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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淺綠 -【天配良緣之西烈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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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3 10:28:04 |只看該作者
第39章 番外一:悲催的季悠苒

    “妳們能不能放過我……”

    午後的陽光穿透薄薄的窗紙,柔柔地灑在紅木窗櫺上,整潔的屋內擺設很是樸素,卻處處透著雅致,可見屋子的主人也必是淡雅之人。這樣高雅的屋裡傳出的聲音卻是無奈中帶著驚慌,不免讓人心生好奇。

    季悠苒背後緊緊地貼著山水屏風,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滲,平日裡沉穩地聲音此時竟抖得變了調子,想他半生經歷了多少驚濤駭浪朝堂風雨,幾時這般狼狽過,但是面對眼前這三個女人,他真的無計可施,任人宰割……

    “你說呢?”
   
    清亮的尾音饒了好幾個彎,顯示著聲音主人此刻的好心情,那雙飛揚的眸子盯著季悠苒,眼裡滿是戲謔。西烈月今日的心情非常非常之好,故此耐心也就特別充沛。將她能幹的丞相大人堵在牆角動彈不得,實在是一件讓人無比愉悅的事情。

    西烈月眼中的興奮和不懷好意藏都藏不住,季悠苒只能看向左邊清雅宜人的舒清,哀求道:“舒清,妳在我心中不是這樣的人……”

    舒清輕咳一聲,無奈地聳聳肩,笑道:“你看現在這局勢,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左相,此刻女王陛下興致高昂,誰能阻止得了?當然她也不想阻止就是了。

    季悠苒轉而看向右邊的商君,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商君,妳是最能理解我的人,妳不會也助紂為虐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沒有辦法,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商君本就是爽快之人,說話做事都透著瀟灑,但是季悠苒此刻卻沒心情欣賞讚嘆。

    助紂為虐?西烈月好看的嘴角微微扯了扯,很好,她確實應該讓季悠苒見識見識什麼才叫虐。

    “季愛卿啊。”

    季悠苒渾身一抖,西烈月又往前走了一步,那親切的聲音聽得舒清和商君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季愛卿是國之棟樑,朕實在捨不得你離開,恨不得一輩子把你留在身邊才好,但是你的終身大事,可是絕對不能耽誤的,你心裡的激動不會表達,朕都明白。你放心,有朕在,沒人敢欺負你。”

    “陛下……”季悠苒哭笑不得,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一頭撞在這屏風之上,暈死過去算了,不過以他對陛下的瞭解,如果只是暈而沒有死的話,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一定比現在更加慘烈十倍。

    “怎麼?難不成你是嫌我們在這不方便?”西烈月將季悠苒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故作了然地點點頭,“也好,那就讓安沁宣軒轅逸他們進來幫你好了。”說完就要轉身去開門。

    “別!!”季悠苒大叫一聲,一把抓過三人手裡的衣衫,拽在懷裡,急道:“我換,我馬上換,還請各位回避吧。”他雖是男子,但男扮女裝多年,再加上被藥物侵害,身體早已不似一般男子,他絕不會讓別人幫他更衣。

    西烈月滿意地看著季悠苒死死抱著剛才怎麼也不肯接的暗紅男裝,笑道:“放心,我們不會進屏風裡面的,你自便。”

    說完,西烈月便走到外間的圓桌旁坐下,為自己斟了杯熱茶,舒清和商君對看一眼,一人一邊,兩人伸出手同情地拍拍季悠苒的肩膀,也轉身走到西烈月身邊坐下,悠哉悠哉地喝起茶來。

    季悠苒緊了緊拳頭,卻什麼也做不了。這三人他誰也惹不起,今天是怎麼也躲不過了,死就死吧!咬咬牙,季悠苒進了內室。

    三個等著看好戲的女人喝過第二杯熱,內室裡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若不是確定裡屋沒有可以逃的地方,她們都要以為季悠苒溜之大吉了。

    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在西烈月耐心告罄前夕,屏風後的人終於磨磨蹭蹭地走出來。

    一身暗紅色男裝的季悠苒,長髮用白玉髮冠簡單地束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更加清瘦。平日裡季悠苒臉上也是脂粉不施,衣著簡單,此刻換上男裝,其實差別倒也不算太大,只是或許從未作過這身打扮,他一臉的不自然,很是局促,臉色有些冷,看起來倒有幾分冷峻。西烈月點點頭,嘖嘖嘆道:“悠苒還真俊呢。”

    季悠苒眉毛蹙得更緊,舒清輕咳一聲,笑道:“好了好了,新娘子等很久了,咱們出去吧。”見好就收,真把季悠苒惹毛了,那就不好玩了。

    關了一個早上的門,終於被打開了,院子裡喝茶的三個男人倒還算愜意,臉上也沒什麼不耐的表情,只是三人看清最後走出來的人時,手中握著的茶杯差點砸在地上。

    “季相?”秦修之盯著男裝打扮的季悠苒,心裡滿滿的疑問。季相入朝為官時,他也年近十歲,當時她風華正茂,淡然典雅,這次回來再見她,雖有些憔悴,但那一身風華猶勝當年。她怎麼會是……男子?

    “季、季悠苒?!”軒轅逸和安沁宣也顯然被驚著了,這是怎麼回事?

    一直以為,西烈月讓芪焰菁葮,炎雨蒼素在周圍守著,不讓人有窺視一二的機會,是怕兩個女子成親太過驚世駭俗,不便讓人知曉,卻不曾想……原來,是因為季悠苒是男子?!

    三個男人盯著季悠苒看了好一會,又看了一眼各自的女人,只見她們鎮定自若的樣子,三個男人對看一眼,心中都有了決定,現在暫且不便追究,等回家後……哼哼!

    要說這些人裡,最煎熬的,還是季悠苒,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平日裡的波瀾不驚淡定自若都在一點點消磨。當他跨入正廳,看到了一身紅衣,妝點得精緻美麗的肖琴時,腳步一滯,那雙明眸流露出的緊張與喜悅,一下撫平了他心中的煩躁。

    肖琴聽到門口的動靜,抬眼看去,眼中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竟是隱隱泛起濕意。待季悠苒走到她身邊後,肖琴才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是嗎?陛下指婚,我們在一起算是名正言順明媒正娶了,是嗎?”

    那低低的聲音裡透露著主人心中的不確定,而微顫的語調中,也壓抑著主人滿心的狂喜,聽得季悠苒心頭既暖又疼,伸手握著那雙因緊張而微微汗濕的手,季悠苒堅定地回道:“是。”

    肖琴聽完,唇邊的笑容終於化了開來,如春雪初融,沁人心脾。

    這一刻,季悠苒忽然想要感激西烈月,若不是她,他和肖琴就算真的在一起,也只是私定終身。他自己可以不在意,卻是真真委屈了她,今日這般,甚好。

    兩人手牽著手,站在門口彼此凝望著,西烈月輕咳一聲,紫竹立刻朗聲說道,“好了,兩位新人該拜堂了,別誤了吉時。”

    在眾人含笑的目光中,兩人手牽著手走回正廳中央,因著二人的身份,很多人是不能請的。這高堂正位,自然是西烈月坐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最後一拜之後,便算是禮成了,紫竹的一聲“送入洞房”,卻讓這對新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總共也就六個賓客,他倆進房了,把他們丟在這裡也不好吧?而且他們都是季悠苒的朋友,一會兒讓肖琴出來招呼他們,好像……也不太合適?就在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見西烈月大笑一聲,說道:“洞房你們就留著晚上入吧。這杯酒,是朕敬你們的,希望你們兩個能恩愛夫妻白頭到老。”

    兩人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忙拿起酒杯,回敬道:“謝陛下。”

    西烈月放下酒杯,看向舒清,說道:“舒清,妳也算季悠苒的至交好友,怎不敬他們一杯。”

    今日這場婚禮雖不盛大,但總歸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舒清拿起一杯酒,笑道:“今天能喝上你們這杯喜酒,我很開心,這杯酒我敬……”

    “ 舒清。”季悠苒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其實這杯酒,該是我們敬妳才是。若不是妳,別說成親,我怕是……”

    “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舒清舉起杯中酒,輕輕與他倆酒杯相碰,飲下這杯喜酒,酒剛入喉,舒清便微微皺起了眉,這酒……好烈!

    “好。”季悠苒也不再多說什麼,亦豪爽地飲下了杯中之酒。三人酒杯才放下,就聽到西烈月在一旁說道:“你們這就不對了,敬酒怎可只敬一人?軒轅逸可要不高興了。”

    軒轅逸忽然被點名,瞟了西烈月一眼,她哪只眼睛看見他不高興?

    “陛下說的是,是我們的不是。”兩人既是夫妻,確實沒有是敬一人的道理,季悠苒一臉歉意,趕緊接過紫竹遞過來的酒,送到軒轅逸面前,再次執酒,又敬了一杯。

    軒轅逸不甚在意,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看到季悠苒也將杯中之酒喝完以後,西烈月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嘴角揚得更高,看向不遠處的商君,笑道:“商君,妳和悠苒雖認識也不算久,但妳應是最懂他一路行來不易之人,也該敬一杯才是。”

    “好。”商君也爽快,拿起一旁的酒杯,走向這對新人。這次季悠苒不敢怠慢,敬商君的同時,也不忘送一杯到修之面前。

    誰知,修之剛伸出手,卻被西烈月伸手擋了去。眾人不解,西烈月朗聲說道:“修之好歹也是皇子,這酒需單獨敬方顯敬意,下一杯再敬他吧。”

    她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難吧,幾人齊刷刷地看向一直在讓這個敬酒那個敬酒的西烈月。

    迎著那一雙雙促狹的眼,西烈月乾脆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朕從未見季悠苒醉過,今日這麼多人,無論如何必須把他喝倒下。”

    眾人聽完皆是一愣,不禁笑了起來,難怪,今日這酒這般烈呢!

    季悠苒卻是冷汗連連,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位女皇陛下……

    一開始,安沁宣和軒轅逸只當西烈月言過其實,可是這一杯杯酒喝下來,兩人都不得不承認,季悠苒的酒量果然駭人。肖琴不勝酒力,後面的酒幾乎都是季悠苒代喝的,即便如此,六個人也喝得熏熏然,才把季悠苒放倒。

    折騰了一天,安沁宣和西烈月回到宮裡,天已經完全黑了。西烈月的寢宮,素來宮侍就少,此刻更是被某人趕得空無一人。

    “季悠苒是男人?”

    安靜的內室裡,安沁宣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也聽得出語氣不善,且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味道。

    西烈月今日喝了不少,此時酒勁有些上來了,身子半依在躺椅上,嘴角微微一揚,頭也沒抬,只懶懶地回道:“你說呢?”

    看今日的情形,季悠苒多半是男子,問西烈月不過是為了確定此事,既然她不否認,那應該就是真的了。安沁宣的臉倏地一黑,“那他更衣妳們還在裡面?”

    不知是真的醉了,還是故意氣他,她不回答便罷了,竟還呵呵地笑。

    “什麼時候知道的?”

    “掉下祭台那次。”說起來也好笑,季悠苒男扮女裝這麼多年,竟無人知曉,更沒有人懷疑半分,母皇果然把他保護得很好。西烈月感覺到安沁宣那雙細長的眸子微微地瞇了起來,有人的心情貌似不太好哦。

    西烈月半撐起身子,手托著下巴,一雙迷濛的眼睛閃著勾人的光芒,輕笑道:“我若早知道,說不定就為他傾倒了……”

    軟榻上的女人雙頰緋紅,媚眼如絲,嘴上卻還不忘挑釁他,很好。安沁宣眼底的光芒更為幽深,忽然轉走,走到屏風旁,對著門外叫道:“紫竹。”

    “在。”紫竹溫潤的聲音輕輕地回道。

    “西烈月身體不適,明日免朝。明早無需過來伺候了。”

    紫竹一愣,還沒來得急回話,就聽到陛下帶著醉意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哪不舒服了?安沁宣,你敢假傳聖旨!”

    “是不是假傳,明早就知道了。”

    “安……”

    “嘶……妳敢咬我!”

    “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別抓著我……”

    “……”

    裡面動靜實在不小,紫竹站在門口,對這習以為常的一幕不予置評,看來今晚陛下用不著她服侍了,抬眼看看天色,亥時已過,按這兩人平日裡折騰的程度, 明日八成,是得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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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3 10:28:16 |只看該作者
第40章 番外二:讓人頭疼的孩子們

    海域一百四十八年 春

    這日的清晨,本應該和往日差不多,但是隨著西烈女王第一下陣痛開始,立刻變得不一樣起來。

    寢宮前面的石凳上,舒清和季悠苒並排坐著,安沁宣半靠在殿門外,可以看出有些焦躁,但是比起軒轅逸第一次當爹時的狂躁,他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產房內不時傳來西烈月疼痛的叫聲,舒清不是不擔心,但是她現在困擾的是另一件事。實在想不透,舒清小聲問道:“這是幹什麼?海域傳統?”

    寢宮前的空地上,一百多近衛軍排成三排,嚴防死守地堵在門前,除了御醫和穩婆不許任何人靠近。

    季悠苒搖搖頭,他也沒見過這陣勢,以往女王產子,一列列的御醫等在一旁他見過,但是一列列的近衛軍堵在門口,他是真的沒見過。

    這孩子沒折騰多久,從陣痛到生產,也不過三個多時辰,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屋內傳來,說明西烈月第一個孩子,終於降生了。

    “生了生了!”紫竹抱著一個小娃娃從屋裡走出來,安沁宣第一個衝上前去:“男的女的?”

    “是位皇子!”

    “男的?!”安沁宣瞪大眼睛,一副晴天霹靂的樣子。

    “給我看看。”舒清上前抱過孩子,小傢伙還閉著眼睛,懶洋洋的模樣,舒清笑道:“模樣長得真好。”

    安沁宣心裡失望,這胎是個兒子,他還得等下一胎,拐走西烈月的計畫又要往後拖好幾年,叫他怎麼不灰心失望,不過再怎麼說,這都是他和西烈月第一個孩子,初為人父,心中還是很激動的,上前看了一眼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心裡憤憤,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是個男孩?!

    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輕輕解開孩子繈褓,一看之下,安沁宣又怒又喜:“紫竹!明明是女孩,妳怎麼說是皇子?”

    紫竹無辜的回道:“陛下讓這麼說的……”

    “西烈月妳就看不得我高興是吧?!”安沁宣抱著孩子,剛想進屋理論,誰想屋前守著的近衛軍竟嘩嘩地拔出劍來,大有他再上前一步就要動手的姿態。安沁宣瞟了她們一眼,根本沒把這些長劍放下心上,若不是他抱著女兒,這些人哪裡是他的對手!

    “算妳狠!”對著屋裡的人大喝一聲,安沁宣抱著他的寶貝女兒開始憧憬十多年後的幸福生活。

    舒清和季悠苒相視一下,當下了然,“原來這些侍衛是這麼用的。”

    七年後

    偌大的御書房裡,西烈月坐在主位上批閱著奏摺,離她一丈有餘的地方,擺著一張小方桌,桌前一個小女孩低著頭,手裡抓著毛筆,一筆一劃地練著字。或許是訓練有素,女孩年紀不大,字卻已寫得端端正正。書桌旁厚厚的一疊宣紙,也顯示著女孩一早上的用心。

    將寫好的第二十張習字帖放在一旁,女孩小聲說道:“爹爹,我想出去玩會。”

    “不行。”靠坐在矮几旁飲酒的人頭也不抬,冷聲回道:“把字練完了,一會習武就可以出去了。”

    “母皇……”女孩可憐兮兮地看向西烈月。

    “別叫朕,問妳親爹。”

    小女孩癟著嘴,不敢再說話,這時,一道清瘦的身影走近屋內,小女孩眼前一亮,脆生生地叫道:“清姨!”

    舒清低頭看去,只見那小小的身影幾乎被字帖淹沒了,舒清掃了那對狠心的父母一眼,走到女孩面前,半蹲下身子,笑道:“飛揚在外面一直問,怎麼不見唯心妹妹,原來妳在練字啊。字寫得真好,飛揚姐姐也在練字,不如妳出去和她討論討論,可好?”

    “好!”女孩回答得又急又亮。

    舒清摸摸她的頭,笑道:“去吧。”

    西烈唯心遲疑了一會,一雙大眼睛咕嚕嚕地轉悠,看看西烈月,又看看安沁宣,雖然他們都沒說答應,但也沒說不答應啊!心裡歡呼雀躍,西烈唯心對著舒清甜甜一笑,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舒清拿起旁邊西烈唯心寫的字細看了一會,搖搖頭,說道:“安沁宣,小心物極必反。要是月這胎再生女兒,你是不是也一樣無所不用其極?”

    西烈月摸摸已經七八個月大的肚子,她這回倒是希望能生個兒子了……

    安沁宣繼續喝著酒,哼道:“我這是為她好。”女王可不是這麼好當的,西烈月小時候也不見得就比這輕鬆,下一個若也是女兒,他自然也是這麼教導。當然他也有私心,唯心早點長大成人,他也可以早點拐走孩子他娘。

    又是一年春,西烈月在七年之後,再一次感受到那熟悉的陣痛襲來。這次產房門外倒是沒有了一排排的近衛軍,舒清還是坐在老位置等著,耳邊不時聽到西烈月的呻吟聲,但是她的心神還是被院前背著手,走來走去的小人影吸引了去。

    舒清很想笑,偌大的院子裡,她和安沁宣都好好的坐在一旁等著,倒是西烈唯心,這剛滿七歲的孩子,那心急的模樣比他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生了生了!”紫竹抱著孩子走出屋外,安沁宣都沒來得及上前,一直等在門口的西烈唯心已經迎了上去,抬著腦袋盯著繈褓,急道:“男的女的?”

    紫竹半蹲下身子,讓小女孩能看到懷來的小娃娃,笑道:“是位皇子,炤王有弟弟了。”

    “男的?!”西烈唯心一副晴天霹靂萬念俱灰的樣子。

    舒清聽著這對話,怎麼覺得那麼耳熟,只是這次期待西烈月能生個女兒的,是已經被安沁宣奴役了七年的西烈唯心。

    安沁宣拎著女孩到一旁,低聲說道:“好了,妳已經等到弟弟出生了,可以回去讀書了。”

    西烈唯心拖著疲憊的身心,慢慢挪回書房,瞬間覺得天都黑了……

    時光荏苒,一晃三年,春天如期而至。皇家園林有專人精心修剪,即使是鮮少有人經過的後苑也是生機盎然,各種灌木矮林高低錯落,美不勝收。

    可惜此刻身處其中的人,一副無心欣賞的樣子,眼睛盯著一個方向,喃喃自語:“都過了申時了,飛揚姐姐怎麼還不來?莫不是出了什麼紕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海域女皇唯一的女兒,炤王殿下。

    相較於西烈唯心的煩躁,身邊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孩明顯淡定許多,微笑道: “不會的,飛揚姐姐和子漆哥哥聰明又能幹,不會出什麼紕漏的,殿下不用擔心。” 女孩小小年紀,就已經出落得傾國傾城,最難得的,是她不僅繼承了爹娘的好相貌,連修之的儒雅,商君的清冽也接去了七八分。果然不辜負她名字中的“傾”字。

    “小傾對我們可真有信心呢。”幾聲輕笑從矮樹叢後的小路上傳來,兩道人影也悠閒地晃入眼簾。走在前面的舒飛揚,一身青白裙衫,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頗有幾分舒清的神韻,只是眼中透著的狡黠出賣了她。身後的軒轅子漆則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怕是熬不住自家妹妹和西烈唯心的威逼利誘,才不得不蹚這渾水。

    “飛揚姐姐!”西烈唯心開心地迎了上去,“都準備好了嗎?”

    舒飛揚點點頭,笑道:“我們是準備好了,殿下準備好沒?”若是事情敗露,只怕這位炤王殿下皮又得緊了,安叔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

    “當然,母皇日理萬機,沒空理我,爹爹今日約了軒轅伯伯他們去飲酒,必定喝醉,肯定不會發現我偷溜。”像是自我催眠一般,西烈唯心用力地點點頭,之後便把那些所謂後果拋諸腦後。對著幾人招招手,幾人聚攏過來,西烈唯心低聲問道:“飛揚姐姐,船停哪?”

    “船停在西岸的小港口,那裡船隻比較少,而且從那出海觀潮,也最安全。”她特地找了一隻大船,雖然停在西海岸有些扎眼,但是無論如何,安全為主。

    舒飛揚辦事,西烈唯心一百個放心,得到她肯定的答覆之後,便也不再細問。轉而看向軒轅子漆,笑道:“子漆哥哥,你一定也沒有讓我失望吧?”

    被這雙狐狸一般的眼眸盯上,軒轅子漆知道再掙扎也是沒用,回道:“我們一行這麼多人,妳們年紀又小,騎馬怕是太惹人注意,我備好了馬車,停在妳說的武陵門後面的樹林裡。”

    “小傾?”

    不等西烈唯心問下去,秦傾已經柔聲回道:“殿下放心,我已將蓉兒易容成您的樣子,此刻她正在寢宮讀書,只要不是陛下或者安叔親自過去,不會出紕漏。”

    “好。”小傾的易容之術雖然不能和修之舅舅比,但是要騙過一般人那是綽綽有餘了!“一會飛揚姐姐子漆哥哥你們從正宮門出去,我和小傾走武陵門。分頭行事,半個時辰後在樹林匯合。”西烈唯心正準備轉身往另一邊小道偷溜出去,忽然感覺裙子一緊,低頭看去,一隻小小的手緊緊抓著她的裙擺,一副牛皮糖的架勢。

    西烈唯心蹲下身子,一把拽回衣角,瞪著這個不被自己待見的弟弟,不耐煩地說道:“安澤封,你回你房間呆著去,別礙手礙腳!”

    小皇子殿下不開心了,嘴巴一撅,轉身就走,嘴裡嚷道:“不跟就不跟,我去找母皇用晚膳。”

    “回來。”西烈唯心伸手拎著小傢伙的衣領把他又拉回自己面前,這傢伙去肯定是要告密的,盯著小皇子那雙亮晶晶的圓眼睛,西烈唯心斟酌了一番,惡狠狠地說道:“留下可以,但要必須什麼都聽我的。以後也不許出賣我,我說什麼你都只有聽命的份!”

    “好!”小皇子點頭如蒜滿口答應,無條件接受了這不平等條約。

    軒轅子漆嘴角抽了抽,笑道:“皇子殿下,好男兒應寧死不屈才對。”

    小皇子抬起頭,盯著軒轅子漆的臉,小小眉頭皺了起來,貌似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奶聲奶氣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所有人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懂什麼叫大丈夫,什麼叫能屈能伸?!

    西烈唯心一把將小皇子抱在懷裡,說道:“安澤封,你跟著我,安分點。”

    “恩!”安澤封雙手緊緊環著西烈唯心的脖子,惹得西烈唯心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小皇子嘴一癟,反而抱得更緊,西烈唯心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勒著自己。

    “別囉嗦了,按計劃行事。”隨著西烈唯心一聲令下,幾個人動作迅速的從各個方向散去,原本鬧騰的後苑一下安靜了下來。

    因為安靜,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聲便顯得格外明顯,茂密的小樹叢後面,幾個女人盤腿坐在草地上,雖算不上狼狽,卻也和優雅什麼的沾不上邊。

    “我怎麼覺得,讓她們這樣下去,海域未來……”商君失笑,這群孩子真的無法無天了,最大的子漆也才十三歲而已,而最小的小皇子,還不滿四歲,他們就敢謀劃偷溜出宮,夜觀海潮,去就去了,還不甘心於在海邊觀潮,要乘風破浪的出海。她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舒清微微一笑,接道:“會很精彩。”

    顯然西烈月也深已為然,不但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臉上還隱隱帶著驕傲之色,嘴角勾起的笑也透著幾分頑劣。“說起來,十年一遇的夜潮,若不去見識見識,確實有些可惜了。”

    紫竹心裡哀嘆,自己服侍了二十多年的主子是什麼性子,她自是清楚得很,陛下今晚怕是也要去觀潮了。紫竹低聲問道:“陛下,那要不要通知……”

    紫竹話還未說完,西烈月已經俐落起身,拍拍裙擺上的枯草,冷淡地回道:“人家不是飲酒作樂去了嗎?管他做什麼,走吧,可別輸給了幾個孩子。”

    紫竹在心裡為某人默默地哀悼,她可以想像,某人回來的時候發現妻子孩子都不見了,得怒成什麼樣,紫竹加快了步伐跟上自家主子,她決定,還是不要留在宮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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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1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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