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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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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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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2 19:04:5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1章 中海無敵

    「哈哈,阿兵,話不能這麼說,你自稱單挑中海無敵,怎麼說見了老哥哥有難也得伸一下援手。你扶我一把,以後中海我南你北,咱們平分天下,再說外圍那裡,我可是幫了葉小白不少忙,否則他早被人分屍了。你的能量我還不清楚麼,改組外圍的事,那幫上層議會幾個人本有異議,但是聽到你的名字,才表示同意了。」

    見廖學兵不做聲,莫老五又說:「如今我與龍二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我輸了,那將是龍二一家獨大,這絕不是阿兵你願意看到的,有句成語叫做『唇亡齒寒』,前兩年你在他兒子身上戳了十三刀,你他善罷甘休嗎?」

    「你真有當說客的潛質,仔細考慮下來確實是這麼回事,不過你拿我的性命去押賭注,不覺得太卑鄙了嗎?」

    「我我也是沒辦法的啊,永泰那個叫做阿高的保鏢你也知道了,我手下最強的就是那種貨色,雖然人數多,但單挑碰上高手不濟事。去泰國請個拳手更不放心,龍二的打手在修羅場就弄死過好幾個泰國人,想來想去只有你能行。」

    「不行不行。」廖學兵斷然拒絕,「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修羅場上的事你也清楚得很,哪個不是吃了興奮劑的?那傢伙沒吃興奮研究會就那麼厲害,等生死鬥的時候他一定會用,我連三成的機會都沒有,拜拜!」

    「阿兵」

    廖學兵掛掉電話,沒想到孟蘭盆會風起雲湧,局勢突變到這個狀況,任何人都不敢輕易說能夠控制局面,算了,老子是來度假的,別為那些事不開心。

    因為睡眠,他從腦子裡揮開煩人的想法,重新入睡,不久之後發出綿長的呼吸聲。

    與之相反,卻有一大堆人心事重重,直到早上還在床鋪上輾轉翻覆,難以入眠。

    「九千六百三十隻羊,九千六百三十一隻羊」葉玉虎翻了個身,抱住枕頭,吱吱道。

    「夠了!」四眼頂著碩大的黑眼圈狂吼:「你失眠不要連累別人!我被你的數羊聲催眠幾次又被吵醒!」

    葉玉虎猛然跳起,抓住他怒道:「要不是你昨天晚上嘰嘰歪歪像唐僧一樣,貝曉丹怎麼會生氣?怎麼會不理我?」

    四眼忿忿將他推開:「憑什麼你能追貝曉丹我就沒資格嗎?大家是同學,貝曉丹的額頭寫著你的名字啊?」

    「你好啊你」葉玉虎又驚又怒:「也不撒泡尿看著自己,知得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當初不是說好熊貓靜留給你追的嗎?」

    一干男生有趣的很,私下將班裡的女生進行劃分,形成統一陣線聯盟,誰去追誰,誰看中了誰,說好別人不可亂動,基本都有名額。

    「別亂說,其實我不喜歡她,我發覺貝曉丹更優秀,她可是難得的好女孩。」

    「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六隻眼睛?」

    第二天是自由活動,廖學兵還沒起床,姜鋒代替他的職責清點人數,宣佈解散,大家便各自約好朋友去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慕容藍落等了半天老沒見到人,只好和沈芷卉去海底世界公園潛水觀賞珊瑚礁。至於其他人,貝曉丹去了海洋公園看海豚表演,鍾佰和丁枊靜在淺水海灣處乘腳踏船遊玩,鍾荻荻在海洋公園的樂趣滑道滑水。

    十二點起床梳洗,校長賊頭賊腦的敲開他的門口。

    往窗外望去,陽光正烈,沙灘上的遮陽傘點點散落,猶如一朵朵小花,他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根根貼在腦後,對校長說道:「怎麼還不陪夫人去吃午餐,玩耍,來我這裡做什麼?」

    校長頭戴了一頂漁夫帽,別有情致,無所事事的在房間裡轉悠一圈,說:「剛吃了一頓刺身,感覺不錯,不過史密斯夫人習慣這個時間一個人喝杯咖啡,看看報紙,然後午睡,所以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不能來騷擾我啊,你看這麼明媚的午後陽光,我也要趕去找地方消遣。」

    校長搓搓手,笑道:「昨天你提議說要好好學習跳舞,我覺得這一條非常貼合實際,什麼騎士精神太虛了模仿不來,唉,雖然身體條件不太好,但是我想如果認真鍛煉的話,會把舞技練上去吧。」

    「怎麼?」老廖斜了他一眼:「經過昨天晚上的派對,心動了?老來騷了?寂寞難耐了?」

    校長知道廖學兵說話就這樣,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說:「我本來以為學跳舞沒多大用處,可是派對上卻發現史密斯夫人的眼神很熱切,看來外國佬喜歡有管種方式交際,這是他們習以為常的生活習慣。夫人在學校呆了三年,我們也沒舉辦過什麼節目,她的朋友也少,大概長久獨處,有占寂寞了。」

    「恭喜校長,賀喜校長,你終於學會憑借自己掌握的資格進行合理分析了,再這樣下來,不出三個月,必能與夫人共度良宵。」

    「別說太多的廢話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請個教我跳舞的人?」

    「既然這樣,我們絕不能草率馬虎,要請就請個最好的,最有天賦的,盡他所能教導你,這麼一來,學得才快,才好,但是費用會比較高。」

    「那就去桐城路國際舞蹈中心交會員費學習算了,那裡很有名的。」

    廖學兵冷笑三聲,直把校長笑得莫名其妙,才說:「先不說那裡的教學質量有多低下,你身為鬱金香高中的校長,打算去丟人現眼嗎?每一期的學員至少有十多人,能一一照顧得過來嗎?我認識一個舞蹈天才少年,讓他單獨一對一教你,才不會出什麼問題。」

    校長半信半疑:「你可要找對人才行,我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

    「放心中,我情聖的眼光會差到哪裡去?」

    校長前腳剛走,周安後腳鑽了進來。

    廖學兵按鈴讓服務員把午餐送了上來,典型的南國風味,虎魚湯,椒鹽彈蝦,清蒸笠魚,白灼沙蟲,薑蔥花蟹,白灼中蝦,清蒸插螺,梅子蒸普魚,最妙的是還有一隻白斬雞,擺了滿滿一桌。

    看了看一旁侍立的漂亮女服務員,揮揮手道:「先下去吧,等吃完了再叫你。吃東西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看著真是大倒胃口。周安,你不和同學出去玩耍,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周安不知發哪門子神經,居然穿了一條及膝的緊身短褲,勒得線條畢露,男人穿這類服裝簡直是讓人發毛。他沒敢玩什麼花樣,老老實實回答:「昨天聽了老師的話,認真學了一個早上的舞,不過沒人指點,老是練不出味道,別人說要練什麼基本功的,我都不知道從何練起。」

    老廖撕下一隻雞腿,塞進嘴裡猛嚼,含糊不清的說:「壓腿,扭腰,踢腿,練習身體的柔韌性,可以找莫老師討教嘛,他可是體育老師,比較專業。」

    「可,可是,我覺得我沒什麼天分,再學下去也是浪費。」周安說著在地毯上腳尖頂起,輕輕旋身,做了個動作,除了略有生澀以外,姿勢自然而毫不造作,身體的協調性極佳,可惜是個男的,要是女的那該多好。

    「媽的,再在我面前跳舞我打你!成心想讓我吃不下東西是吧?快滾,去找莫永泰練習基本功,他不答應你就磨到他答應為止,總之沒學會就不要來見我。」

    「這好吧」周安遭了一頓責斥,垂頭喪氣的出去了。

    老廖唯恐天下不亂,又加了一句:「其實莫老師面冷心熱,很喜歡幫助學生,他開始一定不會理你的,但你要艷而不俗,千萬不要灰心,一定要爭取到他答應訓練你為止。」暗中分分秒秒不止,以周安堅忍的性格,莫永泰今天要還能出門那才見鬼了。

    事情沒有發展到超出廖學兵意料的地步,周安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同房好友林小肯詢問如何才能討一個人的歡心。林小肯以為他有心儀的女生了,先是大驚,繼而欣慰,笑道:「周安,你終於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沒關係,我會為你指點迷津。」

    拿出古龍水,發乳,剃鬚刀,眉毛鉗,說:「當然了,首先要給對方一個好的印象,不然人家看你糟糕透頂,誰還會理你?」

    周安一想也對,心底有些猶豫也有些期待——誰不希望把自己打扮得帥氣逼人!結結巴巴道:「我還沒弄過這種東西,就怕搞得不倫不類。」

    林小肯一拍肥油晃動的胸脯:「別擔心,我來擔任你的造型設計師。《賭神》看過沒有?如果你沒什麼經驗就擺酷好了,盡量面無表情,即使有什麼想法也不要在臉上顯露出來。」擠出一堆發乳抹在周安的頭髮上,用梳子刮平,梳了個油光發亮的大背頭。

    周安對鏡子看了看:「好像,好像還不錯,他會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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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2 19:05:1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2章 刺青

    林小肯不知道周安說的男的是「他」還是女的「她」,隨口道:「你這個髮型人見人愛,簡直是有當明星的潛質啊,她見了保準很開心。」接著找酒店的人挑選一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小領結,西裝是緊腰式的,穿在身上顯得很挺拔,皮鞋鉎亮可鑒。打扮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甚至驚動其他同學,蒙軍趕過來發表意見,非要讓他換成有燈籠袖和蕾絲邊前開襟的十八世紀法國宮廷禮服不可。

    這麼一為,周安所展現出來的氣質與從前那副懦弱模樣。在穿衣鏡前一站,左顧右盼,自己也覺得上鏡,憑空多了點自信,說:「還是你們出的點子好,等他答應了他,我一定會請管吃飯的。」

    蒙軍不屑道:「憑貴賓卡吃飯不要錢,你請什麼請,別拿別人的屁股當你的臉,這都是廖老師賺來的,他***,還真是神通廣大。」塞給他一束玫瑰花:「好了,這樣子不成的話只能說是天意。」

    周安覺得拿鮮花去獻給男性老師不大妥當,猶豫著問道:「我,我只是不太好吧?」蒙軍不由分說將他推出門口,說:「怎麼不好了,獻花只是表示誠意,又沒別的意思,快去快去,別讓我們失望。」

    等了一會兒,與林小肯一起躡手躡腳跟在後面,待見周安敲開莫永泰的房間,兩人相對愕然,一陣煙溜回房間,捧著肚子笑著在地上打滾,慘叫道:「哎呀哎呀,我受不了了,沒想到周安居然向莫老師表白,太讓人震驚了。幸好得到廖老師的忠告後我就沒太騷擾他,不然被同性戀愛上可不是件值得誇耀的事。」

    莫永泰打開房門見到盛裝打扮,手捧玫瑰,表情冷酷的周安,不由愣了一下:「同學,你敲錯門了吧?」

    周安按照林小肯的叮嚀,倚在門框邊,頭一揚,甩甩蒼蠅叮在上面也會摔斷腿的油亮頭髮,將鮮花玫瑰遞到莫永泰手上,露出八枚牙齒,作著自認為迷人的笑容,說:「老師,送給你的。」

    莫永泰寒毛倒豎,胃部劇烈翻湧,哇的一聲,將剛剛嚥下的午餐,鮪魚,比目魚,牡蠣,海鰻,紅酒全噴在周安身上

    就這樣,沒有了莫永泰糾纏的蘇冰雲,一身輕鬆,換了一套寬鬆的T恤的露出整條大腿的熱褲,準備一個人去島上逛逛,看看大自然的風景,經過廖學兵的門口,想起那朵璀璨無比的曇花,那可是她苦尋多年一樁心事,終於忍不住敲了敲門口。

    廖學兵見蘇大美人一再找上門來,知道後腿那塊刺青絕對有問題,請她坐下,說:「一退六二五,昨晚太累,早上沒能按時起床,你們都有什麼活動呢?」

    蘇冰雲皺眉看了看桌面上狼籍的殘羹剩飯,盡量平和的說:「也就是和莫老師,孫組長去『釣魚之旅』玩了會,釣到一條很大的花尾胡椒鯛,起碼有十斤重,廖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話頭轉得很突兀,廖學兵一聽便知,這女人接下來的問題定是要問他刺青。別人紋身,無非都是龍,虎造型,或是含有特殊意義的文字,一些美觀的,令義獨特的圖案,符號,位置大都在肩部,胸部,手臂,足踝等一些比較明顯的地方,起到裝飾性效果,獲得旁人羨慕的目光。

    即使刺的是植物種類,也大都是女性喜歡刺上小小的一朵的梅花,玫瑰,以做炫耀,或是紀念。像廖學兵的曇花,花紋繁複,層次分明,線條精緻,勾勒生動,宛若藝術品般美麗嬌艷,是很少能夠見到的,還特別刺在後腰接受臀部的位置,別人一看便會留下強烈的印象。

    她曾經反詰過廖學兵,說他身上的刺青不止十年了,從這句話當中可以推斷,蘇冰雲在十年前一定見過廖學兵。

    十年前廖學兵在哪呢?當時他還只有十八歲,風華正茂,正是揮斥方道的年紀,剛剛進入中海東亞大學開始墮落的大學生涯。思路遠及不上今天的成熟,因為家庭的貧困,自身的缺陷,見識的短渚,經歷了一些結局讓人失望的戀愛。

    那些趾高氣揚的同學,威嚴勢利的導師,一一在腦中掠過,可偏就想不起有關蘇冰雲的點點片刻。

    「蘇老師,想問我什麼問題呢,公務上的還是私人的問題?」他專注的看著蘇冰雲的眼睛,想從中觀察出一點端倪。

    「我想知道廖老師下午有沒有空,可以陪我去火山島上遊玩嗎?」

    美女單獨邀請出遊?廖學兵大跌眼鏡,驚愕片刻後猜想她仍走迂迴路線,目的仍是刺青,當然,自己也想知道十年前的蘇冰雲為什麼認識他。要知道十年前她只有十四歲呢,應該什麼都不懂才對。笑笑便說:「風和日麗,陽光明媚,與美女同行正是求之不得。」

    火山島距離迷失島二十四海里,也屬於迷失島的旅遊範疇,擁有獨特的火山地貌,其火山口,海蝕,熱帶植物,生物的天象景觀,具有很高的旅遊與科研價值。全島綠樹茂密,氣候宜人,風光旖旎,堪稱人間天堂。

    「好,我們悄悄的去,不要讓別人知道。」蘇冰雲的語氣仍很生硬,一點不像偷偷約會男人的女孩,倒如同在例行公事一般:「你最好換一件好看的衣服,別穿得那麼俗氣,還有,我希望你在女士面前的舉止能夠斯文一點,多向莫老師學習學習,人家可是個正宗紳士,不像你那麼不正經,先等等,我去拿防曬霜。」

    廖學兵懶腰一伸,坐回沙發上,說:「那麼還是不要去了,沒興趣。」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答應了嗎?」

    廖學兵點了支煙,緩緩吐出煙圈,遲遲沒有說話,等蘇冰雲開始有了不耐煩的神色才說:「你邀請我去火山島遊玩,是為了娛樂休假,可不是去參加紳士評選的。」

    蘇冰雲咬咬牙:「我只是就事論事,你穿衣的品位確實不怎麼樣,莫非因為這個你自卑?大男人的說幾句就生氣,還真不像話。」說實話,她還真沒見過那麼自傲的男人,在學校裡,誰對她都是異常尊敬,就連音樂老師呂凱,若是平時與他多說一句話,都會樂到天上,哪像這個人,因為微不足道的小事拒絕自己的親口邀約。

    廖學兵不想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糾纏,說:「如果真心邀請一個人,應該把自己放在同等的高度,切不可指手畫腳,指責別人無傷大雅的問題,我不是你男人,你不是我女人,無論穿什麼乞丐還是皇帝,都不會破壞你的形象吧?」

    如果是莫永泰聽蘇冰雲說:你的衣服不好看,恐怕他已經在十分鐘內換了十套服裝,可是這人的神經,還真不知道怎麼用言語評論。

    「好,隨便你穿成什麼樣,我不多嘴就是了。」要強的蘇冰雲第一次認輸,暗罵自己多管閒事。

    十五分鐘後出現在渡輪上的廖學兵上身一件花襯衫,下身一條大短褲,不算離譜,倒在平淡中顯得灑脫自如。在人群中一眼望去只覺得是那麼普通平庸,可是多看幾眼之後便覺得他那麼出眾,那麼耀眼,彷彿鶴立雞群,旁邊遊客似乎是專為襯托他才生下來的,令人不敢忽視。

    與之前那副無所事事的流氓樣相差迥異,蘇冰雲看得呆了一會,心道:「這人氣質如此獨特,竟然毫不弱於莫永泰。他的身材像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再怎麼傻氣的衣服穿上身都不覺難看。」偶爾有風吹過,掠過老廖的衣襟,露出後腰,曇花圖案若隱若現,她盯著看了一會,才突然想起老盯著男人的那個部位似乎不太禮貌,臉龐微微紅了一下。

    「蘇老師在想什麼東西呢,是不是思念情郎?」廖學兵拿著相機拍下她剎那間失神的畫面,微微笑道。

    蘇冰雲掠開吹拂掉在臉頰上的髮絲,看著遠處鳴叫而過的海鷗,面無生殖說:「怎麼可能呢,我在考慮美術大賽的一些關鍵問題。」

    「蘇老師度假之餘還在憂心工作進度,委實讓人敬佩,堪稱教師的楷模,女強人的典範。」小小的玩笑中帶著一絲揶揄。

    「哼,我不和你爭。」蘇冰雲回復常態,對他說道:「廖老師,你以前曾在什麼地方念大學?」

    老廖訕笑道:「東亞大學,不值一提,那麼蘇老師是什麼學校畢業?」

    「中海大學美術大院,同樣不值一提,廖老師,可不可以描述一下你以前的生活呢?」兩人語氣平和,其實卻在互相試探。

    「你很渴望知道一個孤寡男人的生活嗎?」廖學兵短短幾個字將蘇冰雲形容成飢渴的怨婦,她忍著氣說:「是的。」

    到甲板上供遊客交談休息觀賞風景的太陽傘下坐下,廖學兵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以便在這個角度下可以清楚觀賞蘇冰雲渾圓的大腿。「大約在十年前我結束了忙碌的高中學習,考上當時勉強可以排進二流行列的東亞大學中文系。那個時候考大學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我父母還擺酒請親朋好友來慶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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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2 19:05:3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3章 虛榮心

    「廖老師,還是請說重點吧你大學時的生活。」

    廖學兵只好停止自得其樂的回憶,說:「大學的生活很枯燥,因為沒什麼錢,自己的脾氣也不是太好,所以我漸漸學會了與惡勢力做鬥爭,讓那些有錢的學生為我提供學費,生活費和零花錢,而我則擔任起保護他們的職責。」

    明明是敲詐勒索收保護費,卻偏偏說得那麼好聽,給自己戴上一頂高帽,蘇冰雲想:「這人不當政客還真是可惜了。」不動聲色,微笑道:「廖老師還真是見義勇為,樂於助人,還有呢?你以前是不是在後腦紮著一條小辮子,看起來很飄逸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扎辯子?時間太長,不記得了。」廖學兵一驚,本想說你怎麼知道的,但立即覺得蘇冰雲曾經見過那時候的自己,不如先不承諾,看看她的態度再說。

    蘇冰雲平靜的面容流露出難以察覺的失望之色,隨即隱沒,微笑著說:「你一定有以前讀書的照片吧,回學校後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廖學兵正要回答,身後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冰雲,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真的是你,也來迷失島旅遊啊?」

    蘇冰雲的臉又閃過難以捉摸的神色,這回是不屑,淡淡說道:「楊雅倩,真巧,居然在這地方遇到你,畢業都兩年沒見了。」

    原來是蘇冰雲的大學同學,不待招呼,逕自拉開椅子坐下,是個顴骨略高,戴一頂太陽帽,眼影描得很重的女人,穿著布料稀少的短裙,身體大部分的肉都露了出來,細緻的玉頸下掛著一條熠熠生輝的鑽石項鏈。

    這女人美是美了,卻是一種艷俗的美,一看之下賞心悅目,再看之後頓生視覺疲勞感。

    「哎喲,我們的冰山大美人怎麼會和男人坐在一起啊,真是沒見過哦。冰雲,這男的是你男朋友還是老公啊?」那長相無趣的女人甫一坐下便左右打量廖學兵,大聲說道:「冰雲,聽說你在鬱金香高中當老師,怕是不常遇到優秀的男人吧。」

    這名叫楊雅倩的女人眼神靈活,廖學兵料想她絕對不是說話不看場合的愣頭愣女,幾乎可以馬上猜得到的是她以前在學校與蘇冰雲有宿怨。

    蘇冰雲沒有把厭惡的感覺浮現在臉上,讓甲板上的侍者把菜單拿來說:「你誤會了,他是我的同事,鬱金香高中的語文老師,廖老師,這是我的大學同學楊雅倩,想喝點什麼?」

    「在高中教書的薪水不高吧,難得來迷失島一次是嗎?還是我請你好了,先隨便喝點什麼,等下上火山島後請你們吃早貴的海鮮。」

    廖學兵徹底無語:現在的人怎麼都那麼自以為是啊,他看到蘇冰雲表面善意的微笑下已經開始變冷了,心道:「女人較勁,不關我的事,還是別多嘴的好。」

    朝楊雅倩點點頭便沒有說話。

    「那怎麼可能,我身邊還能少得了男人?」楊雅倩得意滾滾的笑著,好像在蘇冰雲面前炫耀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蘭花指一揚,叫道:「天定,你過來一下嘛。」

    走過一名衣冠楚楚的男人,噴著古龍水,腳下蹬著上萬元的鱷魚皮製作的皮鞋,手腕勞力士手錶,週身都是名牌,頭髮梳得一絲不芶,好像要去出席重大場合的典禮似的。

    楊雅倩矜持而自得的笑道:「冰雲,這是我男朋友耿天定,他是多福集團報業的副總經理,天定,這是我的大學同學蘇冰雲和她的同伴廖毛重。」說完覺得意猶未盡,又接著道:「冰雲,如果你找不到男朋友的話,我可以讓天定幫你介紹幾個,他們多福集團有很多優秀的男士。這位廖先生在鬱金香高中當語文老師,來迷失島這一趟一定花光所有積蓄了吧,呵,冰雲,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找那麼窮酸的男人,下半輩子會吃苦頭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廖學兵想置身事外,可楊雅倩卻把戰火燒到他頭上。

    「廖學兵,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你。」耿天定迷醉的看了一會蘇冰雲,把目光移到廖學兵身上,頓時爆出一團精光。

    老廖瞇起了眼睛,沒有說話,真是巧合,蘇冰雲遇到的大學同學楊雅倩的男朋友耿天定正好也是廖學兵的大學同學。

    耿天定上下審視老廖一番,居高臨下的笑道:「廖學兵,一別多年,你變成這樣還真是不敢想像,哈哈,同是二流大學畢業,混在高中當苦哈,語文老師生活一定很不如意吧?還需要我借錢給你嗎?」話中頗有自賞的味道和一股和沉積已久的怨氣。

    確實,一個滿身名牌,顧盼生姿,是大牌公司的副總經理,前途廣闊的青年才俊,一個穿著平淡,表情呆板,只是高中老師,前程黯淡的普通職員,身份相差不可同日而語,楊雅倩攬住男朋友的手說:「呵,原來你們也認識啊,冰雲,看到沒有,他們也是同學哦,等下一定要好好慶祝重逢才行。」

    蘇冰雲雖是不在乎舊日同學的目光,可是兩人的同伴差距明顯,她練得再心如止水,可是女人與生俱來的虛榮心還是讓她內心生出了憤怒,暗想:「這死人有本事給兩個班的學生人手一張VIP貴賓卡,就不能多出幾次風頭,把那個蠢男壓下去麼?」

    廖學兵好像這時才突然看到耿天定,驚訝之下站起身大聲道:「哎呀!狗蛋,真的是你呀,狗蛋同學,狗蛋同學,真讓人激動。」握住他的手,滿是興奮之色,不似作偽。

    耿天定畢業之後努力攀爬,已經算得上小有成就的成功人士,身份大為不同,幾次小規模的同學聚會都是在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此時被老廖在女友面前大聲叫出當年外號,又是尷尬又是羞憤,冷冷道:「廖先生,這幾年混得還好吧?還能吃上飽飯吧?」稱呼改為先生,已是暗中提醒他注意彼此的的差距了。

    廖學兵渾若未覺,大力拍著耿天定的肩膀笑道:「狗蛋呀狗蛋,真是懷念以前的美好的時光啊,記得有一次你偷看黃色錄像,晚上睡覺尿床嗎?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還有一次去老師的菜地裡偷菜,你掉進旁邊的糞坑裡,後面還是我打求救電話才找人幫你撈上的,就沖這個,你今天非得請客不可。」

    「啊,天定,你怎麼會掉進糞坑裡?」楊雅倩趕緊鬆開他的胳膊。

    連冰山美人蘇冰雲也在抿嘴而笑,顯然對廖學兵的表現很滿意。

    耿天定一再被提起醜事,心中怒火已經把肺葉燒得膨脹到無比巨大的地步了,鐵青的臉變幻幾次顏色,重新恢復正常,無所謂的說:「呵呵,那只是從前,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同了。」

    「哦,我也很想看看怎麼變得沒,泡不到馬子,只會偷偷跟蹤情侶背影扔小石子的你,終於搞上了哪位大齡老處女?」先前楊雅倩還在嘲笑老同學的男伴如何不堪,突然局勢一變,自己反成了對方挖苦的對象。

    她的涵養遠比蘇冰雲那麼好,一拍桌子,怒道:「你說誰是老處女呢?」

    老廖仔細看看她:「不好意思,原來不是老處女,沒想到我們東亞大學的狗蛋同學也有如此眼光,不錯不錯。」

    楊雅倩臉色稍緩,耿天定則冷笑道:「廖學兵,你還是那麼喜歡賣弄嘴皮子,是不是混得太糟糕所以覺得人生格外沒勁?正巧我約了好幾位以前的同學在火山島聚會呢,他們已經在昨天先抵達了,你也一起參加吧?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上流社會如何?」

    「是誰來了?」

    「裴瑞文,還記得嗎,他現在可是全國銷量第一的時尚雜誌《浮華都市》的主編,還有游超,畢業後自創網絡公司,已經是千萬富翁了,項寧,潘衡愚,哪個不是當今社會名流,身家萬貫啊,你要是自慚形穢不敢去的話,我保證不向他們提起你。」

    蘇冰雲知道這傢伙不懷好意,想替他拒絕,廖學兵已經在故做爽朗的哈哈大笑:「哪能不去呢,老同學一場,多少也得聚聚嘛,萬一我被學校解雇了,還可以找你混口飯吃。」

    蘇冰雲暗中焦急,手指垂下桌面扯了老廖一把,心道:「真是蠢貨,他們擺明想要羞辱你,你一點準備都沒有還去送死嗎?」

    船舶靠岸,雙方交換電話號碼,耿天定百般宣揚他們的聚會有多上流不說,楊雅倩也在挑釁:「冰雲,一定要帶你的同伴一起去啊,如果不想去的話,晚上八點還有一班返回迷失島的渡輪,記得跟我說一聲。」

    遊客一撥一撥登上碼頭。他們兩人也踏上了火山島的沙灘,風光十分迷人,海蝕形成各種千奇百怪的坑洞與礁巖,沙鷗翔集,海鳥小禽時隱時現,浪湧波興,水天一色,氣象恢弘,另有美麗的熱帶樹林,在遠處的岸邊連綿一片,綠得讓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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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2 19:05:5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4章 真相

    蘇冰雲的好心情已被憑空出現的老同學擊成粉碎,在沙灘上走了幾百米之後,對廖學兵說:「看起來,你和你的同學不大對勁呢。」

    「你和楊雅倩還不是一樣。」

    蘇冰雲在一顆高大的椰子樹下停住腳步,找了一塊乾淨的碓石坐下,說:「能不能說說你和那個所謂的副總經理是怎麼結怨的?」

    「我也很想知道那個尖酸刻薄的楊雅倩為什麼看你不順眼。」老廖跟著坐下,礁石可供安坐的面積不大,兩人的肩頭挨在一起。

    蘇冰雲身子一僵,竟然沒有躲開,掠了掠髮絲:「我先問你的,你先說。」

    「其實讀書的時候血氣方剛,誰沒和某些同學有過矛盾呢?尤其是我的脾氣給我弄來更多的敵人,自從人類產生社會,攀比和競爭就不可避免,我剛往常的時候因為穿著跟不上時代,所以被大家嘲笑,挖苦,冷落,孤立,排擠,你猜的沒錯,耿天定就是『大家』之一。」廖學兵非常難得的說了次實話,長長噓了口氣,笑道:「我本想說我因為拿了全系最優秀學生的所有獎項才招致他們的嫉妒,不過你一定不信,哈哈。」

    蘇冰雲充滿了同情:「真可憐,沒想到你念大學時會被欺負。」

    「這個應該不算被欺負吧,我可沒那麼遜,他們把我的被子扔進廁所裡,說是茅草,把我的午餐潑到地上,說是豬食。」

    蘇冰雲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還不算被欺負嗎?你當時應該報告老師尋求幫助才對。」

    「錯了,是他們去報告老師,因為第二天我把耿天定從八樓梯一直踢到一樓,他斷了兩根肋骨。第三天,裴瑞文被我剝光衣服吊在學校大門,第天,我在訓導主任家門口磨了一夜的刀。學校終於沒有開除我,第五天,游超去醫院鑲了八顆牙齒,哦,看他長得比較醜,所以免費幫他整容。第六天,裴瑞文糾集了十多個人,結果那天在醫務室的生意比較好,第七天開始有人主動向我交納保護費。」

    說起來平淡,但其中不知包含多少令人心酸的血腥和驚心動魄的過程,一個被孤立的窮學生以一已之力單挑全系學生,不論結果如何,就憑那膽量已可成就一部傳奇。

    蘇冰雲先不可思議,再覺得心寒,最後想起滿世界都是敵視他的人,卻毫畏懼的去奪取自己的地位。倒不忍心責怪他滿腦子暴力思想,輕聲道:「其實其實你可以通過學習成績證明自己的實力,他們就不敢小看你了,打人,只會讓人家恨你,你看那個耿天定,至今還懷恨在心呢,等下同學聚會,你怎麼面對他們?」

    「不談這個,還是說說你與楊雅倩的恩怨情況吧。」

    廖學兵說了自己的歷史,好不好隱瞞,微微一笑:「都過去那麼久了,其實我是不放在心上的」

    原來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人,蘇冰雲天生麗質,吸引無數狂風浪蝶況相追逐,雖然她從來都是不假辭色,但與之朝夕相處的幾位女同學還是很不舒服,一直與她暗中較勁,發誓要找到能夠掙得面子的優秀男人。

    剛才甫一見面,楊雅倩發現蘇冰雲的男伴是廖學兵那副樣子,心情何止用狂喜來形容?

    就彷彿兩國交戰,敵國還在用大刀長矛,而你已經發展出了核子武器,還不是想怎麼蹂躪對方就怎麼蹂躪?楊雅倩立馬要向蘇冰雲炫耀自己的男友,這種奧妙的心理倒可以,只是似乎憋屈得太久,所以覺得羞辱對方是一件能讓自己長面子的事。

    「廖學兵,你身上刺青是怎麼來的?」

    老廖笑問:「那應該是很久以前了吧,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弄清楚我的刺青不可?」

    兩人有了共同的敵人,處在同一戰線,彼此心理防線要鬆懈不少,蘇冰雲覺得這樁陳年心事還是說出來的比較好,即使廖學兵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廖老師,請問十年前你有沒有幫助過一個可憐無助的女孩?」

    廖學兵瞠目以對:「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哪裡記得那麼多了。」

    「十年前我還在念初中三年級,有一天參加同學生日宴會,晚上回得晚了,經過公園的時候四周無人,碰到兩個流氓,當時情況很危險,可是有個人救了我,他後腰有個曇花圖案的刺青,這些年來我只想找到那個人向他當面感謝」蘇冰雲表面淡淡的說話,心裡卻十分緊張,以至於面容有種難得的潮紅。

    「就這麼簡單?我還以為那個人奪走了你的貞操。」老廖不屑的說,同時心中大是後悔,為什麼剛才沒有承諾,那樣的話大美人嚶嚀一聲撲入自己的懷抱,該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啊——老廖委實記不起十年前幫助過什麼人,否則在蘇冰雲問第一句話的時候當可猜到她說的就是自己。

    事實當然不會像蘇冰雲說的那麼平淡,當年她只有十四歲,正是對異性充滿憧憬和嚮往的年紀,可是周圍那些愚蠢的男人總會讓她覺得厭惡,不管表面上有多優秀,從沒有一人能進她的心扉,由於生得太過美貌,男生們追捧她,女生們疏遠她,於是她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只能把全心思投入到學習中去,偶爾寂寞的時候也會想想自己的夢中的白馬王子。

    有一天有位男同學生日,一再邀請參加,推卻不過只好去了,回家經過公園,已是萬籟俱寂的夜晚,突然竄出兩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意圖非禮。蘇冰雲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弱質女孩如何反抗得了,唯有呼救,兩個流氓似乎找了個下手的好地點,這裡晚上很少有人經過,任她叫得再大聲也只是枉費徒勞。眼看就要慘遭毒手之際,有個很年輕的男孩出現了,大概只有十七八歲,路燈不夠明亮,看他看得不甚清楚,蘇冰雲只覺得那男孩臉部線條十分柔和,腦後紮著一條俊逸小辮子,夜風吹起的衣襟,露出他後腰絢麗難言的曇花紋刺青。

    那男孩彷彿天上派下來拯救他的天命,三兩下就把流氓打倒了。動作縱橫,充滿霸氣,蘇冰雲一輩子沒想過英雄救美的事,這回英雄真的出現在眼前,心中不知如何作想,那男孩威風凜凜的形象在她青春萌動的內心如同金剛石解說詞一般,永不磨滅。

    男孩把蘇冰雲送到人多的地方,摸摸她的頭說:「小妹妹,以後不要走夜路,別怕,以後哥哥會保護你的。」蘇冰雲剛經歷過被流氓騷擾的一幕,心情激盪緊張害怕,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目送著男孩離開。從此一別十年,那男孩再也沒有出現過。

    每當蘇冰雲遭遇挫折,想起那男孩的話,心中就會重新燃起希望,振作起來,她曾經無限的後悔過,為什麼當時沒有跟他說一句話,沒有問他名字呢,如果知道他是誰那該多好,漸漸長大以後,拒絕了無數出類拔萃男性的追求,那是因為,內心深處有個英雄,腰纏刺青,震動少女心靈的英雄。

    所以當昨天打排球發現廖學兵後腰的的曇花圖案,蘇冰雲以為自己的天使降臨了。十年前那男孩十七八歲,十年後的廖學兵二十八歲,兩人非常吻合,可是這時她的心智成熟,加上從前對廖學兵的惡感還沒消退,只有慢慢試探。

    「不管你的刺青與那個人有什麼聯繫,我想我們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蘇冰雲裝作不在意的笑道。說實話,內心經過時間流逝而不斷美化,越來越完美的英俊男孩要真是廖學兵的話,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或許讓那場記憶永不改變才是最好的。

    浪潮翻騰,一隻隻小沙蟹在沙灘上爬來爬去,棕櫚樹沙沙而響,兩人相對無語,廖學兵真想大喊一聲:「我就是救你的男人!」可是最佳時機已經錯過,看來蘇冰雲以為自己的刺青與那個人只是巧合罷了。

    遊覽各個礁石小嶼,火山地貌,兩人拍了一些有趣的照片,放開平時的種種防備,玩得也還算開心。

    太陽漸漸西下,渾然忘了渡輪上與兩名狗男女發生的不愉快,可是狗男女沒有忘記他們,耿天定電話來了:「廖學兵,我們在旅館裡準備晚餐,你有膽子來嗎?」

    「那好,洗乾淨屁股等我。」老廖想:「我還真會怕了你們嗎?」

    從前被老廖毆打,收保護費的同學為什麼會有了挑戰他的膽量呢?人的心理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同樣是二流大學畢業,耿天定等人通過自己的努力,攀到一個高度,身份,見識,膽略早已大為不同,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狗蛋,自覺遠遠超過廖學兵,由仰視轉變為俯視。

    楊雅倩也強烈邀請蘇冰雲一定要參加他們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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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2 19:06:1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5章 飆酷秀拽

    願意在火山島上過夜的人不多,旅客一般都會搭乘渡輪返回迷失島,只有一家兩層樓的別墅式旅館,秉承貝氏家族一向貫徹的精品戰略,旅館外表普通,裡面裝修卻極盡奢華之能事,比皇后大酒店毫不遜色。

    耿天定訂的地點在二樓的露天陽台,地板黑白相間,看起來很像咖啡廳,點著明亮的白燈,一張中型長桌,陽台開闊,隔著欄桿可以感受涼爽的海風,欣賞海景。

    耿天定換了一套白色衣服,人顯得更俊朗出塵,楊雅倩依偎著他,滿足之意溢於言表,似乎找到這樣一仩男朋友,已讓她傲視天下女性了。幾人聚在一起聊天,每個人身邊都有女伴,臉上的神氣都是那麼驕傲。

    廖學兵推開玻璃門,蘇冰雲略一遲疑,伸過手去挽住他胳膊,頓時一股強烈又格外好聞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耿天定一眼暼見,笑道:「裴瑞文,游超,我約了一位老同學,你們知道是誰嗎?」

    其實那幾人早就知道了,故作不知,愕然的回頭回望:「耿總,你請了什麼大人物?是貝海集團的老闆還是銀天娛樂的總裁,千嘉順的董事長?」整個南方的經濟中心在中海,而中海最強的二十企業,正是貝海等大公司,他們隨口而出,顯示自己常有那些公司有往來,乃是自抬身份的口吻。

    「你們真的不知道?讓我們歡迎鬱金香高中語文老師廖學兵!大家鼓掌!」耿天定用綜藝節目主持人很誇張輕佻的語氣說道。

    廖學兵一個大活人剛走進去,站在陽台正中央,那些人仍假裝沒有看見,東張西望道:「什麼?廖學兵?在哪啊?」眼中焦點盡集中在到艷光四射的蘇冰雲身上,將廖學兵視若無物,人人都呢一個念頭:好騷一塊羊肉,倒讓狗給叼走了。

    這群人當中長得最肥的就是《浮貨都市》主編裴瑞文,臃腫程度堪比莫老五,右臉頰有顆長毛黑痣的是樹籐網絡公司總經理游超。除了三角眼睛朝天臭外長得還算蠻帥的中海石油公司市場策劃部總經理項寧,晚上了還戴著墨鏡的移動電話公司客戶經理潘稀愚。

    而楊雅倩也在不可一世的望著蘇冰雲。

    人人臉上都帶著戲謔的表情,好像在玩一場開心的遊戲。

    耿天定才突然見到廖學兵,迎了上去:「哎呀!燈光不夠,我還以為哪裡來的漁民走錯了房間了呢!快有請我們兵哥。」

    老廖皮笑肉不笑:「耿狗蛋,今天是哪幾位老同學在此聚會?我看看,哦,這不不豬尿泡裴瑞文,烏龜毛游超,麻風項寧,三寸潘衡愚嗎?」將幾位老同學外號一一叫出,眾人面上都十分尷尬,趾高氣揚的威風被壓得一絲不剩。

    裴瑞文的女友怒道:「我老早就讓你多鍛煉減肥了,你看,被人叫成豬尿泡有什麼好聽的?」

    饒是暗中波濤洶湧,但眾人仍忍不住大笑起來,裴瑞文老臉掛不住了,把女友拉到身後:「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啞巴。」

    耿天定已經領教過這一招,不動聲色道:「過去的小事還有什麼可提的,我們應該放眼未來才對,來,坐吧,今天將是標準的西餐。」

    裴瑞文也回復過來,心道:「我現在都什麼身份了,還能怕你不成?」與眾人交換個眼色,說:「廖學兵,你帶的這位女伴,怎麼不給大家介紹啊?」

    「我女朋友,鬱金香高中的同事,蘇冰雲老師,她可是海大美術畢業的高才生。」廖學兵說著,順勢攬住蘇冰雲的肩頭。

    蘇冰雲本想反駁,但是楊雅倩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暗想:「我還真不信他會輸給你們這幫穿著光鮮的草包。」微微頷首,矜持而笑:「你們好。」

    裴瑞文的魂都飛了,如此絕色,完全可以稱得上傾城傾國啊,許久才回過神來,伸出手道:「蘇小姐國色天香,在鬱金香高中會不會太委屈了?是否考慮到我們雜誌社擔任美術主編呢?」項寧搶著道:「蘇小姐,我們樹籐網絡公司也可以給你極大的發展空間和超乎想像的高薪。」爭先恐後,仿若一群骨頭的餓狗,幾個男人的心中同時定下戰略:在蘇冰雲面前打擊廖學兵的形象,即報復宿敵,又能抬高自身形象,同時討限美女,誠可謂一舉三得,妙哉妙哉。

    蘇冰雲看著裴瑞文伸過來的手,並不理會,跟著老廖走到桌邊就座,把豬尿泡晾在一邊。

    廖學兵只有暗中好笑:「你們這幾個蠢人就連給莫永泰提鞋都不夠資格,又拿什麼跟我鬥呢?」

    「為了慶祝我們老同學重逢,下面請尊敬的廖老師點菜吧。」耿天定打個漂亮的響指叫過服務生。

    邀請老廖點菜,分明是欺負他不懂西餐點菜的規矩,萬一像暴發戶似的交菜單一推,大聲叫道:「什麼貴地來什麼?」那可就有得樂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老廖在畢業以後的經歷比他們單調的生活要豐富百倍,將菜單打開,略微掃了一眼,說:「我個人胃口比較大,來個魚子醬,鵝肝醬,熏鮭魚,焗蝸牛做前菜。」

    服務生拿筆記下,禮貌問道:「請問先生要什麼湯?」

    「核桃雞湯,蛤蜊湯,再上韃靼汁,荷蘭汁,主菜麼,煎龍蝦肉,辣味金槍魚,香煎鱈魚,咖喱油煙蝦段,其他的甜品隨意就行了。」

    耿天定見老廖點的量多一點之外倒沒鬧什麼笑話,便覺了然無趣,各人點好菜後,裴瑞文微笑道:「廖學兵,在呂海過得還愉快吧,看你缺少我們接濟,就餓成這樣,真讓人同情,先生,給他每樣菜都上雙份!」

    他女友說:「你們常接濟他嗎?真的過得那麼慘啊?」

    接濟云云,其實是這幫人交納的保護費,換了個詞彙給自己臉上貼金,廖學兵冷冷一笑:「是的,豬尿泡同學每個月都會按時給我上貢,不然他良心過不去啊。」

    裴瑞文臉一陣紅一陣白,勉強說道:「哼,要不是我們出錢替你交了學費,你能順利畢業嗎?」

    項寧怕說僵了廖學兵惱羞成怒,萬一動手來也是件不雅觀的事,打圓場道:「呵呵,事都過得那麼久了,莫非裴主編還想要廖老師還債不成?人家現在已經是高中教師,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我們就當做沒有回報的投資吧。」

    耿天定繼續著他的擺闊大業,吩咐服務生道:「用餐時沒有音樂伴奏怎麼有胃口呢,麻煩把你們旅館最棒的樂隊叫來。」

    那服務生滿是歉意之色:「先生,不好意思,旅館只有一支樂隊,已經在為其他客人提供服務了,您如果現在預約的話,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會輪到。」

    耿天穿一條褲子被攪了興頭,勃然大怒,更想在廖學兵面前耍威風,一拍桌子道:「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連客人的小小要求都不能滿足,開個屁的店啊?我不管,二十分鐘內沒有樂隊的話,我將會投訴你們!」

    服務生不亢不卑的說:「如果先生不滿意本店的服務,可以選擇另外的酒店,八點鐘有一趟最晚的渡輪迴到迷失島,皇后假日酒店擁有全國最好的伴奏樂團威利爵士樂團。」

    「那就把你們旅館為別的客人演奏的樂隊叫過來,多少費用我都出,他們如果不高興,我可以彌補他們的損失。」

    「對不起,先生。恐怕是不可能的。」

    「那些客人是什麼人?」耿天定不信比不過他們。

    「他們是銀天娛樂公司的音樂攝制組。」服務生已拿著菜單退了出去。

    耿天定也看了娛樂報紙,知道某新星在迷失島,一時氣氛有些僵硬,楊雅倩看了看蘇冰雲,笑道:「吃飯的時候叫勽隊感覺多彆扭啊,我就不覺得有什麼好。」

    「但是我吃飯時很喜歡有樂團在旁邊。」廖學兵說著,打電話給迷失島民總負責人嚴信泉:「我在火山島旅館露天陽台晚餐,麻煩你馬上派威利爵士樂團過來。」

    耿天定以為他在裝模作樣,說道:「廖學兵,你演戲的功夫越來堪虞好了,電話一定沒撥通就假裝在說話吧?現在只有返航的渡輪,你不讓們游過來?再說威利爵士樂團只為頂極VIP富豪服務,連我都請不動,你一個窮教書匠有那資格嗎?」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挖苦諷刺。

    廖學兵撓撓頭:「或許他們天生犯賤也說不定。」

    大約十分鐘之後,前角剛剛送上,旅館前的空地降落了幾架直升飛機,穿戴整齊的威利爵士樂團魚貫走進露天陽台,手晨提著小號,大提琴,小提琴,長笛,脖子下繫著漂亮的蝴蝶結,身穿黑色燕尾服,朝他們鞠躬。

    廖學兵不悅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對不起,廖先生,剛剛推掉千嘉順莫家公子的邀約,馬上趕來,讓您久等了。請問想聽什麼曲子?」風度翩翩的指揮恭敬的說。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耿天定等人使勁揉揉眼睛,看了又看,廖學兵一句話就讓威利爵士樂團推掉千嘉順公子的要求,而且還是專程乘直升飛機巴巴的趕來?不,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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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6章 神秘明星

    「今晚月色很美,就來首月光曲好了。」

    悠揚動聽的鋼琴聲響起,驚醒了深思中的耿天定,他眼神複雜地看著老廖,心中巨大的反差兀自轉起來。

    老同學們還沒來得及驚妒,先前那名倨傲的服務生和旅館老闆一起跑進來,已經換了一副謙卑猶比哈巴狗的姿態,滿頭大汗地說:「廖先生,對不起,剛才不知道您老人家大賀光臨,有失怠慢,希望不要見怪。這裡有兩瓶小店珍藏極品帕圖斯,請您慢用,估計嚴信泉已經通知了旅館方面的負責人。

    「好好好,老廖不耐煩地揮揮手:「沒你什麼事了,快下去吧。

    耿天定看了一眼紅酒的標籤,臉色大變。這是價值一萬美金的帕圖斯頂得上他一個月的薪水,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得到,難道……難道,蘇冰雲是某富豪包養的情婦,但她不堪寂寞,又找了廖學兵做姘頭?迷失島一定是因為蘇冰雲的身份才對他這麼恭敬的吧?好像除此之外再沒別的合理解釋了,要說老廖這個粗人能混得比他們好,那是打死都不相信,而自居心理優勢的楊雅倩,已經完全失色,望向昔日同學,妨限交加。

    看著蘇冰雲那艷麗不可方物的絕世容顏,他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斷,心道:「這麼好看的女人居然是別人的情婦,太可惜了,廖學兵那小子頭頂的帽子可綠得很啊。

    「幾位老同學,發什麼呆呢,你們當了總編,總經理,不至於沒見過世面吧?老廖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這些瓷的餐具,只配得上他、他、他……」點著耿天定、裴瑞文等人,「這些粗鄙的人,換些好看點地上來。本想信口大開,叫上價值百萬的汝窯瓷器,迷失島上怕是沒有。

    換上來的餐具通通都是銀質鑲金,精緻美觀、華麗高貴,杯子則由玻璃換成水晶,襯得普通的餐桌庸俗無比,老同學們徹底傻掉了。

    想羞辱對方,自己倒成了陪客,耿天定覺得他不過叫了樂團、得了兩瓶好酒而已,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憋著一口氣,對這一切彷彿不看見,不在意地說:「嗯,不錯不錯,想必廖老師地裙帶關係很牢靠嘛。

    廖學兵馬上就猜到他以為自己靠上了蘇冰雲才這麼「輝煌」冷冰道:「讓大家見笑了,你們從二流大學畢業,通過自己的奮鬥獲得成功,讓我很欣慰,不枉以前對你們的諄諄教誨,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狗蛋同學、狗尿泡同學,你們說對嗎?

    一再被當面直呼外號,狗尿泡大怒,渾然忘了昔日同學的雷霆手段,猛一頓杯子,說:「你得意什麼,我們好歹還是靠努力,你靠什麼?混來混去還只是一名普通教師而已,邀請你參加聚會已經很給面子了。要知道我們從來不跟下等人湊在一塊。

    好了傷痕忘了疼,豬尿泡用言行做了生動註釋。

    蘇冰雲目光灼灼地望著老廖,這個男人沒說多少句話,聲音也不是很大,但氣勢卻籠罩全場,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很輕鬆的一句話,就能令對手暴跳如雷,稍微施展點手段,便使他們全本黯然失色。

    「呵呵……」廖學兵摸了摸額頭:「喊得真大聲,在我眼前,你們都只是會叫的狗而已。

    連一直不作聲的潘衡愚也被激起怒火,說:「讓樂團演奏,弄兩瓶好酒,換好看一點的餐具算什麼,不過是你玩出來的花樣罷了,鋒芒直逼慕容冰雨地銀天娛樂音樂新星梅詠琳就是在這家旅館,你要是能請得她來唱一首歌,我永世甘拜下風,要是請不了,就別披上一層毛裝羊。

    「這個……你們一直強調自己大有身份,不如你們也去試試?如果請得動,我繞著旅館爬四圈,請不動的話,你們自己看著辦。

    耿天定等人對視一眼,暗中點頭___讓他爬三圈旅館,這種羞辱方式絕對夢寐以求啊,廖學兵是個說話極守信用的人,賭輸絕不會賴賬。只要能請梅詠琳來唱首歌,無論花多大代價都可以!十年來橫亙至今的屈辱將會一發而空!

    梅詠琳是什麼人,瀕臨被時尚社會淘汰地廖學兵根本不知道。

    梅詠琳是今年才剛出道的玉女型歌手,聲音清甜,容貌靚麗,還出了兩張熱賣專輯,雖然身價名聲遠及不上慕容冰雨,但也受到歌迷地熱情追捧,名頭漸漸響亮,裴瑞文就做過一期她的主題。

    雞湯、主菜、甜點、果汁不斷送上,可是誰也沒心思吃,幾名女伴看男人們嘴上鬥得緊,不知道厲害,楊雅倩不服男朋友搶了風頭,尖聲道:「如果你輸了不肯爬怎麼辦?一介窮教師還敢跟我們天定鬥,我告訴你,死定了。

    廖學兵的手指有節奏敲打著桌面:「狗蛋同學,請管好你的女人。

    聽著那「哚、哚、哚。切人心間的聲音,耿天定彷彿回到了畢生難忘的恐怖校園生活,不自覺低聲對楊雅倩道:「你少說幾句,這是我們男人的事!

    游超告罪一聲:「不好意思,我上個洗手間,哧溜一下跑了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給公司裡財務經理打電話:「馬上!馬上給我的卡裡匯一百萬,我有急用!為了爭口閒氣不惜一擲千金,他不是第一人,也絕不是最後一人。

    耿天定自言自語道:「好像有點涼,我出去換件衣服,急步走出,立即撥通總經理的號碼:「老總啊,我有點要事,這樣的,有家公司要跟我們競爭一個大客戶,對啊,就是《浮華都市》我剛要談成了,您能不能替我聯繫一下銀天娛樂的熟人啊?以前是敵人,現在影視那部分剛跟他們合併,算得上朋友了,料想不會不給面子吧?他們有個歌星……」

    潘衡愚對女朋友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吃冰淇淋嗎?我替你去拿。找個沒有人角落到處聯繫朋友:「誰認識梅詠琳和導演許鎮庭的!給我出來!

    裴瑞文也托個借口避開老廖,找上了梅詠琳地經紀人__他的雜誌剛剛採訪過梅詠琳,有先天優勢。

    幾個人再湊在一起商量定了,施施然回到餐桌前,挺胸凸肚,神氣不凡,耿天定大模大樣地說:「廖學兵,我們給你個先手地機會。第一次占很大便宜,第二次就會吃虧,看你可憐,我們吃虧也無妨。

    胸大無腦的楊雅倩問:「為什麼後面去的吃虧?

    「第一次去請,成功了,第二次再去,她還會來嗎?即使不成功,她經過一次之後也會厭煩,第二次想都別想。

    「哦,原來是這樣。

    「難得你這麼大方,不過我大度,不佔便宜,梅詠琳的初夜權就交給你們了,老廖鋪開白色餐巾,輕輕切開一塊鱈魚段送入口中。

    耿天定對裴瑞文點點頭,後者站了起來,「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廖學兵,等著規劃路爬三圈吧。

    眾人在桌下翹起大拇指,互相激勵,游超拍拍他肩膀,放心,已經到位,就等你說詞了。

    這邊如臨大敵,好像是高考前夜的考生,走向戰場的戰士,即將竟選的總統,人人嚴肅無比,反觀廖學兵叉子小刀切開一塊又一塊美食,彷彿等下要爬著繞圈的只是家中的小板凳。

    裴瑞文推開旅館二樓西側的露天陽台門口,寧靜的月光下傳來若有若無的大提琴聲,忙碌了一天的歌壇新星梅詠琳正和導演許鎮庭以及攝影師、造型師、錄音師共時晚餐,時而說上一兩句笑話,氣氛十分和諧。

    所有的猜疑的目光都向他射去,情況真不妙,認識的那個經紀人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對不起,打擾了,我是剛和經紀人約談過的《浮華都市》主編裴瑞文,他站在當處,一種想要保持雙主對等的自尊,與討好和期待的目光矛盾地交雜在一起,使這個人顯得極為傻氣。

    豬尿泡同學的橫空出世,攪壞了所有人的胃口。

    「上個月貴刑不是剛採訪過梅小姐嗎?不過不好意思得很,臉上貼滿創可貼的許鎮庭說:「請問您能不能等我們吃完晚餐再談?連邀請吃飯的中國客套都欠奉,相當於下了逐客令,眼睛向服務生探詢:「怎麼讓這個人闖進來了?

    裴瑞文道:「只是一點點小事,佔用你們的些微時間而已,幾位朋友在東側聚合,想邀請梅詠琳小姐……」

    梅詠琳扔下刀叉,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對不起,我不是三陪女郎,成為公司的重點栽培對象,小有名氣之後成年累月的交際應酬已經讓她極度厭煩,脾氣也在與日俱增。

    「不不,你誤會了,只是一場很小的聚會,大家都很想欣賞梅小姐的美妙歌喉,至於辛苦費麼,一切都好商量,裴瑞文底氣很足,手裡捏著一筆巨款,不愁你不答應,事實上有什麼需要晚會邀請明星唱歌,視其受歡迎程度,出場費在五萬至五十萬之間,慕容冰雨那樣的大牌拿五十萬正常,但梅詠琳剛剛竄紅,勉強躋身一流行列,有十萬塊已經笑崩牙齒了,大夥兒為爭一口積鬱多年的氣,預了一百萬,只是請她唱一首歌而已,不答應就太沒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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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3 22:14:0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7章 戲弄小明星

    「出錢讓我唱歌?當我賣唱的啊?」

    「這……話不能這麼說,許導,你就給個面子吧,以後我在雜誌上絕不刑登任何關貴公司的負面新聞。

    許鎮庭倒是心動了,畢竟拋頭露面的不是他,笑問:「裴先生打算出多少錢呢?

    裴瑞文一咬牙_反正這錢是游超的,用不著心疼,說道:「一百萬,就唱一首歌,唱完立即給錢。

    許鎮庭大喜過望,正待替梅詠琳答應,新晉明星已經叫了起來:「不要以為錢多就可以嚇人,我不希罕,請你快些離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什麼?一百萬也不放在眼裡,只是請你唱一首歌,相當於送錢給你也沒那麼快,居然不答應?裴瑞文的年收入不過百多萬而已,心道這女人果真視錢財如糞土,還等找兄弟們商量才行。

    看著他垂頭喪氣地出去,許鎮庭大惑不解道:「小梅,你是不是傻了,難得的冤大頭送上門來任宰任割,你腦子狂迷糊了還是怎麼的?還有,剛才多福傳媒的人也打電話過來了。

    梅詠琳洋洋自得:「許導,你沒注意到那肥豬的神色有多迫切嗎?一百萬絕對不是他們的底線,再磨一會兒,肯定還要再來的,到時候說變成兩百萬、三百萬了。多福傳媒那種破落戶理他們做什麼。

    「高,真高!

    裴瑞文在走廊上用電話與耿天定一合計,都有點心涼,同時覺得一百萬請不動的明星,你廖學兵去了照樣自取其辱,最多是個不輸不贏的局面,犯不著害怕。

    老廖看著一臉悶氣走進來的豬尿泡同學,用餐巾抹乾淨嘴巴,說:「擺著一張臭臉,死了老爹還是老娘也跟著改嫁了?早猜到你們這班蠢材請不動的,還要去丟人現眼,東亞大學的顏面何存?

    耿天定反唇相譏:「我們自然不行,不如兵哥您去試試滋味?

    「那是當然。

    他們又是拉關係,又是動用金錢,又是套舊情,傻子也能猜到下了多大功夫,竟然沒有成功,難度可想而知。

    蘇冰雲趕緊拉住他說:「算了,就這樣去騷擾人家多不好,萬一你吃飯到高興的時候有個人突然闖進來非要你去他家唱歌給他聽,你又會怎麼想呢?耿先生,我們就算不勝不敗如何?渡輪快到了,要趕著回去呢。

    楊雅倩正等著看好戲,怎肯讓他們輕易離開?冰雲,大家玩得這麼開心,旅館有的是房間,晚了可以在這裡過夜,再說,我也想看看你大家四年獨身一人,千挑成萬選的男朋友優秀到什麼程度。

    兀自不服,找到迷失島總負責人詢問,許鎮庭一聽是貝先生的神秘好友,立時焉了,他們銀天娛樂的老總還得看貝先生的臉色做人呢,這口氣嚥不下也得咽。

    廖學兵放開梅詠琳:「咦,許導,怎麼是你,原來你們在同一劇組啊,這樣就好說話了,我比較講道理,讓這個婊子重新上個妝,五分鐘後到東側陽台跳一曲脫衣舞,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轉身朝門外走去,經過許鎮庭身邊時拍拍他的肩膀說:「許導演,這件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辦到啊。

    許鎮庭是個機靈的人,馬上明白梅詠琳那性子給他惹下了麻煩,探詢的目光看向屬下,好幾個人都同時無奈地一攤手,聳聳肩膀。

    梅詠琳抹開臉上的淋漓汁水和生菜葉,哭叫道:「許導,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許鎮庭不耐煩地揮開她,給衣食父母勞朗明打了個電話:「勞總,我們在迷失島拍攝進度順利,不過目下出了點小事,貝世驤的一個朋友……」

    「不管怎麼說,千萬不能得罪貝先生,包括任何與他有關係的人,聽明白了嗎?

    「哦,我懂了。」

    孤身一人回去的廖學兵平和地接受了耿天定等人的嘲笑:「怎麼?人家沒把你當傻瓜吧?

    「不太清楚,我想她等下會相通的。

    蘇冰雲拉開椅子站起身說:「既然沒什麼,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著主動挽起老廖的手。

    「這麼急著回去嗎?老同學相聚一次多不容易啊。一干男人十分不願美人就此離開。

    「如果不敢去的話,蘇小姐還是盡快拋棄這種孬種男人吧!游超怪笑道。

    蘇冰雲沒有否認他們硬栽到頭上地「男朋友」淡淡地看了廖學兵一眼,說:「那就去把那位歌星請來吧。心道:「如果你是我的大英雄,那麼你自然無所不能,如果不是的話,那刺青只能說是巧合。

    廖學兵不認識所謂的娛樂新星,向服務生問路才找到西側露天陽台的。他心裡也沒底,打的是和耿天定一樣的算盤,如果不行就算平手,誰也不吃虧。

    餐桌前女人只有一個,長相極為出色,優雅的小手細細切下一塊牛排往櫻桃小嘴中送去,老廖斯文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出現在這裡實在冒昧得很,不過由於一場聚會,想請梅詠琳小姐去為我們唱一首歌。

    梅詠琳伸出三個指頭:「三百萬,沒有就免談。

    廖學兵愕然:倒賣軍火、毒品生意都沒有這麼搶錢,隨便唱首歌要三百萬?這年代真當錢是草紙了嗎?太貴了吧,沒那麼多,我還個價行不?三十塊?

    梅詠琳扭頭一看,來者已經不是先前的大肥豬,換了個穿戴像漁夫樣地普通人,頓惡從膽邊起,怒由心中生,毫無形象吐出一塊肉渣,說:「沒錢就馬上給我滾蛋,這裡不是菜市場,想來就來嗎?

    這……老廖搖搖頭,嘀咕道:「真是晦氣。轉身往回走。

    梅詠琳大發脾氣:「站住!你這條狗,說誰晦氣呢?就是你這種傻逼樣的歌迷整天來騷擾老娘,你說你賤不賤?賤不賤?

    廖學兵摸不著頭腦:「我邀請你唱歌,不答應就算了,沒必要惡言相向吧?

    造型師扯扯她的衣袖:「喂,小心他可能是記者化裝,萬一爆出去,你的形象就毀了。

    梅詠琳不聽還好,一聽之下更是怒火大熾,破口大罵:「我平生最恨就是記者,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爆出去吧,看有沒有人相信狗仔的鬼話呢?

    造型師還真是拿這女人沒辦法,好歹也替不少明星做過設計,偏偏就她態度最惡劣,平時面對公眾的時候倒不覺得,可是私下動不動無緣無故脾氣未免讓人覺得厭惡。

    幸好遭她惡罵地那人心胸廣闊,沒有計較。

    造型師趕忙打圓場:「就算了吧,他又不是故意來找茬的。

    廖學兵走到梅詠琳面前說:「我哪點看起來像弱者了?即使你痛恨記者,也不用不著發洩到我這個弱者身上吧?

    「我發洩又怎麼了?我情緒就是不好!請老娘去唱歌?也不稱稱自己地斤兩?

    造型師心道:「女人瘋起來還真是不可理喻,我都不明白她好端端的為什麼發火,搞成這樣,許導去上個廁所那麼久也不見回來,看來遠離明星是最正確的選擇啊。幸好被罵的那個人十分理智,如果兩個人都是火爆脾氣可就慘了。

    造型師還沒來得及祈禱,只聽廖學兵呵呵笑道:「剛才搞錯了,其實不是請你去唱歌的。

    造型師又想:「不唱歌光是去露個臉嗎?沒覺得梅詠琳有多好看,至少慕容冰雨就比她漂亮百倍。

    念頭剛起沒多久,那個笑得很和善的男人突然一把拽住梅詠琳的頭髮說:「我是想請你去給我們跳脫衣舞地。頭上亂七八糟的髮夾紛紛隨之落下,精心製作地髮型成了雞窩。

    「找死啊?梅詠琳爪住老廖的手腕,一腳向他下陰部位踢去。

    這一腳只來得及踢出一半,頭皮上的傳來巨大撕扯感把好帶得轉了彎,背向廖學兵,被用力一推,撲在桌子上,臉正好扣熱氣騰騰的湯盆裡。

    「你長得不錯,不過這不足以成為任意撒潑的理由,即使普通人都會注重涵養,何況你還是是公眾人物呢?廖學兵覺得慕容冰雨比起她來簡直拍馬難及,好在自己不畏強權,勇於與來惡勢做鬥爭。

    造型師、攝影師通通驚呆了,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在叫:「打得好!

    廖學兵提起她的頭又壓一盤牛排裡。

    許鎮庭提著褲子一臉輕鬆地走出衛生間,見到那個身影,不禁嚇了一跳,急忙衝了上去:「廖先生,有話好說,千萬不可動粗!

    許鎮庭這麼害怕是有原因的,昨天晚上被當做乳豬烤了半個小時,回去後立即報警,可是島上的派駐的警察愛理不理,那個平時對他恭敬有加的所長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聯想起酒店經理的說話,這才隱隱覺得歐打他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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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3 22:14:2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8章 散打明星

    正說著,濃妝艷抹的梅詠琳走了進來,臉上不帶一絲表情,雙眼紅腫,好像剛剛才哭過似的,大概許鎮庭把她勸說成功了。朝大家鞠了躬,沙啞著嗓子說:「對不起,廖先生,剛才是我錯了,請您接受我的歉意。」

    一時全場寂靜,叮的一聲,耿天定手中的叉子掉到地上。她不待眾人搔,便開始唱道:「我聽到傳來誰的聲音,像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一邊唱一邊顫抖雙手扯下自己的粉紅色外套,只剩一件蕾絲花邊小內衣,胸部火爆,身材玲瓏有致。

    「這……這……?」耿天定還當自己看花了眼:「梅詠琳?」

    裴瑞文咕咚嚥下口水,眼睛睜得老圓,不是對梅詠琳曼妙身材的著迷,而是對廖學兵充滿了恐懼。他可是親眼見過梅詠琳有多驕傲,連一百萬都不放在眼分階段,此刻卻甘願為廖學兵唱歌,還不惜當著這麼多發人的面脫衣服悅,連明星的身份架子都不要了。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隱藏在廖學兵身上的能量有多巨大,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長進,他同樣也沒落後,雖然沒看得出到底混到了什麼地步,可是那絕對不是能夠想像的。

    打個電話讓威利爵士團屁顛屁顛乘直升飛機趕來,出去轉悠一量圈,梅詠琳連衣服也脫了。還有眼前這個絕世美人,廖學兵那外表能當小白臉嗎?八成是他利用權利所逼才拿到的手裡的。

    人人仿若觸電一般,頭皮劈里啪啦地發麻,大學四年的地獄生活又兜回心頭,彷彿聽到老廖在熊熊火焰中露出獠牙,猙獰地笑道:「我永遠都是最強的,你們永遠只是舔屁股的狗!」

    老同學們個個慘無人色:「最後一次挽回顏面的機會失去了,吐血一百萬也鬥不過他。

    蘇冰雲驚道:」廖學兵,這是怎麼回事?」

    廖學兵揮揮手:「行了。不要再唱了,聽那聲音慘得好像你家遭了瘟疫呢,快穿上衣服吧,別著涼了。」

    梅詠琳一言不發。扯上外套,快步奔出。

    耿天定剛要體面地認輸。突然一陣勁風壓面而來,廖學兵一巴掌橫甩到他臉上。抽離地面,飛至三米開外,背脊撞上陽台護欄,只覺兩眼金星亂冒,脊椎骨劇痛難當,險些昏倒。

    「別以為畢業後我就不會動手打人,親愛的狗蛋同學,雖然真的不想把你當做一回事。」

    面對趕盡殺絕地廖學兵,耿天定他們怎麼會不害怕呢?寧可拿一百萬博個面子也是為了出出當年的窩囊氣,可是現在看來,這窩囊氣八成還得繼續再受。

    楊雅倩奔過去扶起男友,尖叫道:「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啊!」尖利的聲音劃破火山島小旅館的寧靜,一群夜鳥撲哧撲哧驚起落下一大堆羽毛。

    蘇冰雲很不舒服,鬆開他地手冷冷道:「廖學兵,你怎麼隨便打人呢?世界上每一個對你不友好的人。你還能將他們全都殺了嗎?」

    保安已經被老闆親口交代過。聞聲趕來,看到廖學兵在場。忙問:「廖先生,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正在教導老同學做人地道理呢。」

    「不好意思,打擾了。」連看都沒看受傷的耿天定,返身退出門外。

    裴瑞文臉刷地白了:「保安不過是為權勢者而存在的,看樣子廖學兵擁有的權勢已經可以呼風喚雨了。這麼想來他一介小小雜誌社主編還真算不上什麼,站有誰聽過雜誌社主編能任意呼喝女明星,指揮保安了?除非是他們單位地清潔工還差不多。顧不上在女朋友面前丟臉,退後三步,碰上椅子,差點兒摔倒,說:」兵哥,我,我錯了……不該混到一點小小的成績就自我膨脹,我保證下次做人一定保持低調,一定。」

    游超他們哪裡能想得到,昔日學校霸王的氣勢直到今天也沒減弱半分,還以為集五人之力能把他扳倒,真是一腳行差,步步踏錯,可笑可笑。

    楊雅倩看著蘇冰雲仍是很淡漠的臉,突然泛起比以前更強烈百倍的妒嫉。

    老廖還顯威風耍得不夠,自顧自打起電話來______其實是做給老同學看的______旁若無人地笑道:「姬文生是嗎?又隔好幾天沒見了,怪想念你的,對了,我有個老同學叫做耿天定,在你手下的報業公司做事,可得多照顧照顧他啊。嗯,我會重新考慮上層會議地事的。」

    耿天定的背脊馬上不痛了。用教訓下屬的口吻對他的頂頭大老闆說話,廖學兵怎麼能站得那麼高?

    話說第二天他急匆匆返回公司,那個冷酷寡言從不對下屬假以辭色的老總姬文生竟然親自找上門業噓寒問暖,連婚姻人事也過問了,態度好得不像話,還旁敲側擊控詢他與廖學兵關係的密切程度,沒過幾天薪水就漲了一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耿天定不知對廖學兵該恨還是愛,當時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打脊椎骨也值了。廖學兵也料想不到,這當然是因為姬文生暫時隱忍的策略,否則敵人地同學,不往死裡整才怪。

    他們的女朋友在想著:「既然都動手了,你們五個人還怕打不過他一個人嗎?就是耗子遇上貓也沒窩囊到這種地步。」尤其是耿天定和裴瑞文,長得最壯實的是他們,叫得最凶是他們,退縮得最快也是他們,這還是男人嗎?

    悲瑞文地女友終於坐不住跳了出來:「你算什麼東西,仗勢欺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瑞文根本就不怕你!」

    「你少說幾句成不成?」裴瑞文揚手就給了女朋友一耳光,把她扇倒在地上,怒罵道:「賤貨,少管男人的事!」

    「你、你防打我……」女朋友嗚咽道:「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去打他啊。」

    威利爵士樂園的人面面相覷,一時分心,險些把琴弦拉斷,指揮差點將指揮棒甩在自己的臉上。這裡好戲連台,高潮不斷,乘飛機過來完全價值回票了。

    廖學兵搖搖頭,只覺得了無趣味,對蘇冰雲說:「算了,我們還是快些趕回去吧。」

    蘇冰雲覺得這人既粗暴又俗氣,不太願意與他走在一起,搶前一步說:「好,那我去看看渡輪來了沒有。」

    老同學們心頭落下一塊大石。忽然,玻璃門發出一聲巨響,上下用螺釘固定的鋁合金框架崩開,轟然倒在地上,看來是從外部受了極強的打擊。

    那鋼化玻璃比鋁合金更堅固耐擊打,所以承受不住的自然是包住玻璃的框架。

    門外旋風衝進來一個人,上身一件亮晶晶的舞蹈服,前襟很短,衣袖上的金屬吊墜想到交擊發出清脆的聲音,腳上套一雙尖頭大馬靴,呲牙裂嘴,在手小刀,習庫網站右手鋼叉,一副找人拚命的架勢,神色十分兇惡。他一腳能把承重三百斤的門口踢壞,足見其人驚人之外。

    「是誰!誰叫做廖學兵,站出來!」

    老廖把蘇冰雲拉到身後,說:「奇怪,我不認識你啊。一個不疑難問題的細微動作讓蘇冰雲內心有些許的觸動。

    「你,你敢對梅詠枉不敬,我要殺了你!」這人正是梅詠琳的MV合作男主角張偉,2003屆全國輕量級散打大賽亞軍,因其外形出眾,頗有氣質,被星探看中,挖到銀天娛樂準備打做星培養。可是計劃中的武打片遲遲沒有開拍,總不能一直待著吃閒飯,於是拉出來拍攝MV,先跟觀眾混個眼熟再說。與梅詠琳由北至南,合作了十幾首歌曲,竟忍不住深深愛上那個潑婦,讓造型師好一陣扼腕長歎:「多好一個小伙子,就這麼給糟蹋了。」

    聽到梅詠琳的哭訴,又有許導的默許,不來算賬還能幹什麼呢。

    裴瑞文先是驚訝,接著暗喜,看那小伙子的威勢,絕對不比廖學兵左,二虎機爭必有一傷,正是揀便宜的時刻。廖學兵遍地豎敵,自掘墳墓,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你欺辱梅詠琳的?」張偉不由分說,狂吼一聲撲了上來,不愧是散打亞軍,誓要把這個流氓當場打殘。

    「啊!」蘇冰雲驚叫了一聲。張偉不大不小也算得上名人,在場很多人都認識,心想:「你要真打得過散打亞軍,我以後把你當做天父先聲奪人。」

    然而真正的高手是不屑在擂台上的攝像機前丟人現眼的,張偉要真在中海地下修羅場比賽的放在,絕對呆不過十分鐘。

    廖學兵微微一頓,瞅住來人的空檔,避開他手裡可笑的刀叉,高高躍起,橫掃出一腿,如同長鞭裂紙一般,重重抽打在他臉上!

    脆弱的腦袋怎當得雷霆一擊,「啪!」,鼻涕、口涎,牙齒、鮮血像天女散花似的灑了出來。張偉身體不受自己使喚,打橫飛開,撞倒了一張擺放蠟燭的小桌子。搖搖晃晃強撐著想站起來,可是雙摔倒一,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他的頭完全側向左肩,模樣十分詭異,原來凌空一腳的力道太過狂猛,竟把勁骨踢折了!

    一腳敗敵,蓋因為老廖狀態正處於巔峰,而張偉幾年來四處走穴劇組拍攝,公司生活,已不復當年之勇,是最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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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3 22:14:4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9章 日記

    許久,眾人的心臟才重新落回到原位,開始劇烈的跳動。

    辦冰雲腦海中噼啪地暴閃一下,瞬間變成了空白,「是他,就是他!十年前修理那兩個流氓的動作姿勢與今天一模一樣!」當初那男孩雷霆萬鈞的架勢給蘇冰雲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象,如今與廖學兵兩想重合,儼然就是同一個人。

    「怎……怎麼可能是他……」蘇冰雲此時心情五葉翻滾交雜,連自己也說不清楚,既希望廖學兵是那個男孩,又希望根本就不是,複雜難言,最權威的心理學家也分析不透。

    耿天定捂著臉想:「天可憐見,幸好他只是給我一巴掌而已,要是用腳,這會哪還有命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這裡一直努力,他肯定敢沒退步,不用說了。以後見到,直接退避三舍。」

    老廖拖著蘇冰雲的手,施施然走了出去,在場竟沒有人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喂,你老同學可真是鬱悶,要不是遇到她,我們今天肯定玩昨很愉快。」走出旅館,扭頭向身後大美女說道,「咦,你幹嘛愁眉苦臉的?是不是剛才場面太刺激?剛才要不是那麼做,被打的肯定是我,有什麼想不通的,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你就別拿自己認準的道德框架往我身上套了。」

    蘇冰去用力甩開他的大手:「我才不管那群神經病呢,只問你一個問題,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十六日的晚上,你到底在幹嘛?」

    「都快十年了,還具體到某一天晚上,我怎麼知道,對了,我以前有寫日記的習慣。不如等我有空回老家翻翻以前的日記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等你,看完日記一定要記得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做了什麼事。」蘇冰雲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他。月色下這張臉多麼柔和,一如十年前那個改變她內心的夜晚。如果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就只有說一聲謝謝,然後轉身離開。不再回頭,為十年心路畫個句號。

    老廖揉揉鼻子:』為什麼非要看以前地日記不可?再說中海離老家有點遠,不想太麻煩了。「

    「我給你九天時間好不好?九天之後正好是十六號,十年的週期,蘇冰雲非常在意。

    「哈哈,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好像救了個漂亮的女孩吧。」

    蘇冰雲心臟砰砰亂跳,幾乎把衣衫震破,「你。你說什麼,那你是怎麼救的?」

    「當然是兩個流氓圖謀不軌了,我見義勇為,義憤填膺,就衝了上去。那兩個流氓啊,比塔還高,長得虎背熊腰,手裡拿著大砍刀。一看就不像好人……」

    蘇冰雲失望地搖搖頭:「我寧願你是真記住了。也不要胡亂吹牛,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哈哈,」老廖訕訕地笑道:「下午聽說你曾遇到過英雄救美的好事。料想你懷疑那個人就是我吧?雖然很想冒充得到你的好感,但確實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啦。算了,回家翻翻舊日記再說。」

    蘇冰雲心道:「我要你親口說出來,詳詳細細說出來那天晚上的經過,然後……然後……」然後什麼,她也想不上來,拿不定主意是否該吐露十年來的仰慕之情,站因為存在於幻想中的廖學兵與現實中的廖學兵是極不一樣的,甚至有點害怕這個夢被敲碎。

    走到碼頭,聚集著三四十名遊客,翹首以待渡輪,不時有人看手錶:「哎呀,都晚點十分鐘了,怎麼還來?真急死人了。

    四名火山島工作人員跑了過來,大聲叫道:」大家趕緊回旅館去吧,迷失島有暴,海上還有巨良,暫時無法通航,暴雨馬上就要向火山島蔓延了。」

    果然,負特別大,岸邊的椰子樹,棕櫚樹葉子上下翻騰,瞬息之間月亮已經完全被烏雲遮住了光芒中,工作人員剛通知不久,已是飛沙走石,沙塵漫天,波浪潘湧,一波接著一樑上君子,足有兩三米高,直打到碼頭上。

    「媽的,這老天爺要跟我作對。蘇老師,我們趕緊回去吧。」說著,碼頭上等待的遊客已爭先恐後的跑了,堤上還留著一隻孤零零的高跟芏,便是逃難也沒有這麼狼狽的。

    打電話回迷失島詢問,果真是暴風雨襲擊,海上地天氣誰也說不準,氣象局只能做大方面的預測,技術條件還沒具體到某一個小區域的天氣。

    黑夜看不清楚,煙塔照處,海天一線,只聽到如同奔馬聲的震動,暴雨定是越來越近了。

    沿著道路返回,本還想裝作從容不迫,沒走出幾步,暴雨傾盆而至。豆大的雨點將他們渾身淋得濕透,打在地上騰起了一陣煙塵,轉眼便被匯成了一處水流衝過。

    老廖拉起蘇冰雲就跑,情急中地沒想到纖弱女子與他的身體條件相差太遠,蘇冰雲一腳絆倒,摔罰泥濘坑裡,慘兮兮地抬起頭來,臉上掛滿濁黃的水珠,清純地玉女形象全給廖學兵毀了。

    「不好意思,不過你這樣也不算很難看。」廖學兵毫無誠意地道歉,將她扶起,「還是我背你吧,以前在鄉下挑糞,一擔一百斤地都可以行走如飛呢。」

    蘇冰雲趕緊搖頭:我可不想被你當做糞挑,還是語文老師呢,打個比喻也如此粗俗。說道:「反正已經濕了,慢慢走不要緊的。」

    風狂雨大,走回旅館,大廳裡坐了不少唉聲歎氣的遊客,房間已經訂滿了,人人都在談論這該死的鬼天氣,導遊和經理正在盡力寬慰他們。

    找到老闆要他找兩個房間,老闆很為難,只能擠得出一個小房間,還是花了大價錢請一位客人讓出的,其餘的客人財大氣粗,誰也不願在大廳沙發枯坐一夜,為了聲譽著想,勢必不能驅趕,而且看老廖和這位美女似乎是還未定型的情侶關係,將就擠擠似乎不太礙事。小心翼翼道:「廖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旅館當前情況您也看到了,而且天氣太過惡劣,直升飛機不能起飛,只剩下最後一間房間,您……」

    老廖求之不得,說要兩間房,只是在蘇不雲面前裝裝正人君子罷了,望了大美女一瞍,意思明顯得很:就這麼個情況,要殺要剮您老看著辦吧。

    蘇冰雲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緊貼皮膚,極為不適,看見老廖得意洋洋,唯有咬著嘴唇道:「一間就一間。」最多洗上澡,結束目前的尷尬情況,然後在外面沙發上坐一夜。

    老廖表面滿不在乎,偷偷打量蘇冰雲那曲線畢露的身材,心中卻動開了歪念頭:「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是下迷藥呢還是霸王硬上弓,可真讓人傷腦筋哪。」

    房間在二樓,很空的木地板,踩上去咚咚的直響,窗戶也是木質結構,雨點敲打在玻璃上奏出美妙的樂意。牆壁還掛有裝飾用的航海圖,衣架上一頂陳舊年大翻沿海盜帽,床頭燈的造型也常出現在出現在海盜電影當中,整體頗具有海島旅館懷舊風格,令人一看之下難以忘懷。房間裡兩張床,被單很乾淨整潔,讓老廖渾然忘卻窗外的淒風苦雨。

    服務生送上全新的浴袍和絲綢睡衣,老廖脫掉上衣,拿乾毛巾擦了把臉,說:「蘇老師,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不然會感冒的。」

    蘇冰雲盯著他的曇花看了一會,拿起浴巾走進洗澡間。

    聽到洗澡間門口噠地一聲關上,廖學兵興奮地跳起來:「今晚上要是從偷竊不到美人出浴的話,我就把眼睛挖出來以謝天下。」

    擰開電視,製造噪音掩飾行動,開始觀察門口的閉合程度,可是電視不合時宜的響,拿起接聽,沒好氣道:「是誰啊!」

    「老師,是我啦。」慕容藍落可憐巴巴的說:「雨下得這麼大,你在哪裡啊,我好害怕。」

    「我在火山島做一些地質上的考察研究,暫時回不去,你在酒店裡好好呆著,別到處亂跑,知道嗎?」

    慕容藍落放下電話,歡呼一聲:「老師回去不來了,我們通宵狂歡!紫瑩,拿酒來!」

    老廖又接到貝曉貝的電話。小女孩一整天沒有和心上人說過一句話,十分憋悶,本以為至少會打電話給她,可是老廖這種人打架鬥毆吹牛你還能指望他做什麼吧,等了好半天屁影沒見到,心中思念愈發強烈,只好採取主動了。

    「老師,我們今天在海洋公園玩得好開心,參加抽獎真幸運,得了,一個小海豚玩具,同學們都很羨慕我呢。」貝曉丹的言語中儘是生活點點滴滴的小細節,聽起來很囉嗦,但是女孩子只會對親近的人傾述,如葉玉虎之流想聽還聽不到呢。

    「嗯,嗯,真好玩。」廖學兵不停瞄向洗澡間門口,心不在焉地敷衍道。要交易會葉玉虎知曉,光是嫉妒之氣就可以把地球炸毀。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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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4 23:00:0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0章 偷窺

    貝曉丹絮絮叨叨說了十多分鐘,柔情無限,心理得到極大滿足,老廖推說手機沒電,把電話給掛了,躡手躡腳向洗澡間走去。

    趴在門口尋找窺視口,心思之專注,目光之毒辣,意志之堅定,連最嚴謹的學者都自愧不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一條細微的裂紋,可是裡面霧氣蒸騰,什麼都看不到。

    呼啦一下門口突然打開,廖學兵控制不住慣性使用,朝裡面直跌了進去,撲在濕漉漉的地板,接著一盆水澆在他頭上。蘇冰雲身上的浴袍遮得嚴嚴實實,冷冰冰的說:「廖學兵,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呃,我沒聽到動靜,以為你煤氣中毒,所以跑過來看一下,既然沒事就好,你繼續,我出去了。」

    蘇冰雲氣得要死:「走開!浴室裡根本就沒有煤氣!」連手帶腳將老廖推到走廊外,還把門給反鎖了。苦盼十年的英雄原來這麼下流,讓她欲哭無淚,心亂如麻。

    廖學兵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小心也會被發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真是太強了,看到許鎮庭也在走廊吸煙,迎上去道:「大導演,怎麼還不叫臨時侍寢,在這等死啊?」

    許鎮庭恭敬的遞上一支煙,替他點了火,討好的笑道:「廖先生說笑了,許某嚴謹持身,從不做違反職業道德的事。」

    「那個散打明星怎麼樣了?」

    「哦,在接受治療呢,旅館有醫師的。頸骨扭了一下而已,也沒什麼大礙,只是臉腫得跟包子差不多,需要慢慢恢復,這麼一來拍攝進度要受影響了。」猛然一驚,忙說:「那小子冒犯了您,活該!路易死他不犯法,我還恨不得多踹他兩腳呢。」

    「這樣最好,他可以去演什麼身殘支堅的角色,我猜一定會紅。」

    「您說的是,說的是。」許鎮庭想把第廖剝皮抽筋。

    隔壁的房間門口打開,伸出個頭,裴瑞文看見老廖,趕緊縮回去,過了一會又再打開,無奈的笑道:「兵哥,您也住在旁邊,真是太巧了。我和耿天定商量好了,大家準備湊一份小錢孝敬您。」親眼目睹一腳踢飛散打冠軍的場面後。他們重新恢復了對廖學兵的恭敬,一如在學校的時候,連許導演也對兵哥這麼客氣,真是牛啊。

    「好了,不需要這樣,已經不是在學校了。該幹嘛幹嘛去,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兵哥,回中海後」

    「別太囉嗦。」

    「好,好」

    與許鎮庭蹲在走廊邊上吸了兩支煙,蘇冰雲打開門說:「廖學兵,進來吧。」剛剛吹過還帶著一點濕潤的頭髮貼在額頭上,不施脂粉的面容清麗脫俗。浴袍領口露出的粉嫩肌膚,讓幾個男人口水橫流一地,許鎮庭暗想:「好個明星胚子,姓廖的這女人要是肯演電影,不紅我把頭切下來餵狗。」喃喃道:「廖先生,這女孩太美了,國色天香啊。」

    老廖得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說:「我今年的第十八個馬子,長得勉勉強強。」在大家充滿妒火的神魂顛倒的目光中,挺直腰桿走了過去:「嗨,親愛的,洗得這麼乾淨,我一定好好陪你。」

    蘇冰雲朝許鎮庭和裴瑞文矜持的笑笑,啪的關上門口,冷冷道:「廖學兵,你叫誰親愛的?還當著別人的面,真好意思!」總算沒在大家面前拆穿,給他留了面子。

    老廖炫耀虛榮的心理被揭穿,頓時無地自容,賠笑道:「哈哈,今天天氣真好。」

    話音剛落,啪啦一聲炸雷,震得金屬衣架嗡嗡而響。

    蘇冰雲懶得理他的廢話,說:「衣服送支洗了,等燙好後我就在外面的沙發上過一夜,和男人同住一間房我不習慣。」

    廖學兵大驚失色:「我剛才在大廳看過了,一大堆沒上房間的人都在,全是男的,沙發早被他們佔滿了,你堅持要去嗎?不如我給你一張報紙,就在門外走廊鋪上吧,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敲敲門我就會起來的。」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蘇冰雲從沒見如此不憐香惜玉的男人,一咬牙道:「好,我不會麻煩你的。」

    老廖哈哈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了,尊重女士我還是懂的。床有兩張,你如果沒有潔癖和特別的隱私的話,大家各睡一鋪,將就過一晚上算了,何必虐待自己呢,你非要出去,就那麼不願和我呆在一起嗎?」掏出啄木鳥小刀塞進她手裡,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理解,這柄防身利器暫時歸你保管一夜,如果發現呢人起歹心,你就捅上一刀。」

    即使有機關鎗在手估計都防不住你,但當此情景,蘇冰雲又能怎樣呢?幽幽歎了口氣,說:「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單獨相處,心情很緊張。」

    「沒關係,你要是有裸睡的習慣就隨便脫吧,不會對我造成困擾的。」

    蘇冰雲已民對這類語言生出免疫力,把小刀還給他,選了靠窗的床,用被單蓋住身子,說:「我有個請求,聽說你們男人睡覺時都很不文雅,今天情況比較特殊,若是你能保持基本的禮節,我會感激不盡的。」

    「媽的,女人就這麼多要求。」廖學兵飛快的洗完澡,只穿了一條內褲就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要我猥瑣有多猥瑣,蘇冰雲根本不敢看他,一片潮紅悄悄出現在臉上,聲音很僵硬的說:「你就不能多穿件衣服嗎?」

    「我也不想這樣啊,衣服都送去洗了,還沒燙呢。」

    「不是還有睡衣嗎?」

    老廖找不到更多的借口,只好穿上睡衣,咕噥道:「誰叫你平時老是板著一張死人臉,我就想逗逗你玩玩,機會這麼難得。」

    聲音儘管很小,蘇冰雲還是聽見了:「你以為我想那樣嗎?我也很喜歡笑的,其實平時一大堆男人糾纏,我若是不那麼做,他們就會得寸進尺,算了,反正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是啊是啊,我們辦公室的人都叫你滅絕師太呢!」

    蘇冰雲再也忍耐不住:「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我看你才像東方不敗!」

    「總算開了句玩笑,真希罕。」老廖爬上自己的床鋪,關了燈,說:「跟你沒什麼共同語言,早點睡吧。」

    窗外的雨點仍舊滴滴嗒嗒響個不停,蘇冰雲用被單裹緊身子,怎麼也睡不著,三米之外就躺著一個男人,讓她的心彷彿橫了一根刺,異常難受,幾次三番想要走到外面去,想起自己只穿了睡衣,終究還是不敢。

    雖然這人有著數不清的缺點,雖然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可是實際相處起來好像也沒想像中那麼討厭,甚至還有很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此刻他像十年前那樣摸摸自己的腦袋說:「小妹妹,乖!」自己會不會撲進他的懷裡痛哭一場呢?

    蘇冰雲想著想著,心中漸漸充滿柔情與平時想都不會去想的奇怪念頭,「都說男人那方面的衝動很強烈,即使是最君子的正人,也會偶爾掙脫理智與道德的束縛,為什麼我們兩人單獨死胡同上,他除了嘴上色一點,都沒其他行動呢?」

    黑暗中忍不住輕輕叫喚道:「廖學兵,你睡著沒有?」連叫幾聲都沒反應,一定是睡著了。豈知過了幾分鐘後,廖學兵突然開口道:「沒睡!」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老廖又接著道:「睡得著才怪,我心裡正在劇烈掙扎,唉,太困難了。」

    「你半夜不會真的要幹壞事吧?」

    「我給你講個故事,很久以前有個秀才在深山裡迷路,找到一個小屋,向主人求宿,主人是個寡婦,家裡很窮,只有一張床,但是看秀才可憐,沒辦法,兩人只好同擠一張床,寡婦說『如果你圖謀不軌的話就是禽獸』。秀才與寡婦睡了一夜,果然規規矩矩,沒有逾禮半分。早上寡婦把秀才趕了起來,要他馬上走,秀才大惑不解,問:『我什麼都沒做啊!』寡婦大怒道:『所以你連禽獸都不如!』」

    蘇冰雲先是一愣,想清楚了笑話的意思,笑了一下,又多想一層,接著大怒了起來,這不是在諷刺她麼?「廖學兵,你腦子裡除了污言穢語,還能剩下什麼?」

    廖學兵沒有接腔,心道:「撲上去嗎?我是個禽獸,不上嗎?我不如禽獸,該如何是好?罷了罷了,還是先征服她的心再征服她的人吧。這妞睡不著,等下我假裝睡過去,然後再裝夢話,叫她的名字,她肯定感動得痛哭流涕,試想這麼深情款款的男人,連做夢都想著她,上哪去找?」

    說幹便幹,含糊說聲:「不扯了,睡覺。」估怎時間,慢慢發出輕微的鼻鼾。耳朵高高堅起,傾聽蘇冰雲一舉一動,那邊的呼吸聲平靜下來,好像放鬆了不少,媽的,難道老子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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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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