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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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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三葉法師]道人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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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7 17:36: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章 小姑娘

    大袀就輕笑道:“別瞞我了,對你來說,天下還有什麼寶貝比極冰更重要。你既能捨了極冰,顯然不是為了別的寶貝,你是要救出一個極重要的人,我沒說錯吧。”

    冰蟲看了看大袀,這時慢慢點了點頭,低聲道:“大袀道友,就沖你給我留下一半的極冰,我就認定你是個朋友,所以我也不瞞你,那個人對我極為重要,你務必幫我救出他來。”

    大袀其實只是猜測,冰蟲卻據實說了。大袀更隱隱覺得冰蟲要救這個人,多半也就是自己要搭救的小青姑娘,大袀本想詢問,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只道:“放心吧,不能救他出來,我絕不打穿冰牢就是。”

    冰蟲立時拍了拍大袀肩膀,露出感激神色。

    兩人就又潛進腳下千年玄冰,照例冰蟲攜帶了大袀,穿過冰壁,又找到了那個萬年玄冰的密室。

    靠近了密室角落的冰壁,大袀就伸出手掌,運起五行之力,就在冰蟲緊張的注視下,大袀猛地手掌一按,就見五彩霞光一閃,耳聽得刺耳的尖鳴和劈啪的崩裂聲響。等刺眼的霞光消散,兩人急忙一看,就見冰壁的一角已被打穿,露出一個不小的洞口。

    冰蟲這時已迫不及待地把腦袋伸到洞口,從洞口硬擠了進去,又回頭對大袀叮囑道:“你就別進去了,在外面等我吧。”

    見冰蟲進了去,大袀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冰蟲再出來,想了想卻沒理會冰蟲的叮囑,也跟著鑽了進去。

    密室中,就見冰蟲正與一個臉色灰暗的小姑娘在說著什麼,見大袀進來,兩人立時停止了交談,冰蟲急忙道:“讓你在外面久等了,有些事耽擱了。”

    大袀隨意打量了一下,就見這密室密不透風,密室中更有一股難聞的腥氣,再打量那小姑娘,只見她身體孱弱,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動人。

    小姑娘就道:“這位就是大袀仙師吧,多謝你救了我,我在這里呆得太久了……真是羞於見人……”

    大袀這時與小姑娘對視在一起,更目不轉睛地打量了好一會兒。這小姑娘卻只淡淡一笑,嘴角微微翹起,大袀看著這小姑娘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旁人沒有的從容自信,還有一絲女人家的嫵媚嬌豔。大袀早已猜想冰蟲要搭救的人或許就是小青姑娘,這時見她這般氣度,已更加確信了幾分。

    這時冰蟲就問小姑娘道:“你覺得怎麼樣?”

    小姑娘皺了皺眉,說道:“這密室幾乎吸乾了我的法力,在這裡很難恢復。”

    冰蟲聽了就緊皺眉頭,轉身對大袀道:“能不能推遲幾日再打穿冰牢?”

    大袀見這小姑娘臉色灰白,知道冰蟲的意思,眾人逃離冰牢後,天兵天將自然會去追趕,而且恐怕最先想到的就是密室關押的重犯,她法力全失,若是被天兵天將追上,憑冰蟲的道行神通可抵擋不了。

    見大袀默然無語,冰蟲只以為大袀為難,懇求道:“道友,你是不是已經與第三層的妖精說定了逃跑的日子?我知這件事必定讓你為難,真是對不住,不過事關重大,我還是懇求道友為我推遲幾日。”

    大袀這時卻搖頭笑道:“我倒不是為難這個,我只提醒第三層的那些妖精,說準備明日動手,推遲幾日他們不會不答應。我擔心的是,眼下我已打穿了密室,這麼大動靜,那些天兵天將恐怕很快會發現異常,萬一他們看出什麼,加以防範,我怕我的計劃會多了很多波折。”

    冰蟲聽了,立時對大袀連連作揖,大袀只道:“沒辦法了,只得啟用這張仙符了。”

    說著大袀取出兩張靈氣逼人的仙符來,交給冰蟲道:“你們把仙符中的仙力打在身上,我在外面還有不少幫手,當初我進來前曾有過約定,他們一旦發覺我用了仙符,他們就會在外面施法,鎖定了這仙符的靈力,然後把人傳送出去。”

    冰蟲立時驚訝道:“是逆傳運大法嗎?難道你不是被抓進來的?”

    見大袀點頭,冰蟲又一臉感佩,連連搖頭道:“道友,我要是用了這仙符,欠你的情就更大了,我實在心中難安……”

    大袀卻轉向那小姑娘,笑道:“其實我這仙符本來就是為小青姑娘帶來的。”

    冰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說了兩句多謝,突然又愣住了,又急忙掩飾道:“你說什麼小青姑娘?這裡哪有小青姑娘?”

    見對方一臉笨拙之態,大袀就仰頭哈哈大笑了幾聲,冰蟲知道自己已掩蓋不了,看向大袀有些不知所措。那小姑娘這時卻自己承認了,果然就是小青。

    大袀也不隱瞞,就把有人委託自己來救人的事一一說了。冰蟲聽了立時一臉驚喜,對小青說道:“公主,事不遲疑,你就用了仙符,趕快逃出去再說。”

    說著冰蟲又對大袀道:“就請道友帶公主出去吧。”

    大袀就道:“按原先的計劃,自然是我帶小青姑娘離開,如今我又在這裡收了一個徒弟,再說我已答應過冰牢眾人帶他們離開,我不能言而無信。”

    冰蟲略一沉吟,對大袀深深一揖,就拿著兩張仙符,運了法力分別打在自己和小青姑娘身上。這仙符打過,果然一股靈氣直沖天際而去,就連鎮妖塔也阻擋不得。

    三人不再多言,只等著鎮妖塔外有人施展法術把兩人傳出去。三人等了片刻,卻無動靜,再等一會兒,依舊如此,這時大袀和冰蟲都焦急起來,眼見冰蟲和小青姑娘兩人身上的靈氣漸漸散去,跟沒有任何動靜。

    不等大袀解釋,小青姑娘就道:“事情恐怕有了變化,你外面的朋友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大袀就道:“沒想到會出了差錯。”

    小青反倒勸慰大袀道:“不要緊的,有你在這,早晚我們都能出去,我跟著你就行了。”

    說著小青更挽了大袀手臂,甜甜一笑。

    大袀看了小青一眼,只心道難怪你能被無數妖族追捧,果然聰慧過人又善解人意。

    見事情出了變化,三人這時就急忙離了密牢,又返回了第三層。大袀又叫上成曦,四人離了冰屋,就見白頭蒼鷹已派人守在外面,見大袀出來,白頭蒼鷹幾人就急急趕來。

    見到冰蟲和小青姑娘,幾個妖精雖驚訝卻未多問,只等大袀開口,大袀就道:“先穩住眾人,不可輕舉妄動,我們先去底層看看,若是打穿底層,再知會大家離開不遲。”

    白頭蒼鷹就道:“道長還沒有十足把握打穿冰牢底層嗎?”

    大袀就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原有天火和金鉸劍之力,都威力不凡,卻缺了水土木三樣,前兩日得了地生木靈,又偶然從別處得了一樣水屬法術,還缺了五行之土的神通,所以五行錐並無法發揮最大威力。”

    白頭蒼鷹立時臉顯難色,灰耳蝙蝠卻道:“我們沒有辦法,上層的大妖或許就有辦法,不如我再聯絡下上層的孤松寒士。”

    大袀就道:“也不急,不如我們先去試一下再說,我看我還有些把握。”

    幾人正說著,忽然就見有妖精仰望著頭頂,急慌慌地道:“怎麼回事,好像出事了。”

    大袀急忙抬頭一看,就見自己打穿之處已經不見了藤蔓,就見先是一股股各色妖氣從那裡噴出,接著一隻只奇形怪狀的妖精從那裡擠了出來。

    看那些大妖魔鬼怪亡命逃脫了過來,又直奔下一層逃去,大袀幾人立時臉色大變,幾人急忙趕到大袀打穿到下一層的冰洞處,就見一隻大妖一張嘴就吞吃了擋路的妖精,慌急地鑽了進去。

    眼見冰洞旁已經擠滿了妖精,大袀又帶幾人快步走到一旁,大袀再用五行錐打出個大冰洞,率先把成曦推了下去,接著是冰蟲小青,白頭蒼鷹幾人跟著魚貫而入。

    等大袀到了第二層,又急忙打穿個新冰洞,又下到底層。這時大袀也顧不得別的,急忙運轉​​了五行之力,把幾樣神通道術糅合在一起,借助五行相剋之力,全力發出五行錐,直向塔底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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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7 17:36: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一章 擊穿鎮妖塔

    本來期望這一下就能打穿塔底,帶著眾人逃出,大袀絕沒想到這五行錐打下去,五行錐的法力卻消失得無影無踪。大袀立時臉色一變,他知看守冰牢的天兵天將已經有了防範,察覺自己要打穿塔底,肯定又在塔底做了手腳。

    大袀對身邊幾人說了情形,眾人都臉現苦色,成曦更哭喪道:“師父,恐怕我們得死在這裡了,這可怎麼辦?”

    這時就見頭頂已有無數妖精湧進了底層,正有幾團妖雲直奔大袀幾人而來,那幾團妖雲中顯出幾個大妖,都喝道:“那個能打通冰牢的小子是誰?不快動手還等什麼?”

    大袀就走上前說明了緣由,一個道行足有數千年的白面虎王立時大怒,直奔大袀而來,更喝道:“你小子敢情在騙我們不成?如今已被守塔的兵將們察覺了,放了冰龍來剿殺我們,你反倒說一句打不穿了,真是該死。”

    大袀心中動怒,就要分辨,卻見小青已站到自己身前,對那白面虎王道:“大袀仙師好心來救我們,就算一時救不出,我們這些妖精死就死了,也好過永世被囚禁在這裡,你是非不分,反怪罪別人,日後傳出去豈不被人恥笑。”

    那白面虎王本來已是極怒,這時就二話不說,忽然變化出血盆大口,朝大袀幾人咬來,就要一口把幾人全吞了去。這時就見一個紅發青年擋在了小青身前,朝那血盆大口噴出一股黑煙。那白面虎王被黑煙一熏,立時收了變化,嗆得不停地咳嗽起來。

    那紅發青年人顯然是認出了小青的身份,急忙過來對小青打個招呼,兩人低聲密語說了好幾句,小青又對紅發青年微微一笑,就轉過身來,為大袀介紹道:“大袀仙師,這是雲嶺的玄青公子。”

    紅發青年人卻對大袀沒什麼興趣,只應付了幾句,又粘在小青身邊。這時又有數千年的大妖匆匆過來相見,卻是大袀打過交道的孤松寒士,還有一個妖精一身煞氣,似乎連孤松寒士都有些畏懼他。

    兩人過來相見,那一身煞氣的妖精乃是天裕嶺的黑魔老妖。這黑魔老妖一過來,不僅先前生事的白面虎王乖乖地一言不發,就見紅發青年也遠離了一些。黑魔老妖見過大袀,問過眼前情形,就沉聲道:“守塔大將已啟用鎮妖塔,放出冰龍和玄冰寒氣,看樣子是要滅了我們這些人,你快想個辦法出來。”

    見大袀臉色為難,黑魔老妖又沉聲道:“你若能救大家出去,我們這些妖族以後遇到你都尊你一聲恩人,任憑差遣,否則我就先殺了你。”

    大袀不由得皺了眉頭,只想這黑魔老妖肯定大有神通,在妖族中也必是個大人物,他這麼說也絕不是說笑,眼下自己五行錐就缺了一種五行之土的大威力道術或神通,現在正好藉助他的手弄到一樣土屬道術,若是他也找不到,自己也就有了託辭。

    大袀就道:“這鎮妖塔不比尋常,否則就不會困住各位這樣的神通廣大的人物,我修煉了五行錐,本來就是想救大家逃出去,不過五行錐需要五種大威力的五行之力,眼下還缺土屬的五行之力。你們得馬上為我找到一種大威力的土屬五行之力,我就可融匯進五行錐,試試可否在鎮妖塔上打穿一個洞來。”

    黑魔老妖聽了立時躍到半空,化作一道黑影遁去。大袀見黑魔老妖毫不猶豫地離去,立時心中一喜,看樣子黑魔老妖已心中有數,這一去就是去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時底層已經湧進了數百妖精,眼見還有妖精從上一層逃來。等了一會兒,就見一道黑芒轉眼而至,現出黑魔老妖的身形。

    黑魔老妖這時已是一身寒氣,臉色蒼白得嚇人,黑魔老妖哆嗦著從身上取出來一塊血紅般人心大小的石頭,交給大袀道:“這個據說是一座仙山中生出的靈石心,你看看可用得上。”

    黑魔老妖不停地打著冷戰,牙齒格格做響,勉強說完這一句就盤膝坐在地上,擺了個奇怪的手勢,運功起來。一旁的幾個大妖都一臉駭然,玄青公子更問道:“黑魔老大,你又回去了第四層嗎?這石頭不是白老九的那塊石頭嗎?”

    黑魔老妖只罵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在第二層找到了他,他竟不願交出來,我就殺了他,那王八蛋臨死竟把我推進了玄冰寒氣。”

    玄青公子只得乾笑幾聲,孤松寒士卻道:“白老九一向不識大體,眼下關乎到數百兄弟的性命,他不交出來就是該死。這下就看大袀道友的了。”

    說著孤松寒士幾人都轉頭看向大袀,就見大袀已拿了石頭,坐在一旁仔細打量。這石頭在大袀手中,正微微發出一抹紅光,大袀一臉驚詫。

    旁人自是不知大袀感受,這時大袀心中驚詫得如驚濤駭浪一般,這靈石心入手不僅就人身一般溫暖,而且正如人心一般發出不易察覺的咚咚的跳動,最另大袀詫異的是,這靈石心中更有一股生靈之氣。大袀知道這石頭已吸收天地靈氣,已有了胎氣,加以時日這石中或許就有生靈生出,不過眼下自己不得已必須煉化了此石,收了石中的五行之力。

    大袀就盤膝坐了,把靈石心握在手中,就要煉化靈石心,這時卻聽得無數妖精大喊起來。大袀抬頭一看,就見第二層的頂棚突然碎裂了,頭頂之上雪白的玄冰寒氣正緩緩落下,朝眾人壓了下來,就在那玄冰寒氣中又有十幾條冰龍遊蕩,更有不少來不及逃脫的妖精被凍在裡面,不知是死是活。

    眼見玄冰寒氣向眾人落下,恐怕已用不了多久就到了眾人頭頂,大袀急忙加緊煉化,更喊道:“看樣子已來不及了,快讓大家一起施法阻擋玄冰寒氣。”

    這一下立時提醒了眾人,孤松寒士立時大聲發號施令,命底層數百妖精一起動手。這些妖精此時俱都聽命,紛紛各使神通,向上施法阻攔玄冰寒氣。

    眾人這紛紛動手,玄冰寒氣下落立時慢了不少,可依舊不停地緩緩落下,等過了好一陣兒,眼見玄冰寒氣又落下兩三丈來,已是快到了眾人頭頂。眾妖都焦急起來,這時就見大袀忽然睜開眼睛,呼地站了起來。

    黑魔老妖幾個大妖紛紛圍了過來詢問,大袀就道:“都跟我來。”

    眾人聽了都眼中一亮,呼呼啦啦地跟在大袀身後,大袀快步走到冰牢側壁,見成曦和小青幾人就跟在身邊,大袀手掌一翻,就運起五行法力出來。

    這五行法力就是天火,金鉸劍,極冰,還有地生木靈和靈石心,俱都是極大威力。見身後無數妖精都在看向自己,大袀這時更不猶豫,凝住心神,運足了五行法力,接著手掌一推,使出五行錐,就朝冰牢側壁打去。

    眼見大袀手掌按在側壁上,就見五彩霞光一閃,驚天動地般響起一聲驚雷,同時就听咔嚓一聲脆響,等霞光散去,就見大袀手掌按處的冰壁已破了一個大洞,眾妖精看了一眼,只聽大袀說道:“打通了。”

    眾妖精立時歡呼起來,紛紛向前擠來,黑魔老妖立時大喝道:“都站遠些,讓大袀道友他們先走一步。”

    大袀不由得向黑魔老妖點點頭,這時朗聲道:“貧道還有一事相求,請眾位兄弟千萬應允。”

    黑魔老妖這時大聲道:“咱們曾有言在先,大袀道友既救出了眾位兄弟,從今日起他就是大家的恩人,以後相見但有差遣,莫敢不遵,否則天地棄之。”

    數百妖精已密密地圍在四周,這時聽了都道:“你就是我們恩人,但有差遣,莫敢不遵。”

    大袀不由得心中一喜,也有些感動,這時就道:“從現在起,出了這冰牢,你們都不要和別人說出我的名號,免得生出事端,大袀這里謝過眾位兄弟了。”

    說著大袀先把成曦,小青和冰蟲推出洞外,就對眾妖精一抱拳,轉身鑽了出去。

    大袀出了冰牢,就見已是鎮妖塔之外,不由分說一把扛起小青,拉了徒弟成曦,招呼了冰蟲,運起風雷步就急急飛遁而去。這時轉眼間就見十數道身影從鎮妖塔飛出,立時向四面八方逃去,大袀回頭再一看,就見那鎮妖塔破口之處已不停湧出各色妖精,紛紛各使神通四下奔逃,已有巡塔的十幾個天兵天將發覺了,見上百妖精逃散,都已驚得呆了,不知去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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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7 17:36:5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二章 蛇洞救人

    眼見真是群魔亂舞,四下狂奔,大袀哈哈一笑,運起風雷步,更是一馬當先。

    這一跑直跑了數個時辰,就從北極冰雪之地返回了漠北。行至半路,四人落下云頭休息,大袀打坐恢復了法力,卻見成曦並沒靜心打坐,只一臉癡呆地凝視著不遠處的小青,那小青早已註意到成曦一副呆傻模樣,只裝作不知地扭頭抿嘴微笑。

    大袀見到成曦模樣,就心中暗笑,對成曦低語道:“你若是喜歡她,你就該走過去告訴她罷。”

    成曦臉色一紅,低聲道:“師父,她是不是個公主,我怎麼能配得上她?”

    大袀想了想,忽然就一臉鄭重道:“有件事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早掐指算過你的前生後世,你其實是個大有來歷的人物,遲早有一天你有通天徹地之能,號令天地,所有人都尊你一聲天尊。”

    成曦聽了,雙眼發光,一臉呆滯起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道:“真的嗎?師父。”

    大袀只一笑,心想我若不騙騙你,你這怯懦的性子幾時能改。

    過了一會兒,冰蟲也恢復了法力,小青和冰蟲就要告辭。大袀冷眼一瞧,就見耳聽人家要走,成曦立時臉色一暗。大袀想了想,就挽留兩人,對小青道:“我受人所託營救你,你就和我一起見見那些人如何?我也得和人家有個交待才好。”

    小青聽大袀這麼一說,也就應允了,更對大袀笑道:“仙師都說了,小女子莫敢不從。”

    大袀心裡一笑,只想你可不是個小女子,你這樣說可給我了好大面子。幾人恢復了法力,就依舊騰雲趕路,這時已逃得遠了,料想也無人來追,就也不著急,小青法力只少許恢復,勉強能自己騰雲,所以眾人只緩緩而行。

    又走了個把時辰,眼見前面已是一片群山,山巒疊嶂,卻是已到了賀蘭群山。大袀這時才想起,就在自己前往北極冰寒之地之前,就有消息說賀蘭群山中有風凌石的消息,自己因為小青的事耽擱了,眼下正好前去看看。

    大袀就讓小青兩人略等自己一等,只說前面自己有些事情就要處理一下,小青法力未恢復,不如就在這裡在恢復下法力,小青兩人就答應了,就在一處山腰落下云頭。大袀讓成曦也留下來,就自己一人腳踏風雷步閃身而去。

    大袀的風雷步自是極快,很快就在群山中兜了一圈,到了一個山谷,見到有數十人聚集在一處,大袀就收了神通,悄悄落下云頭。

    到了近處,就見一群人都圍在一個黝黑山洞的入口處,有個年輕道人正急急地哀求道:“眾位同道,在下求求大家一起殺進去救人,求求大家了。”

    只是任這年輕道人如何苦苦哀求,眾人都不理不睬,更有人嗤之以鼻。這時又有個年輕姑娘抹了抹淚,斥責道:“你們這些人枉稱正道,如今我天師觀的人有了危難,你們都袖手旁觀,日後我天師觀必會找你們掌門討個說法。”

    大袀聽到是自己門下弟子,立時心中一驚。這時聽女子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反唇相譏,大袀在一旁只聽了幾句,就知原來眾人一起發掘希聲石礦脈,發現了一塊極大的風凌石,偏偏有個天師觀道士手疾眼快,搶到了手中。眾人爭搶起來,那天師觀弟子慌不擇路就跑進這山洞中,眾人追進去,才發現這山洞有一窩極厲害的鐵索金線蛇,眾人不敢再追都紛紛退了出來,卻不甘心就此散去。

    大袀知道漠北之地多有這種鐵索金線蛇出沒,眼前這些各道門的小輩弟子都有幾百年道行,只憑一兩個人卻難以對付成群的鐵索金線蛇。

    既是自己門下弟子遇難,大袀更不猶豫,一閃身就站到了山洞前,轉身對那年輕道人兩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就進去救他出來。”

    那姑娘和年輕道人一眼就認出大袀來,都歡喜施禮道:“弟子見過掌門師祖,我們天鈺師叔在裡面呢。”

    大袀聽得是自己嫡傳弟子遇險,更不多說,一閃身就衝進了山洞。

    進了山洞,就見這洞口雖平緩,再走幾步卻直直落下,不知深淺,下面更傳來陣陣腥甜之氣,令人作嘔。大袀也不畏懼,縱身就躍了下去,直落下數十丈之深,才落到實地,就耳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也不知多少鐵索金線蛇一下子散了去。

    這些蛇類受驚散去,一轉眼間就又圍了上來,聽聲音也不知有多少,令人心中發麻。大袀急忙一伸手,手掌中燃起天火,向四周揮動,那蛇群怕火,立時散開一些。趁著火光,大袀四下一看,就見地上累累白骨,立時心中一驚,只想天鈺若是遭難,恐怕這時已是一堆白骨。

    大袀如此一想,卻不願放棄,揮動天火,朝蛇窩深處快步走去。走了十幾步,拐過幾個拐角,忽然就見前面的已是盡頭,就在一處石壁縫隙處隱隱有火光閃動。

    那火光處必然有人,大袀心中一喜,急忙摧動天火,向擋路的鐵索金線蛇燒去,更快步走了過去。

    趕到那山壁縫隙處,就見果然是天鈺躲在縫隙中,更不停摧動火焰封住了縫隙。大袀知道憑天鈺的火焰道術的威力並不會輕易燒死這種鐵索金線蛇,好在蛇類畏火,不敢太過逼迫,所以天鈺才能僥倖守住角落。

    這時天鈺一直施展道術,法力已是將近用盡,見有人進來,有火光阻擋也看不清是誰,只叫道:“道友救我!”

    大袀四下放出天火,那蛇類也知覺大袀這火厲害,四下散開,不敢靠近,立時散了個乾淨。大袀又放了火牆,擋住四周,就道:“好了,你收了道術吧。”

    天鈺這時收了火焰,才認出大袀來,就急忙喊了聲:“師父!”

    眼見天鈺大難不死,已眼中含淚,神色激動,大袀就笑道:“讓你逞強!這下有了教訓,下次做事就有了分寸吧,這一點上你可要向天行學學。”

    天鈺只道:“是,師父,弟子知道了。”

    大袀就呵呵一笑,天鈺抹去了淚,卻有些不好意思,只道:“多虧師父來了,不然弟子可支持不了多久了,恐怕師父就少了個好徒弟,咱們鴻蒙道派也少了個棟樑。”

    聽天鈺這時自讚自誇,大袀不由得呵呵一笑,這弟子在自己面前向來不如何拘謹,這一轉眼就打趣起來,大袀又想到外面還有個新收的弟子成曦,這兩人心態性子恐怕是天壤之別了。

    大袀就道:“走吧,你就帶你出去吧,咱們出去再說話。”

    天鈺就道:“是師父。”

    就見天鈺又一轉身,從縫隙中取出一大塊青白色的石頭來,緊緊抱在胸前,更嘻嘻一笑。大袀知道那石頭就是風凌石了,心中暗讚。接著就一把抓住天鈺,腳下一蹬,運起風雷之力,整個人順著山洞直向外飛去,同時張嘴噴出火來,所過之處群蛇紛紛避讓。

    就見一道火光在蛇窩中蜿蜒轉折,隨後一沖飛天,再見大袀已抓著天鈺穩穩落在洞口。山洞外那年輕姑娘和道人見天鈺被救了出來,都歡喜上前。

    大袀掃了眼四周眾道人,也不作聲,眾人知是天師觀掌門道人,俱都以晚輩之禮躬身作揖,大袀就一抬手,只淡淡地說了聲:“好。 ”

    大袀也不理會眾人,只攜帶三個晚輩騰起雲來,再問起天鈺幾人如何到了此處,那年輕姑娘只道:“天鈺師叔得知這裡有風凌石,道門又無人能來,他就偷偷帶我們兩個來了,天鈺說道門正急需風凌石打造傳音壁,非弄到手不可。”

    說著年輕姑娘又對天鈺甜笑道:“是吧,天鈺。”

    那年輕道人這時急忙道:“紫玉,叫師叔。”

    大袀這時更沒留意他們說了什麼,只想著自己收了幾個徒弟,可自己一身本事卻無半點傳給他們,弄得這弟子差點喪命,再看眼前這兩個,天鈺雖是他們師叔輩,可道行也不相上下,大袀這一想,更心中暗嘆,只皺眉不語。

    見大袀臉色不快,天鈺三人都收了聲不敢多言,那年輕道人更使眼色暗怪紫玉說錯了話,惹惱了師祖。

    等大袀帶三人找到小青和成曦三人,眾人再一同趕路,直奔雞籠山方向,只是這一路大袀一直緊皺眉頭,苦苦思索著什麼,眾人見了更不多言,只悶悶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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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7 17:37: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三章 傳授道術

    回到雞籠山道門,天鈺把風凌石交給靜貞,道門上下自是對天鈺大為稱讚。大袀讓靜能妥善安排了小青和冰蟲兩位貴客,又讓天行為成曦安排居所,就指著天行天鈺等人對成曦道:“為師是這雞籠山鴻蒙道派的掌門道人,也是天師觀掌門,這些都是你的師兄弟,都是自家人,你在這裡可安心修行。”

    成曦聽了,對天行天鈺幾人就有親近之意,天行等人對成曦也極​​為友善,成曦受過苦,受過驚嚇,這時有了師門靠山,自然心中開朗。

    回了主峰洞府,這時卻不見瞎子和花無常兩人,大袀急忙詢問,天行就道:“兩位師長只說出去走走,很快回來的。”

    大袀點點頭,又安排過問了道門瑣事,大袀就躲進了自己洞府,交待天行不許打擾。見師父臉色不快,天行問起緣由,天鈺也只說不知。

    大袀躲進洞府,其實是苦思自己新得的幾種五行之力,他手上乾坤戒已有天師觀無數道術可以藉鑑,就希望新得的三種五行之力可以轉化出幾種厲害的道法來。而且最讓大袀難受的是,自己有不少神通在身,可偏偏都是基於混元道法而來,自己既不能把混元道法傳給自己弟子,連自身神通也無法傳給弟子,這師父當得真是徒有虛名。

    一直呆了十幾天,眾人也不敢打擾。直到這一天雲霄和東魁道人聯袂而來,天行才不得不把大袀從洞府中請出。

    大袀出了洞府,發呆了好一會兒,天行又提醒過,大袀才匆匆趕去會客。

    見到雲霄和東魁道人,就見兩人臉色難看,大不比往日神采,再一看就見東魁道人已少了一臂,雲霄也似乎傷了內臟,剛剛痊癒的樣子。

    沒等大袀發問,雲霄兩人率先躬身施禮道歉道:“能見到道友平安,我倆比什麼都高興。都怪我們行事不密,那日被鎮妖塔的兵將發覺了,惡戰了一場,我們險些喪命也罷了,只想著道友進了鎮妖塔,從此就失陷在裡面。我們都心中難安。”

    大袀就道:“難怪那日我在鎮妖塔中使用了仙符,卻久久沒有反應。”

    雲霄兩人又再道歉,只道:“這次沒救回小青姑娘也不緊要,道友並未失陷在冰牢就已是萬幸。”

    大袀卻笑笑,說道:“我卻已救出小青姑娘,完成了兩位所託。不過今日見到你們如此,我心中實在也不痛快,到底當時出了什麼事,你們都受此重創。”

    雲霄兩人卻不回答大袀,都滿臉驚詫道:“什麼?道友自己一人救了小青出來?”

    見兩人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大袀就讓門人弟子去請了小青和冰蟲前來。見大袀神色不假,雲霄和東魁道人都驚詫道:“我們以為道友並未入塔,道友沒有人在外面相助是如何逃出鎮妖塔的,還把人也救了出來。 ”

    大袀一笑,只道:“等日後兩位好友自會知曉了。”

    過了片刻,小青和冰蟲趕來,與雲霄兩人見了,大袀就哈哈一笑,離了幾人,讓他們四人交談。

    就在門口立等了好一會兒,就見小青臉色不悅地走了出來,雲霄和東魁道人也出來拱手告辭,雲霄更對大袀道:“無論如何,此事多謝道友了,我們已記在心裡。”

    等雲霄和東魁道人走遠,小青和冰蟲兩人也告辭,大袀就挽留道:“仙子和道友都是我好友,你們若是閒暇無事,不妨在這裡多留幾日,我也略盡盡地主之誼。”

    小青只向大袀甜甜一笑,膩聲道:“多謝仙師了,以後若有機會,還請仙師到我青杉谷做客。”

    說著小青又一眼看見一旁的成曦,笑道:“也多謝成曦道友這些日子費心照顧我們。”

    成曦臉色一紅,只不捨地說道:“你們就要走了嗎?”

    冰蟲就對大袀拱手道:“大袀道友,還是那些話,我敬佩你的為人,是你救了我們,我們也只領你的情,剛才那些人未出一分力就想使喚我們,真是讓人覺得可笑之極。”

    大袀就乾笑幾聲,想了想說道:“他們和我交情不錯,不過到現在我也不知他們是什麼來歷。”

    小青這時輕輕一拉大袀衣袖,示意大袀走到一旁,低聲道:“你是我們恩人,我就告訴你吧,據我所知,有一群道人一向對抗天庭,據說他們這個教派就叫做無天。”

    大袀聽了,暗暗記下,對小青會意一笑,以示感激,小青就招呼了冰蟲,兩人告辭離去。

    送走小青兩人,大袀想起瞎子和花無常,又詢問門下弟子,知兩人依舊未返回道門,大袀心中暗暗著急,卻不知去何處尋找,再問過柳隨風,竟也不知瞎子去向。大袀知道瞎子和花無常都是有神通在身,人也機智,此時多想無益,大袀就一轉身又回了洞府,把自己關在洞府更不出來了。

    洞府中,只見大袀擺弄著手指上的乾坤戒,苦苦思索。就在乾坤戒中,記載有一種極奇妙道術,乃是混合了硬土和寒冰兩種五行之力,生出一種叫做翡翠寒冰的護體冰牆,這翡翠寒冰混合了兩種五行之力,可是極為堅硬,尋常道術和兵器都打不穿。大袀一細想,更想到那鎮妖塔的塔底其實也極可能是翡翠寒冰。

    大袀心中有了計較,就費盡心思,用極冰和靈石心兩種五行之力修煉那翡翠寒冰,大袀身俱這兩種五行之力都不比尋常,所以所修煉出的翡翠寒冰想來恐怕也絕不尋常。

    大袀這一閉關就是數十天,不停地修煉翡翠寒冰,修煉總算有所進展。他又想到自己總得把自己的神通傳給弟子,就又在洞府多呆了幾日,直到這一日忽然想到了個法子,大袀立時眉頭舒展,更大笑了幾聲。

    他再一思索,就派人把天鈺喊來,大袀就對天鈺道:“你做事機智,又有擔當,就說這次去搶奪風凌石這件事,雖有些莽撞,卻也讓為師著實有些欣慰。”

    天鈺就道:“都怪弟子修為不夠,擅自逞強,差點丟了性命不說,更差點墜了我鴻蒙道派的威風。”

    大袀又道:“我自收了你們幾個徒弟,還從未親自傳給你們道術,今日我就親自傳給你一樣道術吧。”

    天鈺立時一喜,急道:“師父要傳給我什麼?”

    大袀摸了摸乾坤戒,就笑道:“我這裡有數百道術,不知你要學什麼?”

    天鈺想了想,眼睛一轉,就笑道:“我聽紫玉說師父這戒指中藏有天師觀所有道術,師父,可是真的?”

    大袀就道:“我也不瞞你,就是這樣。”

    天鈺就道:“徒弟聽說其中有不少控火之法,還請師父教我。”

    見天鈺一臉期盼之意,大袀卻呵呵笑了,隨後對天鈺低聲道:“天師觀的控火之法算得什麼,我今日要把天火傳給你,你可喜歡? ”

    天鈺聽了​​,立時雙眼放光,他知天火非比尋常,乃是大神通,立時心砰砰亂跳,更不敢相信地低聲求證道:“師父說的可是師父克敵制勝的天火嗎?若是那個天火,弟子就是立時死了,也願意學。”

    大袀笑道:“自然是那個天火了,不然還有哪個,我既教你,不過學得學不成還看你的福緣了。”

    說著大袀就低聲給天鈺講了天魔合體大法,只待天鈺練得小成,大袀就把天火連同一股混元法力用天魔合體大法度給天鈺。到時候就看天鈺能否在混元法力散去之前煉化了天火,若是煉化了自然就得了天火之力。這也是大袀苦思幾日想得的法子,多虧還在冰牢中學了天魔合體大法。

    隨後幾日,等天鈺把天魔合體大法練得小成,大袀就度給了天鈺一絲天火,讓天鈺煉化。過了幾日,天鈺果真不負大袀,煉化了天火,大袀就用天魔合體大法又度了一股天火過去。

    這樣過了些時日,不出大袀所料,果真天鈺就有了天火的神通。師徒兩人又在洞府修煉了十幾日,這一天卻有弟子禀告,只說是瞎子和花無常回來了,大袀就急急地離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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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四章 九天雲

    出了洞府,就見瞎子和花無常跟柳隨風一起走來,幾人一相見,大袀只道:“你們去了哪裡?去了這麼久也不留下去處。”

    花無常只貼在大袀身上,撒嬌道:“本來以為很快就回來的,害你擔心了嗎?還有聽說你失陷在鎮妖塔,我和瞎子都很擔心,一直留在雲霄他們一個駐地裡等消息。”

    瞎子卻兩眼放光,嘿嘿笑道:“大袀,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快跟我來,我們弄到了好東西。”

    幾人進了洞府,瞎子從懷裡取出一張畫軸平鋪在地上,又朝上面噴出一口法力。就見畫卷中漸漸豎起一座座亭台樓閣,雲霧煙波。

    等這畫卷不再變動,就見這畫中所現乃是不知多少層精美絕倫的樓閣,都一層層浮在九層雲層之上,真是蔚為壯觀,令人嘆為觀止。大袀看了一會兒,卻見最下面的一層越來越眼熟,忽然卻認了出來,詫異道:“這不是天宮嗎?你們從哪弄到的?”

    瞎子就笑道:“你去了鎮妖塔,雲霄他們卻出了事,我和花無常見了雲霄他們,一直和他們商量如何再去鎮妖塔找你,後來聽說你沒事我們才回來,他們說心中虧欠就把這個給了我們。”

    大袀只笑道:“這天宮圖做得太精妙了,不過我們要這個又有何用?”

    瞎子就露出一抹坏笑,低聲道:“對別人可能沒用,落在我手裡就有大用,我聽說在天宮的第一重天中有一口不老仙泉,喝一口就有上百年的道行,喝上幾天就能長生不死,咱們去雲盾下面打個洞出來,把仙泉喝個暢快。”

    大袀立時心中一喜,他知瞎子擅長破解禁制法陣,在紫竹林都能盜走蓮花池裡的靈物,瞎子說有本事把天上的雲盾打個洞出來也是大有可能。大袀轉頭見瞎子和花無常也都雙眼放光,不過大袀略一沉吟,又問道:“你們這消息從哪得來的?”

    瞎子就道:“就在雲霄他們教派駐地中,那人好像是他們的一個頭腦,給我地圖的時候說的。”

    大袀就皺眉道:“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他們幹什麼把這地圖給咱們?”

    一旁的柳隨風點頭道:“這再明顯不過了,給咱們地圖的人是讓咱們出頭對抗天庭,不然他們自己為什麼不去?”

    大袀就點點頭,讓瞎子收了圖畫,低聲道:“這東西咱們留好,等時機適合,咱們再動手不遲,眼下咱們可不做傻事。”

    柳隨風也同意大袀的作法,瞎子卻不認可,只與柳隨風爭辯起來。這時卻有弟子進來道:“掌門師祖,雲霄前輩和東魁前輩來了,好像有極緊要的事。”

    大袀急忙到了主峰頂上的通天塔見了兩人,雲霄一見大袀就急忙一抓大袀手臂,急急地道:“事情緊急,聽我說,天宮知道是你打穿了鎮妖塔,放跑了所有的妖精,天宮已經準備派出兩批人來抓捕你,一批是巡天使者,另一批聽說是一位天宮元帥帶了數十天兵。”

    大袀不由得一驚,只聽雲霄又道:“上次見面我們還以為你只救出了小青姑娘,沒想到你把整個鎮妖塔都打穿了,放了裡面所有的重犯。你乾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你該早告訴我們。”

    大袀沒想到天宮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只愣愣地道:“天宮又怎麼知道是我幹的?”

    雲霄就唉了一聲,說道:“兄弟,你可知天宮中有多少寶物,又有多少智士能臣。”

    見兩人還在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東魁道人一拉大袀道:“別耽擱了,趕緊走,逃得越快越好,你可知放跑鎮妖塔所有妖精是多大的罪過,重的給你抹去道行元神,打入十八層地獄,輕的也得永久把你禁錮起來。”

    這時瞎子和花無常,還有柳隨風也都聽到了三人說話,柳隨風只急道:“你們又讓我兄長逃到哪裡?”

    東魁和雲霄對望一眼,東魁就道:“你若是願意加入我們,我們能保證道友的安全。”

    見大袀皺眉不語,雲霄急忙道:“道友,這件事我們絕不是要挾你,你若加入我們教派,才能進入一些絕密的地方。”

    大袀就搖搖頭,示意自己依舊不願加入。雲霄就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你得馬上走了,即可就去碧羅山,我們那邊有人接應你,帶你去南疆一個絕好的藏身處。”

    說著東魁道人又取出兩樣東西來,交到大袀手裡,一個是件玉佩,另一樣卻是個珠子。東魁道人鄭重地對大袀道:“一件是隱秘玉佩,可隱去你的修為,看上去如同一個凡人,可混入塵世,另外戴上它沒人能掐算到你的行踪,不過天宮中一些天神都有卜卦神算之法,也不可不妨。這珠子是保命之用,關鍵時候你捏碎即可。”

    雲霄和東魁就催促大袀立刻逃走,瞎子和花無常都道:“那咱們就走吧,大袀,我跟著你。”

    大袀看一眼花無常和瞎子,這兩人一個把自己叫夫君,救過自己一命,一直緊跟著自己,寸步不離,另一個是自己兄弟,自從普航禪院相遇,就相知莫逆。這兩人都會為自己搭上性命。

    大袀就仰天一笑,只道:“天也不絕人,哪裡又沒有我的去處。”

    說著大袀忽然用力一跺腳,就見大袀身形一晃,接著雷光一閃,就直飛入天際,遠遠更傳來一聲:“我此去必有歸來之日,你們替我好好照看道門。”

    花無常和瞎子兩人立時要追,可大袀運出風雷步來,轉眼就已是數里之外,再一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大袀既離了雞籠山,心中有事,只悶頭趕路,直奔西南碧羅山方向。他飛遁之法極快,只一個時辰就過了岳州府,這時忽然就覺得似乎天上有人在窺視自己。大袀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卻沒見什麼人,立時知道事情不妙。上次在普航禪院也是如此,轉眼南華上仙幾人就追上了自己。

    大袀略一沉吟,眼見腳下就是人煙繁華之地,立時在無人之處落下云頭。大袀又換過一身粗布衣,戴上隱秘玉佩掩蓋身上散發的法力靈氣,就向那城池走去。

    此處就是岳州府,乃是一座大城,人來人往。大袀混進城中,依舊覺得有人一直從天上窺視自己行踪,沒走多遠,一抬頭就見有幾道人影飛遁而來,落在城外。

    大袀疾走幾步,直走進繁華街市。這街市中人來人往,商販走卒混雜,吆喝聲聲,已是極為雜亂,只是不知為何,依舊覺得天上有人在暗暗窺視,大袀再回頭一看,就見城門處有幾個道人已追了進來,依舊是南華上仙幾人。

    這時眼見穿過街市前面就是一個大宅院,是個富貴人家,只見不遠處就是一個角門,也無家丁看護,大袀不假思索地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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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七路追兵

    過了一會兒功夫,就見幾個道人打扮的男女也進了角門,幾人一踏入院子,就見有個老頭正蹲在花草地上擺弄著什麼。

    幾人仔細打量幾眼老頭,只低聲道:“我明明看見進了這個院子的,怎麼找不到了?這老頭會不會有問題?”

    其中一個道姑就走到老頭前,說道:“老丈,你看沒看見有人進來?”

    老頭嚇了一跳,說道:“你們這些道士幹什麼?什麼時候進來的?除了你們又哪有別人進來。”

    幾人之中又走出一人,正是南華上仙,一擺手,示意幾人圍住那老頭,冷笑道:“我看你就是大袀吧,還在這裡裝神弄鬼。”

    說著,南華上仙示意身後一人,那人即可取出一面照妖鏡,就向老頭一照,喝道:“還不現身?”

    這鏡子一照,老頭立時嚇了一跳,只道:“做什麼?”

    見老頭卻無絲毫變化,幾人都是一愣,南華上仙就伸手一指,就見那老頭一下子昏了過去,南華上仙只尷尬道:“卻不是他,咱們快進去找,別讓他跑了。”

    幾人就點點頭,徑直進了人家院子,向裡面就闖,幾人片刻間就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也沒見有人,就聚在一起商量。

    這時就見門口的花草叢下漸漸從地下鑽出一個身影,​​那身影轉眼變作門口老頭的模樣,站起身,急急地走了出去。

    南華上仙幾人正商量著,那道姑正見老頭出了門口,就笑道:“南華,你連那老頭也未定住,他這麼會兒就醒了,卻嚇跑了。”

    南華上仙有些尷尬,只道:“我是怕失手害了他性命,走就走了吧。”

    幾人這麼一說,那老頭已經出了門口走了十幾步,卻回頭看了幾人一眼,露出一抹嘲弄之意。那老頭快步走進人群,不一會兒就漸漸變化了模樣,露出大袀的本來面目。

    大袀就快步穿街走巷,出了岳州府,又騰雲趕路。

    從岳州府直奔西南而行,大袀知道南華上仙在後面追趕,更不停留,又過了一個時辰,眼見前面崇山連綿,差不多就到了碧羅山。

    這時卻見前面有一人急急地騰雲迎面而來,那人到了近處,攔住大袀,只低聲道:“是大袀吧,我們等你好一會兒了。”

    見這青年道人一臉謹慎,大袀估計就是無天教派的人來接應自己,這是來之前云霄和東魁道人就交待過的。大袀就道:“你是……?”

    那青年人只笑道:“那就沒錯了,是雲霄兄長交待我接應道兄。”

    大袀就跟著那人,兩人朝附近一座山峰飛了過去。跟著青年道人落下云頭,就見面前就有一座孤零零的道觀,青年道人笑道:“就這裡了,咱們進去再說。”

    大袀走了幾步,忽然就覺得這道觀有些怪怪的感覺,再一琢磨,就總覺得這道觀本不該建在眼前狹窄無遮攔之處。大袀想了想,無天教派如此隱秘,怎麼會在山頂建個道觀,就道:“這裡恐怕不妥吧。”

    青年道人見大袀停下腳步,就回身道:“有何不妥?”

    大袀只皺眉說道:“不瞞你說,這一路上我總覺得有人一直知曉我的行踪,恐怕不久就會有人追來,這道觀又哪能藏得住人。”

    青年道人壓低聲音道:“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們無天教派?進了道觀你就知道了。”

    大袀聽了卻心中一驚,這無天教派四字是絕不會從這人口中說出才對,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無天教派的人。大袀就假裝信了,跟在那人又走了幾步。趁那人一不留神,大袀卻猛地躍起身形,一飛沖天踏上雲頭。

    那青年人發覺不對,急急追來,只道:“道友又去哪裡?”

    大袀只冷笑道:“你休騙我,你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人。”

    青年道人只焦急道:“道友為何疑神疑鬼,雲霄道友可是讓我來接應你的。”

    大袀心思一轉,就道:“你既說你認識雲霄,你可知雲霄道友最近出了何事?”

    青年道人愣了一下,就乾笑道:“雲霄道兄一向很好,哪有什麼事?”

    大袀立時臉色一冷,冷冷說道:“雲霄被人斬掉了一隻手臂,你還說很好?”

    青年道人急道:“我當然知道云霄兄長斷了一臂,可那又算得了什麼,咱們修道之人可有無數法門接上一臂。”

    就見大袀已是一臉嘲弄,只緩緩說道:“其實雲霄根本就沒有斷臂。”

    青年道人這時臉色一陣變化,再無言以對,兩人對視片刻,那人眼神先是慌亂,接著卻眼露凶光,手中忽然顯出一把金色長槍,直奔大袀胸口刺去。

    大袀隻手一張,胸前立時顯出一片寒冰,那槍刺在寒冰上,更如刺在銅牆鐵壁上一般。青年道人見了,轉身就跑,大袀用手一指,一道金光閃過,就見那人身上激起一道血光,接著一下子直直跌落下山谷。

    這時就見山峰上道觀中急急地跑出了幾人,有一人一招手更把道觀收回手中,卻是一個玲瓏寶塔。

    大袀這時知道不好,轉身就朝北方飛遁,那幾人這時已都騰雲而起,急急追在後面,更有人喝道:“許天師在此,還不束手就擒。”

    大袀更不遲疑,反倒全力狂奔,就見一道道雷光閃耀,人已化作一道黑影。

    眼見已追不上大袀,後面幾人都又急又怒,那手持玲瓏寶塔的許天師卻道:“不妨事,咱們已派下七路人馬,已撒下天羅地網,他絕逃不掉。”

    說著許遜又掐指念了法訣,一道金光沖天而去。

    大袀這時已跑出不知多遠,正騰雲疾行,忽然間天上一道光亮照下來,正照著大袀全身。大袀心中驚駭,卻如何也擺脫不了那道光亮,見前面有一大片烏雲,大袀急忙騰雲過去,一頭鑽進云霧之中。

    待大袀從烏雲中出來,果然擺脫了那道光亮,不過大袀心知天宮中必有人在窺視自己,就又急急地騰雲改向西行。

    這樣眼見腳下越過一座座山巒,不知跑了多遠,忽然就見前面有一片祥雲斜下里追來,那雲上有數十天兵天將,打頭一人金盔金甲,手持青芒大劍,遠遠地就喊道:“吾乃大將龐煜,奉佑聖真君之命捉你。”

    大袀心中一苦,急忙掉頭就跑,他早見過這龐煜,知他厲害,何況大袀眼下更不願與人交手。大袀這時改了方向再走,又行了一程,遠遠就見前面又有兩撥人斜下里迎頭而來,再回頭一看就見身後也有兩撥人追來。

    眼見這四撥人就把自己圍住,大袀更要找個方向逃出,就听有人遠遠喊道:“你一舉一動都在天宮掌控之中,你又跑得了嗎?”

    大袀知對方所言不假,心中忽然生出一口惡氣,只道:“我有言在先,爾等莫要再追,否則別怪我痛下殺手。”

    那人就道:“我乃天宮前鋒大將方角,不知拿過多少妖孽,正要會會你。”

    眼見眾人已圍了過來,大袀嘿嘿一笑,忽然從雲上落了下去,直掉下群山。

    眾人紛紛追下,卻有個頭戴法冠身穿道袍的人皺眉立在雲頭,大將方角正呼喚手下追去,這時就抱拳道:“許天師,你卻為何皺​​眉,難道有什麼差錯?”

    許遜就道:“這一路向西追了許久,你可知下面是何處?”

    方角放眼朝下一打量,就見下面崎嶇峻嶺,削壁懸崖,怪石磷磷,不知到了何處。再看忽然就覺得下面有一股妖氣直衝上來,這時許遜就道:“若是沒看錯的話,下面就是陷空山了。那個大袀相必是故意引我們到此,真是好心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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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六章 身陷無底洞

    陷空山無底洞中,有小鼠精吱吱地叫道:“夫人,不好了,外面有不少天兵天將圍住了我們的山。”

    一個美艷婦人坐在桌邊,細細地描眉,聽了就皺眉,向面前鏡上噴出一口妖氣。過了片刻,就見鏡子中顯出人影往來,婦人看了片刻,就懶懶地道:“不干咱們的事,那些天宮兵將不過是在抓捕一個道人。”

    婦人說著,卻又皺眉道:“好那個小子,竟敢往咱們洞府這邊過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說著,這美艷婦人就下令道:“傳令下去,若那小子敢進咱們無底洞,就把那小子抓了來,做成包子吃了。”

    婦人再看鏡中,就見陷空山已被天宮兵將團團圍住,再看那青年道人見無處可逃,就往山石上一靠,身子就隱進了山石之中,不知去了何處,這婦人見了,不由得也臉顯訝色。

    這時的陷空山已被眾天宮兵將團團圍住,只是到處不見大袀去處。許遜卻取出一面照妖鏡,說道:“不管他隱在何處,只拿這鏡子一照,就可知曉,哪個拿這鏡子去拿他?”

    這時南華上仙幾人也已追到,南華上仙就自告奮勇,接過鏡子,飛到山上四處一照,立時就見一塊山石中隱現一個人影來。

    大袀隱在石中,忽見光芒照來,雖不知山石外出了何事,也知道不妙,急忙運起五​​行之力在山中穿行。

    大袀在石中游走,卻慢的很,也不知方向,過了好一會兒,大袀才又從石中探出半個身子來,向外一看,就見這里黑森森不見天日,靜悄悄也無一點聲響。見四周無人,大袀出了山石喘口氣,就見此地已在山腹之中,卻是個石屋子,口鼻中隱隱傳來腥臭之氣。

    大袀再一仔細觀瞧,就見這屋子實在不小,屋子正中有一口大灶,上面齊齊地碼著數層蒸籠。屋子角落還有幾團污糟糟的東西,大袀走近一瞧,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只見那些都是啃食過的骨頭毛皮,也有幾個骷髏人頭。

    大袀只心道:“原來自己到了妖精的廚房裡。”

    大袀就壯著膽子到了門口,向外一看就見外面的甬道也沒有妖精走動,只有一個房間隱隱有些燭光。

    他悄悄離了廚房,只在甬道中走了沒幾步,忽然就听得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妖精言道:“夫人說了,​​那小子往這邊來了,咱們務必抓住了,做成包子大​​家解解饞。”

    大袀聽了急忙往廚房退去,只聽腳步臨近,有妖精又道:“估摸著就在廚房裡藏著,一會兒大家小心點。”

    大袀聽了,急忙又站住了,知道此處絕難躲避,只得運了五行之力,又把身子隱進石壁中。這不料這甬道石壁並不厚實,大袀隱在其中卻也隱隱看得到東西,聽得見動靜。

    果然轉眼間就有一群妖精呼呼啦啦地走了過來,這群妖精直奔著廚房走出,不料走到一半,忽然有個鼠精叫道:“不對,有生人氣。”

    那鼠精這麼一說,眾鼠精都站住了,都用力嗅過,都道:“那道人就在附近,咱們快找找。”

    大袀心中一驚,這時忽然大為後悔,剛才若是退到廚房,這時也可從廚房進到山石中原路跑掉,這時在牆壁中只怕一動就被妖精發覺了。

    眾鼠精這時四下亂找,忽然就見一個妖精徑直向大袀隱身的石壁處走來。那人走到石壁前,幾乎貼近了石壁,正和大袀四目相對。大袀透過石壁也瞧得清楚,不由得心中一驚,又暗暗一嘆。這妖精原來就是三枝,大袀早知三枝是無底洞弟子,可從來未想到在此處相見,何況上次交手,兩人已性命相搏。

    這時三枝卻一轉身,往大袀藏身的牆壁一靠,懶懶地道:“你們找吧,我大概是累了,可沒聞到什麼氣味。”

    大袀聽了,不由得一愣,只想這三枝明明可是發覺了自己的,何況這處牆壁此時已微微隆起,憑他也該留意到,想到這兒,大袀立時心中一暖,雖然上次在天師觀兩人大打出手,三枝畢竟還念著以前的情義。

    眾妖精亂找一通,有的妖精鼻子還靈的,就找到了三枝附近,三枝卻不挪開,只道:“你在我身上亂聞什麼,再聞我把你鼻子咬了去。”

    眼見這些妖精說什麼也找不到自己,大袀正暗暗鬆了口氣,忽然就覺得後背牆壁有什麼動靜,接著就覺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猛地把自己拉了出去。

    大袀就要反抗,忽然一道金光一閃,就被一道繩索捆得結結實實。大袀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這時一看就見自己被抓到牆壁另一頭的一間屋子裡,正有個濃妝豔抹的粗鄙女人盯著自己張大嘴巴。

    這女人舔了舔嘴唇,哈哈笑道:“原來是個年輕的,道行不低,老娘口福不小。”

    大袀用力掙扎,哪隻這繩子竟越勒越緊,用手指也無法劃斷,大袀不由得心中大悔,這捆仙繩自己若用天火也能燒斷,只是他本心是藏在妖洞中,讓那些外面的天宮兵將無處下手,可眼下已驚動了妖精,若是驚動妖王,恐怕自己非被吃了不可,眼下只得再找機會逃了。

    聽到屋中有動靜,那群妖精呼啦地湧了進來,都道:“原來是被田大姑抓住了。”

    三枝這時也進了來,一拉大袀身上繩索,只道:“田夫人就交給我吧,壓在廚房看著,只等禀告了夫人,就做成包子給大夥分吃了。”

    三枝這麼一說,那田夫人也道了聲好,大袀就被眾妖精推出去,直押到廚房中。三枝親手把大袀綁在柱子上,就道:“你們去禀告夫人吧,這裡我看著就好了。”

    那些妖精有的就去搶著去禀告,有的自去歇息,有的不走的也被三枝攆走了。過了片刻,眼見就剩下三枝和大袀兩人,三枝就走到大袀身邊,為大袀解下捆仙繩,一時兩人俱都無語。

    大袀見他如此,就低聲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把鴻蒙的兄弟都忘了乾淨。”

    三枝只冷笑道:“我還是那句話,我行事自有分寸,你也別拿話擠兌我。”

    大袀就道:“有分寸?我問你,你又為何帶妖精拼命打進龍虎山天師觀,你明明知道我在那裡,我和靜無老道交情不淺,你偏偏殺了他,你可不是故意與我為難。”

    三枝卻道:“這話卻是該我問你,你明明知道我要拼命打下天師觀,你又為何要與我為難,定要幫那老道。”

    說到這,三枝更冷笑一聲,又道:“若不是我用了替身法,那次你就要打死了我吧。”

    大袀心中一愣,這時細細回想往事,忽然就嘆口氣,那次自己含恨出手,卻是差點就打死了三枝​​,這麼一想在龍虎山上三枝可一次也未向自己出過重手,他是一直念著兄弟之情。

    大袀立時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三枝卻道:“跟我走吧,我有法子能帶你逃出這裡,也能避開外面的天宮兵將。”

    大袀卻搖搖頭,逃出這無底洞容易,避開外面的天宮兵將卻難了,自己已是不得已,沒必要再搭上三枝陪自己犯險。

    想到這兒大袀看了三枝幾眼,見三枝看向自己依舊目光陰冷,他這時卻知三枝修煉無底洞妖法,相必這裡更無一個知心朋友,偏偏自己又誤會了他,大袀就道:“你不如離了這裡吧,你雖修煉妖法可還是個人,也別再和這些鼠類混在一起罷。”

    三枝冷冷一笑。

    大袀想了想,就道:“我有吸元大法,這就傳給你。”

    三枝聽了,立時眼中一亮,卻不置可否。大袀就低聲把吸元大法一字字說了。待大袀說完吸元大法,大袀就道:“你若有空,回去幫我照看下鴻蒙道派吧。”

    說著大袀拍了拍三枝肩膀,就身子一閃,靠在石壁上,接著漸漸隱進了山石之中。三枝卻一伸手似乎想要拉住大袀,見大袀已隱入山石不見了身形,眼神立時暗淡了下來,更慢慢地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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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奸賊

    大袀在山石中穿行,走了大約數里許,就從山石中探出身形來向外張望一番。陷空山雖險峻,卻不大,大袀瞧準無人,就離了山石,快步在山林中行走,直朝東面逃去。

    剛走了沒多遠,就覺得天上有破空飛行之聲,大袀抬頭一看,就見一個身影從遠處飛來,大袀急忙又隱入地下,在下面拐了個方向,慢慢穿行。

    覺得自己又走了數里,大袀只覺得有些吃力,才又謹慎地從地下跳出。這時忽然就覺得有人緊跟在自己身後,大袀急忙一回身,就見一人從天上落下來,再一看卻是南華上仙,正手持一面寶鏡向自己照來。

    兩人對視一眼,南華上仙就冷笑道:“我跟了你好一會兒,我有照妖鏡在手,看你能逃到何處?”

    說著南華上仙伸手取出一根捆仙繩來,只道:“束手就擒,我也不傷你,否則別怪我取你性命。”

    大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反笑道:“我看你不如眼下就放過我,才是上策。要不你也該多帶幾個人一起來,你自己獨自過來,真是自不量力。”

    南華上仙這時收起捆仙繩,接著身上現出仙甲,手中多了斬仙劍,只冷笑一聲,就揮劍向大袀斬下。大袀卻早有防備,手掌輕輕一托,身前已升起一道冰牆,正擋住了斬仙劍之力。

    眼見斬仙劍的霞光打在冰牆之上,激起一團霧氣,瀰漫開來,南華上仙不由得臉色一變,他自得了斬仙劍就不曾把天下道人放在眼中,這一下只以為就斬掉大袀一條大腿,不料想卻被大袀隨手就擋住。

    南華上仙臉色扭曲,全力摧動斬仙劍發出一道道霞光,片刻過去,冰牆斷裂,更揚起陣陣白霧,南華上仙定睛一看,卻沒見大袀人影。他正驚愕,忽然就從身後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奪去了手中斬仙劍。

    南華上仙駭然回頭,就見大袀已把斬仙劍隨手拿在手中擺弄,大袀淡淡地道:“你若是想活命,就發個誓來,從此以後再不與我為敵,否則我今日就了結了你性命罷,省得時時和我為難。”

    南華上仙臉上卻無絲毫畏懼之色,冷笑著往後退去,更一縱身騰雲而起。眼見人影一閃,大袀卻已拿住了南華上仙肩膀,把南華上仙摔下云頭,更大喝一聲奮力地摔在地上。

    南華上仙這一摔卻是不輕,只搖搖晃晃站起,口鼻流血。不等南華上仙掙紮起身,大袀手中已發出五彩霞光,一掌正按在南華上仙肩頭,這時就听發出一聲爆裂破碎聲響,南華上仙只覺得肩膀劇痛,一隻手臂立時失去了知覺,更痛得慘呼一聲。

    他呼喊兩聲,顧不得被大袀扭住手臂,轉頭一看,就見仙甲已破碎不堪,肩膀上血肉模糊,已露出白骨。

    這時大袀更不猶豫,冷哼一聲,手掌中霞光再現,直向南華上仙胸口按下。南華上仙只嚇得臉色死灰,大聲告饒道:“饒命,饒命,大袀道友放過我這一次,我發誓再不敢與你為敵就是。”

    說著南華上仙只不停地求饒,醜態百出,見他如此模樣,大袀只想同是道中人,他既發誓,也就饒了他吧,也算賣給天庭一個人情。大袀就把手中的斬仙劍隨手擲出,一下子飛進遠處林中,隨後身子一晃,就離了此地。

    大袀順著山中溝壑隱蔽處快步而行,不時隱身於山石中,就漸漸躲過圍困的追兵,走出了陷空山。

    離了陷空山,大袀略一思索,又直奔向雲霄提起過的碧羅山,雲霄既然囑咐有人接應自己,就不會有錯,先前恐怕只是天宮的人趕在了頭里,這時不見自己過來,雲霄等人恐怕也在四處尋找自己才對。

    大袀運起風雷步,過了一個多時辰就又行到了碧羅山附近。這回卻不見有人來迎,大袀只得圍著碧羅山四周來回飛了數圈,更沒​​見到有人出沒的地方。大袀無法,只得落在碧羅山山頂,只等無天的人前來尋找自己。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過去,卻不見有人前來,大袀皺眉思索片刻,就心想,若是如此自己不如就化個行腳道人,混在塵世四處遊歷一番也好。

    大袀正想著,忽然就見有個青年道人騰雲而來,大袀心念一動,就急忙隱入山石之中,偷看那人動靜。

    過了片刻,就見那道人落在附近,似乎神情焦急,找尋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這道人嘟囔幾句似乎就要離開,大袀就離開山石,露出身形,輕輕嗯了一聲。

    那道人嚇了一跳,回頭見到大袀,臉露驚慌之色,問道:“你是誰?在這幹什麼?”

    見這人並不認得自己,大袀知道自己想錯了,原來這人並不是無天的人,大袀就道:“只是路過這裡歇歇腳。”

    那人偷偷打量大袀幾眼,忽然問道:“可是大袀道友?”

    見大袀臉色一愣,那人急忙又道:“我是雲霄的朋友,本來不是該我來,接你的人出事了,我們另外幾人已經四處找了你好久。”

    大袀心中一喜,如果這樣就對了,無天的人不會不來接應自己,這樣也就能解釋先前為何天宮的人出現在這裡。

    那人又道:“你先等等,我先給他們發個訊號,讓他們趕快回來,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了。”

    說著那人就掐訣念起咒來,念了一會兒,卻不見動靜,大袀正疑惑間,忽然就覺得那人神色有些不對,大袀急忙四下一看,就見身後不知何時來了幾人,幾人立時就把大袀團團圍在了當中,有人高聲道:“大袀,你擅入鎮妖塔,放跑妖魔無數,實在罪過不輕,我等受託塔天王之命前來拿你,還不束手就擒。”

    大袀一瞧,就見這幾人正有仙師許遜,天將方角,還有幾人卻不認識,另外那南華上仙竟也跟在許遜身後。見大袀一臉驚疑,其中一人就冷笑道:“沒想到吧,咱們南華老弟只在你身上做了點小手腳而已,我們就跟著追了過來。”

    大袀立時冷冷地看向南華上仙,心中大怒,南華只略撇撇嘴,面露得意之色。這時那人又道:“我們早見你躲進山石中,還趁你在山石中的時候布下了羅網,眼下你再有本事也只得乖乖束手,哈哈。”

    大袀就冷笑道:“你們這幫小人,我心存善念,反助了你等的威風,早知我就該大開殺戒。”

    這時許遜上前兩步,沉聲道:“大袀,你做巡天使者之時,我就曾留意你,你生性本善,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你若肯改過自新,這次你就好生跟我回去,天庭之上我自會為你分辯。”

    大袀一臉嘲弄:“天庭小人當道,我跟你回去不過是羊入虎口,哪還有活路。”

    許遜只皺眉道:“不管如何,你放跑了鎮妖塔群妖,總得受罰。”

    大袀知道多說無益,心思轉動,就嘆口氣,只道:“好吧。”

    許遜見大袀已放棄抵抗,立時喜道:“如此甚好。”

    這時忽然就見大袀雙眼一瞇,露出一臉狠色,忽地一張嘴噴出一股股天火,直向眾人燒去。眾人都道了聲不好,急急退去,許遜更喊道:“是天火,快躲開。”

    這時就見大袀轉頭看向南華上仙,已是一臉怒色,南華上仙知道不妙,立時臉色大變,轉身就跑,更喊叫道:“他要殺我,仙師救我。”

    眼見大袀身子一晃就不見了踪跡,南華上​​仙再顧不得什麼,直朝遠處全力飛遁,眼見大袀腳下一閃就追到了南華上仙身後,眾人都是大驚,這時更聽見身後許遜大喝道:“還不快快住手,看我玲瓏寶塔。”

    說著許遜手一揚,就擲出手中寶塔,眼見那塔來得極快,轉眼就向大袀頭頂罩下,大袀更不理會,身子一晃就到了南華上仙身後,舉手一掌打在南華上仙后心,只道:“受死吧,奸賊。”

    只見五彩霞光一閃,打在南華上仙后心,立時就見南華上仙前胸開出一個大洞,噴出五臟六腑來,鮮血淋漓,大袀再一掌打在天靈蓋上,只見那奸賊頭顱不見,只留下個脖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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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八章 治罪

    眼見玲瓏寶塔已當頭罩下,更已定住身形,大袀隨手把屍體拋下山巒,更傲然一笑,那塔則發出豪光,立時把大袀吸了進去。

    這時許遜收了玲瓏寶塔,眾人既拿了大袀,迴轉天宮而去,見了托塔天王,驗明正身。隔了數日,天宮論罪,就把大袀被放出塔來,當面審問。

    那塔乃七寶玲瓏寶塔,甚是厲害,大袀被困了幾日,雖用功抵擋,幾日一過也是渾渾噩噩,渾身無力,法力盡散。

    不知何時,大袀就被放出塔來,他只迷迷茫茫抬眼四下一看,就見四下里盡是兵將,個個凝眉瞪目,威風赫赫,再看正上面端坐兩位大神,一人忽然高聲喝道:“下界妖道大袀,跪下聽審。”

    大袀斜眼一看,面前這些人看向自己,個個挺胸昂首,目光中盡是蔑視,再看那兩位大神,一人自己識得,乃是佑聖真君,另一人威嚴更甚,想必就是許遜所說的托塔天王了吧。

    那天將更喝道:“兀那大袀,還不跪下更等何時?”

    大袀只道:“貧道從未跪過,不知如何叫做跪,還請大神演示一番。”

    在場眾兵將聽了,紛紛露出怒色,這時就听托塔天王輕輕嗯了一聲,那天王看向大袀,眼中神光四射,冷冷一哼,大袀只覺得心神受制,膽氣一弱,膝蓋一軟,自然生出屈服之意,就要緩緩跪下。大袀只覺得身不由己,卻神智清明,就勢一滾,卻躺倒在地。

    就有掌刑的神差上來架起大袀,托塔天王雙目一瞪,喝道:“下界大袀,擅入鎮妖塔,放跑一眾妖精,犯下天規重罪,更不知悔改,立即拉去斬妖台,該受天雷轟頂之刑。”

    大袀縱然剛毅,此時聽了,也不由得心中一灰,臉色慘白,他知斬妖台就是處死,若是扛不住天雷轟頂,這一世也就此了結了。這時那佑聖真君卻道:“且慢,這妖道久不服天庭管束,早就曾犯下大罪,如今又犯下滔天重罪,該判他刮骨削肉,消去元神,困在鎮魂塔中日日受苦,永世不得翻身。”

    托塔天王只微微點頭,道了聲也好。佑聖真君更看向大袀,說道:“妖道,你即有今日,可有悔意,你當日若肯改過,哪會落得如此下場。”

    大袀知道這佑聖真君恨自己那日不肯臣服他,已記恨在心,這時趁機落井下石而已。大袀此時既無退路,知自己被削去元神那就是廢人,還得永世受苦,除此更無可怕之事,他狂笑一聲,一指佑聖真君罵道:“呸!你這瘟神,早晚一日我打上天庭,削去你元神法力,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一旁掌刑神差聽了,嚇得不輕,立時上前摀嘴按頭。佑聖真君怒哼一聲,更一指大袀大聲訓斥,這時大袀忽然就听一個極細的聲音鑽進自己耳中,那聲音只道:“休再多言,別怕,我自會助你逃出去。”

    大袀聽了,立時心中狂跳,更偷偷一看,四周眾人都未察覺有人給自己傳音。大袀心中更是一喜,這四周都是大威大能的天將,這人既能傳音給自己,還不被別人察覺,肯定是個極厲害的人物。又想,難道這人就是無天教派在天宮的眼線,特意來幫自己逃脫?

    這時,就見托塔天王一揮手,就有掌刑神差把大袀捆了個嚴實,抬了下去。大袀心中有數,心中稍安,便任由旁人擺佈,只等那人來救自己。

    大袀一路被人抬著,直穿過幾條云路,又過了高聳的斬妖台,到了鎮魂塔處,就被推進塔中刑房,更用手臂粗的鎖鏈綁住手腳全身,捆在一根大柱子上。

    眼見這房中一派陰森,更有劈骨剁肉的刀斧陳列,大袀知自己要被毀去肉身,心下正驚恐,這時卻見一個身形瘦小的神差悄悄推開門,走了近來。那神差見更無旁人,幾步走到大袀身邊,把一樣東西塞進大袀手中,更附耳道:“我受人之託來助你,這救命血咒可保你元神不散,還助你恢復法力修為。”

    大袀覺得一物在手中亂動,急忙緊緊握住了,就覺得那東西忽然鑽進自己體內,更源源不斷地生出靈氣瀰漫全身上下。

    片刻間就已恢復了法力修為,大袀不由得心中暗喜,又見那神差取出什麼東西來,在屋中各刀斧上都抹了抹,又急急離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就見有兩個掌刑神差進了刑房,兩人一胖一瘦,那胖些的一人冷笑幾聲,只道:“就是這小子嗎?看我幾下就刮了他一身骨肉,你一旁收他魂魄元神就是。”

    另一人低頭應了,再抬頭來,原來就是先前進來那人。又見胖些的去拿一旁的刀斧,撿了一把砍刀只抖了抖,卻聽哐當一聲,那砍刀不知為何斷了兩截,掉在地上。胖些的神差再取斧子,那斧卻也斷了。

    眼見胖些的神差已是目瞪口呆,那瘦些的就冷冷地道:“佑聖真君差你看守刑房,你倒好,刀斧都被你毀了,難道你可是不瞞天庭,還是另有所圖?”

    胖些的神差立時嚇得呆了,只道:“我,我可沒做什麼,這刀斧為何卻斷了,實在不干我事啊。”

    瘦些的就道:“你若乖覺的,我就教你一法。這人咱們就這樣綁進鎮魂塔就是了,他元神法力既散,肉身轉瞬就被塔中仙火燒了去,那時我既不說,也無人知道這刀斧毀壞之事。”

    胖些的聽了,立時稱好,兩人商量已定,就免了肉​​刑,接著兩人開啟鎮魂塔,就見石柱上空黑芒一閃,那石柱又發出血氣紅光,大袀忽然就已消失不見。

    這時,鎮魂塔中,大袀只覺得全身劇痛,不由得大叫一聲,眼前一黑,立時就昏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待大袀神智清醒過來,卻覺得自己正盤坐在不知何處,他想睜眼看看,忽然才發現全身都動彈不得,竟連眼皮都已睜不開了。大袀心中大駭,正想著自己是到底如何了,就覺得四周忽然一陣火熱,有熊熊烈焰升起,直向自己全身上下燒來。

    大袀急忙凝起心神法力相抗,立時用寒冰道術把那烈焰抵擋住,這時大袀才心中略安,只想,自己這必是在鎮魂塔了,好在眼下自己還能運用法力道術,那人給自己的東西果然有用,保住了自己的元神法力。

    既有高人相助自己,大袀心中不慌,就凝神抵抗烈焰灼燒,只等有人來救。只是這一等,不知過了多久,卻無動靜,而大袀不停地驅使寒冰道術抵擋烈火,法力卻已漸漸有些不支。大袀不由得大急,再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幾時,等不到那人來救​​,自己恐怕就被燒得只剩下魂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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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數十年歲月

    思索了一番,無奈之下,大袀只得小心地漸漸收了寒冰,又猛地運出混元法力護住身形,同時試著用護身的混元法力去煉化吸收外面的火焰之力。

    剛一撤去護體的寒冰,立時就覺得炙熱的火焰洶湧而來,放出的混元法力受了灼燒,差點就此散掉。大袀急忙全力驅使法力,總算抗住這鎮魂塔內的熊熊烈焰。他這一次卻是冒了極大風險,若是混元法力扛不住烈焰灼燒,毀去肉體法力,一切也就都休想了。

    感覺著火焰灼燒而來,渾身刺痛難捱,大袀急忙又凝住心神,用身周的混元法力吸收感悟那火焰之力。他這一用心覺察,立時就分辨出來,這灼燒自己的火原來竟是天火。

    大袀不僅心中暗暗一笑,自己久習天火,最不怕的就是天火了。大袀就靜靜地煉化起來,這一煉化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漸漸地就把身周的火焰煉化的干乾淨淨,更收入紫府中。

    等把天火收入體內,還沒來得及穩住心神,忽然就覺得四周寒冷起來,接著刺骨的寒冰就從四周擠壓過來。

    大袀知道,這就是鎮魂塔中的所謂天罰,火燒冰凍,只為了讓困於塔中的魂魄日日感受苦楚,晝夜折磨,永世受苦。已吸了不知多少天火,大袀這時已心中大定,立時就放出天火出來,先抗住外面的寒冰,接著再漸漸撤去天火,以混元法力代之。

    等大袀用混元法力抵擋住了外面的冰凍之力,就又試著用混元法力感悟煉化身周的寒冰來。

    花費了一番功夫,大袀察覺出四周乃是玄冰精華,再嘗試煉化,只被凍得渾身發紫,不住打顫。這樣又不知過了多久,鎮魂塔中不知時日,直到這一日,身周玄冰也已被他煉化了,收入體內。

    隨後,鎮魂塔中又有天雷滾滾而來,不停地轟在大袀頭頂。這雷是天罰之雷,轟擊骨肉血氣不說,更直擊心神魂魄,每一道雷光落下,大袀只覺得驚天動地,肝膽俱裂,更嚇得索索發抖。

    這天雷也不知擊打了多久,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總算有一天,大袀已能抗住了那天雷,又嘗試著煉化天雷之力。

    不知不覺,時光流逝,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月,大袀在鎮魂塔中嚐遍了無數苦楚,更煉化了不知多少水火風雷,這一日,不知為何,總算安靜了下來,更無一點動靜。

    大袀心中就嘆口氣,只覺得極累困乏,多少時日過來,總算沒有東西再折磨他,他心頭一鬆,就酣睡起來。

    睡夢之中,忽然顯出一道光亮,有人只道:“啟禀上將軍,也不知為何,這兩日鎮魂塔靈氣全無,風火雷電俱都停了。”

    另一人說道:“快打開來,我一看便知。”

    接著先前一人就鼓搗了幾下,大袀睡夢之中只覺得渾身連連劇痛,不由得慘呼幾聲,卻只乾嚎了幾下,不成人聲。待他睜開眼睛,只見眼前金光晃眼,雙眼刺痛,急忙摀住眼睛,更耳聽有人大聲驚叫,連連後退,更有一人驚呼道:“這……這是什麼?!”

    先前一人更叫道:“怪物,怪物,鎮魂塔中出了怪物。”

    大袀這時只覺得一人放出一道劍光斬來,大袀就一拳擊出,只覺體內無數風雷水火之力湧動,立時從拳中噴湧而出。

    這一拳下去,耳聽身前立時沒了生息,大袀不知出了何事,急得只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就一下子癱倒在地。

    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睛,他四下緩緩一瞧,眼見前面有個出口,就急急地爬了出去,又掙扎著站起。他許久未曾走動,這時邁動雙腿連跌了幾跤,卻已出了那道門,到了外面。

    他緩緩轉頭,四下一望,就見這眼前碧霧濛濛,遠處明霞幌幌,一座座寶殿金碧輝煌。再回頭一看,就是一高聳五角紫金寶塔。

    大袀苦苦想了好一會兒,最後總算想起前因後果,又呆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抱頭嗚嗚痛哭起來,哭了好一會兒,末了又嗤地苦笑一聲,他既受了無邊的苦楚,只覺得此時心中無欲又無求,混不知要去何處,只踏了一團祥雲,只向遠去慢騰騰行去。

    飄飄忽忽也不知飛過幾條云路,過了幾座宮殿,忽然就見幾個兵將攔住去路,為首一將喝道:“天將呂魁在此,你是何方妖怪,竟敢擅闖天宮?”

    大袀卻不言語,只看了那幾人一眼,就忽地身上驚起一聲聲驚雷,再看人影一閃,就已晃過幾人直奔南天門而去,那天將呂魁急忙率眾去追,追過南天門,卻見大袀已是踪影皆無。

    大袀這一飛遁,直奔向下界,也不知是何去處,就落下云頭。這時他只把手拿在眼前一看,立時一驚,再低頭一看,更眼色大變。大袀隻大叫一聲,身子一晃就到了一條溪水邊,低頭一看,立時呆愣愣地苦笑起來。

    這水中倒影,哪還是是個俊朗青年,那頭腫脹,便如豬頭,渾身烏黑髮紫,魚鱗不像魚鱗,獸皮不像獸皮,身上更不停地冒出些許火焰雷光,真如妖怪一般。

    大袀對著倒影愣了片刻,只渾渾噩噩走向山野之中,他自知在鎮魂塔中被冰凍火燒,不知不覺還是損傷了肌膚皮肉,只是眼下這相貌如何再見得了人。

    走了不知多遠,心中寧靜下來,這時才站住了,就要思索今後行止。這時卻聽腳步聲響,就見勾結搭背走來一群小妖精,那群小妖精見大袀身上不時鑽出火焰雷光,都愣住了,一個豬精就問道:“你是神仙?”

    大袀搖搖頭。

    “妖精?”

    大袀猶豫一下,卻點點頭。

    眾妖精都笑,豬精更道:“我就說嘛,長得比我還醜些,定是妖精,果然沒錯。”

    眾妖精這時又道:“我們都是九曲連環洞的妖精,要去萬妖谷斷指峰的,想必你也要去的吧,正好帶上你一同趕路。”

    大袀就隨口道:“你們去萬妖谷做什麼?”

    那豬精就道:“你不知道的嗎?”

    大袀只搖搖頭。

    眾妖都笑道:“你這個妖精可是哪個小山溝爬出來的,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嗎?”

    那豬精這時臉色一正,鄭重道:“我講給你聽了吧,話說咱們這妖族有一位大恩人,那個人單槍匹馬,闖進天宮之中,把天宮鬧得是天翻地覆,更把天打穿個大窟窿,你說這人厲害不厲害,有膽量沒膽量?”

    不等大袀回答,眾妖都道:“那是真有天大的神通,有天大的膽子。”

    豬精又道:“可他偏偏是個道人,你說他是個道人,怎麼就成了咱們妖族的大恩人了呢?”

    眾妖都七嘴八舌地道:“自然是這人闖進天宮,原來是要把咱們許多被困的妖族都救出來。”

    豬精又道:“那是當然了,這道人把天捅了個大窟窿,一下子就救出了上萬個大小妖精。咱們妖族這些妖精本來都在天宮做奴隸,被那些天神們欺壓,真是死得死亡的亡,若不是被救出來,不知得有多慘。”

    見大袀聽得呆了,豬精更朗聲道:“你還不知道吧,聽說早就傳出消息,十幾年前那個人卻被天宮抓住了,眼下正日日受苦,時時遭罪,咱們妖族十大妖山,千百路妖精都商量好了,要在萬妖谷斷指峰聚齊,一同打上天去,救出恩人,你說我們應不應該去?”

    大袀就問:“你可知那道人又叫什麼?”

    豬精就道:“你又不知了吧,當年他救出大夥,卻不願大家說出他的名字,所以咱們天下的妖精只叫他那個人,卻不能說出名字道號的。”

    大袀心下驚奇,只想難道這事說的就是我嗎?可我卻不曾打上天宮,還把天打出了個窟窿,大袀又問道:“那個人救出大家可是多久前的事了?”

    豬精這時就道:“當然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少說也有五六十年了吧。”

    大袀聽了不由得愣了,只想原來自己被困在裡面已經這麼久了嗎?不知如今道門如何了?他們都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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