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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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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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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8:44: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0章、你心裡罵的!

  在花城的時候,蔣欽和袁琳見過方炎出手爆打狼哥的畫面,所以這個時候都還很平靜。

  黃意達可沒有這樣的運氣,他是真被嚇懵了,我的個親娘哎,這傢伙是要想把人往死裡揍啊?

  郭怒滿頭滿臉的都是血,胸口上褲子上也全都是血。那些血水飛濺到他的身上,他都不敢伸手去把它擦掉——

  腦袋和方向盤撞的咔咔作響,每一次都能夠讓人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他懷疑郭怒就算活過來怕是額頭和鼻子都要塌陷下去一塊,如果不去整容的話,以後還怎麼在娛樂圈打拚?

  當然,前提是郭怒還能夠活過來。

  他覺得郭怒已經死了。

  郭怒的遭遇讓黃意達徹底的冷靜下來,雙腿在車子下面哆嗦個不停。他心裡清楚,方炎能夠這麼對待郭怒,那就有足夠的膽量來這麼對待自己。

  黃意達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事情了,他不能坐以待斃。

  「你最好不要動我,我爸是——」

  「別告訴我你爸是誰。」方炎說道。「我沒興趣認識他。」

  「——」

  方炎用紙巾擦拭手指縫隙,他擦拭的很細心,把每一根手指頭都擦拭乾淨後,把沾滿血水的紙巾裝進自己的口袋,說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談一談賠償的問題了?當然,如果你要是有不同意見的話,我也可以先把你打一頓——」

  「我接受談判。」黃意達心裡鬆了口氣。只要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算是什麼大問題。他的那輛老爺車能值多少錢?就算被他獅子大開口咬上一嘴,又能有多少?

  只要他今天安然無恙無傷無痛的走出去,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回場子。他對這一點非常的有信心。

  「下車。」方炎說道。

  要是擱在之前,方炎用命令的語氣讓他下車,他只會翻一翻白眼罵一句『傻逼』。

  但是有了郭怒在他面前被打的生死不知這種近距離的視覺衝擊事件之後,他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

  他推開車門下車,仍然沒有膽子走到方炎的面前。

  方炎看著站在風中嗖嗖發抖的黃意達,說道:「既然你同意賠償,我也不會欺負你。車子值多少錢,你就賠多少錢——你先給一千萬吧。如果不夠我再找你要。」

  黃意達瞪大眼睛看著方炎,說道:「一千萬?」

  「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我是在故意坑你一樣。」方炎表情不悅的說道。

  黃意達委屈的快要哭了,心想,你這不是故意在坑我,你這已經是準備要埋我了。

  一千萬啊,一千萬能買一輛賓利兩輛法拉利十幾輛奔馳寶馬——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開的哪輛車叫紅旗吧?

  「太多了點吧?」黃意達小心翼翼的說道。他雖然已經做好了用錢來解決問題的打算,但是——他也沒想過要被人宰的這麼厲害啊。「要不這樣,你的這輛車已經舊了,我打電話幫你訂一輛新車——一輛寶馬新車。回到城裡就可以提車,今天就可以把車開回家。你覺得——這樣行嗎?」

  「寶馬?」方炎搖頭。「我家裡也有寶馬,但是我喜歡這輛紅旗。」

  「——」黃意達心裡冷笑不已。

  心想,不吹牛逼會死啊。你家裡有寶馬車你會不開,開這樣一輛破紅旗出來泡妞把妹?你腦子有病吧?

  當然,這樣的話黃意達是不敢說出來的。他怕方炎打他,他又沒信心能夠打的過方炎。

  「既然你喜歡紅旗,那我就給你買一輛紅旗。」黃意達說道。

  「這樣也行。」方炎說道。「我要一模一樣的紅旗。」

  「當然,我給你買一輛一模一樣的紅旗。」黃意達心裡暗笑。這個白痴,寶馬不要要紅旗,真是喜歡你這麼傻逼的裝逼。

  方炎像是看穿了黃意達的心事,笑著說道:「希望你能夠買的著——我這輛紅旗是五十六年前買的第三代國產紅旗,名字叫做勝世騰龍。幾十年前的車,用到現在確實算是老古董了。」

  黃意達不應,只是摸出手機開始搜索這個型號的紅旗。只要網上有賣這款車,他就不信買不回來。

  很快就有結果出現,他點進連接看了起來,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第三代國產紅旗,也就是那款名字叫做勝世騰龍的紅旗,五十六年前的價格是五十七萬。而且這個價格買的還是最頂配。勝世騰龍也只有這一款頂配車。

  當然,這個價格對黃意達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他每年的壓歲錢以及他投資的一些股票的收益都足夠他來支付這個賠償款。

  問題是,五十七萬是五十六年前的價格。

  網絡上面介紹,勝世騰龍是為了慶祝華夏國的勝世降臨才生產出來的。因為勝世騰龍的價格比較昂貴,而且外觀過於古老,不被民眾所接受。這款車的銷量少的可憐。方炎的爺爺方虎威是一介武人,這勝世騰龍的粗棱角倒是恰好對了他的脾氣,於是便買了一輛成為自己的代步車。

  後來紅旗廠實在沒有辦法,就把剩餘的勝世騰龍全部送給了紅牆內的退休老幹部們,成為老幹部們的出行用車。車子派送出去了,紅旗廠的領導也鬆了口氣。

  結果當年國慶大閱兵的時候,國家一號領導人也選擇乘坐勝世騰龍這一款有著特殊意義的紅旗車去參加閱兵式,並且將這款車推到了全世界的眼前——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紅旗廠並沒有因此而重新開設勝世騰龍的生產線。於是那極少數的幾款車便成了一些人珍藏的古董。

  現在,每一款勝世騰龍的價格都炒到了六百萬到八百萬之間。如果車的前主人身份比較特殊,那麼價格還能夠更高一些。

  這麼說來,方炎開的一千萬確實是良心價。畢竟,這款車現在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得著的。

  他們到底幹了什麼蠢事啊?

  黃意達徹底的變成了白痴,他開始羨慕起昏迷不醒的郭怒了。至少他現在不用為錢發愁。

  方炎看著黃意達的表情變化,說道:「現在知道我要價不高吧?」

  「車子只是被剮花,還沒有壞掉——修一修還能夠開吧?」黃意達說道。

  啪!

  方炎一巴掌抽在黃意達的臉上,冷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想說,反正車子也沒有徹底壞掉,要不你就出點修車錢,這件事情就算了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黃意達伸手抹了一把,手掌心有血絲出現。

  他知道是自己的嘴角被方炎抽破皮了,眼神變得凶狠起來,聲音卻仍然平靜,說道:「我沒想到這輛車會這麼貴,我卡上沒有那麼多錢——」

  「怎麼樣籌錢是你的問題。」方炎冷笑著說道。「我的問題就是找你要錢。」

  「你也知道,我還只是個學生——」黃意達說道。「這麼大一筆錢,需要家裡人支持才行。我能不能給我家人打一通電話?」

  方炎眯著眼睛打量著黃意達,說道:「怎麼?準備搬救兵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黃意達趕緊否認。他怕自己的想法被方炎誤解,這傢伙不管不顧的把自己狂打一頓,那他可就要吃大虧了。想到郭怒的慘狀,他就有種雙腿發軟的感覺。「我卡上有四百多萬,我把這些錢全部都轉給你,然後再給你寫一張欠條——等我把手裡的股票賣掉,再把剩下的錢給你。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方炎想了想,說道:「你是自願這麼做的?」

  「是的。我是自願這麼做的。」黃意達說道。「我可以給你寫欠條,並且可以在欠條上面寫明賠償原因——」

  「那我就相信你一回。」方炎說道。然後把自己的銀行卡抽出來遞給了黃意達。

  「我有一個條件。」黃意達說道。

  「什麼條件?」方炎問道。

  「我接受你的賠償條件,你不能動手打人——」

  「這我不能答應你。」方炎說道。「要是我接受你的條件之後,你出口罵我呢?」

  「我保證不會出口罵人。」黃意達嚴肅的說道。他是白痴嗎?會在這個時候罵人?

  方炎想了想,說道:「可以。只要你不罵我,我就不打你。」

  黃意達這才打開手機銀行,輸入方炎的卡號進行轉賬。

  轉賬結束,黃意達又鑽進奔馳車裡面取了紙筆寫了一張五百五十萬的欠條遞給方炎。

  方炎接過欠條檢查了一番,然後很是仔細的塞進了錢包裡面。

  啪!

  方炎一巴掌抽在黃意達的臉上。

  「你怎麼打人——」黃意達大驚。剛才明明都說好了的我給你錢你不能打人。

  哐——

  方炎又一腳踹在黃意達的肚子上面,把他的身體踢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身後的奔馳車上面。

  「你罵我了。」

  「我沒有罵人——」黃意達捂著肚子,疼痛使他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團。

  「你罵了。」方炎說道,再一次朝著黃意達衝了過去。「你心裡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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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8:44: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1章、我們燕子塢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砰!

  方炎一拳打在黃意達的左臉上。

  砰!

  方炎一拳打在黃意達的右臉上。

  咦,還敢瞪自己——

  方炎一拳打在他的嘴巴上。

  「方老師——快住手——」蔣欽跑上去扯著方炎的手臂阻止他繼續打人。

  「方老師——」袁琳喊了一聲『方老師』直接沖上去抱住了方炎的腰背。

  袁琳的表現讓蔣欽很不滿,勸架就勸架,你抱人算是什麼事?

  於是,她伸手一攬就把方炎的手臂抱進了自己溫暖的懷裡,說道:「方老師,不能再打了,會死人的——」

  「你們擔心他啊?」方炎笑著問道。

  「我們擔心你把他打死了自己也要承擔責任。」袁琳說道。

  「那就不打了。」方炎對小姑娘的回答很是滿意,雖然他把她們當作小孩子,但是,他也希望自己是小孩子心目中最帥氣的那個大叔——還是大哥吧。「反正打的也不過癮。」

  方炎確實打的很不過癮,他要非常努力的控制著力度避免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的把他給打死了。心裡想著還是回去找葉溫柔或者百里路他們痛快淋漓的打一場吧,那樣的戰鬥才是真正的戰鬥。

  方炎拍拍黃意達的臉,示意他睜開眼睛看向自己。

  黃意達的眼睛被血水糊住,剛剛把眼睛睜開又趕緊的閉上了。因為血水浸進眼眶讓人非常的難受。

  「以後還敢不敢隨便罵人?」

  「——」黃意達不得不再一次在心裡罵人。你這個混蛋王八蛋狗娘養的我他媽什麼時候隨便罵人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老子比岳飛還要冤屈啊。

  「我知道你一定會報復,我也不在乎你會不會報復。我告訴你們,我們燕子塢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方炎大手一揮,對蔣欽和袁琳說道:「我們回去。」

  蔣欽和袁琳無限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奔馳車頭上面動也不動的黃意達,然後又非常愉悅蹦蹦跳跳的跟著方炎向那輛被砸的老爺車走過去。

  痛!

  肌肉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散架了,很多部位已經不聽自己的大腦指揮了。

  他努力的想要爬起來,手肘剛剛把他的身體頂起來,結果力氣用竭,再一次躺倒在車頂大口大口的喘氣。

  「師兄——」一個聲音突然間在耳朵邊響起。

  黃意達嚇了一大跳,猛地從車頭上面跳了下來。看到站在旁邊滿臉鮮血的看著自己的郭怒,顫聲問道:「你是人是鬼?」

  「師兄,是我——郭怒。」郭怒覺得鼻子有點癢,伸手抹了一把,臉上便出現了五道鮮紅的手指印。

  黃意達連續後退好幾步,喝道:「郭怒,你沒事——吧?」

  「師兄,這口氣我嚥不下去。」郭怒紅著眼眶說道。雖然他的心智和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相比要成熟不少,但是,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大孩子,被人這麼欺負,心裡過於委屈,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看到郭怒這幅表情,黃意達這才放心下來,嘶聲說道:」我也嚥不下這口氣。拿了我的錢,他就得給我吐出來。十倍百倍的給我吐出來。打了我的人,他就得還回來——十倍百倍的給我還回來。這一次,我要他的命。」

  「師兄,我們要不要報警?」

  「報警?報警太便宜他們了。」

  「師兄,你有什麼辦法?」聽了黃意達的話,郭怒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主心骨,滿臉急切的問道。「他的力氣太大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還沒有把方炎往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方面去聯想,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武林高手啊?

  方炎抓著郭怒的腦袋時,郭怒也試圖反抗過,不過沒有反抗成功,所以郭怒便潛意識裡覺得方炎的力氣比自己的大一些。

  「力氣大能當飯吃?」黃意達冷笑不已。「功夫再高,也怕砍刀。他敢打我,我就讓他全家倒霉——燕子塢。燕子塢——他叫什麼來著?」

  「方炎。」郭怒說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燕子塢是什麼地方?」

  「打電話問一聲就知道了。」黃意達說道。

  他在身上一陣摸索,口袋裡面沒有手機。可能剛才挨揍的時候手機掉到地上了。

  於是他在地上一番尋找,總算從雪窩裡把手機給找了出來。屏幕被雪水浸濕,黃意達把手機往身上擦了擦,還可以正常使用。

  他在電話薄裡面查看了一番,最終選定了一個叫做『老三』的人成為自己這次的復仇小夥伴。

  電話撥了出去,很快就被人接通。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了出來,說道:「黃少,好久沒找兄弟一起喝酒了。最近在哪兒瀟灑呢?」

  黃意達沒有和老三說笑,他沒有這個心情。沉聲說道:「三哥,兄弟被人欺負了。」

  「什麼?被人欺負?在這燕京城——誰敢欺負我兄弟?」老三驚訝的問道。

  「三哥,這次是我大意了。我和朋友來湯山泡溫泉,結果被人給堵了——三哥,幫我查一個地方。燕子塢。這地方你聽說過嗎?」

  「兄弟,你被人欺負了,這就是天大的事情。別說是燕子屋,就是孔雀屋,老子也一把火把它給燒了。你現在在哪兒?我立即過去接你。然後咱們直接帶兄弟殺到燕子屋去給你報仇。我就不信了,還有人敢欺負我老三的兄弟——今天就聽三哥的安排,咱們兄弟佛擋殺佛,神擋滅神。」

  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黃意達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暖意。心想,父親果然養了一條好狗。

  黃意達感激的說道:「三哥,我在湯山一品溫泉停車場。我和我朋友都受傷了,可能沒辦法開車——今天就靠兄弟你罩著了。」

  「沒說的。誰讓咱們是兄弟呢。」三哥豪爽的說道。

  掛斷電話,郭怒關心的問道:「師兄,怎麼說?」

  黃意達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說道:「我們在車裡休息,一會有人來接。」

  郭怒也拉開車門坐了進來,說道:「那方炎——」

  「順便去燕子塢放一把火。」黃意達惡狠狠的說道。「我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太好了。」郭怒高興的說道。「然後把那兩個小賤人抓起來,讓她們跪下來給咱們唱征服——」

  「那個時候,恐怕她們的嘴巴已經沒時間唱征服了。」黃意達淫穢的笑著,說道。「做錯了事情,總要給她們一些懲罰。敬酒不吃,那就讓她們好好的喝一喝黃湯。臭婊子,要不是因為她們倆個,我們會落到這個境地?」

  「就是。」郭怒想起自己所受的傷害,也是恨意上湧。「哼哼,別落到我們手上,不然的話——」

  黃意達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啊?什麼?」郭怒一愣,說道:「剛剛醒。」

  「希望如此。」黃意達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說道。如果郭怒早就醒了,看到自己挨揍卻故意裝死不願意出來幫忙——這小子的人品就大大的有問題了。

  嘎——

  車隊最前面負責開路的大霸道停了下來,排頭車停下,後面跟著的四輛車也全部都停了下來。

  車門推開,從霸道車裡面跳出來一個身穿皮衣的長髮男人。

  他走到村口的石牌前瞅了瞅,大聲喊道:「燕子塢,這裡就是燕子塢——這牌子上寫著呢。」

  「下車。」霸道車後座位的光頭男人拿著對講機吼了一嗓子,後面的幾輛車都哐哐哐的打開車門,十幾個黑衣大漢手裡持著各種凶器跳了出來,朝著石牌這邊聚合。

  光頭男人咧開嘴巴笑了起來,露出正中間的兩顆大金牙,笑呵呵的對坐在身邊的黃意達說道:「兄弟,這就是燕子塢。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有導航,咱們都找不著這地兒在哪裡。」

  黃意達看著站在寒風裡面的那群黑衣男人,信心空前高漲,說道:「三哥,大恩不言謝——我受的委屈你也看到了,這是兄弟最丟臉的一天了。今天,就靠你來給我做主了。」

  郭怒樂的嘴都歪了,指著村子說道:「打。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今天我們就跟著三哥,看三哥帶著自己的鐵血兄弟殺神滅佛。」

  三哥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根香菸點燃,吐了一口煙沫後,雲淡風輕的說道:「小事一樁。」

  三哥推開車門下車,黃意達和郭怒也跟著下車。

  這荒涼的郊外,寒風更加凜冽。黃意達和郭怒都受傷嚴重,所以這冷就冷到了他們的骨子裡面。

  三哥很是威嚴的掃視眾兄弟一眼,大聲喊道:「咱們速戰速決,兄弟們還沒吃飯,回去之後三哥請你們吃火鍋——大肉管飽,好酒管飽。」

  黃意達跟著喊了一句,說道:「每人還有一萬塊紅包拿。」

  嗷——

  黑衣大漢們激動的叫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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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8:44: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第352章、燕子塢裡被群毆!

  時間越來越晚,天色越來越暗,停歇了小半天的風雪再一次紛飛起來。

  鵝毛般的雪花和冰塊將石碑鑲上了一層保護膜,碑身大半面積給遮掩,只露出角落那一小塊的位置。

  燕子塢!

  三個草書書寫的大字就是指路明燈,告訴黃意達、郭怒以及三爺等人這裡就是他們尋找的地方。

  或許是天長日久,也有可能是風吹雨淋,這石碑斑駁破落,就像是一個以前平凡現在因為蒼老幾乎快要融入土地的老人。

  但是,如果他們稍微有一些耐心,或者細心一些的掃去石碑上的冰雪,刮掉上面薄薄的一層冰碴,仔細的研讀一下石碑上面的字體,他們一定不會做出那麼荒謬的事情。

  如果也只能是如果,因為他們沒有做那些事情,所以,他們無知者無畏。

  對三爺來說,這麼偏僻古老的一個村子,能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願意住在這裡面?

  他在燕京有兩家生意火爆的酒吧,他有幾十名看場的小弟。他是燕京灰道上數得著的人物。

  雖然他時常自稱自己叫『老三』,但是誰見到他不得叫一聲『三哥』?還有一些新入行的小夥子都直接叫他『三爺』。

  三哥很驕傲,三哥很狂妄。對三哥來說,這個小村子還不夠他和他的弟兄們塞牙縫的。

  既能夠幫助黃意達以此來討好他的父親,又能夠給自己的弟兄們發一些福利,這樁買賣可是賺大發了。

  他再次昂著腦袋吐了個煙泡,大聲說道:「兄弟們,聽到了嗎?肉管飽,酒管夠。黃少仁義,不忍心讓大傢伙兒白受累,完事之後再每人發一個萬元大紅包——兄弟們,大傢伙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知道。」一個粗大漢笑呵呵的說道:「黃少指哪我們打哪。」

  「誰得罪了我們黃少,我們就要他的命——」

  「黃少,你就瞧好吧——咱們弟兄可不會白吃飯白拿錢——」

  ——

  三哥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我們要找的是燕子塢一個叫方炎的小子——先找個村裡人問問。把人找著之後,先打個半死,然後交給咱們黃少發落。」

  「明白。」混混們齊聲吆喝著說道。

  三哥擺了擺手,那群持刀夾棍的黑衣人便朝著村子裡面走了過去。

  哐哐哐——

  黑衣黑褲,黑色皮靴。這麼成群結隊的向村子裡面進發,看起來聲勢極其威猛。

  三哥轉身看著黃意達,說道:「兄弟,咱們也跟著看看?」

  「看看。是得看看。」黃意達跺了跺腳,罵道:「這是什麼狗屎地方?把人都快給凍僵了。不運動運動可不行。」

  「三哥,前面有個老頭子——」一個小混混指著前面一個駝背老人說道。

  老人穿著厚實的羊皮襖,左手提著一個糞籃子,右手提著一個屎耙子,正一步一挪的朝著村裡走去。

  「去問路。」三哥說道。

  那個長髮大漢快步跑到老人面前,出聲喊道:「老頭子,問你個事兒,你們村子裡是不是有一個叫方炎的傢伙?」

  前面的路突然間被人擋住,老頭子這才不緊不慢的抬起了頭,看著長髮大漢問道:「你說什麼?」

  老人的聲音嘶啞,看起來像是用足了力道,但是仍然力氣不夠。剛剛從嘴巴裡飛出來就消失不見。

  「老頭子,我問你個事——你們村子是不是有一個叫方炎的傢伙?方炎,你認識方炎嗎?」長毛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你說什麼?我聽不著。」老人伸手遮耳,想把周圍呼呼的風聲給擋在外面似的。

  長毛無奈轉身,對三哥說道:「三哥,這老東西是個聾子。聽不到我說話。」

  「你才是聾子呢。」老人滿臉怒意,出聲罵道。

  「哈哈哈哈——」

  周圍的黑衣大漢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看到長毛被一個老頭子罵聾子,他們覺得這件事情挺好玩的。

  長毛又羞又怒,指著老人家罵道:「老頭子,你他媽不是在玩我吧?我問你問題你聽不見,我罵你一句聾子你倒是聽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聾子。」

  「有些話能聽,有些話不能聽。」老人家出聲說道:「不能聽的話就不讓它進,免得髒了耳朵。」

  「老傢伙,你說誰的話不能聽呢?」長毛伸手要去抓老人的皮襖子。「你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你一拳打不死我。」老人說道。

  他沒有後退,只是身體哆嗦了一下。

  是的,就是那麼抖動了一下,長毛要抓他衣服的手竟然就落空了。

  長毛有些意外,以為是自己大意所致。看到兄弟們嘲笑的眼神,他變得更加憤怒了,一巴掌朝著老頭子的腦袋上抽了過去。

  這一巴掌若是抽實了,以老頭子那年邁腐朽的身體怕是直接暈死過去不可。

  啊!

  淒慘的叫聲響徹夜空,也撕破了村子的寧靜。

  喊叫的不是那個老人,因為他的嗓子沒有那麼尖利大聲。

  是原本出手打人的長毛。

  明明是他一巴掌抽向老人的腦袋,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老人手裡的屎耙子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長毛捂著被屎耙子刨出一道溝溝的臉啊啊大叫,圍攏在四周準備看笑話的黑衣大漢們卻都眼神發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廢了這個老東西。」有人反應過來,出聲喊道。

  一個短寸頭舉著鋼管朝著老人的身上砸了過來,老人抬了抬手,就把手裡的屎籃子扣在了他的腦袋上面。

  裡面的動物糞便澆灌在他的頭上、臉上,他拚命的跳動擦拭仍然臭味薰天,趴在地上翻滾起來,想要用雪把身上的糞便給抹掉。

  「有人欺負太爺爺。」一個虎頭虎腦的孩童站在院子門口撒尿,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大聲喊道。

  於是,從家裡衝出來兩個拿著鍋鏟子和搟麵杖的女人。

  拿著鍋鏟子的女人一鏟子拍在那個拿著開山刀的小年輕臉上,拿著搟麵杖的老太太更是兇猛,遠遠的就把手裡的搟麵杖丟了出去,搟麵杖挾帶著呼呼風聲朝著人群飛了過去。

  砰!

  兩個黑衣大漢被搟麵杖砸中,打中臉的那個啊啊叫著摔倒在地,另外一個被砸中腦袋的傢伙直接暈倒了過去。

  這是大戰的序幕,一道道木製的院門打開,無數的男人女人甚至孩童從各家各戶跑了出來。

  「我戳你眼睛——」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一記『二龍奪目』戳進了黑衣大漢的眼眶。

  「敢打我七舅老爺,我和你拚命——」一年輕火氣旺的小夥子一拳把一個黑衣大漢打飛,人還沒落地呢,他又再次朝著人家撲了過去。

  「流氓怎麼了?流氓有什麼了不起的?流氓不就是給人欺負的嗎?」一個穿著白馬褂的中年男人每罵一句便轟出去一拳,那個黑衣男人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隻人肉樁,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大哥哥——」一個小男孩兒拍了拍黑衣男人的膝蓋童聲童氣的喊道。

  黑衣男人低頭,小傢伙吐了吐舌頭,說道:「我要玩你的小鳥——」

  啊——

  男人捂著褲襠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燕子塢跑出來的村民太多,三哥帶來的這十幾個流氓都不夠分的。剛剛開始是十幾個流氓欺負一個老人家,後來是一個燕子塢的村民對一個流氓,最後是幾個村民圍毆一個流氓——還有搶人的。

  「李奶奶,妳年紀大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妳——這幾個小毛賊就交給我吧。」

  「林家大媳婦,妳肚子裡懷著娃呢,得好好養著,可不能亂動——來,妳手底下的這個交給我,妳放心,妳想什麼樣我就把它打成什麼樣——」

  「二狗子,你這小娃娃給我滾一邊去,你爹都沒分著一個,你在這湊什麼——」

  ——

  最後那個拾糞的老人家反而無事可幹了,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拾糞耙和糞籃子,將地上的動物大便再次鏟進籃子裡,咧開無牙的大嘴笑著說道:「當年鬧兵災的時候,軍隊都不敢進這燕子塢——這都數百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流氓。老頭子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事情。新鮮。」

  黃意達和郭怒傻眼了。

  不是這樣的,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帶來的是流氓是混混是刀頭上舔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超級打手,這只是一個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小村子,雙方實力懸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方炎還沒有見著,他們帶來的打手就被人給團滅了。

  他們怎麼報仇雪恨啊?他們怎麼拿回支票討回公道啊?

  黃意達心塞難受,郭怒已經委屈的哭了。

  三哥更是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直到嘴巴上叼著的香菸屁股燒完把他的嘴唇給燙了一下他才驚醒過來。

  「我們是不是被坑了?」三哥轉身看著黃意達和郭怒,表情不善的問道。

  黃意達的臉色難堪之極,點頭說道:「很有可能,他故意告訴我們這個地方,就是想引誘我們過來尋仇——」

  「咱們還是快跑吧。」郭怒哭喪著臉說道。

  可惜,他們已經跑不掉了。

  那些打倒了黑衣保鏢們的村民們早就圍攏了過來,把他們給團團圍困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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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8:44: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3章、希望你能夠不喜歡!

  三哥是場面上的人物,場面上的人物自然要在關鍵時刻說一些場面話。

  他抱了抱拳,對著在場的諸位村民作了個揖,笑著說道:「各位鄉親,各位朋友長輩——這中間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我們來到這燕子塢並沒有惡意,就是想來找一個人,一個朋友——如果有所打擾,還請各位多多擔待。我給各位道歉,誠摯的道歉。今天放兄弟們過去,來日必定厚禮奉上。」

  三哥心裡很難過,很悲傷,這麼些年的順風順水,讓他對自己的要求越來越高。他不允許失敗,更不允許這麼丟臉的失敗——他要自己百分之百的勝利,他要成為一個百分之百猶如王者戰神一般的三哥。

  可是,誰能幫忙解釋一下,這一場到底算他媽的怎麼回事啊?

  沒有人回應。燕子塢的村民們表情怪異的看著三哥,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那個——我今天把話給撂在這兒了,這不快過年了嗎?每家每戶都送一條豬腿,一筐子掛麵——」三哥決定重金收買。這些農村人雖然強悍能打,但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給他們一條豬腿、一筐子掛麵怕是讓他們笑的合不攏嘴吧?

  燕子塢的村民們確實笑的合不攏嘴,還唧唧碴碴三五成群的討論起來,對著三哥他們指指點點。

  即使三哥和黃意達、郭怒三人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動作中也多少可以猜測到一些:看,這三傻逼!

  黃意達想快刀斬亂麻把事情給解決了,他覺得越是拖延越是對他們不利,那個方炎把他們騙到這裡還沒有出現,誰知道他會憋出什麼壞來?

  黃意達小聲對三哥說道:「三哥,得用重金——這些刁民的心都野著呢。放心,這筆錢我來出。」

  被黃意達這麼批評了一句,三哥的面子不太好看,大聲對村民們喊道:「鄉親們講義氣,我也不能太小氣——每家一頭豬,每個村民一百塊錢。家家戶戶都有,大傢伙覺得怎麼樣?這下子應該滿意了吧?老鄉們,不能太貪心啊。實在不行的話——那我們可就要報警了。等到警察來了,你們可就什麼都沒有了。落不著不是?」

  「流氓報警請警察來保護,這種事情老漢還是頭一遭聽說。」一個老頭子笑哈哈的說道。

  「就是。還要不要臉了?」

  「這些吃黑飯的——也忒沒骨氣。想當年老子的爺爺穿鋼釘上夾,面不改色還找上刑的人要煙抽——」

  ——

  三哥他們被一幫子泥腿子罵流氓做的不專業,這讓他們臉紅耳赤很沒面子,想要強行闖過人群,但是看到他們手裡的鐵鍬、搟麵杖、炒菜的鏟子還有大刀、長矛之類的鋒利兵器,便只能打消了這種念頭。

  「我們真是來找人。」黃意達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抹笑意,說道:「我是燕京音樂學院的學生,我們來燕子塢是來找我們的朋友——」

  「你朋友是誰?」有人問道。

  「方炎。」黃意達說道。

  「原來是方家小子的朋友——」

  「別聽他們的,來看朋友還帶那麼多人?這又帶刀又帶槍的,能是來看望朋友?」

  「不管你們來找誰,都不能帶武器進村,這是規矩——」

  ——

  方炎手裡端著一碗豬腳飯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站在人群中間,說道:「我可不認識他們。他們又是帶刀又是帶槍的,不會是想來咱們村子裡搶劫吧?」

  「方炎——」郭怒眼神凶狠的盯著方炎。

  「就是他。他就是方炎。」黃意達小聲對三哥說道。

  「兄弟,你放心吧。這小子在哥哥這裡掛上號了。以後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三哥小聲說道,他也把今天受到的恥辱記掛在方炎身上了。

  「謝謝三哥。」黃意達小聲說道:「現在怎麼辦?」

  「認栽。」三哥說道。

  三哥走到方炎面前,主動向方炎伸出手來,說道:「方炎——兄弟是吧?我是老三,圈子裡的朋友抬愛叫我一聲『三哥』。聽說你和我的兩位小兄弟發生了一些誤會,所以我就過來瞭解一下情況。沒想到被老鄉們誤會,你看這事給鬧的——哈哈哈。」

  方炎沒有和三哥握手的意思,他往嘴裡塞了一塊燉得香爛爽口的豬腳,幸福的咀嚼著,說道:「我和你的兩個小兄弟發生了一些誤會,你的那兩個小兄弟之一——我猜是黃意達心裡覺得很委屈於是給你打電話尋求幫助。你想討好黃意達或者他家裡的某位然後帶著十幾個小弟過來幫他報仇雪恨,結果沒想到進了這燕子塢被人打的像一群狗——所以現在走過來想著和我握手求和,以後有機會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三哥的臉色陰沉起來,說道:「方兄弟,這燕子塢好進不好出,我剛才已經領教過了。但是,這燕子塢畢竟只是燕子塢,方兄弟總要有去燕京城的那一天——那個時候,你就不怕發生一點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方炎瞪大眼睛看著三哥,問道:「你們不會是想打我一頓?」

  「譬如說開車的時候發生一場車禍,吃飯的時候被人食物裡面下毒,再或者——你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卻被人在後心位置給捅了刀——這個世界太危險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三哥聲音平靜的說道,威脅意味明顯。

  「你知道理想和現實的區別嗎?」方炎努力的不去看三哥嘴巴裡面那兩顆很是妖豔耀眼的大金牙,那樣會影響他的食慾。剛剛明明覺得很好吃的豬腳飯,在看到三哥的那張臉和那嘴牙之後就變得沒滋沒味起來。要不是怕浪費糧食,他都沒胃口吃下去了。

  「什麼意思?」三哥看著方炎問道。

  方炎說道:「你的理想是在我去燕京城的時候,給我來一場人為的車禍,或者吃飯的時候被人下毒,走路的時候被人捅刀——現實卻是——」

  方炎猛地把手裡的大海碗朝著三哥的臉上扣了過去,任由那爛熟的豬腳和肥膩的米飯澆灌在他的臉上。

  「理想很豐滿,現實是我請你吃豬腳飯。」

  眾人哈哈大笑,燕子塢的人對方炎的處理方式很滿意。這千百年來,他們從來都不接受威脅。這是他們骨子裡的東西,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氣質。

  黃意達和郭怒滿臉震驚的看著方炎,這傢伙當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他知道三哥是什麼樣的人嗎?他知不知道——他這麼做,將會遭遇三哥不死不休的報復。

  無論他在哪裡,三哥都會找人給他帶來致命的麻煩。

  心裡這麼想著,又有了讓人難以抗拒的竊喜。

  如果說之前三哥是因為黃意達的邀請而被迫出手的話,那麼以後——他可能會比黃意達更痛恨方炎這個人的存在。

  先是飯碗掉落,然後是那一團團粘稠的米飯從三哥的臉上滑落。幾塊豬腳脫落,兩塊蘿蔔掉落。但是有一塊豬腳過於頑強,它牢牢的吸在三哥的臉上,就是不願意和它的小夥伴們一起掉在地上。

  三哥伸手摸進皮衣口袋,從口袋裡摸出一條手帕。

  他用那條手帕將那塊豬腳擦掉,將自己臉上的飯粒和汁水擦拭乾淨。

  當他做完這一切,把手裡的那塊手帕丟在地上,腳上的皮靴用力的踩了上去,左右揉搓,將手帕深深的踩進泥土裡,想讓它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三哥看著方炎,說道:「殺人不過碗大的疤。你剛才做的事情——那可比殺人嚴重的多了。」

  啪!

  方炎一巴掌抽在三哥的臉上。

  啪!

  方炎又一巴掌抽在三哥的臉上。

  砰!

  方炎一腳把三哥的身體踢飛。

  三哥的身體還在空中飛的時候,方炎的腳尖一點,人便騰空而起躍到了三哥的身體上面站著。

  方炎的這個動作很隨意,姿勢很帥氣。

  甚至周圍圍觀的鄉親都沒有給他一點點掌聲。

  黃意達和郭怒卻瞪大眼睛,心裡『咔嚓』一聲,感覺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我靠,這傢伙是武林高手?

  他們還怎麼報仇啊?

  哐——

  三哥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亂雪紛飛。

  方炎也跟著落地,仍然踩在三哥的肚子上。

  三哥悶哼一聲,嘴裡嘔出大股鮮紅的血水。

  方炎居高臨下的看著三哥,說道:「做為一名流氓,你們欺負欺負別的普通人或者撈取一些灰色收益——在我看不到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會刻意去找你們的麻煩。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但是,你們闖進了燕子塢還敢如此囂張狂妄無法無天,那就怪不得我們為民除害了。燕子塢不接受威脅,燕子塢不懼怕挑戰。燕子塢——」

  方炎一腳踩在三哥的手臂上。

  咔嚓——

  三哥的手臂被他踩斷一隻。

  方炎又一腳踢在三哥的左腿上。

  咔嚓——

  三哥的左腿腿骨響起了清脆的骨折聲。

  方炎看著地上痛呼慘嚎的三哥,說道:「斷你一手一腳,算是你初次來到燕子塢的見面禮。希望你能夠不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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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8:45: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4章、我們應該高調一些!

  有些人的可憐在於生活上的貧困,有些人的可憐在於智商上的貧瘠。前者可以改變,後者無藥可救。

  方炎在華麗的招式解決了三哥,任由他在雪地裡面扭動嚎叫,對著黃意達和郭怒兩人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黃意達和郭怒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滿是畏懼不前的驚恐。

  方炎笑了起來,說道:「過來吧。我不打你們。」

  黃意達和郭怒仍然不敢上前,反而向後退了幾步。對黃意達來說,方炎的話他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之前明明大家都商量好了,我給你錢你不打我,結果你還是把我打了個死去活來——現在讓我怎麼相信你不會打人?

  「我要是想打人,你們也跑不掉不是?」方炎笑著說道:「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這麼不聽話,我有可能會生氣——」

  黃意達咬了咬牙,挺胸走到方炎面前,說道:「你想——說什麼?」

  哐——

  方炎一腳踹在黃意達的胸口,黃意達承受不了這樣的大力身體摔倒在地,然後向前不停的翻滾。直到被一個孩子調皮的出腳擋下,他的身體這才停了下來。

  方炎走到黃意達面前,笑著說道:「說實話,我很感激你。我希望你來,沒想到你當真來了——還給我帶來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我之所以打你的原因是因為我想讓你長個記性,讓你知道——不要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其實你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個屁——在我眼裡也是。我不怕你報復,但是我不想蔣欽和袁琳受到任何傷害。」

  方炎拍拍黃意達的臉,說道:「你能向我保證嗎?」

  「能。」黃意達咬牙說道。他的嘴角再一次開始流血了。舊的傷口還沒有痊癒,新的傷口又出來了。他覺得再這麼和方炎待在一起自己一定會流血而亡。

  方炎是個危險人物,是他見到過的最危險人物。

  不,他是個變態。

  「你確定?」

  「確定。」黃意達說道。他說出這個答案時真無比真誠,因為今天遭遇的這一切讓他真的有了畏懼心,不敢再輕易去找蔣欽和袁琳的麻煩。「我不會動她,一定不會。我向你保證。」

  「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方炎說道:「我應該做點什麼事情讓你記憶深刻一些?」

  黃意達害怕的全身發抖,急切的說道:「我保證,我向你保證——我真的不會動她。我動她就讓我不得好死——你相信我一次。她們是我的師妹,我怎麼可能傷害她們?」

  「看起來你確實很有誠意。」方炎笑著說道。

  然後,他拖著黃意達的手臂一拉一扯,黃意達就張大嘴巴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音。

  「我不相信誠意。」方炎說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感受到我的誠意。」

  方炎表達誠意的辦法就是——他硬生生的折斷了黃意達的兩隻手和兩條腿。

  方炎對著郭怒招了招手,郭怒身體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了。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一定不會傷害她們,一定不會——」

  方炎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準備要打你。我的意思是說——你還能開車吧?」

  方炎確實沒有準備打郭怒。郭怒和黃意達是兩種不同的人。

  郭怒也不是個好人,但是他有畏懼之心。黃意達驕傲自負,認為全天下的人都不如他一根手指頭。這樣的人很容易走極端。

  所以,為了讓他不走極端,方炎先對他用了極端的解決方式。

  郭怒一臉迷惑的看著方炎,心想,這是什麼意思?

  「把他們都帶走吧。」方炎說道:「都帶走。別把村子弄髒了。」

  「是是。我這就帶他走,這就帶他走——」郭怒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間有那麼大的力氣,抱起躺在地上的黃意達就朝著村子外面跑過去。

  其它的黑衣男人也都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互相攙扶著,朝著村口停車的地方走去。還有幾個傷勢稍微輕一些的,跑過來拖著難以動彈的三哥離開。

  車隊轟隆了一陣子,然後調轉車頭,逃也似的離開燕子塢朝著燕京城奔去。

  這群人雄糾糾氣昂昂信心滿滿怒氣沖沖而來,離開的時候如此淒慘如此的落魄難堪。

  當然,疼痛使他們暫時還想不到這個問題。

  當車隊走遠,從石碑後面走出來一個身穿羽絨腰戴著棉帽子的男人。他看著遠去的車隊,臉上露出凝重擔憂的神色。

  等到他們一拐一瘸走的一乾二淨,方炎對著圍攏的村民抱了抱拳,笑著說道:「各位叔伯兄弟,各位嫂子妹妹,多謝你們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方炎銘記在心——」

  「切——」

  村民們四散開來,轉眼間就拖兒帶女的各自回家。

  方炎看到那個拾糞老人還站在旁邊笑呵呵的看著自己,趕緊走了過去,彎腰扶著老人的手臂,說道:「這麼冷的天,你老人家怎麼還出來撿糞?窩在家裡烤個柴火喝杯黃酒,不比現在要舒坦的多?」

  「人老了,就想多出來走走看看。就怕哪一天一闔眼就什麼也看不著了。這燕子塢啊,我還沒看夠呢。」老人笑哈哈的說道,耳聰眼明,和之前裝聾作啞的姿態判若二人。

  「先生可不會那麼快走,我幫你算過了,至少還可以活一百歲。」方炎笑著說道:「如果你覺得太長了,那就給你打個折扣,就再活八十歲吧。可不能再少了。再少閻王爺不願意。」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這個孩子啊,好在這張嘴,壞也壞在這張嘴——說說吧,你把這麼一幫子人招來咱們燕子塢,心裡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

  「先生,你看出來了?」方炎驚訝的問道。

  老人呵呵的笑,臉上的皺紋深陷,眼睛像是那深不見底的黑洞,黑的晶瑩發光,裡面有著洞悉世事的智慧和能量。

  「你什麼時候做過沒好處的事情了?以你方炎心高氣傲的性子,這幾個小流氓你會把他們放在眼裡?如果你不報出我們燕子塢的名字,他們怎麼可能找的過來?——白修那孩子不算,全燕子塢的孩子加在一起心眼兒也不如你一個人結實——」老人說道

  方炎四周掃瞄了一圈,急忙說道:「先生,你可別害我,你這是給我拉仇恨——」

  「難道我說錯了?當著他們的面我也這麼說。」老人理直氣壯的說道。

  「先生,你當然能這麼說,你也敢這麼說——」方炎都快要急哭了。「他們不敢把你怎麼著,那這仇恨不都記到我身上來了嗎?我還要不要在這燕子塢過下去啊?」

  燕子塢沒有村長,因為姓氏太多,大家隸屬於不同的族群,也沒有族長。但是燕子塢有先生。

  先生就是燕子塢蒙學的老師,也是蒙學的校長。白修是蒙學的老師,但大家都叫他白老師。也只有眼前這個老人,所有的人見到他都得稱他一聲『先生』。

  村子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通知,是先生挨家挨戶的去通知。村子裡有什麼事情需要仲裁,也是由先生來做這個裁判。

  這個老人不是燕子塢的靈魂,但絕對是燕子塢的圖騰。和村子口的那塊石碑一樣,他們都有了象徵意義。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怎麼?怕了?」

  「是真怕了。」方炎說道:「我在這燕子塢裡面作威作福,是大家愛護我寵著我。但是外面的那些人——他們真是往死裡捅刀子啊,什麼手段都使的出來。我不怕能行嗎?」

  「所以就把這些毛賊帶到燕子塢,讓外面的人看看,看看我們燕子塢的能量——讓他們收收心也收收手,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太過份?是不是?」

  老人猜測的沒錯。

  沒有人把黃意達、郭怒當作一回事兒,即使是黃意達搬來的救兵三哥也同樣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方炎甚至都會嫌棄三哥的能量太小了一些,這趟燕子塢之行也太平淡了些。

  無論黃意達、郭怒還是三哥,他們只是可憐的——幾枚棋子而已。方炎要釣的是後面那些大魚,讓他們把視線放到整個燕子塢身上。要他們知道,你們不要欺負我,我可是有很多兄弟的人——

  方炎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一臉恭敬的看著老人,說道:「先生,你不覺得我們燕子塢太低調了嗎?」

  「我們為什麼要高調?」老人問道。

  「我被欺負了。我們燕子塢的人被欺負了,如果再不高調的話,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方炎說道:「先生,我們低調了數百年,是應該高調一回了吧?」

  老人輕輕搖頭,說道:「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誰言碧山曲,不廢青松直。誰言濁水泥,不污明月色——」

  老人傴僂著腰背,哼著小曲,一手提籃子,一手提耙子,穿著厚實的棉鞋走進風雪裡。

  方炎輕輕嘆息,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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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8:4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5章、獵獸園

  獵獸園。

  圈養百獸供人捕捉獵殺,以此來獲得另類的刺激和快感。

  打黑拳,殺異物,這種罕見又危險的遊戲在某個圈子裡越來越被人接受和著迷。那些公子哥或者千金大小姐們坐擁萬貫家財衣食無憂世間一切予取予求,想要玩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確實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

  幸好,有殺害就會有買賣。你想殺,自然就有商人來為你提供這一切。

  於是,隱蔽的奇珍園或者獵獸園便相繼在燕京城周邊的區域向一些特定客戶開放。

  所謂特定,是指那些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他們有著強大的消費能力,而且會對他們所進入的這場搏殺遊戲進行保密。當然,最重要的是,當這些園子出現什麼問題時,他們一個電話就能夠幫你抹掉所有的手尾難題。

  這比高爾夫球隊、遊艇俱樂部或者一直在外界被傳的神秘酷炫的超跑俱樂部要更加高級,入會資格也更加苛刻嚴謹。

  在大雪覆蓋的雪原上,一群身穿軍用迷彩裝的男人疾步而行。迷彩呈淡白色,和大雪的顏色非常接近,他們和這雪原融合為一體,看上去就像是雪原上幾隻疾速行走的動物或者樹人。

  為首的大塊頭男人打了個止步的手勢,蹲下身體仔細勘察了一番雪面,說道:「發現腳印。雖然被新雪蓋住,但是我們可以根據腳印尋找目標。」

  「趙青葉,是什麼動物?」有人激動的問道,緊了緊手裡的獵槍,一會兒準備來一輪猛射。

  大冷天的跑到這鬼地方來吹風挨凍,不就是為了見見血嗎?

  「一隻鹿。」趙青葉說道。

  「沒意思。」隊伍裡的公子哥們唉聲嘆氣的說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碰到一個大傢伙?昨天廖半白他們碰到了一頭虎,他們把那頭虎給做掉了,人人都成了打虎英雄,獵獸園還給他們舉辦了慶功宴,吃虎鞭,喝虎血酒——咱們就算把這頭鹿給做掉,誰願意成為打鹿英雄?」

  「這玩意要靠運氣。」趙青葉嗡聲嗡氣的說道:「我還想打一隻熊瞎子呢。那也得能遇到它才行。」

  別的隊員都在全身戒備,扛著手裡的獵槍或者弓弩四處掃瞄,隊伍最後方卻有一個男人悠哉悠哉的跟著,表情從容,姿態寫意。不像是來獵獸,更像是來踏雪。

  「坐看深來尺許強,偏於薄暮發寒光。半空舞倦居然嬾,一點風來特地忙。落盡瓊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無香。傅誰細橪成湯餅,卻換人間煙火腸——真是一場好雪啊。」男人感慨著說道:「要是這有這些漂亮的小精靈,這個冬天該多麼無趣?」

  眾人嘻笑起來,有人說道:「將大少,你這是來賞景來了?」

  「將大少做的一手好詩啊。這首詩叫什麼名字來著?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就覺得很好聽,有那麼一點意思。」

  「李國強,你丫的敢說這種話,你們家老爺子聽到非把你拿槍給斃了——他這輩子沒讀過書,可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個文化人——」

  ——

  被人稱為將大少的男人笑呵呵的說道:「這可不是我做的詩,是揚萬里的《觀雪》。」

  「這個揚萬里是哪裡人?寫的詩這麼好,一定是個雅緻的人,找機會拉他出來喝酒。」李國強笑哈哈的說道。

  「我可拉不來,他是宋朝人。想要找老揚喝酒,至少得先想辦法解決穿越問題。」將軍行笑著說道。

  將軍行和李國強是多年好友,知道李國強外表粗狂,但是心思細膩。嘴上說自己很沒有文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文化。能夠準確的抓住一句話的笑點,這樣的人才可不多見。任何圈子和聚會都需要。

  「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將大少解決不了的問題?」

  「還真有。」將軍行說道:「我又不是我弟。」

  「生子當如將軍令。」李國強嘿嘿笑著看著將軍行,說道:「有這樣一個弟弟,你這做哥哥的壓力不小吧?」

  「所以我什麼正事都不幹,整天跟著你們鬥雞、溜狗、泡妞、賞雪——比別的我不如他,但是比這些,我弟可不如我。」將軍行一臉傲氣的說道。

  生子當如將軍令,一句話將將軍令的聲譽名望抬到頂頭。也將他的哥哥將軍行給踩到塵埃。

  生子都當如將軍令,他那這個同為將軍家的男人,而且是將軍令的哥哥——又是什麼?

  好在將軍行大大咧咧,胸無大志,拈花惹草,獵獸飆車,日子倒也過得輕鬆舒適。

  「要是讓你們家老爺子聽到這句話,非得用鞭子抽你不可。他老人家的脾氣可不太好——對了,軍行,聽說你那個無所不能的弟弟在花城吃了大虧?自己的妞都被人搶走了?」

  「嘿,你們都知道了?這種事情可不能亂傳啊。家醜不可外揚,我就是知道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們的。」將軍行把手裡的煙蒂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踩了上去。

  正在這時,一陣風來,夾帶著零星的雪花。

  將軍行臉上仍然保持著動人的笑容,身體卻微微的蹦緊。

  手裡的弓弩抬了起來,並且解開了匣子旁邊的保險扣。

  kekekekekeke——

  一種像是大鋸拉樹枝的怪異聲音響起。

  「豹子。」趙青葉大聲喊道:「是豹子。」

  在趙青葉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隻銀白色的野豹在風雪的遮掩下已經靠近他們,加速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速度急如閃電,根本就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有人胡亂的放槍,有人受到驚嚇手裡的弓弩都忘記拉開保險而拚命的扣動扳機卻沒有任何箭體射出去。

  嗒嗒嗒——

  豹子三個起躍,便已經衝到隊伍的最前方。

  趙青葉來不及反擊,能夠做到的只有急速的翻滾。

  其它人更加不堪,一些公子哥甚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獵獸園獵獸園,人能獵獸,獸也能獵人。這才是獵獸園真正受歡迎的原因。

  生命置身在極端危險的環境下,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美妙感覺?

  將軍行的身體突然間躍起,弓弩的第一支弓箭脫弦而出。

  砰!

  巨大的後座力引發弓弦響動,短箭急速向前衝刺。

  嗖——

  弓箭射歪了。

  野豹已經衝到了隊伍中間,將在地上翻滾的一名公子哥撲倒,張嘴就要撕咬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被這牲口給咬上一嘴,怕是要血淋淋的扯下一塊肉下來。

  砰!

  OU——

  一聲槍響,那張嘴欲咬的野豹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身體劇烈的抽搐著,腹部再次發出那種大鋸拉樹的沙沙聲音。

  只是這一次的沙沙聲音更加急促,也更加的紊亂。不及剛才那般的鎮定平穩。

  一個身穿綠色迷彩裝的男人從樹林後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雪泊裡掙扎嘶叫的獵物。臉上並無任何得意之色。

  血水從野豹的腹部流敞出來,將周圍的白雪染紅然後融化。在它躺倒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湖泊。

  野豹浸泡在自己的雪水裡,模樣看起來非常的淒慘可憐。

  「將軍令——」眾人驚呼。

  將軍令扶了扶眼鏡,看著坐倒在地上腦袋差點被豹子給啃上一口的傢伙,說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公子哥心有餘悸的說道。他的全身哆嗦個不停,甚至有尿液浸濕了褲子。當然,這一點他是不會承認的。「差一點就完蛋了,差一點——將二少,謝謝你。」

  將軍令英雄般的出現,一下子就解決了這支隊伍遇到的危機。受到了這一班公子哥的熱烈歡迎。

  「將軍令,你怎麼來了?」

  「將軍令好槍法,以後來獵獸園得找你這槍神罩著——」

  「軍令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忙些什麼——」

  ——

  將軍令笑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他走到將軍行的面前,溫聲問道:「哥,你沒事吧?」

  將軍行上前摟著將軍令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原本是有事的。你來了就沒事了——好兄弟,你又救了我們一次。」

  「你沒事就好。」將軍令扶了扶眼鏡,說道:「下次進獵獸園最好帶上護衛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鐘會出現什麼事情。」

  「嘿,帶護衛隊沒意思。」將軍行搖頭說道:「獵物都被他們打了,危險都被他們擋了,我們還進來做什麼?」

  「保命要緊。」將軍令一臉認真的說道:「哥,這件事情你得聽我的。不然我告訴爺爺——」

  「好吧好吧。」將軍行苦笑著說道:「誰讓我有一個全燕京城最聰明的弟弟呢?聽你的,以後進園就帶護衛隊。」

  將軍令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將軍令,你的獵物——」趙青葉出聲喊道。獵獸園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管這獵物是誰先發現的,誰打死了就算誰的『功績』。這隻獵豹是被將軍令打中腹部,雖然還沒有死,但是——也不過是補一槍的事情。

  將軍令回頭看了一眼獵物,說道:「你們最先發現的獵物——送給你們了。」

  那個差點兒被野豹啃上一嘴的公子哥跳了起來,把自己的獵槍頂在野豹的腦袋上面。

  砰!

  一槍將野豹的腦袋轟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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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8:45: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6章、能不能換個話題?

  將軍令走了。

  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一身風雪。

  有人在稱讚將軍令仗義,有人圍繞著死去的野豹打轉拍照發朋友圈,有人責怪陳小燃把豹子的腦袋給轟碎了,讓他們少了一道豹腦的美味。

  李國強看著將軍令在風雪中漸行漸遠的身影,說道:「有這樣一個弟弟,確實讓人輕鬆不起來啊。」

  將軍行咧嘴笑了起來,說道:「終究是我弟弟。那個——打豹英雄的稱號還不錯吧?」

  「不錯。」李國強看了將軍行一眼,問道:「那一箭怎麼射歪了?」

  「因為我緊張。」將軍行說道:「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那個時候真的緊張了。」

  「是應該緊張。」李國強呵呵大笑,說道:「咱們打死了一頭豹子,今天晚上獵獸園也得給咱們開慶功宴——可惜了一隻豹子頭啊。」

  獵獸園中轉站,供獵獸隊伍補充食物、水源或者彈藥之類的綜合性服務站。

  將軍行卸掉身上的負重走了過去,看著坐在窗戶邊欣賞著這茫茫雪原的弟弟將軍令,笑著說道:「怎麼了?最聰明的人也有解決不了的煩惱?」

  「方炎。」將軍令說道。

  「又是那小子——他又給你出了什麼難題?」連續用了兩個『又』字,證明兄弟倆平時沒少談論過方炎這個人物。

  「他沒有給我出難題。」將軍令扶了扶眼鏡,笑容柔和溫暖,說道:「他在向我示威。」

  「向你示威?」將軍行嘴裡叼著的香菸差點掉在地上。「他向你示威?他有什麼資格向你示威?他有什麼資本向你示威?」

  「燕子塢。」將軍令說道。

  「燕子塢又怎麼了?燕子塢有什麼——」將軍行瞳孔睜大,說道:「你是說燕子塢?將軍下馬丞相落轎的燕子塢?」

  「就是那個燕子塢。」將軍令說道。

  「那又怎麼樣?燕子塢又不是他一個人的燕子塢。」將軍行安慰著說道:「他一個小角色能夠鼓動的起什麼風浪?」

  「燕子塢不是他一個人的燕子塢,更不可能是我們的燕子塢。」將軍令說道:「我從來沒想過,會在一個小人物身上浪費這麼多的時間精力。」

  將軍行看著自己的弟弟,問道:「我能幫你什麼嗎?」

  「謝謝。」將軍令笑著搖頭。「我能解決好這個問題。也不過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而已。」

  「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們失望過。」將軍行說道。他拍拍將軍令的肩膀,說道:「那麼,我去下一站了。聽你的,帶上護衛隊。希望能夠碰到一隻熊瞎子。」

  「玩的開心。」將軍令笑著說道。

  等到哥哥的身影走遠,將軍令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

  他的視線再次投向雪原,他的眼神和雪原的冰雪一樣冰冷。

  「方炎,你是在向我發起挑戰嗎?」

  壁爐裡的柴火燒的正旺,女孩子捧著一本詩集正在讀詩: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叮噹——

  軟墊上的手機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是信息提示音。

  女孩子看了一眼手機裡面的信息,然後合上詩集站了起來。

  她光著腳踩在屋子裡的名貴地毯上,即使外面狂風呼嘯、大雪紛飛也一點都不會覺得寒冷。

  「這樣的方法——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女孩子輕聲說道:「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不是更容易把他激怒嗎?他可是一個驕傲的人啊。」

  女孩子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便再次坐回壁爐前讀起詩來。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痴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

  「我也釣起來一條,我也釣起來一條——」蔣欽歡快的叫著,像是一個孩子似的在冰層上面喊著跳著。

  方炎趕緊勸阻,說道:「不要跳不要跳——小心把冰給踩塌了。」

  聽到方炎的威脅,蔣欽果然不敢跳了,但是臉上的笑意仍然燦爛,她舉著魚桿上的一條小白條,說道:「今天中午就吃這條魚吧。」

  「就這一條魚夠誰吃啊?」袁琳笑著說道:「還不夠妳一個人吃呢。」

  「我們可以把它做成魚湯。每人可以喝一碗。」蔣欽說道:「再說,現在距離吃午飯還早,說不定我還可以釣好多條呢?」

  「我肯定比妳釣的多。」袁琳說道。

  「今天一定是我贏妳。」蔣欽不甘示弱。

  方炎邀請蔣欽和袁琳來家裡作客,當然,也不是邀請,而是那兩個小姑娘主動說要來拜訪一下方炎的父母也就是她們的叔叔、阿姨,人家提出這麼有情有義的建議方炎能夠拒絕嗎?只得把她們倆給帶回來了。

  這兩個丫頭模樣可愛,嘴巴極甜,方炎的母親陸婉看到她們實在是喜歡壞了,恨不得把她們留下來當作親女兒養。

  方炎知道,當初母親就一直想再要一個女兒,可惜一直沒能如願。本來蔣欽和袁琳說在方家住上一天的,現在都三天了陸婉還捨不得放她們走。整天吆喝著方炎帶這兩個女孩子出去玩。有時候方炎想偷懶一下都不行,陸婉拾起雞毛撢子就要動手打人。以前還從來沒對方炎這麼嚴厲過。

  於是方炎以前玩的那什麼竹林捉鳥、八面埋伏、鑿冰釣魚什麼的又重新在她們身上施展了一遍,讓兩個女孩子樂不思蜀,有種以後就在這裡住下來的架勢。

  這兩天蔣欽和袁琳一直在開展釣魚比賽,前兩次都是袁琳贏,蔣欽心裡很不服氣。今天她率先釣魚上來,自然要好好的炫耀一番。

  啪!

  葉溫柔的手腕一抖,又一條一尺多長的青魚被她扯了起來。

  青魚的尾翼拚命的掙扎,甩出一個又一個漂亮又絕望的弧度。

  葉溫柔的手腕再一抖,那條青魚就脫鉤掉在冰層上面。方炎趕緊跑過去把青魚抓起來放進小桶裡面。

  小桶裡面已經有半桶魚了,足夠他們吃上好幾天。

  當然,蔣欽和袁琳的釣魚比賽並沒有允許葉溫柔加入。她們給出的理由是『溫柔姐姐太厲害了』。

  這也是葉溫柔總是不受歡迎的原因。妳只比別人強一點點,大家覺得有機會超越,還願意和妳一起玩。妳總是比別人強一大截,別人看到妳就有種想死的感覺。誰還願意和妳一起玩啊?

  因為蔣欽和袁琳來了,所以方炎就用這兩個小姑娘做藉口邀請葉溫柔出來幫忙招待,因為她們是女孩子,自己實在不太懂這些——葉溫柔竟然相信了方炎的這種鬼話,還真的接受了方炎的邀請。所以,這兩天都是方炎、葉溫柔、蔣欽、袁琳四人廝混在一起。

  蔣欽和袁琳願意葉溫柔幫忙招待嗎?

  再說,方炎不知道怎麼招待,方英雄和方好漢知道啊。方英雄都來哀求好幾次了,都被方炎給一腳踢開了——方好漢看到方英雄被踢開了,哀怨的看了方炎幾眼終究沒敢說出過份的話出來。

  看到方炎跟屁蟲一般的守在葉溫柔的身邊,蔣欽和袁琳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蔣欽說道:「方老師和溫柔姐姐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袁琳小聲說道:「會不會是情侶?他們住在同一個村子,很有可能是青梅竹馬——」

  蔣欽搖頭,說道:「不像。我仔細觀察過了,他們倆幾乎很少說話,而且——溫柔姐姐都沒對方老師笑過。」

  「這樣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性——」袁琳說道:「方老師是溫柔姐姐的追求者,可是溫柔姐姐卻不喜歡方老師——」

  「方老師真可憐——」

  兩個女孩子在心裡對方炎抱以無限同情。

  方炎再次蹲在葉溫柔坐的小馬軋旁邊,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我的太極之心原本是由片到面,上次一劍峰大戰千葉兵部之後又由面到線——後面會變成什麼樣?會越來越好還是越來越壞?」

  葉溫柔不應。

  「我遇到一個奇怪的老道士,他給我表演了一招朽木逢春——能夠讓枯萎的木頭重新煥發生機,這是什麼原理?僅僅是氣機嗎?裡面是不是還蘊涵著其它我所接觸不到的東西?」

  葉溫柔仍然不應,握桿的手卻輕輕的抖動。

  「還有老酒鬼的問題,他手腕上的經脈斷絕,只能使力不能用氣——我問過很多醫生,他的經脈是不可能再接上了,那麼,是不是代表著,他永遠都不可能再用氣?如果不用氣的話,他的修為——妳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

  葉溫柔眉頭跳啊跳啊,還是閉口什麼話都不願意說。

  「哎,看來這個問題妳也解決不了,如果能夠解決的話,以妳和老酒鬼的交情肯定早就出手了——我還有個問題,我的太極之心上次突然間停止運轉,消失不見。妳說以後會不會再次出現這樣的問題?要是我和一個絕世高手正巔峰對決的時候,它突然間不能用了,那我不是死路一條?妳有沒有這方面的建議?」

  葉溫柔一腳踢出,方炎屁股中招,身體向前滑倒。

  噗通!

  他一頭栽倒進冰冷的冰窟裡,把那些正準備咬鉤的魚兒也全都給嚇跑。

  「能不能換個話題?」葉溫柔看著在冰水裡面掙扎慘叫的方炎,聲音冷漠的說道。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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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發表於 2015-12-25 18:46: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7章、葉溫柔不是癩蛤蟆!

  寒冬臘月,冰水如刀。

  刀刀割肉,寒氣凍傷皮肉襲人五臟六腑。

  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在這樣的大冬天落入冰窟怕是非得大病一場。當然,這對燕子塢的人來說——哪怕是一個孩子,也不過就是一場小小的懲罰或者折磨。

  像方炎這種擁有太極之心護體的傢伙,別說是冰水浴身,就是冰刀扎身——誰他媽敢來扎一刀試試?

  方炎在冰水裡面翻滾,伸手扣住冰塊想要爬起來,沒想到乍一使力,只聽『喀嚓』一聲脆響,他手裡抓的那一塊冰塊又破裂開來掉落在河裡。

  「葉溫柔,妳這個母夜叉,妳憑什麼無緣無故的打人——」方炎在水裡氣急敗壞的罵道:「我招妳惹妳了?我不就是問了幾個問題嗎?就算問題難了一些妳回答不出來,妳也不能把人推進冰窟窿裡——我教那麼多學生,他們回答不出來問題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體罰過。像妳這樣的性子是永遠都做不了高貴偉大的老師的。」

  「白痴。」葉溫柔昂首看天,冷聲說道。

  她不喜歡罵人,有什麼事情她都喜歡直接用手解決。因為她發現一個規律,罵人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罵完之後還是得動手來解決問題——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省略掉中間那道無用的工序呢?

  可是,有一種人你不罵他都覺得對不起他。譬如方炎。

  從他回來之後第一天去葉家拜訪開始,就說有些話要對妳一個人說。

  這都好幾天過去了,他對妳一個人說的話就是這些:為什麼我的太極之心變成了這樣?以後我的太極之心會變成什麼樣?妳覺得我的太極之心會不會突然間變成死心?老酒鬼——

  「真的——好煩哪。」

  方炎又抓碎了兩塊堅冰後,不得不對著葉溫柔喊道:「葉溫柔,快救我,把妳的鞭子丟過來——」

  葉溫柔又不想溫柔了。

  誰會在自己家門口散步的時候還把鞭子帶在身上?

  當然,葉溫柔也沒有見死不救,她把手裡的魚鉤朝著方炎甩了過去。

  方炎抓著魚線,在自己的手臂上纏了兩圈。葉溫柔隨手一抖,方炎就被她從水裡提了出來。

  方炎把手臂上的魚線解開,很是坦然隨意的看著蔣欽和袁琳,向她們證明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剛才其實只是他和葉溫柔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說道:「妳們看我像不像一條美人魚?」

  蔣欽瞪大眼睛看了方炎好一陣子,對袁琳說道:「我就說嘛,他們倆不可能——」

  「確實。」袁琳點頭。「誰會對自己的男朋友這麼凶狠。」

  「幸好不是。」蔣欽說道。

  「幸好不是。」袁琳也說道。

  「——」方炎就知道偽裝失敗,以後自己在這兩個小丫頭面前沒有任何威信了。

  一陣風來,他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張嘴想要說話,又哆嗦了一下。

  然後,他大步朝著河岸上面跑了過去,說道:「我回去換身衣服——」

  喀嚓——

  方炎跑的太快,用力過猛,再一次踏破冰層掉進了冰窟窿。

  「葉溫柔——救我——」方炎在冰水裡面噗通撲通的拍打著冰碴。「再救我一次。」

  葉溫柔只得再救他一次。

  團隊中唯一的一個男人離開了,剩餘三個還不算太熟悉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葉溫柔能夠感受到蔣欽和袁琳對自己隱隱的敵意,她也知道這敵意是因為方炎的緣故。

  但是,方炎走了,身為燕子塢的東道主,她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照顧好這兩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於是,她努力的微笑。

  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她看著蔣欽和袁琳,說道:「我可以教妳們釣魚——」

  這是她表達善意的方式,雖然不是太自然和熟練。但是,這確實是她能夠做到的極致。

  短髮在寒風裡飛揚,身上的紅色運動服讓她像這冰雪世界裡的紅色精靈。

  她說話的時候很是認真的看著蔣欽和袁琳的眼睛,睫毛彎彎,嘴唇微抿,這種認真讓她看起來有一股子執拗的可愛。

  是的,葉溫柔真是一個執拗的可愛的小姑娘。

  蔣欽和袁琳對視一眼,蔣欽立即就接受了葉溫柔的好意,笑著說道:「好啊。謝謝溫柔姐姐。」

  袁琳立即就黏了上來,摟著葉溫柔的手臂說道:「溫柔姐姐,妳也教我們打兔子好不好?」

  葉溫柔打兔子一打一個准,把蔣欽和袁琳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她們倆個實在羨慕的不行,覺得自己要是學會了這一手絕活的話,以後還會缺少兔子肉吃嗎?

  葉溫柔不太適應和人這樣的接觸,或許是因為蔣欽和袁琳長相甜美可愛的緣故,她對她們的靠近也並不排斥。

  聽了袁琳的要求,葉溫柔面露凝重之色。

  「怎麼了?溫柔姐姐不願意教我們打兔子嗎?」

  「不好教。」葉溫柔說道。

  「——」

  「我從小就開始練。」葉溫柔擔心她們誤會,耐心的解釋著說道:「需要很長時間。」

  從地上拾一顆小石頭,抬抬手腕把石頭丟出去就能夠把野雞、野兔給打死。就是在深山老林轉悠十幾年的老獵戶也沒辦法做到,他們還是需要弓箭一類的工具輔助才行。

  這不僅僅對眼力、準頭、速度、力度等各方面都有著極高的要求,甚至葉溫柔還用了一點內勁。

  她實在沒把握在三兩天之內就能夠讓蔣欽、袁琳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袁琳吐了吐舌頭,說道:「原來這麼麻煩啊。那我們就先跟妳學釣魚吧——」

  葉溫柔長長的鬆了口氣。對她來說應付小孩子的要求比打方炎一頓還要困難。

  方炎換好衣服坐在客廳裡和母親陸婉聊天,有一段時間沒見,母子倆有說不完的話題。燒一盆炭火,捧一杯香茶,時不時的有歡聲笑語傳出來,其樂融融。

  主要是方炎給母親陸婉講述他在花城的各種經歷以及取得的各種耀眼成績,雖然陸婉知道自己兒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打個八五折,用力的捏一捏擠出裡面的水份才比較可信,可是她仍然聽的津津有味。

  兒子就是她的驕傲,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延續。

  一直到天擦黑的時候,蔣欽和袁琳才哼哼哧哧的回來。

  「方老師,快來幫忙——」

  她們倆合力抬著一個小桶,小桶裡面竟然裝滿了一桶活魚。

  水太多、魚太重、路太滑,她們力量不足,走起來相當吃力。

  方炎趕緊跑過去迎接,看著滿滿一桶大魚很是吃驚,說道:「妳們倆釣了這麼多?」

  「當然了。」蔣欽一臉驕傲的說道。

  看到方炎眼神玩味的看著自己,蔣欽的小臉『唰』地一下子變的粉紅,說道:「我們釣了很多,溫柔姐姐把她釣的魚也全都給我們了。所以我們就有了這麼多。」

  「難怪。」方炎說道。葉溫柔把她釣的魚全給這兩個丫頭了,有這麼一桶魚一點也不奇怪。

  「溫柔姐姐今天教我們釣魚了呢。」袁琳炫耀似的說道。那聲『溫柔姐姐』喊的很是流暢自然,和之前叫的『溫柔姐姐』比多了些熱情和親切,不是簡單的敷衍。看來今天下午她們相處的很不錯嘛。

  「溫柔姐姐可細心了,她知道我們提不動魚桶,就幫我們把魚桶提到池塘邊,這才讓我們自己抬進來——」蔣欽說道。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也被葉溫柔的魅力給征服了。

  「我就說嘛。」方炎笑著說道。從石河子河邊到方家有很長一段距離,這桶魚這麼重,以蔣欽和袁琳的力道怎麼可能抬的回來?肯定是葉溫柔幫忙才能夠做到。

  「葉溫柔呢?」方炎問道。

  蔣欽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怎麼能直接喊人家的名字呢?我們都是叫溫柔姐姐——你可以叫溫柔嘛。」

  「我叫她溫柔?」方炎真是被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氣壞了,說道:「剛才是誰把我推到河水裡的?那個時候怎麼沒見到妳們倆出聲替我說話?現在我喊她一句葉溫柔,妳們倆就看不下去了?」

  「那個時候我們也想替你說話來著——」蔣欽委屈的說道。

  「但是我們看到你都打不過她,萬一她生氣把我們也丟進河水裡面怎麼辦?」袁琳小臉羞愧的說道:「我們的身體又沒有你的好,要是落水一定會生病的。」

  「誰讓妳們落水了?」陸婉從裡屋出來,拉著蔣欽和袁琳冰冷的小手,心痛的說道:「方炎這個死孩子,這麼冷的天把妳們帶到哪個地方去玩了?看看手都凍成什麼樣子?快回來喝杯薑茶暖暖身子,知道妳們身子骨弱,我讓人提前煮好了——」

  「——」方炎真是欲哭無淚。媽妳講話要摸著良心啊,是誰逼著讓我帶這兩個小屁孩兒出去玩的啊?

  方炎走到院子門口看看,葉溫柔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只留昏黃的天色和紛飛的碎雪。

  陸婉走了過來,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說不定癩蛤蟆當真吃上了天鵝肉。」

  「媽,妳別這麼說——」方炎嚴肅的看著陸婉,說道:「葉溫柔不是癩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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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8章、癩蛤蟆吃上天鵝肉!

  子不嫌母醜,母親也不會嫌棄兒賤。

  天下間,父母是最愛護子女的一個群體。

  就是因為愛的太過深切,所以才總是全身心的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兒子對的,那自然是對的。兒子錯了,那自然也會有錯的理由。

  獨子方炎被葉溫柔揍了一年又一年,經常打的他鼻青臉腫三五十天下不了床,陸婉心裡肯定對葉溫柔有諸多的不滿意。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方炎不希望母親對葉溫柔有太深的成見,他覺得這只是一個美好的誤會,認真的化解著說道:「雖然她經常打我,但那也是為了我好——媽,你想想,如果不是葉溫柔每年都揍我一頓,我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快的長進?我怎麼可能比老酒鬼還早一些悟出太極之心?當初大家可都說他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葉溫柔雖然野蠻暴力了一些,還經常喜歡打人,其實心腸並不壞。」

  「葉溫柔是癩蛤蟆這種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能說出去。那樣會影響方葉兩家的關係,你也知道,之前我們兩家的關係不太好,我才剛剛過去融冰,葉家看樣子也願意接受我們的善意——再說,你也不能形容自己的兒子是天鵝啊,我最多也就是一丹頂鶴。」

  啪!

  方炎的腦袋上面挨了一巴掌。

  陸婉這麼溫柔婉約的女人也受不了兒子的這種極度自戀死不要臉,單手叉腰,另外一隻手的中指指著方炎的腦門子罵道:「誰說葉溫柔是癩蛤蟆了?我什麼時候說葉溫柔是癩蛤蟆了?我說你是癩蛤蟆,葉溫柔才是天鵝——你算是什麼天鵝?有你這麼醜的天鵝嗎?真是要被你給活活氣死——」

  「媽,你別激動。」方炎看到母親生氣,趕緊勸慰著說道:「葉溫柔不是癩蛤蟆行了吧?我就是擔心你有這樣的想法,擔心你不喜歡葉溫柔,所以才想著和你好好談談,消除你們之間的矛盾和心結——既然你說她不是癩蛤蟆,證明你對她沒有矛盾沒有心結。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我會有什麼矛盾?我能有什麼心結?我是無知村婦嗎?還是你覺得我愚蠢之極?葉溫柔為我們方家做了什麼事情,我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我心裡就不領情?我這個當媽的沒本事,還需要人家一個小姑娘幫我教育兒子——」

  方炎滿臉燥紅,說道:「媽,你別這麼說——我們倆只是比武切磋,我輸給她幾次而已。哪裡需要她幫你教兒子?」

  「怎麼?現在知道害臊了?以前怎麼就沒見過你臉紅呢?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報仇雪恥嗎?你不是說要把葉溫柔娶回家當媳婦每天早中晚都揍她一頓嗎?你不是說讓她給你生十幾二十個兒子讓她身材變形醜陋不堪成為人見人厭的女人嗎?」

  方炎瞪大了眼睛,說道:「我說過這種話?」

  陸婉點了點頭,說道:「第七次比武失敗,你被她打斷了一條腿——在後院和輕敵喝多了酒,被人送回來的時候滿嘴都是這些酒話。聽了就讓人生氣。」

  「誰送我回來的?」方炎問道。

  「英雄好漢。」陸婉說道。

  方炎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沒有外人聽到,就傳不到葉溫柔的耳朵裡。」

  陸婉冷笑連連,說道:「英雄好漢和葉溫柔一起送你回來的。那一天溫柔也在輕敵哪兒喝酒。你摟著別人說這種酒話——你能不能不要總幹這種自己作死的事情?」

  「——」

  方炎只覺得脊背生寒,心裡一陣陣的後怕,說道:「葉溫柔——她說了什麼嗎?」

  「你想讓她說什麼?」

  「以她的性格,應該什麼都不會說吧?」

  「那是當然。她轉身就走了。都沒和我們打招呼。」陸婉說道。「就是等到你腿好了之後,又找了個理由把你給打了一頓——」

  「我想起來了。」方炎猛拍大腿,生氣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次比武她把我的腿打折了,我在床上躺了三十幾天養傷,後來實在躺不住了,就偷偷約了葉風聲李小天他們去後山燒烤。我們烤了一隻雞,明明是一隻野雞,她偏偏說那隻雞是她們家走丟的——我告訴她說這是一隻野雞,不可能是她們家丟的。而且,就算是她們家丟的雞,那也是李小天他們偷來的——因為我的腿受傷了,我是傷員,只負責吃根本就沒有動手捉雞。結果她還是把我打了一頓——」

  「所以李小天他們把你抬回來之後,我給你包紮擦藥的時候雖然覺得你挺可憐的,也覺得你這是活該——能這麼說一個女孩子嗎?一個女孩子願意給你生孩子,那是多大的福氣和造化,還有什麼冤屈仇恨解不開的?能用這樣的方式報復別人?」

  「——」方炎滿頭汗水。「老媽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喝醉了酒說出來的話——那能算數嗎?」

  暮色四合,亂雪紛飛。

  在小院的門口,母親和兒子面對著外面那無邊的蒼茫原野,說著只有他們知道的親密知己話。

  啪!

  方炎的腦袋上又挨了一記。

  陸婉扯著方炎的耳朵,說道:「喝醉了說出來的話就不是話了?你們男人就喜歡用喝醉酒這一招來說些不負責任的話,做一些不想負責任的事情——我可以當你說的是醉話,你讓人家溫柔怎麼想?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聽你這麼說她——打你一頓是輕的。沒把你打死那是給我們方家留了條根。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媽,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方炎氣憤的說道。「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親兒子,你怎麼能替葉溫柔講話?她把我打成那樣,還把我的腿打斷了,我喝醉了酒發幾句牢騷而已——這也不允許啊?咱們家還講不講——講不講法律了?發牢騷又不犯法,打人可是犯法的。」

  「你這個性子,也只有你爺爺能夠收拾的了你。」陸婉爭不過方炎,冷笑著說道。

  「爺爺——」方炎又有了危險襲來的感覺。就像是他聽到自己喝醉了酒之後當著葉溫柔的面罵她——也不是罵,只是立志說以後要娶她做媳婦讓她給自己生兒子,比聽到那件事情還要更加的危險。「他又做了什麼?」

  「你爺爺聽說這件事情之後,一個人喝了兩斤燒刀子。喝醉了之後還大喊大叫說自己的孫子有出息——」

  「你看,爺爺他老人家也站在我這邊,說明我做的沒錯。」方炎說道。

  「那是當然了。你爺爺酒醉之後就去了葉家,向葉家提親,說要讓他們把葉溫柔嫁給你做媳婦——」陸婉實在看不下去兒子那幅得意洋洋的嘴臉,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說道。

  OVO!

  方炎這一次是真的懵了。

  不僅僅懵了,而且還被這個消息給嚇壞了——

  爺爺,他竟然跑到葉家去向葉家提親?希望葉家把他們最重視最愛護的寶貝葉溫柔嫁給自己?

  爺爺,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難怪後來葉方兩家的關係更加惡劣,難怪葉溫柔在接下來的比武切磋中對自己——幾乎是往死裡打啊。

  難怪——

  方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當時他和東洋劍神千葉兵部決戰一劍峰之巔,葉溫柔也到場觀看。在自己生命危急暫時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方英雄和方好漢忍耐不住想要衝上來幫忙,結果卻被葉溫柔給攔截下來——據方英雄說,葉小姐攔截的方式很不禮貌。

  葉溫柔當時喊了一句話,大概的意思是說他戰死了,我去挑戰。我戰死了,老酒鬼去挑戰。我們方家的高手死絕了,還有其它的華夏英傑去挑戰。輪不到你們去死。

  大戰結束之後,方英雄和方好漢把當時的場景複述給方炎聽,並且和方炎一起思考這個問題——主要還是方炎自己想,那兩個白痴在旁邊蹲著一幅我也很努力的模樣。

  葉溫柔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我們方家的高手死絕了?

  她用了一個『我們』,代表著她把自己也當成了方家人?

  還是說,這只是一時的口誤而已,其實是他們想多了——

  當然,方英雄和方好漢對葉溫柔的那一番話表達了諸多的不滿意。其中最讓他們氣憤的是一句是『輪不到你們去死』。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也是方家的高手好不好?憑什麼不讓我們去死?我們偏要死就要死有事的時候死沒事的時候死想死就死天天死——

  方炎呆滯半天,看著母親陸婉那張清秀端莊保養極好的俏麗,說道:「葉家是怎麼答覆的?」

  陸婉輕輕嘆息,說道:「當時葉家三虎脾氣最火爆的老二葉道弦也在家裡——他說除非青山上的瀑布倒流石子河的河水冬天不結冰癩蛤蟆能夠吃上天鵝肉——他們才會同意把葉溫柔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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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風刀雪劍! 第359章、我就喜歡你這種堅持原則的小賤樣!

  瀑布倒流,河水不凍,癩蛤蟆吃上天鵝肉——這三個條件任何一條丟出去都能夠讓人難為至死。更何況對方一口氣提出三個,而且要三者得同時做到才行——

  方炎的情緒很平靜,方炎一點兒也不生氣。

  他看著母親陸婉苦笑,說道:「他們葉家到底有多討厭我?竟然提出這麼苛刻的條件?」

  「你也不能這麼想——」陸婉說道。「我要是葉溫柔她媽,也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你——」

  「媽,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方炎瞪大眼睛看向陸婉,說道:「難道我不好嗎?」

  「不是你不好,但是你的好不是對溫柔好。」陸婉眼神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你和鳳凰的事情整個燕子塢的人都知道,你喜歡的人是鳳凰,你爺爺又去葉家替你提親——葉家的人沒把你爺爺怎麼著,應該還是看在他身體不方便的份上。要是燕子塢其它幾家敢去提親,怕是被他們丟到門口的池塘裡面去喂王八——葉家的人天生就比其它家要驕傲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炎輕輕嘆息,說道:「爺爺真是亂點鴛鴦譜。」

  「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陸婉說道。「現在想來,還是他老人家看的長遠啊。當初他到葉家替你約戰,所有人都覺得他是自取其辱——結果呢?最終受益的人是誰?是你,是我們方家。」

  「我去找爺爺聊聊。」方炎說道。

  陸婉笑著拍掉方炎身上落下的雪沫,說道:「去吧。你爺爺腿腳不方便,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出去和人下下棋,天氣冷了只能一個人窩在房間裡也憋屈的慌——你現在也不經常在家,輕敵又成了那樣,平時連個和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明白。」方炎說道。「我帶瓶梅子酒給他解解饞。」

  陸婉一邊關門一邊叮囑著說道:「你爺爺的身體不好,可不能多喝。」

  方虎威一口把杯子裡的梅子酒給倒進肚子裡,抹了一把嘴巴上的酒漬,說道:「為什麼不能去葉家提親?我孫子哪裡差了?難道還配不上他們家的姑娘?」

  「你當真覺得我配得上?」方炎笑著問道。

  「當然。」方虎威毫不猶豫的說道。「以前的你雖然諢了一些,但是男人嘛,總是一邊長歲數一邊長知識,以後年紀越來越大,能力也就越來越強。你看看你十幾歲的時候整天偷雞摸狗和人打架,這幾年還幹過那些事情嗎?」

  「——」方炎就後悔自己來陪爺爺聊天解悶了。解了他老人家的悶,自己的心裡卻越來越鬱悶。

  「按道理講,小輩兒的感情事我們這些老傢伙就不應該摻和。」方虎威盯著方炎手裡的酒壺,把自己的空杯遞了過去,說道:「再給老子倒一杯。」

  「你不是我老子,是我爺爺。」方炎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杯了。我來的時候我媽就囑咐過,不能讓你多喝。」

  「習慣了。年輕的時候總是『老子』『老子』的,一不小心就成了爺爺了。」方虎威捧著梅子酒憨厚的笑著。又眼睛一瞪,喝道:「女人家懂什麼?喝酒不喝個過癮,那能算是喝酒?你少拿你媽的話來堵我的嘴,別看我腿癱了,我想揍你你都不敢還手。」

  「——」方炎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誰敢動手打自己的爺爺啊?

  「葉家的姑娘好啊。」方虎威呵呵直笑。「能娶了葉家的姑娘,是你小子的福氣,也是我們方家的福氣。」

  「你想抱人家葉家的大腿?」方炎冷笑。「我才不會幹這種沒骨氣的事情。」

  「那你也得抱得著才行。葉家的大腿是誰想抱就能抱的?」方虎威瞥了方炎一眼,說道:「小子,我今天很認真的在和你說話,你小子可不能辜負了葉家的那娃娃。好孩子啊。」

  「爺爺,你這麼說搞得就像是人家葉家的姑娘非你孫子不嫁似的——瀑布倒流,河水不凍,癩蛤蟆吃上天鵝肉,哪一條我們能夠做到了?」

  「那是以前。」方虎威不屑的說道。「趕明兒天氣好一些,我再去葉家給你提親。我就不信了,他們現在還敢對我的孫子不滿意——哪裡不滿意我們就改哪裡,總有一天會滿意的。」

  「——」

  方炎真是欲哭無淚。

  只聽說過『坑爹』、『坑兒』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坑孫子』的。

  春節越來越近,再有幾天就要大年三十了,蔣欽和袁琳既使再不捨得也需要趕回家過節。大年三十團圓夜,她們可不想也不敢不回去和家人團聚。

  方炎提前給蔣欽和袁琳訂好了回花城的機票,他先送兩個小丫頭回學校收拾行李,然後就拖著她們去機場。

  方炎仍然開著那輛紅旗老爺車,車子劃傷的地方重新噴過油漆,毀壞的地方也進行過修理。雖然從外表看上去比之前還要更加美觀一些,但是方炎的心裡終究有些不舒服。他還是喜歡原來的那種經歷歲月的霜痕和風雪的洗禮後保存下來的自然色。

  因為方炎的心裡不舒服,所以就多想了幾遍從黃意達那兒討回來的那筆修車錢。想到他還欠自己幾百萬,抑鬱的心情這才緩解了許多。

  蔣欽和袁琳是真的在抑鬱,蔣欽唉聲嘆氣,說道:「方老師,我真不想回去。」

  「我也是。」袁琳附和著說道。「還是燕子塢好玩。」

  「爺爺對我們很好,總是給我們講好玩的故事。還有溫柔姐姐,她教會我們好多東西,每次釣的魚都會送給我們——她也不希望我們回去。」

  「不回去可不行。」方炎笑著說道。「蔣欽,你媽知道你在我這,已經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問我你們什麼時候回去——你們再不回去的話,李嫂怕是就要殺回燕京了。」

  「殺過來更好。那我們就都留在燕子塢過節。」蔣欽高興的說道。

  袁琳也想說這樣的話,但是嘴巴張了張,卻沒辦法說出來。她的家庭和蔣欽不一樣,她可沒信心說動家裡的人都來燕子塢過節。

  「沒關係,燕子塢的大門隨時都會對你們敞開。」方炎安慰著說道。心想,這兩個小屁孩兒總算回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逼迫著他帶兩個小孩子在村子裡胡亂轉悠,大冷天的跑到石子河溜冰跑到竹林裡捉鳥跑到後山的樹林裡去打野雞兔子——他可以好好的睡幾天安穩覺了。

  「太好了。那我們過完春節提前返校,然後來燕子塢找你——」蔣欽激動的說道。

  袁琳的眼睛也亮了起來,說道:「我也覺得這樣不錯。」

  「這樣——不好吧?」方炎為難的說道。

  「就這麼決定了。」蔣欽和袁琳高興的說道。

  送蔣欽和袁琳過安檢,順便拋了一捧哀傷之極的淚水,這才興高采烈的駕車返回燕京城。

  下了機場高速,方炎正準備直接轉往去燕子塢的那條道路,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方炎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是葉風聲的號碼。

  方炎把車停在路邊,按下接聽鍵問道:「小胖,你找我有事?」

  「跑跑——不是,那個方炎啊,你在哪裡?」電話那邊傳來胖子葉風聲的聲音。

  「我剛剛下機場高速。」方炎說道。心想,得找個辦法把『方跑跑』這個外號給抹掉。太影響自己光輝偉大的形象了。

  「我去你家找過你,知道你進城了,所以才給你打電話——你現在在城裡吧?在城裡等我,我們兄弟幾個聚一聚。」

  「在哪兒聚合?」方炎問道。

  「先去南山吃飯。晚上的活動李小天安排。」葉風聲說道。

  方炎想了想,自己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就說道:「行,那我去南山等你們。」

  「成。一會見。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葉風聲說道。

  方炎再次啟動汽車,朝著風雪遮掩的燕京城跑了過去。

  南山是一家飯莊,也是方炎和他的死黨們聚會常去的地方。

  方炎把車子停在南山停車場,葉風聲也開著他那輛威風霸氣的陸虎趕了過來。

  葉風聲很是得意的按了一下喇叭算是和方炎打招呼,兩人把車子停好後,葉風聲挪動著肥胖的屁股跑了過來,一把摟著方炎的肩膀,說道:「先吃飯,晚上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要是喝酒看女人什麼的就不用叫我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方炎說道。

  葉風聲滿臉鄙夷的掃了他一眼,說道:「我姐把你打的跟狗一樣,你還跟在屁股後面想泡她——你以為你對我說這種話我就會對你高看一眼然後在她面前幫你說好話?我告訴你,這不可能。你在我們心裡,永遠都是方跑跑——」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

  「我就喜歡你這種堅持原則的小賤樣。」方炎回摟著葉風聲,問道:「晚上帶我去哪兒?」

  「知道樂痴嗎?」葉風聲滿臉激動的問道。

  「華夏七痴之一的樂痴?」方炎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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