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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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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17 22:10 編輯

第249章 陰險的新主教        

“安德烈,你的那部電影進展如何?”格蘭特也不願意再談這個話題了,便問起我的電影來。
我搖了搖頭:“剛開始拍攝,新招徠的演員就有點問題,而且各種倒楣事層出不窮。我看這部電影拍攝的時間要比前面的任何一部都要長。”

格蘭特咧嘴笑道:“不是這部電影出問題,是你以前的那些電影拍得都太順利了。呵呵,沒事的,拍電影就是這樣,磕磕絆絆的,哪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對了,聽說卓別林和派克搗鼓的那部《黑海盜》拍攝得很順利,而且聯美公司已經放出話來要在聖誕檔期上映,我感覺是針對你的,卓別林現在太需要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了。安德烈,你可不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如果這次敗在了他的那部電影跟前,那個英國佬可就東山再起捲土重來了。”
甘斯在前面哈哈大笑:“格蘭特先生,你也太逗了,那個英國佬現在已經被我們踩在腳下怎麼可能翻身再起。再說他的那部什麼彩色電影,只是雙色膠片,又不是真正的彩色電影,這玩意很久以前就有了,觀眾也都不喜歡了,他弄不出多大動靜來的。”

格蘭特沒有怎麼聽甘斯的話,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我,想聽聽我的看法。

我燦然一笑:“甘斯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格蘭特你放心,對於卓別林,我還是會注意的。”

格蘭特點點頭:“我知道你做事情穩重。對了,你和色彩技術公司現在合作得怎麼樣了?”
我聳聳肩:“還能怎麼樣?現在我把5廠的技術人員弄了一批骨幹來,然後把色彩技術公司那批研究三色膠片技術的人也弄了過來,這麼些人一合併,正在熱火朝天地搞研究呢。”

格蘭特笑了一下指著我說道:“安德烈,你什麼不搞,偏偏花了這麼大力氣在這個什麼三色膠片上,是不是又準備像搞有聲電影專利權那樣,再弄了專利?”
我一臉壞笑:“專利這個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格蘭特聽了我這話,也笑:“不過安德烈,你可得注意了,畢竟你現在還沒有把色彩技術公司收購了,戈斯塔.威爾納那個人我還是知道一點的,很有頭腦,你把兩家公司的技術人員弄到了一起,可得注意點保密工作,別到最後色彩技術公司的那批技術人員把研究成果竊為己由,然後再從你們公司技術人員那裡套點技術,那你們可就倒楣了。”
我哈哈大笑:“不瞞你說,格蘭特,開始我想的還真的和你一樣,後來呀,我就不擔心了。”

“為什麼呀?”格蘭特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們老大略施小計,那幫色彩技術公司的技術人員就全部叛變了。”甘斯哈哈大笑。

當初我把兩家公司的技術人員一合併的時候,就想到了格蘭特說的這個問題,然後我就叫甘斯一個一個對付那些色彩技術公司的技術人員,允諾每人給他們一套價值 15萬美元的房子,讓他們做了安插在色彩技術公司內部的間諜,並且夢工廠每個月都會發給他們薪水,這些薪水可是他們在色彩技術公司的2倍。這麼大的甜頭在前面,那幫傢夥自然全部倒戈,另外我叫杰克派人盯著這批人的一舉一動確保萬無一失。

所以,格蘭特擔心的這個問題雖然有道理。但是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格蘭特見我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並且做好了防範的措施,也就放心了。

幾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車子緩緩駛進了洛杉磯城。

弗蘭.肯斯坦的葬禮肯定會在主教區的聖彼得大教堂舉行,然後遺體被安放在教堂的地下室裡,這是歷來西部主教葬禮的規矩,所以我叫霍爾金娜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大教堂的門口。

到了離教堂還有兩個街區的地方,車子就開不動了。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車。這些人中90%都是西部的信徒。弗蘭.肯斯坦雖然在個人生活上有點問題,但是那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些信徒是不清楚的,而且弗蘭.肯斯坦除了在個人生活上有問題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很優秀的,對信徒熱心、慈愛。處理教區裡的事情也能做到公正廉明一碗水端平,所以西部的信徒還是很愛戴他的。

這次弗蘭.肯斯坦的去世,不僅對於西部教區的宗教運動有著重大的損失,對於好萊塢的電影界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因為弗蘭.肯斯坦主教本人既是法典執行局的重要成員,更是哈維獎評選委員會的重量級的評選委員,左右著為數眾多的民眾,所以對於好萊塢地發展也有著不可替代的影響,雖然他和我鬧過一些誤矛盾,但是自從他的小辮子落在我的手裡之後。弗蘭.肯斯坦本人對我還算得上是言聽計從,加上他人本來還不算壞。所以對於他的去世,我也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以聖彼得大教堂為中心。周圍兩個街區之內的區域完全成了悲傷的海洋,那些信徒個個悲傷欲絕,我看了一下他們打出的旗幟,有很多都是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

“沒想到弗蘭.肯斯坦還深得信徒的愛戴呀。”甘斯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和格蘭特在後面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街區外面有神父和相關的宗教人員維持秩序,洛杉磯警察局也派出了很多員警幫著管理。我們把車停在路邊地停車場裡,便徒步走向聖彼得大教堂。

一路上在擁擠的人群裡穿梭,到了聖彼得大教堂地廣場上時,因為那裡施行了管制。只有被邀請的人才能進入,所以我們幾個人才喘了一口氣。

“你們倆怎麼來得這麼晚呀。葬禮都快開始了。”我和格蘭特剛站穩了腳跟,馬爾斯科.洛夫就走了過來,同樣穿在一套黑西裝,後面跟著梅耶。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指了指被攔在廣場外面的人群:“我上午還在拍電影呢,過來的時候人又多,就來晚了。”

格蘭特也不回答,只是微笑。

“安德烈,你那部電影打算什麼時候上映呀?”馬爾斯科.洛夫摟住我的肩膀就往教堂裡走。

“我的那部電影,現在才剛開拍,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上映?”我翻了馬爾斯科.洛夫一眼。

這老傢夥,肯定又有什麼花花腸子。

馬爾斯科.洛夫嘿嘿一笑:“安德烈,我就是想問個大概的時間。我們米高梅也打算拍電影,不過可不想和你再硬撞了。”

“你們公司又準備拍什麼電影了?”我問道。

馬爾斯科.洛夫謙遜地笑道:“我們的電影和你的電影不能比,上次的《華盛頓》投了800萬只賺了200萬,太少了,所以這次想多拍一些電影。“

“你就別貪心不足了,200萬已經夠多的了。你看看有些人,連投資成本都沒有撈回來呢。你們準備拍什麼電影?”我問道。



馬爾斯科.洛夫笑道:“西席.地密爾的《伏爾加船夫》(The Volga Boatman) 、斯特勞亨的《萬能鑰匙》(The Devil's Pass Key) 還有弗雷德.尼波羅的《風月》。”

格蘭特在我旁邊聽了這話,立馬吐了吐舌頭。

這一回,馬爾斯科.洛夫是一定要在聖誕檔期揚眉吐氣了。西席.地密爾、斯特勞亨和尼波羅三個人現在可是米高梅的三駕馬車,地密爾的《伏爾加船夫》,斯登勞亨的《萬能鑰匙》在歷史上取得了不小的票房成績,而尼波羅的這部《風月》更是因為嘉寶主要而紅得發紫,雖然現在不知道誰是女主角,但是這部電影的威力還是不容小看的。

“安德烈,聽說你們公司也放手拍片了?”梅耶得意地看著我,笑道。

我攤了攤手:“沒辦法呀,不放手拍片的話,這幫傢夥會造反的。準備分兩批投拍,現在進行拍攝的是第一批,斯蒂勒和茂瑙兩個人一人一部。”

“我對他們的電影沒興趣,我就是想知道你的那部電影什麼時候公映。”馬爾斯科.洛夫刨根問底。

“肯定是聖誕前後,別的我就不敢肯定了,你也知道拍電影變化是最快的。”我對馬爾斯科.洛夫笑了笑,然後抬腳向教堂裡走去。

聖彼得大教堂是洛杉磯最大的一個教堂,在整個西部也是赫赫有名,裡面可以容納1千多人。一邁進大門,裡面的悲傷氣氛撲面而來。這1千多人,有一大半都是宗教界的人士,好萊塢電影人被安排在前排,最前面的一排是政府官員和知名人士。

我從過道裡經過的時候,兩旁不停有人向我打招呼,其中自然也有熟人。

我、格蘭特、馬爾斯科.洛夫都被安排到了第二排,這一排就座的都是熟人,阿道夫.楚克、華納兄弟、艾特肯、萊默爾、福克斯、約翰.科恩、卓別林、範朋克、羅伯特.吉恩等等,幾乎都是電影公司的老闆,再往後排就是那些知名導演和演員們,約翰.福特、金.維多、霍華德.霍克斯、威廉.惠勒等人衣冠楚楚,再往後就 是一些社會組織的代表了。

“今天的人來得還真多。”坐下來,我長出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弗蘭.肯斯坦也是西部教區的主教,他的逝世也算得上是西部的一件大事。”馬爾斯科.洛夫不溫不火地說道。

我抬頭看了一下前方,在巨大的聖壇跟前,橫放一具簡約但是不失豪華的木棺,福蘭克斯坦就躺在棺中。從我地位置看到他那高高鼓起的肚皮。

“新任的主教會不會出現?”我問道。

馬爾斯科.洛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是不明白教廷這次動作怎麼這麼快,淩晨弗蘭.肯斯坦去世,聽說下午那個新主教就到了。”

“這個不足為奇,新主教已經在加拿大半年了,原本是在那裡管理教區工作的,接到教廷的電話直接從加拿大飛過來的。”海斯補充道。

這一下,大家都點了點頭。

3點的時候,隨著一聲鈴響。教堂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從兩側的小門裡走出了許多身穿著聖袍地小孩子,十幾個神父也跟著出來,最後是一個盛裝打扮的中年人。



這個人不高,頂多也就1.75米,瘦瘦的,臉色微微發黑。一看就知道是終日飽受陽光照射的緣故,鷹鉤鼻,雙眼湛藍,有著意大利人的典型特徵。

“這傢夥就是那個尤特烏斯.克雷?”我指著那人問格蘭特道。

格蘭特點了點頭:“就是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尤特烏斯.克雷從後面地門裡走出來,高抬著下巴,大廳裡1千多人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那種高傲的神態不僅讓我極為反感,旁邊的馬爾斯科.洛夫等人也是直皺眉頭。

“格蘭特,你錯了。這傢夥一看就知道是欠揍的人。”甘斯攥了攥拳頭。

尤特烏斯.克雷走到弗蘭.肯斯坦的木棺跟前,看都沒有看裡面躺著的弗蘭.肯斯坦一眼。然後開始主持葬禮儀式。

這個英格蘭和意大利人的後裔,用著一口奇怪的調調滔滔不絕地說著。沒有任何的激情,也沒有任何的音節上地抑揚頓挫,甚至說話的時候連身體都不動一下,讓人感到極為壓抑。

“這傢夥怎麼跟個木頭人一樣?好像別人欠他很多錢一樣,半天沒有看到他笑一下,比起弗蘭.肯斯坦可是差遠了。”馬爾斯科.洛夫小聲說地一句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

在尤特烏斯.克雷說了大概10分鐘之後,旁邊地一個神父恭敬地遞給了他一個紙條,他拿過來看了一下。然後終於把目光放到了大廳裡的1千多人的身上。

“安德烈.柯里昂!安德烈.柯里昂先生來了沒有?”他的聲音,尖銳而冰冷。大家呼啦啦一下把視線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感到挺奇怪的,弗蘭.肯斯坦的葬禮,怎麼大庭廣眾之下叫起我的名字,再說我也這個尤特烏斯沒打過什麼交道呀。

“我在這裡,不知道主教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我站起身來,問道。

尤特烏斯.克雷掃了我一眼,冷聲說道:“你就是安德烈.柯里昂?”

我頓時無奈了,眾目睽睽之下又是這種場合,誰能冒名頂替不成。

“主教大人,如果你不相信地話,可以讓在場的1千多人確認一下。”我聳了聳肩。

雖然是弗蘭.肯斯坦的葬禮,但是大廳裡還有不少人笑了起來。

尤特烏斯.克雷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站在聖壇前把雙手背在後面高傲地說道:“弗蘭.肯斯坦主教的詞就交給你了。”

我愣了起來。葬禮上的詞說到底就是選一個和死者很熟悉的人回憶一些死者的一生,對他的一生做出評價,往往這樣的任務都是落在和死者最親密的人身上。我和弗蘭.肯斯坦雖然認識,但是說到親密那就遠遠不行了。

不過既然尤特烏斯.克雷說了,我也只得穿過人群走上前面來。

由於事前沒有準備,當然沒有什麼稿子,所以我也只能隨便說說了。

尤特烏斯.克雷見我手裡沒有稿子,哼地一聲發出了冷笑。

我站在聖壇旁邊,旁邊是一臉陰霾的尤特烏斯.克雷,身後是已經掛掉了的弗蘭.肯斯坦,前面是黑壓壓的1千多參加葬禮的人,這個詞還真不好說,畢竟我對弗蘭.肯斯坦瞭解得根本不透徹。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來對弗蘭.肯斯坦主教的一生做個評價,我覺得很難,因為一來我和弗蘭.肯斯坦先生雖然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對於他的很多事情我是根本不太清楚的;二來,弗蘭.肯斯坦主教一生對於西部教區的貢獻,我想我用幾句話是遠遠不能概括的。”

教堂裡坐的大部份都是弗蘭.肯斯坦的支持者,聽到我這樣評價弗蘭.肯斯坦,紛紛鼓起掌來。這樣把這幫人搗鼓住了,那剩下的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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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09:47 |只看該作者
第250 - 251章 《基督教真理報》風波        


“女士們先生們,我也弗蘭.肯斯坦主教的認識,是因為那部《色戒》,大家都知道,當初那部電影上映之後,弗蘭.肯斯坦主教是反對作為激烈的一個,他甚至號召所有信徒都起來抵制我的第一部電影。”我笑了笑,教堂裡的空氣頓時一緊。

我和弗蘭.肯斯坦之間的過節,教堂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清二楚的,當年《色戒》首映之後,弗蘭.肯斯坦就沒有給我它什麼好評價反而領頭跟我鬧,雖然後來我們兩個“和好”,但是這件事情在好萊塢大家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儘管後來證明這是一場誤會,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弗蘭.肯斯坦主教為了民眾,是多麼的盡心盡力!我們後來成為了好朋友,弗蘭.肯斯坦主教的人格魅力讓我深深折服,他的一生,是為西部為洛杉磯為好萊塢鞠躬盡瘁的一生,是至高至聖的一生,他把他的愛給了我們,把他的關懷給了我們,他引領我們走向天堂的使者!他的去世,是我們全體西部人的巨大損失!”不管弗蘭.肯斯坦曾經怎麼樣對待我,這傢夥畢竟已經死了,對於死掉的人,我也不必要說他什麼壞話,不用落井下石。

教堂裡的大部份人被我說得紛紛點頭稱是,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淚。

“弗蘭.肯斯坦主教走了,不過他是沒有任何痛苦地走了,我們希望尤特烏斯.克雷主教也能像弗蘭.肯斯坦主教一樣。為西部人多做貢獻,否則的話,我想弗蘭.肯斯坦主教在天堂也不會安心的。”我的最後一句話完全是說給尤特烏斯.克雷聽的,告誡他別給西部人作對,否則那絕對會死得很慘。

果然,尤特烏斯.克雷在眾人的齊齊注視之下,臉色十分地不好看,低聲說道:“柯里昂先生說得沒錯。他的這句話我會記住的,今後我也一定為西部人多服務多做貢獻。”

我和尤特烏斯.克雷握了握手,走下聖壇,回到座位上甘斯笑道:“老大,你這話說得好,也提點一下那傢夥。讓他看清楚這裡是洛杉磯,不是他們意大利。”

然後是一個和一直跟在弗蘭.肯斯坦身邊的老神父宣讀弗蘭.肯斯坦的遺囑,遺囑不長,也就十幾條,不過最後的一條讓我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因為那和我有關。

“我最敬佩的一個導演,就是安德烈.柯里昂先生,雖然之前我和他有些誤會,但那些誤會純粹是因為當時我對他的電影不太瞭解產生的,安德烈.柯里昂先生是當前好萊塢最優秀的電影大師。我希望他能用手裡的攝影機為上帝歌唱,讚美主的榮光。這是我的一個心願。”

那個老神父讀完。整個教堂裡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對準了我。

這個弗蘭.肯斯坦,怎麼到死了也得給我添麻煩。

我只得站起身來。再次大大地把弗蘭.肯斯坦稱讚了一番,然後對著教堂裡的所有人保證,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拍一部為上帝歌唱的電影來滿足弗蘭.肯斯坦的這個心願,得到了所有人的讚賞。

接下來的儀式完全是他們宗教界的事情了,我也看不懂,反正弗蘭.肯斯坦最後被抬到地下室裡下葬去了,這個和我唱過對台戲最後栽倒我手裡的胖子。從這個時候起便將永遠沉睡於低下了。

葬禮結束之後,大家紛紛站起身來走出教堂。我也跟在人群後頭往外走,剛走到教堂之間,一個年紀很輕的神父就把我攔了下來:“柯里昂先生,主教有請。”

“主教找我有什麼事情呀?”我笑道。

這個尤特烏斯.克雷酒精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呀,我們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他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柯里昂先生,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主教請你過去,他說有事情和你談。”小神父倒是很會說話,在前面領著我朝教堂後面走去。

跟在這個小神父的身後,我的心裡一直在犯嘀咕,我的直覺告訴我,尤特烏斯.克雷不是那種對我有善意的人,剛才在葬禮上從他的眼神中,我就能感覺出來這個傢夥對我那是一肚子的意見,雖然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招惹他了,但是我敢肯定,這傢夥叫我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我還得跟著這個小神父走。

教堂後面的佈局都是曲曲折折得很,我跟在那個小神父地後面,低頭往前走,裡面的光線很是昏暗,即使在白天,也像是在夜晚。

聖彼得大教堂前面是大廳,後面則是很多我也說不出來用來幹什麼地房間,小神父曲曲折折地在前面走,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示意我進去。

推開了門,裡面卻是一個長長的通道,通道的兩側是花園,裡面開著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花。

花園裡豎立著很多雕像,都是一些宗教聖人,耶穌,聖母瑪利亞,聖彼得等等,全部用白色的大理石雕刻而就,放在花叢中,倒是很好看。

通道的盡頭是一排青銅鑄造的人像,雖然是半身,但是鑄造的水準很高,人物的表情和神態栩栩如生,那是西部教區歷任主教的雕像,一個個被擦拭得一塵不染,遠遠看去很有氣勢。

“想不到這幫傢夥還真會享受,我原來以為他們會像烏龜一般龜縮在教堂裡讀著《聖經》或者是做禱告,沒想到這後面竟然有如此的佈置,簡直是太享受了,老大,弄得現在我都想當神父了。”甘斯嘿嘿笑道。

“你當神父?那絕對是西部教區的一大恥辱,別的不說,讓你在這裡面一輩子不碰女人,你能幹嗎?”甘斯的脾氣我還不瞭解。

甘斯眼睛一瞪:“弗蘭.肯斯坦都能勾引小寡婦,我就為什麼不能調戲小姑娘?”

他這話,頓時讓我無語。

“老大,這傢夥找你有什麼事情呀?”甘斯低聲問道。

我聳了聳肩膀:“你問我我問誰,呆會你不就知道了嗎?”

過了通道,前面是一個小草坪,上面擺放者一張桌子,除了尤特烏斯.克雷,還坐著幾個人,除了我不認識的宗教人員之外,剩下的兩個人一個是比采爾,一個竟然是卓別林。

看得出來,卓別林和尤特烏斯.克雷談得很開心,兩個人談笑風生,卓別林還站起來低頭哈腰地給尤特烏斯.克雷倒咖啡。

“老大,卓別林那狗娘養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呀?”甘斯一見到卓別林就愣了。

我咧了咧嘴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卓別林是英國人,那個尤特烏斯.克雷怎麼著是半個英國人,兩個傢夥湊到一起還是可以擦出火花。”

看著一臉諂媚微笑的卓別林,看著得意洋洋的尤特烏斯.克雷,我的心一下子沉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請坐請坐。”見我走過來,尤特烏斯.克雷不瘟不火地站起來給我讓座。

“柯里昂先生怎麼今天的氣色有點不太好呀,新片拍得挺辛苦的吧?”卓別林假惺惺地給我倒咖啡,話裡面多了幾根刺。

“最近拍新電影,是挺累的,卓別林先生的那部《黑海盜》拍得怎麼樣了呀?”我反問道。

一提起《黑海盜》,卓別林的臉上頓時春光旖旎,那份揚揚自得,簡直就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柯里昂先生,你的那部新電影是要在聖誕檔期上映的吧?”卓別林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虛晃一槍問起我來。

我坐下來喝了一口咖啡,咖啡倒是好咖啡,就是有點苦。

“是呀,馬上就是聖誕檔期了,當然想分吃一塊票房蛋糕了。”我看了看旁邊的比采爾,那傢夥看著我一臉的忍俊不禁。

卓別林嘿嘿一笑:“那柯里昂先生可就得注意了。”

“卓別林先生,我們老大為什麼要注意了呀?”甘斯氣得攥緊了拳頭。

這種場合卓別林根本不擔心甘斯會當場揍他,搖頭晃腦地說道:“因為要想在這個聖誕檔期分吃到一點蛋糕怕是相當地不容易呀,別的不說,這麼多好電影同時出現,每個導演的壓力都不小。現在可不是吃資歷的時候,觀眾可只認電影不認人了。”

卓別林這話,無非就是告訴我,他的《黑海盜》不是吃素的,諷刺我是吃老本吃在觀眾心目中的威望。

“卓別林先生這話說得太對了。今年的聖誕檔期可謂是群雄紛起,光米高梅一口氣就投拍了3部電影,西席.地密爾、斯特勞亨、弗雷德.尼波羅大名鼎鼎地米高梅三駕馬車齊上陣,要是想分吃塊蛋糕,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得拿出真本事,靠投機取巧,靠吃老本絕對不行。”

我巧妙地把卓別林打過來的那拳還給了他。卓別林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坐在位子上冷冷地哼了一聲。

“柯里昂先生,卓別林先生,你們都是大導演,這電影上的事情就暫且擱在一邊吧,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說。”尤特烏斯看我和卓別林一個針尖一個麥芒,趕緊打起圓場來。

“主教大人,你有話就說。”我笑道。

卓別林也連連點頭:“主教大人,你的事情重要,你的事情重要,你說。”

尤特烏斯笑了笑。指了指我們面前地咖啡杯子說道:“你們先喝咖啡,這咖啡可是我托人從意大利帶過來的。非常不錯,我們呀再等一會。等人來起了再說。”

我也不知道尤特烏斯這傢夥葫蘆裡賣什麼藥,也便懶得去猜了,便低頭喝起咖啡來。

喝著喝著,旁邊的比采爾直對我使眼色,然後把視線投向了花園旁邊的一個小房間。

我扭頭看了一下,那裡是廁所,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主教大人,不好意思。我去去洗手間。”我站起身來,沖尤特烏斯笑道。

尤特烏斯趕緊點頭:“趕緊去趕緊去。”

我大搖大擺地進廁所然後站在鏡子旁邊等。果然一分鐘不到比采爾那傢夥就鬼頭鬼腦地走了進來。

“比采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尤特烏斯把我請過來要幹嗎?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連珠炮一般地問了起來。

比采爾噓了一下,小聲說道:“我這不是進來跟你說了嗎?我告訴你,這次尤特烏斯找你來是為了我們《基督教真理報》的。”

“《基督教真理報》?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找我幹什麼?”我愣了起來。

《基督教真理報》是西部教區出資辦的一個報紙,以前弗蘭.肯斯坦在的時候,十分重視這家報紙,而且這份報紙在西部的名聲極高口碑極好,尤特烏斯這來了還沒多長時間到底想對這報紙幹嗎呀。

比采爾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尤特烏斯這傢夥和弗蘭.肯斯坦不一樣,弗蘭.肯斯坦是個溫和派,對於《基督教真理報》很是喜歡,也很重視,所以把教區每年地收入的10%都投入了《基督教真理報》的發展之中,但是尤特烏斯這傢夥是個保守派,認為教會就應該像個教會的樣子,就應該為民眾的靈魂負責,不應該插手一些俗事,更不應該經營一些東西比如報紙。所以這回他要把《基督教真理報》給賣掉。”

“不會吧?”比采爾的話差點沒讓我趴下。

這尤特烏斯是不是腦袋秀逗了?《基督教真理報》在西部可不僅僅是一份報紙那麼簡單的事情,它可是一塊響噹噹的輿論牌子,雖然賺不了什麼錢,但是在民眾的心目中有著崇高的地位,尤特烏斯一上任就要把這家報紙賣了,不是秀逗了還是什麼,弗蘭.肯斯坦要是地下有知,那還不要從地下室裡爬出來找尤特烏斯拼命。

“這傢夥是不是傻了,《基督教真理報》說到底是份影響力多大的報紙,他知不知道?”我都替尤特烏斯感到不值。

比采爾笑了笑:“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他的理由。”

“那他有什麼理由,你倒是說給我聽聽。”我不解道。

比采爾搖了搖頭:“這個主教備受教廷的排擠,所以很需要錢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我也就不用多說了,《基督教真理報》雖然名聲好影響力大,但是一年不但賺不了多少錢,反而還讓教會往裡面大把大把地貼錢,以前弗蘭.肯斯坦活著的時候他不怕花錢,可這個新主教絕對是個鐵公雞,那些錢他還有用呢,所以,自然要把《基督教真理報》給賣掉,再說,這樣不又是可以得到一大筆錢了嗎。”

“這不是殺雞取卵嗎?”我嘆氣道。

比采爾也是無可奈何:“是呀,這個尤特烏斯不管,他也管不了了,可惜呀,《基督教真理報》這塊響噹噹的牌子算是要被摘下了。”

“那尤特烏斯為什麼要找我來呀?”我問道。

比采爾看著我,擺了擺手:“不單單是找你來,他還邀請了另外一些電影公司的老闆,準備在這個小花園裡搞個拍賣會呢。”

“真逗,要想拍賣找個專門的拍賣場,再把洛杉磯所有的有錢人都找過來,那樣不是更好。”我諷刺道。

比采爾被我逗了:“這事情不是很光彩,我們的主教大人不是怕影響嗎。我跟你說,《基督教真理報》可不是一份簡單的報紙,你打算不打算買?”

“那你會跟著《基督教真理報》一起走嗎?不管是誰買到手裡?”我反問道。

比采爾搖了搖頭:“不管誰買,我是要洗手不幹了。我對於好萊塢,對於報紙,對於電影已經徹底灰心了。我讓你買,也就是不忍心看著《基督教真理報》這麼一份優秀的報紙落在那些眼裡只有錢的傢夥的手裡,要是那樣的話,我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我呵呵大笑:“既然你不在了,那我買那個破報紙還有什麼用?我不買!”

比采爾聽了我的話,立馬跳了起來:“不行,你怎麼能不買的?一定要買!你不買《基督教真理報》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趁機加了砝碼。

比采爾這個時候明白我是故意要給他講條件的:“好,你說吧。”

“要我買下《基督教真理報》也行,但是你必須繼續做你的主編,怎麼樣?”我低聲說道。

比采爾想了半天,咬了咬牙:“好吧!我就答應你了!你這傢夥,太狡猾了,怪不得大衛都被你使喚得團團轉。”

哈哈哈哈。看著比采爾一幅無奈地表情,我大笑著走出了廁所了。

來到草坪上,果然見到那些電影公司的老闆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大聲說笑,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福克斯、山姆.華納、萊默爾、艾特肯、陶德.布朗寧、約翰.科恩……數一數幾乎都到了。

“各位,現在人到齊了,我也就把為什麼召集大家過來的原因說一下吧。”尤特烏斯大聲說道。

大家停止了談笑,紛紛面向尤特烏斯。

尤特烏斯看著大家,嘆了口氣:“照理說弗蘭.肯斯坦主教的葬禮剛剛舉辦完畢。我現在說這個也是不合適的,但是為了教會,不合適也得說。教會,當然最大的使命就是引導民眾的靈魂,這也是它唯一的使命,弗蘭.肯斯坦主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不敢苟同的,那就是教會竟然辦了一份《基督教真理報》的報紙。雖然沒有盈利,但是有著這樣的一份報紙,也算得上是教會插手社會事物了,對我來說,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被允許的。所以為了純淨教會,我決定把《基督教真理報》給賣了,就在今天,就在這個草坪上。咱們舉辦一個拍賣會,高價者得之。”

尤特烏斯一邊說一邊從身邊地小神父的手裡接過了一個錘子。算是拍賣會正式開始。

“這主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說什麼教會不能插手社會事物,那這傢夥拍賣就不算了?”陶德.布朗寧站在我身邊嘰歪道。

“是呀,我看呀,這賣《基督教真理報》得來的錢也是十有八九被這傢夥自己吞了。”羅伯特.吉恩一臉的不屑。

“反正我看這主教不如弗蘭.肯斯坦厚道,不知怎麼的,看在眼裡就是不舒服。”萊默爾看了看我:“安德烈,你打算買嗎?”

“買!為什麼不買?我拍電影都拍得膩了,想換換東西玩。”我咧嘴笑道。

“報社這東西可不是想玩就玩的。最起碼你得有錢。”卓別林聽了我的話,在一邊陰陰地說道。

甘斯嘿嘿一笑:“雖然我們是第3檔次的老麼。但是錢還是有一點的。卓別林先生,你帶錢了嗎?”

卓別林被甘斯這話嗆得是面紅耳赤,低頭不語。

“《基督教真理報》底價100萬,現在開始拍賣!”尤特烏斯高聲喝道。

看著他手裡的那個錘子,我地嘴角出現了一絲冷笑。

這《基督教真理報》會是我的嗎?

在場地所有人對《基督教真理報》都是再清楚不過了,也都清楚它的價值遠遠不止100萬。除去報社的資源、設備等等,光是《基督教真理報》這個名頭,就不止100萬。

所以尤特烏斯這麼一說,大家一片嘩然。

“220萬!”山姆.第一個舉起了手。
“240萬!”
“290萬!”
不停地有人報出價碼。

“老大,咱們趕緊出價吧,別讓別人搶去了。”甘斯著急地看著我。

“急什麼,你沒看著這幫傢夥一個個報得起勁,這個時候報價只會被別人頂下來,那不是白費力氣,慢慢看熱鬧等他們鬧夠了咱們在報,再說這尤特烏斯的咖啡果然不錯。”我喝著咖啡坐在椅子上笑道。

甘斯聽我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也便不出聲大口小口地喝起咖啡來。

我往旁邊看了一眼,吵吵著報價的除了山姆.華納都是一些小貨色,羅伯特.吉恩,陶德.布朗寧,湯姆.鮑德文……一個個叫得臉紅脖子粗。而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艾特肯、福克斯等人則是一臉輕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咖啡的喝咖啡抽雪茄的抽雪茄。

“看見了沒有,這個場合最能看出來人的胸襟和城府。”比采爾笑著對甘斯說道。

“430萬!”約翰.科恩的一句話,讓熱鬧的場面頓時沉寂了下來。

他前面的價碼西德尼.奧爾柯特報的360萬,一下子跳了這麼多,那些小公司的電影老闆都耷拉下了腦袋。

“460萬!”一聲公鴨子一般的叫聲從我旁邊傳了過來,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卓別林這小子還真的要花血本了,竟然一口氣出460萬。

“老大,我們出不出?”甘斯扯了扯我的衣服。

“穩住氣,別急。”我和比采爾相視一笑。

“480萬!”20紀電影公司的老闆貝西.勒夫舉起了手,然後看著卓別林咧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一絲輕蔑。

“500萬!”阿道夫.楚克也坐不住了,揚了揚手。

派拉蒙公司公司經過桑朵修女的案子被搞得灰頭土臉,他們太想得到一家這樣的輿論機器替自己重新豎立起形象了。

場面再次沉寂,很多人開始竊竊私語。

“500萬,還有人出價嗎?”看著價碼被一次次太高,尤特烏斯喜不自勝,拿著錘子一臉貪婪的他,哪裡還有什麼大主教的樣子。

“510萬!”山姆.華納看了一眼阿道夫.楚克,有點不甘心。

“520萬!”身為互助電影公司4巨頭之一的艾特肯終於揚起了他的手。

到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是到了收官階段了,《基督教真理報》目前的資產評估也就基本上在500萬美元左右,再多,就是各電影公司老闆按照自己所能承受的經濟能力多給的了。

“艾特肯先生出價520萬,還有沒有人出價?”尤特烏斯興奮地聲音都抖動了,我敢肯定這傢夥打死也沒有想到《基督教真理報》會這麼值錢。

“525萬!”卓別林咬牙再次報價。

“甘斯,該咱們出價了。”我沖甘斯點了點頭。

“那我們出多少?”甘斯笑著問我道。

“530萬。”我喝了一口咖啡。

“530萬!”甘斯舉起了手,這小子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拍賣會,而且一出手就是530萬,臉都紅了。

“夢工廠出價530萬,沒有人高出這個價格的?”尤特烏斯笑了笑。

“540萬!”再次有人抬價。

我轉臉望去,是第一國家影片公司的老闆查爾斯.雷伊,見我看他,他對我聳了聳肩膀,他那意思我懂: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

“545萬!”卓別林站起來使勁地揮了揮手,一副破落戶和人拼命的造勢。

“550萬!”阿道夫.楚克再次把卓別林出地價格給蓋了下去。卓別林不理解地看著阿道夫.楚克,抬了抬手:“555萬!”

“甘斯,咱們再出價,570萬。”我捅了捅甘斯。

“老大,出多了,咱們先出個560萬吧,要是這個價碼沒有人跟進,咱們可就剩下來10萬美元呀。”甘斯這傢夥倒是會精打細算。

“哪那麼多廢話,叫你出你就出。”我笑道。

“570萬!”甘斯不情願地把價碼報了出去。

場面安靜了下來。完全安靜了。

很多人都看著我。其中的大部份都放下了手臂表示不再跟進了。

“570萬,先生們,夢工廠出價570萬,還有誰跟進的!《基督教真理報》可不是一般的報紙,想一想它的名聲,想一想它的影響力!”尤特烏斯.克雷在前面不住地煽動人抬價。那樣子十足像一個神棍。

“575萬!”卓別林的一聲尖叫,讓大家的目光都轉移到了他地身上。

看得出來,這個價碼已經是卓別林的底價了,出完價之後他就盯著我,雙眼赤紅不停地喘著粗氣。

“老大,我們出價嗎?出多少?”甘斯看著卓別林一幅欠揍的樣子轉過臉來聲音顫抖地問我道。

“600萬。”我沖尤特烏斯舉了一下手。

嘩!在場的不少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歎,600萬,這個價格已經遠遠高出了《基督教真理報》的資產評估。

卓別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雖然不服氣。卻不得不接受眼前地事實。

阿道夫.楚克、山姆.華納、查爾斯.雷伊、艾特肯、貝西.勒夫這些原本都想出價的人也放下了手臂。

“600萬,還有沒有人願意再高一點?有沒有人?”尤特烏斯竭力想刺激大家。但是已經沒有人出價了。

“600萬第一次,600萬第二次。600萬第三次!成交!”尤特烏斯舉起手裡的錘子狠狠敲擊了一下桌子,所有人都對著我鼓起掌來走過來對我表示祝賀。

“安德烈呀,你們夢工廠太有錢了,比不過你。”貝西.勒夫握住我的手直搖頭。

“他們不單單有錢,是安德烈對於《基督教真理報》下定了決心想拿下來。”查爾斯.雷伊無奈地搖了搖頭。

“安德烈,祝賀你呀,祝賀夢工廠旗下多了一家報社呀!”阿道夫.楚克客氣地對我表示祝賀。

這些人圍在我的身邊,雖然是過來祝賀。但是大多數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甘心和嫉妒。

我一一表示道謝,然後看了看卓別林。這傢夥收拾在自己的東西走到尤特烏斯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一下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卓別林低頭灰溜溜地走掉了。

“老大,這狗娘養的又和尤特烏斯咬耳朵了,不會有什麼壞事吧?”甘斯也看到卓別林和尤特烏斯兩個人嘀咕了,不放心地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兩個傢夥搞到一起絕對沒有什麼好事,不管了,反正我們把《基督教真理報》買下來了。”

接著,在眾人的見證之下,一個小神父拿過來兩份合同,我和尤特烏斯分別代表著夢工廠和西部教區就《基督教真理報》地轉讓簽訂了合同,然後我開了一張600萬美元的支票給了尤特烏斯。

合同簽訂之後,草坪上響起了稀稀拉拉地掌聲。

“恭喜你柯里昂先生。”尤特烏斯一邊和我交換合同一邊握手笑道。

“謝謝主教。”我擠出了一絲微笑。

“對了,有一件事情忘了給你說了,柯里昂先生,《基督教真理報》一旦脫離了教區,它就和教區沒有了任何的關係,這個你知道的吧?”尤特烏斯.克雷看著我,笑瞇瞇的說道。

“當然知道。”笑話,難道我花了600萬這報紙還是你們的不成?

尤特烏斯看了看我,然後不經意地說道:“所以,柯里昂先生《基督教真理報》在簽訂完合同之後就不存在了,這份報紙的名字你們夢工廠也不能再使用了。”

“什麼?主教大人,你開玩笑的吧?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這不是明顯的欺騙行為嗎?”甘斯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不光是他,周圍的很多人都是一臉地驚愕。

大家之所以剛才那麼起勁,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基督教真理報》這個響噹噹的名字才肯掏錢地,單單這個名字就值100萬,因為它是無形資產呀,可現在尤特烏斯.克雷卻說我們不能使用《基督教真理報》這個名字,那不是明顯坑我們的嗎。

一時間,周圍的很多人臉上都露出了慶幸的表情,為自己沒有掏錢買下而感到高興。

看著尤特烏斯笑瞇瞇的臉,我突然明白了剛才卓別林和他交頭接耳說了些什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主意肯定是卓別林給他出了。

這個狗娘養的,一下子就讓我損失了不下於200萬!

甘斯都快氣瘋了,要不是尤特烏斯是主教早竄上去揍他了。主教大人,這個是不太合理,大家之所以對《基督教感真理報》感興趣就是為了它這個在民眾中口碑很好的名字,你應該在拍賣之前就應該說清楚呀。”和我關係不錯的陶德.布朗寧一邊搖頭一邊對尤特烏斯說道。

萊默爾也憋不住了:“主教大人,你這事情做得欠考慮,這也不符合拍賣的行規呀,拍賣就應該在拍賣進行之前把所有的事情講清楚,你這樣做是不合清理的。”

尤特烏斯聳了聳肩膀:“我早就跟你們說了呀。”

“主教大人,你什麼時候跟我們說的呀?”甘斯一聽更氣了,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

尤特烏斯笑著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我在拍賣之前有沒有給你還有大家說過為什麼教區要拍賣《基督教真理報》?我說了呀,我說教會是為民眾靈魂服務的機構,不能插手世俗的這種辦報行為,你想一想呀,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基督教真理報》在拍賣之後就不是我們教區的報紙了,當然也就不能使用《基督教真理報》這樣的名字呀。”

“這個!……”陶德.布朗寧、萊默爾當時就說不出話來。

不光光他們,甘斯、比采爾也是頓時愣了起來。我身旁的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等人也是忍俊不禁,連連搖頭。

這個尤特烏斯,簡直就是一個無賴,玩了這麼一招驢打滾,讓我也找不出他地話裡有什麼漏洞來。

是呀。他先前對所有人都這麼說了呀,既然《基督教真理報》不屬於教區,那這名字自然也就不能成立了。在這一點上,雖然明明知道我自己吃虧了,但是我也不能反駁他。

甘斯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響,比采爾也是一肚子火沒出發洩。

大家都愣了。只有尤特烏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

這一次,我是結結實實地載到了這傢夥的手裡。吃了個啞巴虧!

“哈哈哈哈哈。”我抽了一口雪茄仰頭大笑起來。

這一笑,不但把周圍的各大電影公司的老闆給笑糊塗了,連尤特烏斯也是一頭霧水。

“尤特烏斯主教,你的話沒錯,算了,我們不會使用《基督教真理報》的名字的。不過,你也會為今天這件事情感到後悔的,甘斯,走。”我笑著對甘斯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去。

“柯里昂先生,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是一個從來不知道後悔是什麼東西地人。你走好。”剛走了幾步,尤特烏斯得意洋洋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

我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只是望著前方笑了一下,然後大步走向了旁邊的大門。

“老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不行,我要去揍那個主教一頓!”一坐進車裡。甘斯就大叫起來,然後扒著車門就要出去。

“你給我坐下!別給我惹事了!”我雙眼噴火一把把甘斯按了下來。

“老闆。你們這是怎麼了?打架了?要不要我出去?”霍爾金娜一見我臉都青了,關切地問道。

我無力地靠在座位上,然後揉了揉太陽穴對她揮了揮手:“算了,開車吧,回公司。”

霍爾金娜見我這個樣子,也不敢多問發動了車子。

“等等我,等等我。”車子剛要走,比采爾打開車門鑽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來了也好。我也有事情和你交待。霍爾金娜,開車。”我對比采爾笑了一下。然後吩咐霍爾金娜開車。

一路上甘斯氣得破口大罵,先是把卓別林的親戚問候了一遍,然後又把尤特烏斯罵了個底朝天,霍爾金娜也從他的罵罵咧咧中瞭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今天這事情,的確是那個尤特烏斯故意和你作對,這誰都能看得出來。”比采爾嘆了口氣。

“可不是嗎,那個狗娘養的尤特烏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甘斯罵得唾沫橫飛。

“不讓我們使用《基督教真理報》名字的主意,肯定是卓別林的,這兩個傢夥現在是沆瀣一氣了。”我頭痛得厲害,有氣無力地說道。

“可是老闆,那我們就這麼忍氣吞聲地不能使用《基督教真理報》的名字了?這個名字別說在西部,就是在整個美國也是響噹噹的呀?”比采爾看著我,著急道。

我攤了攤手:“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我們就是現成的魚肉,人家是刀,刀把子就在尤特烏斯手裡,在這件事情上人家想怎麼割咱們就怎麼割咱們,你能有什麼脾氣?”

“可我受不了!在那麼多人跟前把我們坑成這樣,我受不了!”甘斯吼道。

“受不了也得受!瞧你那點出息!我告訴你,他不讓我們用《基督教真理報》的名字,那我們就不用,你們就不能努力辦出一份比《基督教真理報》更有名聲的報紙來?”我大聲訓道。

甘斯被我說得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好!老大,你就瞧我和比采爾的吧,總有一天,我要讓這個狗娘養的主教跪下來求我!”

“老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把報紙給辦好的!”比采爾也是一臉地堅毅。

看著他們倆這幅樣子,我欣慰地點了點頭。楚雖三戶能亡秦,三千越甲可吞吳,只要心裡有股奮發向上的進取心,就有希望把事情做好。

我笑了笑,語重心長地對比采爾和甘斯說道:“比采爾,甘斯,你們兩個聽好了,其實尤特烏斯這一手對於我們來說是壞事也是好事,壞事你們都清楚,但是好處也是有地。如果這份報紙的名字還叫《基督教真理報》,你們肯定還是按照原來的步子走,原來的報紙是什麼樣子,以後還是什麼樣子,那叫因循守舊,在現在這個時代,是不行的,這樣的報紙最後也是要關閉的。現在好了,尤特烏斯把這條路子給我們斷了,雖然現在你們兩個覺得痛苦,但是這是短痛,我們可以一切從頭再來,自己摸索出一條新路來。再說,我還有個好主意呢。”

我看著窗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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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18:45 |只看該作者
第252章 我來辦雜誌

甘斯和比采爾一聽到我有什麼好主意,頓時沒了怒氣異問道:“老闆,什麼好主意?”
我神秘一笑:“回公司再說!”

兩個人見我不肯說也就不問了,甘斯自言自語道:“老大,今天我怎麼覺得卓別林那傢夥挺怪異的呀?”
“怎麼怪異了?你說說看。”我看著甘斯,眼神裡滿是鼓勵。

甘斯皺著眉頭分析道:“老大,你想呀,聯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產電影了,卓別林個人的形象現在轟然倒塌,他們公司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進賬,就算是收支持平就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他今天在拍賣會上的表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億萬富翁呢,我就是不明白,那傢夥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出價出到了575萬,聯美公司總資產才3,000多萬,公司又是這麼個經營狀況,他還想不想辦公司了?”
“是呀,卓別林今天在拍賣會上出的價錢,就是派拉蒙公司那樣的第1檔次的公司也沒有氣魄出那麼多呀。”比采爾聽了甘斯的分析連連點頭。

“這個很簡單,卓別林之所以會這麼做,有兩個原因。”我打開了車窗,風大片大片地灌了進來,頓時讓我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哪兩個原因?”甘斯問道。

“這第1嗎,就是卓別林太想得到《基督教真理報》了。甘斯你說得沒錯,卓別林這一年來被我們整得灰頭土臉名聲大跌,原來民眾對於他的那種尊敬和喜愛早已經成了昨日黃花了,他要是拍電影肯定沒人看,這也是聯美這麼多場時間一來沒有出品過一部電影的原因,他是聯美公司的頂樑柱,如果他倒了,聯美離倒閉也就不遠了。但是長期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所以卓別林為了聯美的出路必須要做一些事情來挽救他的名聲,把自己的名聲重新恢復起來,重新得到觀眾的認可,打個翻身仗,只有這樣。聯美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卓別林也才有繼續呆在好萊塢地本錢。”
“所以他就特別渴望買下《基督教真理報》?”甘斯打斷了我的話,明白了過來:“《基督教真理報》是西部口碑最好的報紙,在民眾中有這極大的影響力,如果他能把《基督教真理報》給買下來,利用這家報紙為自己為聯美搖旗吶喊,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肯定就會重新把自己的名譽給恢復過來,那樣一來他的電影也就不太會像現在這樣受到觀眾的極大抵制,聯美也就有了活路!因此他就不惜花大價錢把《基督教真理報》弄到手!”

我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卓別林,還真有點氣魄。他這可是在豪賭,如果買下《基督教真理報》之後經營不好的話。那聯美絕對會倒閉的。”比采爾咂吧了一下嘴,對卓別林的這份氣魄倒是讚歎了起來。
“是呀。卓別林這個人,本來就是有手段有氣魄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從一個漂洋過海到達好萊塢的窮演員一躍成為好萊塢數一數二的大導演並且成為聯美公司的老闆的。”我笑道。

“幸虧我們把《基督教真理報》給拿了下來,如果讓這個英國佬給弄到他自己的手裡,那聯美公司可就死灰復燃了。”甘斯慶幸萬分。
我看了甘斯一眼,無奈地笑了一下:“卓別林這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得鋌而走險了,不過他之所以會在拍賣會上出那麼高的價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聯美公司有了新的資金注入。”

“新的資金注入?老大,這個好像不太可能吧。現在聯美都成這個鬼樣子了,弄不好就要倒閉,誰還敢往他們公司裡面注入資金呀?”甘斯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是沒有可能,你忘了上次格蘭特說的洛克菲勒財團向互助公司拋出橄欖枝的事情了?艾特肯又和卓別林搭上了線,這樣一來其中的貓膩就大了,說不定卓別林也得到了一部份的資金支持,另外,他的老東家,芝加哥財團的伍德家族也有可能給他們新的投資了,所以他才會出這麼高地價格想收購《基督教真理報》。”我咧了咧嘴,把煙頭丟到了窗外。
“老闆分析得對。反正卓別林今天這舉動十分不正常。”比采爾總結性地說道。

“除了卓別林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舉動也很奇怪,你們想到了沒有?”我問道。
比采爾和甘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比采爾低聲道:“老闆你說的是不是馬爾斯科.洛夫?”
我點了點頭:“是,按照馬爾斯科.洛夫的性格,這樣的好事他肯定得摻合進來,你們想呀,《基督教真理報》是份什麼樣的報紙呀,上段時間馬爾斯科.洛夫還當著我的面說他們米高梅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宣傳機構,這次不就是個很好的機會嗎?但是今天的拍賣會,從始至終他就沒有舉過手出過價,這難道不奇怪嗎?”

“老大,會不會是馬爾斯科.洛夫資金有點緊張呀?”甘斯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米高梅這次一次性就同時投拍了3部電影,公司內部也是頻頻出手購買實業並在股市投資,資金斷缺的可能性還是有的,不過話有說過來,米高梅和我們這些公司不一樣,幾百萬在別的公司是個大數目,但是在他們眼裡可沒什麼,他們隨便擠一擠就能擠出來,如果馬爾斯科.洛夫想收購的話,基本上是沒有人會得手的,他這麼做,只能說明他不想收購。”對於馬爾斯科.洛夫的脾氣,我還是很瞭解的。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甘斯眉頭緊縮。

“老闆,我覺得會不會他事先已經知道尤特烏斯不允許《基督教真理報》在轉手之後使用原來的名字了,然後才對這份報紙沒有什麼興趣了?”比采爾解釋道。
“不對呀,不允許《基督教真理報》在轉手之後使用原來的名字,是在拍賣會之後,卓別林那狗娘養的給尤特烏斯出的主意呀,馬爾斯科.洛夫是不可能事先知道的呀?”甘斯立馬對比采爾的分析表示反對。
我想了一會,沉聲說道:“比采爾說的也有可能,畢竟卓別林和尤特烏斯說了什麼我們都沒有聽見,只是靠猜想得出了他出壞主意的結論,也有可能他和尤特烏斯說的是別的事情呀。”

甘斯反問我道:“老大,如果真的是馬爾斯科.洛夫事前就知道尤特烏斯不允許《基督教真理報》在拍賣之後使用原來的名字的消息,他應該告訴你呀?可從始至終,他什麼也沒和你說呀,這一點,解釋不通。”
我被甘斯的話逗樂了:“有什麼解釋不通的呀,你以為馬爾斯科.洛夫和我之間的關係像萊默爾和我那樣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你呀,別把人家想得親近了,馬爾斯科.洛夫這個人,和萊默爾是很不一樣的,不錯,之前我們的關係一直挺好,現在也很好,但是人 心隔肚皮,你知道他心裡都想了些什麼?況且現在夢工廠蒸蒸日上,他肯定感到了巨大的壓力,所以馬爾斯科.洛夫根本不像以前那樣對我熱情了,他已經產生一點戒心了。所以如果知道了尤特烏斯不允許《基督教真理報》在拍賣之後使用原來名字的消息,他也很有可能不告訴我,他知道以我的性格,絕對會買下這份報紙,那樣一來,我就吃了大虧,這樣做雖然不至於使得夢工廠破產,但是至少可以讓夢工廠受點損失,讓發展的步伐邁得慢一點。”

甘斯聽了我的分析,嘴張得比盆還大:“老大,馬爾斯科洛夫真地變成這樣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甘斯,我不是早就給你說了嗎,在好萊塢混,想在好萊塢生存下去,眼睛時刻都得放得雪亮雪亮的,不能一味地相信別人,在這鬼地方當面和你稱兄道弟背後給你捅刀子的人多的是,馬爾斯科.洛夫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刀子呢?什麼事情都是可能的,這個不奇怪。不過呀,這些事情都是我們自己的猜測,也不一定準確,我們呀,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放亮了眼睛時刻提防了。雖然在收購《基督教真理報》上我們損失了不少。吃了個啞巴虧,但是把這份報紙辦好我還是很有信心地,畢竟有比采爾在,原來《基督教真理報》的那個隊伍沒有解散,那就有翻身的希望,放心吧,即便不允許我們叫這個名字,我們也會把這份報紙辦好的。到時候就叫那些幸災樂禍的傢夥們哭去吧。”
“對!叫那幫幸災樂禍的傢夥哭去吧!”甘斯攥了攥拳頭。

車子開進夢工廠大院的時候,院子裡圍了好多人,都齊齊勾著頭往裡面看,甘斯轉臉對我說道:“老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霍爾金娜把車子一停下,我趕緊推開車門走了過去。公司裡的員工看見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來。

人群這麼一讓路,眼前地情況豁然開朗:加里.格蘭特、亨弗萊.鮑嘉、茱麗、嘉寶,還有一批群眾演員正在那裡排練呢,加里.格蘭特胳膊上裹上了一塊紗布,上面殷紅一片,看樣子是磕到什麼地方上去了。

“怎麼回事?”走到斯登堡跟前,我沉聲問道。
斯登堡笑著指了指這幫排練的人:“老闆,我讓他們當場排練下面的戲呢。”

我找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加里.格蘭特,發現他的表演水準有了明顯的提高,很是滿意。

“你們下午拍得怎麼樣呀?”我看著斯登堡問道。
斯登堡信心滿滿地說道:“老闆。今天下午我們完成了一場戲,是主角布拉德在學校裡帶著一幫孩子跳舞的戲。我和格里菲斯都很滿意,膠片已經送去沖洗了。明天可以交過來,到時候你可以審核一下。那那場戲拍完之後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收工把演員們全叫過來給他們集體輔導了一兩個小時,結果發現他們進步不小。”

我指著加里.格蘭特的胳膊道:“加里的胳膊怎麼回事?”
斯登堡笑道:“老闆,你不知道這傢夥現在的壓力有多大,下午他在排練的時候跟我說他現在都不敢看你,生怕你罵他,除了吃飯睡覺。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排練上,我看呀。這小子還不錯。”

看著不遠處滿頭汗水的加里.格蘭特,我點了點頭。

“吉米,叫董事會的人開會。”我對旁邊的吉米交道了一句,然後就起身上樓去了。

到了辦公室裡,我先到衛生間裡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發現一幫傢夥都擠到了我的辦公室裡。

“甘斯,你把今天地事情給大夥說一下吧。”我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沖甘斯揮了一下手。

甘斯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然後嘰嘰歪歪地把事情一五一十給大家說了一遍,時而歡快,時而憤怒,唾沫橫飛,等他說完,辦公室裡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這狗娘養的主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們的嗎?老闆,我們和他沒完!”
“是呀,還有那個英國佬!這主意肯定是他出的!這傢夥也太不是玩意了!老闆,整死他!讓聯美倒閉,讓他睡大街去!”
“下次見到他我就砸他車窗上的玻璃!”
……

一片嘰歪聲,頓時吵得我頭大。

“你們都別吵了,又沒有大不了的事情,聽老闆的!”格里菲斯一嗓子把這幫傢夥的聲音全部蓋了下去。

大家齊齊地把目光對準了我。

我掃了他們一眼,指著他們道:“你看看你們這麼點出息,多大點的事情你們就心急火燎的,還砸卓別林車窗上的玻璃,你們就有這麼點的能耐呀?”

一幫傢夥頓時耷拉下了腦袋。

“沒錯,這次呀,我們是吃了尤特烏斯這傢夥的啞巴虧了,但是600萬拿下《基督教真理報》我們也不算虧,教區不允許我們使用這個名字,我們可以再創建另外一份報紙,做得比《基督教真理報》還要好,不就行了?”我敲著桌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格里菲斯叭嗒叭嗒地吸著他的雪茄,點頭道:“老闆說的是,雖然我們不能使用原來的名字,但是《基督教真理報》的編輯人員還在,比采爾還在,我們肯定能越辦約好。”
一直不說話的雅塞爾也連連點頭:“600萬買下《基督教真理報》也還劃得來,大家想一想,我們現在雖然在電影實業上基本上什麼都有了,但是還沒有一家屬於自己的能替自己說法發表自己觀點的媒體,有了這份報紙,我們就有了話語權了呀,而且我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必看別人的臉色,所以這600萬,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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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的話,讓辦公室裡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肖塔爾、胖子、詹姆斯、弗拉哈迪等人的也都若有所思。

“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我們怎麼把這份報紙經營好,尤特烏斯不允許我們使用《基督教真理報》的名字,我們也就可以重新另起爐灶,這也是好事,老闆,怎麼辦好這份報紙,我們聽你的。”比采爾的話,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你們先說,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我微微一笑。
“老闆,雖然我們不能使用原來的名字了,但是我覺得還應該按照《基督教真理報》的風格辦下去,《基督教真理報》之所以在西部乃至整個美國口碑良好,很大的就是報紙本身辦得公正、權威、不媚俗,如果我們像讓這份報紙生存下去得到民眾的認可,我覺得還得按照以前的那種風格辦下去!”詹姆斯第1個說話,他的意見有人贊同,也有人反對。

“老闆,我不同意,《基督教真理報》原來的風格是挺不錯的,也深得民眾的尊敬,但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把它辦得更好而不是原地踏步,況且《基督教真理報》本身發行量不是很大,也沒有多少的盈利,反而教區每年還要投入大量的補貼,如果我們按照原來的老路子走,這份報紙就要成為夢工廠的包袱了。”肖塔爾的話,讓我點了點頭。

“那你認為應該怎麼辦呢?”我反問道。
肖塔爾想了一會,回答道:“我覺得可以重新設定報紙的定位和內容,當然原來的那種公正、權威、不媚俗的辦報理念還是要保持的。“

“那我們要辦一份什麼樣的報紙呢?”我笑著問道。
我的話,讓辦公室裡頓時嗡嗡一片。

“老闆,我覺得還是應該辦新聞報紙,這是所有報紙的最終出路呀。”弗拉哈迪說道。
“我覺得辦新聞報紙的出路不太大,你們想一想呀,整個洛杉磯的新聞報紙還少嗎?《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郵報》、《市民報》、《好萊塢時報》,還有6個廣播台。這麼多媒體都是新聞性地,我們如果想從之間殺出一條血路來談何容易?”雅塞爾不同意弗拉哈迪的說法。
“老闆,我也覺得不能辦像其他報紙一樣的新聞紙,再說《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這些報紙雖然都是新聞紙,但是都有自己獨特的個性,《洛杉磯時報》 權威、大氣,《洛杉磯論壇報》評論是它的一大法寶,《市民報》呢。貼近民眾的口味講究一個『俗』字,《郵報》發佈消息快,他們都又自己的特點,如果我們和他們爭,就必須有自己的特點,而這個特點還一定是其他報紙都沒有的,這樣才能闖出一條出路。《基督教真理報》之前的定位就不錯,但是我們不能按照它的風格走,這樣一來就找不到屬於我們自己的特點了。”肖塔爾的分析,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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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了他的話,都沉默了起來。
我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們,把嘴裡地煙掐滅了。

“老大,你不是說有辦法辦好這份報紙的嗎,你就說吧,別給大家賣關子了!”甘斯看著我這表情,急急地說道。
“是呀。老闆,你就說吧。”其他的人都擁到了我的桌子跟前。

我站起身來,對他們說道:“你們說,夢工廠的有什麼特長是其他報紙所沒有的?”
眾人想了半天。還是雅塞爾最先說了出來:“那也就只有拍電影了!”
我笑道:“是呀,我們的特長就是拍電影了,我們對於電影對於好萊塢的熟悉程度,其他的那些報紙是遠遠比不上的,所以……”

我說到這裡,突然不說了,盯著他們呵呵大笑。

“老闆,你的意思是要辦份電影報紙?”肖塔爾恍然大悟。
“電影報紙?這個主意好!洛杉磯還沒有一份專門以電影為主題的報紙呢!”弗拉哈迪使勁地拍了一下手。

“是呀。還有,在洛杉磯。民眾對於電影可是相當地關心,如果辦了這麼一份報紙,絕對會有很好的發行量迅速贏得一大批地讀者,而且有了這樣的一份報紙,我們不但可以宣傳自己的電影,更可以牢牢把好萊塢的話語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那樣一來,民眾的意願可就跟著我們走了!”比采爾辦了這麼多的報紙自然明白其中的 意義。
“但是老闆,有一個問題呀。”雅塞爾看著我,眉頭緊縮:“辦一張以電影報導為主題的報紙,在消息的來源上有困難呀,如果是一般地報紙,什麼都可以報導,不愁沒有消息,但是一張以電影報導為主題的報紙就沒有那麼多的消息了,畢竟好萊塢每天發生的事情極其有限,不可能填滿那麼多版面呀。”

我讚賞地看了雅塞爾一眼:“你說得不錯,我們不是要辦報紙,我們是要辦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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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17 22:15 編輯

第253章 《電影手冊》誕生

“辦雜誌?辦什麼雜誌?”房間裡所有人都被我的這句話給刺激了起來。

要知道,整個洛杉磯現在可是一份像樣雜誌都沒有。

雜誌這個東西,雖然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歐洲和美國產生,但是對於西部人來說,尤其是對於洛杉磯的人來說,相比較之下,他們更喜歡報紙而非雜誌。這其中的道理,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洛杉磯人寧願花錢去買報紙,也不願意花錢去買雜誌卻是一個事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洛杉磯現在沒有一份像樣的雜誌,有幾家規模很小的雜誌社也是專門做一些類似於後世的企業-“黃頁”的那種東西,內容幾乎全是廣告和用工消息,這樣的雜誌,其銷售量和影響力也就可想而知。

我在洛杉磯呆了這麼長時間,每天讀的報紙有十幾份,卻從來沒有讀過大部頭的雜誌,開始這種感覺很不爽,一點都沒有適應過來,但是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這次如果能把《基督教真理報》辦成個像模像樣的雜誌,那絕對是洛杉磯報業的一個突破!

“老闆,雜誌這種東西咱們洛杉磯現在可沒有,這東西我們也沒什麼經驗,民眾會不會接受呀?如果他們不接受,那我們豈不是要慘了。”格里菲斯對辦雜誌還是有點戒心的。

我看了一下比采爾,這傢夥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臉的陰沉。

辦雜誌和辦報紙簡直就是兩種套路,不僅辦刊的理念也不一樣,另外在營銷、報導的撰寫、內容結構的佈置等等各個方面都有很大的區別,要辦雜誌,對於比采爾這幫人來說,也算得上是摸著石頭過河。

“我覺得老闆這想法很不錯,辦雜誌有很多的好處,一來雜誌的出刊時間比日報要長多了,也就不會出現沒有內容可寫的情況,另外,雜誌可以比報紙報導得更深刻更引人入勝,二來嘛,洛杉磯現在還沒有一家有名氣的雜誌,我們這份雜誌一出來,既在定位上和《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那些媒體有所區別,有在具體的形式上和他們也是不一樣,洛杉磯民眾雖然對雜誌這種形式還沒有習慣過來,但是他們天生就對新奇的事物好奇,有了這麼一份新雜誌,特別又是咱們夢工廠出的,憑借老闆的名氣,肯定會有不錯的效果。”雅塞爾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喜悅。

“但是我們都沒有辦雜誌的經驗,我怕辦不好呀。”比采爾終於說出了他的擔心之處。

一邊的肖塔爾笑了笑:“我覺得這個不是問題,沒有辦雜誌的經驗,我們可以高薪從紐約或者華盛頓請一個辦過雜誌的人過來,不就行了嗎,再說以我看,辦雜誌和報紙雖然有所不同,但是在一些基本的原則上還是一樣,沒有什麼難的。”

我笑著看了一下比采爾,鼓勵地說道:“比采爾,沒事的,依我看呀,也別請什麼其他辦過雜誌的人過來,就你們原班人馬上,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叫摸著石頭過河,你們沒有辦過雜誌,這是缺點,也是優點,沒有辦過雜誌,就不會有原來的那些陳舊的條條框框,才能有所創新,要知道,不論是報紙,還是雜誌,只有不斷創新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蓬勃發展呀。”

“是呀,老大說得對,比采爾,你就幹吧,我們支持你,有什麼問題,你儘管給我說。”甘斯使勁地拍了拍比采爾的肩膀,他是夢工廠負責宣傳的頭頭,以後肯定是要和比采爾多多合作的。

“比采爾,你就幹吧,有我們大家在,沒事情的。”格里菲斯走到比采爾旁邊親密地摟住了他的肩膀:“想不到我們兩個傢夥現在竟然又在一起共事了。”

比采爾在大家的熱烈支持之下,衝著我使勁地點了點頭。

“可是老大。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呀。”甘斯突然有點不快地說道。

“什麼問題?”我問道。

甘斯拍了拍桌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雜誌名字的問題呀,那個尤特烏斯不是不准我們使用《基督教真理報》嗎,我們得另外想一個名字呀。”

“是呀,雜誌的名字可是極為重要的,如果名字起不好,那可會雜誌產生極其不良的影響。”肖塔爾緊張地說道。

“依我看呀,就叫《真理雜誌》。雖然尤特烏斯不准我們使用《基督教真理報》這個名字,但是我們也得拉上原來報紙名字的一個兩字眼,畢竟《基督教真理報》的名字可是在西部家喻戶曉。”弗拉哈迪的建議得到了胖子等人的附和,連比采爾也很贊同。

“羅伯特說得不錯,《真理雜誌》這個名字大氣厚重,而且讀者看到這個名字一定會想到《基督教真理報》。他們也會把原本對於《基督教真理報》的那份愛,投入到我們的雜誌上面來,我覺得很不錯。”比采爾期待地看了看我。

雅塞爾卻搖了搖頭:“我不太同意叫什麼《真理雜誌》,原因很簡單,老闆已經說了要摸著石頭過河,走出一條新的道路來,如果叫《真理雜誌》是會吸引一批原來 《基督教真理報》的老讀者,但是原本那些不喜歡《基督教真理報》的讀者也會把他們原來對《基督教真理報》的厭惡之情轉移過來,而且如果採用了這個名字,我們也會無意之中走《基督教真理報》的老路子。對於我們的創新也是十分不利的,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真理雜誌》這個名字太沉重了,像是學院裡的論文雜誌。要知道一般的民眾還是喜歡通俗一點的名字,再說,咱們雜誌的主要內容是電影,根本無法從這個名字中看出任何的端倪來。”

“雅塞爾說得是,既然是電影雜誌,起碼名字得和電影有關,我覺得應該叫《電影院》或者《銀幕》或者《放映機》之類的名字,這樣一來讀者一眼就知道雜誌地內容定位了。”肖塔爾說出了一連串雜誌的名字。

然後辦公室裡地氣氛就異常熱烈起來。到了最後幾乎每個人都想了幾個雜誌的名字,然後大家相互爭論。吵得我地耳朵都痛了。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你看你們起的是什麼名字?《電影院》、《放映機》這樣的名字太具體化了,《好萊塢之聲》、《夢工廠》又太抽像了,至於《電影世界》、《哈維電影》、《銀幕》在又顯得有些俗氣,我倒是有個名字,你們看看合不合適?”到了最後,還得我出場。

所有人靜下來看著我,豎起了他們的耳朵。

“老大,你趕緊說呀。”甘斯催促我說道。

“依我看,就叫《電影手冊》吧。”我笑道。

《電影手冊》這個名字,眼前的這幫人根本沒聽過,但是在後世,這個雜誌的名字卻是全世界影迷心目中的電影雜誌之王,這本1951年由安德烈.巴贊創立了電影雜誌,是電影史上最有影響力,也是最有傳奇色彩的雜誌,以這本雜誌為陣地,走出了戈達爾、特呂弗、夏布羅爾等一批電影大師,並且引發了法國電影新浪潮電影運動,它不僅僅是一本雜誌,到了後來,已經徹底成了電影精神的象徵。

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也是感慨良多的,至少在我心裡,它是神聖的。

“《電影手冊》,既點名了雜誌的主題內容和受眾定位,但是又顯得有深度有權威性,我看行。”雅塞爾第一個表示贊同。

“我也覺得不錯。”然後是肖塔爾。

接著,格里菲斯、弗拉哈迪、甘斯、胖子等人也都表示同意,於是這個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

“想好了名字,我們就得詳細探討一下這部雜誌具體該怎麼做了,從出版週期,到雜誌的風格,采編等等各個方面。”我見雜誌的名字已經被定了下來,便讓他們討論最重要的部份。

“出版週期嗎,既然是雜誌,當然不能少於一周。”雅塞爾沉吟說道。

我靠在椅子上,笑著說道:“雜誌嗎,週期要長一些,不過也不能太長了,太長了內容就過時了,這樣吧,兩周出一期,頁碼你們看著定,不過不要太薄,至於雜誌的定價,甘斯、比采爾你們詳細考慮之後決定,印刷一定要精美,不能粗製濫造,風格要權威、莊重、大氣,但是也不能太死板。還有,比采爾,編輯部裡有多少記者負責消息的采編?”

比采爾衝我伸出了幾根手指頭:“現在報社裡的記者一共20位,編輯6個。”

“太少了,這一周你和甘斯親自招募,一定要招齊80位編輯,《基督教真理報》原本發行量小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們的采編人員太少,這樣一來消息勢必就太少,消息少了讀者也就不太喜歡看了。再說,現在變成雜誌了,內容比起日報來可就翻了幾十倍,雖然是兩周出一期,但是20位記者還是太少,好萊塢每天發生的事多,但是也不少,20位記者6位編輯根本忙不過來。這個工作異常緊,你和甘斯一定抓緊這一周裡把我招齊了。”我一邊抽煙一邊說道。

比采爾和甘斯都拿著本子分塊地記了起來。

“至於采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這份雜誌不僅僅是簡單地報導一些好萊塢發生的事情,最重要的還要有影評和相關的專業文章,所以裡面刊登的內容除了記者採訪的內容之外,還有相當一部份是要向好萊塢的眾多影評人和導演、理論家約稿的,這方面的稿件一定要質量過得去,要嚴格把關,當然,這就涉及到雜誌的節目定位的問題的。這樣的一份雜誌,我覺得可以這麼辦,前一半的內容,是對兩周來好萊塢發生的重大事情的報導,比如什麼電影放映啦,電影拍攝時的相關採訪啦,導演訪談啦,明星八卦啦等等,只要和好萊塢和電影有關的,你們都可以報導,但是記住一點,報導可以有人情味,可以煽情,但是一定不能低級庸俗,更不能弄虛作假,另外,不能光報導好萊塢的事情,全美和電影有關的事情,甚至歐洲電影,全世界範圍內的重大電影消息,你們都可以報,一定要做到眼界開闊,這樣一來信息量就大了,信息量一大,觀眾一方面就覺得自己花的錢值,另外一方面也會覺得從雜誌裡學到了很多的有用的東西,這樣一來他們才會越來越支持。雜誌的後半部份,主要是約稿,你們可以請影評人對電影進行評價。不論是以前的電影,還是正在放映的電影或者是還沒有放映處於拍攝過程中的電影,都可以讓他們談談自己的看法,當然,這些看法什麼觀點都行,可以允許他們寫得潑辣尖銳,甚至罵髒話都行,但是一定要有特色,另外。電影理論家的先進的觀點、理論你們也要刊登,不管是美國的,還是歐洲的,只要他的理論對於電影的發展有好處,那就刊登。總之,這份雜誌不僅僅是要立足美國,你們還要時刻記著。你們的任務是把這個雜誌做成全世界電影雜誌中的王牌雜誌。明白了嗎?”

我一口氣說了很多,比采爾一一記下來之後,很是興奮。

雅塞爾、肖塔爾、格里菲斯等人也是聽得頻頻點頭。

我說的這些,都是根據後世看到的那些雜誌的定位,還有相關的辦刊理念得來的,這些理念可是那批電影辦報先驅摸索出來的經驗,具有極大的可行性。

“另外,雜誌的內容不能是一鍋漿糊,一定要搞出不同的專欄,通過一個個主題把所要報導的內容串聯起來,而且每一期必須有一個主打專題。這個主打專題一定是重量級的,一定是讀者非常感興趣的。在排版上也盡量要生動一下,特別要重視圖文並茂。圖片對於讀者的視覺衝擊力遠遠比文字要來得大,電影本事就是一門視覺的藝術,用文字配圖片的方式最能說明問題。另外,封面一定要做得大氣、吸引人,我不管你們使用什麼方法,這兩個要求一定要到達,每期的封面由我來親自把關。對於記者和編輯,要他們各自有負責的工作範疇。要想出各種辦法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這個比采爾你比我要懂。所以我也就不多少了。至於發行,這個是所有 報紙雜誌最關鍵的一環,雖然《基督教真理報》先前有自己的發行管道,但是這個管道還是太小了,除了一般的報亭之外,火車站、集市、電話亭、咱們的電影院、速食店等等都是發行的好地方,一定要把發行面打開,這樣銷路才能上得去,銷路上去了,影響力有了,我們也就賺到錢了,錢賺得多了,雜誌就能得到不停的發展。說到賺錢,除了發行量,廣告也是一個重要的利潤來源,你們可以在雜誌上刊登廣告,廣告你們自己去拉,廣告費也由你們自己去談,發行量越大,廣告費也就越多,廣告費越多了,雜誌的成本也就相對降低,成本降低了,定價就會降低,定價降低了買的人就會越多,雜誌的發行量也就跟著上去,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到時候雜誌就處於不敗之地了。“

我說得口乾舌燥,比采爾和甘斯記得是眉飛色舞,不光他們記,比采爾、肖塔爾等等這些人也在記。這些辦報的經驗都是我在後世得來的,要知道大學的時候我可是實習了兩年,整天在報社雜誌裡晃,對於他們的流程和手段可是一清二楚。

“當然,除了從報紙本身想辦法之外,你們也可以組織一些和讀者互動的親密活動,比如贈送雜誌、舉辦讀者會等等,一定要打響雜誌的知名度。辦雜誌辦報紙可是一個十分有學問的事情,一定要不斷地學習,不斷地改進,只有這樣才能不斷地發展,最終走向成功。”

我的話,讓辦公室裡的這幫傢夥連連點頭。

“老闆,沒想到你不僅電影拍得好,在辦報上也有這麼多妙不可言的想法,我算是服了。你說的這些可是讓我大開眼界!”比采爾看著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跡,深有感慨地說道。

我笑了笑:“我說了很多,但都是紙上談兵,需要你和甘斯去落實,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活兒,你們可一定得盡心盡力。這份雜誌對於夢工廠十分重要,不僅僅是我們投入了600萬,需要這份雜誌給我們重要,最關鍵的是,我們需要掌握好萊塢,乃至在全世界掌握一定的話語權,有了這個話語權,我們就進可攻退可守,不會處於被動的地位,你們明白嗎?”

比采爾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般。

我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本,開了一張200萬的支票遞給了比采爾:“比采爾,這200萬就當你們這段時間的經費吧,花完了就問我要,但是你也要記住,我們夢工廠現在底子還不厚,要省著點花,保證每一塊錢都花在刀刃上。”

比采爾見過那張支票大喜:“老闆,不瞞你說,我們報社現在正需要錢呢,有了這200萬,夠了,足夠了。”

“甘斯,這段時間你又有得忙活了。你們倆記住了,一定要既抓時間,也要注重質量,我希望兩周之後,最遲三周之後,看到這期雜誌的第1期樣刊。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緊,也知道任務很艱钜,但是你們一定得保證給我完成,有問題沒有?”我看著甘斯和比采爾,沉聲問道。

甘斯和比采爾相互看了一下,同時對我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們保證按時完成任務。”

就這樣,很多年之後被稱為“電影雜誌之母”的《電影手冊》就在大家的協商之中,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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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19:25 |只看該作者
第254章 我的第二次電影理論大轟動!        

接下來的一周,我主要忙的是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拍攝《好萊塢故事》中主角布拉德回憶的那十幾場戲,順便調教一下加里.格蘭特和亨弗萊.鮑嘉幾個人。 經過了這一星期的努力調教,加上他們自己的努力,我發現這兩個傢夥漸漸走上了戲路,對於表演也越來越拿手,特別是加里.格蘭特,這傢夥進步神速,在這個星期的後面幾天裡,以他自己的表演贏得了所有人的欣賞,我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這一周,十幾場戲順利過關,而且每一場都讓我很滿意,劇組經過磨合之後,也逐漸找到了拍片的感覺,所有人之間達到了高度的默契,而這,正是我希望的。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指揮甘斯和比采爾為《電影手冊》的出刊而做各種準備工作,這兩個傢夥帶著一夥人在這一周的時間裡疾風烈火一般從各處搜刮來了各種優秀的媒體人才,圓滿地完成了我指定給他們的80個記者12個編輯的任務,除此之外,甘斯和比采爾還聯繫了了一批廣告商,將編輯部班子重新搭了起來,並且按照我的指示開始策劃第1期《電影手冊》的主要選題內容。

這兩件事情,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其中的艱辛是可想而知的。

這天下午,完成了拍攝任務之後,我回到辦公室裡休息,剛坐下來比采爾就竄了進來。

“比采爾,出了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呀?”我站起來倒了一杯茶遞給比采爾。然後笑嘻嘻地問道。

僅僅一周的時間,比采爾就比原來瘦了一圈,臉色也被曬黑了不少,見我這樣問他,他一邊大口把杯子裡的茶水喝完,一邊傻呵呵地對我笑了笑。

“老闆,我們基本把這一期的節目敲定了,你看一下。”他從公事包裡掏出了一份剛剛列印出來的策劃書,厚厚的一叠大約有幾十張。

我接了過來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裡面的內容的確很是豐富,而且完全是按照我事先佈置的做的,各種消息報導都是這一兩周的大事,請的影評人和電影理論家也是好萊塢十分有名的,另外還做了對斯蒂勒、茂瑙的訪談,並詳細地把他們倆的電影拍攝情況做了報導,這樣做,即使宣傳我們自己,也是給他們的兩部電影變相做廣告呀。

“好,你們報導斯蒂勒和茂瑙報導得好,這樣一來可是省去了我們不少宣傳的事呀,對了,這期的主打你們怎麼沒做呀?”我指了指版面上的兩大空白問道。

比采爾笑了笑:“老闆,這兩大主打報導可關係著我們這第一期能不能順利獲得讀者喜歡的關鍵,所以我和甘斯都十分的慎重,想聽聽你的意見。”

“先說說你的想法。”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比采爾樂道。

比采爾凝思了一下,然後徐徐說道:“老闆,我覺得,這第1期的主打應該分兩個方面。”

“兩個方面?這倒有點意思,你倒是說說,有哪兩個方面?”我一聽比采爾說要做兩個方面,頓時來了興趣,因為我佈置給他們的任務是做一個主打就行了。

比采爾指了指那份策劃書:“老闆你看,我們的這份雜誌可以分為兩部份,一部份是對於電影界的報導,另外一部份是影評和理論文章,這兩個部份如果同時推出兩個重量級的主打主題,那就很容易既獲得了觀眾的好評,又可以征服專業的好萊塢人,就可以一石二鳥了。”

比采爾的提議,讓我點了點頭。

“你說得不錯,那你認為這兩部份應該做什麼主打呢?”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做什麼沒關係,但是一定要能夠引起所有人的興趣才行,至少應該是極其重要的。先說這前面的電影界的報導,這一兩周好萊塢發生了不少事情,比如我們公司的兩部電影投拍,米高梅和其他電影公司也相繼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拍攝新的電影爭奪聖誕檔期的票房蛋糕,還有我們公司收購了《基督教真理報》,老闆你的新電影也已經拍攝,這都是大事,但是要論起對觀眾的影響或者是觀眾對什麼最感興趣,那可就是老闆你的這部電影《好萊塢故事》,我覺得第一個主打主題應該是你的這部新電影。”

比采爾說完,直勾勾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應。

他說得沒有錯,對於觀眾來說,這些事情都是大事情,但是我的電影怕是他們關心的焦點,所以比采爾這個提議也很成熟的,但是光以我的這部電影作主打,就未免顯得有些單薄了。

“比采爾,你考慮得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沒有發現如果光以我的這部新電影作為主打,是不是顯得有些單薄呢?”雖然我心裡已經想出了相關的應對辦法,但是我還是把問題拋給了比采爾,日後我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給他們出主意,一切都得看他們自己的,他是《電影手冊》的主編,更要有處理這種事情的能力。

比采爾點了點頭:“老闆你說得沒錯,如果單單做《好萊塢故事》是有點單薄,不過,如果加上我們公司的其他兩部電影,就顯得充實得多。”

我呵呵大笑:“比采爾,你想的和我想得差不多,但是這種做法還是不太嚴密。我的《好萊塢故事》、茂瑙的《日出》、斯蒂勒的《帝國飯店》,夢工廠的這3部電影捆在一起,重量還是有的,況且沃爾特.迪士尼的那部動畫電影已經剪輯好了,並且通過了審查,也就是你們可以做的主題中,夢工廠就有4部電影了。”

“迪士尼先生的那部動畫電影通過審查了?什麼時候公映呀?”比采爾聽到這個消息,很是興奮。

“計劃在10月28號。如果你們把夢工廠的這四件事情綁在一起以《好萊塢故事》為主打,這個主題在份量是是夠了,但是還是會出現一些問題。”我一臉的笑容讓比采爾有些坐不住了。

“老闆,我覺得已經很完美了呀,還能有什麼問題?”比采爾實在是想不通。

我點燃了一支煙,緩緩說道:“你沒有考慮到讀者呀。所有人都知道《電影手冊》是我們夢工廠旗下的,如果你推出了這個主題全是我們自己的電影,那觀眾會認為這是我們自己自娛自樂的報紙,雖然他們可能會買,但是心裡會有一絲牴觸。”

“但是如果大肆報導別人的電影,那不是免費給別人做宣傳嗎?”比采爾有點納悶了。

我搖了搖頭:“我可沒有說要大肆報導別人的電影,報導我們自己的電影是必須要做的,但是你可以換一種形式。現在不是馬上就要到聖誕檔期了嗎?你也清楚,每年這個時候電影界就是一片硝煙,你們這次主打就可以打聖誕檔期的牌,做個聖誕檔期將至、各公司重拳出擊的主題,以這個主題為幌子,下麵重點報導我們夢工廠《好萊塢故事》、《日出》、《帝國飯店》投拍,《電影手冊》創刊的消息,分4個大的專題做,詳細地介紹3部電影的各種情況,引起觀眾的興趣做好宣傳,也把 《電影手冊》的定位和宣言報導清楚,這樣一來,這個主打就成型了,另外,你們在用極短的篇幅對其他公司,比如米高梅公司的那3部電影做個蜻蜓點水的報導,注意,篇幅一定要小,寫報導的方式一定要讓讀者認為這些電影無法和我們夢工廠的相比,讓他們對這些電影產生牴觸情緒,如此一來,讀者既不會認為我們在報導上有私心,又在無意間支持了我們的電影,也為我們這些電影將來上映拉下了一批潛在的觀眾,這樣的一個主打主題,有內容,有重量,又足夠吸引人,肯定會贏得觀眾的喜歡。”

比采爾聽了我的話,很是贊同:“老闆,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這一期我們就這麼做。但是後面應該以什麼為主打呢?”

我翻看了一下策劃後半部份的內容,裡面一大部份是好萊塢專業影評人寫的影片,電影理論文章則是約翰.福特、金.維多幾個人寫的一些心得,其中很大一部份是闡述他們是如何把我的《蒙太奇論》運用到電影的實際拍攝工作中的,這樣的理論雖然有些建樹,要是放在一般的雜誌上還算不錯,但是如果放在創刊號上就顯得有點輕了,畢竟這是《電影手冊》的第1期,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所以應該在理論上有篇重量級的才行。

“後半部份的這些文章,都有些輕了,沒有一篇能夠鎮得住檯面的。”我搖了搖頭:“比采爾,你還得向好萊塢的電影理論家們再約一兩篇劃時代的重量級的才行。”

我這麼一說,比采爾立馬為難起來:“老闆,好萊塢本來就沒有多少電影理論家,我能約到這幾篇文章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你讓我上哪約稿去呀?”

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現在的好萊塢,能夠拿得出手的電影理論家還真沒有幾個。

正在我們倆為難的時候,一旁坐著的格里菲斯嘿嘿笑了起來。

“大衛,你笑什麼,你要是有辦法你就趕緊說。”我翻了格里菲斯一眼。

格里菲斯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指著我和比采爾道:“你說你們兩個不是騎驢找馬嗎?要數好萊塢乃至全世界的電影理論家,老闆,誰是你的對手,你的《蒙太奇論》現在幾乎已經成了所有電影工作者的聖經了,『電影史上第一位理論家』那是說的誰呀?不就是你嗎?如果你在上面寫一篇電影的理論文章,最好是連載的那種,肯定會引起一場電影理論界的大討論,到時候,不僅僅是這一期,就是下面的極其也會賣得人手一冊,有什麼好愁的。”

他的話音未落,比采爾就使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看我這記性!我光想著好萊塢的電影理論人

偏偏把老闆你給忘了!老闆,大衛說得太對了!你寫你一動筆,那後面的這些文章肯定會全部被你鎮住,寫個長的,我們分幾期連載,最好是能像《蒙太奇論》那樣經典的文章,那後面的幾期我們就不用愁發行量了。”

他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個可行的辦法。

現在在電影理論上,我已經成了一面旗幟了,而且自從《蒙太奇論》發表之後,我就沒有怎麼發表過文章,無論是學術界還是好萊塢電影人都對我是望眼欲穿了,如果這次寫一篇具有重大意義的文章,那就完全可以引發電影理論家的大討論,然後《電影手冊》就可以圍繞著這個大討論做文章,幾期下來就會把自己在電影雜誌界的權威地位給豎立起來了。

這個主意,好!
但是寫什麼呢?

這篇文章不能太短,要不然一期就登完了就沒有後續性了,也不能太平淡,要不然就不能引發電影界的大討論了,最好是劃時代的,就像《蒙太奇論》一樣。

寫一篇這樣的理論文章,而且要在一周的時間裡完成,談何容易。

不過想了一會,我漸漸有了些頭緒。

自從《蒙太奇論》發表了以後,引起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在電影界,它已經稱為了電影工作者的聖經,很多電影工作者在之前的拍片過程中都不自覺的把其中的理論運用了進去,這種運用,很大地提高了他們拍攝的電影的水準,但是也出現了很多的問題。儘管我在寫《蒙太奇論》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蒙太奇只是電影的一個手段,一種方法(我沒有像歷史上的愛森斯坦把蒙太奇放在了電影理論最高真理的位置之上),但是在這些人的運用中他們不由自主地把蒙太奇看成了唯一的手段,結果出來的電影就暴露和一些問題。

在這方面,夢工廠的幾個導演就是代表。斯登堡、斯蒂勒兩個人最典型。他們把蒙太奇看成了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這種“蒙太奇至上”主義發展到最後絕對會變成教條主義,這對電影的發展是十分不利的。

很長一段時間一來,具體的說是在拍攝《勇敢的心》以及斯登堡的那部電影《殺人鱷魚潭》公映之後,我想把這個問題向理論界說清楚的念頭就有了,但是因為繁忙的原因,遲遲沒有動筆,這一次,可以說是把我逼上梁山,一定得寫的了。

對於“蒙太奇理論””的修正理論,最完美的就是巴贊的“長鏡頭理論”了。而且,說來湊巧,巴贊闡述他的理論也是在《電影手冊》上。

歷史給我開了個很好的玩笑。

“長鏡頭理論”的提出和闡釋者,變成了我,而那份響噹噹的《電影手冊》雜誌,則移師到了美國,移師到了好萊塢!

真不敢想像,歷史上轟轟烈烈的法國新浪潮電影運動,還會不會在法國形成並擴展到全世界。

但是這個,已經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

“好,比采爾,我答應你,這篇理論文章我來寫,明天你過來取稿件。”我笑道。

比采爾和格里菲斯聽了我的這句話,相互看了對方一眼,臉上雖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是也有一絲疑惑。

“老闆,這篇文章一定要長,而且必須是有劃時代重要理論意義的!不能太簡單,也不能太短,要不我過幾天再過來取稿件吧,反正我們的雜誌還有一個多星期才能問世呢?”比采爾對我笑了笑。

他認為我一天的時間太多,我不可能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完成這樣的一篇電影理論文章。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他的考慮絕對是有道理的,這樣的一篇電影理論文章別說是1天,就是1年10年也許都寫不出來,但是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說,就完全不成為題了。

為什麼?
因為我對巴贊的“長鏡頭理論”太熟悉了。

早期電影理論上的兩大派“蒙太奇論”和“長鏡頭論”,我是比較喜歡後一種,因此我對巴贊的這個理論下了的功夫也是最多,他的這個理論的主要觀點已經深深刻 在了我的腦海中,我要做的就是把腦海中的這些內容書寫下來,然後再根據目前好萊塢的具體情況作出自己的修訂就行了,1天的時間,對於我來說絕對沒有什麼問題,其實,一個晚上就差不多了。

看著好比采爾一臉的不敢相信,我笑了笑:“讓你明天來取稿,你就明天來取稿,放心吧,沒有問題的。”

這幫傢夥,就等著我帶來的第2次電影理論大轟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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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19:48 |只看該作者
第255章 攝影機裡驚現炸彈!        

比采爾看著我,還是有點不相信,格里菲斯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樂道:“比采爾,老闆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放心吧,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比采爾看了看格里菲斯,又看了看我,什麼話也沒說,對我點了一下頭出去了。

“這個比采爾,對老闆你也太沒有信心了。”看著比采爾的背影,格里菲斯笑得跟一朵花骨朵一般,滿臉都是褶子。

我一咧嘴:“搞得你多瞭解我似的。比采爾的擔心是有到道理的,我都沒有把握一晚上能把這樣的一篇高難度的文章寫好。”

“那你還答應他?”格里菲斯嘟囓道。

我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那我還能怎麼樣呢,時間緊任務重,我這個做老闆的也只能對自己高要求了。這個晚上,看來得幹通宵了。”

格里菲斯對門外的吉米招了招手:“吉米,你小子給我過來!”

“格里菲斯先生,幹嗎?”吉米正在外面掃地呢,看見格里菲斯叫他,趕緊走了進來。

“你到食堂叮囑一下,叫他們晚上多做點好吃的,老闆要開通宵,三更半夜的肯定肚子餓,他要是因為肚子餓寫不出什麼好文章來,那可就是咱們夢工廠的巨大損失了,你小子晚上也辛苦辛苦,照顧一下老闆,知道嗎?”

“知道了。格里菲斯先生,你就放心吧。”吉米答應一聲,下樓去了。

“這小子,就是腿快!”我笑道。

格里菲斯拿起了他的外套,拍打了一下,笑了笑。

“老闆,我也走了,不打擾你寫文章了。”格里菲斯對我聳了聳肩。走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這個時候,辦公室裡就剩下我一個人,十分的安靜,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把吉米叫了過來。

“老闆,找我有什麼事情?”吉米走過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個雞腿在啃呢。

“到門外給我站崗。沒有特別的急事不要放任何人進來。”我把辦公室裡的那台打字機搬了過來,然後老氣橫秋地對吉米咧了咧嘴。

吉米跟了我也算很長時間了,見我的造勢立馬明白了我要幹什麼,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坐在了椅子上,調整了好位置,我穩定了一下心神,在打字機上敲下了一行字:“長鏡頭論”

其實巴贊的這個理論,十分的龐雜,取了這個名字來概括他的理論是有些偏頗地,但是我這樣做有我的理由。那就是用突出強調“長鏡頭”的作用,以此來修正《蒙太奇論》在很多導演運用過程中出現的一些不必要的問題。

和愛森斯坦不同。巴贊提倡的攝影本體論的核心是真實論,這是他整個理論的基石。我要做的,就是從這個基石出發,引發我要說的相關理論。

首先是“木乃伊情結”。在《長鏡頭論》的一開頭,我就指出,一切藝術的背後都是以宗教衝動為出發點的,人們用逼真的模擬物來替代外部世界的心理願望,是人類保存生命的本能,這種心理願望。我把它歸結為“木乃伊情結”,古埃及人製造木乃伊。就是為了讓人和時間相抗橫,這是用形式的永恆來克服歲月流逝的難以抑制的需要,而電影的最突的特點就是通過活動的影響來捕捉和保存生命運動,因此可以說,電影的出現是所有造型藝術和視覺藝術發展史上最重要的事件。

第二就是“再現世界的完整性”。“木乃伊情結”的心理根源就是“存真”,所謂的存真就是再現世界的完整性,而長鏡頭就是能體現完整性地最完美的形式。要知 道,人的記憶從過去到現在是一個綿延不斷的過程,人對世界的認識也是一個綿延不絕的過程,當畫面所展示的世界包含有多種含義的時候,完整保存這種多義性,就是保存世界的真實性,而蒙太奇的問題就是將這種完整性切斷了,破壞了事件和空間的流暢性,將一個整體的世界割裂開來,那就破壞了世界的真實性。

第三,“攝影機的客觀性”。在電影之前,一切藝術都是以人的參與為基礎的,唯獨在攝影中,我們有了不讓人介入的特權,電影的出現,有了不讓人參與的特權,電影裡最真實的東西,不一定是題材或者表現的真實,而是時間和空間的真實,景深鏡頭報理論空間的真實,而長鏡頭則保持了影片在時間上的延續性。

這3點,是《長鏡頭論》的第一方面的理論重點,然後我又把對電影語言的思考列為了這篇文章的第2大理論重點:電影語言的進化觀。

我詳細地分析了一下好萊塢和整個世界電影界的現狀,指出,不同電影美學主張之間的分歧與有聲電影的出現而引起的電影工業革命之間是無關的,也就說,聲音的運用並沒有毀損電影藝術,相反,聲音的加入使得它更為完善,針對卓別林關於聲音改變了電影本質的這一觀點,我認為這是完全不必要的,聲音的引進,就像是物種進化,是必然的事情。

然後我又完整地對無聲電影幾十年來的發展做了一個總結,認為電影一直分為兩大對立的傾向,那就是一派導演相信畫面的拍片風格,另一派是導演相信真實的拍片風格。

所謂的畫面派,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蒙太奇手段,另一類,是講究電影畫面造型的目前正在歐洲流行的德國學派。

而所謂的真實派,我則大大地稱讚了弗拉哈迪一番,稱他的電影為“紀錄片”,認為這是真實派的作為極端的一個代表,在真實派的電影中,攝影機保持著動作的時空關係的完整性,這是“長鏡頭理論”的突出表現,它影響了觀眾和畫面之間的關係,使得觀眾與畫面更為貼近,要求觀眾在看電影的時候更積極地思考,並且充分保留了畫面意義的完整性。

我對於弗拉哈迪做了高度的評價,認為他創造了一種新的電影語言書法,而這種新的電影手法,是和以前我所說的“蒙太奇理論”在某種程度上,是有所區別的。

在文章的最後,我詳細地論述了“蒙太奇理論”和“長鏡頭理論”之間的關係,對於現實情況中,很多導演把“蒙太奇理論”看成是聖經一樣的做法進行了批評,對於那些把“蒙太奇理論”教條化的做法起出了批評,我花了很大的筆墨告訴電影人,“蒙太奇理論”和“長鏡頭理論”只是兩種理論形式,沒有誰對誰錯,他們只是觀照電影發展的兩大方向,在拍片的過程中一定要靈活運用,不要走極端化和教條化的路子。

這篇文章,整整花了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早晨8點多,當我打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暈在了桌子上。

“老闆,你這是怎麼了?”吉米端著點心和牛奶進來發現我累成這個樣子,趕緊把東西放下給我擰來了一條熱毛巾。

我笑了笑,接過毛巾擦了擦臉。然後把打好的文稿整理了一番放進了抽屜裡,又把早餐吃完,這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吉米,我先到裡面睡一覺,等比采爾來了,你叫醒我。”我揉了揉眼睛,對吉米說道。

“老闆,你趕緊去睡覺吧,比采爾先生來了我一定通知你。”吉米對我笑了笑。走出門去。

我回到臥室,連衣服都沒脫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旁邊好像有人在移動,我便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一睜開眼發現是嘉寶坐在旁邊,再看看自己的身上,蓋著一床被子。不用說。肯定是她給我蓋的。

“嘉寶,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幾點了?還要拍戲呢!”我一見嘉寶突然想起來今天要繼續開機拍戲的,便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嘉寶看見我頭髮雜亂衣衫不整的樣子,撲哧一下笑了起來:“現在都11點多了,還拍什麼戲呀,斯登堡和大衛跟大夥說了,戲下午才拍呢,叫大夥都休息一下,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你出問題了,果不其然。一上來就看見你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竟然連衣服都沒脫。你這樣睡,不怕感冒呀?”

我爬起來走到衛生間裡洗漱了一番。然後出來對嘉寶說道:“昨晚忙了整整一宿,我都累得快散架了,哪裡還有什麼脫衣服。”

“什麼事情非得通宵呀?你就不能分幾天完成?”嘉寶看見我雖然洗了臉還是一臉的睏意,撇了撇嘴。

我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你道是我不想呀,可是沒有辦法呀,時間緊任務重,就只能通宵了。”

嘉寶也不跟我說話,只是搖頭嘆氣。

從臥室裡出來。一進辦公室就發現裡面人頭湧動,一幫傢夥幾乎全都跑到我這裡來了。

“老闆辛苦!”我剛一踏進門檻。所有人異口同聲地給我問好。

“老闆,你寫了一個通宵,應該寫夠了這一期的篇幅了吧?”比采爾作為關心這篇文章的進度情況,我還沒有坐下來,他就竄到了我地桌子跟前。

我笑了笑,然後把抽屜拉開,將裡面的那一叠厚厚的文稿扔給了他。

“《長鏡頭論》?這題目怎麼這麼熟呢?”比采爾一邊翻著文稿,一邊喃喃地說道。

“你這傢夥傻呀!老闆上一篇大文章不就是《蒙太奇論》嗎?老闆,你這次不會又寫出一部劃時代的電影理論專著吧?”格里菲斯和斯登堡一左一右包抄在比采爾的左右,伸著頭盯著文稿飛快地看了起來。

其他人也是一擁而上,辦公室裡立刻人仰馬翻。

“好了好了,別擠了,比采爾你讀,其他人老老實實給我做在座位上聽著!”我揉著太陽穴皺著眉頭說道。

這幫傢夥見我這樣,可不敢吵了,便各自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比采爾站在之間捧著文稿讀了起來。

這篇文稿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整整7萬字,所以讀起來還是花了比采爾不少的時間,而且在讀的時候,比采爾常常被人打斷,要求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如此一來,所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

在讀的過程中,這幫傢夥在沙發上一個個時而緊皺著眉頭,時而欣喜異常,有的抓耳撓腮,有的閉上眼睛面帶著笑意,有的則一臉享受的表情。

讀完了之後,辦公室裡沉寂一片。

“好!好!好!”格里菲斯一口氣說了三個好。

“老闆,這篇文章好!好!”斯登堡衝著我直數大拇指。

“老闆,這篇文章裡面的思想太深刻了,如果說先前的《蒙太奇論》是電影理論的奠基之作地話,那麼這次的《長鏡頭論》絕對是一場海嘯,我都不敢想像它要是一經刊登會產生多大的影響!”比采爾在《基督教真理報》工作了這麼久,對於電影理論很是精通,所以他明白這篇文章對於電影界的意義。

“怎麼樣比采爾,老闆的這篇文章,份量夠了吧?”格里菲斯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比采爾的肩膀,哈哈大笑。

“何止夠?老闆,有了這篇文章,咱們的《電影手冊》不但會一炮打響,而且我敢肯定,一定會留名後世的!”比采爾樂得眉飛色舞,如果《電影手冊》真的能流傳後世的話,作為主編,他自然也功成名就。

“好了好了,既然有了這篇文章,《電影手冊》的創刊號也就可以著手開始籌劃出版了,這一周,就辛苦你和甘斯了。”我笑道。

比采爾信心滿滿地對我說道:“老闆,這件事情就包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我們一定會辦出一份震驚整個好萊塢的創刊號來!”

說完,比采爾拿著那份文稿,和甘斯樂呵呵地出去了。

“瞧瞧這兩個傢夥,昨天還是愁眉苦臉的,今天尾巴就翹到了天上去了。”雅塞爾看著比采爾和甘斯,一邊樂,一邊直搖頭。

“斯登堡,大衛,今天的戲下午幾點開始?”我叫吉米給我泡了杯濃咖啡,大口喝了半杯,提了提精神,看著斯登堡和格里菲斯問道。

“老闆,看你都累成什麼樣子了,要不今天的戲就不拍了。”斯登堡小聲說道。

“那不行,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什麼時候才能拍好呀?再說,馬上就是聖誕檔期了,這部電影不能拖。”我翻了他一眼。

“老闆,那就這樣吧,我和斯登堡帶人去拍,你就休息一下吧,反正今天的戲我們都商量過,我們也清楚你的拍攝意圖,行不行?”格里菲斯見我堅定要拍戲。只能曲線救國了。

“沒事,我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了,沒事的,下午2點正式開始。”我笑道。

匆匆吃完了晚飯,稍微休息了一下,我就將劇組拉到了哈維街的外景地。

這個外景地位於哈維街的街後,上個月剛剛搭建完成,《好萊塢故事》相當一部份內容都要在這裡完成。

原本這裡是條不長的街道分支。長度也就在200米,兩邊的建築經過重新的裝修和修葺,已經完全達到了拍攝的要求,在街道的之間有一個大大的院子,院門被搭建得極為宏偉,上面掛著一個麋鹿的廠標。廠標的下放是“麋鹿電影公司”,這個電影公司,就是《好萊塢故事》中,主角布拉德所在的電影公司。在這個院子的斜對面,位於街腳的地方,是一個小巧、典雅的花店,那也是電影中故事發生比較多的一個地點。

這些都經過夢工廠道具組很長時間的佈置,所以我很滿意。

劇組浩浩蕩蕩地開進了院子,我帶人開始佈置內景,斯登堡則帶人到外面拍幾個“麋鹿電影公司”的環境鏡頭。

下午的這場戲。主要拍攝的是布拉德和露西主演的電影獲得了空前的成功後,電影公司的老闆把他們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告訴他們公司將要再拍攝一部新的電影。布拉德和露西自然很是歡喜,然後布拉德的摯友歐文則提議晚上舉辦一個酒會以示慶祝。得到了老闆的贊同。

這場戲,加里.格蘭特、茱麗、亨弗萊.鮑嘉3個人第1次演對手戲,電影公司的老闆則是由在《勇敢的心》中扮演“長腿愛德華”的德蒙特.穆貝尼扮演。

格里菲斯指揮著燈光組、道具組佈置內景,現場繁忙一片,我則和胖子背著雙手走到了門外的院子裡去喘口氣。

剛到了院子裡,就聽見斯登堡破口大罵的聲音。

“狗娘養的,這是什麼破攝影機呀?怎麼老出現問題!”斯登堡拿著那個攝影機氣得直晃,旁邊的那個攝影師嚇得一臉鐵青。

“斯登堡。怎麼回事呀?”一見斯登堡氣得七竅生煙,我笑著快步走了過去。胖子也緊緊跟在我的後面。

“老闆,這個破攝影機快把我給氣死了!”斯登堡看見我過來,指著那台攝影機罵道。

“這台攝影機怎麼了?”我把那台攝影機拿在手裡,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斯登堡喘著粗氣說道:“是這樣的,剛才你不是讓我拍幾個鏡頭嗎?接過這台攝影機老是卡機,你看,膠片都被夾壞了。”斯登堡一邊說一邊把已經被夾壞的膠片從裡面扯了出來。

一旁站著的胖子哈哈大笑:“斯登堡,你們也太笨了吧,這根本不是攝影機的問題,是你們在操作的時候出錯了。”

胖子走過去撥弄了一下,然後拍攝了一個鏡頭,果然運轉良好。

“喏,給你,我告訴應該怎麼用。”胖子把攝影機交到了跟著斯登堡的那個攝影師的手裡,小聲叮囑了起來。

那個攝影師是夢工廠新招的一個攝影師,可能對於機器的使用不順手。

“哎呀,伯格,你就別教了,現在根本來不及,乾脆你們倆換個攝影機不就行了嗎。”斯登堡不耐煩地說道。

胖子撇了撇嘴,走到裡面把自己的攝影機拿了出來遞給了斯登堡的攝影師。

“老大,這個攝影師有點嫩了。”胖子來到我的身邊,一直搖頭。

我看了一下遠處的斯登堡和他的攝影師,兩個人正在院子的角落裡調整攝影機準備拍攝陽台的鏡頭。

“斯登堡,你過來,我跟你說件事情!”我沖斯登堡揮了揮手。

斯登堡放下手頭的工作走了過來。

“老闆,什麼事情?”斯登堡來到我身邊,笑著問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從他身後就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

那台攝影機竟然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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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20:08 |只看該作者
第256章 兇手是誰?

爆炸聲響徹整個院落,把院子旁邊樹上的鳥群嚇得噗啦去,斯登堡的腿被爆炸掀起來的攝影機的碎片蹦得鮮血直流,至於他的那個攝影師則當場被炸得血肉模糊眼見活不成了。

院子裡濺得到處都是血,一塊攝影機的鏡頭碎片擦著我的臉過去,在我的臉上劃開了一個血口子,胖子被爆炸聲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坐到地上去,這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我們幾個人全部呆掉了。

原本在裡面佈置內景的格里菲斯、加里.格蘭特、亨弗萊.鮑嘉和茱麗全都跑了出來,當看見院子裡的慘狀時,一聲聲尖銳的叫聲讓我的耳膜的震得發痛。

“老闆!這,這怎麼回事?”格里菲斯看著那個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攝影師,看著我一臉都是血,看著斯登堡和胖子的慘樣,拉著我的胳膊渾身直抖。

我已經呆住了,轉臉看了格里菲斯一下,沒有回答他。

“斯登堡,這到底怎麼回事呀?”格里菲斯就去拉斯登堡,斯登堡抱著自己的腿痛得直咧嘴。

“別叫了!趕緊打電話給警察局,另外,叫救護車!”我轉臉對身後一幫尖叫的人吼道。

加里.格蘭特拔腿就往樓上跑,亨弗萊.鮑嘉則帶著幾個人走到斯登堡跟前把他抬起轉移到旁邊的一塊石板上。

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已經讓劇組所有的人都驚慌失措了。
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不能亂。

“大衛,告訴在場的人,不要動我們帶來的任何一件東西,攝影機、道具、服裝等等,所有的東西,通通不許動!”我衝著格里菲斯吼道。

格里菲斯馬上指揮這幾個人把房間的入口封鎖住了。

“胖子。你帶幾個人保護好現場直到員警到來,茱麗,你趕緊回公司去,告訴甘斯,叫他把公司裡所有的可以設備給我檢查一邊,包括所有地房間!”

“老闆,這好好的攝影機怎麼會發生爆炸了呢?”加里.格蘭特氣喘吁吁地和亨弗萊.鮑嘉從樓上跑了下來。

“笨蛋!還沒有看出來嗎?這是有人在攝影機裡藏了炸彈!”我咬了咬牙,用手帕按住了自己的臉。

“有人藏了炸彈?”格里菲斯頓時明白了過來:“是了,平時根本沒有聽說過攝影機會爆炸,這一定是有人故意幹的!斯登堡,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格里菲斯看著旁邊齜牙咧嘴的斯登堡,大聲問了起來。

斯登堡痛得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能得罪什麼人,再說,即使是得罪什麼人了。那也用不著這樣做吧?”

“那為什麼會有人放炸彈呢?”格里菲斯怎麼想也想不通。

“別想了,這炸彈是衝著我來的。”我冷聲說道。

“老闆!”格里菲斯一下子呆在當場。

胖子這個時候經我這麼一說。徹底明白了,對著格里菲斯說道:“是地。這炸彈是對著老大來的。原本這個攝影機是我專用的,後來斯登堡的攝影師說他的機器出現問題,老卡膠片,我就把我的攝影機和他的交換了一下,哪知道他剛打開攝影機就爆炸了!”

聽著胖子的話,格里菲斯、加里.格蘭特等人全都臉色鐵青。

我冷冷一笑:“這個新召來的攝影師,算是做了我的替死鬼。而安放這個炸彈的人,絕對對於我們劇組很熟悉。而且說不定還已經潛伏到我們公司內部來了,這樣的禍害不除。我們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那老闆,我們該怎麼辦?”格里菲斯叫道。

我聳聳肩膀:“還能怎麼辦,等待員警吧!”

“好,那我回公司叫點人來。”格里菲斯轉身就向大門口走去,卻被我叫住了。

“大衛,你回去幫我做一件事,就是查一下公司員工的名單,對新加入的一批人好好暗中盤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來,記住,這件事情一定要在隱秘中進行。”我小聲對格里菲斯說道。

格里菲斯點了點頭,然後一路小跑地離開了院子。

這聲爆炸聲,不僅僅讓院子裡劇組地人驚住了,也吸引來了大批的哈維街父老鄉親,我讓加里.格蘭特帶著一夥人維持秩序,才勉強把這些義憤填膺的哈維人給安撫下來。

十幾分鐘之後,雅塞爾、肖塔爾、甘斯等人心急火燎地出現在了院子裡,他們的後面是哭得梨花帶雨的嘉寶。

“老大,你沒事情吧?”甘斯一見到我一臉都是血,嚇得臉都白了,在確定我沒事之後,所有人才放下新來。

“你真的沒事情?”嘉寶看著我,哭得都快岔氣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就是蹭破了點皮。”我對嘉寶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聽說劇組發生了爆炸當場炸死了一人,我都快嚇暈了!你是要嚇死我呀!”嘉寶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揮舞著她的小拳頭使勁地對我打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也不顧什麼難為情不難為情了,埋在我地懷裡嚎啕大哭。

我剛想安慰嘉寶,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一聲尖叫:“滾開!都給我滾開!誰讓是敢攔著我,我就把他的骨頭拆下來!安德烈!安德烈!你可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我跟你沒完!”

這聲音尖銳得如同一把鑿子,而且帶著哭腔,我不用看就知道來地是誰。

海蒂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穿著一身導演服,脖子上還掛著秒錶,一看就知道是從片場趕過來的,一片跑一邊抹眼淚,原本俊美白嫩的臉上被她抹得是黑一道白一道。

“安德烈!”看見我在院子當中,海蒂一下子就撲了過來,把眼淚和鼻涕全部蹭到了我的衣服上。

“安德烈,你沒事吧?嚇死我了!”海蒂根本就對同在我懷裡的嘉寶熟視無睹。

“沒事,沒事。”看著懷裡的兩個人,我只能是一臉的苦笑。

也是在這個時候,嘉寶和海蒂才注意到對方,一下子都鬧了個大紅臉。

“我,我去給你打點水來。”嘉寶低頭走開了。

海蒂愣愣地看著嘉寶,然後看著我,低聲道:“怎麼回事?”

“這個,嘉寶她,這個……”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哎呀!誰問你嘉寶了?你們倆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問的是炸彈的事情!”海蒂一看我這樣,急得嚷了起來。

我就一五一十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太險了!員警呢,員警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到!都是一幫飯桶!”海蒂氣得直跺腳。

“估計馬上就到。”我看了一下手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老闆,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山立格在我旁邊,嚇得也是不同,渾身直哆嗦。

“老闆,我看現在應該把劇組和公司不相干的人帶回公司,不能讓這麼多人擠在這裡呀。”雅塞爾指了指擁擠的院子。

“你說得對,雅塞爾,你趕緊把不相干的人呢領回去。”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遇到如此的事情還能頭腦冷靜的人,不多,雅塞爾算得上是一個。

“好的。”雅塞爾答應一聲,清理人去了。

又過來20多分鐘,十幾輛警車停在了街邊,一隊隊的員警從車裡跳出來,維持秩序的維持秩序,勘察現場的勘察現場,領頭的庫克更是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安德烈,你沒事就好。把事情給我說說。”庫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汗水。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庫克點了點頭:“這是一起謀劃已久的謀殺,你沒出事可真是萬幸!放心吧,你們先回去,這裡交給我了,等我調查完了會去找你的。”

我覺得庫克說得很有道理。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說我也放心不下公司,所以把留下雅塞爾,帶著其他地人離開了院子。

一出門,外面的閃光燈辟裡啪啦閃亮一片,記者們一擁而上。

“柯里昂先生,能向我們介紹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剛才在拍攝的時候,發生了爆炸。我們的攝影機裡被一些卑鄙的傢夥放了炸彈,他們想炸死我,但是卻沒有想都炸到了我們公司的攝影師,他當場被炸死,很多人受傷。”

“能解釋一些為什麼會有人放置炸彈的嗎?”
“這個你應該問員警去。”

“夢工廠的這部新電影你們還打算繼續拍攝下去嗎?”
“我們會繼續拍攝下去,直到它被搬上銀幕!”

“柯里昂先生。你想就這件事情對廣大觀眾說些什麼嗎?”
“這次爆炸是有人蓄意想炸死我,但是我會努力把這部新電影拍攝完成,以此來回報支持我地影迷的厚愛。”
……

好不容易從那幫記者中擠出來,我看見霍爾金娜站在車邊,兩隻眼睛又紅又腫。

今天的拍攝,因為這邊離公司很近,所以我並沒有開車來,她也是留在了公司裡。

“柯里昂先生,請問你會採取法律形式來解決這件事情還是以牙還牙?”一個也不知道是什麼報紙的記者攔住我的去路。

霍爾金娜看到這幅情景,銀牙一咬。拎著那傢夥的領子一下子就把他扔了出去。

“上車!”走到我地跟前,霍爾金娜看了我一眼。呲哄了一下鼻子,給我打開了車門。

等我到了公司。公司裡已經是雞飛狗跳混亂一片。

公司員工在格里菲斯的帶領下,對整個公司進行了地毯式的檢查,看公司裡還有沒有炸彈?看到我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淚。

到了辦公室裡,裡面已經擠滿了人,叫罵聲、爭論聲一聲高似一聲,一進門更是烏煙瘴氣。

“都給老闆讓讓!把煙都掐了!”霍爾金娜像一隻發威的豹子。怒氣沖沖地看著房間裡的所有人,她這幅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可是第一次見到。

果然,裡面的這幫傢夥忙著把手裡的煙摁到了煙灰缸裡,有人趕緊打開了窗戶通風。

我在椅子上坐下來,往房間裡打量了一下,你還別說,人到得還真齊。

迪士尼、山立格、肖塔爾、弗拉哈迪、杰克、黃宗霑、都納爾、斯蒂勒、茂瑙等等,除了原在舊金山的巴拉和霍桑,剩下的人都到了。

“老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誰會放炸彈炸死你呀?雖然我們和不少人結過仇有過疙瘩,但是這招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了吧?”斯蒂勒氣得面紅耳赤。

“不管是誰,要是我知道了,我非得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杰克更是雙目噴火,拳頭攥得咯咯響。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那個狗娘養的英國佬?這種事情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你們都忘了,原來他還派人綁架嘉寶暗殺老闆,這回在攝影機裡放炸彈,像是他的一貫手法!”詹姆斯地話,讓辦公室很多人都點頭同意。

“對,肯定是卓別林幹的!老闆,我這就找他算賬去!”杰克抬腳就要走,卻被我給喝了回來。

“給我站住,你還不嫌亂呀?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還說不定是誰做的呢,再說,即便是卓別林做的,咱們沒有證據,你就拿他怎麼著?辦事情一點頭腦都沒有!”我翻了杰克一眼,杰克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老闆說得對,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卓別林雖然有做的可能,但是我們不能肯定一定是他,自從有聲電影發明以來,卓別林就已經很久沒和我們作對了,而且這段時間他也老實了不少,再說,他不是還忙著拍他們公司的那部什麼《黑海盜》的嘛,所以可能性不大。”格里菲斯點燃了雪茄。

“可是誰都知道這傢夥想在聖誕檔期靠著他的那部電影東山再起,而老闆的《好萊塢故事》絕對是他的大敵,如果老闆出事情了,他不就沒有什麼好擔心地了嗎?”都納爾看著我,咂吧了一下嘴道。

“你說的這個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卓別林自己的名聲現在已經是狼藉不堪了,如果他再幹出這樣的事情,那他就要徹底告別電影界了,不管他的那部《黑海盜》怎麼樣。卓別林我可太瞭解了,他把名譽可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險去幹這件事情的。”格里菲斯還是瞭解卓別林的性格的,這和我想的差不多。

卓別林現在已經是日暮途窮了,這麼做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那就是阿道夫.楚克了!”迪士尼摸著小鬍子,喃喃地說道。

“也有可能!上回這傢夥被我們敲詐了1,300家電影院,這仇他肯定會記得一清二楚,這段時間桑朵修女的案子也風平浪靜了,所以他大可以出手對付老闆,而且,老闆萬一有個意外,那夢工廠就垮了,這對於派拉蒙公司來說就絕對壓力大減。應該是他幹的好事!”斯蒂勒表示贊同。

“我不這麼認為!”甘斯搖搖頭:“你們想想呀,阿道夫.楚克雖然被我們敲了一筆,但是他本人對於老大沒有落井下石把他弄到監獄裡還是很感激的,而且老大還把有聲電影設備賣給他們,允許他們拍攝有聲電影,僅憑這一點上,楚克就不會對老大下手。沒有這個可能。”

甘斯的話一說完,辦公室裡又是一片爭論。

“你們別吵了!我看你們也別光往什麼公司恩怨上扯,安德烈,會不會是亨利.阿爾伯特那傢夥?”海蒂說起這個名字就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對呀,海蒂嫂子說得對!亨利.阿爾伯特可比卓別林和阿道夫.楚克更要恨老大,要不然上次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和老大決鬥!”甘斯這傢夥就是個牆頭草,立馬附和起海蒂來。

“我看也有可能。”連一向老謀深算的格里菲斯也贊同。

“老闆,我也覺得可能。”公司內在考慮事情上僅次於雅塞爾的肖塔爾也點了點頭。

其他的人在他們的帶領下,都認定了是亨利.阿爾伯特幹的。

“老闆,我覺得不是那個亨利.阿爾伯特幹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霍爾金娜低聲說道。

“噢,霍爾金娜你說說為什麼不是他幹的?”我可是從來沒看見霍爾金娜在眾人面前發表過自己的意見。以前她可是一直當自己是我的司機兼保鏢,從來不幹在大家面前就公司內部的事情發表意見。

辦公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霍爾金娜的身上。

霍爾金娜緊張得吸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瞎猜的,說的不一定對。”

“沒事,你想到什麼就說。”我鼓勵道。

霍爾金娜看了看辦公室裡的人,又看了看我,說出了一段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地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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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順藤摸瓜

“老闆,我覺得不可能是亨利.阿爾伯特幹的,只是一種直覺。女人的視覺。”霍爾金娜低頭說道。

“嗨!我還覺得肯定是亨利.阿爾伯特幹的呢,而且是我的一個男人的直覺!這算是理由嗎?”甘斯聽到霍爾金娜這話,立馬嘴歪眼斜起來。

“你不說話能死呀?霍爾金娜,你好好說說。”海蒂狠狠瞪了甘斯一眼,拉住霍爾金娜地那一雙碎磚裂石的手巴巴地看著霍爾金娜,那種眼神。要是不明真相的人來了,肯定說這兩個女的是搞同性戀的。

霍爾金娜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說道:“那天在帝國酒店,亨利.阿爾伯特和老闆決鬥,不僅僅是因為老闆之前因為海蒂小姐和他有過衝突,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霍爾金娜說到這裡,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裡噗通噗通亂跳。

“霍爾金娜,你就別磨嘰了。有話就說,有我在這裡。誰也不能把你怎麼著!”海蒂看著我,怒氣沖沖地說道。

她好像已經猜到了霍爾金娜要說什麼了。

“亨利.阿爾伯特和老闆決鬥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娜塔麗婭.杜邦.庫布斯特。”霍爾金娜說出這句話之後。吐了吐舌頭。

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秘起來,一幫傢夥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一幅要坐山觀虎鬥地樣子。

海蒂的眼神像是那把刀子在我身上遊走,看得我脊背直冒冷汗。

“霍爾金娜,你說這個和是不是亨利.阿爾伯特幹地沒有什麼關係呀?”胖子趕緊給我救場。

“是呀,是呀,這沒有關係嗎?”甘斯也趕緊搭把手。

霍爾金娜輕聲說道:“有關係呀,那個亨利.阿爾伯特很想得到娜塔麗婭。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娜塔麗婭喜歡老闆,如果他殺了老闆被娜塔麗婭知道的話。他還有希望得到娜塔麗婭嗎?”

高!實在是高!不愧是女人的直覺!

先前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是亨利.阿爾伯特那傢夥做的,但是我就是說不出來理由,經霍爾金娜這麼一分析,我是醍醐灌頂。

正當我連連點頭的時候,突然覺得頭皮發麻,撇眼過去,只見海蒂的臉已經鐵青一片,這傢夥看著我,像是憤怒的餓狗看到了美味的骨頭,我敢肯定,要是辦公室裡沒人,這傢夥早就撲上來了。

霍爾金娜的分析,也是讓辦公室裡其他的人覺得有很道理,原本認定是亨利.阿爾伯特幹地那些人,也都打了退堂鼓。

“老大,我暈了,我已經徹底暈了,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太有可能,到底誰會幹這種事情呢?難不成那炸彈自己長了腿跑到攝影機裡去了?”甘斯抱著腦袋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痛苦狀。

他地這句話,卻無意間讓我眼睛一亮。

“我們都傻了呀,想了半天都去胡亂猜測那些主謀人了,怎麼就沒有想到把炸彈撞到攝影機裡的那個人呢!”我使勁地拍著桌子道。

“是了是了!咱們公司的攝影機都是放在專門的器材房裡的,而且裝炸彈的人既然能把炸彈裝到老闆的那台攝影機裡,就說明他對我們公司很熟悉,而且對這部新電影的劇組很熟悉,很有可能就是劇組裡的人!”肖塔爾拍掌道。

“甘斯,公司的器材都是你負責的,你有沒有什麼發現?”我轉臉問甘斯道。

甘斯搖了搖頭:“老大,我這段時間都快忙瘋了,哪還有那麼多精力管這個,這些器材都是道具組的人管理,很難說清楚是誰進過庫房呀。”

“唉,要是吉斯還活著就好了!”我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辦公室外面的房間。

吉斯活著的時候,除了照顧我,就是在公司裡遛達,東瞧瞧西看看,把一些器材整理整理,發現沒有上鎖的庫房就鎖上,那個時候他就我們公司的看家的人,有他在,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問題。

眾人見我提起吉斯,神情都微微一沉。

“大衛,我叫你對公司裡的員工,特別是那些新招徠的員工調查一翻,你調查了沒有?”我問格里菲斯道。

格里菲斯一指窗外:“我叫霍華德、瓦倫特、蒂姆他們分成了三隊正在仔細核查呢,估計等會就會水落石出。”

我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辦公室裡的人也各自想著心事一聲不吭。

除了牆上掛鐘的聲音,以及院子裡醫生給斯登堡取碎片時斯登堡的鬼哭狼嚎聲之外,就沒有其他別的聲音了。

“老闆,老闆,有情況,有情況!”樓梯傳來了的一聲大叫,讓辦公室裡的人都站了起來。

“老闆,有情況!”瓦倫特拿著一份名單氣喘吁吁地衝進了辦公室。

“什麼情況?”我走到他跟前問道。

瓦倫特把手裡的名單交給我,指了指上面。

低頭看去,名單上有一個人的名字被畫上了紅圈。

“切尼.本?這是誰呀?”我看著瓦倫特,有點不明白。

瓦倫特說道:“這個切尼.本是咱們這部電影開拍的時候劇務組招的一個人,平時就負責整理、搬運、安置道具,現在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甘斯一把抓住了瓦倫特。

瓦倫特聳了聳肩膀:“就是我們剛才在核對公司新招成員的時候,發現這個人不見了。”

“是不是人家出去辦事情沒有回來呀?”斯蒂勒笑著問道。

“是呀,說不定人家有什麼事情忙去呢。”海蒂也覺得這麼大的公司少了一個人很正常。

瓦倫特聽著他們倆的話,大急。

“不可能,聽和這個切尼.本住在一起的人說,這小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有露面過,而且聽他說,切尼.本自從進入咱們夢工廠之後就東打聽西打聽的。老闆,我覺得這個人太有問題了,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放置炸彈地人!”瓦倫特對著我幾乎吼了起來。

“你趕緊到那個傢夥住的房間裡看看能不能查出來一些蛛絲馬跡!”瓦倫特這麼一說。我就覺得事情有些疑點。

瓦倫特有點得意地說道:“我已經叫蒂姆去查了。”

“別說,你小子心眼還不少。”我捶了捶瓦倫特笑道。

時候不大,蒂姆和霍華德兩個人也沖拉進來,兩個人一個手裡拎著個小盒子。

“老闆,有重大發現!”蒂姆和霍華德把手裡盒子放在我的桌子上,打開了盒蓋。

格里菲斯等人全都聚攏了過來,我也伸頭望了過去,見那盒子裡面。一個放著鋸子、螺絲刀、澆水、線頭等各種工具,另外的一個盒子裡則是一卷花裡胡哨的細線。

“老闆,肯定是這個小子幹的!這線子我原來在店裡買槍的時候見過,叫什麼靈敏引爆線,是為一種特別之製作的炸彈定做的,只需要輕輕一拉就能引爆炸彈!肯定是這小子幹的!”杰克抓起那卷引爆線。對我大聲說道。

“這就對了,肯定是那個切尼.本,老大,抓住他就能順籐摸瓜把指使他的那個幕後主使給挖出來了!走,瓦倫特,蒂姆,你們跟著我去找這傢夥去!”甘斯氣得眼青,帶著瓦倫特等人就要出去。

“回來!”我坐在椅子上,喝道。

“老大,找到這小子,我們可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對我們下手了呀!”甘斯不明白我為什麼我會把他們叫回來。

“甘斯,你是不是傻呀!你沒聽剛才瓦倫特說嘛,那個切尼.本從昨天晚上就沒有人看到過他了。這麼長時間,他早就可能不在好萊塢了。就是在好萊塢,這麼大地方,你哪裡去找呀?”胖子看著甘斯,氣呼呼地說道。

甘斯一拍腦門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看著我:“老大,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嘆了一口氣:“胖子說得對呀,這麼一個人躲在好萊塢裡,根本不可能找到。難呀,太難了。”

“誰說在好萊塢找一個人難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光線一暗,一個人影就閃了進來。

來人搖搖晃晃吊兒郎當地走到我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桌子上,然後伸出他的手捏住我的臉,看著我臉上的傷口,嘖了嘖嘴:“瞧瞧這傷口,還沒有草葉寬,外面吵吵著說你受傷了,可嚴重了,我還以為怎麼著了呢,嚇得我開車就過來了,一路撞翻了5個小攤,我可告訴你,等會你可得派人給那5個小攤賠錢去。”

能這麼和我說話的,除了我二哥鮑吉,在好萊塢就沒有別人了。

“三兒,你要找什麼人呀,儘管跟你二哥說,我敢說在好萊塢,你就是找個貓呀鳥呀,我也能給你挖出來,何況是人。”二哥轉臉看了看滿屋子的人,笑了笑:“還 挺熱鬧,又多了幾張新面孔,看來我們的柯里昂大導演的業務又有所進展呀,海蒂弟妹,你嚇壞了吧,我告訴你,這小子的命比撒旦還大,死不了,小時候在馬路上玩汽車從他身上開過去屁事都沒有。”

海蒂被二哥說得撲哧笑了起來,一旁的霍爾金娜也忍俊不禁。

在夢工廠,我是老闆,哪有手下敢這麼說我,況且還揭我的老底?

“二哥!你不是說你能找人嗎?那你幫我把這個叫切尼.本的人,家給我找到!”我趕緊轉移話題。

二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點頭道:“好呀,你叫人把這個傢夥的資料交給我,照片啦什麼的,5天,不,3天之內,我就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二哥得意地笑了笑,然後趴在桌子上對我說道:“三兒,我後頭可是還有一個人過來呢,都哭得兩個眼睛成桃子了。馬上就要到。”

“你說的是萊尼?”我以極低的聲音問道。

二哥在我的臉上摸了一把,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是”,然後大聲說道:“你看看你這臉皮,怎麼這麼薄呢,一個碎片就能在你臉上劃個口子,要是化成我,別說劃劃個口子了,那個碎片一定會被我給反彈回去,然後撞在牆上粉身碎骨。”

“你也不嫌話大閃了舌頭,二哥,我告訴你,我的這事情,你可別告訴老爹和老媽,他們要是知道了又要跑到公司來,我可就什麼都幹不成了。”我嘟囔著嘴說道。

二哥嘿嘿一笑:“你的這點破事,老爹和老媽才懶得知道呢,他們老兩口去佛羅裡達州旅遊去了,說是紀念他們結婚30週年。”

“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我愣住了。

二哥端起我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大喊苦,一邊吐嘴裡的茶葉,一邊說道:“人家一對恩愛夫妻,怎麼會把這樣私密事情告訴咱們兄弟。”

辦公室裡的人都笑。

“二哥,你急呼呼的跑過來,就是為了看我?”我看著二哥,笑嘻嘻地問道。

二哥聽了我這話,兜轉身子走過來盯著我地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你以為我聽到自己的弟弟被炸彈給問候了跑過來是為了什麼?”

言語之中,還帶著一絲火藥味。

我就有點膽虛起來,從小到大,要說我怕的人,二哥算是唯一的一個。

“我又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和諾斯羅普把軍火公司忙得怎麼樣了?”我笑道。

一提到軍火公司,二哥頓時喜笑顏開,表情彷彿過聖誕一般。

“好啊!發展得那個叫紅火!我告訴你三兒,現在洛杉磯60%的軍火都是從咱們公司裡輸出的,你不知道,杜邦財團的那4家軍火公司流水線那叫一個棒,我和諾斯羅普把公司的人員一拉過去,運來原來就直接生產的那速度,生產軍火的那質量,在洛杉磯絕對沒有人和我們比,現在我們簡直就是日進鬥金,忙著數錢都數得暈頭轉向了。”

二哥說著說著,突然神情一邊,嘿嘿笑了起來。

他這要露出這樣的笑容,那肯定就說明沒有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二哥小聲說道:“三兒,實話告訴你吧,就連炸你的那個靈敏炸彈,都是我們公司生產的。”

他這一句話,反倒讓我逮到了理:“二哥,你們行,我可是差點間接地死在你的手裡呀!”

二哥擺了擺手:“別胡說,我能害你嗎?三兒,你當初做的和杜邦財團合作的決定,太對了,我和諾斯羅普算了一下,用不了兩年,這洛杉磯的軍火市場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候你二哥我在洛杉磯跺一跺腳。那不來個地震來得來個火山噴發,而且到那個時候,你只要看誰不順眼,你就告訴我,我立馬派人把他逮過來,也塞給他一個裝著炸彈的攝影機,不炸死他也嚇死他!”

“得了,你就別在這裡嘰歪了。趕緊幫我找人去!”我被他吵得臉都綠了。

“好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一會肯定有員警要過來,我也就不在這裡呆了,你叫你的手下把那個傢夥的資料給我。”二哥看著我。做了個瀟灑的紳士姿勢。

“瓦倫特,把那個切尼.本的資料給我二哥。”我對瓦倫特說道。

瓦倫特拿出一份材料遞給了二哥,二哥看了一眼,指著上面的照片喃喃說道:“這傢夥模樣還不錯,但是比起我就慘不忍睹了,可惜可惜,敢對我們家三兒下手,讓我逮到,非把他的心肝摘出來不可!”

我一聽他這話就慌了:“二哥,我可是要活的。你給我弄死了,我就不能順籐摸瓜找到那個幕後主使了。“

二哥不屑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了!就開個玩笑嘛!女人都喜歡這個樣子。我習慣了。放心吧,我會把他活蹦亂跳地交到你地手裡的。走了!”

二哥拿著那份切尼.本的材料,頭也不回向門外走去,走到海蒂的跟前時停了下來,指著我對海蒂說道:“海蒂,安德烈我可交給你了,你也別整天對他動手動腳的,這傢夥的性格我最瞭解地,喜歡溫柔的。你這樣會把他打跑的。”

海蒂被他說得臉紅,低聲說“是”。

“對了。等會還有一個人到。”二哥對海蒂笑了笑,用破鑼一樣的聲音哼著小曲下樓去了,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二哥走了還沒有5分鐘,門口就傳來了哭哭啼啼的生意,然後萊尼就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一見到我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累:“安德烈,沒事吧?你可嚇死我了!”

連台詞都和其他人一樣。

我看看海蒂,看看嘉寶,看看霍爾金娜,再看看跟前梨花帶雨的海蒂,點了點頭:得,哪天教她們打麻將,正好一桌。

“萊尼,你這衣服怎麼了?”我指著萊尼的衣服問道。

萊尼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上面一片一片的泥巴,連頭髮上都有。

萊尼看了看我,撅起了嘴巴,哽咽說道:“甘斯打電話告訴我你拍戲時攝影機發生爆炸,我從樓上跑下來,到花園地時候滑倒在水窪裡了,就,就這樣了。”

萊尼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淚水又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不是有人說了嗎?他這命比撒旦都大,小時候在馬路上玩汽車從他身上開過去都沒事,我們就不要為他擔心了。走走走,到後面的衛生間裡我幫你把身上地泥巴弄一下,你看你這樣子哪裡還是什麼『米高梅玫瑰』,簡直就是野草嘛。”海蒂一見萊尼在我跟前撒嬌,醋意大發,找個藉口就把萊尼給拽走了。

甘斯和胖子對我吐了吐舌頭。

她們倆這麼一走,我算是鬆了一口氣,便和格里菲斯等人商量今後怎麼辦,大家一個個爭相說出自己的想法,辦公室裡地氣氛很是熱烈。

正說著呢,吉米從外面登登登地跑了進來:“老闆,那個庫克來了。”

我沖大家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安德烈呀,我們把現場調查完了。”庫克一進來就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霍爾金娜給他倒了杯咖啡。

“那辛苦你們了,有什麼結果沒有?”我對庫克問道。

庫克把他的警帽放在了桌子上,點了點頭:“我們調查了一下,發現攝影機裡果然放置的是炸彈。”

“噗!”肖塔爾一口茶水全部噴到了對面的斯蒂勒臉上。

我也是差點笑出來:這叫什麼調查呀!

庫克的臉皮倒是厚得可以,一點都沒有變色,繼續心平氣和地對我說道:“安德烈,這種炸彈是一種高度靈敏的炸彈,這個放置炸彈的人用靈敏引爆線纏在攝影機裡,等你們開動攝影機的時候,就會通過引爆線引爆炸彈。”

“厲害,太厲害了!不愧是庫克副督察!連這麼精心地佈局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那個放置炸彈地傢夥算是栽了。”我強忍住笑意沖庫克豎起了大拇指。

“一般一般,這是我當了20年員警的經驗。呵呵。”庫克一幅謙虛的樣子讓格里菲斯等人想笑不敢笑,都快憋死了。

“庫克副督察,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沒了。”庫克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

“噗!”噴茶的這回換成了斯蒂勒,肖塔爾被他噴得一臉茶葉末子。

“安德烈,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兇手緝拿歸案的。”庫克拿起他的警帽起身告辭。

我親自把他送到門外。

看著他的背影,甘斯滿臉疑惑地問我道:“老大,為什麼你不把那個切尼.本的事情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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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20:44 |只看該作者
第258章 眾志成城

“是呀,老闆,為什麼不把那個切尼.本的事情告訴庫克,那樣警察局就可以出面替我們辦事情了,也省了我們不少的力氣呀。”弗拉哈迪問我道。

我正要回答,肖塔爾在一旁說話了:“老闆這樣做,有老闆的想法,現在那個切尼.本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我們還不清楚,如果就這麼貿貿然地把消息告訴了警察局,那到後來的事態發展可就完全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了。還有,如果切尼.本落在了我們手裡,我們可以問出一系列的事情,但是如果落到了警察局的手裡,那他說的那些事情我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了。”

“聽見了吧,那我就不說了。”我指了指肖塔爾,對著弗拉哈迪和甘斯聳了聳肩膀。

這場爆炸雖然沒有嚇到我們這些夢工廠的高層,但是卻把公司裡的員工嚇得不輕,我帶著格里菲斯等人下樓想安撫他們的時候,發現公司裡已經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害怕自己的身邊會被裝上了炸彈,害怕自己會像那個攝影師一樣莫名其妙地就去見了上帝。

他們三五個擠在一起,看著我,眼神裡滿是驚慌失措的神色,有些女演員竟然小聲哭泣。這樣沉重的氣氛,這樣壓抑的氣氛,如果不扭轉過來,那夢工廠將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到正常的工作狀態,而這對於我的那部新電影將是致命性的。

“對整個公司進行的安全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我轉臉低聲問身邊的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小聲說道:“我們幾百個人已經一點一點地把整個公司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炸彈,可以說現在公司是十分安全的,切尼.本那小子就在你的攝影機裡安裝了一個炸彈,然後就溜了。”

我點了點頭:“那就好。”

“老闆,我覺得現在公司的人心已經亂了,這樣的狀態可不好,你得想想辦法把大家的情緒安撫起來呀。”肖塔爾和雅塞爾同時說出了自己地心聲。

我嘆了一口氣:“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呀,但是你們也看到了。要想讓他們這些人的情緒安定下來,根本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呀。”

肖塔爾和雅塞爾等人也都暗暗嘆了口氣。

就在我為安撫的事情為難的時候,就聽見從大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

“吉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如果是那些記者,就叫人把他們轟走!”我皺著眉頭氣氛地吉米喊道。

吉米答應一聲。跑出去了。

過了一會,喧鬧聲不但沒有減小,反而變大了,然後我就看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開進了夢工廠的院子。

“吉米,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到這群人的時候,頓時愣了起來。

洛克大爺、瑪利亞大嬸,山姆大叔……全是哈維街的父老鄉親,他們每個人懷裡抱著一床被子,一臉慷慨激昂的神情。

“老闆,洛克爺爺他們要住到咱們公司來。”吉米嘿嘿笑道。

“住到我們公司來。洛克大爺,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有點迷糊起來。拉著洛克大爺的手問道。

洛克大爺把手裡的一揚:“柯里昂先生,今天有人在你的攝影機裡放炸彈的消息我們都知道了。這幫狗娘養的,要是讓我們哈維人知道了,我們一定會把炸彈塞到他的嘴裡去!我們大家現在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大家就住在公司裡,放心,我們自己帶被子,自己找地方睡。不會打擾公司地正常運轉,以後。要搬運機器,我們哈維人來!要開攝影機,我這把老骨頭先上!我都活了這把年紀了,夠本了,能為咱們夢工廠死,我洛克就是被炸得像條野狗我也開心!柯里昂先生,你放心,那幫傢夥要想害你,他們就得從我們哈維街人的屍體上跨過去!就得從我洛克地這把老骨頭上跨過去!”

洛克大爺張著他已經掉光了牙齒的嘴,說出來的話,讓我身邊的所有夢工廠人都眼角濕潤。

“柯里昂先生,你們不要擔心害怕,我們哈維人已經全部動員起來了,整條街2,000多人分成了10隊,不論隊伍,1天24小時,夢工廠方圓2裡之內,全部是我們的人!我們哈維人要像以前那樣保護夢工廠!柯里昂先生,你就放心的工作,安全的事情,交給我們了!”山姆大叔看著我,悲壯地揮舞著他的那雙大手。

“都愣著幹嗎?趕緊忙活起來!以往都是夢工廠為我們哈維人流血,今天,也應該是我們哈維人為夢工廠賣命了!”洛克大爺一擺手,哈維街的鄉親們呼啦啦地湧入了夢工廠的各個角落。

“大家聽著,所有人不能打擾員工們地工作和休息,搬運機械、開動攝影機等等這些危險性的活,你們都得先幹,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能交給劇組。女人則負責供應大家的飯食,總之,咱們不能給公司增添一點的麻煩,聽到了沒有?”洛克大爺大聲吼道。

“聽到了!”哈維人的吼聲,讓整個夢工廠的院子裡一片激昂。

話一說完,洛克大爺就和山姆大叔兩個人拿著自己的被子上樓走到了我辦公室入口的走道上,兩個人把被子鋪在了地上,儼然成了我的衛兵,而其他的哈維人更是在夢工廠的每一個角落搭下了自己的床鋪,他們沒有多少話,動作麻利,出奇的安靜。他們不打擾任何夢工廠的員工,但是如果有有太懂器械的話,他們肯定會衝到最前面!

我的眼睛濕潤,格里菲斯等人早已經在旁邊抹起了眼淚。

我轉身上樓,走到了正在忙著鋪床鋪的洛克大爺的跟前。

“洛克大爺,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現在天氣涼了,大家就這麼睡在露天,會生病的,還有,這件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決,鄉親們都是拖家帶口的,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公司的身上,那他們的日子就不過了?洛克大爺,你還是帶著鄉親們回去吧,你放心,公司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我拉著洛克大爺的手,聲音顫抖。

洛克大爺看著我,看著我身後直抹眼淚的一幫人,老淚橫流:“柯里昂先生,你和咱們公司對我們哈維人有多重要,我就不說了,如果有人向你投炸彈,你隨便從哈維人當中挑一個,不管是男女老少,不管是大人小孩,都會二話不說給你擋炸彈的!不錯,天氣是涼了,但是咱們哈維人心中有團火!這火,就是咱們對公司的希望,有了這火,就是天降大雪,也冷不了我們的心!柯里昂先生,那幫狗娘養的可以要了我們的命,但是這把火,這希望,他們是永遠都撲滅不了的!鄉親們早就商量好了,不瞞你說,現在哈維街全街的糧食都集中到一起了,這些糧食,夠我們吃個三五個月的了,大家輪流站崗放哨,老人大家養,孩子大家帶,糧食、財產、房子、這些東西我們都可以沒有,但是我們心中的這份希望不能沒有!糧食沒了可以買,錢沒了可以賺,房子沒了可以建,但是希望沒了,你讓我們到哪裡找去?你看看,你看看!”

洛克大爺拉著我的手,指著我背後大聲對我吼道。

我轉過身去,眼前的情景讓我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倏然滾落下來!

目光所以之處,暮色四合之下,遠處的街道、野地、山岡,到處都是一支支火把。這些火把像是插在夢工廠周圍地一枚枚蠟燭,照亮了夢工廠的夜空,也照亮了所有人的心田!

那些火把,不是一個個為夢工廠站崗放哨的人,而是他們的一顆顆璀璨的心呀!

“柯里昂先生,不是我不叫大家回去,就是我叫他們回去了,他們也不會聽我的話的!”洛克大爺看著我。沉聲說道。

看著眼前的這些哈維人,看著遠處的那一片一片的火把,我還能說什麼呢。

很久之前,就在夢工廠剛剛起步的時候,也是這些人為我們站崗放哨,也是他們為了夢工廠通宵達旦地保護著這個院落。他們在夢工廠威風八面的時候,在受到歡呼鼓掌的時候,退到一個角落裡暗自為夢工廠高興,他們不上來分享一點點的利益和好處,但是每次夢工廠遇到了挫折,他們都會義無反顧地自發出現在我的面前。

“老闆,這怎麼辦?”格里菲斯看著我,顫聲說道。
我笑了笑:“隨他們的意願吧。”

夢工廠被不明人物投放炸彈的消息,第二天經過洛杉磯各大報紙和六家廣播台的大肆報導之後,在社會上引發了劇烈的反響。民眾對於這種卑鄙陰險的手段十分的厭惡,紛紛要求洛杉磯警察局盡快將犯罪分子抓獲歸案。對於夢工廠的遭遇,他們則給予了深切的同情。尤其是當知道那個炸彈原本是放置在胖子地攝影機裡意圖炸死我的消息之後,很多我的忠實觀眾完全憤怒了,很多人舉著條幅聚集在夢工廠的門前,上面寫著各種各樣地話,有些人還加入了哈維人的行列當中,自發地擔負起為夢工廠站崗放哨的任務來。

在約翰.福特的組織和帶領下,好萊塢5大協會聯合起來發表了宣言書,要求政府給予好萊塢電影人一個安全的創作和拍攝環境。要求政府在治安上下大力氣整治,格蘭特、龐茂、考華德甚至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斯拉裡等人也代表各級征服向我傳達了慰問。斯拉裡還告訴我,加州政府一定對這起惡性謀殺案進行調查,不查到兇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對於斯拉裡的話,我自然不會去當真。這幫政府裡的人,完全是說一套做一套,我敢說,斯拉裡在和我說完掛掉電話之後肯定會把這件事情忘到腦後去了。

倒是格蘭特對我說了很多實際的話。他告訴我,這次謀殺案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那個幕後主使肯定大有來頭。格蘭特還說,這樣的事情,不太可能是卓別林和阿道夫.楚克幹的,他叫我把目光放得遠一些。

格蘭特雖然沒有告訴我他認為會是誰,但是他的話給我提了一個醒,現在夢工廠的家業大了,所謂的樹大招風,我想事情的時候也就能光想著好萊塢的內部了,應該多往社會上想一想。

這天下午,我把劇組再次拉到了哈維街後面的那個拍攝場地,院子裡的已經清理乾淨,但是在這裡發生的爆炸還是在劇組的每個人的心裡都留下了陰影。

劇組裡很安靜,雖然在劇組到來之前,哈維人已經把所有的地方和設備都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危險,但是劇組的成員一個個還是不太願意說話。

在佈置好了內景之後,我把加里.格蘭特、茱麗、亨弗萊.鮑嘉和穆貝尼4個人叫上來給他們簡單地說了一遍戲,然後就要開拍。

洛克大爺親自把我的攝影機等相關的機器檢查了一遍,才放心地交給了我。

“開拍!”這場已經耽誤了不少的天戲,在劇組憋了一肚子憤怒的氣氛下開機了。

出乎我的意料,這場戲拍得異常順利。

可能是因為爆炸事件把夢工廠的所有人都擰在了一起,也可能是大家被哈維人所感染,這場戲拍攝得近乎完美,無論是加里.格蘭特,還是亨弗萊.鮑嘉,一個個表演得完美無瑕,尤其是加里.格蘭特,鏡頭前的他,簡直和第一次開拍的時候判若兩人。

“好,老闆這太好了!如果所有的戲都按照這樣的拍攝,那我們的拍攝進度可就大大提前了。”格里菲斯笑著對我說道。

“你還別說,這幾個傢夥的表現都讓我認不出來了,特別是加里,老闆,我敢肯定,他今後會是好萊塢最紅的影帝巨星!”斯登堡拄著一根枴杖,笑嘻嘻地對我說道。

他的腿被碎片擊中,醫生從他的腿裡取出了8塊鏡頭碎片,原本讓他醫院裡修養一周的,這傢夥卻在醫院裡躺了半天就一瘸一拐地跑回了公司。

“這個還用你說?否則我也不會把他帶回公司呀。”我得意地笑了笑。

“老闆,是接著再拍,還是休息一下吃完晚飯拍攝?”格里菲斯問我道。

我看一下牆上的時鐘,已經6點多了。

“讓他們休息一下吧,晚飯後再拍攝。”我也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便站起身來出了房間。

走到院子裡,看見霍爾金娜一個人站在院子之間發呆,連我走到跟前都沒有發現。

“我的大保鏢,就你這警覺性,別說做我的保鏢了,就是保護你自己都成問題,幸虧是我,如果換成殺手,你可早就死了8回了。”我走到霍爾金娜的跟前,笑道。

霍爾金娜轉過臉來,看見是我,笑了一下:“這你就是外行了。幹我們這行的,即便是發呆對身邊的感應也是十分靈敏的,我沒有發現你,只是說明我的感應早就認同了你,不把你當作外人了,如果是一個陌生人靠近我,想不被我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霍爾金娜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後看著院子的一角輕聲歎了嘆氣。

那地方,正是那天爆炸發生的地方,雖然經過了清理,但是牆的高處還可以看到點點的血跡。

“怎麼,保鏢也多愁善感起來了?不都是說幹你們這行的,都是鐵石心腸的嗎?”我笑著說道。

霍爾金娜沒怎麼搭理我。喃喃自語道:“我在想,如果那天是你在攝影機旁邊,會怎樣?”

霍爾金娜說這句話地時候,彷彿我沒有在場一般,那種語氣,那種表情,和我印像中鐵骨錚錚的霍爾金娜可完全是兩個樣子。

我嘿嘿一笑:“還能怎樣?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人肯定就是我了,到時候。你這個保鏢兼司機,也就徹底失業了。”

我的話音未落,霍爾金娜不然扭頭惡狠狠地看著我,然後使勁地翻了我一眼,登登登瞪地跑掉了。

“這傢夥,竟然敢對我翻白眼了!”看著霍爾金娜的背影。我驚詫道。

這可是霍爾金娜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之後,我第一次看見她這樣惡狠狠地看著我,而且還竟然對我翻白眼!

“老大,霍爾金娜怎麼了?好像是誰惹怒了她似的,我剛才找她說話她對我直瞪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到眼眶外面了,那模樣太嚇人了。”霍爾金娜剛走,胖子就來到了我的身邊,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

“你問我我問誰,這丫頭。脾氣倒是不小,我剛才就說了一句話。不知道什麼地方惹到她了,”我說道。

胖子嘿嘿樂了:“老大,是不是你說了什麼讓人家傷心的話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呀,我就是和她開了句玩笑呀。對了,你找我幹嗎?”

胖子往自己地身後一指:“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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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21:04 |只看該作者
第259章 牽著螞蟻逛大街        

“誰找我?這……”我嬉皮笑臉地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見一個小人兒笑意燦然地站在不遠處。

“萊尼,你跑來片場幹嗎呀?”我趕緊走了過去。

穿著黑色的極為雅致的公主裙,栗色的頭髮盤在後面,露出了俊美的臉部輪廓。腳上是一雙黑色地鹿皮短靴,露出光潔白淨的纖纖細腿。上身穿著一個黑色的小披肩,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小包,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裝飾,沒有什麼時髦的最新服裝款式,這樣的一身衣服,穿在萊尼身上,怎麼看怎麼的賞心悅目。

萊尼最喜歡的顏色就是黑色,不管是什麼樣的衣服,經她這麼一穿,立馬就顯現出無比地高貴和典雅來,她穿衣服的風格乃至整個人地氣質,太像後世的奧黛麗.赫本了,這,讓我一直都喜歡不已。

“我去公司找你了,甘斯說你在這裡,我就過來看看。”萊尼看見我,臉上泛出花朵綻放般地燦爛笑容,拉著我的手幾乎整個人都撲到了我的懷裡。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最近夢工廠有點危險,讓你在家裡乖乖呆著,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我笑著伸出手指在她小巧的鼻樑上刮了一下,萊尼像小鹿一樣踮著腳尖把臉埋進了我的衣領裡。

“我在家裡呆不下去,老是擔心你,後來連爸爸都看不下去了,就把我放出來了,嘿嘿。”萊尼昂著臉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你也不能跑到這裡來呀,你看看那牆上的血跡都還沒乾呢。要是有個人衝你扔個炸彈,你讓我怎麼辦?”我抱著萊尼笑道。

萊尼小嘴巴一撅:“我才不管的,他要是敢向我扔炸彈,我就接著然後再扔給他!”

“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以為炸彈像棒棒糖一樣可以扔來扔去的呀?”

萊尼聽了這話,立馬愣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安德烈,能求你一件事情嗎?”萊尼可憐巴巴地對我說道。

“什麼事情,說吧,正好我現在有空。”我笑道。

萊尼抓著我地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然後對我撒嬌道:“你摸摸,都癟了,我中飯就吃了幾塊餅乾,你就帶我吃頓晚飯吧?”

看著她小綿羊一般地眼神,我點了點頭。

“好耶!”萊尼抓住我的手,跳了起來。

我帶著她出了院子,然後拐了幾個彎,進了“福緣齋”。

陳老闆一見我進來了,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跑了過來:“柯里昂先生,趕緊裡面請!你今天不是去拍戲了嗎?怎麼會跑到我店裡來了?”

陳老闆領著我,把我帶進來店裡最好的一個包間。

“怎麼,還不歡迎呀?”我開玩笑道。

陳老闆哈哈大笑:“怎麼可能不歡迎?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陳老闆,我餓了,我要吃餃子!最好能給我做份大碗的!”萊尼對陳老闆輕聲說道。

“好好好!大碗的,萊尼小姐,你可是有很長時間沒有來了。”陳老闆本來就挺喜歡萊尼的,很是高興。

“陳老闆,你這店裡的那些夥計呢?原來不是有幾個嗎,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了?”我指著空蕩蕩的店裡問道。

陳老闆笑了笑,指了指門外:“我都把他們打發出去參加巡邏隊了,反正店裡也沒有什麼人來,我一個人就夠了。”

陳老闆的話,讓我點了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安德烈,怎麼了?”萊尼看見我臉色不對勁,趕緊問道。

“沒事。萊尼,吃完了晚飯就乖乖回去,晚上我還要拍電影,好不好。”我輕聲對萊尼說道。

萊尼懂事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等了一會,陳老闆把飯菜端了上來,然後我和萊尼邊吃邊說話。

“對了,萊尼,海蒂不是在她的那部電影裡安排了一個角色嗎?你拍完了?”我笑著對萊尼說道。

萊尼正在拿著筷子笨拙地對付眼裡的一個餃子呢,聽了我這話立馬把筷子放了下來。

“怎麼了?”我問道。

萊尼氣呼呼地哼了一下:“那個死海蒂,就會耍我,她說給我安排個角色,而且答應我是個戲份很重的角色,可等我過去找她試戲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角色是一個酒館裡的服務生,才兩分鐘的戲。安德烈,你沒有看見她在片場的樣子,呼來喚去的,得意得很。我問她為什麼不給我安排戲份重的角色,比如那兩個女主角之一。你猜她怎麼說?”

“她怎麼說?”我好奇道。

萊尼撅起了小嘴:“海蒂那個死女人說:『我可不能給你安排戲份重的角色,你的本領我可是太瞭解了,你要是戲份多了絕對一下子就成為好萊塢數一數二的大明星,到時候安德烈就更容易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了,我這不是吃力不討好給自己找麻煩不是。』你聽聽,她說這話多氣人!”

萊尼提起海蒂就是一臉的氣,氣著氣著又笑了起來。

“怎麼又笑得這麼開心呀?”我樂道。

萊尼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這說明海蒂那個死女人還是怕我的,她知道你最喜歡我!”

我笑得都快噴飯了。

“安德烈。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沒用呀?”萊尼突然嘆了口氣。

“為什麼這麼問呀?”我看著這個一會歡喜一會憂愁地小人兒,笑著問道。

萊尼看著我,撅嘴道:“我沒有海蒂那樣的本事自己辦電影公司拍電影,也沒有嘉寶那樣的本事演電影成為好萊塢的大明星,更沒有霍爾金娜那樣的好身手,安德烈。我好像什麼都不會,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萊尼說完,盯著我,態度很認真。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思,以前她和海蒂一起整天嘻嘻哈哈逛街玩耍,現在看著海蒂做出一番事業而且還幹得有條有理的時候,她就有點感到自卑了,生怕她在我心中的位置被海蒂給頂替掉。

這個傻妞!

“萊尼。你說你胡思亂想幹什麼,誰說你沒有用呀。你的用處可大了去了。”我笑道。

“那你說,你說我又什麼用處?”萊尼蹭到我的跟前。抱著我的胳膊問道。

“別的不說,你能讓我高興呀,我一高興就能拍出很多很多的好電影,到時候後來的人談到好萊塢的時候會說安德烈.柯里昂電影大師的很多作品要不是萊尼小姐是拍攝出來的,到那個時候,你的名聲說不定比我還高呢?為世界電影作出這麼大的貢獻,你說你有沒有用處?”我刮著萊尼地小鼻頭說道。

萊尼嘿嘿樂了起來:“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怎麼著。我也比海蒂那個死女人厲害吧。”

說完,小樣樂得屁滾尿流地去繼續對付她的餃子了。

兩個人剛吃了一會。就聽見酒館裡有人高聲說話。

“陳老闆,老闆在你這裡?”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霍爾金娜。

“在呢,在包廂裡面吃飯呢。”陳老闆回答道。

“真是的,現在這麼亂,他還到處跑!”一陣嘀咕聲傳來,然後包廂的簾子一掀,霍爾金娜閃身鑽了進來。

“老闆,你怎麼跑到……”霍爾金娜抬頭看見萊尼坐在我身邊,頓時愣住了。

“幹嗎?”我笑道。

霍爾金娜搖了搖頭:“沒幹嗎,現在太亂了,我怕你到處亂跑出危險,所以……那個,你們吃,我走了。”

說完,霍爾金娜一撩門簾就要出去。

“霍爾金娜,來,一起吃吧,你還沒吃晚飯吧?這裡的餃子可好吃了,陳老闆,再來份餃子,大碗的!”萊尼熱情地把霍爾金娜拉到了桌子上,然後對門外的陳老闆吩咐了一聲。

“好勒!”陳老闆笑嘻嘻地下餃子去了。

看著萊尼對待霍爾金娜像是親姐妹一般,我暗中點了點頭。萊尼心底善良,單純,簡單,不管別人怎麼對待她,她總是以好示人,這樣的性格,或許是她身上最吸引我地地方吧。

“萊尼小姐,我,我吃過了。”霍爾金娜被萊尼的熱情勁弄得很不好意思,拿眼睛直瞟我。

“你就別騙我了,安德烈都沒吃,你怎麼可能吃過了,再說,看看你地嘴唇,都幹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是吃過飯的樣子呀。”還別說,萊尼還挺聰明的。

“霍爾金娜,你也跟著吃點吧,這裡的餃子很好吃的。”我也極力讓霍爾金娜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霍爾金娜在我的攛掇下,只好點了點頭。

萊尼也不吃餃子了,拉住霍爾金娜就和人家聊起了天來,從爆炸聊到了保鏢,從保鏢聊到了霍爾金娜的家鄉烏克蘭,聊到了霍爾金娜的小時候,霍爾金娜開始還有點拘謹,到了後來兩個人聊得火熱,我都插不上嘴。

“霍爾金娜,你有空教我幾套格鬥術吧。”萊尼一邊吃著餃子一邊說道。

“你學這個幹嗎?”我和霍爾金娜同時問了起來。

萊尼眨巴了一下眼睛,對我比劃道:“可多用處了,如果你以後欺負我,我就用它來對付你,當然你表現挺好的,我也就不對付你了,目前我先教訓一下海蒂那個死女人!”

我就立馬暈了起來。

一頓飯三個人是吃得熱熱鬧鬧,吃完了飯從福緣齋出來,已經是晚上八8點了。

到了片場,我叫人開車把萊尼送回去。

“那我走了。霍爾金娜,你好好照顧他,可別讓他出什麼危險。”雖然萊尼根本不想走,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在片場也做不了什麼事情。

“萊尼小姐,你就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老闆的。”霍爾金娜滿臉微笑地拉著萊尼的手,親自給她拉開了車門。

送走了萊尼,霍爾金娜對著絕塵而且的車子笑了笑,然後嘆了口氣。

“你這又是笑又是嘆氣的,沒事吧?”我問道。

霍爾金娜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萊尼小姐太善良了,而且待人也和氣。”

“是呀,這也是我喜歡她的一個重要原因。”我看著遠去的車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說完扭頭看了一眼霍爾金娜,發現她的臉色極其不好。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我低聲道。
霍爾金娜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了?”

霍爾金娜看了看我。低下頭去下聲說道:“我,我挺羨慕萊尼小姐的。”
然後,她扭轉身體登登登地跑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發呆。

“老大,你跑哪裡去了,怎麼到現在才來呀?都等著你呢。”胖子、格里菲斯、斯登堡等人帶著劇組裡的人出來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裡琢磨霍爾金娜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人都到齊了?”我頭也不抬地問道。
“到齊了。就等著開拍了。”格里菲斯吸著他的雪茄煙道。

“好,叫嘉寶和加里.格蘭特準備。”我沖格里菲斯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來到了院子外面的大街上。

在街的拐角,場景已經搭好,群眾演員都已經準備就緒。

加里.格蘭特穿著一身格子西裝站在街邊等待開拍,而嘉寶則穿著一身米色的風衣坐在一輛敞蓬車裡。

“燈光,攝影機,開拍!”我拿著導筒站在路邊。發出了開拍地指令。

先是布拉德和歐文在街上走,被一幫熱情的影迷攔住索要簽名,布拉德被瘋狂的影迷撕壞了西裝,費盡了千辛萬苦在歐文的掩護下逃了出來,然後竄上了朱諾的車子。

這第一場戲,有5個鏡頭,開頭的3個鏡頭很好拍,但是後面地兩個鏡頭就有點困難了,布拉德從影迷的包圍中逃脫和他竄上了朱諾的車子,這兩個鏡頭必須一氣呵成。這對於攝影機的要求就很高,為了能成功拍攝這個鏡頭。我讓人在街道上搭建了20米的移動軌道。

這兩個鏡頭難拍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布拉德從影迷中逃脫到竄上朱諾的車子。不是簡單的跑,而是以輕盈的舞步來完成了,這段舞,是芭蕾舞和踢踏舞的結合,難度極大,要想一氣呵成並且行雲流水,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斯泰爾親自坐鎮,波特更是帶領這樂隊在街道旁邊同步錄音。

加里.格蘭特和亨弗萊.鮑嘉地表現很是不錯。前3個鏡頭全都是一遍過,但是後面的兩個鏡頭。那段舞蹈加里.格蘭特拍了3遍硬是沒有拿下來。

“老闆,對不起,我,我太笨了。”加里.格蘭特站在我跟前,滿臉地羞愧。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加里,今天晚上你地表現已經很好了,這段戲是我要求高了。這段舞蹈,就像是牽著螞蟻逛大街,講究一個巧字,不是用蠻力能解決的。”

“是呀,這段戲就是我親自來,也不可能1遍就完成的。”阿斯泰爾在旁邊咧了咧嘴。

“牽著螞蟻逛大街?牽著螞蟻逛大街!”加里.格蘭特喃喃地唸叨著我的這個比喻。

是呀,牽著螞蟻逛大街,這個比喻不僅僅適用於此時的加里.格蘭特,更是對當下我們這部電影排設情況的寫照呀。拍這部電影,真的像是牽著螞蟻逛大街,那種小心翼翼,那種曲折,那種有力使不上,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阿斯泰爾,如果完成不了地話,我看就降低一下難度吧。你覺得怎麼樣?”我轉臉徵求阿斯泰爾的意見,阿斯泰爾點頭表示同意。

“老闆,你再讓我試試,我覺得應該能完成!”加里.格蘭特一見我們倆要改戲,立馬急了。

“你確定能完成?”我笑道。

加里.格蘭特咬了咬牙:“能!這次我保證能!”

“好,那就給你一次機會!斯登堡,準備拍攝,把第2台攝影機跟上!”我沖斯登堡揮了一下手,斯登堡帶著第二台攝影機跟了上來。

“開拍!”我一聲令下,片場裡所有人地目光都聚焦在了加里.格蘭特的身上。

散步、遇到歌迷、掙脫、逃跑、竄上朱諾的車子,加里.格蘭特幾乎是提著一口氣完成了所有的動作,雖然在飛身上車的瞬間稍微出現了點踉蹌,但是已經完全達到了我的拍攝要求。

“好!”叫停之後,我和阿斯泰爾一下子跳了起來。

但是車子裡面的加里.格蘭特卻是抱著膝蓋齜牙咧嘴起來。

“怎麼回事?”我奔到了車裡,大聲說道。

胖子走過去察看了一番,然後皺著眉頭對我說道:“老闆,加里撞到膝蓋了,傷得不輕。”

“不會吧?傷得重不重?”一聽說加里.格蘭特的膝蓋受傷,我的頭嗡的一聲就大了。

隨著電影的進展,格蘭特的戲份越來越重,而且裡面大多數的戲都是舞蹈,如果膝蓋受傷了,那還拍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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