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秀] 進擊的大內密探 （全文完）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章 玉璽去哪了？
         
      「你小子真是給我長臉，瞧剛才整的那幾句詞！皇上怕是一個月都沒今天笑的多。」零零發大笑著跟凌笑向宮外走去，兩邊討好的侍衛在他眼裡還沒天上的浮雲有吸引力。
  
      「皇上是聽慣了馬屁的達人，要麼拍的新穎要麼就全上素的，否則是真沒有把握感動皇上。人家蔡相可是進士及第第一名，什麼出塵脫俗的馬屁弄不出來！我是真沒那個信心能拍過他，除非用板磚！所以什麼直白咱就用什麼，你看效果還是不錯的。」凌笑聳聳肩。
  
      零零發上下打量凌笑，甚是欣慰，「不錯不錯，你比師傅會做人，當初要是為師有你這兩下子也不至於多年不得志了。」
  
      「您那是厚積薄發！當初我就說過，以師傅的資質那就是救世主的命啊！」
  
      「嘶！雖然聽過好多次，但還是感覺肉麻至極！不過說到資質，你最近練外功好像頗有成效啊！」零零發打個冷顫，對凌笑的馬屁還是適應不能。
  
      凌笑裝作毫不在意的道：「我也是被逼的沒轍了，內功這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還不如轉練外功起碼有點自保之力。」老實說連凌笑自己都弄不明白那牛角上的圖畫算是內功還是外功，明明是練體功法卻需要那麼龐大的真氣。不是凌笑自私不告訴零零發，而是憑零零發的內力水平根本沒法練。當初要不是藉著突破先天之機，一舉將圖畫推到第二幅，恐怕現在還在第一幅晃蕩呢！
  
      二人說說笑笑的回到醫館，「哇！什麼東西這麼晃眼？」零零發還沒進屋就被奪目的金光刺了一下。
  
      「是金子的光芒啊！你沒覺得這個世界似乎充滿了希望嗎？」師娘略帶顫抖的聲音讓零零發一怔，「這……這是哪來的？你受賄了？」
  
      「呸！你一個只會開藥的庸醫有什麼好值得賄賂。這是孝敬，知道嗎！孝敬！在選徒弟這方面你總算不是太差。」
  
      「是你做的？你從哪弄來這麼多黃金？」零零發聞言一驚。
  
      「慶親王給的，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他要比皇上大方很多。」凌笑邊說邊指向裡屋，白虎已經在那等候多時了。
  
      「青龍怎麼樣？還有玄武那個混蛋呢？賈精忠哪去了？沒聽說他回來啊？」剛進屋白虎就唧唧歪歪叫個不停。
  
      「你廢話真多，拿著！」凌笑隨手將一件長長的錦囊丟給他，白虎接過遲疑著打開，入目的是金黃色的龍紋。
  
      「聖旨！」白虎驚叫一聲起身跪下，「哦！得了，這裡又沒有外人，悄悄看著就好。」凌笑揮揮手一臉厭惡，他最看不得這些壯漢動不動就跪一地。
  
      白虎有些尷尬，看看一邊喝茶的零零發悻悻站起，這對師徒私底下和皇上面前完全就是兩個德行啊！輕手輕腳的打開聖旨。
  
      「這……」聖旨應聲而落，悲慼之情讓凌笑嚇了一跳，看著虎目范淚的白虎莫名其妙，「這是要鬧哪樣？不是陞官了嗎？哭你妹啊！」
  
      「青龍死了！」白虎失魂落魄的說了四個字，緊接著臉色一變凶神惡煞的看著凌笑，「是不是那個西域女子幹的？」
  
      凌笑摸摸下巴，一臉為難的說:「應該算是吧！其實我也插了一手。」
  
      白虎囧了，零零發來精神了，「怎麼！有內容！」
  
      「這之中發生的故事太多了，主要是體現出了本少俠的英明神武，要是我自己說有點吹噓的嫌疑，還是等他晚上來自己跟你說吧！」
  
      「青龍沒死！」白虎還在迷糊零零發卻已經反應過來，「你這不是欺君嗎！活膩歪了！」
  
      「誰欺君了？我有說青龍死了嗎？」凌笑狡辯。
  
      零零發仔細回憶，好像還真沒說過，一切都是皇上自行腦補的。想了想不放心的問:「那除了這個你說的那些有多少是真的？」
  
      凌笑很乾脆的說:「沒有！」
  
      「一句沒有？」
  
      「沒有。」
  
      「最後那段感人肺腑的告白呢？」
  
      凌笑怪異的看著零零發像是在看一個土包子，「拜託！師傅你沒那麼天真吧？這世上還有人不愛金錢、權勢、美女的嗎？金錢花不完我可以留給後代啊！美女誰嫌多，不做老婆看著也賞心悅目啊！權利大了也未必會累，有事交給秘書幹，沒事還能幹……呃，總之你不會真信了吧！」
  
      「呵呵！為師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信，我是讓你解釋給白虎聽。」零零發哈哈大笑，喝了口茶，袖子不著痕跡的摸了把汗。
  
      「我又沒問！」白虎內心叫屈，還在思索秘書是什麼，很有哲理的樣子。
  
      「剛才就見你一直在喝茶水，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見零零發拿著茶壺滋溜溜喝個不停，凌笑端起茶杯聞了聞道。
  
      「哦，這個啊。是皇上賞的，皇室特供！喝完很有點神清氣爽的意思。」零零發說著又來一口。
  
      凌笑一聽樂了，「我說怎麼像灌水飽似的，我也來點，什麼名堂？」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邊吹吹。
  
      「雀舌！」
  
      「雀……好吧，我等會再喝。」輕輕放下茶杯問白虎:「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很拉風的男人，出門坐在一個很豪華的轎子裡，而且還是由四個美女抬著！」
  
      白虎對於凌笑的思維跳躍很不適應但還是在腦海中搜索一番，「轎子華麗的有很多但沒有用女子抬轎的，因為女子體弱根本走不快耐力也差。除非這些女子都練過武，但能這麼幹的恐怕都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否則死的不要太快啊！太拉仇恨了！」
  
      「怎嗎？這人很重要？我讓人去查查。」零零發問。
  
      「如果我所料不錯，玉璽應該被這個人得到了！不過算了，反正這是八賢王的事，連皇上都不急，我們急什麼。」凌笑撇撇嘴，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玉璽不重要。
  
      ……
  
      「玉璽對你又沒用，也沒人敢買，難道回去碎了再打塊玉珮嗎！你就交出來吧，你好我也好！」
  
      四面環山，風景秀麗，這裡是天山腳下的一間茶館，茶館前站著兩個人。說話的是一位滿臉笑意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一身紫衫很是扎眼，左手雙指夾著一條黑色面巾，也許是剛才經過劇烈的運動，頭髮很亂但亂的很帥。最讓人難忘的是他鼻下的兩撇鬍鬚，修剪的整齊漂亮像是眉毛一樣！
  
      他對面的那個就沒這麼體面了，黑衣罩體凶神惡煞一看就是個反派還是那種給主角升級用的！此刻一身狼狽灰塵僕僕像是在地上打過滾，還是來回滾反覆滾那種。
  
      「陸小鳳！你不要欺人太甚！早說過玉璽不在這裡，就是打死我也拿不出來！」黑衣人怒吼。
  
      陸小鳳為難的摸摸鬍子，「這可有點難辦了，整個江湖都看見你拿了玉璽。你一句不在就想推掉，我怎麼跟八王爺交代啊！」
  
      「哼！江湖傳言陸小鳳急公好義，想不到也做了朝廷鷹犬！」黑衣人的激將法顯然用的不得法，陸小鳳只顧整理自己凌亂的髮絲對他做到了徹底的視而不見。
  
      黑衣人見狀怒上心頭，心知今天定無善了，「這是你逼我的！」接著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手中似拐非拐形如彎月的雙刃在身前合為一個完整弧形。
  
      陸小鳳嘆口氣:「說了這麼多不還是要打！」瀟灑的將一手背後淡定的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腳下旋轉，一種奇異的步法隨之用出。身體竟然開始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旋轉！陸小鳳氣惱的盯著黑衣人，剛剛弄好的頭髮又被他吹亂了。
  
      黑衣人此時已經看不見身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黑色陀螺。陀螺旋轉帶起劇烈狂風，碎石雜草漫天飛舞，幾乎將太陽都遮住了！但令人驚奇的是陸小鳳身邊像是有一層無形薄膜，飛沙走石剛剛接近就像被人輕輕的挪了個方向飛到旁邊。
  
      黑衣人也算是拼了命，轉的都冒煙了！陸小鳳嘴角一抽，這是有多自虐啊！怪不得那麼矮，都磨光了吧！
  
      再快的陀螺也有停下的時候，否則大家豈不是都困在盜夢空間裡出不來？當陀螺旋轉到最快時轟的一聲向陸小鳳撞來，極致的速度讓雙刃鋒利無比，在空中划出道道蒼白的弧線，碎石雜草甚至連空氣都好像要被斬斷一樣！
  
      面對來勢洶洶的陀螺陸小鳳只是緩緩伸出兩根手指，手指探入風中如同拿起筷子翻開書頁般簡單輕鬆。
  
      光華閃爍消失，遮天蔽日的飛沙走石也在瞬間落下，天空再次放晴！「省省力氣吧，瞧你把這裡弄成什麼樣了！多美的風景啊！這是可惜了。」陸小鳳面對一片狼藉的環境惋惜道。
  
      與陸小鳳的漫不經心形成強烈對比，黑衣人從沒停止過抖動雙臂臉色也被憋成了醬紫，可手中的雙刃被那兩根平平無奇的手指夾著卻怎麼都拔不出來！
  
      「何必呢！何苦呢！我也是受人之託，別讓我為難啊！」陸小鳳苦口婆心的勸導。
  
      黑衣人充耳不聞仍然在徒勞的用力，陸小鳳一聲嘆息還想再說什麼卻突然發現黑衣人嘴角微微上揚。
  
      「不好！」
  
      陸小鳳指尖的雙刃竟然砰的一聲轟然炸裂！破碎的刀刃在黑衣人真氣控制下鋪天蓋地向他射來。
  
      「哈哈哈！久聞陸小鳳靈犀一指的威力，我又怎麼可能不事先有所準備呢？」黑衣人狂笑著運起輕功嗖的一下竄出老遠。
  
      陸小鳳苦笑:「這下丟人了！」碎片射來對他倒是沒什麼威脅，可也實實在在的擋住了他追擊的道路。陸小鳳比黑衣人足足高出一個大境界，本以為手到擒來誰知卻因為大意而遭了暗算。
  
      無奈之下輕身後退，碎片幾乎是貼著他的皮膚在飛。陸小鳳在同境界的高手中屬於弱者，卻也是最難殺的那一波人！他的輕功看不出來有多快，但卻很氣人的永遠就是比你快那麼一丁點！
  
      終於碎片力盡落地，陸小鳳當下甩開膀子開始奮起直追，只可惜黑衣人眼看就要翻過山頭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這裡是天山，這裡是絕峰，抱劍於胸，白衣冷峻。身體彷彿與天地合二為一，黑衣人抬頭微愣之前怎麼沒發現這裡還站了一個人？
  
      「滾開！」黑衣人大吼，整張臉都擠在了一起，使人望而生畏。
  
      巨大的吼聲連遠處的陸小鳳也有所耳聞，無奈的停下，「得！今個又白幹了！要跑就安靜的跑啊，隨意的拉仇恨又扛不住！果然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黑衣人的叫囂換來山巔之人一次抬頭一次出劍！天地為寂，萬物無聲，陸小鳳怪叫一聲離得遠遠的。一道白線似天邊而來，無光無響，穿黑衣人而過落陸小鳳之前。
  
      陸小鳳無語看著眼前的酷哥，「咱不是說好的嗎！留活口，留活口！能不用劍說話嗎！」
  
      白衣酷哥輕輕收回手指，「未用劍，他不配！」能與陸小鳳交上三招的黑衣人竟是被這一根手指所殺！
  
      陸小鳳白眼一翻越過其來到黑衣人的屍體旁，在他身上摸了摸，「玉璽還真沒在他身上。現在連最後的線索也斷了！你說怎麼辦？」
  
      「你不該問我，既然有人看到了大盜鬼王也必然會有人知道玉璽的下落。」聲音清冷而孤傲。
  
      「廢話！你知道為了找他我託了多少人嗎？賣了多少人情嗎？」陸小鳳氣憤的大叫。
  
      「你朋友多。」說完竟轉身離開，面對陸小鳳的質問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我去！友情不是這麼用的啊！」陸小鳳嘆口氣看著地上已經冰冷的屍體，「能死在西門吹雪的手上，到底是幸或不幸呢？讓你嘴賤！」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二章 陸小鳳來訪
         
      夜晚，喬花與溫青來訪，師娘也許得了金子心情大好，竟然一改往日的吝嗇擺了一大桌的酒席。
  
      席間溫青一改往日冷酷與白虎推杯換盞，兩個好基友勾肩搭背相談甚歡。事後白虎說他從沒見青龍如此笑過，笑的純淨，笑的沒有顧忌。青龍之名是威名、是責任又何嘗不是負擔呢！
  
      第二天中午，皇上御賜的『正義』大匾就到了正義鏢局，劈哩啪啦的爆竹讓整條街都熱鬧起來。從左到右這送賀禮的能排到皇宮門口，開客棧的、辦賭場的、送快遞的、賣胭脂的連特麼妓院都有人來！還別說，整倆頭牌站門口還真挺氣派！
  
      「指揮使大人到！」尖細的叫聲讓凌笑嘴角狂抽，誰把太監拉來了！一排高頭大馬的錦衣衛停在鏢局門前，鮮衣怒馬氣勢十足。白虎也算是儘力了，之前上任時都沒現在穿的整齊。給溫青捧場的不光是白虎，緊接著來的是太傅趙審言，他能安穩的從大牢出來也算是沾了凌笑和溫青的光。
  
      老鏢頭雖然經營不善但這些年走南闖北倒也積攢了一些人脈，平時也許這些人躲著你走，但現在大匾一橫趕來拉拉交情的人那是多了去了！
  
      看著絡繹不絕的人流凌笑搖搖頭，「真要出了什麼事，這些人恐怕一個都指不上！」
  
      「你的要求還真多！這個世界上凡事都要靠自己，就像你師傅我一樣，只要練好本事等機遇來了自然可以如魚得水。」零零發得意道。
  
      「當初怎麼沒見你這麼有信心！」凌笑心中腹誹，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拽他的衣袖，「呀？你怎麼在這？」
  
      李英瓊身穿一襲紫色小襖透著一股喜氣，「來湊熱鬧嘍！這家鏢局是誰的？」
  
      「一個朋友，妳老爹呢？還在給人整容？」
  
      「是啊！一天到晚忙的很，都不陪我玩！」小姑娘的聲音怨氣十足。
  
      「我去！這小丫頭撅起嘴的樣子簡直萌死人了！」凌笑心中大叫，「那妳就出來找我玩？咱很忙的！」
  
      「沒看出來啊！除了點鞭炮你做了什麼有益於民族有益於國家的事嗎？」小丫頭的語氣讓凌笑突然想起了他前世小學時教導思想品德的老學霸。
  
      小丫頭見凌笑沒了聲音還以為被她教訓的無地自容了，登時來了興緻正要繼續卻發現凌笑斜視四十五度望天傻笑。
  
      「看什麼呢？」小丫頭怨氣有點爆發的趨勢，但凌笑的注意力卻完全被天上亂飛的信鴿吸引了。
  
      可憐的小信鴿被爆竹聲音嚇得驚慌失措，實在不忍心看它沒頭沒腦的亂飛，凌笑脫離人群向醫館走去。小信鴿像是得了大赦一頭紮向凌笑懷裡，只是卻沒見到中途一隻罪惡的大手攔在面前。
  
      「這什麼啊？你傻樂了半天就是看它？它有我萌嗎！」
  
      面對小丫頭的質問再看看垂頭喪氣可憐兮兮的信鴿，有點為難，眼前的小蘿莉和不知在哪個旮旯的鴿友，到底選哪個呢？
  
      「當然是你最萌了！話說『萌』這個字你跟誰學的？」
  
      小丫頭輕哼一聲放開手中的小鳥，「你師傅說這個字是專門形容我可愛的。」
  
      「哦！明白了！」凌笑眉頭一跳，沒記錯的話他只在形容蔡婆家大黃時用過這個字。
  
      接過信鴿打開信筒，「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這是什麼來著？以詩會友？」小丫頭探頭看著紙條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個孤獨寂寞冷的死宅對著鴿友抱怨命運的不公。」凌笑抖了抖紙條敷衍道。
  
      「那你怎麼回他？」
  
      「等妳走了再回。」
  
      「哼！討厭，好像誰稀罕！鴿友什麼的最討厭了！」小丫頭轉身跑掉，看方向似乎是去折磨零零發了。
  
      ……
  
      空幽的屋子擺滿了書卷，古色古香的陳設很有品味卻獨缺一點人氣。一支輪椅緩緩自屋中駛出，少女聽著遠遠傳來的鞭炮聲，心中一絲惆悵悄悄流過只是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撲棱撲棱撲棱
  
      信鴿一頭紮下去，可比投靠凌笑那會有動力多了！
  
      「小飛，他回來了嗎？」少女的嘴角難得扯出一絲微笑，有些期待的看著信鴿腳上髒兮兮的信筒，這是李英瓊報復性的傑作。
  
      打開信筒抽出紙條，「學問之美，在於使人一頭霧水；詩歌之美，在於煽動男女出軌；女人之美，在於蠢得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於說謊說得白日見鬼！思念不能自已，痛苦不能自理，結果不能自取，幸福不能自予。別人都有兩種選擇，忙著活或忙著死，你也許有第三種選擇，忙著等死！」
  
      少女的表情有點怪異，隨即苦笑，「小飛，我又被罵了！而且這次他沒有用詩！」
  
      小信鴿還沒有回應，屋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進來徑直來到少女的身旁。這是一個丰神俊朗的老人，歷盡風霜的臉上已經有了許多許多的皺紋，但卻仍然有一張孩子般紅撲撲的臉容。身著黑色長袍，白色的絢麗花紋，最令人記憶深刻的是他竟然將鬍子紮成了一條辮子！
  
      「世叔！今天帶我去吧！」少女平靜的說，卻不知道這句話給了老人多大的驚喜，「你……你說要跟我一起去？」老人的聲音有點顫抖。
  
      少女輕輕點頭緩緩撫摸信鴿的小腦袋，「我不想忙著等死！」
  
      「？」
  
      ……
  
      「怎麼才來？大家都在等你呢！」喬花見到凌笑進入鏢局嗔怪的叫道。
  
      開幕結束賓客散盡，溫青在大廳擺了一桌佳餚，席間都是自己人，零零發、白虎竟然還有趙審言！這位老臣據說是皇上的死忠粉，但現在看來還是蠻知道變通的，至少沒有洩露青龍未死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各位！剛才有一個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小孩等著我去拯救，稍稍耽誤了點時間。」凌笑抱拳嘻嘻哈哈的說道。
  
      「這位就是零零發的弟子吧！果然少年英豪，這次老朽能夠脫出囹圄全賴閣下之功，無以為報先乾為敬！」趙審言說著一杯飲盡。
  
      「客氣客氣！太傅大人言重了，為皇上分憂乃是我等分內之事。倒是太傅大人威武不能屈，對皇上忠心不二的精神令人欽佩。」凌笑同樣舉杯回敬。
  
      無論在哪個世界人與人的相處都是這樣，相互捧著點以後才好辦事。因為有了趙審言大家都多少有些拘緊，但這個老臣卻顯然很適應這種場面，之乎者也借古諷今縱橫上下幾千年！儼然一副老學霸的架勢！越是忠臣越是孤獨，這老學霸顯然也憋壞了，拉著忠心的幾人聊起來沒個完，等大家散夥的時候已經快子時了。
  
      「暈，這老學霸興緻太高了，能把白虎和溫青都喝倒！難道是皇上請來的逗比嗎！」零零發感嘆道。
  
      「幸好師傅事先吃了解酒藥，要不咱們也得在這過夜，回去師娘又要發飆了。」凌笑心有餘悸的說道。
  
      「老實說，為師倒是真想在這留宿，京城的夜路可不好走！」零零發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迴首的經歷。
  
      「那你是情願面對師娘嘍！」
  
      「我們還是走吧！你師娘在等咱們回家。」
  
      這是月黑風高的殺人夜，這是偷偷摸摸的放火天。京城的夜晚依然很熱鬧，比如說隔壁街青樓傳出的聲音，它充分的體現出人類物種繁衍生息的重大責任。再比如說旁邊酒館中傳出的划拳聲，它充分說明了大明人傑地靈豪傑輩出。另外還有大街旁各個房屋上飛奔的黑影，他們表達了……
  
      「何方妖孽！在我的地盤上還敢惹事！」零零發大吼一聲，啪啪兩步追了上去跺步一跳後背衣服竟然整個爆開！
  
      嘩！喀拉拉！一對黑漆漆的木製翅膀伸展開來，閃爍著金屬光澤上下一扇，劇烈的狂風平地而起，零零發身形嗖的一下竄上房頂追著黑影就沒了。
  
      零零發伸出阻攔的手還僵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盯著漆黑夜空。大明朝的路人素質高絕，對於奇奇怪怪的事接受能力奇強！呆愣片刻就已經恢復如常，面對僵硬的凌笑紛紛投以鄙視的目光。
  
      不知過了多久，雙手將下巴合上，「看來零零發當真一步登天了，稀奇古怪的東西越來越多！不知以後能不能造出個把高達玩玩？」
  
      零零發這麼流弊當然不需要凌笑去操心，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對師娘解釋。低頭沉思默然前行，一對精緻的布靴映入眼簾。「我不簽名，也不接受小廣告，麻煩請讓路！」凌笑充分表現出了鄙視二字，不，他連眼睛都沒抬談不上鄙視。
  
      「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比你師傅強多了！」
  
      凌笑聞言抬頭，呦呵！又看到名人了，瀟灑不覊的氣質、溫潤如玉的親和力，還有那堪稱標誌性的四撇眉毛！
  
      「哦！是你啊，有什麼事嗎？」強忍著激動的心情淡然問道。
  
      「你知道我？」陸小鳳頗為驚訝。
  
      「恩，聽我師傅提過，你跟幾個玩劍的深夜在金鑾殿上非法集會！」
  
      「呃，這個咱不提了，我就知道不喜歡你師傅是有原因的。」陸小鳳摸摸鼻子有些尷尬。
  
      「前面那句話我承認，但後面的我不予置評。」
  
      陸小鳳見凌笑還是沒個好臉不禁有些詫異，難道自己男女通殺的魅力失效了？悄悄對路人拋個媚眼。「啊！」那人怪叫一聲激動的暈倒了。
  
      「那娘們怎麼暈倒了？」被花痴路人嚇了一跳。
  
      「哦！不必在意，這種事我經常碰到。這次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向閣下詢問一二。」陸小鳳抱拳道。
  
      凌笑看看黑寂的夜空，零零發恐怕是回不來了，「找個地方咱們喝點。」正好也省去回家跟師娘解釋的麻煩了。
  
      「你不是剛喝完回來嗎！還喝？」
  
      「沒事，有我師傅的醒酒藥。」
  
      「……」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三章 這事我管不了
         
      京城很大，在這裡有幾百個坊其中最著名的要數長樂坊，它是整個京城最著名的娛樂地，全京城最大的青樓匯賢雅敘就在這裡。不過陸小鳳帶著凌笑去的可不是青樓，「嬌娘！把我存的那罈好酒拿出來。」
  
      醉月樓，一個既能看戲又能喝酒的地方，陸小鳳顯然是這裡的常客，進得門來就扯開了嗓子大喊。這裡人聲鼎沸，喝酒划拳唱大戲，三教九流應有盡有，大家也沒在意陸小鳳因為他們的聲音也不見得多小。
  
      不一會從後廳走出一位中年美婦，凌笑眼前一亮，嬌媚！怪不得名為嬌娘，這種魅惑與金香玉的那種還不一樣，它是源自天生不帶一絲雜質比金香玉可正派多了！
  
      「是小鳳啊！等著，我給你拿去。」嬌娘笑著向後廚走去。
  
      「小鳳？這名字真親切！」凌笑打趣。
  
      「呵呵！找個地方坐吧！」陸小鳳滿不在乎的隨意找個桌子坐下，「這裡的酒遠近聞名，最是受江湖豪客的青睞。當然，如果沒有熟客的介紹想喝可也沒那麼容易，你今天有福了！」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師傅了。」
  
      「為什麼？」連陸小鳳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看著零零發彆扭。
  
      「一個酒痴與一個酒席上吃解酒藥的人果然沒有共同語言！」
  
      陸小鳳頓時驚為天人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嬌娘將酒放下微笑道，「這位小兄弟倒是從沒見過，是小鳳新認識的朋友？」
  
      「之前還不是，但之後應該會是，以前沒來過是因為沒錢，以後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常來！」凌笑舉杯向嬌娘道。
  
      「歡迎歡迎！小鳳帶來的人總是沒錯的，你們先聊吧！我去那邊招呼一下，今天酒算我的。」
  
      嬌娘走後陸小鳳眨眨眼，「看來嬌娘很喜歡你，面嫩果然有優勢。」語氣中有些嫉妒。
  
      「這是天生麗質，嫉妒不來的！說正事吧，你想知道什麼？」凌笑翹起二郎腿邊看戲邊問。
  
      陸小鳳也不是拖沓之人直接問道:「誰拿了玉璽？」
  
      凌笑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陸小鳳，「八王爺找的人是你？這我倒是沒想到。」
  
      「正好在京城，而且我本來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陸小鳳自斟自飲，凌笑點點頭，雖然沒想到但也算在情理之中，有頭腦人脈廣又實力強勁的江湖人可沒多少。
  
      「讓一個黑衣人搶去了，這點我不是跟皇上說了嗎！王爺應該知道才對。」
  
      「白天在鏢局看到青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還隱瞞了不少事，他能夠脫離錦衣衛那個陰暗的組織我為他高興，另外你說的那個黑衣人是大盜鬼王，他已經死了！」陸小鳳淡淡道。
  
      凌笑舉起的酒杯頓在半空，僅一瞬間就又送到了嘴邊，雖然只是短暫停頓但又怎麼逃得過陸小鳳的眼力。「你果然知道什麼！那麼是什麼呢？」陸小鳳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凌笑，大有你不說俺就用眼神殺死你的架勢。
  
      「別這麼看著我，這事我管不了，你倒是能管。」凌笑想想緊接著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怕死的話！」
  
      陸小鳳眉頭一跳，「據我瞭解你不是那種危言聳聽的人，但聽這意思你不光對那賊人瞭解，對我也很瞭解啊！」
  
      陸小鳳充滿疑惑的看著凌笑，凌笑心裡卻是有些發毛，不是因為他的目光而是因為大盜鬼王這個名字。大盜鬼王這個人並不可怕，但他的出現讓凌笑想起了一部電影，再加上面前坐著的陸小鳳，那玉璽在誰手中便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在慶幸，慶幸自己的好奇心沒那麼重！當喬花說出四女一男時，確實讓他心中癢癢的，渴望揭開這武林高手的神秘面紗。要不是心憂青龍安危，他還真就追上去了！
  
      將杯中酒一口喝盡，「這件事你不用管了，至於王爺那邊，你只需告訴他用不了多久玉璽自然會回來。」這句話凌笑說的深沉而篤定，充分將「裝B」二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陸小鳳深深的看了看凌笑，原來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神秘更自信的男人，光憑這份氣質等他張開了必定又是個萬人迷！「好啊！我信你！」
  
      凌笑對陸小鳳的好感大漲，我說什麼你都信，這麼捧場！這人太可愛了！「對了，上次你們比劍，就是我師傅抓你們那次，之後怎麼了？」
  
      陸小鳳的臉一垮，「別提了，你師父那個人太不給面子了！不過好在有他們幾個陪我丟人，要不然真是沒臉再行走江湖了！」
  
      凌笑一樂，「我師傅那叫盡忠職守！另外，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別打馬虎眼吶！」
  
      「不知道！」陸小鳳賭氣似的說。
  
      「不知道？」
  
      「嗯！」陸小鳳點頭肯定，「這世上很少有我想不明白的事，但那天真是迷糊了！就像你說的，酒痴和吃解酒藥的人沒有共同語言。那劍痴跟武功白痴應該有天地之別了，可葉孤城竟然將天外飛仙給了你師傅！天理何在啊！我都沒學過！」
  
      凌笑笑眼一眯，「原來你是嫉妒啊！呵呵！不過以你的性格不適合學天外飛仙！」
  
      陸小鳳啞然失笑，「你怎麼知道不適合？我的資質可是很強的哦！」
  
      凌笑翻個白眼頗為得意的道:「誰讓咱有個好師傅呢！師傅的秘籍徒弟當然能看嘍！」
  
      陸小鳳一哽低頭默默喝酒，在這對師徒身上他總是討不到什麼便宜。酒過三旬，凌笑瞧瞧天色，師娘應該睡下可以回去了。
  
      陸小鳳見他已露出去意遂送他離開，在分別時說:「還有件事你注意一下，在我找到你之前發現有一個高手一直悄悄跟著你們，後來察覺到我的出現就離開了。這人身上的殺意很明顯，怕是要對你們不利！」
  
      凌笑聞言急道:「我師傅追的那個黑衣人？」
  
      「那是個路人。跟蹤你們的是一位高手，實力在我之下但也沒差多少。」
  
      「這樣啊！謝謝你的提醒，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凌笑與陸小鳳道別後向醫館行去，一路上腦中轉個不停。零零發以前是個不得志的瓜慫，只有別人欺負他的份，而那時凌笑自然也跟著被人鄙視，得罪人這麼高端的行動顯然與兩人無緣。等師徒倆崛起時自然也有了得罪人的本錢，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稱為敵人的也少之又少。
  
      賈精忠算一個，但他已死手下勢力大部分被魏忠賢收編，其餘殘黨躲都來不及還會有閒工夫找他們麻煩！
  
      慶親王算一個，造反計劃毀於青龍之手，脫脫也是間接被他殺死，兩人算是不共戴天了！但皇上已經派兵鎮壓自保尚且不及，況且無論青龍或凌笑都不過是職責所在，行武多年的慶親王不會不懂，而且他哪來的高手搞行刺？有這種高手還至於派脫脫出來！
  
      最後剩下的也只有一個沒面目的老鬼了！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四章 崔略商
         
      凌笑是離開了但陸小鳳卻仍然回到醉月樓自斟自飲，嬌娘邁著娉婷步伐來到桌前輕輕拿起他對面的酒杯，輕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嬌娘不會用客人的酒杯，你個大酒包！」陸小鳳嘴角一抽挖苦道。
  
      「反正他也走了，嬌娘都不介意你管的著嗎！」嬌娘嬌嗔道，一言一行都充滿了魅惑，如果聲音不是那麼粗獷就更好了！
  
      陸小鳳翻個白眼笑罵：「趕快給我把這身皮扒了！看著嬌娘如花美貌卻聽你的破鑼嗓子，晚上要做噩夢的！」
  
      嬌娘聞言戲謔的笑著，左手在臉上陡然一抹，嫵媚的面容立刻變得陌生起來。陸小鳳嘆了口氣望著眼前雖然陌生但仍然青春靚麗的臉龐，「這不是重點好嗎！做戲做全套，麻煩你把聲音也給我變了好嗎！」
  
      「美女」聽而不聞繼續用粗豪的聲音說道：「這裡人太多了，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的面目那以後還怎麼幹事業。」
  
      「誰讓你幹事業的時候不易容，還有，把偷我的酒還回來。」嬌娘嗔怪的坐到兩人之間。
  
      「美女」嘻嘻一笑：「嬌娘來的好快啊！」
  
      「有小鳳在的地方總是離不開你這慣偷！被偷的多了自然就有所警覺。」嬌娘眼皮微闔清晰的眼白告訴「美女」，老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美女」頗為尷尬的在桌上放了一錠銀子，嬌娘點點頭，「這還像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你真的不打算查了？」見嬌娘離開「美女」問道。
  
      「凌笑與零零發不一樣，他要比他師傅圓滑的多，但對皇上的忠心卻是不用懷疑。他清楚的知道零零發才是他最重要的靠山！其實他剛才已經明確的將一切都告訴了我。」陸小鳳挑挑眉看著「美女」，小樣！就不告訴你，有本事求我啊！
  
      「美女」一臉氣憤，跟陸小鳳比彎彎繞還真不是對手，「知道你機敏，我怎麼沒聽出來他說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除了對你的威脅。」
  
      陸小鳳滿意的點頭，不恥下問孺子可教，搖搖手指糾正道：「不是有價值的線索，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美女」一呆，「就那麼幾句話告訴了你這麼多？」
  
      陸小鳳摸摸小鬍子肅然道：「能夠讓我都陷入危險的高手並不多，況且玉璽這種東西留之無用棄之可惜，跟它扯上關係的一般都跟皇室有聯繫。另外，你以為他為什麼問那天晚上的事！」
  
      「美女」歪著腦袋手指放在嘴邊輕咬做思考狀，突然驚叫道：「你的意思是……老葉！」
  
      「賣萌可恥！趕快把這身衣裳扒了，看著就倒胃口！」陸小鳳大罵。
  
      ……
  
      踮起腳尖悄悄進入醫館，詫異的看到客廳竟然亮著燈。
  
      「小樣！還說你沒有陰謀？那你跑什麼！」零零發像是正在審訊，只是對面的犯人讓凌笑有些在意。
  
      滿臉滄桑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衣衫不整，破爛的綁腿，看似不覊倒更像是一種灑脫。最奇怪的是零零發竟然將手銬戴在了犯人腳上！
  
      「你追我當然跑嘍！我又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犯人委屈道。
  
      「還狡辯！大半夜不睡覺專挑房頂上亂竄，說！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凌笑見狀過來仔細看看犯人，「怎麼弄的這麼狼狽？你暴力執法了？」
  
      「才沒有，這小子飛的太低了，已經嚴重超速。要是不將他的腳鎖住還真不好抓！說，是不是偷了東西。」零零發的表情充滿鄙視。
  
      「沒有。」犯人回答的很乾脆。
  
      「難道你殺了人？要不怎麼跑的那麼瘋！」零零發有點感興趣的問。
  
      「沒有！」犯人有點無奈。
  
      「哦！難道你剛剛偷窺了！」八卦之火從零零發的眼中噴湧而出。
  
      「沒有！！！」犯人的臉上有青筋暴露。
  
      「還是我來問吧！師娘在等你呢。」看事情這麼下去就沒完沒了了，凌笑打發零零發回去睡覺。
  
      再次認真審視犯人，學著警匪大片中的樣子將一杯花茶倒給他喝，「說說吧，叫什麼名字？住哪裡？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啊？」微微一笑扮和藹可親狀。
  
      犯人嘴角微抽但瞬間恢復平靜，雖然看著那笑容有些毛骨悚然但還是回答道：「崔略商，家裡沒什麼人了，我不務農。」
  
      凌笑一拍桌子怒喝道：「還說沒陰謀！這裡是醫館，又不是六扇門，你怎麼回答的這麼乾脆？明明心中有鬼！是不是做了採花大盜？快說！」
  
      崔略商整個臉都扭曲了，也同樣回吼道：「都說了沒有啊！採花什麼的最討厭了！你師傅腰上的令牌都快把我眼睛晃瞎了，誰看不出來他是誰！」
  
      凌笑一愣，這才想起零零發的衣服爆裂開後，保龍一族的令牌也完全露出來了。「這樣啊，倒是有些見識，竟然認識保龍一族的令牌。」淡定的重新做回椅子。
  
      「我也沒想到保龍一族竟然隱藏在醫館裡，而且還是專醫婦科！」崔略商表情怪異，顯然這對他的認知造成了很大衝擊。
  
      「這才顯得我師傅的英明神武，不光你想不到恐怕整個大明都想不到。」凌笑得意的笑，接著又問：「那你深更半夜的在房頂上亂竄什麼？難道扮超級英雄打擊罪惡！」
  
      「我只是回家！用輕功會快一點嘛！」--滿臉委屈，突然一靜崔略商見凌笑竟直勾勾的盯著他，那眼神中好似一點火星在閃耀。「你……看什麼？別看我壯，其實不行的！」
  
      「相信我，你在我眼中的生存能力還不如小強。只是剛才你說名字的時候我沒聽清，能再說一遍嗎？」凌笑期待著問。
  
      「呃，我叫崔略商。」暗鬆口氣再次說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名人一個接一個，只是這傢伙混的有點慘。」凌笑心中嘀咕接著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追債，有時候也送個快遞什麼的。」崔略商小聲說，有點丟人！
  
      「果然是這樣！相信我，機會總有一天會來的，而且用不了多久。」凌笑一臉我看好你的樣子，把腳鐐解開手中一沉，原來是用強力磁鐵怪不得崔略商掙脫不了。
  
      「謝謝，難得有人對我這麼有信心。」摸摸有些僵硬的腳踝，心有餘悸的看看那腳鐐，帶上那玩意竟然無法自由行走，雙腳總是不自覺得閉合。
  
      「我的預感一向很準，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另外，如果你能夠冷酷一點說不定生活會更好。據我所知有許多債務是你幫人還的。」
  
      崔略商聞言一頓苦笑道：「原來你查過我，這麼說今天是有意將我抓來了？」
  
      「別臭美了，今天是意外，只是我跟街坊們的關係都不錯，偶爾聽說過你。」凌笑揮揮手不在意道。
  
      崔略商算是放心了，他真心不想跟官府的人有什麼牽扯，「你說的我也懂，但那些欠債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童，全家都指著他們生活呢！我怎麼忍心下手！」
  
      凌笑眨眨眼，「好吧，這台詞有點耳熟，你確實不適合這份工作，但別灰心，人生總有個起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崔略商有些感動但還是道：「再次謝謝你的安慰，我能走了嗎？」
  
      「當然，下次建議你用走的回家，京城最近可能不太平。」
  
      崔略商聞言若有所思，「謝謝你的忠告，今天我好像說了過多的謝謝，希望我們不再見面吧，省的彼此麻煩。」
  
      看著他漸漸遠去，凌笑撇嘴一樂：「除非你不做追命！」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五章 四女一男
         
      也許是昨晚見得人太多，想的事太雜，浪費腦細胞果然會讓人疲勞的。睡眼惺忪抬頭望天美好的一天從中午開始。零零發早已進宮，凌笑照例向保龍一族的演武場走去。
  
      「呦！凌大人，早啊！今天您氣色不錯！」一名零零喜方面的替補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凌笑看看高高的太陽再瞧瞧這人的表情，終於確定他並沒挖苦自己。
  
      「你也好啊！」凌笑隨便哈啦兩句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因為他忘記這人是哪顆蔥了，再聊下去肯定尷尬。
  
      「真是讓人寒心吶！這些人看到我這慈眉善目的都不說打招呼，竟然轉過來猛拍你的馬屁！」一句酸溜溜的話語傳來。
  
      「一位帥小夥和一個大光頭，傻子也知道誰更受歡迎！」凌笑轉身對晃晃悠悠踱過來的佛印說。
  
      「想不到貧僧只是離開幾個月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竟然真讓你給蒙對了！你師傅那隻鹹魚竟然也可以翻身！」
  
      「這陣子去哪了？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失聯了！」
  
      佛印晃晃有些僵硬的脖子，「這段日子可是累壞我了！師門急報，陝西境內出現大量怨氣，恐有妖孽作祟，派我前往降妖伏魔！」
  
      「靠，蒙誰呢！京城離陝西很近嗎？幹嘛派你去，這不是玩人嗎！」翻個白眼神出中指。
  
      佛印毫不在意，繼續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其它師兄弟都有要務在身，就我一個閒著。」
  
      「保護皇上難道不是要務？」
  
      佛印做了個頭暈的姿勢，「拜託！在這正氣浩然的皇宮大內有什麼妖魔鬼怪敢進來！」
  
      「那你找到妖怪了嗎？」
  
      「沒有。」
  
      「果然還是玩你！」
  
      「……」
  
      佛印突然發現自己的嘴有些不夠用，記得上次金山寺開無遮大會的時候，他可是將幾百個師兄弟駁斥的啞口無言啊！怎麼一到凌笑這就說不通了呢？偏偏這小子還是一個極有慧根的人，雖然身體資質一塌糊塗但那堪稱逆天的悟性如果跟他修佛，將來必定為金山寺再添一位尊者！
  
      「喂！想什麼呢？再這麼看著我小心翻臉哦！哥是純爺們！」佛印的眼神很迷魂，那感覺像極了李英瓊與他搶棒棒糖時的樣子。
  
      佛印聞言又嘆了一口氣，「要是能向他展示一下我佛宗威能，其還不乖乖拜入我金山寺！只可惜，向不入先天者展示佛法是犯戒律的！」心中懊惱，面上更顯憋屈，看的凌笑臉皮直抽。
  
      「懶得理你！我去找我師傅。」實在受不了佛印的眼神，凌笑最終敗逃。一路上心裡還在犯嘀咕，以前佛印就總想勾搭他出家，但也沒像現在這麼瘋狂啊？難道是這些日子受了什麼刺激？
  
      皇宮說大其實也沒那麼大，主要是你要會走近路。別看皇上在宮裡住了幾十年但有些地方還沒太監宮女們熟呢！凌笑只是翻過兩堵牆穿過幾個胡同金鑾殿便出現在面前，沿途侍衛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上面前的紅人誰敢得罪。
  
      「魏公公請留步！」遠遠看見魏忠賢抬頭挺胸的走出大殿，凌笑快跑幾步叫住他。
  
      「是凌先生，不知叫住咱家有什麼事？」魏忠賢一臉笑容，和藹可親的樣子讓人憑生好感，又有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老公公會是個大奸臣呢！
  
      「公公言重了！小子何德何能當得起先生一詞呢！」凌笑謙虛。
  
      「呵呵，凌先生不用妄自菲薄，聖上視你如知己，能與聖上做朋友自然當的起先生一詞。對了，不知何事叫住咱家？」
  
      「公公可曾看到我師傅？」凌笑也不想跟他瞎扯直接問。
  
      魏忠賢笑道:「今早皇上見天氣晴好遂出外踏青，後轉道八王府與王爺下棋去了。你師傅隨側在右一同前往。」
  
      「這樣啊，多謝公公指明去路，小子告辭。」一拱手轉身便離開了。
  
      魏忠賢仍然笑容可掬的望著凌笑背影，待身影消失之後換上的卻是一副冷酷面容。原本慈祥的雙眼好似毒蛇一般擇人而噬，「這對師徒是個威脅，要不是主上怕打草驚蛇早將你除了！哼！」陰仄仄的聲音充滿殺氣。
  
      凌笑自然不知魏忠賢的敵意，就算知道也不會在乎。零零發得勢之後有些事做的越來越順手了，以前知道保龍一族的名頭好用但沒想過竟然這麼好用！到了八王府竟然無需通傳就能隨意進入，究竟是什麼讓保龍一族有這麼大的便利呢？
  
      八王爺是當今皇上的皇叔，性情溫和為人剛正不阿素有「八賢王」的美名。凌笑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的，不禁遠遠仔細打量一番。挺拔的身姿，英武的相貌，幾個人放在一起倒更像是九五至尊！用凌笑的話來說，這是一個霸氣側漏的男人！皇室習武已成慣例，八王爺怕還是其中的佼佼者，因為其竟能感覺到凌笑的注視。
  
      「小凌子，別在那看著，過來幫我。」皇上受八王爺提醒也發現了凌笑，踏步向前來到幾人身邊，向八王爺微微躬身發現零零發竟幫著皇上與王爺對奕！
  
      白眼猛翻，這兩個臭棋簍子湊一塊還想贏？不自絕生機已經算不錯了！「快快，小凌子，幫朕殺他個丟盔卸甲！」
  
      凌笑僵著張臉默默無語，「怎麼辦？要是珍瓏棋局小爺還能對付對付，眼前這是什麼玩意？四四二陣型嗎！用不用衝出亞洲走向世界啊！」
  
      滿心吐糟匯成了一句話:「看！美女！」
  
      「哪呢！」眾人視線隨著凌笑的手指看去，蔚藍的天空中竟有四名身穿白衣飄飄若仙的美麗女子翩翩而來！四女背劍於後在空中緩緩分散，這時大家才發現四女中間竟簇擁著一位男子！
  
      那是怎樣的絕代風華！素白的衣袍，俊秀淡然的表情，沒有八王爺的霸氣，沒有皇上的貴氣，一切看起來那麼普通。可彷彿世間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存在一般，那是一種傲！一種對眼前所有的無視，對他來說唯一重要的只有心中所欲！
  
      皇上很鬱悶，那一刻他被震懾了。不是來人對他施加了什麼威脅，而是本身的一種氣質令他不自覺得被折服。這人甚至將他的注意力從四位美女身上生生拉回來，若不是看見來人就早有心裡準備，他都要懷疑自己的性別取向了。
  
      零零發心中驚奇，揉揉雙眼，這不是那天在房頂非法集會的小子嗎！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換身馬甲都認不出來了，背殻三年你王八變成長壽龜啦！
  
      八王爺面色肅然，放在桌子上的手竟然在不停顫抖。他在抵抗，抵抗那無所不在卻又無心而發的氣勢。
  
      凌笑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切，因為他趁機將棋盤弄亂了！八王爺似乎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淡泊名利，不然你和來人爭什麼啊！
  
      其實四個美女還沒將男子露出來時，凌笑就已經發現他了。因為那種氣勢他太熟悉了，每天晚上臨睡前他都會對其感悟一番。當然不是對著真人而是對著那本書！
  
      「微臣葉孤城拜見皇上。」男子躬身行禮，明明君臣有別卻看不出半點卑微。
  
      「不必多禮，皇叔不在白雲城享福怎麼來了京城啊！」皇上哈哈笑問。
  
      葉孤城先是看了眼凌笑接著道:「這位應該就是大破慶親王陰謀的少年英傑吧！果然了得，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零零發聞言真自是一陣得意，緊接著反應過來，這是諷刺他師傅不如徒弟嗎？
  
      皇上點頭誇讚:「是啊！小凌子很機靈的，已經不止一次救過朕了。」
  
      「我在外雲遊時對其也有耳聞，後來無意間撞見大盜鬼王，從他那搶回了遺失的玉璽，特來還給皇上。」說著四女中一人遞上塊黃綢包裹的物事，葉孤城隨手揮出物體快速向眾人射來卻在來不及反應時輕巧的落於桌面之上。
  
      皇上一聽面現喜色動手打開黃綢，凌笑卻一直盯著葉孤城，就像他所預料的，他們就是那神秘的「四女一男」。如果按照劇情發展，葉孤城該提出與西門吹雪在紫禁之巔決鬥的要求了。只是他並不知道，由於還回來的玉璽過於完美所以被皇上辯出真假，他已經引起懷疑了！
  
      心中冷笑低頭向玉璽看去，「這個……髒兮兮還缺了一塊角的石頭是什麼？」凌笑難以接受道。
  
      「玉璽啊！」零零發很理所當然的說。
  
      「可玉璽不是應該光華閃閃且華麗非常的嗎？」此話一出不光零零發驚訝連其他人都奇怪的看著他。
  
      「是誰說玉璽就該那樣的？」皇上頗為好笑的問。
  
      凌笑一怔，「好像還真沒人那麼說過，只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不好好保養！」狡辯著掩護自己的尷尬，又被慣性思維給害了，這世界顯然與前世不同。
  
      皇上噗嗤一樂，「一開始確實光華閃閃，但隨著頻繁的使用肯定會越來越差直到最後毀掉。」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恍然道:「我倒忘記了，你還不是保龍一族的正式成員，有些事不知道，等有機會讓你師傅解釋吧！」
  
      凌笑點點頭不在說什麼，保龍一族有些秘密顯然很重要，雖然好奇但皇上既然開口了那也不必急於一時。
  
      「皇叔此次將玉璽尋回實乃有功，但皇叔貴為皇親國戚什麼都不缺。朕卻不知道該如何賞賜了！」皇上苦笑有些為難的說。
  
      「皇上不必煩惱，此乃微臣分內之事，如果一定要賞的話……」葉孤城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微臣有一不情之請，望皇上準許。」
  
      「皇叔請明言。」
  
      「下月十五月圓之夜，微臣將與西門吹雪一戰。劍神劍聖之戰當然要在最尊貴的地方，所以微臣希望能借紫禁之巔一用。」葉孤城說完又看了眼零零發。
  
      零零發的臉色跟碳一樣，這是向我挑釁吧？這確實在向我挑釁吧！這下子你們可以明目張膽的在房頂上非法集會了！
  
      「哦？房頂上！」皇上歪頭想了想，「一定很有意思，武林兩大劍豪決戰紫禁之巔必定成就一段佳話！」
  
      「謝皇上！微臣告退。」葉孤城也不囉嗦見目的達到便逕自帶著四位劍侍飛走，只是臨走前向零零發瞟了一眼，那眼神中的戲虐把零零發氣的渾身發抖。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六章 葉孤城的黑歷史？
         
      「呀？怎麼了阿發，羊癲瘋發作了？」皇上奇怪問道，要不是皇上在座說不定零零發就要上去跟葉孤城拚命了。
  
      「謝皇上掛心，只是昨天有點著涼。兩大劍客決鬥必然是一場武林盛事，觀戰的高手肯定數不勝數，皇宮的警衛力量有限恐無法護得皇上週全啊！」零零發語重心長。
  
      「不錯，這確實是一個難題，要不要從京城四方守軍中調軍隊入城呢？」八王爺提議。
  
      皇上微微沉吟，「如皇叔那般高手有再多的軍隊也是枉然。」緊接著嘆息:「唉！朕當時心緒浮動倒是欠考慮了！」
  
      「皇上還在介意無憂公主的事？」八王爺默然問道。
  
      「當初是先皇對不起他，雖與朕無關但那畢竟是朕的皇姐，而且是看著朕與飛鳳長大的親人！」皇上語帶哀傷，眼中甚至有淚花氾濫。
  
      凌笑敏感的發現皇上竟然是真情流露！這在見慣風雨一言決人生死的上位者身上是很罕見的！在感同身受的同時也不禁燃起了八卦之火！
  
      皇上搖搖頭將悲傷情緒甩開，「現在應該想個章程出來，朕金口玉言卻是不能反悔。」
  
      這下倒是把幾人難住了，兩大高手要是放開手腳誰能攔得住啊！凌笑的小心思倒是轉起來了，葉孤城的陰謀他瞭如指掌但卻沒有足夠的實力阻止。為今之計是找到能阻止的人！
  
      凌笑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有一計。」
  
      「說說看。」
  
      「堵不如疏，我們又何必想著如何阻止那些武林人士觀戰呢？大可以打開宮門讓他們進來嘛！」
  
      「胡鬧！這不更亂了。」八王爺搖頭道。
  
      皇上想了想問:「然後呢？」
  
      零零發自始至終沒說什麼，但卻對這個徒弟充滿信心。凌笑略感欣慰，從眾人的反應看，皇上與零零發已經非常信任自己了。胸有成竹道:「當然不能簡單的放他們進來。首先皇上可以將皇宮中負責保衛的大人們聚集起來，詢問一下以宮中力量可以防禦住多少人。之後向武林中發放金牌，比武當日憑金牌入宮觀戰，至於其他人就對不起了！」
  
      「嘶！好主意！此計甚好！」八王爺一點就通，點頭道:「外人不會知道皇宮的具體防禦力量，發放金牌既體現了皇上的魄力又能保證安全。而且如何獲得金牌全靠自己的本事，技不如人無法入宮也怨不得人，這是將矛盾很巧妙的轉移到了武林人士內部啊！」
  
      皇上聞言讚道:「果真是好計策！小凌子倒是才思敏捷，只是這金牌由誰發出去呢？」
  
      凌笑眼珠子一轉憋出一抹壞笑，「皇上，之前調查玉璽的是八王爺請來的江湖朋友，一事不煩二主，不如就交給那人辦吧！」
  
      皇上聞言望向八王爺，「皇叔以為如何？」
  
      八王爺不疑有它，「也好，此人武功高強且人脈極廣，正是分發金牌的最佳人選。」
  
      「哈哈，如此最好！來，我們接著……這棋盤怎麼亂了？」皇上詫異，零零發暗鬆口氣。
  
      ……
  
      「啊欠！」
  
      離王府不遠的酒樓中，陸小鳳望著遠去的葉孤城打了個噴嚏，「還真是老葉幹的！」邊說邊揉揉鼻子，誰在咒我？
  
      對桌一位尖嘴猴腮，雙眼滴溜溜亂轉一看就機靈古怪的男子聞言道:「那小子還真神了！說是很快結案，老葉還真就把玉璽送回來了！」
  
      陸小鳳肅然點頭，「保龍一族果然有些門道！只是老葉為什麼要這樣呢？他的心中不是只剩下劍了嗎？我可看不出玉璽跟劍有什麼關係。」
  
      「那也未必，只要是個人就要吃喝拉撒睡，如果心中只剩下劍的話那不是徹底的賤人了嘛！」古怪男子陰陽怪氣道。
  
      陸小鳳一愣，拜服道:「老猴子，你這話很有些禪機啊！如果是別人說的我一定佩服，但你說的我只能當放屁了！」
  
      「為什麼？」
  
      「因為別人說的那叫智慧，你說的就是順口胡騶！」說罷當先下了酒樓。
  
      「陸小雞！我跟你沒完！」怪人的大吼在陸小鳳的身後持續迴響。
  
      ……
  
      凌笑是個八卦的人，出了王府就直勾勾的看著零零發。零零發心中大笑，「你不問我絕對不說！」
  
      師徒倆四目相對，誰也沒眨眼、誰也不說話，一個面色肅然、一個臉帶微笑，「啊！怕你了！我的眼睛都疼了！」作為徒弟總要給師傅點面子，看凌笑捂著眼睛大叫零零發滿意的點點頭。
  
      也不待凌笑詢問緩緩說道：「你看那葉孤城如今多大年紀？」
  
      凌笑一愣，「雖然面容還如嬰兒般光潔，但習武之人能夠延緩衰老，尤其是他這種絕世高手更是駐顏有術。可是他髮色黑白相間，尤其兩鬢完全斑白，至少也該有四五十吧！」
  
      零零發嘆氣搖頭，「他如今只有三十六歲！」
  
      凌笑微怔感懷道：「看來武功再高也敵不過疾病的折磨，這麼年輕就少白頭了，這是病，得治啊！」
  
      「治你妹啊！人家是正宗的皇族，血脈優良的很！」零零發給了他後腦勺一下氣道。
  
      「那因為什麼？」揉揉後腦。
  
      「你可知道皇上有兄弟幾人？」
  
      「親生的話只有兄妹兩人，飛鳳公主今年已經十八到出嫁年齡了，也不知道誰能摘了那朵鮮花！」說完摸摸下巴一臉賤笑。
  
      「反正輪不到你！」照著後腦勺又是一巴掌，接著說道：「外人並不知曉，其實皇上是姐弟妹三人！」
  
      「就是說還有一個公主嘍！可是沒聽過啊！」凌笑回憶。
  
      「那是一段禁忌，沒人敢觸皇上的霉頭，你自然沒聽過。說起來已經有十二年了！」零零發還在感嘆，凌笑卻已經有些急不可耐。
  
      看凌笑猴急的樣他也不再吊胃口，緩緩道：「皇上的姐姐封號無憂公主，只是名為無憂卻命運坎坷，一輩子與這二字無緣。葉孤城是上代平南王的私生子，論輩分是皇上的皇叔。只是這皇叔沒什麼地位，無兵無權、封地也只有南海飛仙島一塊地方。上代平南王與先皇本來關係相當好，無憂公主和葉孤城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的。」
  
      「然後是不是日久生情、私定終身了。」凌笑打斷道。
  
      「你怎麼知道？」
  
      「劇情略顯老套，好吧，別生氣，你繼續說！」
  
      零零發翻個白眼繼續，「說的基本沒錯，也不算是私定終身，因為他們的事先皇與上代平南王也都知曉。葉孤城雖然身份低微但深得上代平南王喜愛而且兩人也算真心相愛，本來先皇都要賜婚了，可在最後時刻卻出了問題。」
  
      「先皇反悔了？」
  
      零零發搖搖頭，「突然有一天先皇下旨將無憂公主嫁與金國三皇子。」
  
      凌笑想了想疑惑道：「不對啊！大明強盛了這麼多年，還用得著跟人聯姻？更何況是跟金國！」
  
      零零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有些事你還不能知道，聽我繼續說吧，上代平南王沒有阻止也沒有鬧，只是因為這件事先皇與上代平南王老死不相往來，哪怕先皇駕崩也是如此。」
  
      「所以說兩人就生生被拆散了？但以葉孤城的武功完全可以用搶的啊！金國皇宮恐怕還擋不住他的三尺劍鋒吧？」
  
      零零發笑道：「十二年前葉孤城還沒有那麼厲害，而且其中關隘甚多。如果只是如此還不至於造成之後那麼僵的局面。」頓了頓接著道：「無憂公主是個剛烈的女子，出嫁當天與葉孤城見過最後一面便自斷全身經脈而死。當時我跟你一樣還是保龍一族的替補，我親眼看著葉孤城抱著無憂公主的屍體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看到的就是如今葉孤城一頭白髮的樣子。」
  
      話音落地，兩人都默默前行，零零發是被過去的回憶所感染而凌笑卻是因為內心暴跳：「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葉孤城還有這種黑歷史！是當年古龍大俠忘記寫了還是這個世界自行發展出來的？不過這也從側面解釋了葉孤城的謀逆行為，按道理說心中只有劍的葉孤城怎麼可能無聊到參加什麼謀逆之舉，追求劍道的極致才是應該幹的事業啊！原來有這麼一層仇恨在裡面，也夠能忍的啊！等了這麼多年才動手，而且先皇和平南王的態度也很奇怪。」心中嘀咕悄悄瞄了一眼正沉浸在回憶中的零零發，師傅還是有所保留啊！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狗仔隊！幾乎是第二天全京城的雞鴨魚狗就都知道了。
  
      「聽說了嗎？葉孤城要跟西門吹雪在城牆上比劍。」
  
      「胡說！我明明聽說是在匯賢雅敘決鬥！」
  
      「淨扯淡！應該是葉孤城要在城牆上跟西門吹雪示愛！」
  
      「騙人！應該是在金鑾殿房頂上示愛才對。」
  
      你看！果然都知道了！
  
      「小凌子，好久不見了，最近都跑哪去了？」一位大嬸在路旁大聲叫。
  
      凌笑一樂，「蔡婆，好久不見蠻想你的，咦？怎麼越來越年輕了！」
  
      「哈哈，小凌子真是會說話。」靠近凌笑緊接著像是做賊一樣在他耳邊小聲說：「知道嗎？葉孤城和西門吹雪要決鬥了！」
  
      凌笑好笑的望著蔡婆，「你知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是誰嗎？」
  
      蔡婆一愣：「西門吹雪好像是賣餅的吧？那個葉孤城……你知道嗎？」
  
      眉毛一挑：「應該是打鐵的吧，不然幹嘛老是拿著劍亂晃，很明顯是在搞推銷。」
  
      「哦！原來是這樣。」蔡婆恍然大悟。
  
      「那你知道西門吹雪的餅鋪在哪嗎？」凌笑像是不在意的問道。
  
      「就在兩條街外的那間老婆餅店。」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七章 京城都是我的耳目
         
      告別蔡婆來到她所說的老婆餅店，還沒進去就見陸小鳳臉色黑黑的從裡走出來。「你怎麼在這？」兩人異口同聲。
  
      「我來找人！」和聲完美。
  
      「好吧，你找誰？西門吹雪！」兩人一靜，相性相合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有無數的直男因為這一點被生生的掰彎了。
  
      「你怎麼知道小西在這裡？」陸小鳳這次終於佔據了主動先開了口。
  
      凌笑聞言得意道：「你不知道？整個京城都有我的耳目，區區一間老婆餅店也想逃過我的法眼？」
  
      此話一出陸小鳳頓時驚為天人，凌笑看著他的表情笑道：「怎麼嚇著你了？放心，我不是狗仔隊，對你的隱私沒興趣。」
  
      「不，你別誤會，只是像你這麼臭美的人實在罕見，有些驚訝！」陸小鳳搖搖手解釋道。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算了，我也懶得計較。今天主要是來看看西門吹雪。」當然不能計較，看陸小鳳臉色黑黑的樣子還是少惹為妙。
  
      陸小鳳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我看不出你會跟小西有什麼交集。何況我若是你就離這事遠遠的，安全第一啊！」
  
      凌笑伸出大拇指，「說的好！安全第一正是我輩行事之準則，但你認為我還能夠置身世外嗎？當葉孤城將決鬥地點定在紫禁之巔時，一切就已經沒有退路了。維護皇上的安全與皇宮的安定乃是保龍一族的職責！」
  
      陸小鳳明顯被凌笑的大義凌然給震到了，試探道：「那你今天來是要警告西門吹雪的？」
  
      「不是。」
  
      「那你……」
  
      凌笑嘿嘿一樂，左右看看拉著陸小鳳手臂進入附近的茶館，兩人坐下之後凌笑首先道：「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嗎？」
  
      陸小鳳奇怪的看著凌笑，「怎麼突然問這麼高端的問題，你改搞哲學了？」接著想了想又道：「最古老的職業是殺手、妓女？」
  
      「還有賭徒！」凌笑補充道。
  
      「為什麼這麼說？」陸小鳳倒了杯茶打算慢慢聊。
  
      「妓女和殺手我就不說了，大家都懂。這賭徒卻有些不同，何為『賭』？以現有的本錢贏得更有價值事物，從古至今人類所做的每一件事可以說都是在賭。書生用十年寒窗苦讀賭那一朝金榜題名，農民用無盡汗水賭明年有個好收成，妓女用青春血汗賭一個衣食不愁的未來，殺手則用性命來滿足自己的慾望。就連葉孤城也在賭，若是贏了則成就天下第一劍豪，到時改天換日也不在話下！若是輸了便連命都沒了，自然一切再也休提。」
  
      陸小鳳聞言有些詫異，「瞧你說的，把這麼一場武林盛事描繪的那麼不堪，還改天換日！我還開天闢地呢！」
  
      凌笑搖頭微笑，「也許你現在還不明白，但將來總會知道的。」
  
      「說了這麼多，又是哲學又是裝神秘，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賭嗎！他們兩個的盤口今天一早就開出來了，只是你現在進去見了小西也沒用。因為他們的境界我們根本理解不了！」陸小鳳總結道。
  
      凌笑搖搖頭一臉你不懂我的樣子，「我會將所有的錢都壓在西門吹雪身上，今天來只是好奇罷了，不過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就不看了。」
  
      「你為什麼對西門吹雪這麼有信心？」陸小鳳疑惑的問之後突然湊近凌笑面前，「難道有什麼內部消息？」
  
      「你知道賭徒真正渴望的是什麼嗎？」凌笑端起茶杯笑道，自我感覺很有派頭。
  
      「是什麼？」陸小鳳很給面子的問道。
  
      「那種勝負之間徘徊的快感！賭的越大快感就越大，對我來說金錢的意義並不大。如果什麼事情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就不叫賭了！」凌笑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只是陸小鳳沒那麼好唬弄，「說的真好聽，我承認錢對你來說確實沒什麼用，但我可不相信只是為了什麼虛無縹緲的快感而對小西那麼有信心。」
  
      凌笑看著陸小鳳滿臉「我不信」的樣子，也不解釋什麼，將茶杯一放，「你付錢。」之後徑直離開，徒留下陸小鳳鬱悶的苦笑，「被這小子給陰了！」
  
      ……
  
      「這個陸小鳳確實很難唬弄，不過我費這麼大勁裝神秘應該已經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吧！他說的沒錯，以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兩人的境界根本輪不到我插手，只是我也用不著直面葉孤城，那些危險的事就交給其他人吧！」凌笑邊走邊自言自語，回醫館的路上一臉輕鬆，還沒進門零零發卻先出來了。
  
      「正好！我還想去找你呢！皇上急招咱們入宮，快走！」
  
      凌笑一愣身子已經被零零髮帶著跑起來，仔細在腦中回想一下，在這個敏感時期好像沒什麼特別重要的劇情吧？等等，難道是那個？
  
      今日的皇宮有些變化，雖然門官仍然屁顛的過來溜鬚拍馬，但還是看得出侍衛們要比以前用心的多。
  
      「咦？怎麼多了好多生人。」凌笑敏銳的發現宮中多了許多流竄侍衛，這些人各個膀大腰圓氣勢十足，步履間快速而穩重，一對眼珠子四下巡視看誰都像是刺客。
  
      零零發隨意瞄了眼解釋道：「葉孤城與西門吹雪決戰在即，皇上從各地急招高手護衛京城。不用在意他們，真正保護皇上還要看我零零發！當然，零零恭也很重要。」說著有些鬱悶，零零發雖然深得皇上寵愛但在職務上還是零零恭的下屬。回京之後，零零恭雖然不像之前那樣瞧不起他了，可也沒見如何尊重。說到底還是實力問題，要是大家都有所準備的時候，零零發有把握在十步之外就將他弄死。可要是不宣而戰，十個零零發綁一塊也不夠零零恭打的。
  
      「話又說回來，零零恭最近在做什麼？」凌笑裝作不經意的提起。
  
      零零發想想不確定的說：「你這倒是問住我了，那傢伙一天見不到幾次，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咦？你問他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對他橫衝直撞的格鬥風格很感興趣。」
  
      零零發一驚怪叫道：「你可別學他，就算練了外功也不能變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肌肉男，咱這一系可是技術流。」
  
      凌笑敷衍著答應零零發，目光卻望向了金鑾殿，那是兩個柔和的身影，一個男子滿頭白髮把鬍子留成個辮子，但這奇特的扮相絲毫掩蓋不住他嬰兒般紅潤的肌膚。另一位是個少女，而且是一個極美的少女。
  
      男歡女愛是人倫大事，凌笑這些年也見過了不少傾城佳麗，但像她美的這麼純淨這麼柔美卻是從未有過。只是那木製輪椅卻有些煞風景！
  
      零零發見凌笑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人家，眉毛一挑：「怎嗎？思春了！」邊笑邊拉著凌笑來到兩人身前。
  
      「諸葛先生，好久不見啊！」零零發笑著打招呼。
  
      「是啊！自從上次……」男子微笑剛要回答卻陡然愣住，一雙眼珠子木然的瞪著凌笑，其中有驚訝、有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一絲絲希望。
  
      「希望？希你妹啊！」凌笑心中怒吼，被一個老傢伙這麼盯著，是個正常男人就有火啊！
  
      零零發奇怪的看著兩人，那少女也是眉頭微皺滿臉疑惑。「這位小兄弟是？」男子輕聲問，那樣子好像生怕從零零發嘴裡聽到什麼噩耗。
  
      再次看看兩人，零零發拍拍凌笑肩膀：「這是我的弟子，凌笑。」之後又對凌笑說：「這位下巴上梳辮子的就是皇城第一護衛諸葛正我！」
  
      「凌笑見過諸葛先生，先生的扮相很漂亮，我喜歡你鬍子的創意。」凌笑嘴上誇道心中卻是恍然，「原來他是諸葛正我，那這位少女應該就是無情嘍！看來是電影版的，無情、追命已經現身，不知鐵手、冷血在哪裡。」
  
      「果然是青年才俊，不知令尊是……」諸葛正我微笑點頭，話語突然一轉問道。
  
      正拿餘光瞟著無情的凌笑聞言一怔，飽含深意的看看諸葛正我，零零發也沒有接茬，就是傻子也看出諸葛正我有問題何況是他。
  
      氣氛一冷，諸葛正我也察覺到自己太突兀了但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迴轉，凌笑突然一樂:「倒是讓諸葛先生過譽了，凌笑是乞丐出身天生天養！若是諸葛先生以後見到小子父母請代為轉告。小子過得很好，不勞二老操心，沒事就別來找我了，有事更不要來。」
  
      也許是凌笑的話觸動了無情的某根神經，清秀的眉頭微皺眼中翻起一絲驚異，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沒有逃過一直關注她的凌笑眼睛。
  
      凌笑歪頭看向無情問:「這位漂亮的妹子很面生啊！第一次來皇宮？」這話讓有些尷尬的諸葛正我找到個台階下，笑著拍拍無情肩膀，「這是我的弟子，盛涯餘！」
  
      「叫我無情！」聲音清冷平淡不含一絲感情。
  
      「無情？好名字！簡單暴力印象深刻，瞧瞧你給我起的名字，就不能有點深意！」凌笑癟著嘴向零零發抱怨道。
  
      「誰讓你總是傻笑！」零零發反擊。
  
      「傻笑就要叫凌笑嗎？幹嘛不叫凌嘯天！多霸氣！」凌笑回擊。
  
      諸葛正我見這師徒倆有吹鬍子瞪眼的趨勢趕緊插話道:「皇上正在等你們呢！還是先進去吧，莫讓皇上久等。」
  
      零零發瞬間回神，「差點誤了正事，那就此別過咱們以後再聊。」說完拉著凌笑快步向金鑾殿中走去。
  
      「咱們以後常聯繫啊！」凌笑被拽進宮殿時還不忘揮手大叫。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八章 這個人不簡單
         
      看著兩人身影消失，諸葛正我搖頭苦笑:「真不愧是零零發的弟子，性格也是這麼跳脫。」說完回身推著無情緩緩離開。
  
      「他們是誰？你認識那個凌笑？」無情突然問。
  
      諸葛正我疑道:「怎麼，你對他們有興趣？」
  
      無情想了想緩緩道:「那個零零發聽名字便可以知道是保龍一族的人，他是個忠誠、單純的人，與這種人交流應該會非常的有意思。看你剛才的異狀，難道那個凌笑讓你很在意？」
  
      諸葛正我聞言笑道:「零零發確實是個有趣的人，而且品行優良對皇上非常忠心，這種人是我生平盡見。」頓了一下又說:「至於那個凌笑……他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至於有沒有關係我還要再查查看。那你呢？為什麼對他感興趣？」看來之前無情的異樣同樣沒逃過諸葛正我的眼睛。
  
      無情低頭思考，諸葛正我見此也不打擾只是慢慢推著輪椅前行，過了好一會無情肅然道:「隨著年齡的增長與真氣的修行，我的能力也越來越強，先天境界之中已經無人能擋住我的探查。即使是你，我也可以大略的感知到一絲。」
  
      諸葛正我一驚，「連宗師境界也能感知到？」
  
      「不，只是大概的情緒，具體思想卻不行。」無情搖搖頭，緊接著看著諸葛正我的眼睛鄭重道:「但之前那個凌笑，我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諸葛正我這回可真被嚇了一跳，「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他是宗師境界吧！而且比我的境界還高！」
  
      無情想了想道:「不，他的實力只是初入先天，這點很容易就能發現，但每當我想要探知他的思想時，總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將我排除在外。這種力量不見得有多麼浩大，但卻穩如磐石無法撼動。」
  
      諸葛正我聞言笑道:「這樣啊，倒也不必介意。這世上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有些東西能夠克制妳的探查也不足為奇。」說到這突然一愣，「你說他是先天境界？可我看他內力弱的讓人髮指啊！」
  
      無情很肯定的說:「在真氣的量上他連江湖上三流好手都不如，但我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股天地靈氣於他體內隨著呼吸往來穿梭，那是貨真價實的先天真氣。」
  
      諸葛正我驚訝的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的秘密還真多，對他的資質我也有所耳聞，他該不會是以外功突破的先天境界吧？」
  
      「這我不得而知，也從沒聽說過誰能以外功突破。但若真是如此，那他便相當於走上了一條艱難曲折的道路。」無情感嘆。
  
      「還真是個有大智慧大毅力的小傢伙！」諸葛正我甚是感慨，接著話音一轉，「接下來你要去哪？」
  
      無情聞言難得露出笑容，「飛鳳公主邀我泛舟，就不勞師傅了，我自己去就好。」
  
      諸葛正我捋著鬍子笑道:「妳能夠多交朋友這是好事，我就不打擾你們姐妹了。」
  
      「飛鳳是個單純的女孩，與她交往很開心。」無情也是輕笑回應。
  
      ……
  
      「零零發攜弟子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起來吧！」皇上面帶嚴肅屏退左右，只見其緩緩起身從龍椅上坐起，慢慢走到兩人面前，「隨我來！」
  
      師徒倆互望一眼默默的跟在皇上身後，幾人來到演武場，站在高高的台階突然感覺皇上的的背影很蕭瑟。
  
      皇上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問：「你們聽說過匯賢雅敘嗎？」
  
      「聽說過，是京城最大的青樓，那裡的姑娘……微臣從沒去過！」零零發下意識接話之後斬釘截鐵的做總結。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又專一又疼老婆，這個任務交給你我最放心了。」
  
      「謝皇上對微臣的肯定，到底是什麼任務啊！」零零發心中早有猜測但仍不肯定。
  
      皇上飽含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緩緩說道:「朕聽聞匯賢雅敘最近來了個金國女子，據聞其能歌善舞、傾國傾城。你們去探探她的底，如果沒有問題就帶她來見我吧。」
  
      凌笑心中一動，劇情果然如實發展該是我表現先見之明的時候了。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為皇室開枝散葉是好事，但金國人陰險狡詐，而且我們剛剛從金國回來不久。這女子緊隨而至很可能是陰謀啊！」
  
      「所以才讓你們去探底嘛！朕對你們有信心！」皇上拍拍兩人的肩膀，眼神已經將意思傳達的很明顯了。
  
      凌笑識趣的沒再說什麼，零零發想了想道:「恕微臣直言，皇上已經有後宮佳麗三千，又何必出去偷吃呢？」
  
      忽然一陣冷風襲來，皇上沒再前行，放在胸前的雙手竟然不自覺得顫抖，凌笑即使早有準備也被這濃重的低氣壓給驚到了。「你們知道朕修煉的是何武學？」
  
      兩人一愣互望一眼，怎麼突然之間問起這個了？零零發回道:「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皇上點點頭拭去眼角閃爍的淚花，「不錯，朕資質不差修煉的又是最適合皇帝的絕學，可十幾年過去了，朕連先天境界都不是！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兩人搖頭。
  
      「就因為後宮的所謂佳麗，除了倒胃口之外根本提不起來任何的修煉慾望！」皇上一臉的深惡痛絕，那表情連牙根都快咬碎了。
  
      「這……不至於那麼誇張吧！總會有幾個入得皇上眼吧！」零零發不肯定的道。
  
      皇上嘆口氣道:「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那些美女都是外邦送來聯姻的。雖然誘人但只能逢場作戲，不可發展感情。而且數量稀少每月也就見個一兩次，不然你們以為朕之前那些內力是哪來的！」
  
      零零發還是難以置信，「難道那些佳麗就那麼不堪嗎？」
  
      皇上再次解釋道:「這些佳麗多數都是各地官員及大小勢力進貢來的，好貨色都是他們先挑，到朕這裡只剩下些歪瓜裂棗。更可氣的是這些女子都有後台，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久而久之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零零發做恍然狀，凌笑卻懵了，這個「他們」是誰？還有人明目張膽的跟皇上搶女人？皇上與零零發一點告訴他的意思都沒有，凌笑也只好先按下好奇心。
  
      「過一會後宮佳麗就會來了，你們要挺住啊！」皇上看看天色向關切道。
  
      就在零零發一腦袋問號，凌笑充滿期待的眼神中，一群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醜大嬸向皇上湧了過來。其實這些人單個拿出來倒也沒什麼，只是聚在一起還賴在你身上裝出一副嗲嗲的樣子，那殺傷力可就大了，尤其遠處一望那真是有如洪水猛獸頗為壯觀吶！
  
      皇上淡定的站在一幫如花之中，任由她們推來拉去，用不帶一絲顫抖的聲音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兩行清淚從零零發的臉上悄然滑落，「微臣明白！您撐著點，微臣一定儘快搞定它！」凌笑在旁邊狠狠點頭，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一首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
  
      無情驅使著輪椅慢慢穿行於後宮之中，路過的宮女太監見此無不臉色大變就像是遇到了瘟神一樣躲之不及。
  
      這一切還要源於飛鳳公主與無情的第一次見面，由於後宮佳麗形貌太差導致皇上只有在看望飛鳳公主的時候才會去後宮。這樣獨寵的情況自然會引起佳麗們的不滿，按道理說這公主與妃嬪是不應該有什麼矛盾衝突的，但嫉妒往往令人瘋狂更何況是這古往今來本就以善妒出名的後宮呢！
  
      飛鳳公主性格單純、為人善良，這種沒有心機的人初一見面就獲得了無情的好感。兩女年齡相近又都缺少朋友所以一來二去就成為了知己。
  
      這些佳麗對於飛鳳公主的排擠可謂不遺餘力，身為公主好友的無情自然也殃及池魚。那天兩人在御花園賞花，今年牡丹開的甚是喜人，連帶著無情的心情也難得的愉悅起來。可這種時候總有些人過來討人嫌，一大幫奇形怪狀的佳麗尾隨在她們身後，她們看哪朵花佳麗們就摘哪朵！要是摘了放在手裡欣賞也就罷了，可她們摘了之後竟然打碎掉放在前面舖路！這也算是紈褲揮霍到一定程度了！
  
      以無情的脾氣哪裡忍得了這個，要不是飛鳳公主攔著還不定出什麼亂子呢！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當行至御花園的牡丹花王處矛盾便徹底激化了。
  
      這牡丹花王真可謂嬌艷多姿、雍容大方、富麗堂皇，當得花王之稱。就連皇上也多次讚譽，可這些佳麗見飛鳳公主讓步還以為她怕了，便越發的張狂起來，竟然伸手便要去摘那牡丹花王！
  
      這下飛鳳公主也忍不了了，無情只是淡淡的掃了那些佳麗一眼，一股無形的波動覆蓋牡丹花叢。那些佳麗還在不明所以時，無數花刺從花叢中激射而出。眾佳麗頓時花容失色，一陣疼痛之後，變成了人形仙人掌！這還是無情手下留情只射身體而不打面容才沒讓她們破相，但話說回來她們破相等於整容了！妖女之名也在那時候從後宮中傳播開來！
  
      行不多久來到公主寢宮，這裡並沒有多繁華奢靡，飛鳳公主不是一個追求享受的人這也是讓無情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無情姐，人家等妳好久了！」一位精靈可愛的少女蹦蹦跳跳的來到無情身邊，抓住她的輪椅就開始轉圈。
  
      「好了，不要轉了，我這不是來了嗎！」無情看著飛鳳公主水靈靈的大眼睛緩緩道，「我不管，妳爽約了！一定要陪我！」
  
      「妳早就計劃好了吧！不然皇上怎麼可能召見我師傅的時候也叫上我呢！」無情定定的看著飛鳳公主，一臉我將你看透了的樣子。
  
      飛鳳公主一點都沒有謊言被揭穿的尷尬，反而將嘴一癟，「不管！不管！妳已經構成了犯罪事實，就要老實的認罰！」
  
      無情無奈的嘆口氣說道：「好吧，妳想怎麼樣？」
  
      「陪我出宮！」
  
      「就因為這個？也用不著動用皇上吧！」無情心裡一陣彆扭，自從走出諸葛正我府邸之後她屢破奇案，但是飛鳳公主那奇葩一樣的思維卻怎麼也適應不了。
  
      「反正他一天也閒的很，給他找點事做他還要感謝我呢！」飛鳳公主說著就開始推動輪椅向宮外走去。
  
      「喂！我還沒答應妳呢！」不過顯然無情的抗議被飛鳳無視了。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三十九章 看熱鬧
         
      「嗚！嗚！」
  
      「拜託！至於嗎？」凌笑看著默默哭泣的零零發，感覺無比蛋疼。路過的行人看著他們的眼光怪怪的，好像他把零零發始亂終棄了似的，凌笑突然有種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零零發抹抹眼淚停止抽泣，「為師突然感覺好幸福，你師娘雖然有眾多缺點但至少每天早上起床見到那張美麗的臉都會讓我心情愉悅。可皇上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暈，別說的好像是深閨怨婦一樣。只要把燈熄了還不是一樣。」凌笑一腦門黑線顯然不想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話不能這麼說，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換成是你會怎麼辦？」
  
      「我？我早就滿大街的找妹子了，還會每天宅在皇宮裡？」凌笑理所當然道。
  
      零零發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我就說吧！對了，你不提我都忘了，之前蔡婆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姑娘難道就沒一個順眼的？」
  
      「師傅，你話題轉換的好完美，弟子有些不適應啊！我的婚姻那可是皇上御賜的！哪能隨便找一個姑娘，若是皇上看著不滿意會鄙視我的審美眼光的！」
  
      「你也會在意皇上的想法？」
  
      「不會。」
  
      就在師徒倆閒晃的時候，對面一大幫江湖人手握刀劍滿臉凶神惡煞的向這邊衝過來。「不好！隱蔽！」兩人齊齊就地一滾竄向街邊胡同，這些江湖人浩浩蕩蕩的揚長而去只剩下兩人尷尬的對望。
  
      「原來不是衝咱倆來的。」零零發拍拍膝蓋上的灰疑惑道：「他們是幹嘛的？在大街上這麼橫衝直撞，傷到小朋友怎麼辦？」
  
      凌笑搖搖頭表示沒頭緒，突然一愣又跑回了街上一把拉住跑過的大嬸，「蔡婆，你這是急急忙忙的往哪去啊？」
  
      蔡婆愣神間見竟是凌笑，「你怎麼在這？對了，不跟你瞎扯了，葉孤城約了唐門四傑在春華樓談判我要去看熱鬧！」甩開凌笑就跑遠了，那速度跟練了輕功似的。
  
      「暈，葉孤城談判跟你有什麼關係？」
  
      「聽說他是個大帥哥！」蔡婆的回答遠遠傳來，看不出來她還是外貌協會的！
  
      零零發靠近過來望著蔡婆跑沒影了的身形道：「蔡婆還是那麼活潑，話說那個葉孤城也真是能搞事，這才來京城幾天啊就又開始非法集會！而且竟然把江湖仇殺弄到京城來了！」
  
      凌笑沒有在意零零發說什麼，只是低頭沉思，想不到消息傳的這麼快！這剛幾天啊，京城裡就冒出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江湖人。無相皇那個老不死的非要趕在這個時候摻一腳，哎！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啪！後腦勺上又挨了一巴掌，「師傅說話呢！竟然敢不聽，發什麼待呢！」
  
      凌笑揉揉痛處一翻白眼繼續向前走，「咦？那是？」
  
      零零發順著凌笑的視線看去，不遠處一位精靈可愛的少女推著無情小跑著向人群行去。「她怎麼出來了？」
  
      「那是誰啊？」凌笑問。
  
      「飛鳳公主嘍！原來她們兩個是朋友啊！怪不得諸葛正我會將她帶進宮呢！」零零發恍然道，說完卻見凌笑兩隻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你小子又在想什麼呢？別見人家長得漂亮就像隻蒼蠅一樣繞著人家瞎轉！」
  
      凌笑不滿道：「你看有我這麼帥的蒼蠅嗎？」
  
      「那就別瞪了，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還是完成皇上的命令最重要。」
  
      「我還有事，叫佛印陪你吧！還有，把包借我一下。」拎起零零發的背包也隨著絡繹不絕的人群跑掉了。
  
      ……
  
      春華樓是一家很大的酒樓，二樓大堂還搭有戲台，有點類似於前世的足球酒吧，平時有許多無業游民在這裡喝酒看戲，今天這裡將上演一齣最精採的大戲。
  
      大堂裡三十幾張桌子空無一人，唯有最前排一張桌子旁坐了兩個看戲的男子。兩人皆是身著褐色長袍身後漆黑披風隨意的飄蕩左右，面色肅然冷漠，好像世間再沒什麼事能夠讓他們引起興趣，用凌笑的話說就是極盡裝B之能事！
  
      「呦！真是巧啊！在這都能碰到。」凌笑憑著過硬的身體素質從無數江湖壯漢中擠了出來，對著在前排的無情笑嘻嘻道。
  
      「這誰啊？渾身髒死了。」飛鳳公主扇扇鼻子滿臉厭惡。
  
      凌笑皺眉聞聞自己身上，「暈，好臭！那些江湖人都不洗澡的嗎！以後我再也不跟他們擠了。話說你們是怎麼到前面來的？」
  
      「有無情姐在，很簡單啦！」飛鳳公主得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誰？」
  
      無情將注意力一直放在桌旁的兩人身上，老實說，這麼吵鬧的環境她是不歡喜的。但飛鳳公主想要湊這個熱鬧她也只有陪同保護。這時聽見公主的問話淡淡答道：「他叫凌笑，是零零發的弟子。」
  
      飛鳳公主恍然，「哦！我聽皇兄提過，就是那個一直很挫，後來逆襲，傻傻的零零發的弟子啊！」
  
      「我是零零發的弟子，但那些形容詞其實沒有必要加的。」凌笑笑容可掬的糾正道。
  
      「哼！你……」飛鳳公主好像很享受跟人鬥嘴的樂趣，正要反擊卻被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打斷。
  
      「你們真不該來，這裡很危險的！」陸小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凌笑身邊，用一種惋惜的語氣感嘆道。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飛鳳公主顯然對於被人打斷很不滿，只可惜陸小鳳對於刁蠻的小丫頭完全不感冒，瞄了一眼公主繼續道：「你們兩個的武功太差了，現在走還來的及，一會打起來我可不見得護得住你們。」
  
      頭一次被人無視的公主氣道：「用不著你管，無情姐會保護我的。」
  
      「放心好了，真打起來我會站在你後面的。」凌笑連看一眼陸小鳳都欠奉，好像這麼做是喝水撒尿一樣平淡自然。
  
      陸小鳳嘴角微抽，「你倒是不客氣。」之後又看看坐在輪椅上的無情，眉頭微皺沒再說什麼。
  
      飛鳳公主見大家都沉默以對不禁感覺無趣，但精靈的性格讓她很快又找到了新目標，「無情姐！你看有好多的和尚道士唉！他們的腦袋好亮啊！」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都是什麼人？像這種地方連店小二都是練家子，何況場面氣氛這麼嚴肅，飛鳳公主的話語其實跟在別人耳旁大吼也沒什麼區別。
  
      話音剛落就見無數目光像是利劍一樣向這裡刺來，無情冷漠以對完全無視，陸小鳳瞄了眼飛鳳公主翻個白眼不做理會，飛鳳公主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的想要找個寬厚的遮擋物。
  
      陸小鳳稍遠，無情坐在輪椅上而且纖弱柔美的身形實在算不得寬厚，所以凌笑倒霉了。無數犀利的目光跟著瞪了過來，凌笑的眼角狂抽面對眾多造型奇特的武林中人狠狠回瞪！
  
      眾人微愣頓時大怒，這小子竟然還敢反抗！正待好生教訓一番卻見凌笑將一枚『錦』字金牌高舉過頭，像是拳擊場上舉牌的性感女郎，就差繞場一週了！
  
      好似要將樓頂燒穿的怒火瞬間消失不見，自古民不與官鬥，武林中人面對官府中人也是敬而遠之，何況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何必一般見識！心中如此想著，只是腳下卻向外輕移幾步離這一波人遠一點。
  
      眾人一慫飛鳳公主再次從凌笑身後跳出來，對眾多武林人士嗤之以鼻。凌笑對這種情況倒是早有預料，怎麼說他也是先天境界一眼便看出來在場的眾人大多數都未入先天勉強進入二流。身邊站著個不知境界幾何的陸小鳳，又有同為先天的無情，他還有什麼怕的？
  
      輕輕收起金牌，溫青不做青龍之後就把金牌給了他，原本想融了當做零花錢，但後來與判官有了聯繫也看不上這點小錢了。想不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心中有些唏噓，要是保龍一族的令牌在外面也有這威懾力就好了！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四十章 唐門與葉孤城的非法集會
         
      「話說到底什麼時候開打啊？」飛鳳公主將腰彎下頭枕著無情的肩頭，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望著她就像是一隻流浪的小狗。
  
      「連主角都沒來當然不能開始了！」一個張揚的聲音從後響起，黑衣黑袍眼神陰沉但卻又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誰啊！」
  
      「他是金鬍子，一個京城的老賭徒，你不用在意。」凌笑隨便掃了一眼答道。
  
      陸小鳳有些詫異，「連金鬍子你都認識！難道你們保龍一族當真耳目遍佈天下？」
  
      「跟耳目無關，金鬍子與巫道德拿決戰的事賭了那麼大！錦衣衛及東廠肯定要慎重調查一番。」凌笑不著痕跡的輕移腳步，金鬍子好不容易從人堆裡擠出來我可得離他遠點。一身的汗臭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為什麼喜歡臭男人！
  
      飛鳳公主聞言腦袋再次一耷拉，「好無聊啊！我們也過去坐吧！」正要往前走卻被凌笑一把拉住，「不想活了你！」
  
      從剛才就一直與陸小鳳嘀嘀咕咕的金鬍子見此皺眉道：「這誰家的熊孩子？活擰了吧！」
  
      「飛鳳公主！」陸小鳳輕聲答道。
  
      「哎呀！我說怎麼好像有股紫氣從天靈蓋上噴湧而出！原來是公主大人，仔細一看公主您真是閉月羞花、氣質高雅，剛才小的多有冒犯還望公主海涵啊！」飛鳳公主擰著瓊鼻指著金鬍子剛要開噴，「唐飛和唐傲乃是唐門有名的高手，蜀中唐門用毒天下聞名，沒人敢坐在他們周圍就是因為怕中毒啊！」金鬍子打斷說道，飛鳳公主畢竟是小女孩，有了新鮮事物自然將之前金鬍子的冒犯忘在了腦後。
  
      「蜀中唐門是什麼門？有城門大嗎？」
  
      「確實沒有城門大，據我所知全天下也沒有比城門大的門了！」凌笑笑嘻嘻的在後面接話，無情厭惡的看著他對飛鳳公主道：「唐門是江湖上的一流門派，位於川蜀一帶大巴山中。占地百畝，良田千頃。府邸屋牆高聳，烏漆銅釘大門常年緊鎖。外人無法望牆內風光之一二。門前有一座石牌坊，牌坊正中刻著兩個朱棣大字『唐門』。與其說是一個門派不如說是一個家族，這個家族的歷史十分悠久，甚至在大明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這麼厲害！」飛鳳公主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驚嘆道。
  
      「唐門弟子行事詭秘，行為飄忽，給人一種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覺。因為無法窺視唐門真實面目之一二，所以大多數武林人士以為唐門是邪派，故敬而遠之。而唐門弟子似乎也不在乎世人的評論，依舊獨來獨往、我行我素。唐門暗器是武林中公認的天下第一，毒藥雖也不俗但與之相若的還是有那麼幾家，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想要以身試法！」陸小鳳適時的補充道。
  
      「那唐門暗器有沒有……」還待再問卻發現之前還熙熙攘攘的春華樓此刻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大海。
  
      飛鳳公主奇怪的左右瞧瞧，一大幫人像是被施了定身術目瞪口呆的望著天上。順著大家的視線，一道強烈的白光從天花板照下來。鮮花、香氣、聖光，葉孤城與四位美女好像恆古就存在於半空，待機緣所至便從空中翩翩而下！
  
      「聖光開路、鮮花為伴、四美女眾星捧月，我槽！這是開了豬腳光環嗎！還聖光，你怎麼不踩著七彩祥雲啊！」凌笑對於這種騷包的傢伙一向嗤之以鼻，這不是羡慕嫉妒恨，絕對不是！
  
      撇撇嘴突然看到旁邊飛鳳公主的眼中有小星星在狂閃，「是不是閃閃惹人愛啊？」
  
      「真的好閃啊！」飛鳳公主滿臉崇拜神情恍惚的不知所雲，凌笑搖搖頭對緊皺眉頭的無情道：「幸好你沒那麼俗，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他現在心裡想什麼？」
  
      「沒有，他的境界高出我太多，我……」無情陡然一驚，之前被葉孤城的氣勢影響不知不覺被他所吸引，警惕性竟然降到這麼低！
  
      「你怎麼知道我的能力？」無情眼中有寒光閃爍，清冷的臉色有疑惑更有殺氣！
  
      凌笑訕訕道：「你聽錯了！我剛才是問你有沒有看到那光是怎麼來的，以後我出場時可以考慮搞一搞。」說著向後一步竟然躲到了飛鳳公主的身後。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密探，至少隱藏身形時不應該挑選飛鳳那較弱的身體，當然，如果你能把縮骨功練到極致我也不說什麼，又或者你可以嘗試減肥！」無情見凌笑躲躲閃閃的樣子，知道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原來你這麼刻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凌笑像是人生觀受到了很大打擊，捂著心口苦笑。
  
      無情將輪椅轉向凌笑，深深看著他道：「你聽說過我的名聲？在哪裡？我怎麼不記得有做什麼舉世聞名的事。」
  
      凌笑尷尬的呵呵傻笑，總不能告訴她四大名捕就一個女子版本吧！現在想想真是印象深刻啊！
  
      陸小鳳是個善解人意的傢伙，見凌笑那略顯鬱悶的表情好心解圍，「啊！葉孤城每次出場都要弄上一點花式，一年下來怕是要花好多錢在妞身上。」語氣有些酸，在緩解凌笑尷尬的同時也向眾人表達了一件事，像葉孤城這種賣弄的傢伙我陸小鳳不屑與之為伍！
  
      不管陸小鳳屑不屑跟他為伍，葉孤城一旦開口還是成為了全場的焦點。「蜀中唐門一門四傑，唐靈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現在你們兩個到了，那唐勇呢？」葉孤城還是那麼淡然，輕輕坐在椅子上將眉毛微皺，看著對面的唐飛唐傲像是在瞅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種眼神顯然惹惱了對面的唐氏兄弟，只是兩人很明顯有所顧忌並沒有失去理智的一擁而上，「害的我二哥到處找你，這次你逃不掉了！」唐傲嘴角扯出一絲殘忍的微笑，腦海裡已經在幻想葉孤城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葉孤城聞言搖搖頭：「我從沒逃過，也不曾躲藏，只是你們沒有信心敗我！所以一直不敢來罷了！」
  
      「皇叔那麼強大，這倆從門裡出來的小魚小蝦哪來的信心？」飛鳳公主冷哼一聲對兩人表達強烈的鄙視。
  
      「能給唐門弟子信心的只有暗器！只要身上還存在暗器，哪怕手腳俱斷也沒人敢輕視他們。」陸小鳳若有深意的看著唐氏兄弟，心裡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唐飛的耐心顯然已經耗盡，猛然站起厲聲道：「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無論有怎樣的信心，凌笑始終認為，唐氏兄弟在葉孤城看來比螻蟻也好不了多少。對於螻蟻，即使是一隻比較強大的螻蟻也不需要正視。只見葉孤城微微低頭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輕品，略顯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配嗎？」不是嘲笑也並非要激怒對手，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疑惑，強大如他，疑惑就是疑惑不需用言語來激怒對手。只是這平淡而真誠的聲音卻讓對面的唐氏兄弟更加無法接受。
  
      「為了對付你，我今天帶了天羅地網釘！」這話幾乎是從唐飛緊咬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他一直在關注葉孤城的表現，希望能夠從他身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只是即使抬出了天羅地網釘也沒能讓葉孤城哪怕有丁點停頓。
  
      葉孤城不為所動，雙眼焦點全部擊中在手中的茶杯上，好像那杯茶比眼前兩個兇徒加上什麼地網釘還要有吸引力。
  
      「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唐飛心中怒罵面上卻作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輕輕拱手對所有人道：「在場的各位朋友，今天是我跟葉孤城的事，不相干的人請走開！」
  
      隨著話音落下，原本還擁擠不堪的春華樓讓凌笑想起了大一時的圖書館自習室，除了在談人生理想的幾對男女連掃地大嬸都懶得去。
  
      「他們……他們怎麼都走了？」飛鳳公主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做鳥獸散不禁驚奇問。
  
      「天羅地網釘，唐門十大暗器之十，施展開來會在一瞬間發出一百九十九支毒釘。一旦飛射出來連蚊子都跑不掉！」陸小鳳輕聲解釋，只是心中某些預感越發強烈，但卻像隔了一層薄霧近在咫尺卻怎麼也摸不到。
  
      「那也不用跑啊！天羅地網釘又不會像他們發射。」
  
      陸小鳳沒有再回答，緊鎖眉頭盯著衣袍中露出的腳尖顯然在思索什麼重要問題。凌笑掃了眼接著道：「像你皇叔這種高手，一旦出劍勢必有大部分甚至所有的毒釘都會被擊飛。周圍這麼多人難免會有那麼幾個倒霉蛋被殃及池魚，為了不做倒霉蛋他們當然要跑的越遠越好。」
  
      「那你們為什麼不跑？」飛鳳公主又問。
  
      凌笑聞言環視四周，除了他們這一波人之外，春華樓中還有兩個人。一位老人與一個青年，老人拄著枴杖一隻眼睛緊盯著葉孤城另一隻眼睛竟然滴溜溜亂轉掃瞄全場！這算是什麼絕技？眼觀六路嗎？
  
      年輕人就很普通了，普通的衣衫、普通的劍，只是凌笑見到那有點小帥的臉卻甚是歡喜！
  
      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