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秀] 進擊的大內密探 （全文完）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一章 轉輪王來補牢了
         
      「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江阿生真實身份的？」
  
      凌笑答道：「皇上可還記得從金國跟我們一切回來的大夫？」
  
      皇上的腦海中閃過一張撅嘴轉頭、傲嬌無比的俏臉，「你是說那個小丫頭的父親？」
  
      凌笑一哽，感情你只記得李英瓊啊！「不錯，她的父親其名李鬼手，正是給江阿生整容的大夫！憑良心說，手藝還真是不錯。」
  
      皇上面上一喜心中卻一陣腹誹，「你丫的就編吧！就算真有那麼巧，你又怎麼知道的？」不過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誰沒點小秘密！
  
      「黑石組織多次刺殺朝廷命官，朕也曾經派人圍剿，可是明明沒什麼高手的黑石竟然屢次能夠突出重圍！就像是對我軍的部署瞭如指掌，這曾一度讓我很惱火。這次江阿生的事是個機會，那個叫什麼轉輪王的兇徒既然露了相以後便再也無所遁形！」皇上看著牡丹花王輕聲的敘述，雖然語氣平淡可其中蘊含的怒意讓凌笑明白到了他的決心。
  
      「我是不是應該趁著機會多要點賞賜呢？哎呀，徬徨啊！」凌笑心中感嘆啪嚓一聲半跪於地，「微臣定不負聖望，將黑石連根拔除，若是順利的話應該可以找到在我朝中的內奸。」
  
      「嗯，去吧！」
  
      凌笑聞聲退下，皇上繼續賞花，只是缺少了陪同賞花的人，花也不再那麼美麗了。皇上無趣的搖搖頭轉身出了御花園，只是沒有人看到，那艷麗的牡丹花王在沒有任何風聲的情況下竟然詭異晃動起來！
  
      ……
  
      啪！
  
      魏忠賢一巴掌將一名九品太監扇倒在地，「廢物！連殺個人都能留下破綻，你還能做什麼！什麼三大殺手！什麼轉輪王！名字叫的挺響，可都是一群無能的廢物！三人一起圍攻一個，還讓人打的丟盔卸甲，彩戲師更丟人竟然被一個郵差給殺了。以後我還怎麼信任你們，主公的大計若是被你給破壞了，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九品太監趕緊爬起邊磕頭邊求饒道：「公公饒命，屬下馬上帶領殺手將那江阿生解決掉！」
  
      魏忠賢冷哼道：「看來你還有救，亡羊補牢猶時未晚。凌笑是個很懶的人，他絕不會浪費自己睡覺得時間去查案，所以你們還有至少一晚上的時間。滾！」
  
      「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不辜負公公的一番栽培。」九品太監咣咣咣磕了幾個響頭，一步步躬身離開。
  
      「哼！若不是看你武功不弱還有用處，早把你解決了！廢物！」魏忠賢不屑的罵道。
  
      ……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轉輪王！」平躺在曾靜家的房樑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憋屈的碎碎念。
  
      「再等等吧！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轉輪王現在應該已經火燒屁股了，按他的性格今晚肯定會來！」曾靜同樣蹲在房樑上，看著在下面安靜看書的江阿生。
  
      「你們兩個昨晚上談的怎麼樣？有沒有將仇恨化為激情，上演了一齣天雷勾動地火的戲碼？」
  
      曾靜還沒說什麼，底下的江阿生卻動作一頓，凌笑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看著曾靜有些尷尬的表情，賤賤一笑道：「愛情就像是一朵玫瑰花，美麗、多刺！能夠刺傷別人也同樣能夠刺傷自己！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利用這朵花，讓那些刺變成最致命的武器，掃除前路的一切障礙！」
  
      曾靜沉默片刻，笑道：「這是我聽說過形容愛情的話中最帶殺氣的一句！」
  
      「你們之間的故事本來就充盈著殺氣！只是溫情將殺氣衝淡了一點，希望過一會你們能暫時忘記溫情將殺氣釋放出去。為了你老公的仇恨，也為了你自己的解脫！」
  
      江阿生放下手中的書，冷冷說道：「今天轉輪王必死！」
  
      凌笑撇撇嘴，好笑道：「你一個郵差看什麼書啊！是不是想告訴轉輪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您老大駕光臨呢！」
  
      江阿生一愣，看看手裡的書無語感嘆，還是太緊張了！不，應該說是太興奮了！仇人當面，若還能淡然以對那他也就不是張人鳳，是真的變成江阿生了！
  
      翹首以盼、望眼欲穿，一剎那像過了一年！等待就是那麼熬人！
  
      「亥時已過，那轉輪王是不是不來了？」江阿生有些急躁，這回他的手裡多了一塊西瓜，對著瓜瓤就是一頓猛啃。
  
      「別著急，他們要是真的不來，你們明天就跟我進宮。我把所有的太監都拉出來給你們認！我就不信他能跑的了！」說著也拿過一塊西瓜享用起來。
  
      曾靜要比江阿生冷靜的多，安慰道：「放心吧！以我對轉輪王的瞭解，他肯定會來的！」
  
      「之前你還說瞭解小凌子呢！結果他竟然能一個人放倒黑石的三大殺手。」江阿生反駁道。
  
      曾靜微愕，不知該怎麼回答。凌笑聞言樂道：「我屬於特例，你就算找遍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樣文武雙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了！」
  
      曾靜聽完對江阿生道：「你說的對，我確實不瞭解他。」
  
      吱呀！
  
      房門緩緩打開後又關上，穿過大堂幾位黑衣殺手站在門前封堵了江阿生所有的退路。凌笑同時聽到房頂也傳來輕微的震動，看來上面也被佔領了。
  
      「你就是張人鳳？」一個蒙面男人套著件暗紅色的披風慢慢踱進屋中，看著江阿生鎮定的捧著西瓜，皺眉問道。
  
      江阿生眼都沒抬只是將西瓜吃完，擦擦嘴道：「我現在是江阿生，至於張人鳳早就隨著細雨一起死去了！」
  
      凌笑一聳眉毛看著曾靜滿臉幸福的微笑，暗自腹誹：「這是在向老婆表決心嗎？真是夠赤裸裸的。」
  
      蒙面男人之後又有兩人進來，凌笑卻是一眼認出了他們，可不就是雷斌和葉綻青嗎！
  
      「這麼說連細雨也死在了你的手裡？」葉綻青顯然並不相信。
  
      只見江阿生一臉得意的道：「不錯，細雨用她的下半輩子還了欠我的帳！你們呢？」江阿生說了實話，正因為如此誰都沒聽出來其中的貓膩。
  
      「交出羅摩遺體，我放你一命。從此以後滾出中原，不准再回來。」轉輪王用他那陰森森且乾啞的聲音說道。
  
      江阿生略微驚訝道：「怎嗎？難道羅摩遺體比你們的小命還重要，留著我這麼大的禍患你竟然不除去？」
  
      葉綻青與雷斌也有些詫異的看著轉輪王，只聽其道：「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告訴我你的決定。」
  
      江阿生眉頭微皺，冷哼道：「拿要問問我的參差劍答不答應！」
  
      嗆！
  
      寶劍出鞘，參差劍揮舞瞬間將桌子掀起，原來他竟把劍藏在了桌下。
  
      桌子飛向轉輪王，只見其不閃不避面對撲面而來的桌子只是輕輕豎起劍鞘，便見一道白光一閃而過桌子被劈成兩半。
  
      江阿生緊跟桌子後面猛然一劍刺去。
  
      叮！
  
      轉輪王劍鞘一橫準確的擋住了江阿生的鋒刃。江阿生大喝一聲將參差劍舞開，長短不一靈活多變，一時間雷斌與葉綻青竟近不了身。
  
      轉輪王默默站在一邊沒有攙和，凌笑卻在一邊看得皺眉不已，「怎麼轉輪王的功法有點……」
  
      曾靜緊緊握住闢水劍，雖然焦急但必須忍耐，計劃一定要完美無瑕，這樣方才能夠向皇上交代。
  
      乒乒邦邦，屋子裡的大部分物件都是木製，自然擋不住眾人的摧殘。不一會，江阿生利用屋子裡的菜刀砍傷了葉綻青。而雷斌單人抵擋江阿生也是越來越難。
  
      轉輪王眼睛微眯，緩緩拔出寶劍，揮手間替雷斌擋住參差劍，而自己卻身隨劍走。一陣猛攻讓促急不防的江阿生一時間險象環生。
  
      這一動手頓時讓凌笑瞧出了許多東西，就像之前他所預料的那樣，轉輪王真的是黑石中唯一的先天高手，而且這水平還挺高！相比起來岑沖之流與他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最大的區別便是劍意！
  
      不錯，你沒看錯，真的是劍意！轉輪王劍上那微弱到極點的扭曲正是劍意，但這劍意實在太弱小了！如果凌笑沒有猜錯的話，轉輪王領悟劍意恐怕也只是這幾天的事吧！
  
      他的劍意並非天外飛仙那般浩大，輾轉騰挪間竟讓江阿生有種寶劍不受控制，即將隨着轉輪王的動作而飛走的錯覺。
  
      輕輕撓了撓鼻子，凌笑突然想到了闢水劍，曾靜的闢水劍是轉輪王所授，對水的理解他應該遠超曾靜。這劍意也確實有幾分順水而行的意思，但卻另有一絲陰冷蘊含其中，大概與轉輪王那陰鬱的性格有關吧！
  
      江阿生在戰鬥時非常小心，為了不暴露曾靜與凌笑的存在他儘量不用輕功，將戰鬥控制在大堂裡。
  
      轉輪王在宮中雖然自居低下，但好在上面有人，所以宮中武庫也沒少去。所會劍法多種多樣，打起架來可謂變化多端，這也是他劍意變化莫測的最直接原因。
  
      江阿生與他正好相反，七歲練劍直到現在都一直練的是家傳參差劍。專精者在一個方面強也畢竟在某些方面弱，而經過好一會的打鬥，轉輪王似乎找到了這最弱的一點。
  
      只見轉輪王的劍式陡然一變，之前還細膩詭秘的攻擊突然間像瓢潑大雨般正面壓來！
  
      江阿生將手中劍舞成一道光幕，急速而密集有如雨點般的攻擊中，金鐵之聲響成一片！
  
      「啊！」
  
      一聲痛呼，江阿生捂着受傷的手腕半跪於地，而參差劍中的短劍卻掉落在一邊。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二章 祝你成功
         
      「交出羅摩遺體，我不殺你。」
  
      轉輪王居高臨下俯視著江阿生，眼裡的急切讓他心裡一陣好笑，「小凌子說的對，這混蛋真的是個死太監！」
  
      「我怎麼相信你？殺手不存在信譽！」江阿生的眼裡閃過一絲對生的渴望，這讓轉輪王很滿意，正所謂無慾則剛，最令人無處下手的便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生恐死的比別人晚的狂徒！
  
      怕死是好事啊！只要用死亡做威脅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沒有選擇，只能期望我不會反悔！」轉輪王依然強硬。
  
      江阿生喘息著低頭沉思，眾人也沒有打擾他，過了一會說：「羅摩遺體就在雲何寺，你們去了就能找到。」
  
      轉輪王輕笑一聲，「你也莫怪我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大家對彼此的信任也是半斤八兩。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了！」說著使了個眼色，雷斌會意的上前將參差劍踢掉，抓起江阿生的肩膀將他扶起。
  
      轉輪王當先離開，眾人魚貫跟上。
  
      待房頂的殺手離開凌笑與曾靜才從房樑上下來，「我們還按原計劃進行嗎？轉輪王他有些不一樣了。」曾靜有些擔憂的問。
  
      凌笑微微詫異，試探的道：「妳發現了，這麼說妳也……」
  
      曾靜凝重的點點頭，「我已經好久不練劍了，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我有了很多的時間去想一些劍法之外的東西。人們都說生活淡如水，與阿生在一起讓我感覺很平靜、很踏實，也讓我領悟了水的意境！」
  
      「所以你感覺到了轉輪王的劍意！怎嗎？害怕了？」凌笑毫不在意的說著，彎腰撿起兩把參差劍。
  
      曾靜想了想坦白道：「確實有些害怕，若單論劍法我不是轉輪王的對手，而且他在教我闢水劍法時留了破綻。本以為劍意會是勝利的最重要砝碼，可沒想到轉輪王竟然也領悟了劍意！」
  
      凌笑一樂，「你還真坦白，不過不用擔心，他的劍意還不完全，甚至只是一個雛形罷了！在這點上你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面！」
  
      「可是我自從領悟了劍意之後從沒用它對敵過，我怕到時候會出問題。」曾靜苦笑，顯然凌笑的安慰沒有絲毫作用。
  
      凌笑也不在意當先走出房門，「劍意的使用不需要太多經驗，他既然是你的劍意那麼只要隨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隨心而動？」曾靜聞言像是有所領悟，默默的跟著凌笑向雲何寺行去。
  
      ……
  
      子時，雲何寺！
  
      月亮高掛，雖說是殘月但仍然給黑暗中的人們照亮歸程的方向。
  
      江阿生被雷斌押著向雲何寺走，心中竟然一掃之前的緊張進入了一種古井無波的狀態。「就要結束了，以後可以過真正平常人的生活了！」說出來甚是可笑，身懷高絕武藝卻無比嚮往平凡人的生活，江阿生這個名字對他來說絕不僅僅是一個化名而已，也代表了一種嚮往、一個夢！
  
      再也不用被仇恨燒灼、再也不用躲藏起來苟且偷生、更不用對枕邊人又愛又恨，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江阿生平靜的看向走在最前面的轉輪王，突然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是個有城府的人，但卻並不聰明，武功既不是高到令人髮指又有不該存在的野心。這讓他注定成為一個痛苦的人，若不能幡然醒悟便會在痛苦中不得善終。
  
      再看看葉綻青，她的追求倒是簡單，盡情享受就是她的一切。但她要的太多了，既要自己享受無與倫比的快感，也要讓別人永世沉淪在痛苦中，至少不能比她好！但什麼都想要的人卻往往什麼都得不到！
  
      雷斌倒是有些意思，怎麼看他那平淡的表情都不像是一個殺手該有的。也許小凌子說的對，黑石組織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殺手組織，至少這些個殺手做的不合格。
  
      雲何寺並不遠，它位於一片墳地附近，白天來這裡上香的人多是乞求能夠給死者一個美好的未來。
  
      「羅摩遺體在哪裡？」轉輪王停下略顯急切的問。
  
      江阿生聞言看向墓地，轉輪王循著視線望去，「咦？那是……」緊走幾步，見到眼前的墓碑奇道：「你竟然還給她立了墓碑！」
  
      葉綻青聞言向前幾步，雷斌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動都沒動，墓碑上寫著簡單的幾個字，細雨之墓罪人曾靜立！
  
      「曾靜是誰？你的同夥？」葉綻青皺眉問道。
  
      「我老婆。」
  
      「你成親了？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轉輪王笑道，之後指著墓碑問：「羅摩遺體就在墓裡是嗎？」
  
      「不錯！」
  
      轉輪王深深的看著江阿生，想要看破任何可能的欺騙、陷阱，但他失望了。江阿生從之前到現在嚴格說起來沒說過一句謊話。
  
      揮揮手眾黑衣殺手一擁而上，用手中刀劍將細雨墓粗暴的挖開！
  
      「她畢竟是你曾經的手下，何必這麼粗魯呢！」江阿生皺眉道。
  
      轉輪王蔑視的瞥了一眼細雨墓對他道：「背叛黑石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江阿生玩味的笑道：「好霸氣！不過聽說你出動了三大殺手都沒有幹掉凌笑，那你又憑什麼讓人家又昌又亡的呢？」
  
      轉輪王皺眉冷哼：「他只是個小角色，等我學了羅摩武功自然會去親自解決他！」
  
      「好吧，祝你成功！」
  
      轉輪王皺眉看著一臉輕鬆的江阿生，正要說些什麼卻聽手下喊，「挖開了！」
  
      面現喜色，轉輪王一個箭步來到墓前，將黑衣殺手們扒拉到一邊，只見一尊普普通通的木製棺材靜立其中。
  
      轉輪王利劍出鞘，劍光在殘月照耀下帶出一抹寒冷的光暈，棺材板應聲飛起在空中轟然解體。眾殺手探頭看去，棺材中一段殘軀觸目驚心。
  
      黑黃的骨骼、乾癟褶皺的皮膚肌肉，即使死了這麼多年卻依然可見其清晰的面孔，這赫然便是羅摩遺體！
  
      羅摩遺體的下面還有一些事物，只是此時轉輪王心心唸唸的都是遺體，哪裡還有閒工夫去管其他。
  
      轉輪王一把抓起遺體，將眼睛貼近其面部，從上往下的開始撫摸，那表情讓旁邊的葉綻青想到了那些與自己滾床單的壯漢，心中一陣噁心，也不知以後上床時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是真的！是真的！哈哈哈！」轉輪王不受控制的仰天大笑，尖利的笑聲讓葉綻青一陣詫異。
  
      「既然你已經確定，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江阿生打斷轉輪王的得意，他可再也不想聽那令人犯嘔的尖笑了。
  
      轉輪王回頭看著江阿生，輕輕將披風與蒙面巾打開，這是一張略顯蒼老的面容，但堅韌不拔的神情和雍容莊重的氣度若不是事先知道其底細，怕還真容易被其忽悠了。
  
      江阿生蔑笑一聲道：「看來你是打算反悔了。」
  
      轉輪王微笑點頭，讚歎道：「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若非大家的仇恨不可調節，我倒是真想與你把酒言歡。」
  
      「切！不要裝蒜了！小角色就是小角色，高端大氣可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又何必為自己的卑鄙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小凌子管這叫什麼來著？對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表面土豪金、內裡稀屎黃！像你這種人就該吞糞自殺！」江阿生的話粗鄙難聽但卻是字字誅心。
  
      轉輪王自居低下所受屈辱是他的禁忌，在被人說破惱羞成怒的時候還是要裝出一副淡定的表情，「不要怪我言而無信，要怪就怪這個江湖實在太險惡了。」
  
      說著向雷斌使個眼色竟是要殺人滅口，但千鈞一髮之際卻被葉綻青阻止，「慢著！」
  
      「你要做什麼？」轉輪王眼色一寒冷聲問。
  
      葉綻青心中一顫但還是接著道：「他還有所隱瞞，這墓穴之中只有羅摩遺體卻沒有細雨的屍體！要麼他任由細雨曝屍荒野，要麼細雨還活著！如果是前者他之前便可以明說，斷不會出現這個局面，那麼我斷定細雨一定還活著！」說完定定看著臉色難看的江阿生。
  
      轉輪王一驚，之前注意力全在羅摩遺體身上卻是沒有注意到這明顯的破綻。
  
      「細雨在哪？」轉輪王厲聲喝問。
  
      江阿生冷哼一聲沉默以對，轉輪王大怒正待施展酷刑手段卻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我就說這是一個破綻吧！要是當初聽我的，你藏在棺材裡等他開棺時給他一劍，現在我們早都可以回家睡覺了！」凌笑一臉不滿的望著身旁曾靜，說出的話卻讓眾人心中一寒，若真是如此現在恐怕轉輪王已經玩完了！轉輪王一死，眾人還有活路嗎？
  
      江阿生看曾靜有些尷尬解圍道：「你們怎麼出來了？這跟計劃不符啊！」
  
      眾人再驚，什麼計劃！
  
      凌笑搖搖頭輕笑道：「不用了，我之前安排你被俘只是想要你套出幕後主使。但他露出真面目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誰才是幕後黑手了。所以現在要做的只是將他幹掉！」
  
      「你知道了？」轉輪王面上露出一副不自然的神色，只是瞬間又恢復正常。
  
      凌笑冷哼一聲道：「現在害怕有點晚了，我以前就說過你們絕不是什麼殺手組織。先不說你們那一點都不專業的殺人技術，單看你們的行事風格就能猜到一二。比如首輔張海端，以你們的武功完全可以將羅摩遺體偷出來，但你們卻冒著惹怒朝廷的風險去滅人滿門！除了排除異己還能有什麼原因？」看著轉輪王不置可否的樣子接著道：「本來我還在好奇究竟是誰想這麼幹？但現在看到你的長相卻是已經確定了！」
  
      「哦？是誰？」轉輪王好笑的問。
  
      凌笑皺眉說道：「在宮裡看見你和魏忠賢鬼鬼祟祟的人可是有不少呢！再加上之前魏忠賢沒事找事將查案的差事套在我的頭上，我已經有九成把握肯定他就是主謀！但現在看到你那陰笑的樣子，這把握卻是又降到了五成！」
  
      「為什麼？」江阿生疑惑問，這要是懷疑錯了自己的傷不是白挨了？
  
      凌笑看著轉輪王鄭重道：「另外五成是在魏忠賢的上面，還有人！」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三章 為了一個女人
         
      轉輪王輕輕揮舞寶劍，劍上的轉輪在真氣灌注下發出轟隆的響聲，看得出來，他似乎不想凌笑再說下去了。
  
      「你不該來，至少不該一個人來。」轉輪王斜劍指地緩緩說道。
  
      凌笑無奈的嘆口氣臉上滿是苦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你們這些死太監將身份弄的那麼神秘，我都不知道你們在六扇門和錦衣衛中是否存在奸細，哪裡還敢找他們做援軍！再說你是個先天高手，靠那些不入流的傢伙怎麼可能躲得過你的感知！」
  
      「那你就一個人來送死？」轉輪王好笑道。
  
      凌笑一臉早知如此的樣子，「你這性格啊！明明自卑的可以，卻還如此自大。你的三大殺手都攔不住我，難道憑你這德行就是我的對手？」
  
      「你似乎胸有成竹啊！是什麼給你這麼強的信心呢？」轉輪王裝作不在意的問。
  
      凌笑輕蔑的一笑，轉輪王這個傢伙還是這麼多疑，要不稱他無膽匪類好了！「曾經有無數級別強大的敵人想要幹掉我，但他們的出現都只是為了證明屌絲才是這世上最強大的生物，沒有之一！」
  
      說著凌笑從懷裡緩緩掏出手槍，頭也不回對著後面就是一槍。「呃！」一個悄悄靠近的黑衣殺手應聲而倒。
  
      轉輪王眉毛微皺，「看來傳聞果然做不得準，情報顯示你的槍法應該很差才對。」
  
      凌笑不置可否，像剛才只是想鳴槍示警這樣的話是不會說的。
  
      氣氛是可以感染人的，像現在，凌笑雖然很想用招牌式的吐糟調節一下氣氛，但在踏入雲何寺範圍之後曾靜顯然就已經開始凝聚精氣神，在經過之前的一番對話後更是將劍意凝聚到了一個巔峰。
  
      這使凌笑大為不滿，因為他的風格被兩人之間肅殺的氣氛給碾壓了。氣急敗壞的對其它殺手罵道：「喂，你們，還看著幹什麼？做一行就要愛一行啊！當一天的和尚尚且要敲一天的鐘，你們這樣幹看著還好意思稱自己是殺手嗎？」
  
      眾黑衣殺手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望向了滿臉肅然的轉輪王。
  
      殺氣滿盈，天色陡變，夜空烏雲掩芒！
  
      「殺！」輕輕一字吐口，消逝的卻有可能是無數人的生命。
  
      鏘鏘鏘！
  
      眾殺手拔劍刺來，葉綻青很識趣的將目標放在了凌笑身上，這也沒辦法，誰讓跟曾靜那氣勢爆棚的樣子比起來他就像是個醬油黨呢！
  
      江阿生的身後一輕只見雷斌抽出兩支鋼刺一臉掙扎的衝了出去，而目標卻意外的是轉輪王那邊。
  
      「快！把我的劍給我！」江阿生忍著手腕疼痛對凌笑喊道。
  
      凌笑聞言歪頭閃過葉綻青一劍，回身將撿來的參差劍扔向江阿生。參差劍取「參差不齊」之意，似真似假、長短交替、變化萬千，但單手受傷的狀態下顯然無法發揮其真正的實力。巔峰時期尚且不是轉輪王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所以江阿生很明智的將對象放在了雷斌的身上。
  
      葉綻青的劍被凌笑很隨意的撥向一邊，要不是見這娘們很有幾分姿色他早就踢死她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陪她玩耍。葉綻青顯然也發現了凌笑的心不在焉，但一向有自知之明的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對手。既然凌笑想這樣玩，她巴不得一直繼續下去。
  
      短短時間江阿生與雷斌過了整整百招，看似電光火石但江阿生卻知道雷斌並沒有用盡全力。因為在百招之間他只發了三針，都是在被江阿生逼到絕境時發射。一時間，江阿生也無法可想，只能在打鬥間隙關注曾靜那邊。
  
      眾黑衣嘍囉雖然功夫不行但眼力還是不錯的，看葉綻青都不用全力他們還使什麼勁？一大幫人呼呼哈哈叫的聲振寰宇，做的卻都是跳大神般的搞樂動作。
  
      凌笑在一大幫人的環繞下看向曾靜，那裡才是最重要的戰場，那裡的勝負將直接影響大家接下來的作為。
  
      闢水劍是一柄軟劍，可以在內力運用下瞬間轉彎，從各個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擊敵人，使用時好像雨雪紛飛，只看到形象但聽不到聲音時已經殺了一個人。
  
      轉輪王原本沒有在意曾靜的攻擊，但當她將闢水劍拔出時便已經知道其究竟是誰了。劍光閃爍，劍招又快又密，劍路之走勢有如風中細雨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但轉輪王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為闢水劍法最大的破綻他瞭若指掌。
  
      很快，轉輪王為他的自大付出了代價，見闢水劍彎曲到了盡頭正待反擊，卻發現一股難以言說的力量帶著劍刃如行雲流水般劃傷了他的手背。
  
      兩人一觸即分，一滴血珠從闢水劍上緩緩滴下，轉輪王難以置信的怒道：「你竟然領悟了劍意，闢水劍的劍意！」
  
      曾靜靜靜看著劍刃上的血液，「我似乎明白了小凌子的話，隨心而動才是上乘，我的心渴望平凡，所以我的劍意平淡如水。而你的心，太亂了！你不明白自己的心，所以你永遠不會領悟自己的劍意！」
  
      轉輪王聞言怒吼著撲上去，「你說我無法領悟劍意？那這是什麼！」
  
      轉輪王手中劍輪轟轟作響，一股劍意附著其上，詭異、陰森，又帶有一絲不該存在的霸氣。
  
      劍意是一種介於虛實之間的東西，只有足夠凝煉才能夠發揮最強大的威力，所以初識劍意者都會選擇用兵器或真氣寄託，這就是有人真氣可分天裂地、有人卻只能用真氣吹吹風、殺殺人的原因。
  
      兩人雖分屬先天但境界其實並不如何高絕，在真氣有限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出現那種劍氣縱橫的情況，所以這是一場劍法與劍意的拚殺。
  
      曾靜的劍意像是涓涓細流無縫不鑽，又像是綿綿江水連綿不絕，這種與闢水劍完全契合的劍意已經徹底彌補了闢水劍法的破綻。反觀轉輪王，各式各樣的劍法從他的手中信手拈來，只是在這變化萬端的劍法中卻沒有一個與其劍意相合的！他的劍意更像是一種輔助技能，只能給劍刃增加些鋒利。
  
      一增強一削弱，兩人的強弱在慢慢轉換，穿梭來去的劍光漸漸減少，因為兩人已經從對攻漸漸變成了一攻一防！
  
      江阿生也不再著急了，倒也樂得跟雷斌慢慢玩，有趣的是雷斌好像也不著急，竟然沒有絲毫想要去幫轉輪王的意思。
  
      「你現在跑還來得及哦！」凌笑對一臉擔憂的葉綻青道，語氣中的戲謔讓周圍的殺手們心中微寒，不由都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轉輪王顯然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他雖然不夠聰明但也並不傻，「雷斌過來拖住細雨！」急切的叫著硬拚一招後利用輕功脫出戰局，轉身竟然朝江阿生飛去。
  
      「阿生小心！」曾靜發現他的意圖時已經晚了，轉輪王的長劍距江阿生的心口僅有半寸。
  
      「看來你得意的有些早了呢！」葉綻青嫵媚的笑道。
  
      叮！
  
      金鐵交鳴的聲音從沒像此刻這麼清脆，一道流星似從天外飛來，準確的打在轉輪王的長劍上。
  
      劍刃微偏從江阿生的肋下划過帶出一串串血珠，江阿生悶哼一聲飛身退後，鮮紅的血液雖然刺眼但卻是眼下最好的結局。
  
      「啊！」轉輪王憤怒的揮舞長劍，但被緊接而來的曾靜再次將他逼退。
  
      「為什麼！」轉輪王怒吼道。
  
      雷斌收回伸在空中的手臂，鋼針應聲而落，緊皺的眉頭隨著動作的收回也終於展開。
  
      「看來你得意的有些早了呢！」凌笑用同樣嫵媚的語氣原話奉回，只是搔首弄姿的樣子看得眾殺手一陣反胃。
  
      雷斌淡淡的看著轉輪王，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溫馨，「為了一個女人！」
  
      轉輪王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曾靜難以置通道：「你也是為了細雨！」
  
      江阿生聞言妒火中燒的望向曾靜，曾靜一愣滿臉無辜的搖搖頭。
  
      雷斌又笑了，只是這一次的笑容裡充滿了蔑視，轉輪王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在黑石裡從沒人敢反抗他，更何況是那個一直盡職盡責的雷斌。
  
      「我是個有家的人，我有妻子，我有孩子。你始終不明白，如果我不愛她是不會娶她的。因為你不懂愛，不！也許曾經有人愛過你，但你的自卑與陰險讓所有愛你的人遠離你。就像是我、細雨、彩戲師，當初我們跟著你的時候，是從心裡敬畏你的。你有實力有野心，黑石曾經一度讓人聞風喪膽，江湖上提到黑石三大殺手誰不是戰戰兢兢！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自私、你的自卑讓黑石徹底成了權貴們的走狗，不停的排除異己、不停的殺害朝廷命官，不停地圍剿、通緝，讓黑石從夜幕下的獵豹變成了黑暗中的蟑螂！」
  
      轉輪王陰沉著一張臉淡淡道：「這些就是你們都要反我的原因？這次我已經得到了羅摩遺體，假以時日我定會成為天下第一。到時候你們會比過去更加輝煌，甚至這整個天下都……」
  
      「你怎麼從來沒說過他病得這麼重！」江阿生打斷道。
  
      「我以前只知道他有一顆病態的心，但卻沒想到他早已經放棄了治療。」曾靜嘆氣接道。
  
      雷斌微笑繼續道：「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他們對你的看法，一部武學不可能改變這個世界。你以為成為一個真男人就能君臨天下？可我做真男人的時間遠遠比你長的多，到現在也只是一個賣麵的。」
  
      轉輪王的眼睛早已經血紅一片，兩道白氣從鼻孔裡噴出就像是一隻老黃牛一樣，要不是早知道他是先天高手，凌笑還以為其被氣通了任督二脈呢！
  
      「你們很好！你們都背叛我！我不需要你們，不需要！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成為天下第一！」轉輪王像是在用生命怒吼，一道璀璨的白光從劍上升起。
  
      只見凌笑遠遠的罵道：「天外飛仙！尼瑪！原來劍譜是你偷的！」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四章 關於提鞋和倒夜壺的事
         
      殘月高掛，夜空下一座小小的院落。
  
      一位素衣青衫的女子獨立其中，輕抬臻首，月光下輝映出一張秀麗的面容。女子縱身飛上屋頂，俯下嬌軀將晾在屋頂的麵條緩緩收起。據說陰乾的麵條怎麼煮都不會爛，雖然她不信但還是認認真真的做著這件事。
  
      就在這時，一聲嬰孩的哭聲自內室響起，女子聞聲跳回院落。在半空中雙手一揮，所有的麵條準確的落入院中簸箕。
  
      進入屋中，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在床上哭鬧著張牙舞爪，女子輕笑著拍了拍孩子。小傢伙很給面子，咬著手指一臉安詳的再次睡下。
  
      女子哭笑不得的躺在嬰孩身邊，「真是一分鐘都離不開啊！」緩慢而有節奏的撫摸著孩子的胸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某種希望，「很快了，等你爹這次回來，我們就離開這裡回常州。」
  
      這座院落的不遠處就是零零發的醫館，再不遠處就是曾靜的家。
  
      五年前，那時的曾靜還是細雨，那時的江阿生還是張人鳳。
  
      黑石作為魏忠賢剷除異己的工具，業務範圍非常之廣，從京城到地方有與其作對的人就有黑石的存在。
  
      常州太守剛正不阿最是看不慣閹黨的作為，曾多次上書朝廷揭露東西兩廠的種種惡行。這一天，黑石殺手夜半敲門。
  
      那時的彩戲師已經惡疾纏身所以並沒參與這次行動，動手的人是細雨，接應的是雷斌。
  
      常州太守府中並無高手，細雨不費什麼力氣便將其全府上下屠戮。太守有一女名曰田青彤，此女武藝平平幾招間便被細雨所制。
  
      這一刻細雨猶豫了，就像是雷斌所說，從很久之前三大殺手就已有反意。細雨叛逃後若想躲過黑石的追殺必須有足夠的緩衝時間。這就意味著要給黑石找些麻煩，看著面前眼中滿是仇恨的女子輕輕將闢水劍放下。
  
      細雨的計謀成功了，田青彤的武藝雖然不高但她的倖存讓世人知道了黑石的存在，也讓黑石成為了光天化日下的老鼠。層出不窮的圍剿接踵而至，可每一次黑石都像是未卜先知般提前隱匿，黑石仍然存活！
  
      在黑石稍稍收斂的時候，細雨做完了最後一單任務帶著羅摩遺體消失了。黑石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派出大批人馬追殺但僱來的殺手也是不少，田青彤便混在其中。
  
      那一天許多殺手在一條河岸邊堵住了細雨，依然冷血的細雨很快便解決了他們，當她再次將劍架在田青彤的脖頸時，豁然發現這女子眼中的仇恨竟是那麼鑽心刻骨！
  
      她再次放下了劍，這次沒有什麼陰謀只是不想殺。
  
      田青彤心裡受了很大的打擊，渾渾噩噩的來到了岸邊碼頭，這裡沒有船隻停靠但這不重要，她不是來坐船的，她只是想去河對岸見她的家人。
  
      就在一隻腳懸空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肩膀……
  
      ……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雷斌已經厭倦了躲躲藏藏貌似威風實則猶如過街老鼠的日子，只是他還處於迷茫階段並沒有細雨那麼強的執行力！
  
      那次常州任務結束後，作為接應的雷斌很容易便發現了死者中少了一個女子。微微皺眉在轉瞬間就明白了細雨的想法，他沒有阻止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也許等黑石垮了自己也可以更自由些！
  
      只是事與願違，朝廷圍剿不給力也讓他明白到黑石背後還有更大的黑手。
  
      殺死張海端後他察覺到細雨的行為有異，但他沒有任何行動。作為善使暗器的高手，眼力自然極好。最後一擊刺穿張人鳳的背心時，他清楚的感覺到其心臟一顫但卻只是略顯微弱並沒停止。心中驚訝間想到了細雨的作為，也鬼使神差般的沒有再行追擊。
  
      只可惜，張人鳳雖然僥倖生還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對黑石有害的行為。
  
      察覺細雨即將逃離的雷斌不知道該如何以對，只得先跟在細雨身後再作安排。
  
      在小河岸邊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幕，殺人如麻的細雨竟然放過了那個女子。他知道這一刻，細雨與他們都不同了！
  
      細雨走了他卻留了下來，那女子絕望而滿是淚花的眼睛讓他心碎！跟著女子搖搖晃晃的來到碼頭，當田青彤踏出那一步時，他伸出了手……
  
      三年之後，雷斌搬到了京城，此時的田青彤已經是他的妻子。他對她沒有任何隱瞞，她的心中仍然有恨，但他仍然義無反顧的做著她的保護傘。
  
      轉輪王知道了田青彤的身份，從此他再也離不開黑石了。
  
      雷斌支了個麵攤「養家餬口」，而在他麵攤不遠處便是曾靜的布檔，在他們見面的第一天便認出了對方。
  
      曾靜有了一個愛她的男人，雷斌有了一個他愛的妻子，兩人只是點點頭很有默契的做著一對好鄰居！
  
      時間緩緩流逝，雷斌有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大胖小子，曾靜還給小傢伙做了一件肚兜，田青彤眼中也再看不見仇恨，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大家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直到一天，黑石的千里火再次出現。
  
      這次的目標是一個從宮裡出來的年輕人，雖然不知他的真正身份但雷斌卻認得出他，他是不遠處那間醫館中的學徒，他好像不會武功。
  
      輕視敵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先不說黑衣殺手的死亡，在他們三人的圍殺中其竟能鎮定的將他們一步步引入死胡同，光是這份膽識便令雷斌越加警惕。
  
      這年輕人的力氣很強，並且在一瞬間就看出了他飛針的特點。手槍、大勺，亂七八糟的打鬥方式讓他們一時間無法適應，青年的劍法似乎並不好但他們就是無法阻擋。
  
      大敗而回的雷斌忍著劇痛對妻子笑臉相迎，第二天彩戲師的死訊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這讓他即興奮有恐懼。他覺得自己脫離黑石的契機到了，但又怕敵人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家人。說起來真是諷刺，經常滅人滿門的人卻會擔心自己也同樣遭遇那種慘狀。
  
      之後兩天，京城風聲鶴唳，可能是因為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決鬥，也可能是因為彩戲師的死亡。黑石無法行動，這也讓雷斌有足夠的時間將傷好好養養。
  
      這天夜裡，雷斌收攤回家，一個年輕人與他的妻子有說有笑還輕輕逗弄著他的兒子。
  
      ……
  
      時間拉回到現在，面對綻放出璀璨劍光的轉輪王，雷斌第一時間三根鋼針飛出。轉輪王怒喝一聲將鋼針擊落，眾人驚訝的發現鋼針落地時竟然被切成了兩半！
  
      雷斌的鋼針都是特別製作，不會因為零零發的磁鐵發生轉向，自然也不會因為刀劍的劈砍而發生斷裂。但事情雖然匪夷所思可就是發生了，鋼針斷口光滑平整，可見其劍刃有多麼鋒利。
  
      別人也許不懂但曾靜卻大吃一驚，那是劍意！而且是一種聞所未聞的劍意，浩大、威猛，在它面前自己的劍意就像是一隻螞蟻，不自量力的伸出腿想要將大象絆個跟頭！
  
      「這不是你的劍意！」曾靜面色大變厲聲道。
  
      「哈哈哈，現在知道太晚了！」轉輪王大笑著將長劍刺出一片劍雨。
  
      三人一驚將手中武器舞成一片光幕，叮乒噹！一片脆響間血液橫飛，雷斌瘋狂後退一口血噴湧而出，兩根鋼刺也應聲斷落。同時掉落的還有江阿生的參差劍，只是參差劍顯然質量不錯並未斷折。最好的要屬曾靜，雖然闢水劍同樣被打落但她卻抱著江阿生及時退開，只是劇烈顫抖的臂膀將她此時的狀態出賣了。
  
      轉輪王也不假聲假氣的說話了，陰笑著再次殺來。三人面色一片慘淡，雷斌之前就有傷在身，現在更是傷上加傷已無再戰之力。江阿生與曾靜連劍都沒有如何抵擋轉輪王？
  
      就在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大號暗器帶著呼嘯的風壓射來。轉輪王眼神一撇回身便是一劍，大號暗器慘叫一聲分成兩半！那竟是一個黑衣殺手。
  
      凌笑面帶冷肅的緩緩走過來，葉綻青和周圍的黑衣殺手像是看著魔鬼般圍著他卻不敢有絲毫異動。
  
      「雷斌本就不擅近身搏殺，江阿生的參差劍一長一短固然變化多端，但在防守上卻同樣因為長短不一造成了防守範圍的差異，從而形成漏洞。曾靜雖強但卻被天外飛仙的劍意徹底壓制。說起來讓他們對付你還真是有些強人所難呢！」邊說邊走到三人前面，定定看著轉輪王，那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他徹底燒化！
  
      「哼！天外飛仙這種絕世秘籍放在你的手中根本就是暴殄天物！等我學了羅摩武功再加上天外飛仙就是葉孤城也要給我提鞋！」轉輪王冷哼道，話語中已經猖狂到失去理智。
  
      凌笑怒極而笑：「就憑你？給葉孤城倒夜壺都不配，還有！爺們就是喜歡糟蹋東西，尤其是你這種人認為珍貴的東西！當個超級紈褲一直是我的夢想，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吃了我的東西就得給我吐出來！」
  
      凌笑的話顯然碰觸到了轉輪王的G點，轉輪王大吼著刺來：「我要你的命！」
  
      凌笑不置可否同樣衝了上去，「一劍解決你！」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五章 劍意不是那麼用的
         
      凌笑的劍從來都狠，例如什麼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之類的規矩從來與他無緣。同樣是一劍，如果不能致命在後面他會暴你的菊花，在前面會切你的小雞雞。所以凌笑的劍從來只有一招，要麼砍要麼刺，至少他學會其他劍法前是這個樣子。
  
      凌笑從來很小心，總是儘量避免讓人看出自己是那種一招鮮吃遍天的傢伙。所以他在出招之前都會儘力做到知己知彼。對於轉輪王這種對手，按道理來說他是絕不會貿然衝上去的，但這轉輪王好死不死的竟然用天外飛仙的劍意！
  
      同樣的光輝一樣的直刺，一者騰空飛起居高臨下，一者腳踏大地持劍迎上。飛起的當然是轉輪王，因為凌笑不會輕功。
  
      這一刻，沒有人期待結果，因為結果已經注定了，轉輪王必敗無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轉輪王的嘴裡一直不停的念叨，可劍勢已老再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了。
  
      兩人的劍光同樣閃耀，轉輪王的劍就像天外流星帶著要毀滅恐龍的架勢向凌笑撞擊過去。而凌笑的劍卻像是一道曙光，聖潔、浩大、威嚴，令人敬畏的同時也帶給人們希望！
  
      這是一場流星與曙光的戰爭，也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甚至於不能稱之為戰爭！
  
      沒有震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寶劍交擊的脆鳴！流星在剎那間便被曙光吞噬，轉輪王的劍也在一瞬間裂成碎片！
  
      「啊！」
  
      淒厲的慘叫讓黑石眾人萬念俱灰，寶劍長驅直入刺向轉輪王心口，而他憑著超卓的輕功也只是橫移了一丁點。結果便是一條手臂、持劍的手臂離體而去飛上天空。
  
      戰鬥竟是如此短暫，以至於眾人連買爆米花的功夫都沒有，劇情便已經結束了！
  
      「你……你怎麼……會如此簡單的就……」江阿生指著一邊哀嚎的轉輪王不知該如何形容。
  
      凌笑鄙視的看了眼江阿生，緩緩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轉輪王在你眼中可能是生死大敵，而在我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傀儡、一個扯線木偶。即使他領悟了劍意，即使他練了羅摩武功，也不過是一個會幾手莊家把式的精裝木偶！」
  
      「我不相信！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可能會天外飛仙，怎麼可能比我還強！你連內力都沒有。」轉輪王顯然難以接受這個無比殘酷的事實，兀自在一邊捧著斷臂大叫。
  
      「內力和劍意有關係嗎？誰說玩劍的就一定要內力洶湧了！」凌笑滿臉蔑視的看著轉輪王。
  
      「不可能！若是你真的學會了天外飛仙又怎會將劍譜與蘿蔔放在一起，如此不知珍惜你定是不知其中蘊含劍意！」轉輪王還在找著各種貌似合理的理由。
  
      凌笑摸摸後腦勺尋思半晌，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那次邊切蘿蔔邊看書後來就忘了，我還以為忘在了柴房裡，被我師娘一把火燒了呢！」一臉慶幸的表情。
  
      轉輪王氣的一口老血噴出，臉色白的可以反射月光了！怔怔望著凌笑無言以對。
  
      望著滿頭虛汗臉色煞白的老太監，凌笑繼續打擊道：「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小角色，一顆可憐的棋子，還是一個被憋瘋了的棋子！話說做一個男人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轉輪王眼中的怒火更炙，凌笑痛心疾首道：「哦，真是抱歉，說到你的痛處了。唉！做了幾十年的純爺們難免有些厭煩，有時候真想變個美少女當當！讓無數老爺們拜倒在俺的石榴裙下，那會是一種怎樣的快感啊！」
  
      有意無意的掃了眼轉輪王，「咦，你還在噴血啊！這出血量能跟對穿腸有一拼了。」
  
      「怎麼會？怎麼會？」轉輪王翻來覆去的還是那幾句台詞，就像是一個只有一句台詞的群演，渴望出名到將台詞反覆念上幾百遍！只可惜導演不會允許路人如此搶鏡，所以隨著生命的消逝，轉輪王的戲份終於殺青了。
  
      望著已經死掉的轉輪王眾人不禁一陣唏噓，曾經他是一座高山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曾經他是一片陰影驅散他們心中的光明。這一刻死掉的轉輪王終於讓他們看清了，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已，果然，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嗎！
  
      「喂喂喂！不要一副解脫了的表情，我說過，轉輪王只是小角色。戲份到這裡已經夠照顧他了，要不是我一直瑣事纏身早就弄死他了。」凌笑一副你們都太低端的樣子道。
  
      眾人不置可否，你殺了轉輪王當然說什麼都行了。
  
      事情進行到現在有機靈的殺手已經在悄悄的挪動腳步了，只是他們的小動作又怎麼逃得過凌笑的眼睛。
  
      「都給我站那，哪個先動老子就崩了哪個！」寒光閃爍的槍口對準眾黑衣殺手，想及之前凌笑那神鬼莫測的槍法哪裡還有人敢稍有異動。
  
      凌笑將手槍隨意的對著殺手們比比劃劃，眼睛卻盯著雷斌，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不脫靶。
  
      「按之前說好的，將殺手名冊交給我後，你就可以帶著老婆遠走高飛了！真心希望你以後再也用不上飛針了！」凌笑淡淡道，像是在說一個真理般不容置疑，同時看著江阿生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著痕跡的緩緩搖頭。
  
      「謝謝你的祝福！明天一早名冊會出現在醫館裡。」雷斌捂著傷口喘息，望望曾靜和江阿生沒再說什麼，拖著傷軀一步一晃的離開了。雖然傷口仍在滴血但卻意外讓人感覺走的很輕盈。
  
      「哇！他不會因為流血過多致死吧？這時候裝什麼瀟灑啊！讓我送你回去能死嗎？」凌笑一臉彆扭的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策反了雷斌的？」江阿生問出了之前就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就在那天家宴之後，話說那糖醋排骨確實很好吃。」輕輕嚥下口水。
  
      「你對我家的印象只有糖醋排骨嗎！」
  
      「不，還有嫂子做的豆腐，只是我喜歡吃飯的時候帶點葷腥！」理直氣壯道。
  
      「那你……」
  
      凌笑手一抬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雷斌願意用黑石所有殺手名冊換一個自由，這點我同意了。」
  
      「可是他的手上沾滿血腥！」江阿生皺眉強調。
  
      凌笑一樂，「難道你是一個披著大叔皮的小正太？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要想不挨刀就得先砍別人兩刀！武林中人誰的手上不沾點血，比如說你的老婆，手上的血可不比雷斌少。」
  
      「可是……」江阿生欲言又止，神情中滿是不甘心。
  
      凌笑仰首望天一副深沉狀道：「仇恨並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雷斌欠你的很多，但你欠雷斌的也不少！」看著江阿生費解的樣子繼續道：「雷斌的妻子便是被細雨滅了滿門，除非你放棄曾靜否則你便注定還不清這些血債！」
  
      曾靜扶著江阿生的手與其緊緊相握輕輕搖頭，江阿生見此無奈嘆息不再言語。
  
      「你是怎麼做到的？」曾靜突然問。
  
      「什麼？」
  
      「先不說你為什麼會天外飛仙，明明你們的劍意相同，可你卻如此簡單就將轉輪王斬於劍下！這讓我非常不理解。」
  
      凌笑得意道：「關於劍意這種事要看天分的！記得我曾經說的嗎？隨心而動方是上乘！天外飛仙是葉孤城的劍意，要想熟用他的劍意就必須瞭解葉孤城，以葉孤城的心驅使天外飛仙。」
  
      看曾靜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道：「如果轉輪王用的是他自己的劍意，我才不會傻到跟他拼那一劍。可他用葉孤城的劍意那就是找死，別忘了，那劍意是他偷來的！我甚至懷疑他自己的劍意都是在天外飛仙的刺激下才領悟的。不要忘了葉孤城是什麼人，劍聖的劍從來都是堂堂正正，你一個小偷顯然與其先天不合。雖然天外飛仙比你的闢水劍意要完整高端的多，但跟同樣使用天外飛仙的我比就要差的遠！」
  
      曾靜想了想道：「你是說天外飛仙在轉輪王手中只相當於一柄鋒利的寶劍！而在你手中則是真正的人劍合一？」
  
      「可以這麼理解。」
  
      「那為什麼你能將天外飛仙使得那麼強？」江阿生疑惑問。
  
      凌笑冷哼一聲道：「你們沒發現嗎？我使用天外飛仙的時候從來都是正面對敵，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出天外飛仙的威力。否則你以為我閒的無聊跟一個老太監搞什麼基情決鬥？」
  
      「這種事情你不需要說的這麼直白！只是你畢竟不是葉孤城本人，我不相信光憑一股子跟人正面決殺的鬥志就能完美使用天外飛仙！」曾靜定定看著凌笑期待他的解釋。
  
      凌笑眉毛一挑，「怎嗎？你很好奇？那就在無知中鬱悶而死吧！哦啊哈哈哈哈！」大笑著走向黑衣殺手們，徒留下兩人滿頭黑線。
  
      凌笑對於自己的未來其實是有規劃的，天外飛仙在外人看來自然是絕世難求，但對於凌笑來說只是過渡！就像是打遊戲分為前期、中期和後期，天外飛仙在前期甚至中期應該都是凌笑最大的殺手鐧。至於後期，則要看體內的水晶劍意了！
  
      若想熟練使用別人的劍意必須要對其有充分的領悟和符合劍意的心境，這其中前者靠天賦、機遇後者靠天意，如果不能與劍意的原主人相識是很難明白正確心境的。而凌笑就沒這麼麻煩，有水晶劍意在，天外飛仙就像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小雞崽兒似的！什麼心境完全不需要，只要他能對劍意有充分的領悟就行，領悟多少劍意就有多強直到與葉孤城相同為止。至於什麼正面對敵，完全是忽悠曾靜夫婦的，他只是知道必勝，所以出來耍帥而已！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六章 太監都是同黨啊！
         
      凌笑在轉輪王的屍體上仔細摸了一遍，「嗯，沒有。嗯，還是沒有！」眉頭緊鎖間站起，走向一旁戰戰兢兢的葉綻青等人。
  
      「我的手槍裡有六發子彈，可以在瞬間打死六個，而我換彈的動作並沒有進行過任何專業訓練。也就是說要至少三秒的時間，而這三秒鐘內憑你們的輕功完全能夠逃離。」說到這凌笑頓了下看著殺手們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戲謔一笑，接著道：「可是黑石的殺手名冊卻清楚明白的將各位的名字地址等一切信息記錄在案。」
  
      眾殺手的心裡再次浮上絕望，凌笑見此又說道：「所以為了眾位的安全著想，還是不要反抗的好。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夠為我省下幾顆子彈。」
  
      眾殺手進退兩難，逃吧！確實沒什麼用。留下吧！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抓？無助間紛紛將目光投向葉綻青。
  
      葉綻青深吸口氣略作鎮定，「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究竟想怎麼樣呢？嘿嘿！」用問題回答問題總是讓人心裡上火，看著葉綻青臉色有變黑的趨勢，凌笑心裡相當愉悅，藐視了眾殺手一眼道：「把你們送到六扇門也不過是兩種結局，要麼直接判處死刑，要麼來個終身監禁最後被折磨致死。要知道六扇門因為你們黑石的事可是倒了血霉，把你們送過去跟送個沙袋過去也沒什麼區別。」
  
      頓了頓又道：「所以我為各位量身定做了脫罪套裝！」
  
      「如何脫罪？」
  
      「我要你們不著痕跡的潛入一處地方，待我一聲號令，你們只要玩命殺人就好了。這些你們應該很擅長才是！」凌笑邊說邊若無其事的看著手指甲。
  
      葉綻青皺眉冷笑，「你這是要我們去做炮灰啊！」
  
      「這個答案是正解，也同樣無解！你們沒有的選擇，若是命好在戰鬥中僥倖存活，我保證不會有人再因為之前的事去找你們。若是有人想要臨陣脫逃，那麼你們應該知道六扇門與錦衣衛的尋人本事！」凌笑一副不怕你們不去的表情說道。
  
      葉綻青俏臉含煞將所有殺手聚集一處，凌笑也沒興趣聽什麼兀自回到江阿生夫婦身邊，「你怎麼說也算是忠良之後，要不要跟我去見見皇上？有好處拿哦！」
  
      「雖然聽起來很誘人，但看著你的樣子還真是不想去。」江阿生深情的望了眼曾靜道：「黑石能夠如此猖狂也與皇上的不作為脫不開關係，我不想見他。你自己去吧，記得將賞賜帶回來。」
  
      「其實皇上也有他的難處啊！」凌笑一副深沉的模樣讓兩人不明覺厲，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因為什麼，但卻不妨礙他裝裝樣子。
  
      「喂，我說，你們應該商量好了吧！再囉嗦太陽就出來了。」凌笑朝葉綻青喊道。
  
      葉綻青緩緩走過來，凌笑注意到她連劍都交給了旁邊的殺手，「我們同意你的要求，只是想要知道潛伏地點和敵人身份。」
  
      凌笑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態度就對了，只是敵人的身份無法告訴你們，防止你們在潛伏期間露出馬腳，敵人的首腦很強你們的任務只是在開戰時對付其手下嘍囉。至於潛伏地點在--匯賢雅敘！」
  
      ……
  
      早上，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看來今天會有一個好心情。
  
      「小凌子，給我滾出來！」聲振寰宇，通天徹地。
  
      凌笑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下來，快速出門來到院中，「師娘您有何吩咐？」腆著臉討好道。
  
      師娘顫抖著嘴角指向躺在院子中央的屍體，「給我解釋一下，那屍體算是怎麼回事？」
  
      凌笑瞄了眼若無其事道：「哦，那個啊！昨天出任務，結果太晚了，我又特別睏，所以就將戰利品帶回來了。」
  
      師娘和身撲上一把抓住凌笑的衣領，瘋狂搖晃著道：「你那是什麼理所當然的語氣啊！話說一具屍體算什麼戰利品啊？充其量也不過就是領點賞金吧！」
  
      「積少成多嘛！」凌笑繼續解釋，搖晃的動作絲毫沒能影響他的語調。
  
      「積少成多？臭烘烘的不用買清香劑嗎？還有多餘的大醬不用錢嗎？」師娘有怒氣爆表的趨勢。
  
      凌笑聞言疑惑皺眉問道：「為什麼要用大醬？」
  
      這次輪到師娘理所當然道：「放的時間久了會有屍臭哦！」
  
      「喂喂！這麼黑暗系的回答算是鬧哪樣啊！」
  
      師娘又道：「其實處理屍體的正確方法應該是放入瓷質容器，加入生石灰和鹽滷，注水。等一段時間後放水，剩下的只有少量肌肉、內臟和完整的骨骼，此時可選擇重複以上步驟，直至剩下骨骼。將骨骼從容器中拿出，用剔骨刀將骨骼弄斷放入大鍋烹上幾十個小時，再放入食醋幾個小時，鎚子砸碎，倒入排水系統！但其中還有許多繁瑣的步驟，而且耗時太久又需要花錢，所以也只有先用大醬對付了。」
  
      凌笑突然感覺世界黑暗了一秒鐘，弱弱的問：「師娘，小徒向來知道你見多識廣但這些，嗯，知識！您是怎麼知道的？」
  
      「阿發的書裡看來的啊！」
  
      「就知道那些書裡沒什麼好東西！」凌笑咬牙想道。
  
      「這些先不說，屍體有臭味也就算了，可屍體下那一大灘血跡算怎麼回事？而且血跡延伸到門外了有沒有啊！」師娘指著一長串紅色的痕跡怒吼。
  
      凌笑摸摸後腦勺一臉羞赧道：「這個，應該是我昨天將它拖回來的時候沒注意吧！呵呵！」
  
      「呵呵你妹啊！你以為拖的是死豬嗎！」凌笑看到師娘的頭頂好像有煙霧升騰。
  
      「咦？死豬是這麼拖的嗎？」
  
      「這不是重點好吧！」
  
      「他非常值錢！」
  
      「……有多非常？」
  
      「您的金磚都靠他了！」
  
      「……我去把外面的痕跡清理乾淨。」
  
      師娘淡定的拿起拖把出門。
  
      ……
  
      「啟稟皇上，微臣幸不辱命，此人就是黑石首領轉輪王！」凌笑半跪於地恭敬說道。
  
      屍體被隨意的扔在大殿上，當然其下墊了白布，將大殿弄髒可是罪過！
  
      皇上好奇的來到近前查看，「可曾查明此人身份？」
  
      「經他自己所述，其是皇宮中一名普通九品太監。」
  
      「什麼？」皇上一驚，有些害怕的看著屍體，回身坐上龍椅。眉頭緊皺怒拍龍椅，「混帳！」
  
      啪嘰一聲眾人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這叫朕如何息怒？一個屢跟朝廷作對武功高強的殺手頭目，竟然就在朕的身邊安安穩穩的吃著俸祿！今天要不是小凌子將他揪出來，你們是不是要等到朕徹底掛掉後給朕殉葬啊！」金鑾殿好像有擴音作用似得，連在外面執勤的侍衛都能聽到皇上的怒吼。
  
      皇上怒氣感受最直觀的就是大殿裡的眾人了，就像是加持了恐懼光環，強悍的氣勢瞬間席捲大殿。凌笑甚至隱約看見一捧金黃色似霧似光的物質從皇上身體中隨著怒氣迸發出來，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卻又不見了。「難道昨晚睡眠不足眼花了？」凌笑心道，搖搖腦袋清醒一下。
  
      「老奴罪該萬死，竟沒察覺出皇宮中竟有如此兇徒。請皇上降罪，還請皇上息怒保重龍體啊！」魏忠賢老淚縱橫，一頭磕在地上讓凌笑佩服不已。這演技爆什麼奧斯卡影帝幾條街啊！果然高手來源於生活！
  
      皇上看著額頭已經磕出血的老太監喘口氣，怒氣微微收斂，恨聲道：「把所有的太監名冊都拿來對照，我倒要看看他是誰！」
  
      「啟稟皇上，轉輪王的房間中很可能還有其他重要證據。微臣請求對其進行搜查，並希望能夠得到魏公公的協助，畢竟公公對太監的一應事宜都非常熟悉。」凌笑突然提議道，他已經有很大把握肯定，魏忠賢就是轉輪王上面的幕後黑手，若不綁住他豈不是給他時間去毀滅證據！
  
      魏忠賢皺眉看看凌笑，但只是一瞬間便擺出一副當仁不讓的表情，「老奴一定盡全力協助凌先生，戴罪立功！」
  
      皇上點點頭道：「嗯，如此也好，你就去吧！」
  
      不多時，一位太監拿著九品太監名冊上來與轉輪王一一對照，不一會道：「啟稟聖上，此人名叫曹鋒，乃是一位九品信差太監。」
  
      「啟稟皇上，曹鋒在宮裡很可能有其他同黨，微臣請命馬上對其抄家搜查。」凌笑抱拳急道。
  
      「准奏！」
  
      一大批人浩浩蕩蕩的殺向轉輪王的住處，無論六扇門還是大內侍衛各個煞氣騰騰，這個轉輪王可是將一大幫人都得罪了！
  
      轉輪王的房間可以說是簡陋至極，床、桌、椅、書架，都不知道轉輪王殺了那麼多人為的什麼，一點享受都沒有！
  
      咣！
  
      凌笑一腳踹開房門，大手一揮，「給我搜！」
  
      眾人一擁而入，凌笑卻直奔床上而去，魏忠賢緊隨其後疑惑的看著凌笑。拉開被縟，入目的是半具枯瘦晶瑩的乾屍，而乾屍之下則是一本書，上有四個大字，天外飛仙。
  
      「就是它！」伸手拿起劍譜，翻開劍譜確認了劍意之後正要將其塞入懷中。
  
      「那是什麼？轉輪王的同黨名單嗎？他的房間中怎麼有半具乾屍？」魏忠賢略顯緊張的盯著劍譜。
  
      凌笑有意無意的掃了他一眼，隨後順手將劍譜扔到魏忠賢的懷裡。魏忠賢一愣，手忙腳亂的接過劍譜。「天外飛仙？這，這怎麼會？」待看清書名竟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凌笑看著他的表情笑道：「還記得葉孤城大鬧六扇門嗎？就是因為它！這本劍譜本來是葉孤城給我的，可是抄家時竟然被轉輪王給偷走了！這才有了之後的事。」
  
      魏忠賢聞言雙手捧著劍譜甚是恭敬的將其遞給凌笑，「想不到你竟是葉孤城的弟子，這轉輪王果然該死。」
  
      凌笑也不解釋，看著魏忠賢同時包含恭敬與憤恨的樣子讓他若有所思，接過劍譜揣入懷中，又道：「至於這乾屍只是過去曾經在皇宮中講經的羅摩遺體。據傳說，這具遺體中蘊含著一個寶藏！轉輪王大概是想用寶藏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哼！不自量力！」魏忠賢鄙視道。
  
      凌笑眉飛色舞的看著魏忠賢，「魏公公似乎對這轉輪王很瞭解啊！」
  
      魏忠賢一哽臉色平淡道：「凌先生說笑了。」之後轉身走向人。
  
      凌笑望著魏忠賢的背影心道：「原來是葉孤城的人！」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七章 誘餌很滿意
         
      皇上很高興，因為凌笑讓他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是的，就是這個詞！安全感！但是不要誤會，凌笑至今仍然是直的，堅決不彎也絕不會彎！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哦哈哈哈哈啊！小凌子，做的好！」皇上將手中的一本書籍合上，哈哈大樂的看著凌笑。
  
      凌笑一臉驚奇的看著皇上，原來皇上的後槽牙是蟲牙呢！
  
      皇上陡然從龍椅上站起，威嚴而響亮的吩咐道：「白虎！朕命你立刻對這名冊上的一應官員實行抓捕。」將書籍向白虎一丟，能夠清晰看見在名冊上簡單明了的兩個字--名冊！
  
      「臣遵旨！」
  
      白虎退去留下捕神及保龍一族，魏忠賢仍然待在皇上身邊伺候只是臉色有點黑。「既然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那麼六扇門與保龍一族的誤會就算是解開了。捕神就向小凌子道個歉吧！」皇上滿臉笑容的看著捕神，但語氣中卻滿是不容拒絕的意味。
  
      捕神陰沉著臉看向凌笑，當然，他很少不陰沉著臉。凌笑同樣鄭重其事的面向捕神，聽皇上的意思是要他息事寧人了，這面子得給不是！
  
      「手下人不懂事，還望凌先生海涵包容，鄙人代表六扇門向凌先生道歉了！」說著微一鞠躬。
  
      皇上見此滿意的點點頭道：「小凌子，我知道你還有氣未出，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和諧才是重中之重！」
  
      凌笑會意的抱拳說道：「微臣省得，捕神大人也不過是盡忠職守。何況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個別捕快受人挑撥，與捕神大人並無關係。」說的大義凜然但內心卻一陣得意：「老子早就玩了手借刀計！捕神現在蒼白的臉色就是證明！嘿嘿嘿！」
  
      皇上樂道：「小凌子很識大體嘛！」
  
      捕神聞言臉色也稍稍好了一點，只聽皇上又道：「零零發，你妻子受驚了，朕會另有賞賜算是給其壓驚。朕知道你有怨氣，但大家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件事便就此揭過吧！」
  
      凌笑一臉振奮的看著零零發，以他對零零發的瞭解，師娘的事大過天！他會因為這事首次跟皇上作對嗎？真是令人期待啊！
  
      只見零零發一臉平靜道：「啟稟皇上，臣妻以前也是大家閨秀，雖然受生活所迫成為如今的樣子。但事關我朝安定繁榮，相信她還是識大體的。」
  
      「哈哈哈，好！要不是保龍一族的身份特殊，我還真想給她個誥命夫人做！」皇上樂道，眯起的雙眼都能夠夾死蚊子了！
  
      凌笑看著表情猶如一池死水的零零發，心裡可沒有皇上那麼樂觀。以他對零零發的瞭解，當他笑著跟你說話時有七成的可能是假話，當他瞪大眼睛一臉奇形怪狀的說話時才最可信，而他臉色平靜鄭重其事的答應你時，很抱歉，百分百的在說假話！
  
      「師傅該不會是打算偷偷積攢力量報復社會吧？」凌笑心中怒吼。
  
      只見皇上緩緩收起笑容，鄭重道：「瑣事已經解決了，咱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你看，我就說吧！轉輪王真的是小角色，在皇上的心中只不過是瑣事而已。」凌笑心中腹誹，臉色平靜的看著皇上。他知道皇上想說的是什麼，現在皇上的心中只有兩件事，一件是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在房頂上的決鬥，另一件當然就是無相皇那個人妖！
  
      話說早就應該開始的劇情竟然拖了那麼久，而且在這段間隔時間竟然出了那麼多的事！
  
      凌笑不著痕跡的瞄了眼一邊不言不語狀似透明的零零恭，「上次你就與金山教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這一次你又會怎麼做呢？」內心疑惑嘴角一翹重新將視線轉向皇上。
  
      「零零發，說說你的成果吧！」皇上吩咐道。
  
      「啟稟皇上，微臣經過多日探查，已經可以肯定琴操就是無相皇！」零零發斬釘截鐵道。
  
      皇上點點頭問道：「眾位卿家以為如何？」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敵人的真面目，為什麼不直接將其捉拿歸案呢？」捕神疑惑問道。
  
      「這些日子以來琴操在京城的貴族圈子裡算是艷名遠播了！若是冒然捉拿的話會引起部分達官貴人的抗議。」零零發緩緩道。
  
      「哼！我們還怕什麼達官貴人嗎？」捕神不屑道。
  
      「達官貴人不可怕，但你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是金山教的奸細嗎？又有多少人能夠或多或少的影響到京城的兵馬佈置、朝野決斷！」零零發接著道。
  
      「那我們讓他顯出原形，那些人見此自然不會再為他驅使。」
  
      零零發搖搖頭，「如果這麼簡單就能讓她顯出原形那就不是無相皇了。先不說如何活捉，若是他寧死也要維持住琴操的樣子，那麼天下人會怎麼看皇上？說皇上強求美人不得，惱羞成怒下將其處死！那大明朝的臉算是徹底沒了！」
  
      捕神不再說話了，萬萬想不到一個名妓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能耐。其實這就像是凌笑前世的明星效應一樣，比如某天王拿著皮搋子在人民大會堂跳廣場舞，雖然這行為很二逼，但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二逼中的戰鬥機，成為經典流傳於世。
  
      「這倒是個很麻煩的事，究竟如何逼她顯出原形呢？」皇上為難的揉揉太陽穴。
  
      「要不我們抓住她後，找十七八個大漢輪了她！她忍不住肯定變身啊！」凌笑舉手提議道。
  
      場面一靜，眾人臉色怪異自動忽略了凌笑的意見。
  
      「其實逼她顯出原形並不重要，將金山教在京城的暗樁全部拔出才更加關鍵。否則一個無相皇倒下去，會有千萬無相皇站起來，別忘了，金山教的後台是金國！」零零發自顧自的說道。
  
      「零零發的顧慮甚是有理，不知心中可有完全之策？」魏忠賢在一旁關心道。
  
      凌笑見魏忠賢的樣子頗有些意外，如果葉孤城與魏忠賢的計劃最終目的是以假亂真，那麼這應該是一個好機會才對，可看魏忠賢盡職盡責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啊！
  
      零零發聞言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引誘她上鉤，只要她忍不住就必然會出錯，一旦出錯，那麼她是否顯現真身就不重要了。我們大可以以此罪名將她繩之於法，而且她會在上鉤之前孤注一擲將所有的暗樁全部啟用，我們更可以一網打盡！」
  
      「可你憑什麼認為她會將所有暗樁都暴露出來？」捕神問。
  
      「憑他對我的仇恨！憑一個他無法拒絕的誘餌！」
  
      「什麼誘餌？」
  
      「皇上！」
  
      ……
  
      「師傅你之前在大殿上有些太莽撞了！」凌笑與零零發走在回家的路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感覺背心微寒。
  
      之前零零發的提議差一點就讓大殿炸開了鍋！讓皇上直面無相皇那樣的兇徒，這種主意也只有零零發那麼跳脫的人才想的出來！
  
      皇上乃一朝之本，稍有差池哪怕掉根頭髮都會杖斃宮女，你竟然讓他去承受生命危險！因為這眾人可沒少數落零零發，只是眾人顯然忘了皇上的性格。
  
      從某種方面看皇上也是個自信心極度膨脹的大男人，這種男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勇於面對挑戰，甚至於主動找尋挑戰，明顯的表現就是不停的冒險！
  
      一聽到這麼有趣而又新奇的事，皇上哪還忍得住，力排眾議拍板定案！
  
      「你有更好的辦法？何況，皇上不是興緻挺高的嗎？」零零發不在意道，伸手在街旁買下一串糖葫蘆。
  
      「要不，咱們試試暗殺？事後栽贓到黑石身上就是。」凌笑想了想道。
  
      零零發咬顆糖葫蘆撇嘴道：「行啊！看看你能不能憑著暗殺幹掉無相皇？當然，如果你能請來葉孤城那樣的高手自然另當別論。你能嗎？」說著滿臉期待的看著凌笑。
  
      「呵呵！呵呵！開玩笑的！」凌笑低頭老實的走路。
  
      兩人默默前行，凌笑突然又問：「這些日子你跟琴操相處的怎麼樣？」
  
      零零發悠然吃食的動作猛然一僵，哭喪著臉道：「琴操的相貌很完美，看著她那真是茶飯不思啊！她的身材更加絕妙，摟在懷裡令人欲罷不能。只是！只是！她特麼是個男人啊！」這語氣當真是聽者傷心聞著流淚。
  
      凌笑腦海中頃刻間浮現無相皇靠臥在零零發懷中搔首弄姿的樣子，彷彿一陣刺骨寒風貼身吹過，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師傅，能讓一個人妖在懷裡坐上那麼長時間，您乃真男人啊！」凌笑從沒像現在這般自心底往外的讚美道。
  
      零零發感動的拍拍凌笑肩膀，「也只有你最懂我，今天我會回家跟你師娘好好商議一下。後天就是你師娘的生日，我想那天會是一個契機！」
  
      凌笑心中一震，看來劇情終於要進行到最後了！只是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他，劇情就沒有正常點的，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什麼變數發生？也許是魏忠賢，也許是葉孤城，也許是零零恭，誰知道呢？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八章 師娘的生日宴
         
      女人都喜歡驚喜，能夠在生日當天上演一場懲奸除惡、保家衛國的戲碼，這對於師娘來說充滿了新鮮刺激。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師娘那不嫌事大的性格怕是來自遺傳，師娘的父親是個說話間總是眉飛色舞的微胖男人，聽說有機會報效國家那精神頭都不一樣了。師娘的母親倒是很淡定，雖然眼中同樣有躍躍欲試的光芒，但還是坐姿端正散發出一絲貴婦人的氣質。因為凌笑對於零零發來說算是養子，所以稱呼他們為外公外婆。
  
      凌笑現在有點相信零零發說的話了，師娘可能真的是大家閨秀，別的不說，外婆這鎮定的樣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裝出來的。還有師娘幾個妹妹的態度也很說明問題，也許是生活太平淡了，凌笑總感覺師娘好像已經興奮的有點把持不住了！不光師娘如此，連她的三個妹妹同樣如此，什麼人才能對冒險的事這麼期待？當然是衣食無憂的人，只有不為瑣事所累才有時間與精力想些冒險刺激的娛興節目。只是看那三個妹夫一臉擔憂憋屈的樣子便可以想見他們在家中是怎樣個生活狀態。
  
      話說這三個妹夫也各個是儀表堂堂，而且渾身上下抑不住的書卷氣說明他們也是書香門第，只是文人在如此凶險的局中難免有些戰戰兢兢，初一看去反倒不如三個妹妹那麼自然。
  
      「外公外婆，小姨姨夫，快坐快坐！飯菜馬上就好了。」凌笑滿臉笑容的招呼各位長輩，沒辦法，別看師娘的三個妹妹僅比凌笑大個兩三歲但誰讓人家輩分大呢！話說外公外婆的本事不小啊！這個年紀還能再折騰出三個女兒！「看外公外婆慈祥和藹的樣子，不知私下裡多麼狂野呢！」凌笑心下惡意的想道。
  
      飯菜齊備，眾人落座。
  
      零零發首先舉杯站起鄭重道：「這次身受皇命，萬不得已之下將各位親人牽扯進來。在這裡我先乾為敬算是對大家說聲抱歉。」一口喝盡再次倒滿。
  
      「這一杯我敬最愛的老婆，真是抱歉！為了皇上竟然要犧牲你的生日，若是今天平安過關，為夫一定補一份大大的生日禮物。」說著又是一飲而盡。
  
      這時外婆有些看不下去了，「阿發！身為大內密探，保家衛國乃是職責所在，對於我們更是應盡的本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平日裡都是安安穩穩的過生活，哪裡有機會接觸這等國家大事！只有在國家的庇護下我們才能幸福平安的過生活，現在國家有急需要我們演場戲而已，又何須如此矯情。」這番話大義凜然，可謂話粗理不粗倒是讓凌笑刮目相看。
  
      零零發微笑鞠躬道：「岳母說的是，小婿這裡再次拜謝。」說著再次囑咐道：「那無相皇乃是個絕頂高手，耳力非同尋常，哪怕在路上都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當她從匯賢雅敘出來時會有人發信號通知我。她在路上的這段時間還請各位都不要露餡，儘力表現的像真的生日宴般，越自然越好！」
  
      眾人點頭答應，凌笑這時也站起道：「還有各位一會若真的打起來，切記要狠！那無相皇易容的女子是不會武的，無論各位打成什麼樣她都不會真個還手。如果不狠怕是要被她看出破綻的！」
  
      零零發恍然道：「小凌子說的對，這倒是我的疏忽了。因為怕無相皇傷害大家卻沒想到這一層，真是關心則亂啊！既然如此，一會大家就都別客氣！往死裡打！」
  
      正在這時一隻夜鶯從屋外飛進院落，一頭紮在零零發的懷裡。凌笑一臉驚奇的看著它，怎麼夜鶯也能用來傳信嗎？是自己孤陋寡聞還是這世界的法則不一樣？
  
      零零發從夜鶯腳下抽出信筒，看過信件後道：「琴操已經離開匯賢雅敘，看方向應該便是這裡，大家現在不要說任何敏感話題了。」
  
      眾人聞言點頭，兀自吃飯，原本還很熱鬧的飯桌突然變得安靜異常。
  
      「看來大家還是有些緊張啊！」凌笑心下暗嘆。
  
      這時，外婆突然抬頭道：「小凌子也老大不小了吧！可有了中意的姑娘？」
  
      凌笑微愣，收回之前關於緊張的判斷，「呵呵！我不著急，身邊漂亮的姑娘多得是！而且皇上恩典，說過要給我賜婚的！一般人家的女子哪裡配得上我！」頭顱微揚甚是得意道。
  
      外婆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零零發，見他點頭確認滿臉喜悅道：「好！小凌子硬是要得！比你那個沒用的師傅要強的多！當初要不是老大跟他愛的死去活來，僅憑他那婦科聖手的虛名也想娶我女兒？哼！」
  
      「媽！說這幹什麼！」師娘好笑的說道，夾了塊雞翅放在外婆碗裡。
  
      零零發在一邊哭笑不得，想道：「這混小子說這事幹嘛！這不是存心添堵嗎！」
  
      「那你可有目標了？是哪個王公貴族家的千金？」外婆對這事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執著。
  
      凌笑心裡還在想著託辭，就見零零發道：「這小子心可是大的很！這陣子經常跟飛鳳公主聯絡感情呢！」說著還看向凌笑賤賤一樂。
  
      外婆聞言驚喜道：「飛鳳公主啊！全京城都知道，那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妹啊！嗯，有志氣！比你師傅強！」
  
      「怎麼又扯到我了？」零零發內心怒吼。
  
      凌笑雙手在胸前交叉立起強調道：「謠言！這是絕對的謠言！雖然我最近有去後宮，但都是在無情的陪同下，而且我與飛鳳公主是正經的男女關係！」
  
      「哦！正經的男女關係啊！」眾人齊吼。
  
      凌笑老實的低頭吃飯，進食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來，岳父，給你夾塊雞屁股！」零零發望著凌笑尷尬的樣子暗樂，夾起一塊雞屁股轉移話題道。
  
      外公樂呵呵的接過，突然道：「我忽然想起來了，你那天去妓院幹什麼？」
  
      「妓院？」眾人再次齊吼。
  
      凌笑扣扣耳朵看著這難得的好戲。
  
      「說好的不談敏感話題啊！」零零發內心哭叫，面上卻淡定道：「你們聽我說……」
  
      「等一下。」師娘將手放在零零發的心口臻首前傾道：「不要說謊話，我聽一下就知道。」
  
      零零發抬頭一副正氣滿滿道：「妓女也是女人，也會生病，我作為一個婦科聖手，到妓院去幫她們看病，天經地義啊！」
  
      「女兒，他的心跳有沒有加快？」外婆撇嘴道。
  
      師娘嘴角微翹道：「很正常。」心下卻想：「廢話！明知道是假話而且心跳的亂七八糟跟打擊樂似的，能不正常嗎？」
  
      零零發一樂，正要低頭吃飯卻聽師娘又問：「那你除了在妓院辦正事之外，有沒有跟她們發生關係？」
  
      噗！凌笑把滿嘴米粒噴在三位妹夫臉上，但他們沒工夫整理儀容全都盯著零零發，看他怎麼解釋。凌笑從他們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
  
      「來了！來了！這才是今晚的重點啊！有沒有！什麼無相皇都弱爆了啊！」凌笑滿臉肅然的看著零零發，內心狂吼！
  
      師娘的頭和手還貼在零零發的心口，眼帶殺氣盯著他的眼睛。
  
      零零發望望星空，深吸口氣大義凜然道：「除了公事，我絕不會在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做任何私事。我愛我老婆！」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怎麼樣？女兒，他的心跳有沒有變化。」外婆面含威脅的看著凌笑問。
  
      師娘滿意且幸福的緩緩抬頭，「死相！這種事喊那麼大聲做什麼？來吃塊雞翅膀！」
  
      飯桌上在一瞬間又恢復了歡鬧的氣氛，看著零零發如釋重負的表情，凌笑差點憋不住將桌子都笑翻了。「跟人妖還能有什麼關係可發生的？除非無相皇有本事把零零發掰彎了！」
  
      飯局正酣，下人們興奮的跑到院落中去點鞭炮。
  
      炮竹噼啪亂響為熱鬧的氣氛再添一份喜慶，這兩天京城可謂風聲鶴唳，錦衣衛一天之內竟然抓了足有百名官員，而且上午抓下午就砍了！一時間，京城凶宅遍地！這可難為壞了那些搞房地產的，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很迷信的。宅子裡有人死於非命，那可是徹頭徹尾的凶宅啊！誰敢買？靠近都不想啊！
  
      這炮竹聲倒也緩和了不少京城緊張的氣氛，望著下人歡鬧的身影，凌笑緩緩收斂笑容緊盯著大門，他知道她來了！
  
      她就在門後，沒有放出任何的強大氣勢，但凌笑就是感覺到門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威脅！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也許是牛角神功帶來的，也許是水晶劍意，誰知道呢？
  
      「等一下！」師娘忽然叫停了熱鬧的氣氛。
  
      「怎麼了？」零零發問道，凌笑一驚，難道師娘感覺到了？女人的直覺果然不可小看！
  
      只聽師娘抽動了一下鼻子說道：「好香啊！老公，你聞到了沒有？」
  
      零零發微怔，嗅嗅四周正要說什麼，「吱呀！」大門緩緩向兩邊打開，凌笑不禁內心吐槽，老實說這著實有些詭異，兩個沉重的門板你一個弱女子能推開已屬不易。可這無人自開的樣子是什麼節奏？
  
      你是不是想氣勢十足的告訴大家，「大反派登場了！」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六十九章 劇本就該這樣演
         
      凌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單論容貌的話其絕對是生平僅見，這個生平可是包括了前世哦！也不知無相皇是以誰為原型弄出了這張臉。
  
      但世間沒有絕對完美的易容術，任何偽裝都會有其破綻，而無相皇的破綻就是他的氣質。也許一般人感覺不出來，但常在刀頭上舔血的高手總是會感覺出那份彆扭。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卻擁有一份男人的氣質！即使他把氣質壓抑的很好，即使別人不知道那是男人的氣質，但那份矛盾總是客觀存在著。
  
      一絲燥熱瞬間從在場男性的小腹處升起，凌笑陡然一驚，按理說熟知無相皇身份的自己不該有這種反應的！難道無相皇練有魅術？一個男人練的魅術？
  
      琴操聘婷而來，三個妹夫的眼睛差點都從眼眶裡瞪出來，三位妹妹頓時醋意橫生，免不了在一些人的腰部施以毒手。
  
      師娘更加生氣，你丫在我生日這天穿了一身素綠，是不是想諷刺我頭頂綠光普照啊！姐妹四人瞬間結成統一戰線，拉開架勢待大姐一聲號令便併肩子上啊！
  
      「這位姑娘，你找誰啊？」師娘先禮後兵道，眼神微眯，就等你發飆，老娘打爆你的胸！
  
      「我來買藥的，請問有沒有當歸啊！」琴操微微環視一週，在零零發與凌笑的臉上微一停留便再次顯出那迷人的笑容。
  
      「姑娘你是不是這麼急啊！改天再來嘛！」外婆站起皺眉說道，筷子上還夾著一根雞翅膀。
  
      只見琴操一臉愁容令人疼惜，「我有一個心愛的男人，他沒有來找我，我買當歸只不過求一個意頭，盼他當夜歸來！」說著眼神定定看著零零發，眼中的柔情讓凌笑愣是打了個冷顫！
  
      師娘雖知是演戲但還是眼角一跳，扯出一絲笑容道:「姑娘，我建議你買獨活，獨自生活，別惹這麼多事了！」
  
      兩個女人緩緩靠近，一場女人之間的戰爭就要拉開序幕。三位妹妹摩拳擦掌，三位妹夫低頭吃飯的動作越發迅猛，而凌笑也滿臉狂熱的期待著。
  
      「咦？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別，似曾相識啊！」師娘突然指著琴操的胸口問道。
  
      琴操聞言一絲得意從眼中閃過，輕聲道:「是啊！我用的水粉叫奪魄勾魂，全京城只有我一個有哦！」
  
      「哦！聽說奪魄勾魂能夠迷盡天下男人，是嗎？」說著眼神不善的瞄了眼零零發，而零零發與飯碗的鬥爭強度再次加強了。
  
      「可惜沒有辦法迷倒我心愛的男人！」琴操將零零發的反應看在眼裡，接著道:「無論我怎麼作踐自己，他還是丟下我，回來陪老婆吃飯！所以我專程來見見夫人。」
  
      凌笑彷彿在兩個女人之間看到了一連串的火花產生，很明智的學起三位妹夫的樣子，投入了與飯碗的鬥爭中去。
  
      外婆一拍桌子怒喝道:「今天是我女兒生日，你不要來搗蛋！」
  
      師娘揮手阻止，冷冷說道:「那你現在見到了！」
  
      「好美哦！」琴操假模假勢的讚道。
  
      「比你美！」師娘就勢接招。
  
      琴操面色一冷，這句話卻是觸及到了無相皇的敏感點，對於自己的易容術他可是信心百倍的，尤其是琴操這張臉，真可謂是得意之作！現在一個黃臉婆就敢說比她美？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啊！
  
      冷笑著再添一把火，「夫人，原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沒準備什麼。不如就將這個小玩意送給夫人。」說著從袖口掏出一顆雞蛋大的璀璨明珠，炫目的光暈一閃既逝晃的眾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師娘死盯著琴操手中的千年蚌珠，殺氣充盈的向零零發怒吼道:「你有沒有搞錯！」
  
      「沒有啊！你看你不想找它的時候，它自己就會咻的一聲蹦出來啦！」零零發一臉慘笑的答非所問。
  
      「開什麼玩笑啊！送給她？你送給我的東西，我怎麼捨得送人呢！」琴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來到了零零發的身邊，一臉慵懶的賴在他身上笑著道。
  
      師娘氣勢洶洶的幾步跨過來喝問:「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快點給我講清楚！」
  
      零零發呵呵傻笑指著摟緊脖子不放的琴操吶吶道:「看起來已經很清楚了嗎！」
  
      「你這個混蛋！」外婆大罵，外公更是噌的一聲將零零發撲到牆上，掐著他的脖子怒喝道:「敢這樣對我的女兒？你還算是人嗎？」
  
      凌笑一驚，好快的動作，想不到外公的身子骨很硬朗啊！怪不得一把年紀還能折騰出三個閨女。
  
      外公的戲演的相當逼真，零零發的臉色都有點泛白了。外婆見此暗叫不好，外公太入戲了！向女兒女婿使個眼色，眾人上去邊勸邊將兩人拉開。
  
      「快把蚌珠還給我！」師娘大叫，那可是老公送給她的禮物，要是打壞了怎麼辦！
  
      「夫人，您別衝動嘛！」琴操一臉焦急的表情，可一點寒光卻自眼中閃爍過。
  
      凌笑暗叫不好，卻見琴操的裙底突然撩起，腿影閃爍師娘應聲而倒，再抬頭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零零發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怒火狂湧就待衝上去，凌笑箭步撲上攔在零零發的前面，抓住他的手臂不讓其有絲毫異動，口中大喊道:「你這忘情負義的小人，我看不起你！」
  
      零零發因為怒極顫抖的手臂不著痕跡的放下，這是一次試探，試探師娘與琴操在零零發的心中究竟誰重要？這樣可以看出零零發是否真的中計了。
  
      零零發要以大局為重但外婆就不管那些了，見女兒吃虧抄起酒瓶就衝了過去，「你這個狐狸精，我跟你拼了！」
  
      琴操一怔，她倒是沒想到零零發的岳母這麼猛，很有點地痞流氓的架勢嘛！但一個普通的老婦人如何是無相皇的對手，即使不能顯露武功也能從容躲避。只可惜，她顯然低估了師娘家祖傳的凶性。
  
      只見外公拿起燭台狠刺了過來，琴操剛剛側身躲過，三個妹妹一人持一個盤子就拍了過來。最讓凌笑側目的是三位女婿，之前一直裝路人的他們竟然齊齊將桌子掀了！三張椅子嗖的一聲就扔了過去，那劃破空氣的呼嘯差點讓無相皇以為中了陷阱呢！
  
      之後就是所謂的近身搏殺！當然，什麼拳風縱橫，腿影無蹤是不會發生的，充其量也就是揪揪頭髮、吐口唾沫得了！
  
      這時，師娘站起手中舉起一尊陶瓷駿馬，照著琴操的腦袋就要砸過去。
  
      「把馬放下來！」千鈞一髮之際零零發手持一塊碎瓷片逼在師娘的脖頸，一臉冷酷的道。
  
      「你說什麼？老公！」師娘難以置信的看著零零發。
  
      「我說把馬放下來，你嚇到我的朋友啦！」零零發一字一句的強調，手上輕輕用力，瓷片在師娘的脖頸上划出一道微小傷痕，血液從白皙的肌膚上緩緩滑落，觸目驚心！
  
      「你說謊話！你說你會愛我一生一世！」師娘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哭腔。
  
      「你也說謊啦！你說你屬兔，結果你屬虎！整整大我一歲！」零零發氣憤填膺的怒道。
  
      凌笑在一邊聽的久久無語，你丫就不能想個靠譜點的理由嗎？連李英瓊都知道愛情面前年齡不是問題！
  
      「你說謊話，你說謊話！」師娘一直哭訴著，只是零零發不為所動，繼續大喝道:「把馬放下來，不要趁我不注意丟過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啊！」
  
      師娘頽然將瓷馬摔在地上，零零發見此用歇斯底裡的聲音尖叫道:「通通給我放下！」
  
      眾人哪還敢繼續胡鬧，琴操頂著亂糟糟的頭髮，一臉憤恨的整理衣衫。看她身上骯髒的黑手印，好像是三位妹夫的。看來已經有人替零零發驗明正身了啊！
  
      凌笑卻有些慶幸，當初沒有冒然抓她是對的，被娘家人這麼修理她都能忍得住不暴露武功！若不逼她自露馬腳還真不好對付呢！
  
      零零發與琴操雙手互握，那膩歪勁讓凌笑一陣蛋疼，用得著這麼入戲嗎？那可是個男人啊！事後你要洗多久的手啊？
  
      「對不起，打擾了你的宴會，全因為我太想見你！實在太任性了，告辭！」說著竟然掩面欲走，那雙漂亮的大眼中竟然還有淚花閃爍。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這種鬼地方我留下來也沒意思！」說著竟拉起琴操的玉手就要離開。
  
      眾人見此暗鬆口氣，總算是完成了計劃。師娘這時卻再次站起，好像嫌戲份不夠似的自己加了一段！「老公，等等！」
  
      零零發聞言疑惑的轉頭，什麼情況？沒這段啊，說好的劇本呢？
  
      「老公，你餓不餓啊？我煮碗麵給你吃！」師娘的眼中滿是乞求，讓凌笑這旁觀者都差點淚崩。
  
      「老婆的演技絕對是影後級啊！」零零發內心狂吼，臉上卻做出不耐煩的樣子，趁琴操不備一把奪過蚌珠，嗖的一聲砸在師娘額頭。
  
      「砰！」師娘哭泣著應聲而倒。
  
      「閉嘴！丟人！」零零發鄙視道。
  
      「不要生氣嘛！回到匯賢雅敘我幫你那個！」琴操一臉得意的輕撫零零發胸膛，嬌媚的臉上隨便拋個媚眼便讓零零發銷魂不已。
  
      「哪個？」
  
      「就是那個嘛！」兩人調笑著向外走。
  
      就在眾人再次鬆口氣時，卻聽琴操頓下說:「等等，那顆千年蚌珠是你送給人家的禮物，人家要拿回來。」說著竟獨自走過來取蚌珠！
  
      「這是什麼情況？劇本裡沒這段啊！劇情被玩壞了？」凌笑陡然發現琴操的腳步竟然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快！這說明什麼？說明蚌珠在她心裡有特殊的作用！當然不會是什麼定情信物，凌笑相信，零零發至今為止還是直的！
  
      不管是什麼，本著敵人想要便不能給的大方針。凌笑一個箭步當先撿起千年蚌珠怒喝道:「讓開！賤人！這是我師娘的！」眼神堅定毫不退讓。
  
      琴操眼中殺意一現既逝，凌笑心下冷笑，竟然為了蚌珠而露了殺氣！你也太貪得無厭了！
  
      其實凌笑指尖剛剛接觸千年蚌珠的時候便已經知道為什麼了。順著指尖傳遞而來的竟然是濃厚到彷彿波濤大浪般的天地靈氣！
  

1月23

第二卷 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  第七十章 第二幕
         
      有些事情在你還不知道不明白的時候便已經做了，而有些時候你以為自己知道自己明白，卻往往將進度卡在了小細節上。就像現在的情況，無相皇顯然不願意放棄蚌珠而凌笑也自然寸步不讓。
  
      「阿發！你看，你的徒弟竟然把蚌珠搶走了！」不能動手的無相皇顯然打起了曲線救國的道路。
  
      零零發一頭霧水，這算是個什麼展開啊！不過凌笑畢竟是自己人，他既然堅持要蚌珠，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好了，親愛的，一顆外物而已，就當是對她的補償吧！我還等著回匯賢雅敘那個哦！」零零發一臉賤賤的拉著琴操往外走。
  
      琴操無奈一臉不甘的望著凌笑手中的蚌珠，身上竟然有丁點殺氣露出。現在凌笑踏實了，要是零零發不能幹掉無相皇，那他肯定還有機會跟其打個複賽啊！
  
      其實凌笑有所不知，無相皇修煉無相神功曾經一度走火入魔，但能成為一教之主都可稱為一代人傑，愣是憑著大毅力將境界推到了先天大圓滿！
  
      但走火入魔造成的影響卻在這時顯現，任憑他想盡了所有辦法都無法邁出那一步。這就像是一顆已經成熟的歪脖子樹，要是想讓他成為參天大樹就必須砍掉歪曲部分讓它重新成長。
  
      放下！放下！說來簡單，但又何曾簡單過！
  
      要想用正常途徑更進一步，就必須散功重修！但無相皇已經老大不小了，散掉幾十年努力修煉出的真氣而去換一個進階的可能！老實說，無相皇沒有這份魄力！
  
      光明大道往往充滿荊棘，既然不想被刮個滿身傷痕甚至中途就嗝屁，那就只能走歪門邪道了。其實歪門邪道也未必不好，取捨之間往往也只是看個人的性格愛好罷了。
  
      借助外物便是無相皇唯一能夠想到的邪魔外道，而千年蚌珠的出現則是長久徘徊於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眾所周知，宗師境與先天境界的真氣存在巨大差異。要想晉級就必須將真氣壓縮到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才行，無相皇不止一次的強行壓縮真氣，可是剛剛壓縮的一部分真氣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而且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經脈劇痛。
  
      他也曾考慮過原因，最後的結論是真氣質量太弱！若是一步步千錘百煉成長起來的武者，此時真氣應該已經錘煉到一定程度了，再想更進一步也會簡單不少。而走火入魔過的無相皇則在真氣質量上差了太多，若想順利壓縮就必須擁有龐大的真氣作為後援。以他現在的真氣恢復速度顯然差的尚遠，而千年蚌珠中那磅礴的靈氣恰恰滿足了他所需要的全部條件。
  
      但是無相皇的陰謀實施在即，若是因為將靈氣吸收而使蚌珠失去光澤，勢必會引起零零發的懷疑，於是他忍著巨大的誘惑一步步照計劃進行。只是沒想到現在竟然便宜了凌笑，但想想便不在意，因為宰了零零發後再回來拿也不遲，反正不到先天境界便無法發現蚌珠中的靈氣，那一大屋子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先天境界的樣子吧！
  
      琴操和零零發離開了，凌笑盯著手中的千年蚌珠兀自發呆，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將他拉回現實。
  
      臉色巨變趕忙上前扶住吐血的師娘，「還好吧，那個無相皇竟然敢玩陰的！這種細節我倒是疏忽了！」凌笑擔憂道，要知道被那種高手踹一腳可不是鬧著玩的。
  
      師娘咳嗽兩聲，一臉不耐的訓斥道：「這點小傷怎麼可能打的垮老娘！別總是將罪責往自己身上堆，這種事誰能預料的到啊！話說你的思想應該沒那麼消極吧？」
  
      凌笑沉默不語，這還真是他的錯，畢竟當初看電影時年紀還小，有些細節真心記不得了！
  
      「她沒什麼大事，無相皇不敢動用真氣，那樣實在太容易暴露了！所以你師娘是被蠻力擊傷的，但即使是蠻力也還是造成了輕微的內傷，若不及時醫治也會造成諸多隱患！」一個淡定略顯冷漠的聲音緩緩道來。
  
      眾人回頭只見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可愛精靈的小姑娘相伴自後堂走出，「別光顧著看戲，你不是大夫嗎？還不過來開方子！」凌笑撇嘴大喝道。
  
      李鬼手淡定的看看凌笑，當然從別人的角度看那就是無視，慢慢來到師娘身旁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在其身上紮了三下。師娘竟然立刻就不咳了！而且還能夠搖頭晃腦做些熱身運動，話說你要跟無相皇拚命嗎？做什麼熱身運動啊！
  
      「哎呦！不錯哦！英瓊你爹的醫術硬是要得！至少比俺家那口子強多了！」師娘搖頭晃腦道。
  
      李英瓊用餘光瞄了眼自己老爹，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是啊！這傢伙也就這點令人稱道的地方了！」
  
      李鬼手一臉蛋疼道：「我是你爹誒！你就用『這傢伙』叫我嗎？」
  
      「要不叫你小可愛？」
  
      「……」
  
      師娘聽著父女倆之間的打鬧感覺甚是溫馨，心下思考著是不是等老公回來積極造個人玩。「小凌子，你不用過去嗎？阿發一個人沒問題吧！」師娘擔心道。
  
      凌笑搖搖頭笑道：「不用擔心，師傅只是個幌子，等我發個信號。到時候會有大批人馬重重包圍，無相皇就像是個繩子上的螞蚱，飛不出去的！」
  
      「嗯，那就好！」師娘放心的鬆口氣，整個過程中對千年蚌珠連看一眼都欠奉。這讓凌笑甚是欣慰，之後十分自然的將千年蚌珠收在懷裡。
  
      「切~~好像自己是什麼絕世高手似的，你行不行啊？別在關鍵的時候腿軟了！」李英瓊撇撇嘴道。
  
      「呀！這是一個小姑娘該說的話嗎？身為父親你完全不及格啊！」凌笑向李鬼手不滿怒吼。
  
      李鬼手先是瞥了眼凌笑，後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勾魂奪魄是一種特殊的水粉，不，與其說是水粉不如說是一種藥物，這種藥一般是在苗女與丈夫洞房時增加房事樂趣之用。它的作用是讓男人能夠提高興奮度，雖不是什麼兇殘迷藥但若是配合上一定程度的媚術，將會使男人言聽計從。」李鬼手見眾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非常滿意，接著道：「在之前與零零發的接觸中我就聞到了這種藥物。所以我事先給了他解藥，你們只要將這瓶子裡的藥膏抹在鼻子上就好。另外，連孩子都沒生過的人，沒資格評論我的教育方式！」
  
      「苗女嗎？」凌笑臉色黑黑的嘀咕著，之後對李英瓊道：「以後常來我家坐坐吧！別總是跟某些金魚大叔待在一起。還有，我雖然算不上高手，但我可是把我能請來的高手都叫來了！」
  
      ……
  
      錦衣衛大營，一排排幾十個精騎位列廣場，神駒之上，白虎身著黑紅鎧甲，魁梧身軀更顯威風凜凜。
  
      前一天凌笑找到白虎，將計劃和盤托出並要求在看到信號時，帶領精銳支援匯賢雅敘。
  
      一隻夜鶯以極速向他撲來，白虎輕輕抓下，眉頭微展轉身對後面嚴陣以待的眾多精騎吼道：「時機已到，這是我們錦衣衛最重要的一場翻身仗！能不能在皇上眼中扭轉我們之前的印象，就看這一回了！不成功，便成仁！」
  
      「殺！殺！殺！」眾精騎仰天怒吼，神情激昂澎湃。
  
      自從上一次玄武叛變事件之後，皇上雖然給了白虎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但對整個錦衣衛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倚重了。要不是有凌笑這一層關係在，說不定已經被邊緣化了！這一次凌笑把功勞送到了嘴邊上，白虎哪有不狠狠咬住的道理。
  
      「出發！」眾精騎策馬而去，一陣煙龍在其後狂舞，馬蹄聲有如悶雷！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無數平民被那如雷般的狂亂馬蹄聲驚醒，但當他們探出窗外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我大明鐵騎煌煌神威，而是那遮天蔽日的箭雨。
  
      烏雲漸漸遮蔽月光，但那僅餘的光輝卻讓滿天箭刃反射成璀璨而致命的流星雨。
  
      奔行在最前方的白虎目呲欲裂，面對殺機爆吼出聲。
  
      「御！」
  
      吼音落地便是一片鏗鏘之聲，眾精騎幾乎在同一瞬間拔出了腰間佩刀！長刀疾舞，在馬前一尺處揮起片片刀光。
  
      無數刀光亮起竟在瞬間連成一個整體，晃晃間像是在黑夜裡升起一顆不落的太陽！
  
      京城的平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夜裡，日、月、星，竟相爭輝！
  
      科學告訴我們，星星與月亮的光輝來自於太陽光的反射。在大日光輝之下，月與星必將黯然失色，何況那虛假的星光和殘月的餘芒！
  
      流星雨進入了光輝普照的區域，卻像是一隻隻渺小飛蛾進入了炙熱的火堆。劈哩啪啦散落之聲不絕於耳，望著無力跌落的箭枝，白虎面顯嚴肅。極目遠眺，一大片黑衣人在道路盡頭收起強弓換上一把把長刀嚴陣以待，略一看去竟有百多人！
  
      白虎心下一沉，緊接著便燃起瘋狂的鬥志。從之前的箭雨中他看出了很多，紀律嚴明、配合默契、莊嚴肅殺！敵人竟讓大批軍隊精銳混進了京城！
  
      「收！」
  
      連成一片的刀光頓斂，眾精騎望向遠處的敵人眼中充滿狂熱！這將是他們習武有成以來第一次與真正的精銳交手！
  
      「擊！」
  
      白虎眼中精光爆閃，道道狂暴的氣勢從這隻隊伍中衝天而起，彷彿是之前刀光的翻版，氣勢連成一片形成虛幻的整體。雖看不清究竟是何物體，但那無與倫比的威勢卻令人心膽俱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