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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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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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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7: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0 校長的請求

  自那之後,擊劍社在冠藍眾社團中漸漸沉寂了。

  即使何琦心裡仍對武道社百般怨憤,也不敢再對武道社社員挑釁、下絆了。

  鳳七的實力,強悍地超乎他想象。

  而唯一能藉助的外力——馮義帶領的江平五專混混幫,因馮義出事,也早作鳥獸散了。

  幸而,那場潰不成軍的挑戰賽,並未如他想象的那樣傳遍整個冠藍中學,乃至傳到外校師生耳裡。

  相反,那場讓他丟進顏面的賽事,像是被誰下了封口令似的,一出擊劍社,就沒再聽見任何有關賽事的言論,這事,似乎就這麼揭過去了。

  雖然令他奇怪不已,不過能保住面子,也讓他略微減少了對武道社、對鳳七的怨念。

  ......

  “女孩子就是心腸軟,如果贏的是他,我敢擔保,不把這事宣揚地全校皆知,他是絕對不會消停的。”

  又是一周的社團活動日,武道社的辦公室內,袁錚雙腿架在會議桌上,雙手撐著頭靠在椅背上,不甚贊同地看了眼正低頭翻看社員訓練數據的鳳七,咕噥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鳳七抬頭,無奈地笑答:“還是說,你想看擊劍社和武道社沒完沒了地對戰下去?”

  “媏媏說得沒錯!”莊岷修也從資料堆裡抬起頭,接話道:“畢竟是在學校,社團文化的宗旨也不提倡這樣的挑戰。那日,幸好校長有事先走了,否則,他肯定會阻止的。媏媏贏了,自然對我們有利,可若是把這事再擴大宣揚,傳到校長耳裡。麻煩的可不止何琦......”

  “恐怕已經傳到了。”推門進來的齊恩朗,無奈地攤攤手,打斷了莊岷修未完的話:“校長剛剛打電話給我,請媏媏去趟他的辦公室。”

  聞言,鳳七和莊岷修、袁錚面面相覷。校長請她?是為了那日在擊劍社、很不給面子地掄了何琦七人的事嗎?

  ......

  齊恩朗陪她來到行政大樓樓下,鳳七就讓他先回去了。自行找到校長的辦公室,“叩叩叩”敲響了門。

  只聽裡頭傳來一聲“請進”,她沉著地推門走了進去。

  “來了?先請坐,容我接完這通電話。”李一倉見鳳七來了,原本肅然的臉色略有緩和。朝她示意了下手上的電話筒,又指指一側的沙發。

  鳳七微一頷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時。金秘書敲門進來,看到鳳七,也沒覺得詫異,將手上的資料遞給李一倉後,給鳳七泡了杯茶。就退出去了。

  “嗯,那就拜託你了!我這裡,也會想想辦法......好好,那就先這樣,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訴我。”

  掛了電話,李一倉有片刻怔忡。直到記起辦公室內還有個邀請來的小客人,這才斂下眉間的愁緒,抬頭朝鳳七說道:“真不好意思。打斷你的社團活動了。”

  鳳七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但從李一倉的這句話裡,她似乎聽出了別樣的含義,莫非,校長找她前來。並非為了那場削人顏面的挑戰賽?

  “咳咳......”

  李一倉從辦公椅上起身,清了清嗓子。走到沙發邊,在鳳七左側的單人沙發落座後,雙手撐在膝上,“是這樣的,咳咳,我知道你一些資料,今天找你來,是想......請你,幫我私人一個忙......”

  鳳七認真傾聽著,見李一倉說到這裡似乎有些難以啟口,遂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直說無妨。

  “咳......我的小女婿,前陣子因升職的事,和他的直屬上司起了紛爭,對方揚言要找人教訓他,這不,周五那天傍晚,哦,也就是你和擊劍社比賽的那會兒,我接到小女兒的電話,說是沒在學校接到小外孫,找遍他經常玩的地方、問遍他的同學,也沒找到。家人懷疑是小女婿的上司搞的鬼,可沒有證據。警方那邊,雖然報了失蹤,可至今過去三天,也沒查到任何線索......”

  說到這裡,李一倉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鳳七:“我知道你是林局的部下,當然,這件事就我一人知道,你儘管放心。我找你來,是想請你,用你們的方法,幫我找找我的小外孫......他還不滿七歲,今年剛上小一,我小女兒,可能隨我的性子多了點,自小就對他要求很高,小學一年級就讓他住校了......”

  李一倉說完,眼含希冀地望向鳳七,等她的答案。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如果她的身份只是國安人員,他是斷沒有資格請她幫這個忙的。

  可如今,她除了國安人員,還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他的學生、冠藍的學子。

  所以,他抱著這一點希冀,懇請她出手相幫。國安的情報機構,遍布海內外,較之於公安,找起人來,相信要快速很多。

  原諒他只是個凡人,這個時候,他只考慮小外孫的安危,國安的職責以及和公安的分工,他雖然清楚,卻還是私心作祟地找鳳七前來了。

  鳳七聽完,略略一沉吟,就點頭應了下來:“給我點時間。我需要找同事幫忙。”

  她一想到年僅六歲的小男孩可能遭受著惡人折磨的場面,也有些於心不忍。

  好在近期“csas”的整體分工都不是很忙,私下找邢兵、何然幫個忙,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見鳳七應了下來,李一倉不由暗松了口氣。

  想邀鳳七一道吃頓晚飯,被鳳七拒絕了:“校長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早些回去吧。我這裡有任何消息,會第一時間聯絡校長。”

  李一倉聞言,感激地點了點頭,沒再堅持。把小外孫的詳細資料給了鳳七,又應她的提議,給她出具了一份自由夜出校門的核准單和接下來幾日可能會用到的請假條。就送她出了辦公室。

  ......

  鳳七在回武道社的路上,就和邢兵、何然說了這個情況,然後約好晚上七點半在“csas”總部碰面,先通過技術組的情報網尋找看看。

  結束通話後,鳳七看了眼時間,見此刻快5點半了,於是,給齊恩朗發了個信息,說自己臨時有事,不一起吃飯了。

  自從這個月返校後。齊恩朗和袁錚每逢社團活動日就會找她一起吃晚飯。

  齊恩朗接到信息,雖然覺得納悶,不過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也大致摸熟了鳳七的脾性,不想多做解釋的事,你再追問,她也不會多說一個字,於是。按捺著滿心的好奇,回了個“注意安全”,就隨她自己去了。

  鳳七趕到國安大樓時,就差不多快七點半了。

  得知她不會半途買點心果腹,邢兵和何然去食堂吃晚飯時,順道給她打包了一份簡餐。

  這會兒一邊陪她吃。一邊翻閱她帶來的李一倉小外孫的資料。

  “如今的小孩子也真可憐!小學一年級就得開始住校,想我們那會兒,可是高中才開始住校的。初中都沒宿舍樓。”何然邊看邊感嘆。

  “現在的家長,都把希望寄託在了孩子身上,殊不知,太早獨立容易影響他們的心理髮育。”邢兵搖頭接道。

  “喲,邢組長已經開始關注孩子的教育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好事接近,咱們要準備紅包了?”何然聽邢兵這麼說。笑著打趣道。

  邢兵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就事論事。”

  何然抿脣偷笑,眼下不是聊天的好時機,否則,他一定不會放過這麼個好機會。

  鳳七三兩口解決掉晚餐,加入到邢兵和何然的討論當中。

  “情報網輻射開來,快則今晚就能收到消息了。”

  何然開啟電腦設備,將目標特徵通過網絡,發散到了每個情報網點,回頭對鳳七說道。

  “公安那邊,申報失蹤已經達七十二小時了,可仍是沒半點消息。”

  鳳七仔細翻閱完李一倉交給她的資料後,分析著自己的看法:“對方相當謹慎,而且,據我猜測,應該是認識目標的。從蕙蘭小學的保安供述,事發當時,目標是被正常手續接離學校的,也就是說,對方既符合程序地出具了接人證件,還是目標認識的人。”

  “蕙蘭小學門口沒安監控?”何然不可思議地問。像全宿制小學,很少不在監控上大花心思的。一來是保障學生們的安全,二來,也能在發生此類事件時,及時證明校方沒有程序違規。

  “有。”鳳七應道,從資料袋的最下面翻出一張黑白打印的照片,遞給邢兵和何然看:“是個年輕女人,雖然戴著墨鏡,不過,李家人都肯定事先沒見過她,警方的資料庫也沒搜到這個人,也就是說,她或者是第一次犯案,或者,犯過案而沒在警局留下過案底。”

  何然和邢兵分別看後,將這幅照片掃入了電腦,通過特定軟件,將照片上的年輕女人,去除墨鏡、摘掉遮耳擋額的波浪大卷髮,整合五官後,以通緝照片的標準描摹了出來。

  “傳到各個情報網點,小七,你把它發給李校長,讓他拿給家人再仔細辨辨。沒道理他的小外孫認識,李家大人卻沒一個見過。這不合常理。”

  “好。”鳳七將整合後的頭像,用手機發給了李一倉,然後撥了個電話給他,讓他接收後和家人一起再辨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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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8: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1 李家的鬧劇

  將照片發給李一倉後,鳳七三人開始分工合作。

  何然負責監控各個技術情報點傳來的消息。

  邢兵將描摹後的這個頭像圖片,掃入了“csas”最全的資料庫,不過由於個別人身份證上的照片,和現實差距太大,他只能先把比對值在70%以上的可疑對象羅列出來。

  鳳七則埋頭在那一疊李一倉交給她的資料間,仔細分析著其中的細枝末節。

  這時,手機響了。是李一倉的來電。

  “景媏同學真是對不起。這事兒,咳咳,可能不是我們之前猜的那樣......你剛剛傳來的照片,我讓家人都看過了,我小女兒一眼認定是小女婿那個離職不久的秘書......”

  李一倉在電話那頭老臉通紅地解釋著。

  他的小女兒,也就是失蹤孩童的母親,李心雨,則一臉怒瞪著自己的老公——符智傑,想不到接走他寶貝兒子的女人,竟然是那個曾和他有過曖昧不明關係的秘書。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兒子回不了家!”李心雨早已哭得雙眼紅腫,越想越憤恨,撲在符智傑身上就是一陣廝打。

  “你還怪我?要不是你讓我開了她,哪裡會搞成現在這樣!”符智傑抓著妻子的胳膊,一臉的氣郁,“我和你解釋過很多遍,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偏不聽,還讓我不分青紅皂白就開掉人家,這下好了吧,她找咱兒子報復了......”

  “沒關係?要真沒一點關係,她的耳環怎麼會在你車上?你的錢夾又怎麼會落在她家裡?我沒說,只讓你開了她,算是留足了你的面子,你倒好!兒子被你搞過的女人接走了。還反過來責備我!你......”

  “你們倆夠了!”李一倉倏地蓋住手機話筒,回頭朝那對事到如今還不知道想辦法救人、只一味給自己找藉口的夫妻倆喝道:“要吵到外頭去!”

  “心雨,跟媽過來!”李一倉的太太見丈夫生氣了,連忙拉走小女兒,留符智傑坐在沙發上,低頭垂手地不知在想什麼。

  李家其他人經李一倉這一喝,也都默不作聲地圍坐在客廳,豎著耳朵聽李一倉繼續講電話。

  雖然不知電話那頭的人究竟有多厲害,不過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能描摹出一張連警方花了三天功夫都沒能提供的擬真五官照。李家人不自禁地就將救人的希望寄託在了電話那頭的人物身上......

  ......

  “所以說,這個女人曾是李校長小女婿的秘書?因為被李校長的小女兒發現和她老公有染,逼她老公裁了人家。很可能,是那人出於報復,接走了他們家的孩子?”

  聽鳳七轉述了李一倉的解釋後,何然和邢兵對視一眼,覺得這個案子的進展未免也太戲劇化了。

  “校長是這麼說的。他小女兒認出了對方,又牽扯到前不久的裁員事件上,李家人也猜是八九不離十。”

  鳳七剛說完,就接到了李一倉發來的關於那名離職女秘書的基本資料。

  邢兵在資料庫裡很快就搜出了對方的全面信息。

  “一個月前離職,花一個月對蕙蘭小學進行踩點,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何然盯著邢兵打印出來的檔案資料。摩挲著下巴猜道。

  “有目標總比一籌莫展地好。公安那邊,李家也已將這個信息傳達了。就是不知公安要花多少時間才找到對方的落腳點......我擔心,那人遲遲沒和李家人談條件。會不會對孩子動手?”

  鳳七擰著眉心,擔憂地猜道。

  “是啊,就怕發生這樣的情況......”邢兵輕嘆了一聲,和鳳七想到了一處。

  “有消息。”這時,何然聽到電腦屏幕響起一串熟悉的“滴滴”音。是京都一帶的技術情報網點傳來郵件的提示音,連忙點了接收並閱讀。

  “東蓮區天翔賓館三天前住進一對母子。母親長得和我們傳過去的照片有八九成相似......”

  “去看看再說!”鳳七未等何然念完這則最新消息,立即起身,打算親自前往離國安大樓並不遠的東蓮區天翔賓館。

  “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吧!”

  邢兵和何然雙雙起身,各自叮囑了一番當日輪值的組員後,就隨鳳七一道出了國安大樓,乘坐邢兵的車往天翔賓館極速駛去。

  ......

  “甄姨,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呀!”

  天翔賓館的401房間內,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懷裡捧著一桶平時父母不準他吃的炸雞塊,嘴裡啜著一杯冰可樂,耷拉著腦袋問道。

  房內還有一名原地兜著步子、神色焦躁不安的年輕女子,聽小男孩這麼問,沒好氣地揮揮手:“快了快了!”

  “可是甄姨每次都說快了,每次都沒見爸爸來接我回家啊。”

  小男孩也著實想家了。之前聽甄姨說帶他去吃炸雞塊,吃完送他去爸爸公司,他就歡天喜地地跟去了。

  吃完炸雞塊,甄姨又說爸爸這幾天出差,托她照顧自己,想吃什麼隨他選,等爸爸出差回來就來接他。

  於是,那會兒還沒吃夠炸雞塊的小男孩又興高采烈地隨甄姨來了賓館。

  窩在房裡看喜歡的動畫片、啃炸雞、喝可樂、吃各種平時家人不給吃的零食,他是很開心啦,可天天如此,也會膩啊。

  三天后的現在,他就開始想家了。可甄姨仍舊要他等。

  “爸爸不來接,還有媽媽嘛!雖然手機沒電了,可我能背出媽媽的手機號哦,要不甄姨打電話給我媽媽,讓她來接我回家吧!”

  “住嘴!”

  年輕女子一聽那兩個刺耳的詞,一聲厲喝,喝得小男孩愣在了當場。

  沒一會兒,小男孩就開始抽噎著要回家了。

  年輕女子越發煩躁。順手給了他一巴掌,惡狠狠地罵道:“媽媽媽媽!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這兩個字,我讓你今生今世見不到她!”

  小男孩被嚇住了,一時忘了抽噎,愣愣地坐在地上,神情惶惑地望著年輕女子,像是奇怪她怎麼突然間就變了個人似的,哪裡還是一直以來都對他客客氣氣、想吃什麼都隨他挑,比媽媽好說話得多的甄姨啊。

  年輕女子見小男孩抽噎著也不再鬧騰,思來想去,最終下脣一咬,打開被握得發燙的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符智傑!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打不打算和她攤牌?要不要和她離婚?”

  “好哇!那你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是逼我帶著他一起去死嗎?哈,真要死我也不會放過她生的種!你考慮清楚吧。我再給你一晚上時間,如果到明天早上你還是沒打算攤牌,那麼,符智傑,你就等著收屍吧!”

  “啪!”不等符智傑在電話那頭勸她什麼,甄媛媛就按了關機鍵,把手機丟到了床上,和那一堆假發、墨鏡滾到了一處。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甄媛媛見符智傑和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狠瞪了他一眼。

  她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回到從前,能對符智傑和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和顏悅色了。

  許是自己肚子裡也懷上了他的孩子,可他卻毅然選擇了拋棄自己母子倆的緣故吧。

  李心雨!別以為你李家是什麼書香門第,就能霸占著他不放。你要是不放手,就等著替你兒子收屍吧!

  “嘖嘖!懷了孩子,還這麼凶,當心日後報應到自己孩子身上!”

  一道清麗微涼的少女音質,從窗口傳來。

  驚得房內的甄媛媛差點掩耳尖叫。

  而蜷縮在床邊的小男孩,看到從窗口一躍而入的鳳七,除了些微有些嚇到外,閃現眼底更多的卻是濃濃的好奇。

  “你!你是誰?”甄媛媛回過神,指著鳳七,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麼上來的?這裡是四樓,底下還有河,你,你究竟怎麼上來的?”

  鳳七並沒理睬甄媛媛的質問,而是徑自走到小男孩跟前,蹲下身子,視線在他身上逡巡一圈,見沒發現任何傷痕,又探了探他的脈相,也沒見哪裡不適,這才放了心。

  拉著小男孩起身,鳳七轉過頭,一字一句盯著甄媛媛說道:“你涉嫌非法拘禁罪,等著和警方解釋吧!”

  這時,甄媛媛才意識到自己眼下的處境,臉色一白,竄到小男孩跟前,想搶過他做自己的護身符,卻不料,在她看來已經是極快的動作,卻仍舊敵不過鳳七輕描淡寫地一攔一避。

  再定神,眼前哪裡還有小孩的影子。

  鳳七早就牽著他走到了門邊。門一開,已經候在外頭的邢兵和何然走了進來,何然接過小男孩,邢兵取出手銬,上前一步銬住了甄媛媛。

  “我沒有!我沒有!”甄媛媛被銬住雙手後,才開始恐懼起來,尖聲厲叫道:“是他自願跟我來的!我沒對他怎麼樣!符智傑!我要見符智傑!我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他不能這麼對我們母子倆!”

  甄媛媛顯然以為鳳七三人是符智傑報警引來的。

  邢兵也不解釋,拷上甄媛媛後,給京都公安撥了個電話,讓他們來這裡帶人。

  李一倉一家接到鳳七的通知,也在公安之後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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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8: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2 小客人

  李心雨見兒子安然無恙,這才放了心。面色鐵青地走到甄媛媛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想不到真是你幹的!”

  甄媛媛雙手被銬,哪裡提防得了李心雨的巴掌。雖然被打後,李心雨就被警察拉開了,可瞧瞧這架勢,此刻的自己,儼然成了個綁架犯。

  不禁冷笑了一聲,看了眼站在李家人身後、臉色沉鬱的符智傑,回頭對李心雨冷笑道:“要怪就怪你老公吧!是他勾引我的!我也是受害者,是個未婚懷孕的無辜媽媽。我只想找他出來談清楚,可他避而不見,我走投無路了才會想到這一招,可是你知道嗎?他就算知道他兒子在我手上,也不敢和你們說啊,哈哈哈......”

  “甄媛媛!”符智傑頓時氣得不行:“別血口噴人!”

  “怎麼?我哪句話說錯了?你敢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敢說我通知了你,你卻沒敢來見我?呵,這時候倒想反悔了?行啊,想好怎麼向你岳父一家解釋吧!我不奉陪了!警察先生,麻煩你們輕點,傷到孩子,那罪過可就大了!”

  甄媛媛被警方帶走後,李心雨當即就爆發了:“符智傑!你不是人!你當初怎麼和我說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沒有關係還能懷上你的種!你本事大啊!”

  “行了!”李一倉也被小女婿氣得不輕,不過眼下還在外頭,於是揚聲制止了小女兒的嘶吼:“孩子還在呢,在這裡吵吵鬧鬧像什麼樣!有什麼話等回家再說!”

  李心雨這才強忍著心頭的嘔意,抱起兒子無聲而泣地下了樓。

  雖然可以肯定,李家的鬧劇,一時半會兒還完不了。不過之後應該也沒自己什麼事了,於是。鳳七和邢兵、何然一起向李一倉道了別。

  “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

  李一倉送鳳七三人下樓,由衷地致謝道。

  “李校長客氣了,我們也是舉手之勞。”

  邢兵習慣了常被同伴推出來做發言代表,此刻也不例外。

  “不管怎麼說,這次多虧了你們。否則,恐怕......”李一倉搖頭輕嘆,心裡除了滿滿的後怕,就是慶幸自己找了鳳七幫忙。

  “孩子沒事就好。”邢兵微笑勸道:“李校長請回吧,不用送我們了。我們的車就在外面。”

  “好好好。”李一倉連道了三聲“好”,卻仍是堅持送鳳七三人上了車。目送他們駛離了天翔賓館,這才轉身和李家其他人會合。

  李家在京都,也稱得上是頗有名望的書香世家了。輪到李一倉這一輩。不僅擴建了冠藍中學,還成立了以冠藍中學為主的冠藍教育集團。李家所有人基本上都在自家的教育集團任職,除了小女婿符智傑。

  不知是怕遭人閒話,還是真心喜歡,符智傑從始至終都在華盛電子任職,從最初的技術員。爬到現在的副總位置。對此,李一倉還是挺滿意這個小女婿的。比起大女婿的木訥不通世故,小女婿更得他心。

  不過眼下嘛,唉。

  “這件事,警方那裡,該配合就配合。除此之外,誰都不許多言往外傳。”一回到家,李一倉就給眾人撂下了這麼一句。

  畢竟是家醜。他不希望李家的名聲,就此敗在子女身上。

  “爸,我想離婚!”

  李心雨頹喪地跟在李一倉身後,咕噥了一句。她知道攸關李家顏面的事,父親定然不會同意。可哪個女人願意忍受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搞七捻三。甚至還有了野種?

  剛進門在換鞋的符智傑,一聽妻子這麼說。忙不迭接道:“爸!我們不會離婚!”開玩笑,要離婚他早離了,何必等到現在?

  努力了這麼多年,又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冠藍集團要派股了,他說什麼也要爭取到一點乾股。

  李一倉掃了女兒、女婿一眼,沒接話。而是拉起小外孫,去餐廳吃宵夜了。

  “好了,有什麼話夫妻倆平心靜氣地回房說,別當著孩子的面,咋咋呼呼的。”李太太嘆了一身,拍拍女兒的肩,看也沒看小女婿一眼,也跟著進了餐廳。

  “爸媽是為了面子,可這婚,我離定了!我不會讓你繼續留在李家,符智傑!你讓那女人懷上了你的種,你就註定要滾離這個家,淨身出戶!!!”

  李心雨壓低了嗓音,生怕餐廳的父母和兒子聽到,微顫著音質,朝自己丈夫低吼道。隨後,轉身就要上樓,被符智傑一把扯住了。

  神色鐵青地瞪了妻子半晌,最終軟了態度:“老婆!我們還有睿睿,不能讓他這麼小就......”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睿睿隨時可以姓李。別忘了,那個賤人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我這麼做,不是在成全你嗎?等她一出獄,你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李心雨咬著牙關,憤恨地吐出這串話,就掙脫了符智傑的拉扯,轉身上了樓。

  留下符智傑,面色鐵青地站在玄關口。

  他們夫妻倆,除了剛結婚幾個月,是住在李一倉送他們結婚的公寓裡的,蜜月過後,李心雨就懷孕了,在李太太的提議下,夫妻倆搬來了別墅。一直到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和李一倉夫妻住在一起。

  符智傑的老家在廣埠,父母在五年前的特大洪水中罹難了,剩下一對姐弟,如今也早已各自成家。因此,李心雨執意要搬來娘家住,他也就隨她。私心裡,他也想和岳父岳母處好關係。

  至於他為何沒同意妻子當時的提議,進冠藍集團任職,說到底,也是礙於面子。住進李家的別墅,又投入到李家產業就職,在外人眼裡,和入贅有什麼區別?說不定日後連孩子都要姓李了。

  因此,他只說自己熱愛電子技術的研發工作,沒像大女婿一樣,一結婚,就入駐了冠藍集團任部門經理。

  這個決定,他最初並沒後悔,因為李一倉在那之後,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能得身價數億的岳父欣賞,符智傑在李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但凡有親戚上門,對他比對大女婿熱情多了。

  然而,近兩年,他卻開始後悔了。

  為何?冠藍集團要派股了。聽李心雨說,他的連襟,也就是李心雨的姐夫,在這次派股中能分到不少集團乾股。

  他不在冠藍集團任職,能分到乾股的可能性有多大?他私底下問過妻子,可妻子也不知道。為此,他挖空心思討岳父歡心,希望能得到他的進一步親睞、別忘記還有他這個小女婿。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麼個關鍵時刻,發生這種事。

  那個甄媛媛,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這麼有心機。

  他承認自己和她發生過幾次關係。可那都是偶爾的調劑,純屬成年男女你情我願,他根本沒想要在外頭養小三。

  至於第一次,是因為和妻子鬧了點不愉快,不想回去面對李家眾人,於是找了個藉口加班,沒回家吃晚飯。就是那一晚,同樣留在辦公室加班的甄媛媛主動挑釁了他,兩人在辦公室發生了關係。

  也就那一晚,他因為沒準備安全套,而甄媛媛答應會在事後服用緊急避孕丸,他就沒做任何避孕措施。之後發生的幾次,他都全程使用了安全套。可哪裡會曉得,就那一晚,甄媛媛就懷上了。不知是避孕藥失效,還是她根本沒用......

  符智傑懊惱地捶了一下頭,低頭喪氣地進了餐廳。無論如何,要先把岳父大人拉到自己身邊。只要說服了不想家醜外揚的岳父岳母,妻子那裡,自然由他們出面說服......

  ......

  鳳七當晚在c基地宿了一晚,次日一早和邢兵、何然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早餐後,才搭乘地鐵回冠藍。

  又到了周四的社團活動日。鳳七和江澈才進教室參加早自習,就見大門口的保安拿著對講機匆匆跑來找她:“嚴景媏同學,校門口有位小客人找你。”

  小客人?鳳七不解地跟著保安來到了校門口。可不是嘛,一顆小腦袋正貼在保安室的窗玻璃上,看到她望過去,對方飛快地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矮身鑽下了窗戶。

  鳳七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李一倉的小外孫,那個叫符錫睿的小男孩。可他怎麼會在這裡?是李校長帶他來的?那也不該等在保安室吧。

  帶著疑問,鳳七跨入了保安室。

  “姐姐!”符錫睿見鳳七進來,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鳳七見室內只他一人,眉頭微皺,“是校長帶你來的嗎?”

  “不是。”符錫睿搖搖頭,“我自己來的。我知道你在外公的學校讀書,也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沒和家人說嗎?”

  “家人......”符錫睿低下頭,繼而蹭到鳳七身邊,輕聲地解釋道:“媽媽要和爸爸離婚,老問我要跟誰,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跑來這裡了......”

  鳳七無言地扶了扶額,馬上掏出手機,給李校長髮了個信息。告訴他符錫睿現在和她一起在學校保安室,免得李家再鬧一次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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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3 添了個小徒兒

  發完信息後,鳳七聽到符錫睿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還沒吃早飯?”

  “嗯。我想吃比薩餅,媽媽非得讓我回答跟她還是跟爸爸的問題,才肯給我吃。我不肯回答,她就很生氣,還摔了一疊子碗......”

  符錫睿有些靦腆地揉了揉肚子,小聲地問:“姐姐,我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就是爸爸和媽媽從此要分開住。我們班有兩個同學就是這樣,如果我爸和我媽也離婚,那我就是班上的第三個了......我不想他們離婚,是不是我一直不回答這個問題,他們就一直沒法離婚?”

  鳳七聞言,暗嘆了一聲,摸了摸符錫睿的頭,帶著他往食堂的走:“我帶你先去吃早餐。我相信,有你這麼乖的孩子,你父母不會離婚的......”

  “不。”符錫睿搖搖頭,“媽媽這幾天一直說我不乖、不懂事......我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因為我沒經她同意就跟甄姨去吃炸雞塊了......”

  “其實甄姨以前人很好啊,每次爸爸帶我去公司,她都會送我好吃的、好玩的,還會在爸爸開會的時候,帶我去看電影......就那天,甄姨好恐怖,怪不得媽媽一直都不喜歡她......我向媽媽保證過了,以後再也不理甄姨了。可是媽媽還是讓我選擇,到底是跟她還是跟爸爸,可是我兩個都想選,媽媽就邊哭邊罵我......”

  鳳七抿抿脣,不知該怎麼勸這個孩子。

  畢竟,自己雖然有兩輩子經歷,卻還沒經歷過婚姻家庭這種事。

  “我想,你媽媽只是心情不好,等她平靜下來後。會做出準確決定的......”

  “可是媽媽什麼時候才會平靜下來呢?已經第三天了......”符錫睿心裡數了數,抬頭看著鳳七,一臉企盼地問。

  這......她怎麼知道。她就這麼一勸啊。果然,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小孩子了。

  索性轉移了話題:“你先回答我,這次又是怎麼離開家人的?難道沒人送你去學校?”

  “媽媽向老師請假了,這周不去學校了,讓我在家休息。今天天氣好,我讓離嬸帶我去公園溜旱冰,然後。趁她不注意偷偷跑來這裡了......”

  符錫睿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在回答鳳七的同時,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下回不要做這樣的事了。家人會擔心。”鳳七對他不和家人說就跑出來的行為表示很不贊同,可看到因她的話而瞬間陷入低落的符錫睿,鳳七暗嘆了一聲,安慰道:“你畢竟還小,真想出來玩。和家人說一聲,他們會理解的......”

  “他們不會答應的。我昨天和媽媽提過,想找同學玩,可媽媽連大門都不許我出去。今天早上她上班去了,我才央求外婆讓離嬸帶我去公園玩......”

  “那你該知道,你剛剛這樣溜掉。離嬸會多著急,說不定她到現在還在四處找你。”

  “對不起姐姐,我知道錯了。不過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給外婆打過電話了,我告訴她,我來學校找外公了。”符錫睿緊緊拉著鳳七的手,亦步亦趨地往食堂走。經過甄姨的那件事。他已經意識到了無論去哪裡,都要和家人說一聲的重要性。

  他原是來找外公的。不過在跳下出租車、看到冠藍中學校門的一剎那,他忽然想起那一日躍上四樓來救他的高手姐姐,於是,請保安去教室找她來這裡,打算見過她之後再去找外公。

  聽他這麼說,鳳七贊同地點了點頭,“告訴過家人了就好。先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李校長辦公室。”

  符錫睿撇撇嘴,其實他更想和她在一起,不知為何,在她身邊,他感受到了不曾有過的安心。

  ......

  鳳七帶符錫睿來到食堂,大廳已經沒什麼可以選的品種了,在外賣窗口由他自己點了份肉鬆飯糰加豆奶,然後帶他來到了行政大樓,陪他坐在騎樓下的石凳上用餐。

  原本,鳳七是想直接送他去李一倉辦公室的。橫豎是外賣,哪裡吃不都一樣。可這孩子非要在下面吃完了再上去,說這是他外公的規矩,不許任何人在辦公室裡吃東西。

  於是,鳳七只得陪他坐在石凳上,看他斯文秀氣地用餐。

  聯想到那日在天翔賓館看到的一堆炸雞塊包裝盒,鳳七忍不住問:“那日,你真的是因為炸雞塊才跟甄媛媛走的?”

  “嗯。”符錫睿毫不遲疑地點頭應道:“媽媽從來都不肯給我買那些,同學們都吃過,就我沒有。甄姨曾經答應過我要請我去店裡吃,不過後來她不在爸爸那裡上班了,我還偷偷罵過她不講信用。沒想到她主動來學校接我了,說是爸爸同意她請我去吃炸雞塊。那時候我的手機沒電了,我想既然是爸爸同意的,媽媽肯定也知道了,就跟著她走了......”

  鳳七聽符錫睿邊吃講完前因後果,不禁唏噓不已。

  一桶炸雞塊就能把他拐走,怪不得他媽媽要把他關在家裡、哪裡都不許他去了。

  真不知該說他單純好,還是易拐騙。

  “符錫睿!”

  這時,一道隱怒的蒼老嗓音打斷了兩人的低語,李一倉從行政大樓裡大步邁了出來。

  “外公......”符錫睿弱弱地喚了一聲。

  “你這混孩子!”李一倉真想狠狠揍一頓眼前這個不知危險為何物的小外孫,不過,隱忍再三,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

  “校長!”鳳七從石凳上起身,符錫睿見狀,也忙跟著她起身,同時下意識地往她身邊靠了靠,還道鳳七是要替他求情。

  哪知,鳳七只是把他交給了李一倉。“既然校長來了,我就先回去了。馬上就要打鈴了。”關鍵是,她不認為李家的家務事,需要自己插上一腳。

  啊?符錫睿頓時目瞪口呆,視線循著鳳七繞走。她就這麼,走了?

  “姐......姐姐!”符錫睿連忙扯住鳳七的胳膊,弱弱地問:“我能再來找你玩嗎?”和她聊天,他覺得好輕鬆。

  “可以啊。不過,下回來之前,請先徵得家人的同意哦。”鳳七笑笑。和他揮了揮手,又朝李一倉微微一頷首,就快步朝初中部教學樓走去。

  “跟我進去!”李一倉雙手負在身後。嚴肅地命道。

  “是。外公。”符錫睿乖乖地垂下頭,跟著李一倉進了行政大樓,心裡不住祈禱外公不要太生氣......

  ......

  “媏媏,今天要選拔‘星陽杯’的人選了,你會參加的吧?”

  這日放學後。江澈邊收拾書包,邊問對角前座的鳳七。

  “嗯,我和你一道去。”鳳七點點頭。

  “那就好!”江澈咧嘴一笑,忽而想起早上她被保安叫出去的事,好奇地問:“早上是誰來看你了嗎?”

  “嗯,一個小學弟。”鳳七應道。

  她最近才知道。京都排名數一數二的蕙蘭小學,也是隸屬冠藍集團的。稱符錫睿為學弟也不為過。

  也由此可見,李一倉在教育界的影響力委實不小。

  無怪乎要讓警方低調處理甄媛媛非法拘禁符錫睿一事了。怕傳出去影響李家名聲吧。

  不過低調歸低調,該怎樣判處,還是怎樣判處。李家人絕不會因為甄媛媛肚子裡還懷著四個月大的孩子而心軟分毫。相反,會因此而越發憎惡符智傑吧。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決定讓李心雨和符智傑離婚......

  前往武道社的路上。鳳七不時想起早上的時候,符錫睿向她傾訴的事。心下嘆息不已。

  驀地,江澈拿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同時低聲提醒:“李校長帶個孩子過來了呢。”

  鳳七聞言,倏地回頭,循著江澈的視線望去。

  可不是嘛,李一倉帶著符錫睿似是往自己這邊走來。

  見她回頭,符錫睿一臉燦笑地朝她揮了揮手,揚聲高喚:“姐姐!”

  江澈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訥訥地問:“他這是在叫你?”

  鳳七無奈地聳聳肩,“應該是的。”

  ......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李一倉帶符錫睿來武道社,竟然是來拜她為師的。

  “武道社的社團活動日是周一和周四,這兩日,我會讓司機接他過來,也不需特別照顧,就讓他跟在大夥兒後面,多少學點自保功夫,你看怎樣?”

  李一倉懇切地看著鳳七,等她的回覆。

  那也不需要拜她為師啊。鳳七心下一嘆。拜了師,沒道理什麼都不教,只讓他跟在大夥兒後面隨便學兩招吧。

  可她也知道,李一倉這是客氣的說法,心裡想必是希望自己教他小外孫幾招的吧。也是,李一倉就兩個女兒,冠藍集團的繼承人,遲早會有符錫睿一份。

  鳳七的猜測絲毫不差。正是甄媛媛那件事,讓李一倉意識到了下一代的安全問題。

  除了加強防護外,關鍵是讓他們擁有自我保護的能力。既然小外孫這麼喜歡嚴景媏,而她的身手又這麼好,得空之時,能傳授小外孫幾招那就最好不過了。

  鳳七想了想,答道:“每周兩次我擔保不了,不過,只要我在學校的話,想學就送他來吧。能學多少,就看他自己的了。”

  “好好好,這個當然沒問題!”李一倉連連點頭,隨後輕輕推了小外孫一把,“還不快叫師父!”

  “師父!”

  符錫睿在李一倉的辦公室裡,就已經聽外公說了這個事了,如今見鳳七答應,也喜不自勝地向鳳七行了個拜師禮。

  得!她又添了個小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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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0:08: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4 四盟武道館

  李一倉見鳳七答應了,心裡一寬,便不再打擾他們去武道社訓練,只說了句“社團活動結束來接符錫睿”,就安心地把小外孫託付給鳳七,回辦公室去了。

  鳳七摸摸符錫睿的頭,柔聲問:“真想學功夫?”

  “嗯!”符錫睿用力地點點頭:“我要變得和師父一樣厲害!”

  “嘿!小子!你得先把我當目標,我可是你師兄哦!”

  江澈笑著朝鳳七擠擠眼,意即自己總算擺脫師徒三人行裡的老麼了。

  而後拉起符錫睿的手,三人邊聊邊往武道社走。

  “師兄?原來師父已經有徒弟了啊?”符錫睿看看江澈,又看看鳳七,滿臉的好奇又敬仰。

  “當然!你不止有師兄,還有個師姐哦!”想到許久未曾露面的楊幼玟,江澈有些唏噓。

  “說曹操曹操到呢!”

  鳳七輕笑地提醒,同時,朝身後二十米開外,一名滿臉揚笑、朝他們跑來的恣意少女招招手。

  “媏媏!江澈!”

  來人正是江澈剛剛提到嘴邊的楊幼玟。

  只見她一邊喊一邊跑到鳳七三人跟前,停頓都沒有,就和鳳七擁了個滿懷,“媏媏!師父!我可想死你了!”

  “真成曹操了呀!”江澈欣喜地拍了拍楊幼玟的肩,打趣道:“怎麼?就只想師父嗎?”

  “哪能呢!嘿嘿!好久不見,師弟可安好?”楊幼玟學電視劇裡的古人,文縐縐地作了個揖,當即逗笑了鳳七和江澈。

  符錫睿則一臉好奇地問:“你就是師兄剛剛說的那個師姐嗎?”

  “師兄?師姐?師父,媏媏,你又收徒弟啦?”楊幼玟訝然地看向鳳七。見鳳七含笑點頭,扶了扶額。“好吧,我又榮升了。嗨!小師弟,你叫什麼名字呀?為什麼要拜我們家媏媏為師呀?”

  “我叫符錫睿,今年六歲半,我想變得和師父一樣厲害,那樣就不會有壞人欺負我了,外公、外婆、爸爸、媽媽也不會擔心我了......”

  ......

  “原來他是李校長的外孫呀......”

  聽江澈說了符錫睿拜鳳七為師的大致經過後,楊幼玟遠遠望著正跟鳳七練基本功的符錫睿,長“哦”了一聲,恍悟道。

  “對了。今天要選拔‘星陽杯’的出賽人選,你參加嗎?”江澈從訓練現場拉回視線,問楊幼玟:“聽媏媏說。你要轉學了?是要離開京都嗎?”

  “嗯。所以我沒法參加‘星陽杯’了,今天就是過來辦轉學手續的。不過今晚我不走哦,打算和媏媏再合住一宿。要不咱仨晚自習後上頂樓聊天吧?”

  楊幼玟的語調雖然很輕快,可江澈卻聽出了話裡的不捨和寂寥,心裡一澀。應道:“好。”

  “那你快去集合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加油!你一定行的!”楊幼玟朝江澈眨眨眼,比了個鼓勁的手勢,同時,眨下了眼角酸澀的濕潤。

  她想,無論她將來是在哪裡定居。都不會忘了這兩個好朋友。他們,是用心在和她交往,而她。亦是。

  ......

  武道社的這次選拔很鄭重。

  校際聯賽不是沒參加過,也不是沒得過獎。不過,像“星陽杯”如此全國性的中小學聯賽卻是花姑娘上轎——頭一回。

  如果不限人數,莊岷修可能還輕鬆些。畢竟他以及一部分老社員,大大小小的比賽加起來。也參加過不少了。

  可如今,星陽杯要求的團體賽必須達二十人。如果放棄團體賽。個人賽的積分就失去了意義。

  因此,除了既定的幾名老社員外,他還必須從新入社的成員中,挑出幾人。原本算上自己和齊恩朗、袁錚外,只需補充七名新人。可眼下自己手肘骨折,一時半會還真沒法參加比賽。只得再多選一人。

  鳳七、江澈、沈毅他是看好的,如果不出意外,只需在餘下的這批初一社員裡再挑出五人即可。

  令莊岷修欣慰的是,這批新社員的訓練積極性都很高。短短兩個半月,整體素質可以堪比訓練一年有餘的老團隊了。

  這場選拔賽,許久沒來武道社參加活動的副會長和其他九名要參賽的老社員也出席了。

  因此,現場的把關和評分,都交由了他們負責。

  直接晉級的鳳七,帶著符錫睿,站在武道社辦公室內,透過百葉窗讓他觀摩這場激動人心的賽事。

  看得差不多了,鳳七讓他站在辦公室中央,重溫剛剛在訓練室教他的扎馬步動作。

  練武從基本功做起。特別是像符錫睿這個年紀的孩子,根骨還能鍛造。假使肯吃苦、勤下功,將來的造詣絕不會差到哪裡。

  符錫睿見過場館內那群英姿勃發的少年對練比拼後,對學武的興趣也越發濃厚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為聽了外公的話,想讓自己變得強大有力、不受壞人欺負、不讓家人擔心,才拜鳳七為師的。那麼,在看了江澈等人英姿颯爽的武術拳腳後,符錫睿對練武的積極性陡然上升到了主動想學、自願想練的高度。

  鳳七怎麼說,他就怎麼做。絕不多嘴,也不二話。

  一個小時下來,他的馬步在停停歇歇的練習中,倒也學得挺像模像樣的了。

  “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鳳七見訓練室內的選拔已經進入尾聲,看了眼腕表,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抬眼對符錫睿說道。

  符錫睿這才舒了一口氣,用袖子抹了把汗,一臉想往地問:“師父,我什麼時候能練到和外面那些師兄一樣?”

  “只要努力,很快就能迎頭趕上。”鳳七笑著道:“你還小,可塑性強,學起來應該比他們快。不過,刻苦堅持最重要。少了這兩個條件,再好的資質也不見得能成功。”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外公說了,讓我每周兩天堅持不懈地來跟師父學拳。”符錫睿聽鳳七這麼說,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行。

  ......

  選拔賽後,鳳七把符錫睿交還給前來接人的李一倉,並約好下周一再來跟她學基本功。

  等基本功學得差不多了,鳳七打算也教他逍遙拳。對沒有內力相輔的人來說,逍遙拳是最適合男性練的武功。

  再者,逍遙拳還有江澈在,如果她剛巧有事,江澈這個師兄也能代她繼續往下練。

  “想不到小七又收徒兒了呀!”送走李校長爺孫倆,齊恩朗攬著鳳七的肩,往食堂方向走。

  每逢社團日的晚餐聚會,他最開心了。

  而且這回,還多了楊幼玟和江澈。人多熱鬧。五人圍坐一個小圓桌,剛剛好。

  “小七日後肯定能桃李遍天下。”袁錚笑著接道,同時朝鳳七豎豎大拇指。

  “要不,咱幾個日後畢業了,在京都開家武館吧?”江澈經袁錚一說,也突然來了興致,一臉興奮地提議道。

  “武館?”齊恩朗和袁錚對視一眼,彼此都帶著笑意。這可和武哥在搞的事業湊一塊兒去了。

  “咳咳,小七,武哥已經在申辦四盟武道館了。如果順利的話,年底之前就能拿到執照了。”齊恩朗彎彎嘴角,向鳳七透露了這個最新得知的消息,屬於他們四方聯盟會的消息。

  鳳七聞言,眉頭微挑。武道館?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本以為,唐武是不會將武術提出來,作為主要經營項目的。畢竟,唐、齊、袁三家精通的武術,是祖傳的家族武學,如果願意外傳,當年也不會選擇避世隱居了。

  “聽武哥說,這是三家家族長商議之後的決定。”袁錚在一旁補充了一句。

  鳳七了悟地點點頭。想必他們也是被東方鶴給嚇到了。

  廣收門徒,即便沒那麼多資質上佳的學徒,可勝在人多。就像袁錚說的,哪一日,真做到桃李遍天下了,還會怕區區一個東方家族?

  “武哥說接下來會抽空來趟市區,到時會約你出去聚聚,順便和你說這個事。不過嘛,現在被我倆說漏了嘴,小七,你還是會去的吧?”齊恩朗緊了緊環著鳳七的肩頭,含笑問道。

  “嗯,若是沒其他事,我會去。”鳳七點點頭,繼而轉向楊幼玟,問:“幼玟,你這個週末有什麼打算?需要我陪你去買點東西嗎?”

  雖然楊幼玟說軍部有人一直在暗中保護她和她爺爺。不過,商場人多眼雜,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趁著有空,還是自己陪她去放心些。

  “嘻嘻,媏媏最好了!我本來就想找你一起逛街呢!逛完繼續咱們之前的小吃街漫游怎麼樣?當然,你要有事就不必管我啦,正事要緊嘛!”楊幼玟抿脣笑答。

  “這個週末應該沒什麼事。”鳳七想了想,搖頭道,“我會陪你。”

  “那好,那我和爺爺說一聲,明天也不回去了。等周六周日買完東西再回去。我真的要買好多東西呢,媏媏,我需要你的參考......”

  楊幼玟見鳳七答應了,開心地輓著鳳七的另一邊胳膊晃啊晃的,嘴裡念起準備采買的物資。

  齊恩朗和袁錚、江澈三人面面相覷。

  得,他們三個男的,已經被鳳七排擠出週末的出行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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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5 意外的消息

  這個週末,鳳七陪楊幼玟采購了兩天,買齊了出國所需的用品。

  逛完商場,兩人在商場服務中心,把勝利品打包郵遞後,就繼續重溫上一次意猶未盡的美食街小吃之旅。

  直至夜幕深至,鳳七才把她送回了家。自己也搭乘地鐵回學校。

  自從李一倉給她開了自由進出校門的核准單後,無論多晚,她在冠藍都能暢通無阻地行走,對作息時間就不那麼在意了。

  倒是“csas”,這陣子一直沒傳來任何消息,也不知林局是真想讓她好好體驗初中生活呢,還是近期確實沒什麼行動。

  剛出地鐵站,鳳七意外地接到了李安平的電話。

  都快十點半了,師父找她會有什麼事?

  “媏媏?睡了吧?真是對不住,這麼晚了還來打攪你,師父實在太高興了!研製大半年的抗癌古醫方終於成功一半了!如果臨床試驗也這麼順利,這道治癌古方就能面世了!哈哈哈!”

  鳳七聽李安平壓抑著激動在手機那頭朗聲笑著,也不禁笑意盈眼,柔聲道:“恭喜師父!師父這麼晚了還在實驗室?”

  “是啊,周三開始的,連著盯五天了,最後關頭我不放心。”電話那頭的李安平斜靠在沙發上,神情舒坦地嘆道。

  這個課題,他從籌備開始至今,已經足足兩年光景了,單是著手試驗,都大半年了。可說是占領了他全部的心神。如今,實驗室研製成功,就意味著成功了一半,要是臨床反應良好,那就能面世造福全世界癌症病人了。

  早期的不必說,連中晚期的病患。也能達到80%的治愈率。這要是在全國、乃至全世界公布,將會受到多少家庭的歡呼支持呀。

  “師父辛苦了!今晚早點休息,下周我找一天來看師父師母。”鳳七莞爾笑道。

  “好好好!很久沒一家人聚一起吃飯了。到時讓宜琛來接你。”李安平連連稱“好”,又叮囑了鳳七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

  十一月中旬即將結束的時候,楊幼玟就隨她爺爺出國了。

  臨行前,她分別給鳳七和江澈撥了道別電話,約好今後將和他們通過網絡聯繫,並再三叮囑了不許忘記她之類的話......

  一日後,鳳七收到了楊幼玟的郵件。獲知她和她爺爺已經安然抵達美利堅的安全住處,開始了在異國他鄉的生活,不由暗松了口氣。

  雖然相信華國政府對楊鐘浩爺孫倆的保護不會減弱更不會撤銷。但她也知道,覬覦楊鐘浩那項新發明的組織仍有不少。

  只要這項科研成果沒有公布於眾,只為華國軍政系統獨立服務,那麼,野心勃勃的掠奪者始終會存在。

  換個秘密居所。對楊鐘浩爺孫倆目前來說,是最好的保護措施。希望他們在美利堅適應良好。

  這樁事一了,鳳七也相對輕鬆了不少。

  轉眼,星陽杯馬上要開幕了。

  趁著餘下的兩周時間,莊岷修加緊讓參賽社員做最後的衝刺訓練。

  作為其中一員,以鳳七的身手。雖然用不著揮汗如雨地訓練,不過,一則李一倉的小外孫需要她教導。再有,社員們也滿心希望她能適時點撥一二。

  據他們的話說,鳳七的三兩語提點,遠勝他們一兩個月的辛苦訓練。

  這倒是沒錯。莊岷修也一直這麼認為。鳳七總能糾正他們拳法中不以為意的細微動作,而正是這樣的細微動作。一旦糾正,能讓他們的整套拳法精進好幾級。

  所以,自從鳳七十一月份返校之後,每逢社團活動日,都沒落過一次。

  即使一開始她自己會忘記,不止江澈,同在初中部的其他社員也會在放學後,路過初一甲班的教室來提醒她。

  一次兩次之後,她也就養成了按時參加社團活動的習慣。

  又是一個周四的傍晚,結束了當日的社團活動,莊岷修抬起衣袖狠狠擦了把臉上的汗,似有些感慨地嘆道:“下周這個時候就開幕了啊。”

  “怎麼?很緊張?”

  鳳七笑瞥了他一眼,自認識至今,似乎還沒聽他如此感慨過,想來,對星陽杯,他還是挺在意的。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不過,也不至於緊張到害怕就是了。有你,還有恩朗、袁錚在,還怕冠藍在‘星陽杯’上丟臉麼?”莊岷修笑說著聳了聳肩。

  畢竟,這是他最後一次帶領大家參加全國校際聯賽了。星陽杯之後,他已經決定,要由江澈接手武道社了。

  鳳七笑笑。老實說,她是第一次參加這麼正兒八經的校際聯賽。並不知道華國各所中小學裡,還有沒有其他功夫高手。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既不打算在這場賽事上使用內力,自然也不會把話說絕了。外家功夫的硬碰硬,她不保證自己定能奪得個人賽第一。只能說盡自己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和莊岷修道別後,鳳七和江澈一左一右牽著符錫睿,邁出了武道社大門,剛轉出社團大樓的騎樓,就看到李校長面含微笑地朝自己一行人走來,想來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來接小外孫回家吃晚飯吧。

  “今天的晚自習,我已經替你們向班主任請好假了。想請你們上家裡吃頓便飯,不會不賞光吧?”

  李一倉一走近,就笑吟吟地說道。

  聞言,鳳七和江澈不由對視一眼。

  校長大人請自己吃飯?是感謝他們教導符錫睿學拳嗎?

  不過,既是校長開口,又言明已經替他們請好假了,再搖頭拒絕倒顯得他們矯情了。

  橫豎也無事,鳳七就點頭答應了。

  見她同意,江澈自然沒有二話。

  對此,最高興的莫過於符錫睿了。一路上,他興奮地和鳳七兩人說著自己房間裡的各種玩具、書籍,還說要和江澈比賽看誰拆裝機器人最快......

  很快,車子就駛入了李家別墅。

  看到鳳七和江澈從車上下來,事先早就接到宴客通知的李太太,熱情地出門來迎接。

  “來了?路上沒堵吧?”李太太接過丈夫手上的外套,然後笑著招呼鳳七兩人進門,“一直都聽睿睿提到你們呢,早就想請你們過來吃頓飯彼此認識認識了,這不,拖到月底才有機會。”

  “來來來,餓了吧?先在客廳坐會兒,喝碗湯,剛熬好的蟲草土雞湯,等睿睿他父母一到就開飯。”

  “等他們做什麼?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李一倉換好家居服出來,聽到李太太的這句話,不悅地沉了沉臉。主要是,他早上出門前就已經打過招呼了,眼見著都快六點了,夫妻倆還沒回家,當他的話是耳旁風嗎?在鳳七和江澈跟前,李一倉覺得很沒面子。

  “心雨之前來過電話,說是有事耽擱了,馬上就到。”李太太見丈夫生氣了,陪笑著解釋了一句,就吩咐保姆給每人端上了一碗補湯,“趁熱喝,湯水就該在飯前喝,吸收好。來,睿睿,外婆喂你。”

  “不用!我自己會喝。”李錫睿坐在鳳七身邊,端著一個轉屬他自己的小碗,乖巧地喝了起來。

  見狀,李太太好生欣慰,眯笑著打趣道:“哎呀,咱家的小寶貝可真長大了,是因為有了師父、師兄的關係嗎?”

  “當然!”李錫睿得意地答道,還朝他外婆昂了昂下巴,又朝鳳七、江澈眨了眨眼,看得在場幾人好笑不已。

  正喝著湯,電話鈴響了。李太太順手撈起,還沒聽上幾句,就見她臉色慘白、渾身搖搖欲墜似要暈倒,鳳七趕忙上前扶住了她。

  “怎麼回事?誰來的電話?”李一倉見狀,大步走到妻子身邊,狐疑地接起李太太僵在手上的電話。

  “喂!喂喂?是李心雨家嗎?我是京都市交警大隊的,我剛剛說的你有聽到嗎?李心雨車禍身亡,需要家屬盡快過來辦手續......喂?你是李心雨家人嗎?喂喂?......”

  ......

  “據警方初步調查,車子的剎車有故障,不排除有人蓄意謀害的可能。”

  鳳七和江澈陪著強作鎮定的李一倉趕到交警大隊時,負責這起車禍的交警對他們說道。

  “蓄意謀害?”李一倉顫著音色問:“你們的意思是,我女兒車禍不是意外,是......是被人謀害的?”

  “這也只是警方的初步猜測。具體的,得等警方進一步調查。”這名交警已經認出李一倉的身份,客氣地給他們三人倒了茶,邀請他們坐下後,這才拿起紙筆,記錄起公安需要他們交警協助調查的李心雨家庭情況。

  然而,自接到女兒喪生車禍的通知後,李一倉哪裡還能如以往那般鎮定。到他這個年紀,最悲痛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突如其來的噩耗,哪裡能這麼快消化得了?

  “我想,他需要時間接受這個事實。你若是趕時間,或者可以問我,若是我知道,一定配合。”鳳七讓江澈扶著李一倉坐到了一旁的會客沙發上,自己在交警面前落座,說道。

  交警見多了這種場景,自然能理解家屬的心情。於是點點頭,照著公安讓他們協助調查的問題卷,一一問起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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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6 屍檢

  鳳七對李家、及李家每個人的基本情況了解,就是在符錫睿失蹤一案時,通過“csas”資料庫查到的。

  因此,不說熟到透徹,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

  除非,他們在遷居京都之前的檔案也都是經過造假的。那就沒法追究了。

  交警以為鳳七是李家的親戚,橫豎也就幾個基礎性問題,譬如李心雨的親屬情況、李心雨的工作單位等,於是也就沒拒絕,他問一個,鳳七答一個,很快就把這些基本情況給落實了。

  至於深入問題,既然初步斷定不排除人為因素,自然得由公安接手了。

  鳳七配合地答完,轉頭見李一倉一臉沉痛、但較之之前已經鎮定不少,於是壓低聲音問交警:“請問,李心雨她現在......”

  “哦,法醫正在屍檢。”

  “法醫?屍檢?車禍做什麼屍檢?馬上給我停手!”

  李一倉回過神,正巧聽到交警的回答,含怒地站起身,衝到交警跟前低吼:“人都死了,還做這些那些的鑒定做什麼?既然是剎車出了故障,該查的是車子!該抓的是謀害她的人!拿她身體做什麼文章?!快給我停手!停手!”

  “稍安勿躁!李老先生!”

  交警被嚇了一跳,一時間還真解釋不出話來,倒是一旁他的同事,趕忙扶住了李一倉,安撫道:

  “李老先生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不過,這也是我們工作上的程序要求。再者,請李老先生想想,如果真是人為破壞了剎車,那麼,李小姐在上車之前有沒有和傷害她的人起過接觸、身體上有沒有受其他傷害,甚至有沒有被迫服食藥物......這些。我們只能通過法醫屍檢才能得到結論。這種例子以前不是沒有,如果李老先真心想為女兒討回公道,那麼,請聽我們一句話,也請理解我們的工作。”

  鳳七聞言,暗暗點了點頭。

  這名交警說的沒錯。如果李心雨真是被人蓄意謀害的,說不定通過法醫屍檢,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校長,既然法醫在鑒定,我們不如在這裡等結果出來吧。江澈。你陪校長坐坐,我去買點晚餐來。”

  鳳七朝江澈使了個眼色,意即讓他扶著李一倉找位子坐下。自己則打算出去買點吃的。

  一接到電話就趕來了,三人都只喝了一碗雞湯,現在恐怕早餓了。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得好好過。畢竟,李一倉已經上了歲數。精神上受了刺激,身體上要再有什麼,哪撐得下去。

  “怎麼?你們還沒吃晚飯哪?那怎麼成!來來來,我帶你去我們食堂買。這裡是新區,附近沒什麼正規餐飲店,一個小姑娘出去買。我們也不放心。”解圍的交警熱情地拉著鳳七往交警大隊的食堂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原來你們是他的學生啊。我們還以為是他親人呢。怎麼?李心雨沒丈夫嗎?怎麼讓個老人家來?”

  一聽丈夫兩個字,鳳七心裡驀地涌起一個不妙的猜疑。

  這段時間,符錫睿沒少向她抱怨父母的事偽官。似乎是,李心雨一直堅持要離婚,可符智傑執意不肯。不肯的原因,在鳳七看來,無非是兩點:一則是割捨不下孩子。再則,就是割捨不下李家的財產。

  符智傑和第三者有染。有錯在先,這種情況導致的離婚,法院是不會按照“夫妻財產對半分配”這個原則來判的。要是李家再找人脈強勢施壓,符智傑興許連一分錢都撈不到。

  那麼,這次的車禍,會是符智傑動的手腳嗎?如果真是他,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鳳七想到這裡,心下嘆息。

  不過,破案的事,是警方的責任,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憑空的猜臆說給警方聽。

  也許只是自己多心。夫妻一場,不至於鬧到最後,形同仇敵。

  ......

  在交警的熱心幫助下,鳳七提了三份飯菜回到辦事大廳。

  法醫的屍檢報告還沒出來,她和江澈勸著李一倉多少吃了一點。剛丟掉飯盒,就見接待他們的交警匆匆跑來了。

  “李老先生!鑒定結果出來了,公安同志請你們過去當面談。”

  李一倉神色一震,繼而沉重地點了點頭,從沙發上起身。

  鳳七和江澈一左一右攙扶著他,跟著交警來到了隔壁的市公安局。由公安人員接手,陪同進了會議室。

  “李老先生還請節哀順變!”

  接手這起案子的公安人員正和法醫商討著什麼,看到李一倉幾人進來,忙伸出手和李一倉交握,同時沉痛地勸慰道。

  剛要繼續說什麼,只見會議室門口走過幾名公安幹警,無意間瞥到會議室內李一倉身側的鳳七,不可置信地倒退幾步,回到門口,確認似地問:“你是......小七?”

  鳳七回頭,眉頭微挑,暗忖:自己何時在公安局這麼出名了?轉念一想,許是上回破獲麒麟堂貨倉的事吧。於是,朝對方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真是小七啊?我還怕認錯人了呢!”對方見鳳七點頭,索性走到她身邊,用力拍了拍她的肩,笑著招呼道。

  “小七?嗨!真是小七!”

  “小七來了?在哪裡?”

  頓時,門外呼啦啦又涌入不少人,其中有幾個鳳七認識,都是劉副隊住院那會兒,輪流在醫院陪夜的幾個。

  “行了,先談正事吧。”法醫是個年輕男子,見手頭的事被打斷,面色不悅地說道。

  “對,先談正事。你們幾個先出去,別擠在這裡,不至於都沒事做了吧?”

  法醫身邊的公安人員見同事幾個似乎都和鳳七很熟,不由多看了她幾眼,不過礙於手頭的事,也沒多問。只讓同事們先出去。

  “那成!你先辦正事。完了再聊。”擁在門口的幾人,朝鳳七眨眨眼,隨後退出了會議室。

  ......

  “鑒定結果初步表明,死者生前應該和人起過爭執。”

  年輕法醫等所有不相干的人退出會議室後,關上門,打開投影儀,放了幾張鑒定照片給李一倉幾人看,同時分析道:“我從死者的指甲縫裡刮出一些織物纖維,和她身上的衣著做比對後,確認不是死者自己的。還有,她的耳墜少了一隻,不排除是爭執途中掉了而她自己沒意識到......”

  “這些我都不想聽!”李一倉不等法醫說完鑒定結果。沉聲打斷道:“如果我女兒真是被人謀害的,凶手是誰?你們只需告訴我這個答案就行了!”

  聽他這麼說,法醫和負責的公安對視一眼,都苦笑地搖了搖頭。

  “李老先生,我們也希望能盡快破案。現場的執行警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剎車故障是新造成的人為損害,其他的,我們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那就用不著和我說這麼多!”李一倉蹭地站起身,轉頭走向門口,鳳七和江澈見狀,連忙起身跟上。

  “我是她父親。你們口口聲聲說能體會家屬感受,卻還是東一句死者、西一句死者......我不是辦案人員,你們的鑒定結果也不必和我說。只要盡快查出究竟是哪個畜生對我女兒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李一倉扶著門把手,壓抑著痛楚說完,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鳳七回頭掃了室內的兩人一眼,末了將視線定在年輕的法醫臉上,淡淡地道:“顯然,我們理解的鑒定結果,和你所做的匯報明顯有誤差。你方才那番話。對象該是你的領導,而不是家屬。”

  說到這裡,鳳七朝投影上的資料掃了一眼,回頭對那個年輕法醫道:“雖然我不懂你說的那麼多專業詞彙,不過,我能目測到的是,從這些照片上看,和李心雨起爭執的應該是個女人。”

  說完,鳳七頭也不回地跟上李一倉,和江澈一起扶著他往停屍房走去。即使李一倉不說,他們也知道,他眼下最急迫想看到聽到的是什麼。想看女兒最後一面,想知道究竟是哪個混蛋對他女兒做了這麼豬狗不如的事......

  年輕法醫原先還氣得不行,不過被鳳七最後一句話堵得愣在了當場。

  半晌,他指指鳳七消失的方向,訥訥地問:“她算老幾?一個屁點大的丫頭片子,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放乾淨你的嘴巴!”

  門口路過一個公安人員,扒著門朝裡頭啐了一句:“小七是我們大夥兒的救命恩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還有,不就是個法醫學畢業的高材生嗎?才進局幾天就知道端架子了?我看你真該向老方好好學學,怎樣才算個真正的法醫!別以為有個文憑就了不起!”

  說完,朝年輕法醫丟了個衛生眼,就往鳳七方向追去了。

  年輕法醫當即被氣得面紅耳赤,他哪裡有端架子?他不過是實話實說,難道屍檢結論不該以這樣的方式告知家屬嗎?

  “你也別多想。他們就那個臭硬脾氣,不過沒惡意的,說完就忘。改天說不定還會同你稱兄道弟。”身邊的公安人員拍了拍他的肩,勸了幾句後就出去了。

  年輕法醫仍舊怨氣未消,可人都走了,找誰抱怨去,只得收拾好資料,氣呼呼地回辦公室了。這宗案子,他發誓,除非家屬來求,他還真不打算管了!

  不過,氣歸氣,一回到辦公室,他還是拿出了方才被鳳七質疑的照片,以及取出那份屍檢報告,細細琢磨起來......

  一刻鐘後,年輕法醫噌地從椅子上起身。他發現哪裡不對勁了!需要馬上再申請一次驗屍,搶在把屍體還給家屬火化之前,找出可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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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7 錯綜複雜的關係

  鳳七和江澈扶著李一倉從停屍房出來的時候,李一倉的大女兒李心雲和她丈夫裴吉文也匆匆趕到了。

  李一倉見時間很晚了,叮囑大女婿先送鳳七和江澈回學校。

  “原本還想請你們到家裡吃頓便飯的,想不到......”

  李一倉在大女兒的攙扶下,送鳳七兩人上車,一臉苦澀地嘆道。

  “爸!”李心雲一聽父親這麼說,眼眶一紅,又落起好不容易才制止的淚。

  鳳七心下一嘆,勸道:“校長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隨時電話聯繫。”

  “好!”李一倉寬慰地點點頭,然後示意大女婿開車,早點送他們返校。

  ......

  鳳七幾人前腳剛離開,剛剛那名年輕法醫就一陣風似地從停屍房奔了出來,“人呢?剛剛那名女孩子呢?”他跑到大廳沒看到想找的人,遂問大廳裡值班的內勤。

  “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問的是誰呀?”正忙著整理資料的值班內勤頭也沒抬地駁了一句。

  “就剛剛那位......和李家,冠藍教育集團的李家人一起來的小女孩......”

  這時,一名認識鳳七的重案組乾警正巧從大門口進來,聽到他這麼問,好心地說道:“你是問小七吧,她剛走。”

  “走了啊?”年輕法醫聞言,滿臉失望地回自個兒辦公室去了。

  “他又抽什麼風?”重案組乾警見狀,不解地撇撇嘴。

  一旁的值班內勤聳聳肩:“誰知道。一天不抽兩次,不舒服唄!”

  “噗嗤!當心被他聽到後撒氣說不幹,局長又要頭疼了......唉,你說老方啥時候去不好,偏偏在咱最忙的時候請什麼探親假......最近幾起案子。都快被這小子折騰死了......”

  “將就著吧!局長大人可是很看好這位的......說這是咱們局第一個畢業於最高學府的研究生,你沒見鄭科長老照顧他的嘛......”

  “屁!有學歷沒能力!沒能力倒也罷了,好歹學其他新人低調點,還偏生一副法醫科就數他最牛的態度......唉,算了算了,不吐槽幹活去了......”

  “嗯,我也得把整理好的資料送進去,對了,你們剛剛說的小七是誰啊?怎麼局裡好多人都認識她呀?我剛忙著做筆錄,沒注意到她人。你給我好好說說唄,免得我孤陋寡聞......我猜,是不是哪家的官小姐啊?”

  “當然不是!小七她可是咱們局好多人的救命恩人呢......”

  ......

  第二天就是周六。鳳七剛從樓頂花園晨練下來,抱著浴巾剛要進衛生間洗澡,就接到了李師母的來電,說是等下李宜琛會來學校接她,中午去李家吃飯。當是給師父慶功。

  於是,鳳七給江澈發了個信息,說自己一會兒要出學校,不能和他一起去武道社了。

  江澈雖然沒問,不過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心猜許是什麼工作上的事。於是回了個“好”後,就自行安排去了。

  鳳七衝好澡出來,李宜琛的電話就進來了。

  “十分鐘後在校門口見。”

  “好。”

  李宜琛的來電簡潔明了。鳳七的應答也不累贅。

  十分鐘後,她依約來到了正大校門,果不其然,李宜琛開著一輛黑色奔馳駛到了。

  “上車吧。”李宜琛原地調了個頭,搖下車窗探出頭,笑吟吟地朝鳳七比了個上車的手勢。然後越過副駕駛位,給她開了車門。

  等鳳七坐穩,他才緩緩地駛離冠藍中學。

  “早飯吃過沒?”李宜琛注視著前方車道,關切地問,“後座有點心,先拿來墊墊肚子,到家了喝媽燉的補湯去。看你,又瘦了!”

  “吃過了。”鳳七應了一聲,繼而低頭掃了自己的身體一眼,哪裡有瘦?她怎麼反倒覺得自己近段時間長了不少肉了呢。至少,乾媽給她買的那幾對少女文胸穿在身上顯得有些緊了。

  余光掃到鳳七的小動作,李宜琛不由覺得好笑,“個兒倒是長高了。一六零有了吧?”

  “一五九點五。”鳳七撇撇嘴,吐出一串精準數字。這是上節體育課剛剛測量所得的身高。

  “呵!”李宜琛忍不住笑出了聲,差零點五哪裡看得出。想他工作上經常接觸到的那些女明星,別說差零點五了,差五公分,都會被她們硬生生拔高。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聽師父說你陣子很忙。”

  當然,李安平的原話可沒這麼客氣。每每提到這個兒子,他就滿臉的無奈加不悅。

  “是啊,忙得腳不沾地,頭不沾枕。”李宜琛深呼出一口氣,轉頭笑睨了鳳七一眼,接著道:“倒是聽說你,這陣子清閒的很?”

  鳳七聞言,翻了個白眼。

  清閒?她怎麼不覺得。才返校,就被齊恩朗他們拖上了烏山道看車賽,然後是參加武道社的訓練,特別是莊岷修手肘骨折後,訓練的責任,大半由她接了手。只這最近一周,隨著星陽杯的臨近,原先幾個老社員才三不五時地參加,她的任務才輕了些。

  除此之外,她還抽空幫校長找到了他失蹤的小外孫,還收了對方為徒......

  細細數來,她從江滬回來後至今,也沒怎麼消停過。

  “既然不忙,怎麼就不記得常回家來吃飯?學校食堂那點飯菜哪夠營養?!特別是你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不注意補給,到時長不高、瘦得像豆芽菜,可別怨天尤人啊......”

  在這個時候,鳳七覺得李宜琛和嚴景寰真有的一拼。都是年紀輕輕愛上了叨念。

  當然,她心裡也明白,他們都是出於對她的關心。

  “我不閑。”鳳七暗嘆了一聲。把近段時間的大小事,挑重點給李宜琛說了一遍。

  聽到李校長家先後出的事時,李宜琛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同時斂下臉上的笑意,面色嚴肅地問:“你說,冠藍中學的李校長,他小女兒出車禍死了?”

  “嗯。就昨天。”鳳七邊答邊側頭看了李宜琛一眼,不明白他的反應。

  李宜琛似是有些愣神,而後方向一打,在硬路肩停了下來。取出手機給李安平撥了個電話:“爸!聽媏媏說,心雨姐她......昨天出車禍,當場走了......”

  ......

  原來她的師父李安平和李一倉竟然是堂兄弟。

  當年兩家的父輩。因為財產的分布不勻而鬧得很凶,還發誓說兩家從此切斷關係、互不往來。到了李安平、李一倉這一代,雖然不像長輩在世時那麼水火不容,卻也沒怎麼恢復來往。平素也都各過各的。

  不過,聽聞這種大事後。李安平一家自然是要前去探望一番的。

  李宜琛在小區門口接上了李安平夫婦,往李家的別墅駛去。

  鳳七自然坐在他們的車上。

  “這個時候和你說這些事,似乎也遲了些。”

  李安平說的時候耳根有些赧然:“其實當時從小傅口裡聽說你在冠藍中學讀書時,我就想著,要不要拜託堂哥多照顧你一些,可也怕堂哥多心。想著平時都不來往,這個時候倒是去麻煩他了。再加上他搞那個冠藍集團,聽其他姐妹兄弟說。忙得早出晚歸的,就想著遲點說。後來見你在學校過得挺適應的,也就忘提這個事了......”

  “是啊,媏媏不會生我們氣吧?其實我們也不想和他們搞得那麼僵。說來說去,心結還在上一輩。不過時間久了。兩家也習慣了不相來往,雖然公公和大伯相繼去世後。兩家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可還是沒別家來得熱絡。”李師母也接過話解釋起來。

  鳳七聞言,表示理解地點點頭。

  她壓根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好對她解釋的。即便冠藍中學是師父開的,那也和她沒什麼關係。她當初之所以拜李安平為師,純粹是想把自己熟知一二的古醫術,和這個世界流行的中醫之術完美地結合起來,好助自己後顧無憂。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駛到了李家別墅。正巧撞上李一倉的大女兒夫妻倆開著車出來。

  “小堂叔小堂嬸?”李心雲看到久未謀面的李安平一家,訝然地呼道。再看到跟著李師母下車的鳳七,李心雲才明白過來,“她......原來你們也認識?”

  “嗯,媏媏是我徒弟,跟著我學中醫。今早上聽她說了這個事,我們才得知......你們也真是!這麼大的事,居然也不來個電話......”

  “小堂叔莫要生氣。這事來得太突然,我們到現在都沒法相信,心雨她已經......”

  李心雲說到這裡,眼眶一紅,迅速拿衣袖抹了抹,“瞧我!怎麼淨顧著和你們說了,進去坐著再聊吧......交警那邊,希望我們再擱幾天出殯,不過,爸爸不想讓妹妹躺在那麼冰冰冷的停屍房裡,打算明天就舉行喪禮。這不,我和阿文打算去趟殯儀館,把細節再交代一下。”

  “那你們趕緊去,正事要緊。要不,讓阿琛一道去吧,好給你們搭把手?”李安平嘆了口氣,然後提議道。

  “這倒不必,也沒多大事,馬上就能回來,你們進去坐吧,爸媽他們......希望看到小堂叔、小堂嬸,精神能好點......”

  李心雲謝絕了李安平的好意,把他們迎入屋裡後,就和丈夫一道出門辦事去了。

  看到李安平一家來了,李一倉夫婦自然愣了一大跳,得知鳳七是李安平的徒弟後,更是訝然不已。

  “想不到兜來轉去的,原來都是一家人哪。”

  回過神後,李一倉感慨地嘆道。

  再聯想到自己的小外孫還是鳳七的徒弟,太陽穴不免突突跳了幾跳。

  這個關係,可真夠錯綜複雜的。好在輩分沒怎麼亂套。否則,還真難開口稱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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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8 殘忍的真相

  鳳七一進屋,就被符錫睿拉到了房裡,“姐姐,我昨晚聽大姨和大姨夫在廚房偷偷說話,被我聽到了,他們說我媽媽死了,可外公外婆說她沒有死,是出差去了。姐姐,你知道我媽媽到底是不是死了?”

  鳳七一聽,心頭一緊。

  蹲下身子,和符錫睿平視,“睿睿知道死是什麼意思嗎?”她不想欺騙,卻也不知怎麼開口解釋這個事。

  “知道。就是上天去做仙女了。”符錫睿似乎很高興,“我聽媽媽講過一個故事,那個小女孩的媽媽生病死了,然後飛上了天。天上的風景可漂亮了,還能飛來飛去,像美麗的花仙子一樣......”

  鳳七聽到這裡,鼻子一酸,摸了摸符錫睿的頭,“嗯,睿睿說得沒錯。睿睿的媽媽確實像個美麗的花仙子......”

  “姐姐也這麼覺得對不對?”符錫睿聽鳳七這麼說,顯然很高興,拉她走到床邊,翻出從小到大的相簿,和鳳七分享起小時候父母帶他玩過的景點來。

  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啊。鳳七無聲嘆息。

  繼而想到自己,六歲的時候,自己在幹什麼?

  似乎就是和烈陽一起逃出孤兒院不久,就被血彧的人用藥迷暈後抓入了孤島......

  ......

  最終,李一倉還是告訴了小外孫有關他媽媽過世的實情,並帶他出席了小女兒的喪禮。

  六周歲,也該是個有記憶的年紀了。

  符錫睿自從和鳳七聊過死亡的話題後,更加深信:人死亡,就是上天做仙子去了,倒也沒讓李一倉過多解釋什麼。

  就讓他帶著這樣的理解慢慢長大吧,等長到一定年紀。不需他們多做解釋,也會明白死亡的真正含義了。

  倒是李心雨的丈夫,李一倉的小女婿符智傑,從李心雨車禍起就再沒聯繫上了。

  除了對他起過疑心的鳳七外,京都公安和李家所有人,也都鎖定了他為這起案子的主要嫌犯。

  出了殯儀館,李一倉一家和前來參加追悼會的親友們一一告別,輪到李安平一家時,李一倉欣慰地點點頭,輕嘆道:“這次多虧了阿琛出力。要不然,還得應付不少媒體記者。”

  “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這起新聞事件一播報,引來了諸多媒體的盯梢。誰都想從李家人身上八出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八卦。

  幸得李宜琛托劇組的領導幫忙,說服了當地幾家大小媒體,別在追悼會上出現,要播報,等警方破了案後,李一倉同意給媒體一個採訪機會。

  “都是一家人,老哥請別這麼見外!”李安平握著李一倉的手,勸慰道:“但願警方能早日破案,還心雨一個公道!”

  “唉!我也不求什麼了,只求她能閉眼。”李一倉沉重地點了點頭。回頭喚來小外孫:“睿睿,和叔公他們再見。”

  “叔公再見!叔婆再見!叔叔再見!師父,你什麼時候再教我練功?我想早點長高長大。保護外公外婆!”

  見符錫睿小小年紀這麼懂事,李安平一家都不由酸了鼻子,鳳七蹲下身子,拉著他的手,允諾道:“只要你有時間。就過來。如果師父有事不在,師兄也會教你。”

  “好!”符錫睿聽後。乖巧地點點頭,然後退後一步,牽著李太太的手,生怕她再像之前那樣暈倒。

  “唉,真真是可憐了孩子啊......”李師母擦了擦眼角,心酸地嘆道。

  “回吧。”李一倉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悲痛,朝李安平一家揮了揮手。

  回頭見大女兒捧著骨灰罈,和大女婿一道從殯儀館出來了,李一倉和老伴一左一右牽起外孫女和小外孫,準備返家。

  至於入土,他一則想等警方破案,再者也想讓廟裡的老和尚挑個黃道吉日,再送小女兒入土為安。

  這時,一道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響起,很快,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在殯儀館門口停了下來,引起尚未離去的親友們的駐足。

  也讓剛出殯儀館的李一倉心頭一震,莫非,符智傑已經被抓捕歸案了?

  唯有手捧骨灰罈的李心雲臉色一白,當即頓住了步伐,走在她身旁的丈夫裴吉文連忙扶住了她的肩。

  “沒事的。”

  鳳七耳尖地聽到了裴吉文這句極輕的安撫之辭,不禁狐疑地往李心雲瞟去了一眼。

  六名公安乾警先後從兩輛警車上跳了下來,其中一人朝李一倉亮瞭亮工作牌,然後轉向李一倉身後不遠的李心云:“對不起!李心雲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懷疑你和李心雨小姐的車禍一案有關,從此刻開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不過,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證據遞交法庭。”

  “啪!”李一倉的手杖應聲掉地,一動不動地瞪著自己這個大女兒,滿眼的不可置信。

  而李心雲也早嚇傻了,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呀!”

  李太太失聲大驚。

  同時,一道身影極速閃出人群,搶在李心雲手上的骨灰罈落地之前,穩穩地接住了它。

  “謝謝!謝謝!”李太太見小女兒的骨灰罈安然無恙,從鳳七手上接過後,下意識地謝了兩句,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李一倉氣得渾身發抖,接過李宜琛撿起的手杖,指著大女兒,“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止李一倉夫妻倆,在場的人,誰都沒料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轉變。

  包括鳳七,她詫異地盯著僵愣在原地的李心雲,委實想不通她害自己妹妹的理由。

  “李心雲小姐,請吧!”

  公安乾警朝她出示了逮捕證後,取出手銬,“唰”地銬上了李心雲纖細的手腕。

  “這件事是我做的,心雲是無辜的。你們抓錯人了。”突然,一直扶著妻子的裴吉文開口了。並且伸出雙手,遞到了公安乾警跟前。

  在場眾人再度愕然。

  “阿文,你別這麼傻!欣欣還要你照顧呢!一人做事一人當,警官先生,走吧!”聽丈夫這麼說,李心雲才回過神,哀戚地搖搖頭,既然事已至此,她不希望再把他扯下水。女兒即將小學畢業,她不能讓女兒一夕之間失去兩個至親。

  李一倉見大女兒變相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頓時心灰意冷,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

  “老哥!”李安平夫妻倆分別扶住了李一倉和李太太。可面對這種事,他們也不知如何勸慰是好。

  如果這是真相,那麼,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眾人眼睜睜看著李心雲被警方戴上手銬,以本次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帶走。一時間都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倒是李心雲的女兒,李一倉唯一的外孫女,撲到了李心雲懷裡,扯著她的衣擺不肯放:“媽媽!你別走!別走!我不讓你走!他們一定抓錯人了!媽媽怎麼會是壞人!嗚嗚嗚......”

  “欣欣乖!和爸爸回家!媽媽馬上就會回來......”

  “不要!外公外婆!你們救救媽媽!別讓她被警察叔叔帶走!”

  李一倉夫妻倆哀戚無語地看著外孫女哭嚎,又看到大女兒既悔又強的神情,痛楚地別過頭......

  ......

  李心雨車禍的真相究竟如何,鳳七沒去主動探究。

  不過,李宜琛倒是把所知的情況陸陸續續地和她說了不少。

  李心雲被警方帶走後,沒做任何抗辯。就全盤交待了自己的罪行,竟然只是為了冠藍集團的掌控權。

  李一倉聽說是這個原因,獨自鎖在書房整整一天,要不是離嫂在外頭高喊“太太暈倒了”,他興許還會繼續鎖下去。

  想來,李一倉是把小女兒的死,間接地算在了他自己頭上。如果他當時沒在董事會上透露欲將董事長之位傳給小女兒。大女兒興許就不會如此過激,李家也還是之前那個安逸和睦的大家庭......

  至於李家兩個女婿,一提起也令人唏噓萬分。

  一直聯繫不上的符智傑,竟然是在李心雨出車禍的當天中午,因為沒談攏一樁大生意,在酒吧買醉後,失足掉入了護城河。等遊客發現他的屍體時,已經距李心雨的喪禮過去兩天了......

  李一倉的大女婿裴吉文,也因為包庇罪,被警方逮捕了。

  短短幾天時間,李家這戶在外界眼裡光鮮十足的大家庭,頃刻間失去了光澤。

  李心雲、李心雨姐妹倆的家庭,除了給李一倉夫婦留下一女一男兩個外孫外,徹底地支離破碎......

  “媏媏?媏媏?嚴景媏!”

  “啊?”鳳七被江澈湊到耳畔的呼聲拉回了神,“什麼?”

  “什麼什麼?我才想問你什麼咧!你在發什麼呆?還有三天就開賽了,可這幾天老見你走神,連社長都擔心你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鳳七搖搖頭。

  江澈雖然知道校長的小女兒車禍過世了,卻並不知道最新的消息。

  如今,有李宜琛的幫忙,當地媒體沒敢亂報道這起案子,旁人自是不知道李家最近發生的事。

  “沒有就最好。走吧!齊哥他們約我們一起吃晚飯。說是商討下個人賽的出場順序。”江澈邊收拾書包,邊催鳳七。

  自從和齊恩朗他們熟了之後,深知鳳七三不五時就會忘帶手機,很多時候,齊恩朗就和江澈聯絡了。

  “嗯。”鳳七點點頭,三兩下整理好書包,往肩上一甩,就和江澈一前一後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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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2:23: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229 生疑

  與此同時,李家別墅的起居室裡,李一倉失神看著李太太雙目紅腫地收拾著外孫女的行李,半晌後,沉沉一嘆,擺手道:“罷了,罷了!她實在不想去,就不要逼她了。”

  李太太一聽,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在李一倉身邊坐下後,哽咽地說道:“無論怎樣,孩子總是無辜的......你別看欣欣和睿睿年紀小,可腦袋瓜子都不笨。特別是欣欣,雖然才十一歲,可聽聽她平時說的那些話,哪裡才像個十一歲的孩子?要說十五六了都不為過......”

  “你也是教育出身,難道不知道,有時候過於早慧,反而容易造成心理疾病嗎?且越早治療越好。”

  李一倉輕嘆了一聲,反駁了妻子的理由。

  他之所以想送外孫女出國一段時間,除了想讓她和小外孫分開一陣子外,最主要的,是希望遠在美利堅知名大學任心理學教授的老友照顧兼開導她,不要一味陷在父母一輩的恩怨裡。

  小外孫畢竟年幼,可十一歲的外孫女裴欣欣就不好囫圇解釋了。

  自從那日在殯儀館門外親眼見到自己母親被警方帶走,又偷聽到大人之間的談話,裴欣欣一心認定自己父母是因為小姨才入獄的,從而對表弟符錫睿的態度,如同深仇大恨,對李一倉夫婦倆,也是怨氣不淺。長此下去,很容易滋生心魔,到時再想治療就難了。

  “那就找個時間,平心靜氣地再和她談談,要還是這副態度,再送去美利堅也不遲嘛......”

  “也只好如此了。”聽妻子如是建議,李一倉深嘆了一聲,點頭應道。心想著等小女兒入土未安後。就找外孫女好好談談。

  哪曉得,沒等他找外孫女談心,裴欣欣率先留下一封家書,隨身只帶了一筆不菲的零用積蓄,離家出走了......

  李家外孫女離家出走的事,李家雖然托警方和各路關係在找,對外界特別是媒體卻是封鎖了消息的。

  鳳七也是接到李一倉的來電才得知此事的。

  這個時候,她正要出發去武道社集合,集體前往京都武術館參加下午兩點的“星陽杯”開幕式。

  一聽此事,鳳七的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被人給綁架了。

  試想。一個小學六年級的小女生,再成熟懂事,離家出走能到哪裡去?

  “如果。你那裡有時間,能否幫我也找找?”

  李一倉也實在想不到其他法子了。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係,找遍外孫女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可三天過去了,還是沒一點消息。警方那裡也說是毫無頭緒。

  想到當初小外孫失蹤時,鳳七一出力。當晚就找著了,雖然覺得老麻煩她和她所在的組織不好,可這個時候,他真是沒其他法子了。

  鳳七應道:“我會盡力。”

  “好好好!謝謝!謝謝你!我也知道你們部門的人都很忙,這事兒又不歸你們管,可我也真的沒法子了......”

  “我能理解李校長的心情。這種事,急也急不來。你把她的資料發給我,一有消息。我會馬上聯絡您。”

  李一倉聽鳳七這麼說,連連應聲,掛了電話後,發來了外孫女裴欣欣的基本信息。

  鳳七見離集合時間還有十分鐘,於是。一邊往武道社趕,一邊給邢兵撥了個電話,說了這個事。

  邢兵聽後,二話沒說便應下了。

  “你把資料給我,我讓何然先發個尋人啟事掛到各個網點。下班後,我會和他一起留下來篩查線索。”

  “好,謝謝邢組長!”

  “謝什麼!舉手之勞的事,應該的......”

  邢兵話音未落,手機就被剛回來不久的星光搶走了:“小七!好久不見!有沒想我?”

  鳳七被小嚇了一跳,繼而失笑。

  “星光大哥出任務回來了?”

  “回來了!小日國哪有咱京都好啊!”

  “對了,小七,倪丹和凌可人的線索斷了。突然間就像憑空蒸發了似的,麒麟事先埋好的明線暗線也全都用不上了......”

  星光索性把邢兵的聯絡器還給了他,換成了自己的,邊走回辦公室,邊向鳳七抱怨起最近發生的幾樁不順事。

  “怎麼會?”

  鳳七聞言,訝然不已:“不是說差不多就能收網了嗎?”

  “是啊!我就是去協助他收網的,可他媽的這事兒就是失敗了啊!”

  星光咒罵了一句,懊惱地抹了把臉,悶悶地接著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和小日國做什麼人質交換,就該直接逼迫東方鶴交出倪丹和凌可人......”

  “當時,軍部很想換回那名失蹤多年的情報員,而日方只答應一人換一人......”

  鳳七輕嘆一聲,除了這個原因,她還從蔡之龍當時的語氣裡獲悉:國安之所以沒在那個時候堅持增換倪丹和凌可人,是希望追著她倆的線索,揪出那個和東方鶴做交易的幕後組織。

  雖然鳳七一再猜測是血彧,不過國安方面還沒搜集更多的證據,只知道,無論哪個組織,只要不連根拔除,還會失蹤更多的人。

  事實證明,失蹤人口確實還在持續增加,只不過是地點換了。

  華國境外的華籍人,最近兩個月內,已經接連出現四起莫名失蹤的案子了。

  “會不會轉移到國外去了?”鳳七皺皺眉,不很肯定地回道。

  原先,她直覺血彧應該就在華國或日國境內,可如今幾次失蹤的人,都脫離了他們安在華、日兩境的視線。

  美利堅、匈牙利、意大利、德國......忽而東、忽而西,令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下一次蹦出的失蹤地點又會在哪裡。

  失蹤的四個華籍年輕人,都有著同一特徵,那就是他們的體質都很好,少年時期或是現在,或多或少都學過拳腳。

  從這點看,鳳七更加猜測很可能是血彧抓走了他們。血彧很可能是想在失憶術之後。對他們進行高強度集訓。如果體質太差,培養成本就更高。反正能做失憶術,當然是選擇資質好的來抓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殺手界將會涌出一批新型殺手,一批由血彧將養的失憶傀儡......

  “......我也這麼想。明天蔡部要來給我們開會。不過林局說你接下來幾天都有比賽,就不叫你了,有任務會另行通知。”

  鳳七拉回思緒,聽星光這麼說,應了一聲:“好!”就和他道了再見。

  ......

  “星陽杯”據說是一位酷愛中華武學的海外華僑出資贊助的。

  面向華國各所中小學校的學生。不分年齡段地進行。

  比賽將決出冠軍、亞、季三支校級團隊,同時決出前十名個人賽獲得者。

  較之以往的武術大賽,“星陽杯”的獎金算豐渥的了。

  團體賽前三的獲得隊伍。除了團體獎座、個人獎章、榮譽證書外,還有五萬、十萬、二十萬共三檔高額獎金。

  個人賽的獲得者,除了獎牌、榮譽證書、一套價值千元的武術用品,還有三百至一萬元不等的獎金。

  有如此高的獎金,難怪所有學校都想組團參加了。

  要不是大部分中小學還沒開展社團文化。又或者有社團文化的學校,還沒有專門設立武術社團,沒達到“星陽杯”徵賽的基本條件,恐怕所有中小學都會游說學生報名來碰運氣吧。

  如今,經過幾番篩選,最終有資格出賽的學校一共有一百一十六所。每個學校出二十人,也就是說,這個館場內。光參賽選手就有2000多名。

  幸而是新建不久的武術館,光看台席位就能容納五千人次。二千多人進場後一分開,似乎也沒想象中那麼擠。

  在莊岷修的帶隊下,鳳七一行人在指定的區域找位子坐下了。

  隔壁似乎是所外地中學。鳳七聽到其中幾個學生湊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星陽杯”闊綽的贊助方和高額的贊助金,不禁蹙了蹙眉。

  之前不覺得。和星光聊了幾句後,再聽到“花高價贊助武術大賽”之類的話。不得不讓她心生懷疑。

  那位海外華僑真那麼熱愛中華武術嗎?熱愛到肯花這麼多錢,就為了舉辦一場中小學校際聯賽?

  還是說,這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並非只是單純的聯賽。會是想要從中挑選資質佳的選手嗎?

  鳳七想到這裡,眉心一緊,直覺想到了血彧。會是它嗎?

  舉辦一場比賽,然後鎖定目標。總比東一個西一個地鬧失蹤強。

  血彧的用人現狀,據她估測,確實已經出現強疲弱現象了,再不及時“補血”,怕是很快就會消失在世界殺手組織的排行榜......

  鳳七沉浸在自己的猜測中,連主辦方代表出場,宣布“星陽杯”開幕都沒聽到,還是身邊的江澈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肘,才讓她把注意力拉回到現下。

  聽主辦方代表向在座師生做了激揚人心的開賽致辭後,鳳七心下也同時做好了決定:無論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她都會協助莊岷修帶著冠藍走完這場比賽。

  倘若真是血彧搞的鬼,那麼正好,不需要國安大費周章地找線索了,既然有心籌備這場比賽,必定會找上團體第一、個人賽第一的獲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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