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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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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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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5: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仇結大了

當白晨署上花間小王子的名字的時候,魏可卿的表情已經凝固了。

“花間小王子!?”魏可卿瞠目結舌的看著白晨,花容月貌也近失色。

一個活著的傳奇,正站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居然完全不知道。

“你……你就是花間小王子?”

“正是區區在下。”

難怪自己的父親要白晨署上名號,難怪老皇帝會說署上名號,這張畫的價值翻千倍。

恐怕她將這幅畫放到京城最大的畫舫中掛售,明天這幅畫便要轟動天下。

魏可卿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這幅畫的價值。

當今世上,流傳著花間小王子的兩幅畫,一幅畫在歐陽修的手中。

那幅畫自不必說,聽聞已經有人出價白銀千萬求畫,可是自那次十里鋪一役后,歐陽修便不知所蹤。

如今又出現另外一幅,其價值可想而知。

魏府中準備了宴席,酒過三巡后,老皇帝在白晨的一番推諉后,獨自回宮。

白晨也與魏如風告辭,拖著半醉的腦袋出了魏府。

此刻雖然入夜,不過京城街道依然繁華似景。

遠遠的,看到兩個倩影婷立。洛仙和仇白心,正站在不遠處。

白晨打著酒嗝。笑嘻嘻的上前:“等多久了?”

“不久。”仇白心略顯羞澀的說道。

“我們可是等大半天了。”洛仙的回答就誠實許多。

“那咱回家,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師父,不要告訴我……你還會廚藝。”

“師父我會的東西多了去了,至于這麼意外麼。”白晨白了眼洛仙。

“那我們是回哪里?仇府還是洛仙館?”

“我隨大家。”仇白心低著頭道。

“那就去洛仙館,等下讓熊豪把老余也叫過來。”

一路上。洛仙與仇白心也如同老皇帝對白晨的好奇一樣,千奇百怪的問題浮上水面。

白晨也享受了一把明星待遇,回到洛仙館,里面卻是一片漆黑。

“熊豪幾個在做什麼,大半夜的也不盞燈。”

可是白晨的臉色卻一下子沉下來,立刻將兩女護在身后。

這漆黑的環境,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人在暗中窺覷他們。

突然。一抹寒光從黑暗中激射而來。

叮——

寒光落在白晨的身上,只是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可是這聲金屬碰撞的聲響,在下一瞬卻像是將火藥桶點燃了一樣。

轟——

仇白心和洛仙只感覺到眼前一亮,緊接著便看到白晨化作一團火焰,朝著黑暗中沖去。

她們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呆了,呆呆的看著火焰中的白晨,和一個黑影糾纏在一起。

終于,那個身影在幾番交手后。大叫起來:“白晨,不打了,不打了。你想殺人嗎?”

白晨獰笑的看著黑影:“你才知道!”

沐清風,白晨對他可是恨得牙癢癢,如果他不出現倒也罷了。

如今自投羅網,白晨自然沒手下留情的意思。

不過沐清風的實力本就不弱,而在那場大戰后,白晨的修為還有不小的下降。兩人誰也拿誰沒辦法。

打斗了三刻鐘,將洛仙館攪的一團糟后,兩人這才停下來。

“沐清風,別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

“我現在來可不是與你翻舊帳的。”沐清風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就請便吧,難道你還想留下來吃飯嗎?”

“我來可是有正事與你商議。”

“別……別和我談正事,第一我這個人從來不談正事,第二我們沒那麼熟,第三……我更不是唐門弟子,所以你的那套就免了吧。”

“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婉兒。”

“我和她真沒那麼熟。”白晨聳聳肩道。

“我只是來告訴你,如果這次你不幫我,她就有可能死。”

“這世上沒有誰必須為誰活著,我也不認為,誰會因為沒有我而活不下去。”

沐清風沉默半餉:“我明白了,那次你用藥讓我們睡了一整天,今天這事就算我們扯平了。”說完,沐清風頭也不回的離去。

沐清風走了,白晨似乎陷入了沉靜。

“師父,你真不去幫忙?”

“是不是我就長著一張樂于助人的臉?”白晨有些郁悶的說道。

“師父對陌生人都能伸出援手,何況是自己的紅顏知己。”洛仙調侃的說道。

仇白心也是抿嘴偷笑,在她的印象里,白晨一向都是嘴硬心軟。

“你若是再不跟出去,就追不上他了。”

有些東西,白晨可以裝作無所謂,只是熟悉他的人卻很清楚,白晨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至少在保護自己的朋友方面,他從來未曾缺席過。

這些東西不只是洛仙知道,仇白心也知道……

白晨追出洛仙館的時候,發現沐清風已經走遠,或者說是跑。

因為在沐清風的背后,跟著幾個黑影,這幾個黑影顯然是在追殺沐清風。

白晨隱約的感覺到,那幾個影子極其熟悉,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什麼地方見過。

不論是沐清風,還是那幾個身影,輕功都是極為了得。眨眼間就消失在沿街。

白晨立刻追上前去,從城內一直跟到城外。

沐清風和那幾個黑影終于停了下來。沐清風似乎是有意將那幾個人引到此處。

“諸位,跟了這麼久,不出來見一見嗎?”

幾個黑衣人終于從黑暗中顯露,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絲隱晦的殺氣。

這幾個黑衣人看起來訓練有素。動作極其一致,可是又與絕殺門的殺手有著本質的區別。

至少躲在黑暗中的白晨,可以輕易的分辨出這些黑衣人與絕殺門殺手的不同之處。

“沐清風,京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為首的黑衣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怎麼,我來京城讓你們的主子感到不舒服嗎?”沐清風的語氣輕松隨意,完全沒有大敵當前的那種緊張壓迫。

“主人不會在意一只出現在他眼前的耗子。”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為什麼會派遣你們這些狗來拿我這只耗子?”

“既然你打算繼續糾纏下去,那麼就只能送你上路了!!”

這幾個黑衣人的身手相當之了得。哪怕任何一個,都與沐清風不相上下,更不要說他們占據著絕對的人數優勢。

而且在這幾個黑衣人面前,沐清風完全沒有優勢。

這些黑衣人的輕功只是差沐清風半截,沐清風想要靠著速度取勝,顯然是不大可能。

同時黑衣人的戰斗方式,也是偏向于搏命。

躲在黑暗中的白晨,感覺這幾個黑衣人。如果不是某個組織的殺手,那麼就是某人蓄養的死士。

很快,打斗就有了結果。沐清風寸功未得,直接被一個黑衣人的劍鋒來了個透心涼。

白晨略微驚訝,原本他預計沐清風應該還能支撐幾刻鐘的時間,怎料他如此不濟,居然沒堅持一刻鐘就受了重傷。

正當他要出手之際,那幾個黑衣人居然圍著沐清風開始交流起來。

“不要殺了他。他還有用處。”

“留著做什麼?這小子是個禍端,若是被唐門知道,恐怕尾大不掉。”

“把他留給那人,三日后有大用處。”

白晨立刻自己藏入黑暗,剛才他差點就要出手了。

白晨隱隱感覺,沐清風是故意給這幾個黑衣人抓獲的。

所以他才沒有動手,他想看看沐清風到底打什麼算盤,更想看看這些黑衣人的主子是誰。

黑暗中,那幾個黑衣人拖著沐清風,飛速的離開現場。

他們所離去的方向並非京城,而是城外的深山。

白晨一路上都隔著老遠,不敢過分接近。

白晨也不知道跟了多久,終于,那幾個黑衣人進了一個破廟后,就再也沒出來。

白晨此刻也顧不得是否會被發現,也進了破廟之中。

可是當他進入破廟后,卻發現那幾個黑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

機關!?白晨的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個詞。

在這破廟之中,一定有機關密道。

白晨首先開始觀察破廟內的情況,這是一個三清廟,廟堂上擺著早已腐朽的三清神像。

地面上有些雜亂的腳印,不過並不明顯,很難辨別出他們的走向。

作為機關大師,找尋這種不算非常高級的機關,並非一個難事。

特別是這種環境里隱藏的機關,只要找到這間破廟中,較為突兀的東西,這個東西必然就是打開機關通道放閥門。

很快的,白晨便發現在雜亂的地面,有一塊青石磚,其他地方的青石磚,都是枯枝雜草,灰塵污跡遍布,唯獨這塊青石磚的上面,顯得特別的干凈。

就像是人為的清理過一樣,果然,當白晨站到青石磚上,用力一踩,地面傳來微微的顫抖,在三清像的下方,打開一個洞口。

白晨立刻遁入通道中,而后青石磚慢慢上浮,入口也逐漸關閉。

通道內一片漆黑,白晨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就在這時候,一股駭人的氣勁撲面而來。

白晨想也不想,身上的火焰猛然爆發出來,同時揮出昆侖幻滅。

白晨已經很久沒有動用真功夫了,可是這股黑暗中的掌力,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可是當白晨拳掌相交的瞬間,白晨鋼猛無比的掌力居然被瞬間摧毀。

白晨胸口中掌瞬間被擊飛,狠狠的砸在黑暗中的洞壁上。

“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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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6: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未知的結果

    突然之間,火光大亮起來。

    白晨算是看清了這里的真面目,這里是個地牢,分割了不知道多少個囚牢。

    在鐵牢之內,禁錮著數不清的屍人。

    這些屍人毫無意識的伸著腐朽的手臂,不斷的揮舞著,嘴里發出野獸一樣的咆哮。

    而白晨眼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天一教教主烏奎。

    在看到白晨的時候,烏奎是何等的狂喜,就像是一件珍愛的玩偶失而復得的表情一樣。

    白晨,這個讓他做夢都要咬牙切齒的小子,這個讓他在天下人面前丟盡顏面的小子。

    當他知道白晨死在那場混亂後,他是無比的失落與低沉。

    他曾經幻想過無數種辦法去折磨白晨,可是這一些都只能是空泛的想象。

    不過如今,他多日來的寂寥與陰霾一掃而空。

    這個讓烏奎朝思暮想,甚至因為他的死而讓烏奎傷心欲絕的小子,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烏奎的眼前。

    烏奎的身體在搖曳的火光,顯得有些扭曲,甚至是在自我痙攣。

    烏奎舉著自己的手臂,那上面遍布縫合的痕跡︰“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給我留下的,為了縫合被你砸碎的手掌,我足足縫了三千一百三十三針,我需要將自己的血肉,一塊塊的縫起來。”

    白晨嘔出一口鮮血,對于烏奎的重逢,他可沒有一點的喜悅。

    “很痛苦嗎?”

    “痛苦?這點痛苦不算什麼,至少比起你帶給我的恥辱來說。這點痛苦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烏奎又舉起另外一只手臂,這只手臂也曾經被白晨砸爛,上面同樣遍布著無數的縫痕,不過看起來不像是他自己的手掌,因為從手肘開始,完全是大一號的手掌。

    “我曾經幻想過,用我這個新的手掌,將你身上的每一寸骨頭捏碎。”

    白晨的臉色蒼白至極,烏奎剛才那一掌的威力,直接震碎了他全身經脈。

    “現在難道改變主意了嗎?”

    “是的……因為我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烏奎興奮的大笑著。

    “我要將你制造成屍人。我最強大的玩偶。然後我會告訴所有人,你的下場!哈哈……”烏奎的笑聲癲狂無比。

    這時候,黑暗走出那幾個黑衣人︰“烏奎,那沐清風呢?”

    “他……留著!桀桀……”烏奎一陣怪笑︰“等我將花間小王煉成了絕世屍妖的時候。讓他親手殺死自己的朋友。那種場面想一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白晨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完全無法反抗,烏奎那一掌可是毫無留手。

    如果換做一個人,恐怕早就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甚至。如果不是突然發現是白晨,以至于烏奎在拍白晨前,收了三分力道的話,恐怕白晨已經死了。

    “將他拖入煞氣池!”

    白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處,被兩個黑衣人拖著。

    不一會,白晨感覺身體一涼,身體就被丟入一個黑漆漆的池里。

    很快的,白晨已經沉入煞氣池。

    其一個黑衣人疑惑的說道︰“奇怪,以前被丟入煞氣池的人,全都是痛苦掙扎,這小怎麼一點都沒掙扎?”

    “烏奎那一掌早就拍碎了他周身經脈,他現在別說掙扎了,動一下指頭都難。”

    “不過這小渾身都透著古怪,還是小心為妙。”

    “進了煞氣池,哪怕他有通天手段,也是無力回天。”

    “這煞氣池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其一個黑衣人不解的問道。

    “這里是京城的城外,數百年來,多次經歷大戰,特別是四百年前,漢唐開國皇帝與前朝大軍在此地展開的蓋世大戰,數以百萬的士兵埋骨在此,從此此地便陰氣積郁,常年寸草不生,就像是這片土地生了病一樣,而且常人只要踏足這里,或多或少,都會生出莫名的病癥,百年前,一位鑄圖師途經此地,說此地煞氣太重,所以建了一座三清廟,而這下面的地宮也是那個鑄圖師所建,布置了武圖陣法,將這片土地上的煞氣完全聚集于此,也就產生了這個煞氣池。”

    “說了半天,我還是沒明白這個煞氣池是什麼。”

    “這我哪里說的清楚,如果你有膽問烏奎那老怪物的話,或許他會回答你。”

    “你們兩個想知道嗎?”烏奎陰惻惻的聲音,在兩個黑衣人的身後響起。

    “烏奎,你什麼時候來的?”兩個黑衣人就如驚弓之鳥一樣,瞬息間飛逃出幾丈外,唯恐避之不及。

    “這池里的就是死煞。”

    “死煞?”兩個黑衣人愣了愣,顯然是沒聽說過這個詞。

    “人在生病或者受傷、毒的時候,都會產生煞氣,這種煞氣被稱之為生煞,而帶著這些煞氣死去後,生煞與此地的極陰之氣結合,形成了獨有的死煞,你們想想看,兩軍大仗于此,幾乎每個死在此地的人,身上都帶著生煞,而後生煞在宿主死去後,漸漸的融入此地,最終讓這片土地產生病變,所以寸草不生。”

    兩個黑衣人聽的毛骨悚然,其一個壯著膽問道︰“那為何煉制屍人需要在這煞氣池過一道?”

    “普通的屍人自然不用,不過最近煉的屍人,都是活人,而且都是武功高強之輩,用煞氣池浸染他們的身軀,不但可以讓他們刀槍不入,同時煞氣池可以修復身體的損傷,讓屍人恢復生前的修為,而普通屍人和赤屍的區別也在于此,普通的屍人哪怕生前修為通天,死後氣血凝固,堵塞身體經脈,所以多半都難以保留生前修為。”

    “修復身體的損傷?那不是說,不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在煞氣池浸泡一次,就可以完全恢復?”其一個黑衣人驚呼的問道。

    “天真,這是死煞之氣乃是天地間最污穢的魔氣,只要侵入體內,首先不是修復你受損的身體,而是先侵入你的腦,把你變成活屍,即便是老夫也不敢觸踫這死煞之氣。”烏奎冷笑的說道。

    “那你先前說的絕世屍妖又是什麼?”黑衣人好奇的問道。

    “此乃我天一教最高奧義,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個修煉了純陽外功法門的屍身,再以死煞之氣浸泡,這小正好便是修煉了純陽外功法門,簡直就是老天為我準備的最佳材料,如今還遇上這煞氣池,真是天助我也。”

    這次烏奎來京城,當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而是奉了燎王之命,與黑衣人的主合作。

    卻沒想到,居然找到這處煞氣池,煞氣池即便是烏奎,也只是在古籍看到過,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能夠遇上。

    “你有沒有發現,這煞氣池里的黑水,好像在減少……”

    另外一個黑衣人,蹲下來細細的查看起來︰“好像是在減少。”

    池邊上還有下降的水線,兩個黑衣人看向烏奎,烏奎似乎念念叨叨的,眼同樣是驚疑不定。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畢竟數百年來,南北苗也沒有人成功煉制出絕世屍妖過。

    即便烏奎看過關于煉制絕世屍妖的記載,可是其內容畢竟時隔千年,許多的細節都沒有提到,就算烏奎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對于是否能夠成功,他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過了大半時辰,烏奎發現白晨的身體已經露出煞氣池,或者說煞氣池的水位線已經所剩無幾。

    烏奎和在場的兩個黑衣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烏奎這幾日可是煉制過不少的赤屍,全都在煞氣池內過了一遍,而且都浸泡過十二個時辰。

    那些人泡了十二個時辰,煞氣池卻是一點都沒減少,那些活屍撈起來後,身體也是干轆轆的,一點都不像是浸泡了一整天的樣。

    可是白晨才浸泡不過大半時辰,煞氣池已經告罄。

    不過烏奎也只是把這當作白晨特殊體質所致,並未多想。

    “接下來怎麼辦?”黑衣人問道。

    “桀桀……你這麼好奇,莫不是想拜入我天一教吧。”

    “我便是敢拜,你敢收麼?”黑衣人雖然對烏奎相當忌憚,可是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顯露出幾分傲慢。

    “這天下間還沒有我烏奎不敢的事。”

    烏奎倒也不與黑衣人過多的爭執,對兩人說道︰“把他提上來,老夫先去配幽屍靈素。”

    兩個黑衣人全都忍不住一個冷顫,平日里烏奎煉屍的時候,隨隨便便便從懷里掏出一瓶屍靈素,然後就往活屍的嘴里灌,簡簡單單的一個過程,就完成了旁人眼神秘莫測的煉屍。

    不過今天聽聞烏奎居然要去特別煉制屍靈素,而且聽名字似乎還尤為特別,多了幽兩個字,立刻給他們一種詭異的感覺。

    烏奎曾經說過,屍靈素其實就是從活人身上提煉出來的精血,而無主的屍人攻擊活人,啃食活人,也是為了屍靈素。

    任何人只要沾上一點屍靈素,不出三刻鐘保準變成屍人。

    不過誰也不知道,此刻的白晨正經歷著什麼。

    烏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雖然他煉制了不計其數的屍人。

    可是他卻敢把手伸進未知領域,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被煉制成屍人,就好像一個門外漢,收集了一堆原彈的材料,然後看著說明書,想要制造出原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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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6: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二章 福禍相依

對于白晨來說,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以前他常常為了修煉懸壺功而矛盾不已,時常在想著,要不要自虐一把。

可是如今他再也不需要為這種事發愁了,數值面板上的煞氣值,已經突破天際。

不過這些煞氣值的后面,卻帶著一個括號,死煞。

白晨沒聽說過什麼死煞,不過這些死煞並未給白晨帶來普通煞氣的那種傷痛。

這對白晨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煞氣過百就等于自殺的行徑。

可是如今煞氣的數字已經突破天際了,白晨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不適。

完全沒有出現具現化,不過唯一讓白晨感覺到不安的是,自己的身體動不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一般,不論白晨怎麼推都推不開。

還有就是,目前的懸壺功化解煞氣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面對突破天際的煞氣值,白晨這一個時辰,還沒化解是萬分之一。

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即便是加上加速度的公式,恐怕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不僅僅是身體動不了,此刻的白晨五官完全封閉,聽覺、視覺、觸覺、感覺、味覺完全消失。

煞氣值雖然呈天文數字,可是卻沒有如普通煞氣那樣全身亂竄。

而是化作一團黑色的球體,盤踞在白晨的丹田之中。

丹田,聚氣之源。吐納之本。即為丹田。

一般的江湖中人。對于丹田的了解知之甚少,因為大部分的內功心法之中,都沒有關于運行丹田的運行軌跡。

就好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部位一樣,事實上,丹田對于普通的江湖人就是這種雞肋的穴位,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可是對于一小部分人來說,丹田卻是他們站在如今高低的本錢。

一氣化元。對于白晨與大部分江湖人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境界。

只有修為到達了一氣化元境界,真氣化作真元,從氣海融入丹田后,丹田才會發揮出他本該擁有的功效。

而白晨此刻卻很意外的激活了丹田,同時死煞也盤踞在丹田之中。

白晨化解煞氣后產生的真氣,並未回國氣海,而是停留在丹田之中。

就在這時候,白晨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懸壺濟世功》產生不可預料變化……

因為受到死煞之氣的影響,《懸壺濟世功》與修煉者產生突變。

因為受到死煞之氣的影響。獲得專屬內功心法《浮屠濟世功》,上乘一品內功心法。

通過吸收煞氣提高《浮屠濟世功》層次。同時吸納入體內的煞氣將會產生浮屠真氣。

注:任何真氣攻擊都會被吞噬,當吞噬一定真氣,將可以使用浮屠金身。

注:修煉者的身上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在突變產生的瞬間,白晨的丹田產生了變化,原本被死煞之氣占據的丹田。

此刻突然化作一團混沌,也分不清是什麼情況,只覺得其中似是在孕育什麼。

原本專屬于《懸壺濟世功》的版面還有煞氣值的顯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生成的《浮屠濟世功》的版面,同時還多出一個類似于能量槽的標致。

這應該就是顯示吞噬真氣值的數據槽吧,白晨心中猜測著。

不過白晨更疑惑的是,吸收煞氣后所產生的浮屠真氣,到底是什麼性質的。

《懸壺功》的基礎效果似乎並沒有改變,依然可以通過吸納煞氣來提升,不過現在的《浮屠功》所吸納的煞氣不再是提升功力,而是提升層次,並且會出現《浮屠功》專屬的浮屠真氣。

對于這種專屬的真氣,白晨並沒有太多的概念。

因為之前修煉的幾種內功心法,都沒有出現過特殊的真氣。

哪怕是最近也剛剛完成了一次變異的《九轉輪回功》,也只是單純的提升功力。

半日后,白晨的身體依然沒有變化,不論他如何嘗試,就是無法動彈。

不過五官已經漸漸的恢復,就在白晨嘗試著讓自己動起來的時候,遠遠的聽到,通道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所謂的屍靈素,其實就是精血提煉而成的,人一旦失去了精血,那麼結果可想而知,這九幽屍靈素則是老夫收集了九十九對童男童女煉制而成的,普通人只要沾上一點,瞬間便會化作屍水,除了匯聚了天下最污穢死煞之氣絕世屍妖,才能夠經得起這九幽屍靈素。”

烏奎和兩個黑衣人去而復返,只是烏奎的手中,已經多出一個玉瓶,想必那便是九幽屍靈素。

此刻的烏奎,顯得非常的興奮,不時的賣弄著自己的學問,對于兩個黑衣人,更是有問必答。

“既然是童男童女的精血提煉而成,不是應該大補之物麼,怎會服下就化為屍水?”

“雖然是童男童女的精血提煉成的,可是其中卻是與屍毒混合在一起,再經過我天一教秘法之后,參合進五種至陰至毒之物,最終得到這瓶九幽屍靈素。”

“將他放平了!”烏奎指揮著兩個黑衣人道。

白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烏奎在自己的身上刻畫什麼圖案。

雖然不明白這些圖案的意義,可是白晨隱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血,正在被這些圖案勾動。

白晨想要壓制,無奈此刻身體的掌控權根本就不在他。

緊接著,一絲透心涼意觸及皮膚,白晨整個身軀都痙攣起來。

烏奎雙眼放著光,看著痙攣起來的白晨:“有反應了!”

在經過了煞氣池的洗禮后,白晨的身體居然還沒有徹底的壞死。

烏奎也不得不為白晨的身體素質感到震驚。手中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九幽屍靈素正順著白晨身上刻畫著的紅色紋路。慢慢的倒下去。

白晨猛的睜開眼睛,只是這時候他的眼睛不是黑色的瞳孔,而是呈現黃色。

這種黃色非常接近于屍人的瞳孔,不過卻沒有變成獸瞳,依然保持著人類應該有的瞳孔形狀,而且並無渙散的跡象。

白晨此刻的痛苦,完全無法用言語表達,明明意識非常的清醒。可是身體卻在不受控制的做出各種的掙扎。

白晨感覺烏奎澆在皮膚上的是巖漿,反正他現在已經痛的分不清楚到底是冰冷的還是熾熱的,只覺得全身都像是針扎了一般。

那個液體在不斷的滲透著白晨的皮膚,白晨的身上開始燃燒起黑色的火焰。

嘴里發出野獸一般的咆哮,同時無意識的伸手向身邊一抓,直接抓住一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立刻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哀嚎,黑色的火焰正順著手臂,蔓延向他的全身。

不多時,那個黑衣人已經被燒成了焦炭,另外一個黑衣人連忙退開。心有余悸的看著自己的同伴。

烏奎則是充滿了興奮,嘴里大喊著:“完美。太完美了,簡直就是杰作!這將會是歷代以來最強大的絕世屍妖。”

烏奎完全不懼白晨的黑炎,手中提著一個削尖的木刺,用力的朝著白晨的胸口刺去。

本該刀槍不入的白晨,居然被一根木樁刺入。

而刺入之后,白晨的身軀立刻平息下來,沒有一絲的反抗。

“你這是做什麼?”剩下的那個黑衣人疑惑的看著烏奎:“這是你千辛萬苦煉制出來的絕世屍妖,你怎麼自己把他給毀掉了?”

烏奎露出詭異的笑容:“絕世屍妖若是這麼容易被殺死,那就不是絕世屍妖了,這是千年桃木釘,只有千年桃木釘插入絕世屍妖的心口,才能暫時的扼制絕世屍妖,一旦這根千年桃木釘被拔下來,那麼他立刻就會變成殺戮機器。”

“那你如何控制他?”

“絕世屍妖是無法控制的,每次使用的時候,都要事先服用屍氣丹,讓絕世屍妖以為是同類,這樣就不會受到他的攻擊了。”

黑衣人免不了又是一陣惡寒,烏奎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居然煉制出這種恐怖絕倫,又不受控制的怪物。

總有一天,他會死在自己煉制出來的怪物的手中。

“去,將沐清風帶過來,讓他看看我最完美的杰作。”

烏奎顯得非常得意,多少代人都沒有完成的夙願,如今卻在他的手中完成了。

這一切順利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甚至比起煉制普通的屍人還要順利。

難道自己真的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嗎?

烏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觀賞自己的成果,他隨手丟一個屍氣丹給黑衣人:“等下我將桃木釘拔下來后,你便服下這顆屍氣丹,免得被他傷到了。”

就在桃木釘入體的那一瞬,白晨感覺到,身體又回歸他的掌控。

成功激活九轉輪回功,九轉輪回功第一重,功力大幅度提升。

修為等級:先天中期。

修煉內功心法:《九轉輪回功》上乘一品,激活第一重,提高心臟傷害抗性。

《浮屠濟世功》上乘二品。

浮屠真氣:0

壽元:100/100

內力:1600萬/1600萬。

真氣:160萬/160萬。

龍魂:42

龍力:110

龍魄:110

悟性:161520

終于,在上次的遭遇,以至于修為大跌后,終于回升了。

而且一次性直接恢復到先天中期的修為,此刻的修為,已經與巔峰時期相差無幾。

同時他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個妖怪,一個只在電影里出現的妖怪。

自己居然可以輕微的控制胸口的血肉,將桃木釘一點點的往外擠。

如果這時候烏奎有看到白晨的胸口的話,就會發現白晨胸口的皮肉就像是活了,就似一群微小的蟲子在桃木釘的邊緣蠕動著。

烏奎永遠不會料到,自己的前幾次折騰白晨,都沒有弄死白晨。

反而是最后這次,原本只是想控制白晨的舉動,居然會是真的殺死了他。

被桃木釘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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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烏奎之死

沐清風雖然傷的很重,可是在他被帶入房間內,看到胸口刺著一根三趾粗的木樁的白晨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白晨!!”沐清風連忙上去扶起白晨,可是一觸及白晨的身體,就發現他的身軀一片冰冷,就和死人的沒區別,也沒有呼吸、脈搏,就連心跳都沒有。

當然了,心口捅著一根這麼粗的木樁,若是還能有心跳,那就見鬼了。

特別是白晨的臉色,顯露著一種不似常人的青色。

烏奎和黑衣人站在角落,欣賞著沐清風驚慌失措的表情。

“沒用了,他已經死了。”烏奎得意的說道︰“你可以試著抽出他心口的那根木樁,或許他會給你意外的驚喜也不一定哦。”

黑衣人看了眼烏奎︰“真的沒問題麼?”

自己同伴的死,依稀還在眼前,那堆還未收拾的燒焦殘骸,還堆砌在那里。

“本座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烏奎冷笑道。

沐清風此刻後悔不已,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不該拖白晨下水。

在他離開洛仙館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白晨肯定會追出來。

而在京城郊外與黑衣人打斗的時候,他也知道。白晨肯定在附近埋伏著。

所以為了不讓白晨那麼早的出手,他故意中黑衣人一劍。

這一劍算是給白晨的信號,以白晨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看不出自己中這一劍有蹊蹺。

只是,沐清風顯然是高估了白晨。

看似順利的過程。卻親手將白晨送入了鬼門關。

其實沐清風把一切都算到了,唯獨沒算到烏奎會出現在此地。

如果早知道烏奎這個老妖怪會出現在這里,沐清風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畢竟烏奎可不是一般人,哪怕他在十里鋪外輸給了白晨,哪怕他的聲勢已經大不如前。

可是烏奎依然是烏奎,依然是那個屍狂,絕不是他或者白晨可以對付的了的。

更何況,白晨是烏奎最恨的人。讓烏奎看到白晨,那還能好過?

事實也是如此,沐清風雖然不知道過程,可是看到白晨的樣子,他已經聯想到了什麼。

烏奎最拿手的,不就是煉屍嗎。

“怎麼,不敢拔下這小子心口的木樁嗎?”烏奎走上前︰“就讓老夫幫你一把!”

說著,烏奎抓住白晨心口的木樁。用力一抽。

白晨的身軀跟著弓起來,然後又軟綿綿的躺在地上。

所有人的在這一瞬,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氛。似乎都在等待著白晨突然彈起來。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白晨有一絲一毫的異動。

感覺就像是死屍一般,寂靜而安詳的躺在原地。

“怎麼回事?”烏奎皺起眉頭︰“難道失敗了?不可能啊……一切都按照典籍上的記載。”

烏奎並未發現,白晨臉上的青色正在緩緩的退散,漸漸恢復常人的臉色。

就在所有人都在疑惑的時候,白晨猛然睜開眼楮。

沐清風立刻被嚇了一跳。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白晨的手掌已經穿透了他的心口。

然後再用力一手,手掌上鮮血淋灕的。

這一連竄的變故,讓烏奎和黑衣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哈哈……原來沒有失敗……”烏奎大喜過望,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雖然對沐清風這麼突然的被殺,感覺到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不滿。

可是相較而言,對于自己的成功,他還是更加的興奮。

沐清風瞪大著眼楮看著白晨,身軀無力的倒在地上。

事實上,在烏奎拔出木樁之後,他就一直都在警惕白晨。

他知道白晨肯定是被煉制成了屍人,所以他沒有半點的松懈。

可是,當白晨睜開眼楮的那一瞬,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凝固了一下,白晨藏在身下的一只手,正頂著他的氣海,讓他完全提不起一絲的真氣,更不要說反抗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屍人應該有的舉動,就在他還處于驚愕中的時候,白晨的另外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正當他絕望之際,他卻發現,白晨並未如預料的那樣,捏碎他的心髒,而是在他的胸口開了一個洞後,立刻就收回了手掌。

甚至連他胸前的肋骨,都沒有傷到,也就是說,表面看白晨是一爪捏碎了他的心髒,實際上只是輕傷了他。

雖然開膛的傷害痛徹心扉,可是當他不經意間看到白晨那一抹詭異笑容的時候,沐清風還是老實的躺在地上裝死。

瞪大的雙眼看起來死不瞑目,烏奎此刻完全沉浸在成功後的喜悅中。

手中拿著的木樁,就要重新送回白晨的心口。

當木樁接近白晨心口的一剎那,白晨再次抬起手,一把握住烏奎的手腕。

烏奎愣了愣,本能的下令道︰“松手。”

白晨的臉上終于浮現出意思笑容︰“如果我不松手呢?”

一瞬間,烏奎感覺頭皮要炸開一樣,渾身的寒毛倒豎起來。

緊接著,白晨的身上火焰瘋狂的涌出來,烏奎的雙手立刻燃燒起來。

烏奎立刻運功,將黑炎壓制下去,雖然這一切來的極其突然。可是他的反應及其之快。

畢竟是當代絕頂高手,在短暫的驚愕後。他立刻知道事情有變。

可是,更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本該已經死掉的沐清風,突然從下方射出一道寒芒。

這道寒芒直接攝入烏奎的眼眶中,烏奎慘叫一聲,雙眼鮮血淋灕。

白晨借著烏奎失神的瞬間。運起所有的力量,黑色的火焰立刻瘋狂的撲向烏奎。

不過短短的一兩息功夫,烏奎已經被火焰吞噬。

可是烏奎卻沒有像之前的黑衣人那樣立刻化為灰燼,而是不斷掙扎咆哮著。

雙掌凌空亂劈著,似乎是想要進行最後的瘋狂。

可是漸漸的,烏奎的氣力盡了,他的身軀倒在地上,黑色火焰已經將他徹底覆蓋。

一點點的化為炭灰。沒有任何的辦法,一代邪徒終于還是落下帷幕。

或許臨死之前,他都不願意接受,自己會死在兩個小輩的手中。

房間里的那個黑衣人,被一連竄的變故嚇傻了。

本該已經變成屍人的白晨,居然沒有一點屍人應該有的異樣,反而反抗起烏奎。

本該被白晨殺了的沐清風,也像是詐屍一樣。突然出手偷襲。

兩人近乎完美的配合,瞬間讓烏奎變成了一個火人。

沐清風都不敢相信,他們居然聯手做掉了烏奎。

“你……為什麼沒被控制?你……你不是應該已經被煉成了屍人了嗎?”黑衣人驚恐的看著白晨。如果讓他正常的對付白晨,或許還沒有這麼讓他恐懼。

可是,經過這一連竄的變故與意外,讓黑衣人對白晨,由心的感覺到恐懼。

曾幾何時,他曾經對白晨的種種傳聞嗤之以鼻。在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花間小王子,還不是死在他們幾個同伴的手中。

不過當白晨第二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還是小小的意外了一把。

當然了,這個意外也只是感到驚訝,第二次遇到白晨,並不比第一次有更多驚訝。

烏奎一掌就把他打成了重傷,他再一次成為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可是,為什麼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如今回反咬一口,將烏奎咬的屍骨無存?

不論黑衣人的主人把他們培養的多麼冷酷無情,也不可能真正的泯滅他們的感知,他們還是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還有恐懼。

特別是當白晨近乎妖孽般的手段,將烏奎徹底的毀滅後,黑衣人終于無法接受這些詭異的事情,崩潰了……

試想一下,原本必死無疑的人,幾次三番的違反常理,每次都在事後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崩潰。

白晨回過頭看著沐清風,咧嘴笑著︰“你現在是不是感覺特別的驚喜?”

“如果你沒在我的胸口掏一個洞的話,我會更加驚喜的。”沐清風非常不滿的說道。

這絕對是白晨蓄意報復,他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做,他完全可以想一個更加簡單的辦法。

沐清風不相信,白晨除了這個之外,會沒有其他的辦法。

“留著你一條命,已經是看在我們是舊識的份上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不然的話,下次就不是給你放血這麼簡單了。”

兩個人肆無忌憚的先聊著,對于屋內剩下的那個黑衣人,完全沒有采取行動。

可是兩人表現的越是雲淡風輕,黑衣人就越發的恐慌。

兩人聊了一陣,終于把話題扯到黑衣人的身上,沐清風看了眼已經嚇破膽的黑衣人︰“他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剛才看著我被烏奎拿來煉屍人,似乎學了不少東西,我現在也拿他來煉屍人。”

“你也會煉屍人嗎?”

“誰天生就會了?只要肯學,就不怕學不會,何況這還有現成的材料不是嗎,學這個東西,最不怕的就是失敗了,反正煉屍人就是拿屍體不斷的嘗試,也不怕把屍體煉壞了。”

“倒也是,不過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什麼主意?”

“外面的地牢不是關著很多的屍人嗎,我們把他送進那些囚牢中去。”

“這樣太便宜他了吧?”

兩人旁若無人的先聊著,內容極其勁爆,黑衣人雙腿一軟,跪到地上︰“不要……不要殺我,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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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7: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引狼入室

在滄州城的讀書人都知道,有一個京城來的,身世神秘的才子李玉成。

這位李玉成,李大才子平日里最喜好結交滄州城的文人墨客,甚至在蜀地的其他城都,也都能看到李玉成的身影。

不過至今為止,李玉成也沒有透露過他的身份,除了一次,也是他出行以來唯一的一次。

李玉成喜歡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在滄州城他能感覺到,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除了突然出現的花間小王子,那個近乎傳說一樣的人物。

李玉成可以說是一步步的看著花間小王子成長起來的,從一個籍籍無名的路人甲,變成了如今名動四方的曠世之才。

可惜,白晨拒絕了他,李玉成從未想過,在自己表露身份后,白晨還可以拒絕的了他。

如果只是一個新星的話,李玉成也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表露自己的身份,表達自己的友好。

真正讓他坐不住的是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當朝皇帝說過的一句話,得此子者得天下。

單從這句話來說,有很多種的理解,所以李玉成為了拉攏白晨,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白晨很直白的拒絕了他后,他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殺了他!

既然他得不到,那麼他也不會容許自己的兄弟得到,哪怕這個可能性非常小。

而在那件事之后,他便回到京城,當起了他的三皇子。

當然了。作為一位野心家,永遠不要指望著他會安份的做自己的三皇子。

特別是在最近。他感覺到老皇帝對自己的態度,不似以往那麼近親后。

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再不采取行動的話,或許自己永遠都只能仰視著那個夢寐以求的皇座。

所以他找了一個合作伙伴,一位最強力的伙伴。燎王!

三皇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自己的合作伙伴是什麼人。

燎王就是一頭狼,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可是三皇子也相信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老虎。

雙方的關系說的合作,實際上也只是互相利用。

三皇子許諾,只要他登上皇位,那麼將與燎王平分天下。

當然了,這個承諾三皇子不可能真的去實現。至少如果他得到了皇位的話。

而且燎王的胃口也不只是半壁江山,他要的是全部。

誰都別拿誰當傻子,三皇子敢拿天下做賭注,自然有他的依仗。

燎王也不會天真的認為,三皇子會信守承諾。

不過雙方的目標卻是一致的,那就是當今皇帝的項上人頭。

老皇帝不喜歡這樣陰雨綿綿的天氣,特別是在這種時候還要按照常例京郊狩獵。

他更喜歡窩在皇宮里,待到早朝結束后。喝上一碗熱蓮子羹。

或許是拉著白晨,在御書房里談古博今。

一想起白晨,老皇帝又是一陣煩躁。

那小子已經三天沒有出現在皇宮里了。就連洛仙和仇白心,都已經三天沒見過白晨。

如果不是相信那小子還有那麼點良心,老皇帝幾乎要以為白晨已經不聲不響的溜走了。

“王常,白晨還沒有消息嗎?”

王常不記得,這是老皇帝第一次提出相同的問題,他也忘記了自己是第幾次給出相同的答案。

“父皇。你口中的白晨到底是誰?這一路上你已經不止一次的問這個問題了,難道他比這次的狩獵還重要嗎?”

如果白晨在場的話,就會發現老皇帝御騎身邊,還同行著一匹馬,而駕馬者正是那夜他在深宮中闖蕩的時候,遇到的那位絕色女子。

她正是漢唐十三公主李仙兒,而這位李仙兒可以說是皇室第一高手。

這也是漢唐王朝歷代皇帝的規矩,每一代皇室之內,都會培養出一位絕世高手。

而這一代正是李仙兒,李仙兒身負恩寵,同時也擁有著保護老皇帝的職責。

“一個小無賴。”老皇帝撇撇嘴,顯然是不打算給李仙兒多做介紹。

“能夠讓父皇掛在嘴邊的無賴,想必也不會是普通的無賴吧。”李仙兒漫不經心的說道。

天空中的蒙蒙細雨,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回想起來,那個小子似乎也已經三天沒有出現過了。

估計已經死絕了吧,受了自己的皇天真氣,當天晚上沒有來見自己,就已經必死無疑了。

想到這,李仙兒又有點后悔,早知道就不該下重手了。

自己還有諸多琴道上的問題,需要那個小子來解答。

李仙兒對于身外事總是看的很輕,人命對她來說,更是無足輕重。

甚至就連自己的父皇,對她來說也只是個責任。

兩者的感情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李仙兒擁有一個公主所擁有的一切,而她也盡著自己應盡職責。

每逢這種例行公事的游歷或者狩獵,李仙兒必定會在名單之中。

在外人看來,李仙兒可謂是恩寵有加,也只有明眼人才明白,李仙兒不過是一個高級護衛罷了。

當然了,對這一切李仙兒並不在意,這也與她生性淡泊的有關,或許還和她常年練功,而沒有與人交際有關。

一氣化元境界的修為,讓她即便是在后宮之中也可以橫著走。

而她所有的需求,也都會得到滿足。

就拿她手中的那張花間小王子曲譜的真跡,便是老皇帝為了滿足她的喜好,特意搜羅來的。

“他是天下第一無賴。”王常也調侃了一句。

雖然這次的主題是狩獵,可是不論是老皇帝還是李仙兒,似乎都沒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仙兒。你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宮中去吧。”老皇帝看一路上。自己的女兒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想繼續看著女兒給自己使臉色,索性打發回去。

“近日宮中可不太平,前些日子宮中還出了刺客,似乎到現在還沒抓住刺客。還是小心為好。”

“哪里是什麼刺客,就是那個小無賴,沒事就喜歡惹事。”老皇帝有些感慨的說道。

那天晚上的事,他也聽說了,在由王常解釋過后,除了背地里罵了白晨一頓,也就沒更多表示。

“小無賴?父皇認得那小子?”李仙兒驚奇的問道。

“嗯?聽那小子說在宮中轉悠一個晚上,莫不是轉到仙兒那去了吧?”

李仙兒聽言。臉上更是驚訝,要知道一般的宮外人,哪怕再如何恩寵,如果敢三更半夜在禁宮之內亂闖,至少都是個意圖不軌的罪名。

可是聽自己父親的語氣,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

難不成那小子是父親的私生子不成?

“不對啊,若是依著仙兒你的性子,有陌生人敢私闖你的靈仙園。必定血濺當場。”

“陛下,依著那小子巧舌如簧的嘴巴,即便是碰上了仙兒公主。恐怕也是一番聯翩鬼話,騙取仙兒公主的信任吧。”王常對白晨的性格,可謂是了如指掌。

老皇帝意味深長的看著李仙兒:“仙兒,你莫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父皇,您覺得兒臣便是如此的輕佻嗎,區區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而且還有可能是刺客,兒臣會為之傾心?”

“別人或許不可能,那小子不能不防。”老皇帝聽李仙兒如是回答,也稍稍的放心下來。

“不過他在琴道上倒是有一番獨到見解,兒臣與他連夜討論琴技與曲賦,並無涉及其他。”

“那天晚上你們討論屈服琴技了?可惜了……一直聽聞他的琴技歌賦舉世無雙,居然無緣一見。”老皇帝惋惜長嘆。

“父皇,那小子雖說琴道技藝奇高,可是說他舉世無雙,未免太抬舉他了吧。”

“仙兒公主,您若是知曉那小子的身份,就不會如此認為了,反而會覺得理所當然。”

“兒臣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無知少女,父皇莫要將兒臣看扁了。”李仙兒不服氣的說道。

老皇帝與王常對視一眼,全都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你這些日子不是迷戀上了那個花間小王子麼?”

“花間小王子與其他人不同,父皇自己也說過,花間小王子乃是世間奇男子,兒臣對他傾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試問天下哪個女子不對花間小王子青睞有加。”

“花間小王子可未必有你說的那麼好,故事始終是故事,也許真見上一面,你就會大失所望也不一定。”

“父皇對一個死人如此妄下評斷,未免有失體統吧。”

老皇帝聽李仙兒這句話,差點氣的吐血。

自己的子嗣中,也就李仙兒敢說自己有失體統這種話。

“如果朕說,你那夜見到的那個無賴小子,便是花間小王子呢?”

李仙兒的臉色瞬變:“父皇,你剛才說什麼?”

“他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花間小王子,那個傳說中已經死在十里鋪的傳奇小子,那個斗敗了蘇鴻,挫敗燎王麾下奇仕的花間小王子。”

“可是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老皇帝非常滿意李仙兒的表情,很久沒看到她如此的驚愕與慌亂的表情。

“父皇,您是什麼時候見到他最后一面的?”李仙兒突然焦急的問道。

“就是他夜里亂闖禁宮的次日,那日我們還在魏相府里喝酒來著,他還作了一幅畫,一幅千古難尋的奇畫,可惜還是落入魏家小姐的手中,真是氣死朕了,本想著改日讓他也為朕畫一幅畫,可是那天晚上后,再無蹤影,這都三日了,也不知道這小子躲在哪個溫柔鄉中逍遙快活。”

“父皇……他……他有可能已經死了。”

“死?怎麼可能,朕不覺得這京城中,有誰能殺的了他,你也不行……”老皇帝對白晨還是充滿了信心。

“也許……也許他就是死在兒臣的手中。”李仙兒此刻的表情,充滿了懊悔與失落,還有深深的自責。

如果她能早點知道,或許她會是另外一番態度。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李仙兒傷心的看著老皇帝:“那日我為了讓他次夜再來教兒臣琴道,所以特意給他種下了皇天真氣的氣勁,可是他隔夜卻沒有來……恐怕此刻早已真氣爆發,死于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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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7: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五章 狼子野心

老皇帝與王常對視一眼,先是一陣異樣的沉默。

突然,老皇帝大笑起來:“仙儿,別難過了,他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死掉的。”

“仙儿公主,陛下說的沒錯,他若是能夠這麼輕易的死掉,那他就不是花間小王子了。”

“父皇,儿臣沒有開玩笑,皇天真氣的可怕,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中了儿臣氣勁的人,如果沒有儿臣親手解掉,是必死無疑的。”

“朕當然知道仙儿武功蓋世,可是朕對白晨更有信心,恐怕此刻他正躲在某個角落偷偷看著你傷心欲絕的表情偷笑吧。”

“可是……”

“不用擔心了,如果換做一個人,仙儿或許還要有所擔心,可是他,實在沒擔心的必要。”

老皇帝對白晨的能力充滿了信心,不需要更多的解釋,就是絕對的信任。

只要一想起白晨那絕倫的醫术,老皇帝的身体,他只是看一眼,連几天來吃過什麼,都能看的出來,他自己的身体,他會不清楚情況嗎。

就算白晨要死,那也絕對不會是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

就在這時候,一只老鹿從眾人的面前穿過,眨眼間便鑽入一旁的樹叢之中。

老皇帝眼前一亮,立刻搭弓朝著樹叢一箭射出。

樹叢中傳來老鹿的悲鳴,立刻有兩個隨行的侍衛扒開樹叢,只是沒有了老鹿的影子,地上留下一灘血。

“老鹿受傷了,應該跑不遠,去給朕追回來,這可是朕今天最大的獵物。”

几個隨行的侍衛立刻行動起來,雖然這次隨行的侍衛人數不多,可是老皇帝的身邊還跟著李仙儿和王常。

王常可是大內第一高手,一身修為神鬼莫測,又對老皇帝忠心耿耿。

再加上李仙儿。雖然在場的侍衛沒見過李仙儿出手,可是據傳李仙儿的修為早已超過王常,所以也就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陛下,前面有個亭子,請暫時陛下移駕,前去那里歇息,微臣去去就回。”

“也好。這蒙蒙細雨實在讓人不舒服。”老皇帝答復道。

其實老皇帝、王常和李仙儿三人中,也就老皇帝會受影響,憑著王常和李仙儿的修為,別說這蒙蒙細雨了,便是傾盆大雨,也無法近的了他們的身。

三人駕馬來到亭子前。卻發現亭子里已經有人。

三人全都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要知道這里可是皇家狩獵場,一般在狩獵的前一天,就會被清場。

普通人很難在此地逗留,哪怕是有漏網的普通人誤入,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

不過等到三人走近一看,發現亭子里只是個庄稼漢子。年紀不小,頭發有些斑白,身上穿著略顯陳舊和泥垢的農衣,手腳的皮膚粗糙黝黑,特別是這個庄稼漢子似乎是個瞎子,雙眼的沒有一點靈光。

王常正要上前驅逐,老皇帝揮了揮手,下馬上前:“老漢在這避雨呢?”

老漢順著聲音側耳過去:“這位大官人是嫌棄老漢庄稼人。怕礙了大官人避雨吧,老漢這就出去,大官人里面請。”

“老漢說笑了,這避雨亭非私人之物,老夫怎敢隨意獨占。”老皇帝走入亭子中。

老漢倒是實在,泰然的坐在原地,話語透著一股濃濃的村鄉風氣。不過又有一種不卑不亢的態度。

“大官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吧,老漢聽大官人的語氣,似是有四海寬平之氣。”

“老漢倒是心靈通透,敢問是在哪個庄子的把式?”

“自從我這雙眼睛瞎了后。這雙手就再沒干過農活了。”老漢慢悠悠的回答道。

“哦?想必是膝下有賢良的子孫供養著吧,倒是讓人艷羨。”

“大官人說笑了,老漢一生未曾婚娶,哪里來的子孫,到了這把年紀,還得自己養活自己,將來便是老死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人送終。”

現場的氣氛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就連老皇帝都從空氣里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不過老皇帝始終泰然處之,似乎一切都正常。

依舊與老漢談笑風生:“老漢既然無儿無女,又靠什麼行當討生活?”

老漢咧開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一般來說,到了他這年齡的庄稼漢子,嘴里的牙齒大半都會朽爛。

“上不得台面的行當,倒是不方便多說。”

王常眯起眼睛,凝視著老漢:“不會是殺人越貨的行當吧?”

說罷,王常一雙寒氣逼人的手掌,迎著老漢的面門便是拍下去。

可是還沒落在老漢的頭頂,老漢手中的竹節杖突然出現在面前,王常的手心已經被竹節杖穿透,王常臉色劇變,來不及做反應,身体已經一輕,李仙儿已經將他一把拉開。

老漢依舊那副泰然處之的表情,並未追擊王常,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只是手中的竹節杖已經被鮮血染紅。

“好無理的狗奴才,不知道主子說話的時候,不能插嘴的嗎?”

“大膽狂徒!敢在御駕面前放肆!”李仙儿冷哼一聲,原地拍出一掌,她這一掌可遠非王常能比。

掌心金光纏繞,便是有金龍將要騰飛而出一般,同時她的手臂也是袖端飛舞。

老漢臉色徒然一變,連忙退后數步:“好霸道的小丫頭!”

手中竹節杖輕輕一轉,帶過一抹綠意,迎著李仙儿的掌力便是一擊。

可是李仙儿卻是分毫不退,掌心與竹節杖相擊在一起,竹節杖立刻粉碎。

只聽老皇帝突然啊的一聲,粉碎的竹針居然划破他的臉頰,半邊臉已經鮮血淋漓。

李仙儿的臉色更是震怒:“納命來!!”

老漢一見自己奇招見效,同時見到李仙儿功法可怕,也不做糾纏,轉身几個跳躍,直接逃走。

“照顧好父皇!!”李仙儿早已氣急敗壞,身形几個縱躍,追著老漢而去。

這老漢的武功奇高。雖然還未到一氣歸元的境界,可是比起王常這個三花聚頂后期的修為,還要强上不少。

而且手段陰毒無比,實戰經驗更是豐富,根本就不與李仙儿纏斗。

王常此刻臉色也是難看,看著李仙儿几個縱身,已經消失在眼前。再看看懷里抱著的老皇帝。

心中焦急無比,李仙儿這時候還去追敵,顯然是不智之舉。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理應還有后手,這時候最重要的不是去追殺那個老漢,而是留下來保護老皇帝的安全。

反觀此刻老皇帝。看起來只是臉上被竹針划破,可是卻是鮮血淋漓,而且氣息浮弱發虛,明顯還中了其他的暗算。

“王……王常,扶朕起來。”老皇帝微微的回過氣,喘息的說道,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陛下。您先躺著,禁衛軍很快便來。”王常的語氣也有些顫抖,這是自他伺候老皇帝登基后,就沒有遇到過這麼嚴重的刺殺。

此刻他只盼著李仙儿快些回頭,王常感覺自己現在是孤掌難鳴。

一直以來自信的武功,此刻卻是毫無底氣。

“聽朕說。”老皇帝握住王常的手掌,雖然老皇帝虛弱無比,手掌卻是勁力十足:“別慌。你待在朕身邊這麼久了,難道都忘了遇到事首先是要保持鎮定嗎。”

“陛下,老奴失態了,待陛下傷好之后,好好的責罰老奴。”王常盡可能的保持鎮定,同時還不忘安慰老皇帝。

“仙儿雖然性格衝動,卻不是無腦之人。她此追殺出去,必然有其深意。”老皇帝雖然受了傷,可是意識依然清醒,言語也是流暢平穩。

就在這時候。遠遠的一隊人馬從細雨中疾馳而來,看這隊人馬少說也有百余人,而且裝備齊全氣勢如虹。

為首者身披黃色長袍,頭頂白玉冠,雖然臉上略帶汗雨,卻依舊俊逸非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

“父皇,儿臣救駕來遲,罪該万死。”三皇子面冠如玉,三兩步跳下坐騎,急忙跑入亭中。

“玉儿如何知曉朕在此遭難?”老皇帝氣息浮弱,目光有些渙散。

“儿臣本有要事急奏,所以特意攜奏章前來狩獵圍場,途經前方小樹林的時候,發現父皇的十几個禁衛軍橫屍當場,儿臣心感有歹人意圖不軌,特來助父皇擒賊。”

“吾儿有心了,上奏居然還帶著這麼多護衛,排場倒是比朕還要大。”老皇帝的語氣不善,雖然他此刻昏沉,卻不代表他真的老糊涂了。

三皇子臉色變了變,冷冷的看了眼王常:“狗奴才,你是如何護駕的!來人哪,將這閹奴拿下,小王今日便代父王治這狗奴才的罪。”

三皇子身邊几個侍衛打扮的高手,已經前后包圍住王常。

老皇帝怒了,奮力的站起來:“孽子,你想做什麼!”

三皇子有些驚訝的看著老皇帝,他都沒想到,都傷的這麼重了,老皇帝居然還站的起來。

不過他本就心機深沉,更何況如今局勢完全在他的掌控中,即便是面對老皇帝,也是毫無懼色。

“父皇,您已經老了,儿臣這是在為您好,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狗奴才,留著何用……還愣著做什麼?拿下!!”

“殿下,意圖不軌的是你吧……”王常臉色驚怒,同時心中更是震怒。

三皇子居然無聲無息的培養出這麼多高手,前面那個瞎眼的老漢倒也罷了。

如今身邊居然又出現這麼多高手,雖然他們做侍衛打扮,可是隱晦的氣息已經出賣了他們。

恐怕就算整個皇宮的高手加起來,也就到這份上了。

可是三皇子一個人,如何能培養出如此多的高手?

別說培養這麼多高手,即便是其中的任何一個,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咳咳咳……成儿,朕倒是小瞧了你。”老皇帝也不知道是急了還是怒了,連續几聲咳嗽,嘴里又是一口鮮血。

此刻的李玉成倒是覺得,老皇帝的這句話是對他最大的贊美。

只見他的雙眼閃著自信與高傲的光芒,對王常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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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螳螂、蟬和黃雀

王常的武功修為非常之了得,三花聚頂后期的修為,讓他體內的真氣與天地產生共鳴。

可是同樣的,眼前的四個絕頂高手,全部都是三花聚頂中期修為,若是單打獨斗,王常自然不怕。

四個人聯手,那壓力就不是一般的小了,不過真正讓王常束手束腳的是老皇帝就在身邊。

王常突然意識到,李仙兒為什麼要去追殺那個瞎眼老漢。

真正的高手對決,是完全放開了手腳,所波及之大,根本就非一個弱者可以靠近的。

就像當初白晨與烏奎在十里鋪那一戰,白晨還不是三花聚頂的高手,而烏奎在自身戰力上,也不是最頂尖的,可即便如此,依然波及甚廣,臨時搭建的擂臺也被破壞殆盡。

王常雖然不笨,可是對于江湖規矩所知不深,如若剛才李仙兒不追,那麼瞎眼老漢就會肆無忌憚的在亭子中開戰,后果更非李仙兒所希望的,所以追擊是她唯一的選擇。

王常臉色凝重異常,看了眼搖搖欲墜的老皇帝:“陛下,得罪了……”

王常單手朝著老皇帝一拍,老皇帝應聲被拍出亭子外,然后在泥水里翻滾了一陣,說不出的狼狽。

王常輕喝一聲,身上爆發出一股寒冰真氣,一條條白色真氣便如同靈蛇一般,鉆出王常的軀體。

李玉成瞇起眼睛,連忙退后幾步:“小心,這閹狗要拼命。”

亭子上空的蒙蒙細雨似乎也受到影響,落下來的不再是雨滴,而是一枚枚細如毛發的冰針。

王常雙掌猛向左右一送,地面的積水也在瞬間凝結成冰,恐怖絕倫的寒氣還在向著四周蔓延。

那四個圍在王常周圍的高手不進反退,他們也沒想到,王常一出手便是拼命。

整個避雨亭都在瞬間被冰封,形成一個巨大的冰陀。除了李玉成及時退出去,其他四個高手全都被冰封在其中。

李玉成隱約能透過冰面,看到里面的幾個身影在不停的交鋒。

李玉成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幾個手下是否能夠勝過王常,這可是他精心計算后,得到的結果,四個三花聚頂中期的高手,足以擊敗甚至是擊殺王常。

如今李仙兒被調走。王常又被四個高手纏住。

老皇帝自己還重傷在身,可謂是孤掌難鳴。

“父皇,兒臣的布置您可曾滿意否?”

此刻的老皇帝,哪里還有一點威嚴,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泥水和血跡浸染,一邊臉是水血。一邊則是泥濘。

老皇帝坐在泥水中,似是在笑,又似乎是在哭:“好好好……不愧是我李世的兒子,手腕之毒辣絲毫不遜朕當年,不過朕很好奇,你哪里來的這麼多高手?”

“這便讓父皇您絕望了嗎?”李玉成站在雨中,帶著幾分傲氣。輕輕的拍了拍手掌,只見亭子的周圍,又陸陸續續的出現許多身影:“兒臣還有如此多的高手,都沒來得及派上用場。”

“殿下,為免夜長夢多,還是盡早解決了老皇帝吧。”其中一人穿著與其他人明顯不同,看起來也是頗有身份,雖然年過中旬。卻有幾分儒雅風氣,對自己的儀表更是相當重視,全身上下都整整齊齊的,絲毫看不出他是在行大逆之事。

“馮天賜,本王的決定,還輪不到你過問。”李玉成冷哼一聲,他現在正在享受勝利者的權力。他努力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在老皇帝面前揚眉吐氣一番,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殿下自重,您現在還沒登基。即便登基了,在下也不是殿下的人,您的脾氣還是要改一改,在這點上,殿下可不及老皇帝。”

老皇帝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成兒,這位先生說的不錯,你的確還是嫩了點,心氣太高只會讓你錯失良機,別說你還沒當上皇帝,便是當上了,難道你覺得你就掌握全局了嗎。”

“父皇,您如今已經是甕中之鱉了,難道到這份上您還要教訓兒臣嗎?”

突然,亭子內的打斗停止了,只聽轟的一聲。

王常渾身鮮血淋漓,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可是看著四個已然倒地的高手,李玉成的臉色變了變。

不應該啊,那可是多次謀劃與計算,多番打探王常虛實后得到的結論。

王常的修為雖然高的可怕,可是並沒有到絕對強橫一切的地步,怎麼可能勝的過自己的這四個耗盡一切所培養出來的頂尖高手?

“你看,即便是精心計算的結果,也是會出現偏差。”老皇帝似乎是回過一口氣,哈哈的大笑起來。

那位叫做馮天賜的人瞥了眼老皇帝:“老皇帝,你覺得憑一個閹奴,便能夠力王狂瀾,救你于水火嗎?”

王常此刻身體傷勢不輕,可是還是雙眼充血:“陛下,老奴便是舍了性命,也要保您萬聖之軀。”

“父皇,兒臣最欣賞您的地方便是,您可以將一個閹奴培養的忠心耿耿。”

“那位馮先生說的不錯,成兒,你還有許多地方要學習。”老皇帝看向馮天賜:“敢問馮先生侍奉何主?”

“老皇帝客氣了,在下乃是燎王麾下貪狼院院長。”馮天賜毫不介意的說道:“雖然陛下算的上難得的明君,不過各為其主,只能多有得罪了……殿下,您若是不動手,在下只能代勞了。”

“原來是貪狼院院長,朕這把老骨頭倒是值了。”老皇帝低笑起來。

突然,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響,馮天賜和李玉成臉色都是一變,他們能夠感覺到,正有一大波軍隊,朝著此地過來。

“不好,有埋伏!”馮天賜雖然臉色驚變,卻不慌亂:“動手!”

李玉成也不敢再繼續托大,指向老皇帝道:“殺了他!”

“賊子,爾敢!”李仙兒的聲音已經近在眼前。

馮天賜抬起頭看向遠處:“千里傳音,皇室之中居然還有這等人物,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切磋一下,可惜了……”

馮天賜說罷,一指指向老皇帝,手中一道劍氣迸射而出。

看來他也知道刻不容緩,所以親自出手擊殺老皇帝。

這道劍氣看似普通,可是來勢極其兇猛,無聲無息的穿過人群。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老皇帝的面前,那黑色的身影身上燃著黑色火焰,便似一個妖魔一般,地面的積水也被點燃,形成一個黑圈,圍繞在那個身影周圍。

馮天賜射出的劍氣被那突如其來的人用身軀一擋,直中胸口,可是那身影只是微微一抖,向后退了兩步,再無更多的反應。

白晨抬起頭咧著嘴,回頭看了眼老皇帝:“陛下,我出場的時機可好。”

老皇帝頹然坐在地上,也不管屁股上是泥是水,終于是松了口氣:“小子,你若是再遲半刻出場,朕就真的沒命了。”

“陛下,這能怪我麼,是你自己要做餌的,如今玩也玩過癮了,總不能翻了臉就怪罪于我吧。”

老皇帝做餌的事,也只有三個人知道,除了老皇帝自己,白晨是其中一個。

而王常和李仙兒也都不知情,因為老皇帝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誰可以信任。

“你先把你身上的火熄了,你這功法邪的很,朕看的心里慎得慌。”

“陛下,你不覺得這功法相當拉風麼。”

馮天賜的臉有點黑,如果再不知道中計了,那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不過他依舊從容不迫:“老皇帝,你果然不簡單,敢拿自己做餌,不過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非常危險的嗎?”

老皇帝抹了把已經麻木的半邊臉:“你是想說,朕中的毒嗎?”

“父皇,屍毒是無藥可救的,即便您現在能夠扭轉乾坤,可是朝廷是不會要一個屍人當皇帝的。”

本該被嚇得面無血色的老皇帝,卻是一臉的輕松隨意。

“成兒,你覺得朕如今是應該表現的驚恐不安還是應該恨意滔滔?”老皇帝看了眼白晨,又看向李玉成。

“難道這些不是理所應當的嗎?父皇您自詡千古明君,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了人人厭惡的屍人,真是諷刺。”

馮天賜雖然對局勢的扭轉很是不滿,可是並無太多的意外。

畢竟他們所算計的是一個皇帝,如果一個皇帝如此輕易的中招而毫無還手之力,那未免太假了吧。

不過,他對于結果依然自信滿滿,只要老皇帝死了,那麼就算是成功,至于付出的代價,他並不在乎。

畢竟他們所謀的不只是一個兩個人的生死,而是一個天下。

相較于整個天下來說,哪怕是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都是在所不惜的。

白晨身上黑色火焰漸漸熄滅,看向李玉成:“殿下,別來無恙。”

李玉成的臉色終于變了,不是驚慌失措,而是不敢置信。

“你……沒死!?”

“老朋友重逢,不是應該問安麼,你怎麼問死。”白晨非常不滿的看著李玉成:“對了,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后招怎麼還沒出現是吧?他有事不方便來,我就代勞了。”

白晨的身后一提,居然提出一個頭顱,隨手丟在李玉成的面前。

老皇帝一陣無語,這小子出門還在腰間掛一個腦袋。

馮天賜疑惑的看著李玉成,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刻還信心滿滿的表情,在看到這個小子之後,臉色就變得如此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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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9: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七章 污蔑皇帝這種事,只有他幹的出來

    白晨丟下的那個腦袋,正是李玉成非常重要的手下,也是他麾下暗自培養的死士頭領。

    如今這個手下的腦袋在這裡,那只能說明,他手下的死士已經全軍覆沒。

    李玉成這幾日完全沒有與自己的手下聯絡,為的就是減少風險,盡可能的保持低調。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正是他的謹慎,斷送了他最後的退路。

    如果他能及早發現手下死士出現問題,或許他就不會魯莽的行動。

    白晨又看向馮天賜:“你就是貪狼院的院長?”

    “在下正是,你是?”馮天賜在面對白晨的時候,並未表現出對一個後輩的輕視,能夠接他一記指劍毫髮無傷,就足以讓馮天賜不敢輕視。

    相較于柳生和烏奎,馮天賜最出眾的地方不只是他的蓋世武功,更重要是他的謹慎。

    當初十裡鋪一役,柳生的敗並無太多的意外,在馮天賜看來,柳生的劍法雖然淩絕天下,可是自身的實力根基卻不足,所以勝與敗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柳生真正的失敗在於他的勇氣,如果他有孤注一擲的勇氣,那麼結果很可能是截然相反。

    而烏奎的敗則是歸咎於他對自身的自信與自大,烏奎太依仗自己的修為,反而忽略了自己最強的實力並非正面抗衡,而是操控屍人。

    不過,馮天賜不一樣,他擁有比柳生和烏奎都要高深的修為,可是他卻懂得正視自己的敵人。

    對於柳生與烏奎的失敗,他更是會引以為戒。

    “在下白晨。人稱花間小王子。”

    “好好……不愧為曠世奇才。烏奎和他的屍人至今未現。想必是已經著了你的道了吧?”

    按照原本的計畫,烏奎是作為後手,如果老皇帝的援軍太早出現,那麼烏奎就會帶領著屍人大軍,阻截老皇帝的援軍。

    可是從老皇帝援軍的來勢看,顯然是一路暢通無阻。

    “他想把我煉成屍人,不過恰好我也對屍毒有所研究,所以很不湊巧。他又輸了一局。”

    “看來這局他是把命也輸進去了,我早已警告過他,讓他不要小瞧天下人,可惜了他一身修為,若是肯聽我的話,何止與此。”

    “敢問閣下現在是作何打算?”

    馮天賜微微笑起:“剛才我的淩虛一指可好受?”

    白晨苦著臉,確實,到現在為止他都是強忍著。

    如果不是浮屠功吸收內力,如果不是魔炎鐵布衫護體,如果不是經過九轉輪回功的強化。這時候他恐怕已經掛了吧。

    不過即便如此,白晨也是身受重傷。浮屠功還在不斷的吸納著煞氣,化為浮屠真氣。

    “不好受,不過想要攔住閣下一時半刻,還是不難的。”

    “算了,我們走!”馮天賜目光閃爍一陣後,終於做了決定:“殿下,好自為之了。”

    馮天賜這麼乾脆的離去,就連白晨都沒有預料到。

    馮天賜的修為可怕的令人髮指,根本就不是烏奎這等貨色能夠比的。

    白晨根本就沒把握擋他一招半式,如果馮天賜有心拼命。

    白晨相信他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得逞,可是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選擇了撤退。

    本來還做好了苦戰準備的白晨,就好像如夢初醒一般,不解的看著果斷離去的馮天賜。

    難道他打算去而複返?

    很快白晨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此刻的局勢,根本就沒必要這這種無用的延緩。

    任何一點時間的流逝,都意味著局勢對老皇帝的有利。

    馮天賜完全有機會在付出一點代價後,直取老皇帝性命。

    可是他放棄了這個機會,這是白晨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不過,白晨依然很高興馮天賜離去,只要這個恐怖的高手一走,那麼剩下的李玉成就孤掌難鳴了。

    不多時,魏如風已經帶著大隊的禁衛軍來援,他便是第三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雖然他極力反對過,讓老皇帝做這個誘餌,可是老皇帝的堅持還是讓他無計可施,最終也不得不擔起率領援軍的職責。

    魏如風一到現場,立刻急匆匆的下馬,沖到老皇帝面前:“陛下,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李仙兒也在同一時間回來了,落到老皇帝的面前,先是看了眼白晨,又關心的看著老皇帝:“父皇,您的傷……”

    “放心,只要有這小子在,我就死不了。”

    在場眾人,反而是老皇帝對自己的傷和毒完全不擔心。

    白晨也是很沒品的說道:“是啊,王總管的傷都比陛下的重,所以還是先幫王總管看看。”

    “不要不要,先給陛下治療,老奴身體硬朗,這點小傷無礙。”王常可不敢逾越,哪怕他現在只剩下一口氣,哪怕老皇帝只是被割了指頭大的傷口,那也是皇帝優先。

    李玉成呆呆的看著不斷趕來的援軍,身邊還剩下十幾個死士,依然保護在他的周圍。

    可是此刻的李玉成,早已沒了先前的意氣風發,有的只是不甘與絕望。

    在這條皇權霸業的路上,有可能是一步登頂,成為天下至尊。

    也有可能一足成空萬古恨,李玉成幾乎可以看到,那個皇位在向他招手了。

    他幾乎就要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

    可是變故來的太快了,快的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成兒,你還有何話說?”

    “父皇,如果當日白晨答應歸順於我,你會否將皇位傳給我?”李玉成的臉色蒼白。

    前一刻還是意氣風發,如今卻顯得意志沉消。

    不過作為一個野心家,並不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

    即便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會選擇一樣的決定,只不過下次會做的更加完美。

    對於李玉成的這個問題,老皇帝和白晨都是愣了愣。

    其實白晨覺得自己很無辜,這件事本來和他沒關係。

    即便是現在,他也是因為和老皇帝投緣,僅僅是投緣,所以通知了他。

    誰知道老皇帝還是要把他拖下水,現在弄的好像誰當皇帝是自己決定的一樣。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老皇帝歎息一聲,就如一個垂暮的老人。

    ……

    回去的路上,老皇帝顯得異常的沉默。

    王常的傷勢不輕,不過並不難治。

    白晨先是幫老皇帝將體內的屍毒排除後,立刻幫王常療傷。

    李仙兒則是一直都凝視著白晨,這讓白晨感覺非常不自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仙兒終於開口了:“你真是花間小王子?”

    “殿下,咱們能換個話題嗎?”白晨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似乎每個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要先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那個故事裡的主角。

    “你還在恨我那天逼你的事?”李仙兒始終凝視著白晨,眼中沒有從前的那種冷酷,卻有著以往所沒有的執著。

    “沒有愛,哪裡來的恨。”白晨苦笑,果然公主都是不能招惹的,特別是這種武功高強的公主。

    “那你為什麼這些日子都沒來找我?”

    “殿下,白晨他這些日子想必是在忙陛下的事情,所以耽擱了您的事吧。”王常對白晨的好感度在近期內暴增,也開始為白晨幫腔起來。

    “父皇的事是事,本宮的事就不是事了?”也只有李仙兒敢當著老皇帝的面前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白晨求助的看了眼老皇帝,老皇帝是閉著眼睛歪著頭,在那裝睡中。

    “其實是陛下不讓我去見殿下的,因為事關重大,陛下說讓在下盡可能的避免節外生枝,所以連殿下都不能見。”

    老皇帝原本還虛著的身體,猛的騰起來,一臉的義憤填膺:“小子,你說話要憑良心,朕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是是……陛下沒說,陛下什麼都沒說,是小子無情無義,是小子背德忘祖,是小子言而無信,行了吧。”

    老皇帝怎會不知道白晨這小子打的什麼算盤,這分明就是在說自己逼迫他的。

    “你你……氣死朕了。”老皇帝知道說不過白晨,索性閉上眼睛,負氣的又躺下,背對著白晨。

    老皇帝現在還真拿他沒轍,人情剛欠下,總不能說翻臉就翻臉吧。

    偏偏白晨這小子,滿嘴跑火車,完全沒一點譜。

    就算是對他這個皇帝,也是明裡暗裡的諷,總之就是把責任歸咎在自己的頭上。

    李仙兒和白晨都很愉快的將當初不愉快的事忘卻,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在知道白晨身份後,李仙兒也收斂了許多,至少不再像是當初那樣冷冷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讓白晨不禁感慨,這名氣果然是好東西了,自己那點薄名也能讓一個生性高傲的公主規規矩矩。

    馬車緩緩進城,大隊的禁衛軍嚴陣以待,閒雜路人一看到這陣仗,立馬就是避讓。

    不過對於魏如風來說,進了城才是真正該頭痛的時候。

    他身為一朝臣相,居然讓皇帝涉險做餌,這種事要是捅出去了,明天就要被朝臣綁到恥辱柱上鞭打。

    當然了,老皇帝依然很沒品的將事情推給魏如風,好像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不過老皇帝也有他自己的煩心事,不過他懂得找人分憂,比如說白晨。

    “白晨,你跟朕說說,我該怎麼處置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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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9: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就算是皇子也要嚇得半身不遂

    依著白晨的性子,多半就是直截了當的回答,殺了了事。

    能犯下這種弒父奪位的罪名的,實在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至少白晨實在是對李玉成的好感欠奉,以前還覺得他謙謙有禮。

    如今看來,說他喪心病狂都不為過。

    和燎王合作這種事都做的出來,燎王等的就是這種李家王朝的不肖子孫。

    如果讓李玉成成事了,燎王只要將此消息放出風聲,到時候必定是天下大亂。

    燎王趁勢起兵,更是名正言順的勤王誓師。

    當然了,白晨能想的到的李玉成自然能想的到。

    也許李玉成會天真的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反誣燎王,可是燎王如果這麼容易對付,就不會為禍天下這麼多年。

    老皇帝既然提出這個問題,那就說明他不想殺李玉成。

    不論老皇帝當年多麼雷厲風行,多麼的冷酷鐵血,可是人近晚年,也不得不為自己的身後事著想。

    老皇帝不想在自己孤寡之年,沒有一個子嗣為自己送終。

    他,已經不再冷血。

    其實在白晨看來,李玉成完全有成為一個皇帝的資本。

    如果說他還缺少了點什麼,那就是老皇帝曾經說過的,他還嫩了點。

    當然了,他最缺少的或許不是權謀智慧,而是耐心。

    不過白晨不關心這些事,不管李玉成多有才,多能耐。都不再與那個皇位有半毛錢關係。

    而且在他想來。李玉成如今所面對的也就是兩條路。要麼就是死,要麼就是安分的做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

    死是死不了了,可是活著也分好多種,至少從老皇帝的言詞中可以聽出來。

    他似乎沒打算讓李玉成安生下來,這讓白晨更是無語,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

    “你別裝作沒聽懂,朕現在就命令你想辦法。朕可知道你的鬼主意最多了,當初燎王麾下的那兩個叛將,你居然還想的出用什麼命運大轉盤……嗤嗤……”

    白晨已經吃不透老皇帝的心意,他到底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兒子的未來,還是單純的想看看白晨能玩什麼花樣。

    在禁宮之內的一個院子裡,李玉成暫且被禁閉於此。

    其實白晨很不願意單獨來見李玉成,因為李玉成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說,都怪你。

    白晨進入院子的時候,發現李玉成完全跟個沒事的人一樣。正蹲在花圃前澆水。

    “你來看我的笑話嗎?”李玉成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水瓢。拍了拍手中塵土。

    即便已經落魄之際,李玉成依舊待給人一種盛氣淩人感覺。

    看來一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恢復了神彩。

    李玉成就是這種人,他天生就帶著高人一等的自信,出身、天賦、才學,還有他的血統。

    別人也許一輩子都在追求的東西,可是他卻不需要任何的努力。

    當然了,他還多了普通人所沒有的東西,野心。

    白晨直接的坐到院子裡唯一一張石椅上,很有喧賓奪主的意味。

    “你老子已經決定你的命運了……”

    李玉成終於無法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身體也僵硬了起來,看著白晨的目光裡,也有幾分的惶恐不安。

    “現在知道怕了嗎?”白晨嘲笑的說了句。

    李玉成臉色一凝,突然笑起來:“怕?我不是怕……我是在想,父皇到底還是父皇,即便是現在,我依然摸不透他到底是要我死還是要我活。”

    “你老子說了,讓你活著……可是又不能活的太痛快,所以讓我想辦法,怎麼讓你生不如死。”

    白晨非常的陰險,同時眼中寒光閃爍,看的李玉成非常的不自在。

    “我想啊想啊……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白晨舔了舔嘴唇,看向李玉成的目光更加的不懷好意:“讓一個人生容易,讓一個人死也容易……可是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可不容易,你看我這頭髮,為了解決了老子丟給我的難題,我可是一夜白頭。”

    李玉成知道白晨能說會道,更知道他的話一向不靠譜。

    可是事關自己的生死,讓他還是不敢有半點閃失。

    哪怕他嘴裡說的再如何無所謂,也無法真的讓他看穿生死。

    “最後,我想到了一個絕世好點子,既能讓你生,又能讓你生不如死。”

    李玉成沒來由的渾身一顫,看著白晨,喉嚨裡卡著聲音發不出來。

    “閹了你!讓你當一個太監!”

    李玉成整個身體都軟了,整個人都失去了神彩:“不……”

    “騙你的……”

    ……

    對於京城裡的大部分人來說,依舊過的安生。

    只有小部分人才知道,最近京城裡發生的大事。

    比如說三皇子的黨羽,莫名其妙的被大掃除了,如今朝廷上人人自危,生怕被貼上三皇子的標籤。

    而在那件事的第四天,仇千嵐出獄了。

    在他出獄後,老皇帝似乎完全忘記了他的能力,居然又許以空缺出來的兵部侍郎的職位。

    而仇千嵐完全處於渾渾噩噩之中,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想來,發配邊疆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憑著他這些年在天機院揮霍的財物,就算殺他一百次腦袋,都是綽綽有餘。

    卻沒想到,只是關了半個月的時間,皇帝就把他放了,還給他加官進爵。

    這到底是怎麼個節奏?

    只是出獄後,仇千嵐總感覺自己的女兒態度變了,不再如以往那樣對自己言聽計從。

    很多時候,仇千嵐剛說兩句話,自己女兒便用和藹的笑容打斷他的話,然後輕柔的回答他:對不起爹爹,女兒做不到。

    仇千嵐很惱火,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發洩。

    “爹爹,女兒今夜不回家了,您若是有事,可以讓下人去洛仙館通知女兒。”

    洛仙館?有是洛仙館,自己女兒這兩天去洛仙館的時間,比在家裡的時間還要多。

    一個大家閨秀,在外面東奔西跑,像什麼話!

    仇千嵐的心頭憋著一股無名火,總覺得自己女兒似乎有什麼瞞著自己。

    仇千嵐覺得自己的女兒風華正茂,才學兼備,將來必定是嫁給朝廷一品大元之後的,而不是什麼無名小卒。

    仇千嵐已經打聽過洛仙館,據說最近在京城剛剛興起的,其中有個洛神醫更是盛名遠播。

    似乎前段時間,在自己入獄的時候,洛仙館的人來過幾次。

    “王充,給我死過來。”仇千嵐自從出獄,而又升官之後,脾氣倒是大了不少,主要表現為他的嗓門。

    王充是仇府的大管家,平日裡除了老余管不著之外,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歸他管。

    特別是自家老爺升官後,他的脾氣倒也漲了不少。

    “給我把全府的家丁招來,老爺我要出門。”

    仇千嵐沒把話說全,不過一向見色行事的王充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這是要出門找人晦氣,立刻轉頭出了大堂。

    如今的仇千嵐可不再只是那個七品的天機院院長了,怎麼說也是二品大員,在京城之中還真沒幾個惹的起。

    何況自家老爺也不傻,只要不是去丞相府找麻煩,京城還不是橫著走。

    不過仇白心顯然不知道自己父親還以為自己是出去會情郎,對她來說,今天是非常特別的日子,因為今天是她和洛仙正式拜師的日子。

    不過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仇千嵐,因為她知道仇千嵐看人總是帶著有色的眼光。

    更何況,今天的拜師儀式,除了白晨、洛仙和她之外,還有幾個不速之客。

    “小姐,您已經在這街上逛了半天了,眼看著就要天黑了,洛仙館那邊……”

    “老餘,你手洛仙會送什麼拜師禮?”

    老余苦笑,小姐這是不想輸給洛仙,不過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多餘的,給師父的拜師禮只是一個心意。

    真正讓老餘上心的還是白晨要送出來的見面禮,這算是個不成文的規矩。

    因為今天的拜師儀式,算是比較正式的,特別是白晨還請了老皇帝和魏相當見證人。

    所以就顯得特別的莊嚴神聖,至少小姐是這麼認為的。

    其實對於自己小姐拜白晨為師,就連老餘都顯得非常驚訝。

    那天在白鶴樓上,老皇帝隨口說了一句,有什麼辦法能讓白晨不打女孩子的主意。

    結果白晨隨口說了句,他不會打自己弟子的主意,誰知道仇白心當即說,要拜白晨為師。

    然後就有了今天這出拜師典禮,其實按老餘的看法,純粹就是一群吃飽撐著的人。

    當年他拜入唐門的時候,也就是給自己的傳藝師父磕了三個頭,哪裡來的那麼多門門道道。

    結果那個老太監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說這拜師禮可不能馬虎,然後就親手承辦。

    挑選了良辰吉日,舉行拜師大典,老皇帝和魏相還自告奮勇的做了見證人。

    又不是結婚大典,非要找什麼良辰吉日,找什麼見證人。

    “小姐,拜師禮講究的是心意,並非是相互攀比,你便是送座金山,白晨也未必會喜歡,他也算是能人,能有什麼能入他眼界的?倒是一些討巧的小玩意,更合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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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49: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 拜師禮和鬧劇

洛仙館雖然還沒正式關門,不過也早早的打烊了,老王和熊家幾個兄弟,也將醫館內的桌椅收拾一下,擺上了香案。

醫館內還有兩三個病人,洛仙也在加緊處理當中。

只等著賓客和三位主角到來,魏相倒是已經到了,不過因為時辰沒到,還蒙在后院,也不知道在做啥。

待到最后一個病人送走后,正戲終于上場。

老皇帝其實早就來了,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尊崇,所以必須是最后一個出場,還必須是在三位主角后面出場。

比三個主角都重要的人物,當然是大人物。

其實拜師還是很有講究的,為了讓這次拜師儀式看起來非常正規。

老皇帝甚至讓老王查了禮部,並且讓老王親自主持這次的拜師禮。

“禮起。”老王扯著公雞嗓,出尖銳的叫聲。

不過他倒是把音量控制的很好,至少沒有把左鄰右里給驚動了。

洛仙和仇白心別看兩人平日里與白晨相處較為隨意,可是在這種場合上,也由不得她們性子。

特別還是老皇帝和魏相在場的情況,更是讓她們把此次儀式當作天大的事來對待。

白晨這次難得的在兩位大人物面前,端坐座上,老皇帝和魏相則是分坐左右。

“除塵,去心。”洛仙和仇白心在老五的提示中,立刻拍了拍兩邊袖口,同時也拍了拍膝蓋。

這是拜師禮中的第一個環節,意思也與出家人的斬紅塵,去凡心一個道理。

不過拜師禮的意思就是尊師重道,以師為尊,過去師從業技皆忘卻。

“皇天厚土,拜見證人。”

在諸多禮儀中,又分為敬、攜、拜、叩四禮。

敬、是對同輩中人的稽,此為敬。相互抱拳稽,以示友好。

攜、是俯抱拳攜禮,此是對長輩或者身份尊崇者。

拜則是對天、地、神、鬼、先祖的跪拜,此多為跪拜大禮。

在拜師禮中,見證人也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神’,而見證人的人數也有不同的講究。一個見證人那叫做拜神謝恩。

如現場這樣的兩個,則為皇天厚土,三個、四個或者更多則是禮數更復雜。

不過有一點是必須的,如果是以人為見證人,必須是高堂長輩,或者身份尊崇者。

“皇天在上。行——禮!”

兩女向著老皇帝跪下,重重的向下拜了一禮,不多也不少,禮正言順。

“禮畢,厚土在下,行——禮!”

兩女又向魏相行了個跪拜大禮,老皇帝和魏相都是滿面春風。

“禮畢。”老王又是一聲嘶鳴。也不知道他這嗓門會不會啞了。

“來,這是見禮。”兩人都準備了紅包,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因為不能搶了師父的見禮。

兩女欣然接受,只等著老王指示下個步驟。

“天地為尊,父母為重、師長為上,叩師尊,一叩……”

“師尊在上。請弟子洛仙(仇白心)一拜。”

“二叩……”

“三……”

“慢著!!”醫堂大門突然被踢開,只見一群家丁66續續的跑進來,然后便是仇千嵐威風凜凜的走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堂內燭光略顯昏暗,仇千嵐居然沒看到上座的老皇帝和魏相,反而是對主座上的白晨相當的關注。

“爹……你,你怎麼來了?”仇白心臉色變了變。

她之所以瞞著仇千嵐,就是不希望仇千嵐起什麼心思。借著白晨的名聲做什麼。

而且自從這次事件后,她也想明白了許多事。

今后她不會再為了自己父親而活,她只想活的自由點,自在點。至少是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我來做什麼?老夫還要問你,你在做什麼,你是我仇千嵐的女兒!!不是街頭賣藝的,你拜一個無名小子為師,你是要將我仇千嵐的顏面丟盡嗎?我堂堂兵部侍郎難道還教不了自己的女兒嗎?還要一個路邊的小子來教你?”

仇千嵐此刻顯然是憤怒難平,也不知道是因為仇白心的隱瞞,還是因為自己的顏面。

仇千嵐的話,讓白晨很不滿,什麼叫做無名小子。

不過有人比白晨更憤怒,仇千嵐罵了兩句,眼中還是怒火難消。

這時候,仇千嵐突然聽到一個突兀的聲音:“那你這個兵部侍郎就別做了。”

“大膽!”王充立刻大怒的喝道。

他的反應充分的體現了主憂奴憂,主辱奴辱,一聽左座的那個老頭,居然對自己的主子說如此大不敬的話,立刻就是掀起袖子,便要上前去教訓那老頭。

“滾!”老王隨手將王充掀飛,倒也沒下重手。

可是王充卻還死性不改,大叫起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上!給我教訓那老兒。”

如果王充看到自己主子此刻的臉色的話,如果他看到自己主子此刻的身體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麼放肆了。

仇千嵐愣愣的看著白晨座邊上的兩個人,他只覺得腦子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錘了一下。

怎麼腦子就是這麼渾呢?

他此刻多麼期盼自己能夠暈過去,如果自己現在能暈過去,起碼也不用看著那兩個人此刻鐵青的臉色。

仇千嵐上過早朝,就在他出獄第二天,就在他剛成為兵部侍郎的第二天,他就上了他生平第一次的早朝。

那天他看到了魏相向他道喜,他看到了聖顏天威。

當然了,他也看到了那個宣讀聖旨,被譽為內相的王常,王大總管。

這幾天來,仇千嵐每次上早朝,所能記住的為數不多的面孔里,也就記得這三個。

只是,他做夢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三位,整個漢唐天下最具權勢的人。會齊齊的聚在這個擁擠狹小的洛仙館里。

仇千嵐此刻只覺得手腳冰冷,空氣都像是已經凝固了一般,任他如何呼吸,都覺得呼吸難順。

仇千嵐當然認得白晨,他對白晨的印象,也只是停留那天官船上的一面之緣。

仇白心曾經介紹過白晨,說是她在蜀地返京的途中救上來的。

當時仇千嵐根本就沒正眼看過白晨一眼。只覺得白晨實在沒什麼值得讓他留心的。

甚至在那之后,就已經早早的將白晨淡忘了。

如果不是今天又看到白晨,看到自己的女兒要拜他為師,他幾乎都不會去記住這個小子。

可是今天這場拜師禮的排場,未免也太刻骨銘心了吧?

這排場,絕對是國禮級別的。甚至比國禮還要高。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一個拜師禮,他能把京城里三個最有權勢的人請來,兩個當見證人,一個當主持?

仇千嵐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他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女兒,只是仇白心此刻已經氣的臉色青。

好好的一場拜師禮,就這麼被自己的父親敗壞了。

天下多少人想要拜他口中的那個無名小子為師?

自己如果不是有恩與他。能夠輕易得到他的應允嗎?

仇千嵐的腦子懵,可是他的那些家丁可沒懵,一股腦的朝著座上撲去。

可是就在這時候,內堂和門外,突然沖出十幾個手持長矛的禁衛軍。

“護駕!護駕……”

這時候,別說仇千嵐,就算是那些家丁也傻了。

這仗勢又是怎麼回事?

然后仇千嵐的雙膝一軟,直接跪到了三人面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家丁們徹底傻眼了。不過王充倒是見機的早,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在自家老爺跪下的時候,也急忙跪了下去行禮。

這一舉動立刻引來連鎖反應,這時候再犯傻,那就是自尋死路。

“退下,誰讓你們出來的,還閑這里不夠鬧?還閑這里不夠擠?”老皇帝把氣撒在那幾個禁衛軍的頭上。將他們喝斥退。

仇千嵐和他帶來的那些家奴,此刻全部都是瑟瑟抖,等待著天威震怒的時刻。

只是在場無一人說話,等了許久老皇帝終于開腔。

“白晨。今日之事,你看怎麼辦?”

仇千嵐心頭一驚,你一個皇帝不做主,叫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拿什麼主意?

難道他還敢越制決定嗎?

“今天是我收徒的大喜日子,我不想鬧的太僵,你既然是白心的父親,就暫且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白晨當然是看在仇白心的份上,沒有過多為難仇千嵐。

如果換做平常,絕對要讓仇千嵐過把癮。

“既然白晨都這麼說了,陛下就暫且饒恕他一次吧。”魏相也開口求情道。

畢竟仇千嵐是仇白心的生父,哪怕他鬧的再過分,只要白晨袒護,老皇帝也不會真砍了他。

“陛下,這事就算我欠你的情。”

“咦,這可是你說的!”老皇帝一聽,意外之喜,哪能不應承:“讓你欠朕一份人情,還真是不易,哈哈……”

“繼續先前未完成的師禮吧。”老王提醒了一聲。

雖然被仇千嵐這麼一鬧,可是畢竟是喜慶之日,該完成的還是要完成。

“對對……”

老皇帝倒是被意外之喜將之前的憤怒沖淡了不少,只是看向仇千嵐的眼神,還是帶著幾分不善。

仇千嵐此刻的額頭冷汗直冒,根本就不敢與老皇帝對眼。

仇千嵐心中不斷猜測著白晨的身份,難不成這小子是皇帝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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