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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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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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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2:11:32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六百七十三章仙島

“哇……”長心已經驚呼取來了。

她長這么大,沒見過如此神奇的一幕。

“奶奶,你是怎么做到的?打人行不行?在我們那有野狼,若是奶奶的話,應該能一巴掌拍死野狼吧?”

武則天心中微微觸動,只覺得對不起眼前的孫女。

雖然長心穿著樸素,可是卻是相當可愛憐人,與自己年少之時有幾分相似。

武則天看著長心越發的喜愛,李賢和房氏也已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母上,您這真的是武功?”

李賢好歹也是做過皇帝的,只不過現在又變回了皇太子。

不過他也是見過高手的,就比如多年陪伴自己身側的大幕鷹,他曾經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頂尖人物。

大幕鷹當初為了保護自己,可是一個人與二十多個人搏斗,生生的將那二十余個殺手擊殺,當時李賢就已經是驚為天人,覺得天下的勇士也不過如此。

可是如今再看自己的母親,卻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武則天在自己的孫女面前,頗有賣弄的欲望。

“這自然是武功,不過卻不是凡人能夠習練的,乃是仙人傳授。”

“奶奶,您見過仙人嗎?”

“自然是見過,不然如何習得這神功。”

“奶奶,那你打的過老虎嗎?”

“長心,莫要胡言,奶奶什么身份,怎可與那畜生搏斗。”李賢喝斥道。

“無妨,童言無忌罷了。”

李賢聽到武則天主動維護長心,不禁有些失神,當年自己幾個兄弟年幼之際,自己的母親對自己兄弟幾個人都是極其嚴厲,言行舉止稍有出格之處,就會被母親喝斥甚至是戒尺懲罰。

多年不見,卻發現自己的母親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親切和藹,對于晚輩更是悉心呵護。

“母上,長心常年野慣了,不懂得禮數,還請母上恕罪。”

“唉,也是我這些年被這皇權霸業迷了心智,這些年對不起你們兄弟。”

“母親,兒臣惶恐。”

“起來,不要動不動就行跪拜,都是自家人。”

武則天揮了揮手:“你那府邸為娘一直為你留著,早已翻修過了,只等你回來入住。”

“母上關心,孩兒感激涕零。”

雖然武則天表現的尤為關心備至,可是李賢依舊是不敢怠慢。

武則天的這幾個兒子,雖然都沒什么雄才大略,可是卻都是賢良之人,個個都是謙卑和藹,不論是李賢還是李旦都是一個性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性格,導致太平公主咄咄逼人。

“母上,孩兒進城之際,就發皇宮上空有一島嶼,不知道這島嶼可與仙人有關?”

“嗯,這仙島是仙人送予為娘的。”武則天點點頭回答道。

“只是,那仙島距離地面何止千丈,除了仙人,恐怕無人能夠登上仙島吧。”

“那仙島既然是仙人送予的,自然能讓我上去。”

“奶奶,我也想上去……能不能帶我去仙島看看,我還沒看到過仙島。”長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武則天。

“好啊,奶奶帶你上去。”

武則天拿起玉佩,一道紅光閃過,烈焰大棚已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看到這烈焰大棚出現,李賢直接就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這……”

這烈焰大鵬雖然體形巨大,不過長相并不如虎豹那般駭人,反而帶著幾分威武神駿,身上又披著銀甲,更平添幾分神逸。

“這是仙人送予我的仙獸,莫要驚慌,這烈焰大鵬與我心意相通,只會聽我命令殺敵,不會貿然攻擊普通人。”武則天淡然說道:“長心,隨奶奶去仙島上去。”

長心也有些被烈焰大鵬震攝住了,不過武則天還是抱起長心,輕身一縱,已經落到了烈焰大鵬的背后。

這內庫校場的房頂上,正好有一個巨大的天窗,武則天特意改造出來的,方便烈焰大棚直接從天窗飛出來。

武則天環抱著長心,將她護在懷中,感受到長心有些惶恐,便輕輕拍了拍長心:“莫怕,奶奶護著你。”

“嗯……”

烈焰大鵬沖天而起,長心感受著呼嘯而來的勁風,若非武則天保護,恐怕只是這一騰空,便會摔下來。

“當真是仙威難測啊……”李賢看著騰空而去的烈焰大鵬,滿心的震撼。

老曹站在李賢的身后:“殿下,您與太子妃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是還未進食吧,不如吃一些甜點墊一墊肚子。”

“有勞公公。”

空中的烈焰大鵬速度極快,不到一刻鐘,就已經飛到仙島之上。

長心剛剛適應了這騰空而行的快感,烈焰大鵬就已經落到地上。

“呼……”武則天抱著長心跳到地上。

長心頗為不舍的看了眼烈焰大鵬,武則天輕輕撫摸著長心的腦袋:“他日若是你想再坐這烈焰大鵬,只管進皇宮來。”

“嗯……謝謝奶奶。”長心放眼望去,卻被眼前的仙島景致驚呆了。

太漂亮了……無法形容的震撼。

青山環抱,綠意蔥蔥,那山不算大,卻縈繞著祥云,一條瀑布從山上飛垂直落,山下是一座樓宇,就如水晶球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尤為的璀璨。

那建筑與青山相伴,與翠綠相迎,抒寫出最震撼的景致。

“奶奶,那是仙宮嗎?”

武則天笑了笑,當初她看到白晨親手布置這仙山仙宮之時,也被白晨的神通驚到了。

她一次次的提高對白晨的印象,卻一次次的發現,自己所能想象到的偉岸神通,都不適合用在白晨的身上。

果然人與神之間的差距,實在不是依靠想象力,就可以觸摸的到的。

“奶奶,這山為什么不會掉下去?”

“因為這是仙山。”

“那為什么仙山就不會掉下去?”

“因為這是仙人的神通加持。”

長心有太多的問題,武則天也無法完全的回答上來。

如果她能回答的上來,那么她就是神仙了。

武則天看著長心,突然想到了金仙。

金仙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好奇。

這仙島上有許多的野獸,有些還是兇猛的奇獸,不過這些奇獸并不攻擊人。

當初武則天帶金仙來此游玩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只三四丈大的奇獸,嚇得她都以為性命要交代在這里,卻發現那奇獸只從她們的身邊渡過,并不攻擊她們。

金仙更是大膽的拉著那只奇獸的尾巴,那只奇獸也只是嗷嗷叫了兩聲,然后一溜煙就跑進了林子里。

帶著長心在仙島上逛了一圈,武則天便道:“長心,我們先下去吧,你爹娘等急了。”

“嗯好。”長心對仙島頗為眷念。

又是一番御風下落,烈焰大鵬平穩的落到內庫校場中。

“爹娘……”長心落到地上后,立刻就撲到兩人的面前:“爹娘,你們是不知道啊,那仙島好漂亮,好漂亮,那上面的房子就像是用寶石砌成的一樣,閃亮亮的,還有那個山……還有那個瀑布……”

長心滔滔不絕的說著她在仙島上的見聞,懷中還掏出兩顆桃子。

“你們看,這是一只金色的猴子給我的,那只猴子好大,有房間那么大,我還看到了三個頭的蛇,也好大……還有一只老虎……會噴火的……”

李賢與房氏聽著長心的話,對于仙島越發的好奇,也如小孩子一般,水汪汪的看著武則天。

“罷了,他日若是有時間,帶你二人去那上面游玩一番,莫要像小孩子一樣。”

武則天笑著說道:“老曹,豫王那一家子可來了?”

“已經在御花園了,只等陛下您和太子殿下過去了。”

“好,擺駕御花園。”

武則天伸手牽過長心,帶頭在在前面。

李賢觀察著武則天,他發現武則天雖然是滿頭銀發,卻是非常的精神,一點都不似一個垂暮的老婦人,語氣也是中氣十足,心中暗自揣測,肯定是那仙人傳授的神功。

“賢兒,你與旦兒多年未見,可不要生分了。”

“母上說笑了,自己的家人便是十年百年,情分也不會有變。”

“好,說的好。”武則天點點頭,自己這兒子為人的確是忠厚善良。

“母上,憐月……”

一聽到李賢提及太平公主,武則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以前最疼愛的還是太平公主,可是太平公主卻持寵而嬌,行事是越來越過分。

自己平日不愿追究她,可是她卻越發的變本加厲,甚至就連這次,自己親自主持的召回李賢,自己那女兒居然暗中行動,若非自己及時發現并且阻止,估計李賢又要遭一次劫難。

所以這次李賢回到洛陽,武則天也沒去通知太平公主,免得見面了又是憑添尷尬。

“不提她。”武則天揮了揮手。

李賢性子恬淡,不同于太平公主對他歹毒謀害,李賢最疼愛的,也是自己那妹妹。

只是,當年的那幾次刺殺,也讓李賢的心有些涼。

不過李賢始終覺得血濃于水,天下沒有解不開的結,自己與母親尚且能夠化解干戈,何況是自己的妹妹。

“你莫要單獨去見太平,若不然的話,誰知道她會不會擺下鴻門宴等著你跳進來。”武則天可比李賢更清楚太平公主的秉性。

太平公主在自己的面前看似乖巧伶俐,可是她就是仗著自己的寵愛,便是滔天大罪她也敢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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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2:11:4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lipo 於 2016-10-13 16:27 編輯

正文第兩千六百七十四章求見
御花園中,李賢再次見到了久違的李旦。

兄弟兩人瞬間相擁在一起,李旦輕輕拍著李賢的肩膀,似是在安慰他這些年在外面受的苦。

不過李賢又何嘗不知道,身躥洛陽城內的李旦,又何嘗輕松的了。

“好了好了,你們兄弟情深,稍后自己再聚,都入席。”武則天開口說道。

這次的宴席較為簡單,沒有大擺宴席,只是家常的圓桌。

“這是金仙吧?”

“嗯,是金仙,金仙,還不叫伯伯。”李旦說道。

“伯伯好,我是金仙。”金仙格外的乖巧伶俐,對著眾人便是甜甜的一笑。

李賢又看了眼眾人:“三郎呢?怎么沒將他帶來。”

李旦雖然有三個兒子,不過前兩個都已經成年,賜了封地爵位外放去了,李蠻則是尚未成年,所以還留在李旦的身邊。

李賢記得李蠻與長心是一年所生,當年離開洛陽的時候,李蠻還在襁褓。

李旦臉色微微一凝,略顯尷尬的看了眼武則天。

李賢心中一顫,不會是被自己的母親殺了吧?

“那杏自作孽,跑去招惹仙人,跑去燒了仙人的居所,如今被仙人拿下,朕對他也是無能為力,如今留在仙人的身邊受戒。”

“三郎年紀小,應該做不出這種事吧?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唉這孩子”竇氏不禁心憂落淚。

“娘親莫要擔心,先生不會傷哥哥的。”

“只是怕你哥哥他性子倔強,不肯屈服,少不得要受些懲戒。”

“要不我們去看望哥哥吧。”金仙雙眼水汪汪的看著竇氏,竇氏遲疑了一下,又看向李旦,最后李旦只能求助的看著武則天。

“罷了,本來這次賢兒回來,我本就想帶他與長心去求見仙人,這次便一起去吧。”

“母上,您要帶兒臣與長心去見仙人?”

“長心常年流落在外,少了些許的管教,仙人如今開門授徒,若是能得仙人垂青,讓長心拜入門下,我不求她如何的天姿通達,只希望她在將來也有個照拂,不說是那仙人,便是同下之中,也是個個仙姿卓絕。”

“奶奶那仙人會不會嚇人,會不會不喜歡長心?”長心滿臉的不自信。

“長心姐姐,不會的,仙人很好的,他就很喜歡金仙,還有眾仙館很好玩的。”

武則天看了眼金仙,也笑著說道:“放心吧,仙人待人和善,若是不招惹他,他端不會無故生怒。”

其實李旦和李賢也都想去見一見仙人,特別是李賢,從回到洛陽城后,見到的聽到的,都是關于仙人的事情,所以他很想看看,所謂的仙人到底是何模樣。

在武則天的帶頭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便去了眾仙館。

當來到眾仙館前的時候,李賢一家子還是被眼前的建筑嚇了一跳。

不過之前就見到過仙山了,也就沒那么的驚奇,若是沒有這樣的仙宮,都不好意思說是仙人住的地方。

“母上,這里怎么這么多人?”

進入大廳后,李賢現大廳里全都是人,不過還有很多服裝統一的男孩女孩,不得不說,這些孩子的精神面貌都很好。

他們在大廳里來回走動,看起來像是下人,不過又不像。

長心下意識的就躲到李賢的背后,感覺有些自卑。

“這些都是病人,前來此大醫的。”

“那那些孩子?”

“他們都是仙人的門人,這里只是一小部分,還有一些在上課。”

“上課?”

“是的,仙人的弟子們負責傳授他們各種知識、醫術乃至武功。”

“不傳授他們仙法嗎?”

“呵呵他們才入門不足半個月,如何學習仙法。”武則天笑起來。

這時候,前面迎過來一個女童,看起來比金仙大上一些。

“陛下,有禮了,您是來找師祖的嗎?”

眾人看到這個小人兒,卻是有些恍惚,婉兒的年紀雖然不大,可是眼中卻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那種謙卑,又不似富貴人家孩子的張揚。

“嗯,師尊可方便見我?”

“師祖在娛樂室中,婉兒就不陪陛下上樓了。”

“好,你忙你的。”武則天摸了摸婉兒的腦袋,婉兒臨走前,還對眾人鞠了一躬。

從電梯里出來,武則天帶著一群人來到娛樂室。

金仙拉著長心已經飛奔進了娛樂室,她最喜歡來娛樂室了。

“母上,金仙經常來嗎?”

“她都快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我那師尊寵愛她,旦兒也不管著,每日都要往這里鉆,不過這娛樂室里的東西,的確都是適合小孩子玩的。”

進入娛樂室中,金仙和長心已經站在白晨的身邊,武則天也走上前。

“師尊。”

白晨回過頭,看了眼武則天,點點頭,又將目光轉向李賢和李旦。

“果然是賢良之人,卻是不適合當皇帝。”

兩人都有些尷尬,他們兩個都是當過皇帝的,不過也都被武則天踹下皇位。

不過兩人也在觀察著白晨,白晨并不是他們印象里的白須長,仙風道骨的模樣,看起來卻是非常的年輕。

白晨的目光轉向竇氏,眼中精光一閃:“你是德妃?”

“奴家德妃,見過仙長。”

“你兩次懷胎都是仙胎道骨,難怪會死于非命。”

眾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武則天趕忙開口道:“師尊,竇氏賢良淑德,請師尊護佑。”

“你過來。”白晨對竇氏道。

“仙長讓你過去,你便過去吧。”

白晨面對過來的竇氏,輕聲道:“金仙與你肚子里的玉真,都是龍鳳之姿,可以說是大道衍生孕育,你懷她們的時候,便已經被她們吸去了七八分的氣運,誕下金仙的時候,你的身體應該就大不如前了吧。”

“仙長明鑒,我妻的確是誕下金仙后,就抱恙在身,本是不欲再生,只是如今懷上了孩子,卻是不忍拿掉。”

“金仙已經吸了七八分的氣運,這玉真怕是會將你的氣運吸盡,而且她因為沒吸足氣運,所以生來便會有些羸弱,而你卻是因為氣運喪盡,終歸難逃一死。”

“師尊說的可是那韋團兒?”武則天問道:“弟子這就回去將她殺了。”

“便是沒那韋團兒,也是有兇劫在應。”白晨伸出手,放到竇氏嗎的腹部:“冒犯了。”

只見白晨長心升起一團金光,而竇氏的身上亦是祥光籠罩。

眾人看的又驚又疑,卻不知道生何事。

“陛下,那韋團兒倒也不急著殺,竇氏這劫應在她的身上,總比應在別人身上容易應付,事先還有個提防。”

白晨收回掌心,金光漸漸斂去。

“先生,和我一起玩這個游戲吧。”金仙在一旁拉著白晨道,指著身后的那個街機游戲。

“金仙,你先與長心去玩。”武則天說道。

“哦那好吧,長心姐姐,我教你玩這個游戲,很好玩的。”

李旦、李賢一家子都已經麻木了,這里的一切表現的都太過匪夷所思。

這些東西上似乎都會出現人影,也不知道是什么仙家法寶。

“我給你與你肚子里的玉真注入一些氣運,可護你們周全。”

竇氏正要行禮,卻被白晨隔空托住:“不用行禮。”

“奴家懇求仙長,對三郎從輕落,奴家愿替三郎受罰。”

“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哪里有替代的道理,而且他所犯之事,若是放在平民身上,恐怕是要殺頭都不嫌重,我沒殺他,就是念在他年歲尚小。”白晨聽到竇氏提及李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眾人看到原本和顏悅色的白晨,居然臉色立刻就變得憤怒,看來那李蠻是把白晨得罪的不輕。

竇氏卻是黯然神傷,李旦嘆了口氣:“仙長,能否讓我們看看三郎?”

白晨轉過身,手掌在面前的屏幕上一揮。

只見屏幕上出現了幾個身影,眾人心中一驚,卻見其中一人正是李蠻。

“三郎三郎三郎怎么進到里面去了?”竇氏大驚的叫起來。

“我派他出去辦事了,現在正往咸陽的路上。”

“師尊,您是說,三郎并不是在這個東西里面,而是在千里之外?”

“是,這算是千里眼吧。”白晨淡然說道:“我這次派他出去,也是給他一些苦頭吃,磨一磨他的性子,倒也沒什么危險。”

眾人再一次見識了眼前這個仙人的神通廣大,似乎這個仙人無所不能,什么事對他來說都是舉手之勞。

“三郎如今的性子,與在下失教有關,請先生責罰。”李旦主動說道。

“誰犯的事情,誰承擔后果,你們固然有錯,不過卻不用我來懲罰,只是這李蠻惹到我的頭上,我卻是不能輕易饒過他。”

“好了,旦兒,師尊雖然懲戒三郎,卻不會傷他性命,而且跟在師尊的身邊,也能學到不少東西,不用太過操心。”武則天說道,同時目光轉向金仙與長心:“師尊,您看金仙與長心可否入得您的眼界?”

“金仙本就有仙緣,長心又是純真無邪,都是不可多得的良姿,只是入我門中,卻難免與你們分離,怕是她們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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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2:11:54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六百七十五章論國

“一生都不得相見?”竇氏愕然的問道。

在第一時間,竇氏就已經往最壞的方面去想了,所以理所當然的就抵觸起來。

白晨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只是在完成學業之前,每個月只有一次的見面時間,可以是你們來眾仙館,也可以讓金仙與長心回府上,只是她們兩人都沒離開過你們身邊,如此長時間,恐怕你們不舍,她們也無法適應。”

“這……”

的確,畢竟小孩子在身邊久了,突然有朝一日要離開自己的身邊,總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武則天發話了。

“這也無妨,又不是生離死別,孩子終有一日也要離開身邊,倒不如適當的放手。”

白晨看了眼武則天,武則天倒是說了一句人話。

不管是古往今來,有太多的家長對于孩子總是過度的保護過度的維護,卻讓孩子失去了單獨生存的能力,失去了適應這個社會的能力。

“若是長心與金仙入我門下,也會如其他孩子一樣,其他孩子做什么,她們也要做什么,在我這里,不會有特權存在,哪怕她們貴為公主。”

“仙長,那她們能學到仙術嗎?”房氏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在她看來,如果拜在白晨的門下,最大的期望莫過于學習仙術了。

“哈哈……看人看心,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白晨大笑著說道:“不管是她們還是這里的孩子,他日若是被我挑中傳授仙術,也只會在十六歲之后,絕對不會是現在。”

“這又是為何?”

“我傳授的術法會容顏永駐,她們的樣子也會被定型,永遠不會改變,若是她們現在學習仙法道術,等到百年之后,她們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估計她們只會恨我而不會感激我。”

“這是長生之法啊……”武則天激動的說道,可以說在場眾人里,她對于長生是最為執著的。

眾人也都是深信不疑,畢竟眼前的這人,可是貨真價實的神仙,可不是過去的那種騙子,又或者是江湖術士。

“那她們也能修成仙人?”

“個人有個人的機緣,這事即便是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前后千年事,可是不管是你們還是她們的命運,都已經被我改變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們會有什么樣的成就。”白晨看了眼眾人:“甚至這個天下,都已經被我所改變,至于未來如何,何去何從,我也已經無法揣測。”

“請仙長收金仙入門。”李旦終于下定決心。

“請仙長收長心入門。”李賢也跟著做出了決定,畢竟機會就在眼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反正他日也是要請先生教導她們的,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可以說是這天下最好的老師,這還不要,那還要什么老師。

白晨轉過頭,看著在遠處被游戲機牢牢吸引的長心和金仙:“你們過來。”

“等一下……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金仙和長心都在游戲機前奮戰著,不過她們對游戲的玩法就是瘋狂的拍著按鍵。

眾人看著兩個女孩瘋狂的舉動,都是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他們也都好奇,到底有什么樣的魅力,能夠讓兩個女孩表現的如此激動。

所以,很快她們的游戲角色就以死亡而告終,兩人不舍的離開游戲機。

“先生,你叫我們?”相比起金仙面對白晨的時候表現的從容,長心就有點膽怯了,面對著白晨有些舉足無措。

兩個女孩的表現落在眾人的眼里,李旦自然有些自豪,李賢則是暗自嘆息,怕自己的女兒在白晨面前的這般表現,會產生不好的印象。

白晨看著兩人:“你們可愿意入我門下,學習醫術和知識?”

“好啊好啊……”金仙第一時間就興奮的叫起來:“這樣我就可以天天都玩到游戲了。”

“我聽爹娘的。”長心看著自己的父母說道。

“可是你們每個月只能見一次父母,可有關系?”白晨問道。

長心轉頭看向李賢與房氏,兩人都是連連點頭,長心這才道:“爹娘說好。”

“那如果我是想爹娘了,能不能回去看望他們?或者讓他們來看我?”金仙猶豫不決的看著白晨。

“規矩就是規矩,旁人要遵守,你們自然也要遵守。”白晨淡然說道。

白晨雖然沒打算采取封閉式管理,不過眾仙館中的孩子因為都是脫離了父母家人,甚至是被拋棄的,在他們的骨子里,都隱藏著深深的自卑感。

白晨不希望這時候有兩個被父母寵愛的孩子,成為這些孩子中的特例。

不過讓她們兩人永遠不見父母,白晨也做不出這么殘忍的事情,所以白晨定下規矩,任何人想與家人見面,都是一個月一次。

“好難決定啊。”金仙為難的說道。

“金仙,你就拜入仙長門下吧,你三哥不是也在這里么,你平日里最粘你三哥,有你陪著三郎,他也不會孤單。”李旦說道。

“哦……也是啊。”金仙點點頭:“那好吧,先生,我就拜入你的門下吧。”

眾人苦笑不已,別人是求著入白晨的門下,反而是金仙,感覺是白晨求著金仙拜入門下一樣。

不過眾人倒也沒因為金仙的童言無忌而生氣,白晨也不會為這點小事記掛在心。

“我這眾仙館的規矩,你們可守得?”

“守得守得,金仙最聽話了。”金仙自信的回應道。

“先生,我也守得。”

“時候不早了,就在我這吃頓便飯吧。”白晨難得一次主動邀請眾人。

武則天當然樂于接受,其他人也都留了下來。

“不過事先說好,我這里可沒有山珍海味。”

“師尊說笑了,弟子也不是沒吃過苦的。”武則天淡然說道。

不過當白晨把他們帶到食堂的時候,眾人還是有些愕然。

白晨挑了一個長桌,眾人也算是吃了一次自助餐。

眾仙館的食物算不上珍奇,味道雖然還算不錯,可是對于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眾人,倒也沒什么,不過這自助餐的模式,倒是讓眾人頗為意外。

特別是小孩子來了之后,整個食堂里就已經熱鬧一片。

這些孩子本就是在長身體的時候,特別容易餓肚子,各種食物都擺放在窗口,讓他們自己打飯打菜。

“師尊,您這食堂倒是別具匠心。”

“我只是希望這些孩子能吃飽飯。”

“師尊的這些孩子能吃飽飯,卻不知道這天下什么時候能吃飽。”武則天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黯然。

“其實吃飽倒是不難,此去東海向外兩萬里,有一個陸地,幅原遼闊,縱貫數萬里有余,地勢平坦資源豐富,還有幾種異種植被,其中又以土豆與玉米為最,這兩種都是可以食用,能做主食,同時每一畝地能產數千斤糧食。”

“縱貫數萬里?這是何等的遼闊?”眾人都被白晨的話驚呆了。

“這不是比中原還要大上數倍?”

“那那塊陸地有多少人?上面的國度又是和其強大?”

“大約有幾十萬人,都是土著野人,以族群分居,相互攻擊掠奪。”

“那么遼闊的土地,居然只有這么點人?”

“以朝廷的實力來說,若是能夠渡過萬里海域,占據那塊土地非常的簡單,順便教化那些土著,若是一切順利,二十年之內,朝廷的實力將會增強十倍有余。”白晨說道。

“只是……那萬里海域又該如何橫跨?”武則天雙眼熾熱的看著白晨。

那可是開疆辟土一般的豐功偉績,堪比開國的功勛。

任何一個皇帝都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白晨收拾起自己的碗筷,然后回到桌子前:“人只有在有欲望的時候,社會才會進步,固步自封將會落后,而從秦皇統一六國開始,一直到現如今,每一個皇帝的眼界都太低了,以至于每一個皇帝都只將目光聚集在中原大地,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遠比中原更加豐富多彩,這片天地之下,中原所占據的還不足一成,只有區區的五分而已,這也導致中原的文明數百年來,幾乎都是停滯不前,不過這并不怪你們,因為你們被無邊海域所約束,以為海外就是這天的盡頭,若是你們知曉這海外還有更大更遼闊的疆域,恐怕如今的航海技術也不至于只是如此。”

“師尊,您的意思是說,如今應當致力于航海技術的研究?”

“以如今朝廷的國庫錢糧,能維持一項研究嗎?”白晨笑著搖了搖頭。

“那師尊的意思是?”

“中原文明的傳播,依靠的絕對不只是朝廷,而是民間,而商人在這其中也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商人?中原文明的傳播與這些市儈的商人有何干系?他們都是貪得無厭的蛆蟲罷了。”武則天說的理所當然。

而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商人最悲哀的地方,就連他們的皇帝都堪比其他們。

士農工商,商人就是最卑微的存在。

白晨看了眼武則天:“朝廷的人力物力永遠是有限的,可是文明的發展,卻需要無數的金錢維持,千年后的天下,人們可以乘坐鐵鳥遨游天際,一日便能到達天地的另外一端,可以遨游天際,這其中的商人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商人逐利本就無可厚非,如果能夠讓他們看到利益,那么他們就會自發的去發展技術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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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七十六章傾覆天下
在二十一世紀后,人類的文明進入高速發展,靠的是什么?

除了政.府的,同時也有商人的積極參與其中。

只要能夠讓商人看到利益,他們連外太空都敢去。

相較于保守的政.府,商人才是最具有冒險精神的人,他們敢于投資難以想象的財富,去探索甚至看不到希望的潛在可能性。

一個文明的進步,絕對不是靠個人,或者靠一個組織一個勢力。

靠的是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推動社會發展的動力。

中華上下五千年,除了從氏族進化成集權統治之外,從石器進化成鐵器,然后就再沒有其他的進步了。

印刷術、火藥、指南針、造紙術,都是推動人類文明進程的發明。

可是印刷術與造紙術最終只是成就了儒家,不,現在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算是儒家,他們是掛著儒家外皮的雜家,并且為了統治而不斷的提高自己的地位,不斷的排擠其他派系。

火藥本可以是護國的利器,最后卻只當作玩耍觀賞之用,指南針在這個時代更是被視作旁門左道,奇陰巧技。

儒家控制著國家的喉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就算是皇帝,只要不合他們理念,他們就將之打上昏庸的標簽。

一方面他們貪婪成性,一方面卻又自視圣人傳承。

寬于律己,嚴于律人,這是人性最扭曲的表現。

古往今來有太多的皇帝試圖與他們對抗,結果都是無疾而終,甚至是以自身的死告終。

華夏五千年的歷史,從秦漢之后,并非沒有高潔好義的忠士,也有賢良如玉的儒士,可惜那不過是滄海一粟,莫說是他們,便是孔孟在世,恐怕也改變不了已經被扭曲的教義。

這被扭曲的儒家教義,已經不是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不再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不再是天地浩然,正氣長存。

而是骯臟腐朽的爭斗,與諸子百家斗,與自己斗,與皇家斗,與一切忤逆他們的人斗。

他們的筆桿不為民爭利,只為構陷坑殺而準備。

對別人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對自己是己所欲也,旁人不可與之。

而這一切的原點就是對文化的壟斷,他們控制著書籍,這就導致旁人學不到看不到,聽也只能聽到他們的聲音,愚弄百姓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

他們自認為是文明的守護者,卻不知道他們自己已經成為了文明的阻礙者。

他們知道自己沒有治國之能,卻不愿舍棄尊貴與榮耀,明明已經與時代脫節,卻依舊把自己當作天下的引導者。

在這個時代的西方處于蠻荒,可是這個時代最繁華的洛陽長安,又何嘗不是困頓在另外一種蠻荒之中。

輝煌燦爛的五千年文明,多少的詩詞歌賦響徹四方。

可是詩詞歌賦只能是精神食糧,絕對不能用來填飽肚子。

就如二十一世紀的人們,為什么娛樂行業那么發達,不是人類進入懶惰,而是在填飽肚子之后的精神需求。

詩詞歌賦更不能拿來當作治國之道,而且詩詞歌賦也不是士大夫的專利,只要有才情誰都可以做出詩詞,就如那首《滿江紅》,何等的波瀾壯闊,何等的情懷胸襟,可是作出《滿江紅》的卻不是士大夫,而是被士大夫摒棄厭惡的武人。

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卻也是士大夫最丑陋的時代,也是那個時代,充分的揭露了什么叫做**************,無情最是讀書人。

白晨本只想做個這個時代的過客,可是終歸還是忍不住干涉了歷史的進程,雖然這看似多管閑事,不過那又如何。

白晨救不了天下人,卻能改變這天下!

有能力為什么不去做?

武則天則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士農工商一直被分配在自己的階層中,能夠被后世稱之為英明的皇帝就那么幾個,她恰恰就是其中一個,所以她看出了其中的弊端。

可是她同樣看的出來,如果貿然的改變這個士農工商的階層利益,那么她將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甚至比起異族兵臨城下都要可怕的沖擊。

而她也如其他皇帝那樣,不敢去動士大夫的地位,哪怕她去打壓望族名門,她也不敢對整個儒家做出任何不敬的事情。

“師尊,您想要做什么?”

“你已經猜到了,何必再多問。”

“正是因為猜到了,所以才不敢去想,不敢去深想……”

“儒家最大的利器就是喉舌,而這恰恰也是我的優勢,我可以發出比他們更大的聲音。”白晨看了眼武則天:“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只要你去做,我可以保證,你將會是千古一帝,萬世歌頌。”

“只是儒家一倒,那要立何教義?”

如果是其他的皇帝,聽到白晨的回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應付儒家的反撲,可是武則天第一個想到的則是下一步,天下不能亂,那就必須要有教義可持。

“諸子百家,百花齊放才是盛世輝煌,古往今來多少朝代,誰能建立一個千古王朝?而每一個王朝都是儒家統治,可是他們真的懂得治理天下嗎?”

儒家的人只懂得政治,不懂治國……

“師尊,這第一步該當如何?”

武則天的腦海中有個模糊的概念,可是卻不知道如何走這第一步。

“農、工、商三者封官。”白晨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第一步就如此的剛烈?怕是……”武則天目光閃爍,驚疑的看著白晨。

“我教你一招,掌握喉舌的方法。”

“哦?”武則天不由得期待起來,白晨給她出的主意,必然不會是尋常的主意。

“辦一份官報。”

“這……恐怕……”

武則天心頭一沉,白晨出的主意不會就這個吧,如果是這個的話,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其實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官報,也叫邸報,不過官報大多數是以告示的形勢出現,并不具備推廣性,因為如今的活字印刷還未出現,所以文章書刊多是以文人抄寫為主,紙張又極其昂貴,過程繁瑣而且費用極高,并且還沒什么作用。

“我說的官報又不是一般的官報,不但可以擴大朝廷的聲音,而且還能夠增加朝廷的收入,并且這收入,將會是前所未有的豐厚,可能以現如今各行各業的收入,都未必有這報刊賺的多。”

武則天心中大驚,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我給你兩樣東西,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這新式造紙術可以讓紙張的價格降低百倍甚至千倍,而且紙張的質量提高數倍,而這活字印刷術,也將能夠讓抄寫成為過去式,一個熟練的工人,能夠在一個時辰內,印出千份報紙,這報紙的售價可以與造價相同,而報紙的贏利點也不在這里,真正的贏利點在于。”

“?廣而告之?”武則天的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

“母上,這廣而告之如何盈利?”李旦和李賢自認也熟悉朝政,可是卻沒轉過彎來。

武則天看了眼自己的兩個兒子:“我問你們,如果我在報上說,某某東西很好用,你們覺得如何?”

“那么那個東西自然會提高銷量,可是兒臣還是不明白……”

“你們本應該明白的……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武則天失望的搖了搖頭。

白晨也是苦笑,這差距的確是太大了。

自己只是說出兩個字,武則天已經想明白了。

李賢和李旦并不傻,他們的文采也是極佳,在歷史上也算是小有名氣,可是卻見識與能力,卻與武則天天差地別。

這就是思維誤區,其實道理都很簡單,而武則天女人的細膩也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就似現代的那些巨型企業,創立它們的創始人未必就有出眾的才華或者絕頂聰明的智慧,而是因為他們能夠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地方。

“師尊,您德高望重,這報刊何不由您來做?而且以您的身份,想必也沒有人能夠為難。”

白晨搖了搖頭:“朝廷必須有自己的喉舌,私人也可以做報,不過在初期階段,官報必須占據絕對的優勢地位,當諸子百家都成長起來后,到時候人人都能發出自己的聲音,儒家的最大優勢也將蕩然無存。”

“師尊說的是。”武則天想了想,又覺得有所不妥:“那如果心懷叵測者在報刊上發表妖言惑眾的言論呢?”

“立個法,誰說的話,說發表的文章,誰就要負責人,妖言惑眾的就看造成的后果,予以制裁,他們想說什么,不要去約束他們,只要在事后算賬,如此幾次,就沒有人敢隨隨便便的說出不負責任的話了,還有現如今這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我只提供給你,只要你保管妥當,旁人如何與你的官報競爭?”

白晨想了想,又道:“再在官報上加一些奇聞異事,添加一些趣味性。”

武則天眼前又是一亮,白晨的話立刻就讓她想到了更大的可能性。

李旦和李賢還在回味白晨前面的話,武則天已經聽懂了白晨后面的話。

不得不說,武則天的確是治世之能人,白晨有著千百世的知識,眼界遠非武則天可比,可是武則天卻能夠跟著白晨的腳步。

膽大!心細……這是白晨對武則天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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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2:12:25 |只看該作者
正文第兩千六百七十七章不白之冤

李旦和李賢不說對白晨與武則天傾覆天下的計劃表什么意見,單是跟上兩人的思維,已經無比吃力了。

白晨一直都是作為引導,然后武則天總會跳躍性的說出某些東西。

兩個怪胎的思維碰撞,閃爍出的火花雖然看不到,卻是絢麗無比。

在與白晨的交流中,武則天同樣是那個被教育的人,被引導的人。

白晨拋出一個個概念,卻給武則天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一直以來,武則天都在做著每一個皇帝都在做的事情,削弱儒家,削弱士族。

可是卻一直都沒有頭緒,就如過去所有的皇帝那樣,永遠只能孤軍奮戰。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天下的讀書人都殺掉,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白晨卻告訴了她另外一個思路,掌握話語權,同時還扼制住別人說話的權力。

這個時代比的不是誰更會說,而是比誰更大聲。

聲音大才能把自己想說的話傳到更遠的地方,白晨只提供思維,武則天自己去想計劃。

“奶奶……不要說了……來陪金仙和長心姐姐玩游戲嘛。”

這時候,一旁的金仙有些不賴煩了,武則天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金仙。

一直以來,武則天都以為,他們家的女人都喜歡這些事情,就比如說太平公主。

而武則天也一直在擔心金仙長大后會如太平公主一樣,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呵呵……去玩吧。”白晨笑著說道:“不過每個人吃的碗筷都要自己收拾。”

“母上,我來收拾吧。”李旦連忙伸手過去,讓皇帝收拾碗筷,恐怕也只有白晨說的出來了。

“收手,我自己有手有腳。”武則天拍開李旦的手掌。

白晨與武則天一路又閑聊著,從天難聊到地北,從海外聊到天外,大部分都只是點到即止。

不過在眾人聽來,卻是如最夢幻的史詩故事一樣。

“那星辰便與這天下一樣,也是一個個的世界?”

“其實大部分都是太陽,只不過太過遙遠,所以只能看到星光,而如我們這樣的世界在蒼穹中還有許多許多,只不過看不見,這些東西你們現在應該聽不大懂,我現在就不深入探討了。”

“那如果他日弟子可以遨游天際,能夠去到星辰之上嗎?”武則天希夷的問道。

“如果只是能飛的話,你是無法上到蒼穹的,蒼穹上會瞬間殺死你,最低的限度就是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那是什么境界?”

“舉手投足之間,山崩地裂,百萬雄兵灰飛煙滅。”白晨說道:“只是這很難很難。”

“若是到了天人境,那世俗的一切力量,不就顯得毫無意義了嗎?”

“的確是毫無意義,從感情上來說,也會生極大的變化,就好比當你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對于殺一個人惶恐不安,可是當你做了皇帝后,你還會在乎一個人的生死嗎?到達天人境之后也是如此感覺,不過你必須記住自己是人的身份,若是你自己放棄了這個身份,那么對你來說,也許將會是永世的孤獨。”

不多時,眾人又回到娛樂室中,武則天、李旦、李賢等人,也都放下包袱,陪著金仙與長心玩起游戲,就連房氏也忍不住玩起一款格斗游戲。

至于竇氏,則是比較郁悶,因為挺著大肚子,又不敢劇烈運動。

不過一款益智類的小游戲,倒是讓她玩的不亦樂乎。

很難去想象,一個女帝玩跳舞機的時候,那畫面是何等的驚爆眼球。

武則天被金仙硬生生的拉到跳舞機上,不過在熟悉的游戲規則后,武則天的游龍步也展現出了驚艷的一幕。

“奶奶好棒,奶奶好棒。”

金仙和長心也玩過跳舞機,知道這跳舞機到底有多難。

看到武則天的驚艷表現,立刻就歡快的鼓起掌。

“你們跳給奶奶看。”

武則天做到白晨的身邊:“師尊,這些東西雖然好玩,卻容易讓人沉迷,特別是孩子,弟子怕……”

“你怕金仙與長心沉迷于此,玩物喪志?”白晨輕笑著看了眼武則天:“的確,這東西容易讓人沉迷,不過只要適當的調節,這些東西不但不會對她們的前途構成阻礙,反而會提高她們的各方面能力,至少我覺得,這些東西并不比詩詞歌賦差。”

“玩是孩子的天性,若是他日你能讓天下九成九的孩子如眾仙館的孩子這樣,無拘無束的玩耍,那么你就是千古一帝。”

“這……太難了……”

白晨搖了搖頭:“我不久之前,曾經統治過一塊土地,那土地比中原大千倍,人口比中原多萬倍,不過我用了三年的時間,就達到了我的理想界線。”

“弟子可沒師尊的能力。”

“不要妄自菲薄,若是你有需求,只管找我,我會盡力的滿足你的需求,不過我也很想看看,你自己能夠做到什么程度。”

武則天突然被激起一絲倔強,不過很快武則天就現了自己的情緒,不由得苦笑著。

“師尊,我會盡力而為的。”

“我以為你會更沖動一些。”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

“你先前的表現,我已經非常滿意,唯獨剛才,讓我小小的失望了一下,我希望你能更加的朝氣一些,一個不思進取的皇帝,就如垂暮的老人一樣,皇帝如此,天下又如何能有改變?他日你返老還童,內心卻依舊是這老朽的思維,那還返老還童做什么?”

“師尊教訓的是。”

傍晚時分,武則天帶著一家人離去,金仙和長心也離去了。

她們雖然已經入門,不過還有最后的幾日時間的自由,算是白晨的特別準許。

武則天剛回到宮中,老曹就找來了。

“陛下,上官婉兒和韋團兒求見。”

武則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常色。

上官婉兒與韋團兒連絕而來,見到武則天納頭就拜。

“奴婢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武則天的眼中不待半點異色:“團兒、婉兒,你們二人如何來了?”

“陛下,奴婢懇請陛下降罪。”韋團兒面色潮紅,眼中淚光閃動。

“團兒,快起來,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莫要慌亂,與朕說來,朕定不饒他。”

“奴婢不敢說。”韋團兒跪在地上,身軀嬌小玲瓏,看起來的確是惹人憐惜,輕輕的抽泣著,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婉兒,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奴婢也不敢說。”

上官婉兒低著頭,只是沒有人看的清楚她的眼神。

每當她面對武則天低下頭的時候,眼中總有一抹冷厲閃過。

“說!不管是什么事,朕都赦你們無罪。”

“奴婢罪該萬死。”韋團兒重重的見頭磕在地上。

“陛下都赦你無罪了,你還有什么不敢說的,莫不是你要持寵而嬌?”老曹捏著尖銳的嗓音哼道,旁人是不知道,他可是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韋團兒和上官婉兒都是心中一緊,這小太監近日突然出現在武則天的身邊,難道是新寵內侍?

特別是韋團兒,她是武則天的婢女,平日里與內侍的關系打點的極好。

而且內侍也愿意與她交好,畢竟是武則天身邊的人,能夠與武則天說的上話。

只是,這個小太監卻是神出鬼沒,自己幾次試圖接近他,他都跟隨在武則天的身邊。

后宮一向規矩深嚴,哪怕是內侍與宮女,也是不能走的太近的。

可是如今這小太監突然語氣里夾槍帶棒的態度,卻難免讓韋團兒以為,是自己平日的打點不到位,所以被他借故刁難。

“好了,小曹子,莫要嚇到團兒。”武則天語氣異常關心的說道:“團兒,你說來,到底所為何事,看把你這小人兒哭的。”

“陛下,奴婢近來聽聞豫王身體不佳,所以特意找了御醫開了幾副補身體的藥,送去豫王府,本是想為陛下彰顯仁懷,怎料離去之際,卻聽聞后院有人說話,奴婢心生疑惑,便在墻角偷看,卻見那豫王妃竇氏與劉氏二人正在那地上刨土,手中還抓著一個草木結成的木偶,上面扎著針頭,而且她們二人的嘴里還,還說著……”

武則天深吸一口氣,眼角看了眼老曹,老曹咳了咳。

“還說些什么?”

“奴婢不敢說……”

“說!!”武則天眼中寒光大盛,凜冽如冬。

“奴婢罪該萬死……”韋團兒又磕起頭來:“奴婢當時聽到那竇氏與劉氏在咒罵陛下,卻不敢出面阻止,奴婢有罪,奴婢有罪……那竇氏與劉氏言詞極盡刻薄污穢,奴婢實在難以想象,平日里兩個溫文爾雅的豫王妃,居然會說出此等有辱身份,而且大逆不道的話。”

武則天眼中的寒光漸漸的斂去,目光轉向上官婉兒,臉色僵硬鐵青,看起來氣急敗壞的樣子。

“婉兒,那你呢?你也是為了這事?”

不對啊,這語氣與自己想象中的不同,上官婉兒心中暗道。

上官婉兒與韋團兒不同,韋團兒不過是有幾分小聰明,可是上官婉兒卻懂得察言觀色,武則天真正怒的時候,絕對是不形于色,反而是現在,看似怒火中燒,卻未必真的動怒。

難道她察覺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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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2:12:37 |只看該作者
正文第兩千六百七十八章罰..賞

韋團兒是武則天的婢女,雖然深得武則天的寵信,不過那是她鉆營取巧的結果,韋團兒不熟悉武則天的性格,所以說韋團兒的智商決定了她的命運。

上官婉兒卻不同,她有才華懂得武則天的喜怒,而且她恨武則天,她知道武則天什么時候是最可怕的時候。

在看不透武則天的時候,在武則天帶著淺淺的笑容的時候。

所以上官婉兒不敢接武則天的話。

“陛下,奴婢只是陪著團兒妹妹前來的,而且婉兒已經很久未曾給陛下問安了。”上官婉兒輕笑著說道。

說著,眼中還帶著幾分關懷的,凝視著武則天。

“嗯。”武則天點點頭,頗感欣慰,轉而看向韋團兒:“團兒,你所言可是屬實?”

這時候的韋團兒,已經沒有退路可言,雖說上官婉兒的回答與事先說好的不同,可是她現在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陛下,奴婢怎敢騙您。”說著,韋團兒還不住的抹臉上的淚痕。

“那賤婦,膽敢不識好歹!”武則天咬牙切齒的哼道,臉上寫滿了怒火。

韋團兒看到武則天的表情,心中大定。

可是上官婉兒卻不這么認為,武則天從來是喜怒不形于色,如此這般讓人看到她的喜怒,反而讓上官婉兒非常的不安。

“小曹子,起駕,豫王府!”武則天帶著騰騰怒火。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豫王府前,前后數百的近衛軍。

李旦、竇氏、劉氏以及金仙,匆匆忙的趕出來。

“兒臣(竇氏)(劉氏),拜見母上。”

“平身。”武則天揮了揮手:“我聽韋團兒說,在你竇氏與劉氏在后園埋了一些東西。”

“埋了東西?什么東西?”李旦是明知故問:“你們在后園中可埋有東西?”

“王爺,奴家不知道陛下要找的是什么東西,后園多是一些花花草草,倒是未曾埋過什么東西。”竇氏淡然說道。

在看到韋團兒跟在武則天身邊的時候,李旦一家人基本都已經知道了武則天的來意。

心中對那位仙長越的信服,若是沒有那位仙長囑咐金仙的話,恐怕這次還真的不好辦。

甚至是按照那位仙長所言,這次必死無疑。

想到這里,眾人就越的安心,只是,眾人之中只有劉氏不知所以。

劉氏是李旦的正妻,與李旦的感情也是相當濃,不過李旦偏愛竇氏,不過兩個王妃都是少有的溫良嫻淑,基本上沒有生過不睦,甚至可以說是感情非常的深。

不過因為武則天下令,李旦與竇氏也不敢將實情告知劉氏。

“朕也想知道,前面帶路。”武則天揮了揮手。

李旦等人讓開,讓武則天的近衛軍進入豫王府,隨后也跟著來到后園。

近衛軍一進入后園中,就開始了翻覆的挖掘,將原本頗為美觀的園林花草挖的不成樣子。

就在這時候,一個近衛軍突然大喝一聲:“報,小人挖到一個東西。”

“拿到面前來。”武則天輕喝道。

那近衛軍立刻雙手捧著來到武則天的面前,跪下身子,雙手捧呈著放在武則天的面前。

武則天看到這是一個布娃娃,雖然上面還沾著泥土,不過看起來并不陳舊。

同時上面還扎著十幾支針,掛著寫著武則天的字條。

在看到這個布娃娃的時候,劉氏身體一軟,差點就要跪倒在地上,幸得身旁的竇氏扶住。

“姐姐莫怕。”

劉氏如何能不怕,她對武則天的印象,可還停留在過去的武則天。

如今這‘罪證’當前,這劫難怕是九死一生,不說是自己,只是可憐了竇氏這肚子里的孩子。

“等下若是陛下問起,便說是我所掩埋。”劉氏低聲說道。

竇氏心中感動,輕輕摸著劉氏的手,報以感激。

“團兒,你可是真的見到,是她二人埋下的這巫娃娃?”

“陛下,團兒親眼所見,便是她二人埋下這巫娃娃,而且嘴里還在咒罵陛下,言詞刻薄,絲毫不顧陛下仁懷。”

“你……你血口噴人!”劉氏已經急得抓狂,可是她卻只能用這無力的言詞來反擊。

在這里挖出巫娃娃,對她的驚嚇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平日聰慧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組織起有效的語言來向武則天解釋。

“那這巫娃娃又作何解釋?”武則天輕描淡寫的問道。

“奴婢不知……”劉氏苦澀的回應道。

“那你可還有話說?”武則天眼中厲光直視劉氏。

“奴婢無話可說。”劉氏跪到地上。

竇氏也跟著跪下,武則天輕喝一聲:“小曹子,拿出圣旨。”

圣旨?韋團兒心中疑惑,武則天什么時候準備的圣旨?

上官婉兒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果然,武則天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這一刻,上官婉兒只覺得渾身冷。

難道自己與韋團兒的勾結,她也知道嗎?

老曹拿出圣旨上前一步:“劉氏、竇氏停旨。”

“婦人劉氏、竇氏,領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劉氏嫻淑恭良,恪守本分,實乃皇家女眷之典范,特封洛陽夫人,領從三品閑職,封地三百畝,食封三百戶,賜黃金千兩,綾羅綢緞千匹,金銀飾百件。”

老曹話音剛落,不管是劉氏還是韋團兒,都是愣了愣,滿臉驚愕的看著武則天。

每個人的腦海中,全都升起一個念頭,這太監不會是念錯了圣旨吧?

這又是封賞又是恩賜,這哪里是雷霆之怒,分明就是圣意正隆。

“竇氏,溫婉謙和,待人有禮,特封長安夫人,為皇室開枝散葉,勞苦功高,領正四品閑職,封地三百畝,食封三百戶……”

一般封王、封爵或者是公主以及皇家女眷,都是以城池地名為號,而長安與洛陽則是天下第一流的城池,所以若是爵位封號里帶著長安、洛陽的,那就是最為尊貴的封賞,乃至于后面的那些封賞,都變得不那么顯眼了。

當然了,食封也是相當讓人嫉妒,食封也就是所謂的食邑,食邑就是封地的農奴邑戶,而女眷鮮少能有食邑。

一般能夠獲得食邑的多是王爵那一類的,甚至滿朝那么多公主,能夠有食邑的也就只有太平公主一人。

可見這食邑是多難得,可是劉氏與竇氏居然同時獲得長安夫人和洛陽夫人的封號,由此可見她們二人的地位是何等的尊崇。

當然了,她們的洛陽夫人與長安夫人并不與她們王妃的身份相悖沖突。

洛陽夫人與長安夫人算是一種官位,就是屬于誥命夫人,王妃則是皇家的身份。

當聽完兩人的封賞之后,韋團兒的腦海里一片空白,這是鬧哪樣啊,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這個問題同樣出現在劉氏的腦海中,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們不是應該處以極刑的嗎?或者是關入天牢中,聽候落。

“長安夫人、洛陽夫人,還不謝恩。”

“姐姐。”竇氏拉了拉劉氏的衣角,輕聲提醒道。

劉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與竇氏回應道:“婦人劉氏(竇氏)謝主隆恩。”

劉氏已經淚流滿面,本以為是滔天大禍,卻不料事情的展遠非她以為的那樣。

不但沒有受罰,反而得以嘉獎。

這一切生的太突然,太快了……快的她都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

“韋團兒,還不跪下!”老曹突然大喝一聲。

韋團兒身體一顫,背后的近衛軍用力一推,韋團兒被推到武則天的面前,摔在地上。

韋團兒抬起頭,從下看向武則天的面龐,那張熟悉而老邁的面容,卻顯得冰冷而且森然可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充滿了不屑一顧的冷漠。

“陛下……奴婢冤枉啊……”

“冤枉?你冤枉?構陷、迫害皇室,你冤枉?那兩位王妃又該如何冤枉?朕今日若是信了你的鬼話,殺害兩位王妃,那你讓朕陷于何地?長安夫人有孕在身,不論是公主還是皇子,那都是皇家血脈,你又讓這皇家血脈如何?”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韋團兒哭的梨花帶雨,看著委實可憐。

這時候的她是心膽俱裂,她沒的回頭,認罪是死,不認罪也是死,那為什么要認罪,也許還能迷惑武則天。

“兩位夫人請起。”老曹上前來摻扶二人:“讓兩位夫人受驚了。”

“公公過謙了,奴家相信陛下慧目如炬,不會輕信讒言。”劉氏的話本是恭維武則天的,只是武則天卻是受之有愧,難免有些尷尬。

因為,若是沒有別人的提醒,怕是這次劉氏與竇氏都要在劫難逃。

心中不免幾分戚戚,還好有仙人指點,這才沒有鑄成大錯。

“陛下,奴家請求陛下看在未出生孩子的份上,能夠饒過此女一命。”竇氏畢竟是心地善良,而且又有些忌諱見血。

“奴家也懇請陛下,妹妹肚中孩兒不日即將誕生,見血不詳。”

“你們兩個啊,太心軟了,你們可知道,這次若是沒有搞人提點,你們兩個性命不保,在這韋團兒作亂之前,就已經被算到,不然你們以為你們現在能安生的站在這里?”

武則天眼中滿是憐惜:“你們起來吧,此賤.婢是留之不得,不然他日又生禍亂。”

“母上。”李旦也升起幾分憐憫,韋團兒之所以這般,說到底他自己也有責任。

“記得那仙人說過,你只適合當親王,不適合當皇帝嗎?”武則天看了眼李旦:“就因為你殺伐不夠果斷,你何不想一想,若是此次沒有仙人,你兩個媳婦能活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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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2:12:50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六百七十九章武則天的瘋狂

劉氏近來并不在洛陽城,而是去了永平縣,去看望她的兒子,也就是李旦的大兒子李憲,不過現在他還叫做李成器。

說來李旦的幾個兒子,倒是少有的皇家兄弟里,能夠相安無事,并且相互扶持輔佐的。

而李旦給自己的兒子取名李成器,也足見他對李成器的期望有多高。

李成器也的確沒讓他失望,更難能可貴的是,李成器的氣量胸襟,絕非李隆基可比。

這多少有劉氏的功勞,李成器繼承了劉氏的溫良恭儉讓的性情。

劉氏也不過是剛回洛陽城,本以為遇到的是彌天大禍,卻不料局勢瞬息逆轉,彌天大禍變成了圣諭正隆。

竇氏倒是要平靜許多,畢竟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沒太多的驚奇意外。

“妹妹,皇上所言的仙人……是何人?你可識得?”

“倒是識得,還請姐姐包涵,妹妹早前就知曉會發生此事,卻沒告知姐姐,讓姐姐受驚了。”

“妹妹哪里話,自家姐妹毋須說這客套話,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再說我也剛從成器那回來,你便是想與我絮叨也沒那機會。”

劉氏想了想:“可否代我引薦一下,那位仙人。”

“正好明日金仙便要送去仙人門下學藝,不若就由姐姐送去?”

“在何處?”

“便是那眾仙館。”

“眾仙館?我回來這兩日時間,便聽府上上上下下的人說起那眾仙館,還說三郎被那眾仙館扣留,可是有此事?”

想起李隆基,竇氏便苦笑不已:“唉,三郎那孩子,卻是胡鬧的很,冒犯了仙人,所以被仙人處罰,倒是無礙,只是磨一磨三郎的性子。”

“只是,三郎那畢竟是皇家血脈……如何能……”

“姐姐,莫要如此說。”竇氏連忙打斷了劉氏的話。

沒見過仙人神通的人,是無法想象的,大部分人都還當是江湖術士。

可是竇氏卻是看見過仙人神通的人,如何敢妄自揣測詆毀,甚至連心里都不敢有半點不敬。

“劉氏,你與竇氏可多去眾仙館走動走動,不過切記心懷敬畏,不可有半點褻瀆之心。”

武則天看了眼兩人說道,每次與白晨的暢談后,武則天就越發的敬仰白晨。

不同于過去的那種,勇攀高峰的感覺。

武則天在過去,所面對的是比自己更具權勢的人,隨時都能致她于死地的人,可是武則天都憑著自己的智慧與手腕置之死地而后生,然后再回過頭收拾對方。

可是對白晨,她卻升不起與之對抗的心,不是因為白晨太過強大。

而是因為,她感覺不到白晨的威脅。

她對于敵友能夠分辨出來,這是她賴以生存的能力,如果沒這份能力,恐怕她也活不到今日。

可是對于白晨,她卻能夠真心的感覺到,白晨是在幫助她,或者說是想幫助這中原天下!

“你們既然不愿意殺她,那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置韋團兒?”

“這……”

眾人也都犯難起來,她們給武則天找了一個麻煩事,可是武則天直接把這麻煩事丟給她們。

武則天其實也就是想刁難一下兩女,兩女終歸是賢良仁慈之人,哪怕韋團兒再如何得罪她們,她們怕也下不了狠手,

“送去大理寺,交由狄仁杰處置,待得理清事情原由后,再做定奪。”

武則天終歸還是放過了韋團兒,兩女立刻回謝圣恩。

“好了,此間事了,婉兒,隨朕回宮。”

說罷,武則天便帶人浩浩蕩蕩的回到宮中。

“陛下。”上官婉兒秀目如泉,款款的看著武則天。

“何事?”

“先前陛下提及一仙人,可是那位降下神通法力,顯現出仙島的那位?”

武則天淡然的看了看上官婉兒,坐在車駕上,閉上眼睛。

上官婉兒見此,不敢深究追問。

卻不料武則天半餉后,又開口道:“婉兒,你知道嗎,仙人曾經給當朝文武百官中的兩個人做個批示,問卜前程因果。”

“敢問,那位仙人給哪兩位大人做個批示?”

“一個是狄仁杰。”

“大司馬文韜武略,政務干練,處事得體,不論是天下大事還是草民案件,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雖然還未位極人臣,卻已有群臣之首的態勢,所以他當得批示。”上官婉兒說道。

“另外一人卻是你,婉兒。”

聽到武則天的話,上官婉兒心中巨顫,臉色驚疑不定。

“奴婢誠惶誠恐。”

“你的確應該誠惶誠恐,他的話對你來說,卻不那么好,她說你有異心。”

“奴婢冤枉啊,奴婢對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半點不軌。”

“呵呵……朕不傻,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仙人言示,朕也知道你依舊在恨朕,恨朕殺你祖父。”

武則天閉著眼睛道,上官婉兒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不敢出聲。

“朕殺過很多人,殺錯過很多人,就比如說本要被誤殺的劉氏與竇氏。”武則天說道:“朕若是殺錯人,朕會心痛也會難過,只是……你的祖父卻不在此列,因為這是朝堂上的政黨之爭,你死我活的治權之爭,誰輸了誰就死。”

上官婉兒看向武則天,眼中有疑惑,有迷茫,有不解,也有一絲的仇恨。

“回首前塵往事,這一路走來血雨腥風,朕也挺過來了,卻難免心生凄涼,朕做對很多事情,也做錯了很多事情。”武則天繼續說道:“你知道當初我初見你之時,是多么的喜歡嗎?你有著你的祖父一般的堅韌、執著,還有他的才華,所以我分封你為女官,我希望你能給天下的女人做一個榜樣,讓她們知道,女人不止是能做皇帝,也能做官。”

“至于你在背地里鼓動的那些事情,我也從未在意,從未放在心上,當然了,若說我對你沒有提防,那是騙鬼的。”武則天的笑容有些殘忍。

“陛下,既然您知道婉兒心懷叵測,又為何一次次的給我機會,您應該不會對一個仇人的孫女有憐憫。”

“為何仇人的孫女就不能有憐憫?”武則天反問道:“你祖父是你祖父,你是你,我卻從未將這件事混淆過,并且,最初對你的期望,我也從未放棄過,我希望你能夠如我最初的期望那樣,與我一起為天下的女人撐起一片青天。”

“事已至此,陛下難道還覺得這有可能嗎?”

“我一直沒放棄希望,而仙人的話,讓我對這份希望變得更加的堅定。”

“仙人?他是如何說的?”

“兩頭顛倒難成人,恩仇無斷夢驚魂,一縷慧心誤江水,只恨今世女兒身。”

“請陛下明示。”這時候的上官婉兒漸漸的平靜下來,漠然的看著武則天。

“仙人說,你有對我的仇,也有對我的義,是以有時候你自己都自相矛盾起來,對于自己的才華很有自信,又很有抱負,卻無奈只是女兒身。”

上官婉兒抬起頭,與武則天的目光接觸在一起。

不再是純粹的仇恨,其中包含著復雜的情緒。

最終,上官婉兒還是默默的低下頭,武則天微笑著說道:“我不求你放下對我的仇恨,就如當初我殺你祖父一樣,你對我的仇恨也是正確的。”

“陛下,難道您覺得,這樣就能讓我放下仇恨嗎?”

“我不需要你對我放下仇恨,我只希望你不止是帶著仇恨,還帶著抱負。”

“陛下何意?”

“朕這一路行來,挑戰過太多太多的霸權,可是這次,朕又給自己挑了一個敵人,而這次朕卻沒過去的那般信心,所以朕需要你。”

“陛下都做不到的事情,難道加上婉兒,就一定能做到?”

“若是只朕一人,勝算不足一成,若是加上婉兒,則有一成五的勝算。”

“陛下,這是打算傾覆天下吧?”上官婉兒笑著調侃道,像是在嘲諷武則天,又像是在不可理喻的自嘲。

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抵一半的武則天。

不過,她更好奇,武則天到底想做什么,就連她自己,也只有一成勝算。

“你說的沒錯,朕便是要傾覆這天下,顛倒乾坤,日月異位。”

“陛下,這天下都是您的,您還要做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還請陛下明示,婉兒愚鈍,實在是猜不出陛下的宏圖偉業。”

“朕要這女子可讀書寫字,朕要這朝廷不再是文臣當道,朕要這天下不再只是儒家的一言堂,朕還要讓士農工商階級異位。”

武則天的眼睛越來越熾亮,神色眉飛色舞,完全不似一個垂暮的老婦人。

充滿了蓬勃朝氣,充滿了昂揚的斗志,充滿了瘋狂的執念……

上官婉兒呆呆的看著武則天,臉上的表情凝固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老太婆瘋了吧?

她說的這些,每一件事都是無法想象的震撼,她是真的打算傾覆天下!!

武則天轉過頭,眼中充滿了炙熱的光輝:“上官婉兒,你可敢陪朕在鬼門關前走上一遭?與天下人為敵,與世俗為敵。”

上官婉兒口中干涸,她是第一次見到武則天表現的如此的瘋狂,如此的失態。

“陛下……若是您真想要婉兒死,又何苦拉著自己與婉兒陪葬呢。”

上官婉兒苦笑的看著武則天,武則天笑了:“人老了沒事,可是心不能老……若是不找點事情做,朕在這皇位上,都沒什么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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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兩千六百八十章早朝
上官婉兒是真的糊涂了,她不知道武則天到底是真瘋了還是假的瘋了。

男尊女卑古往今來,早已成為了定理,別說區區一個武則天,哪怕是古往今來所有的皇帝加一塊也沒用。

再說儒家,不管是朝堂上還是民間,都已經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

至于士農工商,這四個階級就更不用說了,儒家牢牢的統治著整個階級,從最上位鎮壓著所有試圖挑戰儒家的其他階級。

不過儒家也是聰明,他們不是徹底的打壓,而是給他們希望,讓他們覺得,放棄自己現在的身份,就能夠加入他們,與他們一樣成為最高貴的士林中的一員。

讓他們自己先看不起自己的階級,這又要提到在朝堂上,想要當官?可以,先成為士林中的一員,然后你才有資格當官。

不只如此,儒家還打壓女人,將他們與小人歸納為一類,甚至還弄出了許多男尊女卑的條條框框,乃至于讓女人無法去接觸到書籍。

當然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而是大部分女人。

可以這么說,一個女人在這樣的背景環境下,能夠一步步的坐到金鑾龍椅上,那是何等的艱辛苦澀,那是旁人都無法想象的。

可是武則天做到了,不過武則天后世卻沒給她什么好名聲,每當后朝人提及武則天,總是免不了說周武亂政。

對他們來說,被一個女人統治,那就是亂政。

那就是乾坤顛倒,陰陽倒序。

上官婉兒許久未曾說話,呆呆的看著武則天。

這時候的武則天,不止是瘋狂,還有濃濃的戰意。

“陛下真的不殺奴婢?”

“朕舍不得殺你,因為你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武則天坦言說道,她對上官婉兒的確有感情,不過她不會因為感情而左右自己的決定,可是上官婉兒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棋子。

當初她封官上官婉兒的時候,其實也是對朝野的一次試探,甚至只是一個有名無權的虛職,都已經引得朝野震動。

若非當時武則天竭力保護,估計上官婉兒早就死的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這是奴婢的榮幸。”

上官婉兒對武則天的確有恨,可是又沒那么純粹,畢竟對她來說,武則天是一個仰慕的對象,一個天下女子都要仰慕的對象,她做了每一個女人不敢去想不敢去做的事情。

而且如果沒有武則天,就沒有現在的上官婉兒。

天下第一女官!第一個擁有正職的女性官員。

所以,當武則天說出她瘋狂的目的之時,上官婉兒心動了。

她實在是無法拒絕這個瘋狂的計劃,她想要參與到其中。

這也是武則天希望得到的結果,白晨曾經評價過上官婉兒,有才華卻沒能力,不過她的身份可以利用。

就像是武則天這個獨一無二的女皇一樣,上官婉兒則是獨一無二的女官,這才是她最大的價值。

“很好。”武則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去找狄仁杰,他會告訴你,你將要做什么。”

“陛下,狄大人也”

上官婉兒隨即就明白過來,如果說朝野上有誰會參與到這個計劃中來,那么狄仁杰就是最可能的那個。

其他的朝臣,他們除了政.黨派系之外,還都是一個堅定的儒士,一個堅定的士人。

可是狄仁杰不同,他并不拘泥于任何一個身份,他是個讀書人,不過讀書人也就只是他踏上政.治的踏腳石而已,狄仁杰是最懂得變通的一個人。

上官婉兒不由得放心了幾分,有狄仁杰參與其中,那么計劃就可以順利一些,也僅僅是一些而已。

哪怕有武則天,有狄仁杰,依然只是螳臂當車。

他們實在是太弱小了,狄仁杰現在在朝野中,有一定的影響力。

這份影響力源自于狄仁杰的政績以及他大理寺寺卿的身份,可是一旦他們的計劃曝光,那么他們都將置身于洪流之中。

上官婉兒來到大理寺,拿著武則天給的令牌,找到了狄仁杰。

狄仁杰也事先得到過武則天的照唔,將一部分的計劃告知了上官婉兒。

不管是武則天還是狄仁杰,都沒有完全的信任上官婉兒。

這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保障,武則天和狄仁杰之所以能夠彼此信任,只不過是有一個中間人,白晨的存在,讓他們可以彼此信任對方。

而且,狄仁杰又何嘗沒有野心,他也有想要實現的政.治意圖、

統領文武百官?他要的不是這個,至少是不只是這個而已。

他想要干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就似凌霄閣中的那幾位極致人臣一樣。

甚至是如韓信、張良和蕭何那般的天地雄才,不過現在可沒有戰亂,除非他想要謀反,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超過他們的功績。

不過現在白晨給他和武則天提出了一個計劃,一個傾覆天下的計劃。

敗了,不過是身死道消而已,可是成了那就是功傳千秋,名流萬世。

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狄仁杰也是個俗人,別人求財求權,他求的是名。

翌日——

天還微微亮,群臣就已經集中在金鑾寶殿上,即便幾十年如一日,他們也樂此不疲。

對他們來說,哪怕是不睡覺,只要能夠站在這里,抒發著自己的想法,影響著天下大勢,那就值得。

不過,在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讓他們吟詩作對,他們比任何人都拿手,可是他們并不懂得如何治理這個天下。

他們口中的天下,才是他們治理的天下。

比如說哪里發大水需要賑災,然后他們就開始請求打開國庫支援賑災。

可是他們真懂得賑災,又或者是真心想要賑災?

每年因為各地的旱澇、蟲荒等災情,國庫都要至少撥出百萬銀錢,可是真正用于賑災的只有百分之一不到。

他們的概念就是,拿到賑災款項后,就去當地開幾個粥鋪,然后就這樣了。

至于如何的安置難民,如何的重建家園,他們不懂,那是地方官的事情。

災民鬧事,那就是官府無能之過,若是平穩度過,那就是他們賑災功績。

李唐的三百年統治,為什么人口一直上不去,很大程度是因為這三百年來,大災大難幾乎沒斷過的,幾乎年年都有幾十萬百姓因為各種災難死亡。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中原,不足兩千萬人口,幾十萬的遇難人數,已經是非常恐怖的數字了。

而這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餓死的,中原一直都是山地地貧,很多地方開墾難,而且加上旱澇蟲災的輪番席卷,導致糧食產量一直無法上去。

至于如何讓農戶增產增量,讓這些只會吟詩作對的文臣想辦法,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

不過今日的朝堂上又有些不同,因為幾乎沒有上朝過的上官婉兒,居然站在百官之末。

當武則天坐到龍椅上的時候,群臣稽首行禮齊聲吶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武則天揮了揮手:“今日可有要事啟奏?若是無事,諸位就散了吧。”

其實這早朝要談什么,基本上沒什么硬性的規定,偶爾一些雞毛蒜皮的新,也會拿到朝堂上來說。

所以總是有些朝臣拿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朝堂上侃侃而談。

幾撥朝臣在說完之后,已經是日上三竿。

坐在龍椅上的武則天,都感覺到有些乏味。

并不只是今天一天而已,事實上每天都有這種感覺。

“可還有要事要聞要上奏?”

就在眾臣都以為,今天的早朝到此為止之際,一向在朝堂上現如金的狄仁杰站了出來,開口說道:“啟稟陛下,臣有事要奏。”

“哦,狄仁杰,你有何要奏?”武則天輕描淡寫的問道。

“臣要告禮部尚書李山丘。”

眾人立刻就精神了,這是要開撕的節奏啊。

按說狄仁杰和那禮部尚書李山丘應該沒有恩怨吧,怎么狄仁杰居然當懲要參這李山丘一本。

李山丘也是在滿臉的驚愕之后,臉色一陣潮紅。

“狄仁杰,你這是何意?老夫可有得罪于你?”

“是啊,狄仁杰,在朝野之中,滿朝文武都看著你,你可莫要信口開河。”武則天說完,還不忘安撫李山丘:“李大人放心,若是狄仁杰今日空口無憑,朕定為你做主。”

“謝陛下。”李山丘趕忙回謝武則天,李山丘是禮部尚書,手上油頭不少,不過他一向不參與政.黨執政,只想悶聲發大財,所以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

其實,李山丘自己也納悶,這狄仁杰為何突然朝著自己開炮。

難道是武則天暗中授意的?

李山丘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朝堂上眾臣也紛紛陷入思索之中。

這狄仁杰這是要鬧哪樣,他如此公然攻擊李山丘,又意欲何為。

在朝堂上的參奏一個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諫官,他們的使命就是為了參奏而參奏的,哪怕是武則天也在他們的參奏名單之中,不過他們的參奏都是屬于無關痛癢的哪一種。

甚至有時候是明貶暗捧,比如說某某官員不顧身體,勤于政務,累壞了身體,以至于又耽擱了政務。

他們是最沒存在感的朝官,也是最能找存在感的朝臣。

還有一種就是有政.黨的官員,對另外一個政.黨的官員進行參奏。

這就是最危險的信號,就像是一場大戰開戰的序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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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兩千六百八十一章荒唐
“狄仁杰,你今日若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你這大理寺寺卿也別當了,給我喂你的馬去。

”武則天的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調侃。

狄仁杰是大司馬,管的是軍政后勤,不過也有人喊大司馬為喂馬的。

狄仁杰開口說道:“稟告陛下,臣要告李山丘瀆職、貪.腐,身為朝廷大員,卻不以身作則,甚至還強搶民女,有辱朝廷形象。”

“你你胡說。”李山丘的語氣有些結巴,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確是做過這些事。

可是,這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做過這些事,整個朝堂上,半數以上的大員,都曾經做過這些事。

瀆職算什么?這些事都是交由手下做的。

禮部主要是負責一些禮儀、祭奠,還有對外的接待,還有京畿驛站。

比如說武則天要拜祭祖先,什么禮儀,什么排場,都是由李山丘負責的,或者是有外賓來了,怎么安排外賓,怎么求見武則天,也是禮部安排。

這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了說,那就是滋事朝廷顏面,往小了說那就沒什么好說了,哪怕是有一兩個失禮的地方,也沒什么人追究。

貪.腐這就復雜了,只要在朝廷中,就不可能避免的了這些東西。

為官之道,沒誰是干凈的,不過李山丘自認為做的還挺干凈的。

至于強搶民女,這種事幾乎不會對一個朝廷大員造成麻煩。

自己什么身份,那些民女又是什么身份。

自己看上他們,將她們納為妾侍偏房,那是看的起他們。

“景云元年,李山丘為了掠娶北橋河村的一個民女,捉了那民女的父母要挾,最后那一家人性子剛烈,父母投河自盡,那民女撞墻自盡,景云二年,李山丘強擄靖安縣一民女,三日后那民女被送還回家人手中,卻只是一具殘骸,同年,李山丘又看中洛陽縣縣尉女兒,命其獻上女兒,縣尉不從,李山丘便動用職權,將縣尉收監,如今還關在天牢中,其女兒當日便被擄走,十日后,棄之于亂葬崗中,景云三年景云四年景云六年,神龍元年”

一件件強擄民女,欺壓百姓,作奸犯科的事情,并不是生在山賊的身上,而是生在一個士大夫的身上,生在朝廷命官的身上。

這是一個雅孔孟之道,卻做著殘害荼毒百姓的士大夫做的事情。

朝廷上已經開始了低聲的議論,朝中的確有不少的好.色之徒,不過大部分還是比較愛惜羽翼,不大愿意以那種太強硬的手段去迫害民女。

而且以他們的身份,他們還真不太需要動用這種方式。

可是這李山丘,卻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的邪勁,不是一家人都慘死,就是女兒被玩死。

每一件案子都是觸目驚心,令人指。

“血口噴人*口噴人!!”李山丘咆哮著,滿臉通紅的吼道。

“陛下,這是臣收集到的,被害人、被害人父母以及親友的證詞,同時還有愿意出面的人證三十五人,其中有六人是曾經參與與幫助過李山丘行兇犯案的幫兇,他們愿意痛改前非,改邪歸正,揭露李山丘的惡行,同時臣還從一個人證的口中得知,李山丘在府埏挖了一個地宮,那地宮是專門用來關押他擄來的女子,其中至少關押著百余人,以供他玩樂之用。”

武則天眼中閃過一道冷意,固然,這李山丘是她與狄仁杰挑選出來的,所以狄仁杰深入的調查過李山丘。

只是,讓武則天都沒想到的是,這李山丘實在是惡貫滿盈,居然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李山丘,可有此事!?”武則天眼中怒意滔天,言詞激烈的質問道。

“沒沒有這”李山丘吞吞吐吐,幾次欲言又止。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有可是陛下,這件事并不是狄仁杰說的那樣,臣的確是在府埏建了個地宮,不過那里面的女子,都是臣花錢買來的奴籍。”

“陛下,這是微臣從那個人證那里得來的信息,全部都是那挾子的出身、姓名、來歷。”

老曹接過狄仁杰呈上來的奏章,武則天拿起奏章一翻,臉色驚怒異常,一掌拍在龍椅扶手上。

“小曹子,把這其中的受害女子念出來。”

老曹翻開證據,翻看了一遍,也是看的觸目驚心。

“橋堡縣縣令女兒,張琴心,被虜時十二歲,已亡,棄之于亂葬崗,靖國將軍女兒,李雙兒,被虜時十歲,已亡,棄之于亂葬崗”

老曹挑選了幾個,非常的具有代表性的受害女子念出來。

突然,一個身影從人群里沖了出來,直接就撲倒了李山丘。

“老匹夫,某要殺了你!為了我雙兒報仇!”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靖國將軍李虎,魁梧的身形,張嘴就咬在李山丘的脖子上。

“字字,你這蠻夫”李山丘叫嚎著。

等到護殿將軍把兩人拉開的時候,李山丘的脖子上血淋淋的一片,再看李虎嘴里吐出一塊血肉,雙目如虎目兇惡,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李山丘可還有話要說嗎?”

“陛下,老臣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為社稷勞心勞力,如今只是些許小錯,難道陛下就要舍棄老臣?如若這般,將來其他大臣會如何看待陛下,天下人又會如何看待陛下?”

“宗!”武則天再次勃然大怒:“你滅絕人性,仗勢欺人,迫害無辜百姓民女,作奸犯科,你這是大臣?你這分明就是強盜,你比那些突厥人更可惡!若是朝廷上廄這樣的人,那我周武王朝還不如直接亡了。”

誰都沒想到,李山丘色膽包天,就連朝廷大臣的子女都敢擄劫。

若是僅僅只是強搶民女,雖說影響惡劣,他們倒也不是不能保下來。

特別是與武則天不對付的政.黨大臣,李山丘這個禮部尚書,還是相當的有價值的。

可是現在,李山丘居然被爆出強擄的人里,還有不少是官宦家的女子。

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李山丘的喪心柴程度了,這種人當真是死有余辜。”

“陛下,這還只是李山丘的一部分罪行,李山丘收受賄.賂,達到五百萬銀錢,更甚的是,景云三年,契丹特使前來洛陽求見陛下,卻因為李山丘沒有收到好處,便拒絕安排,導致契丹于次年生反叛,起兵攻擊了三個邊關城池,造成數萬官兵和十余萬百姓喪命。”

所有人聽到狄仁杰的話,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李山丘收受賄.賂也就收了,卻是如此的不知輕重,國家大事前都敢如此的輕慢,為了一己私怨,居然導致契丹兵反叛。

“可有證據?”武則天強自安奈著心中的怒火,看著狄仁杰問道。

“陛下,有人證六人,其中一人乃是契丹特使,他一直沒有離開洛陽,是負責與我朝溝通的。”

“陛下吾皇,冤枉啊定是那異族特使要謀閡良,所以故意提供偽證,臣對朝廷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誰人能想的到,這個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禮部尚書,居然是如此的喪心柴。

什么事都敢做,甚至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當然了,在這朝堂上,如李山丘這樣的人還真不是一個。

不少人暗中揣測,千萬不要被武則天揪出來。

“來人,將李山丘打入天牢!狄仁杰,李山丘就由你親自審問,看看他還有多少是沒有調查出來的罪行。”

武則天揉了揉額頭,不管哭喊著被拖出金鑾殿的李山丘。

“可還有要事啟奏?若是沒有,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陛下,這李山丘確實是罪無可恕,可是禮部卻不可一日無主,畢竟禮部是朝廷的顏面,還請陛下眷的安排新任禮部尚書。”丞相姚崇開口說道。

姚崇是百官之,他也有自己的派系,不過并非韋后那一派的。

他是完完全全的李唐派,不止一次的聲稱李家才是皇室正統。

“可有適合的人選?”武則天淡然問道。

“陛下,禮部的侍郎,儒慶為人端正,為官清廉,秉性純良,屈居李山丘麾下多年,備受李山丘打壓,他是接替禮部尚書的不二人選。”

就在這時候,狄仁杰又開口道:“陛下,臣還要告那儒慶,同樣心懷叵測,與李山丘同流合污,這是罪證不止是儒慶,禮部的四個正職官員,十二個偏職,個個都不干凈。”

武則天接過奏章,再次杯:“姚崇,你這就是你推薦的人,你說的為人端正,為官清廉,秉性純良?”

姚崇接過老曹遞過來的奏章一看,卻是看傻眼了。

滿臉的不可思議,這禮部從上到下,真的是爛到了骨子里去了。

他甚至懷疑,這奏章里的內容是不是真實的,這些禮部官員所犯的案子,很多都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洛陽三十里外一個小村子,因為村子人多地少,相當的貧瘠,這禮部的幾個官員覺得,天子腳下,有礙觀瞻,居然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

而這種奇葩的案子,真的是數不勝數,可謂是荒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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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八十二章大戰之始

“看看這些,看看禮部的這些人,作奸犯科,惡貫滿盈,這就是我們朝廷的大官!這就是天下人的大官,十七個人,十六個都有過強搶民女!”武則天已經氣的直哆嗦。

原本李山丘和禮部也只是替死鬼,他們計劃中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棋子而已,甚至換做朝堂上其他人也一樣。

只是,武則天沒想到,自己這次找的替死鬼,還真的是讓她大開眼界,這禮部已經腐爛到了這種程度。

這哪里是禮部,分明就是土匪窩。

唯一的區別就是土匪搶劫是偷偷摸摸的,禮部則是光明正大,壞事做盡,好事做絕。

“朕讓你們當官,不是讓你們為非作歹的,是讓你們治理天下的!”武則天又是一巴掌,直接就將扶手拍碎。

所有官員都寒若自謹,面對武則天雷霆震怒,沒有人敢吭聲。

“上官婉兒!”

“微臣在!”上官婉兒上前一步。

“朕命你接掌禮部,官封禮部尚書,整頓禮部!如果這男人當不了這官,那就女人來當。”

“陛下,不可啊……女子如何能為官?”姚崇第一個跳了出來。

如果說在這朝堂上,還有誰敢和武則天大眼瞪小眼,那就唯有姚崇了。

因為就算是權勢滔天的武則天,一樣不敢殺他。

他是三朝元老,不,應該說是四朝元老,從李治時代開始,再到武則天,中間還隔著幾個短暫的時期,可以說姚崇這個丞相把武則天一家子都伺候了一次。

“丞相,你是不是想說,這個皇位,也不能讓女人坐?”武則天鐵青著臉看著姚崇。

姚崇就是最迂腐的士大夫,也許他也是少數幾個,秉持本分的朝廷大員,不過觀念腐朽,不思變通,武則天最最最討厭的,也就是姚崇,可是最不能殺的,也是姚崇。

“臣不敢。”這是姚崇的心里話,姚崇也不敢說,不過他可以曲線的表達自己的觀點:“古往今來,這男女分工職責早已明確,男主外女主內,女人便應該在家里相夫教子,本就該遵從三從四德,三綱五常,如何能讓女子拋頭露面?”

姚崇的話真的是把武則天激怒了,姚崇明面是在說上官婉兒,可是潛臺詞還不是在指責武則天。

不就是因為自己把三從四德,三綱五常全給破了么。

不就是自己搶了兒子的皇位么?

“是誰規定的女人只能相夫教子,是誰給女人綁上的三從四德?是你們男人!”武則天大喝道:“這只不過是你們男人為了自己的風流快活找的借口,憑什么?女人的能力就當真不如男人么?古往今來又有多少才華出眾的女子?”

“古往今來的確有許多的出彩絕艷的女子,可是那是百萬中挑一,而驚才絕艷的男子又有多少?數不勝數,陛下又覺得上官婉兒能與哪些男子相提并論?”

“笑話,你們男子給了多少女子機會,普通人家的女子,何曾有機會讀書寫字?是因為她們學不會?是你們男子把機會都奪走了!十戶人家就能有一男子讀書寫字,可是一千戶人家,可有一女子能夠讀書寫字?丞相,你口口聲聲說奇男子比奇女子多,可是你可曾想過,這樣的對比可公平?”

武則天的言詞已經帶著幾分失態,激動言詞中,句句都帶著慷慨激昂的質問。

“臣不談其他,也拋開上官婉兒女子的身份,就單論上官婉兒,她是否有能力,有資格擔當禮部尚書。”姚崇眼見武則天如此激動,若是再深究下去,那就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索性退了一步,不過卻是以退為進。

“至少她不會禍害普通人家的子女。”武則天笑道。

“陛下,臣說的是她的能力。”

“至少她不會禍害普通人家的女子。”武則天又重復的說了一遍。

“陛下……”

“丞相,你沒看到過上官婉兒主持政務,你又憑什么說,上官婉兒擔當不了禮部尚書一職?”

“她是女……”

“丞相!”武則天眼中兇光畢露:“丞相,你莫要忘了,你先前舉薦的那位儒慶,他是個男人!可是結果呢?莫不是你舉薦人的標準,只看他是否是男人,不管他能力如何,不管他品行如何,不管他忠奸如何?”

“陛下,臣只是老眼昏花,一時失察被奸佞蒙蔽了眼睛。”姚崇額頭冷汗直冒。

“既然丞相知道自己的年紀大了,那最好還是莫要輕信小人,免得晚節不保。”武則天冷哼道。

不同于過去,面對姚崇的時候,武則天都會退讓幾分,這次武則天卻是咄咄逼人,不給姚崇半點顏面。

就在這時候,狄仁杰開口了:“臣覺得,不若讓上官婉兒試一試,若是上官婉兒做的不好,那再遲官也不遲,若是做好的話,那就不再有什么男女之分。”

“狄仁杰,不要忘記了,你也是讀圣賢書的,莫要說出有辱斯文的話。”

從本質上來說,狄仁杰和姚崇是一個陣營的,他們兩個一明一暗,保護著李家皇室的人。

可是面對著這種人倫定則面前,姚崇卻是絲毫不予退讓。

“圣賢書又如何?圣人說的話就是正確的嗎?”武則天冷笑道。

“陛下!圣人怎么可能錯?若是陛下再妄斷圣人對錯,怕是會激起天下人的不滿。”姚崇面紅耳赤的看著武則天,看來他也已經動了震怒。

武則天的這句話,直接就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經。

“請陛下收回失言!”

“請陛下收回失言……”

毫無征兆的,滿朝大臣都在同一時間跪到地上,逼迫武則天收回那句話。

只有稀稀拉拉幾個武將,或者是武則天的死忠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無措。

甚至還有許多,原本是武則天的支持者,此刻也加入了討伐武則天的大軍行列中。

狄仁杰一看事情不妙,武則天千不該萬不該,在這時候跳動士大夫的神經。

對于士大夫來說,孔子孟子就是他們的精神信仰。

也是他們維護自身權力、利益的神祗,如果孔孟圣人被人懷疑,那么就意味著,他們的地位也將被動搖。

這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所以這時候幾乎所有的士大夫,全都摒棄前嫌,共同的對抗武則天。

“若是朕不收回呢?”武則天瞇起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眾臣。

“那吾等只能死諫到底。”姚崇領頭說道。

“那吾等只能死諫到底。”眾臣也跟著附和道。

“這就是你們的德行嗎?這就是你們的真面目嗎?你們說不過別人的時候,就只能靠著死諫來威脅別人?”武則天站起來,走下的龍椅:“今日是朕說出這番話,你們尚且如此,若是一個普通人,你們是不是就要逼死對方?”

武則天的腳步漫步在滿殿低俯的文官之中:“你們憑什么不容許別人的質疑?憑什么別人就不能質疑孔孟?還不是憑著你們把握著天下的話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孔子說的,可是你們又有幾個做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們就都是對的?”

“大道三千,誰定乾坤?你們這些士大夫若是真的想要以死明志,朕不攔著你們,這金鑾殿的大紅柱,你們只管往上撞!”

姚崇臉色陰晴不定,不敢置信的看著武則天,他沒想到,武則天居然敢把話說到這份上,將他們所有人都逼迫到了她的對立面。

“莫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肚子里的男盜女娼,朕雖然是女人,可是心里跟鏡子似的,非常清楚你們想什么,做什么!朕今日便將話說出來,哪怕是孔孟也是人,他們不是圣人,是人就會犯錯!”

突然,群臣之中挑起一個紅袍大官,指著武則天大喝道:“武則天,你膽敢侮辱圣人,吾便是做鬼也絕不放過你!”

緊接著,就將那紅袍大官叫嚷一聲:“吾以死衛道,以身銘志!”

哐當一聲,那紅袍大員一頭撞在大紅柱上,當場血濺三尺。

武則天不為所動,她巴不得眼前的這些人全死絕了才好,不過為了自己心中的計劃,她倒是不敢直接把他們全殺了。

“武則天,你妄斷圣言,定要受天下人唾罵!不得好死……”

又一個士大夫撞破頭顱,武則天不怒反喜:“好,又是了一個偽君子。”

眾臣聽的又驚又怒,本以為死了兩個人,武則天會退讓,會畏懼。

可是他們顯然是低估了武則天的瘋狂,武則天不但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帶著幾分喜色。

而且這不是武則天在強作鎮定,她的歡笑聲是發自真心的,每個人都感覺到一絲寒意。

這場傾覆天下的戰爭,終于拉開序幕了。

看起來士大夫這一方占盡優勢,可是武則天卻占了先機。

“今日就到這里,你們若是真有骨氣,那便跪到死為止,不過依朕所見,你們還真沒這能耐。”武則天臨走之前,還不忘嘲諷一下眾臣:“把這兩個抬下去厚葬了,雖然他們辱罵過朕,可是至少他們死的有氣結,卻不似某些人,嘴上說的硬朗,卻是敢說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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