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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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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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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5: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0 夜行烏山道

  “也就籃球社不計較頭腦簡單的人當選社長,要是換了其他社,這種四肢發達的大塊頭,早被擠到哪個旮旯窩裡去了!”

  袁錚對著關爾剛消失的方向做了個鄙視的動作,而後回頭問鳳七:“聽武哥說你回江滬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家裡都......好吧?”

  “前兩天剛回來。還好。”鳳七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點點頭,輕描淡寫地略了過去。

  “好就好。”齊恩朗不著痕跡地捅了捅袁錚的胳膊,意即提醒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隨後轉移了話題,問:“媏媏是要去上夜自習?”

  鳳七點點頭。

  “那......”齊恩朗本想說:夜自習鈴聲就要打響了,快進去吧。

  哪知,袁錚一把攬過鳳七的肩,笑嘻嘻地游說道:“夜自習有什麼好上的?枯燥又乏味!走走走!隨咱們出去玩會兒,反正你今天才剛返校,助教還不知道呢,遲一天去教學樓報道吧!”

  說完,就帶著鳳七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鳳七本來也沒真想去教室補充什麼課堂知識,見狀,除了微微挑了挑眉,倒也沒反駁袁錚的提議,由著他一路帶著往前走了。

  “這傢伙!”齊恩朗雖然也起過這個念頭,想帶鳳七出去散散心,不過一想到她缺了這麼久的課,怕影響她學習。沒想到袁錚那小子二話沒說,就帶人走了。

  “你們別不是帶她去賽車會場吧?”莊岷修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那種地方......”

  “什麼那種地方這種地方的!”齊恩朗聞言,狠瞪了莊岷修一眼,打斷他的嘀咕:“你要不放心,就跟著一起去啊!”

  “一起去就一起去!你當我不敢?!”

  莊岷修聳聳肩。當即應道。

  齊恩朗被他這個答案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探了探莊岷修的額:“沒發燒吧?”

  莊岷修哭笑不得地撥開他的手,“你才發燒呢!”

  “這麼說,你真要和我們一道去賽場了?”齊恩朗會過意,哈哈一笑,攬上莊岷修的肩,擠了擠眼,刻意壓低嗓子狀似曖昧地問:“媏媏的魅力很大對不對?”

  “你發神經啊!”素來好修養的莊岷修見齊恩朗如此能聯想,不禁翻了個白眼,笑罵道。

  嚴景媏才初一。而他們就要高中畢業了。即便心裡真對她有種超乎尋常的感覺,也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

  齊恩朗、袁錚和莊岷修,原本就有自由“夜出”的出校單。前兩者是校長親自核准的。莊岷修則是因為家裡原因。時不時要回家去住,找班主任核准的。

  只有鳳七,才初一,又是女生,這在冠藍中學是被嚴格保護的對象。特別是晚上。沒有助教或班主任審批的出校單,是不予出校的。

  不過,袁錚早就想好了說辭,對保安說鳳七肚子痛,還壓低了嗓子強調說這是女生的特殊情況。這個理由在鳳七幾人聽來,假得一戳便穿。可保安竟然信了。只讓她在出校記錄上簽了字,就放行了。

  ......

  此行要去的機車賽場,就在京都城西的烏山道上。

  距冠藍中學僅半個小時車程。烏山道一帶卻像和外界隔絕了喧囂一般寧靜。

  沒有月亮的晚上,除了車燈帶來的亮度外,尚未通車的烏山道上一片漆黑。

  去的路上是袁錚開車,齊恩朗讓莊岷修坐副駕座,自己則拉著鳳七坐在後排聊天。

  “今晚有賽事。不過我們車會的人都沒參加。是凱旋門邀戰龍京會。”

  “龍京會?你指的是前陣子在黑市拳賽上殺出的那匹黑馬?”副駕座的莊岷修聽到齊恩朗的話,不由回過頭詫異地問。

  “沒錯。上個月是黑市拳賽。這個月是地下車賽,龍京會貌似打算把京都一帶的地下賽會全都掄上一遍,自然會得罪不少大佬了。”齊恩朗雙手撐在腦後,閒適地靠在椅背上,輕笑道。

  在他看來,京都的這些地下賽會確實該整頓整頓了,如今出來個龍京會,雖然只有一人,不過,目前看來,效果倒是挺不錯的。他和袁錚樂得隔岸觀火。

  鳳七對齊恩朗說的這些,並不了解,也就側耳聆聽,並未發表意見。

  倒是莊岷修提到的拳賽,她想起這個月下旬武道社似乎還有場聯賽。

  於是抬頭問莊岷修:“武道社的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行。你上次介紹進來的江澈,是所有新社員中資質最好的,一點就通,本身的實力也不差,他之前有練過?”

  經莊岷修這麼一提,鳳七也想到了江澈,不知他的逍遙拳練得怎麼樣了。方才在獨立小樓,應該和他聯繫下的。

  “他確實有在練拳,不過也是九月份才開始的,進度應該沒那麼快。”

  “那就奇了,我還道他已經練過兩三年拳腳了呢。不是悟性高,就是特勤奮。”

  莊岷修讚賞地點了點頭,繼而回頭問鳳七:“你若有事要忙,也不必惦記著‘星陽杯’。大不了就拉這倆傢伙上場。”說著,他指指袁錚和齊恩朗。

  “沒錯,媏媏不必惦記這些,儘管忙你自己的事去,這點小事,我們能搞定。”專心駕駛的袁錚,這時也接了口。

  之前是不清楚鳳七的身份,不過現在嘛,就算鳳七從沒親口對他們提過,可在月湖灣,唐、齊、袁三家聚餐的那一次,多少能猜到些她的身份,怎可能還會拉著她掛心社團這些小事?

  “嗯,如果沒其他事,我會參加。”鳳七點點頭。

  雖然林國志和她說過,接下來如果沒有特殊任務不會找她。不過話也不能說得太滿,何況,任務都是突如其來的。只能放寬了允諾。

  莊岷修有她這句話就很高興了,連忙點頭應道:“好!”

  他之所以這麼高興,不止是希望鳳七能帶領冠藍中學武道社在這次校際聯賽中走得更遠,主要也是想借機欣賞到她卓絕的功夫。

  說話間,目的地也到了。前方已經能看到其他車輛發出的尾燈了。

  ......

  烏山道其實是條銜接京都和西首鄰城的新高速環山道,因為鄰城那段還未建成,因此這段也遲遲未能通車。

  沒通車的全新環山泊油道,是城市裡的小青年最愛的賽車場地巨龍王座最新章節。

  每日一過午夜,狂飆的機車馬達聲,就此起彼伏地響徹整個烏山道。

  鳳七這才恍悟。難怪每天晚上練完心經,約莫午夜光景,總能聽到車輪陡轉、馬達咆哮的刺耳飆音。原來。距冠藍中學僅六七十公里的西山邊,就有個現成的賽車場地。

  袁錚沿著緩升的環山道,一路開到經常集合的起賽點附近。把車停入匝道後,只留了車燈未熄,一行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嗨!你們來啦!今兒遲了嘛!”

  遠遠看到袁錚的車,平常一起比賽的車友就打著招呼迎了上來。

  藉著車燈,看到矮袁錚等人一頭的鳳七。對方笑著補充道:“喲!今兒還帶小客人來了?”

  “這是學妹。”齊恩朗攬著鳳七的肩頭,簡單介紹了一句。

  “你好!學妹!你隨他們一樣,叫我孤狼就好了。”

  對方一臉笑意地伸出手,似是要和鳳七交握,被齊恩朗輕輕揮開了:“別對學妹搞這一套。她不是這個圈子的人。”

  自稱孤狼的小青年摸了摸鼻子,心下嘀咕: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帶她來幹嘛?看情形也不像是齊恩朗的小女朋友......

  “對了,恩朗,今晚上龍京會獨人力戰凱旋門四人。你猜龍京會的贏面有多大?胖子他們都押注凱旋門。畢竟他們會的成績一直都很穩,我還沒押,就等你呢!”

  自稱孤狼的小青年絲毫不介意齊恩朗年紀比他小,攬著他的肩,虛心地請教道。

  這些機車酷愛者。素來只認車技不認年齡。齊恩朗兩年前就在烏山道揚名了,而他至今還只是個陪襯貨。因此。對齊恩朗,他們這些吊尾的自由車手,一直都是敬仰羨慕的。

  “我勸你還是別押了。”齊恩朗不贊同地搖頭道:“看看就行了,免得引火燒身。”

  畢竟,龍京會是匹異軍突起的黑馬,底細如何還不清楚。

  而凱旋門,在京都可謂是官富子弟雲集的車會,若是得知有人在背後買他們輸,買凶教訓也難說。

  在齊恩朗看來,這些官富子弟個個都很狂,特別是年紀小的幾個,絲毫容不得被人輕視。

  “行!就聽你的,我就圍觀看戲。”孤狼拍拍齊恩朗的肩,笑著應道,而後朝鳳七等人笑著揮了揮手:“你們先逛逛,我的愛車在服務站清洗,應該能取了。”

  “去吧!”齊恩朗點點頭。然後帶著鳳七,和袁錚、莊岷修一起往休息站走去。那裡有公告欄,貼著當晚的參賽隊別、選手名單。

  服務站和休息站都是車會的人自行搭建的簡易房,既方便了參賽的選手,也能掙點外快。一舉兩得。

  服務站提供洗車、修車等服務項目。休息站顧名思義,就是提供車手休息用的。桌椅板凳,茶水點心,雖然簡單,有時候卻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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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5: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1 被誤會了

  休息站外頭支著一張公告欄,上頭貼著前一場賽事的結果,當晚賽事的通知,以及下一場賽事的預告。

  齊恩朗一邊走,一邊給鳳七和莊岷修兩人介紹。說話間,一行人就來到了休息站。

  齊恩朗要了張圓桌,四把椅子,然後又給每人點了份熱飲。

  十一月的深夜,又是露天的半山腰,已經能感受到零星冷意了。

  “很久沒見你們倆來了呀?”休息站的主人也是個年輕車手,嘴裡叼著煙,給四人端上特製的熱咖啡後,取下嘴裡的煙,笑著問齊恩朗和袁錚。

  “高三了嘛,學習要緊。”齊恩朗笑笑,而後掃了眼小年輕手指間夾著的煙,又看看鳳七,狀似無意地道:“翔哥還是這麼煙不離嘴啊?”

  小年輕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煙,又抬眼看看鳳七,像是明白了什麼,輕輕一笑,舉起指尖的煙猛吸一口,這才丟在腳邊,用腳尖碾了碾,含笑睇問:“怎麼?剛交的小女朋友?”

  什麼呀!鳳七聞言,不由暗翻了個白眼。

  其實就算小年輕不把煙頭熄滅,她對這玩意兒也渾不在意。內力微提,能抵擋煙霧吸入鼻肺。

  齊恩朗一聽,差點噴了口裡的咖啡,嗆了幾聲,瞪了一眼偷笑不已的袁錚,擺手解釋道:“只是我們學妹。這不,沒見過重型機車賽嘛,帶她來開開眼界。”

  開玩笑!他壓根沒想過要和鳳七來點什麼。

  自從家裡和鳳七結成了四方聯盟,雖然還沒具體規章制定出來,可鳳七是他們三家小輩日後的領導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別說女朋友了,即使是“妹妹”這個詞,他也不敢亂用啊。私底下叫叫也就罷了。當著旁人的面,他不會隨便泄露三家和鳳七之間的關係。

  “噗嗤!哈哈哈!”小年輕索性由輕笑轉成了爽朗大笑,在齊恩朗肩頭重重捶了一下,自以為猜得八九不離十地安慰道:“放心放心!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亂說。還是學生嘛!我曉得。那行,你們慢慢用,今晚的消費都算我的!小妹妹,慢慢用啊!和恩朗在這裡多玩會兒!”

  說完,也不等鳳七會過意,已經哼著小曲兒走回了吧檯。

  “哈哈哈!媏媏。那傢伙誤會你是齊哥的女朋友了呢!”袁錚拍著大腿,大笑不止。

  “齊恩朗?有女朋友了?哎!倩雅!劉倩雅!齊恩朗有女朋友了耶!”

  哪知,袁錚一句話剛出口。被剛涌入休息站的一群人聽到了後半句,其中一名身姿妖嬈的女子,立刻朝身後同樣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揚聲喊道。

  “糟糕!”

  袁錚一見對方,不禁頭疼地暗咒了一聲。

  齊恩朗見狀,也不悅地皺了皺眉。

  “嗨!恩朗。好久不見啊!”被一行小青年圍在中間的歐雙雙拉著她的閨蜜劉倩雅走了上來。

  “就是她嗎?嘖嘖!不是我說啊,恩朗,年紀小點沒所謂,反正海龜他們連小學生都‘吃’,可這小丫頭的身板也太瘦弱了點吧?你就不嫌用起來咯得慌?”

  “歐姐!我尊你一聲姐,麻煩你說話客氣點!”

  齊恩朗陡然沉下了臉。而一旁的袁錚,也早在歐雙雙開口的剎那,從座位上站起身。護在了鳳七跟前。

  莊岷修也坐直了身子,像是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都能衝上去咬對方几口。

  “怎麼?她什麼來頭?犯得著這麼謹小慎微?在這裡,大夥兒說話一向沒輕沒重,什麼時候被人訓過了?你也不過就車技厲害了點。憑家世身份,哪點配得上咱們倩雅?如今不就玩笑幾句。居然敢朝姐鬼吼鬼叫的,你算哪根蔥?!”

  歐雙雙被齊恩朗這一喝,又見袁錚的護犢子舉動,不由怒從心頭起,伸出食指衝著齊恩朗的胸膛用力點了點,神情極為不屑地叫罵道。

  她可是凱旋門的大姐頭,除了會長,就數她最有威信了。加上她和劉倩雅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容顏,在大小車會間,可是大受歡迎的存在。眼下竟被個毛頭小子訓斥,這讓她哪裡咽得下這口氣?當下就破口大罵、發起了飆。

  齊恩朗冷著臉,撥開歐雙雙的食指,抬眼正色道:“我從來就沒想要你們的親睞。所以,彼此大可井水不犯河水。再者,她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今天只是隨我們上來觀賽,如果再被我聽到有人出言不遜,我不介意撕破臉。”

  “喲?撕破臉?這後果你真敢說承擔得起?還是說,你有比凱旋門更靠譜的後台?介紹來給大夥兒聽聽啊!姐就不信了,京都還有哪個車會敢和凱旋門競爭?!”

  歐雙雙聽齊恩朗這麼說,用力揮開了手,輕蔑地反問。

  忽而想到什麼,脣角冷笑著一掀,接著道:“別說就是那個不知打哪兒蹦出來的龍京會哦?呵!姐看它也就是個跳梁小丑,不足一提。等著瞧吧,今晚一過,就讓他徹底滾蛋!你要把希望寄託在它身上,我看是白費心機了!倒不如帶著你的小女友早點回去洗洗睡啊!”

  “哈哈哈!”

  擁著歐雙雙和劉倩雅來的幾個小青年,在歐雙雙說完後,都很給臉地哄堂大笑。

  “齊哥?”袁錚轉頭看向齊恩朗,眼底冒著火星,希望一得到齊恩朗准予的暗示,就衝上去狠揍對方一頓。

  齊恩朗卻是不怒反笑,脣畔逸出一串低沉的輕笑,轉頭看向鳳七,攤攤手:“怎麼辦?他們都誤會咱倆了。”

  鳳七無語地回視了他一眼,而後一口飲盡杯中漸冷的咖啡,起身道:“走吧,不是說車賽快開始了嗎?”

  歐雙雙等人見鳳七根本無視他們的存在,喝完咖啡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不禁惱羞成怒。

  “小丫頭膽子很大嘛!”

  歐雙雙拉著劉倩雅來到鳳七跟前,兜了一圈上下打量了鳳七一番,不屑地嗤道:“怎麼也看不出來你勝在哪裡,竟然讓齊恩朗不選倩雅反選你。”

  “雙雙,別說了!”一旁的劉倩雅一臉委屈的模樣,吸了吸鼻子,啞聲道:“恩朗一向介意我比他大......”言外之意,如果她比齊恩朗年紀小或是同年,齊恩朗肯定會選她做女朋友。

  聽劉倩雅一副自說自話的表情,不止齊恩朗,袁錚和莊岷修也都徹底無語。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自戀到極點。

  而鳳七則壓根沒聽清劉倩雅在說什麼,因為她嗅到了一股陌生中透著幾抹熟悉的氣息,帶著森然之氣,由遠及近地傳來......

  “龍京會的人來了。”圍觀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對方,立刻嘀咕道。

  “真的耶!他怎麼來這裡了?報道不是在服務站嗎?”

  “他也是人!想來休息站喝杯茶都不行嗎?再說了,來烏山道了,不來咱們小哥的休息站打個招呼怎麼也說不過去啊!是吧?小哥?”

  “沒錯!”休息站的主人,也就是之前招呼鳳七等人的小青年,持著茶盤走出吧檯,擠開眾人,朝來人笑眯眯地迎了上去:“歡迎歡迎!想喝點什麼?還是說,賽前想休息休息?......”

  鳳七也藉著這個機會,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竟然是麒麟堂失蹤已久的青龍!

  他怎麼會在這裡?還成立了個龍京會?雖然聽齊恩朗他們說,龍京會目前僅他一人。可這麼明目張膽地參加各類黑市賽,就不怕被警方追到嗎?

  顯然,青龍也認出了她,身形一頓,不知該不該馬上掉頭走人。

  畢竟,他目前還是個被警方通緝的對象。

  有一剎那,他有些後悔自己如此大膽的舉動。可為了迅速籌到錢,這麼做是最快的途徑。

  “我做莊,大家都來押注,賭今晚的賽事,誰是贏家。”

  青龍心下閃過數個念頭,最終,仍舊當不認識鳳七似的,偏過頭,朝眾人說道,同時,從褲兜裡取出一疊錢,開起今晚的賭莊:“莊押五千。”

  轟!人群中當即爆出一陣議論。

  很少有參賽車手自己做莊押注的啊。

  這到底是自信呢還是不自信呢?

  要知道,擠在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凱旋門的人。而凱旋門,是他今晚的對手耶,居然就敢當著他們凱旋門的面押注設賭局?

  “算我一個吧!”倒是鳳七,見在場眾人無人敢下注,微微一笑,揚聲道:“不過,我身上沒錢,容許寫借條嗎?我押你贏。”

  轟!現場又爆出一陣議論。

  丫的沒帶錢也來下注?還押欠條?真是笑死人了!

  還有啊,她究竟知不知道和龍京會比的究竟是哪支車會?竟然敢當著他們凱旋門的面押龍京會贏。那不就是意味著她押凱旋門輸嗎?

  這一想,在場眾人都齊齊將視線投到了鳳七身上。

  “哈,恩朗,你這個小女友知不知道和他比賽的是哪個車會啊?”歐雙雙抬著下巴,不屑的視線掃過鳳七,轉頭看向齊恩朗,眼底透著等看他出醜的戲謔。

  “她的賭運向來不錯。”齊恩朗雖沒正面回答歐雙雙的質問,卻也間接肯定了鳳七的舉動,自然越發讓歐雙雙和劉倩雅嫉妒鳳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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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5: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2 押注

  “你!”

  歐雙雙一聽齊恩朗竟然這麼說,不由眼底冒火,指著鳳七“你”了半天,才隱忍著怒意,一字一句地擠出牙縫:

  “你知不知道今晚和他比賽的是哪個車會的車手?不懂就別瞎下注。”

  鳳七偏著頭,狀似不解地問:“不是凱旋門嗎?公告欄上貼著呢。”

  說完,她指指休息站外的公告欄。

  轟!所有凱旋門會員的心底再一次崩塌。

  能形容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還是說,她壓根不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凱旋門的會眾?

  唯有青龍,心底閃過一絲不安。

  她為何支持自己?還帶頭押注?是想借此拖時間,讓警方追蹤到自己嗎?

  若是換做平時,他無所謂,大不了被警方追緝、抓獲。

  以他在麒麟堂曾經犯過的事,最多也就吃個十年八年牢飯。還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可如今,他有了牽掛,有了放心不下的人,容不得他有任何閃失。

  至少在這段時間,他不能出任何狀況,被捕也好,出事也罷,好歹讓他把雁子母女倆的事安頓妥當......

  然而,不等青龍想明白,歐雙雙一行人全都跟著鳳七先後下起了注。

  當然,歐雙雙一方都押凱旋門贏。

  “小妹妹,你打算開多少金額的借條啊?姐帶的錢不多,就押了區區一萬塊,要不,你也和姐一樣,押個一萬湊個整如何?”

  歐雙雙當即從背包裡甩出一個信封,裡頭是一刀厚實的紙鈔,佯裝和氣。實則透著諷意,噙著冷笑朝鳳七說道。

  “媏媏。”

  這時,一直護在鳳七身側的齊恩朗微微緊了緊攬著她肩頭的手,低頭湊到她耳畔,輕聲提醒:“他的底細我們都不清楚,會不會......”

  “不會。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想逗逗這些人。還是說,你也不認為他能贏?”

  鳳七抬眼,往青龍掃了一眼,而後回望齊恩朗。彎了彎她那雙秀氣的眉眼反問。

  她見識過青龍的車技,也花了好大的勁才將他甩開,算是大致了解他的底細。至少。和齊恩朗曾在來路上介紹過的幾個凱旋門車手相比,青龍絕對可以做到只贏不輸。

  “一萬?是不是太少了點?”

  鳳七淺淺一笑,當即問休息站的小青年要了張便簽紙,“唰唰唰”地寫了幾行字。然後往歐雙雙那疊紙鈔隔壁一放。

  “嘶!”離鳳七較勁的幾個,眼尖地看到她所寫的借條金額。當即都抽起了冷氣。

  “十......十萬?”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賽車會上賭局向來不少,可從來沒人押個注就這麼大金額的。

  別說一些沒穩定工作的社會小青年,就連他們凱旋門裡的會員,雖然個個非富即貴,也沒人敢拿這麼大金額出來賭。

  畢竟大部分都還只是在校學生,都是問家裡伸手要來的零花錢。即使賭。也不敢賭這麼大的。生怕被家裡發現後禁足扣零用。

  再者,誰都知道,賽車會上的押注。即使贏了,也拿不到多少錢。

  所以,像歐雙雙這樣一下就掏出一萬現錢來下注的,已經稱得上他們這裡的“首富”了,沒見身前身後擁了一幫小青年當小弟使喚嗎?

  想不到竟然還有人一次性賭十萬的九項全能。看年齡。還只是個初中生吧?

  “十萬。”鳳七肯定地點點頭。

  回頭睨了歐雙雙一眼,似笑非笑地問:“歐大姐要添注嗎?和我一樣。寫張借條湊個十萬如何?”

  噗嗤!

  雖然沒敢笑出聲,不過,看齊恩朗、袁錚、莊岷修幾人的臉色,就知道他們絕對都憋著笑。

  歐雙雙這邊,則個個怒目瞪視,好像只要歐雙雙使個眼色,就會衝上去撕碎鳳七似的。

  竟敢如此消遣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嫌活膩了嗎?!

  青龍隔的遠,沒親眼目睹鳳七簽下的那張借條,不過,當他聽到距鳳七較近的幾人驚呼出“十萬”兩字時,眼皮也止不住跳了幾跳。

  她這是想幹嘛?

  表面上看,她明顯是在幫他。可實際上呢?

  青龍握了握拳,無論她帶著怎樣的目的,今晚的比賽,他必須贏!

  不止賭桌上的這些錢,冠軍獲得者的六萬塊獎金,他也要如數得到。

  “行啊你!”歐雙雙強忍下心頭的不爽,嘴角擠出一抹笑,朝鳳七豎了豎大拇指。

  雖然在這之前沒聽過更沒見過鳳七,不過,見她眼也不眨地簽下十萬借條,臉上更是沒有絲毫怯意,心下止不住猜起鳳七的家世背景。

  該不會又是哪個非富即貴的名門千金吧?

  來烏山道參加機車賽的車手,家世煊赫的官富子弟並不在少數,且大部分她還都熟悉,偶有幾個眼生的,也能從他們的衣著打扮、出入“坐騎”上看得出來。

  之前之所以如此輕視鳳七,一則她的穿著打扮絲毫不像是官富之家出來的小姐,再看齊恩朗和袁錚對她的態度,讓她瞬間被妒意矇蔽了雙眼。

  雖然表面上,她一直撮合劉倩雅和齊恩朗,可心底,歐雙雙對齊恩朗也是挺有感覺的。只因自己一貫大姐頭風範,而齊恩朗又素來和他們凱旋門保持距離,因此,驕傲讓她怯步。如今忽聞齊恩朗有女朋友了,不禁嫉恨交織。

  等冷靜了片刻,歐雙雙覺得齊恩朗的小女友出身不俗的可能性還真挺大。

  這麼一猜,她對鳳七的態度陡然來了個逆轉,語氣輕鬆地道:

  “雖然不是現錢,不過敢當著眾人的面,簽下十萬借條,也算挺有魄力的了。怎樣?大夥兒說我這跟還是不跟啊?”

  “跟!”

  歐雙雙身後一群血氣方剛的小青年見大姐頭心情似乎轉好了不少,都個個舉起手臂高呼道。

  “雙雙,這......”倒是劉倩雅。理智勝過衝動,扯了扯歐雙雙的衣擺,朝她使了個眼色,意即別意氣用事,萬一......

  “誒,倩雅,人家小妹妹都這麼大方,我怎能縮手縮腳呢?”

  歐雙雙拍了拍劉倩雅的肩,阿沙力地道:“就算輸了,不過就十萬嘛!省幾個lv包包就回來了。再說了。難道連你也覺得咱們凱旋門會輸?”

  “凱旋門必勝!大姐頭威武!”

  一聽歐雙雙這麼問,身後一群小青年極有默契地高呼起凱旋門參加每場賽事之前的口號。

  “對嘛!既然贏定了,押多押少有關係嗎?橫豎不用現錢。借條嘛,一句話的事,別說十萬了,一百萬我也跟!除非你們也對會長大人沒信心!”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劉倩雅見歐雙雙這麼說,忙不迭搖頭道:“只是......”

  劉倩雅素來心思縝密。總覺得這件事哪裡透著詭異,可看歐雙雙這麼堅持,也只好收了口。再勸下去,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這樣想著,劉倩雅不由朝對面的齊恩朗睇了個委屈的眼神。似是在怨他:莫名其妙帶個女人來給她們添堵。

  齊恩朗不知是沒注意,還是注意到了選擇無視。總之,他沒理睬劉倩雅的眼色,而是一直護在鳳七身後。看她和歐雙雙對峙。

  最終,歐雙雙當著眾人的面“唰唰”幾下簽下了一張十萬的借條。

  如果真如鳳七所言,只寫九萬,和現錢湊成十萬,反倒顯得她小氣了。

  她歐雙雙是誰?京都近十年崛起的富家代表。除了趨於沒落的馮家外,就數她歐家最富了。

  “好魄力!”鳳七帶頭鼓掌。嘴角揚笑,這句話倒是出自真心的讚賞。

  “小哥!找張大紙來,當場算下兩方賭金,張貼到公告欄,好讓大夥兒都能看到,免得事後有人抱怨不公......”

  歐雙雙將借條往桌上一推,招手朝負責休息站的車手喚道。

  “好嘞!”站在吧檯內時不時關注這邊的小青年,一聽歐雙雙喚他,立即取來了厚板紙、簽字筆和計算器,當場算出了雙方的賭注,照本宣科地抄在厚紙板上,然後貼到了外頭的公告欄裡。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比賽結束後回到這裡清算。中途溜走的,是這個!”

  歐雙雙說著,比了個鄙視的手勢,“除非打算背著大夥兒的罵名永世不來烏山道,否則,就別言而無信!”

  歐雙雙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鳳七一眼,就帶著凱旋門的眾車手,呼啦啦離開了。

  留下鳳七四人,和青龍面面相覷。

  “謝就不必了,比賽結束,配合我回答幾個問題就行了。”見青龍動了動脣,鳳七率先開口道。

  青龍訝然地看了她一眼,她怎麼知道自己想謝她?莫非她真肯定自己能贏這場比賽?

  “好。”青龍也不躲避,既然被她看到了,他也只能怨時運不濟,在烏山道賽車都能被她撞上。

  不過,這次比賽後的獎金加各處下的注,他估摸著能拿到八、九萬,至少能保證女兒安心動完手術。

  只要女兒的手術費有了著落,即使被逮捕歸案,他也認了。

  青龍走後,鳳七四人也準備前往起賽點。

  這時,休息站外頭又出現了四個人,看其穿著,應該也是今晚重型機車賽的參賽選手。

  為首的青年,和青龍相仿年紀,看到公告欄上掛出的林林總總下押的賭注時,不禁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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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3 任君抉擇

  “會長!居然還有人買龍京會十萬贏面耶!這不是打咱們臉嘛!”為首青年身後的紅發少年,也看清了公告欄上頭的數字,驚呼道。

  “哼!輸了就知道慘字怎麼寫了!”

  為首的青年不屑地輕嗤了一聲,隨後往鳳七四人方向掃了一眼,認出齊恩朗和袁錚時,微微一頓,繼而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就帶著三人揚長離去了。

  “凱旋門的會長?”

  鳳七偏著頭,帶著肯定的意味問齊恩朗。

  “嗯。”齊恩朗點點頭:“他已經很久沒來烏山道了。我和袁錚剛來時,還和他賽過幾場,雖然那會兒他車技不如我,不過車品倒是還不錯,就性格傲慢了點......對了,媏媏,你就這麼肯定龍京會能贏?”

  齊恩朗實在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袁錚和莊岷修兩人同樣困惑的問題。

  “八九成吧。”鳳七沉吟著回道,就看臨場發揮如何了。

  畢竟是比賽,沒出結果之前,誰都不敢百分百保證。

  八九成?也就是說還是有一兩成不能肯定的咯?

  那她也敢揮筆寫下十萬借條?就不怕血本無歸嗎?

  齊恩朗三人頓時面面相覷,心裡同時念道。

  暫不論她若真輸了,拿不拿得出十萬塊現錢,橫豎還有他們在。可問題是,龍京會那人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讓她敢下這麼大的賭注?

  就在齊恩朗三人竊竊暗猜時,鳳七心裡也在不住思考。

  看得出來,青龍似乎很缺錢,否則,不會冒著被警方通緝的危險,四處參加黑市賽,且還在賽前替自己網絡賭注。

  這麼看來,要讓他同意轉為國安線人,似乎也不會很難。

  沒錯,她想拉青龍做國安線人。這不是她忽然想到的,而是麒麟堂剛被清剿那會兒,蔡之龍和林國志就不約而同地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既然麒麟堂幾個主要頭目都已鋃鐺入獄,搶在清繳之前就已選擇割離麒麟堂的青龍,他們希望找到後能勸他轉為國安線人。

  相信曾在麒麟堂待過不下四年的青龍,不止日語方面的熟悉度,對地下勢力的融入感也足夠強了。他們目前亟需補充這樣的人進入日國,替他們收集各類信息。

  當然,如果勸說不成,自然是交由警方處置了。

  這樣的談判條件,加上之前為他爭取到的不菲賭金。鳳七相信,他會點頭。

  ......

  午夜十二點,這一日的機車賽準時在烏山道舉行。

  青龍一人代表的龍京會和凱旋門會長為首的四名機車手,早已坐在自己的愛車上,手旋車把。馬達低咆,停在起跑線前蓄勢待發。

  當發令槍響,五人五車如同上弦的利箭,風馳電掣般地竄了出去,轉瞬間就消失在了圍觀的眾人跟前。

  “哇喔!”

  起賽點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激動人心的口哨聲。

  而後立即擁到服務站裡頭,那裡有個大大的顯示屏。截取了各個路段的監控畫面,清晰地直播了五人兩隊的激烈賽況。

  從畫面上看,幾分鐘後。途徑烏山道第二個彎道口時,青龍暫時領先,凱旋門會長緊隨其後,另三名凱旋門車手則已被甩在五六十米之後了。

  “如果繼續保持這個車速,勝負應該不言而喻了吧?”

  在機車賽上只能算個外行的莊岷修。看著監控畫面不禁猜道。

  站在他一旁的恰好是凱旋門的一個年輕車手,聞言。狠狠瞪了莊岷修一眼,輕嗤道:“這才第二個彎道,烏山道有九彎呢,不熟悉烏山道的車手,能不能撐得過前五彎都很難說。”

  隔著莊岷修的鳳七,聞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以她對青龍車技的了解,相信他駕馭機車應該也不在話下。至於地形,即便沒來烏山道賽過,也肯定來探過路。甚至,極有可能還精算過對手的速度。

  否則,身為麒麟堂曾經的四護法之首,青龍不會在賽前開賭押注。既然敢如此高調,必定有完勝的把握。

  這一點,鳳七倒是猜了個十成十。

  青龍確實對今日出賽的凱旋門車手做過精密統計,特別是威脅最大的凱旋門會長,他甚至還想辦法拿到了對方參加過的幾場大賽的賽況實錄。

  不止對方的車速、轉彎時人和車身的傾斜度,甚至連對方在行車途中的幾個習慣性小動作都掌握透徹了。

  能贏,那是預料之中的事。倘若輸了,那才出乎他的意外。

  ......

  烏山道現下能行駛的路面,大約有五六十公里,期間有彎道九處,且越靠近鄰城越驚險。

  比賽終點就是第九彎道一結束。

  誰在拐過第九彎道時領先,那就證明誰贏了這場比賽。

  這樣,設在第九彎道的監控也能準確無誤地拍到比賽結果。誰輸誰贏一看便知。

  “不會吧?!”

  “怎麼可能!”

  “會長怎麼會敗給他?”

  “不是說龍京會之前沒參加過任何機車賽嗎?怎麼可能贏......”

  “......”

  鳳七看到比賽終結的畫面,以及聽到周邊凱旋門車手們的驚愕議論,揚起脣角,偏頭掃了眼同樣不可置信的歐雙雙。

  “怎麼可能?!”

  歐雙雙死盯著屏幕上那副定格的畫面,久久不敢相信。

  會長他,竟然真輸了!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臨時車手不說,還落後了整整二十米。

  二十米啊!足夠過兩個彎道了......

  ......

  青龍下車,將頭盔從頭上摘了下來,抬頭迎上對方的打量。

  “之前在哪個車會待過?”

  凱旋門的會長,付軍,直接將機車駛到了青龍身側,取下頭盔,直言問。

  青龍搖搖頭。

  “哦?真是第一次參賽?”

  付軍訝然地挑了挑眉。這倒是厲害啊,不禁饒有興趣地問:“你的龍京會也就你一人吧?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凱旋門?”

  “不了。”青龍覺得歇息地差不多了,重新戴上頭盔,跨上機車,發動起來,“一個人比較自由。”

  一個人,不用擔心何時會被警方順藤摸瓜找到他,也不必擔心被束縛。

  付軍若有所思地望著青龍發動起機車往原路返回。

  “會長!”

  此刻,凱旋門落後的另三名車手也趕到了。摘下頭盔,輕喚了付軍一聲。誰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今天的比賽結果,讓會長髮怒。

  “回去吧!”果然,付軍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旗下的三名車手。跨上機車,戴上頭盔,也準備原路返回。

  “那個......會長!”其中一名車手記起賭注的事,忙不迭喚道:“歐姐似乎有麻煩了......”

  ......

  歐雙雙回過神後,想起了賭注的事。心下一陣鬱悶。

  十一萬啊,就這麼沒了。好在自己還有點積蓄。要是被家裡人知道自己不僅參加了賽車會,還押注十一萬賭輸贏,肯定要罵慘自己,搞不好還會被禁足,一個月不許出門。

  不過既然輸了。她也不會賴。當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自己撂下的狠話,如今若是反悔賴掉了。那比輸了賭還失面子。除非日後再也不來烏山道。

  於是,歐雙雙悻悻地走到鳳七跟前,不自在地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等下隨我下山,去取錢。如果信不過。我現在就派人去取,你隨我在這兒等。”

  “你現在去取吧。我等。”鳳七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歐雙雙一聽,心下暗咒了一聲,也就是說她還是不信任自己咯。

  不過這個選擇是自己給的,只得招來了個小弟,讓他陪著劉倩雅帶著她的銀行卡下山去取錢。

  鳳七倒不是信不過她,而是這筆錢,並不是自己想要,而是打算給青龍,游說他做線人的福利之一。

  等青龍和凱旋門的四人都回到服務站時,已經過凌晨一點了。

  主持此次車賽的是某個重型機車宣傳方,當即開了張支票,將六萬塊獎金頒給了青龍。末了還拉著青龍游說道:“你真的很符合我們機車宣傳片的主角形象,等合作商那邊的新款機車推出時,請務必和我們合作,幫我們拍個宣傳片怎樣?你的聯絡電話是多少?到時我去找你?......”

  “抱歉!”鳳七聽到這裡,打斷了對方的喋喋不休。如果她今晚沒來,興許青龍還可能應允對方。不過,她來了,且在沒談妥線人一事之前,青龍做什麼抉擇都是白搭。若是他拒絕做線人,那麼,他接下來該去報道的是警局。而不是機車推廣公司。

  “這位先生已經和我有約了。”鳳七朝游說個不停的宣傳方微笑點了點頭,而後未等對方反應,就朝青龍使了個眼色,喚他出了服務站。

  “恭喜你今晚收穫頗豐。”鳳七帶頭走到服務站對面的匝道處,用內力探測了一圈,確保無人跟蹤兼窺聽,遂轉頭朝青龍賀道。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如果非要逮捕我歸案,那麼,等我把錢送回了家,再隨你去警局。”青龍自知打不過鳳七,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是其一,還有個不用去警局的選擇,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鳳七微微一笑,將林國志剛剛發來的指令,轉述給了青龍聽。將選擇權傳到了青龍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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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4 約賽

  青龍聽後,先是一愣,繼而恍悟。敢情他們是想讓自己做線人。

  低頭思考了一番,覺得這對自己而言,似乎是最寬宥的條件了。

  鳳七也不催促,倚在匝道旁的護欄上,眺望著隱於靜謐夜幕下的山巒,良久,只聽青龍在身後答道:“好!我同意你的提議。不過,能否給我點時間,我......我女兒月底有個心臟瓣膜手術......”

  “好。”不等青龍解釋完,鳳七就點頭應道:“等你處理好家裡的事,就和這個電話聯繫。”

  說著,鳳七把林國志的手機號碼給了他,而後深深看了他一眼:“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青龍聽鳳七這麼說,不由神色一肅,認真地看著她答道:“既然我應下了,就不會反悔。”

  “那好!等你的消息!”鳳七點點頭,而後想起什麼,從兜裡取出一疊紙鈔,遞到青龍跟前:“這是今晚的贏面,還有筆大頭,等下就到。我想,我知道你為何這麼急著四處籌錢了,是給你女兒治病吧?”

  青龍見狀,不由一愣,她話裡的意思,是打算把她的贏面也給自己嗎?

  “你的我不能收。”青龍搖頭,沒去接鳳七手上遞來的一沓錢。他是急需錢沒錯,可他不會平白無故接受他人的饋贈。何況對方還只是個未成年少女。這讓他難免自尊心作祟,堅決不收。

  “這可不是我的。”鳳七輕笑了一聲,將錢直接塞到了青龍手上,“拿著吧。他們也是願賭服輸。如果退回去,豈不是在打他們的嘴巴?”

  “可是......”青龍還想推拒,被鳳七按住了:“你若想盡快籌錢替你女兒治病,那就別想這麼多了。一個大男人,如此婆婆媽媽做什麼?!”

  青龍被鳳七這番話說得哭笑不得。什麼叫婆婆媽媽?他從記事起。似乎還從沒聽誰用這個詞評價過他。

  “來了!”這時,鳳七遠遠聽到車子駛上山的聲音,心猜必是歐雙雙派下山取錢的人回來了。於是示意青龍隨她一道回了休息站。

  果不其然,上山的車確實是劉倩雅的。她幫歐雙雙提來了十萬塊。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了,銀行早關門了,取款機一次性只能提兩萬,個別取款機連兩萬塊都沒有,害得她一連跑了七八家取款機才湊足十萬塊。

  “喏!願賭服輸。”歐雙雙將裝有十萬塊的大信封拋到了鳳七手上。

  “謝了!”鳳七微挑了挑眉,“下次有機會,希望仍能合作愉快!”

  噗!

  圍觀眾人差沒噴茶。

  個別幾人還真被剛入嘴還沒來得及咽下的白開水嗆得一咳不止。

  “咳咳咳......”連齊恩朗幾人也都被鳳七的話嗆出了眼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小妮子莫不是賭錢賭出滋味來了?還有下次?

  “可以啊!”倒是凱旋門的會長付軍。嘴裡叼著煙,噙笑道:“索性現在就約個時間吧,我想和龍京再賽一場。”

  啊?

  圍觀眾人齊齊愣在當場。他們沒聽錯吧?會長還想和這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黑馬賽一場?

  反倒是青龍,搖頭回絕了付軍的相邀:“暫時不了。等哪天有空,我會上烏山道和大家再比上一場。”

  “嗤......我看是怕了吧?今兒運氣好,贏了咱們會長,下次要是輸得很慘,今兒的面子也要一掃光了。當然選擇不比了!”

  付軍還沒發話,他身旁的小青年不屑地接過了話茬。

  “你閉嘴!”付軍取下嘴裡的煙,手指彈去一截煙灰後,轉頭瞪了小青年一眼,復又對青龍道:“是真沒時間?”

  “嗯。”青龍點點頭。

  “成!那隨你。不過,月底有個機車賽。京都所有車會都要參加,喏,他們幾個也會來。你會來的吧?”付軍抬抬下巴,指了指齊恩朗和袁錚,回頭問青龍。

  青龍直覺想回絕,不過,馬上想到自己即將是國安的線人了。既然付軍說的那個比賽,京都所有車會都會來參加。其中肯定也不乏地下車會,說不定能從中攫取到什麼有用信息。

  倒不是他覺悟高,而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女,重逢不久的妻女,他勢必要給她們鋪排個安穩的將來。

  於是,青龍問:“具體什麼時間?”但願不要和女兒的手術時間起衝突。

  “暫定二十九號晚上十一點。如有調整,會事先通知。”

  付軍捻滅了手上的煙蒂,伸出手似是要和青龍交握:“希望能在那一天看到你出賽。”然後,又回頭看向鳳七,似笑非笑地道:“屆時,也希望你的賭運繼續爆棚!”

  “承你吉言!”鳳七絲毫沒被付軍隱在話裡的邀請嚇到,微微一頷首,大方地應下了。

  圍觀的眾人再一次暗呼。會長他,竟然主動邀請了兩個今晚才認識的人耶!

  特別是歐雙雙和劉倩雅,心裡那個滋味,真沒法用言語形容。

  ......

  離開休息站,在上車之前,鳳七將那包裝有十萬塊的信封塞到了青龍懷裡,而後微笑著祈福道:“祝你女兒手術成功!”

  雖然沒聽過他剛剛說的那什麼心臟瓣膜手術,不過,既然和心臟有關,想必還是挺嚴重的,何況,對象還只是個年僅六歲的小女孩。

  青龍抿了抿脣,看著懷裡這個沉甸甸的信封,有片刻怔忡。

  她真的,將這麼大一筆錢給自己了?十萬塊啊,不是一萬塊......

  “青龍!”那廂,鳳七已經躍上了袁錚的車,透過車窗,朝倚在機車旁走神未歸的青龍招手喚道:“如果不衝突,二十九日晚上來參加吧!”

  坐在鳳七身側的齊恩朗,聽她如是邀請對方,心下不禁暗忖:她該不會也會來吧?真賭出滋味來了?

  “嘿!媏媏,你該不會想坐莊,賺它個金缽滿盆吧?”負責開車的袁錚,不禁笑問道。

  “有何不可!”鳳七揚了揚眉。

  她剛剛倒是沒想到這個事,純粹只是提醒青龍:那樣一個探底的機會,能不錯過,最好別錯過。

  青龍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聽她這麼喊,鄭重點了點頭。心下希冀:女兒的手術,在二十九日之前能順利完成。

  ......

  在鳳七和青龍一行人先後離開烏山道後,凱旋門的眾車手在休息站裡聊得極其起勁,不是聊鳳七的賭運,就是聊青龍的車技。

  付軍則坐在吧檯前,百無聊賴地啜著杯裡的咖啡,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會長!”歐雙雙嘟著肥厚的紅脣,蹭到付軍旁邊,在他身邊的高腳凳上坐了下來,“會長也不關心一下我們幾個輸了多少錢!”

  “哦?輸了多少錢?”付軍仍舊沒抬頭,晃著杯裡的咖啡,帶著笑意問。

  “其他人還好啦。我卻輸了那丫頭十萬塊!哦!不,十一萬!一萬塊還是現金!”歐雙雙伸出兩個手掌,朝付軍比了比數字,狀似哀怨地道:“就一晚上,我的私房錢全沒了!”

  “呵!”付軍似乎並不意外,點了支煙,吹出一個煙圈後,緩聲接道:“你歐大小姐不是號稱‘最不缺的就是錢’嗎?怎麼?才十萬塊,就覺得割肉了?”

  “那倒不是,只是......”歐雙雙一想起鳳七那副雲淡風輕、一臉篤定的神情,就感覺渾身不爽:“輸給一個黃毛丫頭,我氣不過!”

  “願賭服輸唄。”付軍猛吸了兩口煙,吐出煙圈後淡淡地接道:“還有,日後別總動不動就抬出凱旋門當護板,人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抬得越高,當心摔得越重!”

  “會長的意思是,那丫頭莫非真有什麼大來歷?”

  歐雙雙聽付軍如此提醒他們,馬上聯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測,一臉興致趴到付軍跟前追問:“會長,她究竟什麼來歷?說來聽聽嘛!”

  “我哪知道!”付軍沒好氣地瞟了歐雙雙一眼,他也不過是猜測。尋常人家的女兒,如何能做到那個丫頭一般沉著冷靜?

  加上同樣讓他捉摸不透的龍京會,看得出來,那丫頭似乎和龍京認識,那會是什麼來歷?

  “會長!”這時,劉倩雅也蹭到了付軍的另一側,輕輕貼上他的右手臂,輕柔地問:“很晚了,會長還不打算回家嗎?”

  言外之意......

  付軍訝然地掃了劉倩雅一眼。之前他確實追求過她,誰讓她長得嬌俏可人,身姿綽約呢?

  可自從知道她對齊恩朗感興趣後,就儼然失去了興致。

  倒不是他瞧不起齊恩朗,而是不想要個腳踩兩隻船的女人。

  看得出來,劉倩雅很會這一套把戲:在喜歡的人面前,裝得像個純潔無辜的黃花閨女。背地裡呢?卻三不五時勾搭幾個追求她的小青年,嘗一把被人呵護在掌心的體貼感。

  今天,這是打算貼上自己了嗎?

  付軍邪邪地揚起脣角,並沒打算收下眼前這個美人恩:“怎麼?在齊恩朗跟前碰壁了?”

  劉倩雅燃起的慾火,剎那間就被付軍一句話澆滅了。

  她憤憤咬住了脣瓣,心下止不住暗咒:齊恩朗!我遲早會找你算這筆賬!你不是老護著那丫頭嗎?我就不信教訓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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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5 點撥

  回到學校時,已經凌晨兩點半了。

  透過監控屏看到他們出現在校門口,之前給他們放行的值班保安,馬上開了校門。

  “這位同學有沒有好點?”開門讓他們通行時,保安還關切地問候了鳳七一聲。

  鳳七一愣,繼而才明白保安的意思,微笑點了點頭,“好多了!多謝!”

  “噗......哈哈哈哈!”進了校門,往校內停車場駛去的時候,袁錚實在憋不住,笑出了眼淚。

  “行了!有你笑這麼誇張的嘛!當心撞上路燈桿子!”

  齊恩朗被他帶著笑了幾聲,掃到鳳七無語望天的表情,立即清了清嗓子,轉移了話題。

  “小七沒生氣吧?我不是在笑你啦!我是覺得那個保安實在太可愛了!”

  袁錚聽出齊恩朗咳聲裡的含義,連忙透過後視鏡朝鳳七解釋。

  鳳七搖搖頭,這種事,談不上生不生氣。

  倒是看到校內停車場,她想起嚴景寰那輛凱迪拉克還停在這裡,如今車鑰匙也交給了自己保管,下回若有什麼急事,倒是可以把這輛車利用起來。

  莊岷修住在普通宿舍樓,於是,在宿舍區大門口就和鳳七道了別。

  齊恩朗和袁錚則把鳳七送到她的宿舍樓下,才往自己的獨立小樓走去。

  “齊哥,你猜龍京會那人,究竟什麼身份?”

  兩人獨處時,袁錚忍不住問出了盤旋心頭多時的疑問。

  齊恩朗搖搖頭,“不清楚。許是,和媏媏兼職的工作有關係吧。”

  “工作......”袁錚拖長了音,輕“哦”了一聲。

  “這事兒,咱們就別管了。我想,媏媏心裡有譜的很。否則。她也不會一張口就押十萬......”

  “也是!”袁錚聽齊恩朗這麼說,贊同地點點頭,隨後高舉雙手伸了個懶腰,抱著後腦勺閒適地笑道:“什麼時候,讓媏媏把那人挖到咱們車會來就好咯!”

  “都快畢業的人了,你就給我收收心吧!保不準一畢業,爺爺就讓咱倆跟著武哥學做生意去了......”

  “是啊,自由不了幾年咯!武哥前陣子還在電話裡說,想把四方聯盟會整合成商會性質,到時有的忙了......”

  齊恩朗和袁錚一路聊著。回了宿舍。

  與此同時,鳳七也回到了自己宿舍。

  洗好澡,盤腿坐在床上。習慣性地運行了一個周天的心經,深呼出一口濁氣後,才渾身舒爽地躺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雖然入睡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可生物鐘仍然在次日一早六點整準時喚醒了她。

  洗漱後。見時間還早,想了想,換上了適合運動的套頭衛衣,來到了樓頂花園。

  果不其然,江澈正在樓頂花園的空地上練逍遙拳。

  鳳七並沒打擾他,而是倚身靠在入口處的石柱上。隔著一排婀娜多姿的秋海棠遙望江澈練拳。

  直至他收勢,吐出一口濁氣,鳳七才鼓著手掌含笑上前。

  江澈聽到鼓掌聲。下意識地回頭,見是鳳七,欣喜地迎上來。

  “媏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鳳七笑答,然後贊起他的逍遙拳:“你進步得很快!”

  “嘿!”江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其實也就每天堅持練一小時啦。是媏媏給我的步驟詳細,我一看就懂了。”

  鳳七讚賞地點點頭。

  無論拳譜是繁是簡。能每天堅持練就很不錯了。

  很多人,缺的往往不是拳譜,而是毅力。因為堅持不了,所以永遠無法企及想達的境界。

  而她相信,以江澈目前的堅持和毅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完美地演繹出這套逍遙拳法了。

  “你太謙虛了,連莊社長都贊你有兩三年的拳齡了!”鳳七拉回思緒,笑贊道。

  “不過,”她指出了江澈拳法中稍有不足的幾處,並親自演練了一遍給他看:“這幾處,下回注意了,雖然和行拳並沒大礙,可若是到位,還能激發出更大的力量。”

  “是。”江澈認真地記下後,點頭應道。

  “還有這一招......”鳳七示範了個動作,指點江澈:“你的動作有些僵硬,會影響後面那個武招,如果覺得行到這裡有些吃力,不如在前一招時收點勢,張力別太大......”

  鳳七憑著極強的記憶力,將江澈整套拳法中存在的不足和欠缺之處,一一指了出來。

  江澈認真記下後,重新演練了一遍,直到鳳七點頭說“ok”,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兩人匆匆下了樓頂花園,回各自宿舍洗了澡換了校服後,在獨立小樓單元門口碰頭,一起去食堂用餐,然後去教室參加早自習了。

  ......

  一天課聽下來,鳳七就已經把漏下的這一個月多的課程做了個大致梳理,剛專心地將當天的課堂作業完成,就聽坐她斜後座的江澈輕聲喚道:“媏媏?完成了沒?完成我們去武道社吧。今天有練習課。”

  敢情他一直盯著自己瞧啊。鳳七不禁好笑。

  不過也沒反對,應了聲:“好”,就收拾好書包,和江澈一起出了教室,往武道社方向走去。

  路上,兩人隨意聊著彼此的近況,提到家人時,江澈有片刻遲疑,而後輕聲問:“媏媏和我......大堂哥認識?”

  “你大堂哥?”鳳七起初沒理解,而後記起那日在“顧氏私房菜館”門口,江澈和他大哥似乎都稱范姜洄為“大堂哥”,於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那......”江澈抿了抿脣,道出了在心裡猜想很久的疑問:“媏媏也是國安人員嗎?”

  他其實更想猜的是“國安特工”。

  自從他偷聽到有關大堂哥的事,得知他明明是一名軍校優秀畢業生。卻在畢業之後考入了國安做特工後,連帶著和想到和他熟識的她,會否也是同樣的身份?

  實在是,她的身手好的讓他不得不往這個方向猜。

  鳳七聽他問得如此直接,不禁輕笑了一聲,側過身,微抬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江澈一愣,繼而想到。即便她真是特工,他也沒權利這麼問吧?就算問了,她也大可不必回答自己。

  這麼一想。江澈忙搖頭,主動駁回了自己的疑問:“我隨口胡猜的,可能是最近這類影片看太多了......”

  見江澈如此反應,鳳七也就沒再多說,順著他的話茬轉移了話題。

  很快。兩人就到了武道社。

  看到鳳七出現,見過她教訓何琦的社員們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之前都有猜她這麼久沒來,是不是已經退出武道社了,甚至有和鳳七同班的同學,猜她很可能已經轉學了,因為好久沒見她來上課了。沒想到時隔一個月多月。她又出現了。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做熱身準備!”

  社員們一聽到社長大人滿含不悅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呼啦一下全散開了。

  看得鳳七一陣好笑。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要時時刻刻盯著!”莊岷修無奈地搖搖頭。

  江澈聽莊岷修如是嘀咕。朝鳳七眨了眨眼後,也一溜煙加入了其他社員們的熱身隊伍中。

  鳳七隨莊岷修來到了辦公室,見除了莊岷修,並沒看到副會長和其他幾名高年級的武道社幹事,不解地問:“現在就你自己在訓練他們?”

  “嗯。”莊岷修給她倒了杯白開水。回道:“這個學期末有保送生考試,我讓他們復習去了。”

  鳳七聞言。了解地點點頭。

  對哦!原有的這幫武道社骨幹,都是高三生了,怪不得莊岷修訓練地這麼緊迫,想來,除了參加校際聯賽外,篩選新一屆的骨幹社員也要盡快放上日程了吧?

  “江澈不錯。”莊岷修撥下辦公室緊鄰訓練室的百葉窗簾,盯著正在熱身的江澈看了半晌,肯定地道。

  “他有毅力,也很刻苦。”鳳七對莊岷修的評價表示贊同。

  “所以......”莊岷修回頭看了鳳七一眼,又將視線調回了訓練室內,沉吟了片刻,接著道:“如果你忙,我打算讓江澈接我的位子。”

  “不打算讓其他年級的社員接手嗎?”

  “有能力者優先。”莊岷修不帶遲疑地解了鳳七的惑:“校級聯賽一結束,實力排名就能出來了,到時,不用我推薦,其他社員也能一目了然。”

  既然這樣,那當然是最好。鳳七暗暗點了點頭。

  據她所知,江澈日後是要去攻讀軍校的。能在冠藍的這幾年,在武道社多少練出點成就,也算是給他入學軍校奠定了紮實的基礎。

  ......

  莊岷修見社員們的熱身差不多了,就帶著鳳七來到了訓練室。

  向社員們正式介紹了鳳七之後,依照往例,先讓他們兩人一組,進行對練。然後再由社員抽籤決定,抽到的社員站到訓練場中央,接受任何社員的挑戰。

  鳳七和江澈一組,順道點撥他的拳招。

  兩人一組對練結束後,抽籤決定今日訓練課上的“受苦靶員”,鳳七很“走運”地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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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6 接骨

  “赫!”莊岷修忍不住倒呵一聲,眉頭倏然皺緊。

  “疼?”鳳七挑眉問。

  廢話!胳膊肘斷了能不疼嘛!莊岷心下暗忖。

  不過,當著鳳七的面,自己一個大男生自然不好點頭喊疼,何況,眼角還掃到圍著他和鳳七兩人的社員們,一臉的緊張又同情,於是,暗吸了口氣,挺直胸膛搖頭道:“不疼,你儘管試吧。”

  鳳七挑挑眉,便沒再說什麼,而是扶住他的胳膊肘,摸了摸斷骨的位置,暗施內力,就聽一道極其輕微的“卡嚓”聲,順利替莊岷修接上了斷裂的肘骨。

  “接上了,但還是得去醫務室固定一下。”

  鳳七抹了把臉,朝莊岷修囑咐道。

  剛剛結束的以一挑眾賽,讓她白皙的兩頰還隱現著些許緋紅。如若不是聽到花盆落地的巨響聲,她估計還在訓練室接受眾社員的車輪戰呢。

  “好端端的,花盆怎麼就砸下來了?”

  蹲在莊岷修另一側的江澈,和鳳七想到了同樣的疑惑。

  “好像是花農在樓頂清理廢舊盆栽。”有社員插話道:“我之前來的時候,看到花農拿著鏟子、掃把上樓頂。”

  “說來說去都怪沈毅,他如果不遲到,社長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開門......”

  “別說這種話!”莊岷修赫然打斷了社員的咕噥:“這種天災誰料得到?何況,沈毅事先和我請過假。否則,遲到半個小時以上,我也不會容許你們來訓練!”

  “沒錯!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互相推諉指責了。沈毅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說不定,他比我們任何人都自責。”

  不等莊岷修點頭。因他而毫發未傷的沈毅帶著校醫匆匆趕到了。

  “快!快!快!劉醫生,在這裡!......社長!社長!校醫來了!你還好吧?”

  沈毅帶著一名年約四五十歲、身寬體胖的校醫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

  校醫看到坐在地板上,並無大恙的莊岷修,喘著粗氣回瞪了沈毅一眼:“誰說他斷了胳膊的?這不好好的嘛!就一點表皮擦傷,也犯得著讓老頭子我跑這一趟嗎?自己去醫務室消點毒不就好了......”

  “咦?社長?胳膊沒事嘛?可我剛剛真的是......”沈毅也一臉的驚訝,呆呆地看了眼莊岷修,又看看其他社員,滿臉的困惑。

  他差點被頂樓掉下來的花盆砸破腦袋,得虧被社長拉了一把。才避過這個劫難,可社長卻因為拉得急,腳在台階上扭了下。社長的手肘被他的體重壓斷了。

  這是他親眼目睹的,沒道理錯看啊......

  “咳咳......”莊岷修在江澈和鳳七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沒受傷的手緊壓著由鳳七剛剛接好骨的手肘,朝校醫說道:“學妹已經幫我接好骨了,麻煩劉醫生給我固定下。”

  “咦?真斷了?”聽莊岷修這麼說,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鳳七,不可置信地問:“她接的?”

  莊岷修點點頭,“麻煩劉醫生帶我去做個固定。”

  年過中年的校醫,像是沒聽到莊岷修的話似的,扶了扶眼鏡。徑自問鳳七:“你會接骨?”

  “運氣罷了。”鳳七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和江澈兩人一起護著莊岷修往醫務室方向走去。

  其他社員,被莊岷修一句話就驅散了。只有被莊岷修救下的社員沈毅,仍舊跟著鳳七一行人往醫務室走去。

  校醫跟在鳳七身後,聽她如此不以為然的口吻,忙不迭跳腳道:“運氣?這種事怎麼能憑運氣?!”

  “要不然咧?”江澈回望校醫,咕噥了一句:“等你趕到已經這麼遲了,到了之後還只顧著嘮嗑.....”

  “你這同學怎麼說話的!”校醫聞言。頓時拉長了臉,不悅地辯駁道:“你問這位同學。他和我說了之後,我是不是連晚飯也沒吃就跟著他往這裡趕來了?還有什麼嘮嗑......我這哪裡是閑磕牙?我這不是擔心嘛!如果不懂接骨,接錯位置了怎麼辦?再說了,這麼小年紀,哪有那麼大力氣接骨......”

  “沒錯!”倒是鳳七,回頭望了眼一路上嘀咕個不停的校醫,贊同地道:“不懂醫的人,確實不該胡亂接骨。”

  “是嘛!”見有人贊同自己的觀點,校醫得瑟地抬了抬下巴,見接話的竟然是鳳七,陡然黑了臉。

  “你這話......難道你懂醫?”

  “略懂一二。”鳳七微笑著答了一句,只想迅速結束和校醫的對話,讓他將注意力集中到莊岷修的胳膊肘上,而不是一味質疑自己的接骨能力。

  ......

  “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雖然沒這個要求了,不過,頭一個月還是要注意的,別盡量碰到傷處,也別下水,反正天也涼了,忍忍就過去了......”

  校醫給莊岷修的手肘固定上夾板後,嘴裡叮囑著,給他開了一些消炎藥。並讓他隔一陣子複查。

  鳳七在一旁也仔細聽著,心下覺得這個校醫雖然囉嗦了點,問題多了點,不過總體來說,還是挺盡職的。

  在校醫地連番叮囑後,莊岷修和鳳七、江澈,以及間接讓莊岷修斷了手肘的沈毅一起離開了醫務室,往食堂走去。

  已經6點半了,食堂大廳早打烊了,只有二樓的小食堂還開著。

  沈毅執意要請他們上小食堂吃飯,如果不是他,莊岷修就不會受傷,所有人也不會餓肚子到現在。

  鳳七等人也沒拒絕,一則確實都肚子餓了,二則,這樣多少能讓沈毅少點自責。

  四人四菜,外加一個西紅柿蛋湯,雖然簡單,卻很合口味。

  “你也別自責了。這只是意外。”飯後,江澈陪沈毅去結賬,拍著他的肩勸道。

  “嗯。”沈毅靦腆一笑,“我知道。可確實也是因為我。如果我沒有遲到,或者,索性再遲一點,就不會撞上花盆砸下來,社長也不會因為救我而受傷。”

  “有些事,誰都預料不到結果......”江澈從沈毅的話裡似是聯想到了什麼,與其說是在勸沈毅,倒更像是在規勸自己,末了,抿了抿脣瓣。接著道:“對了,你怎麼每次都這麼遲?值日麼也就一周,我看你從加入武道社開始,每周都這樣啊......”

  沈毅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輕“嗯”了一聲。沒說什麼,直到結完帳,兩人往鳳七和莊岷修所站的方向走去時,他輕聲開口道:“我在報道那天,摔壞了同學的手機,他們答應不讓我賠。但要替他們做值日......”

  “摔壞了幾個人的手機呀?哪有人天天輪到值日的?”江澈皺皺眉,看了沈毅一眼,心下止不住嘀咕:名字聽起來倒是挺剛勁有力的。可這性子怎麼軟得像個娘兒們......

  “一個......不過他說開學前剛買的最新款,還是國外進口的,市場價要5000多塊......我拿不出這麼多錢,他們同意我用值日抵償......”

  “你個呆子!我看他們是在耍你!”

  江澈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沈毅的腦門,“如果真是最新款國外進口的那款手機。摔一下,最多也就碎個屏。換個原裝屏,最多也就七八百,你倒好,給他們做了快一個學期值日了,該不會打算讓你做到畢業吧?”

  “你怎麼知道?”沈毅訝然地看了江澈一眼,“其實就算他們不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5000塊,如果能用值日抵償,三年就三年吧......”

  “你真是......”江澈瞪了沈毅一眼,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看得出來,沈毅的家境不是很好。除了校服是新學期發的,其他的,包括書包、鞋子,都是洗得快泛白了的,估計是上頭有兄長,用下了給他的。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莊岷修等沈毅和江澈走近,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江澈的臉色很少有這麼臭過,由不得他不好奇。

  鳳七也一臉狐疑地掃了兩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在江澈臉上,似是在等他回答。

  “沒什麼。”

  “咳咳......”江澈清了清嗓子,反駁了沈毅搶出口的三個字,把沈毅剛剛說的事向莊岷修和鳳七敘述了一遍,末了評價道:“所以我說嘛,他肯定被對方給耍了!”

  “這事兒我知道。”聽完江澈的敘述,莊岷修點點頭接道:“倒不是價錢的事,主要是......對方來頭不小,沈毅能這樣和平解決,忍忍就算了。”

  “社長怎麼也這麼說?”江澈一臉的愕然。他原以為,以莊岷修的性子,是絕不會容忍這種事的。想不到......

  “社長怎麼了?社長也是人啊。”莊岷修好笑地揉了揉江澈的頭,輕嘆道:“我和沈毅一樣,家境都不好,靠獎學金進來白住白讀,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如果不是因為武道社開銷最少,我當初也不會選擇參加這個社團,倒是沒想過會接替上一屆社長的班......”

  原來是這樣......

  江澈和鳳七了悟了。

  “......所以,我覺得沈毅在這件事上,處理地並沒有不當。在自己沒有能力抗衡之前,私底下和平解決是最好的法子。即使會委屈,可那和自身安危、家人的擔心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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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7 戰書

  這段時間,只要不下雨,鳳七每天早上都會和江澈一起在樓頂花園練功。

  江澈練逍遙拳,她盤腿練心經。

  看到江澈哪裡沒到位,就出手指點一番。

  沒幾天功夫,江澈的逍遙拳,就有了長足的進步。

  每周一、四是武道社的社團活動日。

  經過上次的以一挑眾後,武道社的社員們就再沒人敢挑戰鳳七。明顯是以卵擊石嘛!

  加上莊岷修手骨斷了,鳳七接替了他的指點任務。

  從而,她在武道社的威望,從最初教訓何琦時的神秘莫測,到如今指點他們訓練時的認真親和,甚至逐漸超越了社長莊岷修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成了社員們心中的no.1。

  這一日晨練結束後,鳳七、江澈兩人照例回宿舍洗了澡換了校服,提上書包結伴去食堂吃早餐。

  在獨立小樓的單元門口,碰上了周銘。

  自上回被他買凶教訓的事件後,這是彼此第一次近距離碰面。

  周銘不知在等誰,倚著單元門口的廊柱,低頭翻看著手機。

  聽到單元樓門開啟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抬頭,迎上了鳳七淡然的視線。

  不知是出於心虛,還是其他什麼,周銘迅速轉移了視線。

  鳳七定定地注視了周銘幾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和江澈一道離開了。

  呼!周銘在他倆離開後,才挺了挺脊背,舒了一口氣。

  自從老爸提醒他之後,他就留意上了她,包括那個和她形影不離的楊幼玟。

  果然,她的行為和老爸的猜測不謀而合:楊幼玟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楊幼玟請假離校,她也跟著消失。

  如此看來,她真不可能是單純來冠藍中學讀書的。

  只是,除了保護楊幼玟外,她的真實身份還有什麼?

  不過有一點,他已經認識到了,那就是,她不是他能惹的人。就算老爸不再耳提面命,他也已經深刻認識到了......

  ......

  “小七,聽說周銘他......是京都市長的兒子。”

  江澈見鳳七碰上周銘後,眼裡一直若有所思,想了想,輕聲提醒道。

  鳳七點點頭。這事兒她早就知道了,不還被副校長拉著陪周市長一家吃過一頓晚飯的嘛?!

  她方才想的是,曾經被周銘買通教訓她的那什麼火龍幫如今到哪兒去了?

  麒麟堂被徹底清剿的那一晚,配合國安行動的京都公安,也借此整頓了的京都界域內大大小小數十家幫派組織。但她不記得在林局辦公室翻看被清剿幫派名單時,有火龍幫的印象。莫非,它僥倖漏網了?

  思忖間,兩人已經來到食堂門口。

  見時間不早了,鳳七提議在外賣窗口排隊買份早點,打包去教室吃比較節省時間。

  江澈欣然贊同。

  巧的是。排在他們跟前的,竟然是何琦。

  今天怎麼回事?曾經有過嫌隙的人,都湊在一個時間段冒頭了?

  何琦不比周銘。他至今不知道鳳七的身份,也不知道馮義那天答應他的事,最後有沒有如願達成。

  因為,他聽說馮義和京都最大的暗勢力組織麒麟堂勾結,目前一直被警方拘留著。就等法院宣判。

  馮家上下,因為馮義的事。最近也忙得焦頭爛額。

  何琦知道這件事後,不僅沒絲毫焦急難過,甚至還感到解氣。

  當年,要不是為救馮義,他大哥也不會死。

  雖然這麼多年來,馮義表面上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證:將他當親兄弟看待。

  可何琦心裡明白,這不過是馮義嘴巴說說罷了。要真當他是兄弟,就不會忘記他大哥的忌日。

  他從沒在哪個清明節,見馮義去拜祭過大哥。更不必說去何家探望他父母了。

  甚至,他每次拜託江平五專的混混做事,孝敬他們的錢財,也從沒見馮義退回來過。

  就像最近這次,他幾乎花光了自己的積蓄,只為讓馮義幫他教訓一番觸他霉頭的嚴景媏,馮義還不是客套幾句後照單全收了?

  收就收吧,他也不指望馮義會拒絕。

  可問題是,嚴景媏絲毫沒受到什麼教訓,照樣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身後排隊買早點。

  這讓何琦覺得自己平白損失了一大筆冤枉錢。

  連帶著,將這股心底的怨氣,如數加諸到了鳳七身上。

  “沒長眼睛啊?沒見前頭有人嘛!”

  何琦買好早點,往回走的時候,故意拐了江澈一肘子,先發制人地喝道。

  他嘗過鳳七的實力,自然不敢當眾挑釁她。

  “喲?這不是武道社的明日之星嗎?!據說,莊岷修打算把下任社長的位子傳給你坐了?可惜啊,這麼副身材,扛得住武道社的威名嗎?別給玩完了哦!哈哈!”

  何琦朝自己兩位室友對著江澈指指點點,末了,甚至還嘲諷地大笑了幾聲。

  然而,沒等他笑完,就被江澈拐了回來。伸拳直打何琦的下巴,同時,手肘一翻,將何琦當場來了個過肩摔。

  “好!”

  “漂亮!”

  圍觀的學生裡,不乏有同班同學,甚至有別班的武道社社友,看到江澈如此漂亮的一記出拳,帶頭鼓起了掌,個別還吹了幾下口哨。

  “你!”

  被室友扶起的何琦,想揉發疼發麻的臀部又嫌丟人,只得強忍著臀部和肩膀傳來的痛意,狠狠瞪了江澈一眼,撂話道:“有本事,就來擊劍社,咱們單挑!”

  “贏了怎麼說?”一直靜默觀戰的鳳七發話了。

  給了江澈一記讚賞的眼神後,鳳七轉向何琦,“當著大夥兒的面,立下戰書吧。時間、地點由你定。”

  “戰就戰!只要同學們不認為我是以大欺小就好。”何琦被鳳七這麼一激,頭腦一熱,衝動地應下了。

  除了不想讓別人說自己孬種,最關鍵的是。他想把上一次丟失的場子找回來。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要完敗她!

  這陣子,他每個週末,都在自家的劍館裡苦練,不僅將那套《萍蹤劍法》練得純熟無比,還從爺爺那裡死磨硬泡地新學了幾招何氏劍法裡難度賊高的單門獨技,以那幾招劍術的威力,他相信,不會再讓這個臭丫頭有機會凌辱自己了。

  ......

  “媏媏......”回教室的路上。江澈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鳳七從食堂出來,就將與何琦對戰的事拋到了腦後。

  那種不帶內力的劍道,說實話,她壓根提不起興趣。

  要不是想一次性解決了何琦那個大麻煩,她也不會主動下戰書,邀何琦一戰。

  “我是覺得,何琦那人心術不正。上回和社長切磋,要不是有你。社長恐怕會......我不信他不知道你的實力,想也不想就應下你的挑戰,我擔心會有詐。”

  江澈想了想,還是將心裡的擔憂全都說給了鳳七聽。

  “放心,我有數。”鳳七莞爾一笑,拍了拍江澈的肩。“倒是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

  “你別打趣我了。”江澈耳根一紅,“我還擔心社長會罵我呢!武道社其中一條社規。就是不允許社員無故傷人,特別是在武道社以外的地方,這麼做是大大違反了社規......畢竟,何琦只是嘴巴臭,我卻動手了......”

  “你忘了?何琦動手在先。他先拐了你一記。要不是你穩住了下盤,早被推倒了吧?”

  鳳七卻不這樣想。“再說了,練武的目的是什麼?強身健體?我不認為這是最主要的。在我看來,‘自我保護’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保護他人。一個人,如果學了武,卻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那麼,空有一身武功又有什麼意義?練好看嗎?”

  ......

  江澈一直到上課鈴響,還在反覆咀嚼鳳七的這席話。

  是啊,如果一個人連自我保護都做不到,談什麼保護家人?說什麼維護社會?

  江澈凝視著鳳七端正而坐的背影,久久沒將注意力放回課堂。

  她,究竟有著怎樣的經歷?為何同樣的十二歲,他卻從沒思考過她所說的那個層面......

  鳳七不是沒察覺到江澈膠著在她背上的視線,不過,她剛剛說的那些,也不過是自己認為的道理,他想不想得通、會不會這麼做,那是他的事。她不會將自己的意念,強加到別人頭上。

  ......

  當天放學後,好幾天沒來找她的齊恩朗和袁錚,雙雙出現在了初中部教學樓,引得初中部幾個戀慕齊恩朗或袁錚的小女生,都流連在初一甲班的教室門口。

  “該說你倆的魅力太大嗎?”

  鳳七無奈地失笑。

  “再大也不及你啊!”齊恩朗瞥了鳳七一眼,見她還沒動手整理書包,索性接過她的書包,幫她收拾起課桌上的書本、筆袋,同時掃了眼斜後座的江澈,聽不出語氣地問:“聽說你們倆挑戰劍道社了?”

  “錯!”鳳七絲毫沒被他刻意板下的臉色嚇到,輕晃了晃食指,補充道:“是我挑戰何琦。和武道社、劍道社都沒什麼關係?純屬個人行為。”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知道何琦在高中部怎麼放話來著?”齊恩朗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手肘捅捅坐在隔壁位的袁錚,“你給他倆說說。”

  “何琦說,你們倆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挑戰他們整個劍道社,明顯是和劍道社過不去。到時,即使他採用車輪戰,也不會有人說他什麼。”

  “噗嗤!”鳳七忍不住笑出了聲,見齊恩朗和袁錚齊齊朝她看來,擺擺手,“抱歉!我只是覺得太好笑了。他劍道社有幾個高手?還想對我車輪戰?”

  “雖然冠藍的劍道社在校級聯賽中沒得過什麼大獎,不過,何琦這人心眼多,心思毒。既然敢放出這樣的話,說不定已經想到了什麼歪主意,我當然不是怕你打不過他,而是,怕你被他的心眼給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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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8 見招拆招

  這個周五,氣氛和往常的週末有些不同。

  一放學,大部分學生也沒有像以往的週末那樣、一個個都往校門口衝,而是奔向了和校門截然相反的擊劍社館。都趕著去占據有利地形以便觀戰。

  沒錯,擊劍社館今天有賽事。

  從學生們的觀戰反應來看,自然不可能是社內成員之間的尋常比賽了。

  “你們說,武道社那個初一甲班的小女生有幾成把握?”

  “把握?我看她是一時衝動吧。以為擊劍社在何琦的帶領下,沒晉級過校級聯賽半決賽,就比較好欺負了......”

  “我倒是聽說,她在武道社的威信很高啊。還記得剛開學那次不?何琦去武道社單挑莊岷修,聽說就是被她丟出武道社的。還說何琦的劍招太毒辣,差點傷到莊岷修。”

  “我也聽說了,不過何琦這人確實不夠光明磊落,上回聽江平的同學說,他還糾集過江平五專的混混,不知做了什麼壞事......”

  一路上,無論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的學生,都在紛紛議論何琦和鳳七今天的這場賽事,而議論的最多的,卻是對何琦的人品評價。

  “校長......”

  此刻,教學區通往社團活動中心的綠化帶一隅,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侷促不安地朝背對著林蔭道、負手而立的銀發老者喚了一聲。

  “何琦?......就是上回,找他父母談話的那個學生?”

  直到議論紛紛的學生潮遠去,銀發老人才徐徐轉身,正是冠藍中學的現任校長,李一倉。

  “是......”他身側的秘書,扶了扶金絲眼鏡,輕應了一聲。繼而解釋道:“不過,他確實已經沒和江平五專的混混聯繫了,這點我能向校長保證......”

  “如此最好。我不希望冠藍的學子,還沒出校門,就沾染了社會上那些不良習氣......走吧,難得有空,咱們也去關心下學生的社團生活。”

  李一倉看了眼手錶,見和老友約定的聚會還有段時間,於是,率先朝擊劍社的方向走去。

  .....

  冠藍中學的周五。一向是四點鐘就放學了。

  此刻才四點剛過一刻,擊劍社內就已擠滿了各個年級的觀賽學生。

  距四點半的挑戰賽僅差五分鐘時,翹首昂頭的學生們也沒見兩名當事人出場。倒是發現了不可能出現在現場的人物。

  “校長?金秘書?”

  “校長?真是校長!他怎麼也來了?”

  “看來,今天的比賽的確很激動人心啊!連很少露面的校長大人都出現了!”

  學生們見是校長大人來了,忙紛紛讓道,請他站到了賽台外的第一排。

  這時,距擊劍社辦公室最近的圍觀人群。率先爆出一陣喧嘩。

  何琦出場了。

  這回,他手持一把特製的訓練專用劍,身著純黑的訓練道服,邁著沉穩自信的步子走上了賽台。

  他身後,緊跟著六名同樣手持訓練劍、身著同款道服的社員,圍觀的人群中。有認出他們的學生小聲地嘀咕道:“這幾個不是升上高三後就很少來擊劍社訓練了嗎?怎麼今天都來了?該不會真要來場車輪戰吧?”

  “肯定的了。沒見他們裝備都換上了嘛!”

  “那可真糟糕,但願武道社那個小學妹,不會實心眼地單槍匹馬來參賽了......”

  “這就是何琦。”

  金秘書見李一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忙湊到他耳邊介紹。隨後四下張望了一番,沒看到傳聞中即將要和何琦對賽的初一甲班小女生,不由覺得奇怪,嘴裡咕噥道:“時間差不多了啊,該不會臨陣退縮了吧?”

  走上賽台後。何琦為首的七人將各自的劍都擱在休息位上,做起熱身動作。

  何琦揚著下巴掃了一眼台下的圍觀學生。心下有些得意。今天,他打算一洗開學初的恥辱,讓那個臭丫頭嘗嘗什麼叫真正的劍道。

  正要收回視線,無意間瞥到了觀賽區第一排的李一倉,不由愣了一跳,繼而朝李一倉深鞠了一躬,嘴裡含道:“校長好!”心裡則越發得意。

  連鮮少出席學生社團活動的校長也來觀賽了,這是否表明:自己所率的擊劍社,在冠藍中學的所有社團中,是排得上號的?

  “哇哦!”

  距開賽時間僅剩一分鐘時,擊劍社的大門口響起一陣熱烈的喧嘩。搶占了前排的學生看不到,不過聽議論聲,也能猜到:必是武道社的小女生到了。

  李一倉雖然沒跟著在場學生回頭張望。不過,心裡還是蠻好奇的。

  鳳七仍舊是那身得體的校服,不知是來不及換了,還是根本就沒打算換,雙手插在校褲兜裡,不緊不慢地穿過圍觀的人群,來到了賽台下方。

  她身後,是代表武道社前來觀賽的莊岷修、齊恩朗、袁錚和江澈。也都是一襲藏藍色的校服。莊岷修夾板未撤的手肘,引得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甚至有猜是被何琦打傷的,聽得鳳七等人好笑不已。

  “校長?”齊恩朗率先看到賽台前第一排的李一倉,不禁愣了愣。其他幾人也都訝然地彼此對視了一眼。

  “怎麼?就允許你們來觀賽,我身為校長,倒是不該來了?”李一倉見人人都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語氣難得地帶著沒好氣。

  “哪能呢!”齊恩朗嘻嘻一笑,站到了李一倉的另一側,“只是好奇嘛!校長平時都很忙啊,而且今天的比賽,並沒大張旗鼓。”

  李一倉也不介意齊恩朗的態度,似笑非笑地看了齊恩朗一眼,似是在說:沒大張旗鼓就能招集這麼多學生?那要真宣揚了,整個學生活動中心是不是得爆滿了?

  齊恩朗回視一笑。

  今天的賽事,還真沒對外宣揚。

  這些學生。除了個別是和擊劍社、武道社交好,自願前來為各自支持的隊伍加油鼓勁的。絕大部分,都是一傳十、十傳百自個兒慕名前來的。

  “叮鈴鈴!”

  代表四點半的電鈴打響,鳳七輕輕一躍,上了賽台。

  礙於校長在場,何琦並未提出車輪戰的條件,心下對自己近段時間新學的幾招劍訣還是挺有把握的。

  示意另六名社員在休息位坐著觀戰,自己手持長劍,走到了賽台中央。

  “你準備用拳?”何琦微抬著下巴,斜眼問道。

  “隨便。”鳳七徑自做著熱身運動。不緩不急的語調,看得何琦一陣惱火。

  就是這種態度,讓他恨不得當場就教訓得她哭爹喊娘。

  再怎麼說。他也是擊劍社社長,不尊稱他一聲“社長”也就罷了,可說話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他,這算什麼?

  “你若是願意,借我把劍也成。”

  鳳七熱身結束,走到台中央,含笑開口道。

  頓時,台下一陣喧嘩。

  武道社的社員,竟然打算用擊劍社的“兵器”挑戰擊劍社的社長,這算什麼?

  結果若還是何琦敗給了她,這面子還能找回來嗎?

  何琦的反應先是一愣,繼而想到上次被鳳七用他何家的“萍蹤劍法”迫得他無處可逃的場景,不禁有些躊躇。

  如果沒有那一次,他絕對會舉雙手贊成她這個提議。在自己的地盤用自己擅長的“兵器”,她還能再笨一點嘛?!

  不過,有過前車之鑒,何琦這回放聰明了,先把話說在前頭:“借劍可以,不過。不能用我家的祖傳劍術。否則,我不介意告你竊取。”

  鳳七微微揚脣:“好。”

  她為何要用何家那套除了一招特別毒辣、其餘都普通至極的劍術?

  見鳳七爽快地做了保證,何琦就讓社員送上了一把訓練用劍。

  同時心下竊喜不已。

  因為,他新學的那幾招劍訣,對付同樣使劍的對手,威力會更大,效果會更強。

  嚴景媏,你就等著承受完敗的滋味吧!

  ......

  “那名女生叫什麼?”

  台下,李一倉微擰著眉心,問身旁的金秘書。

  金秘書哪裡知道。還是齊恩朗回答的。

  “嚴景媏。初一甲班的。”

  回答的時候,齊恩朗的視線仍舊追著台上對峙的兩人,一刻也不肯錯漏。

  嚴景媏?初一甲班?

  李一倉驀地一震。該不會就是......

  然而,不等李一倉開口喊停,台上已經正式進入了對戰。

  李一倉想了想,收回了正欲高舉的手臂,決定看看那個女生的實力。

  能被那人如此看好,應該不簡單。

  鳳七其實並沒使用成套的劍招對付何琦。

  她就像是在閑庭信步,見招拆招,偶爾順勢逼近。倒是把一開始就朝自己步步緊逼的何琦,反逼得吃力極了。

  看著鳳七像能猜到自己劍招似的,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出劍,都能被她輕鬆破解,何琦心下的焦躁感越來越重。

  台上劍氣生風,台下緊張觀賽。

  一時間,整個擊劍社內,除了長劍擊撞的鏗鏘聲外,就再無其他雜音干擾。

  “赫!”

  一連對了幾十個回合後,何琦心知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體力不濟。

  可看看對方,別說身上了,連額上都沒一絲汗意。真他媽邪門了!

  更讓他郁卒的是,他對戰到現在,仍舊沒看出她在使用哪路劍招。是純東方的?還是中西合璧的?

  她純粹像是在應付。自己出什麼招,她便拆什麼招。可偏偏,拆招的人,比他這個出招的人悠閑自在得多。

  何琦牙關一咬,決計使出那幾招剛從爺爺那裡磨來的何家劍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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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7: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19 一起上吧!

  這時,何琦眼尖地掃到站在第一排觀賽的校長,在接了一通電話後,帶著金秘書匆匆離開了。

  立刻心頭一松,決定就在現下,用何家秘招一舉擊敗鳳七。

  鳳七眯了眯眼,對何琦突然轉速的劍招,提高了警惕。

  就像上回,他在最後一招時,對莊岷修突然出手,那劍招堪稱毒辣,也不知是何家哪代祖宗傳下來的。一招就能要人命。

  眼下,他似乎又換了個招數。

  何家劍道館,原來竟是靠這種下三濫的毒辣招數在國際劍術大賽上取勝的?

  鳳七眉一挑,心裡如是想,身形卻靈動如蛟地輕鬆避過了何琦突然刺來的一劍。

  何琦見狀,微訝地看了她一眼,咬咬牙,並沒吭聲,繼續刺上第二招。

  從爺爺那裡軟磨硬泡來的秘招一共有三招,前兩招是攻對方上身,第三招也是最犀利的一招,則是攻對方下盤。

  如果對方是男的,如果這劍不是訓練用劍,那麼,第三招一出,對手就有可能失去傳宗接代的命根子。

  賽台不長眼。

  何況,何家這三招劍法秘術,從表面看,除了速度過快外,招式上仍舊中規中矩,並不像萍蹤劍法最後一招那麼顯眼。

  如果是外行,絕對瞧不出個中端倪。即便是懂行的劍術大師,也最多覺得奇怪罷了。

  所以,這三招劍術,是他何家在國際大賽上屹立不倒的絕密。

  要不是念在他是何家一脈單傳的子孫,就算現在不傳,日後也會是他的。爺爺恐怕不會僅聽他美言幾句就松了口。

  如此一個關乎何家興盛不敗的密招,竟然被他用來對付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真是便宜她了!

  何琦心下“呸”了一聲。在鳳七避開第二招之後,就迅速專攻她的下盤。可惜她不是男的,要不然,他絕對讓她後悔和他對著乾。

  訓練用劍,雖然不至於傷人根骨,可速度過快的時候,要劃破表皮,也是輕而易舉的。

  然而,鳳七的速度明顯比他快多了。

  不等他的長劍攻到跟前,她就已閃出了劍氣包圍圈。反手將劍刃貼上了何琦的脖頸。

  “你輸了!”

  鳳七微微一笑,吐出三個字,宣告了這場賽事的勝負之分。

  “嘩!”全場掌聲雷鳴。

  不僅是慶賀鳳七贏了比賽。更是因為她讓他們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賽。

  何琦咽下滿喉的愕然,連手中的長劍何時滑落在地都不知道,就這麼定定地立在賽台中央,半天沒有反應。

  他又輸了?他怎麼可能會輸?

  那是他何家冠稱國際的絕密劍招啊!

  他竟然連她何時避過自己的長劍,閃到自己身後都不知道。就這麼,被她的長劍輕輕鬆松就貼上了脖頸......

  “你們幾個......”鳳七收起長劍,轉向愕然呆坐在休息區的六名擊劍社成員,微微揚脣,朝他們勾了勾食指,“既然換了道服、帶了裝備。也別浪費了,一起上吧!”

  她想趁此機會,讓擊劍社徹底死了和武道社作對的心。

  聞言,場下再度嘩然。

  她,這是在邀戰嗎?

  那六人雖然已經很久沒出現在擊劍社了,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在他們初三的時候,還集體得過全國大中學生劍術聯賽二等獎呢。

  如今,竟然被個初一小女生勾著食指邀賽。且還是讓他們六人同時上,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這可是你說的?”

  那六名高三社員還沒發話。回過神的何琦搶先接過了話。

  憤憤抹了抹嘴角,吐出一口唾沫,道:“只要你到時別哭著說我們以多欺少就好。”

  “這難道不是你本來的打算嗎?車輪戰,嗯?”

  鳳七閒適一笑,隨後無視何琦青紅交織的臉色,舉了舉右臂,制止台下學生的議論紛紛,揚高嗓音道:“今日既有這麼多同學觀賽,擊劍社和武道社就藉著這次比賽做個了結吧迷。如果我贏了,那麼,你擊劍社從此繞道走。”

  “如果你輸了,你當場給我跪地磕九個響頭!”

  何琦惡狠狠地瞪了鳳七一眼,從牙齒縫裡一字一句地擠出這句話。

  “可以。”鳳七不以為然地笑笑,頭一偏,示意那六名擊劍社社員集體上場。

  見她都這麼說了,擊劍社那六名成員也就沒再遲疑。

  不過心裡還是挺糾結的。

  他們剛剛坐在位子上看得那麼仔細,竟然連何琦怎麼敗的都沒看清,這說明什麼?她的劍術絕對比何琦強多了。而何琦的劍術,在現屆擊劍社裡勉強排個第一。真正的第一名,高一那年轉學出國了。

  糾結歸糾結,既然已經半迫地逼到這一步了,臨場卻步豈不更丟臉?

  單個競不過,不信六人聯手也取不了勝。

  原本只是擔心傳出去,被說成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不過,眼下,她都在眾人跟前撂下話了,再不應戰反倒顯得他們怯懦了。

  於是,六人持劍上前,將鳳七圍在了中央。

  “媏媏!”

  齊恩朗在台下喚了鳳七一聲,不止他,還有袁錚、莊岷修、江澈等人都一臉的擔憂。

  鳳七朝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們別擔心。

  而後,轉回場內,將手上的長劍拋還給了借她的人,自己則以腳挑起了何琦那把遺落在地的長劍,“來吧!速戰速決!免得錯過食堂的就餐時間。”

  噗嗤!

  經她這麼一說,台下響起了一陣輕笑聲。

  同時也激得何琦等人臉色越發難看。

  圍著鳳七的六名高三社員對視了一眼,一則確實想替擊劍社輓回點面子,二則,他們聽過、見過了鳳七的實力後,心下難免有些癢癢,想親自和鳳七過過招。看看她的實力究竟高到那一層面。

  於是,六人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人率先出招,持劍向鳳七刺去。

  對此,鳳七倒是有些意外。

  她以為在撂下方才那番話後,擊劍社的社員應該是惱羞成怒的,想不到仍舊打算車輪戰。這是念在自己年紀小、需要照顧的份上嗎?呵!

  率先出招的社員一劍刺去,被鳳七避開後,另一名高三社員緊接著跟上。

  一人旋開,一人攻上。這就是擊劍社所謂的車輪戰。

  如果換做他人。絕對吃不消。

  可鳳七是誰?

  丹田內那兩枚突破黃境初階的雙氣丹,同時催動起的源源不斷的內力供給,讓鳳七輕輕鬆松地就把那六人拖到了疲憊至極。

  在此期間。她甚至都沒出招,只是單純地避招、拆招。單是這樣,就將六名曾經聯手獲過全國大獎的高三社員逼得主動投降了。

  “行了!我們甘拜下風!”

  半個小時後,六人喘著粗氣,癱坐在賽台中央,連連搖頭朝鳳七認輸,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繼續了。

  鳳七笑笑,轉身將劍拋還給了呆愣的何琦,“何社長!”

  何琦被鳳七這一喚回過了神。

  “記住剛剛的話!我不希望何社長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說完,也不等何琦回應,就轉身躍下了賽台。接過齊恩朗遞上的純淨水,仰頭灌下一大口。

  何琦這才意識到擊劍社的完敗。

  何社長!呵!她唯一尊稱自己的一次,居然是提醒自己不要言而無信。

  “社長!”那六名高三社員。此刻也稍稍緩過了氣,從地上爬起之後,捶著酸軟的胳膊,走到了何琦身邊。

  “她怎麼都不會累呢?”

  六人問出心底同樣的困惑。

  是啊,她怎麼就不會累呢?

  何琦也自我暗問。

  無論是和他對戰。還是應付六人車輪,都沒見她有喘息吃力的時候。最多只是額頭冒出點汗漬。

  可那對他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光是賽前的熱身運動,就夠他們出一頭熱汗了。

  ......

  帶著無解的困惑,何琦幾人目送鳳七等人離開了擊劍社。

  緊隨鳳七等人身後的,是一群從比賽結束都沒停止過激賞的觀賽學生。

  可想而知,從此刻起,擊劍社要徹底淪為冠藍中學的笑柄了......

  “你太冒險了!”

  出了擊劍社,齊恩朗擰著眉看著身側的鳳七說道:“贏了何琦就行了,幹嘛還費力氣應付那幾個傢伙的車輪戰?”

  “我想,我知道媏媏為何要這麼做。”

  未等鳳七開口解釋,莊岷修在一旁接道:“媏媏是想借此機會,徹底讓擊劍社死心,從此不找武道社的麻煩吧?”

  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出其他原因。

  鳳七點點頭,輕揚脣瓣,“沒錯。一勞永逸不好嗎?”

  聽鳳七這麼說,齊恩朗無奈地搖搖頭:“一勞永逸當然好,可也別把自個兒逼這麼緊了。就算他們要找武道社麻煩,莊子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再不然,還有我們幾個在呢,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一個女孩子,日後別總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幹嘛?我哪裡有說錯嗎?幹嘛這麼盯著我看?!”

  齊恩朗說完,見莊岷修、袁錚、江澈幾個連同鳳七,都齊刷刷地看向自己,不由摸了摸手臂,反問道。

  “噗嗤!”袁錚實在憋不住,笑說道:“齊哥,你這樣子,就像媏媏是你女兒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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