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鐵腕處理

    醫院只有在開全院職工大學的時候，才能夠全部看到了院領導們一個個急匆匆趕了過來。一個個神色嚴肅，熟悉的人平時踫到總會打個招呼。但是今天他們連招呼也不打了，仿佛不認識一般。

    腦外的這些專家們哪里還有不知道這一次這麼多的領導聚集到了一起，肯定不是不會這麼簡單。其實丁學雲早就回過神來了，葉漢佐這是要拿他們這些人做文章了。

    丁學雲非常後悔，為什麼當時就聽信了魏茂盛的話。其實到了他這個程度，職稱也評到了頂，收入也非常穩定，根本沒有什麼地方要求著他魏茂盛。但是那個時候就是頭腦一熱。

    丁學雲也知道，他能夠聽信魏茂盛的話。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他丁學雲是在給魏茂盛面子，而是急診科的作法確實給了腦外很大的刺激。急診科連續做了幾個腦外的手術，那不是一個腦外手術那麼簡單，那是在打腦外的臉。打得丁學雲臉上也是火辣辣的。因為這些手術是丁學雲一點把握都沒有的。腦外專科大夫不如急診科大夫的專業好，說出去，真是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擱。

    于是，腦外的專家們一個個帶著丁學雲的心理，不約而同地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見死不救！這是要寫到恥辱碑上去的！

    丁學雲想清楚了，可是也晚了。醫院這一次陣仗這麼大，肯定是要大動干戈了。

    葉漢佐自始至終都沒有與腦外的專家們說半句話，就算他們過來向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回應。

    石恆星平時最好說話的，誰跟他說話，他都是嘻嘻哈哈的。腦外專家在醫院里一向很很牛氣。平時看誰都是俯視的角度。但是今天就算這些牛人們如何低聲下氣，想從石恆星這里套話，石恆星壓根不理會。這個時候，他需要與最高領導高度一致。這是他作為辦公室主任的信條。

    院里的領導一個個地趕了過來，石恆星連忙過去與他們一一打招呼。葉漢佐也簡單的與院領導打了招呼，但是神情依然非常嚴肅。

    “人都到齊了吧？”葉漢佐看了看四周。

    石恆星連忙說道︰“除了周書記去開會去了。院黨委、院學術委員會的成員均已經到齊。我已經跟周書記聯系了，周書記說，他對院黨委的最終結果無條件支持。支持醫院嚴肅處理醫德醫風問題。”

    “各位，將各位領導召集到急診科來，而且是在這急診科的搶救室門外。主要的原因大家應該知道了。搶救室內正在搶救的傷員是我院急診科的何小康大夫。何小康今天參加一起嚴重交通事故的搶救。趕回醫院取血袋，但是在趕往事發地點的路上發生了車禍。生命危在旦夕。他是我們醫院的好醫生。但是讓人心寒的是，我們醫院發生了讓人痛心的見死不救的事件。有人拒絕搶救何小康大夫。情況非常嚴重，我可以說，有些人不配做醫生！”葉漢佐的語氣很重。聲音雖然不大，卻擲地有聲，非常有威嚴。

    葉漢佐掃視了一下現場的院領導們，又看了腦外的那幾個專家，接著說道︰“我認為，這種行為絕不能姑息！當時急診科的程冠樺主任打電話給我，我當時極為震驚。竟然有這樣的醫生！竟然有這樣的科室！我根本不敢相信，于是我給腦外科打了電話過去。當時是魏茂盛接的電話。他說了很多理由。我說你別跟我說理由。你無條件去救人！一定要把人給我救過來。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即使是這樣。何小康大夫依然沒有得到及時的搶救。我聽說，急診科的大夫急得打人了。這一次，我不想批評他們。打得好！這樣的人不配醫生這兩個字，不配穿白大褂！我覺得，這一次的事情要嚴肅進行處理，對于這一次出現見死不救的醫生一律開除！”

    “開除？”原本以為只是背個處分的丁學雲等人坐不住了。

    “葉院長。你不能這麼做！我們不是見死不救，而是我們的科室主任跟我們打了招呼，他不準我們參與會診。”丁學雲說道。

    曹政也連忙說道︰“是啊。我們也冤枉啊。要不是因為魏主任，我們怎麼敢不過來參加會診？他是主任，我們不聽他的。還能聽誰的？”

    “對啊。我們實在是不敢得罪魏主任。他當時威脅我們了，說讓我們看著辦。實際上就是威脅我們，我們誰敢過去會診，他肯定事後給小鞋穿。”段升也連忙說道。

    “現在知道著急了？現在知道錯了？現在你們怎麼不去聽魏茂盛怎麼說了呢？你麼真的以為中心醫院離了你們幾個腦外專家，就真的不能轉了？”葉漢佐輕蔑地笑道。

    葉漢佐是鐵了心要給這群不聽話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了。

    “我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必須嚴肅處理，不嚴肅處理，醫院的規章制度就無從談起。但是我覺得至于如何處理，還是要區別對待。有主次之分。這件事情是魏茂盛搞出來的，那就從重從嚴處罰魏茂盛。至于丁學雲等大夫，做法也確實存在問題。但是是不是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的意見是給個記大過處分。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意見。僅供各位參考。”鄭元孟說道。鄭元孟與腦外的幾個人比較熟悉。竟然在一起喝酒，這個時候，在他的職權範圍之類，還是可以替他們講講好話的。而且鄭元孟也非常講策略。一開始就放棄了魏茂盛，魏茂盛作為這個事件的始作俑者。開除已經是不可能避免的了。而且在這件事情上，鄭元孟自然不可能完全與葉漢佐走在對立面上。

    鄭元孟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總的來說，他是支持葉漢佐的，但是他又提出來給腦外專家們一條活路。既不得罪葉漢佐，也拉攏了丁學雲幾個專家。一旦他的提議被醫院采納，他就是丁學雲幾個人的恩人。這人情賣得，真是老奸巨猾。

    羅雪梅說話很直接︰“我不贊同鄭院長的意見。我覺得葉院長說得對。見死不救是一個大夫不能逾越的雷池。現在既然有人跨越了這個雷池。就應該得到應有的處罰。他們不是小孩子，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根本就不是官職可以壓得倒的。我認為葉院長的處理方案非常及時，也非常正確。這樣的人放在我們醫生隊伍里，是對我們醫生職業的侮辱。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絕對不能和稀泥！”

    羅雪梅相當于直接指出鄭元孟在和稀泥。

    王張武是葉漢佐一手提拔起來的，自然也是站在葉漢佐一邊︰“我也贊同葉院長、羅院長的說法。這種醫生隊伍中的敗類，不清楚不足以平民憤！現在醫患關系這麼緊張，我們醫生隊伍還不嚴格自律，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明知道一些醫生醫德存在極其嚴重問題，我們還要容忍，還要遷就。今後釀出大禍，誰來負責？如果誰肯負責，那就沒問題。”

    夏平錫說道︰“我也說幾句。急診科的變化，給醫院帶來了新氣象，但是也凸顯出我們醫院根深蒂固的一些老問題。這一次的事情更是將這些問題凸顯了出來。我覺得這種頑疾就跟腫瘤一般，既然發現了，就應該一刀切除。否則小腫瘤總有一天變成巨型腫瘤，良性腫瘤會變成惡性腫瘤。所以，醫院要想有一個好的發展趨向，就應該有壯士斷腕的勇氣。我支持葉院長的意見。”

    一下子已經三個副院長已經支持葉漢佐了，剩下的幾個也看清楚了風向。既然腦外必然要遭到清洗了，何必再把葉漢佐給得罪了呢？

    鄭元孟連忙說道︰“我也要做一下檢討，我把事情看簡單了，剛才聽了大家的發言，認識到了自己走進了誤區。我主要是擔心醫院的運行出現短時間的問題。但是現在一想，這些醫德有問題的人留在醫院，可能會帶來的問題，可比短時間內出現的問題嚴重得多。我支持葉院長的處理意見。”

    “既然如此，所有的人都支持這個處理意見。那就由院紀檢做出最後處理決定。爭取近期將這個處理意見向全院職工公布。”葉漢佐說道。

    ***********

    與此同時，搶救室內，秦川全身貫注于搶救之中。長時間對著顯微鏡，秦川臉上慢慢地布滿了汗珠。

    “擦汗。”秦川小聲向旁邊的巡回護士黃淑琴說道。

    眾人這才發現，秦川臉上已經布滿了汗珠。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秦川輕輕松松解決一台手術，極少看到秦川像今天這麼大汗淋淋。

    其實，倒不是這一台手術的難度有多大。只是這一天，秦川本來就是上了一天班，接著跑現場，徒步現場救人，也是做了一台難度不小的手術。接著又是極速奔跑近十幾分鐘趕回來。

    秦川再堅強，也畢竟是血肉之軀。他也會累。連續的高強度高度緊張的手術，秦川確實有些疲憊了。

    程冠樺很是擔心︰“小秦，怎麼樣？還撐得住麼？”

    秦川勉強笑了笑︰“沒問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手術完成

    秦川如同抽絲剝繭一般，將何小康大腦受損傷的地方一一找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進行修復，這麼一站又已經是兩三個小時。

    “咕嘟！”

    秦川肚子里咕咕叫了起來，這都忙乎了一個下午，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卻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秦大夫，要不要給你拿點東西墊一下肚子？”黃淑琴問道。

    秦川搖搖頭︰“給我拿瓶水。”

    秦川雙手是不方便吃東西的，吃東西需要別人幫忙。

    程冠樺在這里幫不了什麼忙，他連忙過去給秦川拿了瓶水來，打開蓋子讓秦川喝了一口。

    “別擔心，快了。”秦川說道。

    實際上，需要多少時間，秦川也不知道。

    不過秦川越做手術是越有信心。因為他對何小康的創傷更加了解。腦部受損會出現什麼樣的癥狀，秦川在系統擬真教室里已經看了很多遍了。術後的恢復情況，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何小康算是不幸中之大幸，雖然很嚴重，受了皮肉之苦，卻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今後也不會有太大的後遺癥。

    秦川仔仔細細將何小康腦部創傷清查了一遍，總算是完成了。

    秦川細心地將何小康的創口縫合好，等到最後將縫合線剪掉，秦川才長吁了一口氣。如果是不一般的病人，秦川也不會累成這個樣子，但是現在躺在手術台的是自己的朋友，心態便會不一樣。心里總會想到，如果這一刀沒處理好，極有可能讓何小康變成什麼樣子。雖然，如果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是普通病人，秦川依然會全力以赴。但是心態不會一樣。

    “辛苦了。”程冠樺問道。

    秦川伸了伸腰，確實感覺到了有些疲憊。自從在空間里鍛煉了健體操十個基本動作之後，他已經很少像今天一樣，累成這樣了。

    “好好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了。去吃點東西。這個時候，外面也買不到什麼吃的了。”程冠樺說道。

    秦川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這個時候。飯店都已經關門了，只能去宵夜攤上吃點東西了。

    秦川脫掉手術服，然後洗干淨之後，才走出了手術室。門一開，秦川驚呆了。搶救室外坐滿了人，而且還都是醫院的領導們。秦川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萍立即沖了過來，“小川，小川。”

    方萍話沒出口，已經哽咽。泣不成聲。

    “方萍姐，別擔心，手術挺順利的。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頭發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長出來。五一節之前，怕是來不及了。”秦川說道。

    方萍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破泣為笑，“沒關系的。”

    蔣玲玲也連忙過來扶住方萍︰“你還沒吃飯呢。待會去我家吃點東西吧。我讓我媽燉了點湯。”

    “好。”秦川沒有拒絕。

    “小秦。辛苦了。”葉漢佐走了過來。

    “沒什麼。別說是我們團隊的大夫，就算是普通病人，不是也得盡全力救治麼？”秦川話里自然有暗諷腦外大夫的意思。

    “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今天我們醫院領導都緊急趕了過來。在急診科搶救室門口開了一個緊急會議，針對腦外科大夫的惡劣行為作出了嚴厲處罰。所有見死不救的大夫。一律開除。以後凡是出現此類狀況的大夫，醫院一律開除。絕不姑息！”葉漢佐的話讓秦川有些吃驚。醫院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確實有些讓人很是意外。

    見秦川面帶狐疑的表情，葉漢佐問道︰“對醫院的處理決定，你有什麼想法麼？”

    秦川笑道︰“我就是一名普通醫生，我怎麼能夠對醫院領導做的決定妄加指責？不過我覺得對于一些害群之馬必須下狠手。否則不出事則已，出事必是大事。”

    “對。小秦，你這話說對了。我們平時對于一些人過于放任。以至于讓他們養成了一些不良習慣，習慣了將醫院的規矩置若罔聞。以至于差點釀出大禍。以後，醫院還要更加嚴肅醫院的紀律。”葉漢佐說道。

    “葉院長，你看！”石恆星將自己的手機拿到葉漢佐面前。給葉漢佐看手機網站的一則新聞。

    葉漢佐看了表情，臉色立即變得復雜。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今天的事情，已經在網絡上傳得紛紛揚揚。可見抓醫生隊伍建設有多重要！這件事情對我們醫院形象的影響是非常嚴重的，給我們帶來教訓的同時”葉漢佐也趁機將醫生隊伍建設的事情提了出來。

    倒是秦川在這里有些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葉漢佐看出了秦川的尷尬︰“小秦，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秦川如釋重負，正要走。

    “玲玲，我現在沒事了，你也回去吧。”方萍說道。

    蔣玲玲有些猶豫。

    “真的，小康沒事了，我也沒事了。小川累了一整天，你回去一路上看著他點。”方萍笑了笑。

    蔣玲玲這才放心跟著秦川回了家。

    正巧蔣玉東也是剛剛回家，這一段時間，九潭開發區的發展形勢大好，但是問題也很多。尤其是歷史遺留問題，讓蔣玉東很是頭痛。另外，前任書記鄒啟泰被查處之後，鄒家豪也同樣鋃鐺入獄，雲夢商業街一下子淪為爛尾工程。遺留下大量的問題，也需要蔣玉東用大智慧去解決。

    “小秦，你們這個時候才下班啊？”蔣玉東問道。

    “今天醫院的事情比較多。”秦川說道。

    “對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聽說了。市里有些人做事情還是欠考慮。聽說你們急診科還有大夫因為這件事情出了車禍？”蔣玉東泡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秦川。

    秦川連忙結果茶︰“嗯，我們團隊有個大夫回醫院取血，回去的時候被一台闖紅的車給撞了。頭部受創嚴重。還好人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

    “你們以後出診一定要注意安全。”蔣玉東連忙提醒道。

    作為父母，自然是不願意自己兒女從事太危險的工作。蔣玉東在此刻不再是一市之長，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

    “我們平時都是很注意的。只是今天下午，正好是晚高峰，路完全堵住了，救護車根本開不動。我們只能徒步救人。”秦川說道。

    “小川，快過來吃飯吧。玲玲說你從中午到現在，連口水都沒時間喝呢。”周晚晴很心疼地看著秦川。

    “快去吧。我晚上吃過了。”蔣玉東聽說秦川一直餓著肚子，連忙說道。

    晚餐很豐盛，葷素搭配，有炒菜，也有燉湯，一下午沒吃東西，秦川聞到了香味就覺得很親切。年輕人也沒有什麼忌諱，吃了不少。

    蔣玲玲其實也沒有吃晚飯。下午看完球賽，本來就可以回家，但是不放心秦川，便一直在醫院里等，順便出去了一趟買了點吃的。看見秦川吃得香，也忍不住吃了不少。吃完了摸著肚子很沒形象地說道︰“糟糕，不小心吃了這麼多，發胖就麻煩了。”

    “傻丫頭，哪里有吃一次就發胖的？而且，咱們是學醫的。講究的不是身材，而是健康。我可不想將來娶個林黛玉啊。”秦川笑道。

    “哼，我還沒準備嫁給你呢。”蔣玲玲嘟著嘴巴說道。

    “哎呀，你們兩個小年輕。老人家在這里，你們也好意思卿卿我我的啊？”蔣玉東哈哈大笑。

    “我們又沒說什麼過火的話。”蔣玲玲馬上調轉槍頭對準蔣玉東。

    “女大不中留。嗯，看樣子是得早點嫁出去才好。小川，你那新房子準備好了沒？”蔣玉東問道。

    “不許說。”蔣玲玲趕在秦川回答之前嚴厲禁止。

    周晚晴見兩個小年輕吃完了，又過來收拾殘局。秦川也連忙幫忙。若是以往，周晚晴自然是不讓秦川幫手的。但是現在已經是將秦川當成自家人。俗話說，女婿等于半個兒子。在周晚晴這里，女婿就等于自己兒子。看著秦川幫忙，心里也很舒服。

    蔣玲玲連忙搶過秦川手里的活︰“我來吧。你累了一天了，趕緊去洗澡，今天晚上睡我們家里了，早點休息。”

    “看我這記性，忘記了你今天加了一晚上的班了。快點去洗澡吧。玲玲，你去幫小秦找換洗的衣服。這里交給我就行了。”周晚晴說道。

    蔣玲玲洗洗手拉著秦川出了廚房。

    蔣家現在專門給秦川安排了一個房間，里面都是嶄新的用品。蔣玲玲還給秦川買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就是準備著秦川到家里來的時候，好有衣服換。

    千萬別小看了網絡的力量。短短幾個小時，那個視頻便已經在網絡上不斷的轉發，不斷的提升熱度。關注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在為那個為了患者可以拼卻性命的急診大夫生命擔憂，更多的人則是在譴責那幾個見死不救的大夫。

    媒體記者開始往譚山趕。來得最早的便是三湘都市新聞頻道。

    當媒體記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葉漢佐雖然早有預料，但依然還是大吃一驚︰“沒想到你們媒體這麼快就過來了。既然你們過來了，我院正好將事情的處理結果向所有關心此事的人，宣布一下處理結果。”

第二百三十一章 美麗的誤會

    在做出了對魏茂盛等大夫的處理決定之前，葉漢佐自然早就已經預料到，這幾個被處理的大夫肯定會上躥下跳。結果也沒有出乎葉漢佐的預料之外。當天晚上，葉漢佐就接到不下十個為魏茂盛等人說情的電話，其中有市領導的電話，也有省衛生系統領導的電話。

    “葉漢佐同志，你想嚴肅醫院的紀律，嚴抓醫生隊伍建設，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將犯錯誤的同志一棍子打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我們既要給犯錯誤的同志一個深刻的教訓，也要給他們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魏茂盛等同志，在醫生崗位上已經工作多年，一直是兢兢業業，這一次犯了錯誤，我們也應該讓他們有將功補過的機會。我聽說，你們的那個受傷大夫，已經脫離危險了。既然沒有事了，也就是說，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嘛。我看你醫院黨委是不是再慎重考慮一下？”譚山市副市長鄧麗敏看似給葉漢佐一個建議，實際上是要推翻譚山市中心醫院黨委作出的處理決定。

    “鄧市長，這些方面我們醫院黨委確實非常慎重地進行考慮。但是這一次，這些違紀的同志，已經觸踫到醫生職業的雷線。我們不是不給犯錯誤的同志機會，而是他們犯的錯誤已經超出任何醫療工作者可以忍受的限度。見死不救，即便是對于一個普通人，也是要受到譴責的。我的醫生職業是非常敏感的。對見死不救這樣嚴重敗壞醫護人員形象，甚至是嚴重的違法行為，醫院必須做出最嚴厲的處罰。而且，有個情況，我必須向你匯報的是。這件事情，在幾個小時之前，已經有人上傳到了網上。引起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我們正在想盡一切辦法來消除這些影響。三湘都市頻道已經開始對這一事件進行報道。另外還有多家媒體在與醫院宣傳部進行聯系。在這種情況下，中心醫院唯有壯士斷腕。清除我們隊伍中的害群之馬。”葉漢佐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雖然知道這樣做會激怒這些領導，但是不這麼做。中心醫院根本沒辦法從這一事件的陰影中走出來。

    三湘省衛生計生委副主任吳希龍是魏茂盛的大學同學，一接通電話立即對葉漢佐一通怒罵，展示出異乎尋常的官威︰“你們譚山中心醫院大魄力啊！醫院的骨干醫生，一口氣開除四個。譚山中心醫院的人才真的多到了可以如此任性的地步了麼？當然，魏茂盛等四位大夫的作法是值得批判的，但是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嘛。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與中心醫院的管理不作為有很大的關系。中心醫院給予不通科室差別對待，最後導致醫生滿腹牢騷。急診科在任何一家醫院的地位都不可能凌駕于別的科室。相反，一家醫院要想做出成績。反而應該在其他專科干出成績來。譚山市中心醫院是譚山市兩所三甲醫院之一，是譚山市最高級醫院。你們不能局限于眼前利益。誠然，譚山中心醫院的急診科是干出了成績，又拿到了國家級急救中心，甚至領先了南雅醫院一步。但是這一步領先，不是你們的實力超過了南雅醫院，而是南雅醫院的重點不在急診科，而是在各個專科。我只是看到你們醫院的專科快降低到急診科水平了。與南雅醫院的差距也是越來越大。出了問問題，你們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在大夫身上做文章，來掩蓋你們管理中出現的問題。我建議你們立即撤銷對魏茂盛等四位同志的處理決定，重新討論如何對魏茂盛等同志的處理方案。”

    “吳主任，按說，省衛生計生委的領導的指示，我們應該堅決執行。但是現在我們呢卻面臨困難。處理決定已經向外公布。而且媒體已經介入進來。但是如果省衛生計生委以行政指令的方式要求我們進行整改，我們肯定會遵照進行。但是，現在消息已經公布出去，已經是覆水難收了。”到了這個時候，葉漢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接著。葉漢佐只聽到對面傳來踫地一聲響，就只聽見電話里響起了嘟嘟嘟的短線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周晚晴便已經在廚房里忙碌個不停了。蔣玉東也早早地起來幫忙。倒是兩個年輕人的房門依然緊閉。秦川也是難得沒有按時起床，昨天確實讓他有些疲憊。這個時候，他還睡得正香。加上蔣家的客房又沒有鬧鈴，讓習慣了聽著鬧鈴起床的秦川誤以為時間尚早，依然賴在睡夢里。

    蔣玲玲的鬧鈴響了，爬起床來，先打開房門，探頭看了看，然後偷偷溜進了秦川的房間。她壓根沒想後果啊。

    果然，過了一會周晚晴打開蔣玲玲的房門，卻發現蔣玲玲沒在房間。第一感覺是吃驚，第二反應是欣然一笑。成年人想事情，總是習慣往不純潔的方面想。

    周晚晴不太好意思去敲秦川的門，便獨自回到了餐廳。

    “怎麼還不叫玲玲他們出來吃早餐呢？時間不早了。”蔣玉東問道。

    “玲玲在小川房間。昨天晚上。”周晚晴小聲地說道。

    蔣玉東先是一愣，然後與周晚晴相視一笑︰“這兩個家伙。”

    果然，又是往歪處想了。

    其實秦川與蔣玲玲兩個正在很純潔的說話。

    蔣玲玲跑過去，用紙巾揉成的小棍子在秦川鼻孔逗弄了許久，終于是將秦川弄醒了。

    秦川一醒過來，才記起昨天晚上是睡在蔣玲玲家里了。

    “哎呀，幾點了？”秦川連忙起來找手機看時間，卻忘記了自己身上就穿著一個大褲衩，而且早上雄性激素分泌使得某物高高聳起，將褲衩頂得像個帳篷一樣。

    “呀！”蔣玲玲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不知道是被秦川不雅裝扮驚到了，還是被秦川的帳篷驚到了。反正臉色緋紅，用雙手蒙住眼楮。指縫里卻可以看到亮晶晶的眼楮。

    秦川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穿得這麼性感，一邊慌慌張張地將衣服抓過來穿上，一邊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秦川將衣服全部穿好。

    “叔叔阿姨都起來了麼？”秦川問道。

    “早就起來了，在廚房里弄早餐呢。”蔣玲玲說道。

    “啊？”秦川看著蔣玲玲身上穿的不是很通透的睡衣。立即想到了一種讓人很尷尬的誤會。

    “怎麼了？”熱鬧的女孩反應速度總是會慢不止半拍。

    “你說，我們現在走出去，叔叔阿姨會怎麼想？”秦川問道。

    “還能怎麼想？我們又沒有……啊！”蔣玲玲顯然也想到了那種必然結果。

    “那現在怎麼辦呢？”蔣玲玲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們肯定以為我們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秦川無奈地笑了笑。

    “你還笑，等下怎麼出去見人啊？”蔣玲玲懊惱地在秦川腰間掐了一把。

    “我才最冤呢。什麼都沒吃到，就要承受貪吃的後果了。”秦川笑道。

    “你還笑！”蔣玲玲這一次真的用力的掐了一把。

    “哎喲。我不笑了，我不笑了。”秦川還是有些忍不住笑，見蔣玲玲還準備逼供，連忙接著說道，“傻丫頭。我們什麼都沒干，你緊張什麼？他們誤會就誤會吧。以後咱們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也不用擔心他們的想法了。你說是不是？”

    蔣玲玲想想也是，羞紅著臉說道︰“我得趕緊回去換衣服去了。待會你先出去。”

    蔣玲玲又是先將房門打開，探出腦袋張望了一下，才往自己房間里跑去。

    蔣玲玲卻沒有想到，她的鬼鬼祟祟的行為讓蔣玉東夫婦坐實了心中的猜想。就在蔣玲玲進入房間之後，蔣玉東與周晚晴相視一笑。

    過了一會。秦川走出房間。洗漱完畢之後去了客廳。

    “小秦，起來了啊？昨天晚上休息得還好吧？”蔣玉東很親切地說道。

    “嗯。蔣叔叔，周阿姨，你們這麼早就起來了啊？”秦川看得出來，蔣玉東與周晚晴的神態有些怪異。

    “嗯，你阿姨說你昨天太辛苦了，特意早上起來給你和玲玲做了些早餐。現在外面的食品吃了不放心。還是在家里吃的好。”蔣玉東作為一市之長。說這樣的話，也很無奈。但是現在的問題，不是他一個市長能夠解決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

    “在家里，我爸媽也是天天在家里弄早餐。”秦川說道。

    “唉。我這個市長，有很多事情。也很無奈啊。比如，食品問題。我就解決不了。”蔣玉東嘆息了一聲。

    “我們急診科經常會遇到食品問題引起的食物中毒。現在的食品問題不解決，對老百姓的生活影響非常大。”秦川說道。

    “是啊。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但是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從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層次去解決。現在土地都聯產承包到戶。這個政策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給中國的農村帶來了活力，但是發展到現在，又產生了大量的問題。最顯著的一點就是，這種體制下，生產過度分散，不利于大規模農業經濟的發展。最後導致從事食品的產業太分散、太小。不解決這個根本問題，食品安全問題便沒辦法從根本上解決。”蔣玉東說道。

    “吃早餐了，別說大道理了。現在吃早餐才是硬道理。”蔣玲玲也穿戴一新走了出來。

    周晚晴看到臉上充滿活力的女兒，表情也是很豐富多彩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成就感

    秦川與蔣玲玲趕到醫院，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去看何小康。何小康已經甦醒了過來，不過頭上的蓋子剛被秦川裝修過，另外加上身上的軟組織挫傷使得好動的他只能夠老老實實的躺在病床上。

    “嘿嘿，沒死真好！”何小康看到秦川與蔣玲玲走進來便笑道。

    方萍正在一旁守著何小康，看著何小康沒心沒肺的樣子，芳心不悅地哼了一聲。

    “萍萍，其實我是不想那麼拼的。咱們本來說好五一結婚的。弄成這樣，該怎麼辦啊？”何小康又哭喪著臉，這麼好的妹子願意坐在自己自行車哭，自己卻弄出個這來。

    “辦不了更好。本小姐現在後悔了。讓你以後還這麼拼命。”方萍嘟著嘴說道。

    “看你說的。我也不想出這種事情的。但是咱們是急診大夫，別人等著咱去救命呢。放著誰不得跟我一樣拼啊。昨天那個摩的師傅，本來根本不關他的事情，結果人摔了，摩托車也廢了。那可是人家吃飯的家伙什呢。對了，他怎麼樣了？”何小康問道。

    “他比你幸運，就是身上有些組織挫傷。頭盔撞出一個大洞，幸好戴了頭盔，不然也不會比你好多少。”方萍說道。

    “那還好，沒出人命。唉。干咱麼這一行，又苦又累還這麼危險。看來我真該去讀書了。不過，我現在頭受傷了，一看書就頭痛啊！”何小康就是頭不受傷，看書也頭痛。他哪里是坐得住的人？現在倒好，可以老老實實地待在病床上了。

    秦川笑道︰“趁著你這段時間休假，好好看看書。把以前學過的東西補回來。爭取今年考研。就算你傷愈歸隊，今後盡量不會讓你出院前。”

    “啊？那可不行，你天天讓我待在醫院里。這不是要我的命麼？”何小康叫嚷起來。

    不過何小康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原來是方萍在何小康有些挫傷的位置輕輕地捏了一下。小護士也挺講究的，既讓何小康深刻回味了一下受傷的滋味，又不會對何小康的傷造成影響。小護士應該早就記住位置，準備必要的時候，給某人一個深刻的教訓吧。

    秦川與蔣玲玲看得忍不住笑。一看到何小康還叫得這麼中氣十足。就知道這家伙一點問題都沒有，昨天的手術效果還是非常好的。

    看著秦川與蔣玲玲準備偷偷地離開，何小康笑道︰“哎哎，你們怎麼就走了啊？”

    “我們還得上班呢，誰像你啊。”秦川笑著拉著蔣玲玲就往外面走了。

    “這兩個家伙。”何小康無奈地看著秦川與蔣玲玲離去。秦川與蔣玲玲在這里，某位女士還稍顯淑女一些，現在這兩位一走，方萍便是變本加厲了。

    秦川與蔣玲玲出了何小康病房，秦川去了科室。而蔣玲玲則去了護士站。新的一天開始，各有各自的忙碌的事情。

    例行查房的時候，董靜芝向秦川道謝︰“秦大夫，我今天能不能出院？”

    “你的情況出院也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回去得多注意。畢竟你腿剛剛恢復不久，先進行一些康復性的訓練，等受傷部位能夠承受高強度運動了，才能夠進行一些劇烈的運動啊。我覺得，你以後最好還是別干刑警了。一個女人，干什麼刑警。”秦川隨口說道。一不小心就刺痛了別人敏感的心靈。

    “女人怎麼了？高大夫不也是女人麼？不也能夠干急診麼？咦，對了，我感覺高大夫對你有些特別啊。”董靜芝竟然在秦川面前流露出幾分女生之態，真是難得。

    “她是我老姐，對我特別怎麼了？你不是對我也挺特別的麼？”秦川自然沒有注意到董靜芝的異常之處。

    董靜芝感覺自己臉上熱熱的，一下子便是面紅耳赤︰“我。我哪里有對你特別的？我就是覺得高大夫對很特別嘛。”

    “行了，你不是想出院麼？正好我們急診科床位也緊張，我給你開了單子，待會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就可以了。”秦川開了單子，遞到董靜芝手中。

    “啊。我這就出院了？”董靜芝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

    “記得去把出院手術給辦了啊。最重要的是把費用結清了，反正你這是工傷，不要你自己花一分錢。”秦川的話差點沒將董靜芝氣死。這家伙好像在趕人似的。本來對某人稍微有了的一點好感，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來還想請他吃飯呢。哼！現在想都別想！”董靜芝嘟著嘴巴，心里有些老大不高興。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是在這里待的時間久了，也有些柔弱起來了？這種感覺讓董靜芝有些慌張。

    範海濤的傷比董靜芝更加嚴重，不過因為是手受傷，行動反而更加靈便一些，每天都會走過來，跟董靜芝閑聊。不過今天範海濤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董靜芝神色不佳。

    “董隊是不是在這里待乏了？要不我推你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範海濤其實早就看出來這個隊長對那個秦大夫有些特別。男女之間的事情很微妙的。董靜芝似乎還懵懂不覺。那個每天有美女相伴的家伙自然也不會注意到。

    “不用了。我想今天把出院手術辦了。人家急診科床位這麼緊張，我還是幫他們把床位騰出來。”董靜芝說道。

    “董隊，這怎麼行？你的腿還沒好利落。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落下了殘疾就麻煩了。”範海濤說道。

    “什麼不行啊？醫生都已經同意了。給我開了出院的單子了。你看。”董靜芝將手中的單子遞給範海濤。

    “真的？”範海濤將信將疑，看清楚單子之後，立即說道，“我也去找大夫去，我也要出院。”

    “你出什麼院啊？你的傷比我的更嚴重。”董靜芝說道。

    “那我先去問問大夫。”範海濤說道。

    秦川還真立即同意了，範海濤與董靜芝的情況待在醫院與待在家里沒有什麼區別。

    送走了範海濤與董靜芝，另外一個患者也要出院了。張志原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幾天，已經不需要父母的攙扶就可以行走了。張志原的父母已經去學校給張志原辦理了休學手續。準備讓張志原休學一年。

    “像張志原這種情況呢，待在醫院與待在家里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他最大的問題，你們必需明白，他是缺少父母的關愛。性格也有些孤僻。這種類型的人是非常敏感沖動的。也容易鑽牛角尖。你們的事情該怎麼處理，希望你們能夠慎重，一定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我呢，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你們最好還是能夠帶他去看專業的心理醫生，接受心理治療。”秦川說道。

    “是不是說我兒子已經可以出院，但是最根本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楊鳳琴問道。

    秦川點點頭，“我們只能醫治的身體上的傷，卻沒有辦法治療他心理的傷。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他心中的結是你們給他打上的，還是需要你們來解決。”

    “秦大夫，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這一段時間，我們也好好反思了一下我們自己。一直以來，我們不停地吵，不停地吵，從來都沒有去顧忌孩子的內心。沒想到傷害他的人竟然是他最深愛的父母。作為孩子的父母，我們非常的愧疚。同時也反省了一下這些年，其實夫妻之間哪里有什麼深仇大恨啊？都是一些誤會引起的。我們想好了回去之後，我們準備好好過日子。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兩個人開誠布公。秦大夫，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你不僅救了志原，還救了我們一家。”張國堂說出了這一段時間來他內心的感觸。

    父母的關系緩和了，張志原的心病自然也徹底清除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人一下子開朗了起來。

    秦川看著病人帶著笑容離開醫院，心情好了不少。在急診科里，每天都會踫到一些嚴重的病人。並不是每個病人都能夠救過來。很多的時候，急診醫生都不可能及時趕到現場。但是今天一天送走了三個病人，尤其是張志原一家，讓秦川感覺到成就感。

    柚子洞村里，家家戶戶沉浸在喜悅之中。由于九潭開發區升級成為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園區不斷擴展，終于將柚子洞村也涵蓋在內。現在柚子洞村的村民最少人頭可以拿到四五十萬。多的一家有上千萬的。

    姚四海與胡葉梅已經辦了結婚手續，胡葉梅也能夠拿到最低的人頭費，加上姚四海家的老房子、土地，總共也有一兩百萬。

    這一段時間，胡葉梅的兩個兒子，張桂平與張桂山熱情了不少。隔不了幾天，就會往柚子洞村跑。來的時候，兩手總是提著東西。

    以前兩兄弟從來都不喊姚四海的，現在又像以前沒長大的時候一樣，叫姚四海叔叔了。

    姚四海很高興，但是胡葉梅卻心里擔憂得厲害。她心里明白這兩個兒子一下子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是沒有原因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居心

    “媽，叔。我剛剛到九潭開發區辦點事情，順便過來看一下你們。家里東西多，帶了一點東西過來。”張桂平將車停到了姚四海的門口，從尾箱里拿了不少東西來。張桂平是民政局副局長，家里經常會受到辦事的人送來的禮品，東西確實不少。

    張桂平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熱情，姚四海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但是姚四海寧願裝糊涂。張桂平畢竟是胡葉梅的兒子，當年胡葉梅守寡，姚四海過去跟胡葉梅搭伙過日子，也是將胡葉梅的兩個孩子當成自己親生兒子的。

    胡葉梅也明白兒子來的目的，但是她還是不忍心說自己兒子什麼。又擔心兒子會再一次傷害到姚四海。這個幫助自己操持了大半輩子的男人。胡葉梅覺得自己虧欠姚四海太多。

    “桂平，你工作忙，別老是往我們呢這里跑。我跟你叔日子過得好著呢。”胡葉梅很是隱晦地說道。

    “媽，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麼。我來這里，我是真心的。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沒有姚叔叔，你一個女人沒辦法把我們兩兄弟拉扯大，還送去上學。姚叔叔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父親，卻比親生父親還要親。我以前糊涂了，干了一些糊涂事，我現在很後悔，希望能夠做出一些彌補。”張桂平說得很動情，眼淚都掉落了下來。

    “你們坐著，我去弄飯去。”姚四海是個老實人，但是跟張桂平坐在一起，他總是有些不自在。

    “我也去。桂平你一個人在這里坐坐。”胡葉梅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特性。所以心中有些煩悶。

    張桂平自然能夠感受到姚四海與胡葉梅兩人的防備，不過他卻很少有耐心。忙里忙外的。他是農村出去的，對農家的家務也是很熟悉的。

    張桂平走的時候，姚四海給張桂平準備了不少東西。

    “這些蔬菜都是我們自己種的。用的都是農家肥，也沒有打農藥。你拿點一會去吃。吃完了，再過來拿。還有這兩只雞兩只鴨，你跟桂山一人一半。你帶回去給桂山。”姚四海一袋一袋地方張桂山尾箱里放。

    “叔，媽，你們不用拿這麼多。家里東西也不少。你們老人家要自己吃好。”張桂平說道。

    “這些都是你們城里人說的綠色蔬菜。花錢也買不到。我們自家種的，吃了放心。”姚四海說道。

    胡葉梅卻將張桂平拉倒一邊，背著姚四海說道︰“桂平，以後沒什麼事情，你別往這里跑了。我知道你是什麼目的。你們兩兄弟以前根本就沒把你們姚叔叔當人。現在眼看著我們這里拆遷了，有拆遷款，還有安置房了。你們兩兄弟一個個跑得勤快了。媽是老糊涂了，但是心里是明的。”

    “媽，你這麼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半點這種成分在里面，不就不是人。你要是這麼說，我以後就不過來了。免得你認為我是沖著你們的錢來的。我現在雖然混得不怎麼樣，但是家里也不愁錢花。老二家里雖然不富裕，但是日子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們來，主要是心里覺得以前虧欠姚叔叔太多。”張桂平似乎很生氣。

    “別說了。我不管你們是真心實意來也好，還打著主意來也好。我跟你吧說說明白。你姚叔叔的錢，我是一分也不準他給你們的。他最難的時候。我們把他仍在醫院里不管不顧。我要是知道他們這里能夠拆遷，我是死也不會跟他把手續給辦了的。我就是擔心你們兩兄弟，傷了你姚叔叔一次，再傷他二次。那我真的不是人了。”胡葉梅想徹底打消兩個兒子心中的念頭。

    張桂平半響才說道︰“我不是沖著你們的拆遷款來的。你給我，我也一分不要。以後我還會來看你們。”

    張桂平開著車走了。

    姚四海看著張桂平的車不見了蹤影才進了家門，看見胡葉梅不高興。連忙問道︰“葉梅，桂平來了，你怎麼不高興了？”

    “四海，我是心里擔心啊。我這孩子沒教育好，從小太慣縱他們。沒有讓他們從小就明白事理。你以為他是過來看我們來的？他是為了咱們的拆遷款來的。我這兒子心態狠了。我真是擔心。將來他們又會傷害到你。”胡葉梅說道。

    “你擔心個啥啊？錢在我們手上，他們想拿也得我們願意啊？將來我們百年了，東西總得留給他們。我又沒有個兒女。不過葉梅，我有點事情想征求你的意見。姚紅一家家庭情況比較困難。他們那個地方比較偏僻，拆遷也拆不到他們那里去。我們這房子，本來是我們家里的祖屋。按理，姚紅也該佔一份。人頭費、土地出讓費這都是該我們的，但是這房子將來要拆遷了，我想從里面拿一份給姚紅。你看怎麼樣？”姚四海問道。

    “當然該拿啊。不說這是祖屋該有姚紅一份，就是沒有，妹妹家里困難，哥哥不應該救助一下？桂平、桂山兩兄弟不是你們姚家的血脈，你不嫌棄，幫我把他們扶持大，送他們讀書。當年他們買房子的時候，你也拿了錢。你自己的妹妹家里，當然要扶持啊。要不是姚紅，你就是死在中心醫院，也沒有人去管。”胡葉梅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就這個。”姚四海說道。

    ***********

    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

    蔣玲玲匆匆來到急診科。

    “秦大夫。”

    蔣玲玲才叫出這三個字，急診科已經是轟然大笑。在上班的時候，蔣玲玲還是習慣叫秦川“秦大夫”。但是在別人耳朵里總是有些怪異。

    不過這一次蔣玲玲的神色卻很焦急︰“醬油廠有工人被燙傷，讓我們立即派醫生過去。

    秦川立即站了起來，秦川團隊的人也慣性一般站了起來。何小康還在休假，科室里面人數不多。

    “楊耀青，呂書壘跟我去一趟。”秦川說道。

    張景州連忙說道︰“小川，要不我去，你留下。這一陣你老跑院前，身體就算是鐵打的，也會累啊。”

    秦川搖搖頭。笑道︰“這一點算什麼？不是我信不過你。這燙傷你處置得不多。還是我去比較好。醬油廠燙傷，也沒有說是什麼情況的燙傷，不過看起來，應該非常麻煩。否則他們早就自己送到醫院來了。既然打電話過來，肯定是非常棘手的狀況。走，我們出發！”

    秦川簡單地說了幾句，東西已經準備完畢，提起急救箱就往外面跑。羅師傅已經救護車停在了急救大廳的門口。

    秦川等人一上車，立即說道︰“羅師傅，這一次的情況比較急，速度盡量快一點。”

    “沒問題。看我的吧。”羅師傅拉響的救護車的警笛，呼嘯著往醬油廠開去。

    秦川雖然沒有低估這一次搶救的難度，但是等到看到病人時，依然大大出乎秦川的意料。秦川本來以為是被開水燙傷，面積比較的大的病人。對于在系統中模擬過多種搶救過程的秦川來說，自信心有些爆棚。自認為遇見什麼樣的病人都能夠對付得了。

    醬油廠比較陳舊，在老城區，不過現在那邊都是一些陳舊不堪的老廠房。四周也都是一些矮矮的棚戶房。這里情況比較復雜。譚山市的老城區改造一直沒有改道這邊來。因為這邊的情況太過復雜。

    醬油廠的一個副廠長與一個職工在路口接救護車，看到救護車就不停的招手。

    “病人呢？”秦川急切地問道。

    “病人在里面。傷害很厲害，不敢亂動。”醬油廠副廠長韓啟雲神色很嚴肅。

    秦川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壞了，情況比他預料的還要嚴重。

    車停在了醬油廠的大坪上。醬油廠的房屋都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房子，矮小陳舊，破爛不堪，窗戶上的玻璃也破了不少。

    秦川跟著韓啟雲穿過一片充斥著粉塵的車間，才看到那個被燙傷的病人。

    根本不是秦川想象中的普通燙傷！頭發全部被燒焦，僅僅殘留著幾小塊卷曲的燒得枯黃的團塊黏附在頭皮上，臉上也燒得焦黑，眼瞼腫脹，但是依然能夠見物，看到秦川的到來，目光有些呆滯。全身上下看不見一片完好的衣服，僅僅襠部還可以看到原來衣服的樣式。應該是一件純棉衣服。全身上下的皮膚被燙得通紅，表皮呈大塊狀潰爛，稍微動一下，身上的皮膚就會整塊整塊的脫落，露出一簇簇叢集水皰。

    “他是我們面粉廠的工人，叫李田旺，咱們面粉廠粉塵比較厲害，也非常危險。今天應該是線路老化，導致面粉包裝車間突然起火。當時就李田旺一個人在車間里。就燒成合格樣子了。”韓啟雲說道。

    “哪里有冷水麼？能不能給我提兩桶冷水來？”秦川問道。

    “有有有。我叫人去提水來。”韓啟雲連忙叫人將冷水提了過來。

    秦川將冷水澆到李田旺的身上。暫時緩解了膠質化，同時沖洗掉破潰的表皮、衣服。

    “還能走路麼？”秦川問道。

    “能……我還可以。”李田旺的聲音非常微弱，他的喉嚨似乎也受到了損傷。

第二百三十四章 極度燒傷

    “大夫，還是用擔架抬吧。他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能讓他自己走過去呢？”韓啟雲攔住秦川。

    “他現在這個樣子，上了擔架，下車的時候，就不會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你們這里有紗布沒有？還有凡士林！”秦川問道。

    “紗布有，凡士林是啥？”韓啟雲沒不明白凡士林的意思。

    “就是黃油。”秦川說道。

    “黃油沒有，豬油倒是有。”韓啟雲說道。

    “那也行，拿紗布過來。”秦川看了李田旺一眼，李田旺這種情況就算上了救護車，到醫院還有這麼遠，這里的路也比較顛簸，真的到了醫院，他身上的皮膚怕是要損傷很多。其實，秦川只是大略了看了李田旺一眼，他身上的皮膚嚴重燙傷面積絕對超過了百分之八十。這種情況秦川從來沒有遇見過。雖然李田旺現在還能走能說話，但是能不能最終活下來，真是很難說。弄不好，就是一天天看著他情況每況愈下，然後在痛苦中死去。

    韓啟雲拿來了一匹嶄新的紗布，這東西在這里並不難找。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大盤子豬油來。

    秦川用紗布將擔架墊好，然後在上面涂上厚厚的豬油，然後讓李田旺躺上去。再固定好

    楊耀青還好，雖然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燒傷嚴重的病人，但是經常在急診科，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見過。而呂書壘來急診科還沒有多長時間，之前也是在學校工作。這麼嚴重的病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尤其是李田旺身上的樣子，讓他胸口翻騰不已，剛剛偷偷跑到一邊，吐了半天。

    秦川與楊耀青兩個，在面粉廠職工的幫助下。將李田旺抬上了救護車。

    “李田旺，不管什麼情況，你要盡量不要亂動。否則你身上的皮膚就全爛了。”秦川說道。

    “哎，我知道。”李田旺說道。

    路上，秦川便聯系醫院，讓醫院里做好提前準備。最重要的是要將急診科最先進的搶救室騰出來。

    程冠樺對于秦川的電話感到非常吃驚︰“你確定？重癥復合燙傷？”

    “燒傷面積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多處深二度燒傷。”秦川簡單將李田旺的情況說了說。

    “啊！”程冠樺大吃一驚，作為多年的老急診大夫，這種情況的燒傷意味著什麼，他自然是心里明白的。

    很快趕到了譚山中心醫院。將李田旺從擔架上轉移到推車又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李田旺在搬動的過程中不停地痛苦哀叫，那是一種竭斯底里的痛苦。秦川第一次聽到那種似乎從地獄地下發出的痛苦聲音。

    “小心一點，小心一點。”程冠樺也親自出來幫忙。

    李田旺的身體根本就不能著力，稍微一動，就會從他身體上剝落下來一張皮。他的皮膚仿佛是披在他身上一般。

    眾人飛快將李田旺送進了早已嚴陣以待的搶救室。

    在搶救室里。秦川與楊耀青對李田旺身上的燒傷情況進行了初步的統計。李田旺的全身的燒傷面積竟然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全身也就胯下與腳板底，還有腋下等部位相對完好，更為嚴重的是，很多地方的燒傷已經到了深二的程度。

    秦川飛快地換上了手術服。潘家明的團隊也出現在搶救室中。這是秦川事先要求的，李田旺的情況太嚴重了，需要兩個醫學團隊竭誠合作才能夠更快地給予病人最及時的治療。

    在秦川更換手術服，清洗消毒的時候。潘家明已經指揮他的團隊忙碌起來。

    “何靖濤，你負責將氣管切開。準備上呼吸機。徐護士長，你帶著幾個護士負責建立靜脈通道。冰塊準備好了沒有？快點將冰塊拿過來，持續進行冰敷、沖洗。”潘家明早有準備，在病人進入搶救室的那一刻起，搶救便已經開始了。

    秦川走進搶救室的時候，搶救工作進展得非常迅速。呼吸機已經開始工作。補液也已經開始。

    燒傷不僅僅是單純的皮膚損傷，尤其是大面積燒傷，全身的反應是十分強烈的。人的皮膚是人體非常重要的一道屏障，是人類防御機制的最外圍，最有效的防御機制。現在由于大面積燒傷。這一道最重要的防御屏障完全崩潰。

    另外，燒傷區的劇烈疼痛讓病人不停地慘呼。

    由于沒有了皮膚這到屏障，血漿、體液毫無阻滯的迅速外滲。體內的水、電解質平衡發生紊亂。各種生命分子循環也因此打破。

    等李田旺的情況稍稍穩定下來之後，秦川與潘家明等人走出了搶救室。

    等在外面的面粉廠副廠長韓啟雲連忙走過來，“大夫，情況怎麼樣？”

    “只能說暫時保住了性命。但是情況非常不好。”秦川說道。

    “怎麼說？”韓啟雲問道。

    “他的燒傷面積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都是淺三，甚至深二的燒傷。他的皮膚等于有百分之九十已經徹底損壞了。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恢復他的皮膚。”秦川說道。

    “能夠維持多久？”韓啟雲問道。

    “這個不好說。沒有皮膚，體內的生理平衡全部打破。非常危險，能夠到什麼程度我們也很難說。主要是他燒傷的面積太大，而且燒傷嚴重。”秦川說道。

    “每天的費用很高吧？”韓啟雲問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他現在只能住在icu，每天的費用肯定不會很低。畢竟他現在主要靠儀器與藥物維持著生機。”秦川說道。

    韓啟雲皺起了眉頭。面粉廠可不是什麼大企業，譚山這樣不是以面食為主食的城市，面粉的銷量是非常有限的。而且譚山市的米糧店里貨架上至少有六七個品牌。譚山面粉廠也不是什麼大名牌。效益是非常有限的。自然也拿不出多少錢來給病人治病。而且是李田旺這種根本沒有任何的病。

    潘家明也說道︰“我們會盡力而為。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患者的燒傷部位不會發生感染。否則，問題就大了。”

    秦川與韓啟雲的談話中得知，李田旺今年才三十六歲，有兩個孩子，大的十四歲，小的菜六歲。家里的情況也不太好，面粉廠的待遇也並不高。現在他一出事，這個家庭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李田旺的妻子袁媛很快趕了過來，還沒看到李田旺，便已經哭得死去活來。

    “這讓我們一家怎麼活啊？怎麼就出這種事情啊！”袁媛哭號著沖進了搶救大廳。蔣玲玲連忙上前去勸慰。

    “這位家屬，請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緒，這里有很多病人，你這樣做，會打擾到他們的。請問你找哪位病人？”蔣玲玲問道。

    “我男人燒傷了，剛剛到了你們醫院。他們單位的領導給打電話通知我了。”袁媛哽咽著說道。

    “你是李田旺的家屬？他現在重癥監護室。他現在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下來。所以，你暫時不用這麼傷心，先看看醫生是怎麼說的。”蔣玲玲想起李田旺那個神態，心中也是一顫。

    “對對，李田旺就是我男人。他在哪？他在哪？”袁媛緊緊地抓住蔣玲玲的手問道。

    “你先別急，我帶你過去。不過他現在情況還比較嚴重，你現在沒辦法進去看他。重癥監護室不能隨便進入。他受傷比較嚴重，很容易受到感染。所以必須與外面隔離起來。”蔣玲玲連忙勸慰道。

    蔣玲玲帶著袁媛往重癥監護室走了過去，路上正好遇上了秦川幾個。

    “韓廠長，我們家田旺怎麼會這樣啊？”袁媛焦急地問道。

    “唉。具體原因，現在還沒弄清楚。這件事情，我們面粉廠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丈夫的醫療費，廠里也會負責到底。”韓啟雲先給袁媛做了保證。這才讓袁媛平靜了下來。

    秦川一個人的時候，進入到空間里面進行查詢。

    升級之後，【天才名醫】系統的檢索功能又強大了不少，開放的資料庫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但是一下子蹦出來這麼多項目，秦川很是歡喜。

    秦川檢索了一下治療燒傷的一些方法、藥物。確實找到了一種現有科技能夠生產出來的治療燒傷的藥物。

    秦川立即將資料記錄了下來，然後立即請了個假去了九潭開發區的譚山醫藥研發中心。將這種治療燒傷的藥物合成出來。

    急診科見秦川請假，以為秦川放棄了那個燒傷的病人。

    “這一次連小秦都沒有辦法了，我看這個李田旺真是很危險了。”楊耀青說道。

    “別亂說啊。秦川可沒說放棄那個李田旺了，說不定，他現在正在想辦法呢。”高佔婷說道。

    “還能有什麼辦法想啊？都成那個樣子了，全身都要潰爛了。我看他這種情況，很快就會出現，多器官衰竭。最後導致休克。然後情況越來越糟糕。干了這麼多年急診，還從來沒看到過燒成這個樣子的。”楊耀青說道。

    “那是你沒去火災現場去過。火災現場比這燒傷得更厲害的多的是。”高佔婷說道。

    “但是那些都是燒死的，這是燒得半死不活的。真慘啊。呂書壘今天當場就吐了。”楊耀青說道。

    “呂書壘應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吧？”高佔婷問道。

    “嗯，我以前在研究所工作。這一次是第一次在現場看到這麼驚心動魄的。”呂書壘想起那個情景，就有些作嘔的感覺。

第二百三十五章 著手治療

    李田旺的妻子袁媛來到急診科，走進來便問道︰“我要找秦大夫，他是我丈夫的主治醫生。”

    “你是李田旺的家屬吧？秦大夫剛剛有事出去了。你有什麼事情等他回來再說。”高佔婷一眼就認出了袁媛。

    “他怎麼能出去呢？我丈夫還半死不活的。他作為主治大夫怎麼能夠出去呢？”袁媛一聽就急了。

    “這位大姐，你好。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秦大夫是你丈夫的主治大夫沒錯。但是現在搶救已經完成，你丈夫現在生命特征比較穩定，暫時也不能采取別的措施。另外，秦大夫負責可不止一個病人啊。而且秦大夫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事。他剛剛確實有事出去了。說不定就是幫著你丈夫聯系治療的事情。你丈夫的燙傷非常麻煩。秦大夫之前還在跟我們商量怎麼給你丈夫治療的事情。”高佔婷說道。

    “可是現在人死不死，活不活的擺在那里，也不跟我說究竟咋回事，能不能把人救過來，也要給我一個準話啊？這里治不好，我們可以去星沙，我們可以去更好的醫院嘛。總不能看到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耗死在這里吧？”袁媛情緒越來越激動。

    “你先別急。”高佔婷說道。

    “你讓我怎麼能不著急？我丈夫就要死了，我就要當寡婦了，我的孩子要失去父親了。你讓我怎麼能不著急？你跟我說說！”袁媛情緒越來越激動，竟然沖向了高佔婷，猛地將高佔婷推了一把，高佔婷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後腦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

    高佔婷用手往後腦上一摸。卻發現手上一手鮮紅色的鮮血。

    “佔婷姐！”呂書壘連忙沖了過去將袁媛推到一邊，然後將高佔婷扶了起來，“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高大夫招你了還是惹你了？她好心好意向你解釋。你竟然向她動手，你就經怎麼回事啊？”

    將高佔婷推倒的時候。袁媛心中便有些許後悔。她也確實是急糊涂了。

    “佔婷姐，你沒事吧？”呂書壘問道。

    “我沒事。”高佔婷說道。

    “走，我送你到護士站那邊去包扎一下。”呂書壘說道。

    楊耀青與張景州也連忙站起身來，唯恐袁媛繼續發瘋一邊攻擊人。

    但是袁媛卻似乎安靜了下來，抱著頭撕心裂肺的哭泣。

    “張景州，你給小川打個電話，看他究竟在干什麼。告訴他，他負責的病人的家屬情緒非常不穩定。讓他抓緊時間趕緊回來。”高佔婷用手捂住後腦。邊說邊在科室里的急救箱里找合適的東西來進行包扎。

    張景州連忙給秦川打了一個電話。

    “小川，你現在在哪里啊？”張景州接通電話之後，就將科室里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景州，你跟那個家屬說一說，我很快可就回來。治療方案已經初步確定好了。如果他們信任我們急診科，可以使用我們的治療方案，如果他們堅持要轉院，我們也不會阻攔。”秦川說道。秦川對李田旺的妻子攻擊高佔婷很是不悅。雖然她為丈夫擔心，親擦混也能夠理解，但是隨意攻擊醫護人員。還是讓秦川怒了。醫生不能成為家屬的出氣筒。如果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證，以後還有誰願意當醫生？張媛或許會有她的理由。但是秦川突然一下子沒有了給李田旺治病的想法了。

    “那好。我去跟家屬說。”張景州說道。

    “佔婷姐情況怎麼樣？”秦川還是有些擔心高佔婷。

    “她沒什麼事情，你們家玲玲剛剛過來給佔婷姐包扎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張景州說道。

    “那好。我盡快回來，那邊你們多加注意。”秦川說道。

    當張景州將秦川的話說給袁媛聽之後，袁媛依然怒氣未消。

    “既然你們救不了，為什麼不讓早點轉院？不就是為了讓我老公住在你們醫院麼？還住那麼貴的病房。一天下來，聽說得好幾千。你們怎麼能夠昧著良心賺這樣的錢啊？”袁媛大聲喊道。

    “大姐，我看你是誤會了。今天從面粉廠將你丈夫救過來，我們急診科十幾個大夫全力搶救了幾個小時，才讓你丈夫的情況穩定了下來。要不是我們搶救室條件好，能夠成什麼樣子。真是難以預料。剛才，秦大夫跟我說了。他尊重家屬的個人意見，如果非要轉到星沙的醫院去。我們也不阻攔。需要我們配合的，我們也一定配合。如果繼續留在中心醫院，我們會盡全力進行治療。但是，由于患者的情況太過嚴重，我們不能保證能夠治好。所以，希望你們家屬考慮清楚。”張景州說道。

    韓啟雲急匆匆走了過來。

    “袁媛，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有些事情我跟你說說。”韓啟雲說道。

    原來，韓啟雲已經與譚山中心醫院燒傷科進行了聯系，但是燒傷科的大夫表示無能為力。譚山中心醫院的燒傷科外線專家早就到急診科來會診過，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也不願意接受這麼嚴重的患者。而星沙的醫院，同樣是因為床位緊張，不能夠接受轉院請求。而且，他們也坦然，對于李田旺的情況，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怎麼辦？”袁媛問道。

    “我看還是繼續留在這里。我剛才找了個熟人問了問，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這邊的儀器設備在國內都是算比較先進的，而且兩個醫學團隊帶頭人一個是國外回來的醫學博士，一個是在國際上都有影響力的天才。在這里，說不定真讓他們創造出醫學奇跡來。我說袁媛，你現在要冷靜，知道麼，你是你們一家的頂梁柱了。你可不能亂啊。你說你到大夫這版來鬧，有什麼用呢？人家也不是不出力。”韓啟雲說道。

    “我就是著急啊。”袁媛說道。

    “著急有什麼用？著急就能夠讓李田旺好過來了？”韓啟雲責怪道。

    韓啟雲與袁媛商量一會，袁媛來到急診科室向高佔婷道歉。

    “高大夫，我剛才太激動了，傷害到了你，我真是非常後悔。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我丈夫還是放在急診科治療，希望各位大夫多費心。”袁媛向高佔婷鞠了一躬。

    “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也希望你能夠多理解我們大夫。我們不會因為錢而耽誤你丈夫的治療。之所以將你丈夫安排在費用比較高的icu病房，主要也是為他考慮的。他畢竟情況比較嚴重，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我們需要隨時進行搶救。另外，我們也在積極探索治療方案，秦大夫特意跑到制藥廠去找合適的藥物。但是如果你們不理解，這種治療是無法開展的。因為我們根本不能保證，最後你們花了很多錢，能不能把人救過來。”高佔婷說道。

    秦川很快回到了急診科，向替他擋了攻擊了高佔婷表示歉意︰“佔婷姐，不好意思啊，讓你替我擋災了。”

    “說什麼話。我是你姐，我不罩著你，誰罩著你？對了，李田旺的燒傷有辦法了沒？”高佔婷問道。

    “有了一點眉目。但是能不能治好李田旺，也沒有把握。畢竟李田旺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全身找不到一片好皮了，而且多處都是重度燒傷。他的電解質紊亂越不斷加劇。要想緩解這種情況，就必須將他的體表封閉起來。公司研發中心那邊出了一種新型藥物，在這方面療效非常突出。但是藥證之類的，一下子肯定下不來。”秦川皺著眉頭說道。

    “又出新藥了？”高佔婷都已經習慣了這種驚喜了。不過高佔婷現在只佔有一脈通藥物的股份。這些研發中心等都是秦川獨有了。研發出來的新成果自然也是秦川的。但是高佔婷卻仿佛自己得了好處一般。

    “嗯。只是藥證還沒有下來。”秦川點點頭。

    “這個可以想想辦法。”高佔婷說道。

    秦川卻擔心會在袁媛那里受到阻力，另外萬一最後沒能夠成功治好李田旺，將來袁媛會來醫院鬧。這還沒開始治，就已經開始鬧了。萬一把人給治死了，還不鬧給天翻地覆？

    “我想這一次，我們慎重一些。在李田旺家屬簽署同意書的時候，我們最好是能夠錄下來。這樣也是對我們自己的一個保護。”秦川說道。

    “這樣也好。到時候，就在醫院要間小會議室，在那里我們將情況告知李田旺家屬。整個過程，我們全部錄下來。一定要得到他們的確切態度才能夠行動。”高佔婷說道。

    袁媛果然對將她丈夫作為實驗對象很是排斥。不過經過韓啟雲一番勸說，最後還是同意了下來。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也是踫踫運氣了。

    秦川這才開始著手制定治療計劃。對于這個治療急診科所有的大夫都是異常關注。畢竟這一次的治療難度是非常高的。如果能夠將這種程度的燒傷救治好，急診科又將上一個台階。

第二百三十六章 議論紛紛

    程冠樺對這一次的燒傷病人治療很是重視，專門組織兩個醫學團隊進行了一次會診。

    “這一起燒傷病例，是我從醫幾十年，急診科接診的最慘烈的一例。燒傷如此嚴重的病人，以前還沒有成功救治的病例。我希望這一次，我們急診科能夠有所突破。但是，也不要有壓力。小秦，你是主治醫生，你來談一談你們的準備的治療方案。”程冠樺對秦川還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秦川點點頭，說道︰“我們對于病人李田旺的治療，準備分幾個階段……”

    秦川將他的治療方案一一向會議室內兩個課題組的人進行詳細介紹。

    潘家明等秦川說完之後，第一個提出了問題︰“秦大夫，聽你剛才的介紹，準備確實非常充分，也非常嚴謹，但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病人深度燒傷部位的修復問題。你真的能夠確保患者的這些部位能夠完好的修復麼？據我所知，即便是國外，暫時還沒有出現如此療效的藥物。你如何保證你使用的這些藥物能夠擁有如此好的效果呢？”

    “我們準備使用一種新藥。初步試驗表明效果還算不錯，應該能夠達到預想的要求。”秦川說道。

    “新藥？你怎麼每次都能夠弄出點新東西來啊？”潘家明也不著調什麼時候已經開始習慣，每次到了關鍵時候，秦川總是能夠拿出一點新東西來。往往都是連國外都沒有的。

    “漢鼎集團研發中心那邊研發出來沒多長時間。”秦川介紹道。

    “嗯，這問題就先到這里。大家還有沒有別的問題。”程冠樺問道。

    討論的氣氛並不是很濃郁，畢竟秦川的治療方案很是具體，既然關鍵環節已經可以保證了，其余的環節都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好說的。

    其實對于這一次的治療。急診科大多數人雖然都很期盼秦川的團隊能夠再一次創造奇跡。但是既然說是奇跡，那就表明，大多數人依然覺得這一次幾乎很那成功。

    “潘博士，你覺得這一次秦大夫真的能夠將那個燒傷病人治好麼？”何靖濤快步追上潘家明。

    潘家明搖搖頭︰“很難說。除非秦大夫說的那種新藥真的有那麼好的效果，否則非常困難。病人的燒傷程度太嚴重了。他體內電解質已經完全紊亂。接下來就是器官衰竭，如果無法遏制。那麼他的身體狀況會一天比一天惡化。”

    “是啊。這種燒傷程度的病人一般很難堅持到醫院。也就是我們急診科醫療條件這麼先進，要是放到別的醫院，只怕病人在路上就掛了。”何靖濤說道。

    “雖然，這一次的治療不是很樂觀。但是秦大夫總是能夠創造奇跡的人。”吳雪剛說道。

    “是啊。咱們這個博士碩士團隊被秦大夫團隊打擊已經成為習慣了。”孔希龍說道。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啊。這一次的難度確實有些高。我想秦大夫也並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跟他做手術是不一樣的。還需要一定的運氣成分。”張志成說道。

    潘家明連忙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作為急診科的同事，我們還是要挺秦大夫。大家能夠幫得上忙的，也一定要竭誠配合。到了外面，我們都是急診科大夫。這一次，中心醫院其他科室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我們急診科的笑話呢。”

    “那當然。但願秦大夫能夠再次創造奇跡。”羅興達笑道。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還真是如潘家明所說的那樣。中心醫院盼著急診科栽個大跟頭的人大有人在。上一次，因為急診科，醫院開除了四個老醫生。讓很多老資格的醫生對醫院怨聲載道，對急診科也是視為眼中釘。巴不得急診科哪天出個事故。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從急診科的名氣打出去之後，雖然在一開始各個科室的病人被急診科分流了不少，但是，過了沒多久。大部分的科室病人反而比以前更多了。只是他們被他們內心陰暗的東西遮住了眼楮。

    “聽說這一次急診科急診了一個燒傷面積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病人。而且身上多處重度燒傷。急診科的那個秦川又搞出了一個什麼治療方案出來。年輕人，真是敢作敢為啊。”

    “什麼敢做敢為？丫就是愣頭青。這種程度的燒傷。就是放在南雅醫院，燕京協和醫院，也只能盡量維持。誰敢隨意制定新的治療方案？這年頭，寧願少做，也不願做錯。一旦出了事情，讓病人家屬抓住了把柄。就永無寧日。到時候還不是讓醫院來替他埋單？”

    “我看醫院特聘一個要文憑沒文憑，要職稱沒職稱的年輕人，簡直就是胡鬧。實際上，就是葉漢佐這個官迷為了巴結蔣市長。誰不知道姓秦是蔣市長的未來女婿？”

    “不對吧？秦川在國外出名那會，好像還沒跟蔣市長的女兒扯上關系吧？而且當時。醫院里誰都不知道蔣玲玲是蔣市長的女兒。蔣市長要真是個那樣的人，怎麼會讓他女兒到中心醫院當個小護士呢？”

    “你懂什麼？人家好上沒好上，還要事先通知你麼？”

    “等著吧。看這一次姓秦的惹出⼳蛾子來，看葉漢佐怎麼去替他擦屁股。”

    即便是秦川團隊的大夫，也是惴惴不安。這一次同樣很是緊張。本來還在康復中的何小康也提前歸隊，加入到團隊中來。

    “小康，你的傷害沒好利落，你真麼急著回來干嘛？”楊耀青問道。

    “咱們團隊這麼大的事情，我能坐得住麼？這一次兄弟們一定要細心。我們要盡量為小川分擔。爭取再次創造一個中心醫院的先例來。我跟你們說實話，我在住院樓里面可是聽說了很多東西。醫院里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們急診科尤其是秦大夫的笑話呢。”何小康將自己聽到的一些事情，跟大伙好好說了一遍。

    “這些人真是無恥啊。別人都盼著自己的單位越來越好。這些人倒好，竟然希望單位出事。單位出了事情，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張景州很是不解地說道。

    “少年，你還是太年輕啊。這些老油條職稱已經評到了頂，收入也不完全靠工資。醫院變好變壞對他們沒有什麼影響。而且在醫院混不下去了，憑著他們的資歷，找個比這里待遇更好的地方也不是很難。所以他們怕什麼？只有你們這些小年輕怕呢。”高佔婷說道。

    “但是他們要是像魏茂盛一樣被吊銷了醫生資格證，而且被醫院直接開除。他們怕是不容易再找工作了吧？”何小康說道。

    “他們只要不是太過火，誰會開除他們？”高佔婷笑道。

    “這倒也是。”何小康點點頭。

    只有秦川像個沒事人一樣，似乎輕松得很。趁著這功夫將自己負責的病人查了一遍。才去了李田旺的病房。

    李田旺的情況又加重了，說話都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

    “他今天說話都不是很利落了。說話很吃力。”袁媛看著丈夫的樣子很是著急。

    李田旺很是焦急，眼楮淚水汪汪的，顯然他明白自己的處境。已經非常嚴重了。

    “你別擔心，我們已經制定了嚴密的治療方案，全力救治你。你自己的求生的信念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共同努力才能夠克服所有的困難。”秦川的說道。

    李田旺想要說話，秦川卻阻止了他︰“你別說話。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對了，大姐，為了配合這一次治療，我們需要使用一種新藥。目前市場上，就算是進口藥物，治療田旺兄弟身上的這種程度的燒傷，效果也是極為有限的。漢鼎集團出了一種新藥，效果非常好。所以希望你們能夠同意在田旺兄弟身上使用這種新藥。”

    “會有效果麼？”袁媛問道。

    “有。”秦川沒有模稜兩可，而是直截了當地說出了結果。

    但是這種回答並不是很明智。會給患者家屬留下話柄。因為一旦到時候效果不理想，家屬就有借口鬧起來。

    “那我同意。”袁媛很干脆的同意了下來。

    “那好，待會會有人過來讓你簽字。你到時候配合一下。”秦川說道。

    “只要能夠治好田旺的燒傷治好，就是讓我砸鍋賣鐵，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袁媛說道。

    “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這種新藥的費用不會比一般的藥物貴多少。”秦川說道。

    在治療沒有出結果之前，醫患之間的對話一般還是比較友好的，氣氛也是比較融洽的。雖然兩方都在為自己準備退路，都在有意無意地防備。但對話還是很順暢的。

    秦川知道無論怎麼說，最後真的出現問題，都無法避免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但是作為一個醫生，如果總是前怕狼後怕虎，這醫生真是沒法當了。

    所以，秦川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站起身來，走出了李田旺的病房。治療已經在準備之中，很快就要開始。要面對的也許是一場勝利，也許是一場風波。

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一階段治療

    “現在進行第一階段治療，我們將外敷藥涂在在病人身體表層。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藥物將在病人體表形成一層藥物膜，屆時，病人的燒傷部位將會得到很好的保護。”秦川說道。在此之前已經對病人進行了消炎。但是外敷藥物之後，這些部位還是可能會出現問題。傷口處的外滲液也可能會破壞藥物膜的形成。這之前，雖然經過了試驗，但是實際使用起來，究竟好不好用，有待于實踐的檢驗。

    由于李田旺全身燒傷嚴重，想要將他全身涂滿藥物，也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扯動李田旺已經殘破不堪的皮膚，一些潰爛的肌肉甚至有隨時脫落的可能。

    “哎喲，哎喲……”李田旺本來是個很堅強的人，但是在劇烈的痛苦還是讓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來。

    “忍一忍，現在我們在給你敷藥。等藥物膜形成之後，你的痛苦就會極大的減輕了。”秦川說道。

    李田旺點點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秦川醫學小組準備極為充分，配合也是非常默契。甚至為了能夠減少李田旺遭受的痛苦，秦川團隊甚至提前進行了一次演練。所以每個人的配合極為默契，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便已經將藥物敷在李田旺的背部。然後再將李田旺翻身過來。

    “哎呀。”李田旺這一次的發聲並不像很痛苦。

    “怎麼了？”秦川問道。

    “我身上的傷不怎麼痛了，背上涼涼的，感覺好舒服。”李田旺說道。

    “那應該是藥物發揮作用了，等藥物膜形成之後，你可能會感覺到有些癢，一定要忍住。藥物現在正在你身上起作用。等你身上的藥物膜穩定下來之後。我們就可以調節你身上的電解質了。然後可以著手你身上的皮膚的修復了。”秦川說道。

    整個用了差不都一個多小時，終于在李田旺全身上下敷上了一層藥物。有些地方反復敷了好幾次。等秦川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才宣布敷藥完成。

    “小川，這是什麼藥？好像很有用。”張景州很是奇怪的問道。

    “剛剛研制出來的一種藥劑，實際上嚴格來說這是一種有機高聚物，能夠形成一層非常有彈性的膜。能夠與人體完好的附著。這樣一來。能夠起到皮膚的作用，將病人暴露出來的人體徹底保護起來。”秦川說道。

    “這是個好辦法啊。李田旺剛才翻動的時候，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只是下一次治療的時候，這層膜是不是還得去掉？”張景州有些擔心。

    “這不用擔心，雖然需要將膜去除，但是實際上，這種膜很容易洗脫的。我們用特制的洗脫液可以將藥物膜洗脫下來。”秦川自然早就設計好了方案。

    “很巧妙啊。”張景州說道。

    “那還用說！”何小康今天也加入到隊伍中來，不過他一直都是在一旁觀摩，他的身體恢復得很不錯。但是畢竟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秦川雖然準許他觀摩，卻不允許他操作。

    雖然知道這一次僅僅是治療的第一階段，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危險性，但是袁媛還是非常緊張。雖然經歷了袁媛大鬧急診科的事情，急診科的大夫護士對于這個女人還是很敬佩的。李田旺現在的樣子比電視里面的魔鬼不會好到哪里去。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膚，如果不是看到他臉上的不停轉動的眼楮，與嘴巴不時張開。看起來，更像一堆爛肉。但是袁媛從丈夫被燒傷那天起。一直守護在丈夫身邊，寸步不離，對丈夫的樣子根本沒有任何嫌棄。在這個笑貧不笑娼、一切朝錢看的年代，真是難得啊！

    高佔婷那天被袁媛推了一把，頭上磕出了血。但是看到這個女人時，高佔婷沒有任何埋怨。反而露出敬佩的眼神。

    秦川帶著團隊的大夫們從手術室里走出來，一直站在一邊揉搓著衣角的女人連忙走了過來︰“大夫，我家田旺怎麼樣了？”

    “別擔心。你丈夫沒事。今天的治療只是為後面的治療做個準備，根本沒有任何危險性。你不用這麼緊張。”秦川說道。

    “哎。秦大夫，謝謝你們了。那天我真是太不應該了。”袁媛很是羞愧。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別再提起。你也是著急你丈夫。”高佔婷連忙勸慰道。

    “高大夫，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上一次把你推倒了，還磕傷了。真是對不起。”袁媛說道。

    “算了，說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們大夫只希望你們家屬能夠多多理解。不管是什麼病人，我們都會全力以赴。”秦川說道。

    “你趕緊進去看看你丈夫吧。他的情況不錯。經過了這一次的治療，他應該不會有之前那麼痛苦了。”高佔婷說道。

    “謝謝，謝謝。”袁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連聲道謝。

    李田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時候，狀態比以前好不少。身上仿佛包裹了一層薄薄地塑料膜一般，略微遮擋住他身上的燒傷。

    “田旺，你怎麼樣了？”袁媛很是著急卻又不能踫到自己的丈夫。因為李田旺的全身燒傷，任何接觸都會讓他非常地痛苦。

    “我，我，好多了。”李田旺確實感覺好多了，身上不再是略微晃一下，就會感覺到一種撕裂的痛苦。現在，似乎躺在一個非常舒服的環境之中。雖然身上依然能夠感覺到些許疼痛。但是這種疼痛對于李田旺來說，算不得什麼。

    李田旺的治療在醫院里現在是備受關注的。關注著李田旺的治療的，不僅有急診科的上上下下。以及醫院的上上下下。更是有人用帶著敵意的目光投向到急診科。

    “聽說沒？急診科的那個嚴重燒傷的病人已經開始進行治療了。”

    “其實，要我看，燒成那種養的病人，根本沒有費太多心思去治療。就算勉強治好了又能怎麼樣？最後活得像個魔鬼一樣。我看就是急診科的人喜歡出風頭。這一次要是搞砸了，看他們怎麼收場。我可聽說那個病人家屬不簡單。頭一天就把急診科的美女大夫搞得頭破血流。我看啊。他們急診科哭的時候還沒到呢。”

    “可不是。這種病人，治好了，人家家屬不一定感謝你。治不好，家屬正好可以趁著機會敲詐醫院一筆。這種事情我看得多了。現在這年頭，講什麼都沒有用。鬼才領你的情呢。”

    “我剛才特意去看了下，這急診科的人還真是注意不少。弄了個什麼藥物膜，把病人裹得像個粽子似的。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是麼？待會我也去看看。”

    潘家明對于秦川的這一次治療也是充滿好奇的。在秦川團隊進行第一階段治療的時候，他們的團隊便是在觀摩室里觀看。

    “潘博士，他們用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我們都是聞所未聞啊？”何靖濤問道。

    “我倒是聽說過。不過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使用到臨床上來。而且是用來做燒傷病人的治療。這種物質感覺看起來有些像膠體。至于具體是用什麼造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秦大夫的點子真是不少。要不是親眼看到，我也沒想到這種有機膠體竟然可以這麼用。”潘家明很是感嘆。有個時候看起來很簡單的東西，但是第一個使用的人就是非常不簡單。並不是有多深奧，而是根本沒人如此去想。

    “不知道這樣究竟有沒有效果。而且這樣將病人的全身上下包裹起來，一點都不透氣，會不會產生新的問題？”吳雪剛擔心地問道。

    “是啊。所以，我們要繼續進行仔細觀察。既然秦大夫考慮到使用到燒傷病人的治療上來，應該考慮到這些方面的問題。但是秦大夫會怎麼去解決呢？”潘家明地自己提出的問題也是非常地想知道答案。

    不光是潘家明的團隊，秦川團隊內的大夫們對秦川的這種治療方法也不是很明白。秦川雖然向他們解釋了這種治療方法的原理，以及治療過程中如何去處理可能出現的問題。但是畢竟這些東西都是秦川從【天才名醫】系統中獲取的治療方法。秦川的團隊不理解也很正常，因為在現實中，還沒有誰將這種方法應用到疾病的治療之上。

    “解釋來解釋去都沒用，有沒有效果，就看接下來的患者身上的變化了。”呂書壘說道。

    “對。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張景州說道。

    “你們兩個真是要不得。不能總是幫著你們老同學啊。我們也不是站在小川的對立面。只是想從他這里學點壓箱底的東西呢。”高佔婷笑道。

    “是啊是啊。我想將來我們急診科的人越來越多，說不定我們中有人會獨當一面。而且譚山這個舞台太小了，小川總有一點會走出譚山。現在就應該把他手里的壓箱底的東西多學一點才行。”何小康說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觀摩風波

    李田旺的病人，最近來的人比較多。來的並不是急診科的大夫，而是其他科室的大夫。尤其是燒傷科的大夫來得最為頻繁。

    燒傷科主任申南冠與兩個燒傷科專家鮑澤軍、劉龍武來了不知道多少趟，每次過來的時候，總是將李田旺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而且指指點點，絲毫不顧忌別人患者的情感。

    一開始李田旺與袁媛覺得這是中心醫院對于李田旺病情的重視，但是時間一長，來的人一多，而且越來越過分，讓李田旺與袁媛感覺有些不對了。

    “田旺，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天過來看你的大夫有些多啊？而且都不是急診科的大夫。他們這是想要干什麼呢？我們要不要跟秦大夫說一說？”袁媛擔心自己丈夫受到傷害。

    “算了。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了。不要讓秦大夫作難。秦大夫為治我的燒傷是盡心盡力。人家燒傷科不肯接手，他卻敢給我們治。也不怕我麼將來鬧事。老婆，我求你一件事情。”李田旺說道。

    “萬一，我說萬一，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千萬別去為難人家秦大夫。秦大夫是個好人。急診科的大夫跟別的來看我的大夫不一樣。秦大夫是盡心盡力給我想辦法治病。別的大夫就是過來看熱鬧的。好人該有好報。要是人家治不好我的傷，那是我命中注定，所以，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別為難秦大夫。”李田旺說道。

    “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之前我去急診科鬧，還弄傷了高大夫，那不是我誤會了秦大夫他們麼？現在我知道他們是好醫生，我怎麼還會去為難他們呢？你可別往壞處想。你一定能夠好起來的。以後不管有多難，只要有你在我身邊說說話。我就會有力氣撐起這個家。你要是沒了。這個家就倒了。”袁媛忍不住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我不就是這麼一說麼？有你這麼一個好老婆，我怎麼舍得死。”李田旺笑了笑，不覺牽動了身上的傷處，痛得直皺眉頭。

    “還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笑得出來。”袁媛看得很心痛。

    別的科室大夫跑到病房來看觀看李田旺的事情，還是被秦川知道了。秦川很是不悅。

    “這不是小事情，這是連基本的道德都沒有了。病人也有自己的尊嚴、有自己的隱私。除了主治醫院，或者在患者同意下的學術需要，才可以查看患者的身體。他們這麼一個個跑過來參觀一般，究竟是怎麼回事？”秦川很是生氣地向程冠樺說道。

    “這個申南冠，確實做得有些過。回頭我跟他們說一聲。這事情呢，還是就這麼算了。現在我們急診科是中心醫院的風口浪尖上，做什麼事情還是要慎重一些。有些地方。我讓稍微做些讓步。”程冠樺自然不想為了病人去得罪其他科室。而且這種事情，在醫院里雖然不經常發生，但是有個時候也是有的。比如有些教學觀摩活動，尤其是婦科的治療，去征求患者意見，肯定不會得到患者的同意。如果這樣的話，教學活動還要不要開展？實習生如何進步。所以，在醫院里。都是潛規則。

    秦川實習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甚至前不久新聞上還爆出了有人用手機拍下了患者隱私部位這種不當的行為。甚至將醫院的這種教學觀摩活動推向了風口浪尖。秦川能夠理解這種行為。但是這種行為是為了提高醫術。

    但是燒傷科這種行為卻有些過。他們要觀摩應該在手術室的時候。進入觀摩室。在術後再去打攪病人，給病人帶來干擾就是很不恰當的行為。

    有些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對于醫院來說，這畢竟是內部的事情。能夠內部解決，自然沒有必要鬧開。從醫院的角度來說，醫生還是要站在醫生這邊。

    但是這種行為確實秦川無法容忍的︰“程主任。前面的就算了。以後我的病人，別人要觀摩也好，必須征得我的同意。更別說事後去騷擾我的病人。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可別怪我。”

    秦川放下了話就走開了。程冠樺無奈地搖搖頭。他拿秦川還真沒辦法，秦川現在是中心醫院待遇最好的醫生之一。真要是惹怒了他，鬧起來，還真是麻煩。他這個科室主任，根本就拿他沒有辦法。手底下有牛人是快樂的，有個刺頭的牛人，是痛並快樂著的。

    程冠樺只能硬著頭皮去找了燒傷科的申南冠︰“老申啊。這一次，你真是做得太過啊。你要觀摩你就不能去觀摩室？你去病房騷擾病人干什麼？現在人家家屬的意見非常大。你們燒傷科一個接著一個跑過去看猴子一樣，將人家病人上上下下看個遍，然後還指指點點，你讓人家家屬怎麼接受得了？秦川是主治大夫，家屬有意見，秦川就得擔責任。年輕人脾氣比較沖。剛剛跑過來向我發牢騷了。”

    “我看一下怎麼了？醫院里教學觀摩活動不都看麼？人家婦科都可以看得。我看一下燒傷病人就看不得？”申南冠是老資格，一下子來脾氣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我們要將病人轉到你們燒傷科來，你們不肯接受。我們急診科接受了，你們又跑過來，算是怎麼回事呢？”程冠樺可不吃申南冠那一套。

    “我們不是很佩服你們很有本事麼？什麼病人你們都敢接手。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們急診科不是準備把我們這些前浪拍在沙灘上麼？我們來學習學習啊？”申南冠說道。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以後你們要是想過去觀摩，先同秦川打個招呼。年輕人脾氣很沖。到時候搞得不愉快就沒意思了。”程冠樺說道。

    “他還翻了天了。我去看一下病人，他還管得了我？”申南冠的話一句比一句高聲。

    程冠樺不想理會申南冠，說完就走了。任憑申南冠在後面吹胡子瞪眼。

    “申主任。程冠樺過來干什麼？”鮑澤軍走了過來。

    “干什麼？還不是那個中心醫院最牛的急診大夫對我們去看他的病人有意見了。這都是什麼人？看一下病人，也這麼了不起麼？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專家了。最看不起這種人，有一點點成績就尾巴翹到了天上。”申南冠一肚子的火。

    “就這事啊。那個姓秦的太不是東西了。醫院里不都是這樣麼？看一下病人，他又不會少一塊肉。我們也只是探討一下醫術嘛。真不是東西！算了，以後不去看了，好像咱們偷師一樣。我們國內就是有這麼一些人，就喜歡敝帚自珍。固步自封。”鮑澤軍搖搖頭，似乎對秦川的作法很不屑一般。他們從來不檢討自己的行為。也從來不去考慮患者以及患者家屬的感受。

    秦川在程冠樺那里發了一牢騷，回去還是認真準備接下來的治療。這種事情還真是有氣沒地方撒。秦川也不能去跟患者家屬說些什麼。唯恐適得其反，將患者家屬的情緒挑起來，將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患者家屬接著這個由頭在醫院里鬧事。

    “這種事情沒辦法。有個時候，我麼也很為難。就比如帶實習生的事情，實習生需要鍛煉的機會，但是沒有哪個患者願意給實習生試手。但是，實習生得不到鍛煉的機會，他們怎麼成為一個好醫生？現在觀摩活動，患者也不太願意了。說是涉及個人隱私。要是將來真的實習生連觀摩機會都沒有了，他們的醫術怎麼提高呢？話又說回來，這一次燒傷科這些人真不是東西。手術的時候不過來觀摩，生怕別人說他們跟我們急診科學。放不下面子。結果事後又偷偷跑過來去看患者。而且是分好幾批的去看。一點都顧忌患者的感受。是真的做過了。”何小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