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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鬼夢游】花木呈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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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4 23:02: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 壞消息

  走出院門看到褚青后,桑巴腦子才活絡的轉動起來,一拍腦袋,還說該問的想知道的都要弄明白,可這一番話下來好像就是聽了個黑衣人的故事,其他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連依依蘭的事左左拉也沒有給出個態度。

  而屋內,左左伏在和鸞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其實我一點也不吃驚依依蘭的事情上出了問題,為這事我卜了好幾卦,卦象都是如此,我也想過先下手為強,干脆了結了她再說,免得為部落帶來災難,可是……要麼時機不對,要麼就莫名的心軟了,好像不管我怎麼做依依蘭都會命不該絕,她依然能從我手心里逃離,依然會給部落帶來麻煩……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是,我頭一次這麼相信命中注定,和鸞,有些東西了解得越多就越覺得可怕,就越覺得明明命是自己的,可偏偏沒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好像就算我現在了結了我自己,如果我不該在這個時辰死,我依然死不了,這種連死都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覺,太可怕了。”

  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和鸞此時清淺的聲音無比的撫慰人心,“所以,無知是福,你這一輩子無知不起來,所以小福你享不到,但是左,你的心里怎麼想,你就怎麼做,別人擁有的一點點你不用羨慕,你擁有的才是別人百輩子也羨慕不來的。”

  左左抬頭,眼神窘窘,“你是在暗示我和你談情說愛便是我最大的福氣嗎?”

  “呵,”和鸞笑得意味深長,“你不覺得是福氣嗎?”

  左左上下左右的打量他,“倒真是福氣,公子,您這相貌,這氣度。放哪里都是眾人追逐的目標,能擁有確實是我的福氣,唯一可惜的就是,你太長命了些。”

  “你會活得和我一樣久的。”

  千年王八萬年龜……腦子里飄著這麼一句。左左識相的沒有說出來,世上也沒有和鸞這麼帥的龜不是。

  揉亂她的長發又細心的給她捋順了,和鸞溫聲道:“左,有些事你明明心里明鏡似的,但是從感情上來說你又接受不了,依依蘭的路會如何走是早就定下來了的,你是巫女。只要掌握了大方向就行,其他事情不要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來,就算你在家,如果依依蘭確實有其他的路要走,你也攔不住。”

  所以說啊,以前不明白因果,就什麼感覺都沒有,現在稍了解因果了。便覺得處處都纏著因果的線。

  雪已經不下了,春天的陽光太過溫柔,照在身上還蓋不過吹過的一陣風。

  不過有和鸞在身邊。風根本靠近不了,打著出來曬太陽實則見見小家伙們的晃子,左左終于離開了床,瞇了瞇眼抬頭看向溫什麼溫度感的太陽,能重見陽光的感覺真好,沒人知道在沒醒來的那段時間里,她經歷了多大的痛苦,也許和鸞知道,畢竟筋脈可都是他續起來的,可是。他卻也從來沒問過。

  小家伙們的修為都下降了不少,這全是她喂養長大的,原本到了怎樣的程度她一清二楚,這些傻家伙們,估計是把精元都給她了。

  “怎麼辦呢?我現在還不能開領域,幫不到你們。”

  碧洗草繞開和鸞這個方向。在另一邊蹭蹭左左的腳,它們都還太弱小,感覺不到和鸞的強大,只是敏感的覺得這個人很厲害,不好惹,可看他抱著母親,它們又自動自發的把他歸類為自己人了。

  連意識外放都不行了嗎?左左捏了捏碧洗草干凈的根須,“等我好了,我再把你們喂得壯壯的,這次謝謝你們了,你們都很棒,救了我的命哦!”

  碧洗草蹭得更起勁了,雖然不能和母親交流,可是她聽得懂母親的話,很快就有吃的了!這是個很好的信息。

  和鸞知道是這些連妖都算不上,只勉強有著意識的小東西續了左的命,讓她能等到自己來,對這些平日里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小東西,他也有著最大的善意。

  手指輕彈,一團純能量在空中定住,在和鸞的控制下分成六團,交錯間布下一個簡易的陣法,很快,身在其中的植株就得到好處了,尖叫一聲招呼著所有的伙伴過來,耷拉著的葉片枝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飛揚起來,吉沽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也投了進去。

  “你做了什麼。”

  可以算是肯定的話透露出對他的了解和依賴,和鸞親親她的臉,眼中笑意滿滿,“給它們的獎勵。”

  “給的應該。”她倒是忘了,雖然她現在是給不了,可有給得了的。

  “恩,這是用我的靈力布出來的陣法,夠它們吸收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的靈力比這里的要純,對它們更有好處。”

  “對你沒有影響吧?!”

  知道她是想起了六年前他功力很難恢復的事,和鸞加了點力氣攬著她,“突破成聖君最大的好處就是力量生生不息。”

  而且如果帶她去神界,就算她的身體受不了神界的靈力沖擊,他也護得住,就因為這一點,他才要突破成聖君,他不可能長期呆在這里,左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就成長到可以去到神界的地步,他想的,就是帶左去神界修練,對她事半功倍,前提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護得住。

  這些他暫時不會和左說,也可能永遠都不會告訴她他暗地里為她做了多少努力。

  “有個強大的戀人真讓人墮落,我都不想修練了,反正有你嘛。”

  “只要你願意。”

  她願意,但是她不能啊,不說自己也有責任,光是想想自己長長的一輩子像米蟲一樣活著她就覺得驚恐,要是哪天和鸞膩了她,她以后該怎麼辦?把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攀附在別人身上,她無法想像那樣的自己究竟還是不是自己。

  偶爾撒個嬌能被人疼愛,偶爾怨天尤人能得安慰,偶爾依賴戀人能滿足男人大男人的一面,但這都只能是偶爾,要是天天撒嬌,別人會膩,天天怨天尤人,別人也會煩,要是天天依賴著別人,沒了他就活不下去,男人會輕賤你。

  所以啊,連做女人都是門學問,她還在摸索當中。

  北方比預料中的要回來得遲,不過當左左看到他帶回來的寶貝時就連追問他都忘了,這些植株可不是那些小家伙們可比的,數量上不占優勢,但是從質量上來說,它們全加起來也抵不得一株,當然,前提是沒有進入成熟期的它們。

 左左笑得都見牙不見眼了,要不是和鸞壓著她不許她動,她早就忘了現在自己還是傷患去好好和它們親熱了。

  而本來還不甘不願的植株們在感受到院子里的靈力后就徹底心動了,要不是這院子里有兩道氣息牢牢的壓制著它們,它們早跑過去了。

  和鸞眉眼不動,好東西他有,但是適合左用的反而少,白澤帶來的這些在他眼里是廢物,可偏偏左能用得上。

  “都去吧,好好相處,不要欺負你們的后輩。”知道它們聽得懂,左左叮囑道,那些小家伙雖然現在還弱得很,可那也是她一點點養大的,比起親近來,這些后來的當然不在一個層面上,哪怕它們都很珍貴。

  看聖獸和另一人都沒有阻止,聰明的它們哪還看不出這院子里能決定它們歸屬的是這個弱小的人類,有些已經蹭過來親昵討好的蹭蹭她的腳,迅速跑開。

  好心情的看著它們一一跑入陣法中,小家伙們讓出大半的位置,徑壘分明的互不侵犯,大寶貝們大概是不屑,小寶貝們嘛,應該是不敢。

  “連株草都知道遠離危險了,怪不得人類要進化。”

  北方收拾一番出來就聽到她這話,不由得笑道:“你這是貶自己呢還是給人類的不擇手段找理由?”

  “我要是說只是有感而發你信嗎?”

  “信,當然信,可你能說說你這個感從何而來嗎?”

  “……”左左撇嘴,回去一趟再回來就嘴利了。

  神態自若的坐定,在知道要長時間跟和鸞相處后,他就好好思量過了,戰戰兢兢的他自己難受,可他又無法把和鸞只當成一個普通人,他那氣息太強了,他時時刻刻都在感受,怎麼說他也算是左左的娘家人,不能讓她丟臉,既然這樣就干脆無視了吧,反正以和鸞那性子也不會關注他,唯一被他放入眼中的人類只有左左。

  很明顯,他這個法子對了,從他出現開始,和鸞連個眼光都沒給他,相信他只要不做對左左有害的事,他也會繼續無視了自己的。

  這樣就夠了。

  “左左,有個壞消息。”

  笑容頓在臉上,左左側頭,“和我有關嗎?可不可以不聽?我現在只想聽好消息,壞消息有礙我休養生息。”

  “暫時無關,以后就不一定了。”

  掙扎半晌,左左認輸,“說吧說吧。”

  北方也斂了笑容,“這次回去我特意查了下,有兩頭兇獸消失了,其他人也不知道它們的去向,要只是一般的兇獸我不擔心,可是……它們已經修練成妖了,要是它們蓄意興風作浪,只怕又是個麻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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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4 23:02: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 欲望

  左左心里一涼,變數越來越多讓她壓力也越來越大,她覺得自己所學的這點東西遠不夠應付眼下的局面,更不用說以后。

  “它們能幻化成人形了嗎?”

  “要是不能幻成人形,我就不會這麼擔心了。”北方嘆息,“說起來也是我的失職,過去許多年我一直約束著它們,不管甘願不甘願的,它們也並沒有反抗我,這次是我率先打破自己定下的規矩,它們有別的想法也正常,只是……”

  搖了搖頭,北方眼中滿是無奈,“我現在找不到他們。”

  風越來越大了,和鸞抱起左左回房,北方還在出神,左左沒有叫他,這時候,不管是什麼安慰都起不了作用,北方在自責他沒有盡好自己的責任,而北方離開森林的這些時間都是和她在一起,所以,她是最沒有權利去說什麼的。

  因為這則壞消息,左左沒有抗拒的回到了床上,要是那兩只兇獸真的幻化成人形去興風作浪,這變數就又增加了,再加上神秘的黑衣人……頭好疼。

  “以后的事,該面對時去面對就是,想多了沒用,好好休息。”

  說得容易,她也想啊,可是一想以這些都是以后她要面對的她就想躲起來,猛的抬頭,“和鸞,你能幫我找到它們嗎?”

  “能找到,但是不能,它們是戰事將起的起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左左卻聽出了無數種意思,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天下要大亂了?”

  “恩,休息。”

  左左苦兮兮的看著他,“我睡不著。”

  和鸞踢掉鞋子翻身上床,“我陪你。”

  在他懷里窩了一陣,左左滿腦子還是想著戰爭要來了,她要做些什麼。她又能做些什麼,要為部落在這里面占到怎樣的優勢……

  左扭扭睡不著,繼續想,右扭扭睡不著。繼續想,蹭一蹭,再蹭一蹭……

  和鸞此時都不知道要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懷里的丫頭了,他以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了,就算對小丫頭動心也僅僅是動心,和他的年紀比起來,小丫頭現在真的太小了。可是……

  沒想到他還有被欲望逼得狼狽的一天,只是一想到懷里的人是誰,他又不想壓抑,能被左挑起欲望,他很高興。

  “左,你再動一動我就不保證后果了。”

  左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活了兩輩子,她就差沒見過現場了。聽得和鸞這麼一說僵直了身體,連細微的動靜都收斂了起來,感覺兩人挨著的地方哪里哪里都不得勁。

  平息了體內翻涌的欲潮。和鸞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左,我們慢慢來,我不催你,你可以慢慢適應我。”

  慢慢放松了身體,左左悶悶的應了,她剛才確實是有點害怕,看過和做過是有區別的,而且,她也並沒有做好現在就跨那麼大一步的準備。雖然他們從認識到現在也有六年了,但是這六年了他們相處的太少,就算和鸞能遷就她,縱著她,她也需要時間來適應,讓自己自然而然的接受他。任何方面。

  “我只是覺得有點太快了。”

  “我明白。”他又何嘗不知道兩人太快了,可是這種感覺太讓他眷戀放不下,傷她是絕對舍不得的,逼她接受他更是不屑,他們有許多時間,他等得。

  埋著的臉笑了笑,左左覺得心里甜得發膩,可她喜歡。

  不管左左多不甘願,關著院門只顧兩人親昵的日子到底還是結束了,她的身體也好了許多,除了不讓她下地行走,平時的動作稍大一些和鸞也不制止她了,讓左左有種自己終于廢夠了的感覺。

  “桑巴叔叔,秦家人到哪了?其他人的情況怎麼樣?黑衣人有沒有再追上來?沒人再受傷了吧?!”

  桑巴在屋內沒有看到神靈總算是不那麼戰戰兢兢的了,“一下子問這麼多,讓我先回答哪個?”笑了笑,桑巴看她臉色還不錯,便問道:“你的傷好得怎麼樣了?”

  “因為傷的是筋脈,和鸞讓我在床上休養兩個月,其他都沒事了。”

  再一次從左左拉嘴里聽到和鸞兩字他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人家關系比他近多了,要怎麼相處,怎麼稱呼他都管不著,只要神靈沒意見就行,他唯一擔心的,是和鸞……不是,是神靈對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人類和神靈,想想他就覺得懸,光是笀命上來說就是個很大的坎,不過這些擔心現在他都只能埋在心里,再沒眼色,他也不能在現在左左拉一臉甜蜜的時候去潑冷水,如果……他也希望這能是左左拉人生中印象最美好的一段。

  “桑巴叔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恩?哦,那個事你不用擔心,他們都很好,黑衣人沒有再出現,一般的追兵他們還是解決得了的,去接應的人有一批由鄧亞來親自帶領去到了鏡無國境內,他們已經接上頭了,再有得幾天應該就會到了,說起來傷得最重的反倒是你。”

  想起碰上黑衣人時死掉的族人,左左搖頭,“不,有一個族人死在了黑衣人手里,是我本事不夠。”

  太過于依賴和鸞留下的東西,連她曾經賴以為本的符都忘了帶,要是有符在身,怎麼也能幫上他們一些,說不定那人就不會死了。

  要不是現在左左拉在床上,又擔心神靈隨時出現,桑巴很想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左左拉的頭安慰她,“左左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好,只要你能記住自己是巫女,以后別沖在最前面,我會更高興。”

  看左左拉還是自責,桑巴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左左拉,我們避居得太久了,戰斗力可以通過戰爭提升回來,可有些東西我們都得從頭學起,做一個避居于世的首領和一個入世的首領區別太大了,這些天,我也很吃力,也犯過錯,比如說依依蘭的事,如果我能經驗再足一些,哪會任一個孩子在手里逃脫,所以,你不需要自責,相比于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經一事長一智,我們都能做得越來越好的。”

  左左拉啞然,是了,她只想到自己,卻忘了桑巴叔叔會過得有多難,族人當然不會對首領有意見,大家都在適應當中,誰也不敢保證會比別的人做得更好,但是桑巴叔叔是首領,責任感又重,因為他的關系出了差錯,他心里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桑巴看著左左拉那眼神不由得失笑,“別這麼看著我,我沒那麼脆弱,這次做得不好,那下次就吸取教訓做好就是了,我們又不是笨到學不會,你說是不是?”

  左左拉連連點頭,這會她哪記得自責,只想快點轉移話題不要讓桑巴叔叔想到不開心的事,對了,“容嬸呢?”

  “她?女人家的事在山里的時候就是她在處理了,怎麼,你找她有事?”

  “沒有,我只是覺得……桑巴叔叔,我說句話您聽著別生氣。”

  “你說,我先聽聽。”

  左左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直說,“桑巴叔叔,我覺得容嬸很厲害,她很有想法,而且心胸開闊,最主要是……”左左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這里很有東西,若是男人,容嬸一定會是族里的頂梁柱。”

  連左左拉都看出來了……桑巴笑,帶著點得意,“祝容確實是個極有才的人,當年我,她,還有格格桑一起學習過一段時間,格格桑因為要和巫母學東西,所以其他東西自然就要慢了些,可是祝容……當年我們同一批人里,不止是我,連其他男人,包括褚意夏信在內,都沒有她學得好,那時候我們的教導老師也說可惜她不是男人。”

  原來大家早就看出來了,要是放到現代,容嬸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哪像在這里受到男女不同的限制,“好可惜。”

  桑巴笑,“也沒什麼可惜的,我做決定之前都會先和她商量,她是局外人,看得比我要遠,你不要小看了女人之間的那點事,瑣碎得很,她都處理得很好,到目前為止,我覺得沒人會比她做得更出色。”

  做得再好,真要復國成功的話,了不起她也只能做個賢后,那個男人的舞臺也沒她什麼事,由人及己,她不免想到了更多,巫女在莫干國就是國師,也可以說是當朝唯一的女職,國師的能量很大,可就算如此,國師也不會上朝堂,嘖,男人是怕女人奪了他們半邊朝堂才不敢有女官吧?!

  桑巴笑了笑,丟開這個話題,舀過一本帳本攤開在腿上,“聽褚青說這是你做的。”

  左左瞟了一眼,點頭。

  “我和五位長老仔細研究了下,尤其是柳長老,他是管帳長老,托我問你一聲,可不可以詳細的教教他,他想以后部落的帳就用這種方法記,一目了然,誰都能看得懂的帳本才是部落需要的,他說每次做帳都做得他腦仁疼。”

  這本來就是左左的目的所在,自然不會反對,“等我傷好了,我再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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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4 23:02: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又聽桑巴說了一些別的事,忍了又忍,最終左左還是打斷了,“桑巴叔叔,部落里這些事我不想管,我也沒時間管,我有個建議您聽聽看可不可行。”

  桑巴點頭,要不是心底沒底,他也不會拿這些事來煩左左拉,有些事,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部落應該有一套自己的体制,不管復國成功不成功,這套東西現在都可以拿出來練練手了,如果復國成功了,我相信那些主要位置上也不可能放外人,遲早要面對這些的,現在就做准備總好過到時候打個措手不及。”

  桑巴遲疑的問,“你不覺得太早了?”

  “不,這樣的准備越早做越好,誰也不知道戰爭會打多久,但万一只需要短短的几年呢?而且復國也不是一定要天下一統后才能建的,什麼時候時機合適什麼時候復國也未嘗不可。”

  “不瞞你,這個提議我向五位長老提起過,但他們都覺得現在還太早了,除了龔長老支持外,其他四人都投了反對票,這個建議就擱置了,不過如果你贊成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再反對。”

  左左訝然,“我也只有一票,再加上我這一票不也沒優勢?”

  “如果是以前的你,確實沒優勢,可現在的你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更何況……”更何況你身后還有神靈在,這才是能讓他們徹底閉嘴的原因。

  左左也理解了這話中的未竟之意,不管如何,能讓這個決定通過就行,沒想到現在部落里居然是投票制,她就說任何一個地方的長老團都不招人喜歡。

  “桑巴叔叔,神靈告訴我,亂象將起了,孟甘城要加大控制,戰爭一場。我們就拿下孟甘城為據點。”

  “你放心,我們已經做好了准備,現在万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一想到自己將參與到戰爭中。左左發現她第一感覺居然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人果然很能夠適應環境,這才多長時間,她就已經把心態扭轉到了如此地步。

  “那個秦榆翁……你確定嗎?”

  這几年桑巴也不是什麼都沒做的,四國中都派了人潛伏,這次左左拉去的突然。他們的力量沒有用到,這樣也好,算是保全了他們,說不定以后還能有大用。

  秦家到底是名門,尤其是秦榆翁,要查他並不難,在知道左左拉去救的人是誰后,他就讓在蒼遠國的人把秦家的底細傳了回來。要是真能爭取到秦榆翁,毫無疑問,這將是莫干部落的一大助力。可是,他更擔心一點,老爺子可能只想報仇,要真把蒼遠國推翻,有點懸。

  “不用擔心,以現在的形勢發展下去,由不得他,蒼遠國的皇室都被黑衣人控制了,以他的睿智,不會想要一個那樣的國家。”

  兩人又就蒼遠國的事商量了一會。直到一直隱了身形坐在左左身邊的人不耐煩的輕哼了一聲,桑巴才趕緊收了聲,迅速收拾東西離開。

  微微偏了偏頭看向只有她才看得到的人,“我們在說正事。”

  “那些都不是你該管的事。”頓了頓,“也不是他一個人該管的事,現在不比以前。一個人可以管下所有的事,你那個建議就很好。”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說一聲投個贊成票呢,那樣長老們根本就沒人再反對了。”

  和鸞輕刮了她鼻子一下,“關我何事。”

  是啊,關他何事,人家是神,才懶得管你們人類的事,左左往他身上一倒,“我的事你管不管?”

  “當然管。”和鸞輕輕給她順頭發,“如果你要我去說,我會說。”

  有這句話就夠了,人類的事還是讓人類自己來折騰吧,把一個神靈扯進來……這個作弊器還是藏著點的好,別人看不到,但是天看得到。

  有神靈坐鎮,左左的院子門可羅雀,就算是院門大開,要沒有重要的事,也沒人敢過來打擾,直到几天過后。

  凌亂的腳步聲預示著來人不少,北方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嘴角抿直直線,就是為了救他們左左才會受傷,對這些人,他其實沒什麼好感,只是左左早有交待,要是他們來了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來人像是得到提示,在相繼進了院子后就腳步輕了許多,走在最前頭的是桑巴。

  裴畫首先看到他,顧不得桑巴是首領,小跑著到北方面前問,“聽說左左拉巫受傷了,嚴重嗎?”

  “重傷,差點送命。”北方臉色稍微好看了點,抬了抬下巴道,“左左在里邊,跟我來。”

  看到北方,秦家的人才相信左左拉小姐是真的回來了,肯定了后他們又開始好奇他們是以怎樣的方式回來的,明明他們才是甩了追兵走了捷徑,怎麼說都不可能跑到他們前面。

  更何況還聽說他們被黑衣人攔截,還受了傷,就這樣還跑到了他們前頭,真不可思議。

  老爺子讓儿子扶著,腿一陣一陣的發軟,他也好奇,但是現在,他們還是收斂點的好,輕咳了兩聲提醒秦家人注意,恰好此時,他們也到了客廳內。

  “褚玲和海棠是左左的侍女,她們現在不在,這院子里也沒有伺候的人,裴畫,讓你的侍女先侍候著。”

  不等裴畫開口,環儿就開口應了是,熟門熟路的去廚房燒水燙杯,冷冷清清的廚房讓環儿皺眉,左左拉巫這些天都沒有吃東西嗎?怎麼這里都是冷鍋冷灶的?

  她哪里知道,除了前面兩天這里還起了點作用外,后面喝的是和鸞隨手加熱的水,吃的是桑巴親自送來的祝容精心准備的吃食,三人份的,和鸞和北方都有份。

  左左被和鸞抱著出現在客廳里,秦家人同時站了起來,“左左拉小姐。”

  “都坐吧,不用客氣。”和鸞小心的把她放到主位上坐下,拿了個毯子放在她腿上,自己也在一邊落坐,眼神都沒掃其他人一下。

  秦家人不熟悉這個院子的情況,裴畫卻是知道的,可他也弄不清楚,這個男人是誰?怎麼好像和左左拉巫很親近?應該是認識了挺長時間的人,不然不會這麼親昵。

  “聽說你受傷了,為了我們這一家子倒累得你受傷,我這老頭子心里真過意不去。”秦老爺子看左左拉那樣子就知道應該是傷得不輕,想起這一路逃亡的不易,心里更是感嘆。

  左左搖了搖頭,“過了就不說了,現在已經好多了,老爺子不用放在心上,我還是那句,當時去信陵是我的決定,裴畫也會付出代價,傷了也好,死了也好,我都做好了准備,不會遷怒到你們身上。”

  看和鸞眼神不善,左左討饒的對他笑了笑,要算帳關起門來再說,現在還是給她留點面子吧。

  好在,和鸞也沒有動作。

  看秦家人都是一臉疲憊,老爺子更是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模樣,左左轉頭問桑巴,“桑巴叔叔,我旁邊那個院子整理好了嗎?”

  “整理好了,是你容嬸親自帶人去收拾的,既然以后會要長住,有什麼需要的就說,不用客氣,總要生活得順心順意才高興。”

  桑巴話里帶著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老爺子笑著點頭,“確實如此,我們不會客氣的。”

  左左微笑,“那好,有什麼話以后再慢慢談,現在你們都先去休整,裴畫,你去收拾東西,搬到老爺子那里去住,好不容易團聚了,沒有再分開的道理。”

  裴畫沉默了一下才道,“是。”

  和鸞眼光掃了他一眼,眯了眯眼,別開了頭。

  秦家人確實是早就撐不住了,一路上的逃亡,哪怕是能碰上一個有床有熱水的地方過夜,他們睡覺也是不敢睡沉的,稍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强撐著來左左這里也是因為禮數。

  既然知道這個莫府以后將和他們牽扯不清,入府后反倒心神松卸下來,這一松卸,滿身的疲憊就扑天蓋地而來,走一步都費勁,這時候確實不適應商討什麼。

  告了罪,秦家人隨著桑巴來到屬于他們的院落,打眼一看就知道別人是用了心的,不過現在,他們也沒心神去關注這些,也顧不得洗漱,往床上一躺就睡死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已經是兩天后了,老爺子覺少,是醒得最早的,出了房間就看到有侍女在輕手輕腳的走動。

  聽得聲響,兩個侍女趕緊走過來行禮,“老爺子請跟我來,吃食一直有備著,也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忌口的,要是您不滿意請告訴我們。”

  用的是我們,而不是奴或者仆,應該是從心底就沒把自己定位在仆人上,這是莫府特有的還是……這几個侍女其實壓根就不是侍女?

  老爺子從她們的只言片語分析著,既然已經牽扯不清,當然還是要掌握更多情報為好,雖然他不可能占據主動。

  其他秦家人陸陸續續醒來,吃了點東西后就等著裴畫來給他們解惑。

  裴畫是來得最晚的,看眾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想知道什麼,都是自己人,他也就沒有做表面功夫,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把他所知道的莫府情況全說了出來。

  他知道,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都最好不要隱瞞,這是為雙方好,他不想外公和左左拉巫起衝突——因為雙方的利益,他們合才能兩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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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家

  “你說是……莫干部落?”

  老爺子帶著不肯定的疑問讓熟知他的秦家人也把視張落在裴畫身上,雖然不知道這個莫干部落究竟有什麼不一般,但是能讓父親有這種神情的人事物不多。

  裴畫卻是明白的,點了點頭道:“是,莫干部落。”

  “怪不得……”老爺子怔愣在那里喃喃自語道,他怎麼都沒想到在他有生之年會見到莫干部落的人,並且是他們出手救了他們一家,莫干部落啊……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當年的莫干國是所有有抱負的人都想重新實現的盛世,只是再也沒有一個王國能達到那個程度,而現在,他們卻又現世了,這說明什麼?

  那個小姑娘……莫干部落的巫女,要是他沒有記錯典籍的話,應該就是當年莫干國的國師,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在某些時刻,君主做出來的決定她有權否訣,巫女,是莫干部落不可或缺的存在,而對于當年的莫干國來說,雖然國師制衡了君主的權力,卻絕不用擔心會被君主以各種手段打壓,要說君主是莫干國的王,那是明面上的,誰都看得出來,但國師,卻是莫干部落的精神領袖,獨一無二。

  換做別人也許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而秦家,卻偏偏是最知內情的人之一,因為當年莫干國盛世時,秦家就是當朝的得力大臣之一。

  老爺子抹了把臉,這到底是怎樣的緣份啊!

  “父親,可是有什麼不妥?”

  “不妥?”老爺子笑,真心實意的笑,“要是別人,我老頭子還不會盡心,要真是莫干部落,我這條老命就是賣了又如何?”

  “外公……”

  “父親……”

  老爺子搖了搖手,站起來踱了几步。“月儿,你去看看左左拉巫現下有沒有空,我要見她。”

  裴畫起身,沒有多問就去了旁邊的院子。能住得這麼近,他已經滿足了。

  看兩個儿子不解的目光,老爺子覺得還是給兩個透露一點東西打個底也好,免得起了衝突而不自知,“至儿,揚儿,我可以告訴你們。以前我的打算確實是借助莫府的力量做些事,當然,不會觸及莫府的利益,但是絕對不會有多盡心,但是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如果他們真是莫干部落的人,我會全力助他們。因為,我們的祖上曾經是莫干部落的臣子。”

  秦瑞至眼睛瞬間睜得老大,一個名稱衝口而出。“莫干國?!”

  老爺子輕輕點頭,“我以為你早忘了。”

  “怎麼忘得了。”知道莫干國后還能夠忘掉的人應該不多,秦瑞至苦笑,他終于理解為什麼老父親的態度變得那麼快了,要真是莫干國,他們秦家沒有任何理由不幫。

  “所以,你們知道要怎麼做了?”

  不止是兩對夫妻點頭,兩個半大的小子也都點頭,老爺子滿意的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這一遭逃亡到底還是有些好處的。這兩個孫輩的成就會比他們的父親大。

  至儿和揚儿生活得太順了,和同輩人比起來自然不差,但是也沒有多出彩,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他已經不指望更多了,倒是月儿和兩個孫子好好打磨應該能用得上。

  “外公。左左拉巫說您隨時可以去見她,任何時候她都歡迎。”

  這也算是對他的另眼相待了吧,老爺子看了下身上的穿著,沉吟了下,“我回房換身衣服。”

  一屋子人看著老爺子離開面面相覷,這是不是也太鄭重了?

  同樣的,這也是左左的疑惑,老爺子怎麼一覺醒來就把自己的位置擺得這麼正了?還換正裝來見,她雖然不曾見過老爺子平日里是怎麼裝束的,但是絕對不會這麼……這麼嚴緊,對,就是嚴緊。

  “老爺子,您這是……”

  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有著折印的衣擺,老爺子尤其顯得嚴肅認真,左左覺得,這是去救他們時都沒有這般嚴肅,下意識的,她也坐直了身体,和鸞坐在她身邊自是發現了她的異常,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靠近了一些,輕輕攬住了她的腰,像是要給她依靠一般。

  “左左拉巫,有件事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我還是想從你口中知道。”

  “您請說。”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莫干部落是八百余年前那個莫干國嗎?”

  “是。”毫不遲疑的回答讓老爺子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卻又有一種是他們就好的感嘆,八百年前,他的祖上他們的臣子,八百后,他又和他們牽扯上,既然有著如此深厚的緣份,他也不能辜負了不是?!

  “老爺子想確定什麼?”

  北方這時候才給老爺子遞上了一杯茶,倒不是左左拉有意怠慢,實在是這院子現在就這三人,桑巴倒是想再安排几個人過來伺候,左左看和鸞不喜歡生人干脆就拒絕了,反正吃喝不愁,那就忍忍吧,褚玲海棠應該就快回來了。

  說起來,怎麼和秦家人一起回來的亞來叔一直沒有回來住?

  老爺子感謝的朝北方笑了笑,這時候,他確實需要一杯熱茶。

  “老話說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們可以推得更遠一點,八百年前是一家,當年我們秦家的祖先就是莫干國的臣子,而且和莫干部落的人可以說相當親厚,所以有些事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后來莫干國一朝散了,我的祖先一直閉門在家,誰來請都沒答應,他說,世上再也不可能出現一個和莫干國媲美的王國,他一直希望莫干部落能復國,他的遺言都是一旦莫干國復立,秦家人便要為其效命,沒有任何理由,這是遺命。

  除了這個遺命,祖先還留下了几本厚厚的手稿,有他的一些見解,但更多的是回憶當年的莫干國,這些我們代代相傳,就是這次逃亡我都是隨身帶著的,所以對于你們,我老頭子是聞名已久,一朝得見,哈哈哈,沒想到我老頭子都半只腳踏進棺材了,還能見著你們出世,就算哪天死了,我也能有個交待了。”

  居然還有這淵源,左左看了看和鸞,再一次相信有些事真是注定,不然怎麼她就那麼肯定這秦家一定要救呢?問題是,以自己漏洞百出的計謀和不堪大用的實力,居然還真把人救出來了,這不是一個運氣好能解釋的。

  “原來我們還是一家。”愣了半會,左左才說出了這麼一句,其實她更想說,這是命運。

  老爺子喝了口茶,笑眯眯的,又有了他老狐狸的架勢,這會他是徹底放下了心理負擔了,東家還分新老家老東家呢,他只是放棄了新老家重新為老東家賣命而已,談不上錯,從理上也站得住腳。

  “像我們秦家這樣的人家應該還有,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傳承下來,我們秦家在這几百年中也有敗落過,但是祖先留下的那些東西一直保存得極好,因為家中人大都是文人,對這些就更看重,其他人家就不敢保證了。”

  感嘆的笑了笑,老爺子繼續道:“看了祖先的手稿,我真有點生不逢時的感覺,從手稿中也不難看出,當年莫干國核心突然消失對他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像我祖先那樣避世不出的也有不少,他們都希冀消失的人能又突然出現,可惜……”

  一消失就是八百年,除了神,沒人等得起,要不是不好開口,左左都想問老爺子要來手稿看看,她聽過太多人說莫干國當年如何如何,也從史書上野史上看到過關于莫干國的太多傳說,當年的莫干國有多强大她不可評估,但是,她也有了點生不逢時的感覺,要是她是穿越到那個年代,她哪里需要如此的勞心勞力,還傷得臥床不起。

  收起這些講古聽古的情緒,左左問她最關心的問題,“那老爺子現在是怎麼打算的?”

  “這還用得著問?我可能沒有我祖先的雄才大略,但是,我也想盡綿薄之力,我希望我也有我祖先那樣的幸運,能看著一個强大的王國興起。”

  說到最后,老爺子已經興奮得話中都有了顫音,臉放紅光,那種期待感,左左都能感覺到。

  不過這下她也真正放心了,復國不是說說那麼容易的,光靠莫干部落這些人成不了大事,只有吸收各種人才為他們所用才能有可能成功。

  老爺子的加入,為莫干部落增加了一股强大的助力,這點她毫不否認,一個頂尖的謀師强過千軍万馬。

  “如此,以后就請您多多費心了,府里的事您要是有想知道的只管來問我,裴畫也多少知道了些事,問他也可以,等出去的人回來后我再介紹個人給您認識,我很看好他,您也給掌掌眼。”

  “我會盡我所能,一把老骨頭了,臨老了能用一用挺好,挺好,哈哈哈。”老爺子大笑,從來沒有過的暢快淋漓。

  左左也露出了笑意,就算是万里長征,這第一步也總算是跨出去了,以后的路必定會越走越好,人才難得,卻也不是沒有,只是,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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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騰飛之前

  老爺子剛走不久,不久前還惦記著的人一轉眼居然就出現了,左左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人,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褚玲海棠也是激動不已,這一路上,她們不知道有多擔心左左拉巫的傷,神靈庇佑,總算是沒事了。

  有人從外走了進來,兩人下意識的回頭,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嘴巴張成了O型,這……這是她們眼花了吧,怎麼會……怎麼會……

  左左好笑的看著她們“雖然有几年不見,應該不至于不認得了吧。”

  兩人像是得了提示,趕緊跪下來行禮。

  和鸞倒是給了她們一眼,不說其他,他不在的這几年里,這兩人把左照顧得很好,光這點他就記在心里了。

  “起吧。”

  兩人誠惶誠恐的站起來,對左左拉巫滿腔的關心還來不及訴說,她們就覺得自己先失了語言,有神靈在,哪里還有她們說話的份。

  嗔怪的看了一眼無時無刻都在給別人施加壓力的男人,看樣子以后有人來還是得讓他隱起身形才行,不然總不能讓來人只能怯怯懦懦的站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和鸞覺得自己很冤枉,他已經把神威收斂得一點不剩了,別人再害怕他他也沒辦法。

  “其他的人都還好吧?!有沒有人再受傷?”

  褚玲小心的看了和鸞一眼,畢恭比敬的道:“大家都很好,黑衣人沒有再出現,只是在過境時動了手,不過蒼遠國的人不敢追擊,我們都只受了點輕傷。”

  “亞來叔呢,有看到他嗎?”

  “我們在鏡無國境內碰上了來接應的人,聽說亞來叔先護送秦家人回來了,並沒有見到。”

  那怎麼沒見人回來?不會是看到和鸞在這里就搬別處去住了吧?!

  “這一路上你們也不輕松,去好好休息兩天。其他事不急。”

  “是。”兩人應是應了,可真要她們去上床休息她們可沒那膽子,她們不是金貴的千金小姐,她們只是左左拉巫的追隨者而已。照顧左左拉巫是她們的本份。

  急匆匆的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兩人便去了廚房,看著那冷鍋冷灶的樣子心里都不是滋味,這些天左左拉巫都是怎麼過來的啊!

  左左當然沒有她們以的那麼慘,和鸞是恨不得把他這些年收藏的好東西都給她用上才好,可惜就是用不了。偶爾趁著左左休息的時候出去轉一圈,也能弄點好東西回來給她補補。看得讓北方眼熱不已,有個太過强大的人在身邊果然很能刺激人上進,他就越來越有想要突破現在的衝動了。

  桑巴再一次來時,左左問鄧亞來的下落,桑巴在屋內沒發現和鸞后才輕松笑道“他說那個樣子就不來污了神靈的眼了,這兩天應該是和鄧家人住在一起。這樣也好,有他在,郁珍到底是不敢再鬧了。”

  左左皺眉。“她還在鬧?”

  桑巴冷笑“以前是擔心我們找到依依蘭,現在是擔心我們找不到依依蘭,愚婦。”

  “別找了,找不到的。”左左輕輕揉著自己的手指,剛才她的第一反應又是卜卦,這習慣,是不是得改過來?

  桑巴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應了,左左拉大概是知道點什麼卻不能說吧。應該還是不好的事。

  “亞來叔要是覺得住在這里不自在就隨他吧,麻煩桑巴叔叔把這個給他。”把曾經要給鄧亞來,而鄧亞來又說寄放在他這里的手套遞過去“你再帶句話給他,這世間的什麼事都難以隨心,但是有些事卻也沒必要給自己加上那麼些條條框框。你情我願的事,沒有那麼多講道。”

  “也就你講的話他聽得進去。”桑巴左右翻著看了看,他大概能猜到這應該是路菲做的“一個女人能等他那麼多年,他也該看開了。”

  “讓他几天就來我這里一趟,我需要知道他的身体情況才能給他用藥,什麼時候突破也要看他身体的恢復程度,他氣血虧損太大了。”

  “對了,還有,秦老爺子的祖上曾經是莫干國的臣子,看他那意思,以后應該會全力助我們,我信他沒有說謊,以后他要是有什麼需求,您盡量滿足他,亞來叔我也想介紹他們認識,亞來叔缺的就是對整個大陸的認知,而這點,是老爺子最不缺的,讓他們兩個人多交流沒壞處。”

  “知道了,這些都交給我,你先好好養傷。”

  除了養傷,她現在還能干什麼?左左苦笑著應了,目送他離開才看向身邊只有她才能看到的人“我真的不能下床嗎?要是能開領域,恢復得會更快一些。”

  “最少一個月。”

  “好吧,一個月。”已經快過半了,再忍忍,總比兩個月要好多了。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有首領在了,她也懶得再去管不在她職責之內的事,該吃吃,該喝喝,更多的時候,還是兩個人依靠在一起,聽和鸞給她講占卜。

  左左學得很用心,這一次出去除了惹回來一身傷,她並不是沒有吸取教訓的,逞强的后果她嘗到了,但是更多的,她知道了自己現在有多弱。

  占卜是她的立身之本,要是她不能把這個學好學精,其他的學得再多也沒用,她現在最大的責任就是能帶著部落趨吉避凶,遇難呈祥。

  和六年前相比,現在和鸞教得極其細致用心,遇到不那麼容易說得通透的,干脆自己一一演示給他看,左左頭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神靈。

  同樣是占卜,和鸞卜卦的准確性讓她汗顏,而且他能推算到很久之后的事。

  “和鸞,你知道我們會成功復國的是不是?”

  和鸞摸了摸她的頭,點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大勢都是如此。”

  左左心跳如雷,一直都覺得沒什麼把握的事因為和鸞這句話讓她終于有了點信心——莫干部落真的能復國成功,一想到這個她就想仰天長嘯,世間誰不想青史留名,誰不想別人一說起某個王國的時候會想起來,當時的建國有誰的一份功勞,如唐朝的凌煙閣,那才叫名垂千史。

  她也有名利心,也有虛榮感,她就是和世間的所有人一樣,是再普普通通不過的一人,所以,在全是男人的舞台上能留下她一個女人的腳印,她無法不為之心動。

  和鸞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由得笑著揉了揉她的頭,他不覺得這樣的左左有什麼不好,大概是應了一句人類的俗語:情人眼里,缺點也成優點,他覺得這樣的左左很真實,不會遮遮掩掩,他很喜歡。

  有了和鸞的那句强心針,左左學東西更勤奮了,有了那樣的心思,總要有同等量的本事才行,總不能在戰場上她先倒了。

  “這本書你現在看看就好,以后畫符的時候試著帶入你的內息試試,威力應該會更大。”

  翻著手里薄薄的一本古籍,左左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她不會拒絕來自和鸞的任何東西任何幫助,在她眼里不存在對不對等,光從地位上來說兩人就對等不了,情人之間本就是不分你我的,和鸞比她强大,和鸞給與她幫助,她只要接受就是對和鸞最大的尊重,想得多了反而不美。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天氣越來越暖,左左拖著虛軟的步子扶著和鸞的手慢慢移到外面院子里,重新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只是体內隱隱傳來的痛讓她不敢多走,能走几步已經是和鸞法外開恩了。

  曲指一彈北方留下的保護罩,還不待左左反應過來透明的罩子就消失無蹤,左左看向動手的人,一臉委屈“有那個我會舒服些。”

  “有我在,不需要。”

  “可你也不能時時刻刻陪著我啊!”

  “不陪你我做什麼去?”

  “……”左左瞠目,和鸞這話里的意思是說會一直陪著她?連她修練也會?她可以這麼理解嗎?

  “傻了?”在地上放了一層厚厚的墊子,扶著左左在上面坐好,自己從空間里拿出一把僅容一人坐的靠椅,沒有任何裝飾,朴實無華,但是任誰都不會把那當成是普通的物件。

  左左還來不及回他的話,就被一擁而上的小家伙們給淹沒了,各種問好,各種親昵的小動作,表達著它們高興的情緒。

  只是在靠近和鸞的這一方,它們還是小心的避開了。

  不久前被北方帶來的植株們沒有圍過來,但也沒有排斥的意思,它們本來就是單純無垢的植株,只是曉月森林里强者生存的規則逼得它們草木皆兵,時時刻刻提高警惕,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凶獸的口中食。

  初來到這里,它們還沒有適應過來,提防心還是很重,左左能理解,她也不急著爭這一朝一夕不是,不急,她的功法很占優勢,很快它們就會親近她的。

  “母親,餓了嘛,要吃。”

  看樣子真是恢復了不少,好像還有了進步,和鸞的力量果真是大補,如果對他無礙的話,以后得讓他經常加固這個陣法,讓小家伙們更快長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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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的男人

  側過頭看向和鸞,左左笑得很甜,“要去看看我的領域嗎?”

  “好。”和鸞忍不住想去摸她的臉,他也這麼做了,再見面后,他非常想和左親近,比任何人都要親近,想碰觸她,想感知她,想確定她在自己身邊,恨不把把她時時牽在手里,這種感覺他從來沒經歷過,但是,他非常喜歡。

  一直倚著大樹站著的北方撇開頭,這兩人,光天化日之下啊……

  慢慢調動体內的力量,緩緩流過筋脈,確定沒有負擔后才放下心來,“領域,開。”

  以左左為中心,大半個院子都籠罩在其中,北方眉眼一挑,和鸞到底喂她吃了些什麼?在現在這樣的身体情況下,領域居然也能保持在這樣的程度。

  小家伙們歡快的扑向左左,好久都沒見了,母親還受了傷,碧洗草尤其衝得快,扒在左左胸前蹭了蹭不動了。

  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身体,左左看向其他圍在她身邊的小家伙們,“這次謝謝你們了,是你們救了我。”

  “沒有,我們太沒用了,都幫不上母親。”

  “怎麼會呢?要不是你們反哺給我的力量幫了我,我一定等不到和鸞來的,和鸞,你說是不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左左身邊的男人點頭,事實確實如此。

  “看吧,和鸞都說是這樣的。”左左摸摸這株,又摸摸那株,這麼久不見,真有些想念得慌了。

  眼光一瞟,看到那些初進領域時還帶著些緊張的植株們這會已經放下心來到處看了,哪怕是修為高深,只差一步就能幻化人形,到底還是敏感又單純的,沒有察覺到敵意后就放松了,卻不知道以人類的狡猾是有做假這一說的。

  “和鸞,我的領域怎麼樣?”

  “初級。暫時我還看不出什麼來,你修練試試。”

  “好,小家伙們,准備好了嗎?”

  知道有吃的了小家伙們興奮的尖叫,“好了。”

  “那好。那邊的大家伙們,你們也圍過來一些。”左左伸手朝后來的那几十株招了招手,它們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的移了過來。

  左左笑了笑,“要開始了哦。”

  小家伙們一個個都伸展著自己的枝或葉,搖曳著無聲的催促著。

  再看了和鸞一眼,左左才閉上眼,把自己大部分的力量都散逸了去,領域內剎時充斥著左左的功力。小家伙先是呆了一呆,以前母親都會直接送到它們身体的……待看到反應快的已經在吸收了后才收起疑問也吸收了起來。

  大家伙們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修為弱小的小輩們要搶著吃,試探著也吸收了一點,那種充滿活力的感覺……

  再不猶豫,它們也加入了吸收的隊伍,因為它們的加入,小家伙不可避免的比以往要吸收得少了一些,不過這並不妨礙它們反哺給母親。

  大家伙們的身上也漸漸聚攏了一股墨綠色的氣息。比小家伙們的要粗多了,隨著左左的修練,相近的几股擰成一股向著左左的方向飄去。

  和鸞眯起眼看著,他有些明白為什麼左左堅持要開領域了,用這種方法療傷,倒是互利。

  輕輕拈走一絲墨綠色的氣息細細感受,這應該是妖力吧,只是妖力怎麼會統一的這種顏色?這個領域倒是有些意思,要真是對妖有利……那個北方應該會守口如瓶才是。至于這些,他不會允許它們還有離開的機會。

  霸道也好,無理也罷,這關系到左的性命,要是妖類知道左有這樣一個領域,只怕它們會無所不用其極,他當然自信守得住,但是這些危險沒有是最好。

  如此想來,那個北方倒是真心實意為左好。

  反復几輪修練,大家伙們也嘗到了好處。再看左左的眼神戒備已經淡去了許多,隱隱有了親近之意,左左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

  略帶得意的抬頭看向和鸞,“看出什麼來沒有?我這領域不錯吧。”

  “是不錯,可惜是初級。”

  “不是突破了嗎?怎麼還在初級?”就為了它突破她都丟了半條命,總不會是突破失敗了吧。

  “恩,是突破了,不過還在初級罷了,初級也分几等,領域的級別也只是大至分為高中低級,擁有領域的太少了,更不用說他們還沒有一個得善終的,外人對領域的了解都很有限。”

  左左啞然,現在她有點理解為什麼會說領域別人是想擁有又不敢擁有了,前人留下的經驗有限,完全是瞎子過河,全靠摸的,換成別人有,她也只會羨慕羨慕,絕對不會想有,可問題是,現在是她有。

  看左左一臉的糾結,和鸞嘴角微勾,安撫似的道:“別擔心,我會想到辦法的,領域到了高級才會有危險,你還早得很,等到你能和我去神界后我再帶你去要那人留下的筆記。”

  “要?”

  “恩,擁有領域的兩個人里有一個是算是我的長輩。”

  好含糊的答案,左左皺了皺鼻子,沒有追問,“離去神界還早得很,離領域高級也還早得很,我不急。”

  我急,和鸞垂眼眉眼暗道,這個界面他不會久待,要不是左暫時不能去神界,他根本不會呆在這里。

  因為領域的幫助,左左的身体比預期要恢復得快,等她能走出院子時,也不過是過去一個半月,春天的太陽已經有了溫度,中午的時候尤其熱情。

  小家伙們又在滿院子跑,地松了一遍又一遍,倒是那些修為高深的大家伙們要老實多了,老神在在的要麼修練,要麼在曬太陽,要麼就是看著小輩們鬧騰,它們從不知道自己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不用時時擔心會成為凶獸的嘴中食,也不用想著怎樣隱藏自己,雖然生活的地方小了點,在外人面前也會小心提防,但是,它們很滿足。

  褚玲和海棠晾好了被子,又把她屋里其他一些東西都拿出來曬曬,去去霉氣,冬天過去了,而今年的春天雨水居然不多,不是農家的她們並不知道這對農家來說會有多大影響。

  左左站在陽光下看著院子里的一切出神,她喜歡這樣的日子,也喜歡這個環境,但是,她不見得喜歡神界,太陌生了,再者,她會沒有歸屬感,在她心里,始終那個藍色的星球才是她的家鄉,不得不承認,對去神界,她有些害怕。

  “在想什麼?”

  逆著光,男人緩緩行來,一步步走入她心里,如神抵一般,不,他就是神抵。

  “在想我的男人真英俊。”

  和鸞柔柔的笑了,雖然在面對自己時他已經笑得不少,但是這個笑容,依然是她從沒見過的溫柔。

  “很高興在你心里我是英俊的,更高興你說我是你的男人。”

  ……她都說了什麼,剛才被鬼附身了吧?!

  兩個人好像自成了一個世界,其他人都不在他們的世界內,褚玲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不想打擾那兩人。

  可惜,總有打擾的人存在。

  “左左拉,可以下床了?”

  左左一瞬間耳朵尖子都紅了,大庭廣眾之下,就在院門口,他們在干什麼?她在干什麼?剛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不好意思抬頭看人,左左熟悉這聲音,直接問道,“恩,已經好了,桑巴叔叔,有什麼事嗎?”

  “前几天你叫我們來的,忘了?”桑巴是過來人,腦子一轉就知道兩個人剛才是什麼情況,神靈見得多了,心里的畏懼要少了些許,在神靈不說話的情況下,他也放得開一點了。

  短短的時間,左左就把自己的情緒都收斂好了,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對著進來的几人道,“外面太陽正好,我們就在外面說吧,褚玲,海棠,搬几張椅子出來。”

  “是。”

  鄧亞來這是頭一次見到神靈,以往來時神靈都不在,當然,只是他以為的不在,和鸞只是隱了身形坐在左左身邊而已。

  不是那麼利索的曲膝跪拜,路菲隨在他的身邊依樣行了禮,和鸞知道左看中那個鄧亞來,難得的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現狀,這樣都還能活下來,還算不錯。

  “起吧。”

  椅子很快就搬了出來,左左跟和鸞自然的坐在一處,沒人敢置疑什麼,倒是左左不那麼安份,眼光從鄧亞來身上掃到路菲身上,再從路菲身上掃回來,笑得不懷好意,把個比她長一輩的路菲都給看得垂下了頭。

  鄧亞來輕咳一聲,顧忌和鸞在場不敢多說什麼,看向左左的眼神卻很好的說明了問題。

  這麼快就幫上了,左左撇嘴,她多少也算是半個媒人吧,哪有這樣的,好事一成就把媒人丟過牆。

  桑巴盡量無視了神靈的存在,挑起話題,“左左拉,你讓我們做的准備我們都做好了,什麼時候開始?”

  左左也認真了起來,“亞來叔,你准備好了?”

  “是。”

  毫不遲疑的回答把他堅定的態度表露無疑,左左點頭,“你稍候,我去給你調藥,很快。”

  “好。”

  藥房里,左左把早就准備好的藥按比例倒入,最后加入的是最重要的寶貝——紫竹髓心,這是和鸞留給她最多的東西。

  “給他用這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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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突破

  左左以為他是不高興他留下的東西她給別人用,忙看向他解釋道:“用不了多少,和鸞,我很看好他。”

  曲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給你的就是你的了,用不著向我解釋什麼,你想怎麼用都可以。”

  左左愣了愣,旋即笑了,是了,她把和鸞想成什麼樣的人了,小氣怎麼都和這樣一個人扯不上關系。

  邊繼續調配藥水,左左邊道:“其實我能幫很多人變得更厲害,可是如果我這麼做了一定會有很壞的副作用,除非有好的機會,不然,我寧願這些好東西永遠收著。”

  “你高興就好。”

  左左嘟了嘟嘴,帶著點不自覺的嬌憨,“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我聽多了,才不要自己也成為那樣的人,反正族人也都很努力,先看看再說。”

  小巫女確實是長大了,想事情比以前想得遠,考慮得也比以前要周全,他不在她身邊的這六年,她一步步走得很穩。

  和鸞有時候也會想,要是他不是那麼剛好的神降,他和左也不會相識相知,他會繼續過他平靜無波的日子,活很久很久,而左,她照樣會幫著部落復國,照樣會成功,活得多姿多彩,哪怕是壽命短了些,可她的人生不會是一張白張,不知道左有沒有覺得慶幸遇上他,他是萬分慶幸的,他不會想左沒有遇見他將會怎麼樣,他只會想要是他沒有左會如何,現在想來以前那樣沒有目標,死水一般的生活一刻都難熬,幸好他們相遇了。

  “和鸞,和鸞?”左左端著小碗。搖了搖和鸞的手臂,怎麼沒反應?

  “恩?!”

  “在想什麼呢,叫你都沒聽到,藥調好了,我們走吧。”

  “好。”伸手把碗端過來,另一只手牽上左的手。兩人相攜往院子里走去。他不怕被人看到他和左的親昵,他就擔心沒人看到。

  鄧亞來站起身來,誠惶誠恐但還算從容的雙手接過小碗,左左按著和鸞在一邊坐下。“這段時間你應該堅持泡了藥浴吧,那是給你打底子,不然這藥你恐怕會承受不住。”

  “天天都有泡。關系到突破的事,我不敢輕慢。”

  “那就好,就在這里突破吧。

  北方,給個結界。”

  北方曲指一彈,透明的結界把鄧亞來籠罩其中,看其他人吃驚的眼神,左左道:“別管這些,先突破要緊,北方。你幫我看著他一點,要是有什麼不對就助一助他。”

  “你確定?”北方挑眉望著她。他可是一身妖力。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最好是他自己撐過去。”

  那你怎麼不讓和鸞幫忙?!北方瞟了和鸞沒有,點頭應了。

  左左並不是不想,而是不行,和鸞的力量太純,以鄧亞來現在的身體吸收了可能根本承受不住。

  鄧亞來深吸了一口氣,不再遲疑,仰頭一口飲盡了小碗中的綠汁,一滴不剩,從左左拉這里拿的東西,他從來不會浪費一滴。

  和這液體完全無害的顏色不同,里面蘊含的竟是無比暴烈的力量,甫一吞下,體內全有五臟俱焚的感覺,額間大顆大顆的汗像是突然出現一般,這樣的痛苦換成一般人可能早就受不了了,但是鄧亞來不是其他人,他是被疼痛折磨了二十余年的人,雖然吃驚,卻很好的守住了本心,一點點苦熬著。

  他不知道要承受多久這樣的痛,但是有一點他非常肯定,他不能放棄,不會放棄,這是他全部的希望,重新站起來的希望,可以對以后寄與期盼的希望。

  路菲還在等他,左左拉的恩情還沒有報答,鄧家現在風雨飄搖,而他們的部落,現在正是極需要人的時候,就算幫不上大忙,他也希望自己可以為之添磚加瓦,略盡綿薄之力,等待了八百多年才等來的復國機會,不看到復國他死也不能瞑目。

  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他一定會成功。

  左左的緊張其實一點也不比鄧亞來少,緊握著的拳頭掌心都濕了,和鸞把她的手一點點掰開,擦干凈汗漬合攏在手心握著,沒有安慰的話,只是緊緊握著。

  桑巴和路菲更是眼睛都不離開鄧亞來身上,一個是希望他能突破,部落每增加一分力量都是他希望看到的,而另一個的想法就單純得多,她只是想要那個人能活下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這個人還在。

  鄧亞來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汗如雨下,五官都扭曲了,左左毫不懷疑那是疼的,突破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經過洗滌的力量在筋脈里左沖右突,一點點狀大,一點點融合,鄧亞來仿佛看到了它們在筋脈里奔騰著,而曾經破損的筋脈這時候已經恢復了完好如初,甚至更有韌勁,不然怎麼容得下越來越聲勢浩大的力量。

  每在筋脈里流轉一遍,筋脈便寬敞一分,力量也增大一分,這樣不知道循環了多久,就在鄧亞來以為筋脈會再也受不住暴裂時,他隱約聽見了‘砰’的一聲響,所有的痛苦都遠離,全身徜徉在暖洋洋的氛圍中,舒服極了。

  而此時已經夜幕低垂,星云密布,左左一直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身體一軟倒在了和鸞身上,揚著一張笑臉安撫眾人,“他靠自己撐過去了,只要等他醒來就好了。”

  桑巴臉上的笑容大大的,拼命壓低了聲音怕吵到了修練中的人,“突破了?”

  “恩,突破了。”

  北方此時也收回了一直在指尖游走的力量,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就出手了,可這個身體殘缺的人卻硬生生的自己熬了過來,讓他都有幾分佩服。

  路菲已經喜極而泣了,來左左拉巫這里之前,二十來年她頭一次得到了亞來哥的承諾,他說,只要他突破成功了,他就娶她。

  亞來哥要娶她,終于要娶她了,在她老去之前,她再也不用羨慕別人有家有子,她也會有。

  緊張勁一過,左左就餓了,回頭看向身后的位置,果然有個人不在了,“褚玲,海棠呢?”

  “去準備飯菜了,應該要做好了,您是在這里吃還是回屋吃?”

  “回屋吧,晚上外面還有點冷,菜很快就冷了。”

  “是,我這就去準備。”

  左左起身,看向另外兩人,“桑巴叔叔,路菲,你們在這里吃還是隨我去里邊吃?”

  兩個選擇都是吃,桑巴確實也有點餓了,知道自己沒有和神靈同坐一桌的勇氣,爽快的道,“就在這里吃吧,我們還能給亞來哥看著點。”

  左左點頭,拉著和鸞,招呼上北方一起離開,她沒有告訴那兩人,有北方的保護罩在,除非是黑衣人前來,不然一般人是破不了的。

  想起黑衣人,左左就想起了還沒回來的小溪,那小家伙,也不知道回去干什麼去了。

  一直到半夜,鄧亞來才睜開眼睛,視線內明明有兩個人,可他能看到的卻只有一個,“路菲,我說過的,等我突破了我就娶你。”

  路菲的眼淚就那麼流了出來,而她卻是笑著的,拼命點頭,像是生怕他又反悔了一樣,二十年前,花前月下時,他也說過會娶她的,沒想到一等就是二十年。

  鄧亞來伸出完好的那支手擦掉她的眼淚,“別哭,你要是一直哭我都會認為你不願意嫁了,畢竟我和二十年前大不一樣。”

  “不,我只嫁你,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還是。”

  桑巴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此時的兩人,他們能開花結果是部落里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這一場喜事,遲來了二十年。

  “咳……雖然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但是亞來叔,我想要驗收一下成果,不然今晚是睡不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兩人站在月色下,他們身后是褚玲和海棠,不遠處的屋頂上坐著的,是北方,這些人,都見證了他的重生。

  鄧亞來站起來,突破后,好像他身體原本的不便都沒有了,走路平穩了許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只剩一只腳,臉上的半邊面具在月色下閃著光,綠色的小草仿佛活了一般。

  左左笑了,偏了偏頭道:“不用驗了,亞來叔,恭喜你。”

  看到鄧亞來和其他幾人疑惑的眼神,左左笑語晏晏,“氣質變了,氣息也變了,確實是突破了。”

  感受著體內蓬勃的力量,饒是以鄧亞來如今的心智也難掩激動,他真的成功了,莫干部落頭一個突破到另一個層次的人。

  突然,鄧亞來朝著左左跪了下來,速度快得左左想攔都沒有攔住,“亞來叔,你做什麼?快起來。”

  “左左拉巫,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三兩句感謝或者跪一跪就能表達的,但是,除了真心的向你跪拜,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來讓您感受到我對您最真心的謝意,是您把我從毀滅的邊緣拉了回來,是您給了我新生,是您,讓我有重新在部落抬起頭的本錢,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來自于您,請允許我成為您的追隨者,就算我什麼都做不了,也請讓我占據這一個名額。”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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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表白

  追隨者?這麼大年紀的追隨者?巫女的追隨者雖然歷來不乏男人,但都是相對比較年輕一些的,一旦成親有些還會和巫女解除追隨者的身份,不說鄧亞來的年紀,就說他馬上要成婚,成不成為她的追隨者有區別嗎?

  左左一臉扭曲,指了指身后的兩人,“我有追隨者了,亞來叔,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感謝,真的,追隨者有兩個就夠了。”

  鄧亞來卻固執的搖頭,“我已經決定了,左左拉巫,請接受我。”

  這種類似于求婚的話讓和鸞怎麼聽怎麼不順耳,眼神一冷就要發作,左左趕緊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別生氣,亞來叔只是一時之間太激動,找不到感謝她的法子而已。

  “亞來叔,我們先不說這個,等你和路菲成親后要是還有這樣的念頭,到時候我們再說如何?”

  鄧亞來曾經為沖動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所以這會提出追隨者並不是一時興起,這樣的念頭他在跟著左左拉巫出部落的時候就有了,只是那時候時機不適合,再加上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做追隨者,所以就只是把這個念頭放在了心里,任它生根發芽,直到此刻。

  毫不客氣的說,現在他就是莫干部落的第一人,當然,神靈,北方以及龍溪那樣的都要剔除在外,甚至連左左拉巫都要另算,但和其他人比起來,他已經要高上一頭,也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左左拉巫,我考慮得很清楚了,請您答應我。”

  左左一邊拽著和鸞安撫他,一邊想法子。掃到路菲時不由得眼睛一亮,“路菲,你願意讓亞來叔做我的追隨者嗎?考慮清楚再回答我,要是他做了我的追隨者,他就得時時刻刻以我為重。有危險時也要先顧我。這樣,你受得了嗎?”

  路菲看了鄧亞來一眼。在他身邊跪下來,笑得溫柔,“左左拉巫。請您答應他。以您為重是我們部落所有人都該做到的,您是巫女,本就該被保護,從私心里說。我能重新和亞來哥走到一起也是多虧得您,只要能讓他高興。怎麼做我都依他。”

  她知道古代是妻以夫尊,可是,這麼溫柔沒關系嗎?會被男人欺負死吧?!

  看了一眼和鸞,左左嘴快的就把心里所想說了出來,“和鸞,我學不來她這麼溫柔,怎麼辦。”

  桑巴默默的轉開頭,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北方笑得差點從屋頂上摔下來,左左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瞪向北方,“笑什麼笑,這說明我沒心機,不好嗎?”

  北方揮了揮手,換了個方向繼續笑,左左真是……說她單純都是抬舉她。

  和鸞面上依舊是云淡風輕,可眼里的笑意出賣了他的好心情,“你這樣就很好,誰都比不上。”

  左左掃了北方一眼,又得意又有點不好意思,哼哼兩聲撇開頭不敢再看和鸞,這人溫柔起來能讓人溺死。

  “都起來吧,別跪著了,能突破到新的境界是族里的大喜事,桑巴叔叔,你說是不是?”

  “當然是,也讓那些自以為本領夠高的人有個努力的方向,只是左左拉,每個人突破的時候都需要用到你的藥嗎?藥材是不是很珍貴。”

  說起珍貴,桑巴下意識的看了眼院子里的植株,他記得很清楚,那株顏色艷紅,給他印象極其深刻的矮個子植株上次來不是在那個位置,不,應該說每次來它的位置都不一樣,他可不認為那是左左拉的功勞。

  也從沒聽說過哪種植株要經常移位置種的。

  左左怔了怔,這不就是個好機會?既沒有明面上的給他們好東西,又給了他們努力的希望,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們吃點好東西改變下資質,她非常願意,髓心她還多得很,要真沒了,擁有者不就在身邊嘛,神靈的東西隨便拿出一點都能讓人類受用無窮。

  “對,要是誰能突破到新境界,我會給他們配這種藥,藥材非常珍貴,對身體大有好處,不過這些你們不用擔心就是,我能解決。”

  桑巴更肯定院子里這些植株是寶貝了,“也該給他們點甜頭讓他們上進了,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要是能多幾個突破,我們底氣也能更足點。”

  “沒多少時間了,左,卜卦。”和鸞突然插話,看向南方的眼神有些悠遠。

  左左猛的抬頭,眼中閃過驚愕,迅速拿出骨殼卜算,“南方,居然是南方先亂。”

  左左的驚呼並沒有驚擾到和鸞,袖中的手飛快的掐算著,他確實不能明目張膽的介入這個界面的戰爭,但是在左走歪路時暗地里幫一把還是可以的。

  “左左拉,說清楚點,南方怎麼樣了?”桑巴眼露焦急,他們要算計好一舉拿下孟甘城,現在亂象已起,他們更要料敵先機才行,這也是莫干部落能倚仗兩千多人便打算復國的原由,因為他們有巫女。

  左左又丟出一卦,眉頭緊緊攢在一起,她還沒有強到能像和鸞那樣可以卜算出以后的事,並且準確無誤,“我算不出更多了,桑巴叔叔,是誰先亂怎麼亂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拿下孟甘城。”

  桑巴吐了口氣站起來,“你說得對,誰先亂都與我們無關,我再回去布置一下,先走了。”

  匆匆向和鸞行了禮,桑巴前腳打后腳的離開,鄧亞來這時候也不好再提追隨者的事,只是在他心里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左左拉巫的追隨者。

  左左不信邪的又算了一卦,卦象沒有任何變化,死心的收起骨殼,可憐兮兮的看向和鸞,想從他那里挖點消息出來。

  和鸞拍了拍她的頭,拉著她回屋,轉身時左左看到鄧亞來才想起還有人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們趕緊準備準備,把婚事給辦了。”

  “是。”

  看鄧亞來一副追隨者的架勢,左左轉回頭,眼不見為凈,她沒有那麼強的權利欲和支配欲,既然復國是勢在必行,那麼現在她就只想先完成這件大事,不管成不成都要盡了心力,至于復國后如何,她暫時還沒有想,只要復國成功,不管是她的職責還是她的私心都算是完成了。

  不知道是大家都想有個喜事鬧一鬧還是真的太多人期待了,婚事的準備時間只用了短短兩天,左左拉巫理所當然的坐于上位,連北方都坐了個大位子,和鸞沒人敢請,卻被左左拖著一起來了,和鸞無可無不可,原本他就沒打算離開左身邊的。

  受了新人的大禮,和鸞沒有給禮,卻給了一句讓所有人,尤其是鄧亞來欣喜若狂的話,“你的斷肢我能續。”

  離開那個已經興奮得快要炸掉的新屋,左左才眨巴著眼問,“真的可以續?施個法術就可以了?”

  “什麼法術這麼厲害,你教教我。”

  左左瞪眼,這個男人學壞了,都學會打趣人了,神話里不都那麼說的嗎?神仙吹口氣就能變個人出來,這續斷肢不是施個法術就可以的?

  被左左那副樣子逗笑,和鸞緊了緊手里牽著的手,“我空間里有一株養了許多年的靈株,借它點根須才行,不然我也不敢放下那樣的話。”

  左左停下腳步,“是因為我嗎?”

  因為她看中鄧亞來,所以他才會許下這樣一句話,是這樣吧!

  和鸞拉著她繼續往前走,慢悠悠的,像是這樣走了許多年,“沒有你,這個地方的人還是事與我何干。”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她,左左只覺得心里的喜悅砰得炸開,每個角角落落都是甜的,有個人願意為她做這樣那樣他以前不曾做過的事,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長壽就長壽吧,就算哪一天真的耗光了感情,她也無法怨恨這樣一個曾經全心全意愛過她的男人。

  “又在瞎想什麼?”

  “才沒有。”

  “你臉上都寫著了。”和鸞捏了捏她的臉,左的不安從來都沒有成功的隱藏起來,她以為他不知道,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左的擔心他也曾經有過,倒不是怕自己會如何,而是擔心左太小,不像他,雖然表相年輕,但是心已經太老太老了,在左面前,他從來不敢說自己真正的年齡,就擔心會嚇到她,左的小是真正的小,她才二十歲,要是碰上一個對她更好的人,比他會說話,比他會討她歡心,她是不是就會愛上別人?

  這樣的擔心經常會有,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要放手,他想著要是對她更好,更愛她,學著說好聽的話,做讓她高興的事,是不是她就不會離開他,會愛他,像他愛她一樣的多。

  “左,你的擔心從來就是多余的,我只怕你不夠愛我,我活了這麼久才碰上你這麼一個讓我動心的,世上只有一個左左,只有這麼一個合我心意的小巫女,所以,丟開你那些不必要的擔心,只要愛我,就夠了。”

  真厚臉皮,左左臉都臊紅了,哪有說話說得這麼白的,這些話不是該關起門來說的嗎?

  “知……知道了,我們回屋再說。”

  看她羞紅的臉,和鸞心情轉好,“什麼都別多想,恩?”

  “知……知道了,不想,我不想。”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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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風波起

  鄧亞來成親三天后,龍溪回來了,看著撲進自己懷里的孩子,左左揉了揉他的頭笑,“回來得真是時候。”

  就在不久前收到族人傳回來的消息,不止南奇國內亂,其余三國都或大或小的起了戰爭,四國此時都自顧不瑕,要想有所行動現在正是時候。

  “姐姐,我回去了一趟,去給伱找這個。”從懷里又撲騰出來,從空間里倒騰出一小堆的草,要是一般的草這麼一點根本不算什麼,去地里除個草可能都不止這麼點,但左左是識貨的人,她知道這是什麼,也以為這只有傳說中才有。

  “龍涎草?”

  龍溪搖頭晃腦的點頭,一臉得意,對他來說這東西又平常又沒什麼用,只是龍族生來就小氣,自己的東西就算沒用也不會給別人,尤其是他們看不起的人類,當然,姐姐不在其列,這龍涎草在他眼里什麼用都沒有,可在姐姐手里,一定會很有用。

  左左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麼多龍涎草,“小溪,伱把伱家里的都拔光了嗎?”

  “太小株的沒要,不過它們也沒什麼用。”

  左左抬頭,“為什麼?”

  北方毫不客氣的笑話她,“左左,伱真沒常識,龍涎草是靠龍族的口水澆灌長大都不知道,沒有了龍族的口水,那些龍涎草還能有什麼用。”

  龍族的口水……左左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那就怪不得小溪說它們活不了了,龍族早就遷移了不知多少年,這些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想到這個她又擔心了,“這草的藥性還在嗎?”

  “經過龍族口水澆灌長大的龍涎草是活得越久藥性越好,左左,用龍涎草練幾顆我能吃的藥。”北方看著龍涎草糾結的道,鬼知道這里面有沒有龍翔的口水。但是一想到這龍涎草對妖族的作用,他又只能忍下,這東西不好得到,他還是許多年前從龍翔那里得到過一株。哪像左左,有人上趕著送來一堆。

  “當然沒問題,不過伱得等等,龍涎草的藥性我還得多研究研究。”

  “不急,伱現在還是先顧著外頭的事吧。”抬了抬下巴,北方指向門口,這次來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瞟了眼和鸞,果然黑臉了,北方忍笑,這樣的日子以后可還長得很。

  不用看左左也知道是褚玲把人都叫來了,這是大事,拍拍龍溪的頭,“把這些先放到伱的空間里,別散了藥性。我現在沒時間去拾掇它們。”

  剛回來還沒和姐姐膩歪夠的龍溪扁了扁嘴,還是聽話的把東西都重新放進空間里,抬頭就想再撒個嬌。終于發現這里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想都沒想就驚呼出聲,“伱怎麼在這里?”

  “噗……”北方再也忍不住笑,他還以為這小子怎麼那麼沉得住氣了,感情是根本沒看到。

  和鸞也不和他們耍嘴皮子,食指微動就把兩人禁錮住了,往角落里一丟就不管了,龍溪剛想嚷,又一道力量襲來,聲音也禁錮住了。

  大怒的龍溪無聲的做著嘴型。“暴君。”

  “和鸞,小溪剛回來,你和他計較什麼。”接收到小溪求救的眼神,左左掐了掐和鸞的手臂,那可是她弟。

  “小教訓,他皮厚。不礙事,伱忙伱的事。”說著,和鸞難得的主動隱了身形,左左無奈的朝他們聳聳肩,她盡力了。

  “左左拉,是不是時機到了?”桑巴在門口一碰上大家心里就活動開了,左左拉那性子是巴不得他們永不登門,這主動把他們找來肯定是有大事,而現在的大事無外乎是拿下孟甘城。

  “是,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磨刀霍霍了。”桑巴大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左左轉頭看向秦榆翁,“老爺子,您看呢?”

  這段時間秦老爺子一點沒閑著,對天下大勢前所未有的上心,孟甘城的局勢更是摸得透徹,桑巴和鄧亞來也往他們那個院子跑得勤,不止是鄧亞來大大獲利,就連桑巴都自覺進步不少。

  老爺子摸著新長出來的胡子,“現在不是只有南奇國亂了?其他幾國有什麼動靜?”

  左左一拍額頭,“忘了說了,現在其他幾國也有了大小程度不一的戰爭,應該是無瑕再顧及這孟甘城了。”

  “亂子出得小的是哪個國家?”

  左左意味深長的看向老爺子,“蒼遠國。”

  “動手,現在時機正好,別讓蒼遠國占得先機,孟甘城在無主的情況下誰都想要,蒼遠國就算當家的不再是皇家,這點也不會改變。”

  “我也如此覺得,亞來叔,伱怎麼看?”

  此時的鄧亞來雖然比不上二十年前,但是誰也無法否認,現在的亞來叔是這二十年前最好的狀態,功力有了突破,新娶了嬌妻,重新成為部落里新一代的崇拜的目標,這些,都助長了他的自信,這是左左最喜聞樂見的。

  聽得她問,鄧亞來只露出的半邊臉上神情柔和不少,“我也贊成,孟甘城地勢險要,以前四國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免得引來其他三國的聯手反撲,現在局勢被打破了,受創輕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們最好先下手為強。”

  左左點頭,把決策權給了首領桑巴,她不是不知事的孩子,在有兩個當權人的情況下,適當的避讓對她沒有壞處,“桑巴叔叔,伱決定吧。”

  桑巴強自壓抑著興奮的情緒,聲音沉穩,“好,今晚就動手,我現在就去安排。”

  轉身走了兩步,桑巴又停了下來,頓了頓回過頭道:“左左拉,今晚伱能……”

  知道他是顧忌和鸞,擔心晚上的話不會放她出門,但是,“桑巴叔叔,我是巫女,我時時刻刻都記著我的責任,今晚,我會和大家一起。”

  桑巴深深的看她一眼,這個真正成長起來了的孩子,“我知道,伱會是我們部落最出色的巫女。”

  鄧亞來跟著桑巴一起離開,老爺子卻留了下來,等到其他人都出了院子,老爺子才道:“左左拉巫,我有個事想求伱。”

  左左挑眉,“什麼事能讓您說個求字?”

  老爺子笑得晦澀,“老頭子我這輩子求字確實說得少,不過是事情沒到那程度罷了,左左拉巫,我家里兩個小子年紀都不小了,天天這麼閑著也不是個事,可他們文不成武不就的,我也不知道能把他們怎麼安置,伱看能不能想個辦法給他們找個事做,也讓他們安心,都是心高氣傲慣了的人,我也不想他們太過窩囊,把那點子傲氣都磨沒了,我們秦家的人可以無權無勢,但這個氣節,不能少。”

  左左眉頭微皺,這個事不該是桑巴叔叔的事嗎?還是說桑巴叔叔以為她會有安排?!然后兩方都沒安排!

  “是我的疏忽,首領可能以為我會另外安排他們,所以……您別著急,讓他們再休息一兩天,孟甘城一拿下來,還怕沒地方安排他們?我就擔心族人太少,到時候只怕連女人都會要去幫忙。”

  聽得左左這麼說,老爺子放下心來,他確實是擔心莫干部落有意識的把他兩個兒子閑置起來,那樣無外乎是下軟刀子,磨平了他們的意志就等同于廢人了。

  “還有您兩個孫子,”左左想了想,“我看您大孫子是修行者是不是?”

  “恩,這也算是我們秦家的第二個異數,他和他叔爺爺一樣,是天生的水元素修行者,也一直有跟著水元素高手修行,不過后來……這段時間也就自己摸索了。”

  想起這個大孫子,老爺子又是驕傲又是著急,幾次想讓鄧亞來教教他,到底還是沒能開口,可是看修行者一生的成就高低最重要的就是成年之前修為如何,他兒子急得口里都上火了。

  左左自然不會告訴他莫干部落所有人都是天生的元素修行者,根本不用像其他人一樣需要在一定的年歲去引導才有可能成為修行者,“要是您同意,讓伱的孫子跟著鄧亞來一段時間如何?至于以后,就看他們兩人有沒有師徒緣分。”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老爺子高興得差點拍桌而起,“我這就去告訴他,那小子怕是要高興壞了。”

  “等等,”左左叫住起身就要走的老爺子,“伱是不是忘了伱還有一個孫子?不過他既然學的是文,沒有比您更好的老師,我就不做別的安排了,老爺子,其他的我就不說了,現在正是莫干部落需要用人的時候,能不能拿下孟甘城關系到這個立足之處穩不穩固,希望您能全力相助。”

  老爺子收起了笑臉正容道:“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了先祖,也為了我現在的秦家,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船要是沉了,大家都得完蛋,這個道理我老頭子懂,而且,先祖有留下一句話告誡后人,他說莫干部落的突然離開不會是無緣無故,要是哪一天他們復出了,也一定不會是無緣無故,所以當時他被拋下也無怨,左左拉巫,我信先祖這句話,伱們既然會重新出現,一定是做好了準備,我老頭子力量不大,但是,竭盡所能。”

  目送老爺子健步如飛的離開,左左看向和鸞,“我是不是變壞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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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女人上臺面?

  “哪里變壞了?我看不出來。”現出身形的和鸞把冷了的茶在手心捂熱遞給她,看她不喝抬起她的手送到嘴邊,“喝點潤潤嗓子。”

  順著力道喝了幾口,左左嘆了口氣,“環境真是改變人,我都變得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我認得就好。”

  左左斜睨他,這人,越來越會哄人了,“我要是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多慘。”

  和鸞知道她在糾結什麼,這小丫頭,老是在一些不必要的地方鉆牛角尖,他要的要真是個單純不解世事的,又何必一定執著于她,人界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單純得跟張白紙一樣不是不好,但是這樣的人不適合他,也進入不了他的世界。

  他喜歡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生氣勃勃的樣子,生動得給他的人生也帶來了活力。

  “伱做得很好,伱的族人,首領都認同伱,伱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握住左左的手讓她自己去想,和鸞徑自吩咐道:“準備飯菜。”

  雖然沒明確向誰下命令,海棠還是識趣的彎腰行禮應了,現在時間還早,但現在開始準備的話,左左拉巫才有時間多吃一點東西,神靈……對左左拉巫很好。

  子時,白天喧鬧無比的孟甘城此時進入了沉睡,莫府的氣氛卻是空前的激蕩,沒有特意點亮的前院場地上,莫干部落的男人們個個精神抖擻,站得筆直,就算此時上戰場,他們也無懼,為了復國,為了重現他們祖上的榮光。

  一行人緩緩走來,走在最前邊的是桑巴,他身后半步的是身著巫女服飾的左左拉巫,后面依次是五位長老。以及鄧亞來和秦榆翁以及裴畫。

  在眾人面前站定,桑巴看著眾人此時的精氣神不由得點頭,很好,安穩的生活並沒有磨去族人的銳氣。很好。

  “我們兵分五路,褚青帶一路拿下南奇國的人,褚意帶一路拿下鏡無國的人,言莫帶一路拿下蒼遠國的人,夏信帶一路去拿下莫于國的人,細阮,你帶上兩百兄弟。拿下四處城門,不管哪一處有強敵是伱們對付不了的,不要逞強,發信號彈,會有人前來接應。”

  “是。”被點到名的都上前一步大聲應允,眼角眉梢全是戰意,他們等這個時刻等得太久了。

  桑巴看向左左,“左左拉巫。伱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左左上前一步,“對上莫于國的要多加留心,要是他們有特殊之處。立刻發信號彈,還有,首領,請安排族人守好我們特意留下的密道,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桑巴點頭,“鄧青,伱帶上幾個兄弟守好密道。”

  鄧青沒想到首領還會安排任務給他,怔了一下才大聲應道:“是,首領。”

  想了想,左左又補充道:“孟甘城以后將是我們的立足之處。能不毀壞的地方盡量不要毀壞,還有一點,大家一定要謹記,對外人提防心不要降低,但是一定不要傷及無辜,戰爭本就有傷天和。要想在如今的天下大勢中占據優勢,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孟甘城的人是兇悍,但那是因為沒人能給與他們保護,我相信要是能安心過日子,沒人會不願意,也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孟甘城必定有一些特殊的人隱居于此,這些我們都要盡可能的爭取過來,今晚只是個開始,就當是戰前的熱身運動吧,請大家都以自身的安全第一,我們部落才兩千余人,一個都損失不起。”

  一番話緩緩說來,讓一些被戰爭激得熱血沸騰的小年輕們都冷靜了不少,左左的聲音本就好聽,清清脆脆的如同玉珠落盤,此時刻意加入了巫女的手段,更讓這些話進入了聽者的心里,一一記住。

  “大家都記住了嗎?”

  以褚青等人為首的所有人都握拳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響,刻意壓低的嗓音匯合成一聲沉悶悶的,“是。”

  “願大家平安歸來。”向桑巴微微點頭,左左退回自己的位置,眉眼低垂,任別人看不到的某人勾住自己的手,親了親她臉。

  桑巴對左左拉的表現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同樣握拳砸了砸自己的胸口,“出發。”

  坐鎮中央的一行人在前院的正廳里坐了下來,褚玲和海棠臨時充當起這里的侍女,給大家送上茶,悄無聲息的站到左左身后。

  估了估時間,左左微微抬頭喊道:“北方,小溪。”

  在屋頂等得不耐煩的龍溪臉上一喜,風一般的來到左左面前,“姐姐,我在。”

  給他整了整衣領,對隨后跟來的北方道:“北方,伱和小溪一人管半邊城,先應應急,要是誰使出了非常手段離開,伱們都給我攔下。”

  “好,姐姐,回來要好吃的。”

  “好,姐姐給伱做。”把其他人都使喚不動的兩人派了任務,左左看向鄧亞來,“亞來叔,伱去監督監督,族人需要鍛煉,只要沒有危及生命,伱都不要出手,實在應付不來的伱再現身。”

  “是。”

  輕吁了口氣,仔細回想了下,覺得自己表現還行,至少沒捅簍子,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等著他們報喜,或者報憂。

  桑巴和五位長老都是無比欣慰的看著左左,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膽子怯懦的孩子能成長到如此程度,桑巴甚至都懷疑是不是神靈給她吃了什麼不一般的東西,可是性格是外物能夠改變的嗎?

  要真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是怎麼來的?

  “左左拉,今晚過后,伱記得把伱那記賬方法細細和我說說,這段時間我仔細研究過了,越研究越覺得這是個好東西,等拿下孟甘城后,一個主城的帳不同于一個部落,要復雜麻煩得多,有這個方法我們會輕松不少,也能省下些人手出來。”

  左左毫不猶豫的點頭,“那是當然,只要能用得上就好。”

  復雜的記帳方法她不會,但比這地方先進的倒也還記得不少,要是能一開始就用這種方法記賬,確實要省事不少,不過……

  左左靈光一閃,抓著這絲契機,不經思考的就道:“我們部落人數太少,現在又沒有多少可以信得過的外人,當然,秦老爺子不是外人,但他們一家加上小的也不過十來口人,拿下孟甘城后,我們總不能把所有的男人都投入去管理這個城,除了必須用武力震懾的地方外,我覺得是不是可以讓部落的女人也出來幫幫忙?我們部落的女人遠不是外面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比,論武力,她們並沒有比部落的男人弱多少,如果只是放在內院,可惜了。”

  “不行,女人就該呆在內院。”胡長老下意識的反對,歷來都是女主內男主外,從來沒有過讓女人沖鋒陷陣拋頭露面的,不妥。

  左左看向桑巴,“首領,伱覺得呢?”

  桑巴看向左左的眼神帶著一絲無奈,“伱還是覺得祝容管著內院的事埋沒她了?”

  “有這個原因在其中,但主要的還是我們的人太少了,以后要是能收伏到足夠多忠誠的人再替換也是可以的。”只是到那時候只怕就沒那麼容易讓伱們如願了,左左不是女權主義者,但是,她也希望看到女人能被尊重,更想看到有朝一日男人目瞪口呆的樣子。

  桑巴沒有直接回她,而是看向其他幾位長老,“伱們幾位怎麼看?”

  龔長老輕敲著桌子,半晌才道:“容后再議。”

  這就是軟了態度了,要是龔長老也是一口就否決,這事情就完全沒有可談性了,五位長老里向來是以龔長老馬首是瞻的,桑巴掀起眼皮掃了左左一眼,沒漏掉她眼里一閃而過的興奮。

  算了算了,她那點心思也是解決目前人手不足這個問題的辦法,說不上好不好,至少能用。

  “什麼時辰了?”

  “子時三刻。”龔長老算了算回道,“怎麼還沒有一點響動傳來?”

  “應該快了,再等等。”

  屋子里此時有些壓抑,希望越大,他們也擔心失望越大,這是他們沉寂了八百余年后向世人宣告他們回來了的頭一個動靜,務求漂漂亮亮的收官,左左也希望可以用這樣一種方式告訴那些曾經和莫干國有所牽扯的家族,如果他們的傳承還沒斷的話,如果他們的祖上也曾經和秦老爺子一樣的心態的話,未嘗就沒有再度攜手的可能。

  頭微微偏了偏,別人眼中的左左只是側著頭,只有左左知道她是靠在了誰的身上,溫暖的體溫透過不厚的衣服傳來,讓她心安。

  會成功的,他們計劃了這麼久,準備了這麼久,不止是部落的男人基本傾巢而出,還有北方和小溪坐鎮,這樣的陣容要是再不能成功,除非是又碰上黑衣人了。

  想到黑衣人,左左下意識的就是占卜,丟出一卦,和之前卜算的一樣,這才又放松了下來。

  桑巴看她收起骨甲,問道:“結果如何?”

  “大吉,無心算有心,要是這樣都不能一舉拿下,我們還是回山里去吧。”左左打趣道,剛說完,就看到有人跑了進來,臉上掛著的大大笑意讓所有人都安心又急躁的想從他嘴里聽到他們想聽的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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