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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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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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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1 22:37:45 |只看該作者
二十 大人不記小人過

  南陽郡的人口畢竟有限,在連續過了幾個招募高峰期之后,前來投軍的人數逐日的減少,從最多時候的一天六百人降到了每天不足百十人。

  雖然劉辯的身份擺在哪里,但畢竟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從洛陽出逃的時候,身邊甚至連一個大臣都沒有。再加上年幼,真正有本事有見識的士子門閥並不看好他,前來投奔的大多都是些底層的百姓,而且影響力也僅僅只是在南陽一帶。

  經過了幾天的招募,共募的勇丁兩千三百人,再加上原先屬于廖化的八百人,屬于甘寧的三百人,劉辯手中現在擁有了一支三千四百人的隊伍。

  與幾名愛將商議了一番,劉辯把軍隊做出了以下劃分:廖化統領一千人,負責訓練近身肉搏的白刃戰;花榮統領一千人組成弩箭兵,負責練習遠程攻擊。

  甘寧率領本部的三百騎士練習輕騎兵的沖鋒陣型,雖然他們個個騎術了得,但以前畢竟是以游擊戰為主,核心思想是跑。而成了正規騎兵之后戰術就完全不同了,以后戰場上的正面沖鋒全靠他們,必須把以前的習慣全部摒棄了,這樣才能成為合格的騎兵。

  甘寧認為三百騎兵太少,在戰場上根本沒有威懾力,至少要擴充到六百人才行。劉辯對此深表贊同,一面派人四處采購馬匹,一面讓甘寧從全軍之中挑選最優秀的三百名精銳,先和有馬的騎兵輪流著練習騎術,等采購到馬匹之后,再按人數進行配備。

  只是,在這戰火連天的年代,馬匹和糧食都是緊缺物資,就算你手里有錢,就算你肯出大價錢,馬匹也不是那麼容易采購到的。

  甘寧的手下四處奔波了五六天,也僅僅只是買回了三十多匹戰馬,距離預定的數目還差了一大截。這讓甘寧和劉辯一籌莫展。

  在撥出了兩千六百人之后,剩下的七百人則由穆桂英親自統率,作為劉辯的禁衛軍使用,負責拱衛主公的安全。

  這日晌午,穆桂英從校場上喜滋滋的回到劉辯的帥帳,笑容滿面的道:“大王,今天來了兩個漢子投軍,我看他們長得結實魁梧,便截了過來補充咱們的禁衛軍,正好可以安排在大王身邊做貼身侍衛的頭領。”

  “孤的貼身侍衛不是你嗎?為何又給孤弄了倆大老爺們?”劉辯撇了撇嘴,表示抗議。

  穆桂英耐心的給出解釋:“妾身的理想是做將軍,甚至是做三軍大都督,馳騁沙場,梟敵酋之首級,不是做貼身侍衛。”

  “那你給孤找兩個美女也行啊,弄倆漢子貼身,這感覺讓人不爽!”劉辯搖頭吐槽,滿腹牢騷。

  穆桂英把眼睛一瞪,正色道:“不許嬉皮笑臉,妾身在跟你商量正事呢!你以為做侍衛是繡花枕頭啊,我上哪里去給你找武藝不凡的美女?你是大王,你是主公,你是三軍的靈魂,這幾千人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輔佐你重振漢室,所以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萬一你出個差錯,這支人馬就樹倒迷糊散了!你懂嗎?”

  看到穆桂英這麼義正詞嚴,劉辯也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當然會發自肺腑的為自家男人考慮。

  劉辯很勇敢的向穆美眉認了錯:“好吧,孤承認錯誤,穆姐姐你看在我小的份上,就不要和我計較了。都說大人不記小人過,你看我還沒你高呢……”

  “……”

  穆桂英不禁無語,這個冤家,這輩子算是要被他氣死了。但生氣之余,怎麼又覺得有些可愛呢?

  看著穆桂英站在帥帳中央翻白眼,劉辯收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好吧,既然穆將軍一片好意,就把你說的這兩位壯士喚進帥帳,讓孤見識一下。”

  “唉……”

  穆桂英無奈的苦笑一聲,轉身而去。

  不大會功夫,就帶了兩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年約三十的漢子進了帥帳。看身高都在八尺以上,的確威猛不凡,只是不知道身手如何。

  “這就是弘農王殿下!”穆桂英向兩個漢子介紹道。

  兩個壯漢同時跪倒在地,稽首頓拜,叩頭不止。

  “草民敖勇、樊猛,拜見弘農王殿下,願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辯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話,而是眼睛微閉,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打算先分析下這兩個壯漢的實力,“給我分析下面前這倆人的各項屬性!”

  “叮咚……系統正在計算中,請稍候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敖勇——武力63,統率28,智力49,政治12。”

  “樊猛——武力67,統率34,智力45,政治13。”

  “唉……”,劉辯嘆息一聲,退出了系統。

  人家曹操的保鏢是典韋和許褚,劉備的保鏢是趙云,孫權的保鏢再不濟也是周泰,都是武力值近百的人,寡人的保鏢怎麼就弄了兩個這種貨色?加起來武力值倒是能夠達到120,但是有這樣算的嗎?

  穆桂英也知道劉辯為什麼嘆息,咳嗽一聲道:“大王……請恕妾身多嘴,咱們最近招募的兵卒大多都是一些農夫,論功夫和力氣比這兩位壯士差的更遠,暫時讓他們二人負責大王的安全,是最好的選擇。總不能讓甘寧或者花榮整天跟在大王身邊,晝夜不離的保護你吧?”

  穆桂英說的情況劉辯也知道,自己招募的兵卒大多都是農夫或者難民,自幼和田地打交道慣了的泥腿子,真正練習過拳腳上過戰場的寥寥無幾。暫且不說功夫,光論身板,就沒有幾個能勝過這二人。

  “好吧,就讓他們二人跟在孤身邊做侍衛吧,每人統率五十人,暫且先給一個隊率擔任。”劉辯揮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敖勇和樊猛再次叩首:“謝大王厚恩,草民跪謝大王隆恩,願為大王安全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穆桂英是禁衛軍的統領,剩下的事情自然由他安排,招手道:“你們兩個跟著我來領兵服和武器,回頭我把你們介紹給兵卒認識。”

  三人離去之后,劉辯一個人呆在帥帳里悶悶不樂。

  在心里悄悄盤算,下次一定要攢夠一百個愉悅點再進行召喚,這樣最低也能召喚到95以上的猛將,向上甚至可以召喚到105的超級牛人,極有可能把李元霸、冉閔、李存孝等超級猛將召喚出來,那樣的話就誰也不用怕了。只是不知道這些家伙的武力值到底有多少?只能等待日后揭曉答案了。

  就在這時,營寨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劉辯不耐煩的皺眉,吩咐帥帳外面的衛士:“給孤到營寨外面看看,何事嘈雜?”

  侍衛飛快的去了一趟寨門,然后回來稟報:“稟奏大王,有個從宛城出來的小官吏要投軍,但他拒不接受安排,堅持要見大王。”

  “小官吏?”

  劉辯頓時來了興趣,既然做過官吏,至少能夠讀書識字吧?對于自己手下的這支軍隊來說也是個有益的補充,滿營大部分都是農夫,讀書識字的人實在少的可憐。

  “好吧,把他喚進帥帳來,讓孤看看是何許人也!”

  侍衛領了吩咐,不大會功夫就帶了一個男子來到帥帳,看樣子二十四五歲左右的樣子,一身儒士打扮,身穿淺灰色長袍,頭裹藏青色幘巾,算得上一表人才。

  “他們說的堅持要來見孤的人就是你嗎?”劉辯盡量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問道。

  現在正是禮賢下士的時候,在這牛人遍地的時代,你如果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面孔,很可能就會和某個牛人擦肩而過。

  “正是小吏求見大王!聽說大王出榜募兵,志在某誅逆賊董卓,草民特棄了官職,前來投靠大王,還望大王能許一官職,讓小人一展抱負,方不負此生之志。”年輕儒士向劉辯行了參拜禮,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劉辯對于儒士的風度很滿意,既不卑躬屈膝,也不阿諛奉承,像個有能耐的人才,笑問:“你且說說你姓什名誰,目前擔任何職?因何舍了官職來投靠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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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1 22:41:22 |只看該作者
二十一 待孤君臨天下,許卿千里桃花

  聽了弘農王的問話,年輕儒士再次躬身回答。

  “小人姓李名嚴,字正方,南陽本地宛縣人。正在南陽糧曹大人手下擔任文書小吏,聽說大王募兵伐董,小人覺得正是建功立業,謀取功名的機會,故此前來投靠。雖然前途艱險,也勝過在郡中碌碌無為千百倍!”

  “嘖嘖……孤這幾天正為沒有人才來投靠而發愁,這不就有一個小牛送上門來了嘛,看來孤的運氣還不算太壞!”劉辯心中大喜,忍不住擊掌歡慶。

  雖然李嚴不是三國頂級人物,但劉備在白帝城托孤之時,能把他和諸葛亮並列為托孤大臣,足見李嚴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要知道,劉備的識人之能,在整個大三國時代,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既然劉備如此器重李嚴,就說明李嚴絕對是個有本事的人。

  而且劉辯的手下現在都是武將,缺少謀士和政治型的文官,而李嚴正好是一個綜合性的人才,他的到來,對于劉辯軍團是個良好的補充。

  在剛剛起事的階段,能有李嚴這樣的人才前來投靠,劉辯已經非常滿足了。至少要比剛才那兩個叫做敖勇、樊猛的莽漢強多了。

  “給我分析下面前這個人才的能力。”

  劉辯端起茶杯,眼睛微閉。借著喝茶做掩飾,用意念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查詢下李嚴是否名副其實,還是劉備眼拙。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姓名李嚴,巔峰能力——武力83,統率84,智力79,政治85.”

  “當前能力——武力76,統率76,智力79,政治80.”

  聽系統分析完畢之后,劉辯心情大爽,忍不住開口誇贊:“太全面了,不錯不錯!”

  仔細推敲下李嚴的各項能力,可以看出的確是個綜合性的人才:79的智力屬于中上等,足夠提供一些基本的策略建議;政治能力優秀,治理地方發展經濟是把好手。而且還有出色的統兵能力,等統率練滿級之后比廖化和花榮還要強一些,更難能可貴的是還有值得一看的武力,上戰場沖鋒殺敵也能做到,完美的詮釋了“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國”這句話。

  聽了劉辯的誇獎,李嚴有些詫異。

  雖然自己練劍習武多年,也能上馬馳射,看過許多兵書,通曉四書五經,但就連郡丞和糧曹大人都看不上自己,這年輕的弘農王是怎麼知道自己很全面的?難道他有相面之術?

  詫異歸詫異,但李嚴也知道謙虛幾句,施禮道:“不敢當大王謬贊!”

  劉辯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想和李嚴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咳嗽一聲,正色道:“你棄職從軍,忠心可鑒;毛遂自薦,勇氣可嘉。孤的手下正好缺少一個管錢糧的主薄,就由你來擔任吧!若是表現的好,日后自有封賞!”

  初來乍到,這年輕的弘農王就把錢糧大事托付給自己,這是何等的信任?

  李嚴頓時銘感五內,跪伏在地謝恩:“多謝大王提攜之恩,嚴必然盡心竭力,輔佐大王。”

  “叮咚……獲得李嚴愉悅點8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64個。”

  李嚴和廖化、甘寧不同,廖、甘二將是誤打誤撞收服的,而李嚴是主動來投靠的,算得上是劉辯招募到的當世第一人,復興大業算是就此開張了吧。再加上又獲得了8個愉悅點,距離下次召喚越來越近,可謂雙喜臨門。

  劉辯心中高興,午飯的時候召集了甘寧、花榮等人和李嚴相見,宣布從今以后由李嚴擔任主薄,管理軍中糧草。

  甘寧和花榮等人聽說李嚴只是個小文吏,心中未免有些輕視,但既然弘農王已經正式宣布,也不好說什麼。

  李嚴下午回宛城家中收拾了行囊,然后辭別家人,即刻回到軍中走馬上任。在他的打理之下,一兩天的功夫就把糧餉安排的井然有序,忙而不亂,不由得讓那些輕視他的人刮目相看。

  穆桂英看了李嚴的辦事效率,忍不住向劉辯豎起了大拇指:“想不到大王年紀輕輕,竟然慧眼識珠,能夠從瓦礫堆里發現此等明珠,這識人的能力實在讓妾身佩服呢!”

  “那是,慧眼如炬就是說的孤,周文王再世也不過如此罷了!”劉辯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了幾句,“孤這麼勵精圖治,難道愛妃就不犒勞一下孤王麼?”

  穆桂英笑嘻嘻的盯著劉辯,攥的十指關節“格格”作響:“要不然,讓妾身給大王表演個摔跤舞,你看如何?”

  “……”

  這次終于輪到劉辯無語了,悻悻的搖搖頭:“我看還是算了吧,愛妃操練了一整天人馬,該早點休息了!此處距離宛城不足十里,孤已經有半月多沒見到母后和唐姬了,我打算進一趟宛城。”

  穆桂英自然知道劉辯拜訪母親只是個幌子,更多的原因想必是要去和唐姬幽會,心中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撇嘴道:“探望母親、妻子乃是人之常情,大王要去盡管去就是了,干我何事?”

  穆桂英說完,把披風一甩,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己的營帳。

  劉辯哈哈大笑:“哈哈……看起來這妞吃醋了,她越這樣反應,越說明在意我,早晚有一天孤要與你大被同眠。”

  雖然穆美眉鬧情緒,但也不能不去探望親娘,跟更重要的是劉辯想唐姬了。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結發妻子,在自己落魄的時候仍然不離不棄,這份感情難能可貴。而且是這個柔情似水的女人讓劉辯懂得了魚水之歡,讓他體會到了男人的雄風,所以劉辯覺得自己更應該呵護唐姬。

  雖然她不像貂蟬那樣名垂青史,雖然她不像江東二喬那樣艷名遠播,雖然她不像蔡昭姬那樣才華橫溢,也不像甄宓那樣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劉辯知道她愛自己就行!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離開了父母,跟著年輕的小丈夫動奔西顛,自己就是她的天,自己就是她的地,自己就是她的一切!在宛城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想必此刻她比任何人都要想念自己吧?

  身為帝王,專情于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的,但劉辯允許自己多情,允許自己博愛,但絕不能寡情!

  無論日后自己如何的君臨天下,彈指間美人醉臥,回眸一笑百媚生,都不能忘卻今日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唐姬。

  “備馬,我要去宛城!”

  想起唐姬的似水柔情,劉辯的眼睛有些紅,鼻子有些酸酸的。

  馬匹備好之后,在敖勇、樊猛兩名壯漢以及十幾名精壯悍卒的簇擁之下,劉辯策馬揚鞭直奔宛城。

  守門的士卒已經認識了年輕的弘農王,自然不敢阻攔,劉辯一行順利的進了宛城,直奔何家的府邸。

  進門之后,劉辯先去見過了母親何太后與外祖母梁夫人,然后直奔后院來探望唐姬。

  花園中的百花已經凋謝,只有寒梅在傲對寒冬。

  一個婉約的妙齡少女,身穿白色冬裝,呆立在廊亭下賞梅,眉目之間寫滿了憂愁和牽掛,雖然臉蛋被凍得發紅,卻猶自未覺。

  劉辯站在遠處看著唐姬孤單落寞的身影,心中隱隱作痛。

  輕輕的走到唐姬身后,把披風摘下輕輕蓋在了她的背上,柔聲道:“愛姬,孤回來了!”

  唐姬驚回頭,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郎君。

  一瞬間千言萬語堵塞在心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要露出最美的笑容給丈夫看,卻最終化為奪眶而出的淚水,如泉水般濕了雙腮……

  嗚咽著投進了丈夫那稍顯稚嫩的懷抱,哽咽著道:“大王,我想你了……”

  劉辯千般愛憐的把心愛的女人抱在懷里,輕撫她的秀發:“孤也想你了……”

  “待孤君臨天下之時,許卿千里桃花,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在寒冬里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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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1 22:41:52 |只看該作者
二十二 驅虎吞狼

  襄陽城,刺史府。

  聽了侄子劉磐的匯報,荊州刺史劉表立即召集手下的心腹幕僚共商對策。

  今年春季,原先的荊州刺史王睿在和孫堅的攻伐中被流矢射死,剛剛掌握了大權的董卓為了拉攏名氣頗大的皇室后裔劉表,以天子的名義加封劉表為荊州刺史,持節總督荊襄九郡軍政。

  劉表在接到任命之后表現出了非凡的政治才能,單槍匹馬入荊襄,成功取得了以蔡瑁為首的蔡氏家族,以蒯良、蒯越為首的蒯氏家族等兩大豪門的支持,以摧枯拉朽之勢奠定了自己在荊州的統治地位。

  為了鞏固政權,劉表娶了蔡瑁的妹妹蔡氏為妻,又將出身江夏豪族的黃祖擢升為江夏太守,提拔文聘為大將,重用外甥張允、侄子劉磐,牢牢的將荊州的軍政大權控制在了手中。在其他諸侯還為了一郡之地而爭的頭破血流之時,劉表已經輕松掌控了一州之地,麾下擁有五萬甲兵,成為了屈指可數的強勢諸侯。

  這個時期的劉表不像暮年那樣喪失了斗志,成為了曹操口中所說的守土之犬,而是長袖善舞,胸有城府。

  在接到了討伐董卓的檄文之后,身為皇室后裔的劉表本應該身先士卒,為重振漢室河山而傾盡全力才對,但出人意料的是地盤最大、兵力最雄厚、又是高祖后裔的劉表竟然未發一兵一卒。

  當然,劉表也不是不怕遭世人唾罵,為了堵住天下蒼生的悠悠之口,劉表想出了一個絕妙計策把袁術當猴耍了,這件事最終導致二人后來結為死仇。

  當時袁術手中只有一塊貧瘠的汝南,缺兵少糧,對于土地肥沃的劉表眼饞不已。就在這時候,劉表拋來了橄欖枝,上書表奏袁術為后將軍、領南陽太守,並撥給袁術兩千老弱病殘、外加兩萬石糧食。袁術不知是計,欣然接受。

  所謂的領南陽太守,不過就是掛了個虛名,說通俗點就是兼職南陽太守,實際的權力還是掌握在劉表侄子劉磐的手中。但就是這個虛名讓袁術成了劉表名義上的手下,南陽郡隸屬于荊州刺史管轄,南陽太守不就是劉表的手下嗎?

  如果關東聯軍獲勝,劉表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誰說我沒有參加伐董賊了,我不是派了南陽太守代替我參加嘛!如果董卓獲勝,劉表就可以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袁術頭上,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你看我對董太師多麼支持,就算十八路諸侯一起反你,我都沒有發一兵一卒。

  這簡直是個立于不敗之地的完美計劃,由此可見劉表絕對不是個無能之輩,而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貍。

  過了一段時間之后,袁術才如夢初醒,惱怒之下向劉表借一萬精兵,五萬石糧草。劉表當然不會答應,兩人頓時變成了相見眼紅的仇家。袁術遂派遣掛靠在自己名下的孫堅跨江擊劉表,導致中了流矢,英年早逝。

  當然,以上都是正常歷史之下的后話,現在隨著劉辯的穿越,蝴蝶已經扇動了翅膀,局勢會怎樣發展,無人能夠知曉。

  “本以為何太后與弘農王來南陽只是暫住,沒料到那年輕的弘農王竟然在宛城附近招兵買馬,所圖非小,諸位以為此事該如何應對?”

  身高八尺,相貌雄偉的劉表手撫漂亮的胡須,用精光四射的雙眸掃視了一下眾智囊,沉聲問道。

  蒯越率先出列,拱手道:“以越之見,不如把何太后母子接到襄陽來,一來可以監視太后母子的一舉一動,二來可以對抗洛陽的董卓。若是他以天子的名義向我們下達不利的詔書,我們可以用太后的名義反駁,立于不敗之地。”

  聽了蒯越的建議,劉表手撫胡須,雙目微閉,陷入了沉思。

  不僅僅只是劉表,在場的所有幕僚都一起陷入了沉思,在心里悄悄衡量蒯越這個辦法的利弊。

  不得不說,蒯越的這條妙計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弱化版,雖然境界與毛玠向曹操提出的“奉天子以討不臣”差了一大截,與沮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也有差距,但戰略格局還是非常高的。能夠想到這一點,足以說明蒯越是個優秀的謀士。

  良久之后,劉表搖頭否決了蒯越的建議:“此計斷不可取!何太后是個貪權的女人,先帝剛剛駕崩,她就與其兄何進排除異己,把持朝政。若是把她們母子接到襄陽,整日在背后指手畫腳,反而徒添煩惱。若是抗命,恐落不臣非議,若是遵旨,作繭自縛也!更何況弘農王正在招兵買馬,其志不小,決不可讓猛虎在臥榻之側酣睡。”

  聽了劉表的分析,蒯越默然不語。

  眾幕僚齊聲稱贊:“使君所言極是,高瞻遠矚,吾等不及也!”

  看到兄弟的意見被否決了,蒯良出列,笑道“良有一妙計,可讓使君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何太后母子趕出荊州,而且不會惹來只言片語。”

  “哦……蒯子柔有何妙計,可解當前困局,說來聽聽。”劉表聽后喜出望外。

  蒯良微微一笑,侃侃道來:“可派出斥候前往洛陽,把弘農王招兵買馬的事情大肆宣揚,並且添油加醋,就說何太后母子誓要集結義士,斬董仲穎之首級。董卓聽后,必然會派遣大將來伐弘農王;西涼軍若至,弘農王必走。如此便可不費一兵一族,把太后母子驅逐出荊州。”

  劉表擊掌大笑:“驅虎吞狼……子柔此計大妙!在董卓派人馬討伐弘農王的時候,我們還可以讓劉磐向弘農王獻上錢糧,贏得忠君之名。此計可行!”

  一番商議之后,劉表拍板做了決定,一切按照蒯良的計劃執行。派遣斥候到洛陽散布謠言的事情交給蔡瑁,而劉磐只需要回去穩住何太后母子,並且好生款待就是了。

  劉磐領了命令,帶了隨從,連夜快馬加鞭的返回了宛城。

  劉辯雖然舍不得唐姬,但也知道自己的霸業剛剛開始,溫柔鄉便是英雄塚,現在距離享受的時候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在和唐姬纏綿繾綣了兩日之后,依依不舍的辭別,出了宛城回到了軍營。

  雖然已經進了冬季,但這一天太陽當空,氣溫出奇的暖和,正是個練兵的好日子。

  劉辯心血來潮,在李嚴的陪同下來到校場上觀看練兵。

  當看到甘寧訓練的騎兵只有三百人的時候,李嚴皺眉道:“區區三百人的隊伍,在戰場上哪里有威力,至少應該擴充到五六百人才能稍具規模嘛!”

  “誰說不是呢!”劉辯也是一臉無奈,“派出去買馬的人四處奔波,到現在總共才買回了五六十匹,而且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

  李嚴一拍大腿:“嗨……大王怎麼不早說?嚴倒是知道我們南陽有個隱秘的馬販子,從他手中買個三五百匹,估計不在話下。”

  “正方此話當真?”劉辯喜出望外的問道。

  李嚴拍著胸脯道:“豈敢胡言亂語,那販馬商的據點距離宛城不過百十里路,咱們現在趕去,傍晚時分便可返回。”

  “事不宜遲,速速動身!”

  劉辯大喜,揮手把甘寧招呼過來,讓他跟著自己去買馬。

  聽說有馬源,急于擴充騎兵的甘寧頓時笑逐顏開,立即招呼了兩百名精銳騎士,跟著劉辯和李嚴攜帶了大批錢財,前往那馬販的據點購買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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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薦人才

  兩個時辰的疾馳,一行近百人在李嚴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小山坡下面。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半山腰里有一座大型馬場,駿馬的嘶鳴聲在山下清晰可聞。但由于小山坡四周大山環繞,山坡上的植被又極為茂盛,若不是有心尋找,很難被人發現。

  甘寧開玩笑道:“我縱橫荊襄有一段時間了,卻不知道此地有這等規模的馬場,若是被我知道了,大王今日也就不必為缺少馬匹犯愁了。”

  劉辯也跟著開玩笑:“興霸這話進了馬場可別亂說,小心惹怒了馬場主人,不賣于咱們,可就白跑一趟了。”

  “他敢!”甘寧嘴角一挑,下意識的摸了下馬鞍上的長戟,“他要是敢這樣說,我甘寧說不得重操一次舊業,倒是能給大王省下一筆錢財。”

  劉辯正色道:“興霸此話更不可亂說,我們現在是官兵了,決計不能再干強取豪奪的事情,就算馬場主人不肯賣于我們,也只能好言相求,決不可動粗。”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甘寧到底是做慣了強盜,想要從骨子里改變他,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劉辯在心里暗自說道。

  甘寧微微一笑,抱拳道:“大王教訓的是,某也只是開玩笑罷了。”

  甘寧嘴上雖然這樣說,卻在心里暗自思忖:這馬場主人當真要是不肯賣給我們,老子就等到晚上來給他劫了,把場丁殺光,一把大火燒了,回去謊稱買到的,大王就算知道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可是為了建立一支所向披靡的鐵騎,誰要是阻礙我建功立業,我甘寧絕不會和他客氣!

  幸好,事情並沒有向甘寧想象的方向發展,在李嚴進了馬場勾通了片刻之后,馬場的主人就帶了五六個場丁,騎著馬兒下了山坡迎接。

  “不知道大王遠來,小老兒有失遠迎,還請大王恕罪!”

  馬場主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胡須微微發白,身體還算硬朗。在得知了劉辯的身份之后,翻身下馬,跪伏在地。

  劉辯趕緊下馬扶起:“老丈不必多禮,我等此來乃是為了購買馬匹。想必李正方已經告訴你了吧?”

  馬場主人道:“大王能親自來購馬,婁圭三生有幸,整個馬場更是蓬蓽生輝。大王來的正是時候,犬子數日前剛從西涼進購了三百多匹駿馬,既然大王需要,小老兒便按照將進價賣于大王。”

  “婁圭?”

  劉辯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也幸虧他前世是個三國游戲程序員,所以對三國人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縱然如婁圭這種不出名的人物,也略知一二。

  記憶中,這個婁圭應該就是號稱“梅山居士”的那個隱者,有一定的智謀和政治能力,在歷史上曾經輔佐過曹操,既然自己碰巧遇上了,何不收到麾下?

  “呵呵……婁先生是做生意的,能夠把馬匹賣于孤,孤就已經倍感欣慰了,怎麼能讓你少賣了錢?婁先生不必客氣,帳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劉辯朝婁圭拱手一禮,表示謝意。

  當下婁圭前面帶路,引領著劉辯、甘寧一行進了馬場。

  在草廬里喝過茶水之后,婁圭親自帶著劉辯和甘寧來看馬,只見馬廄里各種顏色的西涼馬大約三百五十多匹,大部分都是良馬,嘶聲洪亮,精神抖擻。

  甘寧興奮不已,把手一揮:“這些駿馬我們都買了,來呀,給我把馬全部趕出馬廄,套上韁繩,準備攆回咱們的營寨。”

  “興霸不要著急,先與婁先生談好價格,再攆馬不遲。”

  劉辯伸手示意甘寧稍安勿躁,又向婁圭抱腕道:“我軍初建,極度缺馬。婁先生的這些馬匹,我們都要了,你盡管開價就是。”

  婁圭思忖片刻,拱手道:“既然大王開口,婁圭也不敢漫天要價。犬子從西涼進購馬匹的價錢是每匹一千八,再加上消耗的草料,按照每匹兩千錢賣于大王如何?”

  甘寧的手下買馬花了三千五百錢一匹,婁圭開出來的價格可謂良心價。劉辯當即應允:“婁先生這價錢的確很公道了,孤不能讓實在人吃虧,按照每匹兩千五百錢結算好了,多少也要讓先生賺一點。”

  劉辯說完,不等婁圭說什麼,轉身對李嚴道:“馬上清點馬匹,按照每匹兩千五百錢向先生支付錢幣。”

  “臣遵命!”

  李嚴答應一聲,立即帶領著手下幾個管賬目的文吏去清點馬匹了。

  婁圭對于劉辯的表現十分滿意,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心中暗暗稱贊:“人皆傳言先帝之子輕佻無威儀,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有誤。這孩子雖然年幼,卻已經有了大將風度,而且態度謙恭,毫無高高在上的架子。而且能夠為他人著想,更是難得!倘若長大之后重奪天子之位,倒是萬民之福。”

  就在婁圭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的時候,劉辯腦海里的系統也響了起來。

  “叮咚……發現人才一枚,正在分析各項能力。婁圭——武力18,統率39,智力82,政治84。”

  “叮咚……獲得婁圭愉悅點8個,宿主現在持有的總愉悅點72個。”

  “想不到這荒山野嶺的竟然藏了一個人才,這婁圭不錯呀,得盡量爭取收到麾下。”

  劉辯心中打定主意,抱腕說道:“呵呵……我看先生氣度不凡,言談不俗,想必是有大才之人,孤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先生隨孤下山,輔佐孤成就一番大業如何?”

  婁圭略作思考,卻搖頭拒絕了劉辯的邀請:“大王能高看小老兒一眼,婁圭三生有幸。但我這身子骨每況愈下,就算下山也不能為大王做什麼。況且家中尚有七十歲老父母,幼子罹患怪病,臥床不起。小老兒實在有心無力,恕不能從大王之邀!”

  劉辯見婁圭說的坦誠,不像是找借口推脫的樣子;更何況就算是借口,自己也只能認了。總不能像曹操對待徐庶那樣,讓婁圭身在漢營心在曹吧?

  當然,婁圭要是能有徐庶、孔明那樣的才能,就另當別論了。總之一句話,以婁圭的能力,不值得劉辯拿自己的名聲去賭。

  看到劉辯有些失落,婁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拱手道:“承蒙大王邀約,婁圭卻不能為大王效力,心中惶恐。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才,想為大王引薦,不知道大王是否有意招納?”

  別說人才,你就是給我推薦一個小兵,我也不會嫌棄的。你知道孤現在有多麼饑/渴嗎,簡直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了,我要人才我要兵卒,我什麼都要!

  “孤很感興趣,先生說來聽聽。”

  婁圭咳嗽一聲,介紹道:“此人乃是潁川人,姓單名福,前年與好友到我的馬場里購馬,因此結識。我看他談吐不凡,便置辦了酒菜款待,算是薄有交情。我聽他言語里對于建立功名很是渴望,只是沒有機會一展抱負。既然大王求賢若渴,把此人收了如何?”

  劉辯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錯過了一個婁圭,上天就補償給我一個徐庶。什麼單福啊,你說的估計十有八九就是殺了人,隱姓埋名四海為家的徐庶徐元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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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絕世良駒

  沒想到婁圭給自己推薦的人才竟然是化名單福的徐庶,這讓劉辯興奮的臉龐有些微微漲紅。

  雙手搓了搓臉頰,呵著熱氣道:“既然先生推薦,孤肯定是要收的。這單福現在何處,先生讓他出來與孤見見吧?”

  婁圭卻一臉遺憾的搖搖頭:“那單福仗劍天涯,居無定所,小老兒現在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

  劉辯不禁無語。

  臥槽,你這個糟老頭子玩我呢?我還知道諸葛、司馬、周瑜、龐統……等等、等等都是超級大牛,可是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這有什麼用?這他喵的有個毛線用啊?

  “但是……”

  婁圭話鋒一轉,吐出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雖然不是字字珠璣,但卻意味著事情會有根本性的轉折,往往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但是什麼?”

  剛剛一臉沮喪的劉辯突然又興奮了起來,眸子里散發著貪婪的光芒,真恨不得抓住這老頭的衣領咆哮一句,你他喵的說話利索直爽一些,會死嗎?

  “但這單福與我言談甚是投機,我們約定每年的春季,他都要到我的馬場里來做客,我們把酒言歡,共論天下大事。今年春天的二月份單福就依約來我的馬場盤桓了半月,想來明年也不會食言。待單福來我的馬場做客之時,我可以勸說他投靠到大王麾下效力,為重振漢室河山出謀劃策。”

  雖然暫時得不到徐庶的輔佐,還得等待幾個月,但有總比沒有好。劉辯不滿的情緒頓時散去,向婁圭一禮道:“既然如此,有勞婁先生費心了。待元直……”

  “元直?”婁圭有些莫名其妙,這元直是誰?

  劉辯咳嗽一聲,糾正道:“待單福來馬場做客之時,請先生轉告他,若是肯去投靠孤,至少當以郡守相授。”

  “郡守?”

  婁圭頓時被嚇了一大跳,早就把元直兩個字忘到了九霄云外,自己的面子有這麼大?隨便推薦了一個人,這弘農王竟然要授予他郡守的職位,這要是自己剛才答應了弘農王的邀請,至少也得給個郡守吧?

  這讓婁圭對自己剛才做出的決定很是懊悔,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人生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錯過了呢?但話一出口,再出爾反爾反而會落了下乘,婁圭也只能暫時作罷。

  “是的,到時候孤的手里至少會拿下三到五個郡,賜給單福一個郡守不成問題。”劉辯攥拳,志在必得的說道。

  過幾天自己就揮軍南下揚州,去吳郡打嚴白虎、王朗這些小魚小蝦,把豫章、廬陵這幾個無主之地搶過來,手里不就有好幾個郡了嗎。再退一步講,就算拿不下來,先畫個餅把徐庶誆騙到帳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婁圭的聲音微微顫抖,拱手道:“草民謹遵大王的吩咐,待單福來我的馬場做客之時,必然讓他去投奔大王。”

  劉辯還是不放心,又讓婁圭準備了筆墨紙硯,提筆寫了一封書信留給單福。在信中把自己的求賢若渴,雄心壯志描述了一番,告訴徐庶不管自己在何處盤踞,只要單福肯來投靠,必然親自出郭相迎。

  一個時辰之后,李嚴來報,說馬匹已經全部清點完畢,共購得良馬三百五十六匹,總計花費了八十九萬錢,錢財已經全部支付完畢。甘寧的手下已趕著馬匹陸續的出了馬場,現在可以返程了。

  “既然如此,就不叨擾先生了,孤走了。”劉辯向婁圭施禮辭別,準備翻身上馬。

  婁圭掃了一眼弘農王的馬匹,咳嗽一聲道:“請恕小老兒斗膽狂言,大王這坐騎的品相很是一般呢!”

  劉辯心想,誰說不是呢,這是搶的董卓手下兵卒的馬匹,當然只是普通馬了,待會兒回到營寨,一定讓甘寧幫我和桂英先挑兩匹最好的,剩下的再進行分配。

  “的確是兩匹駑馬,離開洛陽之時走得匆忙,因此未得良馬。”

  婁圭肅聲道:“既然如此,小老兒便把視如珍寶的兩匹寶馬獻上,希望能助大王馳騁天下,重振漢室河山,解黎民于水火之中。”

  “父親?”

  聽了婁圭的話,站在旁邊的婁遠大吃一驚。那兩匹馬可是絕世寶馬,其價值甚至要在這三百多匹之上,不說是無價之寶,但每匹價值百萬卻是毫不誇張。

  婁圭臉色一沉,瞪了兒子一眼:“大王年紀輕輕,便心系百姓,賞罰分明,更是志存高遠。我等子民能為大王分憂,實乃三生有幸。那兩匹良駒都是絕世寶馬,豈能伴隨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老死在山林之中?跟隨大王馳騁天下,才是它們應得的歸宿。速速牽來!”

  婁遠心中雖然不甘,但也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只好怏怏而去。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婁圭心想:你這孩子到底是稚嫩的很,我看這弘農王氣魄非凡,治軍嚴明,又是先帝之子,說不定真的能重奪帝位。到時候他每次騎上寶馬,就會想到咱們父子,所換回來的收益,豈是兩匹良駒可以相提並論的?

  雖然婁圭並不確定弘農王會百分之百重奪帝位,但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婁圭願意去賭一把。

  “噅……”

  “噅……”

  伴隨著兩聲雄壯的嘶鳴,兩匹駿馬被牽到了劉辯的面前。

  一紅一白,俱都是身材高大,流線優美,四肢粗壯的絕世良駒;柔順的馬鬃披散在馬頸上,優雅的像個君主和女王。漂亮的馬尾來回搖晃著,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白的如雪,紅的似火,渾身上下找不出一根雜毛,只需搭上眼睛一瞧,便知道俱是絕品良駒。

  “真是好馬,好馬啊!”

  劉辯忍不住大聲誇獎,快步走到馬前,伸手輕撫兩匹駿馬的馬鬃。

  曹操有絕影和爪黃飛電,劉備有的盧,孫權有玉龍,呂布有赤兔,現在劉辯終于也擁有了兩匹像樣的寶馬,這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要知道,擁有一匹寶馬絕對不是為了養眼,更不是為了拉風,而是關鍵時刻它會救你的性命。就像曹操在潼關割須棄袍,在漢中被魏延射掉兩顆門牙,劉備馬躍檀溪,孫權躍馬小師橋,這三位君主能夠死里逃生,除了命不該絕之外,也虧了他們胯下的寶馬給力!

  婁圭面上不無得意之色,撫須道:“老朽販馬二十年,從我手下賣出的馬匹少說也有上萬匹,這兩匹馬兒的品色絕對是萬里挑一。我給它們分別取名追風白凰、燎原火。雖然不敢說能和呂布的赤兔馬相比,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今日便獻給大王,望它們能追隨大王馳騁天下,重振漢室河山。”

  “好、好……實在太好了!”劉辯逗弄著兩匹寶馬,興奮不已,“看樣子,這兩匹寶馬價值非凡,我可不能白要先生的良馬,你開個價錢吧。”

  如果收了劉辯的錢,婁圭的初衷便改變了性質,因此婁圭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老朽一生愛馬,若不是因為大王是高祖后裔,先帝之子,便是出多少錢也是絕不能賣的。老朽今番把這兩匹寶馬獻給大王,乃是略盡子民之心,一錢都不能收!”

  見婁圭態度這麼堅決,劉辯只好作罷。仔細揣摩一下,也能把婁圭的心思琢磨個差不多。

  抱拳致謝道:“既然先生如此慷慨,孤也就不再說什麼。先生今日獻馬大功,孤會銘記在心,待我他日有所成就,必報此恩!”

  “不敢當,不敢當,老朽只是為了略盡子民心意而已。”婁圭急忙還禮,虛做推辭。

  就在這時,甘寧也被兩匹寶馬的嘶鳴吸引過來,遠遠看到兩匹駿馬,便垂涎三尺:“嘖嘖嘖……好馬呀好馬,簡直就是絕世寶馬!”

  劉辯趕緊開口:“白馬是孤的,紅馬賜給桂英。興霸你只能等以后咯!”

  甘寧大笑:“哈哈……末將也就是過過眼癮,豈敢覬覦?寶馬配英雄,更應該配女英雄。穆王姬武藝了得,卻整天騎著一匹駑馬,末將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舍不得我的黑龍,早就送給穆王姬了。這匹紅色寶馬送給穆王姬,必然能討她歡心!”

  “哈哈……知我者,興霸也!”

  劉辯和甘寧對視一笑,揮手辭別了婁圭,帶著部曲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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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逃過一劫

  “愛妃,你猜孤給你帶回來了什麼禮物?”

  剛進營寨,劉辯就直奔穆桂英的營帳,絲毫不顧旅途勞累,決心給她一個驚喜。

  穆桂英手里拿著一本《孫臏兵法》,正在挑燈夜讀。看到劉辯之后突然跳了起來,雙手叉腰不滿的質問:“你一整天都干什麼去了?也不知道與我說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對于穆桂英的失禮,劉辯並不介意,心里反而美滋滋的。她越兇巴巴的,就越說明這個女人在意自己,牽掛自己,否則她就不會這麼激動的。

  “好啦,好啦……愛妃不要這麼激動,是我不好,都是孤不好。”劉辯走到穆桂英面前,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了,“孤和甘將軍外出辦事去了,本以為傍晚就能回來,沒想到耽誤了一整天。是孤不好,讓愛妃牽掛了!”

  穆桂英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哼了一聲:“哼……知道就好!以后你要去哪里我不管,但必須得先知會我一聲。”

  “謹遵娘娘懿旨。”劉辯做了個鬼臉道。

  穆桂英揚起拳頭,嗔怒道:“我看你是討打,別以為你是大王我就怕你。”

  劉辯趕緊抱拳討饒:“穆將軍手下留情,孤給你帶來了一份厚禮,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什麼厚禮?”穆桂英骨子里也有女人的天性,聽到未婚夫要送自己禮物,臉上頓時變得千嬌百媚,“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什麼脂粉、頭釵之類的,我一點都不喜歡。”

  聞著穆桂英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劉辯不禁心神蕩漾。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孤保證一定會讓你滿心歡喜,愛不釋手。”

  穆桂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妾身才不信你吹牛,如果我不滿意怎麼辦?”

  “要不咱們打個賭,若是孤的禮物能讓愛妃滿意,今夜就讓寡人在你的營帳里過夜。若是不能讓你滿意,你就到孤的營帳里過夜。”劉辯笑嘻嘻的吐出了自己的賭注。

  出乎劉辯的意料,穆桂英撇嘴一笑,竟然答應了下來:“好啊,就這麼定了!快點把你的禮物拿出來讓我瞧瞧,有何神奇之處?”

  “隨孤來!”

  劉辯大喜過望,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了與穆美眉噓噓的鏡頭,不知道今晚是否有機會一親芳澤呢?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的來到了馬廄。

  劉辯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剛剛伏在地上休息的“追風白凰”與“燎原火”突然抖了抖馬鬃,敏捷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其反應之迅速,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哇哦……好漂亮的馬兒!”

  穆桂英騎術了得,對于馬的優劣自然一眼就能做出判斷,當看到兩匹寶馬同時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頓時像個熱戀中的小女孩一樣歡呼雀躍。

  “孤的禮物如何?”劉辯背負雙手,得意洋洋的問道。

  穆桂英愛不釋手的摸摸白馬,一會兒又摸摸紅馬,向劉辯撒嬌道:“大王……這馬兒是哪里來的?當真是絕世寶馬,妾身想要,我要!”

  “放心,孤一定會給你,這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劉辯一語雙關的回答道。

  穆桂英可不知道劉辯的花花心思,站在兩匹駿馬中間一臉為難的道:“白馬精神,紅馬俊俏,臣妾倒是選那匹好喲?真是為難。”

  “白馬名喚‘追風白凰’,善于跳躍,跨澗過河,如履平地,縱然是數丈寬的深淵,也能一躍而過。紅馬長于沖刺,爆發力驚人,可于電光火石間殺到敵酋面前,梟其首級,易如反掌。”

  劉辯看到穆桂英難以抉擇,便自覺地做起了解說,把從婁圭那里聽來的介紹,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這樣呀?讓我想想!”

  雖然劉辯介紹的明白,但穆桂英仍然難以下定決心,顯然內心正處在激烈的斗爭之中。

  既然穆桂英如此痛苦,劉辯決定幫幫她,從袖子里掏出一枚銅錢:“要不就讓孤擲幣決定好了,若是字朝上,便選擇白馬,若是背面,就選擇紅馬。反正孤無所謂,愛妃挑選完了,剩下的就是孤的。”

  “算了,我要紅馬好了。紅馬俊俏,配上臣妾的披風,相得益彰!”

  在劉辯將要擲出銅錢的時候,穆桂英卻迅速的做出了選擇。

  穆桂英在馬廄里和馬兒親熱了足足半個時辰,方才被劉辯強行拖回了營帳。看這架勢,劉辯如果不用強,只怕這美人兒今晚就要睡在馬廄里了。

  剛進營帳,劉辯就笑嘻嘻的提醒穆桂英:“我的穆大美人,咱倆的賭約你沒忘吧?”

  “當然不會忘。”穆桂英撲閃著漂亮的大眼睛,干脆的回答道。

  劉辯喜出望外:“此話當真?那孤今晚可真的要在這兒睡了?”

  穆桂英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王只管在這里睡就是了。”

  穆桂英一邊說著話,一邊彎腰收拾自己的被褥。

  “愛妃在做什麼,你不是應該把被褥鋪開嗎?怎麼反而收拾了起來?”

  穆桂英“格格”嬌笑:“我們不是說好了嘛,如果大王送的禮物能讓我滿意,就讓大王睡在我的營帳,所以我要給你騰地方啊!你睡這里,我去大王你的營帳睡好了……”

  劉辯頓時敗退:“怪不得你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你說的是讓孤一個人睡你的營帳啊?“

  “嗯,對呀!”穆桂英笑嘻嘻的點頭,“怎麼?難道大王一個人害怕?要不,我去把花將軍或者甘將軍喊過來與你作伴?”

  “算了,孤還是回去睡吧!”

  看著劉辯悻悻而去,穆桂英捂著嘴巴偷笑,不忘揶揄一句:“大王慢走,歡迎明晚再來。”

  東方破曉,薄霧朦朧。

  天色剛朦朧亮,就有一匹駿馬馱著一名斥候飛馳進了大營,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拉著長長的腔調嘶喊。

  “報……啟稟大王,大事不好!”

  劉辯從睡夢中驚醒,急忙穿了衣服從后賬走了出來:“何事驚慌?”

  斥候顧不得擦拭臉上的寒霜,跪倒在地:“啟奏大王,董卓已經派了大將華雄率兵三萬離開洛陽,前來宛城討伐我軍,前鋒已經抵近武關,預計明日傍晚即將抵達宛縣附近。”

  “嘶……這華雄竟然沒死?”

  劉辯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的不是董卓派兵來討伐自己,而是華雄竟然沒死。

  對于董卓派兵來攻,劉辯並不意外。畢竟自己母子是董卓的眼中釘、肉中刺,自己在宛城招兵買馬的消息傳開之后,董卓必然會派兵來伐,劉辯早就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唯一讓劉辯想不到的是,不管是死在孫堅刀下也好,或者死在關羽青龍偃月刀之下也罷,華雄在虎牢關都是一定要死的,沒想到卻被董卓派來討伐自己,這豈不是意味著因為自己的穿越,這華雄逃過了一劫?

  “華雄率兵來犯,何人鎮守虎牢關,抵抗十八路關東諸侯?”劉辯揉了揉冰冷的臉頰,沉聲問道。

  “董卓的義子呂布已經督率張遼、高順等人趕往虎牢關,全權坐鎮。”

  劉辯點頭:“知道了,再探!隨時將情報奏來!”

  “諾!”

  斥候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出營而去。

  劉辯立即召集眾將,把華雄率兵來犯的消息告訴了他們:“賊兵勢大,難以爭鋒。劉磐也不會讓我們進城,所以孤決定立即拔營南下,度過長江,前往曲阿依附揚州刺史劉繇。他是漢室宗親,為人忠厚,想必不會為難我軍。”

  甘寧、花榮、廖化、李嚴一起拱手領命:“願從大王吩咐,雖赴湯蹈火,亦無所畏懼!”

  劉辯點點頭,招呼穆桂英跟自己走:“諸位將軍火速收拾營寨,準備即刻南下。孤與穆愛姬進一趟宛城,去接母后與唐姬一道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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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困龍再起

  “哀家不走了!”

  聽了劉辯的話之后,何太后給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選擇。

  劉辯有些莫名其妙:“不走了?”

  何太后點點頭:“不錯,哀家不打算走了。哀家受夠了旅途的顛簸,只怕不等董賊的人來殺哀家,就先把自己累死在旅途上了。再說皇兒你初到揚州,還不知那劉繇如何待你,說不定還要輾轉奔波。所以哀家還是呆在南陽享幾天清福吧,待皇兒你有了立足之地,扎下了根基,再派人來接哀家不遲。”

  劉辯仔細一琢磨,這個便宜老媽說的也有道理。以她的金玉之軀跟著行軍遭罪不說,還會拖慢行軍速度,暫時呆在宛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然母后怕旅途勞累,那就暫時呆在宛城吧,待孩兒離開之時,弄兩輛馬車虛張聲勢,謊稱母后隨軍。等華雄知道了咱們母子離開宛城之后,想必就會退兵,母后也就安全了。”劉辯拱手施禮,同意了母親的要求。

  “大王。”

  唐姬站在何太后的身旁,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劉辯。

  劉辯自然知道唐姬的意思,微微頷首,又向何太后請示:“母后,唐姬她……”

  何太后打了個呵欠,一臉慵懶的道:“哀家一個人呆在宛城,實在無趣,讓唐姬留下來陪伴哀家吧!待皇兒有了立足之地的時候,再派人來將我們一道接過去。”

  聽了何太后的話,唐姬心中雖然難過,但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流露,只得躬身道:“妾身謹遵太后吩咐。”

  劉辯自然能看出唐姬眼中的不舍,但太后既然發話了,實在不好悖逆。再說行軍途中帶著一個柔弱的女人,也實在是不方便,唐姬可不像穆桂英那樣能夠縱馬馳騁,弄不好自己一路上還得和她共乘一騎,累的自己疲憊不堪不說,而且也有損威儀。

  “旅途顛簸,唐姬留下來陪母后也好。”劉辯朝唐姬微微一笑,安撫道:“愛姬不必擔憂,孤此去揚州,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必然派人來迎接你與母后。”

  唐姬跪倒在地,哽咽道:“恭送大王,願大王旅途保重龍體,臣妾願在此陪伴母后,等待大王。”

  劉辯點點頭,然后向何太后行了告辭禮:“既然如此,孩兒就去了!”

  何太后鼻子一酸,揮手道:“去吧!但願我兒能從此逢兇化吉,困龍再起,翱翔九天,重整漢家河山。”

  劉辯一甩袍袖,昂首闊步出了大堂,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南下揚州的道路。

  何家的管家已經按照吩咐準備了兩駕馬車,並且挑選了兩個模樣有些相似的婢女坐在馬車之中冒充何太后與唐姬,並且嚴厲告誡家奴和婢女保密。誰若是敢走漏風聲,必然亂棒打死,棄與野狗食之。

  劉辯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城,自然不會逃過太守劉磐的耳朵。得了消息之后,劉磐立刻按照劉表的吩咐前來送行。

  “大王慢走,這是準備去哪里?”

  劉磐帶了心腹幕僚一路打馬,很快就在城門附近追上了弘農王一行,翻身下馬,上前參拜。

  劉辯同樣下馬,一臉愁云的道:“孤的斥候打探到董賊已經派遣華雄率領三萬精卒離了洛陽,出武關,前來宛城討伐我與母后。孤與母后只得繼續亡命了!”

  劉磐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哎呀……竟有這等事情?倒是微臣的消息閉塞了。不過,大王也不必擔心,那董卓雖然權勢滔天,兵強馬壯,但叔父大人坐鎮荊襄,麾下亦有五萬甲兵,大王不必憂慮,待我修書一封于叔父,再做定奪不遲。”

  劉辯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連聲冷哼。

  “戲演的過了!你身為南陽太守,負責拱衛荊州邊陲,你敢說自己不知道董卓派兵來犯的事情?只怕你們叔侄早就掰著手指頭,盼著寡人早日離開了吧?”

  既然劉磐喜歡演戲,劉辯也決定做個配角,拱手道:“皇兄一片好意,孤心領了。雖然劉荊州麾下頗有兵馬,但需要分兵駐防各郡,恐怕一時難以集中軍力與西涼兵爭鋒。況且寡人亦不願意看到因為孤母子二人而惹得荊楚遍地狼煙,寡人與母后遠走,西涼兵必退。”

  “大王與太后宅心仁厚,微臣不及也!”劉磐頷首贊許,一副五體投地的樣子,“不知大王欲往何處?”

  劉辯指了指東南方向:“揚州刺史劉繇同為漢室宗親,且為人忠厚,寡人與母后打算前往依附。且有長江天險阻隔,想來可以暫避董賊兵鋒。”

  劉磐點頭:“揚州有長江天險,且一路上需要穿過關東諸侯的地盤,想必董賊的觸角難以觸及。大王躲到揚州,的確是個上上之策。”

  “那孤就告辭了!”

  劉辯拱拱手,就要翻身上馬。

  劉磐清了清嗓子,肅聲道:“是微臣無能,不能周護大王與太后在南陽安享清福,心中誠惶誠恐。既然大王去意已決,微臣也不敢強留,願獻上糧食一萬石,布帛一千匹,為大王在路途上分憂解難。”

  沒想到這劉磐還算夠意思,劉辯正愁軍糧不多呢,當即拱手做謝:“軍中正缺糧草,皇兄慷慨解囊,寡人就笑納了。”

  “呵呵……身為臣子,自當略表心意。大王請盡管出城,稍后片刻,微臣便會派人把糧食和布帛送到軍中。”

  劉磐閃到一旁,做出了個讓路的姿勢。

  “告辭了!”

  劉辯拱手上馬,引領了車隊,揚鞭而去。

  劉磐站在街上,望著弘農王漸行漸遠,方才長舒一口氣,總算把這尊大神從南陽趕走了,真是不容易!

  劉辯回來的時候,廖化已經指揮著部曲拔營完畢,全部整裝待發,只待主公歸隊,即刻南下揚州。

  劉磐果然守信,劉辯剛回到隊伍還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劉磐的手下就送來了一萬石糧食與一千匹布帛,劉辯欣然笑納。

  從南陽到揚州千里迢迢,長途跋涉容不得一絲馬虎,需要詳細的策劃部署,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劉辯命人展開地圖,召集了甘寧、李嚴等部將共商行軍路線,經過分析之后,得出了三條南下的路線。

  第一:從宛城垂直南下,經新野走襄陽,然后由江陵或者江夏乘船,順流而下,直達丹陽治所曲阿。

  但因為這條路線一直在荊州奔波,路上的一舉一動勢必都會被劉表的眼線所監控,而且三四千人加上糧草馬匹,需要大批船只,因此這條路線率先被劉辯否決。

  第二條路線從宛城向東,穿過汝南,再繼續向東過淮南走合肥由烏江口渡江,對面就是劉繇的大本營曲阿。但想起項王曾經在此自刎,劉辯覺得會觸霉頭,所以又把這條路線否決了。

  最后一條路線仍然是向東穿過汝南,然后再向南奔廬江,經濡須口度過長江,進入對面的丹陽郡境內,再向東走一百五十里地,便可抵達曲阿。

  “就按照最后這條路線行軍吧,走廬江,過濡須口,然后進入丹陽!”劉辯用手比劃著地圖,拍板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嗚……”

  隨著悠揚的牛角號聲響起,三千五百人的隊伍開始向東進軍。

  一路上旌旗招展,煙塵滾滾。

  廖化率領本部一千人擔任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甘寧率六百騎兵次之。劉辯與穆桂英加上李嚴督率禁衛軍以及糧草營在中間護送錢糧,花榮率領弓箭營在大部隊后面斷后。整支部隊井然有序,忙而不亂,可見在幾員武將的訓練之下,這支由民夫組成的隊伍已經有了軍隊的紀律。

  此時,已經是十月底。

  夜長晝短,再加上天氣寒冷,隊伍多以步行為主,每天也就只能行軍七十里左右。三千多人馬行走了五六天,才堪堪抵達汝南與廬江的交界之處。

  但所有人並不氣餒,穿過廬江和汝南之間的群山,前面的路途就會變得一馬平川,再走二百里,就可以抵達水流平穩的濡須口。度過長江之后,南面的氣候變暖,就不會再這麼遭罪了。

  廖化手提三尖兩刃戟,行走在整支隊伍的最前面,不時的勒馬查看道路兩側的地形,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簌簌……”

  山坡上的樹木不時的搖晃幾下,卻不像是被冷風吹動的。因為搖晃的樹木並不是從頂端的樹葉開始的,而是由樹身的顫抖所引起的。

  廖化仔細朝山坡上凝視,隱約可見枯草叢中有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不由得吃了一驚,手中兵器一揮,大喝一聲:“全軍戒備,山坡上有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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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中計

  “嗚嗚……”

  悠揚的號角在山谷中回蕩,這是戰爭的前奏,隨著號角的長鳴,一場刀光劍影的廝殺在所難免。

  既然被發現了,山坡上的伏兵便不再躲藏,漫山遍野冒出了一簇簇的人頭。

  一個全身盔甲,外罩黑袍,相貌兇惡的頭目自灌木叢中霍然起身,拔劍出鞘,下令道:“全軍出,劫糧!”

  “殺!”

  伴隨著一聲令下,四周的伏兵齊猶如下山的猛虎吶喊著沖了下來,明晃晃的刀槍在陽光照耀下分外刺眼,雄渾的喊殺聲震徹云霄。

  “嘶……好多的伏兵!”

  望著漫山遍野撲來的賊兵,廖化眉頭緊皺,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三尖兩刃戟。

  看這洶涌而來的規模,這支伏兵至少得有兩千人之巨。從汝南到南陽不過四百多里,廖化可從來沒聽說汝南有這等實力雄厚的草寇。伏兵突至,實在讓人猝不及防,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支巨寇?

  看到伏兵來勢洶洶,踩踏的煙塵滾滾,行走在最前面的十幾名兵卒心驚膽戰,恐懼之下紛紛后退,導致的自家兵馬互相踐踏,頓時踩傷了數人。

  還沒短兵相接,自家卻先亂陣腳,這讓廖化勃然大怒。

  拔劍砍翻了幾名臨陣退縮者,厲聲怒斥:“軍規第一條,臨陣退縮,擾亂軍心者,立斬無赦!哪個再敢后退,便是這般下場!”

  向前,很可能會死,但是后退卻一定會死!

  在廖化的強勢鎮壓之下,兵卒們不敢再后退,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準備迎戰,齊齊發出嘶吼“殺呀,殺賊兵!”

  “車虎、孫勝,各自率本屯向前阻擊敵人,掩護其他屯列陣!”

  廖化縱馬來到隊伍的最前面,指揮隊形凌亂的士卒重新結陣。

  在戰場上,如果沒有統一的指揮,做不到彼此呼應,而是各自為戰的話,根本就是在給對方送人頭。

  車虎和孫勝都是跟隨廖化多年的老蛾賊,大大小小打過十幾場戰役,而且對手都是朱儁、皇甫嵩等名將率領的精兵,積累了豐富的戰場經驗,因此被廖化任命為屯長,各自掌管著百十人。

  “諾!”

  得了廖化的命令,兩個屯長齊齊答應一聲,各自提了樸刀,招呼部曲向前:“弟兄們,隨我來!現在正是殺賊立功的好機會,以前的時候咱們打不過官兵,那不丟人!可現在咱們是官兵了,要是再打不過賊人,可就丟人現眼啦!”

  “殺呀,殺賊兵,建功勛!”

  隨著兩名沖鋒在前的屯長,兩百名從黃巾賊變身成為官兵的漢子頓時變得斗志昂揚,各自揮舞著手中的長矛或大刀,吶喊著迎上前去。

  屯長說的好呀,以前咱們都是蛾賊,缺少武器鎧甲,尚且能與官兵一戰。現在全都配備了銳利的兵器,以及保護要害的護甲,難道還怕區區山賊不成?

  “叮叮當當……”

  瞬間雙方就廝殺成了一團,伴隨著激烈的金鐵交鳴之聲,慘叫聲在山谷中回蕩,每一刀下去都血肉橫飛,每一矛刺出,都會撕扯下一片鮮血淋淋的人體結構。

  滿地的寒霜,頓時被殷紅的鮮血染得斑駁陸離。

  交手片刻之后,廖化的部曲就發現事情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這他娘的是山賊嗎?怎麼戰斗力如此強悍?

  兩相比較,對方的裝備比本方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人一件兩襠鎧,既可以保護前胸又可以防御后背。除了肉搏的重武器之外,對方幾乎人人配備了匕首等近戰利器,在貼身肉搏的白刃戰中完全占據了上風。

  一番試探性的肉搏戰,廖化部砍殺了二十幾個賊兵,但本方卻有五六十人躺倒在血泊里,這還不算完,就連兩個久經沙場的屯長也處在了險境之中,眼見得已經不能脫身。

  “吼呵……孫大眼,你撐住吶!”

  車虎在一樸刀砍掉了一顆腦袋之后,發現不遠處的孫勝被五條長矛壓在了身下,而且身上已經多了幾個窟窿,鮮血汩汩的向外冒出。不由得咬牙切齒,肝膽欲裂,難道生死與共的兄弟今天就要分別了嗎?

  “等俺,等俺車虎來救你!”

  車虎嘶吼著,手中樸刀揮舞,盡力的向孫勝靠攏。腳底下踩踏的塵土飛揚,沖鋒之中,順手又把一名賊兵的腦袋開了瓢。

  “殺了他!”

  隨著賊兵頭目的一聲令下,頓時有七八個刀盾手從不同的方位向車虎撲了過來。

  “啊呀……”

  就在車虎被圍的時候,孫勝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被五桿長矛同時刺穿,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大眼?”

  車虎雙目圓睜,發出了一聲歇斯底的怒吼,手中樸刀狠狠的劈向迎面而來的刀盾兵。

  “嘭”的一聲,並非純金屬鍛造的盾牌被一刀劈開,躲在下面的士卒也被分成一刀劈成兩半。

  然后就在同一時刻,車虎直感到腿部劇痛,瞬間就撲倒在地,因為他的雙腿已經被同時砍斷,整個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分離。

  “殺!”

  隨著無情的喊殺聲,車虎的腦袋以及雙臂也被同時砍去,整個人瞬間就被亂刀分屍。

  兩名屯長都死了,剩下的士卒頓時喪失了斗志,紛紛轉身潰逃,跑的快的逃回了本陣,倒霉的就被對方戳翻在地,瞬間就被割走了首級。

  “嘶……這絕對不是山賊!”

  廖化在不遠處駐馬,眼看著手下的兩名屯長死在沙場上,一顆心幾乎在滴血。

  “放箭,射住陣腳,速速向甘寧將軍的騎兵求援!”

  廖化雖然是幾名武將之中最弱的,但他手下的兵卒卻是最強的。比起那些剛剛放下鋤頭拿起兵器的民夫來說,廖化手下的蛾賊至少打過仗,殺過人,上過戰場。

  而車虎和孫勝的統率的兩個屯雖然不能說是廖化手下最強的屯,但也絕不是最弱的,在肉搏戰中尚且如此不堪一擊,更何況其他的各部了。所以,廖化深信,要想破敵,只能交給甘寧統率的騎兵了。

  “嗖、嗖、嗖……”

  隨著廖化一聲令下,列成方陣的劉兵亂箭齊發,將氣勢洶洶的賊兵稍微阻滯了一些。

  就在前方交鋒的時候,甘寧已經按捺不住胸中沸騰的熱血,手中長戟一揮,對副手下令道:“鄧殤,你統率三百新兵原地待命,我率領三百老弟兄去支援廖化!”

  “諾!”

  身高八尺,手提大斧,一臉虯髯的副將鄧殤拱手領命。

  “隨我來!”

  甘寧長戟一招,匹馬當先,特有的銀鈴在亂軍之中仍然清脆可聞。

  在他身后三百精銳騎兵緊緊相隨,直卷的塵土飛揚,黃沙漫天、

  “廖元儉休慌,甘寧來援!”

  遠遠的就看到了廖化的部下被殺的慘不忍睹,甘寧揮戟大呼,為廖化部助威鼓氣。

  廖化大喜,揮手示意部曲閃開一條道路:“把路讓開,讓甘興霸的騎兵去沖鋒!”

  廖化部閃開一條道路,甘寧的騎兵席卷而過,聲勢駭人。

  “放箭!”

  看到劉軍的騎兵沖了過來,“山賊”頭目揮手示意本部且戰且退,在后退中放箭阻止騎兵的沖鋒。

  甘寧胯下的黑龍猶如一匹展翅翱翔的猛鷲,一騎當先,把身后的大部隊足足甩開了幾十丈。

  但饒是如此,甘寧卻全無懼意,一邊揮戟撥打雕翎,一邊喝令身后的騎士還射。

  隨著甘寧一聲令下,三百精騎同時控弦搭箭。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騎兵,而是跟隨甘寧縱橫劫掠了許久的馬賊,不僅各個騎術了得,在弓箭上的造詣也遠勝一般的官兵。日后跟著甘寧百騎劫魏營的百名悍卒就是出自這三百人之中,戰斗力可想而知。

  既然山賊都穿了兩襠鎧,頭上頂著頭盔,這些騎士們便瞄著他們的面部射,瞄著他們的大腿射;總之沒有保護的地方,就是箭矢的目的。

  “嗖、嗖、嗖……”

  羽箭在頭頂上飛翔,方向不同的箭支碰撞在一起,有的折斷有的完好無損,最后撞落在地上,而更多的則飛進了人群之中。

  一波互射之后,甘寧的部曲有三五人中箭,但仍然能堅持著不墜馬,因為他們知道落下去之后便會化為粉齏;因此只有還有一口氣在,便會死死的伏在馬背上。

  相比起來,賊兵那邊就慘重的多了,至少不下四十人中箭,有的被射中了面目,當場斃命,有的被射中眼睛,拔出箭矢的時候連眼珠子也帶了出來,頓時慘叫聲一片……

  “巴郡甘興霸在此!”

  就在賊兵陣型騷亂的時候,甘寧已經單戟匹馬沖進了陣中。

  一聲虎吼,長戟刺出,一下搠透了兩人,猛地挑向空中再狠狠的砸向人群,登時又有兩人被巨大的撞擊力撞得腦袋開花,白花花的腦漿順著頭盔溢了出來,令人作嘔。

  “敵將休得猖狂,看某取你性命!”

  看到甘寧單戟匹馬,如入無人之境,一名賊將躍馬舞刀,忿忿來戰。

  甘寧策馬相迎,戰無三合,猿臂輕舒,一下子捉了對方的綬帶,從馬上提了過來,然后用力的拋向本方馬隊。

  “給某踏為肉泥!”

  馬蹄聲隆隆,如同重犁劃過田地一般,須臾之間就把剛剛還生龍活虎的賊將踐踏成了一團肉泥。

  隨著甘寧的馬蹄,三百精騎如同進入了羊群中的猛虎一般,高舉兵器,大砍大伐,收割著大好人頭。

  片刻功夫,戰場上就伏屍數百人。

  “全軍,退!”

  賊將見勢不妙,下令退兵。

  隨著兩短一長的號角聲在天空回蕩,漫山遍野的賊兵開始潮水般向后退卻。

  “給我追!”

  甘寧殺的興起,自然不願意放這支羔羊離去,揮戟下令追襲。就連在后面掠陣的副將鄧殤,也率領剩下的三百騎跟了上來,想要一起收割人頭。

  廖化對于甘寧麾下騎兵的戰斗力羨慕不已,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喝道:“咱們也追,為車虎、孫勝兩為屯長,以及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劉辯站在后面三里之距的小土丘上,舉目遠眺,看著甘寧和廖化率領部下越追越遠,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不好,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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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狼子野心

  作為一個天才軍事游戲程序員與曾經做過皇帝之人的結合體,現在的劉辯果然擁有驚人的軍事天賦,就在他的話語剛剛落下之后,果真一語成讖。

  “殺呀!”

  就在甘寧的騎兵和廖化部對潰敗的賊兵窮追不舍之際,隊伍的后方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一支約莫兩千人的隊伍席卷而來,以碾壓一切的氣勢朝殿后的花榮部發動了強襲。

  “放箭!”

  幸好花榮已經有所防范,手中長槍一揮,列成矩形陣勢的弓箭兵轉過身來,朝著來犯之敵射出一波箭雨。

  但來敵似乎早有準備,人手一枚盾牌頂在頭上,冒著箭雨向前推進。

  “嗖、嗖、嗖……”

  “嘭、嘭、嘭……”

  箭矢離弦之聲與撞擊在盾牌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在蒼茫群山之中顯得詭異而恐怖,仿佛死神的召喚一般。

  在拋下了百十具屍體之后,這支兩千人的重裝兵與花榮的弓箭手短兵相接,展開了白刃戰。

  花榮的部曲基本上都是以新招募的民夫組成,戰斗力還不如廖化的老黃巾軍,雖然經過了接近一個月的訓練,但仍然無法與戰斗力強悍的敵軍相抗衡。

  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慘嚎,劉軍紛紛喋血陣前,片刻功夫就伏屍兩百余人。

  雖然花榮揮舞著一桿長槍,身先士卒的廝殺,雖然他的長槍猶如出洞的毒蛇一般令人防不勝防,又似鬧海的蛟龍一般八面威風,雖然被他挑翻在地的敵軍多達數十人,但仍然無法阻止部曲向后潰敗……

  劉辯站在山丘上望著這一幕,心在滴血。

  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組建的一支新軍,怎麼能讓他在襁褓之中就夭折了呢?

  “鳴號角,招甘寧退兵!”

  “桂英,你率兩百禁衛軍去援助花榮!”

  穆桂英立馬橫刀,胯下燎原火,手中雁翎刀,頭戴束發鳳凰冠,兩根鮮紅的稚翎迎風搖擺,聽了劉辯的話一臉憂慮:“可是,大王你……”

  “孤在陣中央,暫時無妨。況且土丘下面還有李嚴的護糧兵,左右還有敖勇、樊猛二位護衛,寡人暫時無虞。你先不要擔心孤的安危,提起你的大刀,去狠狠的殺敵,幫助花榮抗住敵軍的強襲,等待甘寧騎兵來援!”

  劉辯立馬土丘之上,表情剛毅,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大將風度。果斷的命令穆桂英出擊。

  “諾!”

  穆桂英皺了皺眉頭,最后還是拱手領命。

  手中大刀一招,高聲道:“張希、韓澤兩位屯長率部隨吾去援花榮,敖勇、樊猛兩屯留下拱衛大王!”

  燎原火一聲嘶鳴,像離弦之箭般躥下山丘,眨眼間就把后面的步卒甩的遠遠地。

  張希、韓衍兩位屯長,俱都手提樸刀,引領著本屯勇卒追隨著穆桂英的煙塵而去。

  “嘶……好強悍的隊伍啊,這絕不是一般的山賊,甚至就連盤踞在這一帶的葛陂賊都不會有這樣的戰斗力,對方用黑袍把鎧甲裹在里面,分明是想掩飾他們的身份,這說明了什麼?”

  劉辯穩穩的坐在追風白凰之上,雙目微閉,陷入了沉思。

  葛陂賊是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死后才興起的亂軍,與黑山賊、白波賊並稱三大黃巾余孽,以弋陽人羅天王為渠帥,最多的時候擁有五六萬人,為禍汝南、南陽、淮南一帶。但后來在袁術、劉表以及朱儁的聯合鎮壓之下土崩瓦解,分裂成十幾股小型的游寇。而且作為起義軍,葛陂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戰斗力,所以這個可能性被率先排除。

  劉辯揉了揉被冷風吹得有些麻木的臉頰,繼續思考:“既然不是山賊叛軍,那麼就是官兵咯,到底是哪個混蛋竟敢伏擊老子?”

  董卓軍有宛城的劉磐阻擋,而且步卒也不會來的這麼快,可以率先排除。劉表軍的可能性也不大,否則劉磐根本沒必要向自己贈糧,更沒必要追隨五六百里跑到袁術的地盤上來伏擊自己;如果劉磐想動手,自己的三千多人根本走不出南陽。在排除了董卓和劉表之后,剩下的能夠在汝南用兵的也就只有袁術一個人了!

  想到這里,劉辯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一定是袁術這個逆賊,看來這廝從一開始就有不臣之心,竟然不顧我弘農王的身份,趁著孤剛剛組軍之際偷襲于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替這些投靠我的士兵復仇!”

  望著戰場中不斷倒下的士卒,劉辯的心里既感到憤怒又感到難過。

  憤怒的是自己與袁術無冤無仇,又沒招他也沒惹他,只是借境過界而已,狗娘養的有必要派出精銳主力伏擊自己麼?

  難過的是那些丟了性命的士卒本來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的這麼早。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這些人可能只是耕地的民夫,甚至是受災的難民。但就算缺衣少糧,也不會死的這麼慘,更不會死的這麼快!

  說起來是自己害了他們,這些士卒懷揣著建功立業的希望,懷揣著效忠大漢王室的夢想,投靠在自己這個弘農王的麾下,本來希望能夠出人頭地,換得富貴榮華,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踏上了不歸的道路……

  “各位軍卒,請你們的在天之靈放心,只要寡人不死,一定會把袁術挫骨揚灰,以慰你們的在天之靈!”劉辯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發下誓言。

  “不好,有人劫糧!”

  就在劉辯思緒飛揚的時候,小土丘下面的糧車隊又驚糟糟的亂成一團。

  一支三百人的隊伍不知從哪里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向押解糧草的隊伍大肆砍殺起來。

  李嚴統率的這支護糧隊本來就是軍隊中的老弱病殘,平時疏于訓練,突然遭到了襲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膽大的揮刀死戰,膽小的甚至丟下兵器,鉆到了糧車底下。

  “給我頂住,誰敢后退,立斬無赦!”

  李嚴手提一桿長槍,戳翻了兩名敵軍,然后從馬車底下拉出一個戰戰兢兢的膽小鬼,嘶吼道:“你躲在下面只會死的更慘!給我拿起武器,和敵人拼命去!不要以為老子愛兵如子,就不忍心殺你們!”

  “諾!”

  戰戰兢兢的士兵也知道自己犯了軍規,更感激李嚴的手下留情,從地上撿起長矛和賊兵廝殺了起來,並且成功的戳死了一人,雖然他自己也被砍掉了半截腦袋,但至少有尊嚴的死去。

  在李嚴的組織之下,三百多人的護糧兵背靠著糧車,與前來劫糧的賊兵糾纏在一塊,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一匹黃鬃馬馱著個身高八尺半,虎背熊腰,面目兇惡,手持三尖戟的武將沖向了山坡,在他的身后跟隨了近百名精卒,直踏的腳下塵土飛揚。

  “哈哈……弘農王,哪里走?”

  看到對方氣勢不凡,來勢洶洶,劉辯大驚失色,難不成自己的小命要丟在這里嗎?

  “大王請跟在我們兄弟身后,吾等護送你沖下山去!”

  沒想到賊兵竟然直撲土丘而來,負責拱衛主公安全的敖勇和樊猛各自提了兵器,招呼劉辯跟在身后突圍。

  劉辯也知道,如果能夠沖下土丘,還可以撿回一條性命。要是猶豫不決,等對方沖上來之后,只能束手就擒了。

  “既然如此,便沖陣下去,你們在前寡人在后!”

  劉辯一抖韁繩,從一名士卒的手里奪過長槍,跟隨在敖勇、樊猛的身后向山下沖去。

  敵將揮舞著三尖戟匹馬當先,一邊縱馬一邊大笑:“哈哈……弘農王休要自己討死,你若乖乖交出玉璽,某可以饒你不死!”

  沒想到對方的真實目的竟然是為了玉璽而來,這讓劉辯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加可以肯定的是,這支隊伍百分之百就是袁術的人馬。看來這廝的狼子野心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縱然自己的穿越讓歷史改變了軌跡,也沒能改變他的野心!

  “我看你就是袁術手下的紀靈吧?你要找玉璽,應該去洛陽找當今聖上,或者去找董賊討要,與孤何干?”

  劉辯策馬緊跟在敖勇、樊猛兩位壯漢的身后,同時試著猜測對方的身份。

  被揭穿了身份的紀靈吃了一驚,冷笑道:“想不到你雖然年幼,卻知道某的名字,倒是有些見識!但你若是真聰明,就不要跟我揣著糊涂裝明白,乖乖的交出玉璽,饒你不死!”

  劉辯實在想不通玉璽和自己有什麼關系,況且時間也容不得他多想,還是逃命要緊。

  “賊將受死!”

  敖勇大喝一聲,揮舞著手里的板斧,去砍紀靈的馬腿。

  “哼……不自量力!”

  紀靈一聲冷哼,揮舞著手里的三尖兩刃戟,硬磕敖勇的大斧。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震得人耳膜作響,紀靈嘖嘖稱贊:“嘖嘖……果然有些力氣,再接我三戟!”

  話音未落,手中的大戟轟然劈出,勢若雷霆,聲勢駭人。

  敖勇戰了三五回合之后便招架不住,情急之下丟了板斧,一把抱住了紀靈的長戟,大聲嘶吼道:“大王快走!”

  紀靈大怒,喝聲“找死”,一下子把敖勇拖翻在地,喝令刀斧手砍殺。

  一陣刀劈斧砍,敖勇渾身被砍的慘不忍睹,但仍然死死的摟著紀靈的大戟,不讓他去阻擋弘農王的去路。

  看到好基友殞命,樊猛紅著眼睛一聲嘶吼,手中的大砍刀橫著向前推出,一下子推倒了五六個敵軍,硬是沖出了一條去路,用刀桿和自己的身體死死的壓住敵人,聲嘶力竭的喊道:“大王……快走!”

  生死攸關之際,劉辯顧不得悲傷更沒時間多想,縱馬揚鞭,從兩名死士沖開的血路中躥下了土丘。身后傳來樊猛的慘呼“為大王而死,死得其所也!”

  “弘農王哪里走?”

  解決了敖、樊二人,紀靈揮戟砍殺了幾名禁衛軍,縱馬緊追不舍。看看劉辯馬快,一邊追趕一邊摘下了弓箭。

  斜刺里突然殺出二十多騎游俠,為首一人身高接近九尺,身披重鎧,外罩白袍,星眉朗目,面如重棗,胯下青騅馬掌中龍雀刀,立馬橫刀攔住了紀靈的去路。

  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大膽逆賊,竟敢襲擊弘農王,莫非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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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毒士之計

  被人攔住了去路,紀靈氣的暴跳如雷。

  “哪里來的無名鼠輩,膽敢攔某去路?何苦自送人頭!”

  嘴里大聲咆哮叫罵,手中的三尖戟劈頭蓋腦的朝著對方的身體要害招呼。

  年輕的白袍將軍毫無懼意,揮舞著手中的龍雀刀與紀靈廝殺在一起,一邊吩咐隨從:“爾等去保護那少年主公,此人便是吾等要投效的弘農王!”

  二十多名游騎得了命令,齊齊策馬追趕弘農王,“大王慢走,我等特來護你!”

  劉辯也弄明白了來的這伙人是友非敵,否則他們也不會攔住紀靈。便緩緩勒馬,調轉馬頭觀看鏖戰紀靈的白袍將軍究竟是何人?

  兩匹戰馬在土丘之下走馬燈一般廝殺,直揚起沖天的塵土,看得人眼花繚亂。

  紀靈號稱袁術手下第一猛將,可是面對這無名白袍將卻沾不得絲毫便宜,酣戰了二三十會合,不僅沒有越戰越勇,反而漸漸的左支右拙,慢慢的處在了下風。

  “好出色的武藝,竟然打的袁術手下的頭號大將只有招架之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劉辯在二十多名游騎的簇擁之下觀戰,心中暗暗竊喜。

  眼睛微閉,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下那兩個正在廝殺的武將的能力?”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紀靈——武力87,統率84,智力43,政治38,魏延……”

  “哈哈……這個白袍將原來是魏延啊,太好了,又得一員大將!”

  雖然系統在腦海里機械的解讀數據,但劉辯還是難以按捺住心頭的興奮,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巔峰魏延——武力93,統率89,智力68,政治65。”

  “當前魏延——武力91,統率84,智力65,政治60。”

  聽完了系統的分析,劉辯興奮的睜開了眼睛,嘴角的笑容卻難以掩飾:“好啊,聽魏延剛才所言,十有八九是來投奔我的。這也是繼甘寧之后,招募到的第二個漢末一流武將。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就在劉辯興高采烈的時候,場上的局面分出了勝負,紀靈一戟劈空,被魏延反轉刀柄,抽打在背部,差點吐血墜馬。幸虧手下的兵卒一擁而上纏住了魏延,否則這袁術手下的頭號猛將就要死在魏延刀下了。

  就在紀靈敗走的時候,遠處馬蹄聲隆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的甘寧已經率部返回,吶喊著前來救護糧草。

  “雷薄,放火燒糧!”

  因為壓根就沒有看起劉辯剛剛組織的這支新軍,紀靈和雷薄率領五千精兵來襲,為了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並沒有帶上騎兵,這讓袁術軍在面對甘寧輕騎的時候非常吃力。再加上自己負了傷,無奈之下紀靈只好傳令放火燒糧。

  對方騎兵兇猛,雷薄也不想折損太多的兵力,一邊喝令部下放火箭燒糧,一邊指揮撤退。

  李嚴的兵力處在劣勢,拼死拼活才勉強能夠阻止袁術軍靠近糧車,當雷薄下令射出火箭的時候,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糧草車起火。

  幸好甘寧的騎兵及時趕到,一陣沖殺,將無心戀戰的袁術軍殺退。李嚴本部和撤回來的廖化部全力救糧,才從火堆里搶救出來了一萬石糧草,但仍有一半被大火付之一炬。

  冷風陣陣,天空隱晦不明,硝煙逐漸散去,留下了滿地屍體。

  一番清點之后,各部損失如下:廖化部折損兩百一十八人,花榮部折損三百人,李嚴的糧草兵死了一百五十人,拱衛劉辯的禁衛軍死了一百多人,甘寧的騎兵死了十一人,總折損人數八百多人;另有一萬一千石糧食、八千五百石草料被燒。

  望著滿面塵土的部將,劉辯嘆息一聲:“唉……死了這麼多士卒,都是寡人之過,沒有考慮到袁術會偷襲我軍,實在是愧對三軍!”

  穆桂英抹了一把臉上的煙灰,勸慰道:“大王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別說你還年幼。就是我與諸位將軍也沒有考慮到袁術竟然如此膽大妄為。雖然你現在不是大漢天子了,可你還是弘農王,還是先帝之子高祖后裔,他袁術身為四世三公之后,怎麼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所有人中智商最高的李嚴卻陷入了沉思:“袁術屯駐汝南多時,手下有兩三萬兵馬,雖然缺糧,但一萬石糧草也未必會入的了他的法眼,為何這袁術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襲擊我軍?此中必有蹊蹺。”

  “正方說的不錯!”劉辯點頭贊成,“紀靈沖上土丘的時候向我索要玉璽,我想這才是袁術的真正目的,只是不知道這袁術為何認定玉璽在我這個廢帝的手中?”

  “什麼?袁術竟然打起了玉璽的主意?這是要造反啊!”

  聽了劉辯的話,甘寧、廖化、花榮等人無不嘩然,沒想到以忠義自詡的袁家竟然會出了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逆臣賊子。

  劉辯心想,我就不告訴你們了,若是按照歷史的自然發展,在得到了孫策獻上的玉璽之后,驕奢淫逸的袁術就會在幾年之后稱帝,當然下場也會很慘。

  劉辯不知道袁術向自己索要玉璽的原因,其他人就更加想不明白了。既然想不明白,所有人便不再想這個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深奧,根本原因出在董卓的謀主——毒士李儒的身上。

  聽說何太后母子殺散了侍衛,在去往弘農的路上跑了,董卓勃然大怒。李儒卻不以為意,獻上了一條借刀殺人之計,讓人放出風聲,就說何太后母子攜帶著傳國玉璽跑了。

  在這群雄並起的年代,比起秦失其鹿有過之而無不及,諸侯手中各個握有屬于自己的兵馬。多則三五萬,少則七八千,雖然嘴上不說,但哪個不在心底做著帝王夢?聽說何太后母子攜帶著玉璽,這些諸侯能不動心思?況且,就算諸侯能夠按捺住野心,但遍地的山賊和叛軍能不打他們孤兒寡母的主意?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儒深信,只要這條消息慢慢的傳播開來,就算華雄的大軍抓不住他們母子,劉辯與何太后也要脫層皮。這也是袁術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派兵伏擊劉辯的真正原因。

  只是袁術這個腦殘貨在做著皇帝夢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他在被劉表耍弄了之后,又被李儒的借刀殺人擺了一遭。

  “對了,還沒謝過這位壯士的救命之恩呢!”

  劉辯收起自責的情緒,走到魏延面前,躬身施了一禮。雖然自己已經利用系統知道了魏延的身份,但做做樣子卻是有必要的。

  魏延急忙單膝跪倒行禮:“豈敢當大王之禮,草民弋陽人魏延,字文長。聽說大王在宛城一帶募兵,特地率相鄰前往投奔。不料大王卻率兵南下揚州,因此一路追隨到了汝南,恰巧撞上賊將欲行不軌,因此挺身殺退。”

  “好、好……能得魏文長相助,足可勝過十萬雄兵!”

  劉辯熱情的牽著魏延的手,好一番褒獎,然后對眾將道:“今日魏延殺退袁術手下大將紀靈,救了孤一命,大功一樁。寡人決定任命魏延為裨將軍!”

  魏延大喜過望,跪倒在地,稽首頓拜:“謝大王隆恩,延必然誓死相報,馬革裹屍在所不惜!”

  魏延磕頭的時候摘下了頭盔,劉辯趁機仔細瞧了瞧他的后腦勺,“咦……沒看見有反骨呀?要不是老羅瞎編的,就是孔明污蔑魏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魏延投靠了我這個明君,孤一定會讓你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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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8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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