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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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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三葉法師]道人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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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8 13:10: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章 大葉青山戰甲

    大袀只想這事總和自己有關,眼下又沒有別的打算,就順勢跟了這些妖精,趕向萬妖谷看看情形如何。

    走了幾日,就到了萬妖谷附近,越靠近萬妖谷遇見妖精越多,就見不停有妖精成群結隊浩浩蕩盪而來,見面之下互相招呼,耳聽得這個山那個谷的,數不勝數,更有妖精結隊從天上騰雲飛遁,真是蔚為壯觀。

    這一日就到了萬妖谷斷指峰,這一路大袀更分出心神培煉了體內各種風雷水火,趕到斷指峰之時,再無一絲火焰雷光從身體溢出來,他收斂了心神法力,混在小妖之中也無人留意。

    大袀跟著眾小妖趕到斷指峰之時,已到得晚了,但見妖山妖海,漫山遍野,也數不清有多少妖精聚在山上。無數小妖聚集,已被整編成隊,正在山腰處埋鍋造飯,吆三喝六,飲酒嬉鬧,只等酒足飯飽就操練起來。

    大袀受不得那些小妖邋遢,氣味難聞,就離了群妖,只躲在一旁,細細察看了一番。

    在這斷指山呆了半日,已知這萬妖谷盛況,正琢磨著是否上得山頂,看看哪些大妖在此,他們要如何行事。這時,忽然就見一個赤目褐面的灰狼精從山頂騰雲飛遁而出,這妖雖飛得匆忙,大袀也未如何留意,只是轉眼間就有幾個妖精從山頂追出,有妖精更喝道:“祁山大聖,你給老子站住了,你就算跑回祁山,眾位兄弟也得把你揪出來。”

    就見那祁山大聖一猶豫,後面追來的五六個妖精立時把他團團圍住了。大袀好奇出了何事,就悄悄繞過去,要看個究竟。

    到了附近,耳聽那被圍在中間的祁山大聖說道:“你們願意為那道人拼命送死,干我何事,我又沒受他一絲恩惠,你們自去天庭救人,我卻要回山了。”

    這時一個大妖只臉色不善地道:“咱們兄弟個個義氣為重,偏你畏首畏尾,沒得讓天下恥笑,今日你想走那是休想。”

    耳聽這說話聲有些耳熟,大袀定睛一瞧,就見這說話大妖原來卻是自己救出的黑魔老妖。黑魔老妖這麼一說,眼見這幾個數千年道行的大妖就要動手,那祁山大聖卻不慌不忙,忽然身上青光一閃,就見一身青灰色的盔甲已罩在身上。這時眾妖二話不說,立時拼鬥起來。

    眼見這些大妖取出兵器紛紛打向那祁山大聖,各使神通,那祁山大聖雖手持一根大棍更招架不住,隻狼狽逃竄。可令大袀驚訝不已的是,明明那祁山大聖沒過多一會兒就吃了不知多少兵器妖術,可卻絲毫無損,竟丟下大棍衝出包圍逃了。

    幾個大妖卻不追趕,只恨恨地呸了幾聲,又拾了那祁山大聖兵器,就轉身迴轉了山頂妖洞。大袀見眾人散去,就要起身離開,忽然就听有人喝道:“嗨,那站著的。”

    大袀回頭一看,就見是兩個道行千年的妖精正在打量自己。一妖精又盤問道:“你是哪個山里來的,又叫什麼?”

    這麼一問,大袀聽了,就觸動了心事,只苦笑一聲,只想自己這副模樣,連妖精們都自然而然地把我當做了同類。

    這時又想,我若是說出自己就是大袀,救出眾妖的恩人,看這漫山遍野的妖精正磨拳擦掌地想要打上天去,豈不是掃了眾妖的一份熱心。再說自己逃出鎮魂塔,天庭必會再派兵追捕,道門也必受牽連,不如就當自己還在天宮受苦,就讓這些妖精鬧去吧。

    想到這些,大袀只嘆了口氣,只低聲自語道:“我是誰呢?我又應該是誰呢?”

    那兩妖精見大袀一副呆傻樣子,一個卻道:“原來是個不知事的呆子,沒得耽擱了功夫,咱們別理他就是。”

    耳聽兩妖精嘲笑一番,大袀這時看向那祁山大聖逃去方向,突然想起,那狼王剛剛戴了一張面具,護胸甲,和護腿甲片,這一身裝扮若是自己穿上了,大可遮掩自己這一身黑糊糊破損皮肉,再好不過。再說那身盔甲可是不錯,幾個妖精也未傷了他,可見絕非尋常之物。

    大袀被天宮擒住,早失了踏雲靴和烈火鞭等護身之物,已是赤條條身無一物,這時動了祁山大聖那身盔甲的心思,立時心癢難耐,就找個小妖探聽了祁山方位,偷偷離了斷指峰,騰雲追去。

    大袀騰雲極快,沒走多一會兒就追上了那祁山大聖,見那妖精正穿戴一身盔甲急慌慌地趕路。大袀本想上去殺妖奪寶,又想那身盔甲可是不凡,若是自己失手,被妖精逃了,可是不妥。大袀如此一想,就遠遠跟在那妖精身後,暗暗謀劃。

    眼見一路跟到一險惡之處,那祁山大聖落下云頭,不知鑽進什麼地方就不見了,大袀跟到近處,卻不見妖洞入口,只得四處尋找起來。

    他找了足有小半日,在山中轉了數邊,不得其法,也不見有妖精出來,正自暗暗氣惱,忽然就見遠遠的來了一片妖雲。大袀想了想,急忙離了這山中,遠遠地繞了開去。

    那妖雲行到山中,果然就從雲中顯出一妖,大袀急忙斜下里飛了過去,假裝是經過此處,偶然相遇,對那黃豺精一抱拳道:“兄長打哪裡來,去往何處?”

    那黃豺精還了禮,言道:“我那兄長祁山大聖喚我相聚,就到此而來,你卻是誰?怎麼如此眼生。”

    大袀只道:“我住那荒山僻野之處,久不走動,這次有好友喚我去萬妖谷相助,才不得已出來。”

    聽大袀如此說,黃豺精卻冷冷地道:“兄弟,咱們妖族好端端地為何給一道人拼命,我看你不去也罷。”

    大袀就順勢道:“我倒不是為了別的,只想出來多交些朋友而已,也非是為那不相干之人。”

    黃豺精就道:“想交朋友還不容易,我兄長祁山大聖就好相交。”

    大袀正巴不得如此,只心中暗笑,就道:“不如請你幫我引見引見你那兄長,我也結交結交高人,不知可否?”

    聽大袀如此說,黃豺精自然答應,更說道:“那也容易,你就跟我來吧。”

    大袀就跟了這黃豺精,兩人興沖沖地落下云頭,在山中繞了幾繞,到了一面平整的石壁前,更直直地往上一撞,再見石壁只是虛幻之像,眼前就見一石門。

    眼見黃豺精就要打門,大袀忽然一指遠處,皺眉道:“哎呀,那邊是誰鬼鬼祟祟跟著咱們?”

    黃豺精急忙扭頭四下去看,一臉迷茫,大袀卻狠狠一掌打在黃豺精天靈蓋上,這妖精只嗚咽一下就軟軟癱倒了下去。大袀見四下無人,急忙拖到一旁,又掐訣念咒,就變作了黃豺精模樣,見那妖精身後背著一桿殷紅長槍,就順手拿了,自己背在後背。

    大袀再回到石門前打門,不一會兒就有小妖開了門,只歡喜道:“原來是黃大聖來了,我家大王已擺了酒菜,早等了多時。”

    大袀學著黃豺精的語氣應了,就跟小妖進了妖洞,直進到最裡面,果然就見洞府中已擺了一桌酒肉菜餚,那祁山大聖正穿著那身盔甲,半仰靠在那裡。

    兩人相見,祁山大聖把大袀讓到對面坐了,兩人立時對飲了數盃,那祁山大聖只把萬妖谷的事說了,一個勁對大袀訴苦,那祁山大聖心下鬱鬱,只說個沒完沒了。

    大袀怕時間一長,自己就暴露了真身,正有些焦急,聽得祁山大聖正言道:“多虧了這身大葉青山戰甲,才保住了性命。”

    大袀急忙插言道:“兄長這戰甲果然好寶貝,可否脫下來讓兄弟鑑賞鑑賞。”

    祁山大聖卻道:“你不是看過兩次了嗎?怎麼還看?”

    大袀見這妖精小氣,心中一轉,急忙道:“前兩次沒看仔細,這下總得好好看看才好。”

    大袀如此說了,那妖精依舊極不情願,只道:“不看也罷。”

    見大袀臉色不快,祁山大聖一眼看見大袀身後的殷紅長槍,就問道:“好兄弟,你這長槍從何而來,卻是樣好兵器。”

    大袀略一轉念,就道:“我見兄長這一身寶貝盔甲,卻沒一個好兵器相配,就請煉器高人打造了一把長槍,這槍正是要送給兄長的。”

    那妖精聽了,立時一臉喜色,接到手中摩挲,顯然愛不釋手。大袀又信口開河,騙道:“我和那高人相交甚好,他又和我說過若有盔甲,也可找他,他可為盔甲鑲嵌仙石,附上法力,盔甲就會愈加堅固不說,還可有隱身妙用。”

    祁山大聖立時驚奇道:“有這等好事?兄弟何時帶我去找他,讓我這盔甲也能隱身才好。”

    大袀就道:“兄長還不脫下來,待我仔細看看,我那朋友教過我一些辨認方法,若是盔甲中有足夠靈氣,才可以找他附上奇妙法門。”

    祁山大聖卻半信半疑,不太情願,不過耐不住大袀不住蠱惑,還是脫下來,交與大袀。大袀接在手中,仔細一看,就見這身盔甲有面具,護胸,護腿三件,像是青銅一般,件件都樣式古樸,一看就不是凡物,特別是那張青銅般的面具,更隱隱散發一股威嚴霸氣。

    大袀看過一番,忽然就拿起桌上一把切肉的短刀大力向面具上砍下,就見面具上忽然發出一層青光,這短刀竟被一股大力阻了一阻。

    那祁山大聖見了,立時心疼道:“這是做什麼?快快還我。”

    大袀卻詭異一笑,慢慢變化了顯出真身,笑道:“這大葉青山戰甲已是我的了,還你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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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8 13:11:2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一章 鴻天大聖

    那祁山大聖只驚駭得跳起身來,叫道:“你是哪個,我怎麼沒見過你,你這惡賊,定是來搶我寶貝盔甲的。”

    說著那祁山大聖挺槍就刺過來,大袀本來就對這妖精沒有絲毫好感,這時見他暴躁起來,手一指射出一道金鉸劍,就正打在祁山大聖眉心,那妖精立時一命嗚呼了事。

    大袀就在這洞府中換了大葉青山戰甲,穿在身上,遮住臉面,拿了一面銅鏡一照,見鏡中之人雖一身烏黑,可穿上一身戰甲,反顯出一股說不出的神秘威嚴。他穿了一會兒,更覺得愈發合身,這戰甲竟似乎隨人體胖瘦自行變化,極為奇妙。

    這時已有小妖過來察看動靜,大袀更二話不說,運起金鉸劍一一殺了,隨後拾起那桿殷紅長槍,就出了妖洞,更打爛了洞門,放火燒了個乾淨。

    離了祁山,大袀就想,眼下做個妖精也好,先去萬妖谷看看熱鬧再說。他這麼想著,又騰雲回了萬妖谷斷指峰,直飛到山頂黃風洞前落下云頭。

    守洞的妖精見了,就盤問是何人,大袀差點脫口說出祁山大聖的名號,想了想,就道:“我乃鴻天大聖,還不讓開?”

    哪知守洞的獼猴精也是有見識的,只嗤笑道:“我聽說過齊天大聖,聽說過平天大聖,還聽過魔天大聖,哪裡聽說過什麼鴻天大聖?你是哪個沒名號的地方出來的,也敢自稱大聖?”

    其餘妖精一起哄笑,另一個老成些的妖精看出大袀道行不低,就道:“不知閣下在何處稱王,我等也好報與里面我家黃風老祖知曉,若是我家老祖或是各位妖王有識得大王的,小的們自然請您進去。”

    大袀只想自己這鴻天大聖的名號都是杜撰的,哪有誰認得我,就順口道:“本大聖住在鴻天嶺,數百年來一向隱居苦修不問世事,老一輩的誰不認得我?不過諒今天來的都是一些後起小輩,恐怕還真沒人識得我。”

    先前的獼猴精學著大袀的語氣,一拍大腿說道:“在下也是修煉數千年的大妖怪,他們也都不識得,竟讓我做個隊長看守洞口。”

    其餘妖精更笑得打跌,大袀不由得一挺長槍,怒道:“混賬,再如此胡攪看我不把你們掏心挖肺吃了。”

    眾妖精見了,紛紛住口不敢再多言,那老妖精怕事,就讓大袀略等,急忙跑進去禀告。

    過了片刻,就有幾個妖王出來察看,一個妖精張口就罵道:“哪個敢在此處撒野?”

    大袀更大喝道:“鴻天大聖在此。”

    先頭出來的妖王,大袀卻識得,竟是鎮妖塔中見過的白面虎王。這白面​​虎王二話不說,照大袀就是一拳,大袀腳下一點到了半空,兩人立時打在一起。那白面虎王身壯力大,每一拳下去都有開山斷岳之力,大袀讓了幾拳就已探明虛實,等這人再一拳打來,更直直地同樣一拳打了過去。

    兩人拳拳相擊,立時四周一陣震顫,更發出霹靂之聲,大袀拳上帶了風雷之力,幾拳下去,眼見那白面虎王渾身一陣陣抖動,連連退後,最後大袀一拳打出,只呼地把虎王打了出去,一跤摔在地上。

    另有一個妖王大喝一聲,撲向大袀,五指一張,呼地化作數尺之長,只刺向大袀天靈蓋。大袀見了,只張口噴出天火,燒向妖精利爪,那妖精知道不好急忙收了妖術,大袀再連連噴出天火,直把那妖王逼得連連後退,最後轉身就跑,只道:“厲害,厲害。”

    再有一隻黑熊大妖衝上來,輪起一柄鎏金大錘摟頭就打,這錘足有磨盤大小,帶起風來,呼呼作響。大袀看出厲害,知道天火也得被那錘子力道打散了,急忙手一托,立時起了一道玄冰牆,擋住那妖精大錘。

    那妖王大吼一聲,手中鎏金大錘舞得如風車一般,雨點般砸向冰牆,只幾下冰牆就見裂痕。大袀暗暗一笑,把手伸進冰牆中運起玄冰精魄,就見那冰牆立時瘋長起來,竟把那黑熊大妖的鎏金大錘上也凍上一層寒冰,那黑熊大妖再打兩下,立時連大錘也被凍在了冰中。

    黑熊妖大吃一驚,不願捨去自己兵器,用力去奪,卻轉眼也被凍在其中。大袀立時一笑,舉起那塊巨大冰塊,大喝一聲,用力一輪,一下子砸進土中,再用力一踩,踏進了地下。

    這時已有不少妖王出了妖洞察看,俱都暗暗吃驚,也有妖精要與大袀較量,這時就見眾妖正中一位妖王朗聲道:“莫要打了,快快住手。”

    大袀仔細一瞧,就見這妖恐怕已有五千年道行,生得一身橫肉,青面獠牙​​,一頭紅髮披肩,卻是一隻極老的大妖。

    有小妖高呼老祖,大袀才知這妖就是這萬妖谷的大妖王黃風老祖。黃風老祖早已看了大袀出手,這時迎上大袀,一拍腦門對眾人說道:“鴻天大聖我是早有耳聞,多少年前就與我齊名,只是從未曾見面,真是難得大聖今天也來到我這荒山野嶺,快請,快請。”

    大袀呵呵一笑,只想你這老傢伙倒會說話,我也是今日才杜撰個鴻天大聖的名號,你卻說與你齊名。

    眾妖寒暄著進了洞府,就見這黃風老祖這一處果然不必尋常,這山洞又高又寬,一派燈火通明,到了寬敞之處,足容得上百的妖王各據一席之地。

    大袀被讓到前面一處坐下,略一觀察,就見這些妖精也並不隨意亂坐,圍在黃風老祖附近都是道行神通最高的幾個,又見黑魔老妖就緊挨著黃風老祖,接著還有幾個,再接下來大袀卻一眼見到小青姑娘,正與那雲嶺的玄青公子坐在一處,眉目傳情。

    只是這多少年未見,那小青顯然恢復了法力修為,一副巧笑嫣然,光艷照人,引得不少妖王矚目。

    大袀見自己所坐位置,比那玄青公子還遠了一些,知自己並未被看重。這時大袀雖已有三千五百多年道行,比別的妖王卻還低了不少,大袀心中也未介意,這時卻聽這些妖精開言說話,原來卻是商量著如何打上天宮,如何擺兵布陣。

    聽了一會兒,只聽這些妖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袀就興趣索然,這時忽然就見小青站起身來言道:“咱們攻打天宮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不可著急冒然動手,我看咱們不如就在此處操練兵卒,打造兵器,再派人聯絡天下妖山相助,慢慢有了把握,再動手不遲。”

    玄青公子率先拍手稱好,其他不少妖王也連聲贊同,就連黑魔老妖也點頭讚許。大袀只暗想,這小青果然人脈上佳,也有見識。

    眾妖既紛紛贊同,就又定下如何派人聯絡天下妖山,如何把眾妖編排成隊,大袀對這些毫無興趣,只聽得昏昏欲睡。

    只等最後,眾妖定下方略,又各自行事,大袀就離了這黃風洞,他被困在天宮數十年,也見識過天宮的厲害,知眼下萬妖谷妖精雖多,可說要打上天宮,可還差得遠,他自己也無攻打天宮心思,自然絲毫提不起興趣,這時就想著要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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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8 13:12: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道門風雲

    在這斷指峰又耽擱了兩日,這日又有外面的妖精傳來消息,說是鴻蒙道派已放言要派人來萬妖谷相助。大袀聽了,知道事情重大,自己務必得馬上回去一趟了,最好別讓道門捲入此事。

    大袀就悄悄躲開其他妖精,繞到無人處,騰雲離了斷指峰,慢慢朝雞籠山道門方向飛遁而去,既已探知了萬妖谷眾妖的實力和謀劃,留在此處其實也無益。

    只是飛遁了沒多遠,就見身後有人追來,那幾個妖精追上大袀,卻是玄青公子和小青姑娘,黑魔老妖諸妖。這些妖精攔住大袀,都不住冷笑。一妖精開口道:“還不站住了,你又要到何處去?”

    大袀只道:“我出去探聽下消息而已。”

    小青笑道:“你又騙誰啊,你穿了祁山大聖的盔甲,你是不是殺了祁山大聖?他的盔甲誰不認得?再說你說你是什麼鴻天大聖,我小青怎麼從來沒聽誰提起過你,你是不是混到萬妖谷的奸細?嗯?”

    大袀略一思索,知道這小青聰慧的很,別的大妖精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自己實在解釋不清,大袀就只道:“我來此處卻是要幫你們,你們不信也就算了。眼下我要離開幾天,去探聽下消息,你們都回去吧,別攔著我。”

    聽大袀這樣說,黑魔老妖就道:“說的輕巧,休得走了。”

    說著,這黑魔老妖手一伸,手中立時放出一團團墨水一般的黑霧,立時把大袀包裹在其中。過了好一會兒,黑霧之中卻毫無動靜,有妖精就道:“黑魔大哥,莫不是弄死了鴻天大聖了吧,這鴻天大聖果然不濟。”

    黑魔老妖皺了皺眉頭,這時手中黑霧慢慢凝出一根長槍,大喝一聲狠狠擲出,直鑽進那團黑霧之中。

    那黑霧中依舊毫無動靜,眾妖正面面相覷,忽然就見黑霧猛地收縮起來,轉眼間就見大袀已顯出身形,黑霧已被凝成一團黑色堅冰,握在手中。

    眾妖正驚愕間,又聽這鴻天大聖大喝道:“看我法寶。”

    說著鴻天大聖雙手一揚,就見無數亮晶晶的東西四下飛濺,直射向四面八方。這些東西來得極快,閃爍寒光,眾妖精嚇一跳急忙紛紛各使神通擋住,更有個妖精被打在身上,立時嚇得臉色大變。

    忙亂片刻,眾妖精這時再看,卻見鴻天大聖早已不見了,轉身往遠處看,就見不知何時已去得極遠了。黑魔老妖卻接住了打來的東西,就見入手極寒,閃著光亮,不知是何物,卻聽小青怒道:“不過是碎冰,竟把咱們都耍了。”

    這時大袀已走得遠了,過了一會兒沒見有妖精追來,才放慢了腳力,只不快不慢地朝雞籠山行去。

    這一路行來,飛到半途,就見有五個和尚結隊而行,斜下里而來,眼見遇個正著。大袀心中甚是奇怪,又想打聽下天下形勢,就急忙變化了身形,又慢慢迎了過去。

    走得近了,沒想到對面而來的和尚個個道行不低,佛門弟子行事一向穩重,極少出山走動,那些出來歷練入世的和尚也是獨來獨往,如此修為不低的和尚一起出山外出,大袀還是頭一次見到。

    大袀心中驚訝,急忙變化了,走過去,摘下青銅面具,露出一個普通道人模樣,上前施禮道:“不知是何處來的幾位大師,弟子峨眉山悟真觀鴻天,有禮了。 ”

    對面的和尚還了禮,就道:“原來是鴻天道長,我等都是從天山浮生寺而來,貧僧至行。”

    寒暄兩句,大袀就問道:“不知眾位這是去何處?可是出了什麼事?”

    至行和尚就嘆道:“還不是鴻蒙道派的事,此時爭端一起,天下更無安寧之時,我等雖是佛門弟子,也不能袖手旁觀,不得已只得去走一走,好歹也得化解了這一場爭鬥。”

    大袀心中驚訝,脫口道:“大師可否說的清楚些,鴻蒙道派又出了什麼事,又有何爭鬥了?”

    至行和尚微微驚訝道:“你竟不知嗎?你們悟真觀不是已經派出了許多人去了雞籠山嗎?”

    大袀急忙解釋道:“貧道久在山中修行,只才出山就遇到了各位,還沒來得及回悟真觀。”

    至行和尚就道:“唉,此事要從幾十年前說起,鴻蒙道派有個大袀道人,身兼天師觀掌門道人。據說大袀道人闖入北極寒冰之地的鎮妖塔中,打穿鎮妖塔放出無數的妖精,天宮震怒,就抓住大袀道人,判罰囚在天宮鎮魂塔永世受苦。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沒想到這消息就傳了出來,那些被大袀道人救過的妖族已召集天下群妖,在萬妖谷謀劃打上天宮救人,而鴻蒙道派的道人據說也要打上天宮,更要與那些妖精聯手。”

    大袀聽了,不由得心中一酸,只想幾十年過去,瞎子和花無常等人恐怕是找瘋了自己,他們這是要和天宮拼命了。

    這時至行和尚見大袀臉上變色,注視了大袀一眼,頓了頓,又道:“天下道派早有聯盟,鴻蒙道派也在其中,聽鴻蒙道派要打上天宮,天下諸大門派紛紛派人勸阻,只是鴻蒙道派卻不聽從,所以據說其餘十一大道門已聯起手來,派出了無數弟子約好在雞籠山聚集,恐怕是要力阻鴻蒙道派行事,這雙方如果爭鬥一起,天下正道受損,妖魔必然趁機作亂……唉,就算陪上貧僧這條命,這次也得阻止了雙方爭執。”

    大袀心中更驚,隨口道:“大師大德,坦言相勸,自去必能成事。”

    說著,大袀已不願再停留,就告辭了至行等和尚,匆匆離去。

    大袀離了幾個和尚,就全力飛遁,只兩個時辰就到了雞籠山附近。這一路也見到不少道人奔向雞籠山方向,到了附近,更見山下東一簇西一簇已有不少道人。

    大袀四下一望,卻不見道派聯盟中各派的弟子,他心中驚訝,就取下面具,變化了普通道人模樣,找人一打聽,才知十二道派聯盟的其他十一派的弟子正在雁蕩山遊雲觀聚集。眼下在雞籠山下的道人竟然都是從各地趕來看熱鬧的。

    眼見有幾個道人聚在一起,談得起興,有個老道正高談闊論,大袀急忙走過去一聽,就听那老道言道:“你們可聽說了,據說雁蕩山已聚齊了十一大道門上百位高人,看樣子勢必要逼鴻蒙道派妥協了。天下道門精銳如今已盡皆聚集於此,別說鴻蒙道派小小一個道派,就算是天宮也不敢小瞧這樣的實力。我看鴻蒙道派若有自知之明,必然讓步了事。”

    老道如此一說,一旁眾人就有的點頭稱是,不料卻有個中年道人冷笑一聲,反駁道:“你這話也就糊弄下無知之徒罷了。”

    老道聽了,臉上變色,質問道:“你什麼意思,不妨明說。”

    中年道人打望四周一眼,見眾人都望向自己,就緩緩地道:“你們難道沒聽說過鴻蒙道派號稱有二聖四尊十大賢士,這些年闖出了多大的威名,特別是二聖四尊這六人隨便拿出一人,嘿嘿,十一道派那些人恐怕都無人能抗。”

    老道聽了,急忙搖手道:“你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鴻蒙道派更是被以訛傳訛,被一些無聊之人吹捧得過分了,我就不信他們一個幾十年的道派比得過這麼多名門大派還厲害。”

    中年道人卻微微一笑,言道:“我這話並非是道聽途說,我是親身經歷過一事,才敢如此斷定。”

    眾人聽了,都大感興趣,大袀雖鴻蒙道派掌門,自己都未聽過什麼二聖四尊,這時也站定了,便要聽那中年道人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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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三章 至賢尊者

    中年道人這時就言道:“鴻蒙道派的二聖四尊當然說的是兩位聖姑和四位尊者了,兩年之前我就遇到了那四尊者中的其中一人。”

    眾人這時已都屏氣靜聽,中年道人又緩緩言道:“那一年我在廬州府遇到一隻狐精,禍害人命,那妖精道行不高,卻不知會什麼妖術,來去無影,我守了它幾日幾夜也沒看見妖精踪跡,而更死了幾條人命。無法可想之下,我就邀請我一至交好友前來幫我。那天我正離開去附近購買些道符,我那朋友與別人卻一同趕了來,他們來時沒見到我,卻發現了妖精踪跡,一直追了下去。等我匆匆返回,沿著他們留下的標記,一直追到山中一個妖洞前。”

    中年道人這時語氣已經有些激動,接著道:“那時離很遠我就見山洞前站著兩人,等我走過去一看,就見這兩人看裝扮也是道人,已經朝山洞裡面走了進去,我當時急忙追了進去,只喊,等等我,等等。可不知為什麼那兩個道友卻一直不理會我。”

    說到這兒,中年道人臉上已顯出後怕之意,更瞪大眼睛道:“又追了幾步,不想其中一個道人被拌了一下,道袍掀起,我才看見道人下面竟然露出毛茸茸的東西。那時我嚇了一跳,再仔細打量,就見山洞裡到處都是暗紅顏色,還有血腥腐肉臭氣。這時我才知道那兩道人是妖精假扮的,就是要害我性命,我急忙轉身就跑,哪知卻被他們發覺了,顯出身形追我,好在我進去不深,終於跑了出來。”

    一旁有道人就道:“這些妖精不簡單,你的朋友恐怕已被引誘進了妖洞吧。”

    中年道人就道:“當時我也是這麼想,我知道這妖精不尋常,急忙四處尋找幫手,後來更找到了雁蕩山遊雲觀的幾位高人前輩出來。我不到一日就請到了十多個道友,本以為足可以殺進妖洞,救出我那朋友,萬沒想到的是,我們這些人進了妖洞,沒走出多遠就折損了人手,剩下幾個狼狽地逃了回來。”

    一旁的老道就道:“廬州府附近可從來沒聽說有什麼厲害的妖精,再說若有大妖,雁蕩山浮雲觀早該去剿滅才是。”

    大袀聽了,只想那中年道人不見得是遇到什麼大妖,恐怕是妖精洞裡有什麼古怪。

    這時果然就听中年道人又繼續說道:“你們自是不知我們遇到了什麼,我們遇到了無頭血魔。”

    “什麼!?”眾人立時驚呼了一聲,連大袀聽了,也心中一驚。要知天下魔物中血魔最邪惡難纏,無頭血魔這種魔物並無神智,也無固定身形,只憑嗜血本能吞噬活物氣血靈氣,這种血魔極難殺死,若被砍殺碎裂,卻不會死,而是每一碎裂出來的魔物又自成一體,再不小心粘在身上,從肌膚鑽進身體,轉眼間就會吞噬了那人,更讓那人魂魄進入魔道,生出魔頭來。一般道人遇到血魔多半束手無策,更顧及自身,多半是避之不及。

    中年道人這時果然就道:“遇到血魔,沒人再敢進山洞救人,不一會兒也就都散了。”

    先前說話的老道這時就道:“這也怨不得人,血魔太難惹了,若是修煉過霸道的火焰道術的高人或許還可一拼,可恐怕沒人願意惹禍上身。”

    中年道人這時就緩緩地道:“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個女道,我們自入道時就相識,我們無話不談,相知莫逆,不怕大家笑話,我們一開始還是一對情侶。”

    眾人聽了就紛紛搖頭嘆氣,至親之人就在自己眼前遭難,而自己無能為力,這正是天下最悲慘痛苦之事。

    中年道人又講道:“我知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辦法,我想衝進洞里和她死在一起,可我是個膽怯的懦夫,幾次想衝進去又不敢。唉!”

    中年道人嘆了口氣,又講道:“我自知無法,竟在山洞前痛哭了起來。天可憐見,不知什麼時候,就來了一位青年道人,那人只問我:你敢不敢跟我進去救人?”

    中年道人停頓了一下,雙眼中已顯出光亮,又緩緩講道:“那道人說了也不等我,就一步步進了山洞中,我從來沒見過他,說實在的,後來想想他長得又瘦又單薄,穿得也尋常,是極平常的道人模樣,可是我當時不知怎麼,我聽他的說話聲,看他的舉止,就覺得這人是個大有本事的高人,我想也沒想就跟他進去了。”

    就有道人問道:“道友,你說了半天,這人恐怕就是你說的鴻蒙四尊者之一吧。”

    中年道人這時臉上一臉鄭重道:“不錯,他就是四尊者之一,他帶我一直殺進了妖洞,不僅剿滅了裡面的妖精,還除掉了血魔。”

    眾人紛紛輕哦了一聲,大袀遠遠地聽了,只想這人有膽有識,還是鴻蒙道派的人,沒想到自己離開這幾十年,自己的道門中竟出瞭如此厲害的人物。

    眾人這時也問:“那這人到底是四尊者的哪個?他是如何殺進去的,可有什麼大神通?”

    中年道人言道:“那山洞中不僅有血魔,還有不少極厲害的妖精,我進去後才知裡面的凶險,可那個人卻始終臉色平淡,他也沒使出什麼大神通,只是出手極快,道術又極霸道,不管遇到什麼妖魔,都如拼命一般奮不顧身。到最後總算剿滅了整個妖洞。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號稱至賢尊者的成曦道人。”

    眾人聽了,都哦了一聲,一旁爭辯老道這時說道:“他雖平了妖洞,膽識卻是不凡,你還未說出他是如何了得的,還有他是用的什麼道術,你那朋友又如何了?”

    中年道人哼了一聲,只緩緩道:“他用的什麼道術,我是不會說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剿滅了妖洞,就說:此事蹊蹺,魔道與這些妖精竟會攪​​和在一起,不太尋常。他不得不再去探查。後來,他可能查到了什麼,又去了小摩天,一人剷除了小摩天所有的妖精。”

    眾人聽了都讚嘆一聲,有的就道:“原來兩年前小摩天是被這人剿滅的,小摩天可是有名的凶險之地,當年雁蕩山的老掌門道人帶人去剿滅,好像就是那次被打成重傷,返回沒多久就死了。他若獨自一人能剷除那裡,可見道術高強。”

    中年道人這時又道:“鴻蒙四尊者中,這成曦道人行走天下,急人所難,最為剛正,我也最欽佩,可說到手段和神通,據我所知,可比另三個好像都差一些。”

    老道急忙插嘴道:“另外三個莫非你也見過?為何如此斷定?”

    中年道人仰天長嘆一聲,似乎想到傷心事,說道:“你們問過我那朋友怎麼了,我可以告訴你們,她死了,死得很慘。我想過死,我恨過自己,後來是至賢尊者帶我回了鴻蒙道門,他和我說過一段往事,我就苟活到了現在。”

    說著,中年道人似乎眼中閃出淚來,忽然對眾人一抱拳,急忙轉身就要離去,更頭也不回地道:“就算十一道派人再多,敢與鴻蒙道派為難,也是自不量力。”

    說完那中年道人轉眼就走得遠了,眼見直奔雞籠山行去,眾人都議論起來。先前的老道這時就笑道:“這人身受鴻蒙道派恩惠,當然為鴻蒙說話了,不過卻失了公允了。”

    這老道這樣一說,卻又有個疤面道人譏諷道:“你說他言語不實,你又知道什麼?他其實說得不差,鴻蒙道派四尊者中,成曦道人最為剛正,可另外三人手段和神通確實都要比他強些。”

    大袀這時聽了,已是兩人說起成曦來,大袀只想成曦的金鉸劍那是極霸道的,幾十年過來肯定更有大成,只是他性子極為懦弱,這幾十年沒見,竟然轉了性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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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妙手一抱

    大袀就走到那疤面道人身旁,悄悄地道:“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疤面道人雖心中遲疑,還是跟大袀到了一旁,大袀就拱手道:“道友對鴻蒙道派好像知之甚詳,可否給在下細細說說?”

    疤面道人打量了大袀一眼,只道:“你打聽這事可有何用意?”

    大袀略一沉吟,就道:“在下一直在山中潛修,近幾日出山才知出了這樣的事,在下數十年前和鴻蒙道派也有些淵源,這次只關心而已。”

    聽大袀這麼一說,疤面道人似乎放了心,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沒什麼隱秘之事,和你說了也無妨。鴻蒙道派到底如何,咱們這些外人如何能得知,剛才那道友說了成曦道人,我只說說四尊中其他三人吧。”

    疤面道人略頓了頓,就道:“另外三人中有個天鈺道人,最有智謀,他的天火道術用得是出神入化,他人脈也極佳,相識各大道派,可以說是鴻蒙道派中的中流砥柱。”

    大袀聽了只微微點頭,嘴角顯出一絲笑意,只聽疤面道人繼續道:“最張狂胡鬧是綽號瞎子的一個佛門弟子,聽說這人曾大鬧過南海紫竹林,曾從東海二太子手中騙走了一瓶碧水丹,聽說還曾去過天宮,盜取了整整一壺仙酒,他行事毫無分寸,可奇怪的是卻能橫行無阻,也是奇事,而他在鴻蒙道派更無人能約束於他,好在不知何故,這人對鴻蒙道派卻忠心的很。”

    說到這兒,疤面道人忽然放低了聲音,又道:“最後就是號稱冷面尊者的三枝道人了,這冷面尊者嘛,道友就不要多問了。”

    大袀心中不由得一笑,只想,三枝竟離開無底洞回了鴻蒙嗎?他到底還是個重情義的人,大袀見這道人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就道:“道友但說無妨,在下聽了絕不會再四下亂講就是。”

    見大袀一臉誠懇,疤面道人就道:“三枝道人手段最厲害,大家都說他心狠手辣,如果有人得罪了鴻蒙道派,這人往往暗中下毒手。我也是聽說,那三枝道人似乎以前修煉妖法,來路不正,據說在鴻蒙道派也是人緣極差,可這人據說與鴻蒙道派淵源不淺,具體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大袀急忙稱謝,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既有這四人在,足可與十一道派較量一番。”

    疤面道人點點頭,又道:“何止這四人,鴻蒙道派中還有兩個道姑,稱為二聖,只不過這兩人很少露面,名聲也都不如這四人響​​亮,不過聽有人說,這兩個道姑恐怕本事還在那四人之上。”

    大袀只略點點頭,問道:“那兩人又是哪個,為何又在這四人之上。”

    疤面道人見大袀聽得入神,就又道:“那兩個道姑一個道號花無常,一個道號紅釵,我也是聽別人說,那個花無常手段之高,鴻蒙道派無人能與之相抗,據說那個三枝道人曾與她爭執過招,結果被打得丟盡了顏面。而那個叫紅釵的道姑,卻極少有關於她的傳聞,不過天下眾人都知,這些年鴻蒙道派和天師觀沒有掌門道人,據說​​大小事務,都由這紅釵道姑定奪決斷。這女子的來歷就更隱秘了,更無一點關於她的傳言。”

    這時大袀卻似乎聽得有些發怔,久久失神,那疤面道人講得起興,又談及鴻蒙道派失踪的掌門道人的事來,大袀這時卻已心不在焉,只抱了抱拳就轉身走了,那疤面道人本講得興起,不由得暗道了一聲怪人。

    找個地方,大袀變化回真身,取下面具,只在無人的山石處,呆坐了起來。

    不知過了幾時,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大袀才有所覺察,只抬頭看了看,只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這時就見天空又上百道人聯袂騰雲而來,遮天蔽日,直停在雞籠山對面半空中。那些等著看熱鬧的道人都露出驚訝之色,會騰雲也都騰雲而起,不會騰雲的俱都仰起頭眺望,都要親眼見見這驚天動地的大事。

    過了一會兒,也不見雞籠山有道人出來,那上百道人中忽然有平和的聲音說道:“我等俱是十二道盟的同道,前來鴻蒙道派和天師觀拜山,難道鴻蒙道派和天師觀的道友竟不歡迎我們嗎?”

    耳聽這聲音語氣溫和,遠遠送出,眾人離得很遠也聽得清清楚楚。過了一會兒,忽然就見雞籠山主峰上呼啦啦現出上百身影,蜂擁而來。四周觀望的道人俱舉目觀瞧,有識得的就道:“快看,來了,來了,那最前面的不就是鴻蒙道派的二聖四尊嗎?”

    這時雞籠山出來的眾人已到了十一道派的道人對面,雙方壁壘分明,立時即是敵對之意。

    十一道派的人群中就走出十幾人來,當中一人正是天極觀的本蘊掌門,只笑道:“鴻蒙道派這麼多道友出來迎接,真讓貧道受寵若驚了。”

    這時就見雞籠山出來的人群中有五人已站在前面,又有個明豔女子一臉冰霜地走了出來,卻一言不發。

    本蘊道人又道:“這位就是紅釵道友吧,可願與貧道商談商談,貧道有些不解之處,要向道友請教。”

    紅釵卻依舊一言不發,卻聽身後有個一臉陰冷的男子冷冷地道:“你們既然興師動眾而來,還假惺惺地談什麼?此事已沒有什麼可談的。”

    本蘊道人身後也有一人冷哼道:“聽三枝道友似乎在責怪我們了,我們十一道派不知派了多少人,向你們苦苦相求,求你們以天下大局為重,是你們一意孤行,我們才不得已出此下下之策……”

    這時本蘊道人急忙示意那人住口,又說道:“我們這麼多人前來絕無逞強逼迫之意,只是為了顯示天下眾道派的決心,咱們都是修道之人,一脈相承,天宮乃是仙界,乃是天下正道根本,咱們怎可以為一己之私就不依正道,天下凡是修道之人,又怎會任你們反上天宮,更別提與妖魔聯手。”

    本蘊道人這麼說著,更仔細看著面前那明豔女子的表情變化,眼見這個據說掌控鴻蒙道派的女子臉色依舊如堅冰一般,本蘊道人心中一沉,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時就听紅釵冷冰冰地說了四個字:“我意已決。”

    這話說完,女子再無意多說,更見女子身後四人也不多說,更見三枝道人面露冷笑,瞎子一臉張狂,本蘊道人臉色漸漸變得灰白,卻聽身後有人忽然喝罵道:“什麼貨色,竟不知天高地厚,再如此執迷不悟,就平了你們雞籠山又如何?”

    此話一出,鴻蒙道派之人立時喧嘩起來,紛紛回罵,本蘊道人忽然已是大為後悔,知道此時一個不好就是大打出手,後果不堪,只急道:“不可胡說,我們絕無此意。”

    大袀獨坐在一處山石上,已是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忽然苦笑一聲,緩緩地把青銅面具戴在頭上,接著一跺腳,騰雲而起,直奔那兩群人飛去。

    這時就听不知何處傳來冷笑之聲,清晰入耳,那聲音只拿腔拿調地笑道:“什麼道盟,又什麼狗屁道人,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真是可笑之極,本王鴻天大聖來也。”

    天上對峙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再看就見一身穿青銅盔甲的妖精腳踏風雷之氣,風馳電掣一般疾馳而來,一眨眼就到了近前。

    眾人紛紛呼喝,忽然就不見了那妖精身影,不知如何就听妖精狂笑一聲,已顯出身形,就在本蘊道人身前,一挺長槍直奔本蘊道人刺去。本蘊道人大喝一聲,正拋出護身八卦鏡來,那妖精手中長槍一晃,更發出道道火光,聲勢驚人。

    這時眾人已紛紛各持法器道術打向那妖精,卻見那妖精身影一閃,不知如何已到了紅釵身後,更一把攔腰向紅釵抱去,紅釵只輕輕一抬手,立時顯出一道霞光,向那妖精斬去,那妖精卻無絲毫避讓,任憑霞光斬在身上,卻一下就用手臂夾起紅釵,飛遁而去,大笑數聲。

    這時眾人已是大驚,不管是十一道派還是鴻蒙道派之人紛紛出手,立時就見無數光影直奔那妖精斬下。再見那妖精身周忽然一閃,就見顯出一大塊寒冰,那妖精已被凍在其中。

    眼見無數道術打在堅冰之上,立時驚起漫天霧氣,霞光閃爍,霧氣中那妖精哼一聲,化作一道黑影激射而出,已抱了紅釵直奔遠處逃去。

    立時就有四道人影追了下去,卻是鴻蒙道派四人,這時本蘊道人略一愣神,忽然高聲喝道:“道盟的道友們聽了,咱們與鴻蒙道派的爭執只是自己的家裡事,有妖魔敢挾持了鴻蒙的道友,咱們不能坐視不管,就算拼了性命,也得把紅釵道友救回來。”

    眾人立時應了,眼見連同鴻蒙道派的道人,漫天遍野地就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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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五章 說服

    很快就甩開了身後的追兵,大袀就在一處無名荒山停了下來,放開了紅釵。

    儘管紅釵一臉冰霜,毫無表情,卻能從她的眼睛中看出怒色。已是不知多久沒見過這個心愛的女子,大袀只目不轉睛地呆看了兩眼,許久沒見,她變了。她不僅已有了三千多年的道行,更變得美艷不可方物,她冷冰冰的表情也絕不是故意做作​​,極可能修煉了特殊的道法,隱藏了心神和情感的波動。

    大袀心中疼惜這個女子,目光不知不覺已露出溫柔之意,更渾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紅釵只平淡地打量了大袀幾眼,兩人對視在一起,忽然就見紅釵眼中顯出一股霧氣,朦朦朧朧之中,就見這雙眼睛的主人似笑非笑。大袀立時臉色變得發怔,竟咧咧嘴,傻痴痴地傻笑了兩下。

    紅釵這時臉若寒霜,雙手一攏,手中顯出一道金色鎖鏈,再一抖,就把大袀鎖得了個結結實實。

    過了一會兒,紅釵收了道術,大袀臉色才恢復了正常,他知自己看見心愛女子,一個不留神就大意了,才被制住心神,又見自己已被捆了起來,不由得暗嘆慚愧。

    這時紅釵只冷冷地道:“你叫什麼,為什麼挾持我,說吧,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大袀略一沉吟,就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就是鴻天大聖,至於為什麼挾持你,那是因為這是一個人的意思,我遵從那個人的意願而來。”

    紅釵又道:“那個人是誰?”

    大袀微微一笑,露出一臉神秘,只說道:“那個人就是大袀道人。”

    紅釵雙眼一瞪,似乎眼中流淌著一抹光華,只冷冷地道:“你的話難以令人置信。”

    大袀這時就傲然道:“我不需要騙你。”

    說著大袀只隨意一掙,就掙開金色鎖鏈,又隨意一抖動,那金色鎖鏈被化作了無數金色光斑,四下飄散而去。

    紅釵臉上立時顯出淡淡的驚愕之意,再見大袀已轉過身去,大袀說道:“大袀道人不想讓鴻蒙道派對抗天宮,又命我化解你們和其他道派的爭執,我沒別的好辦法,所以只有把你挾持到這裡,只要鴻蒙道派一天找不到你,就不會去攻打天宮,與其他道派的爭執也會化解。”

    紅釵聽了,只急急地問道:“大袀道人到底在哪裡?你若告訴我,我或許信你幾分。”

    大袀想了想,說道:“或許你聽人謠傳他被囚禁在天宮,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眼下自由自在,也很安全,只是他為了躲避天宮的麻煩,還不想現身。”

    紅釵皺了皺眉頭,只道:“鴻天大聖,你這話還是無法讓我相信。”

    大袀看了眼紅釵,笑了笑,又道:“他早預料到了這一點,他怕你不信任我,所以他讓我記住,他第一次說出喜歡你,是在蜀山山門的一間木屋中。”

    紅釵注視著眼前這個一身青銅盔甲,來歷神秘神通廣大的妖精,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大袀心中正鬆了口氣,不料紅釵又道:“我要你馬上帶我去見他。”

    大袀想了想,就笑道:“你想見他那就跟我走吧,不過他不一定會見你,一切都取決於大袀道人的意願。”

    說著大袀就騰雲而起,果然就見紅釵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大袀剛要帶紅釵再回萬妖谷看看情況,忽然就听四周傳來幾人嘿嘿的冷笑聲,就見不知何時追上來的四人已經圍住了自己。

    這四人就是成曦,瞎子,三枝和天鈺,大袀一一打量過去,心中不由得一暖,這四人有的與自己兄弟相稱,有的是自己親傳弟子,自己見到他們如今都是一身本事,受人敬重,還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事呢?

    大袀心中喜悅,卻沒料到四人二話不說,各種道術轉眼就攻到了身前。卻見大袀隨手抬了抬,立時升起一道冰牆,擋住了眾人道術。

    紅釵這時急忙喝止了四人,又把方才大袀所言說了一遍,四人卻有些將信將疑,瞎子更繞著大袀走了一圈,問道:“鴻天大聖?你到底是誰?你可否敢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否則我瞎子就不信你那一套把戲。”

    大袀想了想,卻慢慢摘下了面具,露出妖怪般的面容。卻見瞎子幾人顯然略有失望,大袀又慢慢戴回面具,這時就對瞎子道:“大袀道人告訴過我,他說你們在普航禪院相識。”

    這時三枝也問道:“那我呢?他告訴了你什麼?”

    大袀略一沉吟,說道:“他說過在蜀山,你救走了紅釵,他那時就已把你當做了一個好朋友。”

    大袀這麼一說,再看三枝陰沉的臉上這時也顯出一絲笑意。大袀再看向天鈺和成曦兩人,天鈺這時一拱手,說道:“我們現在已信得過閣下,我師父可曾讓你給我們帶什麼口信?”

    大袀搖搖頭,說道:“大袀道人一是讓我阻止你們對抗天宮,二是讓我阻止你們與其他道派的爭執衝突,並不曾再有別的口信。”

    紅釵幾人這時互相交換下眼神,就見紅釵對天鈺點點頭,天鈺就道:“既然我師父沒被關在天宮,我們自然不會妄圖攻打天宮,與其他道派也不會再起什麼爭執,不過,我們必須得十日之內看見我師父本人,你雖知道一些隱秘往事,可難保你如何知曉的這些事。”

    大袀心念轉動,就道:“那你們就派一人跟我走吧,我只帶一個人去見他。”

    眼見幾人就遠離了大袀,湊在一起,低聲商議起來,大袀遠遠瞧著就見幾人似乎有些爭執,最後卻是決定三枝跟隨大袀前往。

    大袀一直沒見到花無常,早心中惦念,這時就問道:“大袀道人說你們還有一個花無常的道姑,她在哪裡?”

    眼見紅釵點了點頭,天鈺就道:“她去了萬妖谷,聯絡共同出手對抗天宮的事去了。”

    大袀聽了,只點點頭,又掃視了紅釵幾人一眼,就告辭,帶了三枝前往萬妖谷而去。

    沒過多久,兩人騰雲到了萬妖谷斷指峰,大袀剛飛到了山頂處,就有不少妖精呼啦啦地圍住了兩人,其中更有黑魔老妖叫道:“你竟敢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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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六章 玉石狐狸

    見這些妖精一臉虎視眈眈,大袀忽然就笑了,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離開之時不是說過去去就回嗎?如今我還帶回一位朋友相助。”

    說著大袀讓出身後的紅釵,對幾個妖精道:“這位仙子就是鴻蒙道派的紅釵姑娘,咱們萬妖穀不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吧。”

    聽大袀這麼一說,幾個妖精都驚得合不攏嘴,紛紛打量起紅釵,渾忘了追究大袀私自離開的事。要知道道門和妖精素無交往,而且常常爭鬥,雖說眾妖精都知道要與鴻蒙道派聯手打上天宮救人,可道門中的大人物親自前來,可還是頭一次。眾妖這時俱都整理裝束,一臉嚴肅,生怕被紅釵嘲笑不知禮儀,都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地道:“既是紅釵仙子大駕光臨,我等哪能不歡迎,快請,快請。”

    又有妖精飛奔去禀告,大袀就一笑,帶了紅釵進了斷指峰黃風洞。

    眾妖精這時俱都趕來相見,等黃風老祖到來,一見面自是寒暄幾句,客套一番,這時卻不見花無常出來,紅釵就道:“花無常可在?為何不來見我。”

    黃風老祖說道:“外面雖傳言大袀道人被關在天宮,可終究不能確定,我們這些人若是冒冒失失打上天宮,卻找不到大袀道人,豈不是被天下取笑,所以我們已派出幾個能隱身的高手潛入天宮探查究竟,花無常也去了,這事本來也是她與我們商量才定下。”

    大袀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這些妖精竟冒冒失失地要潛入天宮探查,這可是有極大的風險,大袀不由得心中暗悔,早知如此自己該早些回來阻止她才對。

    這時紅釵也流露出擔憂之意,大袀就道:“他們可去了多久,只怕他們兇多吉少,我得去南天門看看情況。”

    大袀說完站起身就要走,紅釵也起身道:“我也去看看。”

    見紅釵也要前往,黃風老祖就道:“既然仙子也要去,老朽當然就陪仙子同去。”

    當下眾人立即啟程,又有數十妖精跟了黃風老祖,直​​奔向南天門。

    很快就臨近了天宮,大袀示意眾人停下,只道:“咱們如此冒然過去恐怕不妥,不如由紅釵仙子前去探個究竟,在下也會變化之法,也變個道人模樣同去,不知仙子和老祖意下如何?”

    紅釵只道:“如此也好。”

    黃風老祖想了想,卻也變化了模樣,也要一同前往。大袀就變了一個道人,三人離了眾妖,緩緩向南天門飛去。

    眼見就快到了南天門,遠遠已能瞧見南天門的門庭,大袀卻心中一緊,忽然有一種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南天門處不知為何只剩下兩個兵將,而且那兩人都轉過身,朝南天門裡面望去。

    大袀急忙腳下一蹬,運起風雷步,幾個閃身就在南天門顯出身形。那兩個守門天兵剛要質問,這時就听南天門內隱約傳來呼喊之聲,兩個天兵立時持了兵器在手,對大袀喝道:“那道人,快快退下,莫妨礙我等。”

    大袀只冷笑一聲,忽然手中寒光一閃,就放出玄冰精華來,兩個守門天兵一時沒防備,立時被凍在兩塊玄冰中,動彈不得,大袀更直闖入南天門。

    剛進了南天門,就見遠遠地幾道身影飛遁而來,那幾個身影后面一大團祥雲翻滾,不知裡面是何人物。

    眼見那幾道身影來得極快,很快就看清先頭一人分明正是花無常。大袀急忙就要迎過去,這時忽然就見後面追來的祥雲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奔花無常幾人打去。那金光發出來撕天裂地,立時天地變色,眼睜睜地打在花無常幾個妖精身上,大袀急得大叫一聲,卻被淹沒在憑空一聲巨響之中。

    金光劃過整個蒼穹,立時就見花無常幾人從空中一頭栽了下去。大袀見了立時心中一痛,大吼一聲,身形已化作一道黑影,直直飛了過去,一下子把花無常接在手中,掉頭飛回。

    這時,眼見祥雲滾滾,裡面顯出一位大神,手持一柄金鎚,正向大袀看來。大袀回頭見了,認出那正是佑聖真君,不由得雙眼已怒火洶湧。眼見佑聖真君一招手,祥雲中又顯出無數兵將,大袀心中暗恨,隻腳下驚雷閃動,眨眼間就出了南天門而去。

    見到紅釵和黃風老祖剛到了門口,大袀急道:“快走,天兵天將就在後面。”

    大袀說著,更一拉紅釵手臂,不由分說就跑,轉眼間就已離了南天門。這時忽然就听身後傳來陣陣怪聲,大袀回頭一看,就見黃風老祖已顯出真身,口噴黃風,那黃風遮天蔽日,已漫了大半個天空,一時什麼也見不到了。

    大袀這時急忙察看懷中之人,就見花無常臉色死灰,雙眼無光,已是氣若游絲,大袀不由得心中一痛,大叫道:“花無常!”

    也不知身邊紅釵說了什麼,直到黃風老祖連喊了幾聲快​​走,大袀清醒了過來,只覺心亂如麻,腳下飄飄蕩盪。

    等見到眾妖,停下腳步,大袀急忙喊道:“誰有療傷聖藥?”

    這時眾妖紛紛摸出傷藥來,大袀挑了一瓶就要為花無常療傷,這時再一看花無常,卻見花無常已睜開雙眼,慘然一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大袀只道:“就是我。”

    卻見花無常點點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忽然卻眼中光潤一閃而沒,接著身子一僵,立時沒了生氣。大袀心中一痛,只睜大雙眼,大叫一聲,立時噴出一口鮮血。

    大袀只覺得頭中一暈,險些昏了過去,再深吸一口氣,卻見花無常化成銀狐,身子蜷縮在一起,越縮越小,眨眼間就縮成拳頭大小。

    這時忽然聽到有妖精呼喊起來,就听紅釵連喊了幾聲快​​走,大袀回頭一看,就見遠處黃風散去,已有祥雲滾動。

    黃風老祖正喊道:“先回山再做打算。”

    大袀這時凝望了幾眼手中已縮成一團的花無常,不由得雙眼一閉,滾下一滴熱淚,耳聽有人不住催促,大袀把花無常小心放入懷中,只咬牙狠狠發誓道:“佑聖真君!早晚讓你魂飛煙滅!”

    眼見後面祥雲越來越大,已撞破黃風,鋪天蓋地而來,大袀只失魂落魄,跟了眾妖一路飛回萬妖谷。

    在斷指峰落下云頭,卻見黃風老祖走過來,說道:“鴻天老弟,快把花無常拿出來給我一看如何?”

    大袀急忙取出來,捧在手中,那黃風老祖眼中閃出精光,就著大袀手上細細打量片刻,就道:“如果我料定不錯,她還沒死,你仔細覺察,就知了。”

    大袀心中一驚,急忙仔細察看,就見手中花無常已化作一團玉石,哪還有一點生氣,不過這也是奇怪之處,她是狐狸精,死了應該顯出狐狸原型,怎麼如今反倒變成一團玉石。大袀再仔細打量,這團潔白玉石依舊還是花無常變化成銀狐後的模樣,頭尾相接,自己團成一團,活靈活現。

    黃風老祖這時就道:“我看她雖沒了生機,可魂魄未散,你說她死了吧,她或許還沒死,若說死了,可為何魂魄仍在。”

    大袀心中一驚,想了想,把玉石狐狸放入,更向黃風老祖拱手道:“多謝了,這花無常乃我鴻天大聖至親之人,我要找人救她轉生,這裡的事就抱歉不能相助了。”

    大袀說著,向眾妖一抱拳,向紅釵一招手,就騰雲而起。就听黃風老祖喊道:“鴻天老弟但去無妨。”

    大袀騰雲直奔雞籠山而去,紅釵跟在後面也不多說,兩人走了一半,紅釵忽然卻停住了腳。大袀回頭招呼兩聲,紅釵卻也不回應,大袀只得飛回紅釵近前,正要詢問,就見紅釵忽然抬頭直盯著大袀雙眼,一字一頓地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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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聚

    大袀愣了一下,只笑道:“我乃鴻天大聖,仙子此話何意?”

    紅釵冷冷地道:“那好,你若真是鴻天大聖,你敢不敢站住不動,讓我仔細看看。”

    大袀假意怒道:“小姑娘真是囉嗦,不過看在你是大袀道人的門下,我自不會和你一般見識,你願意看就看吧。”

    眼見大袀站著不動,紅釵走到大袀身周仔細打量片刻,忽然一伸手就取下大袀臉上面具,見大袀漆黑扭曲的臉孔,立時呆愣了一下。

    大袀伸手取回面具,默不作聲地戴在臉上,轉身就走。

    兩人再不多說,一直回到雞籠山鴻蒙道派主峰。大袀跟紅釵到了主峰通天塔前,只默默地打量了幾眼,數十年未見,這雞籠山已大不相同,山上各處都有樓宇,弟子眾多,一派昌盛之像。

    大袀道了聲告辭,就要轉身離開,紅釵卻道:“慢著,你又去哪裡?你不是答應要帶我去見大袀道人,如何半路扔下我?”

    大袀嗯了一聲,說道:“我是曾答應你帶你去見大袀道人,可眼下形勢已變,我得先去救人,等我救回朋友,自然帶你見大袀道人就是。 ”

    紅釵點頭道:“那好吧,不過你既是大袀道人的朋友,受他指使,你也該見見我鴻蒙道派的人,日後相見也好相識。”

    大袀就點點頭,示意已答應了,卻見紅釵轉頭囑咐了一個弟子幾句,似乎是通知什麼。

    等了片刻,紅釵就道:“請吧,我們鴻蒙道派幾個為首的都要和你見見。”

    說著紅釵領大袀跨過主峰的鴻蒙大殿,又進了裡面一間頗隱秘的偏殿。進到裡面,關上殿門,卻見裡面早已聚集了瞎子,三枝和天鈺,成曦四人,還有老道蒼遠。

    大袀一一打量一眼眾人,這數十年彈指,這些人都已大有變化,此時再見卻一如昨日才見過一般熟悉,大袀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只抱拳道:“鴻蒙道派果然藏龍臥虎,幸會了。”

    大袀這一說,按理眾人也該寒暄幾句,此時卻無人搭話,大袀不由得一愣,卻聽瞎子忽然道:“你是鴻天大聖?”

    大袀正點點頭,瞎子立時語氣急促地道:“你還騙我們,我早已用紫薇斗數一連算過三次,你命中運道都與我們幾人大有關聯。天下有此氣運的只有大袀道人,而不是什麼鴻天大聖。”

    這時又聽三枝冷笑道:“你還裝,你的風雷步雖有些變化,我們也早有懷疑,更何況咱們那點破事,大袀怎麼會跟一個外人說起,所以不用瞎子掐算,我們也猜到你就是大袀。”

    瞎子已是一臉激動,喊道:“大袀,你還不承認嗎?你可知自你失踪不見,大家找了你多久,吃了多少苦頭。你知道嗎,我們四處找你,這一找就是幾十年。”

    這麼說著,瞎子已是劈啪落淚,紅釵更緊咬嘴唇,眼見眾人都緊盯著自己,大袀不由得仰天一笑,只道:“好,好兄弟,是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受苦了。”

    大袀這麼一說,瞎子一下子抱住大袀雙臂,只道:“你,你到底去哪了?”

    眼見瞎子激動不已,大袀只得扶住瞎子,只道:“咱們也不是分開過一次,只不過這次時間長些而已,休得如此,讓小輩看你笑話。”

    大袀這時再巡視一眼眾人,就見成曦已跪倒在地,叫了聲師父,口中嗚咽。天鈺也是眼中含淚,再看蒼遠也是如此。大袀就道:“我被困在天宮,這一晃就是幾十年,不過才逃脫而已,今日相見,正是該高興才對。只是我被困鎮魂塔中,雖勉強保住了肉身,卻壞了外面的血肉肌膚,已是容貌大變了,非是故意騙你們。”

    說著,大袀取下面具,露出毀壞的臉孔讓眾人看了,卻又緩緩合在了臉上。

    瞎子自是大怒,只道:“早晚打上天去,把天也捅個窟窿。”

    三枝卻道:“大袀,容貌又算得了什麼,你是我們這些人的兄長,是天鈺他們的師父,是咱們鴻蒙道派的掌門,天下哪個敢不敬重。”

    眾人這時相見,又都絮絮叨叨問過往日情形,大袀讓眾人坐了,就講起被天宮捉拿之事,直講到萬妖谷群妖。

    眾人敘說過往日舊事,最後蒼遠就道:“大袀,事到如今,咱們鴻蒙道派又要如何行事,你說吧。”

    大袀想了想就道:“我回來的事,萬萬保密,不得走漏一點風聲,其他的事我再考慮考慮再說。”

    天鈺就道:“師父,花無常師姑已去了萬妖谷,我們本要聯絡眾妖共同打上天宮,這時恐怕是已與萬妖谷定下盟約。”

    提起花無常大袀立時心中一酸,幾個呼吸之後才穩住心神,只道:“我自會處理萬妖谷的事。”

    眾人再說了些話,外面卻有弟子禀告道:“眾位師叔伯,雲霄道長和東魁道長來了,在聚見廳相候。”

    三枝只道:“還是我和蒼遠兄去見見他們。”

    大袀想起在天宮有人相助過自己,不知是不是無天教派的人,又一轉念,卻打消了向雲霄詢問的念頭,就對三枝道:“去吧,別洩露一絲關於我的消息。”

    三枝和蒼遠點點頭一同離去,大袀又對天鈺道:“我想見見天行他們,還有柳隨風,他們還好嗎?”

    天鈺只躬身道:“是,師父,我去叫柳隨風師叔他們來。”

    大袀再轉頭看了眼成曦,眼見成曦雙眼發紅,又要跪下,大袀急忙扶起,只笑道:“你雖是我弟子,我卻沒教過你什麼,實在算不得真正的師父。”

    成曦卻急道:“不,師父,你教了我很多,教我自立,教我做人,沒有師父哪有我成曦如今這樣,師父,弟子永遠不會忘記師父教導之恩。”

    大袀立時笑了兩聲,說道:“你很好,不愧是我的弟子。”

    成曦又道:“師父,你還記得嗎?你曾和我說過,你說過我是大有來歷之人,遲早有一天有通天徹地之能,能號令天地,所有的人都尊我一聲天尊。”

    大袀立時笑了笑,點點頭。又略詢問了成曦這些年行事,最後只轉身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紅釵。

    瞎子這時向成曦打了個眼色,兩人一同出了偏殿,眼見眼前就只剩下紅釵一人,大袀緩緩走過去,剛要開口,紅釵卻忽然一把攔腰抱住大袀,兩人久久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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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八章 靈氣充沛之地

    過了好一會兒,聽見天鈺在外面禀告,只說柳隨風來了,大袀才拍了拍紅釵的臉頰,示意紅釵讓他們進來。

    等見了柳隨風和天行等人,大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忽然一聲哀嘆。數十年時日,這些人中有的竟已顯出蒼老之態,柳隨風和天行同樣也是修為增進緩慢,這麼多年過去,也只有一千年左右的道行,按這樣的修行速度,陽壽耗盡之前絕難突破不墜輪迴的境界了。

    等天鈺說出了大袀的身份,柳隨風和天行等人自然既驚又喜,眾人見禮過後,大袀才發覺天行這七個徒弟竟然少了兩人,大袀一問,才知天霞和天語竟然早已亡故了。

    大袀想起自己收了這些弟子後,這些年東奔西走,除了傳了天鈺天火神通,其他弟子何曾教導過,一想至此,心中愈發抑鬱,眾人見大袀不悅,察顏觀色,立時也都住口不語。

    過了片刻,天行跪下道:“師父,是弟子們無福,倒讓師父操心了。”

    天鈺也勸道:“人各有命,不可強求,師父切莫為此傷感。”

    大袀想了一想,就決定抽出幾天時間留在道門,傳給天行幾個徒弟和柳隨風每人一種道法或神通,這時就說了這番意思,又囑咐眾人絕不可洩露自己回山的事。

    柳隨風和天行眾人聽了自然俱都歡喜,大袀當下就先傳了天魔合體大法,讓幾人回去慢慢修煉。

    等柳隨風和天行幾人離去,三枝這時卻急匆匆進了來,對大袀低聲道:“雲霄他們不知聽到了什麼風聲,竟然忽然來此打聽你的消息。”

    大袀想了想,就道:“怎麼會如此,他們竟已知曉我的行踪?不管如何眼下我還不想見他們。”

    三枝只笑道:“我早已打發了他們了,自然不會說你已回來了。”

    大袀只點點頭,心中忽然隱隱覺得似乎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可到底為何卻又不清楚了。

    在道門中留了幾天,大袀用天魔合體大法給天行幾人傳了道術神通,就要離開道門。

    耳聽大袀說出又要離開,紅釵只目視著大袀,默默無語,大袀嘆口氣,從懷中取出玉石狐狸,苦笑道:“我記得你說過,你不讓我再有別的女人,可花無常救過我性命,幫我度過數次危難,如今她為我遭難,我不能負她。”

    說著大袀眼中一紅,只聽紅釵淡淡地道:“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我留在道門,你放心就是。”

    大袀就道:“瞎子妄為,三枝偏執,你得好好約束,你受累了。”

    大袀剛交待過,這時就見瞎子已闖進來,說道:“這次不管你去哪,我得跟你同去,省得你一個人又不知去向,害我們擔心。”

    大袀不由得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我要離山?”

    紅釵就道:“是我剛剛傳音給他的,就讓瞎子陪你去吧,我們都是這個意思。”

    大袀無法,就點頭應了,就與瞎子兩人一同離了雞籠山,騰雲而去。大袀早已想得清楚,眼下花無常這樣子,不是一般人能救得她,他最先就想起蜀山祖師,御風道人。

    兩人全力飛遁,只半日就到了蜀山,眼見到了山門處。大袀已是鴻天大聖的妖精身份,自然由瞎子見了蜀山掌門道人,說起有事要拜見御風祖師。

    數十年過去,蜀山掌門道人早已換成旁人,不過礙於瞎子來自鴻蒙道派的身份,才勉強答應瞎子。兩人在蜀山等了十數天,總算御風祖師傳話有請。

    兩人就跟著蜀山掌門進了後山,見到了御風祖師。御風祖師見了大袀,卻是一驚,只道:“原來是你,早知你來,我早就請你見面了。”

    御風祖師說著又示意旁人退下,又笑道:“沒想到幾十年不見,你修為增進如此神速,說吧,你找我何事?”

    大袀就小心地取出玉石狐狸,說道:“祖師,你可還記得上次找你時的那個狐狸精,她在天宮被佑聖真君所傷,已是眼下這個樣子。”

    說著大袀把玉石狐狸小心地交給御風,御風祖師接過,只看了幾眼,臉上盡是驚訝之意。

    御風再看幾眼,卻走到一旁的山石上坐了,把玉石狐狸拖在手中,接著緩緩運起道法,就見雙眼中靈光閃爍。過了片刻,御風收了道術,思索良久,又把玉石狐狸還給大袀,只搖頭道:“這姑娘按理已是死了,可是魂魄未散,這裡面似乎有個極厲害的東西護住了她的魂魄,連我也看不清楚。”

    大袀已是一臉失望之意,只求道:“懇請祖師教我個救她的法子吧。”

    御風道人苦思片刻,又道:“我倒有個法子可以一試,你去找個靈氣充沛之地,讓這塊玉石能吸收天地靈氣,時日一長說不定就會起死回生。”

    大袀聽了,就謝過祖師,躬身告退。

    與瞎子離了蜀山,大袀就想這天下何處是靈氣充沛之地,就算是十二道門的道觀所在之處,也不見得靈氣有多充沛,何況其他之處,他思索良久,忽然就想起南海紫竹林,就帶上瞎子又直奔南海紫竹林行去。

    從蜀山趕到紫竹林,就見了惠岸行者,那惠岸倒立即認出大袀來,大袀說明來意,惠岸行者只道:“佛門慈悲,你把那玉石放入蓮花池就是。 ”

    大袀心中一喜,急忙謝過,只想這惠岸行者數十年沒見果然佛法精進,已不那麼小氣了。大袀就取出玉石狐狸,輕輕放入金蓮池中。

    大袀兩人在金蓮池旁等了幾日,眼見玉石狐狸沒有絲毫動靜,大袀就從池中取了玉石出來,這時就見玉石狐狸竟無絲毫變化。大袀就急道:“大師,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惠岸行者這時就接過玉石狐狸,運起慧眼,仔細打量一番,許久才道:“我也看不真切,不過確是有一道家仙器已護住她魂魄不散,我這裡雖有靈氣,恐怕與道家不符,不如你再去別處找找。”

    大袀聽了,離了紫竹林,再思量去處,只想這天下哪裡還有靈氣充沛之地,一時心灰意冷,連連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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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鴻蒙道派 第一百六十九章 浮空雲盾

    眼見大袀低頭思索良久,再抬起頭來已是一臉堅毅之色,只對瞎子言道:“我要去一個地方,你回雞籠山去吧,別跟著我。.”

    瞎子剛說了半句:“我得跟著你,不然……”就見大袀已是雙眼瞪起,厲聲大吼道:“我已經說了,你難道敢不聽我的吩咐?!”

    即使瞎子如此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也是呆愣了,喏喏不敢再說什麼,就見大袀已腳下運起風雷步,腳下幾個雷電閃爍,人已消失在了遠處。

    大袀此時再一路疾行,卻直奔南天門而去,隻飛遁了個​​把時辰,遙遙就見了浮空雲盾之上發出祥瑞之氣的南天門,大袀就遠遠地停了下來,躲進飄來的一團黑雲之中。

    跟著黑雲慢慢飄動,大袀躲在雲中不停地噴吐出雲霧,眼見這黑雲中又生出白雲,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是一大片。

    大袀在雲中使力,驅使這大片白雲飄了過去,竟靠在了南天門處的浮空雲盾上,大袀藏在雲下,隱匿身形,就听守在那裡的一位天將說道:“這片云無人驅使,怎麼就飄過來了,倒有些奇怪。”

    說著那天將走了過去,輪起手中方天畫戟對著那片浮雲一陣亂打,片刻就打得散了,再見雲散之處,卻什麼也沒有。

    大袀此時卻已趁機掛在浮空雲盾之下,已朝浮空雲盾中間走去。他早看過九天雲圖,知這雲盾之下乃是一層禁制法陣,雲盾和禁制法陣中間卻有空隙,這時就從空隙中鑽了進去。

    這一鑽入雲盾之下,才見這一大片祥雲一眼望去無邊無際,也不知有多廣,大袀倒踩在雲盾之上,一直走了數里,躲開南天門下面。等他停下來,再仔細觀察頭頂雲盾,更露出驚訝讚歎之意。

    這浮空雲盾傳說乃是西王母用瑤池之水所化,這時細細觀看,就見這雲一絲絲一縷縷看起來就如棉絮一般,可用手用力一插,卻極堅韌細密,不知如何煉化而得。

    這雲盾之上就是天宮,乃是天下靈氣匯聚之處。大袀不由得冷笑不已,只暗想,都說天宮乃是正道根本,事已至此,我要救活花無常,務必得打穿這雲盾了。佑聖真君,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大袀想著手中已露出五彩霞光,就要打出五行錐來,眼見大袀略一遲疑,卻收回了法力,大袀這時更想,且慢,我這一下打出去,不知得有多大動靜,可不要失手。

    大袀想到這,卻又凌空盤膝坐了,閉目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又掌中運出法力,不停地嘗試著什麼。大袀早就練成了五行錐,這數十年過去,自是道行大漲,在鎮魂塔中更煉化了好幾種五行之力,這時就想著乾脆全都融合進五行錐之中。

    他一邊琢磨一邊嘗試,不知不覺就嘗試了數百次,眼見把天雷,地火幾種五行之力也都融進了五行錐中。大袀正練得起勁,忽然就听遠處傳來打鬥之聲,這時大袀才猛地想起自己身在浮空雲盾之下,身處險境,剛才折騰半天,幸虧並未驚動了天宮兵將。

    大袀收斂心神法力,只凝神細聽,就听打鬥聲自南天門處傳來,耳聽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已去的遠了。這時卻見遠處忽然出現個人影,正朝自己這邊張望,大袀不由得一驚,卻見那人影快步而來,再走幾步,看得清楚,卻是瞎子。

    瞎子走近前,只​​道:“大袀,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大袀就皺眉道:“你到底還是跟來了,剛才外面是怎麼回事?”

    瞎子笑道:“是我聯絡了萬妖谷的妖精,讓他們假意攻打南天門,引開守門的兵將注意,我才有機會靠近雲盾,偷偷進來找你。”

    見大袀皺眉,瞎子又道:“大袀,我知道你不願我跟你冒險,可這次我要是不幫你,你絕對打不穿雲盾。”

    大袀就嘆口氣,也沒再責怪瞎子什麼。

    瞎子這時從懷中取出一物,卻正是以前見過的九天雲圖。瞎子指向雲圖中最下面的浮空雲盾,說道:“這雲盾說是織雲,可比生鐵還硬,又比藤蔓還堅韌,我研究了許久,已經找到了這雲盾的弱點。”

    說著瞎子看了眼大袀,見大袀並無不悅之意,就又道:“這浮空雲盾乃天宮基石,少說也有千里,這麼大片的織雲卻平整的很,全是因為有九天浮空法陣托著。”

    瞎子這時卻收了九天雲圖,招呼大袀一聲,四下瞧了瞧,就快步走去。大袀跟在瞎子身後,眼見走了里許,就見前面的浮空雲盾上有一抹七彩雲霞。

    瞎子就道:“大袀,這雲霞就是九天玄女和七仙女等仙子受西王母之命織就,被稱為七彩織雲,這七彩織雲就是九天浮空法陣的陣眼了,這七彩織雲與雲盾的交匯處,應該就是最容易打穿的地方。”

    大袀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瞎子的意思。瞎子卻又帶大袀往遠處走去。瞎子邊走邊取出九天雲圖察看,最後到了一處七彩織雲附近,就道:“差不多就是這裡了,從雲圖上看,這雲盾上面就是天宮中的一處仙泉,咱們打穿了雲盾,估計正好也打穿了一眼仙泉。”

    大袀盤膝坐了,最後嘗試了幾下重新練得的五行錐,最後站起身來,卻呆愣了片刻,只道:“瞎子,你說我們打穿了浮空雲盾,會不會引得天下大亂?”

    瞎子唉了一聲,恨恨地急道:“大袀,到這時你還想著旁人的事,天宮幾時善待你了?他們幾次要把你置於死地,禁錮了你幾十年,傷了你全身,又打死了無常姑娘,這些事你都忘了嗎?幾十年的苦白受了嗎?”

    見大袀臉色變幻,瞎子又道:“再說眼下咱們也是不得已,打穿了雲盾,放出天宮仙靈之氣,或許就能救了無常姑娘。”

    大袀這時深吸一口氣,慢慢伸出手來,眼見手掌中七八種法力糾纏一起,發出七彩光澤。大袀這時更低喝道:“就把你這天打出個窟窿又如何?”

    說著,大袀手掌中法力漸漸運到極致,就見他雙眼精光四射,手中光華大盛,大叫一聲,手中數道光暈立時旋轉糾纏起來,大袀立時手掌向上大力推出,只見一道七彩光柱一下子就打在雲盾之上。

    這一下打出,無數光輝流轉,轟隆隆地一聲巨響,七彩光斑潮水一般遠遠傳至極遠處,等刺目的光亮消散,就見大袀頭頂之處果然已打穿一個大窟窿來。

    這時就覺得極濃郁的天地靈氣從浮空雲盾破損處湧出,大袀愣了一下,知道恐怕果真正打在了一處仙泉上,就急忙取出玉石狐狸託在手中,讓天地靈氣流過手中玉石。

    這麼的過了一會兒,眼見手掌中的玉石狐狸竟漸漸發出光澤。可又過了好一會兒,從破損的雲盾中流淌出來的靈氣卻漸漸弱了,而手中的玉石狐狸卻再​​無更多的變化。

    大袀不由得心中焦躁,這時忽然又聽瞎子低聲道:“不好了,好像有什麼動靜,恐怕是天宮察覺了,咱們快走。”

    大袀急忙凝神一聽,果然遠處隱隱約約有喧嘩之聲,不由得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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