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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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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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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8:55 |只看該作者
第510章、苦不堪言!

  以方炎此時的一身修為,對周圍環境有著極其敏銳的感觸。一羽不能加,一葉不能落。風吹草動,聲聲入耳。鼠竄蛇騰,皆入我心。

  可是,方炎偏偏就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人。也就是說,那個人已經靠近自己身邊,自己竟然還毫無知覺。

  一方面證明此人能力出眾,不食煙火,六根清淨,已經進入了『無我』之境,用一種稍微玄幻些的修為方式來形容就是『半神』。

  另外一方面也說明此人和善,沒有殺氣。不管是什麼人,不管那個人的身手多麼高強,實力多麼雄厚。只要他身帶殺氣,就很容易被人察覺----至少方炎能夠察覺。

  當然,如果那人進入金剛不壞之境,僅憑意念便可傷人的時候,就連方炎也是很難查詢的。因為人的意念無形不定,最是難以捕捉。

  求知石上面坐著一僧一道,僧是白眉老僧,道是灰袍老道。

  這兩位都是方炎的老熟人,當然,如果細究起來又不是太熟悉。

  方炎滿臉驚喜地迎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抓灰袍老道的手。

  老道的衣袖一揮,那隻手就神奇般地消失了。

  方炎伸手再握,老道的另外一隻手也消失不見了。

  方炎苦笑,說道:「師父,好久沒見你老人家,就是想和你握握手,表示一下親近而已,你躲什麼?」

  「我怕握住就抽不回來了。」灰袍老道一語雙關地說道。經過前面幾次的接觸,他對方炎已經有了一個深刻的瞭解。這傢伙是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他要是突然間對你親熱有加,那一定是想打你身上什麼寶貝的主意---你要是不想讓他佔你便宜,那就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觸。就是握一握手表示禮節都不行。

  「怎麼會抽不出去呢?我又不可能娶一個道士。」方炎笑呵呵地說道:「多日不見,你老人家的身體還硬朗吧?」

  「昨天還挺好的,明天還沒來。今天不知道。」道士說道。

  「昨天挺好,今天挺好,明天會更好----」方炎一臉堅定地說道:「兩位老師都還沒有吃晚飯吧?我知道學校門口有一家火鍋店不錯----哦,對了,你們不吃諢。我知道有一家素菜館很不錯,我請你們去吃素菜吧?」

  看到和尚和老道笑眯眯地打量著他,方炎有些洩氣,說道:「好吧,我知道兩位是一個例外辟榖數日不吃不喝都沒事。你們既然跑來找我,肯定有什麼事情---」

  白眉和尚看著方炎,問道:「心中有恨?」

  「有。」方炎點頭。「恨意滔天。」

  「欲用何解?」

  「以血來解。」方炎說道:「以血還血。」

  要是外人問他這樣的問題,他會一巴掌抽過去,然後回罵一句:關你屁事。

  要是親人問他這樣的問題,他會說一個含糊不清的答案,然後回一句: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但是,問他這個問題的人是和尚和道士,方炎就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

  因為所有的隱瞞都是欺騙,都是褻瀆。或許他們比方炎還要更加瞭解方炎自己。

  和尚和道士對視一眼,和尚無聲微笑著說道:「因為有愛,所以才生恨。因為有恨,所以才有了殺戮之心。只知仁慈的人是善人,只知作惡的人是壞人。但是,心存大愛又能包容大恨的人,才是真正地大智慧者。」

  方炎一臉警惕地盯著和尚,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媽出生書香世家,我外公是學界丞相,我打小就讀了很多書,你別以為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就可以把我騙了---」

  和尚和道士哈哈大笑,天機子看著方炎說道:「我且問你,你過得可苦?」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方炎呆滯住了。

  他過得可苦?他過得當然苦了。

  苦不堪言!

  父親慘死燕子塢門口,他風一程雪一程急趕狂奔仍然沒能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遺憾,也有太多的悔恨。他有太多的話沒有說,他有太多的事沒有做。甚至,他在面對那個男人時只知道索取,還沒來得及回報。

  他覺得自己欠下太多太多,於是便守孝三年陪伴。可是,那三年的每一天都是一種折磨,那三年的每一夜都是一場煎熬。

  他食不知味,夜難安眠。

  為什麼?

  因為父親被人殺害了,兇手還逍遙法外。

  可是,每當他戾氣瀰漫殺氣縱橫時,心中的太極之心就又一次又一次地瘋狂旋轉起來。

  是的,太極之心是什麼?是自然之力。

  自然是綠色的、健康的、溫暖的、也是甜美溫馨的。

  它是陽光遍灑,是雨打芭蕉,是蝴蝶戲花,是踏雪尋梅。

  它不容納黑暗,不接受極端負面的一些事物或者情緒。

  戾氣、殺機、仇恨---這樣的東西是和方炎地本性背道而馳的。

  也就是說,你想要用太極之心來幫自己復仇。但是太極之心又極力排斥這個狀態下的方炎---肉體和精神要脫離的感覺。

  放棄戾氣,殺機,仇恨,這又和方炎的本性是相違背地。他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於是,方炎就每日每夜地糾纏在冰與火之間,糾纏在解脫和仇恨之間,也糾纏在拾起還是放下之間。

  這是心病!

  讓人生不如死地心病!

  葉溫柔知道,葉溫柔只能默默陪伴。

  方虎威知道,方虎威讓方炎出去看看。

  其它人都不知道,其它人也沒辦法知道。

  表面上的風平浪靜,暗地裡的波濤洶湧。

  方炎坦然無事,方炎強顏歡笑,但是,這種苦當真是浸入心腑,痛入骨髓。

  「苦。」方炎說道。僅僅是一個字,吐出來卻力道千鈞。

  「眾生皆苦,我們正是為瞭解你的苦而來。」和尚說道。

  方炎大喜,滿臉期待地看著灰袍道士,說道:「師父,你只需要把你使過的那招朽木逢春教給我,我所有的苦都不覺得苦了——」

  方炎同學覺得自己是一個樂天派,一個很好打發的男人。一輛跑車一幢別墅一個小美女一招朽木逢春——他就屁顛屁顛地跟著你走了。

  天機子搖頭,說道:「看破說不破,說破看不破——連你剛才也說過,這朽木逢春是我的,所以它也只能是我的。等到你真正看破的時候,你就會擁有自己的朽木逢春。那個時候,你也很難再說破——大道化身千萬,萬千大道歸一。哪一條路才是對的路?哪一條道才是正道?沒有走過,誰能知曉?」

  方炎又想把這兩個老傢伙按在地上打一頓,你拒絕就拒絕吧,還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廢話幹什麼?好像自己再強行索要就是很無知很幼稚一般。

  可是我確實聽不明白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方炎雖然覺得自己也稱得上是知識淵博,但還是喜歡用大白話來和人溝通。於是,他臉色不善地盯著白眉和尚和道士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不教我朽木逢春?」

  「不能教。也教不得。」和尚笑著說道。

  「那你們沒事跑來找我幹什麼?」方炎眼神嫌棄地看著和尚和道士,說道:「兩個老頭子跑到這情侶小道上面坐著,很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好不好?你要是把學校的學生給嚇著了怎麼辦?」

  和尚和道士相視大笑,道士說道:「你看看,你看看,幸好剛才沒握手,握了手就抽不出手——」

  和尚笑容溫和,自有一股子惹人親近的祥和之氣。他充滿智慧地眼睛看向方炎,說道:「殺伐之心也是心。世間種種,都是對本心和本我的磨礪——方炎,甩開包袱,大步向前。這只是一個小世界,你會邁進真正的大世界,得到大自在。」

  「什麼是大世界?」方炎問道。記得很多年前上海有家夜總會叫做大世界夜總會,也不知道現在倒閉了沒有。

  和尚笑而不語,說道:「自有叩門之日,自有開門之人。急不得。」

  「——」

  方炎真是有些著急了,說道:「你們別神神道道的,總是講一些大是大非的大道理——就給我一句實在話,一句就行。你們到底想對我說什麼?你們要是一句明白話都不說,別人又會說我們這是在灌水。」

  和尚看了一眼道士,道士看著方炎說道:「三寶心已得其二,距離叩門之日不遠。」

  「三寶心?」方炎愣了一下,覺得這種說法很新鮮,又有一點兒熟悉。想了好久,才終於明白這是之前天機子在公園裡對自己說過的話。哪三寶呢?勇敢之心?殺伐之心?正義之心?

  方炎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師父,你說三寶心已得其二——是指我已經有了正義之心和殺伐之心嗎?」

  「不錯。」天機子點頭。「太極之心就是正義之心,非正義之士也不可能擁有太極之心。以血還血,是為殺伐之心。」

  「那你們覺得我還不夠勇敢?」方炎急了。「我怎麼可能不夠勇敢呢?你說說,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做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們不知。」和尚大笑著說道。「你且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一個和尚一個道士就起身朝著學校外面走去。

  「哎——」方炎出聲喊道:「你們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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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9:09 |只看該作者
第511章、躁動的青紅!

  微風輕拂,湖面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溫暖的陽光均勻地揮灑在大地上面,給每一樣事物都鑲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外衣。懸浮在湖水表面的紅色浮標起起伏伏,那是魚兒咬鉤之前的逗鉤行為。

  「就像是人類一樣,在做每一樣事情之前都會百般的試探。直到它們確定這樣的行為不會帶來任何危險之時才會一口吞下。可是它們不清楚地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魚兒百般試探,以為已經安然無憂,卻不知道最安全的時刻也是危險降臨之時——只要有了貪婪之心,一隻腳就已經邁進了地獄深處。」年輕男人說話的時候,手腕一抖,一條紅色鯉魚就被他給甩到了半空。

  鯉魚力道十足,身體脫水仍然不停地彈動掙扎。魚桿被拉扯彎曲,魚線在半空晃晃悠悠。

  男人手提釣竿,隨著鯉魚的跳動而很有技巧的收力送力。

  啪!

  鯉魚摔倒在地上,嘴裡吐出一個又一個泡泡,尾巴無力地甩動著。

  年輕男人放下釣竿,走過去把鯉魚從魚鉤上面取了下來,雙手捧著它走到了湖邊。

  砰!

  他把鯉魚丟進了湖水裡面,濺起一大片的水花。

  鯉魚在湖水裡面暈頭暈頭地轉悠了幾圈,回頭對著放生的男人看了一眼,吐出一連串水泡,那些水泡組成兩個字『傻逼』,然後一頭紮進了湖水深處,再也不願意冒頭。

  「咬過鉤的鯉魚就失去了靈氣,再也沒有機會躍過龍門了。」旁邊的持桿老者溫聲說道。

  老人身穿黑袍,頭戴斗笠,光著腳板踩在泥土裡。褲腿捲起半截,小腿上面還沾滿了泥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種田打柴的山野村夫。

  帽簷壓低,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的整個上半身都隱藏在斗笠遮掩下面的陰影裡。

  年輕男人輕笑,說道:「河裡鯉魚千千萬,能夠有機會躍過龍門的又有幾條?大多數還是肉骨凡胎資質平庸之輩——千百年來,羽化成龍的也不過是那麼三兩條而已,其餘之數全部成了人類餐桌上的一道美食。如此而已。」

  「一命二運三風水,一看機緣二看造化三看祖墳埋的地方是不是藏風納氣——不怕那千千萬肉骨凡胎,就怕有人能夠堪破命格升龍成功。那個時候,就成了你真正的敵人了。」老人微笑著說道,話語間隱隱帶有告誡地味道。

  「師父,你覺得方炎是那條有機會躍過龍門的鯉魚?」年輕男人笑著說道。

  「龍門九道,他已經躍過了前面八道。只差最後一躍了——」老人嘆息著說道:「之前我給你測的卦是紫氣升騰,吉星高掛。你的命格紅中帶紫,大富大貴自不待言,但是能否由假龍轉變成真龍,還需要一些磨礪。磨礪成功,則一生享用不盡。如果磨礪失敗,龍格盡失,怕是也要退化成為一條普通的河鯉了——」

  年輕男人把手裡的魚餌穿好,把魚鉤丟進河水裡,卻不去管那擱在支架上的魚桿。

  站在寬廣的湖面上,看著遠方疊疊重重地高山碧水,心胸也變得無限偉岸寬廣起來。

  「師父,還記得我離開青天道觀時和你說過的話嗎?」年輕男人出聲問道,他的身體沐浴在陽光裡,英挺不凡,一下子就變成了女孩子們喜歡的曖男。

  「你說天下之大,英雄寥寥。沒有對手的人生是寂寞的,不如孤老深山求道問仙——」

  「不錯。名將如佳人。沒有佳人,索性就不要愛情。沒有名將來做對手,那就不如隱居深山求道問仙——說不定就能夠在神仙裡面找幾個對手好好地打上一場——」男人豪氣干雲,聲音有力,猶如聽到金石交接之聲。

  「如果僅僅是一個方炎的話,那人生也太寂寞了。如果僅僅是現在地方炎的話,那人生也太無趣了。我期待方炎地成長,期待他升龍——」男人的眼睛閃爍著激動地光芒,說道:「讓我瘋狂地活,或者痛快地死。但是,過程一定不能平庸。」

  「真是個小瘋子。」老人嘆息著說道。「方炎燕子塢守孝三年,也將世人的視線拉開花城三年——陸朝歌也是個奇女子,短短三年時間裡就幫他打下了諾大的商業商國。谷中蘭,河塘柳,這些少年英才皆入其轂。又有杜青此等綠林豪傑鼎力相助,大勢已成,花城已成其蓄養騰飛之地。此地不可久留,此戰也應當迅疾猛烈。不可拖泥帶水,入了他的道場。」

  「杜青是我看中的人物,沒想到卻被他所用——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年輕男人滿臉遺憾地說道。「既然不能用,那就毀了吧。」

  「妙極。」老人說道——

。。。。。。。。。。。。。。。。

  一代佳人,據說這是花城最紅火的夜總會。

  夜總會大堂包廂裡,兩幫人馬正在對峙。

  「山炮,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我狼哥看管的地盤吃霸王餐?不要命了?」狼哥站在一群黑衣人的前面,臉色冰冷地盯著對面的一個短小胖子。

  「狼哥,這麼說就有些過份了吧?咱們兄弟多年,我就是今天晚上手頭有些緊張——已經和張經理說好了,這筆賬先記著,以後等我有錢了就還上。怎麼能說兄弟這是吃霸王餐呢?說出去多難聽啊?」山炮嘻皮笑臉地說道,根本就沒有把狼哥地威脅放在心上。

  狼哥眼神陰沉地盯著山炮,說道:「怎麼著?想要反水?山炮,你也不怕把自己淹死?你知道我的背後靠著的是那位大佛,你要是不知好歹,別怪我狼哥沒有事先提醒你——說話做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別以為自己長了幾斤肥肉就刀槍不入。到時候自己怎麼死恐怕都由不得你來決定。」

  「哎喲,狼哥,你這不是威脅兄弟嗎?我知道。我知道。你狼哥是誰啊?是咱們青爺手底下的第一惡狗——哦,第一惡狗你還真算不上。青爺手底下有三大護法八大金剛。據說還有一個神秘的打手叫做什麼——十三爺?能夠和青爺平起平座的神人——狼哥,你自己數數,壓在你上面的大佛有多少座?你平時抱佛腿能夠抱得完嗎?」

  「這麼說,山炮是不準備埋單了?」

  「狼哥,我剛才解釋過了——真的沒錢。要不,狼哥今天晚上先幫我墊上?就當我欠狼哥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的話我請狼哥喝花酒。怎麼樣?」山炮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笑呵呵地說道。

  「山炮,你在逼我。」

  「狼哥,我今天晚上就逼你——你能把我怎麼著?」山炮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他眼神兇狠地盯著狼哥,說道:「這單我還就不買了。我就是吃你一代佳人的霸王餐,我就是玩了你們的姑娘不給錢——你能把我怎麼著?」

  狼哥猛地揮手,率先朝著山炮衝了過去。

  狼哥身後的黑衣人早就蓄勢待發,得到狼哥的攻擊指令後,嘩啦啦地朝著對面地山炮撲了過去。

  「兄弟們,給我上——」山炮嘶聲吼道,小短腿在地上一瞪,人像火炮一樣離地而起握拳狠狠地朝著狼哥砸了過去——

。。。。。。。。。。。

  海岸港口。

  「怎麼著?你們青紅是欺負人還是怎麼著?我們卸我們自己的貨,憑什麼要聽你們指揮?憑什麼要給你們交錢?你們以為你們是誰?」

  「王大發,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們是這些貨的貨主嗎?你們拿個證明出來給我們看看?我們青紅做生意公是公私是私——這些貨是客人託付我們看管,我們就要把貨物給看好了。要是被你們卸了,我們拿什麼給客人交代?」

  「我說我們是這些貨的主人,我們就是這些貨的主人——想要證明?行,兄弟們,誰會寫字的,寫一個紙條燒給他們,讓他們在陰間好好地讀一讀那上面的字——」

  「給我滅掉他們——」

  「兄弟們,操傢伙——」——

。。。。。。。。。。。。。。。。。。。。

  公交車站。

  「小偷,快抓小偷啊——」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驚聲尖叫。

  一個樣貌普通的男人手裡抓著一部手機,正在人群裡面瘋狂地逃竄著。

  啪!

  他一頭撞在一堵結實的牆壁上,身體連連後退,然後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他抬起頭來看過去,那並不是一堵牆,而是一個身高馬大的運動裝男人。

  男人眼神兇狠地盯著他,惡聲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所有的商舖都是我們的租戶,敢跑到這裡來坑蒙拐騙——信不信我卸了你四條腿?」

  「我還真不信了。」小偷一臉得逞地笑意。

  他突然間張嘴嘶聲吼道:「來人啊,救命啊,流氓打人了——快救命啊——」

  「來了來了——」一群黑衣人從人群的四面八方湧過來,朝著那個身材高大的運動裝男人撲了過去。

  動動裝男人愣了一下,然後便揮舞著雙拳迎接著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在五星級酒店大堂、在公交車站、在旅遊景點、在購物中心,這樣的事情不斷地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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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9:20 |只看該作者
第512章、八方雲動!

  當天晚上,流氓互毆的視頻便被傳播到網絡上,並且一經發佈就成為各大門戶網站和社交媒體平台的熱門視頻。

  「天啊,太恐怖了,那些流氓竟然在火車站打人——這不是在拍戲吧?」

  「這可是國際五星級酒店啊,那些人渣毆打外國客人,這不是要引起國際糾紛嗎?」

  「一定要肅清這些敗類人渣,還我們花城朗朗乾坤,還我們一個安靜祥和的生活環境——」

  無數的民眾留言抨擊辱罵流氓的惡劣行徑,呼籲政府把這些壞蛋繩之於法。全國的網民開始攻擊花城的城市治安有問題,政府不作為,放任這些流氓渣渣坐視不理任由他們賺黑心錢發黑心財。

  整個花城都躁動不安起來,就像是一顆即將爆破開來的炸藥桶。

  在這樣強大的輿論壓力下,在被有心人刻意引導操控而來的恐怖民意之下,政府官員們坐不住了,警察機關坐不住了。

  某人一聲令下,整座城市的警備力量都調動了起來。無數警車呼嘯而出,撲向一個又一個他們早就摸熟了情況的據點。

  青雲大廈。青雲集團總部。

  站在青雲大廈頂樓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窺大半座花城的夜景。

  一個身材不高塊頭不大但是看起來卻極有威勢很容易給人帶來安全感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表情凝重地看著外面地車流如長虹燈火如巨龍。

  他喜歡這座城市。

  他和這座城市同呼吸共命運。

  這座城市是他的靈魂和骨架,是他事業的起點和巔峰地見證者。

  他中學輟學後就來到了花城,從社會地最底層開始打拚,一步步地爬到這個位置。擁有了億萬家財,也擁有了這無上的權勢。

  流過多少次血,抹過多少次淚,受過多少次傷,又說過多少奉承話,彎過多少次腰下過多少次跪——

  但是,現在卻有人想要把他擁有的一切都拿走。他怎麼願意承受這樣的打擊?他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他不甘心!

  嘀嘀——

  房間裡面響起了密碼鎖驗證的聲音,然後房間門被人『砰』地一聲從外面推開。

  李雅急忙衝了進來,滿臉急躁地說道:「叔叔,碼頭那邊出事,車站那邊被掃,所有的酒吧和夜總會全部勒令關門,我們的人也被帶走了——我剛剛接到統計地數字,現在已經被捉了四百三十一人。人數還在持續增加當中。」

  「老虎那邊出事了?」

  「虎爺那邊出事了,虎爺也被抓進去了——」

  「羅霸道那邊什麼情況?」

  「羅霸道那邊也出事了,羅霸道提前得到消息,帶著老婆孩子逃跑了——暫時還沒有和我們聯繫。」

  「小刀呢?」

  「小刀在和漠北那批人發生衝突時受傷,現在還在醫院治療——」

  杜青沒有接著問下去了,再次轉身看著窗外的花城夜景。

  李雅急了,說道:「叔叔,我們快想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吧。」

  杜青不應,就像是沒有聽到李雅說話。

  「叔叔——」

  「李雅,我知道了。」杜青打斷李雅的話,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說的情況,我全都知道了。」

  「可是,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嗎?」李雅聲音低沉地說道:「叔叔,這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們。」

  「我知道。」杜青點頭。「不能為其所用,那就一手毀滅。這麼做倒也沒有錯,要是我在那個位置上,我也會這麼做——」

  「可是,我們太憋屈了。」李雅紅著眼眶說道:「我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還在努力地幫忙維護著這個城市的秩序——叔叔經常告誡我們,城市良性發展,我們才能夠跟著賺到大錢。打打殺殺的能有什麼前途?除了丟掉幾具無辜的屍體,賺到的那點錢怕是連兄弟們的醫藥費用都不夠——所以我們青紅一直正當經商,我們制定規則。不僅僅要求我們,也要求別人都在規則裡面辦事——雖然我們的出身不好,但是,我們現在就是正當商人——」

  「如果沒有我們青紅,其它人會把城市搞成什麼烏煙障氣的樣子?如果沒有我們青紅,其它人也會這麼的安份守法?憑什麼——現在把我們推到斷頭台上要把我們絞死?」

  「傻孩子,洗白是大勢所趨。」杜青笑著說道:「無論誰坐在我這個位置,都會做著和我同樣的事情。現在國富民安,天下太平,不像以前那般亂世人命不值錢——無論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規則,不講規則不擇手段的人早就沒有了活路。只是這次我們確實憋屈,我們講究規則,別人卻不希望我們講規則,所以就把我們給推出去了——誰讓咱們樹大招風又得罪了他們呢?」

  「叔叔,你不是很有人脈嗎?你給你的那些朋友打電話,讓他們幫忙通融通融——」李雅出聲說道。

  杜青搖頭,說道:「我們才剛剛被推到風口浪尖,正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無數家媒體朝著花城蜂擁而來。這個時候找人幫忙只會讓人為難,如果他們開口拒絕,反而傷了雙方情誼。如果他們咬牙幫忙,還有可能把真正的朋友給拖下水——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誰也不打擾,他們心裡反而會記掛我們的好。等到風平浪靜之時,他們記著這份人情,也會想辦法還我們這份人情——人啊,在為自己著想的時候,也多為別人想想。大家活著都不容易。」

  「可是虎爺他們怎麼辦啊?」李雅急切問道。虎爺是杜青手下的三大金剛之一,在青紅裡面位高權重,是僅次於杜青和十三爺的存在。虎爺被抓,對青紅來說是一場災難。因為他手裡掌握了太多杜青和青紅的各種機密。

  杜青不想辦法撈人,虎爺求助無門還會為青紅保守秘密嗎?

  求人不合適,救人沒機會。

  對於現在的杜青來說,確實是進退兩難。

  「我們要相信老虎。」杜青說道:「相信自己的兄弟。」

  「既然他們已經出了手,他們的目標一定是叔叔。」李雅擔憂地說道:「叔叔,你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在公司,也不要去其它任何需要拋頭露面的地方。我去召集大妖他們過來保護你。」

  「李雅,不用了。」杜青出聲說道:「大家各自相安無事就好,我們就不必把他們從暗處給拉出來示眾了。」

  「可是我們這邊的保衛勢力終究弱了一些,要是叔叔遇到什麼事情——」

  「有些事情靠算計,有些事情就靠命運。」杜青笑著說道:「算計用盡的時候,就是賭命的時候了。我和人拼了一輩子的算計,也賭了一輩子的命——算命先生說過,我的命硬,一般人剋不住。」

  「叔叔——」

  杜青輕輕嘆息,看著李雅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李雅點頭,說道:「家裡太危險了。」

  「哪裡不危險?」

  「要不,叔叔暫時離開花城——」

  「不能離開。」杜青否決了這個提議。「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如果離開花城的話,就正好遂了他們的心意。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我陪叔叔一起回去。」李雅說道。

  杜青笑了笑,走到門口穿起外套朝著外面走去。李雅緊隨其後,生怕叔叔有什麼三長兩短。

  在幾名保鏢的護衛下,杜青李雅乘坐著專用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為了安全起見,青雲大廈下面有一個和其它區域完全隔離地車庫。車庫裡面停著好幾輛各式各樣的汽車,方便杜青根據各種需要選擇用車車輛。

  他們剛剛走到車庫門口,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地男人坐在一輛白色大眾越野的車頂上面。

  李雅眼神一凜,快步跑到杜青的前面,緊緊地盯著黑衣男人,喝道:「大妖,你怎麼會在這裡?」

  哐——

  大妖從車頂跳了下來,咧嘴陰沉地笑著,說道:「青爺有難,我來保護青爺。」

  「大妖,你難道忘記了規矩?沒有青爺的召喚,你不能出現在青雲大廈——」李雅生氣地呵斥道,說道:「你的心意青爺心領了。青爺現在安然無事,你也回到你應該在的地方吧。」

  大妖不走,笑著說道:「既然來了,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置青爺安危不顧,這樣的事情我可就做不出來。」

  「那你是抗命不遵了?」李雅冷冷地盯著大妖,說道:「這就是你表現出來的忠誠?」

  杜青拍拍李雅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動。

  然後他走到李雅的身體前面,看著站在那裡手握利刃的大妖,寒聲說道:「大妖,是有人讓你擋在這邊取我的性命吧?」

  「青爺英明。」大妖哈哈大笑,說道:「青紅崩潰,魁首杜青畏罪潛逃,卻被下屬攔截刺穿心臟——青爺,這樣的新聞標題你一定很喜歡吧?有人委託我守在這裡,無論如何要把你留下來——青爺不會讓我們這些做小弟的為難吧?」

  嘩啦啦——

  守護在杜青身前的幾名黑衣保鏢主動朝著大妖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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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9:32 |只看該作者
第513章、說好的彼此信任呢?

  「找死。」

  大妖身體微躬,主動朝著那些黑衣保鏢衝了過去。

  第一個黑衣男人靠近,揮拳去打大妖的面門。

  大妖地身體躍起,手裡的匕首一撩,割開了他的脖頸。

  第二個黑衣人衝到,大妖地身體恰好下落,一腳跺在他的胸口。

  黑衣男人身體向後倒地,將其它幾人衝鋒的身形也給阻擋了下來。

  被割開喉嚨的黑衣男人跪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嗚嗚塢地說不出話來。獻血染紅了漆黑地地板,這一場血腥的清洗也終於拉開了序幕。

  大妖手裡的短刃上面沾染著血漬,他伸出舌頭在刀刃上面輕輕地舔了一遍,把那些血水含進嘴巴裡,滿臉興奮地說道:「自己兄弟的血,味道就是不一樣——」

  「你是個叛徒。不是我們的兄弟。」李雅聲音冰冷地說道。她想要再次擋在杜青的前面,卻被杜青阻止了。

  「叛徒?」大妖冷笑。他眼神邪瞥著杜青,說道:「青爺,她說我是個叛徒,你覺得她說的對嗎?」

  杜青表情平靜,只是說話聲音冰冷,隱含著一股子殺意,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選擇,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不過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邁出去那條腿就再也沒機會反悔——既然你選擇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那就希望你以後不要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我把事情做的那麼絕?」大妖張嘴大笑起來,他的眼神兇殘地盯著杜青,問道:「青爺,你說我把事情說的太絕——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把事情做的太絕?虎爺被條子抓了,兄弟們被沖散了——青爺,我尊敬地青爺,我最愛戴地青年,做為青紅的魁首,難道這個時候你不應當站出來力挽狂瀾拯救兄弟們出來嗎?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你怎麼知道叔叔沒有準備救他們出來?」李雅不客氣地反駁著,說道:「叔叔有叔叔的考慮,你這個頭腦簡單地傢伙知道什麼?大妖,你立即給我滾開。我已經向樓上發了警報,等到他們下來,你只有死路一條——」

  「李雅,你不用使這種小伎倆了。上面的人不會接收到你的警報,更不會下來救人——」杜青一臉狂妄地說道。「你們已經眾叛親離,再也不會有人站出來替你們賣命——青爺,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是個無情無義的孬種。因為你根本就不把兄弟們的生死放在心上。」

  杜青看著大妖,說道:「這些話是十三爺教你說的?」

  「是我說的。」一個嘶啞地男人聲音說道。

  男人的身材高大,有著接近兩米的塊頭。又因為身材肥大,走起路來就像是一座移動起來的巍峨小山。

  腦袋光溜溜地,在頭頂白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在十三爺的身後,一群黑衣男人浩浩蕩蕩地向這邊圍攏過來。

  杜青朝著那些黑衣男人看過去,笑著說道:「老K、財福、火雞、張勝——都說我杜青有三大護法八大金剛,現在三大護法來了一位,八大金剛來了三位——十三爺,人都到齊了吧?」

  那些黑衣人有些面露愧色,有人轉過視線不願意和杜青眼神對視。

  他們趕來不是保護杜青,而是攔截杜青。

  十三爺踩著寬大的高幫皮鞋哐哐哐地站在人群地最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杜青,說道:「你我相識多久?」

  「二十二年。」杜青說道。

  「二十二年零七個月八天。」十三爺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把這個日子記這麼清楚嗎?因為二十二年七個月零八天的這一天,你我還在碼頭扛包,因為我力氣最大槓抱最快,賺的錢也是最多的。工頭眼熱,要剋扣我的工錢,我和他發生爭執,差點兒被他們給活活打死——當時是你舉著一把菜刀單槍匹馬殺進人群,把我從他們的拳腳下面撈了回來。要不是你,那一天我就屍沉大海了。」

  「從那一天起,我十三就下定決心給你杜青做牛做馬。你說要殺人,我就去磨刀。你說下火海,我就去濕身。你一個眼神,我就把事情給你辦妥。你一個指示,我就不畏生死地去替你廝殺。雖然我在家裡排行第十三,但是我心裡的大哥只有你杜青一個,也只認你杜青一個——」

  「我們剛剛出來打天下的時候,無數的人想踩我們,無數的幫派想要滅我們。我們一路衝殺,一路拜佛,最終投靠到青紅大佬李思遠的門下。直到那個時候,才真正地安頓下來,才真正地得到了施展拳腳的機會——」

  「青紅是非多。門內外各路紅棍想踩你,是誰站出來替你擋下?有人暗地裡搞小動作,是誰帶著兄弟追殺他們幾十里地——後來李老大病逝,青紅無數人想要上位,又是誰輔助你得到了這屁股下的寶座?又是誰讓你成為這青紅第一人?」

  杜青看著十三爺,說道:「所以呢?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你。就算我現在擋在你的前面,我也沒想過要背叛你。」十三爺神情激動地說道:「但是青爺,我的大哥——你告訴我,你準備做什麼?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準備放棄我們的那些兄弟?那些隨著我們一路打拚,現在卻成了讓人看不順眼地累贅兄弟?」

  杜青冷笑,說道:「這就是你們聚集起來攔截反對我的理由?我看不然吧。」

  「青爺,事到如今,難道你仍然不願意給兄弟們一個明白話嗎?」十三爺臉色陰沉地說道:「兄弟們為了你出生入死,兄弟們為你背下了無數的黑鍋——我們只想討一個公道,我們只想問一個明白。你是不是覺得兄弟們礙眼,順手就把兄弟們給解決了?」

  杜青嘆息,說道:「老十三,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是搞陰謀詭計地料——你是一員悍將,整個青紅也沒有人是你的對手。打打殺殺這樣的事情才是你的長處,何苦要捨長取短呢?」

  杜青看著站在十三爺身後的那些青紅小弟們,說道:「事起突然,從開始爆發到現在不足五個小時。我的兄弟們,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們就已經組織起來反抗我——背叛的理由竟然是我要放棄我的兄弟。我想知道的是,是誰告訴你們說我要放棄你們的?是誰告訴你們我不準備救人的?」

  杜青含怒出口,威勢極重。視線所及,眾人眼睛紛紛躲避。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無非就是別人開出來一個好價碼,你們想讓自己的背叛行為看起來更加心安理得一些而已——大家兄弟一場,這種虛偽的偽裝就不需要了吧?大傢伙一個鍋裡撈飯那麼多年,誰對誰還沒有幾分瞭解?」

  「看來青爺是不肯給大家一個交代了?」

  「我給不給你們交代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們現在也是不會相信的。」杜青冷笑。「現在是你們給你們背後那些人一個交代的時候,不是嗎?」

  「青爺,那就恕我們無禮了。」十三爺揮了揮手,身後的黑衣人一步步地向前推進,把杜青李雅他們逼到停車場裡沒有騰挪的空間和撤退的後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青爺留一個體面。」

  「被自己倚為心臟的人背叛,這種事情本身就挺不體面的。」杜青說道。

  杜青拍了拍手,背後的磚牆轟隆隆地被人推倒在地上。

  在這個獨立地停車場和大停車場中間隔絕的牆壁上面突然間出現一個圓型的大洞,那是之前就已經打通過的。

  嘩啦啦——

  無數的黑衣人從那個大洞裡面湧現出來,手持利器朝著十三爺等人所站的方向逼前。

  他們一排又一排地擋在杜青等人的前面,虎視耽耽地盯著十三爺等人,手裡的刀刃閃發出懾人心魄地寒芒。

  「是大超哥他們——」

  「青狼——他不是進醫院了嗎?」

  「還有小刀——他也回來了——」

  人群深處,杜青有些疲憊地聲音傳了出來,說道:「兄弟相殘,人間最慘烈之事。這場仗沒有贏家,當我們操戈對立的時候,就都已經是輸家——陰謀者固然可恨,貪婪者也同樣不可饒恕。」

  「既然你們選擇邁出了這一步,兄弟情份已失,全部淪為青紅叛徒——那就在此做個了解吧。」

  杜青的聲音消失不見,站在他前面地那一排排黑衣人開始朝著前方衝鋒。

  很快的,雙方人馬便廝殺在一起。

  李雅一直被杜青保護在身後,看到雙方人馬轟轟烈烈地戰鬥在一起,滿臉震驚地看著杜青,說道:「叔叔,你早就知道——十三爺他們會背叛?」

  「我不知道。」杜青說道:「我只是猜測——外界發生爆亂,內部自然會有各種隱患。正如你只是遭遇了一場感冒,但是在你身體虛弱的時候,空氣裡面的每一種病菌都會成為攻擊你的敵人。」

  「——」李雅聽明白了杜青話中的意思。

  在花城突然間出現多場和青紅息息相關地惡劣事件時,他便已經有了危機意識。他身邊最有權勢的人,也最有可能是背叛他的人。

  於是,他為此做了一些防備。

  這些防備恰恰又救了他們的命。

  說好的手足情深呢?說好的彼此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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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死神降臨!

  兩邊人馬在拚殺,青狼帶著幾個心腹護著杜青和李雅坐上了一輛黑色陸虎,然後親自鑽進了駕駛室,發動車子朝著外面衝刺而去。

  看到這輛鋼鐵怪物朝著戰場碾壓過來,雙方人馬趕緊閃開一條通道。有人把手裡的刀子做武器砸向陸虎車,卻被強硬的車身給反彈出去。

  乒乒乓乓地聲音不絕於耳,刀棍紛飛,現場亂作一團。

  等到陸虎車逃離之後,現個隊伍又很快地再次糾纏在一起。刀棍揮舞,戰火重燃。

  直到鑽出青雲大廈,李雅這才從剛才那驚險的場景中緩過勁兒來,氣憤地說道:「沒想到劉三爺包藏禍心,我一直以為他是青紅裡面最值得信任的人——」

  杜青臉色凝重,說道:「歷史證明,大多數的反叛者都是最有希望摘得皇冠的人——」

  李雅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果叔叔出了什麼事故的話,劉十三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手青紅的兄弟和產業——表面忠心,骨子裡奸詐。這種人最是凶狠狡詐。」

  「他只是不願意滿足現狀而已。」杜青輕輕嘆息。「十三跟我一起打拚天下,刀裡來血裡去,立下赫赫戰功。但是,將軍是要打仗的,沒有仗打的將軍還算是什麼將軍?現在青紅的痕跡越來越淡,反而是現代化的青雲集團一飛沖天廣為人知——十三一腔熱血無噴灑之地,一身蠻勁沒有用武之時。他隱藏在青雲龐大的陰影裡面,甚至一些新招進來的優秀人才都能夠在裡面大展拳腳,獲得鮮花和掌聲——十三已經快要被人們忘記。他的心裡有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雅嘆息,說道:「跟不上時代脈搏地人,就只能被時代拋棄。小時候叔叔給我講過勇者和小丑的故事。敵兵來襲,勇者揮舞著長矛上陣殺敵,小丑躲藏在人群後面呵呵大笑,指著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的勇士喊道——他的腳板上紮了一根刺。勇者在前面衝鋒,小丑在後方挑刺——劉十三就是那個挑刺地小丑。」

  「他自己融入不進這個社會,別人做出成績他的心裡又難以平衡。那麼多年了,叔叔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們,把他們當成自己真正的兄弟——可是他們是怎麼對待叔叔的?聚集起來反對叔叔,謀殺叔叔。如果今天晚上叔叔遭遇不測,青雲集團被他們接手——他們會把青雲集團搞成什麼模樣?他們有能力掌控這樣的現代化公司嗎?」

  「李雅,你記住,不要把我們自己想的太聰明,也不要把對手想的太愚蠢。之所以能夠成為我們的對手,至少他們有著和我們相匹配地智商——」杜青一臉嚴肅地說道:「現在我們不也同樣面臨著危機?」

  「叔叔,我明白了。」李雅點頭受教。

  車子一路向西,上了主幹道之後,車流逐漸地就多了起來。

  正當李雅以為他們已經脫險地時候,前面地青狼突然間出聲匯報,說道:「青爺,我們被人跟蹤了。」

  杜青皺眉,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嗎?」

  「暫時還不清楚。」青狼說道。「不過他們跟蹤得很隱蔽。只是遠遠地吊著,並沒有靠近地意思——」

  杜青的眼神閃過一絲凶光,說道:「狼之所以不著急靠近獵物,是因為它在等待最合適地下嘴時機——這些人以為我們已經是他們嘴裡的獵物,所以才不緊不慢地跟隨在後面。他們知道我們跑不了。」

  「青爺,要不要甩掉他們?」青狼問道。

  「試試吧。」杜青說道。「打打假,說不定是我們的朋友呢?」

  青狼收到指令,猛然將汽車加速。

  陸虎車地發電機轟鳴,車輪砰砰砰地碾壓著地面。

  杜青地視線從後視鏡看過去,後面有一輛黑色的豐田車也同樣跟著提速。一幅咬緊尾巴不肯鬆口的架勢。

  青狠再次加速,將前面地汽車一輛又一輛地超越。

  後面的黑色豐田也不甘示弱,同樣地超越著自己的對手。甚至他們超越的速度和開車的技巧比青狼還要強上一大截。

  豐田車越跟越緊,很快地兩輛車就已經並排行駛。

  杜青通過車窗玻璃看過去,對面的車窗黑漆漆地,看不到裡面的人影。

  「再次加速。」杜青說道。

  青狼猛踩油門,陸虎車就像是一頭發狂地公牛朝著前面衝撞過去。

  車身震動地越加厲害,青狼緊緊地握緊方向盤。如果稍有不慎,方向盤打飄,車頭就有可能朝著道路兩邊的欄杆撞擊過去。

  杜青看到,旁邊的豐田車也不甘示弱,仍然緊緊地咬著他們。

  砰!

  車身輕輕地一震。

  這種感覺很不明確,也有可能只是自己的心跳漏了一個節拍。

  但是,杜青卻感覺到了危險,他整個身體地汗毛都立了起來。

  「青狼——」杜青出聲喊道。

  「青爺——」青狼雙手輕輕地握著方向感,不停地超車再超車,不敢有絲毫地鬆懈。「你有什麼吩咐?」

  「拐向海港路。」杜青沉聲說道。

  「青爺——」青狼急了,提醒著說道:「海港路太偏僻了,不利於我們突圍。」

  「誰說我們要突圍了?」杜青反問。

  「——」

  杜青發佈命令,青狼不敢反駁。

  在前面一個十字路口,他猛地打了方向盤,車子便朝著海港路方向衝了過去。

  海港路的盡頭就是大海,往東是水產碼頭,往西就是梅溪風景區。

  凌晨的海港路清冷陰森,除了頭頂慘白地路燈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車輛和行人經過。

  杜青讓青狼把車子開到這條路上,如果被身後地那輛豐田追停,那麼雙方就只能死戰一場。

  青狼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一隻手從腰間摸出了長刀。如果那些人敢靠過來的話,他會劈頭給上一刀。

  李雅不明白杜青此舉的深意,但是也從自己腰間拔出一把銀色小槍。這顆手槍裡面裝了三顆子彈。

  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能夠幫叔叔減輕一些負擔。

  副駕駛室上面的另外一名黑衣男人叫做小刀,是杜青身邊的八大金剛之一。按照輩份來算,他要遠遠地排在青狼前頭。青狼是青紅裡面的新生代『偶像』,偶然被杜青發現然後慢慢地提拔起來的打手。

  小刀的手臂上綁著紗布,因為運動過於激烈地緣故,傷口被再次撕裂,紗布和身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染紅。

  他轉身看著杜青,說道:「青爺,有幾個小崽子吃裡扒外,你老人家別放在心上——你對兄弟們怎麼樣,兄弟們全都記在心裡。我就在這裡先給青爺告個別,如果我回不來了——我一家老小就拜託青爺了。」

  「你死不了。」杜青咬牙說道:「該死地是他們。」

  「青爺——」小刀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為你戰死是我的福份,我小刀這輩子還真沒服過別人,也就只有青爺讓我心服口服——青狼,把車子停了,我擋他們一擋。」

  「刀哥——」

  「爺讓你把車停了,你聾了?」小刀沒好氣地罵道。

  「小刀,不要衝動——」杜青壓低聲音說道。

  然後杜青突然間出聲喊道:「青狼,停車。」

  嘎——

  青狼想也不想,一腳踩上了剎車。

  嗤啦——

  車頂上面傳來利刃切割鐵皮地酸澀聲音,一個全身被黑衣籠罩的黑衣人因為這急促地剎車而被慣性地甩到了車頭不前方擋風地玻璃上面。

  黑衣人一隻手抓住後視鏡,另外一隻手握著一把長刀。

  他手持長刀,狠狠地朝著擋風玻璃紮了過去。

  砰!

  這輛陸虎車是特別定製,車窗玻璃按照防彈標準來打造。黑衣人手勁雖大,但是手裡的長刀卻並沒有辦法扎破玻璃。

  即使如此,被他一擊之下,整個車身都跟著震動起來。

  青狼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想到車頂上面竟然已經隱藏著一個黑衣怪物。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爬上去的。

  要是剛才他停車讓小刀下車,恐怕小刀剛剛推開車門,就會被上面地黑衣人給一刀割掉腦袋。

  小刀更是驚恐之極,他定了定神之後,怒火中燒,張嘴罵道:「這個下三濫的小雜碎,看老子一刀辟了你——」

  他猛地推開車門,一刀朝著趴在車頭擋風玻璃上面地黑衣人砍了過去。

  黑衣人身體靈活如燕,一個翻滾就從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青狼,小心——」杜青急聲喊道,身體朝著前面撲去。

  咔嚓——

  一身脆響傳來。

  車門被長刀刺穿。

  同時刺穿的還有青狼的側腹。

  黑衣人的腦袋從車窗邊沿浮現,露在外面的兩隻眼睛露出嗜血的凶光。

  他手握長刀,準備再次往裡面捅進去的時候,李雅抬槍朝著他射擊起來。

  「去死去死——」

  李雅拚命去扣動扳機,一次性地把銀槍裡面的三顆子彈給打光了。

  可是,黑衣人再一次消失了蹤跡。

  來無形,去無蹤,他是東洋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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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土雞瓦狗!

  「下車。」杜青大聲喊道。

  他推開左側車門,第一個跳了下來。

  李雅也跟著下車,緊緊地跟在杜青地身後。

  小刀提刀四處搜索黑衣人的身影,車頂上車底盤全部看完了,仍然沒有找到兇手下落。這個黑衣人就像是鬼魅一樣,神出鬼沒,可以自由隱藏身形。

  嗖!

  一把長刀朝著小刀的後心位置插了過去。

  那個黑衣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了陸虎車裡,從李雅他們剛剛離開地後車座朝著把後背貼在車門上面沒有任何防備地小刀發動攻擊。

  「小刀小心——」李雅恰好轉身,看到這驚人一幕。

  可是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在她的嘴巴剛剛張開時,那把刀就已經捅了出去。

  她的一句提醒的話還沒有說完,那把刀就已經要插進小刀的身體裡面。

  「八嘎——」黑衣人的眼神裡閃爍著紅光,對他來說殺人是一件非常令人激動的事情。

  幸運的是,他仍然沒能把長刀插進小刀的身體裡面。

  因為在小刀的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杜青衝了過去把他給一把推開。

  嘶——

  長刀刺空,只能攪動一團空氣。

  杜青的身體朝著黑衣人衝了過去,一拳打向他戴著黑色頭罩的面門。

  黑衣人的身體向後縮去,倒退進後車車廂,『砰』地一聲從另外一邊的車門竄了出去。

  這一場戰鬥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直到這個時候,那輛一直尾隨而來的黑色豐田車才在陸虎車的旁邊停靠了下來。

  車門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地男人和一個同樣身穿黑色夜行衣地男人大大咧咧地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對他們來說,面前的四個人已經是四具屍體,根本就沒有任何隱藏身份的必要性。

  「青爺,我們又見面了。」身穿黑色西裝地男人在杜青的身前站定,笑呵呵地說道。

  「陳育新,你這個狗東西——」杜青怒罵著說道:「你當時剛剛大學畢業,一無所有,是誰重用提拔你到現在的位置?現在你和劉十三他們一起背叛我?」

  「青爺,你可不要誤會。」陳育新連忙解釋,說道:「我和十三爺可不是一夥的——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十三爺他們背叛你,我還都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十三爺可真不是個東西啊,青爺待他親如手足,他怎麼能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你和劉十三又有什麼區別?」

  「這區別可大著呢。」陳育新一臉認真地說道:「青爺,你對我的恩情,我可是時時刻刻記在心裡,不敢稍忘。但是,這些東洋朋友出了一大筆錢,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幫他們找到青爺——我覺得這也不算什麼要緊的事情。所以就帶著他們在青雲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守著,我想青爺下班回去總是要坐車的吧?這還果然被我們給守到了——」

  陳育新轉身看著身邊的兩名黑衣人,說道:「至於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那就和我沒有關係了。青爺,我可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無恥。」李雅咬牙切齒地罵道。

  因為青紅的特殊成員組成,青雲人特別喜歡把忠誠和仁義這一類的字眼掛在嘴邊。每個人都是忠心耿耿,每個人都說自己義薄雲天。在青雲飛速發展的時候,這種話聽著也確實喜慶,讓人打心眼裡高興。陳育新就是投機派之一。

  陳育新大學剛剛畢業就去青雲集團應聘,那個時候正是大學生就業高峰期,應聘畢業生工作極其難找。陳育新學的是法務,一個剛剛畢業地法學院畢業生——能有什麼好工作等待著他?

  生活拮据,女朋友也和他分手去了燕京,恰好又遭遇母親要做心臟手術。劫難一重又一重地襲來,他瘦弱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

  在他想讓公司提前預支一年的薪水時,和公司財務部主管爭執起來。恰好被巡視公司的杜青發現,杜青問明白了情況,不僅僅沒有責怪他的衝動,反而讓財務部給他特批了三年的薪水。

  杜青和他一番長談,法學院畢業的陳育新很被杜青看重,他也無數次地在很不隱蔽地場合說自己就是青爺蓄養的一條忠狗,青爺讓他咬誰他就咬誰。

  但是,患難見真情。當青雲遭遇磨難危在旦夕時,居心叵測者和披著各種面具的牛鬼蛇神都跳了出來——

  劉十三如此,陳育新也如此。

  「李雅小姐,我對你一直是很仰慕的。只是你從來都不願意正眼看我——」陳育新嘆息著說道:「如果你早些時候接受我的追求成為我的女朋友,又何以至此?在你們四面楚歌危機重重的時候,至少還有我堅定地站在你們這邊為你擋風遮雨——」

  「因為我看你一眼就覺得噁心。」李雅冷笑著說道。

  「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啊。可惜——」陳育新指著身邊的兩個黑衣男人,說道:「他們可沒有我這麼懂得憐香惜玉。他們要是對你做些什麼,到時候可就後悔莫及了——」

  看到陳育新和杜青他們激烈地爭論著什麼,而且時不時地對著他們倆人指指點點,兩個跨海而來的東洋中忍眼神對視一眼,心裡都產生了強烈的戒備。

  「他們在說些什麼?」三井玩世用忍者專業術語低聲問道。

  「會不會是在商討條件——」小泉不恭滿臉怒意地回答著說道:「他能夠接受我們的收買,也同樣會接受別人的價格收買——那個杜青比我們富裕百倍——」

  「真是一條養不熟的野狗。」三井玩世憤怒地說道。

  他手持長刀,猛地一個九十度轉身。

  嚓——

  手裡的長刀刺進了陳育新的腹部。

  陳育新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肚子上的長刀以及那狂湧而出的血水,用東洋語出聲問道:「為什麼——」

  「我們討厭叛徒。」三井玩世眼神鄙夷地說道。「我們聽不懂你和你之前的主子在談些什麼,但是我們不可能接受背叛——所以,你死了才是最安全的。」

  「——」陳育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麼。

  但是,他卻什麼也沒力氣抓住了。

  三井玩世猛地抽刀,陳育新地身體就像是一塊沒有生機地木偶似的轟然倒地。

  三井玩世揮舞著滴血的長刀,眼神兇殘地盯著杜青,用東洋語說道:「侮辱劍神者,便是侮辱我東洋武者——只能用你們的鮮血來洗涮劍神後代所承受的侮辱。」

  三井玩世話剛說完,身體就已經從原地消失。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杜青的面前,手裡的長刀高舉,狠狠地斬向擋在杜青前面地小刀。

  他要先把這些小嘍囉斬掉才能夠去掉杜青,雖然過程有一些繁瑣,但是他相信這不會浪費他們太多的時間。

  啪——

  三井玩世的身體倒飛而去,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紙鳶,一路疾飛,然後『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在三井玩世衝鋒出去後,小泉不恭也緊跟著追了上來。

  但是,三井玩世才剛剛出招就被人甩了回去,衝刺到一半的小泉不恭只能倉促後退。

  小泉不恭滿臉震驚地看著杜青,難道在他們的隊伍裡面還隱藏著一位絕世武者?

  很快的,小泉不恭就發現了異樣。

  因為在獵物群裡面多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男人。

  方炎從杜青的身後走出來,用自己瘦而不弱地身體擋在杜青、李雅等人的前面,眼神鄙夷地看著小泉不恭,說道:「下了那麼重的餌,就釣了這麼兩條小魚,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小泉不恭聽不懂華夏語,當然,如果他能夠聽得懂華夏語的話也不會收買陳育新讓他幫忙尋找杜青的下落了。

  但是,他從方炎的眼神裡能夠看到對方對自己的嘲諷。

  如果方炎知道他地想法的話,一定會向他解釋一番。方炎真的沒有嘲諷他的意思,只是對他有很多很多的嫌棄——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投入了這麼多的龍套,卻釣上來這麼兩條小魚,是不是太沒有成就感了?你一炮想轟掉一頭恐龍,結果卻只是打死了一隻蒼蠅。你一槍想要幹掉一個女神,結果卻幹掉了一個女神經——

  方炎心裡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做為一名戰士,可以死,但是不能承受嘲諷。

  小泉不恭地身體微躬,身體在原地突然間消失。

  嗖——

  他以流星一樣的速度衝到了方炎的——手心裡。

  是的,他的脖子正被方炎給掐在手心裡。就像是他自己衝過來送死一般。

  小泉不恭瞪大眼睛看著方炎,滿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明明是要溜到方炎的身後,然後從後心位置給他狠狠地來上那麼一刀。

  雖然他有一些路痴,但是——這是直線距離的進攻,而且兩人的距離不足五米,中間沒有任何阻礙,他覺得自己不可能迷路到這種程度才對。

  怎麼就一不小心鑽到人家手心裡面了呢?

  「殺你都髒了我的手。」方炎眼神不屑地盯著小泉不恭那張醜臉。雖然對方戴著頭套,只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但是,在方炎的眼裡他絕對不可能是帥哥——再帥也不可能有自己帥。

  「——」小泉不恭滿臉疑惑地看著方炎。大哥,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說東洋語行不行?找個翻譯過來行不行?

  語言不通真是急死人啊!

  「但是不殺你又傷了我的心。」方炎說道。

  咔啪——

  方炎的手指稍微用力,小泉不恭的腦袋就垂拉下來沒有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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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30:09 |只看該作者
第516章、減負!

  忍者神出鬼沒,卻不是真正的鬼神。

  方炎不是第一次接觸忍者,千葉兵部的弟子清隱就是一名非常高明的忍者。而且是千忍易得上忍難求的上忍,也就是人們所說的智慧忍。

  在那種狹小的KTV房間裡,他們能夠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一次有蔣欽袁琳和夏天她們在場,也著實給方炎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可是,即使是那種級別的忍者,也根本不是方炎的對手。更何況是這兩個應該才剛剛晉陞中忍不久的草包貨?

  這一次布了那麼大的局,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卻只招惹來這麼兩條小魚?

  方炎很失望,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對那兩個小子有些嫌棄。就你們這樣的貨色還好意思跑到華夏來蹦跶?

  可惜那兩個東洋人並不明白方炎此時的想法,不然他們非要給自己減幾聲冤枉不可。

  都說千忍難得一上忍,可中忍至少也得從數百忍者當中脫穎而出才會有這樣的資格,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晉級的。中忍也是很珍貴的好不好?你怎麼能夠不把村長當幹部呢?

  方炎很是靈活地捏斷了小泉不恭的脖子,然後一步步地朝著摔倒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的三井玩世走過去。

  以三井玩世的實力,僅僅是被人甩飛了出去而已,可能身體飛在半空的時候就已經調整好角度安安穩穩的落地。即使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也早就動作敏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身體不夠靈活的傢伙能夠成為一名光榮的忍者嗎?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三井玩世一直躺倒在地上,仍然沒有機會從地上爬起來。

  這當然和三井玩世沒有關係,而是因為方炎在把他甩飛出去的時候,扣住了他的『天構穴』,讓他的全身有一剎那失去力氣。

  然後再用綿勁兒襲擊他的身體,把他的身體要害全都給破壞掉了。

  可以說,只是短暫的一次接觸,方炎就已經讓三井玩世變成了廢人。

  這也是三井玩世沒辦法起身的原因。

  方炎站在三井玩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三井玩世神情激動地喊叫著什麼,方炎聽不懂東洋語,現場也實在找不著翻譯。

  有可能是求饒說自己錯了自己家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一個老婆大人你就放過我吧——誰會在乎這些呢?

  李雅滿臉震驚地看著方炎。

  這就是她認識的那個方炎?那個嘻皮笑臉說話沒個正形,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喜歡偷瞄美女,但是被人發現時又會有一些羞澀的年輕傢伙?

  之前李雅對他沒有清晰的認識,也只是覺得他是一個有些特別的大男孩兒而已。甚至在她的眼裡,方炎都算不得是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

  現在的方炎讓她感覺到強大,感覺到安全,也同樣感覺到危險。

  因為方炎的眼神——雖然他大多數時候都臉色平靜,甚至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當他眼神裡面有厲鋒閃過的時候,那種感覺讓人心驚恐。就像是一隻綿羊突然間變成了一隻惡狼,一條蚯蚓突然間變成了一條毒蛇。

  李雅終於明白了叔叔杜青讓她千萬不要招惹方炎的原因,這樣的男人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他是一個變態!

  方炎抬起腳來,正準備踩上去的時候,杜青出聲阻止,說道:「大少,交給我來吧。」

  杜青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蹲下身體,無視三井玩世憤怒和驚恐的眼神,一刀插進他的心臟。

  三井玩世的身體猛地一挺,然後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機。

  杜青接過李雅遞過來的手帕擦拭手掌間的鮮血,笑著說道:「這種小嘍囉,就不要髒了大少的手。」

  杜青以前和方炎兄弟相稱,但是在千葉茶館密談之後,就開始學著別人叫方炎『大少』。

  說實話,方炎還真不太習慣這種稱呼。

  我們家又不是豪門巨賈世代貴族,叫什麼大少啊?

  你叫我帥哥男神什麼的都行,至少那樣讓人覺得名符其實不顯虛偽。

  方炎看著杜青,關切地問道:「杜大哥沒事吧?」

  「幸好大少來的及時,我沒事。」杜青笑著說道。他指了指被小刀從車上攙扶下來進行包紮的青狼,說道:「就是這位兄弟傷得比較嚴重。」

  「嗯。」方炎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就好。」

  杜青走到小刀身邊,對著他耳語了幾句。小刀激動的點頭,說道:「青爺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扛下來——」

  杜青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家人我來照顧。無論你任何時候回來,我身邊都給你預留一個位置——」

  這是承諾!

  凡是願意幫老大扛事的小弟,出來之後都會有非常豐盛的補償。這也是小弟們認為給老大扛事是一樁美事的原因。

  青狼滿臉羨慕地看著小刀,說道:「青爺,我和刀哥一起來扛這件事情。」

  杜青搖頭,說道:「你的傷勢嚴重。很快就會有人把你送到醫院治療——我身邊也需要人來幫忙。你就留在外面幫我吧。」

  小弟一巴掌拍在青狼的肩膀上面,笑罵著說道:「你小子還想和我搶功勞?小心我把你的骨頭給拆了——」

  「不敢不敢。」青狼連連道歉。

  沒有等待太久,又有兩輛黑色越野車駛了過來。

  一輛車接上青狼送他去醫院救治,另外一輛車接上了杜青方炎等人。

  等到他們走遠,小刀這才撥通了報警電話。

  李雅坐在副駕駛室,方炎和杜青並排坐在車子的後排。

  越野車空間寬敞,兩人坐在一起完全不覺得擁擠。

  沉默了好一陣子,直到杜青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對著方炎歉意微笑,然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很快的,他就把電話掛斷,看著方炎說道:「塵埃落定。」

  方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恭喜杜大哥減負成功。」

  李雅的身體一顫,卻強忍住了沒有回頭看過去的衝動。

  她沒想到,真相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加殘忍。

  「唉——」杜青輕輕嘆息。「都是兄弟啊,終究有些於心不忍——」

  「青雲不僅僅是你的心血,也是大家的心血——」方炎柔聲安慰著說道:「時代不同了,有些事情是需要做個了斷的時候了。對於青雲來說,青紅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既然他已經不適應這個時代,那就只能把它拋棄掉。輕裝上任,青雲才能夠有一個更加輝煌燦爛的未來。」

  杜青點了點頭,說道:「實不相瞞,這麼些年來,我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為什麼?因為青雲發展的太迅猛了。如果和以前一樣,只不過是小打小鬧,我也沒有這麼擔心。但是,當他發展的越來越好時,我反而覺得這成了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我,還有那麼多年跟隨我的兄弟們,都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可是,現在是市場經濟。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他的規律,人力勉強不得。我又不能壓制青雲發展的步伐。商海行舟,不進則退。如果我們不發展,就會被我們的競爭對手給吃掉。能夠怎麼辦?只能夠帶著他們轟隆隆的向前衝鋒——一方面是擔心畏懼,一方面又得竭盡全力和人競爭拼發展拼賺錢——」

  「大少,你這幾年不在花城,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年幾乎沒有在公眾媒體上面露面,也極少在公開場合露臉——為什麼?還不是怕別人把我這張臉給記住。把我這張臉給記住了,不也就惦記上了我名下的青雲集團嗎?」

  「朝歌說起過這件事情。」方炎感慨地說道:「他說你這些年很不容易。」

  「謝謝陸小姐的理解和看重。陸小姐這幾年過的更不容易,是難得一見的巾幗女俠。有機會一定要請她吃飯。」杜青感激的說道:「我以為我不出面,我只需要保持低調,別人就不會把視線投放在我身上。我是這麼想的,那些人卻偏偏不願意放過我——」

  「你是受我的牽連。」方炎愧疚的說道:「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們也不會把你牽扯進來。或許青雲仍然是之前的青雲,不用遭遇這樣的疼痛——」

  「事情確實因你而起,但是我卻並不怪你。相反,我還要感激你。」杜青搖頭說道:「我像是縮頭烏龜一樣的躲藏,但是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青雲要麼不發展,如果按照這樣的節奏發展下去或者比現在更快的速度發展下去,早晚會觸碰到一些人的核心利益——那個時候,他們難道會任由青雲集團虎口奪食?他們會一刀一刀的將青雲凌遲,把青雲的心啊肝啊全都暴露在陽光下——這樣的事情他們做起來很順手。」

  「所以,當你在千葉茶館告訴我說要給我我急迫需要的和我想像不到的時候,我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我知道我急迫需要的是什麼,但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想像不到的東西是什麼——」

  「我們不動手,別人也會動手。」方炎笑著說道:「與其讓別人把青雲的心啊肝啊什麼的全都挖走,不如你自己打斷手腳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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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
發表於 2015-12-26 15:30:24 |只看該作者
第517章、這是一場三國殺!

  「是啊。」杜青對方炎的話深以為然。「我們自己動手,至少局面在一個可控範圍之內。劇情由我們設計,演員由我們配置。故事也是我們想要的故事。」

  方炎的視線看著窗外倒退的燈影,輕聲說道:「從此以後,青雲終於可以輕裝上陣,杜大哥也可以睡個好覺了。」

  杜青搖頭,說道:「有捨必有得,有得也要有捨。我親手把我的那些生死兄弟送出去,以後怕是要一次次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吧。他們不會原諒我,我也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人生無奈。只能儘量想開一些。」方炎拍拍杜青的肩膀,說道:「路邊停車。」

  嘎——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方炎下車,對著車子擺了擺手,車子再次啟動起來。

  杜青獨自坐在後車廂,臉色陰沉如外面的天色。

  李雅通過後視鏡注視著杜青的臉,這個時候的杜青讓她覺得非常的陌生。

  杜青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香菸點燃,把車窗打開一條縫隙,任由帶著一股子魚腥味道的夜風拍打著他的臉,說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十三爺是個好人,是不是?」李雅問道。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杜青沉聲說道。「我只不過救了他一次,他就給了我一條命。」

  「這是你們倆商量好的?你們倆故意策反那些兄弟?」李雅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她的心裡有怨言,她的心裡有怒氣。

  火拚的那些可都是自己青紅的兄弟,是跟著他們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就是真正的親兄弟,他們又能夠為彼此付出多少呢?可是,他們的那些兄弟——他們願意為自己的大哥去死。

  杜青狠狠地抽了一口香菸,任由那些霧氣從肺裡過了一遍,然後從鼻孔裡面噴出來,這才覺得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看著李雅激動的臉,說道:「剛才我和方炎的對話——你應該已經聽明白了。」

  「我不明白。」李雅紅著眼眶說道:「叔叔,一定要這樣做嗎?一定要讓他們互相殘殺嗎?一定要——把他們踢出去嗎?」

  「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杜青的聲音有些嘶啞,說道:「這一次被剔除出去的大部份都是當年跟我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做出這樣的選擇——難道我心裡就好受?但是,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整個青雲都將要遭遇滅頂之災——」

  「就是因為有人鬧了幾場事?就是因為有媒體譴責?」

  「李雅,你太感情用事了。」杜青輕聲說道:「我和你一樣難過,但是我的選擇不會有錯——」

  「叔叔,我知道你的選擇不會有錯。你怎麼可能會有錯呢?你十幾歲出道,在江湖摸爬滾打幾十年——什麼樣的風浪你沒有經歷過?什麼樣的陰謀詭計能夠欺騙到你?我知道叔叔很厲害很厲害,你也一直是我的偶像,是我心目中——最有魅力的男人。可是,我難以接受的是,那些昨天還和我們稱兄道弟的人,轉眼間就被你像是倒垃圾一樣的倒進了垃圾桶裡?你不是這樣的人——」

  杜青又抽了一口,把手裡的大半截香菸從窗戶縫隙彈了出去。

  「青雲的前身是青紅,青紅是做什麼的,你比我還要更加清楚。」杜青沉聲說道。「在我接任以前,青紅就已經存在——那個時候的青紅做了多少髒事惡事?那個時候的青紅又沾染過多少鮮血多少條人命?」

  「可是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你接手青雲以後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情——」李雅反駁著說道。

  「是的。」杜青點頭。「你知道這樣的事情,十三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可是,外面的人知道嗎?他們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和我沒有關係嗎?他們就算知道那些事情和我沒有關係——他們願意相信嗎?那是青紅的原罪。在我接手成為青紅的魁首之後,也就成了我身上背負的原罪。」

  「如果雙方發生衝突的時候,如果我們和他們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他們願意放過這麼好的攻擊點嗎?那就是一個靶子,我們身上最致命的軟肋——只要他們願意,他們隨時可以一刀捅過來奪人性命。我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這麼多年我在做什麼?我在儘量的淡化青紅的痕跡,我在漂白青雲,我要讓青雲成為一家乾乾淨淨的讓任何人都抓不到把柄的現代化公司——我要我們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我們想接受誰的採訪就接受誰的採訪,想接受誰的邀請就接受誰的邀請,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為我們每一次取得的成績而感到驕傲自豪,我們可以大肆慶祝,——」

  「可是,我們可以這麼做嗎?小雅,青紅是我的起點,是我身體的一部份。但是青雲卻是我的全部,也是我的未來——我不允許他出事。我不允許我一塊磚一塊瓦搭建起來的商業帝國一夕崩塌——那樣的打擊太重了,我承受不了。」

  「我們可以和他們商量,可以和他們溝通——」

  「商量有用嗎?溝通有用嗎?」杜青搖頭。「當年我關閉那些黑色生意的時候,遭遇了多麼大的反擊?有一次我的汽車爆炸,差點兒連命都丟掉——你還記得嗎?當我把那些灰色生意轉出去時,他們又是如何反抗我的?他們又在下面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

  「因為那些生意利潤太大,這些利益足夠讓他們為之瘋狂,不惜一切。那些人只能依靠這個生活,除此之外一無所有——你怎麼樣和他們商量?你如何和他們溝通?商量有用嗎?溝通有用嗎?沒有足夠的補償,不能拿出同等或者利潤更加可觀的生意——他們願意接受和解嗎?李雅,你也和他們其中一些人談過,他們接受了你的安置計畫了嗎?」

  「——」

  「底下暗潮湧動,這些事情我全都看在眼裡。那個時候我並不著急,因為大勢掌握在我手裡,還有大批的兄弟是支持我的——再說,一直以來我也沒辦法下定決心清理。」

  「一直等到杜純出事才讓你下定了決心?」

  「不錯。杜純才是讓我下定決心的引子。」杜青毫不避諱地說道:「他們既然把杜純丟出來做試探,證明他們已經有了把我們連根剷除的想法和計畫——我太清楚那個男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如果他願意的話,輕易就能夠把我們推下萬丈深淵,讓我們摔得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這些年你故意邊緣十三爺,讓他們以為十三爺和他們是一夥的,他們圍攏和團結在十三爺的身邊——通過十三爺的眼睛和嘴巴,那些背叛者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被你瞭如指掌——他們是一群早就裝進水鍋裡面的泥鰍,之所以還在跳躍和翻滾,是因為你還沒有在外面點火——現在時機到了,你就讓十三爺猛地丟了一把大火,他們就全部都被烤熟了。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性。」

  杜青輕輕嘆息,聲音無限傷感地說道:「小雅,我膝下無子,杜純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他的能力不足以掌控青雲集團——以後,青雲集團只能託付給你。我活著的時候還好,如果我不在了,或者等到我老的看不住他們了——以你心慈手軟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他們會把你生撕活剝了啊。」

  「——」李雅沉默不語。

  她知道叔叔說的是實情。他也不只一次的說過,讓自己做好準備。做好接管青雲的準備。

  因為除了自己,他沒有其它的任何人選。

  李雅也清楚,叔叔所做的一切是為了青雲。一個可以輕裝上陣的青雲,一個可以自由掌控的青雲。

  只是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世界。

  「十三爺他——」

  「十三之所以願意站出來,為了我也是為了你——」杜青輕聲說道。「你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把你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他會站出來承擔所有的事情。」

  李雅的眼眶紅了,說道:「十三爺——他人呢?」

  「自首去了。」杜青說道:「剛才我接到的電話是他打過來的——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

  「是不是覺得真相太殘忍?」杜青無聲地笑著。「我也覺得很殘忍。」

  「那些事件——那些針對我們青紅發生的各種打砸搶事件,也是你和十三爺一手操辦起來的?」

  「那些不是。」杜青搖頭。「那些是別人做的。他們才剛剛開了個頭,我們就立即配合把這場戲給演完了——他們一定非常滿意吧?」

  「虎爺——虎爺也不救了嗎?」

  杜青沒有回答李雅的這個問題,只是眼神深邃地看著她。裡面蘊涵著無窮盡的東西。

  李雅便明白了,虎爺也被放棄了。

  這是一場三國殺,有人是忠臣,有人是臥底,有人是叛徒,有人是主公——而杜青和方炎則是這場遊戲的操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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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30:37 |只看該作者
第518章、不許動!

  啪!

  手裡的茶杯摔在牆壁上砸得粉碎。

  「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將軍令臉色陰沉之極,眼神裡有冷電閃過。

  一次又一次的失手,一次又一次的吃癟。即使是以他的養氣功夫也有些煩躁了。

  這是什麼?這是失敗。

  對將軍令來說,失敗是最難以接受的事情。

  就像是方炎一次又一次地抽他的耳光,而且他還沒有躲避的空間和餘地。

  李韻輕輕嘆息,放下手裡的杯子開始收拾地毯上的瓷器碎片。

  看到李韻躬身下來時的肥美臀部,將軍令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太不理智。

  他走過去把李韻拉了起來,笑著說道:「嬸嬸,我可不敢讓你做這種粗活——要是讓爺爺知道了,他可就要罵我沒大沒小了。」

  李韻把手裡的瓷器片丟進垃圾桶裡面,說道:「這點活計算什麼?以前嬸嬸又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行,你說不做就不做了。」

  兩人重新坐定,李韻幫將軍令拿了一個新杯倒茶,說道:「看來這次我們是功虧於饋,為他人做嫁衣裳——都怪我。是我操作的速度太慢了,如果動作再快一些的話,怕是他們也沒有這麼容易逃脫。」

  將軍令搖頭,說道:「嬸嬸,這怪不得你。我們才剛剛開動,他們就已經在我們面前表演了這一手壯士斷腕——這只要砍斷的手臂怕是很早就準備好了吧?那個杜青——還真是一個人才。太可惜了。」

  李雅知道將軍令對杜青非常看重,之前就有拉攏過來為已所用的意思。但是因為杜青和方炎關係密切,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成功,於是就把杜青的侄子丟出去試探試探——

  沒想到方炎出手如此狠毒,直接就把杜青的侄子杜純的一條手臂給廢了。這樣一來,杜青和將軍令和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而且杜青把這筆深仇大恨記在了將軍令的身上。

  既然不能為已所用,那就施展雷霆手段把他毀滅。

  於是,將軍令將這件事件交給了李韻來處理。他們先利用各種負面衝突把青紅從陰暗處給頂出來,然後讓青紅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等到社會輿論和無數網民將視線投放到青紅和青雲集團的時候,等到青紅的陳年舊案以及所有的違法黑幕被記者給揪出來的時候,他們甚至連招呼都不用打一聲,自然會有人把他們給清除掉——就像是清掃一堆垃圾一樣,雷霆萬鈞的把他們掃進糞坑垃圾桶。

  那個時候,杜青就算仍然站在方炎那邊又能如何?只不過是一條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老狗而已。

  這個計畫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不毒。甚至很多時候都不用他們出手,只需要在後面推波助瀾就成了——

  可是,這波才剛剛推起來,那邊就已經演了一齣更加精彩刺激的大戲。

  現在,青紅的重要人物劉十三到了警察局自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扛了起來。

  杜青呢?

  杜青成功的洗白了自己,將要帶著一個乾乾淨淨的青雲集團大步邁進。

  不僅僅是將軍令,就連李韻也被對手的快攻手法給打懵了。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一個努力的表演卻得不到台下觀眾的掌聲的小丑。

  「是啊。」李韻說道。「杜青怕是很早就想甩掉身後的那個沉重包袱了吧?我們的出手給了他最好的機會——如果不給他的小弟們一個背叛的理由,他又怎麼能夠名正言順的把那些白痴給踢出青雲?想起來確實讓人生氣,但是又覺得輸得不冤枉——」

  「這樣的對手值得尊重。」將軍令說道:「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可以安然無事。」

  李韻表情疑惑的看著將軍令,問道:「軍令,你還有別的棋子沒有落定?」

  「先走著看吧。」將軍令臉色溫和的說道,捧著茶杯細細地抿了一口,說道:「這才剛剛走到中盤,距離決戰勝負的時間還早著呢。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能夠爆發出多麼大的能量——」

  「我相信最後勝利的一定是軍令。」李韻媚笑著說道——

  方炎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

  方炎看到陸朝歌的房間裡面亮著燈,知道她應該還沒有睡著。但是這個時間點敲門進去聊天也實在很不合適。

  於是方炎進了自己的房間,把窗簾拉下來之後,把身上的衣服脫光,放了滿滿一浴缸水,再一次把整個身體都浸泡進了浴缸裡。

  剛剛浸泡了幾分鐘,方炎突然間聽到了『砰』地一聲悶響。

  聲音很短暫,就像是有人重重地跺了一腳地面似的。

  嘩啦——

  方炎的腦袋從浴缸裡面抬了出來。

  豎起耳朵凝神靜聽,再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方炎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一次把自己的腦袋給潛進了浴缸裡面。

  砰!

  又是一身悶響。

  方炎這一次沒有把腦袋探出來,而是仍然將全部的身體浸泡在浴缸裡。他安靜地傾聽,想要找到聲音的發源地。

  可是,又像剛才一樣,那聲音就再也消失了。

  方炎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不然的話,怎麼會連續聽到兩聲悶響呢?

  越是將身體埋在水缸裡,方炎越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其它的雜音都已經消失,好像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條條的細流。他的思維翱翔在這些細流中間,像是一條自由自在歡快的魚兒。

  嘩——

  方炎猛地從浴缸裡面跳了起來。

  他聽到了女人的呻吟聲音,那聲音很微弱,但是在他耳朵裡卻非常的清晰。

  他光著腳丫子就朝著外面跑去,跑到一半的時候又退了回來。

  不是想起來自己忘記了穿鞋子,而是因為他此時還光著屁股赤裸著身體呢。

  找了一條睡袍披在身上,方炎拉開房間門朝著隔壁的陸朝歌房間跑了過去。

  方炎並不確定自己聽到的呻吟聲音是怎麼回事兒,於是他站在陸朝歌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響門板,低聲問道:「朝歌,你睡覺了嗎?」

  「沒有——」陸朝歌說道。

  方炎正準備問她有沒有什麼事情,沒想到陸朝歌接著說道:「準備睡了——你也趕緊睡覺吧。」

  從聲音中可以聽的出來,陸朝歌的情緒有些激動,而且還有些恐慌。

  這越加的增添了方炎的擔憂,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真的沒事——」陸朝歌出聲喊道:「方炎,你快去睡覺吧。不用管我。」

  方炎這次真的著急了。

  沒事就沒事吧,為什麼還要加一句真的沒事?

  如果真的沒事的話,會是這樣緊張的回應嗎?

  還有,她說『你快去睡覺吧,不用管我』。

  為什麼不用管她?證明她已經出事了,但是不希望方炎介入這件事情裡面來。

  於是,方炎柔聲對陸朝歌喊道:「沒事就好。我剛剛回來——那我去睡覺了。」

  「睡覺吧。已經很晚了。」陸朝歌說道:「明天見。」

  方炎無比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落地窗就來到了臥室的陽台。

  因為方炎和陸朝歌的房間是緊挨著一起的,所以兩個房間的陽台也非常的接近。有時候在清閒無事的夜晚,方炎在自己的陽台上面陸朝歌在她那邊的陽台上面,兩人還會說一會兒話看一會兒星星——

  方炎把腳上的棉布拖鞋甩掉,然後光著腳爬到了陽台上面。摳著牆壁上的凹線,一點點地朝著陸朝歌的房間爬去。

  方炎的舉動自然引起了院子裡面保鏢們的注意,秦鷹滿臉震驚地看著方炎,難以想像他竟然會做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

  秦鷹很為難,其它的保鏢們也很為難。

  如果爬牆的是其它人,他們早就朝著他的屁股開槍了。但是,那個人卻是方炎——

  而且,他們也不確定這是方炎的個人行為還是接受到了陸朝歌的邀請,或者兩人想玩一玩角色扮演遊戲——方炎此時扮演的正是蜘蛛俠?

  保鏢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才好。

  方炎悄無聲息的在陸朝歌那邊的陽台站定之後,轉身對著樓下面的秦鷹他們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不要打草驚蛇。

  秦鷹會意,打了一個手勢,他和他的兄弟們立即朝著別墅裡面衝了進去。

  從方炎的表情當中,他們明白陸朝歌可能已經遭遇危險——可是,那些賊人是什麼時候溜進去的?難道說,他們樓下的防守還有漏洞?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方炎站在陽台上面,伸手去推落地窗的窗門。

  陸朝歌的安全意識非常好,落地窗被她從裡面給鎖死了。

  當然,這樣的小問題不可能難倒方炎。

  他從欄杆上面的花盆裡面折了一個小樹枝,在鎖扣上面挑了挑。

  啪!

  一聲脆響傳來,窗鎖就已經被方炎給打開了。

  在門鎖打開的同時,方炎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衝進了陸朝歌的房間。

  「不許動——」方炎厲聲喝道。

  陸朝歌確實沒有動,但是方炎也不再動了。

  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

  事情——好像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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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匪徒去哪兒了?

    陸朝歌確實沒有動。因為她根本就動不了。

    陸朝歌平時極其註重養生,有著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天晚上的陸朝歌心思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件發生。

    特別是方炎直到淩晨仍然沒有回來,而且也沒有打過來電話通知一聲,這格外的讓陸朝歌心里擔憂。

    她清楚花城此時的兇險,她也知道將軍令鎮守花城,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

    有心想要打通電話詢問一聲,又覺得這有可能會打擾方炎的工作。

    於是,吃過晚飯後便躺在臥室的沙發上面看書。

    一本才看了一半,才發現時間已經淩晨。她把合上,放了一池子水準備泡上一會兒,緩解一下身體的疲勞。或許泡浴之後,自己心煩氣躁的現象就會消失了吧?

    因為陸朝歌的右手曾經被人刺穿,現在正處於恢複階段。用方炎的話說,右手是萬萬不能沾水的。

    所以,泡澡對陸朝歌來說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她需要用塑料袋子把那只受傷的手給包裹起來,然後在躺進浴缸之後把那只手臂給擱在浴缸缸沿上面。

    泡澡泡到一半的時候,聽到院子里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她知道是方炎回來了,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許多。

    她聽到方炎上樓,聽到方炎從她的臥室門口經過——她知道方炎不會敲門進來,所以也沒有任何的期待。

    當她從浴缸里爬起來,準備擦拭幹凈身體上床睡覺時,腳板打滑,一頭栽倒在地上。

    痛!

    膝蓋痛,手臂痛,全身都痛。

    要不是她的性格堅毅,怕是眼淚珠子都要被磕出來了。

    陸朝歌躺在地上好一會兒,直到感覺身體的痛感消失了一些,手腳有了活動的力氣之後,這才準備從冰冷的地面爬起來。

    她的一只手沒辦法用力,另外一只胳膊因為受傷也沒有太多的力氣。上半身剛剛撐起來,手掌一滑,身體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這一次僅僅是胸口著地。

    可是更痛!

    痛得錐心!

    雖然有胸前的兩團軟#肉墊著,可是,軟#肉也是肉啊,軟#肉也會痛啊——

    她覺得那兩團肥肉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有種強烈的割下來送人的沖動。

    這一次,陸朝歌的眼淚珠子是真的摔出來了。

    她從來都沒想過,胸口被這麼撞擊一下竟然會把人痛成這個樣子。當時被那個人妖用匕首刺穿手掌掌心也沒有這麼的讓人難以承受吧?

    陸朝歌流了幾滴眼淚後,就開始思索下一步的動作了。

    總這麼趴在地上是不行的,不僅僅會加重她的傷勢,而且地板冰涼,很有可能讓她生病。

    她自己全身疼痛,一只手不能用,另外一只手——也不能用。

    就連胸口都不能再用了,不然的話也能夠把她的身體給頂起來......

    現在怎麼辦?

    求救?

    保姆住在一樓,她如果喊人的話,可能會驚動整個院子里面的人。包括住在隔壁房間里面的方炎。

    可是,以她現在的狀況,又沒有辦法爬起來去撥打電話......能夠撥打電話,又不需要找人幫忙了。

    找方炎幫忙?

    那就更不行了。

    自己剛剛才從浴缸里出來,除了頭上戴著的浴帽和手上綁著的塑料袋子,她的身上可以說是不著片縷。這樣的情況下,怎麼能夠讓方炎進來幫忙?怕是到時候越幫越忙吧?

    陸朝歌左右為難時,方炎竟然像是有所感知似的出現在了她的房間門口。

    當方炎問她有沒有睡覺的時候,她的整個身體都緊緊地繃了起來,臉上也火辣辣的,好像自己正赤身裸體的站在方炎的面前被他窺探著一般。

    她擔心方炎知道自己有事之後突然間闖進來,於是便急忙說自己沒事,並且讓方炎趕緊回去睡覺不用管她......

    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越是引起了方炎的懷疑。

    自從上一次陸朝歌被江龍潭設計綁架之後,所有人都將她的安全提升到了最高等級。特別是方炎,更是不允許陸朝歌遭遇哪怕一絲一毫的危險......

    在他對陸朝歌的話產生誤解之後,自然要想方設法的過來探個究竟,最好能夠攻擊匪徒一個措手不及......

    確實是措手不及。

    不過措手不及的是陸朝歌和方炎本人。

    陸朝歌的嘴巴張大,腦袋微微仰起,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而方炎更是震驚,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匪徒呢?

    尼瑪的匪徒呢?躲到哪里去了?

    方炎都想爬到床底下查一查,看看匪徒是不是藏起來了......

    於是,在方炎剛剛進來的那一秒鐘,陸朝歌和方炎就保持著這麼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

    陸朝歌**著身體趴在地板上面,光潔如玉的身體上面沾滿著水滴,那翹挺肥美的臀部,那凹凸有致的曲線......

    方炎只能不停地吞咽口水。一口又一口,都不清楚自己怎麼突然間那麼口渴起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還是陸朝歌。

    陸朝歌索性把臉也貼在地板上面,眼睛都不敢和方炎的眼神對視,急聲說道:“我沒事,你快出去......”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你確實沒事——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方炎轉身朝著陽臺走過去。他剛才是從這邊跳過來的,所以習慣性的又要從這邊跳回去......

    看到方炎當真轉身就走,陸朝歌的嘴巴張了張,竟然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

    他真的就這麼走了?

    他要是這麼走了的話......自己難道要在地上趴一晚上嗎?

    方炎總算想到了這個問題。

    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方炎已經跳到了陸朝歌臥室的陽臺,正準備朝著自己那邊跳過去呢。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個問題,方炎又從陽臺上面跳了下來。

    他一陣風似的沖回了陸朝歌的房間,也不和陸朝歌打一聲招呼,就彎腰伸手把陸朝歌從地板上打撈了起來。

    她把陸朝歌的身體丟大床上面,扯了床被子把她的身體蓋住,這才覺得自己稍微輕松了一些。

    他還是喜歡穿著衣服的陸朝歌!

    方炎這才有勇氣看著陸朝歌,說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陸朝歌很想把腦袋埋在被子里面,剛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丟臉了。雖然她當時是趴在地上,但是可以想象的到,方炎把她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一定把她的後背給看了個乾乾凈凈吧......

    天地良心,方炎真的沒有偷看......那不是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查看。

    畢竟,你不用眼睛尋找到目標,又怎麼能把人從地上抱起來呢?

    “都摔成這樣了還沒事?你也不喊我一聲?要不是我自己闖進來,你還準備在地上趴一晚上?”方炎責怪地說道。

    “......”陸朝歌無言以對。這樣的情景下,我怎麼好意思把你叫過來幫忙?再說,我沒叫你,你不自己也闖進來了嗎?

    方炎明白陸朝歌的心理,說道:“你身上沒摔傷吧?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有......”陸朝歌說道。膝蓋很痛,好像還流血了。胸口更痛,就像是被人割了一塊肉似的......

    “哪里不舒服?”

    “小腿......”陸朝歌說道。

    方炎走過去要把被子掀開,陸朝歌急了,說道:“你要做什麼?”

    “看看你的腿啊......”方炎說道。“剛才不小心瞄了一眼,發現你的膝蓋好像破皮了......我幫你塗抹一點藥水。”

    “你把藥水給我,我自己來塗抹就成了。”陸朝歌說道。

    “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方炎霸道的說道:“你一只手不能動,連瓶蓋都擰不開,怎麼塗抹啊?”

    方炎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被子掀開了一個小角。陸朝歌的兩條小腿裸露在方炎的面前,膝蓋上面果然破皮,正在向外面滲出鮮紅的血絲。只是一會兒的功夫,白色的絲絨被上面都沾染上了一些鮮血。

    方炎正準備下樓去找金蛹養肌粉來給陸朝歌擦拭傷口時,門外響起‘咕咕咕咕’的響聲。

    這是暗號!

    是秦鷹發來的詢問暗號!

    方炎鬼鬼祟祟的翻墻,讓秦鷹他們誤會陸朝歌出了什麼事情。

    他們等在門口不能貿然闖入,擔心驚動了匪徒的壞事或者驚壞了方炎和陸朝歌的好事。

    “秦鷹,里面安全。”方炎出聲說道。

    秦鷹在門口喊道:“陸小姐沒事吧?”

    “沒事。”方炎出聲喊道:“你們下樓去吧。”

    於是,門口就沒有了動靜。

    方炎不好意思的看了陸朝歌一眼,說道:“我爬墻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

    “......”陸朝歌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方炎半夜三更翻墻過來,落在下面那些保鏢眼里,恐怕所有人心里都會有那樣的猜測......而且下面的那些保鏢大多數都是秦家派來的。也就是說,她和方炎的這件事情可能已經傳到了秦家人的耳朵里。

    想到這種可能性,陸朝歌的心里竟然有一絲絲小竊喜。

    秦倚天,她應該也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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