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2-26
- 最後登錄
- 2024-11-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86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389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可惜
蘇猛不動,屋子里除了葉連暮外,所有人都盯著錦云,錦云尷尬的訕笑,真不懂風趣,就不能讓她蒙混過關嗎,她有毛才華,你們想看,她就搜腸刮肚的找點好了,錦云笑著走過去,步伐從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件大事,她不大會用毛筆啊!
雞爪子爬出來般的字,再美的詩也烘托不出氣氛了。
葉連暮見錦云那麼從容,嘴角慢慢弧起,他是知道錦云不大會寫毛筆字的,前些時候就讓她多學學,錦云當時說學什麼,又不是不會寫了,夠用了就成了,他說她遲早還是會學的,錦云說絕對不學,說的斬釘截鐵,毋容置疑,這會兒看她怎麼應付?
錦云站在書桌旁,看著上面的畫,畫的是幾枝寒梅,瘦骨嶙峋的,有種不懼寒霜風雪的傲骨,畫意畫技皆不錯,錦云毫不吝嗇的大家誇張,葉容頃站在一旁,催促道,“差不多誇兩句就成了,趕緊題詩啊,等著看呢。”
錦云翻了個白眼,瞅著葉容頃的眼珠咕嚕嚕一轉,一把攬過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葉容頃歪著個腦袋,雙眼冒光,“你發誓沒騙我。”
錦云無比真誠的舉出來三根手指頭,葉容頃這才點頭道,“那你說吧,讓我寫什麼?”
錦云把詩讀出來,葉容頃二話不說轉了身就把詩提在了畫上,那邊作畫的男子皺眉,錦云伸手道。“昨兒玩玻璃不小心把手指割破了,拿不了筆,所以讓頃王爺代為執筆,頃王爺一手字寫得飄逸。皇上都大為誇贊。”
聽到錦云說把手指割破,葉連暮眸底閃過擔憂,“怎麼那麼不小心,給我看看傷的如何了?”
錦云割破的是食指,早抹了藥了,搖搖頭,“沒什麼大礙,過兩日就好了。”
蘇猛在瓊林書院求學,沒有參加太皇太后的壽宴,不知道皇上和太后誇贊了葉容頃的話。想他小小年紀寫得一手飄逸的字不由得大為好奇。走過去一看。臉色頓時五顏六色的,漲紅了,扯著嘴角看著錦云。“這首詩是你讓頃王爺寫的?”
錦云看他那表情有些不對,很詫異,錦云撓了下額頭,然后點點頭,那邊葉容頃擱下筆,笑的見牙不見眼,把那首詩讀出來,搖頭晃腦的,抑揚頓挫: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滿屋子的人都拍手叫好,“好一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蘇猛險些被口水噎死,幸好他攔著沒給人瞧見,隨即轉身,“這首詩作,就送與我了!”
作畫男子見這麼好的詩,怎麼能送人呢,忙上去攔著,“下次再送于蘇兄,這次就送于小……。”
后面的話沒說了,他無意間瞄到葉容頃寫的詩了,眉頭一抖,臉色立馬很精彩了,只見詩詞如下:
墻角數只梅,寧寒獨自開。搖知不是血,未有暗香來。
兩人的動作止住了,葉容軒很好奇的過來瞥了一眼,隨即抽著嘴角,瞥著錦云道,“搖知不是血,這人眼睛有毛病吧?”
葉容頃理直氣壯的道,“不對嗎?這一堆全是雪梅,就這一只是紅梅,誰知道是不是誰的血撒在了上面?”
錦云吐血,好好一首詩,怎麼就成這樣殘忍的畫面了,錦云走過去看了兩眼,瞪了葉容頃,“你不是說字都會寫嗎?”
“寫的不對?”葉容頃睜著雙無辜的大眼看著錦云。
葉容軒大笑的趴著那作畫男子的肩膀,用他獨有的方式安慰道,“十王弟送給太皇太后做壽禮用的佛經上都錯了五十七個字,現在只錯了六個字,已經很不錯了。”
作畫男子也笑了,連壽禮都有錯字,這倒不算什麼,撇去這些錯字,這首詩堪稱絕品之作,才華洋溢自是不用說,男子朝錦云作揖,“蘇兄果真奇才。”
錦云受之有愧啊,兄弟啊,奇才另有其人,不過錦云一笑而過,欣喜的想,都知道她手受傷了,應該沒人再要求她寫詩了吧?
不過這畫卷,作畫男子還依然小心的卷好了,在屋子里說笑了一會兒,就聽樓下有爭吵聲傳來,用對子罵人的:
上鉤為老,下鉤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錦云好奇的往窗口探去,就見吟出次對子的是個粗狂的男子,應該是從事武舉的,這對子明顯是正對那些書生的,文武之斗,還沒到朝堂上,就這樣了?
這對子一出來,那邊就有個書生站起來了,“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過天。”
粗狂男子又道:“紫竹園,藍書生,著青衣,戴皂巾,鋪紅紙,抄黃歷,攢白銀,由冬至夏度春秋。”
書生臉頰緋紅,怒目而視,正要說話,卻被身側一男子抓住,那男子身著青色衣裳,起身笑道,“黃陂縣,白大王,扎褐巾,披赭裝,旋青鋒,殺黑盜,濺紅光,驅虎逐豹趕豺狼。這位壯士我瞧你也不是胸無點墨之人,何故對天下文人心存芥蒂?”
粗狂男子哼了下鼻子,“不是我瞧不上你們文人,是你們文人瞧不上我們舞刀弄槍!不就多吃了兩斤肉,就憑憑張望過來,我吃你們的了?!”
多吃了兩斤肉,在一群吃不了兩碗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看來,卻是夠詫異,就忍不住多瞧了兩眼,沒曾想卻惹怒了人家,那男子大笑,“兄臺錯怪了,能吃是福,我們是羨慕你呢,這頓酒肉小弟請客了,小二,上好酒好肉!”
“好嘞!客官稍等,好酒好肉馬上送到!”小二把擦桌布往肩上一搭,脆生生的回了一聲,轉身就去了廚房。
三個人就湊到一桌,一改方才的劍拔弩張,有說有笑,錦云忍不住多看了那青裳男子兩眼。
樓下吟詩作畫,對對子,玩的是不亦樂乎,也有二樓包間的人讓小二下來請人上去的,一時間,醉香樓氣氛空前的熱鬧。
而錦云所在的包間,那些男子相邀過兩日去大昭寺看風景,順帶求道平安符,讓錦云也去,錦云忙擺手,“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我……。”
錦云話還沒說完,就聽樓下傳來一陣騷動,甚至有不少人都出了門,錦云好奇看了眼,就見小二滿臉堆笑的跟掌櫃的稟告,掌櫃的先是一驚,隨即臉上綻了抹喜色,一閃即逝,“人死了沒有?”
小二搖頭,“應該沒斷氣,不過砸的可慘了,好像砸在了右肩上,那男子似乎來頭不小,是位侍郎府上的少爺呢。”
掌櫃的輕點了下頭,擺擺手,就讓小二下去干活了。
過了沒兩分鐘,那邊門口又有人進來了,搖頭暗嘆,“對面那新建的店鋪怕是要被查封了,這還沒建好就砸了戶部右侍郎府上的少爺,倒霉啊!”
男子的話音才落,另一邊就有人接口了,“那也未必,能建起來那麼大一店鋪,背后的勢力不會小了。”
門外又走進來一人,接口道,“什麼未必,官兵都來押人了,我進門前就聽那官兵吩咐拿封條來,要不了一會兒就得貼上。”
錦云聽得心上一驚,瞥頭望著葉連暮,葉連暮眉頭扭緊,怎麼會出事呢,店鋪明天差不多就能完工了,今兒卻砸傷人,甚至還有可能砸死人?葉連暮站起身走了出去,錦云心里也擔心,畢竟是侍郎府上的少爺,砸出個好歹來還真不好交代。
蘇猛見他們兩個急急忙就出去了,也不說一會兒還回不回來了,這都要上菜了呢,不由得有些納悶,葉容頃也把手里的糕點擱下,鼓著腮幫子不樂意了,“去瞧熱鬧也不叫上我!”
然后,麻利的追了出去,葉容軒正跟人說著話呢,實在不放心葉容頃,也追了出去。
錦云和葉連暮下樓,走到門口就見香藥坊門口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一堆瞧熱鬧的人,待錦云和葉連暮走近的時候,那邊十幾位官兵已經把香藥坊層層圍住了,里面做工的小廝挨個的出來,足有三十多個,面帶懼色,直說砸人不關他們的事,求官兵放了他們。
可惜回答他們的是官兵的冷刀,冷眼,冷冰冰的語氣,一旁瞧熱鬧的人群感嘆,既是羨慕又是同情,“難怪不到一個月就能建起來這麼大一鋪子,原來請了這麼多人干活,可惜啊……。”
負責香藥房建立的是趙擴,出來對官兵道,“方才之事是意外,出了什麼事我們會負責,這些小廝還要忙著建鋪子,你們只能帶走不小心砸了磚頭的那個。”
趙擴長的清秀,即便面無表情也沒什麼太大的殺傷力,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錦云挑中來處理鋪子的事,像趙章等,不說話,不茍言笑的時候,簡直可以用生人勿近四個字來形容,做生意的人這樣可不行,尤其現在鋪子還沒上正軌,要多與人接觸。
官兵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哼笑道,“忙著建鋪子?等著關門吧,你們砸的可是趙侍郎的侄兒,我看你有幾個腦袋也付不起這責任,叫你們東家出來說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