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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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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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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3:29:26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七百二十三章墨門

“我已經將嬴政的魂魄打散,而蛟龍本身的靈智當初又被嬴政毀掉,如今的蛟龍只剩下一個軀殼,我送入一絲神念,蛟龍的意識就如初生的嬰兒一樣,你需要好好待他。”

“是,弟子明白。”

武則天忍不住伸手去觸摸蛟龍的腦袋,又問道:“師尊,不需要其他的儀式嗎?”

“若是你將他視作親人,就不需要,若是你想要降服他的話,倒也可以,只是會少了那份感情,我也養龍,所以我很清楚,龍是有靈智的,他們的智慧不比常人差,你以誠待他,他便以城待你。”

“我明白了。”

武則天看著眼前的黑色蛟龍:“只是,這么大的個頭,若是帶出去,怕是會引起騷亂。”

“他現在靈智初開,還不懂變化之術,我先將他送去仙島上,你有空就多去看他,與他增進感情。”

武則天對黑色蛟龍喜愛到了極點,作為一個皇帝,能夠擁有一條龍作為自己的寵物,還有什么比這更能顯示自己的身份嗎?

“如今朝廷上是什么情況?”白晨又問道。

“現在的文臣基本上都已經與弟子劃分的清清楚楚,弟子的所有政令,他們全部都陽奉陰違。”武則天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霾:“弟子現在算是舉步維艱了。”

“你不好受,他們更不好受,你覺得適合的時間,就給他們添一把火,這么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若是他們真的兵行險招,前來逼宮倒還好,可是弟子左等右等,他們卻比弟子更有耐性,遲遲未曾出手。”

武則天也是一臉的無奈,這種感覺就像是高手過招,一方憋著大招,就等著對方露出破綻,可是對方卻也慫著,就是不出手。

“那就再逼他們一逼。”白晨說道。

“師尊,您覺得該從哪個方面下手?”武則天抬起頭看著白晨。

“他們最怕的方面,提拔墨門的傳人為官封爵。”

“用什么名頭?”

“要名頭還不簡單。”白晨拿出一份圖紙,遞給武則天。

“這是……”

“把這個圖紙給墨門傳人,他們自然就知道如何做出實物來。”白晨說道:“這些東西利國利民的好東西,每一個都可以說是劃時代的,并且做工都不難,以目前的條件要做出來也都不難,我倒是想知道,到時候姚崇老兒要用什么借口否定墨門傳人的功績。”

最近一段時間,武則天一直在尋找諸子百家的傳人,墨門傳人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武則天最為看重的人。

因為白晨提醒過武則天,商人是繁華的保證,可以說商人越多,那么就意味著金錢的流通越是活躍,而金錢流動的活躍度,就是一個繁華時代的象征。

而農戶則是一個社會穩定的基礎,要想建設精神文明,先就要百姓吃飽喝足,穿著暖和,說的俗一點,就是飽暖思陰欲,吃不飽穿不暖,誰有心思去娛樂。

匠戶則是時代前進的標志,而這個匠戶并不只是最底層的工人,同時還有高端的研人員,這個時代的研人員就是墨門傳人。

只不過多年以來,墨門一直受到著儒家的打壓,文人墨客動不動就要對匠戶對墨門進行著一番打壓,動不動就是奇陰巧技,動不動就是旁門左道。

可以說文人是華夏文明最大的阻礙,他們拒絕一切的展,永遠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時代造就了他們,他們本可以引領時代,可是他們卻成了時代的阻礙者。

他們將一切非儒家的人都視作異己,并且將別人冠以低賤、卑微、愚昧的存在。

武則天已經接連挑釁與觸及了儒家文人敏感的神經,第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女官,文人給女人定義的三從四德,武則天則是給上官婉兒推上了禮部尚書的職位,并且禮部已經被女官所占據,不再只有上官婉兒一個女官。

然后就是戶部,如今的戶部已經是商人當道,文臣多次想要插手戶部,都被拒之門外。

因為商人主持戶部的事務后,已經開始爆出驚人的能量,甚至是驚人的利益。

文人自己做不到,可是他們對于利益卻趨之若鶩。

可惜,商人的手段可不比他們差多少。

儒家在朝廷中的影響力已經開始出現了削弱的跡象,雖然文人的影響依然巨大,可是已經開始動搖到他們的根基。

而文人最喜歡使用的輿論攻擊,如今卻始終不見其效。

因為禮部的大唐日報,已經深入人心,現如今很多的洛陽城民眾,每日的習慣就是一份大唐日報。

大唐日報上的內容,不止是奇談趣事,也有優美詩詞,當然了,也有著對朝廷政事的深入探討。

這時候的大唐日報已經顯示出它的威力,沒有人能夠忽略大唐日報。

就算是那些文臣以及書生,他們嘴上對大唐日報口誅筆伐,可是卻每日卻不間斷的買一份報紙,每天看完之后,又非得罵上幾句。

只是,這時候文人的聲音,就要小上許多了。

以前的時候,文人只要到大街上囔囔兩聲,就會圍上來一群人,然后口耳相傳,最后鬧的滿城風雨。

可是如今大唐日報上說一句話,遠比那些書生的影響力大上許多。

那些書生即便是喊的口干舌燥,也未必有效果。

相反,一些生活拮據窘迫的書生,在大唐日報上表了一些文章,不但得了豐厚的報酬,而且擴大了自己的名聲,這也倒是不少書生已經開始倒向大唐日報。

這些書生以在大唐日報上表文章為榮,他們沒機會在朝堂上指點江山,可是卻能夠在大唐日報上表自己的意見,并且還能得到更多人的認同。

姚崇等文臣不是沒嘗試過,布一些刊物報紙,可是結果都是草草收場。

嘗試過幾次之后,他們終于放棄了。

通過一些特殊手段,他們知道了禮部里有一種機器,可以快而且廉價的印刷出大量的報紙,他們也試圖去獲取這種機器,可惜都是無功而返。

可以說他們是悲哀的一群人,即便是已經出現了世代更替的征兆,他們還是后知后覺,他們不懂得去改變自己,不懂得去適應新時代,反而去阻止別人的改變。

“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北恭恭敬敬的跪在武則天的面前,雖然年紀不過二十歲,可是墨北的臉上卻寫滿了滄桑。

作為墨家傳人,好歹也算是名門之后,可是墨北的生活卻并不好。

如果不是武則天派來的人,幫他渡過絕境的話,恐怕他都要丟棄祖傳的東西,去做一些苦活謀生去了。

在這個時代,搞技術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雖然他喜歡這些東西,可是喜歡并不能當飯吃。

有些時候,人就是要向生活低頭。

當他與母親快要餓死的時候,武則天派來找到了他。

所以墨北感激武則天,他不在乎外界對武則天如何的評價,他只知道武則天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應該武則天是女人,不因為武則天是皇帝,就因為武則天救了他,幫了他。

“平身。”

“陛下,請問您召見小人何事?”

“這份圖紙給你,你可看的懂?”

墨北拿起圖紙翻看起來,只是初一看還以為是新手畫的圖紙,可是再仔細一琢磨,墨北卻現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再細細一想,墨北額頭冷汗就冒了出來,武則天的手下居然還有這等技藝高絕的匠師,自己原本還頗為自持身份,覺得自己好歹也算是正統的墨門傳人,如今卻現,自己實在是坐井觀天。

“陛下,小人看得懂,不過這圖紙的制作者卻是技藝驚為天人,各種奇思妙想實在是讓小人自愧不如。”

“你不必與他比,他也不是你能比的,這圖紙你拿回去,把這上面的東西做出來,并且署上你的名字。”

“這……這怎么可以,我們墨門門規深嚴,不允許將他人之物據為己天,特別是這種巧奪天工的技藝。”墨北大驚叫道。

“這是這個人的要求,他不愿意露面,所以想借你之手將這些東西揚光大,以你眼界應該看的出來,這些東西若是能夠普及出去,將對整個天下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吧,到時候你的名聲將會名留青史。”

武則天這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墨北的臉色就越的難看。

“陛下……小人……小人實在難以從命。”墨北臉色為難的說道。

“這是為何?”

“這些東西若是小人所創所想,小人必不推辭,可是若是他人之作,小人若是拿了,卻與竊賊無異。”

武則天啞然,放著大好的功名利祿不要,這墨門的人還真是愚鈍。

可是墨北這般的心態與品質,卻讓武則天更加的重視墨北。

“那人說了,若是你肯幫他這次,他便授予你一本《天工奇書》,這本《天工奇書》里記載著能夠橫跨萬里海洋的鐵船,能夠飛天遁地的鐵鳥,甚至是能夠在蒼穹中遨游的神舟。”

墨北越聽越是心驚,越聽越是不敢置信:“這天下當真有如此奇書?”

“有,而且這本書如今就在朕的手中。”武則天點點頭道。

“可是墨門門規卻不可破。”

“要不這樣吧,這份圖紙上的東西,不掛你的名字,卻掛你墨門的名字,此人雖說未曾入過墨門,可是卻對墨門極為推崇,不知道他可否做你墨門的一個門人?”

“這……這自然是好……可是此人的技藝怕是不在墨門之下,何故……”

“那就這樣吧,你把圖紙拿回去,過些時日把東西呈上來,讓朕過目,你且退下……對了,我聽聞你有一老母親,去御醫那領取一些老參,給你的老母親補補身體。”

墨北聽著感動:“陛下洪恩,小人受之有愧。”

“又不是給你的,是給你的母親的,她教了一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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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2 23:29: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第兩千七百二十四章天工

武則天是當皇帝的,她當然很清楚如何收買人心。

當然了,收買人心是主要的,不過她也不排除對墨北的欣賞。

墨北對武則天更是感激,只覺得粉身碎骨都無以為報。

墨北本就沒怎么歷練,憑著武則天的手段,還不得死心塌地的追隨武則天。

不出三日的時間,墨北就興沖沖的將他制作好的東西拿到了武則天的面前。

一個是改良后的梨,這個梨是現代梨的改版,現代梨一般都是全金屬的,各方面基本上都已經計算到最精確,不過這都是依托在機械運作的前提下,在這個時代的牛拉梨,基本上是不可能拉得動全金屬梨。

不過白晨在這個梨上做了改進,無法與機械犁車相比,不過比起目前主流的曲轅梨在構造上要先進許多。

“陛下,這種梨與大部分農戶用的梨有不小的差別,牛可以更省力的拉動梨,耕田更快,同時翻田的時候,也可以讓土地翻的更徹底,一般一戶人家一天能翻三畝地左右,可是如果使用這種梨,那么一頭牛一天可以翻十畝地,并且用這種梨翻出來的地,收成至少能提高兩成。”

“這一個梨,就能讓地里的莊稼提高兩成?”武則天驚疑的看著墨北。

“陛下,莊稼長勢好壞,除了氣候影響,主要還是在這地上做文章,一般種了一年的地,表層的養分就已經被莊稼吸收掉了,所以次年種的莊稼必然沒有第一年的長勢好,可是這種梨就能把地下的好泥土翻出來,莊稼自然就好,而被翻到下面的泥土養了一年,來年再翻回來,一般的兩天五年左右要養一次地,現如今用這種梨,種的莊稼長勢更好,可是這地十年養一次即可。”

墨北說起這些事,就是滔滔不絕。

武則天不通農務,不過大致的道理卻聽的明白。

“那這梨做工可有麻煩的地方?”

“確實有些麻煩,不過并不礙事,只要將方法流傳出去,一些技藝精湛的匠戶習得后,自然就推廣出去了,以前的曲轅梨也是如此。”

“嗯,這梨確實是寶貝,不過這又是何物?”

“陛下,這東西其實不是實物,而是樣品,小人在城外鄞縣弄了一個實物,這個東西主要是帶來,給陛下說明用途的。”

“那你說說,這東西是作何用途。”

“這東西主要是用來取水與灌溉農田的,不過如果再加一些東西,就可以代替一些勞力,比如說研磨糧草之類的。”

墨北指著一個道:“陛下請看,若是把這東西置于河流之中,流水就會推動這個主輪,然后主輪就會帶動上面的水桶,如此生生不息,源源不絕,水就會被送到這上面來,又比如說在這里加一個轱轆,那么就能帶動石磨。”

“好精巧的東西。”武則天嘆為觀止的說道。

“不過我看到這份圖紙的最后一段話,寫著這個名為水車的東西其實只是小道,如果能夠通過這水車領悟出更深的東西,那才是大道所致,由此可見,這個水車的創造者應該還有東西沒有寫出來。”

武則天笑了:“這是自然,那人知道的東西很多很多,再精妙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陛下,既然這位前輩有如此驚世的技藝,陛下何故要收容小人,此人當受陛下的重用才是,小人不才,怕是給這位前輩當幫手的能力都沒有。”

“朕倒是想用此人,可惜此人卻不怎么喜歡拋頭露面,此人雖說不喜歡拋頭露面,卻希望墨門能夠重新煥生機,為國為民效力,而不只是被讀書人稱之為奇陰巧技。”

“這位前輩胸襟廣闊,小人自愧不如。”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這人說了,只要你能夠把先前那些圖紙上的東西全部做出來,他就給你一個全新的機關圖紙,不過這個機關圖紙不是讓你做的,而是讓你學的,至于你能學的到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突然,墨北猛然跪到地上:“小人懇請陛下,讓小人見一見這位前輩,小人才識淺薄,想為這位前輩斟茶遞水,盼能有幸習得這位前輩技藝的萬一。”

“這……此人怕是不會見你。”

墨北的臉色頹然,墨門中人,對于這些機關技術可是最為癡迷,墨北同樣也不例外。

如今見到如此奇人,他如何能不心動。

“雖說他不會見你,不過你卻不能放任自流,當自強不息,他日未必就沒機會入得他的眼界。”武則天看到墨北的失落,立刻厲聲提醒道:“這次你做的很好,見他的圖紙都做了出來,所以這份保存在朕這里的圖紙就交給你,你當細心鉆研,爭取早日能得那人的賞識。”

“是,小人定當不負陛下的期許,不給那位前輩丟臉。”

“好!朕果然沒看錯你。”

武則天將一份圖紙遞給墨北,先前的那些圖紙,武則天雖說看的不甚明了,卻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一點端疑。

可是這份圖紙,她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明白。

墨北急不可耐的翻開圖紙,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失禮。

“陛下,小人失態了……”

“無妨,你可看得懂這圖紙?”

“那小人就唐突了。”

墨北再次將目光聚集到圖紙上,這圖紙可比先前的那些圖紙復雜了無數倍。

墨北越看臉色就越是凝重,越看思維就越是復雜,可是卻也越的敬重。

過了三刻鐘,墨北抬起頭看著武則天:“陛下,小人只看出了一成,可是只是這一成,小人卻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稚童一般的可笑,小人的這點淺末道行,在那位前輩的面前實在是不堪入目,那位前輩不見小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不要總想著與那人比較,那人通天曉地,自然不是誰都能比的,那人的這些學識也不是和別人比較的,而是要你學習、領悟的!不管是朕還是那人,都是希望你能夠學會了這些東西后,造福于民,振興周武王朝,不是讓你爭強好勝。”

“是是……小人愚鈍,陛下一言驚醒,小人愧對陛下,愧對那位前輩。”

武則天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你說你看懂了其中的一成,那是看出哪些東西?朕也看了這圖紙,卻是看的頭暈目眩,頭痛的很,你與朕說說,興許朕也能給你揣摩揣摩。”

墨北苦笑不已,自己都看的頭暈目眩,更何況是武則天。

不過他也無法把實話告訴武則天,凡事都是講究天分的,自己尚且如此,武則天根本就不可能給自己什么有意義的意見。

想是這么想,不過墨北還是把自己領悟出來的東西說了出來。

“陛下,這個圖紙其實并不是做某個東西的,而是一個籠統的東西,比如說這圖紙上的某些部分和某些部分組合起來,就能夠做出某個新穎的東西,小人看懂了其中的一成,其實也算是夸大其詞,因為其中的一成是最基礎的內容,這一成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已經能夠做出千變萬化的東西了,再想領悟一成,那就需要十倍的學識見聞,十倍的奇思妙想,再多領悟一成,則要百倍……再多一成便要千倍。”

“那再多一成,不就要萬倍……若是想要領悟全部,不是要千萬、億萬的學識見聞,天下間誰人能夠辦到?”武則天駭然問道。

“是啊,天下間除了那位前輩,小人實在是想不清楚。這位前輩實在是學究天人,小人現在對那位前輩越的向往了。”

“若是你辦事得力,朕也不是不可以替你引薦,不過現在卻不行,你若是什么功績都沒有,朕便是替你引薦,那人也未必愿意見你,反而會覺得你是通過朕的關系才攀爬至此的,到頭來你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你該自己勉力自己,不要讓別人看輕了你。”

“是,小人一定會竭心盡力。”

墨北出宮之后,對于手上的這份圖紙越的沉迷。

這份圖紙簡直就是一個新世界一般,回到家中,墨北的母親陳氏便迎了上來。

“小北,回來了,肚子可餓了?”

“娘,您先吃吧,我不餓。”墨北現在一門心思的鉆在那份圖紙上,恨不得把吃飯睡覺的時間都留給研究圖紙。

“陛下可有為難你?”

“陛下待人寬厚,怎會為難孩兒。”

“可是我聽人說……伴君如伴虎……你還是小心一些。”

“娘,那些不過是訛傳,陛下待孩兒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陳氏只是普通的婦人,也沒什么見識。

雖說現在的生活好了,可是她的心底總是沒底。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只見一個小太監在門外敲了敲門,墨北回過頭,就認出了這小太監是武則天身邊的侍從。

“曹公公,您怎來了?”

“墨先生,是陛下遣咱家來的,是給墨先生送東西來的。”

“這……陛下已經多番賞賜小人,小人還未建功,便多次受賞,實在有愧于心。”

“呵呵……墨先生,這次你還真想錯了,陛下這次讓咱家送來的東西,并不是賞賜。”

墨北的臉一陣紅潤,很不好意思的看著老曹。

“這東西雖然不賞賜,卻是墨先生最需要用的,陛下說墨先生剛得到天工圖紙,肯定需要材料驗證,所以特意讓咱家把東西送來,同時還給墨先生送來十個匠師,以協助墨先生研究。”

墨北頓時眼前一亮,他先前光顧著圖紙,卻沒想到這方面的事情,頓時喜出望外。

“小人何德何能,讓陛下如此惦記,小人愧不敢當啊。”

“無妨,都是為陛下辦事的。”老曹微笑的轉頭看向陳氏:“老夫人安好?”

“多謝公公記掛,民婦一切安好。”

“這是陛下讓咱家轉交給老夫人的。”

老曹將一個錦盒塞到陳氏手中,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笑呵呵的說道:“咱家任務已經完成了,就此告辭,老夫人莫要再送,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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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七百二十五章登報

陳氏有些反應不過來,拿著錦盒不知所措。

一直等到老曹走遠了,陳氏這才恍然大悟,打開錦盒一看,卻是一支非常漂亮的老山參,參身粗長,根須如老者的白須,體態又似娃娃,實在是難得的佳品。

陳氏雖說沒太大的見識,可是還是認得此物不凡。

“這……這怎么擔得,我一民婦,上次已經受了一次大禮,這次又送一支這般珍貴的山參,真是折煞我這婦人了。”

“娘,這是陛下的心意,您就收了吧。”

“唉……也罷,先前我與你說的那些話,你權當放屁,陛下對我們母子大恩,你當盡心竭力報效陛下。”

“孩兒省的。”

“見過墨北先生。”

墨北看著眼前十個匠師:“諸位有禮了,既然陛下讓諸位隨我做研究,那諸位就要守著一些規矩,我墨門的規矩不算多,卻必須遵守,還請諸位見諒。”

“是,來之前陛下已經吩咐過我等,墨北先生的話就等于是陛下的話。”

墨北聽到匠師們的回答,也是一臉的苦笑,武則天這是把他放在火架上烤,他若是不做出一點成績,恐怕都沒臉見武則天了。

這房子也是武則天賜予他的,倒也不擔心安置不下十個匠師,在相互了解后,墨北也收起輕視的心理。

雖說他墨門的傳人身份,讓他在匠師中具有著天然的心理優勢,不過在了解了這些匠師的身份與手藝后,不由得更加重視這些匠師。

這十個匠師手藝都不在他之下,只是在創作力上略顯不足。

而墨門最重視的就是創造力,創新!

這個東西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非常的困難。

墨北直接把那份剛從武則天那里得來的圖紙,分享給眾匠師。

十個匠師個個都是驚為天人,這些匠師本身也是對工匠手藝尤為興趣,所以才能有如今的成就,此刻見到這圖紙上的內容,更是見獵心喜。

轉眼間,十個匠師就與墨北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陳氏也是頗為賢良,看自己的兒子這么快就投入工作,也不去打擾,進去后院準備飯菜。

如今他們家也不用再如過去那樣,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不說墨北的薪資,單是武則天隔三差五的送溫暖送福利,就讓他們家從最初的貧困戶變成了富足的小康。

格物致道,在這圖紙中有了一個統稱,物理學。

“諸位,你們覺得我們應該從哪個方面開始研究?”

“如今我們有陛下的支持,完全可以往大的方向去弄,依這上面的說明,我們可以制造出一個蒸汽機。”

“沒錯,蒸汽機,這是一個新時代的象征,我們會成為新時代的開拓者。”

眾匠師都是慷慨激昂,個個眉飛色舞,可是唯獨墨北皺眉不語。

“先生,您的意思是?”一人見墨北不說話,不由得問道。

“諸位,我們現在對于這個物理學識還很淺薄,若是貿然去研究這個蒸汽機,恐怕力有不逮,我們應該由淺入深,循序漸進,若是一味的去研究高深的東西,到頭來很可能是一場空。”

“這蒸汽機并非非常高深,而且我覺得我們都已經掌握了這些知識,只不過過去從未有人對這些知識進行量化與精細化,若是我們能夠進行精確的量化,未必就做不出這個東西。”

“這上面也說了,蒸汽機看似簡單,其實還包含著很多的學問,單憑我們恐怕是有心無力,比如說這個材料學,又比如說量學,這些東西都是我們過去聞所未聞的,你們誰又有把握分辨清楚。”

“那依先生所言,我們要先研究什么?”

“我們先把這上面的知識,運用到現實中就有的東西,未必需要創造新的東西,而是先改良舊有的東西,比如說這鎖頭,非常簡單的東西,卻能夠起到巨大的效果,同時還有巨大的利益。”

鎖?眾人又重新將目光放到這圖紙上,仔細的端詳起來,他們突然發現,如果把這些東西運用到現實現有的東西上面,進行改良,那么效果將會是驚人的。

“先生說的沒錯,是我等唐突了。”

眾人這才恍然,難怪武則天讓他們跟隨墨北。

原本還覺得墨北不過是**臭未干的小子,如今才發現,墨北不但技藝了得,并且眼界也不在他們之下,甚至是理念,都超過他們。

一個淺顯的道理,他們卻沒看到,只看著虛無縹緲的未來,而忽略了現實。

這些工匠也許在理念上與墨北有所差距,不過對于技藝與格物致道的熱情,卻絲毫不在墨北之下。

墨北能夠通宵達旦的研究實驗,他們也有著同樣的瘋狂。

陳氏則是通情達理的忙活他們的生活起居,偶爾會催促他們休息一下。

陳氏不明白他們口中的大義在哪里,可是她卻能明白,這些與自己的兒子一樣信仰的人,都有著心中的執著。

用自己的想法去改變這個天下!

“呼……做好了。”

墨北拿著一個依然略顯粗糙的鎖:“這個鎖雖然看起來與過去的一樣,不過里面經過新技術的調整,已經非常難以打開了。”

這只是一個成果,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研究,可是卻讓他們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們繼續著自己的研究,他們把研究出來的東西,首先用在墨北的家里,讓陳氏進行嘗試。

比如說某天陳氏在廚房炒菜,結果廚房的煙塵太大,出來透氣。

一個匠師看到陳氏出來,詢問出原因后,就做了一個簡易的抽風機,效果立竿見影。

反正陳氏看著家里千奇百怪的東西,不斷的增多,從最初的驚詫,到隨后的鎮定,再到后來的麻木。

她已經習慣了家里什么時候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東西,有些東西其實并不是那么好用,不過有些東西的確是非常實用好用。

而她最喜歡的還是那個抽煙機,效果顯著,她也再不用為廚房的煙塵太大而煩擾了。

“賣報,賣報,今日頭條,墨門天工奇術顯威,天下農田產量增兩成。”

陳氏此刻正在街頭買菜,一聽賣報郎的叫賣,不由得一愣,墨門?

自己家不就是墨門么?

“賣報郎,給我來一份報紙。”

“好嘞,大娘,給您。”

“等等,這上面寫的什么?”

“喲大娘,您看不懂買這報紙做啥?”

“老身看不懂還不許我關心一下朝廷大事啊。”

“行行,您這是要知道哪個版面的?小的念給您聽。”

“你這娃識字?”

“說了您還別不信,小的就是看這報紙看多了,就識得字了,這報紙還真是個好東西,不但能養家糊口,俺爹都沒俺賺的多,還能識字,這識字以前可都是那些秀才才學的了的,沒想到這報紙居然能讓俺識文斷字,雖說字寫的不好看,看這上面的內容卻是沒問題。”

“那你給我念念。”

“墨門奇才,墨北,河南道羅山河人氏,家中有一老母陳氏……”

陳氏聽著賣報郎的念讀,腦子里轟鳴,自己兒子上報紙了?連帶著自己都上了報紙,而且這報紙上居然還對自己大肆的贊揚了一番。

陳氏已經有些飄飄然了,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大娘,我念完了,可還要我讀其他的文章?”

“啊……哦,不用了,這是賞錢。”

賣報郎一看,頓時喜了,這大娘看著衣著普通,出手卻是闊綽,這一吊多怕是有百文錢吧:“謝過大娘。”

“我問你,我都聽說這報紙都是大人物才能登報的,怎么這墨門墨北和陳氏也能登報?”

“大娘,您這話就不對了,這墨門墨北技藝高絕,造福天下,那可是大功德大智慧,文曲星狀元年年有,可是這墨門奇才多少年也出不了一個,再說這陳氏,教子有方,為人又通情達理,不然自家孩兒有這才能若是家母不允,恐怕也難成才,如今這般功德智慧,自然是要通傳天下,受萬人敬仰。”

“說的好,說的真好。”陳氏越聽就越是歡喜。

回家的路上,陳氏是越發的滿足,過去她家中孤兒寡母,連生計都難以為繼。

可是如今卻是雞犬升天,不但家中不再困頓,就連這報紙都上了。

聽這賣報郎的話,自己那也是大功德,造福天下的大好事。

以前陳氏還覺得,自家兒郎沉迷格物致道中,旁人都說這是奇**巧技,有些玩物喪志,就連村子里的秀才都說,這是旁門左道。

卻不曾想,這格物致道居然還能夠造福天下,前些日子在洛陽城見到的那秀才來京城趕考,與他聊了幾句,他當時還說著,若是能上這大唐日報,到時候便有中榜的機會。

卻不曾想那秀才都沒能登上的大唐日報,卻被他們母子兩先登上了。

那大唐日報上還說,陛下思其功績功德,要授予墨北官爵。

若是當真如此,那他們家就是大官了。

想到這里,陳氏就越發的歡喜,在街上買了魚肉,準備好好的給自己的兒子以及那幾個匠師犒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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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七百二十六章民心

陳氏只是覺得光榮,回到家中之后,將此事轉告了自己的兒子。

墨北則沒太多的欣喜,反而是對研究更加的投入。

他或許是覺得,這份榮譽其實不應該屬于自己。

只是,他無法將實情告訴自己的母親。

不過陳氏并不知道,文臣在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已經暴動了。

因為他們又一次的預感到了,武則天下一步的動作。

毫無疑問,武則天這是要抬出匠師,將他們拉入她的陣營之中。

首先是通過大唐日報預熱,然后就要抬墨北入朝為官。

而且借口名正言順,如此巨大的功績,不說封王拜侯,封官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是文臣卻不這么認為,士農工商。

工匠、匠戶就是賤戶,賤戶怎么可以入朝為官?

一個人如果沒有學過詩書文章,如果沒有學過孔孟圣言,如果沒有修身養性,都屬于賤.人,賤.人是不能為官的。

以前他們一再的退讓,首先是女子入朝為官,已經破例過一次了。

然后又是商人,他們掙扎過,反抗過,可是都無濟于事,于是他們打算從商人的身上做文章,可惜商人對于自己的利益非常的重視,根本就不給文人機會。

這可是改變商人地位的最好機會,哪怕是再自私自利的商人,也不會接受文臣的條件。

所有的商人都空前的團結,他們抱團在一起,即便是文人也無可奈何。

商人是什么人,他們都是精明的人,他們非常清楚,如果這時候他們退縮了,那么他們將再無任何機會。

武則天擺明了要幫他們改變這個現狀,哪怕他們再如何的不識好歹,也不會自己挖自己的墻角。

所以商人空前的團結,也是因為他們對現狀的認知。

他們也是不會被輿論什么誤導的一群人,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

最終文臣也只能偃旗息鼓,哪怕他們再如何勢大,也無法對著抱團在一起的商人啃一口,商人雖然地位低賤,可是卻不是任由他們打壓的人,只要文臣敢動他們一根指頭,他們就會以牙還牙。

文臣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三番兩次的在商人身上吃癟,讓他們都別著一肚子的邪火。

結果這次,武則天又出招了,商人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連匠戶都打算拉到金鑾殿上,這讓他們如何能忍。

“大人,不能繼續下去了,如果再這么下去,武則天怕是下次就要把農戶都招到朝廷里來了,金鑾殿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談論國事的地方,如何能讓那些賤戶與我等共商國事?這不是荒唐嗎?”

姚崇的臉色陰沉無比,他當然知道如果隱忍的后果。

“走,進宮,找武則天!”

數十個文臣在姚崇的鼓動下,氣勢洶洶的涌向皇宮。

“陛下,姚崇帶著一眾文臣,聚集在皇宮外,求見陛下。”

“嗯?來了嗎?讓他們進來。”武則天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露出一絲期待。

她已經沒有最初的那種彷徨與不安,也不再擔心自己會輸。

因為這場戰爭,最終還是需要依靠武力來決定勝負的。

而她恰恰最不擔心的,就是武力了。

最近一段時間里,文臣一直在聯系武將,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甚至就連武則天自己手下的武將,都是文臣拉攏的對象,并且已經有不少武將開始搖擺了。

這主要還是文臣太懂得拉攏人心了,他們許下的一些承諾,就算是武將都難以拒絕。

而且文臣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導致不少人都覺得,武則天沒什么勝算。

可是只有武則天自己知道,哪怕她的手下一兵一卒都沒有,她也輸不了。

因為在她的背后,還站著一個仙人。

不是過去那種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而是一個擁有著移山填海的神仙。

當然了,這些都是后手,哪怕是武則天自己,現在的武則天也擁有不俗的武功,不敢說縱橫在千軍萬馬之中,至少百十人都已經不是武則天的對手了。

不過武則天還不能動手,至少不能主動的動手。

因為主動的動手,那就失去了道義,武則天是要做明君,要做千古一帝的。

如果武則天主動動手的話,那么就會被外人說是屠戮異己,殘害忠良。

所以武則天才一直犯難,想等著姚崇為代表的文臣集團主動動手,而她被動反擊,這樣她就站在了道義上。

這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所在,這道義如果放在以前,武則天并不在乎。

因為以前武則天要的是皇位,要的是統治,誰反對她,她就殺誰,這就太簡單了,一點的技術含量都沒有。

可是這么做的后果也是顯而易見的,這導致她在民間的名聲一直都不大好,很多人都說她是暴君,對她畏之如虎。

可是實際上那些平民根本就是杞人憂天,武則天再殘暴也殺不到他們的頭上。

可是現在卻不能這么殺,武則天要改變天下,那就必須得到民心的支持。

這些日子來,大唐日報一直都在幫武則天做宣傳,而這些宣傳都是潛意識的轉變民眾對武則天的印象。

比如說武則天偶爾會發表一些輕松的文章,這些文章看起來沒什么重點,甚至就連文臣都搞不懂這些文章的用途。

卻不知道這些文章都是武則天處心積慮的作品,看似沒有用途的文章,實際上會對民眾產生一些潛移默化的效果,會拉近武則天與民眾的關系。

民心這種東西,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能獲得的,因為民眾站在地上,只能去仰望皇帝。

可是如果皇帝走到地上,與民眾一起歡樂,甚至是一起對某些事情品頭論足,那就不一樣了。

民眾就會認為皇帝平易近人,會由衷的對皇帝產生好感。

武則天的這招也是從白晨那里學來的,用白晨的話說,這就是作秀。

當然了,作秀并不壞,民眾對于這種事也是喜聞樂見。

就說前幾期的大唐日報,武則天還與一個大唐日報的特約作者在版面上進行爭論,乃至于對罵,一連好幾期,雙方罵的不亦樂乎,那幾期也是銷量最好的時候,大唐日報的銷量一舉突破了五十萬份,民眾也對此事津津樂道。

后來還有人覺得,那個與武則天對罵的作者必死無疑。

結果罵戰結束后,武則天又發表了一個文章,說她與那個作者對罵是論道,道不同就辯論,無關生死,言詞激烈一些并沒有什么問題。

那個作者到現在也還活的好好的,至此民眾對武則天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一個可以為自己堅持的道理,與一個草民爭論的皇帝,如果這樣的皇帝都不算是個好皇帝,那什么樣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那個作者自然也是出名了,以至于他的稿費也是水漲船高。

那個作者最初還擔心,會不會一覺醒來就進了天牢,結果搞了半天什么事都沒有。

民心就是這樣,他們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可是他們卻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

武則天也享受到了民心所帶來的樂趣,不同于過去的那種走在路上,需要無數的衛兵護衛守護,如今她微服私訪的時候,總能聽到民眾對她的談論,多是對她那場罵戰的津津樂道,對于她更是擁簇。

武則天這才明白,原來一個當權者想要執掌天下,不是躲在皇宮里批閱奏章,而是要走出皇宮與民眾互動,了解民眾的需求,這才是一個皇帝應該有的姿態。

被人敬畏不如被人信任有用,而后也有一些書生試圖挑起與武則天的罵戰,以此來一戰成名,結果都不需要武則天開口,自然就有民眾為武則天辯護。

姚崇等一眾文臣,他們自以為執掌天下,將文人與普通人隔離開,卻不知道自己正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

武則天不會去提醒他們,只會看著他們,等到他們站在懸崖邊上的時候,武則天會毫不猶豫的推他們一把。

武則天相信,那天不會太遙遠了,這一天就在眼前,武則天現在心中只有期待,甚至還有一點小焦急,只盼著姚崇等人快點動手,這樣她才好在背后推波助瀾。

文臣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御書房,行了參拜禮后。

武則天正襟危坐的掃了眼眾臣:“眾愛卿還真是勤政,這都已經下朝多時了,怎么又進皇宮來?可是外界又出了什么大事?”

眾人心中腹議不止,還不是你搞出來的好事,你還在這里裝什么愣。

“陛下,臣今日看到大唐日報上的頭條,陛下可是要封這個匠戶為官?”

“正有此意,不過朕還在猶豫,要封墨北什么官職,諸位既然來了,那正好與朕商議一下,此人雖然不通文章,可是卻是真才實學,一身技藝高絕,如今又建下奇功,尚書是不行,不過侍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都憋紅了臉,特別是工部侍郎,更是怒不可遏。

如果那個墨北封官侍郎,那鐵定就是工部侍郎,到時候他往哪里擱?

“陛下,臣覺得不妥,此人乃是匠戶,圣人有言,奇陰巧技,不登大雅之堂,此等不學無術之輩,如何能入朝為官,與我工商國事?”工部侍郎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學無術?李侍郎,那依你之見,你覺得什么樣算是學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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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兩千七百二十七章攤牌

工部侍郎一時間無言以對,武則天瞥了眼工部侍郎,冷哼一聲:“你們這些人,平日里不想著如何在自己的職位上盡心竭力,總想著勾心斗角的事情,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不外乎就是想說墨北出身貧賤,沒讀過圣人之言,與你們不是一路人,所以不能做官,除此之外,你們還能想出什么借口?難道就只有你們這樣的才能做官?是不是覺得自己是讀書人,所以做官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旁人不管做出多大的功績,那都是賤民賤.人?”

武則天的目光最后落到姚崇的身上,一句話把姚崇想要說的話堵死了。

一直以來,他們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而且每一次的借口都一樣,久而久之,武則天都已經知道他們要說什么了。

所以她也懶得與姚崇等文臣廢話,只不過武則天是真的厭煩了這些文臣,哪怕是要阻止,至少也該找點有新意的內容吧,每次都是一味的以士大夫的身份作為說詞。

難道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自己就是要瓦解士大夫的權力階層。

可是他們卻永遠都是以這個武則天最討厭的理由當說詞,他們越是這么說,武則天就越是會厭煩,越是對他們失望。

憑什么就可以刑不上士大夫,憑什么就可以禮不下庶人。

這些高貴的士大夫又有幾個能夠稱之為高潔之士的?

又有幾個具有著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的涵養?

如今所謂的士大夫,早已成了脫罪獲利的踏腳石,早已成了功成名就的捷徑。

再看看眼前的這些士大夫,他們個個都是風雅仙骨,個個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姿態,可是卻總是看不得別人好。

女人為官他們要管,商人為官他們也要管,現在就連一個功在千秋的大功績大功德的人,他們都要阻止,只因為這個人不是文人,不是士大夫。

“陛下,您一定要在這條邪途上越走越遠嗎?”姚崇已經失去了最后一點的尊敬,臉色陰沉的看著武則天。

“邪途?真正的邪途是你們儒家!是你們這些早已變質的士大夫!”武則天這時候也不再容忍了。

面對著文臣的咄咄逼人,武則天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求同存異的道理在你們的身上完全行不通,你們明知道自己是錯了,也要堅持己見,為的并不是你們的道,而是你們以及你們背后的利益!”

既然都已經攤牌了,武則天也不再遮遮掩掩。

“旁人憑什么不能為官?人家能夠做的比你們好,那你們就給朕滾出金鑾殿,別以為這天下少了你們就會滅亡,朕不稀罕你們。”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沒想到武則天會說出如此瘋狂的言詞。

“陛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這等離經叛道的話,你會受到天下人的唾棄的!”姚崇低吼道。

“離經叛道?笑話,你們代表的了天下人?不過是你們不敢承認的事實罷了,如果讓朕做個選擇,士農工商之中必須要有一個要消失,朕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們這些人!你們還恬不知恥的以為,自己有多重要。”

“臣年事已高,懇請陛下準許臣告老還鄉。”姚崇鐵青著臉說道。

“準!你們誰還打算告老還鄉的,朕一并準了。”武則天直接的回應道。

“臣自覺得力有不逮,懇請陛下準許臣辭官。”

“準。”

“臣……”

“準了,都準了,不打算當慣的,都可以把官服官帽留下,這天下比你們有才華有能力的人多的是,不缺你們一個。”

武則天對他們還朕沒有半點的留念,姚崇等人的臉色更是陰沉。

他們突然發現,以前百試百靈的招式,今次居然不管用了。

以前的時候,沒有哪個皇帝敢同時允許三個以上的朝臣辭官,可是今次已經有十多個文臣辭官了,武則天居然面不改色。

這場鬧劇終于不歡而散,以十三個文臣的辭官告終。

不過別看姚崇辭官了,可是他依然是所有文臣的主心骨,所有人在離去的時候,依然以他為中心。

“妖后亂政,擾亂天罡,吾等當以社稷為重,諸位以為如何?”

這是往好聽的說法,往難聽的說法就是造反。

姚崇的話一出口,眾人心頭巨震,他們明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可是真的到了眼前,卻難免生出幾分畏懼。

“姚相,難道此事真的沒有轉機了嗎?”

“今日武則天的話諸位都忘記嗎?吾等如今已經站在懸崖邊上,武則天這是打算把吾等趕盡殺絕,吾等當以身殉道!”

“沒錯,以身殉道!”

“以身殉道!”

“只的,不知道姚相手上能有多少兵力?”

“十萬!”姚崇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眾人臉上全都露出駭然之色,十萬兵力!?

“哪個道的守軍?”

“不是哪個道的,而是洛陽周邊的!”

眾人的臉色更驚,難怪姚崇如此篤定,十萬兵力放在這洛陽城周邊,那就絕對能夠左右政局,乃至于皇權!

在聽說了姚崇的底牌后,更多的文臣堅定了信心。

武則天能夠直接調動的差不多也就十萬兵力,可是這十萬兵力之中,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就三萬的近衛軍,其他的兵力只有提前調動才可以,畢竟這些兵力都是分散在洛陽城周邊的,別看洛陽城的那些將軍元帥戰功赫赫,實際上都是手上沒兵,在洛陽城養老的。

手上有兵力的將軍是不入洛陽城的,這些將軍即便是效忠武則天,在沒有得到武則天的調令,也不可能帶兵來洛陽城。

所以姚崇這十萬兵力,已經足夠將整個洛陽城攪得天翻地覆了。

在接下來的幾日時間里,一切都顯得那么的風平浪靜。

而武則天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大唐日報的宣傳上,同時將姚崇告老還鄉的消息散播出去。

所謂的人走茶涼,哪怕姚崇再如何的位高權重,一旦離職之后,必然會有一部分人對他失去信心。

時間拖的越久,他的影響力也就越小。

當然了,武則天同樣知道姚崇并未完全死心,可是武則天故作不知,一切都是那樣的正常。

風暴近在眼前,可是洛陽城的百姓卻毫無察覺。

“師尊,好戲即將開羅了,不過到時候恐怕需要您一臂之力。”

“放心吧,我不會袖手旁觀的,不止是正戲,善后的計劃都我已經幫你布置好了,而且這次,我會讓儒道文人就此一蹶不振。”

“師尊,您真打算讓儒道消失?”

“當然不是,儒道也是諸子百家中的一員,只不過是后世心術不正之人顛倒乾坤,把儒道文人弄的只重權勢利益,而失去了一身正氣,如今不過是撥亂反正,儒道陛下倒下,卻不是滅亡,待到儒道重新回歸平和,再次綻放光芒,卻不再是以個統治者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真正的文人,一個以文化傳承為己任的文化人。”

“師尊,那您又是哪一道的?”

“我算是以武入道,所以武學是我的根基,不過我所學的東西很雜,諸子百家都懂得,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明白,諸子百家有糟粕也有精華,而不是如儒家所言的那樣,只是旁門左道。”

“師尊,弟子想立武為國學,可否?”

“不可。”白晨搖了搖頭:“若是武道立為國學,難免重蹈儒家的覆轍,若是被心術不正之人利用,又是一場亂政之象,你只要記住一點,這天下沒有什么是國學,能夠為國所用的那就是國學,不過卻不能如現如今的儒家文人那樣,什么位置都占據了,文人最適合的位置其實是禮部,他們本身就是做文化的,可是卻總想著指點江山,這是非常可笑的。”

“那師尊覺得,什么學術能夠指點江山?”

“不一定要哪個學說,不過搞政治的,必須要兩面三刀,懂得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又不能在百姓面前做,未必要言行合一,卻要懂得大局,這種人雖然不受人喜歡,可是全是必不可少的。”白晨頓了頓,又道:“不過專業性的部門,卻不允許有這種人出現,專業部門就必須交由專業人士來負責,就比如說打戰,非要弄個文人監軍,文人懂得打戰?”

“可是若無監軍,將軍謀反又如何?”

“若是將軍真有謀反意圖,第一個殺的就是監軍,有監軍與沒有監軍又有何區別?能夠叛變,不外乎是地理位置遠,交通通信不便,等到洛陽城知道消息的時候,恐怕的是三個月后,已經被叛軍攻陷了幾個城池了,可是這種事情其實非常容易解決,只要用我的辦法,從此以后將再無叛變。”

“再無叛變?”

“再無叛變!”

“什么辦法?”

“這法子需要看墨北和一眾匠師,若是他們能夠研究出一種燒火的車子,到時候三日即可到達天南海角,一個車次即可送出上千士兵,只要讓幾個巡游使坐著車子隔三差五的繞著中原走一圈,有沒有叛變即刻可知,還要什么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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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ipo 於 2016-10-14 14:59 編輯

第兩千七百二十八章狼煙起
蒸汽機改變了世界,也改變了戰爭。

從運輸到作戰單位,都已經變成了鋼鐵。

武則天看著白晨:“師尊,就憑那些凡夫俗子?”

“不要低估他們,他們比你想象的更加聰明,我讓你給他們的那張圖紙,就是開啟的大門,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他們的威力。”

聽著白晨的話,武則天變得更加期待。

“老師,我發現洛陽城有好多的琉璃墻面,都是新進安裝的,是您安排的嗎?”

“是的,那就是我給你做的善后工作。”

“師尊,需要弟子怎么做?”

“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一切如常,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武則天對白晨是無條件的信任,沒有質疑,沒有懷疑。

在得到了白晨的答復后,武則天便返回宮中,準備著迎接最猛烈的暴風雨。

又是接連幾日的風平浪靜,武則天都快急得肝火了,可是姚崇卻始終沒有動靜。

姚崇每日里就那樣,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

就好像是真正的閑賦在家一樣,就連客人都不見。

可是越是這樣,武則天知道暴風雨越是猛烈。

果然,在雙方攤牌后的半個月,入夜時分。

老曹急匆匆的推開了御書房的房門:“陛下,動了,動了,他們動了。”

“哦?如何動了?”

“城守張建恩,校場總督陳大力,兵部侍郎羅斌,他們手下的兵力,在沒有得到陛下的圣令之前,就毫無征兆的調遣,接近洛陽城。”

“好!好的很!朕就等著他們來。”

與此同時,姚崇的府邸來,來了一個客人。

“丞相大人好氣度,如此時候了,還有閑心修剪花花草草。”

“呵呵……我一閑賦在家的老頭,不在家里修剪花花草草能做什么?”姚崇淡然的笑著。

“都已經兵臨城下了,姚大人就一點都不打算過問嗎?”

“該安排的,老夫都已經安排好了,是成是敗就看天命了。”

“天命?我最不信的就是天命,都說皇帝是真龍天子,姚大人連這真龍都敢屠,還說什么聽天由命?”

“哼!武則天那妖后算什么真龍天子?”

“不管她算不算真龍天子,她都是皇帝。”

“成也罷,敗也罷,都已經與老夫無關,哪怕老夫的安排失敗了,這不還有你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呵呵……”

這人拉下了遮頭的斗篷,這是一個中年婦人,雖然年歲不低,可是眉宇之間卻透著幾分妖媚。

人人都說她是武則天第二,不過她卻從不以此為榮。

沒有人想做誰的替代者,特別還是她這么驕傲的女人。

她就是韋香兒,不過世人對她的名字都已經忘記了,知道她的人,都稱呼她為韋皇后。

韋皇后本名韋蓮兒,不過早年期間曾經更改名字。

她重復著武則天所走過的路,所以很多人都說她是武則天第二。

不過她自問,論手段她并不比武則天差,甚至還尤勝幾分。

武則天若是與自己同一個時代,恐怕稱帝的就是武則天,而應該是她韋香兒了。

當然了,沒有得到證實的事情,也無法做論斷。

可是韋皇后的手段,卻是毫不作假的。

甚至其狠辣比之武則天尤勝幾分,只要是對她有利的,她都不會畏懼退縮。

從武則天封官上官婉兒的那日起,韋皇后就找上門來。

要與姚崇聯手對付武則天,姚崇當然知道韋皇后若是奪權,后果并不比武則天好多少。

甚至武則天至少在政務上的能力,姚崇還是挺認同的。

只是,武則天要推翻儒家所推行的政策,這就讓姚崇等一眾文官所無法容忍了。

姚崇等人的想法很簡單,你要當皇帝可以,我們由得你當。

可是你不能壞咱的基業,你壞我基業,我就毀你江山。

哪怕韋皇后真的奪權,又一個女帝登基,只要她不似武則天那般胡作非為,姚崇也就不管了。

他也不怕韋皇后兩面三刀,哪怕韋皇后真的奪權了,這一大堆的爛攤子也夠她受的。

更何況自己既然能夠把武則天拉下皇座,自然也能把她弄下皇座。

這點韋皇后也非常清楚,說到底她來找姚崇聯盟,就是看中了姚崇在文臣之中的影響力。

若是自己想要奪權,肯定需要姚崇等文臣的支持。

別看姚崇現在閑賦在家,可是只要他一句話,便有無數的文人為他所用。

當然了,姚崇與韋皇后聯手,并未告知其他人。

他做了兩面的安排,如果他與其他文臣的計劃成功了,那么他就能把李家皇室的子孫送上皇位,到時候他就有從龍之功,蔭封子孫。

若是那些安排失敗了,韋皇后這邊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然后韋皇后登基,他姚崇又是從龍之功,不管誰最后成了皇帝,他都是功臣。

至于失敗?

他從未想過失敗,即便是這些日子開始部署的時候,他也一直都盯著武則天,看看武則天有什么動作。

可是他發現武則天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意圖,依然每日里歌舞升平,完全把自己當作真正閑賦在家的老頭子一樣。

這可能是武則天輕視自己所致,不過這樣也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兩個準備,任何一個都能要了武則天的命,武則天焉有勝算?

就在這時候,管家姚水跑了進來、

“老爺,城門大開,無數士兵殺入洛陽城。”

“嗯,知道了。”姚崇淡然點點頭。

“開始了。”韋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雖說她與姚崇合作,可是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后手,她清楚姚崇的想法。

如果姚崇的布置成功的話,那么他一定會撇下自己。

可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韋皇后怎么可能放任這機會逃離自己的手掌心?

數萬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皇宮。

這時候已經入夜,原本應該是最繁華熱鬧的時候,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軍嚇到,以至于街頭巷尾空無一人,所有人家都是緊閉門戶。

這數萬大軍如入無人之境,直接的殺向皇宮的方向。

皇宮的近衛軍剛想要喝令,可是叛軍卻沒有停步的打算。

雙方立刻就大戰起來,近衛軍都算是精銳,不管是身手還是裝備,不過人數卻不占優勢。

漸漸的,宣武門開始淪陷,大軍已經攻入了皇宮內院。

不過,如果一切都這么順利,那么估計是個將軍,都會來一場兵變了。

這皇宮內院中,可是暗藏著無數的殺機,這里可是近衛軍的主戰場。

他們可不似其他的地方軍那樣疏于練習,誰敢在這里玩忽職守,那是要掉腦袋的。

而且皇宮中的彎彎道道又多,巷戰隨之發生,近衛軍不止是個人戰技了得,而且擅于軍陣合圍之術。

雙方頓時陷入了膠著之中,損失不斷的增加。

武則天身披著龍袍,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閉目養神,等待著外面的結果。

老曹就站在武則天的身邊,不時的走到大殿外,看看外面的情況。

“陛下,兵鋒聲越來越近了,看來近衛軍要頂不住了。”老曹大難說道。

“看來他們平日里的操練還是不夠啊。”

老曹點點頭,沒有去為近衛軍解釋,對方的兵力優勢太大,近衛軍哪怕個個都是以一敵十,在面對絕對的兵力優勢的時候,個人戰技也無從發揮。

這時候,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尉官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金鑾殿。

“陛下……臣護駕不利……讓您……讓您受驚了,請您快些移駕……臣……臣還能拖一陣。”

這是委婉的讓武則天逃,武則天皺了皺眉頭。

“小曹子,給愛卿包扎傷口,愛卿且在殿上休息片刻。”武則天對自己的親信,從不吝嗇自己的關心。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能夠看出誰對自己忠心,誰對自己不忠。

“陛下,臣該死……辜負了您的期望,陛下快走吧。”

“朕乃是真龍天子,你讓朕逃?”武則天輕聲喝斥道。

“陛下……”

武則天從皇位上走了下來,雙手負背:“毋須多言。”

武則天一步步的走出金鑾殿,這時候金鑾殿外已經兵鋒四起,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到處都是血肉橫飛。

武則天站在金鑾殿前,目光平淡,而叛軍已經發現了武則天。

“妖后武氏現身了!快活捉了她,加官進爵,蔭封子孫。”

嘈雜中一個聲音傳來,所有的叛軍看向武則天都已經紅了眼睛了。

幾個跑經先一步的殺到了武則天的身邊。

不過這幾個人都不需要武則天出手,老曹上前拳腳相加,已經把那幾個叛軍屠殺。

“賊后,還不束手就擒!今日便是你的授首之日!”

武則天看向那叫喝之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線:“張建恩。”

“妖后,正是爺爺我!”

“張建恩,你真以為贏定了嗎?”

“哈哈……武則天,難不成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翻盤不成?”張建恩狂笑著:“就憑你的這些快要死絕的近衛軍嗎?”

“雞鳴狗盜之徒,朕要殺你何須假他人之手,朕自己便能取你狗命。”

“武則天,爺爺今日便站在這里,且瞧你如何取爺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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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藏經閣 第兩千七百二十九章 真龍天子

武則天輕喝一聲,身上的龍袍鼓起,身體就如大鵬一般飛奔至前,沿途的叛軍在瞬間就被武則天洞穿,留下一片血跡。

張建恩大驚失色,連連退后,武則天正要取他性命,張建恩逃的實在太快,瞬間便有數十叛軍攔住武則天。

武則天身上紫氣一蕩,十幾個叛軍瞬間被推翻在地上,可是立刻又有更多的叛軍上前擋住武則天的去路。

如此這般,武則天也無法繼續追殺張建恩。

只能不甘心的退后,張建恩已經嚇得面無血色。

“妖后修煉了妖術,快快用弓箭,誰殺了她,重重有賞!”

所有的近衛軍看到武則天這般神勇,都已經看的目瞪口呆了。

誰能想的到,一個將近七十歲的老婦人,居然擁有著如此能耐。

在千軍萬馬之中,把敵將逼得狼狽逃竄。

“保護陛下!”殿前將軍大叫一聲,剩下的近衛軍擋在了武則天的前面,面對著雨點一般的箭雨,近衛軍立刻舉起盾牌。

可是依然有流矢擊中近衛軍的腿腳,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地上。

看著自己的近衛軍接連損失,武則天大喝一聲:“退后,由朕來。”

“陛下,您可是萬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

“閉嘴,在今夜朕與你們一樣。”武則天運起游龍步,瞬息間來到陣前,面對著無窮的箭雨。

武則天雙手一張,紫氣在武則天的雙掌凝起,武則天雙臂一轉,大量的箭矢被氣流帶動,紛紛墜落。

武則天的雙掌之間更是聚集了數以百計的箭矢,武則天再重重一喝,雙掌向前推出去,箭矢瞬間爆射出去,前方的叛軍立刻便有百余人慘叫倒地。

“陛下神功無敵!”

殿前將軍立刻就助陣起來,同時也給自己這方鼓勁。

不少的近衛軍看到武則天的武功居然如此強橫,甚至可以說是神奇玄妙,更是信心大漲。

反觀叛軍一方,居然不敢上前來,被武則天的霸道武功驚住了。

“朕乃真龍天子,爾等膽敢圖謀不軌,還不速速束手就擒,莫要等到兵敗了,到時候爾等滿門誅滅。”

“我等已經是滔天大罪,如今進也是死,不進也是死,何不如與某拼殺一番,拼出一個前程似錦!”張建恩躲在人群后面大叫道。

“哼!除了罪將之外,旁人若是此刻悔悟,朕可赦你們無罪,若是你們冥頑不靈,那么罪加一等。”武則天站在戰場的中央,愣是無人敢上前一步。

不管張建恩如何的催促,也是無濟于事。

突然,月色似是被什么籠罩,只聽的一聲龍吟聲。

一個巨物從天而降,落到了武則天的身邊。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嚇得面無血色。

十幾丈的黑龍,全身都散發著無上威嚴,駐立在武則天的身邊,巨大的頭顱低伏在武則天的腳下,可是看向叛軍的目光里,卻帶著幾分兇光。

所有人都被這條黑龍看的毛骨悚然,那幾個叛將更是心驚膽戰。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個紅色的巨鳥落到武則天的身邊,身形不如黑龍大,可是同樣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身上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吾皇萬歲!吾皇萬歲!!”近衛軍看到這兩只巨獸落到武則天的身邊,更是士氣大振。

每一個人都發自內心的吶喊,激動的難以自已。

反觀叛軍一方,士氣已經跌入谷底,恐懼的看著武則天,還有武則天左右兩側的巨獸。

龍是華夏的圖騰,任何一個人都沒見過,可是任何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龍的影子。

當黑龍降臨的剎那間,他們的內心是崩潰的。

而烈焰大棚也被他們誤認為是鳳凰,烈焰中****而生。

龍鳳齊現,并且都是臣服在武則天的腳下。

難道武則天真的是真龍天子?

受上天庇佑,他們犯下謀反之罪,上天便派遣這龍鳳前來助陣?

武則天上前一步,背后紫氣升騰,居然呈現出一條紫龍盤踞。

“吾皇萬歲……小人受降,小人受降。”

一個叛軍驚恐的跪在地上,五體投地,頭顱不斷的磕著地面。

而這個叛軍的失控,就像是導火索一般,瞬間讓所有的叛軍心理防線都崩潰了。

這時候他們哪里還敢想所謂的榮華富貴,這時候他們只想著彌補自己的罪孽。

自己居然冒犯了上天承認的真龍天子,這簡直罪無可恕。

張建恩站在遍地跪伏地上的人群中央,心中又驚又怒。

不斷的催促,不斷的叫喊著,對著曾經的屬下又踢又罵:“起來,都給我起來,她是妖后,這是她施的妖術,那不是龍鳳,都給我起來,誰能殺了她,誰就賞賜千金,快去殺了他!”

可是,這時候已經沒有人聽從他的命令,所有人都已經被武則天震攝住了。

她可是真龍天子啊!誰忤逆她,就等于是忤逆上蒼。

這個時代的人可是最信奉神鬼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只有真正的面對這真龍之怒的時候,他們才會明白到那種無窮大的壓迫感。

面對著武則天,他們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張建恩的身體開始僵硬,艱難的轉過頭看向武則天。

“張建恩!你是想要牽連全家嗎?”武則天冷哼一聲。

張建恩瞬間崩潰了,跪到了地上,心中充滿了苦澀。

“臣該死。”

“將他拿下!送進天牢之中,待到審問清楚后再行論罪,其余人等,皆受軍令所限,并非真心要反朕,朕亦不愿多做殺孽,爾等放下兵器即可。”

“陛下,末將有軍情稟報。”

這時候,一個降將上前一步,提高音量說道。

這時候武則天大局已定,他哪怕保住性命,也難保武則天不會秋后算賬。

所以他只能趁機立一個功勞,這樣武則天多少也會看在功勞的份上,網開一面。

“說。”

“叛將陳大力、叛臣羅賓此刻正從東門攻入皇宮,罪將希望能夠將功補過,帶兵前去阻止,罪將這次犯下彌天大錯,不求有功,只求能夠戰死沙場,以嘗一身罪孽。”

“準,可有人愿意與他一同前往,前去阻攔那些亂臣賊子?”

一時間不少的降兵降將,個個都是爭先恐后的表態。

這可是最后的機會,若是不抓住,那就再沒機會了,不說他們能否保住性命,單是他們的官爵將位肯定是沒有了。

“好,爾等忠心可嘉,過去的過錯也非爾等所愿,此番前去阻止那些亂臣賊子,當要小心為上,若是不敵即可求援。”

武則天嘴上是說的光明正大,其實哪里來的援軍,近衛軍還要保護她,而武則天的兵力距離洛陽城還有不少距離,甚至都不知道洛陽城的消息送出去了沒有。

一時間,這些歸降叛軍,在原本的將領帶領下,又浩浩蕩蕩的離去。

“陛下,這些人剛剛歸降,此刻放他們離去,怕是有所不妥吧?”老曹低聲的提醒道。

“不用擔心,若是這些人真的歸降了,朕赦免他們又有何妨,可是如果他們兩面三刀,接連背棄朕的信任,那朕便讓他們后悔來到此世。”

其實老曹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那些將領也許還心存幾分異心,可是那些士兵卻已經徹底的投靠了武則天。

他們只希望能夠借此機會贖罪,哪怕這時候那些將領還想要反叛,估計不需要武則天動手,這些大頭兵就會把他們戳成馬蜂窩。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以前這些士兵的信仰并不明確,可是武則天作為真龍天子,所展現出來的神跡,已經讓他們徹底的信服了。

信仰這種東西,一旦確立起來,那么他們將會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就好比同一個時代的西方,那些西方國家的十字軍東征,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信仰!不過他們遇到了對信仰更加瘋狂的伊斯.蘭,面對著悍不畏死的狂信徒的時候,十字軍東征必然要以悲劇收場。

陳大力和羅斌非常的郁悶,因為他們近乎于暢通無阻的殺入皇宮內,原本以為勝局已定。

卻不料來了一群人阻止他們,并且他們還認出來了。

這些人應該是與他們一樣的身份才對,怎么轉眼之間,就兵刃相對了?

而且這些人根本就不與他們解釋,見了面就是殺。

最初的時候,他們還沒怎么放在心上,畢竟這些士兵的數量并不比他們多多少。

可是很快的,他們就發現了,這些士兵簡直就是瘋子,每一個都是悍不畏死。

陳大力與羅斌的兵力很快就出現了大范圍的損失,甚至是怯戰的行為出現。

對方的那些士兵卻不依不饒的追殺著他們,哪怕是身陷敵陣中,他們也至少會拖著一個敵人一起死。

“該死的……這些人是張建恩的人!他們是怎么搞的?”

“完全是不可理喻的一群瘋子!”

“難道張建恩被策反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武則天埋在我們中間的一枚棋子?”

“不對,這些兵和將都是張建恩的手下,可是卻不見張建恩,很可能張建恩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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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七百三十章援軍

在那些降軍前去阻止叛軍的時候,從遠處突然躥出十幾個身影。

這十幾個身影每個的個頭都奇大無比,根本就不似人類,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類。

這十幾個身影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沖著武則天的方向過來的。

武則天目光一凝,近衛軍也發現了這些身影,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有刺客!”近衛軍的人數還有不少,立刻就圍向那十幾個身影。

不過等這些身影接近的時候,近衛軍這才發現,這些刺客根本就是怪物,每個的個頭都有數丈,孔武有力,而且丑陋無比。

這些怪物一揮手,便有十幾個近衛軍被砸飛出去。

老曹的臉色劇變:“陛下,這是韋后蓄養的怪物!”

“原來是他們!看來韋后也忍不住出手了。”武則天目光輕描淡寫的掃了眼那十幾個怪物。

其中一個怪物的身形特別魁梧,正是當初的陳家寨村長。

當然了,陳家寨的村長也只是他的掩護身份而已,他真正的身份其實就是韋后手下的死士。

不止是他,陳家寨里所有人都是韋后的死士,除了鬼奴之外。

這些怪物刀槍不入,其中又以陳家寨怪物最為暴虐,而且看向武則天的目光里,充滿了怨毒。

畢竟武則天派兵將他滿門族人盡數的剿滅,身邊的這些則是韋皇后在其他地方蓄養的怪物,與他的身份一樣。

陳家寨村長面對近衛軍的刀劍視而不見,蠻橫的沖撞出一條血路,直接殺到武則天的面前。

烈焰大棚一口火噴在陳家寨村長的身上,陳家寨村長卻怡然不懼。

突然,武則天暴起,飛身隔空劈出一掌,一招紫氣東來轟出,真氣混聚出一條紫龍,陳家寨村長立刻感覺到威脅,雙臂一擋,腳步連連退后。

“何方賊人,報上名來。”武則天輕喝道。

“老子要你命!”陳家寨村長怒喝一聲,抓起地上的一塊白云石磚,朝著武則天擲去。

“有本事你便來!”武則天冷哼道。

突然,遠處再次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只見遠處又出現了大量的怪物,只不過這些怪物的身形并不如眼前這十幾個這么龐大,不過依然大于正常人。

武則天倒吸一口涼氣,近衛軍面對這些怪物,根本就無力抵抗,轉瞬間就被殺的片甲不留。

“陛下,我們是不是稍稍避讓一下?”老曹遲疑的問道。

就在這時候,一團黑云毫無征兆的從天空中落下,擋在了武則天的面前。

武則天先是一驚,卻發現黑云中有一人,正背對著她。

老曹看到這個身影,心中暗叫一聲:“是他?”

“老曹,你識得他?”

“他叫鬼奴,曾經受白先生的幫助,后來一直跟著狄大人當差。”老曹說道。

“閣下,可是白先生派你來的?”武則天欣喜的問道。

鬼奴微微側過頭,武則天看到鬼奴的臉上有恐怖的膿瘡,看起來就如惡鬼一般,比之那些怪物好不了多少。

老曹眼中露出一絲詫異:“怪了,先前白先生已經將他的面孔治好了,怎么現在又變成這副鬼樣子?”

鬼奴側眼看了眼武則天:“白先生無法分身,讓小的來此。”

“白先生在做什么?”

“白先生現在在城外,城外有二十萬叛軍,白先生將那二十萬叛軍擋住了。”

武則天心中一動,韋皇后的手上的確有二十萬兵力。

還好,若是沒有師尊,怕是自己這次也要落荒而逃了。

“可是眼前這些怪物,你一人可能擋住?”

“陛下放心,來增援陛下的不止小人一人,公孫姑娘也來了,不過她是從外面殺進來的,小人則擅于御空飛行,所以先來一步。”

鬼奴回過頭看向陳家寨村長,眼中充滿了仇恨。

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陳家寨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親人,他的父母兄弟,也都不是他的親人,他的親人族人早就已經被陳家寨的人都殺光了。

而他的身上,所凝結的兇靈惡鬼,才是他真正的親人。

正是因為有這些親人在,所以他才能活的到現在。

也許在外人的眼里,他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可是他現在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次他可不是來護駕的,而是來報仇雪恨的。

“鬼奴,就憑你也想擋住我嗎?”陳家寨村長看著鬼奴,眼中露出一絲不屑。

“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那你就給我粉身碎骨吧!”陳家寨村長大吼一聲,再次發動了,身軀就似一輛加速行駛的列車,沖向鬼奴。

武則天沒有動手,她看鬼奴既然是白晨派來的,那必然有一技之長。

她正想看看,鬼奴有什么能耐。

鬼奴面對著陳家寨村長撲殺過來,身形一縱,同樣撲向對方。

雙方的體形差距巨大,武則天眉頭微微擰起,她覺得鬼奴此舉頗為不智,以她的眼界來看,這種怪物最好的方法就是迂回戰斗。

可是鬼奴卻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在武則天看來,鬼奴這樣必然吃虧,她正打算出手幫助鬼奴。

卻見鬼奴的身形突然一轉,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樣,撲在陳家寨村長的身上,然后張開嘴巴,用力的咬下陳家寨村長的一塊肉。

那場面看的在場不少人都愣神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剛落到地上的鬼奴。

只見他居然咀嚼起那塊肉,陳家寨村長同樣是滿臉的愕然。

“小雜.種!”鬼奴咬下他一塊肉,并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可是卻讓他感覺到羞辱。

他感覺鬼奴是在羞辱他,武則天驚疑不定的看著鬼奴。

“陛下,您看那怪物的身上。”

只見陳家寨村長的身上,似是潛伏著許多有些不真切的身影,就像是鬼影一樣。

陳家寨村長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他伸手想要掃掉那些鬼影,可是觸碰到的中是空氣,什么都沒觸摸到。

只見那些鬼影居然開始撕咬陳家寨村長的身體,就如鬼奴一樣。

“啊……”陳家寨村長立刻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不管他如何的掙扎,那些鬼影就是無法被驅除,他只能在地上打滾,試圖以這種方式躲避鬼影的撕咬。

可是卻毫無效果,畢竟這些鬼影根本就沒有實體。

“鬼奴,這是什么法術?”

“這不是法術,是我的親人,他們與我一樣,是來報仇的。”

“報仇?”武則天不解,難道他與這些怪物有夙怨?

“陛下,事情是這樣的……”老曹知道前因后果,所以就給武則天解釋起來。

“原來如此,這些怪物該死。”武則天點點頭。

沒過多久,陳家寨村長就已經被撕咬的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鬼奴卻沒理會陳家寨村長,而是殺入了怪物群之中,面對每一個怪物,他都是以同樣的方式攻擊。

那些鬼影如影隨形的跟隨在鬼奴的身邊,鬼奴攻擊誰,他們也攻擊誰。

而且這些鬼影沒有實體,所以怪物根本就攻擊不到他們。

對付大型的怪物,他們就一擁而上,如果只是普通的怪物,則是一兩個鬼影,就足以咬死。

正在此時,怪物的后方出現了一陣混亂,只見后方紅光乍起,然后就伴隨著更加慘烈的哀嚎聲。

只見一個粉衣仙子,手持雙劍,從大后方殺了過來。

那粉衣仙子劍招就如舞蹈一般,美如曇花,劍招稍縱即逝,卻充滿了殺機。

“公孫姑娘來了。”武則天眼前一亮。

“公孫姑娘的劍法日益精進了。”老曹感慨的說道。

“看這丫頭如此隨性廝殺,朕也是手癢難耐。”武則天踏前一步:“那鬼奴朕是比不了的,可是這丫頭,朕卻是要比上一比。”

武則天雙臂一展,如大鵬展翅一般,撲殺進怪物群之中。

黑龍與烈焰大棚也跟著武則天的身后殺了進去,怪物群本就混亂,三者加入戰場,就變得更加的混亂了。

“眾將士聽命,擋住外圍,不可輕易參戰,只要攔住這些怪物即可,這些怪物只要交給陛下以及極為高人即可,爾等只要擋住怪物,讓他們逃生無門。”老曹接替武則天下令。

老曹也知道這些怪物兇悍,普通人根本就難以匹敵,讓近衛軍上去,那就是讓他們自殺。

“公孫丫頭,我們比一比,看誰殺的多如何?”武則天已經殺到了公孫大娘的身邊。

公孫大娘抽空看了眼武則天身后的烈焰大棚和黑龍,撇了撇嘴:“陛下,這不公平,你有兩只寵物,我卻是只身一人。”

“你若是不服氣,可以請師尊也送你一只啊。”

“便是我一人,也不會輸給陛下的。”

公孫大娘的劍法偏向靈巧,雙劍又鋒芒難擋,只要被她斬到的怪物,即便沒有一擊斃命,也要缺胳膊斷腿。

武則天的武功則是偏向于鋼猛霸道,這與她的性格以及身份有關。

鬼奴則是最為恐怖,他所操控的鬼影就似蝗蟲一樣,只要被他觸及的怪物,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撕咬的腸穿肚爛。

開始的時候武則天還感覺怪物的數量眾多,可是多了鬼奴以及公孫大娘的幫助,卻發現這些怪物太少了,根本就不夠她殺的。

而且她現在和公孫大娘正在賭斗,雙方你爭我奪,甚至還時有發生‘搶怪’的惡劣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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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七百三十一章半個時辰

皇宮內打的不亦樂乎,城外也不比皇宮內平靜。

三十萬大軍,這已經是韋皇后的血本了。

不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韋皇后也不可能繼續的藏著掖著。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個道理任何人都明白,這個機會值得她孤注一擲。

只要能夠成功,那么她就能夠坐擁天下。

領軍的是黃善仙,他也是一員大將。

當然了,黃善仙支持韋皇后,絕對不是所謂的忠心,而是為了權力。

黃善仙的功績不算出眾,如果論資排輩的話又稍顯不足,所以他這輩子要想成為大將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如果他所支持的韋皇后稱帝,那么他就有從龍之功。

三十萬大軍在黃善仙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沖到了洛陽城前。

可是,與他預想的一樣城門大開,可是城門口還站著一個身影。

“停!”黃善仙一馬當先的止住戰馬,后方的軍隊令行禁止,立刻止住了陣線。

黃善仙看著城門口站著的那人:“你是何人?為何在此阻擋我等去路。”

白晨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將軍:“我是個大夫。”

“大夫?大夫站在這里作何?我看你形跡可疑,恐怕不只是大夫那么簡單吧?”黃善仙盯著白晨,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站在這里,是為了救你和你身后的那些將士的性命。”

“哈哈……你是武則天派來的?你想勸某退兵?”

“我不是她派來的,不過我的確是想請將軍退兵。”

“憑什么?只要再前進一步,某就能飛黃騰達,功冠天下。”黃善仙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將軍卻再難前進一步。”白晨目光平靜的看著黃善仙。

黃善仙皺了皺眉頭,眼前這人看似尋常,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喜歡被這個人盯著。

哪怕只是一眼,黃善仙都覺得毛骨悚然。

“若是武則天真有能耐阻某去路,就不會派你來此勸某了。”

“武則天的確沒能力阻止你的腳步,可是我有。”

黃善仙對白晨更加費解,因為白晨直呼武則天的名諱,這絕對不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稱呼,特別還是武則天。

他能夠直接稱呼,是因為他是個叛將,可是眼前這人看似武則天的黨羽,卻直呼武則天的名字,這讓他的心里開始犯嘀咕。

“你?就你一人?”

“就我一人。”白晨點點頭。

“笑話,難不成你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能耐?”黃善仙不以為然的看著白晨,眼中充滿了不屑。

“你可以試試……”白晨的語氣突然頓了頓:“算了,我也不欺負你們,你們只要能讓我挪動一步,這城門隨你出入。”

“哈哈……你說就你一人,還一步不動,即可阻攔我們?”

“準確的說一只手即可。”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好,看某取你狗命!”黃善仙提起長刀策馬沖向白晨。

沖到白晨的面前,黃善仙手中長刀朝著白晨頭頂劈下。

白晨抬起頭,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眼黃善仙,雙指一夾,長刀叮的一聲清脆響聲,長刀應聲被捏斷,白晨雙指一甩,斷刃劃過黃善仙的臉頰,斬落幾縷發絲。

黃善仙嚇得面無血色,正欲逃走,突然戰馬似是受到驚嚇,聿縷縷的一聲高鳴,整個馬身立起來,黃善仙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摔到地上。

抬起頭看著白晨,卻見白晨沒有趁勢追擊,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黃善仙。

“你們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內,我不殺一人,你們盡可使出你們認為可行的一切辦法,從我的面前闖過去,如果半個時辰過去,你們還冥頑不靈,那么我就大開殺戒。”

白晨拿出一個沙漏,隨手丟在地上。

黃善仙連滾帶爬的逃回陣前,臉色頗為尷尬,狼狽的回頭看了眼白晨。

“給我殺了他!”黃善仙惱怒,他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場子,一聲令下,便有十幾個刀斧手沖上前。

白晨連消帶打,十幾個刀斧手已經被白晨打趴下,所有的大刀全部被白晨收繳,白晨隨手一丟,十幾把大刀全都落到黃善仙的面前。

黃善仙打了個冷顫,駭然看著白晨,眼前這人不會是個百人敵吧?

“上!給我上,某今日便不信,我們這么多人還拿不下他一個。”

這次不再是刀斧手上前,而是十幾個騎兵上前。

洛陽城城門口還不小,正好夠十幾個騎兵同側奔襲。

這十幾個騎兵同時沖鋒陷陣,雖說不如萬人同側奔襲,可是對手只是一人,想來已經足夠了。

至少大部分是如此認為的,黃善仙也是這么認為,所以他很期待接下來的場面。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這十幾個騎兵沒有讓白晨挪動分毫,甚至還未觸及白晨,十幾個騎兵的戰馬同時失控高高立起,直接就把那十幾個騎兵摔在地上,十幾匹戰馬丟下它們的主人,從白晨的身邊逃開,逃入洛陽城內。

“廢物!都是廢物!某養你們是來作戰的,不是讓你們在這里丟人現眼的!給我殺上去,所有人都上,不要磨蹭!”

黃善仙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分的爭強好勝,想要壓服白晨。

可是接連幾次的失利,已經讓他失去了耐性,直接命令大軍前行。

大軍壓境,若是對其他人也許是滅頂之災,可是對白晨來說,卻毫無意義。

面對洶涌奔來的大軍,白晨直接搶過了最靠近的兩個士兵的長槍,橫在城門口。

數以百計的士兵壓向白晨,白晨就憑著兩支并握的長槍,格擋在大軍前面。

外面的人不斷的向內擠壓,而里面的人面對著白晨,卻始終無法讓白晨退后一步。

甚至白晨只是用一只手,腳步動都沒動。

“退!”白晨輕喝一聲,右臂稍稍增加了一分力量,剎那間,數百的士兵就如多米若骨牌一樣,從里到外紛紛向后跌倒。

黃善仙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此人武功強也就罷了,偏偏這力量也強的不似常人。

黃善仙并非沒見過大力士,甚至在他的軍中就有幾個大力士。

可是這些大力士也是有極限的,一個人敵三人的力量算是百里挑一,一個人敵五個人的力量算是千里挑一,而一人敵七個人就算是萬中無一了。

一個人敵十人百年都不一定出現一個,更別說這一個人敵百人了。

這根本就不是凡人,神仙也不為過。

更主要的是,白晨只是用了一只手,百人都沒敵的過他的力量,這已經讓黃善仙感覺到一絲不妙。

“退退退!”黃善仙大叫道:“給我上弓箭手!給我射!給我射死他。”

弓箭手立刻站到陣前,所有的箭頭全都指向白晨。

黃善仙高舉著手,重重的揮落,弓箭手瞬間放開弓弦,箭如雨墜的落在白晨的頭頂上。

白晨依舊不躲不避,甚至連抵擋都沒抵擋。

任憑箭矢射中他,普通的刀劍箭矢,根本就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不多時,白晨的面前已經堆滿了箭矢。

數千支箭矢,居然沒對白晨構成絲毫的傷害。

黃善仙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白晨撿起地上的沙漏看了一眼。

“已經過去三刻鐘了,你們還有三刻鐘的時間,三刻鐘后,若是你們冥頑不靈,那我就讓你們后悔來洛陽城。”

黃善仙的臉色陰沉:“閣下到底何人?為何非要與某做對?”

“與你做對?你太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白晨淡然說道:“若非我不想濫殺無辜,這些士兵都是大唐的子民,若是只有你一人,我早就殺了你了。”

“哼!某與你客氣一句,你真當某怕你不成?”

“我不需要你害怕我,我只要你知道,要殺你,什么時候都可以,不管你身在何處,殺你只是一念之間。”

“笑話,你以為你是神仙嗎?”

“半個時辰后,你等自可有分曉。”白晨淡然說道。

黃善仙盯著白晨,看了眼身邊的副官:“你可有主意?”

“將軍,不如就等他半個時辰,那城門口地勢狹小,我們人多卻不能發揮優勢,可是若是他自己出來,到時候我們的軍陣就能發揮效果了,管他什么牛鬼蛇神,管叫他來得去不得。”

“等半個時辰嗎?”黃善仙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將軍,就等他半個時辰又如何,難道您真的以為他能與三十萬大軍匹敵?若是武則天真有這樣的能人,就不會有如今的窘境了,我們也沒有機會趁虛而入。”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等他一等,反正也不足三刻鐘的時間了。”

黃善仙雖然嘴上這么說,卻再沒有半點輕視,就憑這人先前的表現,等下他若是殺出來,也是一場惡戰。

“全軍準備作戰,白虎陣準備!”

黃善仙的這些士兵也是驍勇善戰,立刻就擺好了白虎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黃善仙咽了口口水,秋夜的冷風帶來了一絲寒意。

城墻上的火把在風中嚯嚯的作響,白晨看了眼手中的沙漏。

“半個時辰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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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兩千七百三十二章冒牌貨

白晨從城門口走了出來,輕描淡寫的看了眼浩浩蕩蕩的大軍。

眼前的叛軍下意識的退后幾步,不管他們的數量多少,畢竟他們可是見識過白晨先前的可怕。

他們已經做好了血戰的準備,可是他們也很清楚,最先上前的人必死無疑。

“若是你們要投降,可以伏在地上,丟掉手上的兵器。”

“笑話!某手下有三十萬大軍,你區區一人,真當某傻了不成?”

白晨看向黃善仙:“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從你開始吧。”

“給我上……”黃善仙一聲令下,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紅光撲面而來。

黃善仙下意識的舉起手臂抵擋,可是意識卻在下一瞬徹底的泯滅。

紅光貫穿了三十萬大軍,數以百計的叛軍在瞬間泯滅,而紅光依然在向前穿透著,以勢不可擋的方式貫穿了大地,一直沖擊到了百里之外的一座大山,那座大山在瞬間粉碎。

轟隆隆的巨響,比起最響亮的雷鳴都要大一百倍,大地都在顫抖。

地面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這條疤痕縱貫百里,寬十幾丈。

疤痕的地帶已經被炙熱的高溫融化,而被紅光波及到的士兵別說殘骸了,連渣都沒有剩下。

夜色的遠方被紅云所覆蓋,火光照亮了整個洛陽城。

整個洛陽城都在這場沖擊中搖搖欲墜,焚天的烈焰將整個夜幕都照亮。

而城外的戰場在瞬間寂靜了下來,三十萬大軍居然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出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白晨。

沒有人敢相信,他們眼前所生的這一幕,沒有人愿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甚至有人懷疑,這是一場夢。

不過大地疤痕所散著的灼熱溫度,讓他們瞬間驚醒過來。

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真實的生在他們眼前。

黃善仙還有數百的士兵,都在這一擊中化為灰燼。

連一點生還的可能都沒有,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一擊徹底的將三十萬叛軍拉入了地獄的深淵,也徹底的讓他們認清了眼前的這個人真正的恐怖。

最前方的一個士兵手上握著的兵器毫無知覺的掉到地上,哐當一聲,白晨的目光轉向那個士兵。

那士兵瞬間嚇得面無血色,直接撲到地上,五體投地的伏在地上瑟瑟抖。

這種情形就像是傳染病一般,不斷的傳染著三十萬叛軍。

叛軍一個接著一個的撲倒,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時候他們已經毫不懷疑,白晨會殺死他們,會將他們以最殘忍的方式殺死。

在這個時代,還有什么比尸骨無存更悲慘的嗎?

這時候的人覺得,人死后必須入土為安,如果不能入土,那就是不得善終。

哪怕是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他們也希望能夠求這樣一個好結果。

可是白晨卻以最可怖的方式,摧殘了他們的意志,摧毀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這也是白晨所能想到的,最行之有效,也是最簡單方便的方法。

如果讓他通過廝殺來阻止三十萬叛軍入城,那么白晨所要殺的人數將要遠遠大于這個基數。

哪怕白晨殺了一千人,他們還會覺得,還有二十九萬九千人,他們會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白晨很快就會疲憊,他們總會期待白晨下一秒就會累的動彈不了,任由他們宰割。

他們只會畏懼,比他們更強大,也更恐怖的存在。

摧毀他們的意志,總比摧毀他們的存在要好。

雖然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會或在恐懼之中。

整個城外戰場,已經再無一人敢站著。

兵器散落的遍地都是,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他們都在等待著白晨的審判,這時候的白晨,比起皇帝更具有威懾力。

因為白晨這時候決定著他們的命運,也決定著他們的未來。

“你們就跪在這里,一直到武則天寬恕你們的罪過為止。”

白晨的聲音不算大,卻足以傳遍所有人的耳中。

月色已經被烏云覆蓋,雷聲轟鳴,電蛇涌動。

頃刻間,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可是卻沒有人敢動,冰冷的雨水并不能熄滅他們內心的恐懼,他們甚至覺得,這是白晨對他們的懲罰。

所有人都保持著同樣的動作,恐懼早已將他們淹沒。

而這份恐懼,只有通過武則天才能消弭。

因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使者,上天的憤怒,只有她能夠消除,因為她是皇帝。

“生了什么事?”姚崇和韋皇后都看到了遠處漫天的紅光。

他們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妙,可是又不知道到底生了何事。

“是打雷嗎?”

“不對……打雷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聲勢?”韋皇后搖了搖頭:“哀家感覺有點不對勁。”

姚崇看了眼韋皇后,帶著幾分沉重的語氣:“皇后娘娘,我的人攻入皇宮那么久,一直沒有音訊,恐怕事有變故,你的兵馬最好盡快進城。”

韋皇后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姚崇,這個老家伙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會老老實實的聽他的指揮吧?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說出口,韋皇后還打算著依靠姚崇的影響力,等到自己控制了皇宮后,需要姚崇來穩定局勢。

“不用你說,哀家早就已經調遣兵力,按說這時候早就已經進入洛陽城了才對,怎么到現在也沒有人來稟報?”

“姚相可派人去打聽消息了?”韋皇后又問道。

“派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報。”

正在此時,姚水從外走了進來,目光有些異樣。

“姚水,可打聽到消息了?”

老管家姚水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姚崇:“老爺,其實我不是姚水,我是他的胞弟,他本名張琳,深受老爺的器重,所以才得賜姓,小人名為張起。”

“你……你這是何意?”姚崇心頭咯噔一下,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老管家。

“小人是從十二年前,奉了陛下的命令,將胞兄替換掉,冒名頂替,跟在老爺身邊的。”姚水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看向姚崇的目光里沒有太多的悲喜。

“你……你……”姚崇又驚又怒,一個冒牌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這么多年來,居然一直都沒有覺。

而且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秘密,都是由這個冒牌貨經手的,可以說沒有人比這個冒牌貨更了解自己的。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所有的舉動,都落在武則天的眼中。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其實都在武則天的眼皮底下暴露無遺。

“那你現在又為什么要說出來?”姚崇臉色鐵青的看著冒牌貨姚水:“你不怕我殺了你?”

“老爺,出來,是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你這是何意?”姚崇驚疑不定的看著冒牌貨姚水,也就是張起

“因為老爺您已經輸了,不只是老爺輸了,皇后娘娘,您也輸了。”

“胡說!哀家手中有三十萬大軍,哪里那么容易輸了?休得在哀家面前胡言亂語,擾亂視聽。”韋皇后不相信,也不接受:“來人!來人……給我將這個奸賊拿下!”

這時候從外沖進來十幾個姚府的家丁,因為韋皇后來的隱蔽,不適合帶人,所以只能驅使姚府的人。

“給哀家將這賊子拿下。”

可是,卻沒有人聽韋皇后的命令,韋皇后更是大怒:“哀家的話是不是在這里就不管用了?姚相,你倒是說句話。”

姚崇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了,咬牙切齒的看著張起:“張起,這些人都是你招募的,想必他們都是你的人吧?”

“是的,老爺,他們都是陛下派來的人。”張起不但沒有否認,反而爽快的承認了。

姚崇老邁的身軀差點就跌倒到地上,身軀搖搖欲墜:“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怎敢如此做?”

“老爺,事已至此,何必再如此惺惺作態?老爺就連某逆的滔天大罪都敢犯下,我等這點罪過,與老爺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張起理所當然的說道。

姚崇從未想到,不止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就連自己身邊,都已經布滿了武則天的人。

特別是自己信任的姚水,居然是一個冒牌貨,若非張起承認,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虧得自己還以為做事隱秘,沒有人知道。

一時間,姚崇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步履闌珊,跌跌撞撞的坐到椅子上。

“張起,你與我說句真話,武則天當真贏了?”姚崇明知道答案,卻依然奢望一個他所祈求的奇跡生。

可是再一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武則天的眼里,她又如何會任由自己的計劃順利而不做任何防備?

恐怕武則天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自己上鉤。

再回想過去,武則天多番的刺激自己,甚至最后不惜與自己以及一眾文臣攤牌鬧翻,恐怕就是要逼得自己兵行險招,走這最后一招。

她早就已經蓄勢待,可笑自己居然還茫然不知,閉著眼睛跳入這個陷阱之中。

想到這里,姚崇便越的苦澀,張起的臉上并無太多的嘲弄。

“老爺,你輸了,不過你輸的原因,并非小人的原因,皇后娘娘的敗北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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