地,然而如此費盡心力,她也只不過收集齊了其中八種而已,其他的幾種配方要麼是根本沒找到人,要不然就是人家不願意賣,好在路上湊巧買到了另外幾種味道不錯的祖傳配方,就算比之那些沒買到的配方也半點不遜色。

    一個多月後,整整瘦了一圈的安清懷揣著十來張配方回了A市。

    從火車上下來之後,安清就直接回了筒子樓,什麼也不管的就在家悶頭睡了一天哪裡也沒去,這段時間真的把她累的夠嗆,胃口不好不說,還經常有些頭暈,要不是因為這樣,她可能還不會這麼早回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當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胃裡難受的直冒酸水,撫著肚子去到廚房燒了點熱水喝了後,安清這才覺得舒服了些,跌坐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去聯系蔣曉雲他們,外邊的門就被“咚咚”的敲響。

    那敲門聲有些急,咚咚咚的一直響,安清無奈下只好回了一聲,這才挪著身子過去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滿是急切的臉。

    “安清,你真的回來了?!”徐毅龍看著安清瘦的尖尖的小臉,激動的身子都抖了,一伸手抓著她的肩膀說道。

    安清被他搖的有些頭暈。之前壓下去的難受又冒了起來,連忙臉色發白的虛弱道:“徐毅龍,你先放開我。”

    徐毅龍這才注意到安清臉上的蒼白。連忙松開手急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可能是這段時間一直到處跑累著了,所以有點暈,你先進來,有什麼坐著再說。”安清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咬著嘴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大礙,然後讓開門讓徐毅龍進了屋。

    等著進到屋裡後。徐毅龍看著安清著實是走路都歪歪斜斜的,下意識的就伸手扶著她。安清這會頭暈的也沒太在意,等著徐毅龍扶著她坐下之後,他才再次皺眉問道:“你確定你沒事?你看看你這樣子,臉上連半點血色都沒。別是生病了,不然我送你去醫院吧?”

    安清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昨天回來就睡覺,一天沒吃飯,再加上最近到處跑累著了,我坐會弄點吃的就好了。”

    “真的?”徐毅龍狐疑的看了半晌。

    “真的,我沒事,對了。你怎麼過來了?”安清肯定的點點頭後轉移話題道。

    徐毅龍見她撐著只是臉色發白,看樣子沒什麼其他事情,心知她是不想再提也只好隨了她。聽著她的問話不由黑了臉,“你還說!你怎麼去哪兒都不跟我們打聲招呼,這麼不聲不響的突然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你不知道我……我和曉雲姐會擔心你嗎?”

    徐毅龍說道最後頓了一下,改了口,而安清壓根沒聽出來。聽著他話裡的惱怒只是無奈道:“我有跟你們說啊。”

    “你哪有說,什麼時候說了?!”

    “就我走的前幾天。我還跟你們說了,我要出門一趟去找配方,找到以後就回來。”

    徐毅龍一怔,驀的想起來一個多月前剛簽完合同的那天,安清的確是有跟他和蔣曉雲說過,等著過幾天要出門一趟去找配方,可是她那時候說的雲淡風輕的無比肯定,他還以為她早就把配方找到了只是去拿而已,誰知道她是真的去“找”?而且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中途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急壞了他和蔣曉雲,而且他情急之下還去了一趟蘇三春那裡,詢問安清的下落,當知道他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的時候,心裡更急,差點就報警了。

    這會聽著她理直氣壯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徐毅龍莫名其妙地心頭生起一股怒氣來,“那你當時說的時候不會說清楚嗎,而且這一個多月裡也不知道聯系一下我們,讓我們白操心,還有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單身去外地找什麼配方,萬一出事了咋辦,你干啥不讓我去,或者讓我陪著你一起去?!”

    徐毅龍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還是你打心眼裡就覺得我不值得信任,或者你壓根就不在乎我們擔心不擔心你?!”

    安清本來身子就不舒服,被徐毅龍這一吼鬧的耳朵裡嗡嗡直響,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我出去找配方也是為了食品廠,那些地方我有些也只是聽說根本不是很確定具體是在哪裡,我去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又怎麼讓你去?再說你要處理糖廠搬遷的事情,還要管省城這邊廠房建設的事情,哪有那麼多時間陪著我到處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別沒事找事行嗎?”

    “我沒事找事?”徐毅龍一下就黑了臉,金絲眼鏡後面的雙眼沉了下來,哪裡還有半點以前的儒雅,“你就這麼看我?”

    安清煩躁的揉著額頭,聲音有些虛弱,“徐毅龍,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沒精力跟你吵,有什麼事情咱們回頭再說,你先回去吧,我不舒服要歇一下,過幾天我再把配方給你。”

    徐毅龍捏緊了拳頭,松開再捏緊,終究是沒再說話,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走出去,然後就傳來下樓梯時“咚、咚”的聲音。

    見徐毅龍走了,門大開著,安清在沙發上坐了好半晌才過去關門,誰知道手才剛摸上門把手,一陣暈眩就襲了過來,安清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整個人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徐毅龍捏著拳頭地走到樓下,心裡頭的那股子氣一個勁的往上冒,他擔心了一個多月,急的白發都快冒出來了,今天早上剛一接到筒子樓對面那個幫他看著消息的人的電話,說是有個像安清的女人回來了,他就什麼也不管放下所有的事情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結果他的擔心著急在她嘴裡就全變成了“沒事找事”。

    徐毅龍差點咬碎了牙,這女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真想敲開看看她還有沒有點良心了,就算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就罷了,可就算是朋友難道他就不能擔心在乎她了?!

    深吸了好幾口氣,徐毅龍好半晌才壓下了心裡頭的怒氣,轉頭看了一下四樓上的某間窗戶,一股子擔憂又不爭氣地冒了出來,那小女人剛才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說話有氣無力不說,只有巴掌大的小臉上更是血色全無,而且聽她那意思,她已經整整一天多時間沒有吃飯了,這樣亂來身子哪裡能扛得住,才一個月而已,她就瘦了一大圈,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徐毅龍咬著牙暗罵了自己幾句賤皮子,還是轉身再次上了樓,不管怎樣,先讓她把飯吃了再說。

    等著“蹬蹬磴”地上了三樓,徐毅龍就聽著了樓上有女人喊叫的聲音,心裡頭莫名一急,腳下三步一跨很快上了四樓,就見著安清家裡的房門大開著,而門口蹲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正在焦急的叫著安清的名字,而安清居然就那麼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安清!”

    徐毅龍大驚,連忙幾步跑過去,扶著安清嬌小的身子靠在自己懷裡,焦急叫道。

    田雲正急的不知道怎麼辦,突然發現個陌生男人衝上來抱著安清,整個人嚇了一跳,等著看清來人長相斯文,而且一開口就能叫出安清的名字,臉上的擔心焦急也不似作偽,急忙問道:“你是誰,你認識安清嗎?”

    “我是她朋友,她這是怎麼了?”徐毅龍焦急道。

    田雲急忙回道:“我是安清樓上的鄰居,我剛才帶著孩子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躺在這裡,她好像暈過去了,而且身子上一會涼一會燙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得趕緊把她送醫院去。”

    徐毅龍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抱著安清站起來,對著田雲說道:“我送她去醫院!”

    “那你等等我,我去她家裡拿鑰匙,順便幫她拿件衣服穿著。”

    田雲說完,就急忙忙地拉著小寶一起進了安清的屋子,她之前來過好多次,也知道安清的臥室在哪裡,很容易就找到了桌上裝著鑰匙錢包的皮包,然後又從衣櫃裡隨便拿了件衣服就走了出來,給安清蓋在身上後,就關上門讓徐毅龍抱著安清一路從樓上下去。

    三人下去之後,徐毅龍就抱著安清去了側邊,而田雲剛想跟過去,迎頭就碰上了從外邊剛回來,穿的腰肢招展的張桂枝。

    張桂枝瞅著田雲拉著她家小孩滿臉急切,又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抱著安清正往車邊上走,連忙拉了一把後面的田雲問道:“田雲,這是咋的了,安清出啥事了?”

    田雲對張桂枝沒啥好感,特別是自從那次陶紅被打住院以後,她更是不願意跟張桂枝來往,而且這會兒心裡頭還記掛著安清,撇開她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長了眼看不到?趕緊放開,我們還要送安清去醫院。”

    說完直接拉著小寶小跑著去了車邊上了車,而徐毅龍片刻都沒耽擱,第一時間發動了車,開著車就朝著市醫院急馳而去。

    張桂枝站在樓下看著車影慢慢消失在路口,臉上紅一陣情一陣的,沒好氣的“呸”了一聲,罵罵咧咧地上了樓……
匿名
狀態︰ 離線
178
匿名  發表於 2015-9-28 00:47:38
 第177章 懷孕

    路上車開的飛快,田雲看著外邊不斷倒退的行人,再瞅著前面駕駛座上早沒了斯文樣子,滿眼通紅一臉暴雨欲來之勢的徐毅龍,半點聲音都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地讓昏迷的安清靠在她腿上不讓她那麼顛簸,另外一只手緊緊拽著嚇壞了的小寶。

    等著車一停到醫院門口,徐毅龍就開了後門,不管不顧地抱著安清下了車衝進了醫院。

    後面的田雲拉著小寶也下了車,看著前面抱著嬌小人兒衝進去的徐毅龍臉上有些古怪和欲言又止,這個男人和安清……他們是什麼關系?他那樣子可不像只是普通朋友。

    “媽媽,你流血了……”小寶看著田雲一動不動,小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害怕道。

    田雲一愣,順著小寶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看到剛才安清躺著的地方有一點暗紅色,而她褲腿上也蹭上了一些紅色的血漬。

    怎麼會有血?!

    田雲整個人一驚,再也顧不得多想,把車門一關就拉著小寶進了醫院,追上了前面的徐毅龍,而他們誰也沒看到,在他們進去醫院大門之後,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從另外一輛車上衝了下來,快步跑進了醫院。

    一進到面醫院裡面,抱著安清的徐毅龍就引起了騷動,裡面的醫生趕了過來把安清送進了急診室,而他自己則是被幾個護士攔在了過道上,急的團團轉。明明還是大冬天,他腦袋上的汗珠子卻像是盛夏炙熱一樣不停的冒出來,心裡一個勁的怪自己。他剛才干啥要跟安清較勁兒,明明知道她不舒服居然還慪氣就走,要是他在的話也不至於讓她昏倒摔在地上,看著手上那一抹有些刺目的紅色,徐毅龍悔的心窩子都疼。

    田雲看著徐毅龍臉上煞白,心裡雖然怪怪的卻還是開口安慰道:“這位先生,你別急。安清她不會有事的,你先坐下來歇歇。剛才抱了她一路你也累了。”

    徐毅龍看了眼田雲,有些頹廢地一屁股坐在她身邊。

    田雲顯然也看到了徐毅龍手上的血跡,想了想後從包裡掏出條手帕遞給他,徐毅龍卻只是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急診室的大門,滿是焦急,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邊的門才再次打開,之前推著安清進去的醫生走了出來。

    徐毅龍和田雲同時站了起來,跑過去圍著醫生問道:“醫生,怎麼樣,她有沒有什麼事?”

    那醫生抬頭看了眼兩人,面色沉重的問道:“你們兩誰是病人家屬?”

    兩人面面相覷。蘇承文不在,安清的家人又遠在小鎮上,這裡哪兒來的家屬?最後還是徐毅龍一咬牙說道:“我是。”

    那醫生上下打量了徐毅龍一眼。看著他的斯文模樣頗有些氣憤道:“我說你們這些家屬到底是怎麼回事,孕婦懷孕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好休養營養也要跟上,不然一個不好就很容易流產,你們怎麼還讓她這麼勞累,而且病人還營養不良。血壓也偏低,今天還好是送來的及時。不然這孩子就保不住了,要是再差點,大人也會跟著出事!”

    田雲只是頓了頓,她其實剛才就已經有些猜測,如今核實了之後,知道安清沒出事心裡就松了口氣,沒太大驚訝。

    倒是徐毅龍直接瞪大了眼,眸子裡有些灰暗,又有些喜慶,矛盾之極地喃喃道:“孕婦?……安清懷孕了?!”

    那醫生看著他這樣子,頓時皺著眉頭罵道:“她懷孕了你難道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該察覺出她身體不對勁才是,你這人是怎麼當人家丈夫的,病人懷孕都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你們怎麼這麼大意!”

    徐毅龍怔了怔,隨即感受到田雲詭異的目光,又見那幾個護士都是面色不善的瞪著自己,連忙朝著醫生擺手,“不是不是,醫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她丈夫,她丈夫有事外出不在家,我只是她很要好的朋友……”

    那醫生也是一愣,轉瞬就知道自己罵錯了人,有些不好意思道:“原來是這樣,那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是她家人,不過剛才的話是說真的,你們一定要轉告病人家屬,她這個樣子千萬再也勞累不得了,得好好養著,要不然還有下一次的話,這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是是是,我回頭就轉告她丈夫,那醫生,她現在這樣怎麼辦?”

    “你們先去給她辦住院手續吧,她胎像有些不穩,而且之前又有出血跡像,再加上受了風寒有些感冒了,先讓她吊些水暫時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等胎像穩固再說,至於之後具體要怎麼做,得等她醒來之後再做一下檢查才行,不過這段時間你們得好好照顧著她,吃喝上面千萬別虧,得給她好好補補,病人身子太虛了。”

    徐毅龍連忙點頭應是,轉頭看著護士推著病床上仍舊昏迷的安清出來,見她左手被扎了針吊上了水,徐毅龍對著田雲交代道:“麻煩你幫我看著安清,我先去幫她辦住院手續,等一下來替你。”

    田雲自然一口答應,兩人就分頭行事,田雲幫忙提著吊瓶隨著護士推著安清去了病房,而徐毅龍匆匆忙忙就准備去樓下,誰知道剛走了兩步他就覺得身後好像被人盯著似得有些發燙,連忙停了下來猛地朝著後看去,卻發現那邊拐角處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徐毅龍皺眉輕咦一聲,又向後走了幾步查看,發現的確是沒人之後,不由輕聲嘀咕了幾句,這才下了樓排隊去辦住院手續。

    樓上病房這頭安排的很快,因為有著徐毅龍的吩咐,安清被直接推到了三人間的高級病房裡。裡頭配的有衛生間和洗漱的,而且另外兩張床位都是空著,倒也安靜。等著護士幫忙安置好安清離開之後,田雲就松了口氣坐在床頭看著安清,一旁的小寶也十分乖巧地坐在田雲腿上,好奇地睜著咕嚕嚕的大眼睛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漂亮阿姨。

    過了許久,安清才悠悠轉醒,醒來時入目的就是抱著孩子一臉擔心的田雲。

    安清張了張嘴剛准備說話,卻不想腦子裡一股暈眩襲來。她連忙抓著床把將頭趴在一旁干嘔起來,那慘烈的小模樣把旁邊的田雲嚇了一跳。

    田雲連忙把小寶放了下來。一手扶著安清的身子,一手替她拍著後背,連聲問道:“你怎麼樣,要不要緊。不然我去把醫生叫過來?”

    安清嘔的天昏地暗的,卻還是拉著田雲沒讓她走,半晌後感覺著膽汁都嘔出來了好受了一點,這才蔫蔫地任由田雲把她扶起來靠在病床上,看著田雲要出去,連忙攔著她虛弱道:“田雲,你別去,我沒事,就是胃裡有些難受。”

    田雲替安清掖了掖被子。沒好氣地說道:“不難受才怪了,人人這時候都是千小心萬小心地養著,唯獨你居然弄成這樣子。”

    安清虛弱的笑笑。就聽得田雲繼續沒好氣地罵道:“我說你這人也是,一向都是小心謹慎的性子,這次怎麼這麼大意,懷了孩子了還到處亂跑,又搞什麼營養不良,還弄得自己勞累過度。我說你這一個多月到底去干了些啥居然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今天要不是我湊巧帶小寶下樓買東西,你那個朋友也剛巧過來。你就這麼昏倒在家門口誰能知道?!”

    安清聽著田雲的絮叨,其他什麼都沒聽進去,腦子裡只是嗡嗡的響著“懷著孩子還到處亂跑”這句話,她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用手撫摸著完全沒有任何跡像的平坦小腹,心裡只有一句話不斷的浮現。

    她懷孩子了……她有了孩子了……

    田雲沒注意安清的神色,見她愣愣的不說話不由氣得輕戳了一下她腦門,“真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這次多危險啊,要是我們兩沒有湊巧過來,或者晚一點發現你,就算送來醫院這孩子也保不住了,都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看著田雲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安清卻是眼睛熱熱的,心裡頭也是一陣陣的後怕,她之前一直想著要孩子,所以跟蘇承文那個的時候從來都沒做過保護措施,只是一直都沒有如她的意,後來出門之後,她雖然覺著身體有些不對勁,卻也只以為是出門在外水土不服,至於月事沒按時來她也沒太放在心上,上一世她月事方面本來就不准,有時候農忙過於勞累時,延期一個來月也是有的,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察覺,她居然是有了孩子。

    想著田雲的話,她今天居然昏倒在了門口,而且還出了血,要不是田雲及時發現她,那她的孩子……安清顫抖著手摸著小腹,虛弱地抬眼看著絮叨的田雲,滿是真誠和感激地說道:“田雲姐,謝謝你。”

    田雲還沒說完的話音一下子噎住了,瞅著安清慘白的小臉,頓時有些罵不下去了,只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啊,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瞅瞅你這小臉可憐人的,本來還想好好罵你一頓來著。”

    安清費勁地笑了笑,“那等著我好些了,姐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

    “去,我又不是瘋子沒事罵你。”田雲撇撇嘴,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之前的擔憂焦急倒是被這一笑給笑沒了,瞅著安清說道:“你這次真有些危險,接下來估計得在醫院待一段時間,好好休養一段日子再搬回家裡去,我等會兒回去就給你把住院要用的東西帶過來,對了,你們家蘇承文呢,你把他電話告訴我,我非得好好罵罵他不可,咋能你懷孕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安清聞言抿抿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田雲說,最後還是只得把最初的那套說辭搬出來,“蘇承文他出差還沒回來,人不在這邊你聯系不上,田雲姐,還得麻煩你幫我帶東西過來,不好意思了。”

    “出差去了?他還沒回來嗎?”田雲皺眉看著安清。她記得快過年的時候安清就說蘇承文去了外地出差,這都又過了將近兩個月了,蘇承文居然還沒回來。這到底是出的哪門子的差,就算他丈夫時常在外邊跑新聞也不會連續這麼長時間不歸家,而蘇承文不過是個做生意的,就算出去談生意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回來?

    安清沉默著點點頭,田雲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見氣氛有些僵。安清沉默了一小會兒就強撐著難受把話題轉到了小寶身上,“田雲姐。這就是你兒子嗎,長的真好,你什麼時候把他接過來的?”

    “是啊,他長相隨他爸。今年過完年我就直接接他過來了,你不知道我還為了這事兒還跟我婆婆大吵了一架,她非得扣著小寶不讓我帶走,害的我年也沒過舒坦,不過好在小寶現在在我身邊了,小寶,過來叫安清姨……”一聽著說起兒子,田雲果然立刻就被轉移了心思,樂呵呵的招手叫過一邊安靜的小家伙跟安清閑聊起來。

    兩個女人在裡頭小聲說著話。而辦好住院手續剛回來病房的徐毅龍就站在門外,聽著裡頭被安清帶彎了話頭的對話心裡頭那股子不得勁更是一個勁的往上冒,他看的出來安清是在維護蘇承文。不想讓田雲在這事上落蘇承文的口舌,不禁不高興地在心裡怨怪起蘇承文來。

    他一個大男人在外頭到處跑把安清放在家裡,今天差點就出了事情,在他眼裡,那些錢就真的比安清更重要嗎,值得他一連兩個多月都不回家看看。今天要真是他和那個樓上鄰居都不在,安清又昏倒在房間裡沒人知道。等著人發現怕就是一屍兩命的悲劇,想到這裡,徐毅龍恨不得抓著蘇承文那個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往死裡打!

    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把蘇承文掄了個遍,徐毅龍才松松拳頭讓自己臉色看著正常些,敲敲門從外邊走了進去。

    徐毅龍進去之後田雲兩人就發現了,而安清看清來人是徐毅龍之後,就大致猜出來之前送她過來的怕就是他了,想著昏迷時好像有人抱著她,而之前在家裡那會兒她還罵了徐毅龍來著,臉上有些發窘。

    徐毅龍見狀揚揚眉,把安清住院的票據放進包裡,走到床邊上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喲,你這是臉紅了,我是理解成你不好意思了還是覺得罵錯我了?”

    安清抿抿嘴,見田雲八卦地看著他們的樣子,瞪著徐毅龍,“你那會兒不是使氣走了嗎,咋又轉回去了?”

    “我多管閑事沒事找事唄。”這句話正是安清那會罵他的話。

    安清臉刷的紅成個大蘋果,惱羞成怒地白了徐毅龍一眼,“你這人,我咋不知道你還這麼愛記仇了,這麼小心眼!”

    徐毅龍哈哈大笑,而旁邊的田雲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見著安清難得的羞惱樣子也是笑出聲來,對著安清說道:“我可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子呢,以前不管遇到啥事,你老是一幅冷冷清清半點火氣都沒有的樣子,今天總算是像個人了,對了,你不給我介紹介紹,今天可多虧了他的,我家那口子不在,李學軍和陶紅又出門了,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就算看到你也搬不動你,沒法送你來醫院。”

    安清白了田雲一眼,啥叫“今天總算像個人了”,感情她以前不是人來著?!不過對於她後面的話還是感激的。

    “他叫徐毅龍,是我朋友,以前在鎮子上還沒來省裡時就認識了,他跟我們家承文也是好兄弟,毅龍,她是田雲,是我樓上的鄰居,A城報社的大記者。”

    徐毅龍和田雲聽著安清的介紹彼此點點頭,之前他們就見過面又是一起送安清來的醫院,也算是認識了,所以倒是不生疏,只是田雲聽著安清的介紹多看了徐毅龍一眼,心裡有些放下,原來他和蘇承文也認識,而且關系還很要好,那之前的那番舉動雖然有些過了倒也是說的過去。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安清身子不舒服就昏昏然然地睡了過去,徐毅龍就讓田雲帶著小寶先回家去,而他自己則是去了趟樓下用醫院的電話給蔣曉雲家裡打了電話。讓她從家裡給安清做了容易消化又補身體的雞絲粥過來,等著蔣曉雲風風火火地提著飯盒子到了醫院,看著躺在床上瘦的弱不禁風的安清時。又是眼圈紅紅的把某個消失了幾個月的臭男人大罵了一通。

    等著安清醒來,蔣曉雲對於安清不自愛不照顧好自己狠狠嘮叨了一通,然後就強逼著她吃了些粥,然後留在醫院裡陪著她,而徐毅龍則是拿著鑰匙去了趟安清家裡,幫她把換洗衣服和東西拉了過來,省了田雲跑一趟。

    接下來幾天。安清住院的消息不知道怎麼的就傳了出去,先是陶紅、李學軍跑來了醫院。然後趙建國和他愛人也帶著補身體的營養品過來,後來就連羅瑛居然也過來了,美名其曰是看望病人,實則找著借口把其他人哄走後才告訴安清。開年之後,她又高升了,而且和以前的平調或者調職部門不同,這一次羅瑛升遷的部門變成了實權部門,這也就意味著,羅瑛的官旅生涯邁進了很大的一步,而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一步中,有安清的影子存在著。

    兩人在病房裡關著門聊了許久。大多都是安清說羅瑛聽,等著大概半個來小時後,羅瑛才心滿意足地帶著笑容離開。而站在門外等了許久的其他人進去詢問的時候,安清卻只是敷衍說她們在閑聊,其他人也不好追問。

    除了這一次之外,在之後的住院時間裡,安清就一直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因為懷著孩子安清不願意用藥。堅持要等著自己抵抗力抗過病痛,所以胎兒穩固些後。感冒卻一直反反復復地養了將近二十天才好。

    每天田雲、蔣曉雲和徐毅龍都會輪流陪著她,有時候趙建國的妻子於莉也會過來照顧安清,在眾人不斷的湯水補品喂養下,原本瘦了一大圈的安清在出院之時足足比以前沒瘦之前還胖了些,尖尖的下巴也圓潤了起來,少了些弱不禁風,倒是多了許多圓潤可愛,看著年齡更小了些。

    出院那天,徐毅龍和蔣曉雲一起來接的安清,兩人原本是想將她送到蔣家去的,畢竟她一個人在家他們都不放心,可是安清卻怎麼都不同意,最後三人商量之下,只得同意暫時先將她送回筒子樓,等著小洋樓那邊裝修完後,她就搬過去。

    說道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句,小洋樓和百利行的裝修工程早在安清出門搜羅配方後十來天就動工了,圖紙是安清親手畫的,百利行那邊還好,十來天就完工了,但是小洋樓那邊卻是包括門裡門外樓層院子幾乎全部改動了一番,所以工程量不小,所以已經連續忙了快兩個月還沒完工,前幾天趙建國來說的時候還在嘮叨,說是接工程的人說少說還得十來天才行,而且裝修完後也得通風晾個半個月才能住人。

    所以安清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再等上一個月。

    安清搬回筒子樓的時候已經開了春,四處的積雪早已經融化,連菜花都開始發芽開花,外面已經沒那麼冷,而田雲又早早的在家裡點了炭盆子,所以她到家之後感覺著屋子裡都熱烘烘的,特別暖和。

    扶著安清讓她坐下後,徐毅龍就跑去廚房替安清倒了熱水,遞到她手裡後才說道:“你一個人在這邊注意著點,有什麼事情就給曉雲姐家裡打電話,我們兩就會過來,要去哪裡的話也打電話讓我們送你,一個人要少出門知道嗎?”

    安清點點頭,看著忙著在廚房進進出出的田雲和蔣曉雲,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為了我一個人忙的團團轉,我現在已經好了,你們別擔心了,該忙啥忙啥去,對了,你和曉雲姐這幾天盡忙著陪我了,食品廠那邊怎麼樣了?”

    徐毅龍順手幫安清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動作自然到兩人都沒察覺有什麼不對,然後說道:“食品廠那邊你別操心,有我和曉雲姐呢,廠房設備什麼的已經全齊了,鎮上糖廠也已經搬過來了,那些工人也都安頓好了,你之前給我的配方我也已經試過,全部出了成品,等著過幾天挑個好日子就正式開始加工銷售。”

    “哦,那就好,那些配方你不要一次全部推出,分批出貨。”

    “這個我知道,我跟曉雲姐商量過了,這一次就先推出辣醬腐乳和榨菜,而且咱們廠裡的師傅也不是全是吃干飯的,他們在辣醬的配方上加了些其他的東西,又出了好幾種,這一次推出絕對綽綽有余了。”

    安清點點頭,“那些裝辣醬的罐子找到地方生產了嗎?”

    “找到了,是以前加工罐頭罐子的,讓他們照著你畫的圖改了罐子形狀,然後加了標印在上面,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咱們龍雲的牌子,而榨菜的包裝袋上面,曉雲姐也找人解決了。”

    “那……”

    安清還想再問,徐毅龍卻是直接沒好氣地開口截斷了她的話,“好了,所有的事情我和曉雲姐都會處理好,有我們看著,食品廠不會出問題,你就別操心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好身體,讓你自己和寶寶都健健康康的,別再出事兒了。”

    安清聞言看著徐毅龍正兒八經的神情,纖細手掌撫摸著微微有一點兒突出的小腹,柔和卻又堅定道:“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就算我有事也不會!
匿名
狀態︰ 離線
179
匿名  發表於 2015-9-28 00:48:46
 第178章 回憶

    徐毅龍被安清仿若宣誓一樣的話語怔住,久久沒有出聲。

    這樣的安清是與眾不同的,白皙柔嫩的小臉倔強著微微揚起,露出纖細的脖頸,耳畔結成發辮的長發有幾絲垂落下來,像是頑皮的精靈悠然的貼著臉頰,而她整個嘴角乃至眼底眉梢中都是溫柔中帶著母性的笑意。

    這一刻,那笑容仿佛自帶光芒,讓周遭所有事物都盡皆失色。

    徐毅龍只覺得心跳如雷,微微伸手,恨不得將眼前的美好攬入懷中,然而下一瞬,當他眼睛掃過安清溫柔覆蓋在小腹上的雙手時,臉上卻是血色盡失,狼狽地將還未伸出的雙手垂落下來緊握成拳。

    這樣的美好,這樣的笑容,卻不是為了他……

    “毅龍,你怎麼了?”安清自顧自的說了一會兒話,卻沒聽到徐毅龍的回復,驀的側頭看向他。

    徐毅龍心頭一震,連忙撇開腦袋,及時掩去了眼裡的狼狽和失望,裝著將目光看向廚房裡的兩人,嘴裡卻是說著,“沒什麼,只是突然感覺你一定很喜歡這個孩子。”

    安清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我很喜歡很喜歡,甚至於期待了很久很久。”

    徐毅龍嘴裡帶著苦澀,卻強自笑道:“既然這樣,你就更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不要費心神去操心那些有的沒的,食品廠的事情自然有我們來辦。”

    “好。我不操心。”安清輕笑起來,總覺得今天的徐毅龍有些怪怪的。

    旁邊的蔣曉雲和田雲進進出出的忙活了半晌,總算是把該收拾的全部收拾好。從廚房裡出來時正巧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尾音,蔣曉雲也是跟著說道:“安清,毅龍說的對,你什麼都別管,那邊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很快就能走上軌道,你現在只要好好的照顧你自己和肚子裡的小家伙就行。這一個月你先將就著住這邊,等著那邊弄好了你就搬過去。咱們住的近也好方便我們照顧你,對了,要不干脆我讓王嫂過來先照顧你吧,等著回頭她再跟你一起搬過去。”

    安清連忙搖頭。“不用了,我只是懷孕又不是斷手斷腳,自己能照顧自己,之前我只是不知道而已,現在知道了我一定會讓自己好好的。”

    “呸呸呸,說啥呢,也不怕孩子聽了不吉利。”田雲連忙在旁邊敲了安清腦袋一下,連聲呸了好幾下。

    安清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不過卻仍是堅持不讓王嫂過來。這邊房子本來就不大,她不喜歡有陌生人在,那樣她會不自在。至於以後搬到小洋樓那邊去之後,要招保姆也好佣人也好,到時候再說。

    蔣曉雲強了幾句沒說過安清,在加上有田雲在一邊敲邊鼓說她會幫忙照顧著安清,她這才罷休。

    由著田雲和蔣曉雲陪著安清說話,徐毅龍出門了一趟。大概過了半個來小時才回來,手裡提著許多新鮮蔬菜和肉食。又合著兩個女人一起給安清做了飯看著她乖乖吃下去之後,關心過度的表姐弟二人才被安清強制轟了回去。

    等著兩人走後,在屋裡幫安清蒸包子的田雲看著她如釋重負的樣子笑出聲來,“你這樣子不知道的見了還以為是受了啥罪了。”

    “這不是受罪是啥,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們兩姐弟居然能這麼嘮叨的,都快趕上我媽了。”

    “噗……你這話要是讓他們知道准會說你狗咬呂洞賓。”田雲笑的不行。

    安清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怎麼看都覺得她是在幸災樂禍,這幅小模樣更是讓田雲樂不可支,走過去和田雲一起包著包子,等著包子上了籠屜蒸起來之後,小寶就跑來找田雲說是家裡有事,田雲只好跟安清說了一聲帶著孩子回了家,而安清就靠在廚房門口,時不時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看著煙霧升騰的籠屜出神。

    她終於盼到了孩子,他該是個調皮卻又善良孝順的兒子,這一世,她絕對不會讓他走上老路,也絕對不會再讓他重復上一輩子的悲哀,她要這個孩子在她的護佑下平平安安的長大,隨著將來的小女兒一起,幸福健康地成長。

    想到這裡,安清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世大兒子走上邪路的日子,原本善良孝順的孩子在有心人的誘導下變得暴力不堪,坑蒙拐騙偷無一不會,最初他只是想要替病床上的母親籌醫療費,還有年幼的妹妹需要錢過日子,更在潛意識裡對蘇家的人存著些報復心理,可是到了後來,他在那泥沼裡越陷越深,從最初的心甘情願變成了身不由己,直到碰了毒品再也回不了頭……

    安清最後的印像定格在那一張消瘦如枯柴的少年臉上,當他得知妹妹因為他被那些狐朋狗友強暴了的時候,他瘋狂地報復毆打他們致死,然後拖著滿身的傷血流如注地家門外跪了一天一夜,她心灰意冷氣倒在病床上,小女兒更是恨他入骨,然後她和小女兒親眼看著他被警察拖走,從此再無消息。

    而小女兒也從那時候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每天奔波在借錢籌錢和替她看病之間,性格變得尖銳冷冽,再也不復以前的天真笑顏……

    “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那仿若惡夢般的回憶,安清猛的打了個冷顫,才發現自己額頭後背上居然全是冷汗,而指甲也已深陷在肉裡而不自知,這會兒回過神來,才覺得掌心疼痛。

    聽著門口的敲門上不斷,並還夾雜著陶紅叫門的聲音,安清連忙大聲應了一聲,像是給陶紅回應,更像是給自己鼓勁,然後扯過披肩擦掉臉上的冷汗,這才去開了門。

    陶紅站在門外,等著門開後看到安清有些蒼白的臉色連忙問道:“安清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還不舒服?”

    “沒有,只是有了孩子胃裡不舒服,你怎麼過來了。”安清掃了眼陶紅的肚子,此時的她肚子已經撐的圓滾滾的,陶紅走路都要用手扶著腰才成,否則都會叫嚷著腰酸腿疼。

    陶紅大咧咧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不舒服,所以給你送好東西來了。”

    陶紅提了提手上的布袋子,然後拉著安清進了門,等著坐下之後才說道:“你看,這是藕粉,是我讓我媽捎過來的,我以前剛懷上的時候老是沒胃口就愛吃這個,還有這個是酸梅,是我家裡姥姥腌的,每年做梅子酒的時候她都會替我腌上兩罐,還有還有,這個是……”

    安清看著陶紅一樣樣的往外掏東西,明明肚子大到彎腰都困難,她卻笑得滿臉開心,一下又一下地彎身下去,嘴裡只顧著說著手裡的東西,安清的眼睛覺得澀澀的,忙伸手摁住陶紅的手讓她坐起來,裝著不高興的說道:“我說大肚婆,你現在肚子都這麼大了,眼看都要到預產期了,要送東西不會讓李學軍過來嗎,自個兒提著這麼一大袋子,也不怕摔著。”

    陶紅努努嘴,“他哪兒有時間啊,前些天說他們廠裡有個什麼項目,他忙的昏天黑地的,那天去醫院看你的時候都還是我強拉著他一起去的,要不然他還抽不開身,現在哪有時間陪我折騰這些。”

    安清聞言笑眯了眼,“喲,我咋聞著這滿屋子的酸醋味兒,哪家的醋壇子給打翻了?”

    “安清,你瞎說啥呢,你才是醋壇子!”陶紅不依地跺腳。

    安清哈哈大笑,“我說你這人,你家男人又不是出去沾花惹草找小姑娘,他這麼拼命工作也只是為了掙錢養你和孩子,你這是酸個什麼勁兒,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男人紅杏出牆了。”

    “你再說!”陶紅忙伸手在安清身上扭了一把,滿臉通紅地瞪著安清,那小模樣仿佛安清再多說一句她就把她吃了似得。

    “好好好,不說不說。”安清連忙討饒,伸手把陶紅放在桌上的東西攬在一起,放在旁邊。

    陶紅這才歇了下來,半靠在沙發上看著安清的背影,半晌後才喃喃道:“其實我也知道他是為了這個家在辛苦,可是我就是覺得有些心慌,最近他工作上越來越忙,早上我還沒起他就出門,中午也沒時間回來吃飯,晚上大半夜才回家,一回來進屋倒頭就睡,我們兩連句話都不怎麼說得上,原本他還答應趁著孩子沒出生前回趟老家,可是他現在忙的影都忘了,我那天提了一句反倒是被他說了一頓,為這個還吵了一架……”

    安清心裡一怔,放下東西回頭看著陶紅,發現她眼圈紅紅的,臉上也滿是落寞,不由幾步走回去坐在她身旁,“這樣的時間很久了嗎?”

    “嗯,從過年他上班之後開始,已經快兩個月了。”

    安清抿抿嘴,李學軍那性格雖然木訥,可是對陶紅卻是極其好的,當初他誤會因為她一點小失誤讓陶紅差點沒了孩子,那家伙都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嘲熱諷她,恨不得上來打她一頓,那時候李學軍工廠裡也忙,可是每天還是照樣趕回來給陶紅做飯,按理說陶紅如今月份越發大了,李學軍應該不會還比不上之前吧?更何況還為那麼點小事跟陶紅吵架……
匿名
狀態︰ 離線
180
匿名  發表於 2015-9-28 00:49:17
 第179章 出現

    不過心裡頭這麼想是一回事,嘴上卻不能真實話說,否則還不知道把她刺激成什麼樣子。

    見著陶紅滿臉不愉地低著頭玩著手指,安清也只得安慰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李學軍對你咋樣你還不知道嗎?這誰見了不都得誇他句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再說兩口子吵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好說說就沒事兒了,你別為了一些小事跟他鬧矛盾傷了感情。”

    陶紅胡亂點點頭“嗯”了一聲,面兒上卻明顯是沒聽進去,安清也無法,人家兩口子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勸,只得拉著她轉了話題聊了會兒別的事情,一直說到孩子的時候,陶紅才明顯恢復了些情緒,把她懷孩子後知道的一些忌諱都告訴了安清,而安清為了照顧她情緒,一些早就知道的事情還裝著不知道,感激地地附和著她。

    直到過了小半個小時,廚房裡的包子蒸好以後,安清拿了個盤子裝了幾個讓陶紅拿著,陶紅這才回了屋。

    送走了陶紅後,安清把籠屜裡剩下的包子裝在盆裡,上面蓋上薄紗布防塵放在一旁晾著,然後把廚房裡簡單收拾了一下,這才有些疲憊地回了臥房歇著。

    接下來的日子,安清就安心地在家裡養胎,趙建國偶爾會把百利行的營業情況和接下的訂單送過來並告知,安清也會幫忙繪制圖紙,而服裝廠那頭因為設備還沒到齊所以一時也不急著開工。倒是食品廠那邊已經正式開始了生產,首批的一萬瓶辣醬和榨菜已經開始了銷售,糖廠搬遷過來之後也恢復了加工。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開始正常盈利,至於回本,估摸著還要些日子。

    安清趁著空閑時間,抽空把賀卡和那些小玩意的制作方法告訴了趙建國,之前收購下來的私人印刷廠反而先於服裝廠開始了加工,對於安清隨口說的賺零花錢的東西,趙建國格外上心。眼見著服裝廠一時半會兒開不了工,反倒是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印刷廠和手工制作品這邊。

    忙碌之中時光飛逝。轉眼一個月即過。

    小洋樓那邊的裝修已經完成了好幾天,等著工人把器材和裝修材料清走之後,蔣曉雲帶人在新房那邊打掃,而徐毅龍則是親自來了安清家裡幫她收拾東西准備搬家。

    因為小洋樓那邊的家具都是裝修後買的新的。所有的都是安清一手包辦,所以徐毅龍只是幫她收拾著衣物和常用的物件,其他的大件桌椅在安清的堅持下半點沒動,依舊保持原樣留在了筒子樓這邊。

    而安清則是靜靜的趴在桌面上寫著字條。

    如今安清懷孕已經快四個月,臉頰在刻意的滋補下長了些肉,看著圓潤可愛,或許是因為她本就嬌小,再加上穿著寬大衣服,所以根本看不出來她有孕在身。只是身材豐滿了些,這會兒半蜷在沙發上,長發隨意披散著。看著多了些慵懶。

    “你在寫什麼?”徐毅龍收拾完衣服打包放進下邊的車裡,再上來時見安清在字條上塗塗畫畫,好奇問道。

    安清抬頭一笑,“我在給承文寫留言,我這麼貿貿然地搬了家,總得給他留個信吧。要不然他回來找不見我怎麼辦。”

    徐毅龍一噎,眼底暗了幾分。“他都已經這麼長時間沒聯系你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不會!”安清淡然道,然後把筆在指間旋轉著,另外一只手則是靜靜地摸著右手腕上帶著的珠鏈,感覺著蘇承文就在身邊,從來沒離開過。

    “……”徐毅龍看著安清臉上的篤定,眼色更加黯淡,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壓下心緒,重新將笑容掛在了嘴角上,“行,你慢慢寫,記得把地址和電話都寫上,他要是回來肯定能找到你,我這頭都收拾好了,等你寫好之後我們再走。”

    安清點點頭,就繼續在字條上寫了起來,寫完後將紙條撕下來再寫下一張,而旁邊已經放著好幾張寫好的字條,每一張上面的字都不多,同樣的話語,寥寥幾句,然後下面附上了新房的電話號碼和地址,等著寫滿五張之後,安清才站起來把字條分別放在房內各個地方。

    而徐毅龍就安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一言不發。

    等著安清全部放好之後,這才看了一眼房裡的擺設,對著徐毅龍說道:“走吧。”

    徐毅龍沒說話,只是提著東西讓安清走在前面,而他則是走後面,時時注意著前面纖細的身影。

    下到樓下後,安清才發現田雲和陶紅已經站在了車旁邊,田雲因為辭了工作自己做起了生意,雖然忙碌,但是整個人卻是精神煥發看著健康了不少,而陶紅則是挺著個大肚子,田雲小心地扶著她,兩人看到安清後都是迎了上來。

    “安清,你真的要搬走啊,那你以後還回來不?”陶紅有些不舍地看著安清。

    安清笑了笑,“有時間的話我就回來看你們,要不然你想我的話也可以去看我,我不是給你和田雲都留了地址和電話號碼嗎,到時候直接來就行了。”

    “好舍不得你啊,你要是走了,田雲姐一天又要忙生意的事情,都沒有人陪我了。”

    安清瞅著陶紅落寞的樣子,忙沒好氣地拍了她一下,“別胡亂想了,你再有十來天就該生產了,現在就要放松心情讓自己開心些,等著你生孩子的時你媽不是要來嗎,到時候有她陪著你,要是你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在家呆的無聊的話,就到我家裡去住幾天,我保證不攆你出來。”

    陶紅這才破涕為笑,嘟囔道:“那我到時候就賴在你家裡不走了,你可不准攆我,田雲姐你幫我作證。”

    “好好好,我作證,你們兩啊,都是孩子他媽了,怎麼自己還跟個小孩一樣。”田雲在旁邊笑起來。

    徐毅龍看著三人交談沒有出聲,等著她們說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上前對著安清說道:“安清,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先走吧,免得曉雲姐他們等急了,以後你想回來看看的時候隨時都能回來,又不是很遠。”

    安清點點頭,對著陶紅和田雲說道:“你們兩回去吧,我先走了,陶紅,等你生孩子以後我來看你。”

    這邊兩人依依不舍地說了再見,安清才隨著徐毅龍上了車,朝著小洋樓駛去,等著出了路口不見了車影後,田雲也扶著陶紅上了樓,兩人聊天的聲音漸漸隱沒在樓梯間內。

    兩人走後,原本空蕩蕩的樓下小巷中出現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站在拐角處看著前面毫無人影的路口出神。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旁邊那個人看著那人呆愣的模樣問道。

    那人抿著嘴站了許久才說道:“你先回去,明早我會去找你再一起走。”

    “你真不跟上去看看?她可是跟別的男人走了……”

    “閉嘴,我的事你少操心。”那人冷冽地喝道,眸子裡閃過暴怒血紅的氣息,回過頭來怒視著之前說話的人。

    旁邊那人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幾步聳著肩吊兒郎當地說道:“行行,你的事我不管,不過蘇,別忘了半個月後的事情,我們籌備了這麼長時間,如果臨到跟前才出了問題,咱們之前的努力白廢了不說,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你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兒女情長壞了事情……”

    “啰嗦,不用你來提醒我,趕緊滾,還有我要是下次知道你監視她,我就殺了你!”那人冷聲厲言,話語裡的殺氣絲毫不曾掩飾,而看著之前那人的目光也像是在看個死人。

     之前那人眼色漸深,跟他對視了片刻後,臉上才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你這人太無趣了,我哪裡有監視她,只不過覺得她好玩兒罷了,一個女人,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能在A市這種地方弄出這麼大的局面來,而且還半點都沒出面,這可是我從來沒見到過的,蘇,你別這麼小氣,我只是好奇,絕對不會動她,再說她那小身板也不是我喜歡的款……”

    “滾!”蘇承文喉間發出一聲低吼,一腳朝著那人踹了過去,那人閃避不急被踹了個趔趄,卻只是哈哈大笑地轉身溜了,嘴裡還連聲道:“明天早上七點前,別呆在溫柔鄉忘了時間!”

    說完一溜煙地鑽進了停在巷子裡的一輛車裡,瞬間啟動就沒了人影兒。

    蘇承文瞪著眼看著那人走了,怒聲罵了句“該死的”,然後朝著牆面上踢了一腳,這才讓自己站穩,左右看了看沒人後,快步進了筒子樓裡,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輕松回了家裡。

    家裡的除了多了些溫馨的小擺設以外,其他的一如他離開前那樣,半點都沒變動,布沙發上放著個自制的簡易抱枕,旁邊還有條不厚不薄的毛毯,蘇承文走過去後握在手裡,發現毛毯上溫溫的還留著些淡香,放下毛毯後,蘇承文拿起了桌上用杯子壓著的紙條,上面娟秀的字跡讓他心中擂動。

    【安好,勿憂,想你!我在新家等你回來】

    下邊是一排電話號碼和地址,整齊地排列在字條上,臨了的地方,還畫了個可愛的娃娃笑臉,吐著舌頭瞪大著眼睛,就像是安清有時候耍賴調皮的樣子。

    蘇承文把字條握在手裡,整個人都窩進了沙發裡,把毯子蓋在身上,懷裡抱著抱枕,想像著剛才安清也是這樣窩在這裡,蜷著腿趴在桌子上寫字的樣子,嘴角輕揚,臉上戾氣盡消,就仿佛是她躺在他身邊一樣,四周都是她的氣息……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7-4 07:24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