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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宅豬】 人道至尊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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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13 01:24:23
第六百七十九章 織女牛郎

  「這些強者每一個都不弱於我,更有比我還要強橫的存在!而今我身負重傷,別說來了這麼多,隨便來一個都足以置我於死地。」

  鐘岳心道:「他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恐怕是有狴、犴兄弟在其中斡旋。」

  狴和犴畢竟是百世神皇,修為實力深不可測,他們如果無意中流露出要保鐘岳,即便是庚王爺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除了狴、犴兄弟之外,君無道和庚王爺見過神垕娘娘,從他們的神態舉止來看,應該是識破娘娘的身份,知道她是先天神魔。因此他們應該也不太樂意對付我。」鐘岳心中了然。

  其實,庚王爺等人出面阻止鐘岳繼續殺下去,而不是幹掉鐘岳,除了神垕娘娘的原因外還有另一重原因,那就是獄界界主和尚天王都希望獄界的煉氣士死得越多越好。

  神藏古地域極為詭異,死在其中的煉氣士越多,對獄界界主和尚天王這等存在來說,便越是安全。

  這就相當於血祭,用血來喂飽神藏古地域,然後他們進入此地時兇險便少了許多。

  否則他們這等強大的存在進入神藏古地域,極有可能被古地域中莫名的力量給送到下界,轉世投胎,變成下界生靈。

  若是那樣的話,他們生還的幾率極小。

  這事並非沒有先例,鐘岳在骨界中遇到的那位獄界界主,便是進入神藏古地域時被詭異的輪迴之力卷住,送入下界,終於老死在那裡也沒能逃脫出去。

  庚王爺等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內幕,不想就這樣被界主和尚天王摘了果實,自然要阻止鐘岳繼續殺下去。

  余伯川笑道:「鐘兄,我們這些獄界煉氣士將來要對付的是來自天、地、神、萬象和五行各界的高手,下一場對決並不容易,如果我們之間再折損幾位強者,獄界的損失便太大了。你說呢?」

  鐘岳點頭,道:「余兄說的甚是。」

  余伯川喜道:「鐘兄也是這般以為,那就好辦了,大家也都是虛驚一場。若是能相安無事,大家平平安安的度過餘下的十一年,那就更好了。鐘兄,有機會咱們把酒言歡。」

  鐘岳笑道:「正是要把酒言歡。其實話說回來,我與余兄不打不相識。與厲兄、狴、犴都是出身自左牙星域,與庚王爺也是八拜為交,結為異姓兄弟。大家都不是外人。」

  說罷,他哈哈大笑,只是他現在是骷髏身,只見他張嘴卻聽不到笑聲,很是詭異。

  鐘岳有心精神波動將自己的笑聲傳到眾人腦海中,不過想了想還是作罷,這樣做的話就有些太囂張了。

  庚王爺冷哼一聲,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誇下海口若是鐘岳能夠逼他起身。便與鐘岳八拜結交稱兄道弟,沒想到話音剛落便看到神垕娘娘這尊先天神,嚇得他立刻起身落荒而逃。

  這件事被鐘岳揪出來,他的臉面自然有些難以掛住,但又不能說自己是被嚇跑。

  而讓他與鐘岳結拜,互稱兄弟,他也做不到。

  畢竟他是前任界帝的弟弟,與當今界帝當年是前任界帝的左右手,權傾天下,結交往來的哪個不是天王神皇界主?

  且不說鐘岳沒有名。沒有地位,沒有權勢,也沒有強大無邊的修為境界,單說鐘岳是個人族。便足以讓他打死都不想與鐘岳結拜了。

  他心中糾結萬分,他原本的目的是打算降服鐘岳,將鐘岳收為自己的追隨者,將來必然是他的一大臂助。

  而現在居然要跟鐘岳結拜,讓他只覺憋屈不已。

  「我此生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我又不是被他逼得起身。居然被他賴上了。也罷,我就不理他,裝作沒有這事。不過左牙星域居然有四位強者位列前十,的確非同小可,厲天行、狴、犴,加上無恥之徒,一下子便幾乎占了獄界的半壁江山,真是恐怖。」

  庚王爺想一想便覺得恐怖,小小的左牙星域一下子出現四位前十強者,難道是碧天法王調教有方?

  這個碧天法王是什麼隱世的大神通者不成?

  「如果剩下的這十一年能保神藏古地域平安,對於大家來說倒是一個莫大的機會。」

  余伯川突然道:「在下界中修煉,便相當於一百一十年,足以讓各位有充足的時間去彌補自身不足了。另外五界的強者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希望諸位師兄珍惜。」

  眾人心中凜然,各自起身離去。

  神藏古地域最大的功效還不是各種機緣,而是給他們更長的時間,這裡是上古大神通者開闢出的奇異之地,時間扭曲,下界十年才等同於外界的一天,若是之後都在下界修煉,便等同於一百一十年的苦修,成就自然非比尋常!

  這才是最大的機緣!

  鐘岳精神波動,高聲道:「諸位師兄師姐,小弟待會去尋你們討杯茶水,希望各位不要見外!」

  眾人紛紛停下腳步,面色古怪,他們這些存在雖然目前還保持著各自相安無事的狀態,但是進入對方的道場討杯茶水?

  這種事情就相當於進入對方的老巢,把自己的命交出來放在對方的手中,誰肯幹?一是對方人多勢眾,二是對方隨時可以血祭下界眾生,實力暴增。原本他們的實力都相差不大,但是對方如果血祭下界眾生的話,便可以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人族鐘岳,膽子倒是不小。」

  庚王爺回頭,笑道:「我居住在釜界,你若是敢來,我便與你磕頭結拜!」

  鐘岳向他揮手,精神波動,哈哈哈的大笑聲傳入庚王爺的腦海中。

  庚王爺動怒:「這廝好囂張!」

  「靜候玉趾光臨寒界。」余伯川笑道。

  「只要你敢來。」厲天行淡然道。

  叔夜搖頭道:「我閉關時不見客。」

  狴和犴笑容滿面,道:「前來敘舊。」

  君無道輕聲道:「我在玉界閉關,隨時恭候大駕,如果你敢來的話。」

  眾人相繼離去,鐘岳徹底的松了口氣,身體差點又癱軟下來,沉聲道:「白兄,帶我們回去。」

  「去哪兒?」白滄海有些茫然道。

  鐘岳看了被打成一灘爛肉的麻三壽,思索道:「先去八龍霸首宮。」

  麻三壽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沒過多久,白滄海站在八龍霸首宮的玉池前,麻三壽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不要把我丟進去,裡面有尿……」

  噗通!

  「你大爺的白滄海,你二大爺的白滄海,你真把老子丟進去了!你三大爺的……老子悔不當初啊,老子早就知道你是個掃把星,原本就不應該在玉池中撒尿的,結果現在報應到自己頭上了,你四大爺……」

  麻三壽叫駡不絕,白滄海充耳不聞,向一旁的鐘岳道:「鐘兄,還是你的注意好,你看他的中氣越來越足,說明這小子的傷開始慢慢好了……別罵了三壽,當心喝到嘴裡。反正是你自己的尿,泡一泡有什麼打緊的?」

  「有種你下來!」麻三壽怒火滔天。

  白滄海聳了聳肩,裝作沒聽見。

  鐘岳勸慰道:「三壽,不要再罵他了,當心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遭劫。」

  麻三壽打個冷戰,連忙閉嘴。

  鐘岳也靜靜調養,心道:「在下界苦修百十年固然是好,說不定能夠讓我突破,將六道輪迴大道煉成,恢復真身,不過與其他煉氣士交流也至關重要。不管怎麼說,最低也要請君無道幫我做一件披風。還有狴、犴兄弟也需要拜會,然後便是余伯川也要去見一見,他的來歷神秘,好像所知甚多。嗯,還要去調戲一下庚王爺……」

  數月之後,他恢復到巔峰狀態,只覺修為實力又有不小的進步,這才出關。白滄海的傷勢也已治癒,至於麻三壽的傷則更重一些,好在泡在玉池裡這麼久總算沒有大礙。

  只是他的殼被塔主打得粉碎,沒有了背殼,便少了最強的防禦神通,讓他鬱鬱寡歡。

  鐘岳取出大大小小的神藥靈藥,讓他服用,又將不死之身的法門傳授給他們,道:「以你們現在的底蘊,開啟六道的情況下,煉成不死之身並不困難。你們前往歌界,我去拜會其他強者。」

  白滄海與麻三壽當即返回歌界,鐘岳思索片刻,起身先去君無道所在的玉界,心道:「玉界距離這裡最近,便先去拜會君無道!」

  沒過多久,他來到玉界,先以精神傳訊,通稟一聲,過了不久君無道的聲音傳來,悠然道:「邪神,請。」

  鐘岳邁步向前走去,一路破禁,只消片刻便來到那座玄宮前,幾位少女上前,將他迎入殿中。

  殿內,君無道身邊諸多煉氣士環繞,詫異道:「鐘邪神居然隻身前來,看來膽子真的夠大。你們下去吧,他隻身前來,我若是還讓你們相伴,豈不是顯得我不如他?自古以來所有人都以為女子不如男子,我卻不信,鐘邪神氣勢洶洶,我的氣概不能比他遜色。」

  眾人紛紛退下,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鐘岳看著這女扮男裝的女子,突然笑道:「既然誰說女子不如男,為何還要穿上男裝?」

  「我穿男裝不是為了裝作男子,而是怕被男子騷擾。」

  君無道思索片刻,笑道:「既然鐘邪神這麼說,我換回女裝便是,免得落你口舌。」

  她起身離去,過了片刻,只見一位女子從後廂走出,鐘岳眼前猛地一亮,疑似一位天女向自己走來,讓他忍不住心神晃動,有一種魂飛天外見天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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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天衣無縫

    這女子穿上男裝時便有一種脫俗的美態,而換上女裝,便像是換了一個人,再也看不到從前的英姿颯爽,只覺眼前的女孩兒有如從夢境中踩著平靜的湖面向自己走來,夢幻一般驚豔,讓人只覺這空空蕩蕩的大殿裡頓時滿堂光彩。

    她的美,竟然不遜於月神這等先天神!

    只是先天神高高在上,難以親近,而她卻給人以親近溫和的感覺。

    鐘岳心中暗讚:「那位看上她的天界存在真是好眼光,我若是他,也要不顧一切將她弄到手。」

    當然,他倒是沒有這個心思,他也見過許許多多靚麗脫俗的女子,赤雪,丘妗兒,君思邪,月神,神垕娘娘,各有各的驚心動魄的美。

    鐘岳更多的是欣賞,能夠在獄界這個混亂之地活到現在,君無道的確很有本事。

    而且敢於對天界存在說不,這女子的膽識也很是過人,值得他欣賞欽佩。

    「鐘邪神倒是不凡。」

    君無道上下打量他,讚道:「其他男子一見到我的真容,眼中便流露出慾望,令我說不出的厭惡,唯有你的眼中,我看不到占有的慾望。」

    鐘岳張口大笑,卻沒有笑聲傳出,道:「無道師姐誤會了,你如此之美我若是沒有慾望,便愧為男子了。你之所以看不出我的慾望,主要還是因為我是骷髏身,沒有肉身,自然沒有男女歡愛慾望。我若是修回肉身,那就難說了,說不定你會覺得我也是個令你厭惡的男子。對了,君無道應該不是你的真實名姓,你真名叫做什麼?」

    君無道搖頭不答,請他落座,道:「鐘邪神來尋我,所為何事?」

    鐘岳也沒有追問,道:「請師姐為我做一件猩紅披風,材料我已經備好。」

    君無道目光閃動,笑吟吟道:「你可知道請我們織女做衣裳代價極高,我天梭神族的織女,在天庭擔任神職,一向只為界帝一族做衣裳。等閒王公貴族請我們做衣裳,都是私下裏接的活兒,須得拿出不菲的寶物才能請動我族的織女。而且我們做衣裳有個好處,天衣無縫,一衣定型,可隱可現,只要不斷祭煉,衣裳也可以隨著主人修為提升而不斷提升,因此你想請動我,這個代價……」

    「代價好說。」

    鐘岳側身道:「師姐想要什麼?」

    君無道輕笑,嫵媚百生,道:「王公貴族能夠拿出的好處,估計鐘邪神是拿不出來。不過我曾見鐘邪神三道神通,前兩道有解,我可以破解,但唯獨第三道神通,我怎麼也破解不了,這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都消瘦了……」

    她美眸眨動,看著鐘岳,靜靜等待。

    鐘岳思索片刻,笑道:「你想學我神通?」

    君無道點頭笑道:「不知鐘邪神是否能夠成全?」

    鐘岳慨然笑道:「你若是想學,我教你便是。我所開創的神通,叫做斬神三式,日曜,月汐,斬道。你無法破解的是這一招罷?」

    他精神波動,兩道神光飛出,化作黑白太極圖,刀意蒼茫隱藏在圖中,隨著太極圖的轉動而不斷的衍生出新的變化。

    「實不相瞞,這一招我即便教你,你也學不會。」

    鐘岳誠摯道:「我不想瞞你,想學會我這一招,需要煉成神魔一體,同時兼備神道修為和魔道修為,還要煉成兩口刀光,煉就刀意,讓刀成為你的本命魂兵,修煉成極道魂兵。若是做到這一步,你還是無法煉成,因為我這招斬道最為強大的便是刀斬大道,因此需要強大的推演力,尋究對手一切變化!」

    君無道怔然,長著小嘴,鐘岳若是不說,她渾然不知道這一招竟然隱藏了這麼多變化。

    「你若是能夠學會我的推演能力,還是無法學成,我這黑白太極圖中的太陽和月亮,一陰一陽,陽者是純陽之氣,陰者是純陰之氣,須得擁有日曜靈體和月曜靈體,才能煉成陰陽二氣。」

    鐘岳頓了頓,道:「你現在可以決定,是否要我這招神通了。」

    君無道頭皮發麻,鐘岳這一招神通的限製條件實在太多,可以說是為他量身打造,其他人根本無法學會!

    「學,自然要學!」

    君無道斷然道:「我只需要你的這道神通的各種理念,然後尋找其破綻,破解你的神通,並非要學會你的神通,有你傳授,我可以更快的破解出來!」

    她直接說出自己想學這門神通的本意,就是將鐘岳這一招斬道破解,若是尋常人肯定不會答應,誰會將自己辛辛苦苦開創的神通,所有的奧秘都告訴他人?

    若是神通中再無秘密,這道神通便算是廢了,若是施展出來,可能就會被知道破綻的煉氣士一舉擊殺。

    鐘岳悠然道:「既然如此,我便傳授給你。不過還有一件事,斬道是我自己所創,還在不斷完善,你破解了我現在傳給你的斬道,未必能夠破解今後的斬道。」

    君無道笑道:「這便無需鐘邪神操心了。」

    鐘岳精神波動,將自己斬道這一式大神通所有的奧妙悉數相傳,化作無數訊息湧入她的腦海中。

    君無道整理一番,不由駭然,這才知道鐘岳並沒有騙她。

    斬道這一招大神通的複雜程度還在鐘岳剛才說的之上,尤其是那強大無邊的推演力,簡直就是變態!

    織女善算,天梭神族的織女在推演推算上都有著過人之處,她們的魂兵往往以梭、尺、線、剪為主。

    不過君無道對比一下自己的推演之法和鐘岳的推演之法,不由黯然。

    更為可怕的是,這門神通果然如鐘岳所說,尋隙斬道,任何神通,任何強者,任何大道,只要能被那變態的推演能力推演出破綻,便會被斬!

    而那推演推演能力,絕對是她所見過的最頂尖級的法門!

    而且,鐘岳也的確沒有騙她,鐘岳雖然將斬道傳授給她,但她的確也學不了,無法修成。

    至於破解鐘岳這一招斬道……

    「從技術上,幾乎沒有破解的可能,除非推演能力比他更強,才有能耐破解。」

    君無道心中苦澀,暗道:「不過這倒也是一個機會,說不定我能夠從他這一式神通中尋到我自己的推演法門,更進一步,超越他的推演法門!」

    除了從推演法門上破解鐘岳的斬道神通之外,還有另一種法門,那就是一力降十會,不管鐘岳的斬道神通何等精妙,以狂暴的法力直接摧枯拉朽,將黑白太極圖打破,自然而然就破解了他的神通。

    「不過獄界所有的煉氣士之中,恐怕唯有庚王爺和那個余伯川有這等深厚的法力。」君無道思索道。

    事實卻也如此,庚王爺破解鐘岳的斬道神通時,便是以星河靈體狂暴的法力直接摧毀黑白太極圖。

    鐘岳雖然沒有與余伯川交手過,但是他的禳天祭祀大法能夠將其他煉氣士化作自己的祭司,讓自己的法力暴增,同時調動那些祭司的法力,也有摧毀斬道神通的能力。

    「既然你傳給我斬道神通,那麼我便依言,給你做一件披風。」

    君無道上前,請鐘岳起身,取出一口尺子為他丈量體格,那尺子通透如玉,可大可小,應該是她的魂兵。

    她距離鐘岳如此之近,讓鐘岳即便是骷髏身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馬,連忙屏蔽雜念,意味深長道:「君無道是你的化名,天界中可以稱得上君的,可不多啊。無道師姐,你想報仇雪恨,恐怕並不容易。」

    君無道的手微微一顫,白他一眼,嗔怒道:「要你多問?」

    鐘岳看她這可人神態,心神一蕩,立刻被君無道察覺,冷笑道:「你對我動心了,我去換身衣裳來。」說罷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這女子又換了一身男裝,繼續量他體格,量罷之後,道:「你把材料留下,離開神藏古地域後,我會煉好之後還你。」

    鐘岳將神羅緞、太陰之氣等材料留下,正欲離開,君無道突然又道:「你的材料多了,若是你肯再傳我一門神通,我可以為你做件衣裳。」

    鐘岳心中微動,道:「你想要哪門神通?」

    「我見過你施展一式神通,其形如龍如蛟,是一口剪刀,無物不剪。」

    君無道心念微動,祭起一口剪刀,道:「我的魂兵也是剪刀,因此想要學你這門神通。我剛才為你量過體格,便是打算再為你做套得體衣裳,來換你這門神通。」

    「原來如此。」

    鐘岳思索道:「這並非是我所開創的神通,開創龍蛟剪神通的另有其人,不過傳授給你也並無不可,我也是用寶物從他那裏換來的。」

    他精神力波動,將龍蛟剪神通傾囊相授,君無道喜出望外,鐘岳深深看她一眼,提醒道:「這門神通被人破解了,就是庚王爺。」

    君無道笑道:「我也可以破解,不過這神通著實厲害,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尋到破解的辦法。若是能這門神通融合到我的剪刀中,我的實力必然大增!鐘邪神,多謝了!」

    她像男子一樣長揖到地,鐘岳也長揖還禮,起身離去。

    「天女的布料,織女的天衣,不知道穿在身上會有什麼效果?」

    鐘岳離開,心道:「庚王爺的釜界距離此地不遠,還是先去調戲調戲他。」

    不久他來到宮外,精神波動,哈哈大笑道:「庚王爺,我前來與你結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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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調戲王爺

  宮殿中一片混亂,庚王爺麾下的追隨者聽到鐘岳的聲音,如同遭遇了天敵一般,被嚇得魂不守舍,連忙下到釜界,去通知庚王爺。

  鐘岳在宮外等待片刻,沒多久便聽到宮殿內安靜下來,不再吵鬧喧嘩。

  然後便聽到一個聲音從宮內傳來,冷笑道:「鐘邪神,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鐘邪神了,居然真敢過來!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這話音未落,便見諸多煉氣士從宮內蜂擁而出,在殿門前列成兩排,神色肅穆莊嚴,講足了排場,然後庚王爺邁步徐徐走出,面帶慍色,顯然頗為不快。

  「王爺為何如此兇神惡煞,氣勢洶洶?」

  鐘岳詫異道:「敢問王爺,你首尾兩端,何以服眾?第一次你說若是能夠逼你起身,你便與我八拜結交,稱兄道弟,然後我還未曾出手,你便落荒而逃。第二次你說我若是敢來你這裡,你便與我磕頭結拜,現在我來了,你卻說要殺我,這是什麼道理?王爺屢次三番食言而肥,殺自己兄弟倒是一把好手,卻不知讓親者痛仇者快!」

  庚王爺臉色陰晴不定,心中著實委屈,他第一次是被神垕娘娘嚇走,第二次說出那話也是氣話,威脅鐘岳。話中的意思並非是鐘岳來了就與他結拜,而是若是鐘岳來了,沒有被他打死,他才肯結拜。

  沒想到鐘岳打蛇順杆上,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就是前來結拜的,你若是打死了我,便是打死了自己的結拜兄弟,你就是首尾兩端,食言而肥。

  違反諾言,一次倒也罷了,兩次的話,他麾下諸多煉氣士恐怕便有了其他心思了。

  「這個厚顏無恥之徒……」

  庚王爺突然面色恢復如常,爽朗一笑,道:「原是我錯了,早就應該與鐘邪神結拜的,好在錯猶可改,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便設壇焚香,義結金蘭,互為兄弟,共生死,同患難!」

  他麾下千餘位煉氣士一個個臉色劇變,紛紛傳音道:「王爺不可!這個鐘某是個人族,原本便血脈低微,現在又變成了骷髏。便是連血脈都沒了!王爺是何等身份地位?來往的都是諸神之王,諸神之主,等閒天王想與王爺結拜王爺都不肯,如何能與他結拜?」

  庚王爺微微一笑,傳音道:「你們無需再說,我與他結拜自有算計。」

  他心中暗道:「人族鐘岳,僅憑微弱血脈便能有如此成就,此人非凡。遠超我麾下煉氣士,獄界之中,我認第一,他與余伯川可爭第二,其他如厲天行、君無道,都要遜色一籌。與他結拜,我便是他的兄長,長兄如父,我的話他敢不聽?先拿大義壓他,讓他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他心中悠然:「我得鐘邪神,勝過碌碌庸子無數。有他相助,我大事可成!」

  他哈哈大笑,走上前來。挽住鐘岳的臂骨向殿內走去,道:「你們去設壇備香,今日我要與你們二老爺磕頭結拜!」

  諸多煉氣士面面相覷,只得走入宮中,準備結拜事宜。

  沒過多久,香壇設好,鐘岳與庚王爺焚香更衣,兩人來到香壇前,只見香壇只供奉天地,不供奉諸神,甚至連界帝和天帝也不供奉。

  「我等煉氣士,不跪諸神,不跪界帝,不跪天帝,只敬生我養我的天地。」

  庚王爺正色道:「即便是天地,也不得跪拜,跪下了,心中便有無法突破的天和地,於心境有礙,只能見禮。」

  鐘岳心中暗贊,庚王爺雖然讓他很是不爽,但這番見識的確不凡,於他心有戚戚。

  兩人結拜,禮畢。

  庚王爺哈哈大笑,向鐘岳道:「今日我們義結金蘭,是天大的喜事,不過適才我忘記問了,你我年歲,也好分出個兄和弟,不至於亂了長幼。」

  鐘岳精神波動,唏噓道:「實不相瞞,我前世五萬四千歲,經歷了五萬四千年崢嶸歲月,想起來便唏噓不已,忍不住潸然落淚……對了王爺,你前世多大?」

  庚王爺瞠目結舌,他前世貴為界帝之弟,前代界帝死時,他正值壯年,結果與當今界帝爭奪帝位時落敗,將他肉身剝奪,轉世到了獄界。

  若是按前世的壽命來算,他才兩萬歲不到,萬萬不可能有鐘岳的年歲大!

  他心中狐疑:「這廝說他前世五萬四千歲,是唬我,不過卻也難以證明他前世是不是真的活了這麼久。」

  鐘岳的前世不可查,但是他的前世壽命卻可以在地獄輪迴中查到,因此前世萬萬比不得。

  「前世種種都是過往,當然不能比前世壽命,要比就比今生。」

  庚王爺笑道:「你今生多大?」

  「一百四十八歲。」

  鐘岳笑眯眯道:「王爺多大?」

  庚王爺眼角亂跳,冷笑道:「你有一百四十八歲?我卻是不信!」

  鐘岳打個哈哈,笑道:「實不相瞞,我原本是沒有這麼大的,也就是四十歲出頭,但是我落入骨界,在骨界中蹉跎了七八十年,又在神藏古地獄中蹉跎了幾年,所以今年一百四十八歲。王爺,你多大?」

  庚王爺眼角肌肉跳得抽搐,過了半晌,道:「我算上在釜界中呆的時間,也不過四十三歲。」

  他沒辦法撒謊,作為六道界中有頭有臉的存在,他何時出生去地獄中一查便知,二進入神藏古地獄,他在釜界中修煉了多久也是有跡可循,沒有撒謊的必要。

  鐘岳欣喜道:「這麼說來我是哥哥!長庚賢弟」

  庚王爺面黑如鐵,過了半晌嗯了一聲。

  鐘岳又道:「長庚賢弟?」

  庚王爺臉黑得發青,又嗯了一聲。

  「長庚賢弟……」

  庚王爺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你有完沒完?叫一聲兩聲我答應了也就夠了,有你這樣得了便宜賣乖的嗎?適可而止啊,否則我便要翻臉……」

  鐘岳搖頭道:「賢弟啊,不是做哥哥的說你,而是我叫一聲長庚賢弟,你須得回上一句這才是禮數。來,我們再來一遍,我叫你長庚賢弟,你叫我一聲鐘岳哥哥。長庚賢弟!」

  庚王爺張了張嘴,實在叫不出口。鐘岳眼中流露出期待和鼓勵之色,過了良久,庚王爺臉色變紫,吭吭哧哧道:「鐘岳兄長……」

  鐘岳張口大笑,卻沒有笑聲傳出,情真意切道:「賢弟,今後你我便是一家人了,不必見外。兄弟齊心,合力斷金。千萬不能讓外人說我們兄弟不齊心。賢弟,你麾下這些煉氣士若是忤逆我……」

  「兄長說的是……」

  庚王爺心中一萬個不爽,道:「我的追隨者也是兄長的追隨者。你們聽好了,今後見到我兄長,都要叫一聲大老爺!明白嗎?」

  諸多煉氣士你看我我看你,默默點頭。

  鐘岳又在這宮闕中逗留了幾日,見到庚王爺的忍耐力快要到了極限,再調戲下去恐怕他便要忍不住殺人了,這才告辭離去。

  「調戲庚王爺,就是爽!」

  鐘岳閒庭信步。走向叔夜的領地。

  「王爺,這口氣難道就這麼忍了?要不要咱們蒙上臉,現在尾隨上去殺了他,神不知鬼不覺!」

  鐘岳走後,一位煉氣士向庚王爺提議道:「只要殺了他,誰知道王爺曾經與他結拜過?」

  庚王爺搖頭道:「你不知他的厲害。他背後有一位恐怖存在,否則我也不會忍他這麼久。鐘岳此人有個好處,雖然惡劣,但懂得進退,比如剛才我故意做出忍耐力到極限的神態,他便知道自己該走了。這是個聰明人,他即便是我的結拜兄長,也不會讓我為他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而且,在我這裡幾天時間,他也沒有要我給他什麼,可見他只是來噁心我的,而不是來利用我的,由他去便是。」

  鐘岳來到叔夜的道場,傳音前來拜訪,裡面始終聽不到回應,過了良久,鐘岳轉身離去。

  而叔夜的道場中,叔夜也是鬆了口氣,傳訊道:「好了,此人知難而退,可以不用血祭下界眾生了。」

  剛才鐘岳前來拜會,他聞訊立刻從下界上來,回到自己的道場,暗命麾下煉氣士前往下界,搜尋生靈血祭給他,讓他的實力暴增。他此舉有兩個好處,如果鐘岳真的是前來拜會,自己便有十足的自保之力,而如果鐘岳硬闖,他也可以趁機將鐘岳擊殺。

  「這個叔夜,疑心太重,胸襟和氣量不如君無道,也不如庚王爺。」

  鐘岳搖頭遠去,來到狴、犴兄弟的道場,與兄弟二人敘舊良久,交流六道輪迴神通,各有所得。

  沒過多久他又來到厲天行所在的道場,厲天行與他坐壇論道,兩人各坐一座法壇中央,辯法論道,誰若是辯輸了法壇自動沉降一尺,贏者則法壇升高一尺。

  兩人論道半月,互有勝負。

  鐘岳辭去,來到余伯川的道場,余伯川親自來迎,逆皇也在其中,悄然傳音道:「人族鐘某,咱們一起痛下殺手,一定可以幹掉余伯川這廝!」

  鐘岳搖頭,傳音道:「余兄大勢已成,我與你聯手不是他的對手,千餘位煉氣士被他納入六道輪迴,一起祭祀,這等法力強勢務必,還在庚王爺之上。」

  眾人進入宮中,落座下來,鐘岳見余伯川雖然統帥這些煉氣士,但卻不禁他們走動和去留,心中詫異。

  余伯川斟茶相待,兩人飲茶,鐘岳思索片刻,突然道:「余兄,我有一事不解,思索良久還是沒有答案,還請余兄教我。」

  余伯川神情微動,笑道:「我的見識未必便能超過你,你不解,我恐怕也無法解開。」

  鐘岳道:「倘若煉氣士所有秘境全開,所有極境全部修成,那麼該如何勝過同樣極境秘境全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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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平靜的笑

  他說出困惑自己已久的疑惑,如果兩個煉氣士逆開六大元神秘境,煉成所有的極境,而且都是同樣的修為境界,一樣都是修煉六道輪迴功法,那麼誰能更勝一籌?

  是不是兩人的修為實力相差無幾,是不是實力沒有差別差距?

  如果有人獲勝,那麼勝者勝在何處?敗者敗在何處?

  憑什麼勝,為何敗?

  鐘岳原本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不過與厲天行遭遇,與君無道、庚王爺等人遭遇之後,他便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厲天行、君無道、庚王爺等人都是獄界當今世上最為頂尖的存在,可能有人沒有逆開六輪,但實力相差不大。

  不過若是遇到天界、地界和神界的最頂尖強者,說不定遇到的便有可能是全部逆開六輪,全部修煉的都是六道輪迴功法的存在了!

  這豈不是說大家的修為實力都差不多,那麼還要比什麼?

  余伯川思索片刻,笑道:「限制實力的,除了這些之外還有血脈,血脈越強,血統越高,實力自然更強。」

  鐘岳追問道:「若是同出一族呢?」

  余伯川微微皺眉,道:「同出一族的話,則要看修煉的功法,功法更好,實力更強。」

  「功法也是一樣呢?」

  余伯川思索道:「功法若是一樣,那就看戰鬥經驗,看聰慧與否。戰鬥經驗更多,更加聰慧,則有可能勝過對手。」

  鐘岳再問道:「若是這些都一樣呢?」

  余伯川失笑道:「豈能都一樣?不可能存在兩個煉氣士境界一樣,修為一樣,功法、經驗和聰明勁都一樣!這種事情,天下罕有!」

  「狴和犴兄弟便是一樣。」鐘岳冷不丁道。

  余伯川呆了呆,鐘岳繼續道:「我所問的,余兄其實並未回答,我要問的是遇到各界強者,乃至其他三千六道界的強者,大家都開了六道秘境,修煉了六道輪迴功法,境界一樣,如何才能在條件相同的情況下,戰勝他們。」

  余伯川面色凝重,搖頭道:「難,太難。大家的本事都相差不多,很難超越對方。除非,除非……」

  鐘岳連忙道:「除非什麼?」

  「除非超越極境,達到其他煉氣士都無法煉成的境界,才有可能勝過對方。不過……」

  他搖頭道:「太難了。實在太難了。所有極境,所有境界,都已經固定,大家都是沿著前輩開闢的道路按部就班的修煉,就算所有的極境都修成,也是沿著前輩的道路走下去,想要超越,何其艱難?」

  鐘岳默默思索。燧皇開闢了五大秘境的修煉之法,伏羲氏開闢了日月雙靈的修煉之法。到了伏羲氏末期,又開闢出了第六秘境,從此確定了煉氣士的修煉道路。

  沿著這條道路修煉,雖有坎坷,雖有危險,但總歸可以達到極高的成就,不遜於前輩先賢。

  但是想要超越前輩先賢,那就太困難了,幾乎沒有可能。

  鐘岳現在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是因為他發現單單一個獄界都擁有這麼多強者,庚王爺神通廣大,余伯川深不可測,這兩位強者他都難以勝過,更何況其他五大界,更何況三千六道界?

  更何況在三千六道界之上,還有一個紫微帝星,紫薇星域?

  算算,有多少像庚王爺和余伯川這樣可怕的強者?

  想要從這些強者之中脫穎而出,成為無敵的存在,實在是太難了,唯有從前輩的道路中跳出,超越極境,才有可能戰勝他們。

  「或許,我的先天真魂,是一條道路……」

  鐘岳心中微動,先天真魂是他獨創的絕學,以魂魄來代替靈成為元神的主導,如果能覺醒真魂,那麼他便可以超越真靈境的極境!

  甚至或許將來,先天真魂也可以成為另一大極境,被後世的煉氣士所修煉!

  兩人默默飲茶,各有所思,均覺得想要從三千六道界中脫穎而出是一件異常棘手的事情。

  余伯川雖強,但也有自己的憂慮,擔憂碰到其他與他一樣自幼修煉六道輪迴功法的煉氣士,而鐘岳除了要覺醒先天真魂之外,最為頭疼的便是提升伏羲血脈。

  過了良久,余伯川問道:「鐘邪神見過叔夜了?」

  鐘岳搖頭,道:「他沒有出來見我。」

  「你沒有見他也好,他是尚天王的弟子,尚天王將他安插在獄界,作為眼線。」

  余伯川笑道:「叔夜有些小肚量,惹到了他,尚天王那裡便難以交代了。」

  鐘岳上下打量他,笑道:「叔夜是尚天王的弟子,你又是誰的弟子?」

  余伯川微笑道:「我是從天界下來的。」

  他精神波動,傳音道:「我顯露出六道輪迴功法,唯恐引起尚天王和獄界界主的覬覦,因此說我是天界下來的,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動我。鐘兄,我再問你一句,你便也說你是天界下來的,如此一來,我們性命都可以保得住。」

  鐘岳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叔夜,原來是要從叔夜的出身扯到自己的出身上。

  余伯川說出自己是天界出身,那必定是一個天界中的世家大閥,震懾尚天王和獄界界主,離開神藏古地獄後,尚天王和獄界界主才不會逼問他的功法,或者殺人奪功。

  鐘岳也面對同樣的事情,他殺了獄界界主之子,獄界界主必然不會放過他,如果鐘岳能夠說自己也是來自天界,獄界界主想動他便需要掂量掂量了。

  余伯川果然問道:「鐘邪神又是誰的弟子?」

  鐘岳微笑道:「我是人族,能有什麼大出身?」

  余伯川微微皺眉,傳音道:「鐘兄為何這麼說?」

  鐘岳笑道:「你放心,獄界界主不敢報復我。」

  余伯川將信將疑,兩人相互交流印證,他們在六道輪迴上的見解各有獨到之處,鐘岳參悟過那位獄界界主的六道輪迴大道,幾乎煉成一條完整的大道,二余伯川自幼修行六道輪迴功法,也有許多自己的領悟。

  過了半月之久,鐘岳突然心神震動,耳畔又傳來神垕娘娘傳授給他的那首先天神謠,同時又有各種祭祀之聲從冥冥之中傳來,各種妙音紛遝而至,只覺自己的那條六道輪迴大道圖騰即將圓滿,連忙起身告辭。

  余伯川送他離去,鐘岳飛速返回歌界,尋到歌界海中宮殿,不及去見君思邪、丘妗兒,立刻閉關。

  他這一路遊歷,與狴、犴、厲天行和余伯川交流各自所得,原本便獲益匪淺,神垕娘娘所傳的先天神謠更是不斷在腦海中傳唱,終於讓他的六道輪迴大道即將圓滿!

  若是大道圓滿,他便可以尋回自己的真身,尋回自己「前世」的修為法力,更為關鍵的是,鐘岳還可以尋到自己「前世」魂魄上的修為造詣!

  他在骨界中靈魂被煉得異常強大,距離先天真魂覺醒只有半步之遙,如果再加上「前世」魂魄上的修為造詣,說不得便能夠突破這半步,讓真魂覺醒,做到余伯川所說的超越極境!

  歌界中時光匆匆,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過去,一晃便是百年過去,白滄海和麻三壽都相繼修成不死之身,甚至丘妗兒和君思邪也相繼出關。

  她們在神垕娘娘那裡得到了很大的好處,得到傳授許多功法和神通,神垕娘娘邊教邊玩,她們學得倒也是很快。

  丘妗兒和君思邪彷彿得到脫胎換骨般的提升,從前根基不穩的地方被一一夯築一番,根基之扎實,幾乎比開啟了六道輪迴的煉氣士還要穩固一些。

  「先天神要不要開啟六道秘境?先天神一出生便是神,為何還要開元神秘境?」

  神垕娘娘教導二人,笑道:「先天靈為何不是如此?為何先天靈一定要開秘境?六道秘境,不過是體內開闢六個空間,激發原本藏在靈魂中的能量,如果不需要開六道秘境便可以激發藏在靈魂中的能量,那又何必要開六道秘境?」

  丘妗兒和君思邪似懂非懂,丘妗兒突然眼睛一亮,連忙道:「有一位老前輩傳授給我大逆行伐天經,好像就是一樣的道理!」

  神垕娘娘來了興致,道:「說來聽聽。」

  丘妗兒將造物主賀蘭的大逆行伐天經說了一番,神垕娘娘推演一番,道:「他這是後天逆證先天的法門,已經很是不壞了。只是還沒有達到極致,我幫你修改一下。」

  她將大逆行伐天經修改一番,又傳授給丘妗兒,隨機看向君思邪,道:「她有大逆行伐天經,還有我族的觀想圖,你沒有這等功法還能修煉到這一步,很是難得。我便將地母皇道經傳授給你,不過你是水曜靈體,這門功法與你有些不合,將來恐怕你還需要改動一番。」

  君思邪很是歡喜,連忙拜謝。

  這百年期間,鐘岳一直閉關不出,丘妗兒和君思邪各自閉關修煉,又過了十多年,距離離開神藏古地域的日期越來越近,鐘岳還在閉關之中。

  丘妗兒、君思邪等人各自出關,見鐘岳始終不曾出關,不禁心神焦躁。

  這一日,丘妗兒和君思邪再次來到鐘岳閉關之地查看,卻見關門已開,鐘岳卻不在閉關,只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背負雙手站在花園的池邊,靜靜地看著水池中的龍魚。

  丘妗兒和君思邪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有些癡醉。

  鐘岳轉身,向二女平靜的一笑。

  微風徐來,鮮花的花瓣飄零,有的落在池塘邊,有的落在花叢中,有的落在水中引來遊魚來吃花瓣。

  「我回來了。」鐘岳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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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後怕
               
  二女看得有些癡了,鐘山氏的少年還像是剛剛離開祖星的那個大男孩一般,眼眸還是如從前一般明亮,但是眼眸中卻有著掩不住的歲月滄桑,充滿了沉澱下來的智慧。

  相比煉氣士的壽命,他現在還是少年,但經歷了二百五六十年的歲月,不可能沒有歲月沉澱下來的智慧。

  他的腦後有六道光輪徐徐轉動,盤古神人坐在其中的道一輪中,張開六臂托起六道光輪。

  這六道光輪是由無比複雜的圖騰紋理組成,細小無比,遠遠看去只能看到一個個光點,無數光點形成了六道光輪。

  一條黑白相間的飄帶飄蕩在他的腦後,將六道輪迴環繞,又從他的雙肩上方穿過,來到他的腋下,飄帶的兩端在身後飄蕩。

  如今的鐘岳不像是凡間的煉氣士,而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魔,屹立在池邊卻給人一種高遠而廣大的感覺。

  二女來到他的身邊,三人站在池邊,鐘岳只覺自己的心境空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在如今充滿了紛爭與勾心鬥角的社會中,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得了。

  他閉關一百一十年,終於修成了一條六道輪迴道,尋了自己的「前世」肉身,將自己「前世」的法力修為尋,肉身和骷髏身完美的融合為一體。

  如今他的總體修為比閉關前提升了三成之多,實力大增,比從前進境提升許多,讓他在真靈境的底蘊更深。

  但這並非是最大的收穫,他的最大收穫還是融合了「前世」魂魄上的造詣,讓自己的先天真魂半覺醒的狀態之中。

  雖然先天真魂沒有徹底覺醒,但是他時時刻刻都有著新的感悟,新的先天魂魄圖騰紋湧入腦海,化作他自己的知識底蘊。

  倘若先天真魂完全覺醒,他比現在還要強大許多,真魂覺醒,讓他魂魄覺醒先天,便會相當於先天元神!

  元神包括靈和魂,他已經覺醒日月雙靈,都修煉到先天,再覺醒先天真魂的話,便會組成完整的先天元神,相當於五分之一尊先天神,其成就自然是非同小可!

  先天神的本事若是按照先天劃分,除了先天元神之外,還有先天血脈、先天肉身、先天之氣、先天大道,只修成先天元神,便只有五分之一。

  而先天血脈、先天肉身、先天之氣和先天大道,修煉起來都要比先天元神困難許多倍!

  而且就算五者都煉成,也不會變成真正的先天神,因為先天神沒有靈魂和肉身之分,他們的身體既是肉身也是元神,做不到這一點,便不是真正的先天神,只是接近而已。

  他的氣息飄渺。而丘妗兒則顯得極為溫柔,像是鄰家的小妹妹一般可人,君思邪卻有一種大姐姐般的氣度,三人站在池邊有說有笑,宛如一家人。

  最近百年走出祖星的人族,除了風孝忠,便只有他們三人,他們只能相依相靠。

  又過了幾日,終於到了離開的期限,鐘岳聯絡上白滄海和麻三壽,帶著丘妗兒、君思邪一起離開歌界。

  「神垕娘娘,你是否也打算離開?」鐘岳詢問道。

  神垕娘娘笑道:「你們儘管走你們的,我會跟上。這裡雖好,但哪裡有外界精彩?」

  鐘岳放下心來,有神垕娘娘在,獄界界主就算如何強橫,也不敢造次。

  突然,魂牌開始光,所有的煉氣士向各自手中的魂牌看去,只見魂牌中無數圖騰紋旋轉飛舞,組成一根根柱子,形成一座座小型的傳送陣法,從魂牌中浮現出來,漂浮在魂牌上方。

  呼

  魂牌上的傳送陣法突然啟動,但見一道道傳送光流從神藏古地域中急射而出,向神橋盡頭的傳送陣飛去。

  如今的神藏古地域還剩下七千多煉氣士,十成死掉了九成,不過七千多位煉氣士一起傳送形成的傳送光流還是頗為壯觀!

  鐘岳看向手中的魂牌,露出疑惑之色,所有煉氣士的魂牌都在光,浮現出一座小型傳送陣法,但是為何他手中的魂牌沒有動靜?

  他臉色微變,突然從魂牌中取出兩千多塊魂牌,這些魂牌是他幹掉其他煉氣士,從那些煉氣士的元神秘境中搜刮來的魂牌。

  只見這些魂牌也是暗淡無光,魂牌上的魂獸之眼露出譏諷之色,一隻只魂獸之眼看著他,竟然都是同樣的譏諷眼神。

  鐘岳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我殺了獄界界主之子法華生,這些魂牌都是獄界界主所煉,傳送所有人,但惟獨不傳送我,看來他是要將我留在神藏古地域,親自對付我了!」

  「師哥!」

  丘妗兒驚叫,被傳送光流卷住,丘妗兒連忙探手去抓鐘岳,卻被傳送光流卷走,消失不見。

  君思邪、白滄海和麻三壽也紛紛被傳送光流卷住,送往天外,根本來不及帶他一起離開!

  只聽唰唰唰的聲音不斷傳來,頃刻間所有獄界的煉氣士便統統被傳送光流送走,向黑洞中的神橋盡頭而去,而神藏古地域中只剩下鐘岳。

  「你怎麼還在這裡?」

  神垕娘娘站在他的身邊,好奇道:「你不是應該也要被傳送出去的嗎?」

  鐘岳長長吸了口氣,面色凝重,道:「界主要來殺我了。娘娘,我沒有這個實力離開古地域,是否能請你相助?」

  神垕娘娘笑道:「這有何難?」

  而在此時,神藏古地域外,獄界神庭之中,獄界界主法昭真突然身軀搖晃,獄界的諸多法王身不由己被他抖落出去,各自落地,卻見法昭真腳步邁開,跨過黑洞,向神藏古地域而去。

  與此同時,尚天王也是將自己麾下八大神將抖落,腳下一動,與他齊齊走向神藏古地域。

  留下來的法王、八部神將以及諸神立刻合力催動神庭,抵抗黑洞的扭曲和煉化之力。

  而今,獄界中死亡了七萬一千多位煉氣士,這些煉氣士便是血祭給古地域的天地,讓古地域的危險性大大降低,從而讓法昭真和尚天王敢於進入古地域。

  古地域兇險莫測,七萬八千多位煉氣士並不能將古地域中的機緣和寶物探索乾淨,搜刮一空,事實上他們所現的寶物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古地域中還有更多更好的寶物和機緣,只是太過於兇險,鐘岳這等強者根本無法穿過那裡的兇險。

  而法昭真和尚天王擁有這等恐怖無邊的實力,現在危險性大大降低,所以兩位存在趁機進入古地域。

  「而且,殺我愛子,我豈能容你?」

  法昭真幾步之間跨越重重空間,進入神藏古地域上空,逕自向鐘岳所在的方位走去,鐘岳還帶著他的魂牌,無論前往何處都無法瞞過他的眼線。

  而是否傳送鐘岳,也純粹要看他的心情,而現在他的心情很不好。

  「人族--」

  鐘岳站在原地不動,突然一個厚重的聲音從天外傳來,聲音如同雷音滾動,四面八方傳來,震動天地蒼穹。

  可怕無比的神威從天而降,那是皇者之威,高高在上的諸神之皇的威嚴,鋪天蓋地,定住一切。

  突然,又有一股浩浩蕩蕩的神威從天而降,只聽另一個聲音笑道:「界主,尋到殺害令郎的那個狂妄之徒了?」

  鐘岳抬頭看去,只見半空中兩個偉岸的身影走來,周身毫光萬道,金光刺眼,讓人難以直視。

  鐘岳在煉氣士之中已經算是最為頂尖的存在,但是面對兩位皇者的威壓,幾乎被壓得跪伏在地,毫無反抗之能!

  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界帝和天王,一舉一動,似乎莫不蘊藏天理,舉手投足,似乎無不順應大道,無論修為還是境界,都要過鐘岳不知凡幾。

  法昭真界主與尚天王,連袂降臨!

  兩位皇者氣息鋪滿天地,徐徐走下,突然看到鐘岳身邊的神垕娘娘,兩位皇者都是微微一怔。

  尚天王疑惑道:「界主,這女子你為何沒有將她傳送出去?」

  法昭真搖頭道:「我沒有從魂牌中看到過她,從來沒有過,她應該不在獄界的煉氣士之中」

  突然,他臉色劇變,失神的看著神垕娘娘,身軀有些顫抖。

  而尚天王也是臉色劇變,連打幾個哆嗦。

  兩位皇者動也不敢動彈一下。

  一尊先天神!

  神藏古地域中竟然走出了一尊先天神!

  兩尊皇者突然悶哼一聲,只覺恐怖無邊的氣息向他們壓來,那種氣息更加高等,更加飄渺,比界帝更強,蘊藏先天之理先天之道,將他們壓得死死的。

  兩位皇者體內傳來劈裡啪啦的爆響,被壓得肉身飛縮小,沒過多久兩位皇者便被壓得只剩下三寸高,呆呆的站在那裡。

  「界主,天王,你們有事?」鐘岳低頭看著兩位皇者,開口問道。

  兩位皇者艱難的轉動脖子,緩慢無比的搖了搖頭。

  「既然無事,那麼晚輩告退了。」鐘岳微笑道。

  神垕娘娘心念微動,帶著他沖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遠去。她的氣息卻依舊留在這裡,將兩位皇者死死壓制,讓他們依舊幾乎無法動彈。

  這裡一年,外界一天,兩位皇者在這裡站了足足一年之久,這才感覺到那恐怖的先天氣息消失,不由得一身冷汗,相視一眼,均是後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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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帥,一臉血
               
  獄界神庭,倖存下來的諸多煉氣士等待了一天之久,然後便見獄界界主與尚天王連袂而歸,只見兩位存在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似乎在神藏古地域中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兩位存在瞥見鐘岳,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神垕娘娘,不禁噤若寒蟬,不敢多話,當即下令啟程返回獄界。

  他們之所以沒有在神藏古地域中多做停留,主要是擔心神垕娘娘在外面等待等得心焦,難免會怪罪他們。

  神垕娘娘的氣息不再鎮壓他們,說明這位先天神不是氣息的威能耗盡,而是她不再想鎮壓他們了。同樣也說明,她的耐心也到了極限,如果他們兩位皇者繼續在神藏古地域中搜尋寶物機緣的話,這位沒有耐心的先天神若是動怒,他們能吃罪得起?

  所以兩人擺脫鎮壓之後立刻打道回來,不敢在神藏古地域中逗留。

  說來也可憐,他們兩位皇者站在原地站了一年的時間,而神垕娘娘在外面等了一天,他們還要擔心神垕娘娘等得不耐煩。

  這是實力和地位的差距。

  「這尊先天神,只怕是天帝級的存在,即便不如天帝也相去不遠!」兩位皇者戰戰兢兢,心中揣測道。

  這一路相安無事,獄界神庭平安的從黑洞中飛出,返回獄界,獄界界主和尚天王有心要與神垕娘娘見禮,免得她因為神藏古地域一事心存芥蒂,給自己小鞋穿,又自忖身份地位相差太遠,想要求見,登門賠禮,恐怕不太容易。

  而且,神垕娘娘好像對人族姓鐘的那小子青睞有加,而且對兩位人族女子也頗為關懷,關鍵是人族鐘某,如果不能擺平那小子,想要見這尊先天神自然更加難如登天。

  尚天王喚來叔夜,道:「叔夜,你與人族鐘岳的關係如何?你代為師前去見他。」

  叔夜臉色微變,不敢多話。只能硬著頭皮前往神庭中鐘岳的府邸。獄界界主回到神庭之後,立刻命神魔前去安排各位煉氣士的住所,其中位列前十的都有一座府邸,以鐘岳的府邸為最大,最是奢華,甚至連庚王爺所居之處都有所不及。

  叔夜來到府外,命人傳訊,報於鐘岳。

  過了半晌,裡面傳來消息,道:「鐘老爺手持兩口神刀,埋伏好了人馬,有師不易老爺,有道流老爺,還有白師叔、君師叔和丘師叔,等著叔師兄前去。便要亂刀將你砍死。」

  叔夜打個冷戰,心道:「他前去拜訪我時,我暗做準備,血祭下界生靈等他自投羅網,現在他是如法炮製,我若是進去,他將我打死了估計我師尊連個屁也不敢放。自己的命才是命,還是回去回信罷,大不了被數落一番。」

  他轉身離開,回去見尚天王。尚天王呵責一番,自己也不敢親自前往,當即命八部神將備上厚禮,送到鐘府。八部神將在路上偶遇界主法昭真派來的送禮神官,兩撥人馬會和,一起前去送禮。

  鐘岳來者不拒,統統收了。

  尚天王和獄界界主送來的厚禮都是奇珍異寶,雖然不多,但都是珍品,只是神垕娘娘對這些東西根本看不入眼。隨手又丟給鐘岳。

  鐘岳將這些寶物統統收了,微微皺眉,嘀咕道:「怎麼沒有送來幾件皇級神兵?送的都是這些靈珠美玉的……」

  八部神將聽到這話,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唯唯諾諾,道:「我家主上還有書信,懇請上聞。」

  鐘岳將兩封書信收了,送給神垕娘娘,神垕娘娘展開讀去,只見上面寫道:「伏訖上神聽聞……」

  神垕娘娘隨手丟了,笑道:「一股子醃菜味兒,不看也罷。」

  鐘岳回頭去見八部神將,將娘娘的話如實轉達,八部神將等強者面面相覷,只得回去覆命。

  尚天王聽了,反倒鬆了口氣,笑道:「我性命可保了。這尊先天神對那些禮物和我的書信都懶得一看,想來也是懶得取我性命,我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而獄界界主也同時鬆了口氣,心道:「如今性命總算保住了,只要不再去惹她,我便沒有性命之虞。至於人族鐘某,那就由他去吧,反正我兒女多,被他打死一個兩個沒有什麼打緊的。他若是不盡興,便讓他再打死幾個又有什麼關係?」

  兩位神皇放下心來,尚天王回歸天庭覆命,界主法昭真也命人前往天庭,向界帝通報獄界進入前十的名選。

  一切平靜,只等天庭傳來消息,何時六道界大比,從六十位煉氣士挑選出十位最強的存在。

  鐘岳將兩位神皇送來的禮物分給師不易、六道老人、君思邪和白滄海等人,即便是麻三壽也得了一份兒,自己則留了一枚指頭大小的明珠把玩。

  尚天王和獄界界主送來的禮物倒不是有多有用,但都是針對女子的心態而來,因此對他的作用不大,最多能用來哄女孩子開心。

  又過了幾日,君無道命人前來相請,鐘岳心中大喜,連忙趕往這姑娘的住所,君無道早已取出衣裳等候。

  這女子依舊是男子妝容,笑吟吟道:「幸不辱命,鐘邪神你這衣裳我是煉好了,邪神看看是否合體。」

  鐘岳取出看時,只見衣裳裡面是內襯,外面卻是日月雲紋,有龍在日月之間,以金絲勾勒神龍形態紋理,真可謂天衣無縫,尋不到半分的剪裁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一雙登天靴,以雲氣煉成鞋底,以獐神皮為鞋幫,也是尋不到剪裁接縫的痕跡。

  君無道轉身離去,道:「我去取猩紅披風,你且換上衣裳。等你換好衣裳,我再來看看。」

  鐘岳脫下舊衣,換上新裳,取出鱗片明鏡照了一番,極為滿意。

  沒多久君無道捧著披風走來,進入殿內不由眼前一亮,只見一位高大少年玉樹臨風,身材極佳,眉如劍,目如星月,好一個俊朗的後生!

  鐘岳將披風披上,扣好扣環,只聽唰的一聲,猩紅披風向後飄揚,他身後一輪金日升起,猩紅披風飄蕩,飄入金日之中,而這少年站在這一輪烈日前方,披風抖動。

  「我帥嗎?」鐘岳欣喜萬分,向少女問道。

  君無道看直了眼,這少年腳踩祥雲登天靴,身穿日月雲龍袍,一襲披風,一輪金日,實在說不出的好看,聽到他發問,少女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啐道:「一臉血!」

  鐘岳哈哈大笑,躬身稱謝,道:「你多做了一雙靴子,要不我再傳你一門神通?」

  君無道搖頭道:「貪多嚼不爛。靴子算是附送,不然你穿我天梭神族做的衣裳,披著我天梭神族做的披風,腳上卻踩著一雙草鞋,我天梭神族的臉面也被你丟了。對了,這衣裳、披風很是招搖,但可顯可隱,你細細祭煉,只需心念一動,衣裳和披風便可以隱入肉身之中。」

  鐘岳笑道:「你雖是附送,但總歸是一樁生意,也罷,我這裡有枚明珠便送與你,當做靴子的酬勞。」說罷,取出尚天王送來的明珠,送給君無道。

  君無道只見那明珠有著千般色彩,絢麗如同星空,心中極為喜愛,當即收下,笑道:「我原本打算看你出醜的,難得你送我一件好東西,我便告訴你一個關鍵。記得裡面穿內衣,否則你隱去衣裳便要光著……光著……」

  她實在難以啟口,鐘岳了然,笑道:「我理會得。對了無道師姐,你能再幫我做一套內衣麼?」

  「內衣……」

  君無道茫然,突然醒悟過來,臉紅如布,喝罵一句流氓,便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幾個丫鬟手提掃把前來,掃地送客,將鐘山氏的少年轟了出去。

  「嗯,讓她煉一套可隱可顯的內衣,的確是流氓了一些,話說回來,我不太愛穿底褲的,看來今後須得穿上一條了。」鐘山氏的少年心道。

  數月之後,天庭消息傳來,命各界選拔出的煉氣士前往上界,於天界大比,擇出優勝者,對抗其他三千六道界的強者,爭奪六道界排名。

  「伏羲氏的少年,我不隨你去了,你的兩個小媳婦兒我也給你帶走。」

  神垕娘娘帶著丘妗兒和君思邪離開,向鐘岳笑道:「我們先去紫薇星域等你。」

  鐘岳愕然,目送她們遠去。

  「這次大比,界帝也是極為看重,因此要親自觀戰,諸天的天王,各界的界主,各大神皇、魔皇,都被邀請。」

  獄界界主召集鐘岳、狴、犴、庚王爺等十位煉氣士,道:「這一戰,關乎我獄界的名頭,不可弱了我獄界的威風。咱們即日啟程前往天界,我們獄界的實力雖然最弱,但我們獄界的煉氣士可一點也不弱,各位小友,爭取幹翻各界強者!」

  鐘岳等人面面相覷,這時才想起來這獄界界主雖然高高在上,但也不是什麼善類,言語之間匪氣十足。

  沒多久,一艘金碧輝煌的樓船駛入巨大的傳送陣,被傳送光流卷著向天界飛馳而去。

  樓船行駛月餘時間,終於來到天界,鐘岳身後跟著白滄海、師不易等人,突然只覺靈氣逼人,天地靈力濃郁無比,不由得心頭大震。

  「這裡簡直就是洞天福地……」師不易喃喃道。

  「整個天界,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洞天福地。」

  庚王爺站在不遠處,悠然道:「這裡是道一輪,道一秘境,自然是靈氣靈力極為旺盛,不僅如此,天地大道更是齊聚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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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 下馬威

  「道一輪,道一秘境……」

  鐘岳等人心中震撼莫名,聽庚王爺的意思,難道說這天界是某位存在的道一秘境衍生而成?

  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六道界的其他各界也同樣是某位存在的元神秘境?

  天界是道一秘境,地界是陰陽秘境,神界是神才秘境,萬象界是萬象秘境,五行界是五行秘境,獄界是血脈秘境?

  而托起六道界的盤古神人,是那位存在的盤古神人?

  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有傳聞說,三千六道界所有的界,其實都是元神秘境」

  庚王爺語不驚人死不休,悠然道:「所謂三千六道界,其實是三千位大神通者的元神秘境造化而成,我們都是生活在這些強者的秘境之中,所謂井底觀天,我們何止井底觀天?」

  「怎麼可能……」厲天行喃喃道。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什麼存在能在元神秘境中演化出億萬萬顆太陽,無窮的星辰,還能讓無數生靈在其上繁衍生息,甚至讓天庭、天宮建立在其上,界帝、界主等存在都只是打理其元神秘境的運行?

  這是何等存在?

  「當然,這只是傳聞,傳聞如此,具體如何則誰也不知。」

  庚王爺笑道:「你們就當是聽個笑話,呵呵一樂,不必放在心上。其他六道界,五行界、萬象界倒也罷了,關鍵是神界、地界和天界的強者。這三界強者輩出,天才輩出,不但有逆開六輪自幼修行六道輪迴功法的煉氣士,也有得天獨厚,一出生便是靈體的存在,而身懷雙靈體的也不在少數。倘若一個雙靈體逆開六輪,再修行了六道輪迴功法,便相當於岳兄和余兄的合體,可見厲害。這等存在。是能夠與我爭雄的強者。」

  眾人心中凜然,都有些沉重。鐘岳和余伯川都是最頂尖的存在,一個相當於他們二人合體的煉氣士,該會如何可怕?

  他們雖然都是出類拔萃的強者。獄界無數煉氣士中挑選出來的最頂尖的精英,但是相比天、地、神的煉氣士,還是要遜色一些,先天上便要遜色許多。

  天界、地界和神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以賄賂地獄府判。不但為自己的子孫後代選個好出身,甚至還能選擇靈體!

  只要拿得出價錢,別說靈體,就算是雙靈體也能辦到,如果拿出天價,即便是五行靈體都可以辦到!

  這在地獄中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過五行靈體恐怕是可遇不可求,即便能夠賄賂地獄府判,五曜一起爆發這種事情還是極為罕見,數萬年都未必能出現一次.

  「相當於我與余伯川合體?真的有這麼強?」

  鐘岳心中也是一沉。雖說庚王爺並不知道他現如今的修為,是拿他過去的修為來衡量,但也是非同小可了。

  他現在的實力要比從前提升了三成左右,這等實力雖然不敢說追上庚王爺,但應該相去不遠,不過與庚王爺生死對決的話,他還是沒有勝算。

  現在終於要與這三界的強者遭遇了,他心中也難免有些緊張和興奮,遇強則強,若是一直與比自己遜色的煉氣士爭鋒。就算爭個第一也不會有什麼進步!

  獄界界主駕馭樓船駛入天界大陸,鐘岳等人站在船頭,看到一座占地無比廣闊的山巒,山頂處居然還有一片汪洋大海。海中還有島嶼大陸,其中有強大的神族繁衍生息,建立起金碧輝煌的宮殿群落,遠遠看去有如神庭一般璀璨。

  有日月圍繞這座山巒旋轉,日升月落,竟然形成一個獨特的地、日、月三星體系。

  而在山下山中。則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國度,一個個神國,氣勢恢宏,供奉諸神。神國中的生靈也是神族,但地位要低了許多。

  而類似的山巒無窮無盡,不知有多少,幾乎每座山巒都棲息著一種強大的神族或者魔族,有的山巒甚至還有不止一輪烈日或者明月,有數輪太陽或者月亮圍繞神山旋轉。

  獄界界主的樓船極為龐大,但是從這些神山旁邊駛過時,頓顯渺小。

  「天界的氣象,真是壯闊非凡。」

  鐘岳心神震動,看著一座座比星球還要龐大的神山,忍不住感慨萬千,他是小地方走出的人,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和景觀?

  樓船駛往微虛天聖境,那裡是接近天庭的一大聖境,界帝的血脈聚集之地,這次六界的煉氣士大比,便是定在那裡,界帝和各大界的界主以及天王、神皇、魔皇都會降臨觀戰。

  到了微虛天聖境,但見雲海蒼茫,天地大道也是要遠比其他地方濃鬱,天地靈氣靈力更是純淨得形成了雲霧,似乎要凝聚成水一般!

  「在這裡修煉,豬都能成一頭神!」白滄海忍不住感慨道。

  樓船上有著數百神魔,聞言紛紛向他怒目而視,白滄海連忙縮了縮腦袋,不敢多話。師不易悄聲道:「白澤氏的小鬼頭,你若是當著天界的神魔這樣說,鐵定會被打死。」

  六道老人身邊的胡三翁點頭如蒜,對此深表贊同。

  終於,樓船進入一片浩瀚如同天宮的建築群落,徐徐降落,立刻有偉岸存在前來迎迓,哈哈大笑道:「法界主,許久不見了,界帝命我前來相迎,裡面請!」

  「哀山神皇客氣。」

  獄界界主法昭真走出樓船,與那位存在相互見禮,又有幾位神女走來,請鐘岳、庚王爺等人下船,引領眾人進入宮殿歇息。

  「你們距離天界較遠,其他各界的煉氣士都已經到了,只等你們前來。」

  哀山神皇的目光向鐘岳等人掃來,贊道:「都是俊傑少年,這一次定是龍爭虎鬥,精彩至極。」

  獄界界主皮笑肉不笑,對他的誇獎覺得有些心虛。

  畢竟獄界在六道界中排名墊底,這次別說戰勝天、地、神三界的煉氣士,如果能戰勝萬象、五行兩界,他都要忍不住燒高香了。

  「獄界的煉氣士到了?敢問曾經與界帝爭奪帝位的庚王爺到了沒有?」

  突然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鐘岳等人急忙看去,只見諸多煉氣士從長街的另一端而來,為首的也有一位神皇迎迓另一尊界主,不知是哪一界的界主。

  出聲的是一位年輕男子,英姿勃發,高聲道:「哪一位是庚王爺?小可久聞庚王爺大名,未曾一見,更不曾見得庚王爺與界帝爭雄的場景,心中甚是遺憾。」

  庚王爺心中一喜,越眾而出,笑道:「正是在下,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他心中頗為自得,不禁回頭看了鐘岳一眼,心道:「我想收服你,你卻偏偏推三阻四,給我下絆子出黑腿,逼得我拜你為兄長。你哪裡知道我的名聲?」

  那位年輕男子也是越眾而出,笑道:「在下天界舞陽生,籍籍無名之輩,聽聞庚王爺曾經與界帝爭奪帝位,心中甚是仰慕,因此想與王爺較量一下,擇日不如撞日,難得遇到王爺,不如就在此地一決雌雄!」

  他話音剛落,身形暴起,只一步便從長街的另一端跨到庚王爺面前,一掌飛來,六道並生,在他掌心中形成六道光輪,只見一條六道輪迴大道如龍咆哮,貫穿他掌心六道,向庚王爺拍擊而去!

  這一掌突如其來,霸道淩厲,掌風壓得天地風雨飄搖,長街四周原本還有些走動的神魔,被他的掌風一壓,頓時四面八方飛去,撞入兩旁的大殿之中。

  鐘岳、厲天行等人看到這一掌,面色頓時無比凝重。

  雄渾。

  無比雄渾的法力!

  這個年輕男子雖然是通神境界,但其法力之深厚之可怕,就算是神明之中都極為罕有,而且他顯然修煉的是一門六道輪迴功法,在通神境界便練就一條完整的輪迴大道,讓他的這一擊霸道至極!

  「他的實力,與庚王爺恐怕相差不多!」鐘岳長長吸了口氣,心道。

  庚王爺臉上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散去,那位年輕男子的攻擊便已經到了跟前,連忙震盪法力,翻手迎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長街兩旁的宮殿窗櫺被震得紛紛爆開,氣浪四面八方橫掃而去。

  庚王爺悶哼一聲,後退一步,他措手不及,一身修為神通根本來不及完全調動,而這個舞陽生則是有備而來,以有心算無心,頓時將他壓下一頭。

  不過他的修為無比雄渾,而且星河靈體擁有億萬種不同力量,只要一擊他便可以掌握這個舞陽生的力量,尋其弱點而攻之。

  舞陽生另一掌飛至,又是六道輪迴在掌中轉動,一條圖騰大道穿過六道轟擊而來,有如飛凰襲至,竟然換了一種大道!

  他赫然是修煉成兩種大道!

  庚王爺再接一掌,悶哼後退。

  舞陽生兩掌過後,收手而立,露出失望之色,搖頭道:「就憑你這等三流角色,連我兩掌也無法接下,也配與界帝相爭?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原本以為你是個高手,現在看來,徒具虛名,只不過是仗著前任界帝的名頭罷了。」

  庚王爺臉色漲紅,心中大怒,回頭向法昭真看去。

  法昭真微微皺眉,看向長街另一端的那位界主,沉聲道:「華界主,這是何意?」

  那位天界界主哈哈大笑,道:「小孩子玩一玩怕什麼?他們早晚要在戰場上遭遇,現在也就是看一看彼此對方的本領而已。法界主無需介懷。」

  他麾下一位煉氣士露出冷笑,道:「獄界實在太弱了,連大名鼎鼎的庚王爺也不過是三流角色,連舞陽生師兄兩招都接不下,看來又是全軍覆沒的命。」

  庚王爺大怒,鐘岳突然笑道:「二弟,稍安勿躁,我來幫你找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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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送頭而已

  庚王爺微微一怔,看他一眼,低聲道:「他們這是在故意打壓我,你真的要出手?這個舞陽生比我遜色不了多少,而且知道我的所長在於覺察對方的力量,然後調動星河中諸神力量加以克制,所以他兩掌動用了兩種不同的力量,讓我無法破解。他這等小角色,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本事,能夠對我瞭解至深的,唯有界帝一脈。」

  他將話說得明明白白,鐘岳若是接下這個場子,如果敗了還好,而如果勝了,那就得罪了界帝一脈的勢力。

  他雖然驕傲,但恩怨是非分得明明白白,鐘岳雖然占了他一個便宜,但他也不能就這樣讓鐘岳替自己扛災。

  舞陽生一上來便向他挑戰,說明是有備而來,就是為了打消他的銳氣,打擊他的臉面!

  而且從天界界主不陰不陽的話來看,顯然是出自天界界主的授意。

  天界界主是當今界帝的親信,而他則是與界帝爭奪帝位的存在,不打壓他打壓誰?

  鐘岳哈哈一笑,道:「我是什麼勢力,還會怕界帝一脈?而且這次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獄界的臉面。二弟儘管放心,看為兄手段。」

  他臭屁的樣子讓庚王爺恨得牙根癢癢,如果鐘岳和舞陽生放在一起,他肯定要先揍鐘岳,揍得他不再臭屁,揍得他自認二弟為止!

  不過鐘岳卻也沒有說錯,他的確不懼界帝一脈,只要鐘岳將背後的神垕娘娘捅出去,誰敢動他?

  「舞陽生的實力很強,練就兩條六道輪迴道,各不相同,你確認你有把握?」

  庚王爺低聲道:「他的實力極為可怕,而且疑似靈體,相當於你與余伯川的合體,這種存在我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不慎反倒被他壓制。」

  鐘岳邁步向前走去,笑道:「一切有我,你大可放心。」

  庚王爺氣結,怒道:「被他打死了,你不要怪我!」

  華界主麾下那些煉氣士聞言都是轟然大笑,待看到鐘岳越眾走出,更是大笑不停。

  「一個人族!我的天哪,我看到了一個人族!」

  一位煉氣士笑得打跌:「堂堂的前朝庚王爺,居然認了一個人族為兄長!而且是獄界的人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其他煉氣士也是忍不住笑。道:「人族是什麼種族?萬族之中最為低微的血脈,最低等的生靈,庚王爺也是轉世糊塗了,居然拜一個人族為大哥!」

  「即便是昆族的血統,也要比人族更加高等一些!」

  「獄界也真是無能,居然讓一個人族進入了前十,看來其他煉氣士也都是無能之輩,無需擔憂了。」

  「我聽說地界倒是天才輩出,很是了得,說不得此次能夠與我天界爭鋒的便只有地界了。」

  鐘岳對各種嘲諷充耳不聞。微笑道:「既然華界主說玩一玩,那就玩一玩。舞陽生,你偷襲我二弟,掃他威風,不知你可敢應戰?」

  舞陽生冷哼一聲,低聲道:「作死。」

  鐘岳心念微動,手中神光彙聚,刀鞘和神刀出現在手中,淡然道:「你不敢?」

  舞陽生哈哈大笑,背負雙手。傲然道:「我偷襲庚王爺?就算我不偷襲,他也只是我的手下敗將!獄界,窮鄉僻壤,匪徒橫行之地,能夠誕生出什麼天才?既然你向我挑戰,那麼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只出一招,你若是能接下我一招而不死,我便算是輸了!你可敢答應?」

  庚王爺微微皺眉,低聲道:「不可答應!」

  君無道在他身後忍不住道:「萬萬不可答應!答應他三招定勝負!」

  狴和犴傳音道:「一招是詐,你若是信了一招,便會中了他的計。」

  「他說只出一招,你若是信了,便會想著防守,只要防住他這一招你便算是贏了,恰恰是中了他的計謀。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你若是全力防守而忽視進攻,便必輸無疑,因為他恰恰可以全力進攻,不做任何防守!」

  鐘岳傳音道:「諸位放心,我是這方面的祖宗,他想在我面前玩弄這點心機手段,還玩不過我。」

  「一招便一招。」鐘岳斷然道。

  舞陽生露出笑容,高聲道:「法界主,晚輩可否與這位人族師兄玩玩?」

  獄界界主遲疑一下,鐘岳雖然殺他愛子,但有神垕娘娘撐腰,這個背景有些太大,若是鐘岳有個閃失恐怕他吃罪不起。而且他雖然想讓鐘岳死,但內心之中也希望鐘岳能贏過這一場,為獄界贏個臉面。

  畢竟他是獄界之主,若是獄界的煉氣士丟臉,也就是他丟臉。

  庚王爺已經輸了一陣,雖說被打個措手不及,但輸了就是輸了,丟臉就是丟臉,如果鐘岳上去也輸了,被對方打死一了百了,但丟臉的還是他這位獄界之主。

  突然,天界界主呵呵笑道:「法界主,晚輩們鬥志沖霄,我們現在都老了,哪裡有他們這等活力,不如就看看?你麾下的這些年輕兒郎不會連對陣一招也不敢吧?」

  他開口話,獄界界主冷哼一聲:「這是在逼我點頭!我若是不敢答應,這臉面丟得更大!」

  他心念及此,點了點頭,傳音鐘岳道:「小心一些。」

  鐘岳微微一怔,面色古怪,獄界界主居然對他說了一句小心!

  他卻不知,獄界界主讓他小心並非是關心他,而是他有個死傷,被神垕娘娘秋後算帳。

  「兩位界主既然已經點頭,那麼我便出手了!」

  舞陽生爆喝,眼中精光四射,腦後六道光輪浮現,盤古神人坐鎮其中,大日飛出,落在腦後,竟然是一位日曜靈體!

  他的氣勢比剛才更加兇猛,神火滔滔焚燒天空,甚至有讓天空融化的趨勢!

  剛才他並未施展出日曜靈體的異象,而現在他決心一招殺敵,一招擊斃鐘岳揚名立萬,所以連自己的大日真靈也一祭出,迫使鐘岳不得不全力防禦!

  他的氣勢越來越強,越來越是霸道,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天神,兩條完整的六道輪迴道如同一龍一鳳環繞在他周圍,更是助漲他的氣焰!

  狴、犴、君無道、余伯川等人面色凝重,舞陽生的實力的確非同小可,對陣庚王爺雖然有偷襲的嫌疑,但這等實力在獄界中只怕絕對能位列前三!

  「可怕的傢伙,天界的煉氣士都是這麼可怕嗎?」厲天行低聲道。

  相比舞陽生越來越可怕的氣勢,鐘岳則顯得平靜許多,他一手扣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隨時可能拔刀。

  而在他周身,突然有無數圖騰紋飛出,化作陰爻陽爻,不斷組合變化,數以億萬的符文變化翻飛,瘋狂計算推演。

  突然,舞陽生向前邁開腳步,重重跨出一步,神通醞釀。

  鐘岳周圍的符文變化更加劇烈,右手徐徐拔刀,拔出一寸刀身,無邊的神光從刀身照耀出來,神光萬丈,讓人目眩。

  舞陽生微微皺眉,第二步便沒有落下,雙手變化,手中的神通立刻散去,換了另一種神通,然後第二步落下。

  嘩啦

  伴隨他這一步落下的同時,鐘岳身遭無數圖騰符文再次變化,衍生出不同的變化,而刀鞘中的神刀再被他拔出一寸。

  舞陽生額頭冒出冷汗,第三步抬起落下,神通再次一變,更加兇猛霸道,但是神通還未出,鐘岳的陰爻陽爻符文立刻再變,神刀再拔出一寸,神光更加猛烈。

  舞陽生第四步落下,又換了第四種神通,而鐘岳的神刀也拔出了四寸。

  舞陽生額頭冷汗漸漸增多,長街上出現這樣一幅景象,舞陽生一步一步走向鐘岳,而鐘岳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人的距離在不斷拉近,而舞陽生每落下一步,便要換一門神通,一步一步走去,神通也換了一門又一門,每一種神通都極盡精妙,令人讚嘆敬畏,

  但是這些神通竟然都是半招,剛剛施展出來,威能還未出,便被他換掉。

  而與此同時,長街另一邊的鐘岳雖然站立不動,但手中的神刀卻在一寸又一寸的拔出,神光越來越熾烈,如同刀鞘中藏著一口驕陽,散出奪目光輝。

  隨著舞陽生的腳步移動,他周身的陰爻陽爻符文也在不斷變化。

  在場幾乎所有煉氣士和強者此刻都算是看了出來,暗道一聲厲害,鐘岳人雖然未動,按刀不動,但是兩人之間的較量自舞陽生第一步跨出時便已經開始。

  舞陽生亮出神通的一剎那,便被鐘岳以恐怖的推演推算出破綻所在,將他這一式還未出的神通破去。

  舞陽生邁出第二步,亮出第二神通,又被鐘岳破去,然後是第三步,第四步

  一式又一式神通被鐘岳破得乾乾淨淨,所有弱點都被計算推演出來,如果舞陽生進攻,便必死無疑!

  但是他也不能退,退了氣勢衰竭,便會陷入與他攻向庚王爺一樣的下場,而且鐘岳蓄勢更久,那一刀如果完全拔出來,肯定猛烈無比,就像是積蓄萬年力量的大火山,尋常平靜,但爆時必然石破天驚!

  舞陽生額頭冷汗越來越多,迫不得已不斷向前走去,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滑落,汗水濕透了衣襟。

  在鐘岳的刀意下,他不得不變化神通,將自己所學的最強最精妙的神通不斷施展出來,但在一步之間便被鐘岳統統破去,迫使他不得不展開自己的聰明才智,不斷的開創出新的神通招式。

  但新的神通招式破綻更多,更容易被破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距離只有兩丈長短,華界主微微皺眉,咳嗽一聲正要說話,突然鐘岳長刀徹底拔出,雷霆般一刀斬下,舞陽生人頭落地。

  鐘岳反手插刀入鞘,轉身走獄界界主身邊,淡淡道:「區區小兒,前來送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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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你不要惹事

  舞陽生頭顱骨碌碌滾動幾周,停頓下來,一動不動。

  而現在,鐘岳斬殺舞陽生的神通還是斬神三式的第二式,月汐,但是想要破解這一式神通對於庚王爺來說便艱難萬分了。

  鐘岳將自己的神通融合了他獨創的陰爻陽爻推演法,以無比可怕的推演破解對方一切神通,想要破解鐘岳的神通,便必須要在推演上能夠壓制他一頭。而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縱觀整個六道界所有煉氣士,恐怕都寥寥無幾!

  而縱然有這樣的煉氣士,其在推演上花費了太多的心思,恐怕修為進境便會落下,而鐘岳的修為實力則在六道界的所有煉氣士中絕對是頂尖的水準,就算有這樣的推演大家與他對決,也會因為修為實力相差太大,被他一刀砍殺。

  而修為實力超越他的,推演能力肯定有所不如。因此鐘岳這一刀驚豔了四方。

  這一刀也奠定了他的神刀之名!

  庚王爺自忖自己便無法在推演能力上壓過鐘岳一籌,想要破解鐘岳這一招,便只能一力降十會,以無邊的法力直接鎮壓,摧毀他的一切推演!

  「殿下,該如何才能破解此人的刀?」

  天界界主麾下,一位女子向一旁的紫衣年輕男子問道。那紫衣男子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天生的貴氣,高高在上,即便是天界界主也不能在氣度上壓他一頭。

  「想要戰勝此人,只能不給他任何推演的機會!」

  那紫衣男子徐徐道:「他推演神通破綻畢竟需要時間,所以便以快來打他,迫使他無暇推演,於是他的推演法門便不破而破。」

  天界界主麾下眾人都是若有所思,庚王爺想出了一力降十會的破解之路,是因為他天生星河靈體,法力無比雄渾。而這位紫衣男子則想出另一種途徑,那就是以速度來讓鐘岳無從推演,都是破解鐘岳的神刀之道。

  「這個人族是日月雙靈體,很是罕見,只有天、地、神有這等靈體,獄界怎麼也會出現這樣的靈體?」

  那紫衣男子疑惑,眼眸突然變成紫瞳,凝視鐘岳,道:「獄界中的靈體應該極為稀罕才對,怎麼可能誕生雙靈體?此人值得關注,除了他之外還有前朝庚王爺,他才是獄界最強的煉氣士!他與我父爭奪帝位落敗,被貶入獄界,我父雖然看不上他,但畢竟他的根基也是極為龐大,若是我能代我父斬他,一定會得到我父的喜愛。」

  剛才舞陽生便是受他指點,突然向庚王爺出手,兩招得手之後立刻停手,言語打擊庚王爺的信心。

  鐘岳斬殺舞陽生,也是掃了他的臉面。

  「舞陽生是金烏神族的弟子,也罷,便讓金烏神族去對付他。」紫衣男子心道。

  鐘岳感應到他的目光,向他看來,心中疑惑,低聲道:「二弟,那個紫衣男子是什麼人?」

  「二弟……」

  庚王爺心裡彆扭萬分,忍住不快道:「紫瞳神光,是當今界帝的血脈,一定是界帝的帝子。界帝的子女有二十四位,其中多數已經是神魔,只有丹陽公主和雲和帝子年幼,沒有成神。這個紫衣男子,一定是雲和帝子,排行二十四,又叫做二十四太子。」

  天界界主咳嗽一聲,開口道:「法界主,界帝有命,命我天界選出十位煉氣士參加六道界大比,而今大比尚未開始便被獄界煉氣士砍殺,所以不能不治他之罪……」

  獄界界主不等他說完,呵呵笑道:「玩玩嘛,剛才華界主也說了,他們年輕,精力旺盛,玩一玩沒什麼大不了的。」

  天界界主臉色一黑。道:「玩一玩的確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現在把我天界的弟子性命玩沒了,界帝怪罪下來……」

  「界帝不會怪罪,舞陽生技不如人,碰到人族鐘岳肯定必死,早晚是死,現在早死幾天有什麼大不了的?」

  獄界界主哈哈笑道:「要不我著一得力幹將去地獄輪迴說道說道?尋回舞陽生的魂魄,讓他投胎到我獄界,我一定為他尋個最上等的出身!實不相瞞。我還少個兒子,做我兒子不算辱沒他吧?」

  天界界主臉色鐵青,獄界界主七萬多個兒女,比牲口身上的跳蚤還多,舞陽生若是投胎到他家裡便算是徹底廢了!

  「無論如何,此事我都要上稟界帝,尋個公道!」天界界主冷哼一聲,率眾拂袖離去。

  「做我兒子有什麼不好?瞧把你氣的。」

  獄界界主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瞥了鐘岳一眼,呵呵笑道:「我們走!」

  鐘岳與眾人跟上,突然腦海中響起獄界界主的傳音,冷哼道:「我保你不是欣賞你,你殺我愛子這是大仇,我心中對你很是不爽。我只是念在你背後有靠山,這才保你。你若是再惹出什麼事來,我也保不住你!」

  鐘岳謹慎道:「多謝界主援手。」

  「哼,你謝個屁?你砍我愛子,我先不追究,不過你要念著我的好。記得替我在你背後靠山面前多美言兩句。」

  獄界界主嘀咕道:「華老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鐵定將此事捅給界帝,要界帝下令斬你以正視聽。估計又要我捨了這張老臉去對付,界帝念在我的臉面。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大比還未開始,你不能再惹出其他事情來。天界是什麼地方?最強神族所居之地,藏龍臥虎,其中有些世家大閥從遠古時期便存在至今,我都惹不起,界帝都需要禮讓三分!你若是再惹事。我也護不住你!」

  鐘岳唯唯諾諾,心中卻甚是歡喜。

  「看來神藏古地域這些年,我的進境的確不慢,足以與天界各路強者相爭,不至於有太大的差距。」

  他在歌界中閉關一百一十年,除了磨礪六道輪迴大道尋回自己的「前世」肉身,修煉先天真魂之外,便是完善自己的斬神三式。

  對於自己精心打磨百年之久的斬神三式,他心中並沒有底,這次與舞陽生較量也是要驗證自己這些年的進境。

  「月汐的威力已經得到驗證,還有日曜和斬道沒有驗證威力威能,真期待與更強的對手碰撞!」

  哀山神皇引領他們來到一處宮闕,安排他們各自住下,眾人各有一處宮殿,而獄界界主則住在中央神殿,道:「我還有事,不能相陪。」

  獄界界主送他離去,沒過多久,又有神魔來尋,道:「法界主,界帝讓你前去。」

  「知道了。」

  獄界界主起身離開,思索道:「華老頭這廝,果然愛打小報告,這麼快便將此事捅給界帝,看來又需要我捨了這張老臉了。」

  庚王爺帶著君無道、余伯川等人來尋鐘岳,道:「難得重回天界,我算是這裡的地主,今日你又幫我一次,所以我這個地主須得宴請你稱謝。而且我還邀請了一些老朋友,認識認識他們,對你很有益處。」

  鐘岳踟躕道:「界主讓我安分一些,不要惹事……」

  庚王爺哈哈大笑,道:「當年天界歸我管,我在天界可謂是勢力深厚,無論哪個世家大閥都需要給我一個臉面!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裡,有我在,你想惹事都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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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14 01:04:10
第六百八十八章 天雲十八皇

  鐘岳放下心來,庚王爺畢竟是前任界帝的左膀右臂,根基深厚,曾經負責掌管天界,積累下雄厚的本錢,儘管死後重生,但他的勢力應該還在。

  聽庚王爺的意思,是打算介紹一些他的舊部與鐘岳等人認識,一方面有誇耀自己本錢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籠絡鐘岳等人,給自己積累新的班底。

  除了他之外,獄界其他八位強者也被他宴請。

  微虛天聖境是界帝血脈所居之地,生活在這裡的生靈非富即貴,自然是商貿達,酒樓也都是王公貴胄出沒之地,庚王爺在最為奢華的天珍樓擺下宴席,請鐘岳等人落座,只見這裡居高臨下,頗為雅致,上可以看到日月星空,下可以將四周地理一覽無餘。

  庚王爺笑道:「我已經放出消息,我的舊部很快便會來到。實不相瞞,我的這些舊部都是赫赫有名的神皇、魔皇,若是換做從前,等閒有資格能夠赴我之宴的,唯有神皇魔皇!」

  他頗為自傲,畢竟是當年的界帝的親弟,天庭的二把手,位高權重。

  眾人一邊飲酒,一邊等待,只見這天珍樓的柱子上的盤龍,竟然是真龍盤繞在柱子上,屋簷上的鴟吻竟然也是真正的鴟吻,並非是雕塑,其奢華不禁令人咋舌。

  而往來的賓客也是極多,很多賓客氣息強大而恐怖,往往都是天神、真神、神候這個層次的存在,甚至偶爾還有神皇、魔皇的氣息。

  畢竟微虛天聖境是界帝一脈聚集之地,自然往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打算與界帝一脈扯上關係,雖然天珍樓的所有菜肴酒水價值不菲,但也有豪客在此宴請賓客,鋪張奢侈。

  「我這次所請來的舊部,共有十八神皇、魔皇,被稱作天雲十八皇。千山神皇、碧娥魔皇、羅逸尊皇、駝俞魔皇、多翼妖皇、神光尊皇等等,都是有頭有臉的存在。其中還有錄天王,四大天王之一,也在天雲十八皇之中!」

  庚王爺感慨萬千,道:「他們對我忠心耿耿。不像尚天王,尚天王雖與我有交情,但卻是牆頭草,風往哪兒吹就往哪兒倒,早就投靠了界帝。與我只能算是泛泛之交。樹倒猢猻散,我大兄故去,我又敗給當今界帝,能夠還支持我的恐怕唯有他們了。他們既是我的部下,也是我大兄的舊臣,誰都可以反叛,惟獨他們不會。」

  鐘岳、厲天行等人心中震驚,庚王爺竟然還有十八位神皇魔皇為舊部,這股勢力果真不小,難怪其他強者遇到他還要稱一聲王爺!

  倒是叔夜臉色微變。悶頭喝酒,沉默不語。

  尚天王是他的師尊,庚王爺說尚天王是牆頭草,他也不好反駁。

  「二十四太子,難得的貴客,裡面請!」

  突然下方傳來喧鬧聲,庚王爺眼瞳微縮,目光看去,只見諸多神魔環繞在雲和帝子和一干煉氣士周圍,也走入這天珍樓。

  店家引領著雲和帝子等人一路登上天珍樓高位。與庚王爺等人隔空而坐。

  庚王爺與雲和帝子的目光遭遇,隨即錯開,面色微微一沉。

  「二十四太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一位天界煉氣士眼中精光四射。向對面的鐘岳看來,殺氣大作,道:「莫非是要與舞陽生報仇,除掉那個人族?」

  雲和帝子微微一笑,悠然道:「稍安勿躁,我們只管看戲。」

  他身邊有九位煉氣士。各自落座,至於那些神魔反倒站在一旁侍立,足見這些煉氣士每一個來頭都是極大,身家驚人,多半是天界的世家大閥弟子。

  天界共選拔出十位煉氣士參加大比,不過舞陽生被鐘岳當街一刀斬殺,只剩下九位,而今顯然天界界主又補了一位上來,依舊是十人。

  天界畢竟是天才輩出之地,擁有六道界最強最高貴的血脈,想要選出一位不遜于舞陽生的煉氣士還不簡單?

  雲和帝子信手擺出一個個卷宗,呵呵笑道:「這裡是獄界大比的十位煉氣士所有的材料,包括他們的功法、魂兵、神通,你們相互傳閱一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那九位煉氣士又驚又喜,一位女子笑道:「二十四太子竟然能夠弄到這些東西?不愧是帝子,手掌通天。」

  雲和帝子微微一笑,道:「收買他們的師尊、師兄、師弟,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別說獄界,就算是地界、神界,我也能弄來。」

  「獄界的煉氣士死定了。」眾人紛紛笑道。

  他們的聲音沒有故意壓低,對話傳入對面鐘岳等人的耳中,厲天行、余伯川等人都是微微皺眉,雲和帝子的確神通廣大,連他們的師兄弟和師尊都給收買,獲得他們的功法、元神、神通等秘密!

  庚王爺冷哼一聲,淡然道:「不必驚慌,只要我的舊部前來,便輪不到他囂張。有天雲十八皇磨礪你們,為你們洗筋伐髓,鑄煉肉身元神,鍛煉法力精神,足以讓你們在短時間內獲得一次莫大提升!」

  鐘岳等人動容,有十八位神皇魔皇的磨礪,想一想都讓人興奮,的確可以讓他們得到莫大的提升。

  庚王爺微笑道:「而且我在天界根基深厚,雲和帝子等得到的東西,我也能得到,待會你們便可以看到雲和帝子等人的材料,他們的神通功法元神混兵的秘密,勝負尚未可知!」

  眾人耐心等待,過了良久,庚王爺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納悶。

  他等了這麼久,天雲十八皇竟然一個沒到,著實古怪。

  他自信這十八位神皇魔皇對他對前任界帝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但這十八皇者至今未到,不能不讓他的信心有些動搖。

  君無道、余伯川等人也是對視一眼,各自沉默,只怕天雲十八皇或者驚懼於界帝的勢力,或者早已經背叛,恐怕是不會來了。

  又等了良久,庚王爺面色灰敗,自嘲笑道:「我以為我待他們一片赤誠。他們也必然報我赤誠之心,沒想到還是我想當然了。他們不來也罷,畢竟界帝勢大,又是界帝。他們投靠當今界帝也是有情可原,我不怪他們」

  突然只聽一個雄渾的聲音憤然道:「投靠當今界帝?他也配讓天雲十八皇屈膝?王爺,你小瞧我們了!」

  「我們是先帝舊臣,王爺的羽翼,忠臣不事二主。豈可改弦易轍,投靠宵小之徒?」

  庚王爺又驚又喜,霍然起身,哈哈笑道:「天雲十八皇,果然豪氣不減當年!十八位老兄弟,我來了!」

  鐘岳和君無道、余伯川等人也紛紛起身,循聲看去。

  只見天珍樓下十七位形容古怪的神魔走來,為的是個獨眼龍,一隻眼睛已經瞎掉,換上一隻石眼。另外一隻眼睛仿佛患病,淚眼婆娑,一直流淚,看不太遠,也看不太清,走在前面。

  而在他身後另一位神皇雙手搭在他的肩頭,後面的魔皇雙手又搭在前面神皇的肩頭,一個接著一個排成一排,相互搭肩向天珍樓上走去。

  庚王爺身軀微微顫抖,眼珠子頓時紅了。

  那十七位神皇魔皇在獨眼龍的帶領下一路摸摸索索爬到樓上。來到鐘岳等人所在的雅座,為的獨眼龍老眼流淚不斷,只能看到面前模模糊糊的身影,卻看不分明。打量了一番,道:「哪位是庚王爺?老朽眼花,王爺也已經轉世,實在是認不出了。」

  庚王爺強忍住心中的哀慟,上前一步,道:「長庚在此。各位老兄弟。你們的眼睛」

  獨眼龍老臉上露出笑容,他身後一個個搭肩而來的神皇魔皇紛紛抬頭,也露出開心的笑容,異口同聲道:「王爺平安來就好,平安就好」

  鐘岳、君無道等人毛骨悚然,只見這一尊尊神皇魔皇的眼眶之中竟然沒有肉眼,只有一顆顆白森森的石眼,石頭做的眼球!

  石眼牢牢地鑲在他們的眼眶中,蘊藏莫大神通,阻斷他們的不死之身修復肉身,讓他們一直瞎著。

  不但肉身瞎掉,甚至連他們的元神也瞎掉,再也無法看到外界的一切!

  惟獨那個獨眼龍的另一隻眼睛能夠看到外界,但一直流淚,淚水不斷,眼淚快要枯竭了!

  「老兄弟們,你們的眼睛怎麼了?」

  庚王爺怒衝冠,大聲喝問道:「我不是讓你們安分守己,一切等到我來之後再說的嗎?你們為何擅自妄動?赫連雲山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豈是你們所能動的?」

  對面傳來一聲冷笑,雲和太子低聲道:「有眼無珠。」

  那十七位神皇、魔皇的眼睛可不就是有眼無珠?

  他們的肉眼被挖掉,換上了石眼,元神的眼睛也被挖掉,石眼無法看到四周一切,沒有眼珠。

  十七位神皇魔皇沉默,過了片刻獨眼龍道:「王爺戰敗,吩咐我們稍安勿躁,等待你轉世之後東山再起,再帶領我們奪一切,然後王爺便被貶入獄界轉世。我們如王爺吩咐的那樣,收縮勢力,不與界帝勢力抗衡,然後一個叫做石姬娘娘的女子尋到我們,給了我們兩個選擇,一是投靠雲山界帝,一是有眼無珠。」

  十七位神皇魔皇瞪大石眼,一起笑道:「我們兄弟選擇了第二種。」

  庚王爺眼淚浸滿眼眶,卻沒有一滴淚水落下,過了良久,蕭索道:「嘿嘿,石姬娘娘,石姬娘娘你們活著就好,活著就好,錄天王何在?他為何不來見我?難道他貪圖富貴權勢,投靠了界帝不成?」

  十七位神皇魔皇沉默,獨眼龍澀然道:「錄大哥也來了」

  「他在哪裡?」庚王爺怒氣勃,喝問道。

  突然一位神皇腦後的光輪之中響起一個滄桑的聲音,呵呵笑道:「老臣在此!老臣的衷心蒼天可鑒,老臣乃是先帝與王爺一手栽培起來的,王爺和先帝待我親如兄弟,恩重如山,豈可背信棄義投靠逆賊?」

  那光輪中一位白蒼蒼的老者飛出,也如其他十七位神皇魔皇一樣,長著兩枚石眼,更可怕的是他的雙腿被砍斷,雙臂被斬下,傷口處也是石頭凝聚,阻止傷口復原!

  他比其他十七位神皇魔皇更加淒慘,元神的雙眼被扣掉之外,元神的手足也被砍下。

  錄天王淡淡道:「石姬娘娘說老臣的修為太強,接近造物主,她挖掉我的雙眼唯恐封不住我,所以斷去了我的手足。若是老臣心轉意,她便解開封印,老臣豈能投靠逆賊?適才老臣無法走動,只能藏在千山兄弟的元神秘境中,沒能拜見王爺。王爺,老臣拜見!」

  他頭顱低下,白微微顫抖。

  庚王爺再難自持,噗通一聲跪地,向天雲十八皇深深跪伏下來,嚎啕大哭:「十八位老哥哥,是長庚辜負了你們,連累了你們!長庚不該讓你們等我,不該啊!」

  天雲十八皇連忙紛紛跪拜,哽咽道:「王爺快別如此!王爺和先帝待我們親如兄弟,我們若是真的投靠反賊那才是真正的有眼無珠!如今捨棄了雙眼,但我們十八兄弟心裡亮堂!王爺快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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