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甜蹦蹦 於 2015-10-22 15:33 編輯
很多時候,男人和女人,對同一個概念的理解,是截然相反的。
譬如提及「全身」,簡瑤之所以臉泛紅潮,是想到了即將觸碰撫摸薄靳言裸~露的軀幹。但她完全沒去想XX部位,因為在她的下意識裡,正常的「擦澡」,是不需要洗私密部位的。
但對於薄靳言來說……
太棒了,她要幫他擦拭全身了,尤其是XX部位。
簡瑤臉紅過後,也沒有太侷促,想到最近天氣還是有點炎熱,她提議說:「這樣,我在浴室放把椅子,你坐著,我用蓮蓬頭幫你沖洗一下,盡量不碰到傷口,好嗎?」
薄靳言微微一笑,眸光澄亮如波。
「怎麼會不好?」無比低沉柔和嗓音。
這稍稍有點不對勁的語氣,令簡瑤微怔了一下。但想到他一向喜歡跟她肢體觸碰,也就羞澀的釋然了。
——
浴室裡燈光柔亮,一把高腳椅放置在正中。
簡瑤扶著薄靳言坐下。
要第一次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還是有些赧然的。一顆、兩顆、三顆……精瘦的胸膛露了出來,而他始終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上衣完全脫下了。不知是不是簡瑤的錯覺,空氣裡彷彿也多了男人特有的微熱氣息。
一抬頭,就見薄靳言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愉悅的笑。
「你笑什麼?」她嗔怪道。
「我在享受。」
好吧……簡瑤想——果然,在任何肢體接觸的時候,他們倆最好不要交談。
讓他自己暗暗得意愉悅就行了。交談只會令她羞澀而死。
然而,薄靳言的意願豈是她能控制的?當她終於脫掉了他的長褲,瞥見那修長結實的雙腿,臉頰酡紅著拿起蓮蓬頭時,他卻抬頭看著她:「為什麼不脫光?」
理所當然的語氣,幽黑澄亮的眼神。
簡瑤愣了足足N秒鐘。
蓮蓬頭已經被她擰開了,熱水落在腳邊的地上,薄薄的水汽纏繞上來。
「不需要脫光。」她輕聲說。
「當然需要。」他盯著她,淡淡的說,「我每天都洗的。」
簡瑤的臉驟然便如火燒般,熱辣辣的,幾乎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我可以教你怎麼洗。」他繼續慢悠悠的說道。
簡瑤的臉紅得就快滴下血來了。
「不需要你教!」她抓起他的一隻手臂,低頭開始淋水,不去看他的眼睛,「我該怎麼洗怎麼洗,要不你自己拿蓮蓬頭沖澡好了!」
薄靳言靜默了幾秒鐘。
「OK.」低沉的,還帶著一點點不滿的聲音。
簡瑤這才抿了抿唇,拿起旁邊的手工香皂,仔仔細細塗抹在他手臂上,結果聽他又開口了:「那你打算怎麼洗?我不喜歡水溫太高。」
簡瑤:「你閉嘴!」
好容易把他的腰背和四肢都洗完了,簡瑤把蓮蓬頭丟給他:「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再洗洗。」
薄靳言深深看她一眼:「好。不過你要幫我脫下內褲。」微微一笑:「我彎不了腰。」
這真的是個很強大的理由。
簡瑤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被滿室的水汽,熏得有點懵懂燥熱了。
燈光依舊潔亮,水流依舊清澈。
薄靳言坐在椅子裡,高挑修長的身軀,宛如線條優美的雕塑。俊臉也染上淺淺的緋紅顏色,黑眸幽沉的望著面前的女人。
簡瑤誠然是羞赧的,但又不可能完全對某處視而不見,指尖的一點點無法避免的觸碰,都叫她的心急急的跳。
終於還是脫好了,簡瑤再次把蓮蓬頭塞到他手裡:「洗好了叫我。」轉身就走。還沒出門口,聽到他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簡瑤。」
「怎麼了?」她扭頭看著一邊,餘光瞟著他。
「即使你假裝沒看到,也忽略不了一個事實。」他的嗓音似乎有點啞了,「它是因為你才這麼硬的。」
——
簡瑤走回客廳,忍不住用雙手摸了摸依舊滾燙的臉。
那晚他倆雖然差點就走到最後一步,但畢竟黑燈瞎火。今天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那個部位。
可真的是應了那句話——「眼見為實」。
現在她有直觀清晰的印象了。
她覺得即將到來的某個夜晚……好危險啊。
正思緒紛雜又甜蜜羞窘間,忽然聽到薄靳言淡淡的嗓音傳來:「好了。」
「哦。」簡瑤慢吞吞的再次往浴室走。
太棒了,又要直面一次了。
——
原本清閒的療傷假期,因為有些事不能做,而變得格外漫長無聊。
薄靳言的暴躁有時候會變得很明顯,除了簡瑤,似乎看什麼都不順眼,譏諷又可笑。
養傷第五天晚上,簡瑤捧著筆記本看某美劇,薄靳言緊挨她而坐。現在他比前幾天好多了,可以很順手的摟著她了。
只是在他面不改色的批評完演員長得醜,又嘲諷邏輯漏洞百出後,簡瑤終於受不了了,轉頭瞪著他:「你幹嘛這麼焦躁?」
他淡淡的答:「我討厭養傷。」
「你上次受傷更重,養身體養了一年,不也熬過來了嗎?」
薄靳言卻瞥她一眼:「不一樣。」
「為什麼?」
「那時候沒有你,挑戰我的慾望。」
「……」
到了夜深的時候,他的心情才愉悅了些:「該洗澡了。」
時間已經步入九月下旬,天氣涼爽了不少。簡瑤看了看窗外陰沉的夜幕:「今天降溫了,有點涼,還要洗嗎?」
薄靳言瞧她一眼:「你要剝奪我一天中唯一的樂趣?」
簡瑤靜默片刻,微笑:「好,那還是洗吧。」
到了浴室,薄靳言坐在椅子裡,等待她的親手照顧。誰知她卻把蓮蓬頭往他懷裡一丟:「洗完記得去睡,晚安。」
薄靳言倏的抬眸看著她,她卻已走出了浴室,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我今天看到你自己伸手拿書櫃上的資料箱了。」
言下之意——薄靳言先生,你可以自食其力了。
簡瑤回到房間,聽著浴室「老老實實」傳來水聲,忍不住笑了。
然而簡瑤忘了,被剝奪了唯一愛好的薄靳言,怎麼會毫無表示呢?
這晚她在被窩裡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忽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逼近,然後身子一輕——她嚇了一跳,睜眼一看,自己已經被薄靳言從床上抱了起來。
「幹什麼?」大半夜的。
他用行動回答了她——把她抱到了主臥的大床上,然後直挺挺的在她身旁躺下來。
簡瑤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已經能抱得動她了。
儘管薄靳言只是安安靜靜用手玩著她的頭髮,簡瑤卻覺得一室的氣氛彷彿有些曖昧起來,臉頰也紅了。
關鍵他還開著一盞夜燈,足以把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摟著我啊。」他淡淡開口。
簡瑤側轉身體,躺在他的臂彎裡,手輕輕搭在他的胸口上。事實上,她一直是很喜歡這種姿勢的,不帶半點慾望色彩,只令人覺得安心。但今天,多少有點惴惴。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薄靳言居然就這麼一動不動躺著,長眸輕闔,很淡定的樣子。
他居然只是要抱她過來睡覺。
而等她睡著之後,雖然培養了新樂趣,但是內心依舊焦躁的薄靳言,又睜眼看著她。
噢……她剛才似乎很期待他做什麼。
但他還沒痊癒。
他的第一次,怎麼可以不是最佳狀態呢?
——
然而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有人找上門,並且令薄靳言的假期,就此變得不再無聊了。
大概是因為在國內連破幾宗案件,還包括了兩起連環殺手案,薄靳言的名聲在公安系統也傳了出去。
今天來找他們的,是南方某二級城市,一個四十好幾的老刑警,相貌硬朗又風霜。
簡瑤有些疑惑的把他接待進屋,但薄靳言從臥室走出來時,態度就沒那麼好了:「我家裡什麼時候變成會客室了?」
簡瑤歉意的朝那刑警笑笑,他卻神色莊重的從包裡掏出一疊資料,遞給薄靳言:「薄教授,請你一定幫我看看這些資料。」
薄靳言和簡瑤同時微怔了一下,薄靳言已經接了過來。
因為老刑警手裡的,是一堆血腥的現場照片。
他的來意很明確。這是一宗發生在十七、八年前的連環殺人案。共有五名受害者。因為兇手手法相似、並且在好幾個現場,都檢驗出不屬於死者的相同DNA,所以並案調查。但這案子至今未破,就快過刑事案件的時效期限了。
他聽聞了薄靳言和B市警方,僅僅半天時間偵破兩起滅門案,所以就抱著僥倖的心態趕來了。
「當年的案發現場大多都已經拆遷了,死者遺體也都下葬很久。」老刑警說,「只有這些照片和口供。查了這麼多年,我就快退休了,這案子破獲的可能性很小,不甘心啊。」
簡瑤翻了翻資料:五名死者都是不同工廠的單身女職工,20-25歲間,相貌清秀或漂亮,身材苗條。她們都是半夜在家中熟睡時遇害,沒有強~奸痕跡,屍體被施以暴力殘忍毆打對待。死亡時間零散分佈在兩年間。據受害者身邊人的口供,她們在廠裡都是積極分子,眾星捧月一樣。
簡瑤看得心情沉重,也看得蹙眉:陳年舊案,而且幾乎沒有什麼明確證據,薄靳言能幫上忙嗎?
薄靳言卻已經淡淡開口了:「我給你幾條建議:
一、兇手當年為30-35歲;
二、他的職業為郵遞員、司機、電工甚至警察等社會化服務工種,服務區域應該靠近當年的幾家工廠,你可以查詢當年的員工記錄,看他服務於各個區域的時間段,是否與死者所在區域吻合,至少也應該接近;
三、他尾隨過受害者,並且很可能在實際生活裡,以某種相同的方式——譬如參加青年人聚會、譬如直接作為愛慕者追求,與受害者有過近距離接觸。這是你需要找出來的。
四、他應該是不起眼的,既不英俊,也算不上丑。平時沉默寡言,但有的時候會易怒、非常情緒化;
五、從對屍體的暴行看,他非常憎恨女人。雖然沒有發生性~行為,但我相信他的犯罪本質依然與性有關。他缺少來自父母的關懷,尤其是父親。
最後,變態到他這個程度的連環殺手,是抑制不住內心的需要的,直至他無法再殺人。所以在兩年後突然不再犯案,可能是因為其他事情入獄、患病,抑或是到了其他地方犯案,甚至變換了作案手法。但基於沒有其他更鮮明的報道,我認為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還對這五名死者印象深刻。現在他已經五十多歲,很可能以某種方式,保持與五名死者的聯繫,這樣才能不斷回味。譬如獨居在公墓附近,譬如定期掃墓,譬如回到案發現場——雖然你說已經拆遷,但他看到的只會是他腦海裡的畫面。」
——
這位老刑警當晚就走了,他是否能在時隔多年後抓到兇手,也不是馬上就能知曉的。只是接下來的幾天,陸續有各個地方單位,帶著成年舊案來找薄靳言。薄靳言大多像這樣,做出一些基本的推斷。
簡瑤有時候會關心他:「這樣會不會太累啊?」
薄靳言答:「你做腦筋急轉彎會累嗎?」
結果五天之後,那名老刑警傳來消息——他鎖定了一名嫌疑人:52歲,目前在距離公墓幾公里外的地方開小賣鋪。當年是電力公司職工,父母離異……老刑警已經檢驗了他的DNA,與當年案發現場樣本數據吻合。
聽到這個消息,簡瑤振奮不已,薄靳言也露出淡淡的微笑。而對於找上門咨詢的陳年舊案,兩人亦是盡全力配合,到比在市局時更忙碌一些。
簡瑤本就心無雜念,這麼忙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假期。薄靳言在家養傷,也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B市的秋天,澄澈高遠,寧靜爽朗。
陽光燦爛的上午,簡瑤站在書案前,哼著歌整理卷宗。薄靳言坐在她身後的沙發裡,腿上放著個筆記本,眸光湛湛,不知道在看什麼。
「一放假,倒是沒人上門了。」簡瑤隨口說道。
她指的是那些帶著陳年懸案上門的警察們。昨天還有兩撥人來找,今天國慶長假第一天,卻是門庭寂靜。
薄靳言從電腦後抬眸看她一眼,聲音淡淡的:「人人都要過節。」
簡瑤一聽笑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當真奇怪。
「你不是從來不在意節日嗎?」去年除夕,他唯一的活動,就是裹著毯子在家裡看書。後來還是她拉他出門去放煙花,才勉強有點過節氣氛——不過估計他也沒感覺到。
面對她的質疑,薄靳言卻只淺淺一笑,眸色似有幾分幽深,但又叫人看不分明。
「我當然不在意。」他說,「但今天是我的節日。」
簡瑤微怔,他已經低頭,繼續去看電腦了。
她想了想,豁然開朗——
今天是國慶,居然被薄靳言青睞,稱之為「他的節日」。
這傢伙,如此自大的愛著國啊!
整理好卷宗,簡瑤回房,換了身出門的衣服。今天她約了幾個大學同學逛街。這種活動,薄靳言當然是不會參加的。
「我走了啊。」她提著包到了玄關。
「嗯。」薄靳言頭也不抬,「什麼時候回來?」
簡瑤心頭甜甜的,答:「我快去快回。」想了想,又補了句:「不會讓你一個人過節的。」
薄靳言襯衣筆挺的坐在沙發裡,側臉清俊動人。聞言薄唇微微一勾:「你當然不會。」
略顯低沉慵懶的嗓音,令簡瑤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熱戀的心情就是——剛剛分開,就開始想他。
簡瑤坐在出租車裡,窗外藍天白雲樓宇大廈一掠而過。她想著薄靳言剛才英俊又淡然的模樣,心頭甘甜如蜜。
他前些天還勢在必得的想要跟她更進一步,哪怕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也不妨礙他露骨的表達出這種意圖。
但這幾天,找上門案子多了,他整日忙碌,卻好像忘了這事,今天放假也沒想起來。
簡瑤忍不住微笑——他雖然有時候直白得令人髮指,但本質上還是挺單純可愛的啊。
不過……他肯定還是會想起來的,然後必然會全力以赴。
噢,她好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
簡瑤想錯的一點是,對於薄靳言而言,根本不存在「忘記」或者「想起」這件事。他一直牢記於心,只不過因為身體還沒恢復,凡事追求完美的薄靳言先生,才暫時擱淺這件事,先去忙案子了。
這頭,她一出門,他就放下筆記本電腦站起來,邁開長腿在屋裡轉了一圈,微笑沉思。
終於迎來初夜了!
今天毫無疑問是他和簡瑤的專屬節日。各項準備工作他完成得非常漂亮,她一定會滿意。
閒雜人等?他已經提前通知市局,這幾天不讓任何人打擾。顯然剛才她已經注意到這個改變,而且很快會意識到——他浪漫的為她營造了二人世界。
身體體能?已經按照計劃全面恢復,在床上躺久了,他甚至有點精力過剩。
知識技能?呵……就剛才電腦上那些簡單的東西,他已了熟於心。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具備了學術級別的豐富理論知識。無論她喜歡哪一種姿勢和技巧,他都能滿足她。
今天也不是她的生理期。按照女人的性~激素分泌週期判斷,今天還是她每月性~欲最旺盛的幾天之一。
很好,很完美。
他又走到窗邊,長指在窗欞上輕輕敲啊敲。他要的是一次極致美妙的性~愛,還有什麼沒考慮到?
思索片刻,他拿出手機,給傅子遇打電話。
那頭的傅子遇,正端著杯咖啡,心情愉悅的靠在自家陽台的躺椅裡,享受悠閒假期。見是薄靳言打來的,他輕啜一口咖啡,說:「少爺,有何吩咐?」
薄靳言語氣淡然:「我今晚會和簡瑤發生初次性~關係。基於你在這方面豐富的經驗,我可以抽空聽一下你還有什麼建議。」
傅子遇:「咳咳……」
——
簡瑤提著一大包東西回到家,卻意外的發現屋內靜悄悄的,薄靳言不知所蹤,車鑰匙也不在了。
今天可是長假第一天,街上到處都是人。以他千年宅男的性格,居然挑在這種時候出門了,當真叫她訝異。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正是他。
「到家了嗎?」那頭隱隱傳來音樂聲,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澄澈。
「嗯,剛進屋。」簡瑤好奇,「你在哪兒啊?」
「停一下。」他似乎對那頭說了聲,然後才淡淡對她說,「我在哪兒你暫時不必關心。現在,請立刻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
簡瑤微愣:「接我幹什麼?」
薄靳言似乎輕輕笑了笑,答:「當然是跟我參加一個重要活動。」
掛了電話,簡瑤想,靳言應該是要帶她去參加什麼國慶活動。莫非是公安部的晚會?
不管是什麼,難得輕鬆假期,今晚她都只想開開心心陪在他身邊。
然而一下樓,簡瑤就愣住了。
此時暮色~降臨,小區的路燈剛剛亮起。一輛沉黑厚重的加長豪華轎車,就靜靜停在公寓樓下。車兩側的後視鏡上,甚至還繫了兩朵鮮紅的玫瑰花。
一名穿著黑色制服、戴著寬簷帽的年輕司機,彎腰為她拉開車門。
而周圍的鄰居,齊齊側目。
坐上車之後,她立刻給薄靳言打電話:「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找了這樣一輛車來接我?」如此大張旗鼓、古古怪怪。
那頭的薄靳言似乎靜默了一瞬。
「這還用問?」他答,「我在跟你約會。」
傅子遇提供的寶貴經驗第一條——
「你居然打算等她晚上回家,就直接抱進臥室?氛圍啊,第一次的氛圍很重要,先有個浪漫的約會,讓她終身難忘,然後順理成章就做了。」
……
簡瑤聞言微微一愣。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重要活動(其實不是)。
想起來,他們真的一次也沒約會過。
「不好意思,我剛剛不知道。」她微笑說,「謝謝。」
那頭的薄靳言明顯也愉悅了,微微一笑問:「浪漫嗎?」
簡瑤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其實有那麼一點點被「繫著玫瑰花的加長轎車」雷到,但他有這份心,一定要表揚。
「浪漫,浪漫極了。」
轎車在一座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停下。
大堂經理把簡瑤帶上直通頂層的觀光電梯:「簡小姐,薄先生已經等很久了。」
簡瑤淺淺一笑:「謝謝你。」想了想,又好奇的問:「他在頂層幹什麼啊?」
經理笑道:「薄先生包下了頂層的豪華套房。簡小姐,那個套房非常的棒,270度無遮擋開闊觀景窗,能夠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陽台上還自帶露天游泳池。我們可以自信的說,這是B市最好的套房。當然,也是最貴的。祝你度過愉快的夜晚。」
簡瑤完全愣住了。
她終於意識到,薄靳言是在幹什麼了。
原本她以為他只是要帶她來這裡吃飯,但是豪華套房?
這傢伙……分明就是開始全力以赴了。
簡瑤酡紅著一張臉,走出了電梯。
眼前首先看到的,是一間開闊的客廳,繁複璀璨的水晶吊燈、歐式大弧形靠背皮沙發。對面窗外夜景闌珊,但是卻沒有人。
一側鋪著紅絨地毯的走廊,通往另一間廳室。悠揚的音樂聲傳來,似乎還有人走動的輕盈腳步聲。
簡瑤緩緩走過去,繞過一座鏤空金屬屏風,怔住了。
這是一間燈光幽暗的精緻餐廳。光澤柔潤的深褐色小圓桌放在正中,上面點著根長長的白蠟,火光溫柔搖曳。桌面上還放著一束紫紅嬌艷的蝴蝶蘭。
一名年輕的演奏者側立一旁,正在拉小提琴。琴聲如泉水清澈悅耳。
而薄靳言就站在地毯的盡頭,一身筆挺的襯衫西褲。窗外的夜色是朦朧而流光四溢的,映在他臉上的光澤,也是淺淡如畫。而修長烏黑的眉色下,那雙眼沉沉湛湛,靜靜的望著她。
「Hi.」低沉的,彷彿帶著一絲絲渾然天成的蠱惑的嗓音。
簡瑤:「……Hi.」
他就在燭火音樂裡,徐徐走向她。高挑的身姿挺拔如樹,眼中卻浮現似有似無的笑意:「你今晚很漂亮。」
簡瑤今天以為是要參加宴會,專程挑了條漂亮的裙子,還把頭髮綰了起來,戴上了他以前送的鑽石項鏈,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肩膀。
「謝謝。」她輕聲答。只是他那所有所思的笑意,當真是叫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因為她很清楚,他現在在「思」什麼。而她的打扮,似乎還很合他的胃口……
薄靳言牽著她的手,在餐桌坐下。
演奏者的音樂更加柔和抒情,窗外的夜色也更顯幽深迷離。
菜色精緻而清爽,在這期間,薄靳言並沒有多說話,只是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看她的目光也是幽深愉悅的。但這足以令簡瑤紅著臉吃完整頓飯了。
很快就吃完了。
桌布撤去,小提琴手也掩上門悄然離去。偌大的套房裡,只有他倆對著燭光,相對而坐。
簡瑤微赧,拿起桌上那束蝴蝶蘭:「很漂亮。」
薄靳言卻忽然起身,繞過桌子朝她走來。感覺到他的氣息逼近,簡瑤全身稍稍有些緊繃。然後就看到一隻修長的大手,從自己手裡把蝴蝶蘭拿走,往桌上一丟。
「別管花了,我們去臥室。」
簡瑤的臉頓時滾燙一片。沒出聲,也沒抬頭,任由他牽著手站起來。
他當然察覺了她的羞窘,低沉的嗓音裡就帶了笑意:「緊張什麼?」微微一頓說:「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是資質和領悟力超群,另外觀察力也很強——我會做得很好的。」
熱氣蒸騰著簡瑤的臉頰,完全無言以對。
步入臥室,簡瑤看到眼前的一幕,倒是微微一震。
極具藝術色彩的方格吊燈下,一張漆白的大床赫然放在正中。而房間周圍,三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連接成270度的空中浮華美景,頭頂是星光月色,腳下則是整個城市的風景。
所以……他們要在這樣一張床上做~愛?
太奔放了,太傲慢了。
果然是他的風格啊。
簡瑤的手心稍稍有點冒汗。接下來就該上~床了嗎?
誰知薄靳言卻瞥她一眼,牽著她的手,沒有走向床,而是帶向一側的窗前。
他一隻手扶在玻璃上,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後腦:「閉上眼睛。」
簡瑤:「……幹什麼?」由於他經常出人意表,她實在是有點緊張。
話音未落,一隻微涼的大手覆住了她的雙眼。他低下頭,輕輕親了親她的耳朵,低聲說:「讓你睜眼再看。」
簡瑤被他親的耳根發麻,而他似乎來了興致,唇舌沿著她的耳朵往下,在光~裸的脖子上流連。簡瑤在他懷裡輕輕顫抖著,眼睛又被他蒙住,只好伸手抓住了他的襯衣。
「還要等多久?」她低喃了一聲。
「快了。」他開始在她脖子上細細的啃咬起來。
簡瑤的第一反應就是——他這絕對是學了新招數!前幾天他還只是熱烈而簡單的吻著她,可現在,明明更輕微的觸碰,卻叫她從脖子酥到了全身,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喘急。
她的第二個想法是——她知道薄靳言想讓她看什麼了。從今天的加長轎車、豪華酒店,還有燭光晚餐,她幾乎可以推斷出,接下來他肯定是讓酒店工作人員,從下層升一堆氫氣球上來,寫上求愛的話語,飄過她面前。
老天,他千萬不要寫:「跟我做~愛吧,簡瑤!」
正想著,忽然間他的手鬆開,唇舌也暫時離去。簡瑤緩緩睜眼,就見窗外廣闊的夜幕上,一道銀色的煙光亮弧,徐徐上升。宛如水波,劃過深黑的湖面。到了最高處,陡然綻放成一朵巨大的雛菊般的煙花,整個天際瞬間流光溢彩。
簡瑤著著實實吃了一驚——煙花,他居然是準備帶她看煙花。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是B市是不允許燃放的,除非是……
「國慶煙火晚會。」他已經淡淡的倨傲的開口,「顯然,你現在站在全市最好的觀景點上。」
轉瞬間,更多的煙花已經升上天空,漫天璀璨、繁花似錦。整個窗外是一幕煙光瀑布,在她面前傾瀉怒放。
簡瑤靜靜的看著,而她身旁的薄靳言,當然沒有看無聊的煙火,而是專注的盯著她。
傅子遇的第二條建議:帶她去看這個城市最美最浪漫的風景。
薄靳言想了很久,想起她春節的時候很喜歡看煙花。告訴傅子遇時,他說:「很好,沒有女人不喜歡看煙花。她一定會主動吻你,然後自然而然接受你的歡~愛。」
嗯……他等著。她再不過來吻他,他就要吻她了。
果然,她很快在煙光映照中轉身,看向了他。清秀柔美的臉頰,染上了層層紅暈,那雙眼更是波光盈盈。
「謝謝你,靳言。」她柔聲說。
「不謝。」他微笑答,「只要讓你覺得浪漫。」
因為浪漫,是情~欲最好的催化劑。
簡瑤又笑了,但她沒再看煙火,而是神色微赧的盯著他,上前一步,輕輕勾住了他的脖子,閉上眼,紅唇就送了上來。
這一次的吻,明顯跟之前不同。她整個人都依偎到他懷裡,像是要把自己交託給他。她的唇舌亦是模仿著他一貫的熱烈,挑撥著、糾纏著他的。
薄靳言瞬時心頭一蕩。
本來他還準備了兩個浪漫環節,但現在直覺告訴他,用不上了。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向床。
簡瑤靠在他的胸膛裡,被他輕輕放在大床的正中。窗外的煙光依舊閃爍著,兩人頭頂的光線暗柔如夢。他低頭望著她,俊臉再次浮現那倨傲的、略顯得意的笑意。
他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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