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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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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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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2:26: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0 細查

  十二月才初頭,京都就飄起了鵝毛大雪。

  鳳七想到待會兒還要出門,就在春秋校服的外面披了件薄絨大衣。

  這是嚴景寰兩天前就給她寄到學校的冬衣。

  除了這件娃娃領款式、米色及膝的薄絨大衣外,還有一件粉色綴花的厚羽絨外套,兩件高領套頭羊絨衫,兩條黑色的純羊絨緊身褲、一條羊絨薄呢褲,質感柔軟又保暖。

  另外,還有一雙雪地靴、一雙羊皮靴。不看標籤光看質地,也知道價格肯定不菲。

  “你們猜她身上這件‘elue’是真的嗎?”

  “我想應該是的吧......住得起獨立小樓的,總不至於還穿件冒牌貨四處走......”

  “那可不一定,高婷婷家境一般,不也搬來獨立小樓住了?誰知道她是不是高婷婷第二,找了個高富帥......”

  “啊,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上回在擊劍社單挑何琦他們七人的初一新生嗎?難怪這麼面熟......”

  “不是吧?真是她?”

  “應該沒認錯吧......”

  “那還是快走吧!要真是她,被她聽到咱們的質疑,說不定一生氣就把咱們幾個給削了......”

  “走吧走吧......”

  ......

  鳳七聽到身後那群八卦女生的談論,不由抽了抽嘴角。

  把她們削了?她有這麼暴力嗎?

  唔,也許吧。她不否認自己體內存在著一定的暴力因子,關鍵時刻,就會冒頭出來搶活計。

  遠的不說,單論近日,她在逼供黑焰幫的代幫主華天時,就面不改色地挑去了他肩頭一塊巴掌大的表皮。

  提到黑焰幫。鳳七眼眸一沉,自從三日前,從華天口裡得知,黑焰幫幫主讓他刻意外傳和京都市長周廣源有非法協作之事,譬如賄賂京都市長,得他庇佑、逃脫各種掃黑活動,再譬如,京都市長拿賄賂的巨款大放高利貸,收不回就讓黑焰幫討債......

  聽到這些風聲,又和周廣源素來有嫌隙的政府官員。自然不會錯過這麼好拉人下馬的機會,於是都讓自己親信匿名舉報了。

  鳳七這幾天已經連著查了好幾個可疑對象了。今天打算去查查京都市級書記兼副市長郭東奇。

  當然,她仍舊打算入夜了再出發。除了周一那天。她待在“csas”查資料外,最近兩天,都是白天在校,晚上出門。

  這件事,她目前還沒打算知會警方。黑焰幫既然每次都能幸運逃脫。除了幫主身份可能不簡單,警方裡頭許是也有不小的人脈。

  所以,鳳七打算先找出唆使黑焰幫陷害周廣源的有力證據。屆時,即便公安裡有再大的關係,怕是也逃不脫了。

  ......

  江澈今天請假,他外婆生病住院了。於是。鳳七一人在食堂喝了碗熱騰騰的小米粥,雙手插在大衣兜裡,不緊不慢地朝初中部方向不緊不慢地走著。

  此刻的天際極品高富帥。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無風飄落,地面已經鋪了一層深深淺淺的積雪了。

  “嚴......景媏同學!”

  鳳七不用回頭也能辨出對方是誰。

  周銘見鳳七回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追上她後和她並肩走著,“你......吃過早飯沒有?”

  “吃過了。”鳳七點點頭。心猜他必是想問他父親的事,於是挑重點說道:“你爸爸的事。我這幾天還在查。”

  “不急不急!”周銘忙不迭擺手道:“我爸說,既然沒做過,也不怕上頭查,總不能憑空捏造出證據來。所以,他這陣子樂得輕鬆在家,什麼都不用管。當是休大假。”

  鳳七心裡知道,這話肯定是周廣源拿來安慰家人用的。

  以周廣源在政府部門任職這麼多年的經驗,不可能不知道裡頭的彎彎繞繞。說不定,他已經猜到是哪方人在暗中陷害他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鳳七倒是有了新主意。

  “你爸爸這幾天一直都在家?”

  “是啊。他說以前總沒時間陪老媽,這陣子三餐都膩一塊兒了。比我這個兒子還閑......”

  “那好,放學後我同你一道去看看他,順便,問他幾個問題。”鳳七迅速下了決定。

  一聽鳳七這麼說,周銘似有些受寵若驚,“真......真的?”

  他老爸其實早就想約她一見了。雖然不確定她隸屬哪個部門,不過從此前她近乎貼身地保護楊幼玟的情形看,他老爸猜她很可能是軍部或是國安的人。因為,只有那兩個部門的人,才無法查到更深更透徹的資料。

  如今聽她主動這麼說,周銘自然高興,“一下課就走?”

  “好。”鳳七笑點了點頭。

  ......

  這是第二次見周廣源。當然,報刊、雜誌、報紙上刊登的照片不算。

  看得出來,周廣源的心態確實調整地非常好。

  也許真如他對家人說的那樣:身正不怕影子斜。至少,一頓晚餐下來,鳳七沒感受到一絲半點的低落和怨艾。

  飯後,周廣源把她邀進了書房。

  他的太太宋清雅送上一盤水果拼盤,並給鳳七斟了一壺清香撲鼻的花草茶後,就替他們拉上了書房門,留他們兩人密談了。

  “中午接到銘兒的電話,說你放學後會隨他一道來,他媽媽呀,就在廚房忙開了,生怕招待不周。你也知道,我現在實在不方便出門,若是帶你去外頭用餐,即便是高級餐廳,有保護顧客隱私的條款,我也不敢去啊。”

  周廣源請鳳七在書房內的一對單人沙發坐下,無奈地笑道。

  “我不挑食,能吃飽就好。”鳳七淺笑著答了一句。繼而舉杯抿了口茶,將話題引入正題。直截了當地問:“周市長可有結怨的人?”

  “結怨?”周廣源皺了皺眉,仔細思考了一番,搖頭道:“我很少在公事上同人爭吵,有爭議的提案,都是在會議桌上攤開來舉手錶決的,私人恩怨更加不可能。”

  “近期有沒有特別有爭議的提案?”

  “近期......不知道琅邪山一號地塊算不算。”

  周廣源一臉無奈地輕嘆:“那塊地皮,我是一直想納入政府規劃項的,有部分人卻希望直接出讓給房產商,政府好從中獲些利潤。今年因為各地災情嚴重,捐款量不少。市政財務確實有些緊張,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了,怕年底連獎金都開不出吧。其實哪裡有他們擔心的這麼嚴重呢,之所以在會議上屢次強調財務狀況,也是希望各部門能收緊支出,倡導不必要的浪費,反倒讓他們把主意打到了琅邪山的地塊上.....”

  鳳七聽他這麼說。立即想起之前搜索到的琅邪山一號地塊一事,又聯想到副市長郭東奇和諸多商界大鱷們的交好笑談,求證似地問:“郭副市長也是反對者之一?”

  “你也聽說了?”周廣源訝然地看了鳳七一眼,繼而點點頭,“是啊,他一直都提議出讓。不過。近期倒沒怎麼反對了。我原本還想呢,他一沉默,其他跟風反對的人也會漸漸消停。我的阻力就少很多。哪想到,會攤上這麼個事兒......”周廣源失笑地攤了攤手,說道。

  鳳七蹙眉沉吟。照此說來,副市長郭東奇的嫌疑似乎最大。

  看來,她今晚勢必要探探郭東奇了。

  “我既然答應了周銘。會盡量查清黑焰幫的事。至於其他,恐怕有心無力。只能說盡量。”

  見周廣源也不是很肯定真正和他有過節的人,鳳七也就沒打算繼續坐下去了。

  起身和周廣源保證了一聲,打算就此告辭。

  “那天聽銘兒說了之後,我和他媽媽都很感動。你願意查黑焰幫的事,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其他的,我相信組織、相信上級一定會徹查清楚。”周廣源說完,抿緊雙脣點頭致謝。

  周銘和宋清雅和周銘母子倆正在客廳安坐著,看到他們出來,忙不迭起身。

  “媏媏要走了?”

  “很晚了,要不今晚就宿這兒吧?客房我都收拾好了,明早再和銘兒一道去學校......”

  “不了。”鳳七直言拒絕了宋清雅的好意,“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你們不用送我,真要送,就周銘吧。剛剛和他一道來,現在送我出門,也說的過去。”

  “那好,我們就不客氣了。下次再來家裡坐。”周廣源在心裡暗讚不止,這麼小年紀就能擁有如此縝密的心思,果真不是簡單的人。隨即,轉頭吩咐自己兒子:“雪雖然停了,不過地面有些滑,小心點。打車去打車回,把媏媏送到地兒。”

  “我知道。”周銘點點頭,送鳳七出了門。

  宋清雅等他們進了電梯,才合上門,輕舒了口氣,走到丈夫身邊,柔聲問:“怎麼樣?她真同意幫我們嗎?”

  “嗯,和上次銘兒說的一樣,肯幫忙去查黑焰幫的事。”

  “這麼說來,她真是公安或國安的人了?”

  “說不準,軍部......也不是沒可能。”周廣源輕嘆了一聲,回頭朝妻子道:“順其自然吧。我相信上頭不是傻子,單信那些假證,就給我扣個莫須有的罪名。真要這麼定,也不會放我大假了......”

  “但願如此。”宋清雅抿著脣憂心地祈禱。

  但願,兒子那個同學真有他們父子倆說的那麼厲害,能幫他們查出黑焰幫,從而揪出陷害事件的幕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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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2:26: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1 水落石出

  鳳七讓周銘送她上了出租車,就讓他回去了。

  周銘原本不同意,執意要送她到目的地。畢竟是來自家幫助父親的,就這麼讓她一個人回去,不放心是一回事,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你忘了?我有功夫。”鳳七朝他眨了眨眼驚門。

  經她這一提醒,周銘也想起自己曾經還被她輕輕一折就斷了手腕,不禁耳根一紅,只得任她一人坐車離開了。

  鳳七讓司機把車開到郭東奇所住的小區外圍。

  下車時掃了眼腕表,八點半,唔,似乎還嫌早。攀墻入室什麼的,至少要等夜深人靜了才方便嘛。

  想了想,決定繞去小區後墻,找個監控死角先翻進去找到郭東奇的住處。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奧迪從小區裡駛了出來,經過門衛房時,車主搖下窗玻璃,朝門衛客套地說道:“下雪天還要執勤,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書記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啊?當心雪天路滑!”

  “嗯,單位還有點事要忙,沒辦法。”

  車主說完,就搖上窗玻璃,開出了小區大門。

  隔著馬路遙望這一幕的鳳七,眯著眼確認車主正是她今晚打算暗探的對象——京都市市級書記兼副市長郭東奇,遂不帶遲疑地提步跟了上去。趁車子拐出路口的一剎那,她縱身一撲,順利攀上了奧迪車的底盤,整個身子牢牢附在了上面......

  黑色奧迪在靜謐的雪夜裡,緩緩穿過小半座都城,繞了許久,最終抵達的並非市府大樓,而是城中一座豪華別墅。

  “晚上好!”

  看到奧迪車牌,門口的保安就立刻滑開了防盜大門。行禮道。

  郭東奇這回倒是沒搖下窗玻璃,坐在車內朝保安點了點頭,就開了進去。

  鳳七抓著車身底盤,幾乎貼著地面朝外張望著,看到郭東奇熟門熟路地將車駛到地下車庫入口,心猜他可能要下車庫,於是,內力一提,雙手鬆開底盤,整個人和車身底盤平行地懸在地面上方。直至車子離開,她迅速躍入了附近積雪的灌木叢間......

  此刻,別墅奢華的大廳內。已經有三位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端著高腳杯懶洋洋地在聊天了。

  “今天老郭遲了嘛!”

  “到了,大門保安匯報說已經進來了。”

  “對了,那位現在怎麼說了?還沒下文件嗎?”

  “待會兒問問老郭唄,我看是差不多了。”

  “這次的事要是成了,老郭至少能兼上那個位置半年一載的。琅邪山的地塊八成也能到手了。”

  “沒錯!來!敬一杯!”

  三人相視一笑,舉杯輕碰。

  “怎麼?我還沒到呢,這就先喝起來了?”

  郭東奇在下人的引領下,進了大廳。

  室內室外溫差過大,他一進門就脫掉了厚外套交給下人,搓著雙手笑道。

  “嗯!這酒遠遠聞著就香氣撲鼻。又是從哪兒搞來的?”

  郭東奇走到沙發區,深吸了一口氣,沉醉地問。

  “哈哈!老郭的鼻子就是尖!我上周專程飛了趟法國。親自去曼陀酒莊挑來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斜靠著沙發背,慵懶地笑接道。

  “嘖嘖!你們說他敗不敗家?!這是今年第幾次了?就為了幾瓶酒專跑一趟法國酒莊?”郭東奇也在沙發上坐下,接過下人給他斟好酒的高腳杯,抿了口。笑指著其中一人,咂嘴道。

  “老郭這話就不對了啊!這幾瓶酒的價值可不比一套公寓低......”

  別墅的主人。郭東奇話裡的敗家子,也是近幾年國內房地產開發商排名前三的“亞雲集團”大股東路勁松,低笑著晃著酒杯,打趣起郭東奇:“話說老郭,你那套房子真當好換了。兒子都快娶媳婦了,搞套像樣點的唄!你又不是沒錢。”

  “唉。我哪裡有你們三個這麼自由啊!”郭東奇無奈地搖頭嘆道:“最近上頭查得緊,我連兒子娶媳婦都不敢鋪張。能給他們置辦一套高檔小區的公寓房算是不錯了。”

  “說到這個,老郭,咱們仨剛還在說呢,那位現在怎麼樣了?”

  “是啊,總不能一直這麼乾耗著吧?咱哥兒幾個的資金,可都等著標那塊地呢!別到時候人沒被拉下,地皮也落不到咱幾個的口袋裡,那就得不償失了。你可知道?我都推掉好幾個大單了,幾千萬的進賬呢!”

  “快了吧。”郭東奇啜了口酒,沉吟了片刻分析道:“我再找人鼓動鼓動,只要上頭願意查,他就鐵定沒戲唱。”

  “就怕到時候他沒事,咱幾個反倒被查了。”

  “放心!”郭東奇安撫道:“對咱幾個不利的線索,我都清乾淨了,即使上頭想查也無從查起。”

  “那就最好!”路勁松舉起手中的紅酒杯:“來!為咱們合作愉快而乾杯!”

  “乾!”

  “啪!”

  一聲乾脆的跳閘聲,整座別墅都陷入了黑暗中。

  “老爺,電房故障,所有電路都短路了。老房正在搶修。”

  路家的老管家在廳外高喊。

  廳內的四人原本還警覺地面面相覷,虧心事做多了,心裡難免發虛。

  一聽下人如是通報,路勁松連同其他三人都不由松了口氣。僅是電房故障導致的斷電就好。

  “那就把我從巴黎買來的燭台取來!今夜下雪,咱哥兒幾個就當提前過聖誕吧!咱也學女人浪漫一把。”路勁松笑說著,朝屋外的老管家吩咐道。

  老管家應聲去取燭台了。

  廳內四人摸黑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一刻鐘後,老管家摸黑送來了路勁松從法國巴黎帶回來的水晶燭台,擱在廳內一張極其氣派的大理石桌上。

  雖然昏暗的燭光不如水晶吊燈來得敞亮,不過,對四人來說,還是這樣的幽靜氛圍好,比在水晶燈下更適合他們要聊的黑暗話題......

  ......

  “京都市級書記兼副市長郭東齊,明年就到任了,想不到還是晚節不保,在最後關頭出這攤事......”

  蔡之龍看著電腦屏上從安在路家別墅的竊聽器傳來的清晰畫面,可惜地嘆道。

  此刻,鳳七正坐在沙發上喝著單位食堂外帶來的熱豆漿,聞言,不置可否地輕撇了撇嘴。

  只是晚節不保嗎?不見得!或許從踏入官場開始,郭東奇就沒怎麼幹淨過。

  她昨晚在路家別墅破壞電房後,就潛入了大廳。分別在幾個隱蔽角落安裝了有監控功能的竊聽器。

  然後又趁著燭火幽暗,屏息躲在廳內一隅聽郭東奇和其他三人聊“正事”,同時錄下了四人之間的關鍵性對話。

  待郭東奇離開時。她又找機會附上了他車的底盤,一直跟到他家裡,也安上僅余的一枚同功能的竊聽器。

  把當初拿來備用的新型竊聽器全都“貢獻”給了這幫官商勾結者,鳳七才回到國安大樓。

  在“csas”會議室宿了一夜,等蔡之龍一上班。就找他匯報了此事,並將監控竊聽器的母機交給了他。

  蔡之龍看完陸家別墅傳來的畫面後,轉頭問鳳七:“你有什麼想法?直接交反貪部門受理,還是把黑焰幫先摘除出來?”

  “不必,華天已經答應我做污點證人,直接由檢察院接手就好。”鳳七捧著熱騰騰的熱豆漿。偏著頭想了想,答道。

  昨晚幸好跟蹤郭東奇回家,並在他家安上了餘下幾個竊聽器。

  這才有機會發現他竟然就是黑焰幫的幕後幫主。

  許是昨晚上被路勁松三人說得也心慌了。一回到家,郭東奇就和黑焰幫的代幫主華天聯繫了,要他帶著黑焰幫幫眾再做一次擴散,發布各種不利於京都市長周廣源的傳聞,以期煽動更多民眾發動舉報。

  如此倒是省心了。一舉兩得。

  鳳七至今還在為昨晚的決定慶幸不已。

  昨晚,她曾在郭東奇開車經過國安大樓附近的街口時想過跳車不繼續跟蹤。因為她當時覺察到自己來葵水了。

  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忍一忍,跟郭東奇返回了他的住處,安好竊聽器才離開。沒想到竟然聽到了他和華天說的話。

  “那好,我等下就和高院檢察長聯繫。”蔡之龍聽鳳七這麼說,點頭道,繼而像是想到什麼,失笑道:“原本依老林的意思,這陣子‘csas’任務相對輕,打算讓你好好休息的,倒是沒想到,你在學校還能幫組織破獲這麼大一起案子。足夠稱得上我部第一流的情報員了。”

  蔡之龍笑贊著,朝鳳七豎了豎大拇指。

  鳳七淺笑搖頭:“不過是巧合罷了。”

  如果當時周銘礙於面子不來找她,又或者她出於彆扭沒同意幫忙,都不會有這個開頭。

  何況,她昨晚還差點放棄。

  如果半途就下車,恐怕黑焰幫的幕後幫主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

  誰會猜到京都市市級書記會是那個非法存在多年的暗勢力組織的真正頭目?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想到郭東奇為了自己的高位,潛伏謀劃這麼多年,鳳七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的官場,似乎還沒她前世所處的鳳族皇廷好混。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當時浸淫於“四境通神術”的修練,平常又要帶領整個鳳族暗部營,不曾留意過皇廷內部的爾虞我詐。

  如此說來,較之於皇廷的步步為營,她的確更適合領兵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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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2:26: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2 妥妥的冠軍

  人證物證確鑿,接下來,就是檢察院和公安的事了。

  鳳七出了國安大樓,準備回學校。

  明天就是“星陽杯”團體前三強的爭奪賽了。

  這幾天忙著查黑焰幫的事,這周還沒去過武道社。賽前還是需要和莊岷修碰個頭的,萬一有什麼調整,也好及時配合。

  馬路上不厚的積雪在晴日的照耀下,已經化得差不多了。

  鳳七雙手插在羊絨外套的口袋裡,透過稀疏的樹枝抬頭看了看天,然後沿著清爽的人行道,不緊不慢地朝地鐵站走去。

  “嗨!”

  馬路對面傳來一道陌生的招呼。

  鳳七疑惑地轉頭。

  咦?那不是京都公安局的年輕法醫嗎?該不會曾被自己嗆白過幾句,記恨在心,想借機尋仇吧?

  鳳七挑眉想著,同時見那位年輕法醫不僅揚手和她打招呼,還穿過馬路,奮力朝她跑來,索性轉身立定。

  “嗨!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

  出乎鳳七的意料,對方不僅沒朝她惡言相向,還一臉的和氣。

  “不記得我了?我是京都公安局的實習法醫,薛剛,上次在公安局,咱們見過一次的,你還......”

  “薛?”鳳七眉頭微皺,心下思忖:該不會和血鷹、血影兄妹倆一個家族的吧?

  “是啊,薛,京都薛家,雖然不算頂有名,可也是個大家族。”薛剛饒有興致地介紹起自己的家庭背景。

  果真是京都薛家,和血影、血鷹出自同一個家族,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了。

  不過,饒是如此,鳳七也沒打算和他攀談,淡笑著打斷對方喋喋不休的自我介紹。問:“你喊住我就是想說這個?”隨即看了眼腕表,意在提醒對方自己在趕時間。

  薛剛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把話題扯遠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道:“我就是想謝謝你!”

  “謝我?”鳳七不明所以。

  薛剛點點頭:“是啊,上次的屍檢報告,我得了你的提醒,重新申驗了一次,才模擬出和被害人起爭執的對象身高,以及發現了女人鬥毆時才會有的小動作......總之,這件事。我要謝謝你,也想說聲‘抱歉’,我當時態度不大好......”

  鳳七搖頭失笑:“這和我沒關係。全憑你的專業技術。我只是說了自己的推斷罷了。”

  “這就是了啊,如果沒得你提醒,我恐怕會推斷錯方向。”薛剛一臉興味地問:“你該不會在自習法醫學吧?聽重案組幾個師兄說,你還在上初中。以後有意向報考法醫專業嗎?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好學校。”

  “不必。”鳳七搖頭道:“我沒這方面興趣。”

  她目前唯一還算有興趣的專業,就是中醫。因為和她的“四境通神術”有些許相關。譬如穴道、經絡,又有前世略知一二的古醫做基礎,如無意外,她應該會往中醫這條路發展。

  何況,師父還打算開家純粹的中醫館,完全用中醫手法替人問診治病。她答應過師父。屆時會三不五時地去醫館幫忙坐堂。

  聽鳳七這麼說,薛剛一臉可惜,攤手道:“那實在太遺憾了。我還以為替我導師尋到了一位極其出色的學生呢!”

  “你也不錯啊,才畢業就能獨立又漂亮地完成一樁案子。今後的路會越走越廣的!”鳳七含笑回道,繼而又掃了眼腕表,抬頭說:“真是抱歉,我還要趕回學校上課,如果沒其他事。那麼,再見了!”

  “哦哦。那不打擾你了。再見!”薛剛有些意猶未盡地鳳七道了別。

  直至鳳七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才深呼了口氣,心裡仍舊覺得萬分可惜,見時間確實也不早了,也轉身往單位方向走去。

  ......

  鳳七並沒把這個插曲記在心上,回到學校後,徑自去了武道社。

  自從校長出面幫她向班主任請了假後,班主任和班主任助理就再沒盯著她了。別說遲到早退,來不來上課也隨她意願,誰讓她竟然有校長這麼大一宗靠山呢!

  作為私立學校的老師,最怕得罪的無非就是給他們開工資的一校之長了。

  於是,李一倉一句話,鳳七就成了初一甲班所有老師的特殊照顧對象。

  至於學生之間,雖然不明真相,可鳳七的名聲早在那次以寡勝多的挑戰賽中徹底揚名整個冠藍中學了。看到她的位子一直空著,又聽江澈說她有事在身,還以為她被校方推舉參加什麼比賽去了,拿鳳七當話題對象聊過一陣後,也就沒在意了。

  “嗨!媏媏!好久不見了耶!剛還在說你明天是自己去呢,還是和我們集中了再一起出發?”

  剛進武道社,沈毅第一個發現鳳七,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她身邊,笑著問。

  “有點事耽擱了。”鳳七含笑回道。繼而掃了眼場上,有兩名社員正在賽台上進行一對一搏擊賽,其他參賽社員則都圍觀吶喊,不禁笑贊道:“都很積極嘛!”

  “是啊,明天就是三強爭奪賽了,不能功虧一簣。這不,一早社長就去訓導處開了張集體請假單,給我們請了半天假。下午,社長要去武術館抽籤,通知我們下課後也不用來了,賽前好好休整。”

  “哦。”鳳七聽後,了悟地點點頭。

  “媏媏!”這時,齊恩朗和袁錚也來了。看到快一個星期沒見的鳳七,都面露欣喜。

  齊恩朗更是直接,攬住她的肩頭,還順勢攬著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不悅地蹙眉道:“一禮拜不見,又見瘦了不少啊?”

  鳳七見狀,哭笑不得。

  “齊哥,媏媏一直都這樣好不好!苗條又纖巧,很多男生喜歡的型,媏媏日後肯定是校花一朵!”袁錚笑嘻嘻地道。

  “你少給媏媏灌輸這種思想!”齊恩朗白了袁錚一眼。隨即嚴肅地對鳳七說:“咱不學那些女生,身體健康比什麼都重要!什麼苗條纖巧的,你現在還不需要考慮。”

  “噗嗤!”袁錚連同沈毅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齊哥,你想太多了!要是連媏媏都不能歸到健康行列,那咱們冠藍就沒人能達健康標準了。”

  “我就是個比喻!比喻你懂嗎?!”齊恩朗翻了個白眼,順手給了袁錚一拐子。

  “是是是!齊哥比喻地對!”袁錚呼著痛,佯裝投降道。

  鳳七好笑地看他倆互動了一會兒,才和沈毅走到賽台。

  莊岷修正在賽台上坐裁判。

  看到鳳七,彼此眼神打了個招呼。

  一對一的搏擊賽結束後,莊岷修拿著毛巾擦著滿頭汗漬。和鳳七、齊恩朗、袁錚一起進了辦公室。

  “明天的三強爭奪賽,大家都沒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齊恩朗掏了掏耳朵,不以為然地道:“難不成咱們的團體總分第一是假的?這麼沒自信!”

  莊岷修好笑地覷了他一眼。“是!我問錯人了!你們幾個,個個都妖孽地很!哪裡會把這種比賽放在眼裡。”

  “別說我們了,你呢?傷怎麼樣了?”鳳七走到莊岷修身邊,邊問邊提起他折了手肘的那隻手手腕,把起脈相。

  莊岷修對她直接又大方的動作,初時或許會尷尬,經過幾次之後,早就見慣不怪了。

  況且,彼此在年齡上也有著五歲差距,若是實在無法忽視男女之別,那就當她是妹妹好了。雖然。這麼比喻,還是他賺了。要真有這麼個妹妹,他還不得高興死?!

  “骨頭應該都接好了。需要再養個把月。我想。等到放寒假,應該就沒大礙了。”鳳七把完脈後,抬頭對莊岷修說。

  佛羅裡達的國際武術大賽,她勢必要參加。至於“星陽杯”的團體賽冠軍,不出意外的話。非冠藍中學莫屬。

  她從齊恩朗、袁錚口裡已經得知莊岷修家裡的狀況:有個長期癱瘓在床的祖母,有個體弱多病的母親。以及完全靠勞力養家餬口的父親。

  莊岷修雖然沒像齊恩朗、袁錚一樣,被京都大學武術系提前保送。但那確是他要報考的專業。日後也想好了要往這條路發展。

  因此,他應該是非常希冀去佛羅裡達參賽的。不僅有吸引人的高額獎金,單是國際武術大賽的獎項名聲,也是日後就業時的一大助力。

  “那就好!”莊岷修咧嘴一笑,對鳳七致了謝,而後說:“你都成咱們社的專屬醫生了。”

  “媏媏恐怕是咱們學校唯一一個從初一就定下目標的人了。天天捧著那麼厚一本醫書,換我早哀嚎了。”齊恩朗笑著總結。

  ......

  周六,“星陽杯”團體前三強爭奪賽照例在京都武術館舉行。

  正如齊恩朗事先猜的,一路淘汰賽走來,積累了這麼高的總積分,要是還沒能擠進前三強,反倒要質疑他們先前所獲的成績了。

  三強爭奪賽一結束,主辦方在評委團亮分並商議數分鐘後,宣布了本次大賽的最終獲獎情況。

  冠藍中學武道社順利地拿下了“星陽杯”的團體冠軍獎,亞軍和季軍是來自南部兩所中學的武術社團。

  緊接著,個人賽榜單也馬上公布了。

  鳳七理所當然是第一,齊恩朗、袁錚分獲第二和第三。

  由於贊助方只要團體冠軍獲得者和個人榜前三,因此,其他的各種獎項,鳳七都沒有放在心上。

  “恭喜你們!成為‘星陽杯’第一屆的優勝者!”隆重的頒獎典禮完畢,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把團體冠軍的代表莊岷修和鳳七、齊恩朗、袁錚三人集中到一起,笑眯眯地道:“考慮到你們馬上要期末考了,贊助方讓我向你們轉達:儘管安心復習,等期末考一結束,他會主動聯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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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3 追求者

  “星陽杯”結束後不久,冠藍中學的社團活動也暫停了。全校師生進入期末大備考階段。各個社團要等春暖花開的來年三月再開張了。

  鳳七在“星陽杯”結束後就沒出過校門。和江澈一起,按部就班地行進於宿舍、食堂、教學樓、圖書館四點一線間。

  當然,除了完成每日的課堂任務外,更多時候,她捧著《中醫藥草典籍》靜心翻閱。

  一學期結束,這本典籍也差不多要被她翻完了。隨手筆記已經做了厚厚一本了。有疑問的地方,也被她一一標了記號,並摘錄下來,打算集中找師父解答。

  “媏媏,聖誕節快到了,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這日晚自習下課,江澈和鳳七一道往宿舍走,忽然興之所至地問。

  “聖誕節......”鳳七沉吟道:“我大哥可能會來吧。你有事?”

  “本來想約你一起去看冰雕展。這個月24日開始,市博館有場大型的冰雕展,一直到月底。我大哥說能拿到不少票。不過既然你大哥要來看你,那還是陪他要緊。”

  江澈雖然覺得有些失落,不過也知道她的親人平常都在江滬,難得來京都看她,自然不好再霸占她時間。

  “嗯,你可以和你大哥一起去。”鳳七提議道。繼而想起另一個複姓范姜的人還在遠離京都的瑪卡島,不由猜想他會不會回來過節。

  “只好如此了。對了,我前兩天給幼玟發郵件,和她說了咱們寒假裡可能要去佛羅裡達參賽的事,她昨天回郵說一定會去觀賽。”

  經江澈一提,鳳七才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和楊幼玟聯繫了。

  前陣子事多,筆電一直躺在宿舍櫃子裡,連開都沒開啟過。不由拍了拍額:“幼玟一定怨極我了吧?我好像只給她回過一封信。”

  “她知道你忙。”江澈輕笑道:“嘴裡抱怨你不理她,回頭又讓我盯著你吃飯,怕你三餐亂套......”

  鳳七聽江澈細數著楊幼玟和他郵件裡說的點點滴滴,不禁彎彎脣角,一路含笑到宿舍區。

  “嚴景媏!嚴景媏!”

  正要和江澈一到進獨立小樓宿舍區,就聽對面的公寓宿舍區門口有女生在高聲喚她。

  回頭一看,原來是同班同學譚亞麗,也是報道那天第一個遇到的同級女生。

  “嚴景媏,這是別人托我交給你的。”

  譚亞麗見鳳七和江澈停下腳步,回頭望過來。就一路小跑來到他們跟前,把手上攥得有些皺巴巴的信封塞到鳳七手上:“務必要看哦!不然我的使命就算沒完成。”

  說完,她朝獨立小樓區域艷羨地張望了一眼。又小跑著回了公寓區。

  “什麼東西?”江澈朝鳳七手裡的信封努了努嘴,繼而想到某種可能,不由笑著打趣道:“該不會是情書吧?”

  鳳七眉頭微挑,當即打了開來。

  還真被江澈給猜中了。

  鳳七蹙著眉,從上往下掃了一遍。自動略去文中一些曖昧肉麻的詞句,直至掃到信箋末尾的落款:成瑜。

  “噗!”一旁的江澈隨著鳳七一眼閱到頁尾的速度,眼尖地掃過個別幾個肉麻兮兮的段落,最後落到那個署名上,不禁噴笑:“不是吧?!全校出了名的人物,竟然也成咱們媏媏的裙下臣了呢!哈哈哈!”

  “很有名?”鳳七皺皺眉。她怎麼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

  “唔,在某幾方面倒是的確挺有名的。剛開學沒多久,就和高中部的學長搶校花。結果,被學長私底下狠揍了一頓,足有一個禮拜沒來上課。前幾個月,嗯,應該就是你回江滬的那陣子吧。聽說他又追起了隔壁乙班的班花,還說要天天早餐加玫瑰來打動對方。你猜,結果怎樣?噗嗤,只維持了三天,就沒下文了......”

  江澈聳著肩壓抑地笑著,直至意識到自己嘲笑的對象如今要把目標指向媏媏,立馬肅下臉勸道:“不過,媏媏,咱們笑歸笑,你可別真應了他的邀約,誰知道他對你打什麼鬼主意呢!”

  鳳七點點頭。就算江澈不提醒,她也不會去赴什麼鬼約。順手將莫名其妙接到的情書捏成粉末,路過宿舍區門口的垃圾桶時,順手丟了進去......

  ......

  今年的聖誕節剛巧遇上雙休日。平安夜在周六,狂歡節在周日。如此巧合的日子,對在校學生來說,無疑是最令人興奮的。

  有男女朋友的,自然早早就定好了聖誕節期間的浪漫之約。沒男女朋友的,自然是和死黨聚在一起商討那兩天的活動安排了。

  “媏媏明後天真沒時間去看冰雕展嗎?”聖誕節前的周五,放學鈴打響,江澈提著書包又問了鳳七一遍。

  鳳七從藥草典籍裡抬起頭:“嗯,明後天都有事,就不去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去。”

  “那好吧。”江澈無奈地點頭道:“那我先走了,大哥來接我了。”

  “嗯。去吧,雪天路滑,開車小心。”鳳七朝他揮揮手,等江澈走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看的那段藥草介紹。

  “龍齒草”,古時又稱“龍齒劍”,草形同龍齒,齒邊鋒如劍,新鮮時沒有任何藥效。曬乾後,卻會自動散髮一種酷似龍涎香的濃郁香味。

  一般的藥草典籍,因它多少有些催情作用,把它歸在香料一類。

  殊不知,鳳晤皇廷裡的御醫,不僅用它做熏香材料,最常用的,是拿它摻入人皮面具的材料裡。

  有龍齒劍做輔料,做出來的人皮面具更加真實貼近自然膚質。再襯上近乎天然的龍涎香,會讓周邊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佩戴面具者的的不自然。

  當然,不止鳳晤皇廷,滄浪大陸上的其他各國皇室,也都知道這個秘而不宣的人皮面具古方。只是誰都不會流傳到皇宮以外去。

  至於各國皇室為何會懂這個秘方並歷代延續,在鳳七看來。不外乎是為了保護各國皇室成員的隱秘行蹤。譬如本尊要出宮密辦某事,派心腹手下戴上面具替自己出席各類公眾場合,以免受人懷疑。

  久而久之,龍齒劍這味藥草,在當年的滄浪大陸幾乎絕跡。除了各國皇室的秘密種植場裡還能找到外,其他山巒谷地,都難再找到。

  倒是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有這味藥草的記載。

  鳳七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書頁上那副龍齒劍的手描圖形。

  直到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才將她拉回了飄遠的思緒。

  “媏媏?”嚴景寰略顯輕快的嗓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我後天早上的飛機,有什麼特別想要的聖誕禮物嗎?”

  鳳七連忙婉拒:“不用了大哥。之前不是才收到一箱子禮物嘛。”

  “那怎麼一樣?!行了。我就知道問你也問不出啥,我就看著挑了。明天你有什麼計劃?要不是大哥明天還有個會簽儀式,今天就來京都陪你了......”

  “嗯。大哥儘管安排自己的事,我有活動的。明天基地同事聚餐,中午晚上都有安排。”

  “那就好。大哥就怕你一人悶在學校哪裡都不去。”嚴景寰說完,又嘮嘮叨叨地叮囑了鳳七幾句,才掛了電話。

  鳳七收起手機。見教室裡只剩自己一人了,也就沒打算繼續坐下去,去食堂解決了晚餐,再回宿舍看好了。

  雖然很想把龍齒劍那個沒載入藥草典籍的功效告訴師父,好給師父多個研究項目。如果成功了,還能為國安多個輔助工具。特別是行動組特工,在出任務時,如果有個近乎真實的面具。能多提供一份安全保障吧。

  關鍵是,現下的世界,不見得能找到龍齒劍這味藥草,不如先記著,等有機會再和師父提。

  鳳七邊想邊收好書包。準備去食堂用餐。

  剛出教室,就被一道人影給擋住了。

  “嚴景媏?”

  對方身形高瘦。擋在鳳七面前,讓她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尖,退後一步,想繞道走。

  “你收到我給你的信了對吧?”對方卻不想放她過去,她走哪兒,他賭哪兒,末了,索性撐開雙臂,一左一右攔在她跟前,邪邪一笑,“這下,看你還怎麼過?!”

  鳳七疑惑地抬頭瞥了他一眼,怎麼會有這種人?她認識他嗎?哦,對,信!

  她記起那晚譚亞麗塞到她手裡的所謂情書,蹙了蹙眉,問:“你就是成瑜?”

  “對!”對方見她認出了自己,得意地撩撥了一下長過眼睛的額發,自以為很帥地問:“怎樣?今晚就去約會吧?明天我還有事,沒法去看電影了。”

  今晚?明天?她有答應他的邀約嗎?

  鳳七暗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這麼自說自話的人。

  “怎麼?不高興呀?那你說吧,想要什麼禮物?我補償你......”

  “噗嗤!”

  一道輕笑從走道的另一頭傳來。

  “怎麼?被校花、班花接連拒絕了兩次還不夠,這次來糾纏咱們媏媏了?”

  齊恩朗和袁錚齊齊從走道那頭現身,朝鳳七兩人走了過來。

  鳳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在說:躲在暗處看夠戲了才出來?

  齊恩朗聞言,摸摸鼻子,乾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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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4 教訓要趁早

  “切!就那副德行,也想來追媏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待成瑜氣哼哼地走遠,齊恩朗輕啐了一聲,不屑地撇撇嘴。

  袁錚勾著齊恩朗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齊哥,我和雷子早預測過了,成家絕對富不過三,到成瑜手上大散財啊。”

  “你和雷子倒是什麼八卦都不放過啊?啊?既然那麼閑,怎麼不多看著媏媏一點?!居然還讓那傢伙有機可乘給媏媏塞情書?差點就被他拐去約什麼爛會了......”

  有嗎?鳳七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說的好像他倆要是不出現,她就會跟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傢伙出去約會似的。

  齊恩朗不爽地念叨著,時不時丟幾個白眼給袁錚。

  自己這幾天請假回了趟大山,幫族裡遷居到了月湖灣。

  哪知才回來就看到視如親妹的媏媏被個花心大少前攔後擋的。如果再晚來一步,誰知道媏媏會不會被吃豆腐......

  他顯然忘了鳳七的身手,徑自暗咒那個從開學至今沒消停過的成家少爺,後悔剛剛沒揍他一頓再放行......

  袁錚一聽,連忙喊冤:“我哪裡很閑啦?!這幾天你不在,武哥可是給了我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要我設計四盟武道館的招生方案,還說第一批學員務必要精挑細選......說到這個,齊哥,媏媏,你們說,我直接去武道社發布個招學員公告怎麼樣?”

  “好主意!”齊恩朗一聽,擊掌贊同袁錚的提議:“年紀越小,可塑性越強。最好直接從初一生裡招......”

  鳳七一路聽齊恩朗兩人聊起四盟武道館招學員的事,驀地想到符錫睿。何不徵詢下李校長的意見,把符錫睿也送到四盟武道館練拳?

  畢竟,四盟武道館比學校裡純粹當愛好的武道社正規多了。打基礎、練拳腳也相對更系統。再者,自己如果有時間,也能去武道館教他學拳。在學校這幾次,老是引來其他學生的矚目,也挺煩的。

  這麼一想,鳳七對齊恩朗和袁錚說:“先給我留個名額,我可能會帶個人去。”

  “是李校長的外孫吧?”齊恩朗一聽鳳七這麼說,馬上就想到了。笑眯眯地打趣:“對哦,媏媏都成人家師父了呢!”

  鳳七不由翻了個白眼,“你們今後也會有徒弟的。武哥說了。不會讓你們的大學生活太輕鬆。”

  “嗷——”

  “嗷——”

  兩道哀嚎聲一前一後在鳳七話音剛落的時候接連響起......

  鳳七在一旁彎眉淺笑。

  ......

  周六早上七點,鳳七在樓頂花園晨練完,回到宿舍衝了個澡,就換上外出服,準備出門了。

  今天中午和晚上。c基地的夥伴們都要聚在顧家私房菜館會餐。

  兩天前,邢兵就來電話和她說了。中午是范姜洄請客,晚上則是c基地的宿委會活動。

  約好要麼十點前到c基地集合一道出發,要麼直接前往顧家私房菜館碰頭。

  鳳七打算先繞趟師父家,把上次借來並已經看完的醫書還了,然後直接去聚餐地點。

  七點半。在食堂吃了份豆漿燒餅,起身往校門走時,接到了烈陽的來電。

  “小七。你還在學校嗎?”

  “嗯,正打算出校門。”

  “別!等著,我們來接你。”一聽鳳七這麼說,烈陽馬上接道:“我和雷霆都在墨御車上,待會兒一起去市博館看冰雕。你不會有事吧?”

  墨御?冰雕?

  鳳七暗暗翻了個白眼驚門。

  能說他們范姜家三兄弟心有靈犀嗎?連平安夜的活動。都想到了一處。

  既然烈陽和雷霆都想去,范姜洄如今也難得回京都和他們幾個相處。她自然是隨大流。

  大不了明天接嚴景寰下機之前,先繞趟師父家。

  鳳七應下後,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范姜洄的車也到了。

  “好久不見。”范姜洄搖下車窗,嘴角噙著笑。

  快兩個月未見了吧?

  他每次想到c基地的夥伴,排第一個的總是她。

  也許是她不同尋常的身手,也許是她年紀雖小卻最拼命,讓他印象深刻。

  假以時日,她絕對會成為“csas”裡的頂梁柱。

  “好久不見。”鳳七坐上副駕座,拉上車門,回頭一笑。

  “小七長高了!”和雷霆一起坐後面的烈陽,等鳳七坐穩,笑贊道:“也漂亮了。”

  “阿陽,要不咱倆也向組織申請來冠藍吧。我敢打賭,日後肯定會有很多蒼蠅圍著小七轉,我不放心......。”雷霆扒著鳳七的座椅背,佯裝苦惱地提議。

  惹來范姜洄和烈陽的輕笑。

  鳳七無語。

  “咳......小七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對吧?”

  范姜洄側頭掃到鳳七一臉無奈的表情,輕笑著替她說話。或許,他的潛意識裡,也並不希望烈陽和雷霆真轉去冠藍中學讀書。

  “話雖這麼說......”雷霆撓撓頭,似乎仍舊不放心:“誰知道那些蒼蠅有多纏人......總之,小七,學校裡要是有男生向你表白,千萬別踩他們。前陣子,咱們學校有個高一生,把隔壁三中的初一女生肚子都搞大了......”

  “越說越離譜了!”烈陽順勢給了雷霆一拳,示意他閉嘴:“小七又不是那些女生,說這些做什麼!”

  “我不就這麼一說嘛,引以為鑒!懂不?”雷霆哀怨地揉著挨到拳的胸口,回頭朝鳳七認真地說:“小七,要記住哦,中學裡的男生都太幼稚......咳咳,當然,像我和阿陽這樣的,已經是少數中的極品了。其他男生。都幼稚的要死,別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好。”鳳七盈盈一笑,怕他這一路上淨圍著這個話題轉了,於是問:“怎麼忽然想去看冰雕了?”

  “昨晚看到新聞說今天有個大型冰雕展開幕,正巧,早上的時候,墨御來電話,說他有票,想著大冷天的也沒其他地方去,就決定去看看咯。”

  聽了雷霆的解釋。鳳七心下暗嘆:但願不要和上次一樣巧,遇上江澈和他大哥......

  ......

  不知該說是運氣還是倒霉,總之。范姜洐和江澈兩兄弟沒遇上,倒是碰上了昨晚攔著她自說自話的成家少爺成瑜。

  看到鳳七,成瑜也一臉驚訝,繼而有些尷尬。

  此刻,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生。可他昨晚卻對鳳七說:他今天因為家裡有事,所以沒法和她約會,如今卻......豈不是自打嘴巴了?

  鳳七卻像不認識他似的,隨意瞟了他一眼,就和范姜洄三人越過他們往裡走。

  “嚴景媏!”成瑜見她這幅表情,不禁有些羞惱。自己好歹也是成家少爺。昨天才見過面,前幾天還收了他的情書,現在居然當他陌生人一般。招呼也不打、越過他就往裡走,也太不拿他當回事了吧?雖然對她,他更多的是好奇,可面子上怎麼說也過不去。

  頓時,成瑜胸口浮升一股怨氣。不顧身邊的女生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上前一步。想扯住鳳七。

  被鳳七身旁的范姜洄快速格擋了回來,順勢反手一握。

  “嗷!”成瑜吃痛地大喊了一聲,正想咒罵,抬眼對上冷峻著臉、眼底隱怒的范姜洄,以及循聲回頭、冷冷瞪著他的烈陽和雷霆,只得悻悻收回手。

  甩了甩差點斷掉的手腕,成瑜哼了一聲,帶著身旁的女生不甘不願地離開了。

  “小七認識他?”烈陽收回視線,擰著眉頭問鳳七。

  “冠藍的學生,不知哪個班的。”鳳七聳聳肩。

  對這種跳梁小丑,她壓根沒打算在意。剛剛要不是范姜洄動作夠快,她也不會讓對方有機會碰到自己哪怕是一片衣角。

  “以後遇上,要還這麼不識相,直接解決不用客氣。”范姜洄深深看了她一眼,提議道。

  方才烈陽和雷霆走在前,興許沒注意對方的神態和舉動,可他就在鳳七身邊,把這一幕一絲不漏地收在了眼裡。

  同為男性,他自然察覺到了對方別樣的態度,恐怕是基於追求不得引起的羞惱吧。未免日後麻煩更多,不如趁早給對方來個深刻的教訓。

  “我知道。”鳳七點頭應道。

  心下著實無奈:誰讓他們出手都這麼快啊。昨天是齊恩朗,今天是范姜洄。讓她想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都沒機會。

  烈陽和雷霆聽到范姜洄和鳳七的對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進去吧!已經九點多了,遲了人更多。”范姜洄抬起手腕,見指針已經指向九點十分,提議道。

  “走咯!看冰雕去!”雷霆興奮地吆喝一聲,一左一右攬上鳳七和烈陽的肩,帶著他們往前走。

  幸好接下來沒再遇上壞人心情的事。

  四人沿著展館兜了一大圈,直至把所有展出的冰雕都賞了個遍,這才意猶未盡地出來。

  “喜歡冰雕的話,下次有機會帶你們去冰城看。那裡才是冰雕的真正起源地。”

  范姜洄發動起車子,預熱的時候,笑著對鳳七三人說。

  “好哇!明年這個時候,咱們一起去冰城看冰雕!約好了哦!”雷霆立刻贊同地接道。

  烈陽和鳳七笑睨了他一眼,倒也沒反對。

  如果沒任務在身,偶爾結伴出行,既能增長見聞,又能增進友誼,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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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5 “綠頭蒼蠅”

  顧家私房菜館的席位,早在一周前就已經被預訂一空了。

  范姜洄半個月前就預留了包廂,自然是最佳的觀賞位。

  豪華頂配的特大包廂,十五人次的三桌大席位,足夠容納所有留京的“csas”成員。

  林國志和雷濤也受邀出席了,蔡之龍因為要帶妻女回老家探親,故而沒能前來和大夥兒一聚,倒是讓林國志捎了箱法蘭西名酒來,遙祝“csas”的成員們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小七!接著!”

  “還有我的!”

  一時間,鳳七兩手加懷裡都抱上了夥伴們接二連三送上的聖誕禮物。

  包括歸一、邢兵、何然,以及兩天前剛回京復命的天辰和冷玫和各自跟著天辰、冷玫出任務回來的劍靈和秦暮然,都送上了聖誕禮物,收得鳳七有些赧然。

  “收下收下,你這裡最小,不送你送誰呢!”

  冷玫拍拍鳳七的肩,笑盈盈地道。

  鳳七這才發現非人今天沒來。聽歸一說是被他父母接回老家過節了。

  非人不在,別說“csas”了,整個國安部也數她年紀最小。

  “還有我們的!”雷霆笑嘻嘻地遞上他和烈陽合力準備的禮物,一個素雅的長方形紙盒,塞到了鳳七幾乎不見空隙的懷裡。

  “走吧,先放我辦公室去。等下我送你回去。”范姜洄過來幫鳳七分擔了一部分,帶著她把禮物先放到他在顧家私房菜館的辦公室裡。

  “這是我的。”等鳳七放下手上懷裡的禮物後,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扁平型禮盒,遞到鳳七手上:“上回還說要送你一份乾親禮,我偷懶,二合一了。不介意吧?”

  鳳七搖搖頭:“如果這樣也要介意,我連禮物都沒準備,你們豈不是虧大了?”

  范姜洄聞言,忍不住揉揉她的發頂,失笑道:“不是說過了?你最小,不送你送誰?拆開來試試,看喜不喜歡、合不合手?”

  合手?鳳七挑了挑眉,該不會是手套吧?

  打開來一看,果然是一副手套,只不過不是普通的那種。而是由某種極其柔韌抗御的特殊金屬絲製成的。

  “我看你就這麼直接使用腕上的鋼絲,很容易傷手,戴上這個多少能抵禦一些。”

  “這是國內定制的?”鳳七仔細翻看了一遍。發現無論是金屬材質,還是做工,都非常精密細緻,不像是國內軍工廠研製出來的產品。

  “不是,託人從德國定制來的。你要覺得好用。下次再給你配個護腕和護膝。”

  “那倒不必。我就隨便問問。”鳳七說著,試著戴上這副金屬絲製成的手套。

  “挺合手,謝謝!”戴上後,鳳七伸縮了幾下手掌,不僅合手,還有彈力。並不覺得套在裡頭的手指有任何僵硬,含笑朝范姜洄致謝。

  “喜歡就好。”范姜洄笑笑,暗自決定有機會再給她定制幾副護腕、護膝。

  ......

  兩人回到包廂時。只剩何然、歸一和天辰坐在一起聊天,其他人都由林國志帶隊到隔壁的休閒室打桌球去了。

  “小七!來來來,好久沒見,過來聊幾句。”天辰笑著朝鳳七招招手。

  范姜洄給鳳七倒了杯熱騰騰的的花生汁,也坐到了她身邊。

  “前兩天和夜行通電話。他還提到你呢。還說等你正式接任務了,一定要讓林局分到他那個組。和他做搭檔。”天辰一聊起自己的雙胞胎弟弟夜行,就眉眼笑成了彎。

  “恐怕晚了,據我所知,星光和麒麟早就跑去林局那兒登記過了。”何然哈哈一笑,說道。

  “是嗎?早知道,咱們第一次和小七合作出任務回來,就該和林局說一聲。”天辰表示遺憾地攤攤手。

  鳳七喝著花生汁,萬分無語。

  “對了,我聽邢兵說小七過陣子要去佛羅裡達參加什麼國際武術大賽?”天辰想到這個事,好奇地問鳳七。

  鳳七點點頭:“嗯。具體時間還沒定,估計是一月上中旬。”

  “怎麼?你該不是有興趣跟著小七前去觀賽吧?”何然一看到天辰露出這副表情,有些猜到他的打算。

  “是有這麼個想法,就看組織到時會不會另派什麼任務給我了。”天辰雙手抱在腦後,靠著沙發背上閒適地回答。反正接下來暫時沒任務,不如跟著鳳七出去溜一圈。

  歸一摩挲著下巴,像是被天辰的建議打動了:“寒假啊,確實可以考慮和小七一起去呢。等賽事結束,還能再玩上幾天回來。正好趕上除夕......”

  何然聞言,不由和鳳七對視一眼。

  天辰和歸一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鳳七之所以前往佛羅裡達參加這樁賽事,主要是想探一探“星陽杯”的贊助方趙靈霄的底。可若是天辰和歸一都跟了去,這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呢?

  “目前還沒收到贊助方的消息,具體去不去、哪一天去都還沒定。”鳳七搖頭說道。

  她甚至懷疑贊助方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幾個入選人員。一旦發現有什麼異常,絕對會在出發前踢除掉他們。

  所以,她近期沒敢通過組織網絡,跟蹤調查趙靈霄的一舉一動,免得打草驚蛇。

  “那好吧,等你定了時間再說。從此刻起到除夕,還有一個半月呢。我猜林局不會讓我那麼輕鬆......”

  “背後說我什麼呢?”天辰正說著,林國志推門進來,擦著滿額汗漬笑問道。

  身後,一群被他拎去打桌球的年輕特工們也都回來了。一時間,包廂內熱鬧非凡。

  范姜洄見時間差不多了,示意候在門外的服務生上菜。

  美酒加美食,吃得眾人讚不絕口。

  飯後,林國志和雷濤先走了。晚上的宿委會聚餐。他們不來參加,說是留給c基地成員們自己熱鬧。

  其餘人,有提議繼續賽上幾局桌球的,也有提議出去散步的,附近就是各大高檔專櫃聚集處,難得來,逛逛也好。也有個別哪裡都不想去,就在包廂打撲克聊天。

  烈陽和雷霆,被其他幾個桌球愛好者提去隔壁競賽了。鳳七閒來無事,打算出去轉轉。

  她記得這附近有個大型藥局。想去看看有沒有龍齒劍這味乾藥材。

  范姜洄聽她想去藥局轉轉,二話沒說,拿起外套。和她一起走出了顧家私房菜館,沿著步行街慢悠悠地往藥局晃去。

  不出鳳七意料,這麼大一間藥局,都沒她想要的龍齒劍乾藥材。怕是這個世界很少能找到這味藥草。

  藥局老闆甚至還反過來和她說,如果她有這味藥草。賣給他,絕對給她個公道價。

  出了藥局,范姜洄沉吟了片刻,問:“小七很想要這味藥材?不如我託國外的朋友幫你找找?”

  鳳七想了想,點頭道:“如果方便,幫我留意下就好。也不急要。”

  “好。”范姜洄一口應下。

  他幾個中學時期的死黨。畢業後都出了國。雖不能說是遍布全球,幾個大國家,倒是都有人定居。

  鳳七見這麼大一家藥局裡也沒她想找的龍齒劍。其他小規模的中藥鋪想必更加不會有了。

  於是,不準備繼續逛藥局了,和范姜洄慢悠悠地沿著步行道逛起節日午後的噴泉廣場。

  這一逛,又遇上了被雷霆譽為“綠頭蒼蠅”的成瑜。

  此刻,對方正摟著上午在冰雕展覽館門口遇到的那位嬌俏女生。毫不避諱地坐在噴泉池外的石凳上交頸深吻。

  范姜洄自然也看到了,皺皺眉。走到鳳七內側,替她擋去了那幕太過熱辣的場景。

  兩人正要離開,成瑜和那名女生也剛巧結束舌吻,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了路過自己跟前的鳳七兩人。

  “嚴景媏......”成瑜心下咯噔,暗暗著惱:怎麼這麼倒霉?!到哪兒哪兒都能遇上她......

  要是因此而辦不成乾姐交待的事,怎麼回去交差呀......

  “怎麼?怕被她看到吃醋?你又想和早上那樣,丟下我去拉她的手了?”成瑜懷裡的女生見狀,拿食指點了點他的胸膛,酸溜溜地撒嬌道。

  “哪會呢!”成瑜乾笑著緊了緊懷裡的女生,“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嘛!她怎麼能和你比呢?我不過是幫朋友一個忙,哪裡會真的看上她?......瞧瞧,她哪有你這麼一對水靈靈的蜜桃......”

  成瑜說到後面,嗓音低啞,最後,索性將整個頭都埋到了女生豐滿的胸前,雙手也不閒著,摸索著探入她的衣領,直至觸到一片細膩溫暖的肌膚,不禁滿足地低笑。

  大冬天的,外套裡頭只穿一件v領毛衣,連個胸罩也不帶,該不會早就想邀請他隨意摸了吧?!

  “什麼朋友?......嗯......還要你去追個不喜歡的女生?......”

  “這你就不要管了,總之,我是不可能喜歡那種女生的......整天冷著個臉不說,身上還沒幾兩肉......哪像你,嘖嘖......”

  成瑜不想再讓懷裡的女生開口發問,頭一抬,吮住了對方櫻紅的脣瓣......

  剛接觸情.欲的少年男女,一旦受到誘惑撩撥,製造的波波熱浪,並不亞於任何一對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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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6 付軍的請求

  一行人分頭活動結束,再回到顧家私房菜館。

  晚餐的人員有所調整,留下的都是常住c基地的單身漢們。

  有家有室的同事,或是像邢兵這樣已經有穩定女朋友的,晚餐前就和餘下眾人告辭,去和另一半過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午餐聚會時,眾人還為他的事,專門開了個話題,包括林國志在內,你一言我一語地給他提供了好幾個約會項目,其中某幾個方案,說得邢兵常年不改色的黝黑臉龐也泛起了紅暈,大夥兒這才笑著放過他。

  由於次日是周日,鳳七和烈陽、雷霆沒打算回學校,晚餐後,和何然等人一起回c基地。

  臨走前,范姜洄幫鳳七把禮物搬上何然的車,目送他們離開後,才驅車駛往范姜大宅。

  “不是說今兒晚上就回來嗎?”

  還在半路時,范姜衛國忍不住給他來了電話。

  “嗯,已經在路上了。爺爺睡了嗎?”范姜洄調整了下耳裡的藍牙,回道。

  “還早,都一起坐著呢。聽說你今晚回來,大家都沒出門。”范姜衛國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問:“你媽她,最近還好吧?”

  “嗯。挺好。”范姜洄淡淡地應了一句:“上次的事,的確是外公過激了。下次你要是去瑪卡島,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去機場接你。”

  “好!好好!”范姜衛國忙不迭應聲。

  他上個月初飛了趟瑪卡島,找到妻子所住的療養院,不巧碰上同樣在那裡探望女兒的岳父顧永輝,被狠狠奚落了一番不說,還被當眾趕離了妻子病房。

  這之後,他即使有心想去探望,也沒敢踏上瑪卡島半步。生怕又被顧家人趕得狼狽不堪。

  如今聽兒子如是說,范姜衛國頓感欣慰。

  這說明兒子心裡還是記掛著自己的,無論自己以前究竟有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母親的事。否則,以他一貫而來的寡靜脾性,哪裡會主動提及此事?

  他忽然心起了退休的念頭。雖然離退休年齡還有十多年,可他忽然沒了繼續在軍部往上爬的興致。

  妻子被接回瑪卡島娘家療養,唯一的兒子也離開家、離開軍部,進入商界打拼,忽然間,他對目前的生活狀態失去了原有的動力。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想搬去瑪卡島,和妻子、兒子在一塊兒。卻也知道,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素有“軍部頂梁柱”之稱的紅色世家兩兄弟。因各自妻子的事,鬧到崩僵不說,如今還想退離軍部、分隔兩地,這讓老爺子的老臉往何處擱?

  唉!

  范姜衛國的思緒繞了很大一圈,終究又回到現實。

  在心裡重嘆一聲後,囑咐手機那頭的范姜洄安全開車,有什麼事回家再聊,這才結束通話。

  范姜洄摘下耳機,盯著前方的道路,抿緊了雙脣。

  無論父親怎麼打算,他是不打算再去軍部、替范姜家爭光奪耀的。

  即使小舅那裡不再需要他,他也不打算去軍部。蔡部和林局還給他留了行動組的位子。雖然當時選擇進國安是出於一時衝動,可如今,他不排斥特工一職。甚至可以說已經漸漸喜歡上了它,以及那幫熱血洋溢的夥伴們......

  ......

  鳳七和眾人一起回到c基地後,光禮物就拆了半天。

  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巧克力糖果類的精緻進口零嘴。

  倒是烈陽和雷霆,合力送了她一把古銅劍。不知是從哪裡淘來的寶。

  直到嚴景寰來電話。

  “媏媏?還沒睡下吧?明天中午記得要和大哥一起吃飯哦。”

  “嗯,記著呢。”鳳七微微一笑。接道:“我會去機場接大哥。”

  “那倒不必,誰知道會不會晚點。你就在華中園等我,我到了過去接你。吃了中飯,我們先去你師父家拜訪,然後再去看望風老爺子。怎麼樣?”

  “師父家?大哥也打算和我一道去?”鳳七對嚴景寰這樣的安排有些訝然。她原本打算明天去機場之前先去師父家轉轉的。

  “不是你師父嘛?!應該去!我備了些江滬特產,包管你師父師母喜歡!”嚴景寰拍著胸脯安撫妹妹。

  自從在爺爺和父親的追悼會上得知妹妹還有個正兒八經投拜的師父後,他就把這事記在了心上。平時不見面,逢年過節的總要拜謝一番吧。如今他脫不開身常往京都跑,只得將妹妹託付給他們看顧。

  鳳七聽嚴景寰這麼說,點頭依從了他的安排。

  她前世習慣由隨從打點這類事務,今生又少親近長輩提點,至今沒將這個世界的風俗禮儀記準照做。

  包括今天收到的這麼多聖誕禮物,也思忖著該找怎樣的機會還禮給對方?畢竟,禮尚往來嘛!

  巧的是,在她剛和嚴景寰通完電話,李宜琛打進來約她周日回李家吃飯。周六有聚餐活動,李安平上個週末就聽鳳七說過了。那會兒鳳七還不確定嚴景寰哪一天來京都,因此沒敲定周日的安排。

  晚飯時,李家三口聊到鳳七,李安平讓兒子打電話問問,要是她大哥這兩天也在京都,周日邀他一道去家裡吃頓便飯。

  鳳七聽李宜琛如是提議,想了想也爽快地同意了。既然大哥本來就打算和她一起去拜訪師父,如今師父又來邀請了,再吃了午飯去,倒顯得矯情了。

  李宜琛見鳳七答應,才樂呵呵地掛了電話。

  ......

  次日上午九點光景,鳳七和圍在客廳對弈的烈陽、雷霆等人說了一聲,出門去機場接嚴景寰了。

  雙肩包裡背著要還給師父的醫書,以及那本摘錄了許多問題的筆記本。

  今年的聖誕狂歡日,陽光明媚。

  鳳七眯著眼,雙手插在羊絨大衣的口袋裡,慢悠悠地往地鐵站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如今的鳳七。身高一六零,在同齡女生中不算矮了。加上身形纖瘦,看上去比實際身高還要高挑不少。

  再加上身上這件出自國際名設計師的淺暖色調羊絨大衣、腳踩深咖色的羊皮靴,讓過路行人誤以為她至少已經高中生了。否則,哪家的家長願意給自個兒孩子穿這麼昂貴的服飾啊。

  路過地鐵站口時,幾個穿著高中制服、嗓音處於變聲期的男生,吊兒郎當地倚坐著不鏽鋼欄桿,視線隨著鳳七修長的雙腿、姣好的面容竊竊私語個不停。

  膽大的幾個,甚至還朝她吹起了口哨,引來更多路人好奇的視線。

  “喲!小妮子還挺酷呀!”

  這群男生在鳳七步入地鐵站後。也都跳下欄桿,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嘴裡還輕佻地對鳳七品頭論足。

  鳳七沒理他們。仍舊雙手插在兜裡,不緊不慢地朝前走著。

  身後幾個男生見她頭也不回一下,頓時覺得很沒面子。

  其中兩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繞道鳳七前面,伸手攔住了她。

  “學妹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

  “是啊。一起聊聊嘛!這麼酷幹什麼?不過,鐵哥倒是喜歡酷酷的女生哦!是不是啊?鐵哥?”

  後面幾個男生中,被點到名的鐵哥,“嘿嘿”一笑,一臉享受地說:“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外表越酷的女生,溫柔起來更要人命!”

  “哈哈!原來鐵哥已經嘗過了!怎樣?學妹?和我們一起去玩吧!你想去哪裡咱哥兒幾個都奉陪!”

  “想去哪裡都行嗎?嘿嘿!更子。你這話邪惡了......”

  鳳七聽到這裡,倏地收住腳步,涼涼地掃了他們一眼。沉聲道:“讓開!”

  “不讓——”其中一名男生捏著鼻子拖著長音,學女生的嗓音尖細地說

  “讓開吧!她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這時,一道略顯低沉的嗓音插入兩方之間。

  鳳七辨出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禁循聲回頭。

  原來是凱旋門車會的會長付軍,這麼巧?

  “他們中有幾個是我車會會員的兄弟。見過幾次面。”付軍帶著另兩名凱旋門車手,從自動扶梯那頭走過來。主動朝鳳七解釋。

  “付大哥。”果真,剛還堵著鳳七不放她的男生們,一看到付軍,都乖巧地站定和他打招呼。

  付軍沒理他們,徑自對鳳七笑道:“坐地鐵?”

  廢話!鳳七暗翻了個白眼。不坐地鐵來地鐵站幹嘛?

  “去吧!”付軍也不介意她稍嫌淡漠的態度,輕笑地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鳳七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多謝!”說完,就朝前幾步,站上自動扶梯,往下層去了。

  待鳳七離開後,付軍沉下臉,掃了在場幾人一眼,冷冷地問:“難道你們家兄沒和你們講最近那次烏山道車賽,賽揚會吃的苦頭嗎?”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明白付軍話裡的意思。

  “會長是想告訴你們,至今還躺在醫院的那兩個賽揚會車手,正是剛剛那位小姑娘的傑作。”

  付軍身後其中一個車手,好心地向他們解釋。

  “......”

  “下次要是再被我看到這種事,無論對方是誰,你們知道下場是什麼。真不知道的,回家問問自個兒兄長!”付軍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帶著兩名車手調回頭,朝自動扶梯疾步走去。

  留下那幾名男生,僵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

  賽揚會的車手在烏山道被人教訓到進醫院,至今還沒出院,他們早就聽自家兄長提過,卻沒想到,動手的,竟然是這麼個嬌弱纖瘦的小女生......

  那廂,付軍下了自動扶梯,四下張望,見鳳七站在3號上車口前排隊等,快速走上前。

  鳳七在他靠近前,就已警覺地回頭望過來。

  “剛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付軍掃了眼幾米外那塊提示列車即將靠站的時間牌,直截了當地說:“我聽說,上次在服務站,賽揚會兩個車手找你麻煩......咳,應該還有我車會裡的人一份‘功勞’......”

  “你是想提醒我,對方還沒打算善罷甘休?”鳳七聽他這麼一說,當下了悟。

  付軍見她一點就通,暗贊了聲“聰明”,點頭道:“我不是想包庇自己車會的人,但也不願引起各方車會之間的矛盾,如果她就此收手,那麼這件事,能否看在我曾提醒過你的份上,就這麼算了?當然,如果她還是執迷不悟,我不會插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鳳七從付軍的語氣裡聽出,那個和賽揚會勾結並找她麻煩的人,似乎還是個女人。

  會是歐雙雙嗎?印象裡,似乎也就她和自己起過糾紛。其他人,她還真想不出是誰。

  不過,既然付軍專程跑來提醒自己,且青龍那件事,也的確有他提醒的功勞,於是點點頭,應下了他的提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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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人員有所調整,留下的都是常住c基地的單身漢們。

  有家有室的同事,或是像邢兵這樣已經有穩定女朋友的,晚餐前就和餘下眾人告辭,去和另一半過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午餐聚會時,眾人還為他的事,專門開了個話題,包括林國志在內,你一言我一語地給他提供了好幾個約會項目,其中某幾個方案,說得邢兵常年不改色的黝黑臉龐也泛起了紅暈,大夥兒這才笑著放過他。

  由於次日是周日,鳳七和烈陽、雷霆沒打算回學校,晚餐後,和何然等人一起回c基地。

  臨走前,范姜洄幫鳳七把禮物搬上何然的車,目送他們離開後,才驅車駛往范姜大宅。

  “不是說今兒晚上就回來嗎?”

  還在半路時,范姜衛國忍不住給他來了電話。

  “嗯,已經在路上了。爺爺睡了嗎?”范姜洄調整了下耳裡的藍牙,回道。

  “還早,都一起坐著呢。聽說你今晚回來,大家都沒出門。”范姜衛國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問:“你媽她,最近還好吧?”

  “嗯。挺好。”范姜洄淡淡地應了一句:“上次的事,的確是外公過激了。下次你要是去瑪卡島,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去機場接你。”

  “好!好好!”范姜衛國忙不迭應聲。

  他上個月初飛了趟瑪卡島,找到妻子所住的療養院,不巧碰上同樣在那裡探望女兒的岳父顧永輝,被狠狠奚落了一番不說,還被當眾趕離了妻子病房。

  這之後,他即使有心想去探望,也沒敢踏上瑪卡島半步。生怕又被顧家人趕得狼狽不堪。

  如今聽兒子如是說,范姜衛國頓感欣慰。

  這說明兒子心裡還是記掛著自己的,無論自己以前究竟有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母親的事。否則,以他一貫而來的寡靜脾性,哪裡會主動提及此事?

  他忽然心起了退休的念頭。雖然離退休年齡還有十多年,可他忽然沒了繼續在軍部往上爬的興致。

  妻子被接回瑪卡島娘家療養,唯一的兒子也離開家、離開軍部,進入商界打拼,忽然間,他對目前的生活狀態失去了原有的動力。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想搬去瑪卡島,和妻子、兒子在一塊兒。卻也知道,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素有“軍部頂梁柱”之稱的紅色世家兩兄弟。因各自妻子的事,鬧到崩僵不說,如今還想退離軍部、分隔兩地,這讓老爺子的老臉往何處擱?

  唉!

  范姜衛國的思緒繞了很大一圈,終究又回到現實。

  在心裡重嘆一聲後,囑咐手機那頭的范姜洄安全開車,有什麼事回家再聊,這才結束通話。

  范姜洄摘下耳機,盯著前方的道路,抿緊了雙脣。

  無論父親怎麼打算,他是不打算再去軍部、替范姜家爭光奪耀的。

  即使小舅那裡不再需要他,他也不打算去軍部。蔡部和林局還給他留了行動組的位子。雖然當時選擇進國安是出於一時衝動,可如今,他不排斥特工一職。甚至可以說已經漸漸喜歡上了它,以及那幫熱血洋溢的夥伴們......

  ......

  鳳七和眾人一起回到c基地後,光禮物就拆了半天。

  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巧克力糖果類的精緻進口零嘴。

  倒是烈陽和雷霆,合力送了她一把古銅劍。不知是從哪裡淘來的寶。

  直到嚴景寰來電話。

  “媏媏?還沒睡下吧?明天中午記得要和大哥一起吃飯哦。”

  “嗯,記著呢。”鳳七微微一笑。接道:“我會去機場接大哥。”

  “那倒不必,誰知道會不會晚點。你就在華中園等我,我到了過去接你。吃了中飯,我們先去你師父家拜訪,然後再去看望風老爺子。怎麼樣?”

  “師父家?大哥也打算和我一道去?”鳳七對嚴景寰這樣的安排有些訝然。她原本打算明天去機場之前先去師父家轉轉的。

  “不是你師父嘛?!應該去!我備了些江滬特產,包管你師父師母喜歡!”嚴景寰拍著胸脯安撫妹妹。

  自從在爺爺和父親的追悼會上得知妹妹還有個正兒八經投拜的師父後,他就把這事記在了心上。平時不見面,逢年過節的總要拜謝一番吧。如今他脫不開身常往京都跑,只得將妹妹託付給他們看顧。

  鳳七聽嚴景寰這麼說,點頭依從了他的安排。

  她前世習慣由隨從打點這類事務,今生又少親近長輩提點,至今沒將這個世界的風俗禮儀記準照做。

  包括今天收到的這麼多聖誕禮物,也思忖著該找怎樣的機會還禮給對方?畢竟,禮尚往來嘛!

  巧的是,在她剛和嚴景寰通完電話,李宜琛打進來約她周日回李家吃飯。周六有聚餐活動,李安平上個週末就聽鳳七說過了。那會兒鳳七還不確定嚴景寰哪一天來京都,因此沒敲定周日的安排。

  晚飯時,李家三口聊到鳳七,李安平讓兒子打電話問問,要是她大哥這兩天也在京都,周日邀他一道去家裡吃頓便飯。

  鳳七聽李宜琛如是提議,想了想也爽快地同意了。既然大哥本來就打算和她一起去拜訪師父,如今師父又來邀請了,再吃了午飯去,倒顯得矯情了。

  李宜琛見鳳七答應,才樂呵呵地掛了電話。

  ......

  次日上午九點光景,鳳七和圍在客廳對弈的烈陽、雷霆等人說了一聲,出門去機場接嚴景寰了。

  雙肩包裡背著要還給師父的醫書,以及那本摘錄了許多問題的筆記本。

  今年的聖誕狂歡日,陽光明媚。

  鳳七眯著眼,雙手插在羊絨大衣的口袋裡,慢悠悠地往地鐵站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如今的鳳七。身高一六零,在同齡女生中不算矮了。加上身形纖瘦,看上去比實際身高還要高挑不少。

  再加上身上這件出自國際名設計師的淺暖色調羊絨大衣、腳踩深咖色的羊皮靴,讓過路行人誤以為她至少已經高中生了。否則,哪家的家長願意給自個兒孩子穿這麼昂貴的服飾啊。

  路過地鐵站口時,幾個穿著高中制服、嗓音處於變聲期的男生,吊兒郎當地倚坐著不鏽鋼欄桿,視線隨著鳳七修長的雙腿、姣好的面容竊竊私語個不停。

  膽大的幾個,甚至還朝她吹起了口哨,引來更多路人好奇的視線。

  “喲!小妮子還挺酷呀!”

  這群男生在鳳七步入地鐵站後。也都跳下欄桿,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嘴裡還輕佻地對鳳七品頭論足。

  鳳七沒理他們。仍舊雙手插在兜裡,不緊不慢地朝前走著。

  身後幾個男生見她頭也不回一下,頓時覺得很沒面子。

  其中兩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繞道鳳七前面,伸手攔住了她。

  “學妹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

  “是啊。一起聊聊嘛!這麼酷幹什麼?不過,鐵哥倒是喜歡酷酷的女生哦!是不是啊?鐵哥?”

  後面幾個男生中,被點到名的鐵哥,“嘿嘿”一笑,一臉享受地說:“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外表越酷的女生,溫柔起來更要人命!”

  “哈哈!原來鐵哥已經嘗過了!怎樣?學妹?和我們一起去玩吧!你想去哪裡咱哥兒幾個都奉陪!”

  “想去哪裡都行嗎?嘿嘿!更子。你這話邪惡了......”

  鳳七聽到這裡,倏地收住腳步,涼涼地掃了他們一眼。沉聲道:“讓開!”

  “不讓——”其中一名男生捏著鼻子拖著長音,學女生的嗓音尖細地說

  “讓開吧!她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這時,一道略顯低沉的嗓音插入兩方之間。

  鳳七辨出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禁循聲回頭。

  原來是凱旋門車會的會長付軍,這麼巧?

  “他們中有幾個是我車會會員的兄弟。見過幾次面。”付軍帶著另兩名凱旋門車手,從自動扶梯那頭走過來。主動朝鳳七解釋。

  “付大哥。”果真,剛還堵著鳳七不放她的男生們,一看到付軍,都乖巧地站定和他打招呼。

  付軍沒理他們,徑自對鳳七笑道:“坐地鐵?”

  廢話!鳳七暗翻了個白眼。不坐地鐵來地鐵站幹嘛?

  “去吧!”付軍也不介意她稍嫌淡漠的態度,輕笑地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鳳七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多謝!”說完,就朝前幾步,站上自動扶梯,往下層去了。

  待鳳七離開後,付軍沉下臉,掃了在場幾人一眼,冷冷地問:“難道你們家兄沒和你們講最近那次烏山道車賽,賽揚會吃的苦頭嗎?”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明白付軍話裡的意思。

  “會長是想告訴你們,至今還躺在醫院的那兩個賽揚會車手,正是剛剛那位小姑娘的傑作。”

  付軍身後其中一個車手,好心地向他們解釋。

  “......”

  “下次要是再被我看到這種事,無論對方是誰,你們知道下場是什麼。真不知道的,回家問問自個兒兄長!”付軍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帶著兩名車手調回頭,朝自動扶梯疾步走去。

  留下那幾名男生,僵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

  賽揚會的車手在烏山道被人教訓到進醫院,至今還沒出院,他們早就聽自家兄長提過,卻沒想到,動手的,竟然是這麼個嬌弱纖瘦的小女生......

  那廂,付軍下了自動扶梯,四下張望,見鳳七站在3號上車口前排隊等,快速走上前。

  鳳七在他靠近前,就已警覺地回頭望過來。

  “剛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付軍掃了眼幾米外那塊提示列車即將靠站的時間牌,直截了當地說:“我聽說,上次在服務站,賽揚會兩個車手找你麻煩......咳,應該還有我車會裡的人一份‘功勞’......”

  “你是想提醒我,對方還沒打算善罷甘休?”鳳七聽他這麼一說,當下了悟。

  付軍見她一點就通,暗贊了聲“聰明”,點頭道:“我不是想包庇自己車會的人,但也不願引起各方車會之間的矛盾,如果她就此收手,那麼這件事,能否看在我曾提醒過你的份上,就這麼算了?當然,如果她還是執迷不悟,我不會插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鳳七從付軍的語氣裡聽出,那個和賽揚會勾結並找她麻煩的人,似乎還是個女人。

  會是歐雙雙嗎?印象裡,似乎也就她和自己起過糾紛。其他人,她還真想不出是誰。

  不過,既然付軍專程跑來提醒自己,且青龍那件事,也的確有他提醒的功勞,於是點點頭,應下了他的提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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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7 大團小聚

  對付軍的善意提醒,鳳七雖然納悶,卻也上了心。

  從九月份開學至今,接二連三經歷周銘、何琦的事,對於這個時代的初高中生,她已經不敢小覷了。

  當然,指的不是對方的身手或是智商,而是手段。

  年紀不大,想出的計謀卻一個比一個毒辣,一個比一個狠戾。

  好在如今,因為周廣源的事,她和周銘的關係,倒是有不少緩解。雖然稱不上是同一個陣營,至少已經不再是對立面了。

  何琦也在單挑賽後收斂了許多。但凡有點腦子的人,發生過這樣的事後,應該不會再傻傻地蹦到她跟前來自取其辱了吧?

  沒想到,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因為青龍的事,賽揚會的人對她懷恨在心,她是有數的。雖然當日結束賽事之前,賽揚會會長對她還挺客套。許是心虛吧。怕事情鬧大了,對賽揚會一方也不利。

  表面上似乎息事寧人了,可暗地裡呢?他們最終會採取怎樣的方式來報復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自那之後,沒等她說,齊恩朗和袁錚就已盯上了賽揚會,一有情況,必定會提醒她。

  倒是沒想到,凱旋門裡也有看她不慣到要收拾她的人。

  無論是誰,正如付軍說的:如果對方到此為止,那麼就此揭過。如果仍不打算收手,那麼,休怪她不客氣了!

  ......

  鳳七到機場的時候,嚴景寰的航班已經提前到達了。只在候機大廳等了不到一刻鐘,就見嚴景寰戴著墨鏡、一身休閒地推著行李箱從安檢通道出來。

  嚴景寰看到她,一改先前肅然的神情,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鳳七含笑回應了他的熱情相擁。算起來,兄妹倆也快兩個月未見了。

  一番寒暄後,鳳七告訴他:師父一家邀請他們兄妹倆共進午餐。

  嚴景寰也不矯情。當即點頭,和鳳七一起離開機場大廳。先打車去他事先預訂的酒店辦理了入住,放好行李,衝澡換衣服後,問酒店租了輛車,去李家聚餐了。

  李安平一家見鳳七兄長不僅人來,還帶來一大堆江滬特產,感到很不好意思。

  把他們兄妹倆迎進門,得知他才下飛機沒多久,送上水果茶水後。讓他在客廳小憩。等李師母新學的佛跳墻上桌,就能開飯了。

  鳳七見李宜琛陪著嚴景寰在客廳小聊,兩人年紀相仿。倒也挺談得來,於是進廚房幫李師母準備碗筷了。

  “嗯,這次的氣色倒是比以前好了。等下呀,多吃點菜,嘗嘗師母上個禮拜學的這道佛跳墻。”

  李師母笑著說完。拿勺子舀了一瓢佛跳墻的湯,嘗了口鹹淡,不禁滿足喟嘆:“唔,真香!果真是好材料才能熬出好湯啊!”

  鳳七笑著贊同。

  “媏媏,你過來。”這時,李安平拉開廚房的移門。朝鳳七招招手,臉上表情略顯神秘。

  “去吧!你師父估計是要和你分享他的勝利果實了。”

  李師母調侃了老伴一句,推著鳳七出了廚房:“去吧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一喊開飯就要出來哦!別又聊到忘記時間!”

  李安平隨口應下妻子的念叨。帶著鳳七來到書房,一臉雀躍地把書桌上一份紅頭文件遞給鳳七看:“醫館的申報審批下來了!哈哈哈!”

  鳳七這才記起,師父上個月提過要申報私立醫館,想不到這麼快就審批下來了。

  不由也替他高興:“恭喜師父!”

  “不過,也就審批通過而已。具體執照據說得等住址選定、各類許可證辦妥後才能申辦。我估摸著至少也得等開年後......也好,到時候學校的課題也差不多收尾了。正好全心辦這事兒......”

  聽李安平提及學校課題的事,鳳七聯想到那味龍齒劍藥草,於是問李安平:“師父,我前兩天在藥草典籍上翻到龍齒劍的圖譜,這味藥草如今很難尋到嗎?”

  “是啊。”李安平被鳳七這麼一帶,也將話題轉到了龍齒劍上,這原本也是他極感興趣的話題之一:“據考據黨的資料看,龍齒劍在我國幾乎已經絕跡了。昆宇山脈深處能不能找到很難說,尋常的山巒谷地,肯定是沒有了。你要能掘到哪怕一株,我敢肯定,任何一個藥局都能給你高價。除非對方坑你不懂行。”

  鳳七聞言,再聯想到昨日和范姜洄在藥局的發現,倒真是這麼回事,遂了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怎麼?你又有什麼新發現?”李安平因龍騰草那個堪稱逆天的新藥效,對鳳七在藥草上的天賦已經極為信任了。一聽她這麼問,以為她也像龍騰草那樣,發現了龍齒劍不曾在藥草典籍上記載的藥效,遂饒富興致地看著她問

  鳳七沉吟了片刻,不是很肯定地說:“也不算新發現。我曾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麼一種說法,說龍齒劍的新鮮藥草和晾乾後的藥性不一樣。而藥草典籍又只記載了它的新鮮藥效,因此,我想找它的乾藥材實驗看看。沒想到藥局裡沒得賣,所以想問問師父。”

  李安平聽她這麼說,也信了。

  華國的古醫方雖然不完善,可流落在民間的也不少。至少,他手上就已經搜集到三個了。

  “師父打算年後再入趟昆宇山,到時替你留心下這味藥草。如果能有幸找到,到時就以你為主展開這個研究課題。”

  “我不用的,還是掛在師父名下吧。”鳳七連連擺手:“我的工作性質師父又不是不知道。當初之所以想學中醫,也就純粹的感興趣。”

  “唉!你怎麼和死小子越來越像了呢......”李安平無奈地嘀咕道:“一個興趣在表演,成天不著家。你呢,明明中醫上極有天賦,也說只是業餘愛好......”

  鳳七見他越扯越遠,忙不迭討好笑道:“師父老當益壯,還能帶領醫館走很遠。現在就開始擔心這些豈不言之過早了?!”

  “瞧瞧?!連這話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李安平聽小徒兒說出和兒子一模一樣的話,好氣又好笑地嗔道。還想抱怨點什麼,就聽李師母在客廳高喊開飯了。

  “走!嘗嘗你師母做的美味大餐去!”醫館的事就暫放一邊吧。

  ......

  午飯後,兄妹倆又小坐了片刻,陪忙了一上午的李師母聊了會兒家常,就告辭李家人,準備去南溪莊。

  “聽你師兄說,你前陣子參加了個武術比賽,寒假裡可能要出國?”

  上車後,嚴景寰趁車子預熱的幾分鐘。轉頭問鳳七。

  心下雖不怎麼贊同,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素來有著極強的主見。一旦決定的事,誰都無法輕易改變得了。

  可若不問,他心裡隱隱不舒服。明明他才是她的至親大哥,卻是最後一個才知道這件事。忽然產生一種,自家的寶貝妹妹。被其他人挖去懷裡的感覺。

  “師兄怎麼知道的?”鳳七覺得納悶。她明明還沒和他們說過啊。畢竟正式通知還未下達,贊助方那邊,最後會不會黃掉也不曉得。

  眉頭微微一挑,猜想或許是李校長和師父聯絡時提及的吧?遂點點頭,朝嚴景寰解釋:“確實有這個事,不過因為還沒確定出行日期。興許會被臨時取消,所以就沒和大哥說。包括師父他們,我也都沒提過。他們應該是聽校長說的。”

  鳳七把師父和李校長之間的親戚關係稍帶提了幾句。

  一聽李宜琛也是道聽途說,而非妹妹親口告訴他的,嚴景寰的心情頓時愉悅了不少。不過,身為大哥,該叮嚀的還是要叮嚀:

  “下回再有這樣的事。無論肯不肯定,確不確定。都要在第一時間和大哥說,知道嗎?”

  “好。”鳳七一口應道。心知他也是擔心她,若是知道了還無動於衷,反倒不像他的性格了。

  兄妹倆一路聊著,抵達南溪莊的風家大院時,已經五點光景了。

  “哈哈!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老爺子剛還在念叨呢,這都天黑了還沒見影兒,別不是臨時有事來不了吧?正想打電話問問你們呢。”何天玲最先發現兄妹倆的車,還沒等他們下車,就一路笑著從院門裡跨出來,熱絡地說道。

  “要真來不了,肯定會和乾媽說的。”鳳七含笑解釋。

  何天玲聞言,點點頭,親昵地輓起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鳳七一番,末了滿意地道:“唔!最近倒是長點肉了!待會兒呀,乾媽給你吃好東西!絕對補身子!”

  說完,轉向雙手提滿大包小包節禮的嚴景寰,佯嗔道:“人來就好,每次都帶這麼多東西來做什麼?!一家人還要這麼生分不成?”

  “都是地方特產,不值幾個錢。”嚴景寰笑著辯駁:“一家人也分長輩晚輩嘛!晚輩孝敬長輩,天經地義的事!”

  “瞧瞧!瞧瞧!果真是做大生意的,這話說得我可沒法拒絕了。好好好,進去吧!大夥兒都等得兩眼望穿了。特別是老爺子,動不動就瞄掛鐘,生怕你今天又有事來不了......”

  何天玲笑說著,領鳳七兄妹倆進了院子。

  聚在堂屋喝茶閒聊的風家老少,見鳳七兩兄妹來了,自然又是一番熱絡招待。

  風老爺子這一脈,除了風揚在基地沒回來,其他子女、孫輩都到齊了。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聊了一小會兒,就開飯了。

  晚餐上桌,鳳七才明白何天玲方才所說的”好東西”,原來是條三指粗的野生黑蛇。

  不止風家,其他有條件的人家,都會在冬季選擇用蛇做餐桌美味。

  蛇的全身都是寶。肉質鮮美不說,還有延年益壽、強壯神經的功效。蛇的其他部位就不更用說了,都是入藥良材。

  大夥兒邊吃邊聊,從蛇的功效,一直聊到隔壁地塊打算何時動工、準備設計何種風格。

  末了,風家老少都勸嚴景寰不用記掛房子的事,等定下設計方案、確定好施工方,其他的都交由他們來操作。反正就在隔壁,監工什麼的都很方便。

  一頓晚餐從六點吃到九點,眾人方滿足離席。

  嚴景寰因為陪風老爺子多喝了幾杯養身酒,即便餐後喝了兩碗解酒湯,酒意仍是未消。

  鳳七也啜了幾口何天玲親自釀的梅花酒,兩頰緋紅不散。

  事實上,就算她說自己能用內力驅散酒意,也會開車,風家人也絕對不會放行,讓他們當晚就回市區去。

  於是,兩人在風家客房宿下了。約好第二天一早,嚴景寰送她去學校,然後再回酒店約見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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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7 00:30:0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48 原來是她

  嚴景寰打算陪妹妹過了元旦才回江滬。

  鳳七因為要上課,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才開始放假。因此,這期間,嚴景寰除了和幾位京都大客戶洽談生意上的合約外,主要就是篩選南溪莊預建宅子的施工方。

  最終,建築隊選的是給風家造房子的那支,有風家介紹出力,談定合約也很快速。裝修隊仍舊是替市區新公寓裝修的那支,嚴景寰覺得驗收下來挺滿意,就不換來換去了。

  說到距國安大樓僅一個街口之隔的新公寓,如今已經裝修完畢,用的都是高檔環保的裝修材料,因此,即使不通風,也能馬上入住。

  不過眼下看來,鳳七一般都住校,偶爾回市中心,也都是去c基地宿夜的。

  因此,嚴景寰沒打算現在就搬去新宅子,索性讓它多晾一陣子、徹底地通通風。等年底前再決定在哪裡過年。

  以目前和嚴家那些親戚的關係,嚴景寰覺得今年春節多半會來京都陪妹妹。

  至少京都還有李家、風家,比回江滬僅兄妹倆獨過熱鬧。

  至於嚴家老宅,裡頭的親戚,見了面不是滿嘴譏誚,就是冷嘲熱諷。他除了祭拜爺爺和父母、不得不回嚴宅,其他時候,壓根就不想去。

  可即使這麼避開了,大伯、二伯他們也仍是三不五時去公司鬧騰,特別是二伯,逼他恢復他們在嚴氏企業的股份。雖然不會影響他的決策,可攪得他頭疼也麻煩。

  至於那個和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大哥嚴景德,被二伯他們知曉後,已經不在公司出沒了。可私底下,愛車車胎被人惡意破壞、公寓門外總會出現一些不合時宜的恐嚇物品,嚴景寰肯定,十有八九是嚴景德搞的鬼。

  這些事,他沒打算告訴媏媏。一則怕她擔心。二則,以他對她這半年來的性格了解,許是會直接找上門去解決。雖然以她的身手,他並不擔心。可這麼一來,無疑會把她推向風口浪尖。這不是他樂於見到的。

  於是,嚴景寰瞞著這事兒沒提及丁點,只暗中雇傭了私家偵探調查取證。一旦證據充分,嚴景德就等著蹲牢房吧。

  ......

  新年的元月一號在周日,因此,冠藍中學對元旦假期的安排是從周六至周一共三天。

  於是。周五這天一放學,冠藍的學子們都像過大年般歡喜雀躍,渾然忘了元旦回來。等待他們的是接二連三各科考試。

  鳳七提著書包,和江澈道別後,慢悠悠地往校門口方向晃。

  嚴景寰因為下午送一位重要客戶去機場,回來遇上大堵車,來電話說要可能要晚半小時。讓她慢慢來,不用急。

  於是,鳳七沒像其他學生一樣,一下課,就成群結隊地往校門口趕。而是難得悠哉地穿過大半座校園,邊走邊欣賞著沿途的冬日景致。

  路過生態社建造的模擬植物園時,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繼而是一男一女壓低了嗓音的對話。仔細聽辨,那對男女生的嗓音,雖然不覺得很熟。可必定在哪裡聽過。

  低頭掃了眼腕表,見和嚴景寰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刻鐘,與其等在校門口吹冷風,不如進去探探八卦。思定後,鳳七收斂氣息。朝聲源處無聲無息地走了過去。

  ......

  校內植物園裡,一棵從別處移來的高齡古松下。譚亞麗整個人貼在成瑜身上,任他雙掌在自己雙胸間肆意游走。

  “你......究竟有幾個女朋友呀?”她咬了咬脣瓣,忍住因身體悸動而欲要呼出口的呻吟。

  成瑜聽她這麼問,手上的動作停了停,變聲器的嗓音低嘎地在她耳畔響起:“怎麼?吃醋呀?我早就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不肯相信,現在又來譴責我?”

  “不是啦......”譚亞麗聽他語氣裡含著濃濃的嘲意,神色一慌,連忙按住他欲要收回的手,違心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對了,你不是還想把我們班那個酷妹嗎?這幾天沒聽你提起,該不是......已經成了吧?”她眼底閃過一絲妒意。

  “不關你的事最好不要問。”成瑜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剛剛被她挑起的情慾,也因這個話題而偃旗息鼓。索性掙開她八爪魚般的摟抱,懶洋洋地靠在樹幹上伸了個懶腰。

  “成瑜......”譚亞麗囁嚅低喚,湊到他身邊:“對不起嘛!我承認是在吃醋......聖誕節那天,我看到你和十一中的女生約會......前兩天晚自習,你沒在教室,聽你同桌說,是去約會了......”

  成瑜瞟了她一眼,眼神打斷她哀怨的控訴:“你管太多了。”

  “可是......”譚亞麗抿了抿脣瓣,鼓起勇氣道:“你答應我的......”

  “送你一部手機嘛!我記得!”成瑜不屑地揚了揚嘴角,從錢夾裡取出一張卡,朝她身上一拋:“喏,若是我沒記錯的話,裡頭還有三千多塊,足夠你買部好手機了,算是謝謝你幫我送信。哦,對了,密碼是我生日,不用我再報一遍吧?至於今後,我看就分手吧,你不要再來找我......”

  “不!”譚亞麗一聽成瑜竟然要和她分手,忙不迭扯住他的胳膊,連連搖頭:“不要!不要!你不是......不是還和我......怎麼可以這樣......”

  三千塊?!哈!她竟然拿初夜只換了三千塊?!想高中部的學姐高婷婷,可是從頭到腳都由人家包了呢。她怎麼就這麼廉價?要是被父母知道,還不得削死她......譚亞麗越想越害怕。

  “哦?我以為你明白‘兩情相悅’這四個字的意思!”成瑜輕嗤了一聲,視線在她胸前停頓片刻後回到她臉上,殘忍地打破她最後一絲念想:“雖然你比其他人更懂得如何取悅我,不過,你太聒噪了,我不想從現在開始就被個女人綁住。咱們好聚好散!”

  說完。他再沒理她,徑自直起身,朝植物園門口走去。

  譚亞麗死盯著腳邊那張只有三千來塊錢的銀行卡,雙手攥成了拳,指甲刺痛掌心,卻仍覺得心麻。

  “成瑜!”她暗恨不已:“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這麼欺負我......”

  雖然最初她也是奔著這個原因主動黏上他的,可日久生情,她的心已經深陷,他卻還是這般瀟灑。得了她的身子,還能說分手就分手,絲毫不見遲疑......

  鳳七若有所思地看完這場分手戲。收回落在譚亞麗身上的視線,在成瑜離開後不久也走出了植物園。

  見時間差不多了,她正要繞去學校大門和嚴景寰會合,聽到剛出植物園的成瑜接到一個電話,“喂。倩雅姐?......”

  原來是劉倩雅。

  鳳七恍然大悟。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僅距他幾步之遙時,閃入小徑旁的臘梅樹叢,光明正大地偷聽起來:

  “倩雅姐放心,你可是我乾姐呢!誰欺負你,就是和我過不去!”

  “放心!我絕對會讓那丫頭嘗到苦果的......”

  “......嗯!好!我記得。是西城影院嘛!聖誕節,咳咳,我臨時有事。沒約她......沒問題!下個禮拜三對吧?ok!這次保證完成倩雅姐交給我的任務!”

  ......

  鳳七等成瑜掛了手機走遠,才挑了條無人的小徑,朝校門方向快速掠去,生怕遲了讓嚴景寰擔心。同時暗忖:難得起個八卦心,竟然就撞見了兩幕好戲。

  只是,她原本猜的是歐雙雙。畢竟。歐雙雙曾輸給了她十一萬。這點錢對歐家來說雖然不算什麼,可畢竟面子難堪。歐雙雙若要因此而對她施展報復,她也能想得通。

  可劉倩雅算什麼?鳳七皺著眉,思來想去,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得罪過劉倩雅。

  啊,該不會是,烏山道上很多車手都猜她是齊恩朗的女朋友,而齊恩朗那傢伙雖沒承認,卻也沒解釋,似乎樂得他們去猜。

  劉倩雅她,該不會因此而誤會自己了吧?可饒是如此,她以什麼立場來教訓自己?齊恩朗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承認過她的身份。許多意味,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唉!鳳七想到這裡,深深一嘆。若真是自己猜測的這個原因,那她就是被齊恩朗給拖下水的了!

  也不知劉倩雅打算如何對付自己?周三......西城電影院......呵,就配合他們演一場戲吧,看他們究竟想把她怎樣......

  ......

  元旦三天,嚴景寰打算帶鳳七出京去玩。不過南溪莊的地馬上就要開建了,因此遲走了一天。

  在南溪莊待了一天,和施工方敲定最終的建築設計方案,再由風家督造,預備下周開工,嚴景寰這才帶鳳七去了安津市,玩到二號中飯過後才回來。

  嚴景寰二號下午三點的飛機回江滬。離開了近十天,再不回去,恐怕那些嚴家人要強占嚴氏企業了。

  分別前,嚴景寰一再叮囑她,接到出國通知就給他電話,他好安排春節期間的計劃。

  鳳七點頭應下。

  從機場回來後,她繞了趟c基地,和烈陽、雷霆碰了個頭,吃過邢兵女朋友巧手做的下午茶後,才各自回學校。

  剛回到學校,還沒進獨立小樓宿舍區,就聽對面公寓區傳來一陣喧鬧。保安們也都匆匆往公寓區趕,說是初一有個女生爬上公寓樓頂鬧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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